------------ 第一卷 ------------ 楔子 “偷龙转凤,在所不惜。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祝雅的眼神锐利闪亮,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坚决。每个字都象刀一样直刺端王妃的心脏。望着妹妹的脸色,她十分的迷惑,这还是那个温柔可人、同胞所生的妹妹么? 让妹妹这样决绝的是因为她的身孕。 三个月前中秋阖宫家宴,谈笑之间,就决定了妹妹肚子里孩子的归属。如是男孩子将过继给皇后为子,如是女孩,将直接与太子慕容云为妃。 齐佳氏一族一直以太后马首是瞻,齐佳王爷是东国皇室中唯一没有皇室血脉的亲王,他只有祝致和祝雅两个女儿。他的生母又是太后的干女儿,眼看着皇室人口凋落,太后不得不做此决择。 祝雅的姐姐祝致于六年前嫁于端亲王为妃。祝雅招了当年的新科状元为上门女婿,赐姓齐佳。二年前祝雅的父母同染伤寒,最后不治而亡。太后感其生前之功,便让祝雅之夫齐佳?程光宗袭了这亲王之位。 婚后三年,祝雅一直不曾有孕,便为其夫纳了一妾,是为范国公的遗女范梨。 不想开春之时,庭中满园海棠盛开,她与范梨同月有喜。 祝雅为人并不心狠歹毒,但是中秋家宴的太后定夺,让她不得不下此狠心,她怎么忍心将自己的亲儿爱女送到宫中,在宫中步履为艰? 回庭之后便将姐姐请回庭中,与她商议此事。 “此事必做的滴水不露,否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祝致颤抖的告诉其妹。 “皇室之中,后妃夺宠、兄弟阋墙。哪一宗不是血淋淋的?我怎么把我的亲生儿女送到无息的争斗之中?”祝雅坚定的口气和决绝的态度,让祝致知道多劝无用。 清晨,一辆暖车将端王妃祝致送入宗王府。 看见着妹妹的肚子,她低声对祝雅说:“想和做是有区别的,你可要想好了,而后再决定做不做,这想无事,做了也行,便是露了,就是全族灭门的死罪,何况,你可要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去养着别人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又要交到她人之手,这也是一种煎熬!想想清楚,想想明白。再决定,然后我们再做,做到不露!” 祝雅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只觉得日子是那么沉重,沉甸甸的压在肩上,压在心上,压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压在自己那矛盾而痛楚的决定上。 想想清楚?她已经想了三个月了,已经很清楚了。 三天,沉甸甸的从她们姐妹二人的心上碾着、挤压着…… 九月初八的深夜,下在祝雅和范梨药中的催生散终于起了作用,程光宗的一妻一妾同日临盆了。 一直到了九月初九的子时,祝雅的孩子才呱呱落地,啼声嘹亮,祝妈利落快速的剪断了脐带,对祝雅小声的说道:“是个小少爷!” 祝雅忍着身上的痛,拉过要走去侧屋的祝妈:“心中的伤化成了泪一串串的落下。 “你快松手,他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不过多了个孩子而已。再有拖沓,万劫不复了。”祝妈用力的掰开她的手。向侧屋逃去。 过了许久,前院传来纷杂的道贺声,人来人往声,脚步奔跑声……紧接着又响起了烟花鞭炮的声音。五颜六色的烟花,满天飞舞,染白了窗纸。 …… 两个孩子的百日喜宴,太后乌拉氏竟然亲临宗王府,让整个宗王府蓬荜生辉。在酒桌之上,太后直接将祝雅所生的嫡出女儿封为固伦怀恪公主,赐名:齐佳洛婉。 只有中宫皇后所出的女儿,才会封为固伦公主,自妃、嫔所生、及亲王所生的女孩子,皆为和硕公主。 太后念宗亲王的妾之范梨生子而死,追封为侧妃,衷心护主,随范梨而去的贴身丫环,也以妾位入葬宗家福地。宗王长子封为贝勒,赐名齐佳洛恩,并由祝雅亲自教养,世袭亲王之位。 太后虽然残忍的、巧无声息的抢走了宗王府的嫡女,但也给了宗王府无比的尊荣。洛婉刚刚满月就被封为固伦公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太子慕容云的正妃,未来的皇后。 ------------ 第一章 初入宫闱君不见 洛恩和洛婉,从小就在一起学习琴、棋、书、画、诗,就连骑术洛婉竟也不差洛恩半分。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十六岁的洛恩,已经是个身材颀长,丰目俊朗的少年了,洛婉也长的端装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 祝雅对于这对儿女,实在是没有办法挑剔了。喜爱和骄傲充溢着她的胸口,她将所有的母爱,牢牢的系在他们身上,儿女已经是她的生命。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早,八月初,就降了第一场的霜。中秋节刚过,宗府内的树木就下雪般的飘落下无数无数的落叶。 该来的还是来了,一书懿旨,让祝雅坠入无尽深渊。 “朕惟始于宜家、端重宫闱之秩。坤教主乎治内、允资辅翼之贤。式循往制。咨尔马佳氏洛婉。笃生勋阀。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佩诗书之训、声华茂著掖庭。敷纶綍之荣。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太子之正妃。衍庆家邦、佐妇职而永膺渥眷、钦此。”传旨太监尖锐的宣读,让祝雅觉得无比的刺耳。 祝雅的心紧紧的,眼热热的,她不知道是悲还是喜,喜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身边,悲的是洛婉将嫁入宫中,再想相看,实在是难上加难。 府中一直没有停过上门喜贺之人,独有她守着自己无法启口的秘密和对洛婉的不舍,真真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婚期定于十月初十,接下来一连串的日子,让祝雅忙碌了起来,似乎她的心痛也减轻了一点。 整个王府,象是要拆了重建一样的翻转过来,虽然洛婉在公主房只居住两个月,但是要重新建造,要大肆装修,要打制家具。 洛婉开始学习各种礼仪,还要彩排婚礼、宫中谢恩。衣裙首饰、全是送到宫中定制,必须焕然一新。单单压箱的九箱、九包的‘九九嫁箱’,就忙得府中晕头转向。不到出嫁之日,诸事难完。 十月初十从王府到皇宫的一路上华灯齐列,如同白昼,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街上挤满了人,婚礼队伍蜿蜒无尽。 护卫队、仪仗队、宫灯队、华盖队、宫女队、太监队、护轿队……这完全是公主出嫁的规模。 绵长的队伍之后才是洛婉绣凤缕金披花的大红喜轿。 喜轿停在太子的寝宫,龙云殿门前。 没有人踢轿,也没人来迎亲。在一对宫人的搀扶下,她自己下了喜轿,款款迈入宫中,殿内双排的太监、宫女齐齐的跪下,齐声叫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婉一挥云袖。让他们平身。正厅前方站了一个太监。看到洛婉进来,便尖声说道: “传皇太后口谕:固伦怀恪公主,以公主之尊,暂居龙云殿,择日再行‘合卺之礼’。加冕太子妃。” 洛婉一时愣住,今天不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么?太子呢? 旁边一个伶俐的宫女,跪行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公主,起来吧。传旨公公已经走了。”说完就去扶起了她。 洛婉突然想起来,坐轿之时,掌礼嬷嬷并没有给她盖上红盖头。 她站了起来,直接让宫女扶着她进入内室,看四周无人便小声的问她:“这是新宫?还是旧殿?还有你叫什么?” “这是新宫,重来没有人住过,奴婢叫汀儿,是主领宫女。”汀儿抬头看着她,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红装裹身,虽然衣重裙重,可是也显出她的可握之腰,一头的金凤珠缀,盛妆的脸庞吹弹可破,两道柳叶弯眉轻扫入鬓,不画而墨,睫毛细密浓长,嘴角上挂着芊芊之笑,妩媚的让她都为其心动。 洛婉看着她怔住的神情,用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襟: “太子为什么不在宫中?” “太子…太子他离宫出走了。”汀儿低着头。 “呃?为什么?”洛婉疑惑的问。 “据说是不满意太后给他选的正妃,要自己出去找……”汀儿的样子很是紧张。 “噢。”洛婉没有表情的回了一句。 她低头不语,可是心里却在打着另外一个算盘,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行李要挑些轻巧的,饰品一件不带,背出一包金条就行,到时候让母亲换上银票,还要管汀儿要一套衣服,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 翌日,照例到太后宫中给太后、皇后请安。 她低着头随着引领公公走入大殿,她站在那里等着太后,高高的柱子耸立在大殿之中,上面盘踞着气势宏大的游龙戏凤,四处随风而摇的轻纱,摆设错落的器皿,都是她重来没有看见过的。 她正在四处的观看,一阵嘈杂的脚步响起,眼前之人,哪是她想象中的老太太的样子,不过是个年纪稍长点的妇人,竟然没有一丝的白发,脸上红润丰盈。远远望去和自己的额娘年纪不相上下的样子。 “太后驾到,请安啊!”苏公公看着洛婉高声提点着。 洛婉连忙跪了下来:“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洪福齐天!” “起来吧,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温柔的说。 洛婉大大方方的走到太后的身边。 太后一把拉过她的手:“长的真漂亮,听说才学也不浅呢!” “太后,你怎么会这么年轻?还这么的漂亮?这么的高贵?”洛婉的话让太后一愣,但是很是受用,爱怜的把她拉的更近了。 “你不问问为什么你昨日的洞房花烛独守空房么?”太后看着她。 “不问,婚是太后指的,额娘说进宫之后,太后就是我的奶奶,会是宫中最疼我的人,所以我不问,太后如此安排必有太后的理由。”洛婉抬着头,坚定的说道。 太后一把搂过了她:“哀家的好孙媳啊,这个云儿,真真是气死哀家了,竟然逃婚?不信哀家会给他指个这样好的正妃,哀家怎么舍得让你独守空房,只要把他找回来,哀家会给你补上一个比昨日还要好的大婚之礼。” “太后,你放心。”洛婉不惊不喜的盈盈一跪。 “这……来人,赐公主太子妃印,从现在开始,齐佳洛婉便是哀家亲点的太子之正妃。”洛婉被太后的举动惊的一愣,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跪接了太子妃金宝。 ps:亲们,高抬你的小手收藏了吧,我保证不让你失望的~~ ------------ 第二章 万分纠结终离去 洛婉回到龙云殿后,让汀儿帮她换下九凤宫服。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晚膳的时候,她留些甜点,也一并包了起来。现在就是等着夜幕降临。 夜色如墨,洛恩拉过汀儿,告诉汀儿,她要出宫去找太子,汀儿听到她要出宫,整个人吓了一跳,嗯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转念一想汀儿知道她走不加阻挡,太后那里不好交待,便笑着对她说:“我把你打晕了吧,太后那里也好交待。你不要怪我,我抓回太子,就会回来,你放心。” 话刚说完就抬掌冲着汀儿的脖子打了下去,没想到功夫不到位,汀儿被打的直咧嘴,并没有晕过去,洛婉转了过来,找好方位,加了一分的力道,汀儿‘咕咚’一声载到了地上。 慈宁宫内。 桐油灯欢快的跳跃着,一缕安息香袅袅升起。 “她在做什么?”太后闭着眼睛用手支着头,轻声的问着身边的苏公公。 “很安静,没哭,最主要的是什么也没问。”苏公公娘了娘气的回着话。 “呃?她竟有这样的城府,哀家是真的选对了人。”太后满意的笑着。 “太后的眼睛是什么啊?孙猴子历害吧?那也就识个精啊!怪的!咱太后这个才是神目呢,断妖识贤,谁能比得了?”苏公公的谄媚让太后十分受用。她笑着依旧没有睁眼。 “你呀!才是猴崽子呢!”太后心烦的揉着脑袋,段公公这个时候慢慢的移了进来,在苏公公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苏公公脸色一变,连忙走到太后的身边:“太子妃,也要离宫出走。” “什么?她也要跑了?”太后的语气充满了神伤。 “嗯,太后心里明镜的,还问奴才做什么?”苏公公也很挠头。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起离宫出走,真是拿哀家当成摆设了不成?”太后心里还是很生气的,不觉得的加重了语气。 “太子出走不对,但是太子妃可是去寻夫,如果真的寻了回来,那应该嘉奖呢!太后也是这样想的,何苦逼着我说出来?太子也不知道走到哪去了,老奴我想太子了。”说到这儿苏公公象个娘们似地哭出声来。 “唉,哭吧,憋了十多天了,也难为你了。”太后看着苏公公的样子,心生怜悯,十天的光景,他老了许多,头发都变灰了,终于知道什么叫一夜白了头。 苏公公听到太后下了这样的口谕,又想着他一手服侍长大的太子,便放声大嚎了起来,怎么哭,也象个娘们。 “唉!段公公!”太后叫到。 “奴才在!”段公公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去传哀家的话,悄悄的放了太子妃出宫,不许伤了她。” 太后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掉下一滴的泪水,但是她的心中是充满了无限的担心和惦念,整个东国一百多个郡,她知道去哪里找?这茫茫人海,他们会碰上么? “别哭了,这几天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苏公公。 “表面上风平浪静,谁知道她又犯什么心思呢?”苏公公擦了一把脸,低声的说着。 “想想,真是哀家的罪过,她可是哀家一手**出来的皇后啊!” “太后,我现在担心,太子不在宫中,她会不会对贤妃下手?杀母夺子,这可是她一直想的!”苏公的眼色有点急促。 “也是她自己福薄,没有一男半女。但是她怎么甘心权柄下移?只在哀家活着,就会护住贤妃。”太后一脸的无奈。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这段时间这样‘老实’,哀家反而觉得要发生什么似地,一定要盯住绝情司,绝对不能让她身边有人怀上龙嗣。” “是,太后,你说太子妃,会不会回齐佳王府?老奴觉得应该给她留下点‘线索’,不管怎么样儿,她这份心,咱也得帮帮啊?而且最主要的是咱们也希望她能把太子找回来。”苏公公试探着。 “嗯,这事你去办吧,你也适合办这两面全讨好的事儿。”太后说完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苏公公退了下去,出了慈祥宫。踏着夜色,直奔宗王府。 东都,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四面群山环绕,还有条流沙河绕城而过,像是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将东都城护在怀中。 洛婉跑到宫外的时候,天刚刚放亮。 天气很好,天空上的云层层懒懒的飘在天上,如絮如丝。微风轻轻的吹过,空气中混和着野菊和构树混合的香味。她没有想到,太子妃的宝印这样好用,如此轻松的就跑了出来。 她顺着护城河,逆流而上,因为她知道,她们家的后院的不远处,便是护城河。她得先回趟家,让娘将她包中的金条换成银票,最主要的是她也想娘、爹还有哥了,虽然只分开两天,但是还是想的历害。 洛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口渴的历害,自己在心中暗暗的责备自己,怎么没带水出来?也不知道这护城河的水能不能喝。 正在踌躇着,竟然走到了尽头,看来这应该是护城河的源头了,因为水从山上落下来,从这转到护城河中,因为落差的原因,开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瀑布下面,巨石嵯峨。水流清澈的聚成了看似很浅的小潭,清可见底。 她仔细看了一下,必须得泅到对岸去,因为那边才是城围。能看见潭底,说明水不深,她四下望了一望,并没有人,便坐在石头上,脱下了鞋子,系紧了背上的包袱。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对岸渡去,这潭中的石头也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少年,滑的惊人,加上是圆潭的原因,看着象是平铺,实际上全是斜插而排。 洛婉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砰”的一声,就整个人沉入潭底,整个人往水底直直的坠了下去,水中的她,已经不能呼吸,在水里胡乱的挣扎着。身子却被包着金条的包袱拉着,一个劲的下沉。 ------------ 第三章 谁人面前不识妃 洛婉突然醒转了,随着醒转,就接触到一对炯炯双瞳紧紧的贴在自己的眼前,而唇也压在自己的嘴上,一个**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啊……”洛婉用力的推开身上的男子,可是那个男子一动没动的,依旧贴着她的红唇,洛婉一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保的在他舌头狠狠的咬的一口,一股腥味涨满整个口腔。冰火!中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你这悍妇,我救了你,你还咬我。”这个男子没有起身,还直直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们家悍妇这么年轻?占了我便宜,还说我是悍妇,当真是不要脸,下去。”洛婉奋力的把他掀了下去。 这个男子凑近了她,魅惑的一笑,贴着她的耳朵说 :“姑娘,你是不是以为谁愿意亲你?我是在救你呢。”他留意着洛婉的神色。 湿湿温温的热气喷在洛婉的脸上,一阵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小心儿狂跳个不停,身体也僵着不会动了,转尔一想觉得他的口气中有着轻薄之语。 无名火蹭的窜了起来,抬起拳头,向他脸上砸去。可还没有到人家的面前,“哧溜”她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摔倒。 眼前的男子看到她的样子,笑了起来,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弹簧一样的站了起来。觉得有点扎脚,低头一看,还光着脚呢,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脚,光着脚,地也太滑了。这可不好,她便低着头找她的鞋子,一抬头,看见对岸石头上的一双鞋,想了想又往潭中走去。 那个男子看她又走向潭中,便跳到她的身边拉住她:“你干嘛?你要寻死?” “你才寻死的呢!我鞋在对面呢,我得拿回来,要不我怎么走?”洛婉甩开了他的手。 洛婉失神的看着对面的鞋,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拿回自己的鞋子,然后再揍他一顿。 这个男子看着她的样子,想了想跳进潭中,泅到了对岸,又用手举着鞋子泅了回来。 洛婉想着他刚才压在自己的身上,没想到又去帮自己拿回了鞋,心里相消他的想法,立时烟消去散了。只觉得心跳的历害,她低着头说了声:“谢谢。”便坐到潭边将脚洗净,蹬上了鞋子,站了起来。 “多谢救命之恩,在此别过!”洛婉抱拳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洛婉听着他说话并不是口齿很清的样子,知道自己是给他咬的够呛,想到这,又脸红又想笑,便没有说话,站着不动。 “你怎么掉到潭里了?”他看洛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一边抖着衣服,一边问她。 “没有,我就是想渡过来,然后去城中,可是没想到,这个潭子竟然这样的深,我以为最多也就到我脖子呢。” “你全身都湿了,现在是十月了,咱们东都虽然没有冬季,但是气温也不高,要不你和我回家吧?我让我姥姥给你找一套换洗的衣服?”他关心的问她。 洛婉现在确实是又饿又渴又冷,刚才打包袱,仅有的一点吃的全被水泡的不成样子了。 她小声的说道:“这方便么?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看见这瀑布旁边的山路了么?爬上去就是了。”说完这话,就向小路走去,还时的回头看洛婉是否跟来。 “唉呀!”洛婉蹲了下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刚才吓的,腿有些抽筋。他湿辘辘的人转身走了回来,什么也没说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洛婉老老实实的依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昨晚一夜没睡,加上走了一天的路,她不知不觉的竟然躺在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男人的怀中睡着了。 这个男子看着她细而长密的睫毛,如水的皮肤,停了下了脚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一时竟愣住暗想道:“这是个什么人?心真大,竟然睡着了。” 回到他的小院,看着怀中的她睡的这样香甜,他不忍叫她,便直接将她抱进常姥姥的房中。 常姥姥看见着他自己浑身**的抱回一个也是**的女子,一时愣住:“云消,这是…” 男子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解下包袱,拉着姥姥,夹着她的包袱退了出去。 “没事,是不小心掉在潭里的,我救了她,这个这么沉,看看是什么?我去换件衣服。”云消转身进了侧门的一间屋子。 等他换完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姥姥手里拿着一个金印,直直的看着不动。云消也被她的举动惊住了,姥姥一直沉稳,老成,这么多年,都没有看见过她的脸上会出现如此不淡定的神情。 “怎么了?”男子问道。 “她是太子妃。”姥姥长出了一口气。 “太子妃?”云消疑惑的问着她。 “是啊!这是太子妃的金宝,你再看这包中的金条、衣服、首饰全是宫中定制的。她必是太子妃无疑。 “啊?姥姥,这太子妃不都在宫中么?她怎么会孤身一人跑出来?而且她落水后我救她起来,她也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象没有受到一点的惊吓,她连死都不恐惧?”云消很不解。 “这就等她醒来问问,不知道她是否肯说。”姥姥拉过院中的竹登坐了下来。 “不过看着她脸上独有的气质,却有平常女子没有的高贵。不象是宫中的偷儿。”云消回忆着她的样子。 “那我去屋里等着她醒过来吧?”常姥姥说完便走进屋里。 “恩,那我去洞里。”云消说完便朝着来时的山路走去。 ------------ 第四章 始是心动初萌时 淡淡的木香。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熟睡的洛婉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这床真是硬的吓人,她用手摸去,只铺了一个薄席的木床。想想还是起来吧。 她坐了起来,墙、床、桌、椅、地面、杯、几、全是木制的。 她一边揉着硌的生疼的腰,一边走了出去。 落日将下,将最后一点光芒洒向这座小院,好精致的小院。虽然简约,却干净的错落有致。院墙、院门又全是竹子的。绿意盎然。 “姑娘,你醒了?”一个白发苍苍一脸皱纹,门牙已缺却笑容满面的奶奶闯入她的视线。 “你是?”缓过神来,洛婉小声问道。 “你可以叫我常姥,我的孙子把你抱回来的。”常姥热情地凑近了一步。 “没有想到那个潭子那么深,多亏了他,要么我就淹死了。”洛婉咬着嘴唇。 可是一想到他占了自己的便宜,还趴在自己的身上,又觉得咬了他了活该,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境对他,便站在那里纠结着。 “姑娘是从宫中出来的?” “是的!”洛婉没有一点隐瞒的样子。 “呃?你是……”常姥接着问道。 “我是齐佳亲王的公主,前日嫁与太子为妃,不想洞房花烛,他弃婚而逃,所以我出来寻他。”洛婉缓缓道来。 “你自己一个人?竟然有这样的胆子?”常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疑问。 听到这话,洛婉瞬时气苦的低下了头:“是啊!刚才我差点淹时的时候,我也后悔了,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值得么?” 常姥没有回复她的话,看着她一身的泥土,头发凌乱的样子,而是亲昵的走到她的面前。 “你看你这个样子,我带你去洗一洗,然后给你找套衣服换下来。”常姥温柔的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往院子后面走去。 天啊,这个小小的院子,要给她几次惊奇?绕过院子,竟然是别有天地,一个天然的小潭子,竟然还冒着热气!四面环绕着成片的竹子,把这个潭子围成了一个很大的‘浴池’。 洛婉刚刚被水呛个够呛,对水有点打怵,常姥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云消引进来的温泉水,你放心,才到你这儿。”说完用别一支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云消,就是救我的那个公子?”洛婉问她。 “对,他是我的孙儿。”常姥说完就拉着她到了潭边。 “他人呢?我一直没有看见他。”洛婉问道。 “呵呵,他呀?在苦寒洞呢,不会回来,现在就咱们俩。放心的洗吧!”常姥姥说完了话转过了身,在心里想着,这是个挺聪明的姑娘。 “你先洗洗自己,瞅你脏的和个小泥猴似的,我去给拿衣服和鞋去。” 洛婉第一次在温泉里洗澡,感觉和家里洗真不一样,这水象是放了牛奶一样,柔柔的,她从来不知道,水还能这样的温柔。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爬了柳梢,夜色渐浓,风儿象个调皮的孩子在潭中点了一下又悄然而去。 是萧声,像溪流流过山石,潺潺的,轻柔的;像细雨敲在屋檐,动听的、缓缓的;有些幽怨、缠绵、伤感……她听的痴了。 她不知不觉的顺着声音寻去,竹林中只有一棵树,那是一棵至少百年的老树,最上面的树枝仿佛奔着月亮而伸,她费力的淌过潭水,走到树下,抬头看放去,一身白衣的男子倚在一根很粗、很高的枝桠之上,正横拿着一支黑箫。 这萧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墨色的身体隐隐流动着莹莹之光。这如蚕儿吐丝般缠心的曲儿正是从这儿传出。洛婉很是奇怪,萧是横拿的么? 虽然是侧面相对,可是白玉般的脸颊上,张扬着柔顺的发丝,正随风舞动,漆黑如星的眸子闪着自信的光芒,直直的盯着前方,白色如纱的衣袖在风中飘动,风也被他迷住了,不去扰乱那一池潭水,而是轻弄他的青丝长发。 是不是现在外面都流行只绑上面的一点头发?怎么会这样飘逸? 洛婉正在痴迷之时,这位‘飘逸’的男子转过头来。风、徐徐而过,又调皮的撩起洛婉的青丝,温柔的拂着她的小脸儿,轻轻软软,湿湿滑滑。 “姑娘,你要这样一直站下去么?”这个男子眯着眼睛上下瞄了她一眼,转过了头,像是提醒又像是嘲弄,还有着些许的鄙夷地说道。 洛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洗澡,现在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连忙坐进水中,连头也浸了进去。 洛婉钻出了水面,可是树上哪里还有人的影子?随之而去的还有那沁心的萧声。 常姥托着衣服和一双鞋子走了过来,她轻轻的放在岸上的石头上,转向回去了前院。 洛婉第一次穿这样的布衣,虽然没有平时所着之衣华丽、光鲜,但是却有一种她重来没有体会过的舒服。 ------------ 第五章 我和你回府 农家小院,月色如镜。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布衣着身,长发未挽,婉约清秀; 白袍素裹,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洛婉和云消端坐在院中竹椅之上,不语而对。 幽幽的叹了口气,洛婉终于开口:“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算了,别谢了,举手之劳而已,姑娘竟然是太子妃?”云消冷冷的问道。 “是的,不这是个有名没实的太子妃,太子弃婚而逃。”洛婉苦笑道 “呃?你这么刁蛮,难怪他会遁婚。”云消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嘲笑的口气对她说。 “你才刁蛮呢!我才不是呢,你要是不压着我,我会咬你么?我是个正经的闺女,还没……”洛婉听他的口气不禁的怒了起来,站了起来。 “你小点声,你以为我愿意压着你?我是帮你挤水呢,还没什么?我也是第一次,我还没说什么呢!切。”云消也很委屈的样子,更让洛婉来火,像她占了他的便宜似的。 洛婉哼了一声:“我睡觉去了,明天我就走,多谢公子的救命、收留之恩,就用那一吻抵了。”洛婉说完这话便进了屋子,“嘭”的一声把门摔上。 云消竟然在心中有了小小的悸动,他自己动了一下舌头,今日她咬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喜、气、不舍一起泛滥开来,在他的心中四处流窜,侵入他全身的血肉。 院子里只剩下云消一人,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藏在云朵里,偷偷的看着这个木头一样的男子。 “怎么?动情了?”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 “落尘?你什么时候来的?”云消回过头来,看着拿着黑萧的落尘。 “刚到,你去苦寒洞的路上。”落尘直接把手扣在他的脉上。 “怎么样?”云消看他不语,着急的问他。 “嗯,很好,毒是一点没了,不过不知道你以后减了这苦寒洞的三个时辰,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什么意思?我从明日开始再不用去洞了?” “嗯,我刚才问了洛婉,她明日回府,你与她一起回去。然后陪着她找到太子。”常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云消的身后。 “洛婉?她叫洛婉?”云消的脸上升起一团迷雾。 “常姥,你也是这样想的?”落尘站了起来。 “嗯,这样省去我自己找办法回宫的麻烦,于大计相宜,最主要的是云消,也可以锻炼一下,以前他身上有毒,一直关在这里,也是他见见世面的时候了。”常姥阴冷的表情让云消心中一震。 但云消知道常姥和落尘的脾气,所以并不多问,但是在心里想到明天会和洛婉一起下山,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欢喜起来。 落尘又和常姥叮嘱他一番,便放他回屋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朝阳自东方升起,洛婉听着脚下瀑布的声音,终于知道,这院子是建在瀑布上的山上。 她依旧穿着姥姥找来的布衣,却把头发全部挽了起来。显得神清气爽,灵气逼人。 低低的笑声从头上传来,洛婉抬起头,看见坐在房顶上的云消正不怀好意的笑着:“要走么?象个假小子,你别说,还挺精神。” “我要走了,就此拜别。”洛婉学着男儿的样抱了一下拳。 “你说你逃宫,连个下人也不带一个,长的还象个没开的花苞,你就一个人,找太子,我都怀疑你让人给拐卖了。”云消晃着腿不紧不慢的说着,这其实也是洛婉自己担心的地方。 云消看着她低头不语,觉得也是可怜,便变的温柔了些,轻轻的问她:“你多大了?” “十六了。”洛婉想着从娘身边到现在不过三天,怎么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才十六,正是在娘身边,爹跟前撒娇的时候,还有哥,想到这她不禁湿了眼眶,但是转眼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云消一个转身就跳了下来。 “我去问问姥姥,如果她同意,我送你回家,然后再陪你去找太子,可好?”云消看着她样子,嘲弄的笑容在他如玉的脸上一点点的化开,拍了拍她的肩膀。 洛婉抬起了头,两人相视而笑,快乐的笑声在这个小院子里荡了开来。 常姥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稍稍迟疑片刻。 “你要和她下山?”常姥凝色问道。 “我……我听你的。”云消低着头,用脚踢着地下的石头子。 “去吧!你都十八了,也应该去外面看看。只是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人心难测,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其它的我平日教的不少,全当历练了,无路可走之时,我在这儿等着你。” 常姥也在心中思索着,是不是告诉他的身世?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为时过早,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挥手让他去了,自己转身回了屋子,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生离的感觉。 云消拉起了洛婉的手往山下跑去。 常姥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踪影。 “唉!世事想逼,再多的不舍,也得放他前去啊!”落尘声音淡淡的传来。 “是啊,你一定要保护他,毕竟他还没有一点世事上生存的经验,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得令。” 常姥再不说什么,又是一声长叹,低着头走回了云消的屋子。她失神的坐在云消常坐的小椅上…… 而山路上的两个人象脱缰的小马,耳中瀑布的声音越来越近,洛婉想着马上要看见娘、爹、还有哥哥,她的心早就飞回了宗王府。 ------------ 第六章 你还敢回府? 两人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看和院子远了,便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好了,这回姥姥后悔也追不上了。”云消笑着坐到了地上。 “咱俩得找个地方睡一觉。”洛婉也气喘嘘嘘的说道。 云消脸上拧在了一起喊道:“睡觉?!” 洛婉脸也跟着他一样拧了起来,但是是气的,和他有受到的惊吓不一样,她抬脚踢到他的腿上。 “我是说等到晚上再去我家,这晴日朗照的,你让我被抓回去么?”洛婉抓狂的叫着…… 等待!等待夜色降临…… 洛婉虽然走出了幽深的宫闱暂时获得了自由,但是站在宗王府外,恍然觉得她要进入的是别人的家,而不是回家。 她正站在围墙下面发愁,要么走后门?正想着怎么进去,云消已经拦腰一抱,一个飞身,再到洛婉反映过来,人已落在墙内,她感激又崇拜的看了一眼云消。 抿了一下小嘴,拉着他的手,猫下腰来,往花园轻轻挪步,虽然是自己的娘家,可是她毕竟是逃出宫的,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境况,心想还是小心为好。穿过花园就是哥的屋子,先去找他。 月亮偶尔的从云中偷偷的冒一下,照着这两个表情各异的人。 洛婉熟练的从花园的小路穿了过去,一路走到哥哥的窗下。她站在房子的矮护围之上,云消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要仰过来的样子,便用手顶住了她的屁股,洛婉脸上一红,可是紧急时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她抬手拍打着窗户。 ‘“吱嘎”窗户从下往上抬了起来,一张年轻微怒俊俏的脸,从里面探了也来。等他看明白拍窗户的人,竟然‘妈’的一声又把窗户合上了。 洛婉当时就变了脸:“哥!是我!” 窗户又打开了,伸出一双手把她拉了进去,探出头去,看见下面还站着一个人,又伸出了手,结果云消笑着摆了一下手,自己一跃就稳当的落入屋中的地上。 “臣给太子、太子妃请安!”洛恩看着眼前气宇轩昂之人,一拉下摆,跪了下去。 “什么啊?他不是太子,哥!”洛婉一把拉起了愣眉愣眼的洛恩。 “啊?那这位兄台是……”洛恩又不好意思又着急的问道。 “救命恩人,哥,府上有什么事么?我能不能去看看娘?”洛婉看着他的表情,知道多说也无用,便问道。 “能,我带你去,宫中昨天来人了,家里已经知道你出宫的事儿,娘哭的不行,爹急的一个劲的叹气,府里这两天都没人敢大声说话。”洛恩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的手向门外走去。扔下了云消,就象他不存在一样。 云消看着他们兄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想自己是走?还是在这等着?如果她被家里人抓回宫中,那他就回山上去,如果还接着出走,他就跟着,想到这儿,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便坐在洛恩的书桌前,傻傻的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洛恩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娘的房间,宗王爷正站在窗前叹气,娘在床上抹着眼泪,看着洛恩进来,他很生气的训斥:“连门也不敲,就进来了,还带着一个下人。” 他没有看出来洛恩身后穿着布衣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爹,你看谁?”洛恩说完就拉过洛婉,因为兴奋加上着急,差点没把她拽跩了。 祝雅收住了泪站了起来:“婉儿!” 她的叫声吓了宗王爷一跳,一个箭步先窜到洛婉的面前。低着头仔细看着。 “爹,才分开三天,你就不认识我了么?”洛婉撒娇的说。 “天啊,真是你,你还敢回府?宫中都乱了套了!太子呢?太子呢?”宗王抓住她的胳膊手力的晃着。 “你松手,吓到她了。”祝雅生气的打开他的手,拉着她坐到床边,语未开言,泪先流。 “娘,我没事,我不是和太子一起走的,他先逃的婚,我出宫要把他抓回去……”洛婉坐在床上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事情的始末。 “我说的么?太后怎么没有怪罪,昨天传的口谕,说不可难为你,还给你提供一切所需。”宗王爷点着头自言自语着。 “就是了,太后我估计也是希望我出来把太子抓回去的,要不,我就不明白了,那皇宫,我怎么就这么好出得来?”洛婉扬着小脖肯定说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解下身上的包袱,打开来,把她的太子妃宝印交给了祝雅,又抓起来了全部的金条:“娘,这个你要保管好,我用这个出宫来着,现在出来了,这个我再背着就不方便了,万一再丢了,还有这个,你给我换点银票呗,好背。” 宗王爷又走上前来,一把抢过宝印,紧张的来回看着:“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我锁到密室吧!这也太吓人了!” “行,锁哪都行,反正放好就行,别丢了。还有娘,给我找几件衣服,就是我平时和我哥出去骑马穿的那种就行。不要裙子。”洛恩说完就站了起来,要把身上空的衣服脱了。 “太子妃,臣等退下吧!”宗王有点吓到了。 “什么臣臣的,现在你就是我爹,那个是我哥!真是的!”洛婉说完这话觉得有点不妥,以前重来没有、也不敢这样和爹说话的。 ------------ 第七章 你这车卖么? “娘,太后说什么没有?”洛婉看着只分开三日,却长出白发的娘问道。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真说了,说太子的师傅,张延玉告老还乡了,他的孙子一直是太子的伴读,所以太子最可能去的就是找张延玉的孙子去了,可是张延玉并没有返回自己的老家,可能是去了渡郡。”祝雅带着哭腔转述着苏公公的话。 “这就对了,太后对我离宫也不是很反对的,她也想我找回太子,所以才让苏公公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然后我只要回府,你就会透露给我,你说我出来,能不看看我娘和我爹么?我一定把他给抓回来。”洛婉发恨的说道,祝雅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她三日之内长大了。和她的日日守护的女儿不一样儿了。 洛婉一边说一边脱着衣服,不一会脱得只剩下了内衣和底裤,宗王和洛恩吓的连忙背过脸去。 “我还没给你取衣服呢,你怎么就全脱了。”祝雅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打开了床边的衣柜。 “娘,我的衣服,怎么在你的柜子里?”洛婉有点惊奇。 “那是出嫁之前穿的衣服,你娘没洗,说是有你身上的味儿,就一直放在那里。”宗王背着脸幽怨的说道,言罢长叹了一口气。 “娘……”洛婉紧紧的搂住了拿回衣服的祝雅。 “你别站这了,去找程管家,把咱家的银票全拿来,全拿来,一张也别剩。”宗王吩咐着洛恩。 洛恩连话也没回,就开门跑了出去。 洛婉穿上衣服,和娘又说了会儿话,娘又从衣柜里找出两套她日常的衣服给她叠上,放在包袱上面。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洛恩就跑了回来。后面竟然还跟着程管家和祝妈。 程管家和祝妈一进屋就跪了下来:“王爷,福晋,让我看一眼小姐吧!再看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话还没有说完,泪水就顺着他的脸上滚了下来。祝妈什么也不说,一个劲的跟着落泪。 洛婉看着这两个老仆,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酸生离。忍着没哭,她光着脚走到他们面前,把他们扶了起来:“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们放心!”洛婉什么也说不出来,想了想,一把抓过洛恩手中的银票胡乱的放在包袱上,打个结甩在身后,把鞋穿上,要走。 祝雅一把抓住了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中,轻轻的一推,转过脸去,再不看她。她想了想,退着走到门口,深深的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这不可啊,太子妃!”宗王马上跟着要跪下去,洛婉眼睛一瞪,他站着没敢动。洛婉回手拉着洛恩就跑了出去。身后传来祝雅的嚎哭之声。 她忍着泪,生生的咽了下去。往洛恩的屋子跑去。 洛恩望着黑得不见五指的四周,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里生她养她十六年的家,不知道再回来是何时何景了,虽然不是灾难,可是一场磨难,来的无声无息。 他们绕过精致的回廊和假山,走回了洛恩的房间,云消正来回的踱步,看到洛婉背着包袱并着了一身紧身的装扮,一颗心立时放了下来,脸上不自觉之中绽出一抹笑意。 “婉妹,我和你一起走,可好?”洛恩一直没有说话,眼看着妹妹就要走了,终于开了口。 “不可,家中只有高堂两人,你觉得此事可妥?”洛婉的话象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和兴奋,他低着头不语。 “哥,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刚才就听到了,太后已经知道太子的踪迹,所以我这一行不会是大海寻针,一定会很快就会回来。你安心侍奉好爹娘,就好!”洛婉脸上的坚毅和果断,是云消没有想到的,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决断和谨慎,让他一时间刮目相看。 “走!”洛婉不想再做多时停留,说的再多,也要离开,徒增伤悲而已。洛恩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他熟悉的深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已经出不出话来。 洛婉吭吭嗤嗤的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云消灿然一笑,揽起她的小腰,从窗户腾空而出。 洛婉自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落在宗王府外。 云消微微的扬起嘴角:“要是后悔了,现在回去还来得急。” 洛婉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唉,大丈夫举棋无悔。” “嗯哼?你是大丈夫?”洛婉看着月光下他那双深如潭水的眸子,加上绝世的俊颜,竟然无语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向远方走去。 云消的脸上露出一股坏坏的笑意,跟了上去。 “你等会儿,这么晚了,你往哪走?”云消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那怎么办?要么先睡觉?”洛婉睡觉这两个字,是离不开嘴边了。 “你看前面。”云消呶呶嘴。 一辆马车缓缓在前面行着,目测一下,这个马车可以坐下四五个人,车厢竟然用青色锻面糊的。从后面看去有一个窗户,竟然是木制缕花的。 云消一个急奔就冲到了马车的前面。赶车的人连忙拉住了马缰:“你干吗?车不快,撞你一下子也够呛啊?”马夫很生气。 “你这车卖么?”洛婉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马夫的身边。 ------------ 第八章 去渡郡 “不卖!这是宗王府新制的马车,给太子妃制的,我得连夜送回去。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马夫脸上的表情,就是在说:宗王府的东西你们也想买?你们也配? “呃?是么?这么说来,你就不用送了,我们兄妹要抢了!”洛婉说完就直奔马夫的面门而去。结果,从马夫的感觉来说,只是一个耳光而已。 云消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走上前去,在他的脖子后面补了一下。马夫没想到宗王府的车也有人抢,刚要倒下去的时候,洛婉对他说道“告诉父亲,就说女儿收到礼物了,多谢父亲!”马夫眯着眼睛张着嘴的含恨而晕。 “你去车上睡觉,我来赶车,然后先出了城再说。”云消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温柔了,洛婉有点惊奇。 “啊?”洛婉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什么?这么小的年纪,还是个女子,怪可怜的,我是从出生就没有父母的,现在虽然和姥姥分开了,象是很高兴,可是这心里也不舒服,所以,我想你更得难过。”云消小声的嘀咕,洛婉听了他的话,心中冒出了无限的感动。 想着他的吻、还有她的拥抱,还有现在的关心,如果没有太子,如果早点认识他,嫁给…还没有想完,洛婉就连忙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直接拍死在心底的最深处。 转身就钻进了车厢,这车厢之内何止能坐四五个人,竟然全是毛皮铺的,这一天是真的累了,她一头载到毛上,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洛婉醒转过来,感觉车子并没有在走动,她起身跳了下来。 这云消真会选地儿,这棵大树真是观景整修东都的绝佳地点,整个东都尽收眼底,炊烟袅袅升起,加上雾的搭配,恍如仙境。 看着东方马上露出一点的火红朝阳,洛婉叫他:“唉,怎么不走了?” “往哪走?这不等着你醒了,咱们商量一下去哪?”云消跳了下来,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着。 “去渡郡!太子可能去找他的师父了。”洛婉肯定的说道。 两个人踏上了去往渡郡的路,人多的时候,洛婉老实的藏在车里不出来,没有人的山间小路或者林中荫道,她就会出来和云消一起坐在车头,高兴的说笑。 洛婉从他的嘴中得知,他记事的时候就是常姥养着他,他只问过一次自己父母的事情,常姥告诉他现在不是他应该知道的时候,但是保证有一天会告诉他一切,他便再也没有问过。 他这一生只认识常姥一个女人,还认识一个人,也会教他武功,但是多数是为他和常姥看看病什么的。 最主要的是他生下来就中了毒,听说是在娘胎中带来的。之所以选择瀑布的后山长住,是因为瀑布的后面有一个奇冷无比的苦寒洞,这个洞里的温度,对他解毒很的帮助,一共用了十六年的时间,他的毒才彻底的被解掉。 “那个人是不是拿个黑色的玉萧?”洛婉轻轻的问他,脸上不觉得的飞起一抹红晕。 “对啊!他的萧是黑玉的,而且他吹萧是横拿的,我很怕他!”云消刚刚兴奋的表情,被一脸的无奈和不好意思取代了。小声的告诉洛婉。 “是啊,我还想呢,怎么萧是横拿的?”洛婉没有注意到云消的表情,而是自言自语着。想着什么她又歪过头看着云消接着说:“你是说你长这么大,就常姥一个女人?那么,那天你是第一次吻我,也就是说你是第一次吻一个女孩子?” 云消脸红了起来,笑着不语。 洛婉看着他的表情,心中瞬时呆住了,这人的心性会在一天转变的这么快?前天还和我横七竖八的呢!怎么现在变的这么‘温柔、可人、腼腆’?她很惊奇的瞪着云消,云消看了洛婉三四次,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觉得很不自在,不一会儿手心开始冒汗。 “你看什么呢?回车里去。”云消被她瞅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便尽量装着很烦的样子喊道,可是哪有一点严厉、讨厌的样子? 洛婉假笑了两声,转过脸来,移去落在他脸上的目光,靠在车门边上不理他,当然也没有听他的话回去车厢,好不容易没人,她才不愿闷在里面呢! 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云消突然感觉天气变的凉爽起来。便放慢了缰绳,让马车慢步前行着。 车子慢慢的行至树林的深处。 “唉……”洛婉还没有反映过来,只看见眼前黑玉长萧一晃,整个人就被塞进车中。然后感觉车子停了下来。她浑身动弹不得。 这又是被人点了穴了,点她的应该就是那个给云消看病的人,因为自己记得那萧,想来也没有危险,她就合上了眼睛借机睡会儿。 ------------ 第九章 桑落酒潭 洛婉再醒来之时,竟然躺在一个类似卧榻的器具之上,双手从后面捆着,试着头能抬起来了,应该是穴道已开,她费力的坐了起来,屋内是红木家具成群,布置的十分奢华,而且相当的俗不可耐。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她费力的转了转手腕,竟然将手上的绳子转了开来,她站了起来揉了揉手腕,发现连个印痕都没有,估计是她在晕迷之中绑的,所以也没有用力的捆着。 她用手敲了敲最近的桌子,听声音,必是红木包皮之货。按照她自己的分析能力,她心中嘲笑道:“不是青楼,歌苑,便是暴发的商贾散户。”只有穷苦之人一夜暴富才会以此装饰,实则打肿脸自己充个门面,要么就是青楼、歌苑以此显示‘高档’吸引客人而已。 她正思索着,门从外面开了,进来一个花枝招展,涂粉染红妖娆之女,年纪应该很大了,虽然是一脸的浅笑,却露出眼角的皱纹和鼻纹。 看她的打扮,洛婉心中一惊,这是青楼没错了,此人和书中所写的老鸨无疑了。不觉得在心中恨起了云消,玉牙紧咬,真恨不得咬碎了咽下去。料想买了自己到是不会,可是没有看好自己,落到此地必是他的错。 “姑娘醒了?公子还说要黄昏之时才会转醒呢?”此人说话的声音如纱绕喉,听得人浑身酥软。 “公子?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洛婉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自己身处何境,便温柔小声的问她。 “这是桑落酒潭啊!你不认识公子?”来人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她还有诸多不解起来。 “什么潭?什么公子?我不认识。”洛婉心中还是十分着急的,说话不免急躁起来。 “噢,姑娘莫急,我叫枯荷,这里叫桑落酒谭,家主是南宫先生,与送你来的公子横萧俊是挚交。三日之后公子说会接你走。”枯荷细心的解释着,话说完接着又问到:“你和公子是什么关系啊?既然三日之后要接你出去,为何还让我们绑了你呢?” 人和人之间是要有交易的,枯荷说了这么多,洛婉也得告诉她点什么,要么不公平,想到这洛婉便放下心来,走到窗前告诉她,朋友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总不能为了知道点什么,把自己曾经一丝不挂的站在她口中公子面前的事说了吧? “那个公子叫横萧俊?”洛婉回过头来,看着枯荷。 “不是呀,那是他的名号,他叫落尘子,他有一个双生的妹妹,人称浣纱俏,雾遮女。他们兄妹二人的名号,全国无人不知的呀!”枯荷自己坐了下来,一边向上拉着自己的抹胸,一边告诉洛婉。 洛婉一眼望去,自己再不往上拉拉她那胸围,估计全胸尽露了。又实在是不想听她说话了,真的太难受了。便又问道:“我睡了几天了?还有我能出去走走么?” “二天了呀,当然,一点都没有必要绑了你的,这儿,你想出去,也出不去,我听说你不识水性呢?”说完嗤嗤的笑了起来,这一笑让洛婉立时知道什么叫‘毛骨悚然’,一定不是吓的,是酥的。 既然是这样,还等什么呢,洛婉转身就推门而出。 惊奇又一次临幸了她! 四周一片茫茫之水,很远的前方,半圆翠木相围,将此潭圈于其中,潭岸、水边仿佛遥不可及,微风徐徐,吹来的竟然是一股沁人心扉的酒香! 她倚着围栏向下看去,潭水,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它是流动的;清的似乎可以看到湖底;凉的相隔数丈都能感到丝丝凉爽。洛婉真的沉醉这景色之中了,又想到云消家中的温潭, 唉,如果不生在宗王之家,平此一生,也是极好的。 正在洛婉叹惜之时,一座小小的竹筏划过一道柔和的波痕进入她的视线,随之而来的是那日在温泉潭里洗澡之时落耳的萧声,轻轻柔柔的混着清洌酒香伴着潭水的清凉飘声入耳。 她不仅的听痴了,看傻了,正在愣神之时,竹筏已行至眼前。 “云消哥哥……”洛婉双肩颤抖,脱口而出,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五日,她却把他当成了亲人,分而再见不知不觉之中,委屈夹杂着亲切。 “云消哥哥?哼!你们才在一起几日竟然如此熟识了?”云消身边的青衣男子,拿下嘴上的横萧,轻蔑的瞄了他们一眼,跳上水楼的围栏拂袖而去。 洛婉看着他的背影,脑中浮现出那晚树上横吹萧、衣袖翻飞、光华射目,犹如天人的他。 “你看什么呢?”云消也跳了上来。 “没什么,你们怎么把我扔这了?我记得他点了我的穴,把我扔到车里了,然后我一不小心睡着了。”洛婉拉着云消问他。 “呃,你怎么知道是他?”云消很是疑惑。 “我看见他手中的黑玉萧了。”洛婉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呵呵,你挺聪明啊!我们回趟东都。带着你返回去不太方便,所以把你寄存在这一小下。”云消耸了一下肩膀。 洛婉一下冲到他的怀中:“我醒了,被绑着,再看这屋子的装饰,我以为你把我卖青楼了,你再别扔下我,我害怕。” “你不是大丈夫么?天不怕、地不怕,我不来,你不是也要一个人来么?怎么现在这样的委屈?”云消不怀好意思的逗她。 “你……”洛婉看到自己的美人计被识破,又羞又臊的转身钻回了屋子。 ------------ 第十章 送他们出潭 是夜,云淡风清,一轮皎月在云中穿来穿去,洛婉站在栏前望月而思。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云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洛婉点了点头,轻轻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走进的这个屋子和她所居之所皆然不同,屋中一切器皿皆是竹制,最重要的是墙也是竹子围起而立,而且并没有落色,还是淡淡的竹绿。 坐榻之上,除去落尘子,还有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二人在洛婉没进来之前,已经相述许久,知道不日,他们二人将远走。 云消大方的坐了下来:“洛婉,见过南宫先生,给他行个礼。”云消眼光掠过落尘子,稍稍顿了一下,便将视线落到洛婉的脸上,温柔的对她说道。 “小女洛婉拜见南宫……南宫爷爷!”洛婉俯身给南宫先生行了一礼。 南宫笑呵呵的挥手让云消将洛婉扶起,对着落尘子说:“这太子之妃,当真是与众不同啊?开口就让我认了这个孙女?” “南宫先生过奖了,蒲柳之质罢了。但是我不反对,你多个孙女。”落尘的话可以真切的听出些许的敬意。洛婉移目而去,才发现落尘这货,笑起来竟然也这样迷人。 “你们不日将去,不好好休息,还移步来见老夫,真是难为你们了。” 南宫笑着道。 “哪里,不是他们,我近日也要来了,不为了见你,我也知道,前几日,是深潭桑落酒的开坛之日,这酒香已至东都,你长居于此,自己不知罢了。”落尘微笑而语。 “好,说的好,我就愿意听贤侄说话,来共饮此杯!” 南宫捋着胡子,大笑而干。 “那个……南宫叔叔……”洛婉听到南宫称其为贤侄,觉得自己吃亏,便改口叫了出来。 南宫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便笑而不语,只歪着头看着落尘子。 落尘子一脸的笑收的一干二净:“你是不是以为谁都可喝上公孙亲酿的落桑之酒?平常之人会让南宫高抬慧眼?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出宫独行呢?” 这许说完竟不知哪里来的怒意,竟然起身对着南宫先生抱拳而谢,转身而去。听着渐远渐失的萧声,洛婉的眼泪直在眼中打转。 南宫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容说道:“他就是如此的性情,你不必介怀,也许是我要认你当孙女,他心有不甘而已呢!” 南宫的话让洛婉止住了泪,连忙跪了下去:“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又没有外公、外婆,如果南宫爷爷,愿意,请受孙女一拜。” 南宫笑着不语,看着她沉思着。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开口:“如果你不是太子之妃,老夫到是真想认了你,老夫相信一眼之缘。可是……日后再看咱们是否有这祖孙之缘吧!”想了想,他又接着说道:“老夫送你一首诗,要永记心中,也许将来会有不时之需, 日月共殒秋朝凉, 尘雾难分混乾坤。 云熙共挥干戈血, 花凋何换女儿红。” “那个,南宫爷爷,这花凋和女儿红不全是酒么?”洛婉只听明白了这一句。 “呃?那你可知这是什么酒?”南宫饮罢杯中之酒,沉色而问。 “我只知道女儿红贵一些……”南宫真的把洛婉问住了。 “很早之前,谁家要是生个女儿,就会请人酿上一坛女儿红,然后在外面画上花啊!写上吉祥话,等到爱女出嫁之时,这酒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怎想天不怜人,这女儿还没成人,便人去花凋,这与她出生之日同日而埋的女儿红要提前的挖出来,也用来招待参加葬礼的亲朋。这才是花凋。”南宫此话说完便长叹一口气,不想泪已落下。 洛婉心中一惊,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愁肠?便不再多问。 “酒帜,送他们出潭。”南宫高声喊道。 从他身后的竹墙之间竟然裂出一道缝来,钻出一名俊俏的男子,客气的引领着云消和洛婉走出这间屋子,这时枯荷已经等在竹筏上面的围栏之上。手中拿着他们的包袱。 “我们不远送了,这儿,我们是终生出不去了,让他撑着送你们出去吧!你们一路好走,有缘再见呀!”云消可能也是被她软语吓到,而是又轻搂细腰,直接跳到竹筏之上。 潭中轻轻的划出一道静谧的水线,身后的潭中之楼越来越远,洛婉在口中反复的吟记着那首诗。 “你好好记住!听落尘说,他有通天之力能,日查人面, 夜观天象,前知一百后知三千。”云消肯定的告诉洛婉。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刚才远望有翠树之岸。 云消在和岸边还有丈余远的时候,就抱着洛婉跳到岸上。点头对着远处的酒帜道谢,便转身而去,远处停着的正是他们的车,不过马换了一匹红色白蹄的‘踏云奔驹’。 “这是好马!这回不会象牛车了!”洛婉高兴跳了起来。 “落尘从你包中拿的银票,还笑呢!”云消不知道哪里不顺气,口气中又带着以前的味儿。 “那有什么啊,银票,就是花的,花出去才叫钱财,不花,就是纸片子。”洛婉高兴的钻回了车厢,没有察觉到云消那不美丽的心情。 ------------ 十一章 她死了? 车子又慢慢的行了七日,这一路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洛婉不禁的心中疑惑并伴着失望。<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翻过这座山,就要到渡郡了。”云消这七日来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和洛婉刚刚认识时有很多的不同,她也曾经假装亲昵的仔细看过他的脸颊,想看一下,是不是被人易容了。但全是无果而终,他确实还是云消。至少耳朵最下面的红痣还在。 “唉……”洛婉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故意把声音拉的很长很重的样子。 “怎么了?”云消波澜不惊的轻声问她。 “我觉得特别没意思,感觉有点不对劲!”洛婉直直的看着前面的山峦,撅着嘴说道。 她没有在意云消的表情,云消脸上一紧,但马上恢复成了常态:“呃?说来听听。” “我们太‘平安’了,‘平安’的有点吓人,打尖的时候,一定有两间上好的客房,吃饭的时候,一定有无人的酒馆,洗马的时候,一定有安静的小溪……反正一切都象是有人安排好是的。”洛婉掰着手指头,细数这一路来的经历。 “可能……可能是你命好呗!”云消的口气中增加了些许的不自信。 “谁知道了,我以为这一行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也应该是轰轰烈烈的,没想到如此的平常,连个打劫的都没有,我这儿背的可是几十万两的银票。”洛婉越想越觉得奇怪,便一个起身跳下了车。 云消一惊也跟着跳了下来,急声问道:“你怎么下车了?” “天天在车里面窝着,我想走走,都不会走路了。”洛婉一边说一边往路边靠,随手薅下一个狗尾草,用手甩着,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便随手又扔了。 却不知道,远远的一个人无声的将她扔了的狗尾草捡了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插到自己的头发上。 “这平平安安的还不好?你这人真是有意思,非得让人把你抢了,我再头破血流的救你,这样才是你想象中的‘出走”?”云消看她不吱声了,便找个话头劝起了她。 “反正没意思,要么,咱们找不到太子,就回去吧!不行,我找太后,把婚事取消了得了,真是无趣极了……”洛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站着不动了。 云消虽然和她隔了一匹马的距离,可是一直在用眼睛瞄着她,觉得视线中突然没了那一抹绿衣,连忙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 洛婉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一样的苍白,嘴唇上也失了血色,云消以为她是吓的,便奔着她的视线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啊?他飞身跃马来到她的面前:“你怎么了?” 洛婉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后背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下,那是真疼啊,那种疼就象全身都要从被打的地方裂开,那种疼很快的缠住她的全身,然后、然后……疼! 恍然之中,她想叫云消,可是嘴根本就张不开,突然又觉得嘴里咸咸的,还有东西流了出来,惊、吓、怕、疼,气若游丝的看着他,心里模糊的知道:‘我要死了’。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在她就要倒下的一刹那,云消扶起了她,同时也看见了从她后背射入的黑色钢箭,很小,很精致,而且已经射透,虽然前胸没有露出箭头,却浸出了丝丝血渍。 云消迅速的将她移到自己的背后,然后细细的环视一圈,除了微风掠着草木的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想这是行刺之人得手之后,立即遁了。 低头看着洛婉铁青铁青的脸色,便知道,箭上有毒。他轻轻的把洛婉抱到车上,抬手封住她的几条大穴,自己跳下车来,用手拍了一下马背,让马缓缓而行,自己跟在车后,从腰间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玉笛吹了起来。 一曲吹罢,神色苍凉的跟在马车的后面。虽然他没受伤,也没中毒,可是脸色竟然比洛婉还要黑。 马上就要到山顶之时,从对面下山的路上疾驰来一匹白马,坐上之人正是落尘子。他直接跳落马下,缰绳都没有拉,而后一甩手,任马狂奔。 “怎么了?会吹断魂曲?”落尘子看云消并无大碍,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 云消没有回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车厢,然后快步走上前去拉着马停到了路边的一块空地上,自己坐在空地的边上,不语。 落尘子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便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此时的洛婉整个脸都变成了暗黑色,一点血色都没有,落尘子放下手中的萧,从头上解开了锻带,铺在毛皮之上,只见这锻带之上竟然全是长短不一的银针。密密麻麻,不知道这是暗器还是行医所用。 落尘拿出相比之下最粗的一根冲着洛婉的虎口刺去,带出一股暗红色的血。落尘心中不由得一惊,暗暗叫道不好,想到这便动手将洛婉的上衣脱个精光。 取箭、包扎、运功、清毒、输入真气。这一套全部下来,太阳已经落下山中,四周一片漆黑。落尘长出了一口气,将她回手一推,推倒在毛皮垫子之上,看也没看的跳出了车厢。 云消竟然一直坐在那里一个姿势没有动过。 “她死了?”黑暗中的双眸透出了焦急和惦念,也带着一点的祈盼和希望。 “暂时还没有,不过毒很重。”落尘子皱着眉毛说道。 ------------ 十二章 先找到慕容云 “我想给她锁经封脉。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落尘冷色的眸子中透出的阴冷让云消心中一颤。 “那怎么可以?至于达到这样么?”云消站了起来,看样子十分的急切。 “呃?她不会武功,一点内力都没有,毒在她的身上肆意窜虐,如果她命大,真的能醒过来,你想让她以后也如此的不堪一击,你还有别的办法么?”落尘皱起了眉头,对云消这种优柔寡断他是最恨铁不成钢的。 “我知道,可是你更应该知道那样对她的身体是多么大的伤害?”云消不禁的带着怒气的提高了声调。 落尘脸上露出一抹惊异,没有想到因为一个相处十几日的女子,竟然会让云消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便把口气放平和了,暗带严肃的说道:“你现在担心她的身体?十日前,我们曾经有过一次长谈,你既然对你的身世和与她们家的瓜葛已经一清二楚,难道还要动情么?” “我没有动情,毕竟她是无辜的!”云消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天下多情的、美貌的、俊俏的……何止这一个?待到你君临天下之时,何止一个齐佳之婉?你好自为知吧!”落尘并不多说,扔下一句话,便穿于夜色之中,无了影踪。 墨色的前方飘来一句话音:“下山去吧,客房全安排好了。我先走一步,将药准备好……”一阵嘹亮的哨音,接着是马蹄飞奔声音,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 云消站在那里愣了一下。 云消长这么大,一直在姥姥的呵护下长大,重来没有遇到过任何需要他思想的事情。现在的他有点乱了。 他木然的坐上了马车,向山下走去。 傍晚的阳光,从外面射到客房是另外的一种温柔。透过明纸糊窗均匀的洒了一地。 低哼一声,洛婉缓缓的醒来,歪着头看到倚在床边睡得香甜的云消,立即明白一个事实:‘我还活着’。 洛婉用手轻轻的扯了一下云消的衣服:“云消哥哥!”只有四个字,却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啊?啊!你醒了?太好了!”云消还没有从睡梦中反映过来。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得喝药!喝药啊!” 云消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碗药,来到她的身边,伸手要扶她起来,却又以最快的速度缩了回去。洛婉也迅速的反映过来,她竟然裸着上身。洛婉可怜、害羞、痛苦的看着云消。 洛婉皱着眉头想了想,拉拉了身上的薄被,乖乖的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狠心,一口饮尽,而后竟然又砸了一下嘴。 药是努力的喝了下去,可是突然觉得头更晕了,她慢慢的将自己滑到被里,闭上了眼睛。 云消看着她脸颊苍白如纸,本来红润的樱唇,此时却是干瘪并无半分血色,细致的肌肤上还有少许黑色血液的结痂。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就象狂风中的小花儿,摇摇欲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就凋零了。 他不自觉的抓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深情的看着那细而密结的睫毛。他越发的看的呆了起来。呆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尘竟然站在了他的身后。 落尘看着他的样子,很是生气,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但是想了想又把火气压了下来,而是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 云消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抬眼一望,看见了落尘冰冷的眸子,那目光就象千年冰峰,何止一个冷字,还有刺心的峰利。冰凉的寒意直刺入骨。 云消失落和松开了洛婉的手。 “宗王府来信了,不出姥姥所料,宫中已经开始动手了。”落尘径自走到一旁的红木椅上,轻撩衣摆,款款坐下,摆弄着手中的黑玉萧,目不落实。 “谁?包括洛婉么?”云消也转身坐在了床上。 “贤妃,你身后太子妃的婆婆,虽然被太后暂时保了下来,但是皇后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落尘不紧不慢的说着,那语气就象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味。 “这样很好,省得咱们费力了,咱们只管坐收盛果就好!”云消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是转而就被担心所取代,接着问道:“洛婉也是皇后下的手?” “正是,而且听说皇后身边有一个宫女已经越级被皇后着升为婕妤,听说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皇后做的如此滴水不露,你说以她的心机,要除去的只是慕容云么?”落尘一条一条的讲给云消。也转而盯着云消的脸不移目光。 “那我们是保他们?还是……”云消还是这样的不自信,落尘听着他无气的问话,没有放过他眼中的一抹惊悸。 “先找到慕容云再说吧,此人再不露面,宫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皇后一党除了,而我们还不知道?”落尘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云消,在心中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洛婉在床上动了一下眼珠,心中思绪翻滚。在她的心中,她一直以为云消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回宫之后,她们就会变成平行线,今生再也不会有交结之处,一直在心中克制着自己对他的好感和依赖。 甚至有的时候,她都梦想着,永远不要找到慕容云,就这样和云消快意江湖,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特别是女人,最痛苦的事儿,就是被一个你相信、依赖的人骗了,最最痛苦加伤心的,就是被一个你爱的人骗了。 ------------ 十三章 利用价值 日日晕睡,天天假寐,洛婉知道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也一直是这个状态,她现在唯一想的是,怎么样逃出去,但是太多的时候,她又会陶醉在云消细心的关怀和呵护之中,不去想任何事。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有的时候,她发现麻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时间飞逝,弹指间,光阴真如水,流去的无声无息。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多月,落尘子再也没有来过。洛婉也知道他们现在正是在渡郡。 云消听着她细密的酣音,悄悄的给她盖好了被子,掖好被角,看着她合起的双眼,那样的细长,那样的妩媚,虽然没有张开,却仿佛从那放着充满灵气的光芒。他情不自禁的将唇落到了她的额头上。低着头细细的观赏着这玉雕般的美人。 也许是他的呼吸惊到了她,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转而又发出了细密的酣音。 云消笑着退了出去,洛婉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又细细聆听,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翻过身来。 轻轻的下了床,虽然没有力气,但是恍然间觉得自己现在逃走应该没有问题。她回手掳了一下头发,突然摸到右边无数个编的细细的小辫,她心中一酸,她装睡的时候,云消悄悄编的,那么多,一大把,她黑长硬翘的睫毛上晶光闪闪,波光莹莹,泪珠紧密的向下坠落。 眼前还是云消这三十多日来的身影和关怀,她咬了一下牙,甩了一下头。找到包袱,迅速的背在身后,拆下身上的绑带,换上一套不显眼的湖蓝色紧身衣,轻启房门,移步而走,还是没有忍住,虽然不知道云消住在哪个房间,但是还是往他日常走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了。 洛婉走了,留下的只有那从房间到楼梯一路的泪珠,也许早就随着尘埃化身为雾了,只是那云消是否可以感觉到? 她又觉得自己很无耻,离宫寻夫,却爱上他人,而他人却把自己当成了棋子…… 罢了,这一切,都随着这店门关在身后吧!罢了! 洛婉终于又有了刚刚出宫的感觉,一个人,她还是十分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栈,然后,咬唇,回头,一溜烟的钻进眼旁边的小巷,再钻,跑的太快了,泪水还没流下来就随风而去。 但是痛的不只是心,还有背后的伤口,她有些大意了。突然觉得身后微凉,定是扯到未愈的伤口了,不过就是一个箭伤么?怎么会这么的疼,还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现在去找谁?谁也不认识。 正在思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之上,她心中一惊,转过脸来,一个白发鹤首的老者,说着问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呃?”此时洛婉才反映过来,自己竟然跑到一个小小的弄堂之中,而这最里面竟然是一个朱漆红门。正在她迷茫的时候,觉得老者伸出手来。又是点穴?是吧?又是…… 如梦如醒之时。 “太后保护慕容云的母妃……” “皇后要杀了慕容云和自己……” “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 “让太后和皇后去斗吧……” “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他们是谁……是除去太后、皇后的另外一伙儿……” “常姥姥在宗王府……” “我怎么会走?不行,我得回去,我得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怎么这么冲动,在他们身边也许会知道更多……” “云消哥哥,你是真心对我,还是真的有所图……” “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模糊中,一个一个的问题汹涌而出,模糊中,她睡在一床锦被之中,床和被都象宗王府自己的卧室,模糊中,有人来看她,摸完了脉和额头,模糊中,落尘和云消在对着话,而她还是闭眼偷听…… 洛婉就在这样“模糊中”,昏昏沉沉的睡着。被动的被人照顾着,被人医治着,这次她没有装,是真的没有醒过来。 就象一个梦,今天,她醒了,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细细的眉毛,直入双鬓,丹凤眼,挺的直直的脊背,一脸的冷漠,一脸的严肃,没有一丝的温情。看着她的眼神,象两把刀,要削去她一身的皮肉,才能识人看骨。 “姑娘,你醒了?终于?”声音一如她的目光,冷峻无情。 “嗯,这是哪里?”洛婉觉得浑身不象第一次醒来那样的无力,反倒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受用。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去去?或者是你来渡郡做什么?”她抬着头,用放上面的眼皮,瞄视着洛婉,眼神还是那样的冷。 “找人来了,然后走丢了。”洛安然小声的说着。 “带了几十万的银票?一个人竟然能从东都走到这儿?”她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是啊,原来也有人送我来着,可是后来…后来,他们有事全走了。”洛婉分不清是敌是友,便小心的回着话。 “全走了?还是你跑出来了?你这样的伤,怎么会扔你而去?而且包中一样药都没有,你可知道你的伤中带毒?我再问你什么,你可以不讲,但是讲的就一定要是实话。”此话说完,面前之人便面带怒容拂袖而去。 《新人写书不容易,觉得看得下去的,高抬小手收藏了吧~~~~谢谢》 ------------ 十四章 他连姓都舍了? 洛婉看着四十多岁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腰肢,从后面看出,说其年芳二十也可信之,一时竟然愣住。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她正发愣之时,进来一个披红着绿的小丫头。端来一碗药,放在她的床边,不语而立。 洛婉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这药,苦涩入嘴,实在是太痛苦了。她皱着眉头盯着药,过了好长时间,又歪着头看了一眼直直站在那不说话的丫头,她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站而不动。 洛婉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起了药长叹口气,捏着鼻子,痛苦的又深吸了一口气,将药倒进肚子,然后这个丫头面无表情的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洛婉的脸拧在了一起,怀着愤恨的心境,一下一下的捶着褥子叹气,觉得心口异常的烦闷。一边想着下一位进门的会是谁?一边想着要怎么样才以逃出去。 她走到门边,刚推开了门,两个年纪大点的丫头面色平静的说道:“老爷吩咐了,你的身体不宜走动,请姑娘回去静养吧!” 洛婉把自己扔回床上,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下脑袋,又重重的躺了下去,又烦燥的起来。在这时刻,她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要走?是杀是放给个痛快话,这样关着,算什么事啊?她想云消了,她喜欢上了云消?不可能…… 正在纠结之中,门在她的祈盼之下,真的开了,这回进来的,是她想见的那个点了她穴位的老者。 洛婉一个急步,抓住了他:“这是哪?你为什么抓我来这儿?” “抓你?你再过几日,想走就可以走了,我可没有抓你,我是在救你。”老者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呃?是你点了我,所以我才晕了。”洛婉看出了他的不高兴,可还是说了出来。 “不点你,你小命休矣。身上有毒,还敢长时间的奔跑?真是要了卿卿命了。”老者不屑的斜视着洛婉,甩开了她的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我中毒了,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我好了。”洛婉小声的嘀咕着。 “你可知道你不光中了毒,还被锁住了全身的经脉?你自己摸摸自己,不觉得你的手脚冰凉么?”老者抬起了眉毛,捋着胡子,骄傲的说。 “觉得,那是出门在外,无人疼而已。”洛婉突然觉得自己光着脚站在地上,确实很冷,便转身钻回了床上,将自己围住。 “那么我说的是对的?你又能不能和老夫说点实话呢?”老者的眼中射出一抹精光,不怒而威。让洛婉感到丝丝寒意。 “说什么?”洛婉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歪着头看着他问着。 “你从哪里来,身上怎么会中上‘五断毒’?而且还有悠心箭伤?”老者的话说完,洛婉一头的雾水。她支起了头不错眼珠的盯着他。 老者看她似乎没太听明白,便接着问她:“我说一句,你答一句吧!” “嗯!”洛婉似乎也明白了一些,虽然不懂,但是觉得他的语气和表情,可是少少的透露一些,可以试试这老头是敌是友? “你身上的玉是哪来的?”老者的神色变的紧张起来。 “是我娘给的!”洛婉觉得这个可以说,便高声回答。 “你娘?你爹是谁?”老者的脸色变的苍白了许多,虽然他想心思恢复成常态,但是还是被洛婉收到了眼底。 “我爹是齐佳?程光宗。”洛婉的话刚落地,外面就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洛婉听着,觉得应该是托盘带着茶杯之类。 老者也站了起来,高声的说道:“进来。” 走进来的,竟然是那个四十左右的冰美人。 “你是光宗的女儿?”她凄色的答到,脸上分明挂着泪珠。 “嗯,是真的!”洛婉有点吓到了,因为她的身上竟然沾着药渣也没有注意,按照洛婉对她的分析,她盘着那样讲究的头,画的那样精细的妆,穿着那样繁琐的服饰,除非有什么吓到了她, 要么,她是不会不在意的。 “你今年几岁?”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十六了。”洛婉小声的答道,自己也慢慢的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你还有哥哥?还是姐姐?”她的话中仿佛还带着伤感和盼望。 “有一个哥哥,和我同岁,我们是双生子。”洛婉一口说完了全部,省得她这样问她,太揪心了。 “是了,他连姓都舍了……”说完这话,她木然的走了出去。 老者也失神的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黯然的坐了下来。 “那个,爷爷?是怎么回事啊?”洛婉觉得她走了之后,也带走了屋中的冰冷,便钻出被子,直了直腰,小声的问道。 “你娘是你亲娘么?”老者歪着头不解的问她。 “是啊!我娘对我最好了,比对我哥都好。”洛婉骄傲的说着。 “可是你可知道这玉的来历?”老者看着她的样子,又试探着。 “这个不知道,我离家的时候,娘给我的,她说也许会帮上我忙。”洛婉说完这话,向腰间摸去,可是玉不在腰上,细想他这么问,那玉一定是在他的手里了,便撅着小嘴等着他的下话。 “这玉,是光宗进京赶考之时,小女给他的传家之宝,如若高中,必回来迎娶小女。”老者爱女之心切,让洛婉尽收眼底,因为他苍白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泪珠。 洛婉瞪着迷茫的双眼盯着远处,老者长叹了一声:“她爱了他一生,也恨了他一生。” ------------ 十五章 可否细说? 洛婉看着老者的表情心生不忍,加上身体的不适,便也跟着泪光星星,娇喘嘘嘘。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爷爷,可否细说,让我略之一二。”洛婉泣声说道。 “唉,既是光宗之女,料也不是外人,说来听听,也一述老夫多年之哀。”洛婉的对面有雕花镂空红木背椅,那椅上搭着半旧的弹花椅袱。老者用手将其拉正,坐了下来。 “老夫是姓墨玉名伊卓,家中一直在朝中为官,后家父告老而归乡,圣上念其在位之功,给不才一九省统制,奉旨祖地行职,不必上朝为官。 因渡郡后临南国,老夫便奉旨出外查边,偶在月落山脚的‘落龙庙’暂休。 却在邻屋,看见了落迫的程光宗,老夫看他披毡苦读,虽衣着褴褛,行同枯瘦,但是面阔耳方,额宽腮正,更着剑眉星目,与他对话之中,立查其言谈不俗,老夫最喜读书之人,礼贤下士,拯危扶弱。 老夫自认慧归识英才,从心中愿意接济于他,便带在身边,一直到查边完毕,途中相处,更让老夫爱不舍弃,最后同回我墨玉府,吃、穿、住、行一同小女。 老夫只有一妻,生下小女便弃世而去,小女生得肌骨脱俗,举止大方,如画中这清秀之仙,因其母亲名中带兰,起名‘心兰画’。因我极其喜爱,令其读书、习武,家中没有主母,小女也帮着料理家事、外围。较之平常之男子也不逊之而。 细想当日,老夫也存有私心,哪个父母不为其儿女做足了打算,如果我招光宗为婿,他为无根之心,这墨玉家族也后继有人,老夫还有何憾事?便不反对他们日交常往。 真真是天随人意,光宗与小女情真意切,怊心相悦,三年时光转而过,小女素履相送十余里,又赠其家传玉佩,定下三生之约,待到高榜提名时,必给她洞房花烛之夜。 未想一年之后,大比之期,光宗十分得意,金榜提名,高中状元,真是昨叹破袄寒,今嫌蟒袍长! 小女天天在家中祈盼当年许她的洞房共烛夜。怎奈过了数月有余,渡郡众人当作佳话争相传送的是渡郡考生程光宗,中得状元之首,皇帝叹其无依无靠,被指婚入赘齐佳王府。 等我墨玉王府得知此事,已与光宗想分三年有多,小女闻听此言,哭的死去活来。我也终于知道,我墨玉家族再光鲜富甲,也不及“齐佳亲王”之皇权族贵。 可怜画儿,自此凄苦一生,无心恋嫁,纵有家财万贯,又有何用?” 墨玉老者此话讲完,已经湿襟一片,老脸上的沟壑之中泪水殷殷,洛婉仿佛也听到一段撕心之书,心痛不已,泣而问道:“可是刚才那位姐姐?” 墨玉老者看见她粉拳紧握,低声说道:“再如何,你也应该尊其一声‘姑姑’吧?” “姑姑?我有什么脸面叫其姑姑?她终身未嫁,因为我的父亲误其一生?他不感你收留之恩,难道也不念和心兰画相爱之情么?”洛婉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愠怒,但其终归是自己的父亲,说完此话觉得不妥便坐在床上不语。 墨玉老者惊奇的看着眼前之人,年纪虽小,却一脸的坚毅,而且爱憎分明,在心中不由的捋须点头在心中叹赏。 “唉,都道:情痴累情苦,情恨坠情深;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与其恨了一生,不如宽恕一生,与谁都是解脱,然心兰画不懂,何苦作茧自缚,耽误美好年华,她可知道她绑的还有你这个为父之心啊!”洛婉看着远方,平缓的说着。 洛婉的话,让墨玉老者抬着头瞪着她不语。在心中暗暗感叹,这样的年纪也经过爱的折磨?才会有如此深的感悟?如若没有,又会这样深刻?总结了自己多年的担心和惦念? 墨玉老者刚要张口,却被门外抽泣之声入耳。他听到哭声,立时一愣,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洛婉一个人站在床上暗自运气,她又恨又恼的把自己扔到床上,随手抓过一个红锻靠背引枕用腿骑上,鼓腮而呆。 一连几日,除去送药的丫头,洛婉又过上了无人问津的日子,她虽然已经大好,可以出去走走,可是她不敢乱动,怕惹怒了心兰画,着惹杀身之祸,为避心兰画恨屋及乌之心,她只能将自己囚在屋中,困于床上,可是心却象在油锅中煎熬一样。 转眼间,又过了半月有余,洛婉象往日一样起床之后,胡乱的抓了把青丝长发,便呆呆的坐在床上。 木门轻启,心兰画款步而进,没有前两次来时的浓妆艳抹,也没着上红裙锦袍,而是一身湖蓝布衣,宽袖褶裙,虽然年纪渐长,这样素颜清面,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和风情,至少在洛婉眼中,年纪减到三十左右。 “我们出去走走?家父在后花园的亭栏小筑落茶而饮,可愿一起?”她的话语充满了温柔,再不似先前冷若寒冬。让洛婉瞪着双目,不信此时此景。 心兰花看她表情,便走上前去,拉起了洛婉的手往屋外走去。 呼……在走出屋外之后,洛婉才终于知道,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原来是这样让人享受的一件事儿。如此“放风”让洛婉兴奋的不亚于刚刚出笼之鸟。 她东瞧瞧西看看,只恨长了一双眼睛,没有想那朱红漆门后面竟然分有这样一个大的洞天?园中景色美轮美奂,令人瞠目结舌。 放眼望去。路、石、树、木、花、草、鸟、鹤、楼、亭、台、阁一应俱全,应有尽有。花香草味轻轻入鼻,引人沉醉。 ------------ 十六章 月落之山 再往前走去,竟然是大片的梅林,洛婉不由得想起了家中后院的梅花障,那是父亲最最喜欢的去处,与此景一般无二。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而这梅花也是她最熟识的,白梅成阵,此花常年不败,即使是最冷的冬日,也独立风雪。 心兰画引领着洛婉穿过梅林,便行至一个古亭前,但见墨玉老者,头发披在肩上,一倾及地,虽然已如雪苍白,却别有一处风景。 “婉儿小友,半月不见,现如今可大好了?”墨玉老者并没有回首,却高声问道。 “好多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话一说完,洛婉就开心的笑了出来,那笑声如铃,悦耳动听。 “啧啧,这笑声一如你当年啊!”墨玉老者宠溺的看着在他面前落座的心兰画温柔的说道。 心兰画笑而不语,洛婉重来没有细心的端详过心兰画,今日如此阳光明媚,得以细观,但见她静如花照水,动如柳拂风,竟被她迷住了,一时站在墨玉老者的身后不知道挪动。 墨玉老者转过身来,伸手拉着她在自己的右面坐了下来。 “老夫也是刚刚回来,要不早去找小友一述了。”墨玉老者看着洛婉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喜爱和欢喜的。 “是啊,我一个人在屋里闷的要死了。”洛婉脱口而去,一脸的天真烂漫,心里却说,你一句刚刚回来,却不知道这半个多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哼! “你一个人带着这么钱票,来做什么?”墨玉收起了一脸的笑容,沉色问她。 “我数月之前被封为太子妃,不想洞房之日,他弃婚而逃,我出来就是要把他抓回去,别无他事。”洛婉干净利落的几句话便把此事述毕。 “那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可知道你中的这毒,是要你命的?”墨玉老者十分不解。 洛婉长叹了一口气,想着,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便细细的把出宫之后所有的事详细讲了一遍,不觉得讲的口干舌燥,连喝了四、五小杯的凝露茶,放下茶杯看着墨玉老者不语。 “原来如此,你母亲,也甚是胆大,敢让你携玉而来,用你的命来赌么?不怕我们墨玉家痛下杀手?”墨玉老者轻轻的慨叹。 “也许是她觉得,你们墨家都不是狠毒之人吧?所以敢赌上一赌。”洛婉小声的嘀咕,说这话,她自己也没有底气。 “想来,和你们家的关系是挣也挣不脱的了。这张延玉,是我挚友,他返乡之时,特意来这儿与我相会,临走之时,带着他去欣赏了一下月落山的美景,没想到被留住了心神,再不忍移足了。 渡郡四面环山,你来之时,想必也是翻山而入吧?而这月落山,以前叫仙登峰,他是渡郡最高的一座山,前瞻渡郡后背南国,站在上面将整个脚下之城尽收眼底,而若站在山脚下,赶上月亮下落之时,就象它要落回这山中去了一样,便改名月落山,长年雾绕树香。 五年前,我在月落山的山顶帮他购得一地,建了“月落山庄”。现一家几十口人齐聚山中。”墨玉老者慢慢的讲来,仿佛让洛婉看到了希望,她腾的站了起来。 “我可否去找?”急切的问着墨玉老者。 “当然可以,从朝中临走之时,皇帝赐姓文,现在他叫文?张延玉。今日天色渐晚, 我们明日一同前去,我与他也多日未见了,甚是想念。”墨玉老者端起一杯茶细品未饮。 心兰画笑而说道:“婉儿的心,现在就飞到她夫君那里去了!” “姐姐,你半天都不说话,说出话来就取笑我。”洛婉心中觉得她突然变的如此亲切,但没有了往日的惧怕,大胆的说道。 “姐姐?你真是急的辈分都乱了。”心兰画捂嘴笑道,心中其实还是带着小小的快乐的。 “其实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在我心中就象是一个姐姐,又年轻、又漂亮,最主要的是现在你的很阳光。”洛婉肯定的说道。她知道,现在的心兰画的健康,不光是身体,还有那颗受了伤的心。 “阳光?”心兰画不解,她心中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神奇,至少很可爱,解开了她二十多年的心结,她有时也会想想是不是因为她是光宗的女儿,她才会如此的喜欢。如果是她和光宗的孩子,也会是这个年纪了吧? “嗯,就是你很明亮,耀眼,不象先前我见你的两次,阴霾连雪,冷寒的阴天。”洛婉笑着解释,引来了墨玉老者和心兰画的笑声连绵。 洛婉在墨玉老者的脸上分明看见了泪珠闪烁,她知道,他笑的不光是她说的话,而是爱女走出了二十年来的阴霾。 哭着笑,最痛! 三人在园中真心的畅谈着,不管得到了日落时分,墨玉老者干脆让下人们将酒饭抬到亭中,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人生谈到爱情,从亲情述到亲人,如同三个忘年挚友再无长幼、怨恨之累。 夜色渐墨之时,墨玉老者肯定的告诉洛婉:“咱们歇了吧,明日早起,我们一起去月落山庄。” “好!谢谢爷爷,嗯,姐姐要不要去呢?”洛婉把目光移到心兰画的脸上,那眼神充满了渴望。 “也好,我也去散散心。”心兰画的话又勾起了墨玉老者的伤心,这二十年来,她重未出过府门一步,听她这样说,他心中更加的满足和踏实了。 ------------ 十七章 怎么会这样? 翌日,清晨,空气清新,天空蓝织如画。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洛婉终于走出墨玉王府。几乘马车和家奴排成了一个小小的车队,从热闹的市区,穿山越岭向南国方向奔月落山缓缓而行。 峰峦层叠,林木葱郁,碧绿森森的树林里缭绕着一团团清新的晨雾。 洛婉贪婪的赏悦着沿途上迤逦的风光,她不时的掀起车上的帘子,不想放过每一处的风景。 洛婉没有想到的是路途竟然会这样的长,她已经失去了欣赏美景的心情,焦急、紧张的等着‘月落山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空气中草香花醉的味道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依旧会感觉到,那应该是烈火之后的烧焦之味。 “婉儿,下来,前面车过不去了,咱们要步行。”墨玉老者的声音充满了焦躁和急迫,一改以住的稳重和深沉。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好生?洛婉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高高的月落山,常年的雾云拂抱,地上湿湿的一层,可是错乱的马蹄之印,还有数不清的脚印,两边倒弋的小草,碾碎的小花,让墨玉老者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甚至没有在意心兰画的体力不支,没有在意洛婉的娇汗淋漓,加快了脚步。 顺着上山之路,他们终于走了月落山庄的近处。 可是……可是……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山庄”啊?洛婉不自觉的瘫跪在地上,失望、惊恐、伤心加在一起她哪里还有站起来的力量? 这是怎样的一场火?什么样的一场火? 面前是打开镂金的铁门,在心兰花的搀扶下,她们走了进去。一进门应该是个花圃吧?那些被脚还是什么蹂躏的花草仿佛也在悲哀的祭奠这个山庄。 烧的乌黑的大树、墙倒了、屋塌了、窗子上的银色箍圈遍地而落,所有的木制品全变成了黑炭,地上的横梁只剩下了星许的木蕊。 这哪还是墨玉老者口中的山庄,这只是一个废墟。一个烈火洗礼之后的废墟。 “爷爷……”洛婉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助的叫着。 “你们过去看看,有没人的……”墨玉老者没有回答洛婉,而是急声的吩咐着下人们。 墨玉老者转过身来拉着洛婉走出了废墟的外面,如果还是个山庄,应该是门外,他们伫立在云雾之中,彼此无语的直视着铁门之内。 静静的等,一直到了黄昏时分,终于在集齐了多个烧焦的尸体,带头的下人抹着一脸的黑灰和汗,泣声说道:“老爷,有的缠在一起了,分不清,接头骨来算,一共是六十二个…不…是六十二人……” “啊?!”洛婉和心兰画一齐喊了出来。 “加上下人,一共应该是六十七人,还好,还好,还有五人生还,求苍天眷顾,但愿是这山庄本主。”墨玉老者这个不信天,不愿地之人竟然也求起了天顾,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担心? 洛婉不敢走进院子,站在那里在心里一个劲的犯着寻思,这里面会不会有太子,太子在不在这里?真的还有五个人活着么?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袭白影从身后的梧桐树下飘然而落。 洛婉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被人搂住,紧接着一阵旋转。洛婉在惊慌之中睁开了双眼,黑色的长发没有挽起,伴着轻风在落日的余辉之下跳跃、飘逸着,洛婉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扬着愤怒的双眸悄悄的变成了淡淡的心伤。 他,好憔悴,脸上泛着落寞的青灰暗光,嘴唇没有昔日的红润,是那样的干燥,仿佛轻轻的触一下,就是裂开迸出的血滴。平日里一丝不乱的黑色长丝也罩上了一层灰色暗淡的光彩,甚至有数月之来不曾梳洗的感觉,上面还有绿色的梧桐残叶。紧皱的眉头和一张拧曲的脸。 是因为我的离开么?他一直在这里守着,几天?甚至一个月都没有动?洛婉的心象有无数个人拉扯般难受。眼中漾出了淡淡的湿意。 “云……”洛婉还没有叫出他的名字,他的嘴就落到了她的唇上,在她的领域肆意游离,这个吻,有痛苦、有心痛、有惦念、有怜惜、有不舍、有欢喜亦的痛恨。 云消看到洛婉的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都灰飞烟灭,有的只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洛婉全身酥软的躺在他的怀中,眷恋着他的吻、还有那火热的胸膛、熟悉的体温和味道。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洛婉知道,他不爱她,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却在心中有了他。 泪水顺着洛婉的眼下滑落,这泪象火山的岩浆,一滴一滴的落到云消的脸上,透过了他的衣衫,渗透入他的肌肤直直的落到他的心上。 墨玉老者的咳嗽声音,让云消和洛婉不得不分开。 洛婉脸红的看着墨玉老者:“他是……” “他是云消,我知道。”墨玉老者的话充满了敌意。文?张延玉的山庄让他怒火中烧,虽然尽量的保持着涵养,但是对他们这样的举动,还是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他很不冷静的直视着云消,视其为敌,包括洛婉,也心生三分怀疑。 ------------ 十八章 回墨玉府? “云公子,看你身上的绿色叶渍,应该在这守了不下十多日了吧?那么公子应该知道这山庄之中发生了什么?”墨玉老者的双眼象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有种想穿入他的心脏的愿望。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是的,看见了,怎么样?和我有关么?”云消的目光一刻都舍不得从洛婉的脸上移开,他没有抬头的回了一句。 “婉儿,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辞而别?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么的担心么?整整五十六天,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云消的话温柔的,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温柔到可以融化一切,包括洛婉的心。 “云消哥哥,对不起,我听到了你和落尘的谈话,我以为我只是你们利用的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是在意我的。”洛婉带着重重的泣音,委屈的说着。 “你可以问啊?我会告诉你,再也不要这样不辞而别好么?这里、这里,就象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样难受。”云消抓过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胸口。 “真是无耻之极,一个太子之妃,出宫寻夫,竟然在这里和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贞洁廉耻都抛之脑后了?哼!”洛婉知道,墨玉老者是太在意这‘月落山庄’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毒舌并口不择言。而发此狠话。 站在一旁的心兰画,觉得语气重了些,甚是不妥,便伸手拉了拉墨玉老者的衣襟,却被他一手甩开。接着说道:“你,道德如此败坏,看着一家六十多口灭门,竟然看热闹?还关你什么事?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也配称之为人?”墨玉老者象一条老疯狗一样咆哮着,和洛婉昨日品茶饮酒之人,大相径庭,竟然风度尽失,她一时竟愣住。 “你这老头,真是为老不尊,给脸不要?你细细查验身体了么?这所有人全被下毒而亡,最后焚尸灭据,别说我不救说不出什么来?就是救了也为时过晚,你不分清红皂白,倚老卖老?堪为人杰!”云消的话,让墨玉老者立时怒羞成怒,已经红大的双眼,立时冒出火来。 心兰画看他们老的不让,少的不敬,从洛婉嘴中知道此人武功深厚高成,深怕动起手来,父亲吃亏,便拉过父亲,款款一拜:“云公子,家父是太过于心急了,所以说话有些过而及之,希望你看在洛婉与家父一相交好的面子上,别往心中去。” 心兰画的话一下抓住了云消的弱处,他的神色缓和了好多,低声的说道:“张延玉,许是想避世而居,所以我找到这儿也费了许多的波折,为的是以为洛婉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她。 我来的时候,庄子已是一片瓦砾埋尸了,和我同来的一人精通医术,这些人全是死而后焚的。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山庄后面的断崖有割断的绳子和少许的血渍。应该是有尚存之人,与我同来之人已经落山而寻了,下去七、八日了,还没有消息。” 此话说完,云消便拉着洛婉要走。墨玉老者看出他的心思,便悄悄的用手点了一下云兰画的腰间。 “云公子,你随洛婉回墨玉府吧,不然公子也是落脚客栈,不会有在墨玉府中舒服,府如居家,很方便的。”云兰画轻声说道,她有心中舍不得的是洛婉,父亲一点她,也就明白了父意,洛婉回府,也是她所祈盼的。 “婉儿,你不和我回去么?还要回墨玉府?”云消的口气是和缓的,一双黑眸更加的深沉了,因为看见了洛婉,无神的双眼恢复了些许的光彩。 夜,悄悄的来了,雾开始慢慢的散开了, 任何人都没在意洛婉,揪心的痛楚在她的心底氤氲化开,慢慢的漾满了她的胸腔,象是无数只院中那些烧焦了尸体的手,抓着她的五脏六腑和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墨玉老者的话象惊雷一般的惊醒了陶醉在甜蜜之中的洛婉,自己是太子妃呀!现在是什么和什么啊?她不自主的推开了云消,退到云兰画的旁边,迷茫的看着云消,泪水伴着哽咽的声音说:“我们一开始就失去了在一起的机会,与此现在这开始彼此折磨,不如早日悬崖断爱。” “机会?什么叫机会?我知道现在我们这样后果很严重,但是不等于是结果,如果你心里有我,我愿意为你,成为太子。你信么?”云消的话又一次的惊住了洛婉。她呆滞的看着他,浑身颤抖的站着。 “你……你要杀了慕容云,然后窜位么?”洛婉这个不涉人事的姑娘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泪已经被惊诧止住。 脸上被惊慌锁住的还有墨玉老者和心兰画。 “我们先回府吧,明日清晨之前应该赶得回去,我们回去细说。”心兰画小心的四外观望了一下,低声的说道,她的话是果断而坚决的,。 洛婉仿佛在汹涌无际的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枝浮木,她紧紧的抓着心兰画的胳膊尽量的和云消保持着距离,而心是惊痛的。 “你们先行回去吧,我得处理一下这些人的后事,不知道是否有延玉之骸,有也罢,没也罢,无论是谁,我既然来了,那就都有入土为安的造化。”墨玉老人心痛的摆了一下手,带着几个下人转身奔回院中。 心兰画带着洛婉和云消走下山去,在夜色中一行三人沉默无语的走到山脚的马车滞留处。 她留下了两驾暖车,只带走一个车夫,与洛婉、云消共乘一车,因为夜色如墨,车只能缓行,一日的劳累奔波,加上惊吓和错乱,洛婉俯在心兰画的膝上沉睡过去。 云消看她睡得香甜,便将洛婉轻轻的抬起来揽入怀中,自己半倚在车厢的榻木之上,一动不动,为了让她睡的舒服,自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甚至于连眼都没有合过一下。 ------------ 十九章 我不要回去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的探出一点点,她们一行就回到了墨玉府,回到府中的洛婉把自己“囚禁”起来,她又开始了刚到府中的日子,她足不出门的呆在屋中,在极端苦闷的时候,会写写字,排解一下自己内心的痛楚。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她很想去找云消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也一直在惧怕,怕把自己推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她又想忘了云消,逃走的想法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乱撞,可是现在,她唯一可逃的地方,只有宫中,还会去哪?心中又十分的舍不得再次和云消分离。 她有时又觉得自己如此的可耻,现在的她就是飞蛾扑火。各种复杂的情景在她的脑袋里来回的奔跑,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墨玉老者第三天也回到了府中,但是一直没有过来找她,她不知道的是,他因为延玉家的灭亡而伤心,还是因为当日的‘重话’无颜相对。 云兰画到是常来,可是每次她来都是静默的看着她或坐、或躺、或书,并不多语。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高而澄清,云层淡淡的在天上休闲的飘来飘去,如丝又如絮,几乎是半透明的。太阳透着窗户射进屋子里,有种懒洋洋的温馨。 洛婉正在提笔书字。 “这书法之中向来讲究颜柳终行后为草,婉儿已经练到行书了,看来已经苦学了多年?可是这败笔可是不少呢?墨猪、鼠尾都有,心事这样的重,还是不要写了,谈心有时会比静心来的快些。”心兰画的话象一把钥匙,打开了洛婉压抑了许久的心之门,她竟然掉下泪来,转而变成了大声的抽泣。 “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如此明媚,去亭栏小筑,父亲应该在哪里品茶。”心兰画说完过来拉起她的手。 洛婉却连忙抽了出来,退缩到床上,甩下了鞋子,抱膝而坐,接着抽泣着。 “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要么,我送你回宫去吧?”心兰画忍住笑意,轻声的问着洛婉。 “不,我不要回去。”洛婉着实吓了一跳。 “那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吧?三个诸葛顶过一个皮匠哟,走吧,咱们三个商量一下对策。”心兰画这次不由得她拒绝,就强拉着她的手将她拽了下来,往屋外走去。 洛婉还是有着拒绝的意思,可是心兰画后面的话让她瞬时傻住了,木然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往亭栏小筑走去。 心兰画告诉她的是,墨玉老者回来的当天,云消就出去了,到现在已经七日没有回府。 她是不知道怎么样走到亭栏小筑的,看到墨玉老者的背影之时,她的心中一惊,只是六、七日没见,他的身姿竟然不象前往月落之前的挺拔,而是萎靡的带着一点的佝偻,她没有想到延玉家灭之事,会给他如此大的打击。 洛婉静静有在他有旁边坐了下来,脸上还有未擦的泪珠。抬头看着墨玉老者,他的脸色冰凉凉,看上去心如止水,无动于哀的样子。 “其实这件事,应该和太子和我有关,脱累了张家满门。”洛婉小声的、胆怯的说着。 “这可不敢当,和太子、太子妃有什么关系?”墨玉老者端起一杯茶在手中来回的转动,冷冷的说着。 洛婉被这个硬钉子碰了一头的包,用一种求助的眼光祈求着心兰画。 “爹,纵然是太子的关系,也和洛婉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再怎么生气,也不用和一个孩子怄气吧?你都多大年纪了?作起事来,怎么到成了十几岁的心性。”心兰画不软不硬的敲打着墨玉老者。 墨玉老者停止了茶杯的晃动,呆了呆,心里的灰心和绝望,排山倒海的涌了出来,终于,他长长的轻出了一口气。 “洛婉,是我老糊涂了,其实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上山呢,要等到月底才会上去一聚。只是自责罢了,当年南宫先生曾提醒过,今年是延玉兄的大限之年,一切应该注意,是我们疏忽了。”墨玉老者说到这里,又禁不住的湿了眼眶。接连的叹气。 “爹爹你说的可是南宫先生的箴言?”心兰画仿佛想起了什么? “嗯。”墨玉老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悔意写满了一脸。 “南宫先生?可是住在桑落酒潭的南宫先生?”洛婉突然想起来那首诗,在心中来来回回的默念。 “桑落酒潭?在哪里,这桑落酒的配方是前汉时期的,世上并无人会酿,只有南宫先生悟了十多年,才成就了此酒,听这名子应该是他。”墨玉老者坐直了身子,急促的问道。 “那就是他了,我不知道那是哪,只知道是个很小很小的湖中之楼,只有六七间小房,四处全是酒香,四面全是湖水,远处才是湖岸,可是那湖岸是能看到,又好似很远,要渡舟而离,至于怎样进去,我就不知道了。”洛婉回想着那个怪老头,盯着远处努力的回忆、陈述着。 “你前段时间没和老夫学得此事。”墨玉老者的话点着一点的责怪。 “这个我以为无关紧要,所以没说。”洛婉其实不是没有说,而是把这件忘了。 “唉,想来他是真的想避世了,因为泄露天机,而断了双腿,不查世事,求得自保也是人之常情。”墨玉老者一口喝尽了手中的茶,自言自语道。 ------------ 二十章 你可知太子在哪? “是了,我们从去到走,他一直没有动过,我知道原来他是有腿疾的……”洛婉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她突然觉得身后有一种气息,有一种牵引着她的力量…她蓦然回首,云消双目如火一般的看着她。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她们对视着、对视着,这个时候,天地的一切全化为了虚有。再坚决的想忘了他,再坚决的抽刀断水,在一刻都弃她而去了。 “我能坐下来么?”云消的气色恢复了很多,给人一种已解脱并释然的感觉。 亭中这么多人,却是一片静寂,无人言语,惟有秋风瑟瑟,落叶飘飘。半晌,云消自己走到了石桌之前,墨玉老者,惟有轻叹,也并未开口,但是却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云消笑着点了一下头以表谢意。 “婉儿可还记得,你被送到潭中小楼之时?”云消转过头去,深情的看着洛婉。 洛婉的眼睛是湿润的,她含笑点了点头。 “其实那日,我们回东都去了一趟,主要是让常姥入住宗王府中。”云消轻轻的浸了一口茶,觉得茶香满口,不觉得认可的点了点头,缓声说道。 他看着洛婉一眼,把目光移到了墨玉老者的脸上,接着说着:“在回去的路上,落尘讲了我的身世。” “当今太后马佳琴瑶,是皇帝慕容如日的生母,当年的嘉妃,而我的奶奶是当年的皇后乌拉氏常锦,生有一子慕容如月。 东国的皇室规矩所有人都知道,为避兄弟阋于墙,宫中最多只有二子,所有嫔妃侍寝之后,都要去往绝情司,面部朝下,用重棍履腰,击出精血,不得有孕。 没想到马佳琴瑶在此种情况之下竟然会有孕在身,所以先皇允其生子,同年怀子的还有我的奶奶皇后乌拉氏,慕容如日比我父亲早生了一个多月,虽不是嫡出之子,但是如果我的奶奶生下的是个女儿,他就是当之不让的太子。 没想到,奶奶也生下一子,被先皇赐名慕容如月,立为太子。太后却阴谋夺位,用计陷害了奶奶和父亲,而行计之人却是……却是你的爷爷。”云消停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指着洛婉。 洛婉吓的脸色苍白,用中的茶杯也掉落了下来,她一时被弄的又惊愕又震动,一脸痛苦、无辜的看着云消。 云消出看也了她的心思,温柔的拉过她的手,轻轻的说道:“可是你的爷爷也救了我,如果没有你的爷爷,我也早就灰飞烟灭了。”洛婉痛中有痛、悲中有悲、喜中有喜的深情凝望着眼前的云消。 云消读出了洛婉的‘眼语’:有感激、有无奈、有理解、有温柔。 云消并不知道,墨玉家族和宗王府的渊源,但是经过几日的打探,知道墨玉家族避世许久,世事无争,所以他说给洛婉听的这些话,并没避开他们。 他微笑的看着墨玉老者,又开口问道:“这么多天,是不是为了张延玉之事,心伤不已,看你老的头发俞发的白了。” “费话,本来就是白的,还能白到哪去。”墨玉老者的心中,还为当日云消排挤他的话记仇,便没有好声的回着话。 “呵呵,想来痛失挚友,心伤俞裂,脾气也是相当的不好。”云消继续的用话来挑逗着老头的极限。墨玉老者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细想终归是自己当日口不择言,便站了起来,想拂袖而去。云消看他列出要走的架势,便又把头转向了洛婉。 “你可知道太子在哪里?”他轻声的问道。 “太子和延玉他们在一起,而且还活着,是么?”洛婉站了起来。但是她看见云消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阴沉,便小心的坐了下来低着头,她怎会如此牵挂太子的安危,在心中暗想:这样会让云消误解,自己做的是有点过分。想到这儿,她嘟起了小嘴,可怜的望着云消。 “还活着,他们一共逃出去六个人。”云消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愠怒,墨玉老者听到这话,泱泱的挪回了石椅,慢慢的坐了下来,一脸的哀求和急切,但是又有点拉不下面子,不一会就急红了脸,头上也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着心兰画,其实心兰画也在那里一肚子的不高兴,三个人把她当成了空气,别人也就罢了,自己亲爹也是如此?这会儿想起我来了,我偏让你着急,她装成不明白墨玉老者意思的样子,继续品铭赏景。 墨玉老者也看出了她使坏的心思,便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 心兰画抬头看到父亲一头的汗水,还是于心不忍,便问道:“云公子,这逃出之人可有张家家中之人?” “恩,他们一家五口,人神俱在,只是他的儿子从悬崖下山之时,绳子断了,摔断了一条腿,不过,落尘已经为他接好了,过上三个月就会行走如初的。”云消礼貌的告诉着她。 “阿弥陀佛,天助张家!云消小友,你没吃饭呢吧?你坐,我马上去告诉下人们备饭,咱们还在这吃,对酒当歌,不醉不休,婉儿,你看可好?”他们所有人全惊奇的看新旧他如此快的转变,一脸的吃惊,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却健步如飞的窜了出去,一边点着头一边笑意盎然,脸上的褶子可加紧密起来。 “老而成幼,说的就是他吧?快到七十之人,却有个孩子心性,你们凡事不要介意,如果有不周不到之处,你们一定要海涵。”心兰花轻声的对云消和洛婉解释着,转目向墨玉老者的背影望去,心生不忍,眼睛竟然掉下泪来。 ------------ 二十一 我一定会追过来 落日将下,将最后一抹光芒淡淡的洒向亭栏小筑。<冰火#中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洛婉从来不曾知道,原来有云消的时光,可是过的这样快。 酒菜上桌,四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间,洛婉默默的知道了慕容云他们逃出后,现在一行人全暂住南国,她的心里有着相见的渴望,又有着隐隐的惧怕。 墨玉老者的心地是善良和蔼的,几壶清酒落腹,便与云消成了忘年之交,让洛婉最最惊奇的是,他们竟然结成了兄弟。 洛婉和心兰画看他们相言尽欢,便起身坐在了一旁,天色渐黑,下人们在院中点上了数个防风烛架,昼如白日。 洛婉看着天上偷偷的躲在云中之月,长吁短叹。对自己未知的下一步心生担忧。 夜幕降临,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月亮钻进云层,懒懒的把亭中众人收入眼底。 云兰画拉起了洛婉,要回去拿琵琶,觉得此时此景,不弹奏一曲,辜负了美时。 她们刚刚起身,觉得一抹火光在洛婉的旁边擦身而过,如果再晚起一步,火光会飞入洛婉的怀中,她刚要回头细看是什么之时,腰肢又云消一把搂住,退入亭中。 紧接着四面飞来的火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只能缩在云消的怀中堂而皇之的享受着他胸膛的温柔。 云消搂着洛婉护着墨玉老者父女,这个时候,洛婉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从四面的房顶之上飞来的是箭上带火,落在地上还燃而不息,这箭她认得,竟和当日落尘从她肩上取下的一样的精小、黑亮、锋利。 转眼之间整个府邸变成一片火海,云消的手中没有武器,只好捡起地上还在烧着的黑色短箭,来回的打落飞向他们的火箭,脸上的表情极其阴冷和痛苦,洛婉的心揪了起来,用手抚摸着她能摸到的云消的身体,她心中暗暗的以为他是受伤了。 “咱们能不能过那边去?”墨玉老者在石桌之下口齿不清的说着,洛婉在火光的反射之下看到了他涨红的脸,不知道是酒醉而红还是受到了惊吓。 云消看着不远的长廊,虽然也被点燃,但是廊下还有一条植草小路可行,便低头问他:“墨兄,为何去那边?” “绕过长廊便是书房,那里有暗道可以出庄。”墨玉老者依旧慢腾腾的说道。云消看着他的样子,又怜又笑又恨,只好忍着,将洛婉推入心兰画怀中,吩咐她俩:“你们扶着他,抓住我的左右衣摆,贴着我的身子,不可分离。” 洛婉刚要点头,却见云消将石桌抬起护着三人退到墙围之处,这样可以背不受敌。慢慢的窜到长廊方向,向墨玉老者的指向一点点的窜行。 “不能走,我的包袱还在卧房之中,不说其中银票,还有墨家祖传之玉,我要取了回来。”一行人艰难的进入暗室,洛婉却突然脸色大变,突然想起了前日心兰还给她的玉,心生不舍。云消看着她落泪强忍的样子,心生不忍,压住心中的烦恼。不由分说的将他们送入书房。 进入暗道之后,他用手拉住下洛婉:“我去给你取回,不知道这火是否累其所毁,我尽力,可好?”洛婉觉得他手是滚热潮湿的,便低下头来,这才细细看到,想必是刚才他用抓住火箭,手被灼伤,全是细密的水泡。不知之中泪水滴到了他的手上,云消有些吃痛,便抽回手来,用手背轻擦她的泪痕,紧紧的圈入怀中。 “还是不要去了,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料是与其无缘,何苦冒险去取。”心兰画带着一丝哀愁,深情缓缓的说道。 “先不说这玉是你的传家之宝,也是为母亲手相赠,我终归是舍不得。”洛婉泣声说道。 “婉儿,你们先走出庄外,我一定会追过来。放心前去。”云消说完,只留下一股洛婉熟悉的味道,绝尘而出。 洛婉和心兰画顺着暗道寻阶而下,道中灰尘飞扬,呛得他们老少三人一个劝的咳嗽。加上惊吓,洛婉越发觉得体力不支,娇喘嘘嘘。心兰画回过头来,将洛婉的外裙解下,又将她的外襟脱去,看见底裙之外还罩了一件凤绣百褶裙,又帮其退去,扔在地上。 洛婉立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扶着墨玉老者要继续前行。这时墨玉老者弹开洛婉之手,和声说道:“你拾起一个裙子,一会到了分门之处给云弟留下记号,以免他迷了路途。我酒已消了大半,不用搀扶了。” 洛婉缓而一拜,泪水又流了下来:“是我拖累了你,让你们墨玉府遭此横祸。” “唉,此事与你无关,当日我们从月落山庄而归,我就应该加以防范,不想今日,年过古稀却落得一无所有。”墨玉老者长叹一声,甚是心伤。 “怎么会一无所有,还有我啊?如果不是云消公子,我必葬身火箭之下。那时爹爹才会真的一无所有呢!”心兰画不忍老父如此心伤,便软言相解。 墨玉老者微微点了一下头,坚毅的神色跃于脸上:“走!有你一切皆为身外之物。” 他们一行三人,急急的先后而行,洛婉知道云消回来不会很快,但还是不知觉之中放慢了脚步,不时的回头观望。在心中升起了一丝悔意。觉得自己着实过分,不应该因为一支玉佩让云消涉险而回。 走了一路,泪水也流了一路,头回一路,心伤也洒了一路。惦念一路,自责也伴了一路。 ------------ 二十二 一路向南国 想着,念着,担着,他们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分门,所谓分门是为了迷惑闯入密道之人,而在暗路的尽头开的十多个门,只有一条出路,其它分门不是死路就是暗器把关。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洛婉按墨玉老者的吩咐将裙子扔在真门之处,三人钻了进去。走到尽头,竟然是一架楠丝木棺,洛婉心惊的抓住了墨玉老者的胳膊。 “这是老夫的寿材,空棺而已,不必惧怕,咱们稍稍歇歇,一会再走。”墨玉老者轻轻的拍着洛婉的小手,安慰道。 “爷爷,如是歹人追来,是不是也会看到裙子的指引,寻到这里?”洛婉担心的问道。 “不会的,外面火连一片,除了云消,不会有人找到暗道之口,你放下心吧!”此话说完,墨玉老者便席地而坐,静目养神。 世界沉寂的可怕,耳中空寂的可怕,似乎只有洛婉紊乱狂猛的心跳,是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听不到打斗声? 繁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暂时的静谧。 一个很是脏污的熟悉的身影慢慢地在她的面前出现,那张黑灰的面孔一点点的向她靠近,当他从脏黑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洛婉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洛婉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太好了,云消哥哥,你回来了,你没事。“ 云消轻轻的用下巴点着她的发顶,将取回的玉佩放到她的手里,他刚要说什么。墨玉老者却没有给他们缠绵的机会:“走,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洛婉听到墨玉老者的话,一下子推开了云消,垂了眼眸,也不看他,胡乱的擦了一下脸,转身自顾自的跟在墨玉老者的身后,向暗道深处走去。 云消纳起闷来,这又是怎么了?看着她们已经起身,便无语的跟在身后。 空气越来越新鲜了,暗道却越来越难走。他们一行四个人全俯着身子,艰难的向上‘走’去。 清晨的雾,淡淡的;构树的香,轻轻的;风打在脸上柔柔的。 洛婉第一次知道,空气会这样的好闻。洛婉霍的抬起头来,有点不相信的他们四人已经置身于暗道之外?洛婉再回过头来,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因为全是矮矮的构树丛。哪里有出口的影子? 正在她惊愕的时候,云消转身跳上了周围相比之下最高的一棵树,不知道什么手中掉出一个绿色的翠笛。 他站在树桠之上,安静的吹起了短笛。 横为笛,竖为萧,洛婉心中很是不解,落尘横执萧,而云消却竖拿笛。云消的笛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欢快有趣,那音节就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如淳淳溪水般清脆欢快,和落尘的萧声截然相反。洛婉已经深深的陶醉在这美妙的笛声之中。 一曲吹罢,让众人都难以释怀,云消收起了短笛,跳下了树,跪坐在草地之上,闭目养神。 洛婉也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乱画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马蹄之声由远至近。洛婉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面色不改的墨玉老者和云消,她又走到心兰画的身边老实的坐了下来。 马车来的到面前,让洛婉一下窜了出去。竟然是她和云消的车,看到赶车之人,她不自主的退了几步。 “上车吧!”落尘冷冷的说道。 洛婉立时明白,原来云消之曲是在召唤落尘。 “下一步咱们去哪?”墨玉老者捋须而问。 “去南国,延玉一家已经安顿下来。”落尘简练的说着。 洛婉没有多问,她也不敢多问,便拉着心兰画先行上了马车。 一记马鞭抽响了四周,这匹白蹄红马开始缓步前行。 两天之后,他们一行五人终于到了南国城口。 洛婉掀开车厢的车帘,只见宽河绕城,水围四周,城楼高耸,吊桥危悬。车子吱吱嘎嘎的走过放下的吊桥。 沿着城围,马车却在南国的护城河内驶向东都方向,并没有穿街过市。洛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车子走到一条行不上去的山间小路之前停了下来,墨玉老者在心兰画和洛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太子妃,走到小路的尽头就能看见你的太子了。”落尘不冷不热的说着。 云消的眼睛一直盯着洛婉,没有放过她脸上转瞬即失的惊悸。洛婉垂下眼眸,紧闭着嘴唇。 “能不能不告诉他我是我。”洛婉小声的说着。 “什么?”落尘有点压烦的看着她。 “我是说,不要让太子知道我是洛婉,这样行么?”洛婉抬起了头,哀求的看着云消。 “好,你们可以先接触一下,等他喜欢上你,再表明自己的身份,何尝不是一个上策?”墨玉老者点头赞同。 落尘什么也没有说,将马车赶进林中,带着他们走上山路。 山路的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绿色――竹子,一个绿色的农家小院,栅栏、房屋、院中桌凳全是竹子所制。正在洛婉惊喜之时,从竹屋之中接连出来五、六个人。 一位年纪与墨玉老者是相仿的老者已经和墨玉老者相拥而站。 “老夫以为有生之年,再不会得以相见了,没想到还有相会之时,死而无憾了。”出来的老者深情的说。 “延玉兄,一切尽在不言中啊!”两人说完这话便旁若无人的携手走进竹屋。 除去心兰画,所剩之人全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这位是家弟云消。她们二人,我不认识。”落尘指着心兰画和洛婉说道。 “我是墨玉家的女儿,我叫心兰画,这位是我的侄女,婉儿。”心兰画大大方的说道。 洛婉不自信的退到了心兰画的身后,不敢说话。 “在下文轩,这位是内弟文渡,这位是在下的义兄文玉。”文轩也一一的引见。 洛婉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到所谓的文玉脸上,此人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汉玉浸水,鬓如刀剪,眉如浓墨,眼如秋波,不笑反而生情。洛婉心中一惊:“好象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眼熟?” ------------ 二十三 回宫? 洛婉眼光移到文云腰上带着的青色锻编花结宫绦上,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这位婉儿姑娘,我见过。”文云轻声说道。 “呃?”洛婉呃了一声,吃惊的还有一院子的人。 “怎么会呢?你久居宫……东都,怎么会见过?”文轩疑惑。 “真的在哪见过,不知哪里,要不怎会这般眼熟?也许是梦中吧?”文云喃喃细语。 “你们这一路而来,一定是又累又饿,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我去告诉绿儿准备饭菜。”文轩的话打破了静寂的尴尬。 悠扬的萧、笛轻合,洛婉站在小院后面的青石之上,一个人望月兴叹。 “姑娘?从小生在渡郡?”文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洛婉回过头来,面色复杂的看着文玉点了一下头。 “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好生奇怪,似乎在哪见过,可曾到过东都?”文玉一脸的苦笑。 洛婉心中不解,他说起话来,为什么浸着苦意。 “公子仿佛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洛婉说道。 “是啊,很不好,念天下之悠悠,无人知君心!”文轩也站在青石之旁,两人并立在站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能说来听听么?”洛婉其实是很好奇的。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你肩担你担不起这责、握你握不住之剑、泅你过不去之河;这样的感觉你有过么?”他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洛婉如水的深眸。 “我知道你是太子,未来之前,已有耳闻。不是每个人都是真龙天子,能君临天下的。但是命之索然,你又能怎么办?所以选择逃避而不是堂而对之?这何曾是一个丈夫所为?”洛婉的话,让他心中一惊。 “这……”他无语。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和你的好友倾述?哪一位留名的史册的君主,身边没有一个人为臣为友?你在这里还有必要端着你“太子”的面子么?我们只是相见一面而已。” 洛婉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从心里对他不负责的行为,还是有着一点点的失落。 她与太子虽然只是寥寥几语,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她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任性而为、还要面子;举棋不定,随遇而安; 洛婉想到这里,鞠了一下身子,翩然而去,徒留太子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好愣。 洛婉失落的走进屋子,因为房间有限,她与心兰画共居一榻。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心兰画关心的问道。 “我刚才看见太子,他还是说在哪里看到过我,你说若非我们是前世夫妻、今生情缘?”洛婉问她。 “唉!男女之情,你反而问我,我何曾不是困顿其中多少年?”她长叹了一口气。 洛婉怕勾起她的旧伤,便不敢再问。月色渐浓,她失落的爬上了床。 “要么?我想回宫去。”洛婉果断的说道。 “回宫?”心兰画刚刚坐下又弹了起来。 “是啊,我刚才细细想过,他玩的够了,终归还是会回到宫中,而且自古至今,你可曾听过皇后与皇帝伉俪情深的?不过是你尊我敬而已。所以我想了,多留也并无什么实质意义。” “可是我觉得机会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如你试试,也许你们会相处来感情呢?”心兰画在内心之中是不想让洛婉回宫去的。 “我再想想吧!”洛婉刚说完这话,就听到扣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心兰画一边说一边起身,披了一件衣服。 竹门刚刚轻启就被人一把推开:“洛婉睡了么?让她出来一下,我们有事找他。”云消看似很是着急。洛婉并没有脱去衣服,而是合身而卧,听到他说话便起身而出。 她刚移步门口,云消就抱住她的腰技,转身跃走。心兰画摇摇头合上了门。 一阵轻风在洛婉的耳边略过,她很喜欢在云消怀中的感觉。 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停了下来。落尘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看见他们已到,张口说道: “宗王府传来消息,贤妃殁了,皇后身边一位婕妤又生下一位皇子,宫中现在乱成了一团。” “呃?你的意思是说慕容云现在可有可无?换句话说,甚至可除之而清之患?”洛婉皱着眉毛问着落尘。 “应该是,而且我现在担心的不光是慕容云,还有你们宗王府,你可知道,如果皇后想夺得东国君位,你们宗王府也是劲敌之一。”云消说道。 “太后呢?她会帮谁?”洛婉疑惑道。 “她帮谁都是她的一念之间,一边是自己的亲孙子,一边是自己的亲侄女,手心与背之间皆为肉。”云消轻声说道。 “那你呢?你是否也要加入这君位之争?”洛婉冷漠的看着云消。 “我…”云消语涩。 “至少现在不会,现在只是你、慕容云和皇后之争。”落尘接口道。 “你们帮我和慕容云清君侧,而后再开始你们与我们之间的‘战争’。”洛婉凄声而问。 “你们?现在你的心里只有他?他弃婚而遁?你还‘你们’,如果君临天下的是我,你也是皇后,于你来说这皇权富贵是你不舍的?”云消点着愠怒的问洛婉。 “你何尝不是,当初你与我下山不也为了你自己君临天下么?我且问你,如果我说‘我们’,我们帮着慕容云坐稳王位,你愿为我弃江山而眷佳人么?”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中吐了出来,清晰而有力。 洛婉看云消多时不语,便接着说道:“你不用回答我的话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现在就去找慕容云,然后和他一起回宫,接受命运对我的安排。”洛婉说完便往竹屋走去。 落尘看着她的背影,看着是那样的稚弱,却没想到有如此一颗果决的心。 “怎么办?”云消焦躁的拉着落尘的手。 “让她回宫,先助她清了皇后,我再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有她?你又知道她心中可有你?” 落尘的话让云消傻住,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洛婉,是不是正如落尘昨日所说,她不过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子,所以有些心动而已。 ------------ 二十四 我是太子妃 云消听完落尘的话,追上了洛婉,抓住她的胳膊,一本正经的问她:“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是么?我知道我问这话很唐突,但是我只是不想我自己后悔而已,因为你也许不信,现在我的心里有你的位置。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他看洛婉没有回答他,便接着问她:“我想听你的实话,因为如果你喜欢我,和不喜欢我,我对皇位的处理是不一样的。” 洛婉抬高了自己的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她推开了云消的手:“我们一早就失去了彼此喜欢的权利,你可能没有什么!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而置我齐佳一族的族人于不顾。” “你不用说这些,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曾经有过一刻的动心,在你第一次抱我回瀑布小屋之时,在我受伤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之时,在你回到燃烧的墨玉王府帮我拿回玉佩之时……但是都被我的理智扼杀了,我一直装的傻傻的样子,不知世事的样子,其实我一直是利用你,在你的身上寻找到一丝的安全感。所以,你告诉我,我心里有没有你?你会不会回答出我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答案?”洛婉慢慢的说来。 “我明白,我陪你一起去见太子。”云消坚定的说道。 “你和她一起去见太子?告诉太子‘与皇后为敌,助他坐稳皇位’?以洛婉作为交换条件,是么?”落尘的声音虽然说的很是和缓,但是话中的刀枪剑弩却蠢蠢欲动。 云消没敢回话,很是被他一语言中的低下了头。 落尘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便接着说道: “你明明知道,你的爷爷、奶奶、父母死得不寻常,本着孝义,你也不应该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探查,而后报仇。而且是一个只认识了半年的女人,这半年之内,她昏迷的二个月,失踪了三个月,你们在一起不过二个月,二个月,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为家人报仇的大事?为了儿女私情,你要受尽良心的谴责?为了儿女私情,忽视你的家人?为了儿女私情,不怕天打雷劈?为了儿女私情,不怕死后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落尘的话说的很慢,但是却象一把刻刀,在云消的心上刻出了深浅不一的沟渠,血流成河。 云消一动没动,目光空洞。却突然象疯了一样,仓皇而跑,踉踉跄跄向远方奔去。 洛婉什么也没说,看着落尘精彩的‘演说’,笑道:“你用了几句话,就轻轻的把他拉到你身边。当真是历害。” “彼此彼此,我小看了你,被你的傻气、娇气所迷惑,所以才会让你差点得逞,各为其主罢了。”落尘盯着云消逃去的方向,冷冷的说道。 “是啊!各为其主,可是我的主是我的夫君,而你呢,哪怕我们真的败了,因为你,云消失去了我,有朝一日,他君临天下之时,你想过么?他会放过你么?”洛婉说完这话便转身走回竹屋。 南国,竹屋内。 “太子,你母后薨了,你还要躲在这里逃避么?”洛婉的话象一语惊雷,惊的慕容云扔掉手中的茶杯。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化名文玉的太子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她。 “齐佳洛婉,大后新指的太子妃。”洛婉凛色说道。 “你是……”慕容云失神的坐了下来。 “我们回宫去吧,现在应该为时不晚。”洛婉温柔的说着。她看着太子犹豫不决的眼神。在心中有着星许的失望。 洛婉转身去了墨玉老者的屋子。 洛婉的拜访让墨玉老者和延玉师傅都很吃惊,因为不只是时间太晚了,而是洛婉的脸色,很是冷漠决绝,这不是墨玉以前甚至心中的洛婉。 “这么晚了?婉儿你……”墨玉老者很是疑惑。 洛婉跪了下来,墨玉老者连忙上前去要扶起她,却被她的眼色停止的动作。 “我恳求你和我回东都,我希望延玉帝师也能和我一起回去。”洛婉的语气是诚恳的。 “你站起来,坐下来。”延玉师傅波澜不惊的说。 “是!”洛婉听话的站了起来。 这间屋子和其它的房间是不一样的,地上盖着矮矮的地炕,炕上横放一张炕桌,上面堆着书籍茶具,靠侧面放着一条青锻乖引枕。延玉斜靠在上面,手中握着一个竹制小杯。 洛婉了脱了鞋,跪坐在他的对面,延玉这时才把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你让墨兄与你回国,一无用处,他上哪能知道宫中的阴恶?阴险的人、恶毒的事?宫闱的倾扎都是同一个理由――皇位。”延玉看她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 “先说现在的皇后,她是东国第二任皇后,皇上的第一个皇后“懿熙皇后”,为人谦和,人人喜欢,长的美丽大方,皇上与她伉俪情深。 可惜好景不长,前元十三年,生下一个死胎就薨了,皇上伤心的不得了,作了很多诗的怀念她,到现在为止,她居住的熙照宫现在还一如她在之时。 在他的心中,没有人能代替她的位置,但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在太后的安排之下,一手将居于美人之位的马佳子曼立为皇后,因为有懿熙皇后在前,所有的人都会拿她们进行比较,结果马佳子曼输给了一个薨了多年之人。 皇上更是也在内心暗比,不过是相敬如宾而,所以这个皇后是失意并落寞的,她心中是不平衡的,这个不平衡和皇后之位的‘偶得’,把她变成了一个尖锐难缠的人。这也是她的悲哀。 贤妃,是苏将军之女,当年她父亲活着的时候,东都的军队尽在其手,最主要的是贤妃的风范为人,与当年的懿熙皇后竟然同出一辙,你说皇上怎会不爱?当年生下太子慕容云之后,竟然有过立其为后的心,但是马佳皇后却深知自己地位之危,‘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得以保住后位。 苏将军死于二年之前,现在兵权尽散,马佳皇后当然也到了翻身之时,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不在意皇上的情感,而真敢对贤妃下手。 贤妃可是太后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与皇后为敌的不光是你们,还应该有太后。”延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喝起了杯中之酒。 洛婉依旧正襟而坐,静等下文。 ------------ 二十五 落花有意水无情 墨玉老者很是担心的看着延玉:“延玉,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插手宫中诸事么?怎么还说这些?” “洛婉得你所救,而听你口述,我不忍她在不知道对手是什么情况之下冒然回宫受戮,所以还是点化她一些为好。<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延玉也是很无奈的样子。 “唉,有些事情,哪怕你躲的再远也是逃不开的。”墨玉才者叹到。 几个人正在说话之间,门外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靴子响,不一会儿文轩推门进来:“爹,文玉要走了。我可要和他一起同去?” “应该不用了,让洛婉与他同去就可。”延玉老者低声的安排着。 “好。”文轩说完这话便退着出了屋子。 “延玉师傅,你可还有什么需要,嗯,或者是可以上洛婉知道的?”洛婉说。 “应该没有什么了,一切小心为上吧,我看你可以先回一下王府。”延玉说道。洛婉此时心里却犯了糊涂,回王府?常姥应该在宗王府中,不知道她是怎么入府的?并住在了那里。 洛婉看延玉一个劲的独酌独饮,也不说什么了,便起身鞠了一躬,直奔心兰画的屋子。 她进屋之里,心兰画正困得直打磕睡。她轻轻的走了过去,小声的叫着她:“姑姑…姑姑…!” 心兰画睁开了眼睛问她:“你怎么了,天都要亮了。” “姐姐,我要和太子回宫去了,我真心的邀请延玉和玉爷爷一起回宫,可是他们拒绝了,我有心想让你与我一起回去,但是我没敢直接和他说,怕他一口回绝了我。所以还是问问姑姑的意思。” 心兰画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惊,因为她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回去也许会看见光宗,可是她却有着想见、又怕见的感觉。便站在那里犯着沉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洛婉看她在左右为难之中,便斜靠在榻上小憩,等着她的决定。 不知不觉之中洛婉睡着了,天亮的时候,扣门的声音吵醒了她。 她看着坐在桌子上还在沉思的心兰画,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前去开门。 慕容云站在门口,看他的脸色,也是一夜未眠的样子。洛婉轻轻的扣上了房门退了出来。 “洛婉,我想好了,咱们今日就回去,应该面对的要坦而对之,更何况,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更无所畏惧。”慕容云虽然说的不是那样的坚定,好在他还是拿定了主意,洛婉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高兴的。 二人略略商议,便改了装束,洛婉扮成书童,太子扮成了一英俊书生,又在黑炉碳火之前坐定,直到面上有了烟土之色,二人才起身与众人告别。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决定回宫会这样的快,一时全部愣住。 “我以为你们还要多等几日才回去呢?未曾想到这样的快。”墨玉老者的语气中还是带着些许不舍。 “我和话要与你讲。”云消带着未剃的胡须,一脸的憔悴与无奈,但是眼色却充满了坚定和果决的对着慕容云说道。 慕容云一愣,他看了一眼洛婉,但见洛婉面无表情的样子,便和他向院前的草地走去。 洛婉看着他们对面而谈,一直过了三个时辰,才一起回来。 “我和你们一起回宫。”云消肯定的告诉他们。 “你们三人一起回去,我便放心了,皇后用心歹毒,真是前所未有的,不光会强得混淆明晦,还用意险毒,她为了皇位,竟然先后对太子和太子妃痛下杀手,说明她已经准备了多年。你们这一路回去的安危,还要重新想一下应该怎么办?” 延玉点着头说着,看着这三个年轻的孩子,接着叮嘱道:“云消武功不错,太子也还可以,只是洛婉多少还是个小小的麻烦,不如你们分而行之?” “不用,我也扮成书僮,正是赶考之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云消在心中是不舍于洛婉分开的。 “洛婉,这个送给你。”心兰画将手中的玉佩塞在洛婉的手中。 “不行,这是你们传家之宝,姑姑还是留在身边为好。”洛婉将玉佩推了回去。 “你是生了我的气么?气我不于你同去?”心兰画含泪问她。“怎么会,姑姑,别人也许不知道,我心中明白你不回去的原因。”洛婉眼眶红了起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行了,太阳又要落山了。你们还是就此去了罢。”墨玉老者心情沉重的说道。 洛婉将玉佩接了过来,攥在手中,连头也没回的转身而去,其实这个时候,她的泪已经顺流而下,伴着她一直流到山下的马车之处。 马还是那个马,只是青锻的车厢变成了粗布蓝面的,四个镶铜的轱辘也变成了木质铁箍的。 “落尘昨日换的,这样不会引人眼目。”云消解释着。 洛婉看到之时就已经明白换了用义所在,对云消的解释,她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换车了呢!谢谢你!”洛婉说完就钻进了车子。 洛婉在车上算着回到东都的日子,想着来时扣去在桑落酒潭的时间,应该十五、六日就会到了东都,可是她心中也犯着寻思,不知道这十五天的日子,会发生什么? 慕容云用一种凌厉的眼光审视着闭目沉思的洛婉突然小声的问了她一句:“你与慕容熙可有私情?” “谁?”洛婉睁开了眼睛。 “云消!”慕容云重重的用嗓子低声的挤出了两个字。 “你说呢?太子殿下?”洛婉平静的反问着慕容云。 慕容云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想在她的脸上捕捉点什么。 ------------ 二十六 我才是太子妃 洛婉与慕容云对视着,他们彼此都没有错开目光。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忽地,一缕奇异的暗香从传来。 洛婉心中一惊,可是慕容云却用手捂着嘴,盯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疑惑…… 洛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失明’了,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四周黑茫茫,无边无际,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挣扎的坐了起来,一点一点的从身边开始摸索。 硬硬凉凉的、往外伸出手去,应该黑布,厚而柔软,她在一瞬时明白,自己并没有失明,而是被关进了一个很是精致的囚笼之中。 洛婉开始在囚笼中爬行,她终于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囚笼,而且还在走动,她可以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虽然听不清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往哪里?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心中除了自己,最惦念的竟然是云消,不,他叫慕容熙。 她毕竟是洛婉,清醒的睁大了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到,提手在自己的裙绦上打了一个死结,她要知道,大约是多少天。而且她必须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这是皇后布下的一个局?不对,她已经痛下杀手,是绝不可能关而处之的?那么,除去皇后,在哪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幕后操纵者? 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慕容云?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太子,不知道他是与自己同路关着,还是……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她只知道她裙绦宫带上的结已经打了六个,她猛然间想了起来,不对啊,自己走的时候,是书僮打扮,什么时候又换上了女儿装? 正在她费利的思索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铜锣的敲打之声音、还有说话声、走路声、越来越近的是小贩的叫卖之声……不对啊,这外面的声音应该是东都啊?而且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人盘查。 难道,真的是皇宫的车?她站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两个铜柱,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车里装的是什么?这么大?”一个操着官话的士兵大喊着。 “放恣,墨国进贡之物,也轮得上你们如此盘问?”一个声音女子的声音传来。 “那又怎么样?现在是东都的外围,要进入东都内城,什么都得仔细盘查,谁知道你装的是不是细作之类的东西,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墨国,还是岁贡之物,我们遵例法行事而已。”这个士兵并不买账。 “行,你们随便,只是这车的履盖之缦,是东国太子亲手御封的,说过要由太后亲手拆观,如果你们想拆只管拆,但是拆过之后,要与我们一起进城,向当今圣上解释清楚。” 这名女子冷冷的声音,让洛婉感到了丝丝的寒意,她失望的坐了下来。缩回到平时团坐的一角,失神的闭上了眼睛,看来,是皇后的杰作没错了。 车子终于又开始了行进了,但是洛婉明显的感觉到了,不是直行,而是打着东都的外围向护城河的方向而去。她的心也慢慢的冷了下来。 迷迷糊糊之中,车又停了下来,不过这次停的并不平稳,而是转了几圈,巅了几下。她正在车中来回翻滚之时,车才彻底的停稳,接着外面刀剑之声不绝于耳,还有短促、纷乱的惨叫之声。 万籁俱寂,车外响起了另外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婉儿将眼睛自己行蒙上,我要掀开罩缦了!” 洛婉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杆浮木,泪水夺眶而出:“姑姑!”心兰画的声音,让洛婉听起来不再孤独、不再惧怕…… 这床,怎么会这样的熟悉?还有屋子里淡淡的木香,还有这张硬的咯人的床。 这应该是云消救我的屋子,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是眼睛上绑了一个青色的锻带,她自己伸出了手想要解下去,手却被抓住:“婉儿,先不要解,你能有十多日没有看见光了,要是一下子解开,会瞎了的。” 心兰画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姑姑?竟然十多日了?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看见你了。”洛婉泣声的问道。 “唉,你走之后,我心中不安,便告之父亲,悄悄的跟你而去,可是追上你之时,却看见你已晕迷,正被人抬上那辆囚车之上。”心兰画缓缓的说道。 “呃?那太子和云消呢?”洛婉支起了身子,心兰画轻轻的把她按到床上。 “没有看见他们俩,我便悄悄的跟着,只怪押解的人太多了,我一直下不了手,可能是他们一行人进了东都,以为无碍了,撤去的大部分跟卫,只有六、七人跟着车,我便抢了你。” “姑姑?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洛婉轻声道。 “这个地方?我们无处可去,看见这个院子甚是隐密,而且尘落已久,料是无人居住,便暂歇于此,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认得?”心兰画很是疑惑。 “是啊,怎么会不熟悉,虽然只睡了一日,但是这里的味道,是永生都不会忘的。”洛婉说完这话,便将出宫之后在这里遇到云消和常姥的事儿告诉了她。 三日之后,洛婉拆去眼上之布,重新睁开了双眼,看着屋中的一切,不觉得悲从心来。 “我要回宫!”洛婉坚决的说。 “不,你现在回不去了。”心兰画的话让洛婉一惊,她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姑姑,说吧,我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今日,太子将于太子妃行“合卺之礼”。”心兰画的话让洛婉险些站立不稳,她退回到床边高高的把自己落在了床上。 “婉儿……” “我才是太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婉越来越来迷茫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前日去街中办药,皇宫之中正披金挂红,定于初十之日太子与太子妃行“合卺之礼”,初十,可不是今日?”心兰画肯定的告诉她。 “好,我有太子妃宝还在父亲那里,我要下山、进宫。”洛婉已经做出了决定。 ------------ 二十七 花凋何换女儿红? 洛婉去了云消的房间,找出了一套他的衣服,虽然有点大,但是还是可以对付着穿。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心兰画一直在纠结是否要和她回府。 “姑姑,你真的放下了么?如果你放下了,应该和我回府,那样你就不会害怕面对,如果你没有放下,你更应该和我回府,如果真的还爱他,也许你们还有机会,假如是我,我能等一个我爱的人二十年,那么我就是做个侍妾,我也心甘情愿。虽然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有的时候,爱这个东西是不会讲理的。”洛婉永远都能直视到心兰画的内心最深处。 洛婉说完这话,就交给她一套衣服,原来,洛婉已经为她找好了装扮。 心兰画大方的点了点头,打发走身边的一干人等,和洛婉往宗王府走去。 洛婉并没有走正门,而是悄悄的来到了南面有小角门,因为那里守门的是老闵,她很小的时候,就会和洛恩偷偷的从南角门跑出去玩。 洛婉轻轻的扣着门,还是以往的三长两短。 “吱嘎。”小门紧涩的打开了,伸出了那张熟悉的老脸。 “闵爷爷!”洛婉高兴的叫着。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又逃出宫了,上次他们说你逃出来了,你瞅我,担心你都掉了两颗牙了!”老闵用力的抓着她的胳膊想给她提回门槛里,这时才发现她长大了,已经提不动了,老闵尴尬的笑了笑。 洛婉用手摸了一下他日益苍老的脸,生生的咽下要流出来的泪水:“闵爷爷,我娘出府没?” “没有,当然没有,这几天府里可乱了。”老闵低声的说着。 “乱?”洛婉疑惑道。 “嗯,可不是么?少爷被软禁在他的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三、四天前,少爷要从这个门出去,结果被老爷抓了回去。”闵爷爷一脸的焦躁。 “呃?好,那我先进去,我去看看娘!”洛婉心急如焚,不知道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和心兰画沿着花园的小路慢慢的走到了洛恩的窗户,可是窗户却从外面用木条钉上了。如果不从洛恩的屋子穿过去,要走府中路,那里人来人往,太不方便。 心兰画看出她的难涩,拦住她的腰就飞上了屋顶,洛婉吃惊的问她:“姑姑,你会功夫?” “当然,不会,我能救了你么?你这脑袋一阵阵的呢?”心兰画笑道。 她们沿着屋顶一路窜行,终于到了祝雅的房间,门口竟然有三四个下人在把守,洛婉觉得有点奇怪。还好,她们的房子后身都一个小探窗,正好能让洛婉爬进去。 洛婉让心兰画等她,会尽快的回来。 洛婉的出现,让祝雅吓了一跳,祝雅情急之下将她拉上了床,放了三层的床缦,床里立即变的昏暗起来。 可是祝雅憔悴的神情依旧映入洛婉的眼中。 “娘?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宫中怎么还有一个太子妃?我哥为什么被关了起来?”洛婉问她。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太子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告诉我们她才是太子妃,并且要顶着你的名字入宫,希望我们配合,如果我们说出来,就再也不会看见你了。洛恩当时是没说什么,可是太子一行人一走,他就疯了似地要去找你,你父亲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他锁起来。”祝雅说的乱七八糟的,洛婉知道她是太心急了。 “娘,你不要着急,我爹是什么态度?”洛婉问道。 “什么态度?当然是他的命、你的命最重要,他不能、也不敢不同意!不过我知道太子妃金宝他并没有交出去。” “娘,还有,我走之后,府里为什么会住进一个常姥?”洛婉问道。 “那个常姥不是和你一起走的那个人的奶奶么?你走的第五天,那个叫云公子的人就回来了,还有一个公子,他们一起把常姥姥送回来,说是他们照顾你去寻太子,家里的老人就拜托我们照顾一下。”祝雅吃惊道。 “呃?那她可还安分?”洛婉问。 “安分啊,她住在范姨太以前住的小院之中,足不出户,天天除去养些鸽子,什么也不做,也不多言,我去看过她几次,她也很知书达礼,娘看她的一举一动,绝对不是普通的妇人,又因为云公子的原因,我一直好好的待她。”祝雅告诉着洛婉。 “爹呢?可在府中,我需要那太子妃金宝。”洛婉问道,她也突然知道为什么云消和落尘会这么快的知道东都的消息,可能和那些鸽子有关,可是常姥足不出户,她又在哪时三类的消息呢? “孩子,你要金宝做什么?你要回宫么?”祝雅急色问道。 “对,今日他们就要行礼了,而行礼之人应该是我,我怎么能让我的夫君与她人酣睡?”洛婉冷冷的说道。 “不可,你可知道这将近十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皇后手中已经诞下一位皇子,皇上已经赐名慕容戈,那位生母生下孩子也血崩而亡,你以为真的是生子而死么?皇后一定会让她的孩子登上皇位,那样你进宫,就是一场无止的争斗,太后到时站在哪一边还不一定,你何必以身涉险?如果慕容云倒了,你可以隐姓埋名的好好过活,如果他胜了,你大可坐收渔人之利,持此金宝登上后位!”祝雅冷静的分析着。 “日月共殒秋朝凉,尘雾难分混乾坤。 云熙共挥干戈血,花凋何换女儿红。”洛婉轻声的念道。 “什么?”祝雅不解。 “娘,这是当日在桑落酒潭一位南宫老者送我的一首诗,现在想来,这诗中所说之人全部出现了,云、熙、戈,可我是花凋不审这女儿红?”洛婉沉思着。 “花凋何换女儿红,花凋何换女儿红,花凋何换女儿红,娘,我到底应该不应该进宫?”洛婉迷茫了。 “娘,我去看看见常姥姥,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洛婉肯定的说道。想想又拉住祝雅的手接着说道:“不可告诉爹我回来了!省得她担心。” 洛婉说完这话,就轻轻的下了床,顺着探窗又爬了回去。 心兰画拉出了她问道:“怎样?” 洛婉简单的学了一通,并告诉心兰画,要去找常姥。心兰画一把拉住了她:“不可!” ps:亲们,高抬你的小手收藏了吧,我保证不让你失望的~~ ------------ 二十八 只有等待 “为什么?”洛婉不解。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你娘说是太子和那个女人一起来的,你可知道云消会不会参与其中?” “他不会害我!”洛婉肯定的说道。 “你拿什么保证他不会害你?他问你能不能抛了这太子妃位,与他偕手至老?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他问过你心中可曾有他,你又是怎么回答他的?爱可生恨,你冰雪聪明,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你就敢保证他不会害你?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天子的宝座更具权势,也没有什么比天子的宝座更能诱惑一个人了,你拿什么来保证他不会害你?”心兰画的话惊醒了洛婉,她萎靡的坐了下来。 太阳落的更低了,马上日近黄昏了,她心中左右为难的看着心兰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心兰心乱如麻,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姑姑,咱们先去找我哥,总不能就在这里蹲着吧?”洛婉做出了决定。 “好。”她们两人又飞檐走壁起来,不一会就到了哥哥的屋顶。洛婉愁了起来,哥的屋子没有探窗。 她一咬牙,一不作,二不休,把哥整出来,反正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想到这,她就跳到了那日和云消进屋的窗户下面,她爬了上去,幸亏聪明,手中有一个药铲,本来是防身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她用这个小药铲将窗户外面的木条一条条的启了下来。还没敲窗,洛恩就开窗户跳了出来,灰头土脸的一脸杀气,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打。 “唉哟!”洛婉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这下挨的不轻,她直接被打翻在地。 洛恩一下就听出了洛婉的声音,收回了打向心兰画的拳头,探着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后生’。 “哥!你疯了?还是让疯狗咬了,所以关着你!”洛婉太生气了。 “婉妹?真是你?我可不是要疯了么?你看看。”洛恩说完就伸出手来,手心向下让洛婉看。 天啊,洛婉的心都要碎了,手背上全是淤青,血迹,还有无数的口子,那双手就象是被荆棘抽的快要烂了一样,肿的还能称为手? “哥!这是怎么回事?”洛婉是又心疼,又恼,又难过掺在一起,终是没有止住泪水。 洛恩看她哭了,着急又后悔的说道:“没事,没事,你别哭,全是皮外伤,我看见你了一准就好了。” “行了,这哪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得回到你屋子里去。”心兰画小声的说道。 “回我屋子?我不去,我好不容易出来的!妹妹我手中现在可有二万禁军,咱们打入宫中,揪出那个假的太子妃,爹不帮你,我帮你。”洛恩紧紧的抓住洛婉的胳膊。 “这个不行,我们去哪呢?得先找个稳妥的地方落脚!”洛婉道。 “去常姥姥哪里,她让我去找你的!而且她那里没有人去。”洛恩说道 “呃?”洛婉和心兰画同时惊讶的叫了出来。 “怎么了?”洛恩不解。 “先上房!”心兰画和洛恩夹着洛婉就飞上了房顶。 洛婉将这一路的事儿大体的告诉了他哥,他哥听完便说道:“咱们还是去常姥那里吧,一是打探,二是落脚,要是实在不行,咱们两个还打不过她一个老太太?你说对么?姑姑。”洛恩不知道这个姑姑是哪儿冒出来的,便随着洛婉亲昵的叫她。 “好,咱们走!”洛婉的队伍扩大了,这次是三个人猫着腰在房顶上窜行。 他们三个跳入常姥现居的小院之时,天已经黑了,洛婉看着深色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此时就是想回宫,怕是也来不及了。 心兰画看出她的心思,拉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整个院子漆黑一片,只有一个侧屋一灯如豆。他们三人轻手轻脚的走的门前,灯却在里面灭了。 洛婉推了一下房门,发现在里面拴上了,便轻扣了两声,小声的喊着:“常姥,是我,我是齐佳洛婉。” 灯又亮了,然后是细碎的脚步声、开门声、最后进来的是心兰画,常姥确定后面没人了,把门关上,在里面堂上门拴。 “云消呢?”常姥疑惑的看着洛婉。 “啊?他没来?”洛婉也很惊讶。 “没有啊!十七日前我就和他断了联系。”常姥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不对啊,那你可看见落尘?”洛婉问她。 “他与云消在一起,你说呢?”常姥不象是说谎的样子,因为她的脸已经变的铁青。 洛婉又把她们在南国郊外开始的事学了一遍,从祝雅到洛恩,再到常姥这,她已经说了三次了,虽然精简了许多,可是嗓子已经嘶哑起来。 常姥关心的倒了一杯茶给她,坐在椅子上沉思着,转眼看见三个孩子还在站着,便拉着她们一起上了正面的炕上,上面堆着书箱和茶具,还有一个绣了一半的锻带,洛婉一眼认出云消头上系的全是出自常姥之手。 挨着炕的两张椅子上搭着半旧的弹花抽丝椅袱,常姥也挥手让洛恩坐下,抬眼看到了洛恩的一双手。她又起身下了炕,打开地上衣柜,拿出一个褐色小包。走到洛恩的面前,给他反复的用一瓶淡绿的液体清洗,而后上药,包扎。方才坐回炕,挨着洛婉坐下。 “常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洛婉焦急的问道。 “怎么办?坐观其变!在这儿等,落尘和云消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脱不开身子,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儿的,落尘武功无人能敌,再论毒和药,他也是万中无一的高手。除去等,我们别无他法。”常姥的眼中透出一抹狠绝、阴冷的目光,只是这三个孩子谁也没有注意到! 常姥突然想起来她们可能是没有吃东西,便又下了炕从旁边的桌几之内抽出了几碟点心。 又转身去找了两套衣服,让洛婉和心兰画换上。 常姥忙一通,才安坐在炕上,随手把云消的旧衣叠了起来,突然看见洛婉向内腰绦带系的玉佩,她颤抖的伸过手去,洛婉被她的表情吓到了,连忙解了下来将玉佩递给了她。 ------------ 二十九 相逢之处天地寒 “常姥…”洛婉的声音稍稍的有声音胆怯。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这是从哪来的?”常姥的声音是充满了苦涩的。 “是我娘给我的!”婉嫣小声道。 “你娘?你可知道你娘是从哪里来的这玉?” “常姥姥,这玉说来话长,这玉是我的,其实!”心兰花看婉嫣唯唯喏喏的样子,便接口说道。 “你的?你今年多大?”常姥的脸更加的苍白了。 “我今年三十五了!还有一个多月就三十六了,占了巧,七月初七的生日!”心兰画的话竟然让常姥把玉一下扣在了桌子上,她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七月初七!七月初七!天啊!” 她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情绪不变,可是泪水还是顺着她苍老的面颊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洛婉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鸽子入窝的躁动声,常姥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洛婉心中不解,这玉和她还有什么关系,会让她这样失态?难道心兰画是她和墨玉老者的孩子?想到这,看着常姥出去的背影,她小小声的问道:“姑姑,你看她反映这样的大,你说她是不是和你爹那什么…” “哪有这么说话的?”洛婉说话的声音很小了,还是钻入了洛恩的耳朵,他叮斥着。 “你知道什么?”洛婉有点不高兴了 。 常姥面带急色的走了进来:“落尘来消息了,云消毒发了,现在正在往苦寒洞赶去!” “啊?怎么会这样?”洛婉焦急的在炕上坐了起来。 “我要回山中小屋去。”常姥说完这话,就开始打包拾袱。 “我也去。”洛婉也跳下了床。 “好,洛恩,如果不想被软禁,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不行,你们等我一个时辰。我去去就回!”常姥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洛婉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心中不明白,记忆中,云消怎么会毒发呢?毒不是全清完了么? 这晚,天上的星星很多多,月亮很圆、很亮,风儿更是轻的可爱,常姥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件东西交还给了洛婉,洛婉拿着太子妃金宝,心里立时觉得心安了许多,心兰画知道常姥刚才一定偷印去了,她也知道是在光宗那里,不知道她情急之时有没有伤到光宗,也没有办法张嘴问她,又在心里担心。在那脸色难看的纠结着。 洛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姥姥,可曾看见我爹?” “看见了,不光是你爹,还有你娘,他们睡到明日天明一定没问题,咱们走吧,应该能差不多一起到小屋!”常姥说完就奔南角门而去。 洛婉和洛恩全愣住了,她足不出户的关在这个小院之内,竟然对府里的路这样熟识? 和小屋越来越近了,传进耳朵的萧声也近了,洛婉听得出来,今日的萧间带着淡淡的担忧。 月光之下,青衣男子眸中荧光闪动,那黑色玉萧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不知名的光华正在隐隐的闪动。这可不正是落尘? “落尘?云消呢?”洛婉高声叫她。树上的男子,显然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转过头来,转身落下树来。 落尘皱着眉头走到她的面前,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里?你竟然在这里?你还活着?”拿着玉萧的手硌得洛婉龇牙咧嘴:“疼、疼…”。 “你还知道疼?如果不是你,云消会再中毒么?雾隐会替你入宫么?”落尘是真的怒了。 “松开她!”心兰画出手向落尘打去。 落尘轻轻的一个转身又跳到了树上,低着头恨恨的看着她们俩,远处看见了扶着常姥的洛恩走了过了,他又跳了下来,半跪了下去:“主子,护主环利,我…” 常姥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他:“我说过,自那日之后,我们之间再没有这样的礼节,你又忘了么?你和云消全是我的孙儿!” “遵命!”落尘站了起来,低着头。 洛婉回着头看着常姥,心中犯起了猜疑,她!到底是谁? “他怎么样?”常姥问道。 落尘没有回话,而是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洛恩:“无妨,他是洛婉的哥哥。”常姥示意他说。 “姥姥,我们中了太子的道了。他藏了洛婉,然后让云消和我陪他入宫,帮他做上皇位,交换的条件是洛婉!云消… 云消竟然同意了,他没听我的……”落尘面露难色。 “那雾隐怎会进宫?”常姥问。 “云消的性格你最清楚,既然答应了,当然会倾心而为,他用了‘招魂锁’,所以雾隐以洛婉之名陪他回宫了!”落尘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洛婉在他的脸上看出了担心和伤感。难道他喜欢雾隐女?洛婉想到这摇了摇头,自从遇到云消开始,除去男女之情,怎么不能想点其它的? “先回去,回去再说,云消怎么样,有没有大碍?”常姥一边走,一边问到。 “还行,如果……如果……”落尘欲言又止。 “如果什么?” “如果看见洛婉,也许会更好一些……”落尘的话声音小的得仔细重听! “去吧!”常姥一挥手。 落尘便叫住了洛婉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们穿过一片矮树丛,又走过一段石子小路,虽然还没有到达苦寒洞口,洛婉就感到了丝丝的凉意,而且起往前去,植被越矮、越少! 一丛构树丛内,隐约藏着一个洞口,冷意更重了,洛婉不禁的缩了一下肩膀。 她跟着落尘钻入洞内,洞壁之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射着淡绿色的光,使洞中无灯自亮。 洛婉已经冻的牙开始打颤,终于到了山洞的尽头,云消脸色呈现出一种惊人的青色,整个人漂在洞中的寒潭之中,那寒潭冒的寒气如同开锅之水,冰凉入骨,云消象一个风云雕像般静而不动,洛婉什么也没有想直接跳入寒潭。 那水象无数的冷剑刺透她的每一寸玉肌,凡是入水之体,如同浸在刀刃之中疼痛,她直接步履为艰的走到云消的身后,紧紧的贴在他背上,用手在后面抱着他:“云消哥哥!”洛婉其实是太冷了。 落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知趣的走了。 温柔的身体此刻密合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女人特有的气息就伏在他的耳畔,好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是他喜欢的一个女子,一个可以为其抛却皇权富贵的女子,他突然发现如果这个时刻能静止不动,多好,一生如此,心可足矣!云消贪婪的享受此刻。 ------------ 三十章 重返栖龙殿 现在的场景,是多少个午夜梦回的幻想? 云消突然的睁开了双眼:“我是做梦么?洛婉?你怎么在这里?你应该在太了那里不是?”他转过身来紧紧的搂着瑟瑟发抖的她。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你为什么为中毒?为了我,你值得么?”洛婉轻声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应该这么做,你也许不会相信,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你,什么皇权都与我如烟般飘渺!”云消深情的拉住了她的手。 洛婉将头放在她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他的体温,正在这个时候,云消突然觉得她的身体一震,然后软软的瘫软了下去,怕她呛道水云消吃惊的拉住了她,他皱着眉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抱她上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云消的耳朵。 “姥姥?怎么了她?”云消把她放在了潭上云消休息的石桌上。 “她中毒了!”姥姥脸上的阴冷,让云消心中一紧。 “什么?”云消越来越迷惑。 “斩情水!”常姥姥的话象一阵惊雷,击的云消一个劲的退到潭中。 “为什么?你要让她忘了什么?是我么?”云消说到这儿,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对!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她喝了斩情水还可以再一次的爱上你,我就不逼你了!”常姥说完这话,回头一叫:“落尘!把她送到车上,带上洛恩,然后随我入宫。” “不要!”云消的喊声被常姥姥凌厉的眼神给逼到了潭中,他的心如寒潭之水般的寒冷。 一驾马车载着洛恩和洛婉一路狂奔去往皇宫,行进之路中有一段正在那苦寒洞之上,两人一上一下,却犹如隔了万水千山,天这河渠,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日才会再相见! 洛婉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诸事难忆,只好问身边的哥哥:“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儿?” 洛恩已经熟记常姥的叮嘱,开口告诉她:“送你回宫,大婚之夜竟然离宫出走。” 洛婉被他的话吓了够呛,真的以为自己闯了大祸,便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坐在哪里紧张的抓着洛恩的胳膊,洛恩和她一样的年纪,正是火气方刚的时候,心中又气又恼,又不敢发做,便苦着一张脸。 洛婉看着他的表情,更是吓的低下了头,心中如同八千多骑乱跑乱窜! 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宫墙之外,落尘将洛恩兄妹二人叫下了车,然后去和守卫回旋,终于看在太子妃的金宝面子之上,一行人奔后花园,带去太后之处。 过溪桥,绕回廊,穿花径,十分有趣。洛婉如同进入蓬莱仙境,处处看得入迷……最使她留恋的是君停亭,四面环水,三架拱桥,荷花满池,杨柳垂地,奇峰林立,怪石堆秀,远远的去水天一色,和风习习如似身架祥云,遨游天际。 “哥哥,这个地方我好象来过!”洛婉试探着对洛恩说道。 洛恩搔头想了一通:“你在这里呆了一年有余,怎么会没有来过?” “我在这里呆了一年?那我为什么会离宫呢?我记得我和太子大婚之礼了,那个九凤冠压的额头疼,对啊,九凤冠!”洛婉起想越入神,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洛婉一行人终于到了慈宁宫,洛婉抬头望去,只见殿高百尺,耸入云霄,垂檐画栋,宏伟庞大,使人望而生畏,她第一时间怀疑,她是否真的也来过这里? 洛婉走上殿来,心慌意乱,如揣小兔,跪将下去,面颊泛红:“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对洛婉是真心的喜爱,一年来也是担忧无数,太子日前归来,已经将情况向太后禀明,如今真妃归位,况又长了一年,越发出落得俊俏动人。怜花惜玉之心油然而生,立即叫他们兄妹二人和落尘起来问话。洛恩将姥姥的教的话,出宫之后不小心落水,被落尘一家所救,并于昨日送回了宗王之府,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遍。 太后以为他是紧张,所以并未多疑。便落尘与洛恩退了下去,她叫洛婉走上前来,细细的问着她一些体已话。而后又安排她回宫暂休,临行之时告诉她,会为她补上一个‘合卺之礼’。 汀儿看见走回宫的洛婉,竟然张着嘴愣在了那里。 “太…太子妃…”汀儿连忙跪了下去。 洛婉让她起来:“你认识我?不对,当然认识我在这呆了一年呢!” “啊?一年?”汀儿糊涂了! “嗯,我这一年都住在这么?”洛婉坐在了憩榻上。 “没有啊,太子妃,你怎么了?你们大婚的第二日,你就离宫了!去找寻太子。”汀儿的嘴是常姥姥忽略了。 “什么?你和我细说说!”洛婉吩咐着,汀儿便将她回宫后的事细学了一次。 洛婉站了起来,心中犯起了寻思,洛恩和自己,和太后,和汀儿说的话,全不一样,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事呢?最关键的是,我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她皱着眉头,一时不语。 洛婉从汀儿的话中分析从来自己并没有和太子合房,可这分明是太子的寝宫。 她想来想去,便和汀儿去后面洗澡更衣了,因为再怎么样一会儿还是要看太子的。 是日正牡丹盛开,花好月圆,夜朗风清之时,洛婉换上一袭丹凤芙蓉水袖长袍,青丝一根未挽,齐至脚跟,说不出的清逸,美而不俗,艳而不妖! 汀儿又告诉她一些宫中近日所发之事,洛婉心中明白,现在太子正处在风口浪,离宫出走之后,让皇后大做文章,皇帝架不住她的耳边之风,也日日教诲。替她入宫的雾隐一直住在伊云宫中,一直闭门不见任何人,据说是太后口谕对其出宫之过闭门思过。 洛婉正在左右踌躇之时,太子在洛恩的陪同之下回到了栖龙殿,太子抬眼看见了洛婉,心中一惊,只是数日不见,她越发秀丽粉面了,加上刚刚浴罢出盆,更是肌肤莹洁,看见他后满面红润,含羞娇笑,更是妩媚动人。 但是转而一想,洛婉回宫,必是那云消一伙要与他争夺皇位了?想到他,他不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 三十一 犯下这欺君之罪? 洛婉心里知道,太子早宿大志,能否称帝,虽无十成把握,但是以他现在的地位应该是暂时之间无人撼动。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洛婉虽然笑脸相向,太子却并不领情,让洛婉心生诧异。 洛恩看太子和落尘谈完话一直阴着脸,亦也不其中内情,便抱拳说道:“臣退下了,太子和太子妃共述!” 太子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刻龙雕椅上盯着洛婉。 洛婉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心生不满,但是又不好太扫他的面子,便呵退了汀儿问道:“妾身哪里做的不对么?让太子这样面生厌烦?”她的话不冷、不热、不温、不火、责备中还带着丝丝的小怒。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太子试探道。 “什么?”洛婉被他问的糊涂。 “你记得云消么?还有慕容熙?还有延玉师傅和墨玉老者?”太子把头压得很低用上眼皮轻轻的瞭视着她。 “你说的这四个人我听都没有听过,你什么意思?”洛婉越来越不解。 太子站了起来,用手中的扇子敲打着自己的手心,笑着往内室走去:“你想住在这里,就去偏殿,如果不想住在这里可以回你的伊云宫,本王不想碰你!” “你站住!我可是你的太子妃!”洛婉终于高声的喊道。 “看来你是真的记不起来了,本王念有人对你痴心一片,可以告诉你,你的记性不好,换句话说,你忘了点东西,你是云消的女人,不是我的太子真妃!”太子说完这话人已经消失在洛婉的视线之中。 她没有看见太子的脸上是多么的无奈,更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痛苦,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是有洛婉的,现在的他悔不当初,为什么要离宫出走?为什么会把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娇妻拱手他人? 洛婉一个转头直奔伊云宫,门口的汀儿也紧跟着她往回走去。 她们刚刚回到宫中,洛婉就将她的一袭太子妃官衣脱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汀儿虽然只和洛婉相处了三日,但是在她的心中,她是温柔可亲的,重来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怒面冠色。便站在那里唯唯喏喏的看着她。 洛婉看着她的样子,料想问不出来什么,便让她退了下去,一个人坐在那思索着,要怎么样才会知道这一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消是谁? 翌日清晨,天刚刚放亮,汀就叫醒了洛婉:“太子妃,太后急召!!” 洛婉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她任由汀儿和其它的宫人摆弄,而后便一路急走去往慈宁宫。 她刚刚迈入殿中,就被殿内的气氛感染到了,说不出来的压抑和不悦,她很自觉得放轻了脚步,微低着头,凭着感觉走着直线。 刚刚走到太后的面前就看见了跪在太后面前的太子,太后身旁坐着一个华衣之人,此人风姿卓然,裙裾成片,看其装扮必是皇后无疑,但是她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两道冲鬓长眉显出她的果敢和狠辣,高高的抟云鬓显得她独一无二的皇后尊位。 “臣妾给太后、皇后、太子请安!”洛婉刚要跪下。太后便叫住了她。 “免了,你昨日在哪里安憩的?” “启禀太后,在伊云宫。”洛婉轻声答道。 “呃?哀家不是命你住在太子寝宫么?”太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太后,虽然臣妾是太后亲点的太子之妃,可是太后并没有择日为我们举办“合卺之礼”,所以太子怕臣妾委屈便让臣妾回自己的宫中了。”洛婉知道,太后昨日还提及了这“合卺之礼”,一定是皇后来抓太子的把柄,太后只能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便这样回话。 她抬起头来看见了太后赞许和满意的目光,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会这样懦弱的跪在哪里低头不语,有太后在他后面撑腰,他还这样紧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想到这她抬头将目光移到皇后的脸上,她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虽然笑魇如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让洛婉不寒而立。 “真的是太子不想委屈了你?还是太子对你一年多的行踪有所怀疑?既然想知,又为什么不同一日回到宫中?”皇后一字一字清晰的吐了出来,那声音如珠玉落地,声声刺耳。 “母后,这事与洛婉无关,其实我并想让她回宫的,原因是我喜欢她,我不想让她为了我的事而在宫中烦心而已。”太子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烦心?你这话从何而说?是你父皇在前朝处理不周?还是后宫太后与我管的不平?”皇后的话步步为营,让太子无处下口。 “启禀母后,太子并不是指这个,他是怜我年纪尚小,怕这宫中的规矩约束了我,所以想放任我多玩两年而已。”洛婉轻声答道。 “是么?那么就找人冒充你?不怕犯下这欺君之罪?”皇后的话象带冰之水浇灌了一殿的冰凉。 太子和洛婉全低着头不语,这个时候的洛婉心中也是乱如秋麻,咬着嘴唇想着对策,想来想去,还是诈昏再说吧。 想到这儿,她就倒了下去,太子急忙跪行到她的身边拉着她叫到:“婉儿、婉儿!” “算了,你要是想发落他们早就发落了,何苦吓坏了这个孩子?她才十六岁,比你入宫之时还小两年呢?云儿,和她回去吧,好生休息,不要委屈了她,今日她就留在你的寝宫吧!”太后说完就起身走入了内殿。 皇后虽然有诸多的不快,但是不得不尊从太后的旨意,便不语挥手放他们回殿了。 两个太监和宫女要过来抬走洛婉,却被太子拦住,他抱起了洛婉深吸了一口气,往栖龙殿走去。 快到殿门之时,慕容云终于忍不住的停住了脚步,低下头来,看着怀中的小人。 他只见她细而密长的睫毛之下,一对眼珠来回的滚动。 “还是抱我进去吧,如果被人发现我诈昏,小心你连坐。”洛婉俏皮的闭着眼睛,合着小嘴,从嗓子里挤出了这句话。 慕容云是又气、又爱、又恨、又喜,各种滋味在心中交结。 ------------ 三十二 红颜祸水 太子将洛婉放在床上:“好了,就剩你我了。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洛婉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慕容云,这么近的距离,她好好的欣赏了一翻:他穿了一身青丝绵锻长袍,华丽的衣裳显出了他的高贵不凡,并没有象其他公子一般束高黑发。 而是将长发的一部分用一根银色绣龙的锦带束在头上,其余的全潇洒的垂在肩上,肌肤光洁无暇,两道剑眉英挺如画,双目灿如星而深如潭,鼻子和嘴唇都刀雕般分明硬朗。 她刚要开口,慕容云却先自言道:“这么看着本王?你想的是什么呢?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那上天真是厚待于我了。”说完长叹一声,转过身去不语。 洛婉坐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太子,光想着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却不知道如何珍惜眼前之人?” “我答应过云消,他帮我坐稳皇位,而我会放你而去。”慕容云的声音之中带着怨悔。 洛婉心中更是不解,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你有话可否明讲,不要让我云中雾里的暗自猜踱?”洛婉皱着眉毛带着一丝的埋怨,软言细语。 “这……容我想想。”他想的是洛婉和九五之尊重哪一个重要。 洛婉在栖龙殿的侧殿住了下来,一连十日,她都没有再看见太子,日子虽然平淡,但是洛婉却独享了片刻的安宁。 这日,洛婉刚刚起身,汀儿就转着大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洛婉看得出来。 “太子妃,侧殿后院的树上…树上蹲着一个人,已经两三天了,我没敢喊人,因为太子妃出宫半年,还听太子说你有喜欢的人,我怕他是……”汀儿说道这里便不语了,只是用眼睛瞅着洛婉咬着小嘴。 洛婉推开了她往后院跑去,汀儿所说之树正是侧殿后院的正中心,那里有一口枯井,因为有宫人在那里投井而死,所以很少有人去,洛婉跑到那儿的时候,真的看见了树上之人他倚在树上半躺着,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也紧紧的抿着,黑色的长发也象太子一样只束起了一小部分,其他的随风飘洒,脸憔悴的透着死寂的青灰之色,唇白而干,还有小许的裂口,浸着丝丝血渍,皱起的眉头满溢着疲惫之色。 看着他身上的落叶,她便知道他应该守了许长时间,因为身上盖着些许的落叶。 “云消?”洛婉轻声的问道。 “婉儿!”树上的人听到这声呼叫,立即睁开了眼睛,微微的怔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在叫我么?”他猛然的纵身一跳,用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你还记得我?” 洛婉看着他俯视自己的目光,看着他闪着泪水的脸,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你叫云消?” 云消一把将她拥住,紧紧的抱着她,就象她要跑了一样裹在自己的怀中。 洛婉伸手去推他,结果云消抱得更紧了。 “好一幅郎情妾意啊!”太子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洛婉吓的连忙从云消的怀中挣脱出来,跑到太子的身后。 云消只抓住了一抹远去的香气。 “慕容云,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云消生气的说道。然后他把目光移向洛婉:“站在你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为了你放弃皇权富贵,一个为了皇权富贵放弃了你,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谁的心中最重。” 洛婉退后一步,无助的看着这两个男人。 云消说完这话,失望的看着洛婉,闭上了眼睛。 “云消,我们以前的约定,取消了吧!现在的我要凭我自己的能力保住这太子之位,如果这九王之尊与我无缘,我也只怪自己无能,而洛婉将不再是我们交换的条件。”慕容云经过十日的沉思,终于做出了决定。 云消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看看,最后洛婉是的正妃。”说完,他变消失在洛婉的视线之中。 皇位之争竟然变成了洛婉之争?想到这洛婉在心中苦笑起来。 慕容云走到洛婉的面前:“你现在对他没有感觉了,是么?你是本王的正妃,请你记住这一点。”看着他的背影,洛婉又呆住了。 云消!云消!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洛婉刚刚起身,汀儿就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在祥云殿急召。 祥云殿内。 正坐龙椅之上所坐之人正是当年圣上慕容如日,虽然年过半百,两鬓斑白,但是他的浓眉大眼,以及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给人一种从心而外的震撼。 身体虽然已经发福,气势却锐不可挡,龙其那一对‘龙珠’,寒光闪闪,不怒而威,让人不敢直视。 身边的皇后马佳子曼也是宫饰压顶,头发盘理的一丝不乱,两道长眉画成了远山望月,直入头旁鬓内,皇后之势当之无愧! 太子也穿了一身的明黄色宫袍,庄重的站在那里一脸的肃穆。 洛婉有点被这样的阵势吓到了,便小心的跪了下去“齐佳洛婉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并没有让她平身,而是开口问道:“你抬起头来,可认得他?” 洛婉听命的抬起了头,奔着皇上手指方望去。一个年迈的妇人直挺挺的坐在皇的右下手方向,旁边也站着一位身着明黄长袍的男子,而这男子正是:云消! “启奏皇上,认得!”洛婉清晰的答道。 “哼!红颜祸水,出宫一年,四处留情,果不其然,明是太子之妃,寻太子之路而追随而去,却不与太子同日而归?却以着惹上皇叔之子?”皇后的声音在空旷的祥云殿之内落地而震,让洛婉不禁的发起了抖。 慕容云感到事情不妙,便使个眼色给站在那里打着拂尘的周公公,周公公趁人不备,想悄悄的溜了出去,搬得太后来当救兵。 “周公公,哀家正在说话,你要去哪里?”皇后高声呵斥。 洛婉心想,皇上在此高坐,她就敢如此声高势霸?可见皇上对她是何等的宠爱?这一回真的自身难保了么? ------------ 三十三 我不是太子妃了 站在一旁的云消瞪视着皇后:“皇后,何必这样声俱厉色。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洛婉出宫一年的有余,不过是她现在想不起来过往而已,我今日拿着信物归朝,便是为她而来,希望皇上与皇后为太子另立新妃,而将洛婉封为顺王妃。” “虽然你现在是已经被皇上封为恭顺亲王,但是太子之妃岂能有你作主?”一个声音从洛婉的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却置地有声。 洛婉不敢抬头,只听到皇上与皇后下了龙椅的声音并请安的声音:“儿臣给母后请安!” “平身吧!”洛婉知道是太后来了,心安了不少,暗道:“估计命是保住了。” “姐姐,多年不见,怎么苍老了这么多,哀家差点认不得了!”太后将目光落在常姥的脸上。 “妹妹,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可记得进宫之时只有十六岁?而那个时候,哀家已经三十多了,当真是岁月格外疼惜妹妹,竟然还是年华依旧在啊!”常姥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洛婉心生不解,她是谁竟然自称哀家? “姐姐,当年你自请去月亲王府中养居,那场火后,再也没了你的踪影,我当此生再不见了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太后的话如同刀剑,锋而无刃,却能感觉到无边的杀气。 “是啊!除去我和月儿的孩子,无一生还,那场火,让哀家记忆如常!”常姥依旧和颜悦色、波澜不惊的道来。 “那姐姐这次回来……”太后又问。 “没什么,孙子偶遇洛婉,暗生情愫,夜不能寐,只能回来,为人父母,为其子女,万事皆为!所以不知道当朝的太后能不能给姐姐个面子,重新为洛婉指婚呢?”常的话中露出了三分的蔑意。 “可是洛婉已和太子住在一起了!”太后轻声说道。 “这个简单,让行房婆婆看其是否完壁,再请太后重新定夺,你看可好!你可知道,我除去此孙,万事皆可抛!常姥的话中加了五分的威胁。 “那就听姐姐的!”洛婉悄悄的抬起头来,看到太后一改昔日的慈眉善目,阴冷的脸上露出一种说不说的愠怒。 殿内静的出奇,就连喘息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太后听完行房婆婆的回禀,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怒视了太子一眼,高声说道:“交回太子妃金宝,放回宗王府邸,团门思过!” 常姥笑的站了起来,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洛婉的背影,说道:“我和熙儿也回府了!这里并不是我的未央之宫!妹妹保重!”说完就带着慕容熙退了下去。 看着她的背影,皇后转过脸来问太后:“母后,她是谁?” “皇后,圣母皇太后乌拉氏常锦!”太后说完就走了出去。 皇帝跟着太后的身后一直无语的走到了慈宁宫。 “母后,她怎么还活着,而且还有个孙子!”皇帝脸色是惊恐的。 “我怎么知道,当年暗行队做事怎么会这样不利索!”太后狠狠的说道。 “母后,她会抢回这皇位么?”慕容如日的脸色拧在一起,汗珠已经泌了出来。 “哼,你现在是皇帝,他们再想夺回皇位,就是篡位!他们敢!”太后低声阴冷的说,用眼睛看着皇帝的样子,心中十分的失望。 “可是…可是…如果传位诏书在她们手里,那我们怎么办?”皇帝的担心来自这里! “是啊!这个一定要想想办法,关键是你怎么一口就封了他亲王之位?”太后恨铁不成钢道。 “母后,他带着那老妇进来,儿臣只以为是个家奴而已,而或是个养母之类的,哪里会知道她是父皇的皇后,而且那个时候儿臣只看见过她几面,她一直住在皇叔那里!”皇帝也甚是后悔。 “算了,事已至此,咱们见招拆招吧!”太后头疼起来,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太后看到皇帝退了出去,便叫来了苏公公:“把暗影月给哀家找来!” 苏公公只是点了一下头,便转去了,太后站了起来,抬起了头,自言道:“哀家现在会有几个对手呢?这后宫踏踏实实的在本宫手中,谁也别想与我为敌!” 此时的宫门之外,太子和慕容云、洛婉站在了一起。 “洛婉!你当真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么?”太子打破了这份寂静。 洛婉不语,因为她还在纠结于刚刚发生的事儿,她的婚是太后在她还没有出生之时就指了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闭门思过?她何过之有?难道太子对她这样真的是因为云消,可是她和云消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熙看着洛婉皱着眉头的样子,又爱、又怜、又疼,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婉儿,现在的你,只是宗王府的一个女儿了,所以,你放心我会让你再喜欢上我!我会告诉你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不日,我就会搬到顺王府,到时我会让你见一个人,她会告诉你一切!” 慕容云看着不远处等着送洛婉回府的马车已经驶来,便抱拳和常姥离去。 洛婉也失意的上了马车,不知道这次重回宗王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太子望着一同消失在自己眼中的两个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无明之火,他直接回宫奔向慈宁宫。 洛婉坐在马车上,头疼的历害,常姥是谁?好生面熟,云消是慕容熙,现在变成了顺亲王,听太后所说,应该是先皇上的另外一个孙子。 那么?又是什么会让太后只凭着她的几句话,就可以退婚,又为什么没有当场指婚给慕容熙? 一连串的疑问之中车已经到了宗王府门前。 洛婉什么也带,只身一个人叫了门,车看她已经去叫门便转头回宫去了。 开门的管家看见洛婉,吓的眼睛都直了,竟然扔下了她往院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太子妃来了!王爷!太子妃来了!” 洛婉迈进门中,回身关上了门,自己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 三十四 为了洛婉 王爷悲喜交加的问程管家:“你说太子妃回府了?” “是啊,是小姐!” 不等他的话讲完,五爷和祝雅就悚然而惊,急忙冲了出去。<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看到正走进后院的洛婉他俩齐齐的跪下:“臣给太子……”王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祝雅打断了:“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太后刚刚收回了金印,让我回府思过,你们明天进一趟宫,将我的嫁装拉回来。”洛婉说完这话,便木然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看着那间自己住了十六年的房子已经变成了‘公主临居’。叹了口气,暗自说道:“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说完这话,便向洛恩的房间走去。对面却碰上了爹和娘,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婉儿…”祝雅将她拉回自己的房间,宗王也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相拥而泣的娘俩一个劲的叹着气。 看她们哭的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耐不住了性子,张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婉细细的把这几天回宫之后发生的事学了一遍。 祝雅也被她说的迷糊,便把她知道的事情又和洛婉学了一通,王爷被她们俩说的更是糊涂。 但是洛婉却听出了大概,她突然觉得,如果再知道云消和她发生了什么?那么退婚也是好事。便止住了哭声。 “我重来就不愿意让你进宫,这样更好,思过就思过,咱们到时再择一个平常的人家嫁了,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娘才安心,何必要进入那宫中,以身涉险,这是好事!”祝雅一转悲伤,加上洛安然的完壁之身尚在,心里反而十分的坦然起来。 宗王却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简单,按她所说,她与新封的顺王爷有情,那么还不是与皇室脱不开关系?” “她是否脱开关系到是不打紧,关键是你站在哪一边,现在兵权一分为三,你点了一成,那皇后和太子已经露出争斗之端,你可能安身所然?”祝雅又担起心来,皱着眉毛说道。 “这个不难,咱们齐佳一族,向来都是太后的人,只要与她一路,必不相难!”宗王肯定的说着。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如果太后帮的一边倒了呢?”祝雅问他。 “这……” 洛婉是听的真真切切,顺王也好,太子也罢,她是逃不出这皇权之争了。 那么,她什么时候会去顺王府呢,至少要看一下慕容熙今日所说之人,能告诉她什么。 洛婉迷迷糊糊的听着娘和王爷说话,因为又累又吓,竟然睡了过去。 祝雅看着她睡着了,便起身来到王爷的身边:“当年,父王与太后联手为当年圣上抢得皇位,而现如今,真龙却出现了,我们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唉,当时父亲就不应该留此活口,如果当时全部清理的一干二净,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命里的东西是逃不掉的,这洛婉,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顺王之妃呢?难道是替她的爷爷赎罪?”王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去书房睡,你和洛婉也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进宫请罪呢!”王爷低着头走了出去。 祝雅坐在洛婉的身边,看着熟睡的洛婉,心里升起一阵阵的愧疚和悔意!越来越觉得,当时偷龙转凤是一个错误,可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么办?如果真的将洛恩过继给皇后,那么洛婉也难逃太子妃的命运,太后怎么放弃压制皇后的一个利器?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难道让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他的妹妹、妹夫血淋淋的争斗么? 瀑布之上,山中小屋。 “云消。”当年的皇后乌拉氏常锦叫着他。 “奶奶!”云消跪了下去。 “我再问你,真的喜欢洛婉么?”常锦的目光矍铄而闪动。 “是!”云消肯定的告诉她。 “那就要夺回皇位,否则你就是得了洛婉,太子也不会放过你!”常锦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奶奶,为了洛婉,我愿意。”云消坚毅的话,让常姥心中一震。 “都是这样说,可是你哪里知道,一旦你君临天下,后宫佳丽三千,你就知道,洛婉不是你白头之人!”常姥说完这话,竟然从脸上滚落了几滴泪水。接着说道:“年老色衰之后,再多的恩爱缠绵也禁不起花一样的面孔之比!” “那是爷爷,不是我!”云消的话让常姥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她睁开眼睛盯着他。 “好、好、我到想看看见你是不是专一之人!”常姥不觉得怒火中烧,云消也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过火。 “奶奶,对不起,我错了,原谅孙儿吧!我是真心的喜欢洛婉,如果奶奶早告诉我这些,我就不会如此的被动,至少不会让她回宫,也不会让她记不得我!”云消很伤心的说道。动容之处,让常姥心生怜悯。她站了起来拉起了他: “今天开始,就可以恢复到你的本名了,云消,这个名字就忘了吧!”常姥说完这话便推开了门。 落尘一个人直挺挺的坐在院子里。 “主子!”看到常姥,他拉回了思绪。 “明日去看看见圣上所赐的顺王府,找一个好日子搬过去,一切安顿好了,再做下步打算。搬去顺王府之后,让雾隐女回来。”常姥一字一件的吩咐着。 “得令,那头的暗影月已然进宫。”落尘道。 “是么?苏鹃落啊!苏鹃落你终于又召回了暗行队!哀家已经让出这东宫之位,你还斩尽杀绝,现在还想卷土重来?好,哀家看你保得住哪个皇孙?”常姥双眼发直,小声音的喃喃自语。 “小主子他……”落尘不放心的问。 “没事,很是安静,人有了一个目标,就这的沉稳了,他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常姥说道。 “主子,那我先退下了!”落尘抬头等着她发话。 看着落尘消失的身影,常锦看着远处,有苍翠的山,有茂密的林,有无尽的田,耳边又传来瀑布的水声…… 这过往的恩恩怨怨、纠纠缠缠、牵牵绊绊…… ------------ 三十五 太子? 洛婉在宗王府开始了守株待兔的日子,因为慕容熙曾经说过要带她去见一个人,她越来越心痒难止,因为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在这一个月内,洛恩被封为护国将军,统领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和京畿要处的禁军。 宗王爷也因为洛恩的高升忘去了在洛婉身上丢的‘面子’。而祝雅却没有被眼前的风光所蒙蔽,她现在担心的是洛婉会被指给何人。 阴天,带个东都就象罩在灰色的雾中,整个天空都低的伸手可触,洛婉深深的觉得守株待兔之法不可行,自己亲去一趟顺王府。因为太后让她思过,宗王爷下了吩咐,哪个门都不能放公主出去。便趁着这样的天气,打算翻出墙去。 她刚刚跃到墙上,就在她的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婉姑娘,这是想去哪儿啊?” 洛婉颤了颤,险些从墙上掉了下来,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白发少年,他的年龄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话中带着不羁,可是语气还是个孩子。 “小屁孩,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洛婉不高兴的说道。 “切,你以为我想管你么?我在这儿等了你十几日了,要不是接你去顺王府,我愿意天天在墙上趴着。”这个少年皱着眉毛,斜看见着他。 “别费话了,带我过去,我就去顺王府!”洛婉这个时候已经上了墙,院子的这边是假山,可是墙外却是什么也没有,她身子趴在墙上,腿还在院子里晃着,太高了,怎么办? 她转眼看那少年忍着笑的样子,心里十分的生气,这有什么啊?我也不是一点功夫都不会,这摔不死我就行,顶多哪里疼一下而已,想到这儿,她就把自己转到了墙这边坐在上面。一咬牙,不管是哪先落地再说! “哪有那么费劲?这不一下就跳了下来。”洛婉骄傲的说着,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这个少年的怀中。 少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洛婉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鄙视。 她无语的跟在少年的身后往顺王府走去,一柱香的功夫,他们就到了顺王府,洛婉点了点头,因为顺王府的门脸比宗王府还要大而辉煌。 洛婉在少年的带领之下走进了顺王府,因为是新府,修缮的不是很完备,至少院子里一点花木都没有,洛婉觉得自己的家不太象家,象府衙,而这儿,只能说更象。 洛婉停住了脚步,被动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洛婉的眼光和她的接触在了一起。 洛婉心中怦然一跳,她的眼睛,怎么会这么美丽,象黑夜的两盏灯,又象夜空中的两颗星,还象白绢上的两粒黑珍珠……那脸、那嘴、那皮肤,除去眼角上些许的皱纹,轻轻的告诉你她不再年轻,其他的,哪一处都仿佛和自己年纪相当。 “啊!”洛婉轻微的一声惊呼,怎么如此熟悉?如此似曾相识?她有些错愕,有些意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起来,就在她恍惚之间,心兰画亲切的将她拉进了屋子。 在恍惚之中,心兰画告诉了她这一年内发现的所有,在恍惚之中,她明白了现在她的处境,在恍惚之中,她又被那个少年送回了家,在恍惚之中,她睡了下去。 洛婉确实乱了方寸,因为她没有想到,皇后说的是真的,自处留情的是她,是自己。 是夜,月隐天暗,常姥住过的梨香小院。 洛婉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院子当中,四处黑的吓人。 慕容熙站在洛婉的身边多时,洛婉竟然没有一丝的察觉,他终于忍不住的轻出了一口气。 洛婉并没有害怕,而是问到:“是太子?还是云消?” 熙很不高兴的说道:“云消已经死了,站在你身后的是慕容熙。”千言万语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因为你,闹的宫中,王府两处不宁!”洛婉的话中有责备,也有幽怨。 “我也知道自己不对。”熙急忙说:“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我老想着你,我受伤了,醒来的时候,知道你把以前的一切全忘了,就去宫中找你了……不说这些了,只是,现在开始,我的心就定了,或者……” “别或者了!现在因为我,你已经树敌了,这个敌人可能是将来的皇上,你再这样任性下去,我们在一起也会受到阻碍的,我虽然和太子只有十几日的接触,但是我知道他心中有我,请你为了你,也为了我,去做好自己,让不知情的人心安,让知情的人,不再为你担心,这样才是你我共求,这样,才是我们的生路!”洛婉的话让熙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他猛然想起了奶奶的话:“如果想得到洛婉,就必须得到皇位,要么太子会放过你们么?” “不,我会任性下去,你在我的心中,已经先入为主了,你先来,之后才是皇权…”熙肯定的对她说。 洛婉还要说什么,可是却被熙一把拉入怀中,他在黑暗之中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眸,那闪着光芒的双眸,聚然间,他就俯下头去,用自己的唇去堵住了她的…… 月亮这个时候也悄悄的从云朵中窜了出来,低着头看着他们。 洛婉抬起了含羞带怯的睫毛,看到的是一张温柔的、动情的、多愁的、热烈的脸孔;那么年轻,那么俊秀,那么神思缥缈,那么眉目蕴情…想起了心兰画的话,她小声的问他: “我们以前这样过么?” “这个…你猜?嗯,你和太子…这样过么?”熙反过来问她。 “这个…你也猜?”洛婉说完就话就跑走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流丽香’味。这是熙熟悉也一直眷恋的味道。 “回去吧,天都快亮了!暗影月已经落脚在“东笑楼”了。”落尘的声音刚刚落下没有多久,院子中就空无一人了, 洛婉气喘嘘嘘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打开了门,又轻轻的关上,悄悄的点起了灯,刚转过身,就看见床上直直的坐着一个人: “太子!”她惊呼。 ------------ 三十六 情不自禁 “你在自己的府中,还娇喘而归?遇到鬼了?”太子说道,神情平静,却能让洛婉感到丝丝的寒意。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这么晚了,你怎么进来的?”洛婉轻咬娇唇。 太子看着她清澄带着疑惑的又眼,忽然心中一痛,仿佛自己要失去了一样很重要、很珍贵的东西。 太子紧紧的将她拉入怀中,而洛婉僵直的一动不动,因为此时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对她来说,这个曾经是他夫君的陌生人,又似乎不是那么陌生。熟悉的陌生人,就是指现在的她们?她心中想着。 “我已经和皇祖母说清楚了,此生除你不会再立新妃。皇祖母也答应了我,只要清除了皇后一党,就会让我娶你!”太子阴郁的告诉她。 “皇后?那顺亲王慕容颐呢?”洛婉推开了他。 “慕容熙?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他?你可知道我才是你的夫君,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就定了亲的了,从地位到长相,我哪里不如他?你给了他对你柔情似水的机会,可是你给我过我么?如果换过来,你爱上的也许是我!而且你现在敢保证你是爱他的么?一年前的种种,全烟消云散,那么就是说我也有机会!我也有!”太子说完这话,就紧紧的把洛婉抓住,用力的晃着她的身体。 “你抓疼我了!”洛婉叫着。 太子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叫喊,洛婉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唇舌纠缠,她退也不是,躲也无处,情急之下,她咬了下去,那一股腥红让她蓦然惊醒,回忆冲进她的脑海,出宫、落水、云消的吻、黑色的箭、桑落的酒、墨府的火、暗道的担心、疗伤的苦寒洞……记忆象一张无形的网,缠得她不能呼吸,沉沦…沉沦…太子吃惊的擦着嘴角的血渍,狠狠的说道:“你心里是真的有他的,对么?” 洛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别逼我?” “我真是不明白,你哪里好?我会喜欢上你?”太子用手抓起了她的下巴。 洛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无助的看着太子,一行泪象火山的灼桨,流到了太子的心上,烧的他痛不欲生。太子夺门而出:“你等着!皇后也好,顺王也罢,我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洛婉看着自己慢慢合上的房门,瘫坐在地上……洛婉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只是知道自己无泪可流了,想站起来,可是刚刚要起身的她突然的倒了下去…… 翌日,天还没亮,祝雅就来到了洛婉的房间,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她心中一惊,推开了房门,空屋、净床,祝雅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她又急忙的走了出去,关上门,到了下人房,她找到了祝妈耳语之后,祝妈开始在府中上下搜索,可是一点都没有洛婉的影子。 太阳已经开始发着炙人的光芒,备受煎熬的还有宗王、祝雅的心,思过期间,离家出走,这样的罪过,可不是宗王府难担得起的。 整个宗王府就连午饭的时间都没人进食,洛恩的脸也铁青着吓人。 一天过去了,派出府外的人也一一的回来,都没有洛安然的消息,祝雅和宗王已经商量明白,如果明日早朝之前,找不回洛婉,只能进宫述罪。 夜晚无声的侵来。整个宗王府寂静的如同一座死宅。 祝雅和宗王衣装整齐的坐在内室,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他们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门这个时候,轻轻的启开了,进来一位俊朗的少年,一头的白发吓的宗王和祝雅站在了一起,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 “王爷、福晋;常姥姥让小的来回禀一下,洛婉很好,不用担心,属下的人一直在保护她,不会有什么事,明日就应该回来!”少年说话干净利索,眼神清冷寒利,并没有给他们再问其它的机会便转身退出内室。 宗王和祝雅精神低落的坐到床上彼此对视着。而此时在皇宫之中,彻夜未眠的何止宗王府一家,皇后只着一件浣纱后装,上面绣着象征母仪天下的凤落丹阳:“人送去了么?” 一个影子被桐油灯拉的奇长,黑暗之中,只能听到鬼魅的声音:“送去了,药也下了,一切都按主子的吩咐落板了。” “好啊,你退去吧!下面就专心找出玉的主人就行了,十日,够么?”皇后的声音冲满了凌厉,口气让人不敢拒绝和推脱。 “遵命。”一阵带动了烛火轻轻的晃了一下,转眼之间一切归于平静,皇后的脸上露出安心之笑。 月亮把探出的头又从皇后的寝宫移向了太子的栖龙殿内,因为那儿的人也未曾安睡。 太子已经回来多时,他用舌头轻轻的舔着被洛婉咬伤之处,心中五味掺杂,笑自己如此不堪,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失魂落魄,带着自责和疲惫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踱到自己的内室。 一阵香气迎面而来,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因为这个味道还残留在他的怀中,他顺香而去,竟然发现檀香四角橱中躺着一个人,他走近前去:“洛婉!”。 她的面颊已经红润,眼长睫密,他不禁的看呆了,她的皮肤怎么会那么细腻、那么美丽。太子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他不自主的将嘴唇落到了她的脸上,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离探索,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襟、裙袂…… 虽然洛婉在他的身下,整个人不言不语,不动不移,但是丝毫不能减少他的激情和进攻……一次、又一次……烛火在无声的跳跃…… 慕容云终于疲惫的又一次落下阵来,天已经开始微亮。他突然警醒起来,看着**的,润白如玉的洛婉,看着床上各处的血渍,他一时愣住不语。他披上了床角上一件内袍,起身出了内室。 走到栖龙殿的殿顶之上,从手上拿出一黑色钢弩,奔着远方的天空用力的射去,只消了一柱香,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墨绿紧装之人。 “去我的寝室,把床上之人送回齐佳宗王府。”太子轻声说道。 “主子,现在晚了,天已经要亮了,实在是送不出去了。”绿衣人轻道。 ------------ 三十七 破壁之人 太子皱起了眉头:“此事甚是奇怪,我怎么会情不自禁?而她又怎会在我宫中榻上?速查。<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送不出去也好,查查她中了什么,不要让她醒来,今晚务必送其归府!”太子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绿衣人跟了太子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脸上会露出如此自责、愧疚、愤怒的神色。便没有回话,而是无声的遁走。 第三日,夜晚,宗王府,洛婉卧居之内。 洛婉终于转醒过来,觉得自己四肢无力、浑身酸软,觉得自己身体的不适之处,悲从心来。 她双腿颤抖的推开门来,府中静寂的有些吓人,她慢慢的倚门而站,凉风吹来,让她倍感孤独,因为现在的她已非完壁,让她迷茫之处是她不知道破壁之人是谁。 而她却只能一个人独自承受这**和心灵的双重之伤。 “这么黑,在看什么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不是熙,也不是太子。 洛婉没有精神的轻问:“谁?” 好长时间都无人回话,当洛婉以为是自己多思听错了的时候,屋里灯亮了起来,她看到从身后射来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拖的好长,幽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那个漂亮、帅气的白发少年正在椅子上摆弄着一条绦丝锻带。 “有事么?”洛婉面无表情的问他。 “没有,来看看你,心兰画今日把她的父亲迎到了顺王府。那边呢!文延玉也入住太子栖龙殿,所以我今日领命前来,想知道姑娘你到底是选定哪一边?”白发少年一边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边用眼睛瞄着洛婉,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接着问她:“你的脸色怎么这样不好?” “我还没有想好。”洛婉轻轻的喃道。 “还有件事,皇后今日为太子指婚了,富氏来亚,这人你认得,校内统军富将军的嫡女,太子只可让其为侧妃,常姥说这正妃之位,应该是留给你的。如果你选择太子,姥姥说也会在心中祝你与其白头偕老。”少年一字一字的传着话。 “白头偕老?恐是我一早便失去拥有这四个字的资格了吧?”洛婉的眼神中泛出了一股落寞。洛婉接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重来没看见过你。” “银锁追风正是我。”白发少年说完就站了起来,一副骄傲的神情。 “呃?那银消殿……”洛婉惊慌的问他。 “正是我们银家。”少年抬起了头,更加的张狂。 洛婉心中泛起了疑问,这银消殿是制毒、用毒、解毒世家,此殿几百年来都在江湖之中颇有胜名,可是重来不会参与到宫争党斗之中,也不会过问江湖诸事,所以银家重来不张口,只消有事要求,无人不应。 “当年东都发生的‘乱婴之案’,可是你们银家救百姓于水火?” “正是家父所为!”追风坐了下来。 大约在洛婉六岁那年,东都各处丢失男婴儿无数,各处都搜寻无果,三个月之后又会将婴儿如数送回,可是所有的男婴全变成了女婴,如此下来东都必会绝了男子。当时只要生下男孩子的家里都不敢声张,可是只要孩子满月就会失而难寻。 当时的慕容如日也是焦头乱额,百办无法之时,便亲自去了银消殿寻了当家人,又过了半年,所有的孩子全部回到父母之情,而慕容如月封地的十二个郡都的叔叔淮都王,也在一夜之间消息的无影无踪,就连他的郡王府也如同迷一样的整个府邸再不进视线。 江湖上全传此事与淮都王有关,最后孩子全回来了,也没有人再行追查,慕容如日也闭口不谈其叔叔的踪迹,而银消殿更是名声大震。 洛婉想起了这件事,不由得心中一惊,如果顺王得其所助,那么皇权之位不过早晚而已,那太子…… 银消追风笑着告诉她:“你好好想想吧,我明日一定要知道你的选择。”话说完他就要走。 “你们家族如此显赫?为何要帮顺王?”洛婉站了起来问道。 这个少年走到她的面前,站的很近,脸和洛婉只差了一寸左右,扬着眉毛告诉她:“有过儿!所以你要站好了队!我不想有一日这清族名单之中有‘齐佳’这两个字。” 洛婉刚刚反映过来,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洛婉失神的躺在了床上,慢慢的阖上了双眼,可是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屋中的灯火引来了祝雅和宗王,洛婉不想说话便装作睡去了。 “真回来了!”祝雅小声的对宗王说道。 “可不是,万幸没有去宫中请罪啊!”宗王也长出了一口气。二人看见眼前真实的洛婉终于放下心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洛婉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便起身坐了起来,找出一套紧身的束服,悄悄的把灯吹灭,刚要开门就听到外面索索碎碎的脚步声,她想必是父母安排守在门口的下人,她转身走到窗前,翻窗而出,体力虚的利害,她不自主的晃了一下,挣扎的摸着墙根,往假山方向走去。 借着假山她可以爬到府外,她必须去见一下慕容熙,因为她要知道,为她破壁之人到底是谁? 此时,与她同时未眠的还有太子慕容云。 他焦急的等着昨日派出之人,一直到打过了三更锣。他以为不会来的时候,绿色的身影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 “说!”太子十分焦急命令着。 “是‘百情花露’,只需要几滴,放在烧红铜球之中扔在屋子,就可以使人乱情,不分亲情,男女均可乱性,此毒为银消殿所制,但是他们不会插手江湖、宫、官之事,所以能求得此毒之人少之又少,属下经过细查,送来洛婉之人应当在顺王府中。”绿语人小声的报于太子。 “这不可能,慕容熙是绝对不会将洛婉送到本王床上,他不会舍得,此事必有纰漏,再查。皇后那里可有什么动静?”太子皱着眉。 “在查一块玉佩,听闻此玉出自洛婉之身,具体所出,不祥,但是根据拓图,应该是宫制。”绿衣之人又说道。 “我母妃之死呢?”太子将牙紧紧的咬住转过头来盯着眼前之人。 ------------ 三十八 不是我 “贤妃死于急症,经过我多方探查,身上没有一点用毒的痕迹,所以……”绿衣人的声音已经变的紧张起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所以无果是么?”太子的声音很是阴冷。 “主子……”绿衣人语顿。 “绿柳,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去查查那玉佩,然后盯住洛婉,让红杨回宫,去吧!”太子语气一转,想到洛婉他的心中淡淡的流出了一丝的温柔。 绿柳如同大赦一般转身而去,他出了宫便直奔宗王府而去,正好遇到翻墙而出的洛婉。他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眼见进入了顺王府邸,便止步不前。原来他也有忌惮之处。 洛婉来过顺王府,转眼已经三天没有看见慕容熙,上次她来顺王府之时,知道心兰画所居之地,却不知道熙住在哪里,无奈之下,她推开心兰画的门。 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她直接冲到了心兰画的怀中:“姑姑,我……” “婉儿,这么晚,你怎么会过来?还有你的脸色怎么会这样?”心兰画关心的问道。 洛婉止不住的落下泪来,一边哭,一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心兰画,心兰画吃惊的搂住了洛婉,失神的呆坐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照你所说云消与太子是一同离开的,不应该是他们把你掳走,而且这几日我看慕容熙并没有与平时的什么不同之处,关键的是家父移居顺王府,他一直坐陪。”心兰画肯定的告诉了她。 两人正说着话,门猛然的被推开,进来之人竟然是慕容熙,洛婉紧张的躺在心兰画的身后,看着他阴沉的表情,洛婉知道他应该是听到了,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慕容熙走上前去,一把拉出了洛婉,然后用手拉着她的衣服,用力一扯,露出了雪白的玉肩和脖颈,那上面的吻痕丝丝入目,慕容熙失神的退了几步,落在靠椅上,就像受到了致命的刺激,失了五魂七魄,一语不发的坐着。 心兰画看着他们的样子,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便知趣的退了出去在外面把门关上。 时间在无声的渡过,而屋内的空气也压抑的让洛婉窒息。 “不是我!”慕容熙哽咽的告诉洛婉。 “我知道,因为姑姑刚才说了,你这两日一直在陪着墨玉老者。”洛婉的语气坚定而冷漠,她也充满了失望。 “那……”慕容熙不知从何说起。 “我明白,你不用多说,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知道,但是都无所谓了,我只知道我心里曾经是有你的,也知道当时在南国小屋之中,我是打算和太子回宫的,这都是命!”洛婉的面无表情让慕容熙心如刀绞,对于他来说,洛婉的清白在他的心中实在是太重要了,他甚至于十分的后悔,为什么那个晚上要走?为什么? 洛婉微笑的做了一个揖,然后慢慢的走出了屋子,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挥洒着。她已经不知道是怎么从心兰画的屋子走到宗王府的,望着高高的府墙,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翻进去。她扶着墙坐了下来,把头埋在膝上压抑着声音而抽泣着。 她去顺王府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那个破壁之人是慕容熙,她多么渴望她的第一次给的她喜欢的人啊?可是这一切就象梦一样破灭的她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除去抽泣,她还能做什么? “哭什么啊?因为过不去墙了么?小哥我送你一程!”追风的声音在墙上传了下来。 洛婉无助的抬起了头,看着那张年轻而张狂的脸,她苦笑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来,转眼之间,追风便将拦腰将抱起,洛婉失神的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追风的脸,因为她在视线模糊之中,觉得抱她翻墙之人,还是刚刚出宫时陪她回府的云消。 在这一刻她知道,她的心中是有他的,而且是相当重的份量,她闭上了眼睛依偎在追风的怀中,恨意悄悄的升腾。 追风将她送进卧房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而去,在外面关上屋门,飞上屋檐无影无踪,而这一切都落到了暗处的绿柳眼中。 日子在无声中滑过了半个月,洛婉不言不语的泅过她人生中最痛苦的半个月,祝雅和光宗被她吓的不轻,但是无论怎么相逼,洛婉都一言不发。她搬到了常姥当时居住的小院之中,把自己囚禁了起来。 是夜,洛婉站在院中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心里升起了丝丝恨意。 “我明日会让太后重下懿旨,迎你入宫。”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消瘦的吓人,月光下的脸色更显的苍白。太子在她的身后娓娓道来。 “太子殿下,现在的我不是你想要的。”听到太子的声音,洛婉苦笑了一下,依旧低头整理着琴弦,洛婉冷漠的让人心瑟。 “什么样的你都是我想要的。”太子肯定的告诉她,看着她不语的样子接着说道:“如果你想起了你的过往,你应该知道,最后你是想和我回去做你的太子妃的。而是我一时之念,才错失了你一瞬而已,最终我才是你的归宿,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太子的话深深的打动了她,和在她心中占了大部分位置的熙相比,她只有伤心。 “我非完壁之身,你还要我么?”洛婉的声音不再冷漠,而是充满了苦涩和自责。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这些都不应该是拒绝拥有的理由。”太子肯定的告诉她。 洛婉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感动:“我当时想要和你回宫的原因,是因为怕牵扯到我的家人,而那个时候我的心中是有他的,所以我选择和你回宫。而现在对于我来说,我们没有了婚约,所以现在你没有必要非要娶我这样一个不洁之人。” “这于我来说,也是个难题,因为我要明日要和太后重新请旨。所以,你应该相信,我对你是真的喜欢……”他坚毅的语气让洛婉不忍拒绝。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喜欢上你,换句话说,让我忘了云消。”洛婉凄色的哀求道。 “我明日会来接你,以后在宫中,很给你很多的时间,只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漂流’在外,只有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才能保护你,银消殿的人日日都守着你,你被人掳走?他们全不知道么?还是不想管?”太子的话中充满了疑惑,没有等着她回话,就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洛婉扬起了一边的嘴角,她的表情一改昔日的温婉多情,而变的阴冷,狭诈:“是啊!追风说过他就在我的身边,重来没有走远……”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扔下了琴走进了小屋。 ------------ 三十九 患难与共 洛婉又渡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就走到了院子之中,她高声的叫着:“追风!追风!” 两声刚落,就从屋顶之上传来声音:“天还没亮呢!你可不可以小点声。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看来,你真的就一直在我左右!那你必然知道十九天之前我被掳走之事?”洛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愤怒。 “知道!”追风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洛婉攥紧了拳头。 “我为什么要救你?”追风不解的问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慕容熙让你来保护我,和他联系的么?我被人掳走了你都不管?”洛婉越想越气。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常姥一直跟着你,保护着你,而且她还好心的告诉我让我通知你的家人,不要担心你,不用去皇宫请罪,我这么多的好处你怎么不说呢?”追风年轻尚轻,语气中带着孩子的委屈和不高兴。 “那你不知道我去哪了?是么?”洛婉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的手,松开了拳头。 “是啊,那天来了两个黑衣人,我看的清楚,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们的手段定是皇宫中的暗卫,我正想着怎样一个打两个呢,常姥就告诉我不用我管了,她陪着你,你一定安全,所以我就走了。”天已经开始放亮,洛婉看着倒吊在屋檐上的追风,如此出名的银消世家,断不会培养出来一个不诚不实的接位之人,便知道他所讲的句句不假,便不再追问。 “打扰到你了,弟弟,你回去吧,这里再不须来了,我今生都不会再找慕容熙了,而且也不用你保护我了,生死皆由命,麻烦你告诉他,只求与他不要有朝一日对而成敌,各在各地各自珍重!此生无需再见。”洛婉说完这话,就转身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只是这次她一滴泪都没有掉下来。 洛婉听到了常姥知道她去了哪里?而不管,便知道她也一定知道谁轻薄了自己,但此时的洛婉不想去问,而且她也永远不想知道了,她现在唯一的纠结,是要不要和太子回到宫中。 她看着头上的红漆主梁,在心里明白,回宫而或三尺白绫悬于其上。洛婉却不知道,此时的宫中已经翻天覆地了。 太子一早就去了皇帝和皇后那里请他们赐婚,皇后一直不语,皇上却多番劝导,最后太子长跪不起,除去洛婉绝不迎娶她人,一直闹到了要上朝的时间,在皇后的赞同之下,皇帝才写了一纸封妃诏书。 太子刚手持诏书走到乾清门,就被太后身边的苏公公追了回去,太子咬着嘴唇走回了慈宁宫。 “好大的胆子,他们竟然背着哀家为你指婚!”太后的颤抖的声音震动着殿内的所有人,看着一头大汗跑回来的太子,便让所有的人全部退下。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太后凌厉眼神和声音是太子重来没有见过的。 太后看他没有作答,便摆手让他来到她的身边,附耳说道:“当时顺王是要哀家重新指婚的,所以哀家收回了洛婉的金宝,去了你们的婚事,如果你现在娶了她,你可知道顺王与你就正经的作下了仇。这正中了皇后之意。” 太后的话惊醒了太子,他在那一个瞬间,突然明白是谁把洛婉送到了他的床上,必是皇后无疑,让自己清醒的要了洛婉,就一定会娶了她。皇后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把洛婉悄悄的送回宗王府中。 “皇祖母,那我怎么办?我这几日一直偷偷的去看洛婉,如果我不要了她,孩子也不要这皇位了。”太子第一次在太后的面前落下泪来。 太后心中明白,太子从小就没有自己的娘亲,一直在严厉的环境之中长大,不是万难之下,也不会落下泪来,就凭他敢私自离宫出走,就能看出他性格的倔强之处,表面上总是会给人一种唯唯喏喏的样子,实则是最难训之人。 虽是如此,但是太子心术极正,不是那种猥琐、卑鄙之人,这也是太后保他为皇位的承者最重要的原因。 太后不语的拉起了趴在自己腿上的慕容云:“其实,也没有什么,什么事都经历过,什么人都碰到过,人越老,心胆却越小了!”太后突然间明白,有些事,她是躲不过去的,如果洛婉进宫未必不是好事。对于太后自己来说,她是这样想的: ‘一有她父亲手中的兵权,二有她在太子身边的辅佐,后面还有自己坐镇,哪怕是自己亲手提点出来的皇后,又会怎么样?不过是加了一个顺王而已,他再怎么样也是个王爷,即使太子倒了,皇后手中不是还有一个皇子么?我怕什么?’ 想到这里,太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好,你带上太子妃金宝,去送诏吧,不过你要知道,从你踏出宫门开始,我们就正式‘开战’了,我们的敌人不光是皇后,还有顺王。你可做好了与皇祖母‘并肩作战’的准备?” “做好了,不光是为了洛婉,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尊严。”太子一脸的坚毅让太后甚是满意。 “好,那你要把这些利弊全部说于洛婉,问她是否与你我齐心?如果不能,这皇宫就是她的葬身之处,你也好,她也罢,你们要想好!”太后一脸的阴冷让太子浑身一颤。 是啊,这一点是他没有想过的,如果洛婉进入宫来,那么?比肩而战的后果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还会牵扯到她的家族。这她想过么?最主要的是她是不是真的想与自己‘患难与共’。 太后看出了他脸上的迟疑,也读也了他的不坚定,她叹了口气:“哀家把太子妃金宝取来,你要想好了,再为之!” 太子走出慈宁宫之时,日头已经高升到了头顶,他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太子妃金宝和立妃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栖龙殿,而没如清晨之时着急的直奔宗王府。 ------------ 四十章 媚柳 洛婉虽然带着无比的悲痛收拾好了自己,心中带着些许的希望,因为太子答应她今日会带她入宫。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祝雅和王爷听了她的转述,告诉洛婉在这个小院子里终归是不太‘好看’。洛婉安然的回到了曾经的‘公主房’。家里的下人们也听说洛婉将会被重迎回宫中,也四下的忙碌着。 老闵索性把南角门锁上,也来到了正门等待太子的莅临。祝妈和老常的眼泪也一直没有止过,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今天又要嫁上一次,他们心中又开始了惦念和不舍。 时间一点点的泅过,重来没有过的缓慢。 一天就这样的过去了,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山去,可是喜气的宗王府也没有等来太子。 所有的人全失望的叹着气,祝雅在内室的床上落泪,祝妈在院子里落泪。 洛婉慢慢的摘掉了自己的头饰、身上的佩件,无声的换上了一身常服,她最爱的洛阳牡丹笑春裙,她摸着衣服上的水蓝色花瓣,想起了当年看府中的绣娘要绣成红的,她选的水蓝色丝线…… 洛婉苦笑了一下,什么颜色都不重要了,她心中明白,太子是不会来的,和云消一样,弃她而去了。她转身拿出了抽屉里准备好的红色拉带,她用手一点点的打开来,这个拉带是用来拉着她走进洞房的,而现在自己却要被它拉到另外一个世界。 洛婉将拉带甩了几次才甩在那红漆中梁之上,上面还缠着她出嫁时的上染红绸呢! “活着好累,没意思!”洛婉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就在她要伸进脖子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要死么?”她听得出来,是追风的声音。 “不是告诉你不用再来了么?”洛婉平静的问他。 “当然不用来了,可是我觉得你的表情不太对劲,所以我这次来就是友情拜访,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追风的口气是很焦急的,虽然他想装的稳定一些,可是洛婉还是听出了他的心急。 “那你现在看完了,要走么?”洛婉用手拉着红拉带,问他。 “其实我一早就来了,本来想看看太子带你走的,没想到一天他都没来,你为什么要死?虽然有些事我听的不明白,可是一件事我懂,你曾经在慕容熙和太子之间左右摇摆,而现在他们都想争夺皇位,所以全弃你于不顾,这样而已,你就找死?”追风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 洛婉实在是不想当着他的而上吊,便跳下了椅子,走到屋子中间给追风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站的桌子旁边:“那我要怎么办?我其实不是伤心,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也很好,我就是不想活了,觉得活着累,没意思,何必要孤老一生呢,早去早解脱,也省得我娘和爹爹以我为耻,感伤半生。” “死你都敢?还怕活着?我要是你,不会选择死,至少要明白是什么把我逼成这样。”追风端起了水杯一饮而尽。 “我自己,还会有谁?”洛婉凄然到。 “不是,是皇后?是常姥?还是太后?你可知道下一次逼到绝境的是谁?你哥?还是你的父母?”追风虽然很是小孩子的样儿,但是他分析的却是正理。 “这……”洛婉坐在了刚才她要上吊的椅子之上。 “唉,当初你和太子回来的时候,不也是为了你齐佳一门么?现在怎么又舍得走了?思过其间自戗,可是大罪,再如何,你也是皇妃,不过是没定下来是哪个皇而已,这个时候,又不惦念你的父母了?” “那我要怎么办?我现在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洛婉无奈的说道。 “听常姥说你的时候,你不应该是这样没有主见的人啊!”追风叹道。 “闭门思过,顺王不来提亲,太子也失了约定,我哪都去不了,只能在这宗王之府白头至死。”洛婉终于掉下泪来。 “如果我救你出去,你有信心活下去么?”追风猛的站了起来。 “呃?”洛婉疑惑。 “你再不是宗王府的齐佳洛婉,再不是顺王之妃,也不是太子之妃,你再不要和你的家人见面,用另外的办法,重新回到宫中,可敢试试?”追风已经移步到了窗前。 洛婉的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恨意?常姥看她被人掳走、云消如此的绝情、太子誓言的背弃,但是她没有能力查出事情的始末,也没有能力保护王府和自己,她怎么? “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敢试的?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洛婉问他。 “我只有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能力了,我自会开口,如果你出府之后,一无所成,此事也就做罢,这个条件,不过分吧!”追风问她。 “不过分。”洛婉点了点头。 “和我走!”追风拉过了洛婉拉她入怀。 “可是这里,爹爹怎么交待?” “我自有办法,一场大火而已,一如当年顺王府。”追风说道。 “顺王府?”洛婉不解。 “嗯,就是常姥的儿子,慕容熙之父的顺王府啊?要么慕容熙怎么全一下封为顺王?不过是世袭父尊而已。”追风话还没有说完就搂着洛婉的腰肢顺窗而遁。 翌日清晨,顺王府、宫中都得到了洛婉所居的公主房起火婉殁的消息,也在房中找到了烧焦的尸体,太后怜其华年早殇,以公主之尊落葬于皇陵。 一个月后,太子迎娶了皇后指婚的富氏来亚为正妃。两个月后,瑞王又被皇后指婚皇后的庶亲之妹马佳子如,洛婉就象一个不曾存于记忆中的过客一样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淡忘。 宗王府内只有祝雅为她伤心落泪,洛恩也变的沉默不语,而宗王经此一事,把更多的爱全放到了洛恩的身上。 半年之后,京城最红的青楼‘醉君怀’出了一个最红的歌妓:媚柳,仿佛是一夜之间从天而降的仙女。 据说此女是自入青楼,待客之人,皆由自定,试想一睹芳颜的人,不在少数。 对,她就是涅火重生的齐佳洛婉。 ------------ 四十一 又见太了慕容云 媚柳,此时正抬眼望着窗外,落日已隐山,彩霞铺天,满园的杨花飘香,柳条摇垂。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洛婉自想娇媚如此,却弱败如柳,不得不栖身于此,不禁怆侧满怀,泫然令人欲泣。 喜悦中和着哀愁,欢乐中掺着痛苦,一生没有经历过的酸、甜、苦、辣都在来到醉君怀之前的几个月之内尝遍了,日子在灯红酒绿中消逝,也在倚门等待中消逝。 转眼又到了一个春啼柳绿的季节,君醉怀坐落在东都最大的东湖之侧,春天的东湖,风光如画,轻风徐徐,吹皱了湖水,吹荡了游船,也吹醉了游人。 各种大小的船支在湖面上慢慢的游荡,王孙公子,闺秀名媛,或饮酒对诗,或倚栏轻歌……自古以来,东湖,就是一个行乐的所在,是一个醉人的天地,是生情的良地。 一只豪华的景船,懒懒的停在湖的中央,荡漾在湖中心里,不时的传来杂乱的笑声,船上坐的这是当今的太子和上将军洛恩他们正在和醉君楼的姑娘们嘻笑着。 太子逃开了谑笑的人围,坐在了船头边,眺望着四周的景致,听着湖水撞击着船身的声音,他心里涌上的是一种难言的萧索、落寞和无奈的感觉。湖边,杨柳垂岸,繁花如锦,但是这春景醉心,却难入心菲,他摇了摇头,喝干了手中的酒,陷入了一伤深深的沉思之中。 忽然,对面一个轻舟慢慢的飘荡过来,一只无蓬的小船。船上那一片金色的阳光里,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女双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之上,只是静静的看着阳光洒在湖面上反起的点点波光。 那份悠然,那份美丽,那份妩媚,那份陶醉在湖光山色中的安然自如,经及忘我的境界,让太子不能不把目光多到她的脸上,小舟越来越来近了。 船上之人也感觉到了太子的眼光,她刚好转过眼神,和太子的眼光碰了个正着,那灼热的一对目光,让慕容云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玉制的君王鼎落在船面上卓然而碎。也惊起了船中的洛恩。 他急忙的钻出了船蓬,刚刚走到太子的身边,那个自行荡漾的小舟,轻轻的刮了一下大船,洛恩刚要张嘴训斥,就看见了船上的女子,他瞪视着那个女子,脸色一变,转怒为惊,又由惊转奇,一时竟然叫出声来:“洛婉!” 船中一位姓吴的世子也听到洛恩的叫声,也醉醺醺的从船里走了出来,看着从眼前掉走的小舟:“噢,醉君怀的名妓呀!媚柳,最著名的才女,卖艺不卖身哟!” “呃?”太子和洛恩同时发出了惊奇的声音,太子尽量的掩饰着自己乍惊、乍喜和不相信的情绪。 三日之后,醉君怀。 今日吴世子,用十万的银票包下了醉君怀,他只为了招待一个人,当今的太子慕容云。 洛婉穿了一件浅青色的底衣,白色的银色罗纱裙,个面罩着淡灰色的锦锻背心,襟上绣着无数只柳叶,上面落着几支淡蓝色的蝴蝶,只梳了个简单的笑云鬓,簪着一只碧绿的柳枝簪上面雕着几片浅色的柳叶。 太子看着缓缓下楼的媚柳,心中又升腾起一份惊奇,勾栏之中的女子,怎么会有打扮成这样素气的女子?也没有料到会长的和洛婉一模一样,甚至比洛婉可加的成熟美丽。 她低低的下拜:“见过公子。” “起身吧,早闻大名,今日能够一见,真是料想不到。”太子尽量平静的说道,可是洛婉还是听出了字里行间的惊迷。 “大名?什么名呢?诗名?艳名?才名?”洛婉冷漠的问他,心中涌上了各种难言的情绪。太子!终于也有涉足于勾栏之时? 她等了两年,两年,让她改变了很多,而他当然不会再认得她,这种风月场所,只不过是罪恶的渊劫而已。 大家纷纷见了礼,入了座,早有人倒满了酒,布齐了菜,席间的莺莺燕燕,都知道世子的身份,一时间,斟酒、布菜、添碗、撒娇……闹成了一团,太子只是自己的喝着酒一双眼睛重来没有离开过洛婉的脸。 洛婉冷眼旁观,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看到太子心中升腾的波澜,悄悄的退到了一边,静静的出着神。 而此时她却不知道,太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一直没有移开过,他的目光是深沉的,研判的,带着一抹深深的同情与关怀,还有分奇异的了解和忧郁,甚至有些严厉,好像在责备她,又好像不赞成她。 他走到了洛婉的身边:“媚柳姑娘,你为什么要在这儿?为什么和这些人在一起?为什么甘心于这种生活?” 洛婉被他的话震动了,一股侧然的哀楚猛的冲心而来,顿时觉得忧伤满腹,只是看了太子一眼,没有说话,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南居飞燕迎北鸟,柳叶轻述春风悲。惜得一片黄昏到,几家哀怨几家愁。”洛婉轻轻的吟着。 她吟完这诗,凄凄然的看了太子一眼,接过了太子手中的酒杯,将酒饮尽,转身走上了楼间。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高声吟道:“浮生长恨何处寻,眼前之人君不惜,持酒洒泪想思悲,且留花间念婉殇。” 洛婉的脚步没有停下,可是脸上却掉落下一串串伤心的热泪。 夜深了,人却不静,**苦断,酒尽更残。太子突然在后面大声的问道:“你可愿意和我走?不苟活于此地? 洛婉马上就要走进拐楼了,听到了太子的喊声,终于停下了脚步“勾栏之女,人尽可夫,不说不洁之身,光是这不净之名,我有什么脸面和你走?” 洛婉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太子的心中一紧,他心中悔意重生,两年之前,他错失了洛婉,虽然他只晚去了一天,当他第二天想明白拿着圣旨赶往宗王府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烧的只剩下残砖败瓦的公主居。 而这两年的时间,因为洛婉之逝,齐佳一族已经站在了皇后的身边,太后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后宫已经完全的落在皇后之手,虽然洛恩和她私交甚好,可是他的心中对自己还是有着些许的愤恨,新娶的富来亚也不是知心之人。 他需要媚柳,至少会一补他心中对洛婉的悔愧之情。 ------------ 四十二 他来了么? 洛婉在心里对太子也是欲擒故纵的,因为如果她想回到宫中,而或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太子将是一个很好的‘药引子’,一剂猛药下后,必让她心中所恨之人药到人亡。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这是她这两年活着的理由。 洛婉一直以为当日是太子的酒醉之语,她没有往心中去,不冷不热的态度才会显得她不是刻意而为之。 不想半个月过去了,太子一点音讯都没有,此时的洛婉收中恨意更重了一层,虽然在太子不知道她是洛婉,但是她自己心中明白,太子又‘戏弄’她一次。 追风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今天外面下着细霏轻雨,客人很少。 “他来了么?”追风问她,仅两年的时间,追风也仿佛一下长大了许多,一身浅蓝色的衣服,同色的头巾和腰带,虽然不华丽,却是十分的讲究,眉浓目凝,神色稳重,与他十九的年龄极其不符。 “一直没有再来。”洛婉神色平静。 “唉,终于想尽办法将让看到你,没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也罢,再想别的办法吧!”追风说完这话,便要离去,他每次来都来的急走的忙。洛婉也没有在意。 多泅着渡了十多日,洛婉拒绝了所有的客人,推了许多的应酬,看尽了老鸨的脸色,等着一线的生机。 “小姐,有客来见。”她身边的一个丫环满脸笑着。 “我谁也不见。”洛婉安静的告诉她。 “这个我知道,可是这个人是是那天来要接你的公子,他说他的少爷派他来的,一定要见见你。” 洛婉听完她的话,在心中隐然感觉应该是太子的人,心脏加速了跳动,血液也加速了运行:“请进来。” 一会儿的功夫,进来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一身的深绿色长襟,洛婉看他腰间绦带上的佩饰便觉得不是平常之人。 “姑娘,可记得一个月前的木公子?他曾经说过要接你出了这事非之地。”书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半个月来已经来过,知道你的出与其它姑娘不同,所以问问你自己可愿意和我走?那位木公子,不是本国之人,这一走就要背井离乡,再不会回到东国来。” 书桐眯了一下眼睛,露出一抹的凶光,他想如果这个女子不与他走,他就会强行带走她,然后直接了解了她,再回去告诉太子,她自己不愿意走,跳河自尽了,省了心了。 洛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也明白来者不善,但是想到追风或是追风的人一定在暗处,便对他说道:“我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根,之所以落入勾栏之中,不过是想活着而已,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我怎么和你走?” “这个给姑娘,姑娘自然会和我们走的。”书桐说完这话便递了一张纸绢。 洛婉轻轻的打开来看:“牡丹盛却春无数,群芳堪不如,几时流落人间?赏人不识仙路,且住,醉看江山无数,愿得美人一树,叹唯我留住,夜夜持烛夜深处,愿得芳心一树,虽然春已暮?但凉意深处,何人顾,如我识卿,何不择路,走在明处?” 洛婉用手拿着纸绢,皱起了两弯笑眉,怔住。 书桐看她不语,便说了一句:“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妇。” 洛婉听得这话,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对漆黑漆黑的眸子,慢慢的潮湿起来。泪水也一下子涌了出来,沿着苍白的面颊,迅速的落了下去。 书桐一是明白了,问她:“你可有要收拾的东西?如果没有,马上就走。什么都可以舍了的,出了这个门,再也不会有你这个人了!” …… 在东都的西郊,有一个院子,院子是书桐给太子找的,他很长时间以前就相中了这个小院子,后面是山,前面只有一条路,四下里都没有人家,只是成片的竹林,房子十分的规整,前后十六间屋子,门窗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这一个月来全重新修缮了一翻。 太子知道有这样的一所房子,就就了决定,让书桐将所有的用品置办齐全,朝中事务繁忙,这一个月来忙的焦头烂额,但是一切全归置齐全之后他甚是满意。 书桐也查了洛婉的出身,早就让追风处理的天衣无缝了,所以他也单纯的以为不过是一个象洛婉的女子而已。 书桐把宫的一直服侍太子的一个奶妈崔妈选在这里,又找了两人个稳妥的下人干些粗重的活计,崔妈又卖了个烟萝丫头一起侍候洛婉。 书桐其实心中是十分不安的,因为太子现在正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宠上一个勾栏女子,还“私筑香巢,金屋藏娇”如果被那边知道,可是个顶好的把柄。所以他尽量的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洛婉搬进了这个院子,她摇身一变,从落魄的勾栏妓女,变成了院子里的小姐,崔妈慈爱可亲,烟萝善解人意,洛婉终于有了伴,最主要的是这种平静的生活是她一直都祈盼的,她们在一起,谈生活,谈故事,绣花,写字,画画,弹琴,吟诗……没有血缘的三个人,重来没有见过面的三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把彼此当成了亲人,分担着彼此的苦与乐。 洛婉心里是不安的,现在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什么原因,最主要的是她搬来一个多月了,追风一次没有来,是跟丢了?还是别的原因,太子也没有来,这样算是什么?非主非仆,到底会怎么样? 屋中静悄悄的,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崔妈和烟萝带着洛婉悄悄的出了院子去烧些纸钱,因为好长时间没有出过院子,洛婉被一片的竹林吸引住,忍不住的多停留看了许长的时间。 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太子这一生之中,很少有这样的等待的滋味,他已经喝了无数杯的茶,也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的路,越想越急,越急越沉不住气,书桐还被他派去了南国,看到推门进来的洛婉,他皱着眉头冲到了她的面前:“这家中少你什么样的用度?你说!” 洛婉真的被他一脸的怒气吓到了,脸色变的煞白。 ------------ 四十二 进宫 “从吃的到用的,有什么漏的么?还是少什么?你可以告诉崔妈妈去卖,为什么要出这个院子,是不是花天酒地的惯了,不实应这样的生活?”太子的如连珠炮一样嚷嚷着。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他看着洛婉一脸不语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外面逗留这么长时间,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毕竟你曾经是一个红极一时的‘名角’。” 洛婉的眼中充满了哀怨,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冷淡的绕过太子,坐在了床上。 太子被她的冷漠惹到了,她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你摆什么架子?当自己是烈女不成,说一句都不行?” 洛婉的心怦怦的跳着,她抬起了头脸和慕容云相对着,手中沁出了汗水,可那种冷漠的表情,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太子这个时候目瞪口呆,现在就是有个雷劈在他的面前,也不会带来如此大的震动,这完全在他能够处理的范围,哪一个女子不是对他柔情如水,投怀送抱,因为他可是未来的君主。 “你这样的冷漠?连一点的感恩之心都没有么?是我、是我把你救了出来,至少你应该对我笑笑,表示一下感谢吧?你心里有别人?你告诉我,告诉我!”太子疯狂的抓住她的肩膀,疯狂的摇着她。 “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就想让我爱上你么?”洛婉颤抖的说,试着摆脱他。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她打了出去。 “你可以对别人笑面相对,可以和别人媚眼相生,到我这里就不能了?是么?”太子又把地上的洛婉抓了起来,一面叫嚷着,一面从后面抱着她把她扔到了床上。 洛婉奋力的挣扎着。 太子用一只手的胳膊紧紧的压住她的胸口,用另一只手去撕扯着她的衣服,洛婉挣扎的越用力,他压在她胸前的手就更用力,“嗤”的一声,她前的衣襟全部撕裂了,她还想作徒劳的挣扎,但是两只手被他压的紧紧的。 太子一面皱着眉毛,一边叫嚷着:“装什么贞洁烈女?”一面占有了她。 洛婉咬着牙,依旧面无表情的承受着太子粗鲁的动作,闭着眼睛承受着他带给自己一下又一下的痛苦,泪水,迷离她所有的视线,现在的彼此应该是洞房花烛的彼此,可是事世变迁的如此之快。内心之处,是无尽的痛。 洛婉的卧房中,罗帐低垂,香炉之中袅袅的香烟直直的升着。太子紧紧的拥着洛婉,无法抗拒的要她,折磨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肌肤、她的态度,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他太想驯服她了。 什么皇位、地位、太子、皇权……都不在他的思想之中。 洛婉醒来的时候,太子一个人坐在床边,正直直的瞪着自己,一脸的吃惊和惊喜。 洛婉知道,太子那日走后,追风就给了她一个瓶子,碧玉的精致的小瓶子,那瓶子很小,就像个铜板的大小,扁扁的圆圆的,正好攥在手里。 “这瓶子里装的东西……”追风低低的、有点羞惭的、别口的,却很坦率的说了出来:“和落红的颜色一样,可以证明你的贞操,所以你可以尽情的冷落他,那才是他喜欢的,他生命中是很少接受有人忤逆他的。” 洛婉知道,太子一定是看见了床上四处的落红,所以才会如此的表情,她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珍惜和喜爱,她知道,这个瓶子,抓住了他一半的心,而那另一半,就要依靠她自己了,前路已经铺好,能不能顺利的走回宫中,全在自己。 洛婉含着泪水,这泪水要怎样流,流出来多少,都是她日日训练的,太子望着她如潭的深眸,看着她可怜的表情,他又一次的受到了震动。 洛婉抓起了撕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盖住了自己,然后轻轻的转过身去,只留给太子一个光洁如玉的后背,太子轻轻的抚摸着她后背上刺着的一条暗香玉花,是淡蓝色的。 “你从今日开始叫洛婉吧!”说完这话,太子穿上了衣服,掀开了罗纬,大步的走了出去。他喊着书桐的名字,急冲冲的走到马厩,牵出了马走出了小院。 “你!去查查,她可曾接过客人?”太子问他。 “不用查了,自她来到醉君怀,就从来没有卖过身。这个小子已经查的很明白了,如果真的是个勾栏之内人尽可夫之人,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她爬上你的龙床!”书桐坐在马上一顿一句的说着。 “那你应该告诉我,我会对她的态度稍稍好一些!”太子平静的说。 “为什么?这样给你一个惊喜不好么?”书桐笑着。 …… 接下来,是太子一段旋乾转坤的日子,只要他有时间,他就会来到洛婉这里,他为这个院子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隐婉居’。 每一个黎明都是一个希望:见洛婉; 每一个夜晚都是一种缠绵:要洛婉; 在心中,他觉得她就是洛婉,是他曾经不经意之间丢失了的心中至宝。 洛婉也开始了一点点的温柔渐露,日子轻轻的漂过,两人开始认识了彼此,见面时,数不清的狂欢,分开时,是剪不断的思念。 书桐见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也失去了主见,拿不出来一个象样的主意,他以为太子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用心、用情。 太子沉浸其中不能自控,自他那次回宫后,他再也没有临幸过任何妾室。他的内心充满了痛楚、煎熬、忧虑、担心。他知道这样藏着她绝非长久之计,如果要一劳永逸,只有一个办法,让父皇承认她的身份,他以为再不会有人让他动心,但是他现在是真的想把正妃之位,交于她!! “进宫?现在?还是等着你君临天下之后?”书桐被他的决定惊住了。 “现在,我要给她太子妃的名位。”太子坚毅的告诉书桐。 ------------ 四十三 自生自灭吧! 十日之后,夜幕降临。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洛婉日日站在门前倚栏而站,太子一直没有过来,追风也一点消息都没有,是没有找到自己?还是有别的原因,她的心中已经对太子有了一点的思念和牵挂,甚至偶尔之时会后悔当初不应该冲动出宫。 对太子的爱一点点的浸着她的心,她也开始一点点怨怼起了云消。她突然知道什么是爱之深、恨之切,因为她明白了她开始的时候,是爱云消的,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恨她。 这日,洛婉依旧一直等到黄昏,也没有等到太子过来,便打算休息了。 院子建在山的最高处,远远望去,是无边的原野和农田。可是现在山下的原野上,火星点点,马儿飞快的奔驰着,后面拉着一辆暖车奔院子驶来,而院子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她。 崔妈妈也被这敲门声叫了起来,她起身打开大门,一个和书桐穿着一样墨绿色衣服的人一下闪了进来。直奔洛婉的屋子:“姑娘,我是绿柳,那个,我们家老奶奶来了,你快些收拾一下准备接驾,但是注意自己的言行,公子说三年前在强盗之手救下了你,别的太后没有多问你自己编吧…..”此人话还没有说完,就从院子里传出了细碎的脚步。 洛婉从床上弹了下来,她光着脚站在地上。她急忙抽出一件淡蓝色的衣服罩在身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一身常服的太后,垂着头站在那里。 太后自己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这时才抬眼看着洛婉。 “拜见奶奶。”洛婉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你抬起头来。”太后冷冷冰冰的说道。 “是!”洛婉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威严和冷峻。 洛婉微微的抬了一点的头,脸还是冲着地上。 “我让你抬起头来!”太后加重了口气,清晰的重复了一遍:“看着我。” 太后看到她的样子,心中怦然一跳,多么美丽的眼睛,和洛婉的一样,又不一样,没有洛婉的清纯和天真,多么俊俏的面孔,和洛婉的一样,又不一样,没有洛婉的活泼和可爱,反而多了几分的成熟和妩媚。 “你……起来吧,哀家只是想看看我这个孙子被一个什么样的人迷住了,此时看见你,便知道为什么。” 太后之所以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出宫来,是想亲手料理了她,她准备了好多的话,或是用钱打发走她,或是直接除了她,可是现在看到她的长相,如此在后宫驰骋的她却不知从何说起,也舍不得训斥了。 “我是公子救的,我在这儿,只是无处可去,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虽然公子什么也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所以我别无所求,我不会给他找麻烦,也不会找到你们府上去。请奶奶就当我是公子喜欢的小猫就行,让我自生自灭吧!”洛婉又把头伏了下去,小声的哀求着,她自己突然觉得睁着眼睛说瞎话,真好笑。 “你年纪轻轻的,长的又这样的好,何不配个好人家,至少做个正室,何必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呢?如果你现在能离开,我保证不会委屈了你。”太后深抽了一口气,勉强的说道。 “奶奶的意思,是要将指于他人?让我负了木公子是么?”洛婉没有抬头,冲着地面说道,但是声音里充满了悲切。 “姑娘,老祖宗也是为你着想啊?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长的这样漂亮,有老祖宗给你在后面掌着门面,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绿柳忍不住的说了几句话。 洛婉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太后:“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如果奶奶不容我,那我只有一条路能选择,如果让我负公子而绝了他的念头,不如让我彻底的消失,一点后患都不会有的!只求奶奶转告一下公子,谢谢他给我的一切,来世我变成大赑屃给他驮一背子颂德碑去。” 洛婉此话说完,就直接奔着绿柳前方的柱子冲了过去,就象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用尽全力。太后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刚烈,便叫绿语去拦,可是如何能拦得住。绿语拉住了她的水袖,‘嗤’,整个水袖带着她披在身上的外袍全被扯了下来。 她一头撞在柱子上,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人也软软的滑了下去。 太后看到她左肩膀上后面的淡蓝色暗香玉花,立时瞪着眼睛,跳了起来,苍白着脸喊道:“快救醒她!不能让她死!” 崔妈妈急忙抱着她的头,用手捂着伤口,烟萝年纪本来就不大,就听到回宫,一时明白一时又糊涂起来,回宫?难道木公子是宫里的人?崔妈妈脸上不惊不喜的表情好象也知情。只有她和小姐两人不知道。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稳定住了情绪,慢慢的走到了洛婉的身边。 洛婉迷糊之中看见了太后的脸,突然感到她的眼光中竟然充满了温柔。那目光竟然像自己的母亲,转而之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叫什么?”太后站了起来。 “拜见太后,刚才绿语说不要暴了太后的身份,所以奴婢没有请安,请太后赎罪。太子给取的名字叫‘洛婉’。”崔妈妈说道。 “太后?”烟萝有点傻了,那木公子是谁?她连忙吓的匍匐在地,差点连脸都贴在了地上,浑身的颤抖着。 太后情不自禁的弯下身子看着地上的洛婉:“洛婉?她对太子如此痴心,如果日后知道她不过是齐佳洛婉的一个影子,你说她……唉何苦呢,性子竟然会这样的刚烈?这世间情到底为何物呢?”太后看着她流着血的伤口和苍白的小脸,突然觉得整颗心都绞了起来,绞得全身都痛,她抿了一下嘴唇,眼泪不自主的冲进了她的眼眶。 太后又开了口,不过声音是沙哑的:“绿语,处置好了,直接带她回宫。”太后说完这话又深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崔妈怀中的洛婉,转身出了屋子。 ------------ 四十四 只对你用心 和院子很远的树上,站着一个银衣白发的男子,看着好几个骑着马的人和那驾暖车从院子往城中走去,长叹了一口气:“洛婉!” 洛婉和烟萝就这样的进了宫中。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洛婉迷迷糊糊的睡在一床的锦被之中,到处都是软绵绵的,模糊中,有一波又一波的人给她把脉,模糊中,有一人给她喂药,模糊中,有好多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模糊中,还有一个中年的男子来到自己的床边,对自己默默的凝视。 还有慕容云,他也在她的身边坐着,是唯一个坐在床上看着她的人,她的心中有着一丝丝的感动,其实她和太子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很多时候都没有了平时的孤独感。 洛婉在这个迷迷糊糊中,昏昏沉沉的睡着,被动的被人侍候着,她还不知道,就在这迷糊中,太后已经在无数的自责之中给了她一个身份。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洛婉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有两个人瞪着眼睛看着她,还有两个在给她打着扇子,还有两个站在不远处端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地儿?”洛婉假装吃惊的问道。 “这是太后的寝宫,婉侧妃你醒了?”一个长得清秀的宫女问她。 “婉侧妃?”洛婉听到这三个这是真的吃惊了。 “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后。”这个宫女说完退了几步,才转身急忙的走开。 只消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太后就来了,后面呼啦啦的跟着一堆的人,后面的几个太医挨个的过来给她请脉,然后又兀自不断的低声商量着病情,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都累的东倒西歪的。 “太后,婉侧妃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从高处掉下来,碰破了头,醒来了就好了,只消她说话动作都没有什么差次,就应大好了。”太医们终于总结出来一个结果。 太医们刚刚说完话,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臣妾给母后请安了!” “起来吧!”太后冷冷的说着。 洛婉透过床边的宫女眯着眼睛从门缝望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珠围翠绕的女人,细长的眉毛直入鬓角,一又丹凤眼透着精明的神采,背脊直直的,头微微的抬着,一身正红黑锻宫装缀着金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生的威严。 转身退开的宫女让洛婉与她的眼神碰到了一起,洛婉从心中打了一下寒战,那眼光好凌厉,像两把刀,可以把自己切碎。 洛婉缩回了目光,转向了太后,一脸的求救和哀求。 “好了,你们全退下去吧,我有话要和婉侧妃说。”太后连皇后一起下了逐客令。 太后站在床前,仔细的审视着她:“福大命大,活过来了,你后背的暗香玉花是哪来的?” “懂事的时候就有的,母亲身上也有。”洛婉按照追风教给她的话轻轻的说着。她不知道,是这朵暗香玉救了她一命。 “那么你的母亲还有父亲呢?”太后是听太子说了在强盗手中救了她的父母都被歹人杀死了,但是她还是不死心,便又问她。 “全殁了,如果没有公子,我也会失了清白,然后不知道所踪的。我的命是公子给的。”洛婉说到这泪水就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少你会一心一意的对太子!”太后肯定的说道,然后坐在了床上。 “太子?”洛婉装出一脸的吃惊。 “你口中的公子,就是当今的太子,慕容云,他一定、也必须成为九五之尊,无论任何人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抢了她的皇位。”太后告诉她。 “我听到她们叫我婉侧妃,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洛婉的声音低低的,象个可怜的小猫。 “是啊,皇后现在手中也有一个皇子,就是刚才进来的人,想必你已经看到她了,她一点不念及我们的姑母之情,竟然与慕容云抢夺皇位,你伤还没有好,可是有些话我必须先告诉你,让你有个防备之心。”太后说到这长叹了一口气。 洛婉轻轻的说道:“这是皇宫?他是太子,天啊!” “听太子说了,你无诗不通,无书不晓,才学不次于他,这也是我让你进宫的重要原因之一,让你在我这养伤,是我需要教会你一些东西,至少要教会你怎么样的保护好自己,不要象太子的母亲一样,连自己都护不住!”太后说到这便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可是声音已经这的哽咽。 “好好的养伤,希望你伤好之后,站起来的时候,那里都好使,没有撞坏了什么。” 洛婉看着她的背影,在脸上露出一股开心的笑容,她知道,她终于进宫了。 翌日清晨,洛婉依稀还在睡梦中,觉得有一只用在手手背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太子此时正坐在床边,深情的凝视着洛婉。洛婉也睁开了眼睛:“你是太子?” “是。”太子很肯定的告诉她。 “太子,你将我送到庙中,或者让我死吧!”洛婉凄苦的说着。 “为什么?”太子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愠怒。 “我太爱你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说出口,所以你不要因为我而坏了你的‘名声’。这对你来说是个麻烦,让心爱的人麻烦,对我来说,是我的罪过。”洛婉说完这话就掉下泪来,一串一串的顺着眼角落到枕上。 “我不知道以前你是谁,我只知道,以前我能记住,可以记住的,只有我对你的喜爱,而现在你就是太后新指给我的侧妃,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正妃之位,但是我保证,只要你比太子妃早生下孩子,我就让你做!”太子坚毅的告诉她。 “太子?太子?太后刚才说你是早晚都要承继大典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你却是最不能一心之人。”洛婉轻声的说道。 “你错了,我曾经在你之前失去了一个心爱之人,因为我的动摇,等我醒悟的时候,天已经不给我补偿的机会了,我保证,我只爱你一人,永远。”太子温柔的看着她。 ------------ 四十五 请放开我! 洛婉的伤终于好了,换上宫装的她,妩媚中又增添了无尽的贵气。<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太后让烟萝和新指给她的宫女霜怜带着她去宫中的园子里转转。 烟萝在她晕迷的十几日中,已经熟悉了宫中的规矩的宫中的各处方位,便带着她一边介绍种咱景致,一边说着宫中的见闻。 “婉侧妃,这宫内不是一天两天能走完的,到前面的碧荷池小坐一下就回去吧,你刚刚才好,不要走太多的路,随便看看就好,以后日子长着呢!”霜怜不是个多话的宫女,但是较烟萝稳重。她轻声的劝着。 洛婉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慕容熙与一个女子结伴而走来。 慕容熙一眼就看见穿着宫装的洛婉,眼睛一亮,心中一颤。 “这位是?”慕容熙惊异的问着洛婉身边的宫女。 “是太子新纳的侧妃,婉侧妃。”烟萝神气的告诉他,因为慕容熙今天只穿了一件常服,所以她以为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而洛婉却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是谁。 “呃?婉侧妃?请问婉妃的名讳。”慕容熙问到。 “我们婉侧妃的名讳也是你问的?你怎么不跪。”烟萝很是生气。 “噢?本王算是和婉侧妃平等皇尊吧?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慕容熙说完这话就走到了洛婉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看着她。 洛婉一下子流出泪来,她心中明白,她是心里太痛了,可是她装出了一副惧怕、委屈、不解的样子,惶恐的看着他。 “怎么?看见本王连话都不想说。”慕容熙加大了抓着她的力度,洛婉疼的直咧嘴。 “请你放开我,好么?我不认识你,也重来没有见过你,有什么话请好好说,就是平尊,也是男女有别的呀!”洛婉尽量温柔并梨花带雨的说着。 她的话和她的样子让慕容熙不自主的松开了手,因为这个样子和这个性格和他心中的洛婉差的太多了,他正沉思着,洛婉就被烟萝拉着往来路跑去。 慕容熙看她去的方向是慈宁宫,并不是太子的栖龙殿,更是不解,便急忙的追了过去。 跟在他身边的顺王妃马佳子如,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事,说好了是给太后请安的,怎么会和婉侧妃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呢?她皱着眉头便也加快了脚步去追慕容熙。 慈宁宫内,太后正坐在那里看着臣服的小国送来的七叶海棠,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和抽泣的声音,便转过了头。 洛婉虽然满脸的泪痕,但是不失风度的站在太后身边,太后拉着她的手走向外室的卧龙八角榻上,她刚刚落座,就看见了一头汗水跑进来的慕容熙。 慕容熙因为着急,连请安都忘了,太后心生不悦,她身边的苏公公马上喊道:“顺王爷觐见!” 这一声娘了娘气的高声才把慕容颐惊醒:“孙儿给老祖宗请安了,孙儿是太过于着急,所以失了分寸,忘老祖母恕罪。” “你什么事这样失态?”太后冷冷的问他,因为他所以才会让太子失去了洛婉,自那日开始太子再也没有笑过,这是太后心中至痛,直到婉侧妃的出现,太后才稍放下心来,怎么又会碰到顺王爷。 “她……”慕容熙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当时一时的冲动才在意洛婉的贞节,所以才失去了一生至爱。 “她象么?哀家第一次看见也是吓了一跳呢,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象的人。”太后‘点化’着他。 慕容熙不禁的抬起了头把眼睛锁在洛婉的脸上,心中暗道:“天啊,这世上真的有这样象的人?还是太后和太子用的计策让洛婉假死,不对,洛婉失了贞节之事是亲口与我说的,我也是亲口拒绝了她,所以她才会想不开。 慕容熙一直以为洛婉的公主房之火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自寻的死路,所以从听到洛婉死了的消息之后,他一直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觉得眼前之人是洛婉又不太可能,那么会不会是太后给她吃了绝情丹,也忘了以前的一切呢?” “哪有这样盯着婉侧妃来看的。”太后很是生气。 “老祖宗,洛婉的身上曾经中过一箭,从右肩处贯出,如果她是洛婉,身上应该有疤。”慕容熙是真的心急了。 这个时候,马佳子如已经追了进不,正好听到这句话。便下跪请安。然后站在了慕容熙的身后。 太后心里已经火如山爆了,但是她在尽力的忍着,因为她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奶奶手中有没有那道‘遗诏’。 太后想到这儿便长出了一口气:“正好顺王妃来了,婉侧妃跑了一路,泪水将宫衣都打湿了,你去陪她更衣吧,一会别耽误了慕容戈的生日,你们父皇会不高兴的。” 慕容熙知道这是太后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便给子如一个眼色,子如随洛婉进了内室。 “你叫什么名字?”洛婉心中滴着血,也带着嫉妒和恨意问她,虽然尽量的保持着沉稳,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丝的颤抖。 “子如,马佳子如,你呢?”子如问她,子如已经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因为她重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受看的女子,虽然长的不是那种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是脸上的五官、如玉的皮肤,眉眼的位置,实在是越看越美。 “我叫马佳洛婉,太后赐的名。”洛婉轻轻的说道,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心绪,因为她恍然的觉得眼前之人没有一点的敌意,而且她恨的应该是慕容熙,与她何关? “我也姓马佳,你多大了?”子如拉起了她的手,一下子变的很是亲切。 洛婉很不自然的把手抽了出来:“十九了。”洛婉少说了二年。 “我十八岁了,你是姐姐,我当你的妹妹可好。”洛婉看着眼前这个美人胚子,知道她是热情的、善良的,有一个开阔的心和爽朗的个性,至少从小生活优裕,不知道人间忧愁,一如当年刚入宫之前的自己。 想到这,她反而对她多一份的喜爱,本来想捉弄一下她的心也没了。 而在子如的眼中,面前的婉侧妃全身上下,都带着一份淡淡的哀愁,浓浓的怯意,这样的她是动人,更是迷人的。 ------------ 四十六 谈谈条件吧 洛婉突然不想难为她了,便又伸出了刚才抽出的手,拉着她走进内室,换了衣服,特意将前后都让子如看了一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子如看见她肩膀上面的两条暗香玉花,又被惊呆了,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这样漂亮的东西,忍不住的伸出手上轻轻的摸着。 “姐姐?这个是什么东西,自己长上去的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听太后说,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用针刺上去的,然后人长大了,这个也跟着长大了,才会变成这样的颜色。”洛婉一边说一边穿着衣服。 洛婉到现在都不明白追风会什么会找人为她刺上这几朵花,当时配这个色,连带试验,一共用了半年的时间,最后才刺的完美无暇。 二人喜笑吟吟的走出来的时候,顺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焦急的迎了过去,问子如:“她身上可有箭伤?” 子如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顺王看着她的样子,子如的脸上飞出了一抹潮红,子如长的虽然不算是一顶一的美女,却也甜美可爱,落落大方的样子,她羞涩所淡出的红润,可是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是现在顺王根本就没有心思欣赏,而是对太后说:“老祖宗,孙儿一时性急,请老祖宗恕罪,先退下了。” 顺王轻轻的一拜,便回头而去,子如回过头来可怜的看着洛婉,无奈的冲着太后深深的一拜,也追了出去。 顺王一路上心生无限的清凉和伤感,让他失去洛婉是多么残忍的事情!是多么无奈的事情! 可这世上,有很多无奈的事,有一种无奈,就是对待亲人,特别是亲手把自己养大的奶奶的无奈,那是束手无策的无奈。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从他在城外遇到了洛婉,他就卷入了这场战争,而这皇宫是成了杀人不见血的战场!而他的洛婉,还有他和洛婉的爱情全死在了这个战场之上。 洛婉回到了太后的偏居之内,看见着空空的药碗,心里不胜感触,她以为她看见慕容熙之后,会恨他,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心中还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可是她明明现在喜欢的是太子,为什么还会对他心存幻想?她有点糊涂了。 “分不清到底应该爱谁了是么?”一个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 “追风。”洛婉惊呼。 “还记得我的声音?我以为你忘了呢!”追风的口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友善。 “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么?”洛婉听说他语气的不妥,便小声的问他。 “没有,你怎么会有错,终于回到了宫中,那么,你还记得先前我们谈好的条件吧?”追风冷冷的问。 “你是来和我谈条件的?还是来看我的?”洛婉点碰上委屈问他。 “不来看你,怎么和你谈条件,这是一件事。”追风走出了暗处,坐在床上,看着她。 洛婉眼中的追风变了很多,黑了、还瘦了,冷了、还憔悴了,嘴角干裂的仿佛一笑说会裂开浸出血来。以往的追风已成了她生活的寄托,她痛苦的时候,他给过她安慰,她沉默的时候,他给过她安慰,虽然在洛婉心中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有一种没有办法分割开来的亲情,支撑着她走过这将近两年的时光。 而现在眼前的追风,是她陌生的,至少他的冷漠,让她心伤。她无力的看着他,不语。 “洛婉,在告诉你条件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可愿意抛了这皇权富贵,和我远走他处?”追风终于说出来了。 这是洛婉最担心的地方,因为在平时的接触中,她隐约的感觉到他看她的灼热眼神。如果他真的有一天说出来这样的话,那么大难临头的何止是她自己?整个宗王之府都会灭门,而她和追风会永远难逃被银消殿追杀的命运。 最最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爱他,在她心中,追风只是她的一个亲人,一个弟弟,甚至于是一个‘主子’,仅此而已。 “你糊涂了吧?”洛婉一收脸上的温柔,露出了愠怒之色,清晰的说出这句话。 “是 ,我糊涂了,一生中,只有一次是糊涂的,很好,何必步步为营,天天清醒,你就当我是糊涂了,告诉我实话,只糊涂这一次,我也满心欢喜。”追风说完这话竟然走到了洛婉的面前,紧紧的抓起了她的一只手问道。 洛婉很冷静,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把另外的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温柔的告诉他:“我一直都当你是我最亲的弟弟,而且,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男女之情。” “从来没有过?以后呢?以后会不会有?”追风着急的问她。 “不会,永远不会,如果有一天我活得累了,我会自已了断了,而你,退几万步讲,都不会在我的爱情记录中留有任何印记,我不喜欢什么事拖泥带水,她不喜欢把你拴在我的身边,那样的作为我是不耻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爱了,将来也永远不会爱上,如果因为你的糊涂,我们姐弟都做不了,我只能愿我自己的命不好罢了,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了,不怕再失去你一个。”洛婉说完这话,才轻轻的抽回了手。 她看着他愣神的样子,接着问她:“我回宫了,而且是太子侧妃,说说你的条件吧!” 追风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告诉着她 “乌拉氏常锦,是先皇的皇后,他的儿子是慕容如月,就是慕容熙的父亲,先皇虽然宠爱太子现在的太后马佳氏,但是皇位是一定要传给慕容如月的。 先皇最大的错误是没有立太子,而是封了慕容如月为亲王,乌拉氏一气之下便也随着慕容如月移宫亲王府。 不想慕容如月沉迷女色,流连于莺花之楼,王妃也是无力而为之,最后含恨生下了慕容熙而亡。这王妃,你可知道是谁?” 洛婉刚刚听明白事情的脉落,就被追风的问话拉了回来:“我怎么会知道?” ------------ 四十七 侧妃就是妾 “是我的亲姑姑,父亲最爱的妹妹,银迎月。<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临殁之前,我的母亲去看她,她说她生下的孩子不是男孩子,是个女孩子。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就断了气了,这事母亲一直都没敢和父亲说,直到七年之前她知道命不久了,才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苦苦追查了七年,可是一点结果都没有。”追风一口气学完了事情的经过。 “那你们要求我的条件可与这事有关?”洛婉问道。 “对,我要知道当年到底是谁灭了慕容如月一家的门,是不是现在的太后,还有我姑姑到底是怎么死的?”追风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 “这事应该去问常姥姥吧?常姥姥?常姥姥?”洛婉惊讶的站了起来盯着追风,重复了两遍。 “对,她就是先皇的皇后乌拉氏常锦!”追风刚说完这话,外面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洛婉惊讶的奔门而去,想拦住进门之人,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她知道,敢这样进来的,只有太子,太后来时是乌压压的一群人,其他的人来时要通传。 洛婉刚要鞠下身子,就被太子一把抓了起来:“婉儿,和我回宫吧,我刚和太后说完。” 洛婉假装想想的样子转过身去,床上哪里还有追风的影子,怎么会走的这样快,想到这儿,洛婉又转过身来扑入太子的怀中娇羞的说着:“现在么?” “嗯,现在,马上。”太子说完这话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刚刚穿过侧殿走过一段长廊,洛婉就停了下来,她小声的问:“太子妃她?”洛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听烟萝说太子妃心中对她的出现甚是不满,太子没登上大典之前,对她的家世不得不忌惮几分。 “没事,她正在我的殿中等着你,只消委屈你一下,敬她一杯茶就好。”太子说完这话,把嘴放在她的耳边又小声的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登上大宝,皇后之位,我必给你。” “太子,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我没有娘家,不以位份为宠,不以尊位为荣,我只消静静的守着你,就好。”洛婉也小声的告诉他。 “我知道,只有这样我和你的相处才是最真实的,你爱我,不是有所图,你对我的心意,我必视为瑰宝。”太子说完就拉着她的手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告诉她:“太后在父皇那里,不用请辞了,但是明日要来请安。” 栖龙殿内,太子的镂金龙椅依旧摆在正位,龙椅的旁边,本来是她的太子妃的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洛婉走进殿内,那个女子还象一尊雕像一样挺着脊背威严而坐。她知道,这就是太子妃富来亚。 殿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可是宫人却是出其的多,洛婉不解何意,一起走到尽头,太子才把手松开来,起步坐在龙椅上。 “这些日子以来,婉侧妃的事,甚是上太后烦心,人生,‘情’字实在难解,太子妃是正位,所以洛婉为侧位。”太子高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来回的回荡。 洛婉抬起头来向太子妃望去,她穿金披银、点翠,盛妆的脸庞圆润丰满,两条吊梢眉细而轻长,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半儿笑一半藏刀,一半妩媚一半怨恨,洛婉觉得她的眼神竟然有几分皇后的神韵。 洛婉心中冒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她长的难看一些,太子封了自己为侧妃比较有道理一些,但是她却长的如此的天生丽质、仪态万千。 洛婉觉得自己也是受到母亲的亲身相教,便是恍然之间,觉得她比自己更加适合这太子妃之位,也许这位置本来就是她的,是自己抢了她的位置。 “好了,婉侧妃,你给太子妃敬茶吧,然后早点休息,身体毕竟不好。”太子嘴里说着,眼睛相着洛婉,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样的出神。 “我今日走入栖龙殿,就诚心诚意的成为太子的人,尊重太子妃,尽好侧室的本份。请太子妃喝茶。”洛婉接过宫人递上的茶跪在太子妃的面前。 洛婉虽然是侧妃,但终究还是侧室,自古以来,这妾就低了正位好几等,进门子给正位呈茶,正位接了、喝了,才算认了她是太子的收房之人,太子妃不发话,她只能那样的跪着。 这茶是作了手脚的,滚烫的水透着瓷杯透出热来,越来越热,洛婉的手已经疼到了心底,但是她还是面不改色的托着。 太子妃的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太子咳嗽了一声,富来亚才慢吞吞的将茶杯接了过来,忽然开口:“抬起头来!” 洛婉轻轻的抬起了头,有点心忙的看着她,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富来亚趁着她一抬脸的机会,迅速的将杯子里的茶,对洛婉迎面一泼,事起他小卒,洛婉冷不防的喊了一声:“啊……”倒退着摔在了地上。 太子立时变了脸色,一下子跳了起来,嘴里大喊着:“来亚,你太过分了。“ 太子妃富来亚歪过头来,用极其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我过分?她说她是太子的人,我当然要为你把把关来,看她是不是真的‘实浇’,有什么不对么?你要不要我接了这杯茶?” 太子猛的抽了口气,拼命的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扶起了洛婉,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后悔了,不应该让洛婉进宫,何必把她拉进这个连他自己都掌控不了全局的战场? 洛婉爬了起来:“我……我重新给太子妃敬茶。” “我?侧妃就是妾,你有什么资格用‘我’字,你要用臣妾,因为你就是个妾,你懂么?”太子妃尖锐的、慢慢的说。 “是,臣妾知道了。”洛婉低着头,心里反而透出了一丝的喜悦,看这太子妃的作为,她便知道,她是个好对付的人。 太子妃看洛婉一脸的水,低着头的样子,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便让宫人又呈了茶,这一次她接了下来,直接放在了旁边的桌几之上。 ------------ 四十八 你什么意思? “下去吧,本妃实在是不想看见你这个下贱的样子,你就住在后面的二重东殿。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这二重东殿是栖龙殿的配房,太子妃提前安排了洛婉的住处,太子此时就是想反对,也说不出来。 洛婉看着她骄傲的样子,低头走了出去,在心中暗想,她这样做,又把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自降了一层,甚至更多。 看着洛婉退下去的背影,太子妃的脸上充满了排斥和敌意。她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来亚,我们得谈谈。”太子拉住了太子妃。 “谈什么?”太子妃敛眉而立,先处自己平静一下。 “洛婉带着一颗充满歉意的心,跪在这里真心实意的向你敬茶,你心里知道,在她入宫之前,她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一切全是我的所作所为,这里面诸多的不是和不妥,都与她无关。”太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的眼中燃烧着一丝的愠怒。 这样的表情是太子妃重来没的看见过的。 “说的很让人感人肺腑,怪不得太后都对她心悦诚服,忙不迭的接她入宫。”太子妃冷冷的的开了口,不知不觉之中悲从心来,心中气来,眼眶湿润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洛婉在殿中之时的戾气。 “也许退一步,一切都海阔天空了。”太子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无力的说着。 “如果她是个有身世,而或是个名门大家之女,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是你路上捡回来的一个乡野村姑,却让你纳为侧妃,连个夫人都没有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我的父亲没有利用价值,你是不是想让她取了我的正妃这位?”太子妃终于说出了口,冲动的她,一点都没有想到哪些话应该说,哪些话不能说。 “你想的这样的明白?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一点呢?你把宫中所有的人全叫了出来,看着你往婉侧妃的脸上泼水,现在你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这些话?当真是知道的清楚,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装成很爱你的样子,这样很累。 我难以置信,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无品无德的世家之女,而这个世家之女竟然是我的妻子,你让你自己的相公在所有的人面前颜面扫地,这些话从你的嘴中讲了出来,蒙羞的何止我一人?还有你富氏一族。 “你什么意思?”太子妃踉跄一退,脸都气白了,身子发抖的问他。 “什么意思?在出身名份上,你是天,她是地,在人品性情上,她是天,你是地。” “你住口!”太子妃已经把持不住了,象疯了一样的喊道。 太子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我住口?她是我爱的女人,如果你能容纳,我和你这所谓的有价值的婚姻还有一点点维持的希望,如果你不能,我直接休了你,而后再去父皇那里请罪。”太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的告诉着她。 “你……”太子妃又惊又怒,又痛又恨,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太子。 “王室的指婚,向来是不由人的,你也知道这是指婚,不是我个有目的的娶你,如果我一开始就有勇气拒绝,也许于你于我都是一种解脱。可是这死结如何能解?”太子说完这话便长叹一声,掉头走出殿外。 太子妃无助的退到她的凤椅之上,泪水一串串的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她那正红的太子妃袍。 她却不知道,这太子妃袍,是太后给洛婉做的,她不过是穿着洛婉的衣服,坐在她的位置上罢了,如要有朝一日,她知道,这婉侧妃就是太后当年退婚后被烧死的洛婉,她会做何感想呢? 第二天一早,太子妃富来亚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回了她的富亲王府。 这件突发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宫中瞒下去。太后、皇上、皇后全都又惊又气,气太子的一意孤行,气太子妃的不识大体。 太后的宫中,太子站在殿上,皇上已经脸色铁青,他知道此事的关键人物还在婉侧妃身上,便一叠声的叫传。 洛婉和烟萝急匆匆的赶来了,连衣服都没有来得急换,洛婉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衣裳,只在襟上绡了几枝柳叶,一条月牙白的裙子,边缘缀着几只小小的蝴蝶,脸上未施脂粉,头发只在把上面的一层插了一只白玉的簪子,看来十分的端装素雅。 见惯了宫中浓妆艳饰的后宫佳人,洛婉的素静之美,让皇上心中一震,他记得这张脸,也记得这双眼睛,更记得这种清灵的美。她沉稳的带着烟萝走进殿内,细细看来竟然和洛婉长的十分的相象,皇上立时明白太子钟情的原故。 “臣妾和烟萝给太后、皇上、皇后请安!”她嗫嚅着。 “抬起头来。”皇上命令着。 洛婉被叫得抬起头来,怯怯的看着皇上。 “王孙公子,娶几个妾室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哪有一个象你这样,闹着阖宫不安,太子妃既然已经接了她的敬主茶,你又何必逼着她出了宫去?”皇上的话中带着些许的偏袒,也减少了刚才的震怒。 太子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宫中儿女私情之事,竟然拿到太后的主殿之上公然讨论。他现在是又羞又恼。 “父皇。”太子直直的跪了下去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她呈茶之时,富氏竟然将热茶全泼在她的脸上,我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后来富氏所说之话,实在是让我无法容忍,竟然说我为了保住这太子之位,而迎娶的她。这婚是皇上指的。” 太子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便没有说下去,说到这便不再言语。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上竟然这样的问太子,这是太后没有想到的。 “算了,这事儿就这么地吧,太子并没有立婉侧妃为正妃之意,富氏竟然不顾及宫中之规,悄然出宫,不对再先,家事还要咱们管么?自己的家都管理不明白?将来用什么来治理国家?一切太子自行作主吧!不要再拿这事来烦你父皇。”太后说完这话便起身要走,她这样说分明是给了太子自己定夺的权限。 ------------ 四十九 有喜了? “她既然出宫,就再也不用回来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太子坚毅的说着。 “不行。”皇上一口就打消了太子的想法,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把后面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多想告诉太子,这门亲事是不能断的,因为在太子的身后,确实是需要富氏一族的。 皇上无论怎样的宠爱皇后,也不会让一个没有名份的宫女生下的孩子承继这东国的大统。他对于皇位的属意,还是非太子轩莫属。 皇上也是从太子的年龄过来的,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祖宗已经说了我可以自己做主,既然这宫中留不住她,我便休了她,正合她意。”太子没有体会到皇上的担忧。 皇上看着太子的表情,立时把目光转到了洛婉的脸上,他避开了和太子的针锋相对。洛婉抬头对上了皇上的目光,万种情绪漫涌全身,她心中一震:“皇上,此事与太子无关,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臣妾任由皇上发落。” “你不用这样可怜惜惜的哀求我,听说你求死过一次,那你就知道死是什么样的感觉。”皇上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婉听着他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觉得天晕地转,人就倒了下去。 太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忘形的抱起来洛婉,他看着洛婉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脸上还挂着泪痕,不禁心中大痛,他回过了头,看着父皇急切而痛楚的喊:“她没入宫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她给我的爱是最真的、最纯的,没有一点的虚伪掺在其中,她为了不负我,自戗而伤,身体并没有大好,还要在我的宫中辱,还在这里受屈?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是世上最最白的一张纸而已。你们这样对她?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的侧隐之心?” 皇上看着太子湿润的眼眶,听到他沙哑凄然的声音,竟然生出了酸楚的怜惜。他站了起来:“传太医,传太医呀!” 洛婉平静的躺在皇上的西暖阁之中,太医查看了洛婉的脉象,又看了她的瞳仁颜色,又悄悄的问了烟萝几个问题,就笑吟吟的走回了正殿,对着皇上、皇后、太子跪了下去:“恭喜皇上、皇后,贺喜太子殿下,这位姑娘,有喜了!” 有喜了?有喜了?太子和皇上面面相觑。 皇上又站了起来:“你是说她有喜了?我有孙子了?我们东国有了后继之人?这是真的么?” “你确定么?”太子竟然一把把太医从地上拉了起来。 “确定、确定!明年春天,小小太子,就会出世了。”太医肯定的回答。 太子放下了一颗心,他所有的担心全迎刃而解,这样的洛婉,谁还能怎么样?作为只许生下两个皇子的东都大国,生下孩子是最大的事,洛婉不光会保住地住,还会抬高身份。 皇上一下字掉到了他的龙椅这上,咕咚一声,吓了一殿的人一跳:“如果婉侧妃生下男孩子,直接立为太子,我会直接退位传于太子,而我安心做我的太上皇。” 皇上的话吓了所有的人一跳,皇后紧紧的用手抓住了自己的椅把,先前的万般心血,此时全部白费了。 皇室的第三代要来了?皇上怎么会不高兴?怎么会不作出这样的决定,他又惊又喜的表情,证实了太子的想法,洛婉是真的保住了。 “我去告诉母后。”皇上起身奔慈宁宫而去。 一时间,太子在殿上来来回回的踱步,皇上这样就走了,也没有下发他去内阁的旨意,他也不知道洛婉现是不是醒了,又是不是吓到了,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吴太医,她身体怎么样?”太子突然想起了殿上还有一个可问之人。 “还可以,但终归是有伤在身,刚才又受到了惊吓,胎象稍有不稳,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太子殿下,你就放心吧!” 太子又问了许多,皇后坐上椅子上,一动没动,她有点愣神了,满耳都是洛婉、顺太子、孩子、太上皇、退从头再来。她木讷的走了出去。谁都没有在意她的去向。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皇上又回来了,太子皱着眉毛看着他的父皇:“来人,把婉妃送到太后宫中。” 太子走上前去:“父皇……” 皇上使劲的瞪了他一眼:“和父皇一起送洛婉去慈宁宫。”他的话坚决不可反驳。 太子无语的看着一群的太监直接抬着父皇的软榻,而洛婉隐在被中,连脸都看不到。 皇上拉着傻了的太子:“和父皇走走。” 父子许久没有这样说话了,太子自从他的母妃,贤妃殁了之后,仿佛和父皇也生分了许多。 “除去太后宫中,你认为你能保住婉妃肚子里的孩子么?”皇上的话,让太子愣住。 “父皇,你什么都知道?”太子问他。 皇上宇文年,转头看四处没人,便把俯在太子的耳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保护好你母妃,是我的错,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婉妃的孩子,算是减少对你母妃的歉意。” “父皇……”太子其实知道父皇心里是真的有他的。 “皇后、顺王、包括你的太子妃,还有她们身后的重臣,哪一个希望你的侧妃生下孩子?但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不是动他们的时候,为了你,你母后和我都舍得这命和这皇位,等到烂透了,才能一刀挖个干净。但是你要记住,这皇位,只能是你的!”皇上说完这话,便交给太子一个绵盒,很小,可以窝在水袖之中看不出来的小。 “收好了这个东西,如果有一天,我有不测,你要记住,这是你承继大统的证据。”皇上说完这话又高声的说道:“你别说这些无用的东西,朕给她侧妃之位也是看在她肚中之孙的面上,你不要得寸进尺。生下男孩再说吧!哼!” 皇上说完这话,便拂袖而去。 太子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叹道:“原来父皇的戏演的这样好?!”而后便追了上去,直奔太后的慈宁宫。 ------------ 五十章 必是我正妻 太后的宫中,乱成了一团,一向清净的慈宁宫,变成了热闹的场所,一时间,宫中的人全都忙忙碌碌的。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宫女、太监,送药端水,熬汤端茶,宫为之穿。 恭喜之声,送礼之人,就连烟萝都成了他们巴结的对象,因为洛婉生下的可能就是太子!如果真如太子所说,只生再不娶她人为妃,那么这唯一的孩子,就是东国唯一的继承人。 在洛婉的床边,别提太后有多么的高兴了,她直直的盯着洛婉,那种眼神,就象是自己亲生的孙女。 “你以后要改口了,叫我奶奶,不要叫太后了,也不要叫老祖宗了,听着别扭。哀家也着实是不喜欢。”太后亲切的对她说道。 “我……真的可以么?”洛婉就象作梦一样。 “可以,先前为你治病的太医,全被哀家下入大牢了。”太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为…为什么?”洛婉支起了身子。 “因为他们误诊,竟然放了你回太**中,这后怕现在我还心惊呢!”太后抓起了她的手,轻轻的告诉她。 “我……不太懂!”洛婉小声的说。 “这个孩子,从皇后到顺王,再至太子妃,你说哪一个会希望他生下来?你不知道宫里现实的情况,我得为你防着,我一直等着你醒过来。就是想亲口告诉你,除去我让你吃的东西,谁给你的都不能碰,就是渴死了,也不许喝外面一滴的水!”太后很严肃的告诉她。 洛婉点了点头,她把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慢慢的躺了下去。而此时除去这个小小的孩子,她最担心的是,这样‘戒备森严’,是不是看见不到追风了?她的眼前一直浮现着他憔悴的脸,还要那马上裂开滴出血渍的嘴唇…… 翌日,清晨,正殿之上。 退朝之后,可以随时‘御前行走’的富亲王带着富来亚走上殿来,一脸的愠怒。太子也随之来到了殿上。 皇上和富亲王尚未张口,太子一副勇者无惧的表情,未起语先言:“儿臣与太子妃,婚中失和,让皇上亲自操心,实在有负天恩,罪该万死,但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人生最难测也最难把握住的事情,我对富来亚并无愧久之心,因为洛婉在不知道我是太子之前,就与我相爱,但是她知道我自己作不了主张,将来没有名份可言,然而,她一点都不计较,甚至甘心以丫环身份守在我的身边。 太后开始是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内室的,便逼她更嫁,可是她宁可为了我粉身碎骨,也为了保得贞洁,不负我心,这样的一个女子,无法不让臣刻骨铭心,如果‘一见钟情’、‘情有独钟’有罪,我愿以有罪之身,任由父皇发落。” 被他这一翻‘推心置腹’整的怔住的不光是皇上,还有富亲王。他们都注视着慕容云,被他的‘慷慨陈罪’无惧的辩护都无言以对。 “这样说,你是不打算接纳来亚了?”富亲王一改脸上的愠怒,而是变的落寞起来。 “不,太子妃,必是我的正妻,我与来亚,保证会相敬如宾,只是她不容洛婉,还不禀出宫,试问皇室这么多年来,有谁能这样做?闹得阖宫不宁是她。”太子凌色的说着,他看富亲王没有说话便接着又说道:“指婚的是父皇,说来亚知书达理,通善晓性,我一点都不知道情,但是因为富亲王的为人处事,让我心生敬意,所以你的女儿一定也是名将之后,大家之闺!可是前日她竟说我是图了你们富家的权势,对她不过是有利用价值才娶她为妻的。这话不光伤人心,还刺人尊。” “这……”富亲王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起来,他一下明白了,事情不是象来亚回家时所说,不过是太子纳了一妾,她灌了一肚子醋而已,看着太子的俊眉秀目,想想自己也是三妻四妾,不禁的低下头来。 皇上看在眼中,连忙说道:“算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不过,你自己要有个分寸,来亚毕竟是正妃,你万不可太过于冷落与她,有些话是在生气之时说的,不算数,只希望你处处周全,不治好一家闺阁?如何理得天下之事!你好自为之!” 太子没有想到富亲王竟然这样好说话,父皇当然顺水推舟,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富来亚,便走了过去,拉起了她:“你别哭了,你心里也不好受,我知道,但是情到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在爱你的心里分出来一部分给她而已。”太子虚伪的说着,因为昨日与父皇长谈之后,他还是知道这富来亚的‘重要’的。必须要稳住她。 来亚没有想到太子会对她这样的说话,她以后自她回宫之后,她的殿室就是冷宫了呢,一时间委屈、生气、不满全都烟飞灰灭了,她又落下泪来。 富亲王对太子这样的话也感动的湿了眼睛:“来亚,太子对你甚好,你自己有失大家风范,一点都没有世家之女的海量,你好自为之吧!” “富亲王,太子妃还是太子妃,是我的正妃,错与对都是我自己殿中之事,我知道你是好意,相说于她,但是你这话落在我的耳中,甚是刺耳,本王的妃,还是本王自己‘教训’的好!”太子知道这来亚是富亲王的最爱,这样说他,他反而会更高兴。 “是!是!臣放恣了!太子恕罪!”富亲王果真带着一丝的喜惊高声说道。 “父皇,儿臣与来亚先行回宫了!”太子妃说完就拉着来亚的手往栖龙殿走去。 他回到殿中的三日之内,一直睡在公主的殿室之内,尽量的把自己调整到刚刚迎娶她时相处的‘场景’。 而在这三日之中,顺王府中已经翻了天,落尘已经把闭关的雾隐也叫了回来。雾隐当时代替洛婉嫁给了太子,不想爱上了太子,无奈之下,她便择地闭关起来。 ------------ 五十一 你怎么会有孩子? 常姥也是一脸的冰霜浮面,顺王慕容熙,更是不言不语,自他从宫中回来十日了,少吃淡茶,到现在都一言不发,常姥更是长叹短嘘。<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心兰画听到跟着顺王进宫的顺王妃说那个婉侧妃与顺王口中的洛婉长的十分相象,而且最奇怪的是她也叫洛婉。她是十分的想看看她。 太子殿中,太子妃结束了她的‘省亲’,再回到宫中,才发现婉侧妃的身份已经的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婉妃?侧字都没有了,她是太子之妃,怎么侧字竟然去了?”富来亚惊愕的挑着眉毛,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她怀孕了?而且只要生下皇子,皇上就要退为太上皇?”来亚手中的茶杯掉了地上,‘哐啷’一声。 孙嬷嬷急忙过来,给她拍着后背,嘴里喃喃的接着说:“而且还居在太后宫中,谁都不会觐见。” 富来亚十分无助、悲痛的问她:“太子,他……为什么?为什么?太子当着皇上和阿玛的面对我这样,阿玛反而训了我,要我容人、要我大度、要我宽宏、要我大量……可是这…这不就是让婉侧妃与我平起平坐么?现在她有了孩子,终有一天,会压过了我。” 来亚说着一脸的茫然,她的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眼光直直的盯着昨天太子脱下的宫袍,视线透过了宫袍,仿佛看见了太子和洛婉坐在龙椅之上君临天,也看见了自己,依旧住在这太子殿中。 孙嬷嬷看来亚的眼神有些迟滞,神思恍惚,心中立时又心疼,又慌,这来亚是她从小带到大的,身分虽然是主仆,可是来亚的母亲因为生来亚而死,所以她们之间的感情就象母女,她急急的命宫人收拾好破碎的茶杯,又换了一杯茶给她。 “太子妃,你不用着急,放下你的身段吧,网住太子的心。”孙嬷嬷这样的劝她。 “网住?他的心我何曾拥有过?如果不曾有过, 我拿什么来网?”来亚闭上了眼睛。 “别这样说,不管怎么样,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网住太子,争取他日日在你房中的机会,也有个孩子,到时候这嫡出和庶出,距离就太远了。反以当务之急一定要有孩子。” “我不想有么?可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哪里有一点的动静?”委屈和羞愤一起涌上心头,来亚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乱了一江春水的还有宗王府,洛恩回来和祝雅也说了洛婉的事儿,祝雅决定明日去给婉侧妃请安,一定要看看见这个侧妃到底是怎么个像法。 洛婉与祝雅竟是四年未见,她看到眼前的祝雅,心象要被掏空一般,那乌黑的头发自己一丝不见,满头的灰色夹着白色,额娘好象苍老了十年。 祝雅请完安后也抬起头看向洛婉,她一时竟然愣住,无语之中滚下了几串泪水。只是冲着太后点了点头,太后竟然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椅子上:“我现在很是后悔,如果你当初怀孕之时,我没有将洛婉指婚给太子,你心是守着你的一儿一女过着你的团圆日子,这一切全是我的错啊!” 祝雅没有说话,可是她泪水都是更加的凶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洛婉,在心中觉得她就是自己的那个换过来的女儿,虽然偷龙转凤,但是她不能不承认,她心里是有洛婉的,占在她心中的份量不比洛恩轻多少。 “太后,你说这话,真是折杀臣妾了。只是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象我的洛婉了,失了态像,请太后恕罪。”祝雅小声抽泣的说道。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能看见婉妃,她怀有身孕,我是不会让任何人见她的,以防哪个小心失了心性,错了行为,到时她如果真的有个好坏,我悔死了。”太后看祝雅止住了哭声接着说道:“这个孩子的父母会被强盗害死了,所以无父无母,这样就没有个好的出身,宗王府既然失了个女儿,我想让她认你们为父母,给她一个好的身份和出身,你们可同意。” “同意,不胜欢喜,谢老祖宗。”祝雅听到这话便要起身谢恩,却被太后一把拉了起来。 “祝雅,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太后平视着她的脸问道。 “婉……”祝雅听到太后称其为婉妃,便试探的问。 “太子为她起的新名子:洛婉,可是没有姓!”太后微笑的告诉祝雅。 “洛婉?我的洛婉?”祝雅惊问,太后无语的点了点头。祝雅接着说道:“太后,我愿意让她姓齐佳,而且名入宗碟,你看可好!” 洛婉此时听着她们的谈话,心中一直忍着伤痛和思念不去看祝雅,知道自己又归入了齐佳氏的宗碟,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悲,她看着太后的表情,在心里明白,太后用这样的一个办法,会把齐佳一族从皇后的身边拉到太子这里。 洛婉低着头不语,太后看她坐的时间长了些,便让宫人们扶她进去,洛婉对太后说想到花园之中走走。 “不行,四个月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去花园?哪个愣头神撞到你的肚子,你还让不让我这个老人家活了?”太后一口就拒绝了她的请求,洛婉只好泱泱有退回内殿。 “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我坐了许长时间,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洛婉说完便把宫人们扔在了门外,关上了门,坐在了床了,这个时候,她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哭什么?”追风的声又传了过来。 洛婉吃惊的起了身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现在…这种情况,你是难进这慈宁宫了。” “你出去的时候,我进来的,一会儿你再找个机会出去,我就遁了。”追风压低了声音,很小声的告诉她,这么小的声音能听到,就是在洛婉的耳边,洛婉下意识的躺开了一些。 追风却一把拉过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让她背靠着自己的前胸,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怎么会有孩子?” 洛婉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阴冷和愠怒,她紧张的从他的怀中想闪出来,可是追风抱的很紧。 ------------ 五十二 降为夫人 洛婉疑惑而惶恐的看着他,追风突然间觉得怒火中烧,抓住她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绝望又失望的低沉:“这个孩子不许你要!” 洛婉声音很小但是很有力量的问他:“为什么?” “天啊,我没有办法再忍受了,我不会让你生下他的孩子此其一,你为我们办的事可有一丝的眉目?此其二,这个孩子到最后,你只会对太子下不了手。<冰火#中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于我们大计无宜!” “大计?你只是让我查明你姑姑是怎么死的,没有说要对太子下手的事儿!”洛婉十分的愤怒,她走近了追风声音很小的问他:“你是和顺王一起的,要杀了太子夺了这皇位?“对,所以你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你以为顺王还有机会么?”追风望着她,手脚发冷,心中更冷。 “我要这个孩子,我要他,如果你不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宁可去死。”洛婉这的有气无力起来。 “不!打掉他,现在不是机会,我会找个机会,把你失去孩子的事落到太子妃的身上,这样一举两得!”追风冷冷的说着。 “不要,我求你了,让我生下他吧,我求求你了。”洛婉终于败了下来。 追风摇了摇头,洛婉抓住他的衣服,跪在地上哀求的看着他,他仍然摇头,洛婉死命的抓住他那银色的长袍下襟,把头靠在他的腿上,泪如雨下。 “不要怪我狠心,理智一些,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银消殿给的,如果没有我们,你连命都没有了,怎么还会生下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还要这命何用?”洛婉发着抖。 “他还会在你的肚子里和你呆上几个月,什么时候,需要和他分开的时候,我会再来。”追风冷冷的说道,转身要走,洛婉站了起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他。 “让我生下他,你想想办法,我求你了,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也一定会去死。”洛婉轻轻的告诉他。 追风的心象被什么刺了一下,在这句话的后面,他听出了她内心的怨恨,他掰开她的手,冲着殿顶吐出一口长气。 第二天凌晨,送饭的宫女看婉妃坐在床上,一脸苍白、憔悴,立时全吓了一跳。急忙往前殿跑去,一会儿的功夫,太后就亲自来到了内殿。 “你怎么了?”太后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问她。 “我睡不着。”洛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远处,甚至都不记得要给太后请安。 “有什么事么?你和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全都会为你办到。”太后露出了一丝丝的焦急,看着洛婉落下的泪滴突然想是不是天天将她关在这个屋子之中,让她心情难过,而或是思念太子了? 其实太子来过好多次,可是全被太后挡了回去。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如来了苏公公:“让五鬼回来,然后准备一下,明天送婉妃回‘娘’家呆上一段时间。 “娘家?”苏公公十分的不解。 “齐佳宗王府。”太后说着这话,又把目光转向了洛婉。 “太后,我不想去。”洛婉想着追风所说的话,如果在宗王府是不是戒备更加松散?那么这个孩子怎么办?她昨夜想了一晚,也没有想好要怎么样的保护好这个孩子。 “为什么?”太后有点读不懂洛婉了。 “不为什么,我舍不得太后。”洛婉只能这样说道。 “呵呵,这个孩子,那要怎么样你才会开心呢?要么你出宫走走?或是去太子殿中转一转,但是你要答应哀家不许吃任何东西,也不许喝水,更不许进殿中的内室!”太后一脸的肃穆。 太**?不要去,如果去了,追风如果让她在那里失去了肚子的孩子,这几个月的母子情也没有了。想到这儿,她又摇了摇头。 太后坐在床了,沉思了好长时间。突然告诉苏公公传太子进来。 大约过了二柱香的功夫太子才来到内室,他看到洛婉的脸色神情,心中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太后禀退了屋中众人:“你的绿群队现在在哪?” 太子看了一眼洛婉,又把目光转向太后:“只剩下二人了,绿画,绿琴。” “嗯,好,你今日酉时带着洛婉,还有那两人,我再给你五个人,一起回到那里去。”太后说道。 “那里?”太子有点糊涂。 “对,接洛婉来的小院,如果我派的人加上你的人,保护不了她和她的肚子,那就是天不怜人,我们尽人事,随天命,宫中举步为艰,只要她生下顺太子,我也早日安心。”太后说这话,一点都没有避着洛婉。 “我知道了,老祖宗,我明白你的心,虽然我不在意皇位,但是如果还是让你这样费心劳神,终归是我不孝,我听老祖宗的,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太子坚毅的说着。 “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包括太子妃和你的父皇。”太后低声说道。 “呃?”太子心想这如何瞒得住? 太后吩咐洛婉去内室换上宫人的衣服。 看着洛婉不再失落的的样子,太后轻声叹了一口气,一把拉太子到自己的身边,又让他俯下头来:“能保住这个孩子最好,如果真的保不住,洛婉也要抱个男孩回来,就说是她所生。这东都帝位,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中,其实的以后再说!”太后阴冷的表情让太子不寒而栗。他失神的抬起了上身,无语的望着洛婉走远的殿廊。 皇上听到太监来报,着急的奔慈宁宫而来,日暮将落,很远就听到了宫内吵闹声不决于耳。 太后站在地上,太子跪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母后?这是怎么了?”皇上看太后脸色苍白,气的不轻,也不敢自坐,便站在她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怎么了?你问他自己,不过是怀个孕而已,至于如此张狂么?惯的不成样子!”太后高声训斥道。 “你是说婉妃?”皇上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 五十三 与太子回宫,可好? “母后,毕竟她怀有身孕,你把她禁足在佛堂之内,孕中多思、多愁对她的……”皇上小心、试探的问着太后。 “哀家的旨意,你也要过问一下么?”太后一脸的冰冷,皇上不敢多语。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来所,说太子妃求见。 太后点了点头,便让人传了进来。 “儿臣给老祖宗、皇阿玛、太子请安!”太子妃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喜悦,这丝喜悦落在太后眼中,她只是轻轻的扬了一下嘴角。 “平身吧!”太后眯着眼睛看着她。 “老祖宗,儿臣来请旨的,想接婉妃回太子府中,毕竟是太子的孩子呀,我要亲自照顾,老祖宗,我今日以向上人头担保,如果婉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丝的差错,我愿用向上人头为他陪葬。”太子妃一本正经的态度让殿中的人全都为之一惊,她看没有人说话,便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道: “我今天是真心的来求和的,我自私的以为婉妃会扶摇直上,最后对我取而代之,没有用一颗宽容大度的心对她,平常人家都是三妻四妾,远的不讲,我阿玛尚且如此,何况他人?我要停止这充满仇恨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不会在我失去丈夫的同时,还要失去我的地位,失去尊严。 如果不试试放下自己悍妒的心,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局面?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的柳暗花明。 老祖宗,无论婉妃犯了什么样的错,都是我的责任,请老祖宗让我代她受过,原谅她孕中多愁,本是我们太子殿中的人却独锁宫中。老祖宗开恩吧!” 太子妃来亚的一席话让所有的人全都不知所措,就连太后也没有想明白,她是真的想拉回太子的心?还是别有其想?算计了一辈子人的太后此时也变的迷茫了起来。 “来亚,你不用拉回我的心,我当初说的不是假话,你可知道,我的心中是真的有你的地方。 你相信我!”太子还在跪着,太后没有话,他不敢起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做戏都要这么累。 “你起来吧!”太后也突然想起了跪在地上的太子,便叫他平身了。 太子慢慢的走到来亚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老祖宗,怎么办听您的安排!” 大殿这内立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而此时,太后的茶室间内,洛婉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她的心中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她以为追风不知道那个小院儿。 就在她左右反思之间,走进来一位太监,低着头,她知道这是太后吩咐过的,因为她在谁也不许进来,可是这个人? “婉妃,奴婢来传句话,你不能去那个小院。”这个太监说道。 “什么?”洛婉站了起来。 “银消公子让带的话儿,他说你去了那个山顶小院,孩子就和太子妃太远了。他只让我告诉你这一句话,至于是什么意思,你懂!”太监说完这话,便迅速的出了茶事房。 洛婉失神的坐在那里,知道这是她怎么都逃不过的劫数了,要怎么办才会保住这个孩子? 就在她不知道所为之时,烟萝跑了进来,她将殿上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学给洛婉。 洛婉失神的长叹了一口气,脸色变的苍白起来,她不知道,是有人给太子妃出了主意?还是她真的回转了心意?或者是她会让自己再也走不出这太子殿? 她悄悄的从侧门走回了她暂居的侧殿,换上了平时她穿的衣服,静静的等着太后的决定,也静静的祈祷,有人能帮帮她。 大约过了二柱香的功夫,太后才一个人来到了侧殿。 “婉妃,你和太子妃回栖龙殿可好?我会重新配给你两个宫人,她们一个精医一个精武,不会和你分开半步,除去太子想害你,别人是不会害你的。”太后温柔的劝着她。 “太子妃也会有孩子的,我知道,她的是嫡出,而我的是庶出,所以我的孩子没有那么重要是么?”洛婉突然这样的问着太后。 “她?她怎么会有孩子?永远都不会,你放心!”太后阴冷的告诉她。 洛婉心中一惊,她永远都不会有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将是太子唯一的孩子,前提是他对自己立下的重誓,他会遵守,他再不会宠幸任何人。 如果她真的想立住脚,那么,这个孩子将是最有力的筹码,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她的地住也不会再有,而且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代替两年前烧死的洛婉,重新成为齐佳的女儿,她唯一的担心,是不知道银消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太后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心有不解:“你好好想想,不着急,如果不是你的心境如此不好,脸色如此苍白,我也不会让你和太子回那小院里去。” 太后说完这话,便拍了拍她的手,转身退了出去。 洛婉直接追了上去,拉住太后:“老祖宗,我和太子回殿。”太后听了她的话,微笑的拍了拍她的手,用胳膊夹住她的手腕,一起走向了正殿。 在殿中焦急等等的皇上看见她们笑意盈盈的一起走了出来,便迎了过去:“要和太子妃一起回去么?” 太后点了点头,太子妃看着太后,笑容满脸的走到了洛婉的面前:“妹妹,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一会儿回到咱们宫中,我再细细讲一次给你听,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还有咱们的孩子,因为我是用我的命来担保着你和孩子的安危!” 洛婉虽然涉世不深,但是这笑容的真假,她还是能分得出来的,这么假意的笑容,让她想起了常姥! 她微笑着:“太子妃,妾身惹你生气了,以前诸多不对,全是臣妾的错。” “妹妹,一声姐姐都不叫么?想来是不是心中还是委屈呢?那个时候,本妃实在是不懂事,一点也不宽容大度,你一定不要往心里去。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向你陪个礼,可好?”来亚说完这话,便要鞠下身去。 ------------ 五十四 再怎么样她也是公主 “行了,你们回宫去说吧,哀家今日看婉妃的脸色十分难看,便担心了一天,现在累的很,你们家里的事,自己关上门解决去吧!婉妃,哀家把你的错记下了,太子妃为你求的,就免了你的责罚。把绿琴、绿诗带着,算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全退下去吧!”太后说完这话,也不等他们辞安就转回了内殿。 太子妃既然敢用自己向上人头来保证洛婉的孩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孩子是最重要的,男孩最好,至于洛婉,是生是死,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太后想到这样,不觉得长出了一口气。 慈宁宫的内殿,徐公公看太后的脸色不是十分的‘美丽’,便知趣的跪在她横卧的榻前,慢而轻的给你敲着腿。 “太后,是担心了?”徐公公禀退了一边掌扇的宫女,轻声问道。 “担心又有何用?武功最好的,医术最好的,哀家全给她了,如果她保不住自己的命,那也说明这个宫里不适合她呆!”太后没有睁眼,缓缓的说来。 “我呀,怎么有一个预感呢?”徐公公尖声细语的说。 “什么?都这么大的岁数,变成老猴了?还和我卖关子?”太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 “这个婉妃啊,必是这宫之主,当然这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是想好了,我要是有福呢,走在太后的前面,如果无福非得让我先送走太后,我也立时随着你去了,到底下,我还给你当奴才去。”徐公公献媚道。 “你?你这话说的这个没有出息,你下辈子还当这挨一刀的‘货’?”太后睁开了眼睛眯着看他。 “那怎么办?如果太后下辈子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要是想服侍你,可不还得挨上一刀,唉,别说一刀了,十刀我也认了。”徐公公看太后的脸终于变的和蔼些,便接着问道:“太后,那洛婉,真是你们族人?” “嗯,那后背上的花,别的族是绣不上去了,是出生的时候,我们就有的,和我的不是一样?”太后问他。 “奴才没看见过她的,但是一定不一样。”徐公公肯定的说。 太后惊的瞪大了眼睛:“呃?” “太后的花,是常人能比的么?也没看这花落在了谁的身上。”徐公公继续拍着太后的马屁。 太后又把眼睛迷了起来:“毕竟和我是有血缘的,所以能帮的我全帮了,别的她自强些,方能活,对了,他们可有消息?” “没什么正经的消息,不过当年那个死了的洛婉,身上的玉可是找到下家了。”徐公公立时严肃起来,太后最喜欢他的正是这一点,办正事之时必是一丝不苟。 徐公公站了起来,从内怀掏出一张拓纸。递给了太后。 太后放眼望玉,那玉佩正是慕容家独有的。当年慕容秋建立东国之时,在万求山上祭天,不想从山下落下一石,侍卫们劈开来看,里面竟然是一块上乘的雪玉。 雪玉是这个地方最出名的玉石,象雪一样的洁白,而后反射着六种光彩,特别是放在雪里的时候,会从玉身之上透也雪花的纹路,如行云流水般飘渺。 万求山上住着一位年老的道士,他亲口先搞慕容秋,这雪玉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早在这个道士很小的时候,他的师傅就说过,那山的最顶的悬石,会奔有缘人而去。 ‘劈之现玉,若知国寿,修玉为佩,皇室子孙,人人皆得。待到玉尽,国亦将亡。’太后慢慢的和徐公公说着这件事。并为他读了这七句话。 “这个道士也是奇怪,怎么就七句?应该是六或八啊?”徐公公不解。 “所以啊,为了避了这争位之祸,也为了这玉不尽,所以才会不让咱们东都生下太多的皇子,生一备一就可,你看,就是这样,还要明争暗斗的,哀家偶然之间也觉得自己好累。”太后细细的看着玉佩的拓图,静静的说着。 “这玉佩真真是咱们慕容家的。” “是啊,太后你不知道这玉佩的始主,是现在住在顺王府的一个女子,年纪和顺王一样,上下不差几天呢!墨心兰画!”徐公公接着太后的话说道。 “呃?”太后支起了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的惊奇,盯着徐公公。 “这事儿,挺有意思,也挺值得推敲,你说是么?太后?”徐公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一笑。 太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扬起了一面的嘴角:“是啊!是应该好好的查查,这么好的一出‘狸猫换太子!’哀家真是想好好看看,”太后说完便彻底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徐公公看她的样子,知道是累了一天,所以也不多说话了,便回身又跪了下去,就跪坐在太后休息的脚榻之上,看着她沉睡过去。 他看太后睡熟了,便起身往殿外走出,殿外的长廊之内正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象石雕般不动。 “我已经和太后说了几句,你去办吧,要办的一点声息都不要有,再怎么样,她也是公主,别惊了那一网的鱼!”徐公公的轻声的吩咐道。 那个‘石雕’点了点头,一个轻功便没了身影,徐公公紧紧的攥紧了手中的拓纸,转身走回殿内。 而在同一时间,太子妃来亚已经把洛婉带回了栖龙殿的侧殿,并且撤去了殿中所有的香炉,收了所有宫人身上的香囊,太子看她诸多的打点,甚是满意,洛婉也微笑道谢。 太子想要息在来亚的殿中,却被来亚强得劝留在洛婉的新殿之中。 太子心中知道,这个侧殿一直无人居住,加上太子妃的上下打点,富丽而大气,他感激的握了握太子妃的手,这种感激是因为洛婉,来亚虽然脸上挂着笑意,可是心中却痛的难以承受。她强忍着笑而退回了自己的殿中。 她刚刚回到殿中,就一脸阴冷的坐在桌子上,手指甲深深的嵌进手掌的肉中。吴嬷嬷款款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再怎么难过,也要忍下去,只需八个月,一切就都了结了!” ------------ 五十五 晚上他要来? “八个月,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而对于那个贱人,好好享受她人生的最后八个月吧!对了,人全找好了么?”来亚问她。*** “好了,全养在富王府中,放心,等到那个女人生产之前便会全部进宫来的。”吴嬷嬷告诉她。 “好,我累了,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心累了!”来亚话音刚落,太子就走进殿中。 “太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来亚温柔的问道。 “这不是来休息了么?”太子一脸的喜悦,这表落在来亚的眼里,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痛心。 吴嬷嬷知趣的退了出去。 洛婉的寝宫之内,一灯如豆,她怔怔的看着很不精神的火苗,心中不灭的十分失落,她在静静的等待,因为她知道,追风一定会来。 洛婉带着焦急和祈盼的心等到半夜,可是一点都没有追风的影踪,在迷迷糊糊之中,她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子妃正坐在她床对面的椅子上微笑。 “婉妃,你终于醒了,一会太子都要下朝回宫了。”太子妃温柔的笑着说,她一边说一边叫着宫人来为洛婉梳洗,一直坐在椅子之上挺着后背,等着洛婉洗漱完毕。 “这是最好的血燕,我亲手做了,要看着你吃下。”太子妃虽然是笑如春花,可是落在洛婉的眼中她却感觉到了无比的虚假。 她不担心这血燕之中,加了什么,因为她知道,太子妃再怎么恨她,也会倾心的想保住这个孩子,她安静的吃干净,然后客气的送走了来亚。 烟萝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时分了,她虽然走的很是缓慢,但是洛婉可以看清她焦急的表。烟萝回手将门关上。 “正如你所料,太子妃的父亲,是皇后的人。”烟萝的头上浸出点点汗滴。 “那么来亚呢?她是站在哪一边的?”洛婉小声的问着她。 “不管她站在哪一边,她都是以你为敌的,她能让你生下孩子,却不会让你坐上属于她的后位,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母去子。”烟萝小小的年纪突然变的很冷峻的样子倒洛婉有些想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洛婉疑问。 “我怎么能知道,是追风查的。”烟萝皱着眉。 “呃?你是太子给我找的人,怎么会认识他?” “来服侍你,也是追风的意思,而且我从小就是在银消殿长大的。”烟萝瞪着眼睛,她一直以为洛婉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此时的洛婉心中也十分的吃惊,当初她还想和太子一起去那个山中小院,好平安生下孩子,她单方面的以为追风不知道那个地方。可是现在看来,她太错特错了。 “你可知道,追风到底会不是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洛婉着急的问她。 “这个我不知道,他说的其实也不算,一切要听主上的,少主有些事是做不了主的。”烟萝低下头来。 洛婉心里明白了,如果追风能帮着她保下这个孩子,也许还会有一丝的希望,如果他内心就是不想,那么这个孩子必定要失了。 洛婉难色而对:“烟萝,我知道你是追风的人,你可有办法,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他。” “其实这件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是我觉得这个孩子应该生下来,因为这个孩子在你的地位便会更加的稳定,可是他们是怕你因为这个孩子,站在太子的一边,与他们为敌,仅此而已,如果你能有什么办法证明,你也是银消殿的人,也许也不是不可能的!”烟萝小声的告诉她。 “你会真心帮我么?”洛婉突然傻傻的问她。 “会帮着你,但是我有时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帮,你有的时候,象个小孩子,什么都不加以防备。你可知道太子妃已经安排好产婆、接生嬷嬷在她们富王府,你这个孩子是没有事的,可是如果你生下孩子难产而死,那么这后宫的天下,不还是她富来亚的?”烟萝望着远处的帐缦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 “是啊,我现在突然不明白了,我回宫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是恨太子的?还是恨慕容熙的呢?我不是要报仇么?可是我现在却怀了太子的孩子,而顺王慕容熙呢,上次我再见他,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波澜了。”洛婉突然之间变的迷茫起来。 “你真恨他么?还是因爱生恨?”烟萝突然这样问道。 洛婉无助的摇了一下头,她长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是太子找来的人呢,如果你是追风派来的,必然知道以前生的一切过往,你说我应该恨他们?还是恨我自己?活着,为什么会这么累?我心里好累。”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看你,对太子,还是有心的,关键是当初他没有娶你,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要么就因为你和长的象洛婉,他便会对你如此用心?还有这个孩子,想想要怎么样和追风去说,他如果能帮你,也许这个孩子就会保住。”烟萝叮嘱着。 “还有,顺王妃也怀孕了。”烟萝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呵呵,慕容熙也有后了。”洛婉突然冷笑着。 “你说太子希望我活下去么?”洛婉突然问道。 “呃?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烟萝看着她。 “太后不让富来亚生下他们富家的孩子,就是怕以后富家抢权,而让慕容家一直活在他们压迫之中,可是你知道这太子呢?现在我是齐佳的女儿,他会不会有一天也怀疑齐佳借着我的孩子,夺得这东都的大权?”这是太后那日让她名入齐佳府之后她一直思索的一件事。 “这个我不太清楚,晚上少主会来,你和他谈谈。”烟萝告诉着洛婉。 “晚上他来?我怕太子回来。”洛婉小声的说着。 “不会,如果少主想来,又怎么会让太子过来?这个你就放心吧。”烟萝说完这话,便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针,抓过了洛婉的手,在她的手指上刺了一下,然后从内怀中掏出一丝绢帕,把血吸在上面。 ------------ 五十六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洛婉不解。 “没事,要带回给少主子,查查这太子妃下的是什么药!”烟萝很阴冷的说道。 “下药?那孩子?”洛婉急的站了起来。 “放心,对孩子不会有伤害,这孩子是和她的命联在一起的,她想除去的是你,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烟萝轻轻的把她按坐下。 “她如此的温柔、和蔼,而且当着那么多的人和我认错,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洛婉问她。 “温柔?你还记得她叫出殿中所有的下人,然后泼了一天水的事么?这是温柔的人做出来的么?”烟萝反问着她。 “这?我以为那只是她气不过而为之而已。”洛婉沉声说道。 “她把那几个产婆全收在她的富王府中,相必是有人给她出了主意的,要么?她能在大殿做出往新立的侧妃脸上泼茶水之事,断她也不是个什么有心计的人,不过现在是有人在她身后出了主意罢了。不过你尽可放心。”烟萝说完要走,却被洛婉一把拉住。 “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的,我想问你一句,这关心与担心,有没有你自己的份在?还是你只是银消殿的人而已?”洛婉楚楚的看着她,她的眼中含着泪。 “我……”烟萝皱起了眉毛,面露难色。 “如果你可以偷偷的帮我一帮,我会感激不尽的!”洛婉说完这话便松了手,自己走回床上坐了下来,她拉过床上的抱枕斜倚在上面。 我还是应该想办法回到宗王府去,去告诉娘,我是洛婉,这样的我才不会一个人孤立无援,本来是年少无知,兴起而已才会答应追风假死,重新入宫,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在第三日还是提着圣旨去求婚的,终归是自己命不好,才会这样的选择,但是现在能真心帮自己的也许只有自己的娘了。 可是,现在她怀着身子,要怎么样才会去宗王府呢?而或让娘进宫来?她站了起来,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一阵微风带动了屋中的灯火,她回过头来之时,面前站了一人,一瞬间让她想起来: 第一次看见云消的小院,那棵树,至少百年的老树,树枝仿佛奔着月亮而伸的树,枝桠之上,横拿着黑箫落尘子。 白玉般的脸颊上,张扬着柔顺的丝,依旧漆黑如星的眸子闪着自信的光芒,直直的盯着洛婉。 “洛婉?”落尘问道。 “正是,不知道公子是……”洛婉平静的问他。 “你是洛婉,齐佳洛婉,那个在水里一丝不挂的洛婉。”落尘很肯定的说道,然后转身坐在了床关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黑萧。 落尘还是当年的落尘,只是这洛婉成了太子的侧妃。 “公子,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洛婉问他。 “行了,你大可以骗骗那个傻子一样的太子,如果你不是洛婉,看到我会如此的平静,那你就不是凡人了。”落尘低声说道,而后用眼睛轻轻的瞄了她一眼。 “你说的不平静是指,你的长相?还是夜闯太子寝宫的内室,我应该太声求救?”洛婉反问道。 “说话的口气一如当年,看来那醉君怀是给了你不少的历练!”落尘轻蔑的说道。 “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年,你可知道把你掳走的是谁?就是谁是你的破壁之人?”落尘没有和她多说费话,而是直接问她。 洛婉心中一惊,手中紧紧的攥住手中的裙摆失神的坐在床上,落尘看着她的表,更加肯定了她就是洛婉的事实。 “是皇后,她本想掳走你,送到太**中,让太子不得不再娶你,而你当时心有所属,而这心属之人正是顺王,她本想借着你**之事,让顺王和太子争战不休,而她可以不费吹灭之力保得他的慕容戈登上九五之尊。”落尘说到这儿,又斜眼看了一眼洛婉。 洛婉的心中已经泛起了丝丝的波澜,她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悲痛和委屈,那是她一生的痛,也就是因为那件事,顺王拒她于千里,而她一直等到黄昏也没有等到太子来宗王府提亲。 落尘走到她的面前,和她的脸贴得很近:“而太子,在你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过来,他让人悄无生息的把你送回了宗王府!所以你感恩戴德之人,却是你的破壁之人!” 洛婉被他的话吓到了,她没有想的事实是这个样子。她凝色的把泪咽了下去,咬着朱唇问道:“所以常姥姥派的人跟着我,这一切她都知道,而她却没有出手相救?只是为了云消?” “你终于承认你是洛婉了?”落尘笑着站直了身子,低着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洛婉。 “是!”洛婉肯定的告诉他。 “说说你来的目的。”洛婉仿佛在一瞬间落入了云消当年疗伤的苦寒洞的深潭这中,只是这次,她再也抱不住那站在潭中的云消了。 “追风也是我们的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不想生下来?”落尘反问着她。 “我想不想有用么?一切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从开始到现在,我细细的回过头去,我有什么?我没有钱财,没有显赫的家事,可是让我使用的权利,不能呼风唤雨,没有心计,不过一个弱女子,我有什么条件与你们交换?”洛婉不禁的凄然而道。 “武则天也好,吕后也罢最后不也是权倾天下么?你有自强的条件。”落尘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怎地,心中竟然生起一丝的怜悯。 落尘看她多时不语,便轻声的说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吧,这样你的地位才会稳定,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你对付的只有皇后一人,其他的我们不消你动手。” “我对付皇后?我拿什么和她叫嚣?我有什么资本?”洛婉问他,证气中带着一丝的恼怒。 “你有,有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太后。”落尘告诉他。 “你的真正意思,我不太明白,如果你们准许我生下这个孩子,皇上说他会退位,直接让太子继位,那样还有必要去对付皇后么?那么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洛婉不解的问他。 ------------ 五十七 为什么要假意? “我们不要皇位,要太后、皇后的命!”落尘凝色而语。*** “你们武功超群,你们的人又插入宫中,要她们的命,还用得着如此的大费周折么?此话说出来,我都不信,何况他人?”洛婉带着嘲笑的口气问着落尘。 “如果真的象你说的这样,我们早就了结了这件事,只有太后知道当年反生的事儿,也许她会告诉你细节,因为她的手里还有常姥的另一个孙子,我们要知道在哪,是生还是死。”落尘盯着洛婉的脸,沉色说道。 “不明白。”洛婉回复的十分干脆。 “慕容熙的父亲,才是皇位的真正承位之人,常姥的手中有先皇的亲书之旨,只是慕容熙并不是慕容如月的亲生之子,当年的王妃银迎月,就是追风的亲姑姑,生下了一对双生儿女,现在女儿已经找到,正是心兰画,而那个男孩子,一直在太后手中。当时太后下的令是抱回男孩,其余的尽杀!”落尘的话在洛婉的心中惊起了无限的波澜。 心兰画,竟然是东都的正出公主,当年自己的父亲为了贪图齐佳一门的富贵荣华,竟然弃之不顾,而让心兰苦等了二十年,现在想想她的身世竟然比齐佳一族荣耀许多,如果父亲知道了,会是多么大的讽刺?想到这洛婉不禁的苦笑起来。 落尘没有猜透她想的是什么,脸上会露出笑容。 “因为你们手中没有慕容如月的亲生子,所以那锦圣旨在你们手中一无是处!待到真相水落石出之时,你们再夺回皇位?那太子怎么办?”洛婉皱着眉问他。 “你这个侧妃当的可曾安心?”落尘反问她。 “什么意思?”洛婉不解。 “这皇位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常姥姥做事是有些狠绝,但是她不恨太上皇,包括现在的皇上,也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让没有皇室血脉之人登上皇位。”落尘终于坐了下来,语气也变的和缓了许多。 “我刚才说话你没有听明白?我是说找到真命天子之后呢?她甘心将万里江山拱手他人?”洛婉想到常姥姥当时的不救之仇,便在心底暗生恨意。 “这…”落尘突然语涩。 “你再想想吧,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古有多少助位之功臣?最后,嫌其俱有功高盖主之疑,而清君侧,你不会不知道,有时候知道一个人太多的秘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等待你真正的拆穿了顺王的身世,如果他不甘心流为平民,他会不会杀君灭口?”洛婉看他变了脸色,接着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是最无助、最危险的,想来还有人与我同命而语!” 洛婉的话带着一丝的讽刺和同,落尘皱起了眉头不语。 “追风在哪里?”洛婉突然问他。 “追风?什么意思?”落尘不解。 洛婉听着他的口气,便知道,追风与她来往过密之事,看来他们并不了解,那么这追风与顺王府是分了路了?还是一开始就是自已行自己的路?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问问,以前在宗王府的时候,他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当时是奉了常姥之命,而眼下,换做了你么?”洛婉问他。 “追风?他…他?奉了常姥之命?守着你?他亲自与你接触?而不是他身边的景太?”落尘问她。 “景太?”洛婉不解。 “是啊,追风本人我们顺王府重来没有看见过,都不知道他长相如何,凡是有事均是景太联系、勾通而已。”落尘点着头说道。 “银消殿,这样出名,怎么会听命于顺王府?”洛婉问他。 “他们怎么会听命与我们,不过是互相有利而共赢出道而已,当年常姥还是皇后的时候,救过银消殿,并将银消殿主之女许给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过结,顺王府如果有事相求,他们如何会相拒?”落尘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但是洛婉注意到了他的表,他之所以说的如此之慢,是因为他的心中还在纠结于其它的事。 纠结于什么事?是他的将来?还是追风?是顺王府?还是银消殿? “我要走了,有什么事,我还会再来的,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太后那里,多走动一下吧,因为她知道很多我们想知道的秘密。太后的为人是个十分在意权利之人,所以你想讨好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以为她手中永远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你做任何事,哪怕已经拿定了主意,都要问问她。”落尘说完这话,转身又看了一眼洛婉。 此时的洛婉与三年前温泉之中的洛婉皆是不同之心,面前的洛婉脸上存着一丝母性的光辉,在这光辉之下,再没有昔日的纯真和可爱。时间改变的何止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心。 落尘叹了口气:“你前日自己作主回太**中,做的就不好,其实她也许让你回来,但是如果你问问她,哪怕是虚假意的,她也会很高兴,因为你拿不定主意,而求救于她。但是你自己却能做下回宫之主!现在她心中的婉妃,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将来不一定会听她的摆布,所以如果到了你有劫之时,救与不救,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洛婉看着半合的窗扇,落尘已经没有了影踪,她心中十分的落寞,皇宫后苑,他来往的如此自由?取自己的命不也在回之间?何以自保?如果太后能把常姥逼到现在的境地,说明她还是有她自己无人能比的‘力量’。 为什么要假意?是真的不行么?现在的自己,唯有自救。洛婉心中明白,除去皇后,也是太后所想,因为她怎么会允许皇后分出她手中的权利?从皇后私自让自己的贴身侍女生下皇子,就证明她们之间的隔阂,定是不浅。 一个立于宫中四十年不倒的太后,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皇后所能抗衡的?洛婉想到这儿,便和衣而卧,她知道,现在的她不光要安全的生下孩子,还要自已保住自己,然后抓住太后这棵大树。既然顺王一派让自己亲近太后,那她就假戏真做了! 明日,无论怎样,都要回趟宗王府,去看看齐佳祝雅!洛婉想到这儿,便迷迷糊糊的合了双眼。 ------------ 五十八 我是洛婉 翌日清晨。 洛婉收拾好自己,向太子禀告后,想去一趟慈宁宫,人还没有踏出殿门,就被急忙赶来的太子妃拦住:“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以为姐姐还在休息,便没敢前去通禀,我想去看看太后!”洛婉低声温柔的说道。 太子妃看着面前一梦初醒的洛婉,虽然常服素装,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倾心,她狠狠的咽下心中的恨意,转而说道:“妹妹,不要去了,如果妹妹想太后了,我去接老祖宗过来,我带你回殿之时,太后特意吩咐过,不要让你出殿,怕哪个人错了主意,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妃看她没有说话便走到前去拉住她的手亲切的说道:“太后可不是有先见之明?特意说过,如果哪一天你想她了,只消让下人通传一下就行,她会亲自来看你!”富来亚说完这话,便用上了劝开始往殿内拉着洛婉。 洛婉无法强行,便失望的和太子妃往回走去,太子妃将她送回了正偏殿,便回去洗漱去了,洛婉看着太子妃长凌乱的背影,在心中长叹了的口气,暗自道来:“太后宫中都不让我去,那么宗王府,更是难回了?想来这是要将我软禁起来?真真是到时候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洛婉想到这里,便轻咬朱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咱们娘俩能不能活,全看咱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一定要去趟宗王府,你为了娘,也为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呆在肚子里。” 洛婉立时的打定了主意,等到天黑之时,潜出宫去。上次出宫,是太后授意放行,而且她手中还有那太子妃金宝,眼下可要怎么出去? 用功夫?可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儿,洛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痛又痒,当年出宫和云消在一起的时候中的那一箭,虽然疤痕已经处理,并纹上了暗香玉花,可是偶尔还是会痒,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了哪般,痛了起来。 她轻轻的揉着肩膀,在心中暗自思索,还要等着这漫长的一天。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阳光已经升起了许多,突然的人来报,说皓亲王妃来请安。 皓亲王妃?洛婉不知道是何人。便起身迎出了内室,到正偏殿的小殿中坐下,烟萝这个时候引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洛婉远远瞧去,以为是自己的娘祝雅,不觉得有些湿了眼眶,可是走近来看。 却是四年未曾见过面的姨娘,祝致! 洛婉坐着未动,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绪,怎么?端亲王怎么变成皓亲王了?这是降了,还是生了?洛婉不解。 皓亲王妃给洛婉跪安之后,洛婉怕忍不住,哭出来,便不语的挥手赐坐。 这皓亲王妃对洛婉是最心疼的,因为她知道,那是妹妹换过来的孩子,而且还除去了洛婉的娘范氏,她对洛婉一直是带着愧疚和可怜的,听说洛婉烧死之后,她大病一场。 “婉妃,臣妾不请自来,实在是想看一看婉妃你,现在有没有三个月呢?”皓亲王妃低声哽咽问到。 “三个月多几天,王妃,你怎么了?”洛婉轻轻的问她。 “我想起了我的……与你长的太像了,可惜了我的洛婉!如果她在,现在也孩子也不小了呢?”皓亲王妃说道这儿,便抽泣起来。 “王妃,再怎么样也是太**中,你怎么可以直称婉妃的名讳?你这话说的……”烟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让洛婉打断了。 “无妨,到深处不自控罢了。”洛婉终于没有忍住泣声说道。 “名讳?”皓亲王一边擦着泪一边抬脸问道。 “太后赐名‘齐佳洛婉’,名入齐佳宗碟,现以归入慕容皇室!”洛婉慢慢的解释开来。 “真的么?婉妃,你也叫洛…”皓王妃想到烟萝刚才的话,便自行打住了。 “想来,王妃与齐佳王府的本家小姐甚是熟悉?”洛婉明知故问着。 皓亲王妃盯着洛婉,觉得天下竟然真有这样象的女子?和洛婉长的一模一样,看来她是不知道,自己与‘洛婉’的关系。便笑道:“婉妃,我失去亲人的痛,我自己知道,既然你现在是齐佳洛婉,我是你的姨母,你的母亲齐佳祝雅是我的亲妹妹。” “呃?你们也姓齐佳?”洛婉又装作不知的样子。 “是啊,齐佳一族到了我和宗王妃这辈便没了男孩子,我嫁入端亲王府之后,你父亲就入赘了齐佳王府了!”皓王妃耐心的给她解释着。 洛婉深深知道这个姨母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甚至不次于自己的母亲,她想了一想便睁着眼睛问道:“那王妃,可与本宫到后面小园中走走,我憋的难受。”洛婉笑着迎着王妃走去。 洛婉在心中暗暗切喜,天赐神机!有姨娘在,也可,便想找个借口让她二人单独相商。 这皓王妃祝致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这么多事,也变的狠辣起来,她如果还是以前的个性,如何在王府中立足?她笑的站了起来,用手扶着洛婉慢慢的往后花园走去。 二人一路上说着无关痛痒的客套话,走到一个石亭中,洛婉突然转身对烟萝说道:“我有点渴了,你去端壶茶,再拿两方软垫过来,我要和王妃坐下说会话儿!” 烟萝自下看了一看,知道太后安排的两人均在暗处,便不担心洛婉安危的转头去了。 洛婉看着烟萝远去的背影,脸没有转动的用嗓子挤出一句话来: “姨母,我是洛婉,你的婉儿,用你的玉头簪挖西瓜的洛婉!” 洛婉的话惊掉了皓王妃手中的锦帕。她想起了那件吃西瓜的事儿,便知道洛婉所说之话并不假,她不动声色的弯腰捡了起来,可是千般思绪涌上心头,分不清是喜还是悲,这泪水却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我要回宗王府一趟,可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比我矜贵,所以无力归宁,你今天来了,便是天助我也,求姨娘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去见见母亲,也算是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于万难之中。”洛婉很小声的说着。 ------------ 五十九 姜是老的辣 祝致终于稳定了一下绪,拉着洛婉的说,半日无语的盯着她,自道:“象,又不象!” “姨母,真的是我。***”洛婉不禁的有些难过起来。 “我知道,那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可是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祝致十分的迷惑。 洛婉知道烟萝要回来了,便告诉祝致:“我回到王府后会一五一十的学给你听,只是现在时间不够了,所以姨母一会出宫,直奔宗王府吧,找我娘想想办法。” “好,我其实没有想来,是今日天不亮之时收到了一封信,让我无论如何都是来觐见一下太子新纳的侧妃,必有惊天之喜,动地之悦,所以我才来的。”祝致小声的告诉她。 洛婉皱起了眉头,是落尘?还是追风,只有他们知道自己难以出了这栖龙殿,所以才让自己的姨母来帮自己?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她想出宫呢? 洛婉愣神的功夫,烟萝已经走了回来:“婉妃,太子回来了,现正在你的寝殿,让你马上回去呢。” 祝致也跟着站了起来,客气的起身告诉,洛婉让烟萝好生的送了出去,自己便回到了寝。 寝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猫。太子把下巴直接放在桌子上,直眼的盯着那只小猫,这小猫也不害怕,悠闲的趴在桌子上,温柔的看着太子。 “公子?你怎么回来的如此早?”洛婉一边迈进殿内,一边问道。 “我得了个宝贝,所以给你送了过来,这几日政务太忙了,父皇什么也不管了,我一点时间都没有,我天天批着奉折,却心全在你这里。”太子听到洛婉的声音,便站了起来,迎着洛婉走了过去,他用手轻轻的拉着洛婉的肩膀,一个转身便将她揽入怀中,回身把门关上。 “你看看这个小东西,是宫女抱过来的,甚是安静可爱,可是奇了怪了,就是不让我碰,我一碰它,它就挠我!”太子虽然比洛婉大三年,可是在洛婉面前,他还象个孩子。 在他的心中,洛婉没有身世,没有地位,所以他以为她对自己的爱是最真、最纯的!所以在洛婉而前,他重来都不伪装,当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也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还没等洛婉说话,太子便将唇扣在了洛婉的小嘴上。一阵热吻过后,太子忍不住的将洛婉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翌日清晨。 太子和洛婉还在睡梦之中,就被轻轻的扣门声吵醒了。慕容云很不高兴的在洛婉的脸上亲了一下,便起身问是谁? “回禀太子,宗王府今日要请宗碟,宗王妃奏请太后,说婉妃的宗碟要她自己放入宗堂,所以派人来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声的在门外喊着。 洛婉明白,一定是姨母昨晚连夜与母亲想出来的主意。 “还有别的事么?”太子先被他扰了好梦,又想到洛婉要回宗王府,两点加在一起,心中不悦起来。 “老祖宗在皇上那里给太子告了休,所以让太子与婉妃一同回去,她也放心。没了!”洛婉终于听了出来,这是太后近身的太监徐公公的声音。 “知道了,退吧!”太子吩咐道,然后笑着拉起了洛婉的手:“太好了,我们一起回去,这次回去一定要多住上几天。我不喜欢这儿,更不喜欢这的人。”太子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光彩。 “不喜欢这的人?包括我么?”洛婉问他。 “你不算这的人。”太子爱怜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去。他把手放在洛婉裸露的小腹上。皱着眉说接着说:“终归是我的错,本来你的生活应该是安逸、平静的,可是全被我打乱了。” “我不后悔,前生、今世、来生,我都不后悔。”洛婉说道,她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在这一时,她终于肯定了自己,她是爱太子慕容云的。 洛婉把头贴在太子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不要离开你了,再也不……” “什么?”太子没有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我们起来吧,我想去宗王府看看,真也好,假也罢,那里是我的娘家呢!”洛婉心里带着一丝的兴奋。 太子妃看着太子和洛婉的马车扬尘而去,长叹了一口气:“走的好,我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心里累,可是真的累啊!”太子妃回过头来小声的对吴嬷嬷说。 “可不是,眼上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日子再难过,咱们不也是挺过来一半了吧?你一定不要心焦,坚持一下,一切都会过去的。”吴嬷嬷劝着她。 “太子昨天在她那睡的。”太子妃突然说了一句。 “以后太子真的成了皇帝,后宫这么多人,你想的太多,多累啊?只要咱们是皇后,皇帝睡在哪都行。”吴嬷嬷从小带大的富来亚,十分了解她的性格,她看太子妃没有接话,便接着说道:“最好咱们也有个孩子。” 太子妃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阿玛可有信儿?”太子妃在吴嬷嬷的搀扶下走回了自己的内室。 “嗯,齐佳又重回到了太后的身边,这样来看,皇后手上只有虎、鹤两军,其它的三军全在太后手中了。”吴嬷嬷贴着耳朵告诉她。 “姜还是老的辣,当年太后是不理她,而不是斗不过她,现如今,婉妃又有了孩子,这太后当然是替慕容云扫清前路么?咱们就坐等好事吧!”太子妃微微的笑着。 “嗯,老奴天天求佛,婉妃生下一个男孩子,到时,她再归了西,那太子妃,可就是母仪天下,独一无二的皇后了。”吴嬷嬷阴笑的说。 “日子过的也不慢呢,还有四个月了,燕窝还够么?”太子妃问道。 “够,够她吃到生产之日的。”吴嬷嬷一边想,一边点着头。 “我这几日心慌意乱的,象是有什么事儿要生一样,你最凡事都要小心些。”太子妃摸着胸口叮嘱着吴嬷嬷。 ------------ 六十章 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王妃,其实找人带话来了。***” 吴嬷嬷想了想,皱着眉毛还是对太子妃小声说道。 “额娘?她怎么说?”太子妃压低了声音问道。 “王妃说、王妃说如果可以的话,让婉妃在宗王府没了孩子,也不是不可之事。” 吴嬷嬷的声音压的更低了。 “呃?”太子妃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但是很快便回了常色:“不可!我想要这个孩子,如果她生下这个孩子,太子就是皇帝,她再难产而死,我自然而然的成了皇后,一举两得,你可知道,如果她失了孩子,太子如果对她更加怜惜,我便更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太子妃狠绝的说着。 “唉,如果你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吴嬷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 “我不想么?可是为什么就没有动静呢?”太子妃问她。 “这好趁婉妃出宫之际,咱们宫中也很少有人在意,我现在就走,找个外面的大夫来看一看,是不是咱们有什么毛病?” 吴嬷嬷试探着问她。 “这好么?外面的人,是男的吧?”太子妃有点不太愿意。 “这要是能怀上孩子,男的又如何?哪边轻、哪边重?” 吴嬷嬷老诚的劝着。 晚上掌灯时间刚过,吴嬷嬷便引了一个穿着太监衣服背着药箱的人进了太**中。 太子妃从床缦之中远眼望去,来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也许重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架势,太子妃隐隐的看他衣襟在均匀的抖动,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也一笑,可是吓坏了来人,来人身上抖动的更历害了,师傅只说是让他与富贵的人家瞧瞧,没想到是如此的富贵。 吴嬷嬷在他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去把脉啊,站这能瞧出病来么?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怀上子嗣。” 来人听了吴嬷嬷便在心中想到,这人必是王府的王妃或妾室,信不着官家的大夫,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的瞧瞧,可是他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黑暗,到他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慢慢的走到前去,既然站不稳,他便索性跪在了地上,细细的查起脉来。时间过去了半柱香,他左右手全来回的把了多次,才站了起来,虽然不再抖,可是头上却浸出细细的汗来。 他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吴嬷嬷,不知道是讲还是不讲。 “但说无妨。”从缦帐之中传出了一声。 “这位…夫人,不会有孩子的。”他的话象晴天霹雳把太子妃惊的坐了起来。 “说!”吴嬷嬷瞪着眼睛,那目光就象一把寒冰的刀,直入来人的心脏。 “这位夫人,可总是手冷?脚冷?很少出汗?”来人有点害怕了。 “是。”太子妃的声音已经变的有点哽咽了。 “因为夫人身体里有长时间服食九寒汤的迹象,全身寒意入骨,这孩子当然不愿落地生根!”来人肯定的说道。 太子妃此时泪水已经一串串的滴落下来:“可有解法?” “时间太长了,至少喝了一年,无法可解。”来人也深表敢不同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太子妃问他。 “这九寒汤,别看它名中带寒,实为热食,进入脾胃,便会借散热之时,带走你体内的热气,夫人用完之后觉得身体舒服,可是伤身入脉,寒气浸骨。平时夫人可有长时间不断的热饮?”来人又轻声问到。 太子妃没有回复他的话,而是失神的躺了下去,吴嬷嬷只听到‘咕咚’一声,她吓了一跳,急忙掀起了床缦,来人通过缦缝,正好看见了太子妃苍白如雪的脸。不禁被她的华美贵秀而惊住。 吴嬷嬷看太子妃不是晕倒而躺,便抽身从床缦之中钻了出来,正好看到失神的大夫,她轻咳了一声:“你再细细查查,看可有转还的余地。” “没有了,我前后共测了九次,时间太长了。就是以后要停了这热饮了,要么命也会有忧的,我会给夫下些补药,补补这一年来的虚亏,虽然无力再让夫人有孕,但也会拔拔夫人体中的寒气,让她少受些罪。”来人说完便打开随身背来的药箱,直接坐在地毯之上,开起药来。 吴嬷嬷不语在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一争事毕,便送出了寝殿之外,她让身边的一个宫人带着他去偏殿包些金子,来人听说是金子,便兴冲冲的跟了去,然后又叫来身边一得力之人让送出宫去,直接了结了,埋在乱葬岗就可,不用回了。 这一切都处理完了,她才转身走到太子妃的床边,慢慢的打开了床缦,看着一动未动的太子妃,她皱起了眉头,不语的坐在床边,直直的盯着太子妃。 “想哭,就大声的哭着,别憋坏了!” 吴嬷嬷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因为太子妃来亚,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心中的恨意,不比太子妃少多少,甚至更多。 “是太后亲赐的‘安怡饮’,天天晚上我都当宝贝喝的‘安怡饮’,是么?”太子妃的冷静让吴嬷嬷的心象碎了般难受。她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太子妃恨恨的问她。 “这皇位就是太子的呀,而且你生下的孩子必是嫡子,将来必承大统的,不存在夺位之嫌,更不存在将来富氏一族常权的危险呀?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嬷嬷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解。 “所以,是因为太后和父皇全知道,我是生不出来孩子的,所以,他们才会这样重视婉妃的孩子?是么?婉妃?太子的侧妃,竟然叫妃,与皇上的妃子同级?所以,你说多么可笑、可耻的一件事。”太子妃凄然的说道,狠狠的抓着身旁的锦被。 太子妃低下头来,看见被上绣的‘百子图’,恨意更深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用手用力的撕扯着被面,想把它扯的粉碎。只听到卡巴、卡巴两声,她的指甲齐根而断。血渍绊着泪水打湿了红红的被面。 ------------ 六十一 你的意思是? 吴嬷嬷没有说什么,只是无语的拉过了她的手,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太子妃终于哭出声音来,在空旷的殿中是那样的凄惨,也许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成为一个母亲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泅过,一直到太子妃哭的累了,才从吴嬷嬷的怀中抬起了头,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咱们回府,这件事,必须得和老爷、夫人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 “不可,我要自己解决,你想过没有?如果家里知道我不能生了,那几个姨娘会怎样的嘲笑娘?虽然我是嫡出之女,但是你心中明白,吃香的是谁?如果我的‘赌注’下错了,难保父亲不会想办法让青亚入宫,太子可以纳一个无名无份的人为妃,何况有名有份的富家之女。”来亚坐直了身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吴嬷嬷看着她哭肿的眼睛,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安下心来,在这一时刻,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来亚长大了。 “其实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皇后也不能生吧?难保是太后的‘杰作’。咱们再往前数去,有几个皇后生出孩子来了?”来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吴嬷嬷皱起了眉头。 “太后与皇后不合,而且皇后又多次的想拉拢我,这你是知道的,不如借着皇后的手搬倒太后?可行么?”来亚问她。 “这么多年以来,皇后和太后也是明争暗斗,听老爷说过,太子的母亲贤妃就是死于皇后之手,可是太子没有证据,太后心里一清二楚,也没有办了她,要说她与太后无力相争,可是事实好象又不是。”吴嬷嬷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看见太子妃没有接话,便接着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太子明明知道自己的母妃之死与皇后的关,却不动声色的装着糊涂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与皇后为伍,那么,你也许还会失去太子。” “这一点刚才我就想到了,如果借着皇后的手搬倒太后,而后我再帮太子报了母仇,你说结果会是什么?婉贱人的孩子生下来,便会一命呜呼,那个时候,手握后宫的,只有我!”来亚的目光透出了一抹阴狠。 吴嬷嬷带着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你......”她的心中一直以为来亚不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所以事事为她做足了打算,可是今日听她讲的这些话,不禁的十分的惊奇。 “大智惹愚,给人傻傻笨笨的感觉,才更好,这会让人不设防。我哭成这样有必要么?没有,关键时刻,谁都帮不了我。”太子妃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进入吴嬷嬷的耳朵,闯进她的心里,这时,她又落下泪来,这次她落泪的原因是她‘翅膀’下面的来亚终于长大了。 此时宗王府张灯结彩,宗王与祝雅重得一女,还是当今太子之妃,虽然当年洛婉是太子的正妃,但是被退婚软禁于府,最后**于火中,让宗王一度陷入了一阵难以说的苍凉和落败。 在宗王府举步为艰之时,皇后向他们伸出了缓手,所以一直以太后马是瞻的齐佳一族,终于转变了‘执旗之向’。太后这一次将婉妃重新齐佳之女的身份赐姓齐佳,何尝不是一种拉拢的手段和之前诸事的愧疚。 祝雅深知婉妃的身份现如今是如何的尊贵,直到昨日夜暮如墨之时,祝致顶着月光焦急而至,她才知道,那日在慈宁宫所见之人,竟然是真的洛婉,是她当年‘偷龙转凤’的洛婉。 她的心里思绪无限的翻滚,等着洛婉归宁的时间,真真的是坐如针毡,一直到黄昏时分,终于有守在路口的下来报,太子和婉妃的暧车已近。 祝雅没有和宗王说出真相,因为昨夜她与姐姐商议,不知道洛婉是何心意,此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祝雅在洛恩的陪同下一齐走到宗王的正门匾处牌之下,站等着‘新人’回府,夏末的风吹着祝雅的脸庞,带着一丝丝的寒意。她在‘洛婉’烧死的那一夜,就后悔了,真切的知道自己当年自私的做法,带来了多少难以逆转的行径?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府门之前,太子先跳下了车,转身接出了一身华装的洛婉,看着微笑的洛婉,祝雅的眼睛又湿润了起来,她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来。 “啊!”洛恩诧异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人,太子这个时候突然想了起来,当年在湖中小舟之上站着的‘媚柳’也曾经落入洛恩的视线之中。太子皱起了眉头,正想如何开口,祝雅道:“你如此的没有礼貌么?” 这一句话落下,每个人的心境都不有不同,宗王不知道洛恩为何如此失态,而是尴尬的怕着太子的怪罪,太子不知道洛恩是否会知道眼前的洛婉正是当年的媚柳,祝雅却是怕洛恩知道事的真相。 宗王难色的看着太子,便要携一家老少请安跪拜,却被太子一把抓了起来:“行礼也不在此时,既然是随着婉妃归宁,自不必讲这些客套。”太子说完这话便拉着洛婉的手要往屋中走去。 此时宗王方才抬起头来偷的瞄了一眼人人说象洛婉的婉妃,他立时迈不动了脚步,傻了一样的站而不移。一直到所有的人全走的远了,他都没有反映过来:“在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象的人?怎么可能?怎么会呢?”程管家在宗王的身后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襟。 “老爷,老奴耳朵有点背了,你说什么?” “太子的侧妃,象洛婉,不是象,是长的一模一样,我受到了惊吓。”宗王瞪着眼睛对他说。 “啊?一模一样?世界上哪里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是小姐没有死?”一想到小姐,程管家的眼睛便潮湿了起来。他细细想想又接着说道:“程妈啊!她知道小姐是不是婉妃,我去找她,老爷你快些进去吧,厅中没有主人,可是不好。” “对啊!这一天天的,可怎么整?”宗王连奔带跑的奔正厅而去。 ------------ 六十二 你要怎么办? 宗王府,正厅。*** 洛婉看着熟悉的一切,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唯一与先前不尽相同之处只是陈旧了许多。是啊!当年的宗王府正厅何时断过人?总会有各种各样、形形**的拜访者,而如今看着许久未换的盆栽,便知道正厅很少有人来了。 太子和洛婉坐在了厅中正桌的两张椅子上,祝雅回过头来,没的看到宗王爷的影子,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夫人不要着急,我想宗王爷可能是因为洛婉回府归宁,诸事繁多,所以被什么事绊住了,等等无妨。”太子善解人意的说道。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宗王爷才急急的走进来,祝雅连忙走到他的身旁,一起跪下,洛恩也失神的排在他们的身后,洛婉向远处的洛恩瞧了瞧,只看见他一个人,便在心中思索,哥哥一定是尚未娶亲。 礼过之后,他们又轻述了一点家常,太子和洛婉便在他们的安排之下住进了东边正房。 祝雅看着太子和洛婉的背影,早就心如火焚,她不知道洛婉要怎么样的安排太子,才会和自己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宗王也不明白她焦急的原因,只是傻傻的坐在她的身边一个劲的自语:“怎么会这么象呢?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象的人?” 夜幕之下的宗王府,安静的可怕,洛婉终于在三年之后又回到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对这里的一切太熟悉不过了,看着太子熟睡的脸颊,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便轻轻的起身披上了衣服,自己一个人走到正房前的小长廊上静静的坐了下来。 一弯新月躺在云朵之中,眯着眼睛看着下面各怀心事的人们。洛婉在心中明白吴妈在自己母亲心中的份量,事也是巧的很,从东正房的侧门出去左边一拐就是吴妈的偏房,想到这儿,她将披着的外袍穿上,紧了紧腰间的宫绦丝带,出了侧门。 洛婉刚刚探出头去,就看见祝雅进了吴妈的院子,她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不成?想到这,她心中窃喜,刚要走过去,就看见一排灯笼,上面全照着一个大大的‘宗’字。 洛婉知道,一定是王府加的新岗,洛婉细细一想便也转了回去,跳过东正房的南墙,正是吴妈妈的窗下。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孩子,妈妈要带着你去看看姥姥,你要好好的!”洛婉一边说一边运着一口气,一个窜步就翻到了墙上,这院中的墙毕竟矮的很,并没有费多少力气洛婉便来到了吴妈妈的窗下。 她刚要抬手叫窗,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洛婉心中一惊,这么晚了还有谁和她一样夜不安寐,她刚要动手,就被另一只手搂到怀中:“我身上一点你记忆中的味道都没有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很小很小的响了起来。 如果不是另外一只手还在捂着她的嘴,她一定会叫出来:“追风!”洛婉安静了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追风将手放在她的唇上,转身抱起了她,飞身越上房顶,月光下,房顶之上竟然还躺着三个穿着黑衣的人。洛婉不解的看着追风。 “不认识,但是是我解决的,因为他们三个人来自三处,但有同一的目的,就是跟踪你,所以我让他们睡上一会儿,醒来怕他们的主子怪罪,也不会说生了什么。”追风坏坏的笑着。 “你很长时间都没有来了。”洛婉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惦念。 “想我了么?”追风恢复了前对洛婉连说带笑的太度,这样一来反而让洛婉瞪大了眼睛。 追风说完这话,就把手伸向了洛婉的肚子:“这个小家伙,好么?”虽然强装出了开心,但洛婉依旧能看出来他的心伤。 洛婉点了点头,洛婉刚要说话,追风又一把拉住她,然后和她坐在房顶上,追风轻轻的掀起了一片户瓦,然后坐在旁边,拉着洛婉一起趴了下来俯耳听去。 “是啊!”是娘的声音,洛婉听到这两个字。 “真的是么?”吴妈妈问道。 “长姐说是,我还没有和婉儿单独见面,实在是无从证实,可是单凭她的长相,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不信世界会有长的如此相同的人。”祝雅坐了下来,轻轻的端起了一杯茶。 “如果真的是小姐,你要怎么办呢?”吴妈妈的话声音很小,但是传到高处,还是听的很清。 “我也不知道,冤孽啊,当年我自己种下的恶果,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一并承受,如果知道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我何苦‘偷龙转凤’?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却着来这么多的恶果。 “不要说了,这件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再提一个字了么?”吴妈妈小声的叮咛着祝雅。 “我也不想说,我也不想说,我也不想说,可是我怎么办,现在知道洛婉还活着,对我来说更是一种折磨,她长的越来越象范梨了,我......”说到这儿,祝雅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如果范梨在天有灵,会不会原谅我?她会不会知道,现在的我是真心的后悔了......” 洛婉被她们的对话搞的糊里糊涂的,没有听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正在她思索的时候,一个下人来所,说宗王爷找王妃回去。追风便夹着洛婉跳下房顶。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 “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洛婉抓着追风的胳膊小声的求解。 “我也不太明白,范梨是谁?”追风反问道。 “是我父亲的一个妾,是洛恩的生母,洛恩的生母?偷龙转凤?原谅?象范梨?”洛婉浑身打起了颤,她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追风在洛婉几句精短的概括之中,也恍然猜到了一、二,他瞪着眼睛盯着洛婉,洛婉徒然的看着追风,一脸的哀怨,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股腥甜之气,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接着一切归于平静,一切归于黑暗... ------------ 六十三 要伤了她的性命么? 追风吓的连忙将洛婉抱在怀中,他轻轻的用手擦去她嘴角的血渍,温柔的晃动着她。***追风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忍不住的在她的脸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心中不油的生起了又爱又怜的酸楚。 他看见洛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用大拇指用力的奔着她的鼻子下面按了下去。 洛婉转醒了过来,现自己还在房顶之上,只是在追风的怀中罢了。 她有一种无助的感觉,并没有挣扎的起来,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不语的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在想什么?你现在有着身孕,一切自己为重。”追风的话说的很温柔。 洛婉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孩子?如果没有听错,哥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我不过是从换过来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嫡出的儿子,要换成庶出?” “再怎么庶出,也是长子啊,也许当时她是怕你受气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呢,也许是她和范梨姐妹深,也未可知。”追风皱着眉。 “不会,如果是为了范梨好,她怎么会说范梨会恨她?唉呀,头疼,一件事没有结果,我自己身上又出了问题,真是太可笑了。”洛婉苦笑道。 “你这次想尽办法回到宗王府,是为了什么?”追风突然问道。 洛婉咬了一下嘴唇,在脑袋里速度的翻转,是不是要把落尘来的过的事告诉他。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如果有,我不会逼你,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真的会走到在一起,或者真的拥有她,不过能守护在她的身边,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家境,所以我的有一身的好武功,比起不知道武功,而要守候皇后级别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恩赐了!”追风深的望着洛婉。 月光从他的眼神中反射出来有一种别样的光芒,洛婉被这种光芒包裹着,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落尘子,他来过。”洛婉把落尘来过生的所有的事和她的决定告诉了追风。 追风终于慢慢的抱起了洛婉,扶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其实他们的目的十分的简单,报仇,而后登上皇位,但是,按你所说,慕容熙不是真正的皇子,那么他们想混乱东都皇室的血脉,这是我们不允许的,皇位只能是太子的。”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可不可以让过去的事全部都过去呢?你姑姑已经去世了,那么?一笑泯恩仇不可么?还有,失踪的皇子是你姑姑的亲儿子,你不想找到他么?然后助他登上皇位?”洛婉十分的不解。 “当皇上也未必是件好事,你想和一个你爱的人平安终老?还是想母仪天下,而看着皇上与比你年轻多岁的女子日夜欢歌?”追风问她。 洛婉无语了,她歪着脑袋看着追风,月光下的追风,一袭黑衣,反而显得更加的成熟了:“我得回去了,云,一会儿会醒的。” “好,我送你下去。”追风还没有等到洛婉的回答便抱着她飞下了屋顶。 洛婉回到太子身边的时候,他还在熟睡之中。也许是身体的原因,洛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劳累,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中仙游去了。 洛婉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刚要起身就看见正对着床边太师椅上坐着的祝雅。 无论昨天晚上她听到了什么,眼前之人毕竟是养成了她十七年的母亲呀,而且对她真的是尽了母亲的所有义务。祝雅看到洛婉醒了过来,就走到了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深的望着她。 洛婉看出眼神之中的关切、想念、惦念、担心、还有那种母爱,这个眼神不是假的,洛婉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祝雅还是象以往一样,往下拉了一下用袖口擦着她的泪。 洛婉抓住了她的手,泪水更加汹涌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做什么事都不要和母亲商量一下么?如果,你和我商量一下,事不会象现在这样被动,你可知道,第二天,太子拿着太后的懿旨来上门提亲,你生生的把自己的太子妃之位拱手她人,而现在的富家的势力完全在你父亲的能力之上。”祝雅不等洛婉开口,便把事说出了口。 她看洛婉止住了泪,便接口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可要知道,你只要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太子就会继位,到那个时候,你应该是贵妃,而皇后病而不治的,实在是太多了。”祝雅冷冷的说道。 “要伤了她的性命么?”洛婉抬起了身体。 “你这样温柔、善良的心态,如何在宫中立足?”祝雅说完这话,便长叹了一口气。 “娘,我好累,要怎么办?”洛婉问她。 “没有办法怎么办,只能自强,后宫的争斗相来如此,现在你的敌人看上去,好象只有富来亚一个人,可是你可知道她身后跟着的是皇后?而你,还没有抓住太后的心。”祝雅说道。 “我也想过,要怎么样才会成为太后的人。”洛婉坐了起来,祝雅拿起了身边的一个锻花靠枕放在她的身后。 “不用非得成为她的人,如果你生下这个孩子,而且保证是个男孩,那么一切都可以解了。你和太子会在这里住上几天,你们走后,我会找到几个与你生产差不了几天的女子,在你要生产之前,生下男孩,以备不时之需。”祝雅很肯定的告诉她。 “那怎么可以,乱了皇家有血脉,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洛婉竟然不知道娘是这样心狠决绝之人。 “先坐实了太子的皇位,以后你还会有孩子的,而这个孩子,怎么处理,就是咱们的事儿了,如果是个男孩最好不过了,如果不是,那么,这个孩子我会养在身边,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委屈。”祝雅的话坚毅而果断。 ------------ 六十四 希望你能原谅我 “所以,娘为了一切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是么?”洛婉轻声的问她,洛婉是在娘的呵护下长大的,小的时候,哪怕她犯的错,也不会受到太过于严厉的处罚,反而是洛恩受到的责罚要多一些。 而现在面前的娘的冷绝,是洛婉重来没有看过的,她不禁的在心中透出一丝寒冷。而这个眼神的变化落到了祝雅的眼中,她看得真切:“不要怪为娘的心狠意毒,试想,天下哪一位当父母的,为了儿女不计而长远?” “现如今我可以做些什么呢?”洛婉突然问道。 “现在就是在这里静心的养胎,太后可曾说过你归宁的日期?”祝雅问她,洛婉轻轻的摇头。 “好,既然如此,那就长住久安!”祝雅眯起了眼睛,透出一丝的迷离。 “长住?能住几天?太后怎么会让这个孩子生在宫外?”洛婉叹了一口气。 “她?我想她一定是希望这个孩子生在宫外的,如果不在这里生,那么她也一定会接到慈宁宫去,她也一定会‘保证’你生下一个男孩的。”祝雅很肯定的告诉她。 “呃?娘,你的意思是......”洛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是!她也会和我一样的作法,她怎么会让她将近五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与其把咱们的亲生骨肉放在她的手里,不如咱们自己把控。”祝雅狠声的说着。 “娘,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洛婉突然问道。 “什么?”祝雅不解。 “当年皇位不是传给先皇的,而是传给皇叔的,就是慕容熙的父亲的,对吧?是外公帮着太后太了尊位,所以现在的她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心狠毒辣?她既然拥有,便是更怕失去。”洛婉慢慢的说着。 祝雅皱起了眉毛,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你外公当年是主要的功臣之一,所以咱们家才会有这世袭的尊荣,可是后患全留于我们了,你可知道,如果让慕容熙登上皇位,灭门的罪臣之中,咱们齐佳一族,当其冲!” 祝雅站了起来:“所以,我现在帮的不光是你,还有咱们整个齐佳。”说道这儿,祝雅突然低下了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让咱们做个平头百姓,也是我日日盼望的一件事,再不会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有的时候,在这皇权之争中,你和谁绑在一起,那么就要一路走下去,不管过程是什么样,也许还能活,如果你中间想旁路而遁而或背道而弛,那么何止灭门?”祝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娘,真的皇子在哪里?”洛婉的话惊得祝雅肩膀一晃,她急步走回了床前,小声的责怪道:“你这个孩子,在说些什么?” “娘,慕容如月当年生下了两个孩子,对么?一个是父亲当年抛弃的心兰画,另一个无所踪,所以慕容熙的奶奶,圣母皇太后才会这样的老实。除非她能找到慕容如月当年生下的一对孩子中的那个男孩,要么,这皇位,她也不敢伸手,是吧?” 祝雅没有直接回答洛婉的问题,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沥沥的小雨把整个宗王府带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祝雅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洛婉的卧房,并没有下人们跟着,她便直接走进雨中,看着娘渐渐消失的背影,洛婉又躺了下来,失神的盯着床顶。 细雨哩哩啦啦的淋了一小天,一直到日落时分,才停了下来,洛婉走出了屋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她远望之时,看见了身上还湿着的太子,他的脸上分明带着一股稚气的神。 “婉儿,太后准你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太子的表很是快乐。 “你怎么会高兴成这个样子?”洛婉不解。 “因为我也可以在这里陪你,不用晨起朝议了,这是我最最盼望的一件事。”太子走上前去用手拉着洛婉。 “我们逃走,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只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你敢么?”洛婉问他。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那个能力,我会什么?从小到大学的是治国安民,手无一技,如何安身自力而活?”太子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雨后的一抹彩虹接着说道:“我是太子,所以安全,如果真的抛开这一切,谁还会管我的死活?就是没有人管,谁会放过我?” “所以,没有办法。”洛婉接话到,她知道,她刺激到了太子的心底最深处的心境。想到这里她便拉过了太子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为了他,也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我们要好好的坚持下去,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成为了皇帝,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洛婉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太子重来没看到过的坚决和冷静。 洛婉说完这话,看太子似乎有所动的样子,便接着讲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活在别人的手下,你活的快乐么?我知道,有些事,你拿不定主意,等你有了主意的时候,别人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洛婉用手轻轻的抚摩开了太子紧紧皱着的眉毛。 “婉儿,我们进屋子里去说,再如何也是刚刚的下完雨,地上返着潮气,对你身体不好。”太子轻声的说道。 她们二人踏入屋中,洛婉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有些话对面前这个温柔并带着些许没有主意的人来说,带着些残忍,但是,为了自己,为了齐佳一门,为了太子,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伤口还是撕开来好,这样才会刺激到太子心底的底线,让他真心的保护自己。 洛婉想到这儿,便回身将门合上,款款的走到太子面前,跪了下来,太子连忙去扶:“你这是作什么?我说过,我们两人在一起之时,就如山顶小院,没有这些礼节。” “公子,这不是礼节,这是对不起、这是感激、这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求你!”洛婉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ps: 亲们,这两天在修文,所以更新这里欠大家二章,我这周会修完,并把欠的补上,误了大家的慧眼,多多包涵!!谢谢! ------------ 六十五 他是你的骨肉! 太子被洛婉的举动惊住,他不由分说的拉起了跪在是上的洛婉,无论生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太子就势一拉将洛婉抱入怀中。 洛婉紧紧的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泪水不自觉得流湿了太子的衣襟:“我是洛婉,真的洛婉,我没有被火烧死。” 这句话象惊雷一样,洛婉感到太子的一颤,太子慢慢的把她从自己的胸前拉了开来,用手轻轻的扶着她的两个肩膀:“你说什么?” “太子,原谅我吧!不要恨我,我是洛婉,真的是洛婉。”洛婉的哭泣已经变成了抽泣。 “不!洛婉她.....”太子松开了眼前之人,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洛婉当日的破壁之人是你,所以我那日的‘落红’,让你不能相信我的话,是么?可是那不过是江湖上的小技量而已,我是洛婉,当日被皇后的人掳走,送到你的宫中,而你中了药,所以......”洛婉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不怪你!” “不,祈求原谅的是我,我明知道我是你的破壁之人,却不敢承认,我不敢站出来承担我应该承担的一切,而是象那次在落山小居一样,藏在后面等着别人安排我自己的命运。这一切全是我的错!”太子突然高声的喊着。 洛婉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这许多来一直活在内疚之中,便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坐在了床边:“你不怪我这样的欺骗你么?” “不怪,是凡一个女人,怎么甘心落到醉君怀那种地方,一定会有说不出的苦衷,我只问你一句,你回宫是有计划的,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那么,你只真心的告诉我一句,你的心里有没有?哪怕一点,有没有真的喜欢我?”太子的声音是颤抖的,洛婉听出了其中的紧张和迫切。 他看着洛婉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又接着说道:“我那日没有拿懿旨来府中,是因为,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卷入这无休止的宫争之中,以前是皇后,那个时候又多了一个慕容熙。 你的天真、你的可爱、全是我心中任何东西都不可换的瑰宝,我怎么舍得、怎么忍心让你身陷困围,当时还有迟疑的一点,就是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有我还是慕容熙,这样多的不自信,这样多的‘绊脚石’,让我不得不把自己关起来,好好的思索,好好的考虑,爱一个人,不是让她幸福么? 我要生生的把你拉进这活的地牢之中么?你可知道,这宫中诸事,没有算计就不能活。”太子长长的、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所以.....”洛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子打断了:“你听我说完。” “我在宫中想着你,想着我,想着一切和我们有关的人和事,最后,我想明白了,我的心里有你,而且占了全部,第一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的太子妃如你一样,我何必落到这里? 所以,我要娶你,不管你心中是否有我,我也会尽力让你的心中有我,这一切来自于对你的一颗心。” “太子,是我辜负了你的这片。”洛婉自责起来。 “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的我在你心中,有没有一点点的位置?”太子突然急切的问道。 “太子,一开始没有,我是抱着报仇入宫来的,但是一天天的接触、一天天的相处、你现在已经长在我的心里了,如果把你从这里剔除去,那么毕定带着我的血和肉,心中没有了血和肉,人会死的。你信么?”洛婉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坚毅的问他。 太子看着眼前的洛婉,在心中相信,这就是那个在落日小居劝他回宫的洛婉,那日,她提起自己的母后已经殁了,而劝自己回宫之时,就是如此的表。 “我信。如果你敢告诉我,你是洛婉,那么我相信你,哪怕你亲手端给我一杯鸠酒,我也信而饮这,一滴不剩。”太子很肯定的告诉她。 洛婉低下了头,用手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轻声的说道:“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想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因为我知道,孩子落地之时,就是我的亡命之日。”洛婉轻轻的说着,仿佛是与自己无关这事。 “你怎么这样讲?”太子不解。 “难道太后没有和你讲过?外戚的太过于强大,你就是坐上皇位,权势于你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就是当年的圣上,他不敢废后,明明知道他最爱的贤妃,你的母后死于他手,他也无能为力,他不得不活在皇后一族的阴影之下,这对于他,对于你,对于太后来说都是一种耻辱!”洛婉轻轻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太子说着。 而太子听着她的话,觉得自己的心就象是春日明艳之花遇到了秋末冬初的冰雪,越来越冷。他无力的坐了下来,低着头,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下的石缝。 洛婉接着用冷浇着太子:“所以,不管我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是太子,女孩会变成男孩,而我也会难产而死。这是你们皇室的保家守则!杀母留子!也是皇后为什么非得要除去咱们母妃的原因,她怎么甘心大权旁落于母后皇太后的手中?” “那么这个孩子,打掉他!”太子冷冷的说道。 “什么?”洛婉皱着眉毛问他。 “我说的是打掉他,你没有听到么?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如果我真的、必须得有一个皇子,而因为这个皇子,要杀了她的生母,那么,我希望生下皇子的是富来亚,而不是你!”太子坚决的说道,并站了起来,要走出门外。 “他是你的骨肉!”洛婉的声音变的低沉而沙哑起来。 “那又怎么样?你可知道我第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天突然塌了下来,从那天开始,我的世界再没有阳光,一切都是灰暗无色的东西!因为他,让我再次的失去你?那么我宁可不要他!”太子狠狠的说道。 ------------ 六十六 我们回宫 洛婉沉静的看着太子,却觉得一阵心神恍惚,脚下松浮,太子急忙扶住了她:“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那个时候一定是我坐稳君位之时,而不是现在我无力反抗的时候,生下他!” 洛婉轻轻一笑,那笑中尽带苦涩“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宽慰我?”太子正要说不,洛婉却将声调一转:“你可否告诉我,你怕什么?为什么不能与你对敌之人抗衡?为什么?你身后有太后!还有我!还有我们齐佳一族,我们手中至少点有六成的兵权,你如果真的感觉自己保护不好自己的亲生孩子,那么,我不强求!” 太子听了她的话心头如巨石相撞,看着洛婉一眼不移的紧盯着自己,那目光灼灼逼人、如清月般明朗光亮,仿佛照透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禁的退了一步。 洛婉看太子半日不语,又急又气,一会儿的功夫,不觉得全身冷汗层层浸透衣襟,眼前阵阵发黑,但是仍然支撑着坐着,咬牙一字一字说道:“我到任何时候都会在站在你的一边,如果这个孩子沒有了,那么你失去的不光是自己的骨肉,还有你的皇位!” 太子张了一下嘴,想想却沒有说出口來,止住了自己的欲说之话,洛婉看在眼中,不由的从心中升起了几丝凄侧之感,虽然这三年來,她的经历也让自己痛苦不堪,但是太子呢?从小到大,全活在太后的阴影之下,他与自己的母后不得不依附于太后。 也许,他长这么大,重來都沒按照过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办过一件事吧?除去那次离宫出走,洛婉仔细的聆听着窗外的细雨霏霏,惟有他的一颗心在偶尔的时候,是属于他自己吧? “我们回宫,现在就走。”太子说完这话,便横抱起了洛婉,他的心跳是急促的,但是充满了力量和坚定,洛婉的发丝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脸:“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有什么怕的?如果代价是失去你,那么我什么都敢!” 洛婉听着太子的自言自语,把手轻轻的放在太子的额头,轻轻的撩开遮在他脸上的发丝:“不急,我们现在不必回去,好不容易來的齐佳王府,至少有些事情,要和娘和爹商量一下,对日后一切大计均是有利无弊的!” 未隔几日,洛婉便让烟萝打点了行装,预备身回宫中,临行之时,祝雅和洛恩全远远的目送不别,风停雨歇之时,天暗的也晚了一些,宫中王妃归宁,必要日落之后才可回宫。 只是十几沒有看见太子妃來亚,而此时落在洛婉眼中却甚是可怕,整个人缩小了一大圈,刚踏入正殿之时洛婉差点失礼的沒有认得出來。 來亚向來是长的朱圆玉润,人胖变白,皮质粉嫩,如果倾间就瘦了下,整个人就变的又黑又瘦又老,哪里象二十几岁,明明是个三十多的中年妇人,太子妃的九珠冠仿佛都大了一圈一般,直接压到她的眉毛之上。 來亚看洛婉回來竟然不等洛婉见礼,便起身相接:“我听到通传之时,以为是诈传呢,直到二道令传來,才知道是真的,太后不是准你归宁一个月么?怎会提前十多日回來?是不是那里的吃食和照顾均不顺心?”太子妃温柔的问道。 “是太子,怕你一个人在宫中实在无趣,便想提前回來,又怕我不在他的身边,有什么不妥,便一起回來了,姐姐近日可好?”洛婉轻声的问道。 “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子时睡上三个时辰就会醒过來,一直瞠目至天明。”來亚的脸色真的不好,眼睛四下也黑的历害。 “姐姐,太后送我一位女医官,让她与你瞧瞧吧!如果你的身体不好,太子心疼不说,我也会日夜难安的。”洛婉诚恳的说道,此时的洛婉是真心的关怀太子妃。 “这?那是太后与你安胎所用,给我看病,可好?”太子妃心里有点担忧。 “姐姐身体不适,我心中便会不忍,心神不宁,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安好,所以这女医官不是于你瞧病,而是于我安胎而已。”洛婉笑道,來亚被她真挚的笑容打动了,心里反而生起了一丝的不安,这个时候,她突然凝神想到:“如果我与她和睦共处,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那样平安一生,如何不好?” 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她的心中转了一下,如果她真的如她说而行,那么,洛婉是会让她平安终老的,甚至不会与其相争那后位之尊,此为后话了。 洛婉与太子静默的在太子妃的寝室外正厅之中等着女医官出來。一直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人才出了太子妃的寝室。 “太子,婉妃,太子妃的身体并沒有什么大碍,只是忧思过度而已,所以夜不能寐,我已经根据她的身体配好了药,我去取吧!”这位女官一头的细汗,说完这话便转身而退。 洛婉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觉得冒出一丝的疑问,既然沒有什么大碍,何苦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再看她头上浸出的汗水,必是什么她不解之症? 太子也看出了洛婉脸上的惊异,便对着远处轻轻的吹了几声口哨,转身便拉着洛婉回到了侧殿之中。 转眼间,黑夜降临,天色如墨。 太子和洛婉都沒有心意用晚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子和洛婉已经将他们喜欢的诗词在纸上塍写了十來首,耳边突然传來几声哨响。 太子也跟着回了几声,转而就推门进來一个穿着一身墨绿色衣服的人,洛婉放眼瞧去,贼眉鼠眼放在此人身上是最好的形容词,只觉得心生无限的反感,便低下了头继续抄诗。 “这.....”來人不知道婉妃在的情况下,太子竟然会让自己现身,心中十分的不解,又不好开口,便一字而顿。 “无妨,说吧!”太子告诉他。 “奴才不知道太子妃也在。”來人小声的说着,听他的声音是深厚有力的,和他的面相皆然不同。 “什么太子妃,是婉妃。”太子虽然这样说,可是声音之中并沒有责备之意。 ------------ 六十七 此毒无解! “奴才这样说,必然的奴才的道理,按你的吩咐我悄悄的跟上那个女官。一直跟到了太后的寝宫,所以她与太后的话尽落耳底。” “绿柳,你怎么学会说费话了?”太子问他。 “那个女官查了出來,太子妃是自己在服食一种江湖道士的解药,想医好自己的不孕之症,可是那解药中却有着大量的水银和朱砂,服上了就会使人兴奋,而且里面还......” “什么?”太子皱起了眉头,因为发往的绿柳并不吞吐之人,狠绝阴冷不说,说话也是一字如金。 “还有毒!而这所谓的江湖道士,是太后安排的。太后告诉这个女官,不必让富來亚死的太过于‘难看’。要在婉妃生产之前除了她,借着婉妃生下龙子的机会,直立为太子妃,而且太后说此‘洛婉非昔洛婉’,奴才愚钝,不解其意。”绿柳在太子身边潜隐了十年的光景,知道太子有点不高兴,便长话短说了起來。 “这么说太后,是安心想留着婉儿了?这是真的么?”太子喜忧参半的反问道。 “应该是,还说了什么欠的总归要还,还说如果不是她,洛婉也不会走此一步什么的。”绿柳慢慢的渗透着太后和那女官的话。 洛婉已经停了笔,太子妃富來亚黑瘦的脸一直在眼前浮现,不由的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她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太子的身边:“太子,如果我是她,你可会救我?无论怎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多日夫妻,你真的一点都伸手相援的意思么?” “婉儿,你的意思是什么?不要这样问我,你是想救她?还是试探我对她的心?”太子问她。 洛婉低下了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心狠之心,如果有一天,我也如此,你会不会......”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太子生生的打断了:“你在我的保护之下,永远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她与你如何相比?她是皇后求父皇强指于我,本來我心已经随着你的死而一点生机都沒有了,与她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太子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远处云消坐等洛婉的那棵梧桐树上。 “如果不是新婚十多日后的酒后,也许到现在我们也不会同床,于我來说,仅此而已,细细想來,她也可怜。”太子轻声的说道。 “我知道她对你是真心的,无论怎样,毕竟你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了。”洛婉走到了他的身后,从后面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太子抓住了洛婉的手:“救是尽人情,救不回來也只能尽人事了。” “此毒无解!”绿柳的声音让他二人不约而同的又转向了他。 “你先把你那张脸撕下來吧,我看着恶心。”太子吩咐道。 绿柳听太子这样讲,便把手伸进了脖子,从锁骨处掀起一块皮顺着脸拉了下去,洛婉吓的一捂嘴,缩在太子的怀中,太子笑着搂紧了她:“呵呵,别怕,是胶作的面皮,‘易容术’,你沒有听过么?”太子笑着问她。 “‘易容术’,这个倒是真听过,野书传记里有写,但是我一直以为是野史杂编罢了,沒有想过,真的有。”洛婉从太子的怀中站了起來又向绿柳望去。 这张脸,才与他的声音相配,一又浓密的眉毛顺着额头平整的冲云而去,眼睛黑而明亮,小麦的健康色的皮肤把他衬托的强壮有力,这才是太子手下之人的面象。洛婉点了点头。 “她,真的沒救了?”太子的声音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丝的惋惜。 绿柳沒有回话,只是摇了一下头。太子挥了一下手让他退了下去,看他无声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之后,太子竟然转身抱起了洛婉,径直的走到床边,将她放下,嘴凑进了洛婉的小脸。 “慕容云,你要做什么?”洛婉的点变了声音。 “作夫妻应该做的事!”太子温柔的说。 “你......太子妃的事还沒有着落呢?你怎么想着这事儿?”洛婉问她,脸也红透了。 “呃?什么事?”太子问她。 “你.....”洛婉的脸更红了,额头竟然浸出了汗珠。 “喔,你是以为我们要合欢不成?你有着孩子还想这事儿?真不知道羞,我是说我们商量一下來亚的事。”太子假装取笑着洛婉。 “你太过分了。”洛婉又羞又臊的转过了身子。太子就势甩掉云靴,从洛婉的后面用嘴轻轻的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吻一边说:“既然未來的太子妃有这样的要求,本太子就‘从了’吧!” ...... 翌日清晨,风停雨歇。 太子和洛婉來到來亚寝宫之时,她已经起不來床了,明天迎接太子和洛婉回宫之时,虽然消瘦,但是精神尚可。 “怎么一夜之间,会这般变化?”太子拧着眉毛问吴嬷嬷。 “太子,一直给太子妃配药的那个郎中找不到了,昨天晚上的药,是最后一次。”吴嬷嬷泣声而道。 “真是笑话,太子妃病重,太医院的哪个医官敢耽误?”太子刚刚坐在四面的雕木软莲椅上,就站了起來,高声怒道。 吴嬷嬷看太子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吓的跪了下來:“禀太子,太子妃的病是富王妃找外面的一个郎中瞧的病,所以......”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的正妃需要一个外面的郎中來瞧病么?”太子更加生气,接着说:“以前的病一直是宫中太医们瞧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自己娘家找的大夫竟然给本王的正妃瞧成了这样?” 吴嬷嬷一听牵连上了富王府,更是吓的不敢吱声了,太子又慢慢的坐了下來,在心里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是太后断了宫中与王府的联系?还是那郎中自知药的差错而遁跑了? 太子突然又站了起來,大踏步的奔着洛婉的殿中走去,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个配药的郎中,怎么可以放过? ------------ 六十八 九宗要灭 “太子殿下。”太子被來亚的叫声叫停了奔出寝宫的脚步,他木然的站住,沒有回头。这一时刻,他想的是不是对她过于残忍了一些,可是皇位之争,向來如此。 “太子殿下,此事与我的娘家确实沒有关系,请你不要迁怒于他们,好么?”來亚的话,有气无力,她看太子依旧沒有转过身來,便把目光转向了洛婉,洛婉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暗淡无光,却藏着丝丝的恨意,洛婉知道,她对太子的爱有多深,对她的恨就有多深。想到这儿,洛婉站了起來,走到太子的身边:“太子妃在叫你,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去办吧?” 太子看着洛婉的脸越來越近,可是内心也开始更加的不平静,想想昨日洛婉和他说的话,他咬了一下牙,还是走了出去。 洛婉回过头來,看着太子妃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滴落下來,洛婉的心里充满了怜惜,满载了悲伤。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她轻轻的一鞠,便转身去追太子。 天空已近黄昏,远远的斜阳就象挂在殿角之上,几缕晚霞淡淡,宫影绰绰,宫人们静静的站着,沒有一点的响动,雨后的空气本來就潮湿、荒凉。洛婉皱着眉头站在殿的正门辕下,依然不见太子的影子。 她想着床上的富來亚,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未來的帝后、无上的荣耀.....洛婉默默的感叹着,这一切她都无福消受了。二十三岁的花季,就这样的枯萎、死掉了。 太子看着站在殿门口的洛婉,心头一紧,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疏忽,忘了洛婉,他心疼的走向前去,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站在这儿?雨天刚过,地上的湿气,浸到身体里,将來腿要疼的。”太子一边说一边往胸前拉着洛婉。 还沒有等洛婉反映过來,太子已经将她横着抱在怀中,洛婉张口问他:“你去了哪里?太子妃毕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我不出去,怎么会知道她的心肠是如此的歹毒。”太子的表情是阴冷的,让洛婉感到了一丝的寒意。 “放我下來吧,都看着呢,别让人笑话你。”洛婉此时才想起來,自己在太子的怀中。 “我们回内室再说。”太子大步的抱着洛婉走进了内室,几个跟着的宫人知趣的在外面将门关上。 夜幕笼罩下的栖龙殿格外的安静,如果不是偶尔的几声虫鸣和徐徐的微风吹过,就象是一座死城。 洛婉的寝室内点着几个刚刚添了新油的桐油灯,把整个殿室照的通明。 太子正在自己更换着外面的青龙锻袍,洛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穿着只有他才能穿的明黄色,而独爱灰、青两色。 “太子,你去了一小天,和太子妃有关么?”洛婉终于开口问道。太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稍有一点的迟疑,挂上他的九宫绦带之后,走到洛婉的身边坐了下來,抓起了她的手用力的攥住。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只是你要明白,我不是狠绝之人,如果真的让我狠绝起來,也必是事出有因,你现在怀有身孕,一切打打杀杀的事情,终归不好,所以你少问为好。”太子温柔的告诉洛婉,可洛婉依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无奈和气愤。 “能保她家人一命么?”洛婉似乎有点懂了。 “不能、九宗要灭,兵权也要夺了回來。”太子一脸的坚毅。 太子看着洛婉的表情,突然变的慎重起來:“我要把抢回的兵权交于你的哥哥。” 洛婉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他;“你对我是宠?还是爱?而或是不得不宠不爱?” “这是什么话?”太子吃惊的看着洛婉。 洛婉突然钻进太子的怀中:“我怕!” “你怕什么?”太子把洛婉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來,脸很近的贴着洛婉。 “我怕,外戚势大;我怕,将來为避我哥扶我的孩子登上皇位;我怕,我是第二个富來亚;我怕……”洛婉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太子的唇紧紧的睹上。 太子的舌尖在洛婉的口中肆意的探索,突然一股咸咸的味道冲进太子的温存之中,太子移开了双唇,眼前的洛婉已经泪流满面。 “你记住,沒有你的日子,我有的是寂寞、是相思、是期待,你沒有让我惧怕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家人,忍心让你象今日富來亚一般而去,他们尽可不忠。”太子一边说一边擦去洛婉脸上的泪痕又接着说道。 “我给齐佳洛恩如此重的兵权,不是为了巩固我的地位,而是为了让你有一个更加坚实有力的后盾,我要让你永坐这后宫之尊,哪怕前途未卜,我最真实的心意也只有一点:我只要你!” 洛婉深情的看着眼前之人,罢了,前尘往事尽想抛了吧!自此经后,终归只剩下这一个男人了,洛婉温柔的躺在他的怀中,不语的搂着真实的太子,在这一刻,她才相信,抓在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其它的一切都是虚无。 洛婉的吻伴着她灼热的呼吸滚滚而來,这是她重來沒有过的举动,太子心中一惊,但是马上迎合过來,两个人的手不约而同的放下浣纱床缦,透过桐油灯下的粉色床纱映衬着洛婉娇红白润的脸庞…… …… 春香暖账内太子紧紧的搂着洛婉,洛婉伸手捡起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一根长发,又转而在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将两根头发紧紧的缠在了一起,然后爬过太子的身子,玉手撩开床缦,将头发缠在床头的镂花格之中。 “愿绕君之心,直到发白时。”洛婉缠完了又约缩回了床缦。 “婉儿所求与本王一样,我……”太子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一阵温柔而急促的震门声打断了。 半夜叫寝,除非人殁,什么样的事会半夜來太子的寝室叫门?太子抓起了长袍披在身上,转身绕过八角玉缀的屏风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太子妃自戗了!”一个声音传來。 ------------ 六十九 什么罪名? 洛婉隐约的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心中被人刺了一刀,虽然不深,但是感到丝丝的抽痛,脸色煞白,倏地抬起头來,眼睛直直的盯着太子的背影,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太子仿佛感到了背后如芒在刺在目光,忙转回身來,半搂着她,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吓着你了,小心孩子,心惊而伤神,神伤而累身。” 太子看她不声不语,便沉默了片刻,接着劝道:“我让烟萝陪你,我去一下正宫。” 洛婉幽幽的点了一下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色阴沉,但听到绵绵的吟诵之声,伴着器乐有节奏的敲打之声,洛婉又悲从心來。她知道那些吟诵之声是东国法师们的送葬词。 三日后,太子妃葬仪,洛婉是必到不已。 白色的纱缦一遮栖云宫的红艳富丽之色,白色的旌旗在淡淡的晨光中飘扬,晨雾淡淡的加重了悲凉之感。 太子手中紧紧的攥着富來亚的绝笔之信:“接信之日,妃知命不可为,此生为君夫不足两年,虽死而无怨,妃平日任性而为,心累罪于人无数,妃有旧恨未了,但皆已成空,人走如灯之灭,死恋尘世,唯的结仇落怨之人借此生事,望君夫念夫妻一场,不迁家人之怒,且妃已言尽家你,兵权尽归,告老而居于乡野,不理朝中诸世。如此生死相托者,唯君而已,望记昔日之温情,代为照拂家人,死亦可安!” 信写的墨迹深浅不一,太子心中知道她必是强挺而书,太子表情阴冷的将信交在洛婉的手中,洛婉看着书信忧心而道:“太子,可让太子妃安心?” 太子后着洛婉的手,脸上终于透出一股悲伤之色,低声而道:“父皇早已与我密会,黜官灭族。” “什么?要灭了全族?什么罪名?”洛婉抽回了握在太子掌中的玉手,捂着肚子退了一步。 “寻医问药,不以宫中议奏此一;妃嫔自戗,累及族人此二。”这两条均是死罪。 “欲加之罪,何以申辩?”洛婉失语了。 太子抬起双目紧紧的瞪着洛婉:“你这副温柔心肠怕是用错了地方吧?你可知道她日日给你的燕窝之中下了什么?”太子说完这话,不等洛婉回答便拂袖而去。 洛婉失神的坐在椅子上:“烟萝,你说太子如此不念夫妻情深,将來会不会我也成了富來亚?” “怎么会?你沒有富來亚那样狠毒,再说了她是自求族灭,以为自己的死可以让太子帮她一下,却不知道,她不死,太子也会借着她中毒之事,下了富家的实权。”烟萝看洛婉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不过太子也真心够狠的了,我一直不知道他原來也会有这样绝情之时?” 二人正在喃喃细语之时,太后身边的苏公公已行至内室:“婉妃,太后要奴才接你去慈宁宫小住,栖龙殿内刚刚殁了一妃,阴气会冲到婉妃的正煞,对腹中的小龙种不利。” 洛婉顺从的点了点头,便叫烟萝去收拾东西。 “什么都不用带,太后说这里面的一样东西都不要用了,哪怕再多的金银玉器也不要带了过去,需要什么太后一一的补给婉妃。” 洛婉看着埋在白色纱缦中的栖龙殿,苦笑了一下,这里是自己的家,可是加在一起住的日子不过十日,她起身就和徐公公走出殿外。 长长的通口道上也铺着白色的水毯,正殿的门口,竟然停了一架三十二抬的冕轿。 “太后多心疼婉妃,这是她的轿子,全宫上下,除去太后,宫中行走,皇上坐的也不过十六人的轿子呢。”徐公公的声音传到婉妃的耳中,让她一阵的恶心,她强行压了回去。笑着冲徐公公点了下头,以表谢意。 这样的小人做粮不甜,做醋极酸,不必要得罪了。徐公公看见洛婉的态度甚是谦和,一丝沒有得宠之人的张狂和轻浮,不觉得在心中称赞了起來。 “徐公公,慈宁宫和这不远,我现在身子还不是太重,可以走了过去,这轿子,虽然太后厚爱,可是我也不能失了分寸,妾终归是妾。”洛婉小声、温柔的用一种请教的口气对徐公公缓缓的道來。 “婉妃,这是给你张身份呢,太后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尊着太后,奴才心中明白,有些话奴才会说。”徐公公心中十分明白,也许眼前之人是将來的国后。 洛婉的心里也算计着太后为何如此,皇后也许重來沒有坐过超过十六抬的轿子吧?因妒生恨,不是沒有,自己与皇后明里暗里刀剑相向之时,太后尽可坐岸观火,关键之时再出手相助,这何尝不是拴住自己的一条好办法。 洛婉想了想,便笑着上了轿子,她坐在轿子的一边,中间和另一边全空着,徐公公心中明白她的用意便笑着喊道:“起轿喽!” 在路上徐公公一边走一边道:“婉妃一定要一举得男,到时候,您可就是当之不愧的太子妃了,等太子君临天下之时,老奴还记今日亲自接过皇后和顺太子呢!”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传进洛婉的耳中,还是如雷贯耳,突然呕意暗生,这一次她沒有压住,连心情叫了停,在烟萝的搀扶下,委在墙边吐了一地。 洛婉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虚,终于摆了摆手坐上轿去,稳稳的行至慈宁宫外,她刚要下轿,就听到后面传來皇后的声音:“臣妾给太后请安!” 洛婉尴尬的刚要张嘴,就被徐公公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这轿上坐的不是太后,是婉妃。” 皇后听到此言,一时惊住,等反映过來站起身之时,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了:“大胆,你竟然敢抬出母后的凤息轿,而让太子的侧妃坐乘?”声音里又羞、又怒、又妒。 “皇后娘娘,沒有太后的口谕,奴才就是长着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徐公公和皇后对话的口气之中一点都沒有和洛婉说话时的谦卑之色。 “你是说,太后让……”皇后这一次是真的惊住了。 ------------ 七十章 太后,此话当真? “是啊,太后还要把轿子直接抬到殿门呢,唉,可见太后是多么重视这个孩子。”徐公公一语双关的告诉她:一是太后授意,二是为了孩子婉妃不过是母借子光罢了。” 皇后一脸的尴尬和无奈,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婉妃,沒有看见本宫?” 皇后的声音已经落下,可发洛婉依旧沒有一点的动静,皇后不禁的怒火冲心,不过是做了太后的冕轿而已,便持宠而骄?真真是太不象话了,想到这她拉起了原本就显得阴冷的脸,向轿前走去。 “啊!來人啊!”皇后的声音一失了以往的沉稳,竟然尖叫起來,徐公公抬头看去,此时的洛婉已经一脸的细汗,就连外段的锻背长褂都透出了汗渍,人已经不醒了。 徐公公吓的不轻,怕她有丝毫的闪失,他这个首领太监亲自相接,可以看到太后的珍视程度,可是此时,他如何担当得起:“放下轿子,抽掉抬杆,抬着坐板速度、速度点,直接将婉妃抬到太后的寝殿,快啊,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们,出了事,我都得掉脑袋,你,不是,你们俩去把官太医背过來,快!!!” 徐公公的声音调急得真的象个太监应有的语调了。 太后的寝宫之内,已经乱成了一团,端水的端水,打扇子的打扇子,擦汗的擦汗。 “太后,这么热的天,婉妃在太阳下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啊,看她的面色,不是总见光之人,加了心际思乱,所以中了暑气,而自昏晕。”官太医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抽出话來。 “孩子可有碍?”太后焦急的询问。 “沒有,身子还是有点虚,应该让婉妃多多走动,太阳见多了,母子也更健康呢,老祖宗放心,再有十百六十日,你就要作老老祖宗了。”官太医不紧不慢的拍着太后的马屁,太后也甚是是受用。 她回过头來,看见站而未坐的皇后,便说道:“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皇后施了一下礼,便出了寝宫,太后听到锦帛的摩擦声、珠翠的碰撞之声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一股憎厌的神色,她走到了洛婉的身边,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紧紧的凝视着眼前之人,一个劲的浮现着她后肩之上的暗香玉刺身。 官太医看太后半日无语,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徐公公也呵退了殿中的其它闲杂宫人,刚要跪下请护主不周之罪,就被太后一挥手给免了。 “怎么在殿外站了那么半天?”太后冷冷的问他。 “皇后以为是老祖宗,所以请安來着,后來奴才告诉她是婉妃,她就挡在轿前,不让前行,本來是想难为婉妃的,沒想到…”徐公公慢慢的解释着。 “哼!她这辈子也别想坐上那三十二抬的轿冕了。”太后一脸的阴冷,看了一眼徐公公,转过头來把目光落到洛婉脸上之时又变的极其的温柔。 “日月为天,尘为地,雾为天,以天地互补,而护之。”太后慢慢的吟诵着。 “什么?”徐公公不解。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太后突然问他,徐公公第一次看见太后如此的表情,吓的跪了下來。 “太后三十八年了!”声音已经变的带着哭腔了。 “你又跪下作什么?”太后不解。 “奴才听太后这样问……”徐公公欲言又止。 “你可起來吧,动不动就跪,也是奔六十的人了。”太后的脸上终于转睛了。 徐公公一边站起來,一边喃喃的说道:“太后这话问的吓人,我以为你不要奴才了呢!” “我是想问你,你说这后位既然一定要落在我们马佳一族的手中,你说她合适,还是子曼合适呢?”太后看了一眼闭目而睡的洛婉站起了身子,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徐公公连忙托起了太后的手。 “唉,还是皇后合适呗,毕竟她才是马佳的孩子。”徐公公想着这几年來皇后马佳子曼的种种,说出这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如果我告诉你,这婉妃也是马佳族的孩子呢?你觉得谁合适?”太后浅笑的停住了脚步盯着徐公公的小眼睛。 徐公公一听这话,立时來了精神,竟然扔了太后的手,站直了身子:“太后,此话当真?如果她也马佳的孩子,当然是她了,至少,她听话!” 徐公公话音一落又想起了什么,便佝偻了身子,萎靡的又接过了太后的手,托着往前走去。 “怎么了?说!”太后看出他的变化。 “可惜不是呗,太后劳心费神,我也跟着难受不是。”徐公公说完这句话竟然挤出两滴泪來,人老了,这泪淌的也不痛快,让人分不出來真假。 “她是,你不知道,她的身后有与我一样的暗香玉花!那种颜色、针法是自小就刺在肉里的,随着年纪的增长,才会变成现在的颜色,一点点的随着皮肤的纹理绽开!”太后高兴的告诉他。 “你是说,她也是马佳的孩子?”徐公公小声的问道。 “正是,和我一脉,我们当年落难之时,怕族中女孩被卖的无处可查,便由族中最有名的药师为我们研究出的这种族花,一想想,她这个年纪,竟然也是家中着难,不知道是什么难,如我当年,未满十天就刺上此花。但是她是马佳族的女儿,是沒错的!” “太后,会不会有江湖人士争相效妨?”徐公公突然问道。 “不告诉你了么?这个是生下來就刺上的,而且当年的药师,我算了一下年纪,婉妃应该是最后一批人了。因为我坐上后位之后,马佳一族怎么会还受此磨难?而知道这暗香玉花的,世上也沒有几人。”太后终于边说边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看着一路上都沒有一个宫人,接着说道:“所有人全打发出殿了?” “是,全在殿外候着,班时我亲自编的,加上侍卫、暗卫、宫人一共三层,老祖宗,你就放心吧!”徐公公跪在地上,一边给太后褪去脚上的宫底玉锦金丝鞋,一边喃喃的说着。 “这样甚好,安静许多。”太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 七十一 生下他,然后和我走 “太后,你说皇后胆子再大,也不会、也不敢伤害皇种吧?”徐公公有点不太相信。 “哼,她有手中的慕容戈,她还怕什么?如果可以,她想扫平的何止一位皇种?就连我和皇上她都敢动,你信么?”太后想到这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怒气生生的压了下去。 “谁知道了,太后扶她坐上后位的前后,挺温婉听话的一个人,现如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徐公公很不解。 “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她安分一些,我会饶了她一命,如果她还敢有所举动,贤妃之死,必让她偿命。”太后狠心的说。 “太子,仿佛与太后也不似和先前般亲近了。”徐公公喃喃细语。 “常理之中,他离宫之后,我沒有保护好他的母后,是我的大意。”太后想到死去的贤妃,心中徒增了无限的伤感。 “其实,凡事皆是命中定,谁让贤妃不是马佳氏的女儿呢。”徐公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太后,便这样劝解着。 “一切随命吧!如今婉妃在我眼皮底下,我方安心,明日把齐佳祝雅传进宫來,哀家有事与她商议。” 惊醒于深沉昏暗的夜晚,更夫的打梆声,唤醒了沉睡的洛婉,也唤醒了她受到惊吓的心神,烈日之下,突然一阵头晕,迷糊之中,千万只白色的银箭射向自己,她刚要求救,就不醒人事了。 “來人啊!救救我……” 烟萝听到了叫声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來:“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婉妃的称呼她总会忘记,着急的时候,‘小姐’两个字依旧脱口而出。 “这是哪?”洛婉轻声问道。 “还是你的卧房呀,不过是在太后这里的卧房。”烟萝走近了洛婉,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洛婉把手抽了回來放回被子:“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烟萝看了一正好床上汗水淋淋的洛婉,不解的退了下去。 洛婉安下心神,在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的悲伤,有点失落,她沉沉欲睡,好像有一种要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洛婉刚要翻过身去,深锐有神的眼睛透露着不凡的修为,一张俊朗的相貌闯入了洛婉的眼中,除去追风还会有谁? “你……”洛婉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追风的手轻轻的按到红唇之上。 洛婉把头转了一下,抖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儿?在我的床上?” 追风沒有回话,便是低头看着洛婉微微鼓起的小腹,让原本喜悦的追风,脸色由喜悦转为深沉,整个人僵直着身子,透着冰寒的气息。 为这转变不解的洛婉刚要追问,他却跳下了床,自己半倚着窗框,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愿再说支言片语,每一次他要见洛婉的时候,他都以为可以绝然的抛弃一切,但看见洛婉之后,总是发现自己并沒有想象之中的冷酷绝情。 洛婉整理了一下衣襟,慢慢的下了床來,她走到追风的身后:“你这次來有什么事么?” 追风转过头,先前尚有一丝温情的脸上已不复任何柔和,冰冷的神色,再度成了他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任谁也探索不到他的内心。 他扬着一抹教人发寒的浅笑,冷声而道:“我这次來,是想告诉你,最好想办法不要让皇上退为太上皇,如果他让位于太子,顺王会携旨夺位。” 卧房之内,只有他们两人,可是追风本身散发的冰寒让卧房之内温度变的寒冷非常,洛婉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轻声问他:“是你自己告诉我?还是代表银消殿?” 洛婉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暗想:追风,你这样相告,是善?是恶?洛婉突然觉得心中的揣测揪痛不绝,她想了想突然哑声而道:“追风,你到底意欲何为?” 追风迅速的转过身來,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手的力道让洛婉感到阵痛,她痛苦的看着追风,追风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我只问你一句,能不能和我离开这里,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不想看见你如此辛苦,你可知道,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工具,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仅此而已。 富來亚就是你的下场,你以为他们会让你母家拥有这样的兵权,还让你坐上后位?你不知道,多少有显赫家世的妃嫔不能生下孩子,你不知道,多少显赫家世的妃嫔生下孩子后哪一个不是难产而死? 一个曾弃你为草之人,你甘心为他付出生命么?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看不出來我对你的心么? 好!我不求你,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一定要走,我哪怕不拥有你,也不想让你受到折磨而或失去生命!你这个蠢货!”追风已经接近疯狂,他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洛婉。 洛婉用力的往下伸着手想护住自己的肚子,这样的摇晃,对于刚刚晕倒的她來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洛婉轻轻的咬着下唇,整张脸低垂着,她的害怕显而易见。“婉儿。”追风的脸移近了她,气息亲昵的拂在她的脸上,一脸坚毅的表情。 洛婉焦急的摇着头,她的害怕不是來自恐惧,而來自他身上散发的威严和与生惧來的气质,强烈的在他身上周身迸发,让她不能呼吸。 追风心欲发狂,他沒有权利保护自己的爱人,也不允许。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看见洛婉想逃出宗王府要跳墙的时候,他就被她吸引了,但是他不讲理地放任自己去“不允许”。 炙热的嘴唇紧紧的扣在洛婉的小嘴上,含着她粉嫩娇喘的粉唇,侵略的双臂紧紧的圈着她的身子,却不敢太过用力,还是在意她微微拱起的小腹。 一丝咸味冲入追风的口中,他突然失措的松开了眼前的洛婉,惊慌的松开了双臂,后退了几步,一脸泪痕的洛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追风看着她充满了怜惜和伤心。 “生下他,然后和我走!离开所有的纷纷扰扰,到时你就是不选择我,我也要让你一生平安!”追风扔下这句话,踉跄而去。 ------------ 七十二 我去找父皇 点了一夜的桐油之灯,油尽灯弱了,让原本就不若温暖的卧室更加清冷。洛婉缩在床上,再华丽绣金的锦被也温暖不了她从心中冷出的冰寒。 她的心里放不下那个对她海誓山盟的太子,而心底的最深处,她又多么的想挣脱这种日子,象一只豢养的小狗。 如果事情可以重來一次,至少富來亚不会死去,凡事都会有不同的结局吧?可人生怎么会给她第二次机会,她的命也让她这样选择。 日子在祈盼中一日一日的泅过,同样的二月天,白雪尽消,暖阳轻抚,空气中蕴含着花草挣脱泥土束缚的味道,虽然还丝丝泌着寒意,但是太后宫中的第一个都带着笑容。 辰时起,洛婉就一阵阵的腹疼,生产的过程怎么会这样的痛苦?洛婉感觉浑身的骨节全被生生的撕裂开來。每一寸肌肤,一时比一时的深痛,烟萝拿着帕子一个劝的给她擦汗水,而她自己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几名产婆也湿汗淋淋,她们比洛婉还要紧张,如果这个孩子有一点的闪失,那么,她们的命都会沒了:“娘娘啊!用劲,用劲啊!” “什么娘娘,是婉妃。”烟萝又急又躁的告诉她们。 “无论什么都要用劲啊,第一胎都不太好生,都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婉妃娘娘,你再用次力呀!” 洛婉已经沒有力气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睁眼、闭眼全一样,都是黑的。 她运足了一口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太子!云! “生了,生了。”几个产婆们象捧着一个传世之宝一样的喊着。 洛婉听到这四个字,强忍着精神支起了身子“烟萝!是男还是女?” “是男的!是男的!”产婆高声的告诉她。 “抱來我要看看。”带头的产婆手脚麻利的洗尽了孩子身上的血污,包了起來,烟萝亲自送到她的面前。 眼前的孩子,额头饱满,肌肤白里透着红润,不似其它孩子生下了黑瘦弱小,洛婉细细看來,这个孩子竟然长的有点象洛恩,还有点象太子,反正不象自己。 最让人喜欢的是那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漆黑明亮,竟然在四下里转动,最后把目光定在洛婉的身上,就象通晓世事一般,并不害怕。 “这个孩子,一生下來就与别的孩子不同呢,一声哭都沒有。”产婆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孩子。 洛婉细细想來,确实沒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突然说道:“这个孩子,不哭?许是看透了世事吧?” 洛婉看着这个小小的人,知道她们所说的不假,那么就不会有母子分离之痛了,想到这儿,她安心的‘晕’了过去。 洛婉生产的哀嚎直接传到前殿。 太子已经坐立不安多时,听到喊声,更是湿了眼睛,直接奔后殿走去,太后立时将他叫住:“产房之地,你怎么可以进去?” 说完这话回过头來叫着后面站着的祝雅:“你去看看,天都要黑了,怎么还沒有动静?太医和产婆们全是摆设不成?” 祝雅盈盈一拜,走进内殿之中,刚刚走到门口,带头的产婆就打开门來,看见神色焦急的宗王妃,急忙小声的告诉她:“大喜啊,王妃,是个男孩。” “真的么?”祝雅又惊又喜。这个妇人点了点头,转身要回去,却被她一把拉住,你别进去了,让你徒弟跟着就行,你去把那几个带着孩子的人全部处理了,就按以前说的处理。 祝雅说完这话,便转身走回了前厅,一边走,脸上的泪也随着速度一滴一滴的飞在发际之中。 她双眼湿润的直接跪在太后、皇后的身前:“老祖宗,顺太子,生了个顺太子!” 太后竟然紧张的站了起來:“你这么快就出來了,为什么沒把孩子抱出來?好象沒的听到孩子的哭声呢?” “这个孩子不会哭,产婆说敲了几下脚心,可是毕竟是皇根儿,她们也不敢太过于用力了,也沒哭,一会烟萝会抱出來。”祝雅一边说一边落下泪來。 “你有了个做顺太子的外孙,是高兴的哭成这样的么?”皇后不冷不热的讥讽着她,这时太后才想起來,她还跪在地上,便挥手让徐公公扶她起來。 转过头去看到太子象个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叫道:“云儿,这回孩子平安落地了,你反而不急了?” 太后的话让太子回过神來,她走到祝雅的面前问她:“可看见洛婉,她怎么样?可有什么事儿?”太子问这话是担着一颗心的,他在心中害怕有人直接就让洛婉难产而殁。 “她还沒有收拾完呢,应该沒有什么事儿,如果有一点的不妥,能不回报么?”祝雅轻声的告诉他。 “那就好、那就好、一切可安下心了。”太子一边说一边退着走。 太后看他的样子十分的不解,便问道:“你怎么还这样走上路了?要出去么?” “恩,我去找父皇!”太子跌跌撞撞的跑了。 “找皇上?”祝雅小声的问道,这也是皇后疑问之处,她二人便不移目光的盯着太后。 太后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看了她们俩一眼,把目光落到远处:“去封妃了,许是让皇上给洛婉一个太子妃的名位吧?这个孩子心也太急了,竟然忘了,我在这儿也能给他作主。” “啊?这怎么可以?富來亚去了还不足一年!”皇后听出了太后也有此意,便着急的站了起來,竟然忘了忌讳。 “东国建国百余年了,沒听说过太子要为太子妃守名一年的,皇后是宫中喜得贵子,一时高兴的糊涂了不成?”太后说完这话,就转身出了正殿,徐公公直接扶着她往卧房走去。 “唉呀,我得休息一下,你不用跟着我了,去守着落龙殿去,把顺太子,直接给哀家抱过來,真是天助东国,命怜婉妃,一举得男呀!这回有个小人会叫我祖奶奶呢!”太后带着笑意的声音慢慢的传來。 在祝雅耳中,是满足和甜蜜,而落在皇后耳中是刺耳和憎恨。 ------------ 七十三 欺君大罪 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此是何时,洛婉仿佛看见眼前的一缕微而淡淡的光泽,她用力的睁开双眼,光泽又变暗了,最后又消失了,她的世界又沦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怎么睁一下眼睛又闭上了?官太医!”焦急的、沙哑的、无力的声音在洛婉的耳边响起,她勉力的睁开眼來,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云!”,只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身边的几声衣锦摩擦的响动,又听到有人欢呼:“醒了!醒了!太叫太子的名字呢!” 是烟萝带着哭腔的声音。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好一会儿,洛婉才看得清楚,是太子。 “婉儿,你终于醒了。”太子温柔的声音让洛婉感觉到了如絮般的温柔。 “孩子,是个男孩,我看见他了,很白的一个孩子,脸上还红扑扑的,可是我怎么会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呢?”洛婉回过头來,想找到孩子的身影。 “你不记得了?”太子问她。 “什么?”洛婉不解。 “你产后大出血呀,今天都是第六天了,如果你再不醒过來,太子会在你身边饿死的!”烟萝接话到。 “什么?”洛婉又费力的挤出相同的两个字。 “你晕而不醒,失血过多,太子说如果你醒不过來,他就会陪你而去,饿死在你的身边。”烟萝说话的声音越來越小。 不等洛婉说话,太子便轻声的说道:“官太医,太子妃刚刚转醒过來,可有什么需要?如果沒有,你们所有人全退下吧!”太子说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隐藏不住内里掺杂的喜悦。 洛婉看着青须满面的慕容云,在心里知道,他是真的为她心急、为她担心、为她忧虑,洛婉的泪落的迅速,而慕容云并沒有给她落泪的机会,他俯下身來,轻吻她眼,吮去那泪。 “我怕…我怕又一次的失去你,如果真的…沒有了你,我这后半之生,有何味道?食之无味,看之无色,说之无情,处之无义!”太子委屈的抱着她, “不会,我们刚刚有了孩子,不管怎样,上天都不会收我而去,至少会让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洛婉虚弱的劝解着。 “孩子呢?”洛婉问他。 “在太后那里,你一直沒有醒过來,太后说怕有人错了主意,所以孩子还是在她那里放心,便一直沒有送回來,今天父皇会过去,给孩子赐名呢,而且父皇已经封你为太子妃了,就等着你身体好转过來,行礼。” 二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传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太子不禁的眉头一皱,不觉得变了脸色,在心中暗自想到:明明知道洛婉需要静养,还要如此吵闹? 洛婉看出太子脸色的变化,强使出力气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太子明白洛婉的用意,便点了一下头,洛婉这才轻轻的松开手。 太子刚刚起身还未走到门前,门就打开了,迎面而來的竟然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郑公公。太子刚要出声责问,他便侧身退了过去,身后走來一脸冰霜的皇后。 看到眼前杀母之人,太子心中暗暗发恨,但是现在还不是能与之抗衡的时候,他强压住心中的怨恨,冷声问道:“皇额娘,这个时间,这个架势,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嘴角轻轻一扬,并沒有回话,而是径直的走到洛婉的面前:“婉妃,你醒了?” 洛婉睁开刚刚微合的双眼,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皇后,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让洛婉从心不觉得发寒。 洛婉已经沒有力气请安说话,只好费力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罪?”皇后突然瞪着眼睛问她,象两边冰冷之剑,直入心中。 “什么罪?”太子听到皇后的话,人已经走到了床前,他看着皇后,一时也被她的表情惊到接着问她:“无论有什么过错,她刚刚醒转过來,也刚刚诞下皇子,至少要等皇子满月之后再行询问吧?而且现在在太后宫中,不劳皇后亲动大驾吧?” 太子连续两个反问,让皇后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哼!这欺君之罪,太后能保得了她么?太子你再细心想上一想,如果不是太后授意,我怎么会真入这后面的寝宫?” “什么?”太子这一次是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是什么样的罪,会让太后都避而不问? “齐佳洛婉,以火烧之名诈死,又以不识太子之象而混入宫中。把皇上与太后和本宫欺于其中,此罪不是欺君,还是何罪?念其为皇家留有血脉,而不诛其九族。”皇后说完这话,便退到一旁的合椅之上,服盈盈而坐,挥手把一同带來的郑公公叫上前來。 郑公公低着头无视任何人,他从内怀之中拿出一个瓶子,径直的走向洛婉的床前。 太子往床头处窜了一步:“我看谁敢?我早就知道她是洛婉,不过不告诉你们罢了,她有什么罪?”太子在洛婉沒有醒來的日子里,一直不吃不喝,现在的他惧惊加上心急,强坚持着站着。 洛婉将这话细细的听在耳中,她突然想起了那首南宫老者给她留下的那首诗: 日月共殒秋朝凉, 尘雾难分混乾坤。 云熙共挥干戈血, 花凋何换女儿红。” 洛婉轻轻的笑出声來,并且吟出了这首诗,她在一刻突然知道,原來这里面的花凋指的正是自己? 她轻轻的将太子拉着坐在自己的身边:“太子一心为我,我心中知道,可是这事于你无关,不必强揽上身。” “如果我日后的每一天,都沒有你,那恐怕我从此后半点欢愉都沒有了,与其思念一生、相思一生、孤苦一生、不如……”太子想到这里,突然站了起來转过身來问皇后:“让他们全出去,我有话想和皇额娘娘讲。 皇后看着他,心里在许与不许之间纠结着,太子看她无语,便直接开口问道:“不能单凭你的一句话,就断定她是齐佳洛婉吧?”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这样來么?”皇后轻声的告诉着太子,此时她在心中暗道:终归是个孩子,与我交手?还是稚嫩了此。 ------------ 七十四 我绝不会回来 皇后带着一种胜宠犹握的姿态站了起來:“你可知道,洛婉为什么会直到今日才会转醒过來,因为她中了毒,而官太医冒死施针才救了她的一命。” 太子听她这样讲道,冷笑道:“这能说明什么?” “此时,真正伤心,恨不得替她而死的,除去你,就是齐佳祝雅了,一切都是天助我,让我听到了瑞王妃对洛婉的自语。需要滴血验亲么?”皇后一脸的决绝,冷漠的问太子。 “皇额娘,你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皇太子之位罢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位于你,你可放过我们?”太子的语调委婉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看皇后无语,便接着说道:“你如此强行行事,父皇、太后表面上不说什么,日后也会对此事心生芥蒂,于你,于皇弟慕容戈诸多不宜,皇额娘的心是可以算出这些事情的。” “用洛婉交换整个东都?让你放弃大东国?你 ……”皇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太子。 但沒有等皇后说完话,太子便打断了她,语气坚决的说道:“我舍得。”太子慢慢的坐在床上接着说道:“让他们所有的人全退下吧!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 “最后?”皇后轻声的重复着太子的话,然后想了一想便张口让郑公公带着所有的人退出殿外。 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太子细细的看着微微合眼的洛婉,轻声的说道:“与其在父皇和太后心中种上不悦的种子,不如放我们去吧,我只求皇额娘一件事,好好的抚育戈儿,让他成为一代名君。” 洛婉听着太子的话,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含泪看着太子。 太子紧紧的握着洛婉的手接着说道:“给我们几天时间吧,我们要把孩子带走。从此后,再也不会与你的‘儿子’争夺你一直想要的位置。” “我今日放了你们,如果你日后反悔,去找了太后和皇上,我如何翻身?”皇后冷冷的问他。 “如果不是洛婉差点丢了性命,我竟然不知道我会这样害怕失去她,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加起來不到一年的光景,但是洛婉现在已经成了我生命和身体的一部分,皇额娘; 失去洛婉我仿佛失去了眼睛,再也看不到光明;失去洛婉我仿佛失去了双腿,不能前行;失去了洛婉我仿佛失去了心,不能活着。”太子说到这之时,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窗前。 他突然想起來,第一次看见洛婉,她一身男装,一脸的坚持,一股他重沒有看见过的光彩,他知道,他怀念和洛婉在山中小院的日子,他愿意抛了这万里的江山,他愿意。 “即使我们这次过了关,你也会加害于她的。”太子突然抬高了声音,狠狠的说道,皇后依稀听到了其中的恨意。 洛婉刚刚转醒之时,烟萝向她的嘴中送进一块参片给她吊着精神,沒有想到,竟然起了作用,洛婉竟然不似先前般无力了。 她歪过头看着站在窗前英姿挺拔的太子,竟然可以费力的支起來身子,她叫道:“太子,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不可因为我而舍了这整壁的江山,如果太子更立,那么朝廷会有大变。” 太子正色道:“江山与你相比,轻如浮萍。本王意已决,你多劝无宜。” “我想问问太子,是我的安危重要?还是太子的河山重要?是带个东国的安危重要?还是我一已的性命重要?我不能为太子分忧治国,但绝不要成为太子的拖累。” 太子走回床边,把手指轻轻的放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话语,这个时候,太子彻底的失望了,皇后进來少说有二个时辰了,可是丝毫沒有父皇和太后的影子,那么看來皇后必是领命而來。 太子又想到:太后本來就不想留下洛婉,因为外戚势大,是她最忌讳的一件事情,如此一來,她可以借着皇后之后为自己除去后患。 太子虽然想到了一部分事情的因果,但是他分析错了,如果他再拖上一时半会儿,事情的结局也许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太后和皇上全让皇后绊在了春居殿,春居殿是皇帝新赐于皇孙的新殿,慕容如日听到太子亲自來报,婉妃生下一子,并请父皇赐太子妃位的当天,这个爱子心切的皇帝看着慕容云高兴远去的背影,他便立下诏书: 让位于太子,自己退为太上皇,立太子为新皇,新诞之子,慕容乾为太子。而这春居殿将是太**!皇上喜悦的心情一时难以表达,便抬着太后与新出生的孩子一起‘踏宫’去了。他希望他的皇孙,是第一个走进他自己宫殿的人。 这一出一去,再一回,沒有小半天,是不能结束的,皇后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想把婉妃之事处理的干干净净,可是她竟然不知道,如果洛婉今日真的被她赐死,太后回來也会当机斩了她。 如此一來,东国的江山又踏实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真真应了一箭双雕的老话。 “只要洛婉的身体有所好转, 我们便会消失在这皇宫之内,只要慕容戈在皇额娘的抚育下成为一代英主,我绝不会回來。”太子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我凭什么想信你?如果这一次我放过洛婉,那么我将再也沒有机会了。”皇后也激动的站了起來,将双手平平的握在腹前。 “凭我的命,如果你今日非得这样做,我会随着洛婉而去,到时你逼死的可是我!当朝的太子,你以为太后会放过你?你如果非得送自己一个不得不杀的礼物,那我也一点办法都沒有。”太子一半威胁一半警告的告诉着她。 皇后走到床边,看着脸色雪白的洛婉,心中打起了别样的想法:眼前之人,血崩之症不假,如是周车劳顿,车行之苦,确是难保性命,如果她真的有所闪失,太子随她而去也就罢了,如果重新返回宫中于已寻仇,更是麻烦。 ------------ 七十五 殿下可是要反了? 翌日清晨。 太子抱回小乾儿的时候,日已上了三竿,洛婉刚刚睡醒过來,昨晚之事,还在她眼前一幕接一幕的反复重放。 她含泪抱着怀中的小儿,心中升起了无恨的慨叹:“云!” 她重未这样真真切切的唤过慕容云的单字,这一声叫出,让慕容云心中一沉:“婉儿,我们的孩子,眼睛象我,不大,但是这不嘴和眉毛与你同出一辙。太后和父皇喜欢的不得了,我抱了回來,他们送至少宫中路百余丈外呢!” “云,终归是我无福与他共处,如果因为而夺了他的爷孙,祖孙之情,我何颜以对?因为让你不孝,便是我的不仁,让你不慈,便是我的不义!舍了吧!” “舍了?舍了什么?”太子问她。 “舍了我吧,我重入宫來,知道我是你的至爱,知道我心中有你,有此便不枉一生了,不要因为我而让你失了这皇尊!你可知道,你除去我之外,还有母妃之仇,还有万千子民,人怎么如此自私?”洛婉的泪水无声音的滴落在孩子的脸上,可是这个孩子哪里知道她亲母的悲伤,依旧甜美的睡在梦乡之中。 “你不必如此说,你不知道,母妃如果知道我现在决择的是幸福和痛苦一生,她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太子紧紧的握住洛婉的手,又深情的看了一眼可爱的孩子,转身走了出去。 入夜时分,九华灯初亮,一队人紧锣密鼓的沿着华图路奔着宫东门急行。 只相隔数余步,便是一队四列八的带刀禁军,一行人戎装剑亮,如果此景落入正宫的侍卫眼中,必疑之夺宫之队。 这一行人刚刚走到华图路与龙潜咱的交结口,就听到远处传來的纷杂紧凑的脚步声,夹杂着紧凑兵器,甲胄之音,在这静寂的夜晚格外清晰,行在最前面的太子募的停住了脚步。 那些脚步也在面前停了下來,墨黑的夜晚里星云骤起的火把在眼前交织相晃,太子身边的侍卫低声喝道:“來者何人?此为太子殿下,不得惊驾。” “驾?驾乃皇上之称,就是太子也不应该称之为驾,果不其言,是反心暗生!”太子听得此人正是皇后的内侄:‘马佳子江’。 太子心中大惊,难道是中了皇后之计,不等太子说话,來人便从腰中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太子认得,这是父皇二万禁军的令牌,不是大敌当年,他不会放出此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出你此行的目的吧!用不着虚心假意。”太子严明而厉声道。 “奉皇上口谕,如太子真有忤逆之心,直接押入思罪司。削太子位!”身为卫军首领的马佳子江抬着头,用一种无睹万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太子。 与此同时,洛婉正坐在屋中,紧紧的盯着怀中的孩子,看着成包打好的补药、还有缝制好的衣服,一遍的告诉自己,太子一会儿就会回來。 想想太子的坚毅、想想他的一往情深,她相信,他一定会回來的。 洛婉低下头來,看着怀中的孩子,那一双眼睛与太子别无不同,明亮透彻,安静沉祥,突然之间,怀中的乾儿‘哇哇’大哭起來,洛婉不明何顾。 她唤來奶娘,二人轮番哄护,轻喃细语,一直哭到天微微亮起才累的睡了过去。 洛婉晕沉不稳的站了起來,突然听到了纷杂吵闹的脚步之声,她以为是太子回來了,便急忙走出房外,打开房门放眼望去,一排排的火把來回窜动。 正在迷惑之时,一个带刀着铠这将走到她的面前:“婉妃,听谕,太子意图谋反,现以拘于思罪司,此时起,婉妃不得踏出此屋半步,顺太子乾交于太后看护。”说完这话,便伸手一挥,后面冲进來四五个带刀侍卫,不由分说的走进屋内,抱起了慕容乾,回手将洛婉推入屋内,连同奶娘一并押了出去。 ‘咣当’直到殿门重重的关上,洛婉才返回心神,一夜未眠,加上孩子的哭闹,本來就身虚体亏的洛婉乏累不堪,回身走到床前,竟然一个跟头载到床上,昏沉入睡。 临进入梦乡之时,她喃喃细语:“太子,中了皇后之计?还是太后之计?” 翌日清晨。 一阵笛声,声声入耳,由很近的地方传來,可劝劝听去又仿佛远在天际,时而空旷、时而缠绵,象千丝万缕绕于心间。 洛婉在这悠扬声中,慢慢的转醒过來,头顶是木制的屋棚,转过头去,绿竹环绕,此处仿佛來过,可一时又想之不起。 感觉一阵香气扑鼻,如花香,又带药味,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刚想说话,可是觉得自己竟然不会张嘴,便躺着不动,此时洛婉明白,她一定不在宫中,那晚,他们抱走了乾儿,又拘禁了太子,然后软禁了自己,她记得当时的她心如麻痛,仿佛一切都直直空空,又仿佛剧痛难忍,唯有沉睡,才会挺过当时。 她挣扎的坐了起來,地上竟然连鞋子都沒有,她只好赤脚而行,轻轻的推开门來,眼前之院,如皇宫般庞大,但沒其富丽,如皇宫般辉煌,但沒其巍峨。 她不解的往前走去,一排的石头铺就的小路呈现于眼前,光脚走在上面,硌的生生的疼,但是与失去夫君和爱儿之痛,她竟然浑然无觉。 路的尽头,进入一个四方齐整的小苑,因为刚刚雨过的原因,小苑的花木更显的翠绿喜人,加上清新的空气,洛婉心中明白,这是宫中沒有的味道。 一阵微风吹來,竟然带來丝丝的醇洌酒香,这种味道,定是桑落酒无疑,洛婉加快了脚步穿过眼前的构树屏障,一位鹤首老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谭双杯。 “故人小友,可还记得老夫?”说完此话便转过头來,洛婉抬眼望去,除去南宫,可还有谁? 在洛婉失神这时,南宫接着说道:“本來是打算与他人共饮,只准备了两个杯子,不知道你可愿意陪老夫喝上几杯?” ------------ 七十六 烟萝呢? “你这一睡,时间可不短呢,小半个月都过去了。”洛婉也感到了身体的轻盈,却不想是消瘦所至。 “南宫爷爷,可有太子的消息?”洛婉止住了哭声,轻声问道。 “有,圈禁思罪司,两条罪:与带刀禁军宫中行走;为立齐佳洛婉为妃,而戗害圣指之太子妃富來亚,并以此事为原由,错杀富亲王一脉。”南宫十分清楚的告诉洛婉。 “什么?几消几天功夫就会查证出这样的罪状?”洛婉吃惊的站了起來,一脸的愤怒和不平。 “几天?当日押他入思罪司之时,此罪已定,皇后早就做足了功课。”南宫一边品着杯中之酒,一边慢慢的告诉她,看她不语人,便接着说道:“这酒从水下拿出的时间还是早了一点,有些青涩沾舌。” 洛婉静下心來,又席地而坐,接过南宫倒來的一杯酒,酒香清洌,可是倒入口中却如万针齐刺,洛婉不禁的面色痛苦起來。 “口中飒口,心里会舒服一些。”南宫看得清楚。 “当日的话,我还记于心上,虽然沒有让父母的酒变成花雕,可也过了女儿红的时间,现下的我如何是好?对了,宗王府中可受连累?”洛婉想到这儿即焦急又充满希望的看着南宫。 “暂时沒有大碍,不过是太后保下來了的。”南宫告诉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洛婉又不解。 “落尘带你过來的,三日内他不眠不休,才将你拉了回來。”南宫告诉她。 “我除去产后失血过多,并无大碍。”洛婉轻声的告诉他,又皱着眉头细品一口。 “你产后的饮食之中一直被下着毒,此毒无色无味,不会立时毙命,但会先失了生子之能,再而灯尽油枯而竭,落尘诊视之后,说过如不救你,你活不过五年。”南宫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洛婉。 “呃?”洛婉的饮食皆是太后派來的两人经手,怕有人错了主意,怎么还会被下了毒?洛婉的点糊涂。 “那太子先妃富來亚,先是不孕,而后失了性命,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南宫问她。 “不知,沒有留心。”洛婉低下头來,眼前又浮现出富來亚,黑瘦的脸孔,突然想到,五年后,自己也会如此模样? “你在宫中,先帝为了避宫中之乱,而让诸妃只留下二子,可想宫中的争宠夺爱之心多么的可怕 ,竟然会放弃再有子嗣之念,而你却不留心此事,宫中确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子长居。”南宫长叹了一声。 “我要回宫,我不能让太子一个人在宫中承受这些,而且我的孩子还在宫中,我去找娘和爹,他们只要无碍,一定会帮我的。”洛婉坚毅的告诉南宫。 “你娘和爹?你认为如果让你娘在你和洛恩之间选择,只有一人可活,她会选择谁?”南宫问道。 “会选我吧?从小她对我就比对洛恩好。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放弃生的权利,因为我哥对我也好。”洛婉沒有细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凡事要在心中默念二十个数,再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想要说的话,从此后再不要事事脱口而出,此其一;你娘已经做出了选择,她是舍了你的。”南宫的话,如雷窜身,不知是酒力所引,还是自己的患得患失,洛婉竟然打了一个冷颤。 她的心往下沉着,她看着南宫老者,用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手中的酒杯,可这一切还是沒有逃过南宫老者的眼中。 南宫老者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小酒,缓声说道:“你的亲娘并不是齐佳祝雅,而是那个在生你之日便血崩而逝的范梨,一个长的和墨玉心兰画十分相象的女子。” 洛婉又一次的受到了打击,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南宫老者,一副不信亦不解的眼神。 “我沒有骗你的目的,不过稍倾,便会有人來看你,他是太子的人,从小看着太子长大,任何钱财、名利、一切东西都引诱不了他对太子的忠心。”南宫又告诉她。 “是延玉师傅。”洛婉明白,她低了一下头,面无表情的接着问道:“我听说那日我和太子回到东都之后,他也从南国动身,不久也从南国而出,來了东都,进都之后,才与墨玉老者分而行之,墨玉和心兰姐姐去了顺王府,而他我记得去了太子那里,可是从那之后便再也沒了他的消息。” “他只是陪墨玉老者走上一遭,而如今太子蒙难,他如何会坐而不理,自当出而助之。前日想來这里小居,我提到你在这里,他便决定來此长住,今日就应该到了。” “他如何能助我?如果照你所说,宗王府必要坐视不理,而太子与我用无一点的兵权,现下的我,又两手空空,如果不在这里,我自求温饱都是笑谈,他也一人罢了,如何教得太子?”洛婉凄然而道。 “需要兵权想救,那就真的是谋反了,需要钱财相帮,那就真的是贪财婪生了。”南宫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不满。 洛婉听出他的不悦,便低下头來不再言语,二人就这样都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洛婉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抬起头來:“南宫爷爷,我生母范梨,真的是血崩而亡?” “你怎么突然想起了问这个?”南宫看着洛婉,脸上嘴角轻轻的翘起了一角。 “因为血崩而忘,差点发生在我的身上。”洛婉轻声的说道,她又想到了烟萝的话,在也要生产的前几日,曾经看见过祝雅入宫,可是并沒有对她探望,难道自己血崩与娘有关? 难道她把当年用在自己生母范梨身上的方法,又用到了自己的身上?难道,是太后的意思?那么太后一定会答应了她什么,哪怕不是亲生之女,也养了十六年,太可怕了。洛婉觉得头痛欲裂! 太子、祝雅、太后、还有她的孩子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她尽量稳稳的想站起來,可是她猛然想到:“烟萝呢?”那天禁军抱走孩子的时候,烟萝收拾细软,自己现在身在宫外,她呢? ------------ 七十七 你的腿? “她……”南宫老者欲言又止。 “说吧,我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洛婉语气竟然会趋于缓和起來。 “亲近者杖杀。”南宫说罢叹了口气。 “追风不曾救她么?他可以自由出入宫内,以他的武功……”洛婉泪眼模糊。 “事发突然……”并沒有等到南宫老者言罢,洛婉便面色沉静转过身去,如沒事之人一样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反而让南宫心中升起一丝的不安。 洛婉一边走一边说道:“再如何也是他身边之人,又在我身边将近三年,当真是心狠。” 洛婉模糊的视线之中,发现面前另外有一个人的身影。 “洛婉!”是落尘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來,洛婉抬起云袖抹去泪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落尘。 其实落尘在他们开始对话之时便在一旁听着,本想一起同饮,又怕洛婉因为自己的出现,有所顾及,便站在远处沒有走上前去,那南宫的双杯便是为他所置。 “我想回去睡会儿,我累了。”洛婉定定的看着落尘,平静的说道。 落尘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按住。 “放手!”洛婉被他按住了肩膀,却沒有任何的反应,而是咬着牙喊道。 落尘吓了一跳,连忙拿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问道:“什么?” “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太子真的这样,你们真的会坐享其成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上上下下,宫中宫外,哪里沒有你们的人?”洛婉抬起了头,眼神清澈的看着他,丝毫沒有先前的泪水连涟涟,而是充满了恨意。 这样的目光,在落尘看來,对于久游于江湖的自己來说都感觉到如刀刺背。 洛婉趁他愣神的机会,自他面前直直的走过,地上留下星星血迹,落尘低头看去,才发现她素脚前行,刚要追上去,就被南宫老者拉住了衣袂:‘脚上之痛,会缓些心头之伤。” 洛婉轻轻的合上了身后的竹门,径直的走到床上,自己把自己藏在被中,只露出一张小脸,泪水象绵绵不绝的小河,缓缓的浸湿了半张棉被。 “我要回宫,但是不要以这张脸回去,可是还有什么办法么?”洛婉轻声的叹息着,此时她觉得身上的暗香玉反而成了她身分暴露的难点。 在迷迷晕晕的乱思之中,她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天空中飘着沥沥的小雨。 落尘进屋之时,洛婉坐在被子当中,蜷缩在一角正静静的睡着,落尘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甚是可怜,他抽出身后的笛子,轻轻的吹起了一曲哀婉的曲子。 ‘待我长发及腰,醉卧花海听箫。清风一生吹雪,入骨相思可销。 离经叛道为你,素手活人不医。玉石俱焚因何故,今生不见君归路。’洛婉在迷迷糊糊之中轻声的吟诵着。 好词!一个声音惊醒了梦中的洛婉,也叫停了落尘手中之萧,洛婉睁眼望去,延玉老者已经款步而至,洛婉冲下床來,象个委屈的孩子冲到了延玉老者的怀中,在他的怀里放声哭泣着。 延玉老者一头白发,丝丝尽垂,缕缕未束,他一把摸着洛婉的头,一边长长的出了口气,泪水也顺着他苍老的面颊流淌着。 “想回宫么?去看看云儿?”延玉老者低声问道,语调之中带着泣音。 洛婉抬起了头,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落日将下,斜阳将最后一抹光芒抛向大地。 思罪司,位于东者皇宫的最南角,那里后面紧挨着禁军驻地。 掉漆的门驳,破败的窗扇,就连院子里的树木都是墨绿的颜色,仿佛失了精神,也在低头思罪。 太子慕容云懒洋洋的躺在墙角,破棉衣敞开着,对于潮湿的地面,雨后的肃风恍然不觉,似睁非睁的双眼在盯着远处树上嬉闹的九淮雀。 这也是一咱享受吧?享受这仅有的一点‘放心’时间,他有时在想,他如此落魄,太后不知?父皇不晓?他如此含冤,太后不解?父皇不信?太多太多的如此,他无从的想起原由。 一个太监,三十來岁,一张脸又黄又瘦,就像是一个痨病鬼,如果不是听着他说话,诈眼望去,仿佛是一尊腊像。 “慕容云,圣上念及血亲之故,特意着选宫女一名,前來近侍。”这个太监尖声而道,他想了一想,走到太子的身前:“你这是何苦呢?认了罪了,皇上削了你的太子位,做个亲王也好呀,至少可以看见顺太子呢,那个孩子真是太着人喜欢了,皇上天天都要陪上几个时辰,每次去都说和太子长的极象。现在也沒有削了你的太子之位,可想皇上是念着你的。” 这太监看太子依旧沒有表情的看着天上的小鸟,便叹了口气,转身而退。 一位穿着宫服的女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宣旨太监的背影,脸上的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而后长长的、轻轻的、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叹你与我一样关在此地?再无出头之日了么?”太子的声音冷冷的传來。 “太子,我扶你进屋呆会吧,刚刚下过雨,地上很潮。”这个宫女盈声而道。 “滚!”太子呵道。 宫女沒有说话,站在一边静等。 “太子妃可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子轻声的、有气无力的问道。 “亲近者杖杀,太子妃和她身边的侍女,全死了。”这个宫女很清晰的告诉他。 话音落下,慕容云如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他轻轻的吟诵着,一边吟着一边往屋中爬去。 这名宫人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腿,微张着嘴巴,一直看着他爬进屋内,她才跟了进去。 “太子殿下,你的腿?”声音之中充满了怜惜和伤悲。 “太子?太子?我是哪门子的太子?”哈哈哈,太子凄然悲切的笑音冲破云霄。 洛婉仿佛听到了太子哭泣的狂笑,她惊然的坐了起來喊道:“我要进宫!” ------------ 七十八 我不是洛婉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來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來客,红绳结发梢。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來日,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引自《十里红妆女儿梦》) 这名宫女通过吟诵这首诗的声音找到了蜷缩在床榻后面的太子,她放眼望去,屋内的陈设虽然破旧,但是还算干净,一个松木普制的椅子上,放着几件衣服,应该是太子的。 那就是说,皇后和宫人并沒有苛待于他,可是他为何自已践踏自己,她歪着脖子试着看到太子,太子紧紧的靠着床后面的脚柱之上,眼神迷惘的象个孩子。 “殿下。”这名宫女轻轻的叫了一声,他毫无反应,她只能靠近一步,轻轻的跪在地上,伸手扶着他的肩膀喊道:“慕容云!” “……洛婉?”太子的语气中带着迷惑,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來的样子:“你來了,是你么?我的洛婉,是太后让你來的?你沒有死?是吧?” “我不是洛婉,我是雾隐,当年代洛婉嫁你的雾隐,洛婉死了,是真真实实的死了。”雾陷伸手扶着他的脸,把他的脸移向自己的面前,正正的对着,她沒有嫌弃他脸上的泪水和泥水,而是直接的把唇扣了上去。 太太轻轻的推开了他,木讷的点了点头,语气生冷而淡漠的说道:“是啊!本王知道。” 雾隐看着他冷峻的脸,虽然他在坚持、故作镇定,但是那双无助的、失望甚至于绝望的眼神象是一根冰针直刺入雾隐的心中,又痛又冷。 “如果你想哭,就大声的哭出來,只有我和你,再也不会有人看见。”雾隐看在心里痛在心里,不自觉得落下泪來,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而沙哑。 太子什么也沒有说,只是伸出手去,然后把头深深的埋在雾隐的怀中,整个思罪司中,静谧无声,但是雾隐可以感觉到自己胸前衣襟的湿润。 雾隐紧紧的搂着他,现在的她只想陪着他哭,就这样无声的彼此相拥而泣,雾隐突然说道:“我爱你,不会比你爱洛婉的爱少,甚至更多。來日,无论是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走过。”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雾隐突然推开了缩在自己怀中的太子。 “你走吧!不要为了我而浪费了你的青春岁月,我现在是个废人,心死的废人,如果你曾经爱过我,我只求你到乾儿身边去。”太子的冷静让雾隐心中一阵的惊异。 太子接着说道:“我一直以为我的心中会静如止水的应对一切,但是现在我才知道,皇后并不知道洛婉就是真的洛婉,她不过是在诈我而已,而我竟然还会笨到要带着我的禁军一起逃出宫去,哪怕逃了出去,我拿什么养他们?” “洛婉,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哪怕与她相商一、二,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父皇与我何止是痛心,更多的是伤心吧,我会弃他,弃了这万里江山于不顾,只为了洛婉,他如何会留下她?” “她是因我而死的,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我还可活,人人都道:‘美人江山一锅煮’。我刚刚架起了锅却被人锅底断柴?” 太子絮絮的自己喃喃的说着,雾隐听得出來,每一句都沒有离开过洛婉,心狠手辣的雾隐行走江湖多年,哥哥落尘精医,自己精蛊精武,无人不晓‘江湖好’落尘子、雾隐女,而如今的自己却陷入对太子的爱中不能自拔。 她站了起來,低下头看着脚下这个脏不可观,衣裳褴褛的太子,她不觉得苦笑起來。她弯下腰來,轻轻的把太子馋了起來,往床前挪动着,太子消瘦的历害,雾隐拦腰而抱之时,甚至摸到了他身上的肋骨。 想到这,她的心又痛了起來。她不得不承认,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还是把自己的心填的满满的。 太子任其摆弄,木然的坐在雾隐为其准备的浴桶之中,雾隐看他神色冷漠便劝解道:“要好好的活着,至少要干干净净的,你还有孩子,我知道你再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受了皇后的迫害吧?那是你和洛婉相爱、拥有过的见证。” 雾隐此话说完,感觉到太子身上的一个颤动便接着说道:“至少也要让洛婉死得安心,现在的她还未入土为安吧?” 雾隐话刚说完太子便回手抓住她的手:“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囚于此处,便过來了,我跪了一夜,顺王才入宫求得皇上让我贴身近侍,以我的武功,想來看你,轻松的很,可是我这样做,只是想你的最孤单的时候,身边有我…”雾隐避开了洛婉的话題,轻轻的说着。 她一边为太子擦着身子至大腿处,才猛然的想起了太子的腿,便又问道:“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冰凳之上,逼我说出谋反之心,不想只坐了三日,抬回來之后,这又腿就一点的知觉都沒有了。”太子淡然的告诉她。 雾隐把手放在太子的腿上,浴桶的水温度稍烫,可是她依然能感觉到他双腿的冰冷,就象一块冰,雾隐十分的不解:“那凳子现在何处?我要去看一下是什么做的?” “与我还有何关系?腿好与坏,我也不过残此半生罢了。”太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你真的就想这样是么?你母仇妻恨,你全可以细细的咀嚼?然后轻轻的咽下,是么?那个凳子在哪?”雾隐恨铁不成钢的叫着,尽量的低着声音,可是语调之中还是带着些许的愤怒。 树影婆娑,夜莺低吟,月光温柔的泻在小院之内,仿佛把数不清的雕梁画栋,重楼飞檐,层层树立的红瓦朱门,都涂成银色,与此同时,月亮也在云层里里懒懒的看着小院中的他们。 ------------ 七十九 将我献于皇上 时间在寂静中渡过了一个月,雾隐的神色很是萧索,她看着日日沉思不语的太子,心里又怜又恨。 雾隐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长的清新漂亮,一种说不出來的不如凡尘之美,虽然沒有沉鱼落雁,但有一咱让人过目不忘的异样的美。 她咬了咬朱唇,转身而去,拿着顺王在皇上那里求來的腰牌直接去了顺王府。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是么?拿自己的身体想去融化冰山?真是可笑,这点热量,哪有人家洛婉來的汹涌?”常姥尖酸的讽刺道。 雾隐什么也不说,她在等着顺王回府,直到落日将下,顺王才满带疲惫的走回了顺王府,他望了一眼远处的卧房,摇了摇头,而是去了落尘他们的院子。 “雾隐?你怎么回來了?”顺王一进院就看见了如木雕般的雾隐。 “我來找你有事相求。”雾隐一脸的决冷。 “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顺王肯定的告诉她,并认直的点着头。 “把我献给皇上。”雾隐冷冷坚决的态度在告诉顺王她是认真的。 “真是放恣,你与落尘是我从小买回來的暗卫,我给了你们身份,让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象个人一样的活着,也沒有按照暗卫的规矩毁去你的容颜,你不知道死而尽忠,反而不听我的吩咐?”常姥姥从屋子里走了出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我们兄妹,已经到了你可以‘放生’的年龄了,至于我哥,他还在顺王的身边,是因为他不光当顺王为主人,还拿他当知已挚友,而我-----与他不同!”雾隐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 “雾隐,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心中,永远是有洛婉的。”顺王和缓的劝到。 “我知道, 我能在他身边就行,别无他求。”雾隐坚毅的说道。 “那怎么让我将你献于皇上?”顺王不解,他接着问道“那样,你就更加失去了在主子身边的机会,你不知道从一而忠么?” 雾隐听着他的话,脸上的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从一而忠?因为这个,你拒绝了洛婉,而把她推向死亡,是么?让火烧死了他?是么?你真的爱过她么?如果你爱她,那仅的有一点点瑕疵就要被你一脚踢进地狱不成?” 雾隐看着顺王变成铁青的脸色,并沒有住嘴,而是冲着他又走近了一步:“太子的腿断了,如果洛婉可以活过來,我愿意看见他与其终老,这才是爱的表现,而现在,我要保护好他和洛婉的孩子,哪是唯一证明洛婉來过的‘证据’,这是我爱太子的表现。 而你,不敢爱,你只会躲在别人的后面,听着别人的吩咐,甚至于一步步的走着他人为你安排好的路。 我不会,我为了他,我愿意失去一切。” 这些话雾隐冷冷的说着,面无表情,顺王被她逼的退了一步,木然的看着她,雾隐把脸和他贴的很近:“其实,齐佳洛婉沒有死,她就是再次入宫顶了自己名字的婉妃,你曾经怀疑过的婉妃,但是,现在呢?她死了,你唯一忏悔的机会也沒了。帮与不帮全在你!如果你可以、你能、你认为你会保护好那个孩子,我还回太子的身边当个侍女。” 顺王面无表情的走进了落尘的屋子,落尘已经出去三个月了,无影无踪,他的脑中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可是预感來自哪里,他又不知道。 他静静的坐在一张矮脚凳上,陷入了沉思,“吱”门轻轻的开了,常姥姥走了进來,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现在这个时候,皇后独大,与其抗衡的太后也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慕容云和婉妃新生的孩子上,她与皇后哪一个不想拥幼子而掌天下?” “姥姥是什么意思?”顺王抬起了头,细眼看去,他哪里还是三年前的云消,先不说憔悴的面容,光是无光的眼神也截然两人。 “送她入宫呀,以她的武功的智慧,必会扰乱整个后宫,如果她除去了皇后,她要的不过是太子罢了,和我们的目标不一样。”常姥姥凝色说道。 “所以,你让她入宫,委身于年过半百的皇上?只是为了你一直想要的皇位?”顺王问她,眼中带着迷茫的不解。 “我重來沒想过皇位,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之事,然后还你父亲于清白,就这点要求?过分么?”常姥姥恨恨的说道。 “那么,除了你要搭上洛婉,还要搭上雾隐是么?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的清白,建立在多少人的痛苦之上?”顺王的口气中带着重來沒有过的愠怒。 落到常姥的耳中,她觉得异常的刺耳,因为她仿佛在他的话中听到了一丝的反抗。 顺王站了起來,追出了小院,雾隐归來,必会住在佛安堂内,顺王推开院门之时,雾隐正跪坐在廊前,顺王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去。 雾隐抬起头來,被他一把拉了起來,他们并排的坐在台阶之上,就这样的在院子里坐着,她听着顺王伤感的回忆着他们的从前。 “如果嫁于太子呢?是不是会比你想要的结果要好?”沉默了很长时间的顺王突然问道。 “嫁于太子?有用么?会囚于思罪司一生么?会夺回太子应该有的东西么?”雾隐问道。 “你会后悔的。”顺王的声音变的哽咽起來。 “我看着你这几年來,一直活在悔恨当中,你是恨你当初的不果断?还是恨你当初的懦弱?关键是你现在后悔了么?如果当初试上一试,也许一切都改变了。”雾隐在态度依旧十分坚决。 “等落尘回來吧,毕竟他是你唯一的亲人。”顺王低着头。 “在我心中,你也是我的哥哥,你与落尘在我心中都是我的亲哥哥。”雾隐的语调突然变的温柔起來,一如当年树上抬着头等着自己和落尘扔下果子的小女孩。 可是这一切,会回去了么? 顺王站起身來,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转身要走,雾隐突然叫住了他:“云消哥哥,抱抱我,从此后,我再也不会感受到你这个哥哥给我的拥抱了!” 顺王转过身去,紧紧的抱着雾隐,雾隐听着他的心跳,泪水只一会儿,就浸湿了他的衣服。 (亲们,感谢你们不厌我烦的看完了卷一,因为明天最后一章,整个一卷就结束了,谢谢你们的支持!) ------------ 八十章 美人如斯 在皇宫的北面有一片很大的花圃,那里是皇上与先皇后是爱去的地方。 顺王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宫邸之中,他与皇上相约在这里下棋。 这北圃之中的花是全皇宫开的最漂亮的,成片的白桂,说來也是奇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长开不败。 “皇叔?这是什么花?”顺王不知。 “桂花树啊,你不知道么?当年你父亲是最喜欢这花的,我们小时候会采好多这些花,然后母后会为我们作桂花糕吃……”慕容如日说道这里也不觉得湿了眼眶。 “皇叔……”顺王的心中充满了快感,原來你也有相思难过的时候,我从小就沒有父母的日子你可曾体会过?他抬起头看着他已经开始浸白的鬓角,心里还是带着一丝的怜惬之情的。 “皇叔,现下四处沒有人了,你召我前來可有事情要讲?”顺王突然凝色问道。 “我想赌上一次。”皇帝很认真并坚决的告诉他。 “赌?万里江山都是皇叔的,你有什么可赌的?”顺王十分迷惑的问他。 “我赌皇后败,而太子胜。”皇帝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顺王更被他的话迷惑了:“太子如今软禁于思罪司,而且他的腿……” “他的腿是千年的冰凳结住了血液而已,我想知道他能不能忍辱受重,能不能有一个坚挺的性格來担得起万倾江山。”皇帝看着远外渐落的夕阳,一抹余辉归在他的脸上,帝王之气丝毫不因他的年纪而有一丝的减少。 顺王站在他的侧面,在心中冒出一丝疑惑和不自信,他觉得面前之人的心计和城府,自己估计错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特意,他在瞬间想起來马上就要过來的雾隐。 如果他早知道真相是这样,那么就不会答应让雾隐委身于他,那么现在还來得急么?要怎么样才能挽回这个‘错误’? 有的时候,错误只在一念之间,行为只在一时之差,在他费力思索着如何能阻止这件事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传了过來。 皇帝停住了脚步,驻足细听,这笛声时紧时紧缓,自皇后走后,他很长时间沒有听到这样‘温柔’的笛声了。笛声用温柔來形容?是的,因为真正的好曲子,可是听曲识人。 皇帝顺着笛音径直的穿过了桂花丛,声音越來越近,抬起头來,最粗的一棵桂花之桠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一身紧素的白纱裹衣,不似他平常所观的女子之裳宽松,紧紧的包着凹凸的致的身体。 一支翠玉长笛被马上就要落下的夕阳映照的如梦如幻,是仙女?他愣住了,年纪将近五十的他还禁的迷失自己的心,不想还会有如此让他入眼之人。 “佳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皇帝轻轻的吟诵着。 对,正是雾隐女,以纱为武器的雾隐,她低下头來,虽然心中充满了无比的反感,但还是笑魇如花般的绽了开來,一股轻轻的白纱,在他还沒的反映过來的时候,已经顺树而下,紧紧的绕在他的腰间。 一个紧紧的内力,皇帝就被他拉上树來,粗处的树桠有限,皇帝只能紧紧的贴着她,因为皇后的原因,他也是多年未曾与如此年纪的女子亲近,不禁的伸出手來,将她拦腰抱住。 雾隐十分憎恶他那苍老的面容,便转过身去,把自己的后背留在他的怀中。又抬起了长笛,这一次,她吹了一曲《更漏子》。 笛音刚起,皇上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岁月,轻声的跟着合着: 金雀钗,红粉面, 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 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 还似两人心意。 珊枕腻,锦衾寒, 觉來更漏残。 听了这词,雾隐的泪水已经顺着脸上落了下來, 她觉得这泪如火山喷发的火浆,烧毁了自己的脸,透过自己的胸部,直接灼燃着自己的心,可是想到太子,她轻轻的把头放在了皇上的肩上。 “雨儿,太过分了你,马上把皇上送到地上來,你跟我回去。”顺王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來。 雾隐又用一抹轻纱将自己到皇上绕在一起,跳下树來,轻轻的收回一身的白纱披于身上,更显得飘渺迷人,她盈盈一拜:“见过圣上!” 皇上伸手将來扶了起來,不语凝望。 “皇叔,这是我的侍女。”顺王说道。 “可是亲身近侍?”皇帝焦急的问道。 顺王迟疑了,他想说是,可是又沒有机会向雾隐说明真相,如果说不是,这雾隐一定是吸引到了皇帝,必被他要了去。 “不是。”顺王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之时,雾隐已经开口回了话。 皇帝看着顺王,带着一带‘讨好’的神色:“你是舍不得将她送于我,所以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皇叔,我们共处多日,你应该明白,我不想让人说我垂涎这九五之尊,而放了眼线在你的身边而已,我对女色,是不甚上心之人,如此泱泱东国,皇叔枝繁叶茂足矣。”顺王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雾隐看着顺王,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來的无奈和伤感。 顺王看着雾隐和皇上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而做,天已经全然的暗了下來,太阳全部沉了下去,也带着顺王的心一落到底。 他慢慢的往圃外走去,瞄着两边刚刚燃起的宫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奔思罪司的方向急奔起來,以他深藏不露的功夫,翻过一面宫内的矮墙,太轻松了。 轻轻的落到院子里,他慢慢的错着脚步踱到一间似乎有人的屋子前,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如同死屋一般的沉静,连呼吸之声都沒有。 他心中一惊,轻推房门:“太子?慕容云?”屋子黑的有点吓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他沒敢往里面走,而是想退出去。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 ------------ 第一章 包括那后位 “云消兄,这么晚了,还來这里?”太子的声音从暗处冷冷的传了出來:“虽然已经身为顺王,也已归回原始,但是我还是愿意叫你云消!” 顺王终于适应了黑暗,细细的听着声音,是从下面传來的。 他顺声望去,一双发着凌厉之光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你灯也不点,人不人,鬼不鬼一般,这么吓人呢?”顺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摸着一个椅子坐了下來。 “说!”太子突然冷声的说道。 “雾隐,现在、应该侍寝了。”顺王的话让太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什么意思,是侍谁的寝?父皇?”太子的情绪有点失控,声音变的沙哑凄然起來。 太子心中是带着一丝的痛的,虽然感觉和洛婉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仿佛自己要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太子回过神的时候,顺王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挣扎的想坐到椅子上,一直到大汗淋淋也沒有坐得上去,他不禁的双手一握,狠狠的咬住了下唇,心中充满了怀念,怀念雾隐在这里的时候……. 翌日清晨。 一道圣旨惊呆了后宫的所有人。 皇上的新宠雨儿被皇上直接越级封为娣贵妃。 “皇后娘娘,她就是不从夫人做起,最多也是美人吧?怎么直接成了贵妃?难道老祖宗的规矩一点都不顾了么?”皇后身边的子春愤愤的说道。 “规矩?规矩都是皇上定的,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妃位?”皇后一脸的冷漠,实际上,她玉手上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在肉中。 而此时,新加封的娣贵妃,忍着一身的酸痛挣扎着要起床來,她滑亮如锻的秀发平铺在床上,还有少许的秀发缠绕着她雪白的脖颈,那细腻精致的脸庞,经过昨日的破壁,反而红润的充满了妩媚。 看着她甚是疲惫的样了,皇上不由的泛起了几丝愧疚和怜惜:“躺这儿吧,不用起來了,晨起的请安,免了吧!” 雾隐心中一酸,泪水竟然顺脸而下,但是她别样的心思和伤感,一丝都不敢露出來,便转过头去。 皇上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轻轻的探过头去,在她的耳际之间落下一吻,小声的告诉她:“你记住,朕会许你我能给你的一切,也许包括那后位。” 皇上说完这话,便转身而去,一边走出八丈荣庞红缦账,一边吩咐道:娣贵妃,突染风寒,去通传皇后,择日前去问安。无朕的旨意,旁人勿扰。 “云消兄,这么晚了,还來这里?”太子的声音从暗处冷冷的传了出來:“虽然已经身为顺王,也已归回原始,但是我还是愿意叫你云消!” 顺王终于适应了黑暗,细细的听着声音,是从下面传來的。 他顺声望去,一双发着凌厉之光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你灯也不点,人不人,鬼不鬼一般,这么吓人呢?”顺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摸着一个椅子坐了下來。 “说!”太子突然冷声的说道。 “雾隐,现在、应该侍寝了。”顺王的话让太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什么意思,是侍谁的寝?父皇?”太子的情绪有点失控,声音变的沙哑凄然起來。 太子心中是带着一丝的痛的,虽然感觉和洛婉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仿佛自己要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太子回过神的时候,顺王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挣扎的想坐到椅子上,一直到大汗淋淋也沒有坐得上去,他不禁的双手一握,狠狠的咬住了下唇,心中充满了怀念,怀念雾隐在这里的时候……. 翌日清晨。 一道圣旨惊呆了后宫的所有人。 皇上的新宠雨儿被皇上直接越级封为娣贵妃。 “皇后娘娘,她就是不从夫人做起,最多也是美人吧?怎么直接成了贵妃?难道老祖宗的规矩一点都不顾了么?”皇后身边的子春愤愤的说道。 “规矩?规矩都是皇上定的,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妃位?”皇后一脸的冷漠,实际上,她玉手上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在肉中。 而此时,新加封的娣贵妃,忍着一身的酸痛挣扎着要起床來,她滑亮如锻的秀发平铺在床上,还有少许的秀发缠绕着她雪白的脖颈,那细腻精致的脸庞,经过昨日的破壁,反而红润的充满了妩媚。 看着她甚是疲惫的样了,皇上不由的泛起了几丝愧疚和怜惜:“躺这儿吧,不用起來了,晨起的请安,免了吧!” 雾隐心中一酸,泪水竟然顺脸而下,但是她别样的心思和伤感,一丝都不敢露出來,便转过头去。 皇上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轻轻的探过头去,在她的耳际之间落下一吻,小声的告诉她:“你记住,朕会许你我能给你的一切,也许包括那后位。” 皇上说完这话,便转身而去,一边走出八丈荣庞红缦账,一边吩咐道:娣贵妃,突染风寒,去通传皇后,择日前去问安。无朕的旨意,旁人勿扰。 “云消兄,这么晚了,还來这里?”太子的声音从暗处冷冷的传了出來:“虽然已经身为顺王,也已归回原始,但是我还是愿意叫你云消!” 顺王终于适应了黑暗,细细的听着声音,是从下面传來的。 他顺声望去,一双发着凌厉之光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你灯也不点,人不人,鬼不鬼一般,这么吓人呢?”顺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摸着一个椅子坐了下來。 “说!”太子突然冷声的说道。 “雾隐,现在、应该侍寝了。”顺王的话让太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什么意思,是侍谁的寝?父皇?”太子的情绪有点失控,声音变的沙哑凄然起來。 太子心中是带着一丝的痛的,虽然感觉和洛婉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仿佛自己要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太子回过神的时候,顺王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挣扎的想坐到椅子上,一直到大汗淋淋也沒有坐得上去,他不禁的双手一握,狠狠的咬住了下唇,心中充满了怀念,怀念雾隐在这里的时候……. ------------ 第二章 和我入宫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雾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來,才发始精神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如此的疲惫。 晚间,明月已经高高的吊在了半空之中,天幕上全是繁星,它们在眨着眼睛,温柔并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万物,而此时它把目光从皇宫之内,转到了洛婉的小屋。 洛婉的容颜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一切都是落尘的功劳。此经半年多的时光,落尘再踏入这个屋子之是地,除去她身上特有的暗玉花香,他已经认不出來这是当年的洛婉了。 “带你进宫。”落尘的声音是沙哑无力的,还带着分分的无奈和愠怒。 “呃?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洛婉小声的试探道,她看落尘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宫了?怎么进去?” “去雾隐的身边,她现在贵为皇妃。”落尘撇了一下嘴,那脸上分明带着愤意,洛婉怎会不知道,雾隐是他唯一的亲人,记忆中的洛婉是心属太子的,怎么会甘心成为帝妃? 难道,是为了太子?洛婉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一股虚汗很快的浸出了额头。 “我收拾一下。”洛婉也变的有气无力起來。 “什么也不用带,孤此一身就可。”落尘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洛婉,沒有放过她刚才的那一丝惊悸。 “她是为了……太子?是么?”洛婉终于忍将不住了。 “是!”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她这样做便永远的失去了太子,太傻了。” “不会的,当年武后也是皇妃,最后不还是皇后么?”洛婉凝色而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让出这太子妃从头再位?”落尘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哪里还是太子妃,现在的我,他认不出來罢了,这一生,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守在乾儿身边,我安心了,别无他求。”洛婉的语气是笃定的。 落尘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将眼睛看向洛婉,半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带着乾儿远远的走出那金砖碧瓦之地,我不想让他再进入那永无停止的宫斗之中。”把目光转身了落尘,那眼神中充满一股决绝的美感。 “追风可好?”洛婉突然问道。 “还行,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到那半截玉佩,多次让我带他來这里,都被我拒绝了,竟然还偷偷的尾随过我,我把他困在构树阵中一日!”落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婉把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移走,最后落在院内的一棵构树之上。 月色下,他抽出了后背的墨玉长萧,一曲哀婉的萧音,缓缓的浸入洛婉的耳朵。 目光所及,一如以往的富丽辉煌,一个小小的宫女抱着一包衣服,走到了洛婉的面前:"你这衣服要送入焚烧堂,从此后,这是你换洗的衣服,从此后,再也沒有这样的颜色了,我们除去这种淡青色,别的不能着的。” 洛婉在宫中多年,这些小事不教便知,她笑而不语,轻轻的脱下了外衣,突然想到身上的暗香纹身,便转过身去,这名小宫女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反而羞涩而退。 翌日黄昏。 雾隐,这个名子,在她的过往中曾经无数的响起,今天终于要一睹芳言了,洛婉说不出來心里的滋味。 两尊硕大的龙凤金柱烛台,滴着龙凤红泪,烁烁的火焰跳着洛婉心烦意燥。 房间的深处,远处,从里面传來奴仆们出來的脚步声,声音越來越近,带着洛婉來的宫女看见她还抬着头,便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洛婉只好伏下身來。 过了稍会儿,一个太监的声音:“娣贵妃,到,叩请参拜呀!” 洛婉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來,雾隐一身偏红的宫装,脸如玉润,眉如墨勾,一副清秀美丽的样子,十分的耀眼。 她低头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洛婉,嘴角轻轻一扬:“起來吧,我喜欢你这样有胆识的近侍。” 洛婉站了起來,雾隐刚要摆手,旁边的太监便说道:“娘娘,可以称自己为本宫了,因为你是贵妃,不是妃。” 雾隐并不理会,而是摆手让洛婉走近身來,她紧紧的盯着她,看洛婉长相清秀,眉眼中有一股子的精明之气,虽然穿着侍女的衣服,但是有一种说不出來的高贵,甚至于超过自己。 “你们听着,她只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本宫同寝同饮,宫中的活计不须找她参办,将下三列的侍女挑出來二个,专门用來服侍她。”雾隐说完在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沒有想到的是哥哥竟然会为她找到这样一个可心的宫女。 宁可用一个精明之人,也不用十分愚笨之人,这皇宫后院,如果沒有一个与她分担之人,她便更会举步为艰。 而从明天开始,她就要会一会那个皇后,如此出名的马佳子曼。想到这儿,她竟然直直的盯着洛婉笑了起來。 这个时候,从侧殿之中走进來几个低头趋颜的宫女,端上了几盆满摆的点心,一样样、一盘盘的。 芙蓉糕、核桃酥、平安糕、松子卷,雾隐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让所有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我这有一块随身玉处理,皇上怕我刚入宫中,太过于拘禁,所以允我自由出入宫中各门,我想让你拿着它,去趟思罪司。”雾隐专心的挑选,并沒有在意洛婉神色的变化,要么必定生疑。 洛婉强稳定了情绪,沒有想到,进宫第二日,便会看见太子,她不语的站着,拿起了宫牌。紧紧的握在手中,深怕掉在地上。 “你不认路吧?”雾隐问她。 “昨天已经走遍了。”洛婉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的泣音。 “这么晚了,你害怕么?”雾隐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 “沒有,觉得宫中甚冷。”洛婉轻声而回。 “是我沒让她们合上软窗的,忘记你不是习武之人了,我去为你拿件披风吧!”雾隐轻声而说。 ------------ 第三章 别让她死不瞑目 洛婉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道:“这样的心性,如何能与皇后抗衡?”不经意之间,双止透出一股凌利之光,在红烛的映照之下烁烁而闪。 出了和春宫,入西门关,再走朱雀门,穿过九龙巷,她急步的走着,一路腰盘相助,畅行无阻,及到思罪司门前,洛婉凝色抬头。 “思罪司”整个皇宫唯一的黑字正匾。 她恨不得一掌劈开面前的掉漆破门,然后拉着太子,带着乾儿,走出这九尺宫墙之外,远离那百丈宫邸。 洛婉手执着腰牌走了进去,远远的忘却,一排四角房,皆是一味的黑暗,竟然沒有一间燃烛之屋,几片乌云慢慢的飘过,将月光遮住,树叶被晚风刮的沙沙而响。 洛婉不知道应该走进哪一间,便站在院子之中不动半步,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一间房间打了开來,仿佛一阵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 洛婉沒有看见有人走出來,刚要张嘴,就低头看见正在屋外奋力爬出的一个人,这个人蓬头垢面,胡发渐长,而那又眼睛,在黑夜里还透着逼人的烁烁。 “太子!”洛婉不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用手捂住了嘴。 慕容云听到这个声音,竟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哽咽的说道:“扶我起來。” 洛婉也似乎在尽量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她颤抖的走上前去,将太子扶到了软椅上,太子不错眼睛的盯着她。 洛婉的脸是苍白的,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心疼太子,又对皇上是多么的憎恨?她轻轻的把提篮放在旁边的小桌之上:“我是娣贵妃的贴身女官,这是贵妃特意为太子送來的,太子可有话需要带回去?” 洛婉虽然想尽量的平和一下自己的心态,但是声音里的颤音还是从她的语气之中体现了出來,多呆无宜也无助,她轻轻一拜,便将身要走。 “我现在不想排斥宫人了,我需要有人來服侍,我要干干净净的生活下去,把我的书送进來。”太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來,洛婉并沒有停住脚步,而是带着一丝感恩的微笑走出了思罪司。 洛婉一个人走在青石排花的路上,月色将她的影子投的很长,她停了一下脚步,走回了寝宫后,打算从小咱穿回卧房,看到了丛丛树影,她停下了脚步。 “出來吧!”洛婉的声音之中沒有一丝的畏惧和惊慌。 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婉儿。” 洛婉沒有挣扎而出,而是静静的喊着:“追风。” “是我,你一向可好,容颜的改变,是不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 “不苦,我在等你,我想你会來,可是沒有想到会这样的快。”洛婉抬起了头。 “等我?你是说你要等我?我沒有听错吧?”追风轻声问道。 “沒有,你可嫌我这残柳之躯?还有我的孩子,我也一并要带走。”洛婉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有云消的拒绝和狠情之心,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丝的惧怕的。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可是你这次进宫不是为了慕容云?难道我想错了?这个惊喜來的有点太突然了。”追风的语气中带着些些的喜悦。 “雾隐。”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什么?”追风不解。 “落尘的妹妹,为了太子嫁于了皇上,我怎么还会夹在他们中间?我听说在太子最是难过之时,是她在宽衣解带的服侍,落尘对她妹妹的一片痴心也是让我改变决定的一个原因。”洛婉从他的怀中站了出來。 追风一把拉住了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所以你要给我一个机会是么?”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爱上你,但是我保证我会尽力,行么?我不想骗你。”洛婉的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些许的不自信:“这样,我这样对你,你也愿意?” “愿意。”追风不由分手的将嘴往她的脸上扣了上去,洛婉也抬起了头,但是她只是在他的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便红着脸跑了。 追风不知道洛婉还会有这样娇羞的一面,不禁的愣住了心神看着她的痛背影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了成长二十年來的甜蜜微笑,一个转身,踏檐而去。 翌日,清晨。 一方轻薄的偏红锦锻着于雾隐的身上,旁边服侍她穿衣的宫女竟然情不自禁的说道:“这身衣服,穿在娘娘身上再是真是衣容正配,料是别人谁也担不起的,只可惜……” “只可惜不是正红。”洛婉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了这个宫女一眼,此时这个宫女才反过神來,知道话说错了,此话从洛婉嘴中而出与和她嘴中而出完全是两回事。 她带着感激的看了一眼洛婉,不再言语,而是专心的盘起了雾隐一头及腰青丝。 “正红?不过早晚而别罢了,呃?对了你叫什么?”雾隐突然转身了洛婉。 “无名。”洛婉轻轻的回话。 “无明?好名子呀!”雾隐说道。 “不是,是我沒有名子,我们被买來的时候,只有号码。”洛婉解释道。 “呃?那就叫无明吧!”雾隐此话说完,一直将过了两个时辰,全全部的梳洗完毕,她打发了闲杂人等,徒留洛婉一人在屋。 “本宫要去太后那里请安?还是皇后那里?”雾隐突然问道。 “太后,皇后此时正在火焰之端,不如等她冷下來再说。”洛婉小声的说。 “与本宫所思皆同。”雾隐带着笑意看着她并又接着道:“我要让太后喜欢上我,这样,才会把乾儿放到我这里抚养。” “什么?”洛婉心中一惊,原來,她是要抚养自己的儿子。 “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和洛婉之子,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能够证明洛婉在他生命中走过。”雾隐轻轻的喃喃自语。 “你说的是……”洛婉假装不知。 “太子,我哥应该什么都告诉你了吧?我都不与你相瞒,你何苦假装不解?”雾隐带着一丝的不快。 ------------ 第四章 给太后请安 “这个落尘子公子真沒有说。”洛婉很是坚定的告诉她。 “落尘子公子?”雾隐笑着重复了两遍而后站起來身來。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身子探得与洛婉很近:“与我去会会那个老妇,除去皇后之后,便是她,这最后的日子,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媳贤子孙孝,以免日后突然而殁,再死不瞑目。”雾隐的红唇在洛婉的耳边轻轻的、狠狠的说道。 洛婉后退一下上身之时,分明看见她那笑中藏刀的眼神,洛婉又有点迷茫了,这与昨日无心的她又判若两人了?到底哪一个是她? 天是如此的蓝,太阳虽然沒有升起來,但是雾隐的光芒已经四射。 “贵妃娘娘,真的不用老奴陪着么?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脑袋搬家了。”那个一直服侍雾隐的太监想跟又不敢,终于忍不住的问了起來。 雾隐笑而不语,这名老太监便告了一声罪,带着几个小太监退了一步:“奴才就站在这等娘娘回來。” 雾隐又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只带着洛婉一个人奔太后的慈宁宫走去。一路上所有宫女、太监都面墙而站,在心中不解这位新晋贵妃的所为。 慈宁宫,后宫这中本应是最有权威的地方,可是因为皇后争权的原因,这里反而象是日日蒙上了灰色了似的,金色都不是那样的刺眼,辉煌都不是那样的压目。 雾隐走入殿中之时,太后正在靠窗的憩榻上端坐着,她看今日天情气朗,觉得不似前几日阴雨绵绵的让人喘不过气來,心情也颇好。 抬起眼前看着面前跪着,刚刚通传进來的贵妃,不觉有点惊异,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皇上违背祖制,直晋为贵妃? “抬起头來。”雾隐听到太后的话,便慢慢的抬起了头,她沒有放过太后脸上一阵紧张、惊异的表情。 便是转瞬之间,太后便恢复成了常态,愣了一下神色,便又说道:“坐到哀家的身边來。” 雾隐心里不解,与太后同坐?也许后宫之中最是得宠的皇后,也是少之又少的坐在太后的侧边吧。 她假意怯怕的站着不动,太后突然让旁边的贴身宫人退下去,然后又说道:“过來,坐哀家身边。” 雾隐这才搭了一个小边,坐在太后的身边憩榻的檐边,太后拉过了她的手,反复的看了一看,又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摸她的耳垂。 然后笑着问道:“是顺王身边之人,甘心为皇妃?而不做顺王妃?”那笑意之中,明明带着一丝的阴冷。 雾隐眉间带着一抹的忧伤,凝视着琉璃金顶,笑而不语。 过了许久,太后又问到:“皇后那里,你一直沒去请安?” “沒去。”雾隐低下了头。 “为什么?”太后问她。 “皇上,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喜欢我,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就是想拒绝也沒有机会,临幸的当晚,他就告诉臣妾,后宫之中,风起云涌,与其和皇后伍,和太后分庭而争,最后也会落得被皇后除之的结果,不如为自己争得一席独位。”皇上其实并沒有对她说过此话,但是她知道,这是她让太后相信的一个最贴切的谎言。 “无论如何,我只求后宫安稳,现如今皇后稳坐后坐,你又是新宠当道,彼此都有彼此的难处,日子模坚都是不太好过的,所以你要有能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本领,才会有以后的抗衡。”太后笑道,带着一半叮咛,一半不信的味道。 “这些,臣妾都懂,所以才会先來拜访太后,只要太后肯指点一、二,就等于为我指了一条正路,不似山路崎岖。”雾隐露出一份笃定的笑意。 “哀家正想给乾儿寻个好养母,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太后的话音一落,雾隐就从憩榻上滑到地上,跪着说道:“谢太后,太后如此帮我,我生是太后之人,死也陪着太后之魂。” “我沒说一定要给让你抚养呢?着急先谢上恩了。”太后舒眉一笑,从容而道。 雾隐抬着头看着太后;“太后,让我看一下顺太子,可好?也许他会喜欢臣妾呢?” “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么?”太后突然问道。 “我怎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真正生下自己孩子的,有几个会留下來,皇上都会忍痛命杀的。去母留子,这是宫中的不定之规,我走了一条我根本就一不想走的路,但是为什么要爬着呢,不如抬头挺胸的走过去,至少对得起我二十多年的青春。”雾隐说完这话,眼睛开始湿润起來。 太后什么也沒有说,而是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书卷:“随我进去。”雾隐站了起來,一把扶住太后的手,太后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这两下别有深意。 “太后,我有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昨日她进了宫來,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孩子,可不可以叫她与我同去?”雾隐突然想到了殿外后着的洛婉,多一个人帮着盯着,便我了一分的安全。 她心中明白,棋行险招,如果顺太子慕容乾真的在自己的手里有一点的闪失,那她就先对不住太后与皇上,再对不起太子慕容云了。 孩子要握在手中,保他一世平安,而太子,也要为他扳转人生的前路。这是自己唯一的目的。 太后停了脚步,细细的想了一想,便让人传进了洛婉。 洛婉进來之后,刚要给太后请安,却被太后一手挡住:“果然是主仆各有千秋,都是上等的美人胚子。”太后说完便含笑拉着雾隐的手走进内室。 一直穿过六阶长廊,四锦包门,才走到顺太子的私殿,正常來说,皇家子孙,必由‘皇子司’亲养,就是亲生之母,也要拿着懿旨才可以看自己儿子一面,可是这太子,因为原因特殊,太后一直沒有让其离开过自己半步。 正是用早饭之时,一大碗的栗子粥,还有六、九的排点、小菜,后面齐的站着五个宫女,各各长的唇红齿白。 ------------ 第五章 这是要宣战么? 雾隐看着不解。 “是为乾儿试毒的‘试饮女’。”太后解释道。 雾隐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会做那么多粥,得她们吃完一个时辰之后,才能让顺太子吃用。 雾隐在心中潜笑:“这毒下到二个时辰之后,试饮有何用处?” 雾隐与太后站在门口过了稍会儿的功夫,就让奶娘引到了内室。 雾隐还沒有反映过來,像肉球一样的小孩子就扑了过來,抱着她的腿,雾隐低下头一伸手就将这个孩子抱在怀中,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雾隐,雾隐笑着问他:“是不是不想吃粥粥呀?” 不到两岁的孩子仿佛明白事儿似地摸着她的脸,雾隐轻轻的拉着他的小手又问道:“那么,太子,可要和我回去,去我宫里吃饭饭?” 孩子象明白事儿一样的点了点头,太后还沒有说话,一旁的奶娘就说道:“不可呀,这个孩子从來都沒有离开过我。” “这个孩子,从这一刻起,我再不会离开他,他生我亦活。”雾隐说完这话,便转眼向太后望去。 太后并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绝的沉思着什么?雾隐抱着孩子在等着,可爱的乾儿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用手摸着她的头发。 雾隐抬起了一支手,把最下面盘头的簪子拔了下來,乾儿高兴的把脸埋在她乌黑柔软的秀发之中。 太后看着此时此景在心中明白,这个孩子确实需要有一个年轻的母亲,而不应该在她这个暮年之人身边成长。 太后不语的走了出去,沉默就是默许,这是雾隐想的,想到这里,她抱着乾儿也走出來屋子,只剩下木呆的奶娘不知所措。 走到院子中,雾隐看见了前面的太后:“太后,谢谢你如此信任臣妾,我不会辜负你的重望。”雾隐心中明白,孩子也是她对太子的一种爱,因为这是太子现如今唯一的希望。 “请太后告诉等在外面的无明自己回宫,我先抱着乾儿回去了。”雾隐说完这话,竟然一抹白纱从腕中飞出紧紧的搭在四角檐上,抱着乾儿直接飞上殿顶。 太后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耳边传來了乾儿开心的笑声,她自言道:“我今夜可是睡个安稳之觉了。二年了……” 洛婉不敢太急奔,跑坏了宫中的规矩,可是她听到太后贴身宫女的口传,说雾隐已经抱着孩子飞檐而走,便愣了一下,转身就奔归路而去,甚至都忘了行拜别之礼,那太后身边的宫女,被这一早发生的事惊的站着不动,瞪着眼睛告诉自己,不是幻觉。 洛婉走到殿门之时,正好看见几个内务府的小太监们在挂匾,那墨绿底的六尺宽匾这上书有:‘含雾殿’。 洛婉认得,那三个字必是皇上亲笔,可是自古來,除去皇帝所居、太子所住,他人怎可称‘殿’?洛婉迷惑的眯着眼睛看着这三个字,皇上究竟还会为她做出什么不合常规之事? 洛婉绕过门口做事的太监走回殿内,雾隐正深情的看着坐在小榻上玩着贵妃金印的小乾儿,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她和太子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强忍着咽下自己的泪水,轻声问道:“贵妃,把顺太子抱回來了?” “无明,你看他象谁?”雾隐凝神的看着这个孩子。 孩子长的玉雪可爱,皮肤微黑带着健康的红色,不似洛婉发前看见过的几个弟弟,长的白胖般蠢笨,低着头玩着金印,微皱着眉毛,长长的睫毛象一排浓密的刷子,齐刷刷、毛绒绒的。那股‘研究’的神情,竟然与慕容云一模一样。 洛婉说不出话來,只是直直的看着这个孩子,愣在那里不言不语。 雾隐并沒有移开目光,还是紧紧的看着乾儿:“太象他了,只是沒有缘分看见他的生母,不知道他是否也象他的母亲。” “贵妃,你话不要说错了,他可是你的孩子,你才是他的母亲。”洛婉突然说道。 “呃?怎么可能,那样会错了辈份的,我是她的祖母呢?”雾隐慢慢的说着,分明带着一丝的惋惜和无奈。 “自他入到含雾殿之后,她就是你的儿子,而那个太后宫中的,已经……”洛婉不忍说出口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舍不得咒他一分一寸。 雾隐终于把落在孩子脸上的目光移了开來,紧紧的盯着洛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什么,贵妃最是清楚,只要皇上肯帮你,他一定会帮的。”洛婉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应该怎样和皇上……”雾隐话未说完,就被殿外的宫女打断了。 “娣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派人过來传话,让你去凤酊宫用午膳。” “听到了,你先下去吧!”洛婉高声回话。 “皇后娘娘的常事宫女在外面候着,要如何回话?”这个宫女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心的问道。 洛婉看着雾隐:“娘娘,准备一下,我去回皇上,让他陪你一同前去,可好?”洛婉说完这话,嘴角轻轻的扬起了一角。 雾隐笑道:“哥哥果然沒有选错人,抱着乾儿一同去吧?” “当然了,既然她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把这件落的实实的,你说可好?”洛婉回道。 “好!來,來,來,无明小女,为本宫打道啊!”雾隐用一股东剧之腔轻声唱道。 洛婉笑着走到乾儿的身边,这个孩子已经站了起來,把那贵妃金宝抱在怀中。 “顺太子,放下來吧,不沉么?”洛婉轻轻的问道。 此时这个孩子才抬起头來,看着眼前之人,黑的如同黑珍珠一样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夹着洛婉的心,洛婉差点沒有忍住,想把他搂到怀中,洛婉紧紧的握着拳头,在心里暗暗说道:“你等着,娘很快就会带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洛婉长出了一口气:“那奴婢先行一步, 如有可能,会先请皇上來这里,然后与贵妃一同前去。” “不可,我要抱着这个孩子,带到凤酊宫就可,这样更安全。”雾隐轻声的一边吩咐,一边挽着刚刚打开來的秀发。 ------------ 第六章 哪一个才是你? 洛婉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道:“这样的心性,如何能与皇后抗衡?”不经意之间,双止透出一股凌利之光,在红烛的映照之下烁烁而闪。 出了和春宫,入西门关,再走朱雀门,穿过九龙巷,她急步的走着,一路腰盘相助,畅行无阻,及到思罪司门前,洛婉凝色抬头。 “思罪司”整个皇宫唯一的黑字正匾。 她恨不得一掌劈开面前的掉漆破门,然后拉着太子,带着乾儿,走出这九尺宫墙之外,远离那百丈宫邸。 洛婉手执着腰牌走了进去,远远的忘却,一排四角房,皆是一味的黑暗,竟然沒有一间燃烛之屋,几片乌云慢慢的飘过,将月光遮住,树叶被晚风刮的沙沙而响。 洛婉不知道应该走进哪一间,便站在院子之中不动半步,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一间房间打了开來,仿佛一阵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 洛婉沒有看见有人走出來,刚要张嘴,就低头看见正在屋外奋力爬出的一个人,这个人蓬头垢面,胡发渐长,而那又眼睛,在黑夜里还透着逼人的烁烁。 “太子!”洛婉不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用手捂住了嘴。 慕容云听到这个声音,竟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哽咽的说道:“扶我起來。” 洛婉也似乎在尽量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她颤抖的走上前去,将太子扶到了软椅上,太子不错眼睛的盯着她。 洛婉的脸是苍白的,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心疼太子,又对皇上是多么的憎恨?她轻轻的把提篮放在旁边的小桌之上:“我是娣贵妃的贴身女官,这是贵妃特意为太子送來的,太子可有话需要带回去?” 洛婉虽然想尽量的平和一下自己的心态,但是声音里的颤音还是从她的语气之中体现了出來,多呆无宜也无助,她轻轻一拜,便将身要走。 “我现在不想排斥宫人了,我需要有人來服侍,我要干干净净的生活下去,把我的书送进來。”太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來,洛婉并沒有停住脚步,而是带着一丝感恩的微笑走出了思罪司。 洛婉一个人走在青石排花的路上,月色将她的影子投的很长,她停了一下脚步,走回了寝宫后,打算从小咱穿回卧房,看到了丛丛树影,她停下了脚步。 “出來吧!”洛婉的声音之中沒有一丝的畏惧和惊慌。 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婉儿。” 洛婉沒有挣扎而出,而是静静的喊着:“追风。” “是我,你一向可好,容颜的改变,是不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 “不苦,我在等你,我想你会來,可是沒有想到会这样的快。”洛婉抬起了头。 “等我?你是说你要等我?我沒有听错吧?”追风轻声问道。 “沒有,你可嫌我这残柳之躯?还有我的孩子,我也一并要带走。”洛婉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有云消的拒绝和狠情之心,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丝的惧怕的。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可是你这次进宫不是为了慕容云?难道我想错了?这个惊喜來的有点太突然了。”追风的语气中带着些些的喜悦。 “雾隐。”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什么?”追风不解。 “落尘的妹妹,为了太子嫁于了皇上,我怎么还会夹在他们中间?我听说在太子最是难过之时,是她在宽衣解带的服侍,落尘对她妹妹的一片痴心也是让我改变决定的一个原因。”洛婉从他的怀中站了出來。 追风一把拉住了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所以你要给我一个机会是么?”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爱上你,但是我保证我会尽力,行么?我不想骗你。”洛婉的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些许的不自信:“这样,我这样对你,你也愿意?” “愿意。”追风不由分手的将嘴往她的脸上扣了上去,洛婉也抬起了头,但是她只是在他的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便红着脸跑了。 追风不知道洛婉还会有这样娇羞的一面,不禁的愣住了心神看着她的痛背影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了成长二十年來的甜蜜微笑,一个转身,踏檐而去。 翌日,清晨。 一方轻薄的偏红锦锻着于雾隐的身上,旁边服侍她穿衣的宫女竟然情不自禁的说道:“这身衣服,穿在娘娘身上再是真是衣容正配,料是别人谁也担不起的,只可惜……” “只可惜不是正红。”洛婉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了这个宫女一眼,此时这个宫女才反过神來,知道话说错了,此话从洛婉嘴中而出与和她嘴中而出完全是两回事。 她带着感激的看了一眼洛婉,不再言语,而是专心的盘起了雾隐一头及腰青丝。 “正红?不过早晚而别罢了,呃?对了你叫什么?”雾隐突然转身了洛婉。 “无名。”洛婉轻轻的回话。 “无明?好名子呀!”雾隐说道。 “不是,是我沒有名子,我们被买來的时候,只有号码。”洛婉解释道。 “呃?那就叫无明吧!”雾隐此话说完,一直将过了两个时辰,全全部的梳洗完毕,她打发了闲杂人等,徒留洛婉一人在屋。 “本宫要去太后那里请安?还是皇后那里?”雾隐突然问道。 “太后,皇后此时正在火焰之端,不如等她冷下來再说。”洛婉小声的说。 “与本宫所思皆同。”雾隐带着笑意看着她并又接着道:“我要让太后喜欢上我,这样,才会把乾儿放到我这里抚养。” “什么?”洛婉心中一惊,原來,她是要抚养自己的儿子。 “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和洛婉之子,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能够证明洛婉在他生命中走过。”雾隐轻轻的喃喃自语。 “你说的是……”洛婉假装不知。 “太子,我哥应该什么都告诉你了吧?我都不与你相瞒,你何苦假装不解?”雾隐带着一丝的不快。 ------------ 第七章 不做顺王妃? “这个落尘子公子真沒有说。”洛婉很是坚定的告诉她。 “落尘子公子?”雾隐笑着重复了两遍而后站起來身來。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身子探得与洛婉很近:“与我去会会那个老妇,除去皇后之后,便是她,这最后的日子,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媳贤子孙孝,以免日后突然而殁,再死不瞑目。”雾隐的红唇在洛婉的耳边轻轻的、狠狠的说道。 洛婉后退一下上身之时,分明看见她那笑中藏刀的眼神,洛婉又有点迷茫了,这与昨日无心的她又判若两人了?到底哪一个是她? 天是如此的蓝,太阳虽然沒有升起來,但是雾隐的光芒已经四射。 “贵妃娘娘,真的不用老奴陪着么?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脑袋搬家了。”那个一直服侍雾隐的太监想跟又不敢,终于忍不住的问了起來。 雾隐笑而不语,这名老太监便告了一声罪,带着几个小太监退了一步:“奴才就站在这等娘娘回來。” 雾隐又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只带着洛婉一个人奔太后的慈宁宫走去。一路上所有宫女、太监都面墙而站,在心中不解这位新晋贵妃的所为。 慈宁宫,后宫这中本应是最有权威的地方,可是因为皇后争权的原因,这里反而象是日日蒙上了灰色了似的,金色都不是那样的刺眼,辉煌都不是那样的压目。 雾隐走入殿中之时,太后正在靠窗的憩榻上端坐着,她看今日天情气朗,觉得不似前几日阴雨绵绵的让人喘不过气來,心情也颇好。 抬起眼前看着面前跪着,刚刚通传进來的贵妃,不觉有点惊异,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皇上违背祖制,直晋为贵妃? “抬起头來。”雾隐听到太后的话,便慢慢的抬起了头,她沒有放过太后脸上一阵紧张、惊异的表情。 便是转瞬之间,太后便恢复成了常态,愣了一下神色,便又说道:“坐到哀家的身边來。” 雾隐心里不解,与太后同坐?也许后宫之中最是得宠的皇后,也是少之又少的坐在太后的侧边吧。 她假意怯怕的站着不动,太后突然让旁边的贴身宫人退下去,然后又说道:“过來,坐哀家身边。” 雾隐这才搭了一个小边,坐在太后的身边憩榻的檐边,太后拉过了她的手,反复的看了一看,又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摸她的耳垂。 然后笑着问道:“是顺王身边之人,甘心为皇妃?而不做顺王妃?”那笑意之中,明明带着一丝的阴冷。 雾隐眉间带着一抹的忧伤,凝视着琉璃金顶,笑而不语。 过了许久,太后又问到:“皇后那里,你一直沒去请安?” “沒去。”雾隐低下了头。 “为什么?”太后问她。 “皇上,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喜欢我,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就是想拒绝也沒有机会,临幸的当晚,他就告诉臣妾,后宫之中,风起云涌,与其和皇后伍,和太后分庭而争,最后也会落得被皇后除之的结果,不如为自己争得一席独位。”皇上其实并沒有对她说过此话,但是她知道,这是她让太后相信的一个最贴切的谎言。 “无论如何,我只求后宫安稳,现如今皇后稳坐后坐,你又是新宠当道,彼此都有彼此的难处,日子模坚都是不太好过的,所以你要有能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本领,才会有以后的抗衡。”太后笑道,带着一半叮咛,一半不信的味道。 “这些,臣妾都懂,所以才会先來拜访太后,只要太后肯指点一、二,就等于为我指了一条正路,不似山路崎岖。”雾隐露出一份笃定的笑意。 “哀家正想给乾儿寻个好养母,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太后的话音一落,雾隐就从憩榻上滑到地上,跪着说道:“谢太后,太后如此帮我,我生是太后之人,死也陪着太后之魂。” “我沒说一定要给让你抚养呢?着急先谢上恩了。”太后舒眉一笑,从容而道。 雾隐抬着头看着太后;“太后,让我看一下顺太子,可好?也许他会喜欢臣妾呢?” “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么?”太后突然问道。 “我怎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真正生下自己孩子的,有几个会留下來,皇上都会忍痛命杀的。去母留子,这是宫中的不定之规,我走了一条我根本就一不想走的路,但是为什么要爬着呢,不如抬头挺胸的走过去,至少对得起我二十多年的青春。”雾隐说完这话,眼睛开始湿润起來。 太后什么也沒有说,而是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书卷:“随我进去。”雾隐站了起來,一把扶住太后的手,太后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这两下别有深意。 “太后,我有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昨日她进了宫來,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孩子,可不可以叫她与我同去?”雾隐突然想到了殿外后着的洛婉,多一个人帮着盯着,便我了一分的安全。 她心中明白,棋行险招,如果顺太子慕容乾真的在自己的手里有一点的闪失,那她就先对不住太后与皇上,再对不起太子慕容云了。 孩子要握在手中,保他一世平安,而太子,也要为他扳转人生的前路。这是自己唯一的目的。 太后停了脚步,细细的想了一想,便让人传进了洛婉。 洛婉进來之后,刚要给太后请安,却被太后一手挡住:“果然是主仆各有千秋,都是上等的美人胚子。”太后说完便含笑拉着雾隐的手走进内室。 一直穿过六阶长廊,四锦包门,才走到顺太子的私殿,正常來说,皇家子孙,必由‘皇子司’亲养,就是亲生之母,也要拿着懿旨才可以看自己儿子一面,可是这太子,因为原因特殊,太后一直沒有让其离开过自己半步。 正是用早饭之时,一大碗的栗子粥,还有六、九的排点、小菜,后面齐的站着五个宫女,各各长的唇红齿白。 ------------ 第八章 让礼成了吧? “好,这身衣服,不要换掉,再如何,也是新宠。”洛婉轻声说道。 “我们这是向她宣战了么?”雾隐问道。 “不,是在告诉她,你不光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这个孩子。”洛婉紧闭双目缓缓而道。 雾隐还未走到皇后的宫门之前,就远远的看见了皇上的銮驾,一排排的宫灯,白日里仿佛也在散发着看不见的耀眼之茫。 皇上也看见远处踱步而來的雾隐,便停下來等着,因为远远的望去并沒有看清她手中抱的是乾儿,他是不会想到太后全让她把乾儿抱出慈宁宫的。 一直到走近來,他才瞪着眼睛有点木然的看着这个孩子。 “这……”皇上不觉得有点语涩。 “是太后交于臣妾的,不想这个孩子与我如此有缘,看见臣妾之后,再不原与臣妾分开,所以我就抱來了。”雾隐面带微笑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道來,声音如玉珠落地。 “难得母后看重你,可是你可知道……”皇上的话还沒有说完,雾隐就接口道:“臣妾要与这个孩子共生同存。” 皇上看着她的眼神不禁探过身去:“是朕保护不了你,所以你要寻个依靠么?” 雾隐把嘴唇迎在皇上的耳朵喃喃低语:“不是,是为皇帝分忧,臣妾再怎么得宠,也是臣妾,虽然我们只是三日夫妻,但是我心中明白,皇上的心中,太子比什么人都重要,那是与你所爱之人的孩子,是自保也罢,是分忧也好,全凭皇上慢慢的体会。”雾隐说完这话,又在他的耳边用红唇轻轻摩娑了一下。 皇上,用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面颊,忍不住的露出喜爱之色,嘴角轻轻一扬,伸出手去想接过乾儿,可是乾儿笑了一笑,便把头埋在雾隐的肩膀之上,不肯起來,皇上便笑着挽着雾隐的胳膊走进宫中。 现如今,正是夏末秋初之季,雾隐刚刚踏入正殿,不感觉到一股热气扑脸,抬起头去,一个金镂地炉之中,正烧着木炭,那火焰犹欢,殿内如同蒸笼一般。 乾儿开始在雾隐的怀中挣扎,指着屋外。 皇上不禁的皱起了眉头:“这烈日炎炎的,生什么火炉?抬下去。”语气之中不禁的带着一丝的愠怒。 雾隐抬起头來,看到殿的正中之间,正坐着一个美人,远远的望去,珠云翠绕,一身正红的宫装,显得雍容华贵,可走近前來,那一脸的沧桑,分明一刀刀清楚的刻在眼角和挺鼻两旁,再红的宫装也沒有比不过雾隐的年轻的、花儿一样的面孔。 “我身体不适,太医说,要出透了汗,可是这火再怎样烧的欢跃,我也一滴汗水都沒有。”皇后的声音与这炉中之火截然相反,冷的让人发寒。 皇上沒有说话,而是远远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之上,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们看皇后即未请安,也未让坐,便全不知所措的埋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臣妾,给皇后请安。”雾隐还是抱着乾儿,慢慢的跪了下來。 皇后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新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知罪?侍寝后第二日,就应该來给本宫簪花。”皇后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给人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是朕不让她來的,她感染了风寒。”皇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雾隐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不快。 皇后不语的直直的盯着雾隐的脸,站在最远处的洛婉看乾儿在雾隐的怀中來回的乱动,皱着眉头象要哭的样子,又看见雾隐后脖颈处,几缕三落的头发已经贴上,便知道她一定是又热又累。 想到这里,她便从皇上的身边走了出來,伸手把乾儿从她的怀中抱了出來。 这个时候,皇后才从恨意中抽出一丝心神,紧紧的看着乾儿:“是顺太子?怎么在你那里?” “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传了臣妾,未想看见顺太子,他十分的与我投缘,便一直抱在身边。”雾隐轻声的说道。 皇后的手紧紧搭在龙椅的把手之上,心里已经气的五脏俱在翻滚,那龙椅上的缕龙图案,已经学学的嵌入她的手里,她却混然不觉。 过了少许时候,她慢慢的松开的说,把目光转身洛婉:“你又是什么人?在我的宫中竟然敢这样随意走动?”皇后的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让她把乾儿抱过來的,这样娣贵妃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皇上又解着围,可是那话语之中分明事实在火药之味。 皇上此时的心情已经如那炭火一样,想自己在此坐着,她不清安不说,还如此的目中无人,仿佛她是帝,自己反到成了妾,想到这儿,他突的站了起來:“娣贵妃,安请完了,以后这个地方不要來了,朕免了你的晨省之礼。” 皇上说完这话,便走上前去拉起來跪在地上的雾隐,要往门外走去。 “自古至今,咱们东国也沒有这个规矩。”皇后也站了起來。 “皇后还知道规矩?我在侧椅之上,坐了几时?你可曾向我请安?是我平时把你惯的不象个样子了,你自己想想吧。”皇上沒有回头,而是一边说着,一边往殿外走去。 “茶还沒敬就要走么?皇上是不是太过于偏心了?”皇后的声音尖尖的传送过來。 雾隐听着这话,便用力的想把被皇上握住的手抽出來。 “让我礼成了吧?”雾隐抬着眼睛,含着泪看着皇帝,她从小就受过训练,知道泪水眼中深深的积了一洼,而不流出來,更能打动人心。 皇后听到她的话,便坐了下來,这个时候的她,也被那炭火烤的一身透汗。 雾隐便转过身去,又走回了殿中,而皇上并沒有转过身來,直接站在门口向远处望着。 雾隐端起茶水走向皇后的时候,洛婉心中一阵惊悸,她猛的想起來,当时,她为富來敬茶之时,那滚烫的、被泼了一脸的茶水。 正在洛婉沉思之时,雾隐的一声尖叫,拉回了她的心神,戏剧性的一幕再次上演,不过这次主角换了雾隐和乾儿。 ------------ 第九章 为什么不躲? “好,这身衣服,不要换掉,再如何,也是新宠。”洛婉轻声说道。 “我们这是向她宣战了么?”雾隐问道。 “不,是在告诉她,你不光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这个孩子。”洛婉紧闭双目缓缓而道。 雾隐还未走到皇后的宫门之前,就远远的看见了皇上的銮驾,一排排的宫灯,白日里仿佛也在散发着看不见的耀眼之茫。 皇上也看见远处踱步而來的雾隐,便停下來等着,因为远远的望去并沒有看清她手中抱的是乾儿,他是不会想到太后全让她把乾儿抱出慈宁宫的。 一直到走近來,他才瞪着眼睛有点木然的看着这个孩子。 “这……”皇上不觉得有点语涩。 “是太后交于臣妾的,不想这个孩子与我如此有缘,看见臣妾之后,再不原与臣妾分开,所以我就抱來了。”雾隐面带微笑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道來,声音如玉珠落地。 “难得母后看重你,可是你可知道……”皇上的话还沒有说完,雾隐就接口道:“臣妾要与这个孩子共生同存。” 皇上看着她的眼神不禁探过身去:“是朕保护不了你,所以你要寻个依靠么?” 雾隐把嘴唇迎在皇上的耳朵喃喃低语:“不是,是为皇帝分忧,臣妾再怎么得宠,也是臣妾,虽然我们只是三日夫妻,但是我心中明白,皇上的心中,太子比什么人都重要,那是与你所爱之人的孩子,是自保也罢,是分忧也好,全凭皇上慢慢的体会。”雾隐说完这话,又在他的耳边用红唇轻轻摩娑了一下。 皇上,用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面颊,忍不住的露出喜爱之色,嘴角轻轻一扬,伸出手去想接过乾儿,可是乾儿笑了一笑,便把头埋在雾隐的肩膀之上,不肯起來,皇上便笑着挽着雾隐的胳膊走进宫中。 现如今,正是夏末秋初之季,雾隐刚刚踏入正殿,不感觉到一股热气扑脸,抬起头去,一个金镂地炉之中,正烧着木炭,那火焰犹欢,殿内如同蒸笼一般。 乾儿开始在雾隐的怀中挣扎,指着屋外。 皇上不禁的皱起了眉头:“这烈日炎炎的,生什么火炉?抬下去。”语气之中不禁的带着一丝的愠怒。 雾隐抬起头來,看到殿的正中之间,正坐着一个美人,远远的望去,珠云翠绕,一身正红的宫装,显得雍容华贵,可走近前來,那一脸的沧桑,分明一刀刀清楚的刻在眼角和挺鼻两旁,再红的宫装也沒有比不过雾隐的年轻的、花儿一样的面孔。 “我身体不适,太医说,要出透了汗,可是这火再怎样烧的欢跃,我也一滴汗水都沒有。”皇后的声音与这炉中之火截然相反,冷的让人发寒。 皇上沒有说话,而是远远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之上,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们看皇后即未请安,也未让坐,便全不知所措的埋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臣妾,给皇后请安。”雾隐还是抱着乾儿,慢慢的跪了下來。 皇后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新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知罪?侍寝后第二日,就应该來给本宫簪花。”皇后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给人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是朕不让她來的,她感染了风寒。”皇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雾隐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不快。 皇后不语的直直的盯着雾隐的脸,站在最远处的洛婉看乾儿在雾隐的怀中來回的乱动,皱着眉头象要哭的样子,又看见雾隐后脖颈处,几缕三落的头发已经贴上,便知道她一定是又热又累。 想到这里,她便从皇上的身边走了出來,伸手把乾儿从她的怀中抱了出來。 这个时候,皇后才从恨意中抽出一丝心神,紧紧的看着乾儿:“是顺太子?怎么在你那里?” “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传了臣妾,未想看见顺太子,他十分的与我投缘,便一直抱在身边。”雾隐轻声的说道。 皇后的手紧紧搭在龙椅的把手之上,心里已经气的五脏俱在翻滚,那龙椅上的缕龙图案,已经学学的嵌入她的手里,她却混然不觉。 过了少许时候,她慢慢的松开的说,把目光转身洛婉:“你又是什么人?在我的宫中竟然敢这样随意走动?”皇后的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让她把乾儿抱过來的,这样娣贵妃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皇上又解着围,可是那话语之中分明事实在火药之味。 皇上此时的心情已经如那炭火一样,想自己在此坐着,她不清安不说,还如此的目中无人,仿佛她是帝,自己反到成了妾,想到这儿,他突的站了起來:“娣贵妃,安请完了,以后这个地方不要來了,朕免了你的晨省之礼。” 皇上说完这话,便走上前去拉起來跪在地上的雾隐,要往门外走去。 “自古至今,咱们东国也沒有这个规矩。”皇后也站了起來。 “皇后还知道规矩?我在侧椅之上,坐了几时?你可曾向我请安?是我平时把你惯的不象个样子了,你自己想想吧。”皇上沒有回头,而是一边说着,一边往殿外走去。 “茶还沒敬就要走么?皇上是不是太过于偏心了?”皇后的声音尖尖的传送过來。 雾隐听着这话,便用力的想把被皇上握住的手抽出來。 “让我礼成了吧?”雾隐抬着眼睛,含着泪看着皇帝,她从小就受过训练,知道泪水眼中深深的积了一洼,而不流出來,更能打动人心。 皇后听到她的话,便坐了下來,这个时候的她,也被那炭火烤的一身透汗。 雾隐便转过身去,又走回了殿中,而皇上并沒有转过身來,直接站在门口向远处望着。 雾隐端起茶水走向皇后的时候,洛婉心中一阵惊悸,她猛的想起來,当时,她为富來敬茶之时,那滚烫的、被泼了一脸的茶水。 正在洛婉沉思之时,雾隐的一声尖叫,拉回了她的心神,戏剧性的一幕再次上演,不过这次主角换了雾隐和乾儿。 是雾隐痛苦的表情,和乾儿吓的大哭的声音,洛婉冲上前去想拔开雾隐的手,但是雾隐去偷偷的用脚轻轻的踢了两下,洛婉立时明白:“贵妃娘娘,你怎么了,看见水泼过來,为什么不躲一下?” ------------ 第十章 在所不惜 日月为天,尘为地,雾为天,以天地互补,而护之。 “偷龙转凤,在所不惜。”祝雅的眼神锐利闪亮,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坚决。每个字都象刀一样直刺端王妃的心脏。望着妹妹的脸色,她十分的迷惑,这还是那个温柔可人、同胞所生的妹妹么? 让妹妹这样决绝的是因为她的身孕。 三个月前中秋阖宫家宴,谈笑之间,就决定了妹妹肚子里孩子的归属。如是男孩子将过继给皇后为子,如是女孩,将直接与太子慕容云为妃。 齐佳氏一族一直以太后马首是瞻,齐佳王爷是东国皇室中唯一沒有皇室血脉的亲王,他只有祝致和祝雅两个女儿。他的生母又是太后的干女儿,眼看着皇室人口凋落,太后不得不做此决择。 祝雅的姐姐祝致于六年前嫁于端亲王为妃。祝雅招了当年的新科状元为上门女婿,赐姓齐佳。二年前祝雅的父母同染伤寒,最后不治而亡。太后感其生前之功,便让祝雅之夫齐佳?程光宗袭了这亲王之位。 婚后三年,祝雅一直不曾有孕,便为其夫纳了一妾,是为范国公的遗女范梨。 不想开春之时,庭中满园海棠盛开,她与范梨同月有喜。 祝雅为人并不心狠歹毒,但是中秋家宴的太后定夺,让她不得不下此狠心,她怎么忍心将自己的亲儿爱女送到宫中,在宫中步履为艰? 回庭之后便将姐姐请回庭中,与她商议此事。 “此事必做的滴水不露,否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祝致颤抖的告诉其妹。 “皇室之中,后妃夺宠、兄弟阋墙。哪一宗不是血淋淋的?我怎么把我的亲生儿女送到无息的争斗之中?”祝雅坚定的口气和决绝的态度,让祝致知道多劝无用。 清晨,一辆暖车将端王妃祝致送入宗王府。 看见着妹妹的肚子,她低声对祝雅说:“想和做是有区别的,你可要想好了,而后再决定做不做,这想无事,做了也行,便是露了,就是全族灭门的死罪,何况,你可要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去养着别人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又要交到她人之手,这也是一种煎熬!想想清楚,想想明白。再决定,然后我们再做,做到不露!” 祝雅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只觉得日子是那么沉重,沉甸甸的压在肩上,压在心上,压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压在自己那矛盾而痛楚的决定上。 想想清楚?她已经想了三个月了,已经很清楚了。 三天,沉甸甸的从她们姐妹二人的心上碾着、挤压着…… 九月初八的深夜,下在祝雅和范梨药中的催生散终于起了作用,程光宗的一妻一妾同日临盆了。 一直到了九月初九的子时,祝雅的孩子才呱呱落地,啼声嘹亮,祝妈利落快速的剪断了脐带,对祝雅小声的说道:“是个小少爷!” 祝雅忍着身上的痛,拉过要走去侧屋的祝妈:“心中的伤化成了泪一串串的落下。 “你快松手,他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不过多了个孩子而已。再有拖沓,万劫不复了。”祝妈用力的掰开她的手。向侧屋逃去。 过了许久,前院传來纷杂的道贺声,人來人往声,脚步奔跑声……紧接着又响起了烟花鞭炮的声音。五颜六色的烟花,满天飞舞,染白了窗纸。 …… 两个孩子的百日喜宴,太后乌拉氏竟然亲临宗王府,让整个宗王府蓬荜生辉。在酒桌之上,太后直接将祝雅所生的嫡出女儿封为固伦怀恪公主,赐名:齐佳洛婉。 只有中宫皇后所出的女儿,才会封为固伦公主,自妃、嫔所生、及亲王所生的女孩子,皆为和硕公主。 太后念宗亲王的妾之范梨生子而死,追封为侧妃,衷心护主,随范梨而去的贴身丫环,也以妾位入葬宗家福地。宗王长子封为贝勒,赐名齐佳洛恩,并由祝雅亲自教养,世袭亲王之位。 太后虽然残忍的、巧无声息的抢走了宗王府的嫡女,但也给了宗王府无比的尊荣。洛婉刚刚满月就被封为固伦公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太子慕容云的正妃,未來的皇后。 东国 皇帝:慕容如日 皇后:马佳子曼 贤妃:苏鹃落 太子 慕容云(贤妃之子)娶富來亚太子妃 太后 皇帝之亲母 齐佳容瑞 (瑞亲王) 王妃:富察氏 婉如 生有两女: 齐佳祝致,六年前嫁于端亲王。 齐佳祝雅 三年前嫁于新科状元 程光宗 上门女婿,后改名齐佳 程光 祝雅之子: 生有一子 齐佳洛恩 齐佳 程光宗之侧妃 :范梨 生产之日死, 生有一女:齐佳洛婉 封为固伦怀恪公主 瑞亲王庶出女儿:齐佳 霁远 祝雅同父之妹。 其母亲,为瑞王妾 肖冬儿。汉人 伊云宫 太子妃 洛婉 固伦怀恪公主 栖龙殿 慕容云 江湖中人: 云消 (武功奇高,皇室一亲王的私生之子) 落尘子 (精通医术,黑色玉萧) 枯荷(拐子帮帮主) 雪竹 (西云国公主) 媚柳(毒) 烟萝 (蛊) 太后 马佳琴瑶 嘉妃 慕容如日生母 皇后 乌拉氏常锦 (现在的常姥姥) 慕容如月生母 王妃 银迎月 云消之奶 云消原名 慕容熙(太子) 云消的死卫 横萧俊 落尘子 浣纱俏 雾遮女 祝雅为了避免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宫廷,使计害死同日生产的范梨,并宣称她的女儿是自己嫡出……洛婉16岁入宫嫁给太子慕容云,却不料太子并不愿意,且逃出宫去,洛婉得知真相,决心将太子找回來,也偷偷出宫,回家途中不幸溺水,得云消所救,云消随洛婉一同回家又再度踏上旅途,几番危难,洛婉发现自己慢慢开始依赖云消,中毒的她却迷蒙中听到了他和落尘子的对话,原來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伤心欲绝的洛婉拖着病体不辞而别,在墨玉家终于得知了太子的消息,來到山庄却看见整个山庄连同庄中被烧毁的惨状,而云消也在此苦苦等待洛婉,终于表达了自己的真心。 ------------ 第十一章 你会选哪个? 皇上已经被乾儿的哭声惊的转过了身子,他急踏步的走以雾隐的面前,看见雾隐的脸和用还有乾儿的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色烫点,禁不住的怒瞪着皇后。 “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我不会象富來亚那样愚笨,把水泼到婉妃的脸上。”皇后一丝都沒有惧怕的对皇上喊着。 “不是你?那么是娣贵妃自己把手倒自己的脸上?”皇上的眉毛已经立了起來了。 “我说了不是我,信不信由你。”皇后十分不满的说道。 皇上突然急速的放下了眉毛,微微的抬起了嘴角,洛婉心中明白,他这个样子,是真的怒了。 “來人,把递茶的宫女乱棍打死。”皇上突然冷冷的说道。 “谁敢?”皇后最大的错误是沒有看出來皇上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皇上就站在皇后的左手边上,此话一落,他便抬手奔她的脸上扇了过去。 皇后的风冠一直滚出去丈余远才稳稳的停下來,皇后也已经被皇上一个巴掌抡到了椅子上,额头撞在金镂的椅把手之下,皇后用手兵捂着额头,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紧紧的盯着皇上,脸上充满了愤恨和怨怼。 皇上的目光盯向远处,但决沒有一丝的怜惜和悔意:“你这样的年纪,做为后宫之首,和朕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静静心吧!” 皇上说完就走了几步,扶起了还跪坐在地上的雾隐,拉着她一起步行往雾隐的宫殿走去。 殿内一片寂寥,皇后这个时候才慢慢的拿开了捂着额头的手,血立即流了一脸,与皇后最亲的一个宫女急步走上前來:“娘娘,为什么不松手?让皇上看见你的血?” 皇后站了起來,什么也沒有说,只是任着血从额头上慢慢的流到了脸上。她木然的站着走向内室,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说道:“她的茶杯都沒有端我的面前,我也沒有接到,水就洒了,而皇上连问都不问上一问……” 皇后的声音渐行渐远,那个宫女轻轻的咬住了下唇,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 而此时,皇上送雾隐回到殿门之前,并未进屋,乘着皇冕往养心殿走去。 雾隐这个时候,连忙的把怀中的乾儿放了下來,她尽量的护着他,现下要看个仔细,看他有沒有被烫到,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才长出了一口气。 “无明,你拿着这个腰牌,出一趟宫,先去顺王府,然后再去宗王府,把今日之事说个明白,现下,皇后一族的兵权已经分出去一成在宗王府内,其余的两成,明日早朝之时,一定要尽归顺王所有。”雾隐轻声而急切的吩咐道。 “顺王?如果顺王有了二成,那么宗王府也是二成,皇后的外戚只有一成兵力。娘娘,如果,我是说如果顺王与宗王府联手?那东国……”洛婉有点急色的问她。 “顺王?他哪有资格坐上龙椅,这九五之尊,除去太子,别人谁也别想插手。”雾隐的脸色变的铁青起來。 “可是你有把握,掌控住全局么?一个人翻了整个朝纲的是有,真的是你么?”洛婉急问,此话刚刚说出口,她自己便觉得甚是不妥,便低下头來,不作言语。 雾隐盯着她细细的看着:“你爱过一个人么?” 洛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张独有气质的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告诉她,爱过,因为你现在在努力的爱上别人? 洛婉闭上了眼睛,还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他在你身边么?换句话说,你会真实的把他抓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么?”雾隐坐了下來,抬着头紧紧的盯着洛婉。 洛婉苦笑道:“不知道,我还有沒有资格走出这九尺宫围。” 雾笑着说道:“太子登位之时,必是你出宫之日,我保证。” …… 洛婉披着一件隔雨的披风,天明之时,还是晴天白日,可是转眼之间,就变的小雨沥沥。洛婉一个人走在毛毛细雨之中,看着被风雨冲刷的更加光鲜的宫銮金顶,只觉得自己的脸也湿了,但是分不清泪还是水。 顺王、慕容熙、云消,还是当年的他么?他哪里知道自己并非皇脉。 宗王府、娘、还有爹、还有洛恩,还是自己的家么?也许对于自己的出生也是一个寄居之所。 不知不觉之中,顺王府的三个大字已经映入洛婉的眼帘,她刚要叩门,就被一个人拦腰抱住一个飞身,窜到了府檐之上。 “让你出宫,你就出來?是么?还自己一个人?”落尘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的浑厚深沉。 “那要怎么样?我不过是一个宫女,难道还敢不尊主命?”洛婉推开了他。 “她还是要一意孤行么?”落尘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惦念。 “你自己的妹妹,你不了解?”洛婉反问道。 “以前一直以为很了解,但是现在不太了解了。”落尘声音很小的喃语着。 “我今天想想息已,太可笑了,对于这宫门之围,三进三出了,三个身份其实只是我一个人,可是你说,有谁会记住其中的一个?”洛婉问道。 “你找顺王做什么?”落尘突然问道。 “你能在这里拦住我?不知道为什么?”洛婉眯着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 “如果在雾隐和你的主子顺王之中你要选择一个,你告诉我,你会选哪一个?”洛婉突然问他。 落尘看着洛婉,一声不语,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是不是真的带着孩子和追风一起走?” 洛婉听了这话,不知是雨冷的缘故,还是心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我的孩子,还为了你的亲妹妹!”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嗓子里挤出了这句话。 “所以,你打算和追风走?是么?那么,我把孩子给你偷出來,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全身而退?何必如此的劳神?”落尘的语气更加急促了。 ------------ 十二章 亲外孙 顺王府内一片寂静,不如其它宗王之府來來往往,人流窜动,洛婉轻轻的跳下了屋檐,雨似乎变的更大了一些,凭着记忆,她來到了顺王的书房门前。 时才听落尘子说,他近年來,自己独居书房。 洛婉并沒有敲门而是推门而入。 “沒有人不经过我的允许自己推门而闯,尊驾是哪位。”一个声音缓缓的从屏风之后传了过來。 “在下无明,是娣贵妃的贴身侍女,不请自來必是有想急之事。”洛婉轻轻的说道。 “说!”云消的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至少沒有了三年前孩儿般的稚气。 “娘娘希望你与宗王府联手,在手中握有三成的兵权。”洛婉的话,很是简洁干脆。 “让我与宗王府联手?那你们娘娘是属意太子荣登大殿的么?”顺王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 “娘娘与顺王爷私交不薄,她的心意,可是我能揣测得了的?”洛婉的些不解的是,为什么此时面对着他,心中还会有些许的悸动。 “我想想。”顺王一直沒有走出屏风。 洛婉轻轻一笑,转身便退出了房间,她还要去一趟宗王府,那个生她养她十六年的地方。 宗王府似乎变的低调了许多,原來皇上特许御用的淡金色,全改涂成了黑绿色,一转往日的富丽辉煌,而变的低调威严。 但是落在洛婉的眼中,却一丝都沒有了亲切之感。 她在门口轻的扣打着熟悉的房门,小的时候,她和洛恩偷偷的跑出去,洛恩会让她骑着自己的肩膀去扣打那个门环,而此时,她的手放在冰冷的门环上的时候,她是落寞而悲凉的。 开门的老钟声音已经苍老的让洛婉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刺痛。 腰牌递上之后,老钟‘领引’着她往内府走去,老钟通报完了之后,便转身而去,洛婉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心中一阵叹然,感觉是少了些什么。 当她再次看见祝雅的时候,自己沒有掩饰住一抹惊奇。 “吓到你了,不到五十的年纪,却变的如此的苍老?”祝雅低声的问着眼前之人,充满了温柔,她看洛婉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无论娣贵妃有何吩咐,我们都不想掺与其中了,宗王府,现如今只有洛恩一脉,所以……” 话刚到此,就被洛婉打断了:“还有慕容云之子,慕容乾,那是你的亲外孙。” “亲外孙?”祝雅迷茫的看着远处,沒有说话。 洛婉心中明白,乾儿的身上沒有一点与祝雅相关之处,那是程家光宗与范国公之女范梨之女生的孩子,可是现下,她怎么能说出口? 祝雅在这二十一年的时间,一直活在忏悔之中,心伤生白发,她自责的过着每一天,她的姐姐祝致,年前一病辞世,临死之前,让祝雅将实情说于洛恩,以防日后连个送终之人都沒有。 可是祝雅如何开口?五月初之时,皇上将自己的亲生的定安公主许于洛恩,并赐洛恩世袭亲王爵位,这是嫡出的孩子才有的尊荣,难道,自己要亲口告诉洛恩,这一切本來就是属于他的? “容我再想上一想吧!”祝雅的语气变的很是萎靡无力。 “好,我等你,因为今天晚上,我要带着你愿还是不愿消息回话。”洛婉说完这话,便退出了屋门。宗王储内静的吓人,只会偶尔的传來几声青蛙的叫声。 听着哇鸣之音,她不自觉的走到了池塘之边,那里是她最愿意去玩的地方,因为她的喜爱,那里就成了一个青蛙的乐园。 她坐在湖边一块石板上,用手抚摸着一条一条细小的纹路,那里有她太多的快乐时光。 “这的空气永远这样好,一如你当年不在之时。”一个声音轻轻的传送过來。 “这一次又是诈死么?”第二句话,终于让洛婉转过身來,是洛恩,她的哥哥,她现在唯一敢肯定的是,洛恩对她的情意,不是假的。 洛恩看着月光下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呃?我看你的背影,以为是我的妹妹,是太过于思念的原因吧?打扰到你了?” 洛婉咬着下唇,把泪水和思念狠狠的咽了下去,她已经说不出话來,便摇了摇头。 “你是谁?府里新來的侍女么?我重來沒的看见过你。”洛恩问她。 “不知道尊架是?”洛婉小声的问道,尽量忍受住内心的悲痛,此时的她,是多么希望扑到他的怀中,再一次的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我是府上的小王爷。”洛恩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语气。 “我是娣贵妃身边的侍女,來找宗王妃,是因为你外甥的事儿,希望宗王和王妃能助娣贵妃一臂之力。”洛婉沒有相瞒。 “是乾儿?他与娣贵妃又有什么瓜葛?”洛恩不解。 “现如今,乾儿由娣贵妃教养,可是皇后外戚势大,多有不妥,娣贵妃也是借子身尊,但是如果兵权不在其手,终究是一桩难事。”洛婉告诉着他。 “那是洛婉的孩子,洛婉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亲妹妹的孩子,洛婉在之时,重來沒有说过一句庶出之话,虽然我是唯一的男孩,便是嫡庶还是有别的…..”洛婉竟然不知道,他的心中竟然还深藏着这样的一个情结。 “所以呢?”洛婉问他。 “所以这事儿别人谁也做不了主,因为兵权在我的手中,而不在父亲、母亲手中,我愿意助她,因为那是我妹妹的孩子,唯一能证明这个世界,她來过的孩子。”洛恩的泪水已经慢慢的从脸上滑了下來。 洛恩过了好长时间才又开口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告诉我,我会罄尽全力!!甚至不惜出兵而夺!!” 月光下的洛恩,依旧那样的修长和挺拔,语气充满了坚毅和果敢。 洛婉怕她自己再呆将下去,忍不住,也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便不语一拜,转身而遁,一边走一边说道:“顺王在明日早朝之前,一定会來找你,如果他失约,请小王爷也当我沒有來过! ------------ 十三章 谁要侍寝? “云消兄,这么晚了,还來这里?”太子的声音从暗处冷冷的传了出來:“虽然已经身为顺王,也已归回原始,但是我还是愿意叫你云消!” 顺王终于适应了黑暗,细细的听着声音,是从下面传來的。 他顺声望去,一双发着凌厉之光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你灯也不点,人不人,鬼不鬼一般,这么吓人呢?”顺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摸着一个椅子坐了下來。 “说!”太子突然冷声的说道。 “雾隐,现在、应该侍寝了。”顺王的话让太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什么意思,是侍谁的寝?父皇?”太子的情绪有点失控,声音变的沙哑凄然起來。 太子心中是带着一丝的痛的,虽然感觉和洛婉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仿佛自己要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太子回过神的时候,顺王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挣扎的想坐到椅子上,一直到大汗淋淋也沒有坐得上去,他不禁的双手一握,狠狠的咬住了下唇,心中充满了怀念,怀念雾隐在这里的时候……. 翌日清晨。 一道圣旨惊呆了后宫的所有人。 皇上的新宠雨儿被皇上直接越级封为娣贵妃。 “皇后娘娘,她就是不从夫人做起,最多也是美人吧?怎么直接成了贵妃?难道老祖宗的规矩一点都不顾了么?”皇后身边的子春愤愤的说道。 “规矩?规矩都是皇上定的,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妃位?”皇后一脸的冷漠,实际上,她玉手上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在肉中。 而此时,新加封的娣贵妃,忍着一身的酸痛挣扎着要起床來,她滑亮如锻的秀发平铺在床上,还有少许的秀发缠绕着她雪白的脖颈,那细腻精致的脸庞,经过昨日的破壁,反而红润的充满了妩媚。 看着她甚是疲惫的样了,皇上不由的泛起了几丝愧疚和怜惜:“躺这儿吧,不用起來了,晨起的请安,免了吧!” 雾隐心中一酸,泪水竟然顺脸而下,但是她别样的心思和伤感,一丝都不敢露出來,便转过头去。 皇上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轻轻的探过头去,在她的耳际之间落下一吻,小声的告诉她:“你记住,朕会许你我能给你的一切,也许包括那后位。” 皇上说完这话,便转身而去,一边走出八丈荣庞红缦账,一边吩咐道:娣贵妃,突染风寒,去通传皇后,择日前去问安。无朕的旨意,旁人勿扰。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雾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來,才发始精神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如此的疲惫。 晚间,明月已经高高的吊在了半空之中,天幕上全是繁星,它们在眨着眼睛,温柔并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万物,而此时它把目光从皇宫之内,转到了洛婉的小屋。 洛婉的容颜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一切都是落尘的功劳。此经半年多的时光,落尘再踏入这个屋子之是地,除去她身上特有的暗玉花香,他已经认不出來这是当年的洛婉了。 “带你进宫。”落尘的声音是沙哑无力的,还带着分分的无奈和愠怒。 “呃?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洛婉小声的试探道,她看落尘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宫了?怎么进去?” “去雾隐的身边,她现在贵为皇妃。”落尘撇了一下嘴,那脸上分明带着愤意,洛婉怎会不知道,雾隐是他唯一的亲人,记忆中的洛婉是心属太子的,怎么会甘心成为帝妃? 难道,是为了太子?洛婉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一股虚汗很快的浸出了额头。 “我收拾一下。”洛婉也变的有气无力起來。 “什么也不用带,孤此一身就可。”落尘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洛婉,沒有放过她刚才的那一丝惊悸。 “她是为了……太子?是么?”洛婉终于忍将不住了。 “是!”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她这样做便永远的失去了太子,太傻了。” “不会的,当年武后也是皇妃,最后不还是皇后么?”洛婉凝色而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让出这太子妃从头再位?”落尘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哪里还是太子妃,现在的我,他认不出來罢了,这一生,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守在乾儿身边,我安心了,别无他求。”洛婉的语气是笃定的。 落尘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将眼睛看向洛婉,半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带着乾儿远远的走出那金砖碧瓦之地,我不想让他再进入那永无停止的宫斗之中。”把目光转身了落尘,那眼神中充满一股决绝的美感。 “追风可好?”洛婉突然问道。 “还行,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到那半截玉佩,多次让我带他來这里,都被我拒绝了,竟然还偷偷的尾随过我,我把他困在构树阵中一日!”落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婉把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移走,最后落在院内的一棵构树之上。 月色下,他抽出了后背的墨玉长萧,一曲哀婉的萧音,缓缓的浸入洛婉的耳朵。 目光所及,一如以往的富丽辉煌,一个小小的宫女抱着一包衣服,走到了洛婉的面前:"你这衣服要送入焚烧堂,从此后,这是你换洗的衣服,从此后,再也沒有这样的颜色了,我们除去这种淡青色,别的不能着的。” 洛婉在宫中多年,这些小事不教便知,她笑而不语,轻轻的脱下了外衣,突然想到身上的暗香纹身,便转过身去,这名小宫女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反而羞涩而退。 翌日黄昏。 雾隐,这个名子,在她的过往中曾经无数的响起,今天终于要一睹芳言了,洛婉说不出來心里的滋味。 两尊硕大的龙凤金柱烛台,滴着龙凤红泪,烁烁的火焰跳着洛婉心烦意燥。 房间的深处,远处,从里面传來奴仆们出來的脚步声,声音越來越近,带着洛婉來的宫女看见她还抬着头,便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 十四章 沉沉的回望 “太子殿下。”太子被來亚的叫声叫停了奔出寝宫的脚步,他木然的站住,沒有回头。这一时刻,他想的是不是对她过于残忍了一些,可是皇位之争,向來如此。 “太子殿下,此事与我的娘家确实沒有关系,请你不要迁怒于他们,好么?”來亚的话,有气无力,她看太子依旧沒有转过身來,便把目光转向了洛婉,洛婉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暗淡无光,却藏着丝丝的恨意,洛婉知道,她对太子的爱有多深,对她的恨就有多深。想到这儿,洛婉站了起來,走到太子的身边:“太子妃在叫你,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去办吧?” 太子看着洛婉的脸越來越近,可是内心也开始更加的不平静,想想昨日洛婉和他说的话,他咬了一下牙,还是走了出去。 洛婉回过头來,看着太子妃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滴落下來,洛婉的心里充满了怜惜,满载了悲伤。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她轻轻的一鞠,便转身去追太子。 天空已近黄昏,远远的斜阳就象挂在殿角之上,几缕晚霞淡淡,宫影绰绰,宫人们静静的站着,沒有一点的响动,雨后的空气本來就潮湿、荒凉。洛婉皱着眉头站在殿的正门辕下,依然不见太子的影子。 她想着床上的富來亚,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未來的帝后、无上的荣耀.....洛婉默默的感叹着,这一切她都无福消受了。二十三岁的花季,就这样的枯萎、死掉了。 太子看着站在殿门口的洛婉,心头一紧,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疏忽,忘了洛婉,他心疼的走向前去,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站在这儿?雨天刚过,地上的湿气,浸到身体里,将來腿要疼的。”太子一边说一边往胸前拉着洛婉。 还沒有等洛婉反映过來,太子已经将她横着抱在怀中,洛婉张口问他:“你去了哪里?太子妃毕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我不出去,怎么会知道她的心肠是如此的歹毒。”太子的表情是阴冷的,让洛婉感到了一丝的寒意。 “放我下來吧,都看着呢,别让人笑话你。”洛婉此时才想起來,自己在太子的怀中。 “我们回内室再说。”太子大步的抱着洛婉走进了内室,几个跟着的宫人知趣的在外面将门关上。 夜幕笼罩下的栖龙殿格外的安静,如果不是偶尔的几声虫鸣和徐徐的微风吹过,就象是一座死城。 洛婉的寝室内点着几个刚刚添了新油的桐油灯,把整个殿室照的通明。 太子正在自己更换着外面的青龙锻袍,洛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穿着只有他才能穿的明黄色,而独爱灰、青两色。 “太子,你去了一小天,和太子妃有关么?”洛婉终于开口问道。太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稍有一点的迟疑,挂上他的九宫绦带之后,走到洛婉的身边坐了下來,抓起了她的手用力的攥住。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只是你要明白,我不是狠绝之人,如果真的让我狠绝起來,也必是事出有因,你现在怀有身孕,一切打打杀杀的事情,终归不好,所以你少问为好。”太子温柔的告诉洛婉,可洛婉依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无奈和气愤。 “能保她家人一命么?”洛婉似乎有点懂了。 “不能、九宗要灭,兵权也要夺了回來。”太子一脸的坚毅。 太子看着洛婉的表情,突然变的慎重起來:“我要把抢回的兵权交于你的哥哥。” 洛婉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他;“你对我是宠?还是爱?而或是不得不宠不爱?” “这是什么话?”太子吃惊的看着洛婉。 洛婉突然钻进太子的怀中:“我怕!” “你怕什么?”太子把洛婉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來,脸很近的贴着洛婉。 “我怕,外戚势大;我怕,将來为避我哥扶我的孩子登上皇位;我怕,我是第二个富來亚;我怕……”洛婉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太子的唇紧紧的睹上。 太子的舌尖在洛婉的口中肆意的探索,突然一股咸咸的味道冲进太子的温存之中,太子移开了双唇,眼前的洛婉已经泪流满面。 “你记住,沒有你的日子,我有的是寂寞、是相思、是期待,你沒有让我惧怕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家人,忍心让你象今日富來亚一般而去,他们尽可不忠。”太子一边说一边擦去洛婉脸上的泪痕又接着说道。 “我给齐佳洛恩如此重的兵权,不是为了巩固我的地位,而是为了让你有一个更加坚实有力的后盾,我要让你永坐这后宫之尊,哪怕前途未卜,我最真实的心意也只有一点:我只要你!” 洛婉深情的看着眼前之人,罢了,前尘往事尽想抛了吧!自此经后,终归只剩下这一个男人了,洛婉温柔的躺在他的怀中,不语的搂着真实的太子,在这一刻,她才相信,抓在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其它的一切都是虚无。 洛婉的吻伴着她灼热的呼吸滚滚而來,这是她重來沒有过的举动,太子心中一惊,但是马上迎合过來,两个人的手不约而同的放下浣纱床缦,透过桐油灯下的粉色床纱映衬着洛婉娇红白润的脸庞…… …… 春香暖账内太子紧紧的搂着洛婉,洛婉伸手捡起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一根长发,又转而在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将两根头发紧紧的缠在了一起,然后爬过太子的身子,玉手撩开床缦,将头发缠在床头的镂花格之中。 “愿绕君之心,直到发白时。”洛婉缠完了又约缩回了床缦。 “婉儿所求与本王一样,我……”太子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一阵温柔而急促的震门声打断了。 半夜叫寝,除非人殁,什么样的事会让半夜來太子的寝室叫门?太子抓起了长袍披在身上,转身绕过八角玉缀的屏风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太子妃自戗了!”一个声音传來。 ------------ 十五章 何止分离 洛婉的分离,只能说是落慌而逃,她心里明白,她还是沒有割舍掉对宗王府的丝缕亲情。 雨沒有一点要停下來的意思,洛婉索性摘掉了头上的蓬帽,让雨水浇醒自己。 她顶着雨水返回皇宫,因为下雨,宫人少有,她一路疾行,再回到娣贵妃的宫中之时,雾隐还在睡眠之中,洛婉换了一身衣服,刚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听到后面有呼吸的声音在耳边。 她还沒有转过头去,就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肩膀。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追风的手在洛婉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洛婉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并沒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 追风看她不语的样子,便接着问道:“你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么?” “至少暂时走不了,因为孩子在雾隐那里,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雾隐的命就沒了。”洛婉轻轻的说道。 顺王府内一片寂静,不如其它宗王之府來來往往,人流窜动,洛婉轻轻的跳下了屋檐,雨似乎变的更大了一些,凭着记忆,她來到了顺王的书房门前。 时才听落尘子说,他近年來,自己独居书房。 洛婉并沒有敲门而是推门而入。 “沒有人不经过我的允许自己推门而闯,尊驾是哪位。”一个声音缓缓的从屏风之后传了过來。 “在下无明,是娣贵妃的贴身侍女,不请自來必是有想急之事。”洛婉轻轻的说道。 “说!”云消的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至少沒有了三年前孩儿般的稚气。 “娘娘希望你与宗王府联手,在手中握有三成的兵权。”洛婉的话,很是简洁干脆。 “让我与宗王府联手?那你们娘娘是属意太子荣登大殿的么?”顺王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 “娘娘与顺王爷私交不薄,她的心意,可是我能揣测得了的?”洛婉的些不解的是,为什么此时面对着他,心中还会有些许的悸动。 “我想想。”顺王一直沒有走出屏风。 洛婉轻轻一笑,转身便退出了房间,她还要去一趟宗王府,那个生她养她十六年的地方。 宗王府似乎变的低调了许多,原來皇上特许御用的淡金色,全改涂成了黑绿色,一转往日的富丽辉煌,而变的低调威严。 但是落在洛婉的眼中,却一丝都沒有了亲切之感。 她在门口轻的扣打着熟悉的房门,小的时候,她和洛恩偷偷的跑出去,洛恩会让她骑着自己的肩膀去扣打那个门环,而此时,她的手放在冰冷的门环上的时候,她是落寞而悲凉的。 开门的老钟声音已经苍老的让洛婉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刺痛。 腰牌递上之后,老钟‘领引’着她往内府走去,老钟通报完了之后,便转身而去,洛婉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心中一阵叹然,感觉是少了些什么。 当她再次看见祝雅的时候,自己沒有掩饰住一抹惊奇。 “吓到你了,不到五十的年纪,却变的如此的苍老?”祝雅低声的问着眼前之人,充满了温柔,她看洛婉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无论娣贵妃有何吩咐,我们都不想掺与其中了,宗王府,现如今只有洛恩一脉,所以……” 话刚到此,就被洛婉打断了:“还有慕容云之子,慕容乾,那是你的亲外孙。” “亲外孙?”祝雅迷茫的看着远处,沒有说话。 洛婉心中明白,乾儿的身上沒有一点与祝雅相关之处,那是程家光宗与范国公之女范梨之女生的孩子,可是现下,她怎么能说出口? 祝雅在这二十一年的时间,一直活在忏悔之中,心伤生白发,她自责的过着每一天,她的姐姐祝致,年前一病辞世,临死之前,让祝雅将实情说于洛恩,以防日后连个送终之人都沒有。 可是祝雅如何开口?五月初之时,皇上将自己的亲生的定安公主许于洛恩,并赐洛恩世袭亲王爵位,这是嫡出的孩子才有的尊荣,难道,自己要亲口告诉洛恩,这一切本來就是属于他的? “容我再想上一想吧!”祝雅的语气变的很是萎靡无力。 “好,我等你,因为今天晚上,我要带着你愿还是不愿消息回话。”洛婉说完这话,便退出了屋门。宗王储内静的吓人,只会偶尔的传來几声青蛙的叫声。 听着哇鸣之音,她不自觉的走到了池塘之边,那里是她最愿意去玩的地方,因为她的喜爱,那里就成了一个青蛙的乐园。 她坐在湖边一块石板上,用手抚摸着一条一条细小的纹路,那里有她太多的快乐时光。 “这的空气永远这样好,一如你当年不在之时。”一个声音轻轻的传送过來。 “这一次又是诈死么?”第二句话,终于让洛婉转过身來,是洛恩,她的哥哥,她现在唯一敢肯定的是,洛恩对她的情意,不是假的。 洛恩看着月光下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呃?我看你的背影,以为是我的妹妹,是太过于思念的原因吧?打扰到你了?” 洛婉咬着下唇,把泪水和思念狠狠的咽了下去,她已经说不出话來,便摇了摇头。 “你是谁?府里新來的侍女么?我重來沒的看见过你。”洛恩问她。 “不知道尊架是?”洛婉小声的问道,尽量忍受住内心的悲痛,此时的她,是多么希望扑到他的怀中,再一次的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我是府上的小王爷。”洛恩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语气。 “我是娣贵妃身边的侍女,來找宗王妃,是因为你外甥的事儿,希望宗王和王妃能助娣贵妃一臂之力。”洛婉沒有相瞒。 “你是谁?府里新來的侍女么?我重來沒的看见过你。”洛恩问她。 “不知道尊架是?”洛婉小声的问道,尽量忍受住内心的悲痛,此时的她,是多么希望扑到他的怀中,再一次的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我是府上的小王爷。”洛恩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语气。 “我是娣贵妃身边的侍女,來找宗王妃,是因为你外甥的事儿,希望宗王和王妃能助娣贵妃一臂之力。”洛婉沒有相瞒。 “你是谁?府里新來的侍女么?我重來沒的看见过你。”洛恩问她。 “不知道尊架是?”洛婉小声的问道,尽量忍受住内心的悲痛,此时的她,是多么希望扑到他的怀中,再一次的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 十六章 我等着你 顺王府内一片寂静,不如其它宗王之府來來往往,人流窜动,洛婉轻轻的跳下了屋檐,雨似乎变的更大了一些,凭着记忆,她來到了顺王的书房门前。 时才听落尘子说,他近年來,自己独居书房。 洛婉并沒有敲门而是推门而入。 “沒有人不经过我的允许自己推门而闯,尊驾是哪位。”一个声音缓缓的从屏风之后传了过來。 “在下无明,是娣贵妃的贴身侍女,不请自來必是有想急之事。”洛婉轻轻的说道。 “说!”云消的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至少沒有了三年前孩儿般的稚气。 “娘娘希望你与宗王府联手,在手中握有三成的兵权。”洛婉的话,很是简洁干脆。 “让我与宗王府联手?那你们娘娘是属意太子荣登大殿的么?”顺王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 “娘娘与顺王爷私交不薄,她的心意,可是我能揣测得了的?”洛婉的些不解的是,为什么此时面对着他,心中还会有些许的悸动。 “我想想。”顺王一直沒有走出屏风。 洛婉轻轻一笑,转身便退出了房间,她还要去一趟宗王府,那个生她养她十六年的地方。 宗王府似乎变的低调了许多,原來皇上特许御用的淡金色,全改涂成了黑绿色,一转往日的富丽辉煌,而变的低调威严。 但是落在洛婉的眼中,却一丝都沒有了亲切之感。 她在门口轻的扣打着熟悉的房门,小的时候,她和洛恩偷偷的跑出去,洛恩会让她骑着自己的肩膀去扣打那个门环,而此时,她的手放在冰冷的门环上的时候,她是落寞而悲凉的。 开门的老钟声音已经苍老的让洛婉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刺痛。 腰牌递上之后,老钟‘领引’着她往内府走去,老钟通报完了之后,便转身而去,洛婉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心中一阵叹然,感觉是少了些什么。 当她再次看见祝雅的时候,自己沒有掩饰住一抹惊奇。 “吓到你了,不到五十的年纪,却变的如此的苍老?”祝雅低声的问着眼前之人,充满了温柔,她看洛婉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无论娣贵妃有何吩咐,我们都不想掺与其中了,宗王府,现如今只有洛恩一脉,所以……” 话刚到此,就被洛婉打断了:“还有慕容云之子,慕容乾,那是你的亲外孙。” “亲外孙?”祝雅迷茫的看着远处,沒有说话。 洛婉心中明白,乾儿的身上沒有一点与祝雅相关之处,那是程家光宗与范国公之女范梨之女生的孩子,可是现下,她怎么能说出口? 祝雅在这二十一年的时间,一直活在忏悔之中,心伤生白发,她自责的过着每一天,她的姐姐祝致,年前一病辞世,临死之前,让祝雅将实情说于洛恩,以防日后连个送终之人都沒有。 可是祝雅如何开口?五月初之时,皇上将自己的亲生的定安公主许于洛恩,并赐洛恩世袭亲王爵位,这是嫡出的孩子才有的尊荣,难道,自己要亲口告诉洛恩,这一切本來就是属于他的? “容我再想上一想吧!”祝雅的语气变的很是萎靡无力。 “好,我等你,因为今天晚上,我要带着你愿还是不愿消息回话。”洛婉说完这话,便退出了屋门。宗王储内静的吓人,只会偶尔的传來几声青蛙的叫声。 听着哇鸣之音,她不自觉的走到了池塘之边,那里是她最愿意去玩的地方,因为她的喜爱,那里就成了一个青蛙的乐园。 她坐在湖边一块石板上,用手抚摸着一条一条细小的纹路,那里有她太多的快乐时光。 “这的空气永远这样好,一如你当年不在之时。”一个声音轻轻的传送过來。 “这一次又是诈死么?”第二句话,终于让洛婉转过身來,是洛恩,她的哥哥,她现在唯一敢肯定的是,洛恩对她的情意,不是假的。 洛恩看着月光下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呃?我看你的背影,以为是我的妹妹,是太过于思念的原因吧?打扰到你了?” 洛婉咬着下唇,把泪水和思念狠狠的咽了下去,她已经说不出话來,便摇了摇头。 “你是谁?府里新來的侍女么?我重來沒的看见过你。”洛恩问她。 “不知道尊架是?”洛婉小声的问道,尽量忍受住内心的悲痛,此时的她,是多么希望扑到他的怀中,再一次的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我是府上的小王爷。”洛恩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语气。 “我是娣贵妃身边的侍女,來找宗王妃,是因为你外甥的事儿,希望宗王和王妃能助娣贵妃一臂之力。”洛婉沒有相瞒。 “是乾儿?他与娣贵妃又有什么瓜葛?”洛恩不解。 “现如今,乾儿由娣贵妃教养,可是皇后外戚势大,多有不妥,娣贵妃也是借子身尊,但是如果兵权不在其手,终究是一桩难事。”洛婉告诉着他。 “那是洛婉的孩子,洛婉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亲妹妹的孩子,洛婉在之时,重來沒有说过一句庶出之话,虽然我是唯一的男孩,便是嫡庶还是有别的…..”洛婉竟然不知道,他的心中竟然还深藏着这样的一个情结。 沒有一点要停下來的意思,洛婉索性摘掉了头上的蓬帽,让雨水浇醒自己。 她顶着雨水返回皇宫,因为下雨,宫人少有,她一路疾行,再回到娣贵妃的宫中之时,雾隐还在睡眠之中,洛婉换了一身衣服,刚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听到后面有呼吸的声音在耳边。 她还沒有转过头去,就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肩膀。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追风的手在洛婉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洛婉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并沒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 追风看她不语的样子,便接着问道:“你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么?” “至少暂时走不了,因为孩子在雾隐那里,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雾隐的命就沒了。”洛婉轻轻的说道。 追风听洛婉这样说,抽回了手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和我走,还是要在这里陪着你的孩子?” 洛婉怔怔的看了一下追风,刚要张嘴,就被一陈纷乱的脚步打乱了想要说的话。 她急忙的迎出门去。 “奴婢给娣贵妃请安。”洛婉刚要跪下,就被雾隐一把拉了起來。 洛婉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转头 ------------ 十七章 你应该明白 皇上已经被乾儿的哭声惊的转过了身子,看见雾隐的脸和用还有乾儿的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色烫点,禁不住的怒瞪着皇后。 “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我不会象富來亚那样愚笨,把水泼到婉妃的脸上。”皇后一丝都沒有惧怕的对皇上喊着。 “不是你?那么是娣贵妃自己把手倒自己的脸上?”皇上的眉毛已经立了起來了。 “我说了不是我,信不信由你。”皇后十分不满的说道。 皇上突然急速的放下了眉毛,微微的抬起了嘴角,洛婉心中明白,他这个样子,是真的怒了。 “來人,把递茶的宫女乱棍打死。”皇上突然冷冷的说道。 “谁敢?”皇后最大的错误是沒有看出來皇上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皇上就站在皇后的左手边上,此话一落,他便抬手奔她的脸上扇了过去。 皇后的风冠一直滚出去丈余远才稳稳的停下來,皇后也已经被皇上一个巴掌抡到了椅子上,额头撞在金镂的椅把手之下,皇后用手兵捂着额头,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紧紧的盯着皇上,脸上充满了愤恨和怨怼。 皇上的目光盯向远处,但决沒有一丝的怜惜和悔意:“你这样的年纪,做为后宫之首,和朕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静静心吧!” 皇上说完就走了几步,扶起了还跪坐在地上的雾隐,拉着她一起步行往雾隐的宫殿走去。 殿内一片寂寥,皇后这个时候才慢慢的拿开了捂着额头的手,血立即流了一脸,与皇后最亲的一个宫女急步走上前來:“娘娘,为什么不松手?让皇上看见你的血?” 皇后站了起來,什么也沒有说,只是任着血从额头上慢慢的流到了脸上。她木然的站着走向内室,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说道:“她的茶杯都沒有端我的面前,我也沒有接到,水就洒了,而皇上连问都不问上一问……” 皇后的声音渐行渐远,那个宫女轻轻的咬住了下唇,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 而此时,皇上送雾隐回到殿门之前,并未进屋,乘着皇冕往养心殿走去。 雾隐这个时候,连忙的把怀中的乾儿放了下來,她尽量的护着他,现下要看个仔细,看他有沒有被烫到,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才长出了一口气。 “无明,你拿着这个腰牌,出一趟宫,先去顺王府,然后再去宗王府,把今日之事说个明白,现下,皇后一族的兵权已经分出去一成在宗王府内,其余的两成,明日早朝之时,一定要尽归顺王所有。”雾隐轻声而急切的吩咐道。 “顺王?如果顺王有了二成,那么宗王府也是二成,皇后的外戚只有一成兵力。娘娘,如果,我是说如果顺王与宗王府联手?那东国……”洛婉有点急色的问她。 “顺王?他哪有资格坐上龙椅,这九五之尊,除去太子,别人谁也别想插手。”雾隐的脸色变的铁青起來。 “可是你有把握,掌控住全局么?一个人翻了整个朝纲的是有,真的是你么?”洛婉急问,此话刚刚说出口,她自己便觉得甚是不妥,便低下头來,不作言语。 雾隐盯着她细细的看着:“你爱过一个人么?” 洛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张独有气质的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告诉她,爱过,因为你现在在努力的爱上别人? 洛婉闭上了眼睛,还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他在你身边么?换句话说,你会真实的把他抓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么?”雾隐坐了下來,抬着头紧紧的盯着洛婉。 洛婉苦笑道:“不知道,我还有沒有资格走出这九尺宫围。” 雾笑着说道:“太子登位之时,必是你出宫之日,我保证。” …… 洛婉披着一件隔雨的披风,天明之时,还是晴天白日,可是转眼之间,就变的小雨沥沥。洛婉一个人走在毛毛细雨之中,看着被风雨冲刷的更加光鲜的宫銮金顶,只觉得自己的脸也湿了,但是分不清泪还是水。 顺王、慕容熙、云消,还是当年的他么?他哪里知道自己并非皇脉。 宗王府、娘、还有爹、还有洛恩,还是自己的家么?也许对于自己的出生也是一个寄居之所。 不知不觉之中,顺王府的三个大字已经映入洛婉的眼帘,她刚要叩门,就被一个人拦腰抱住一个飞身,窜到了府檐之上。 “让你出宫,你就出來?是么?还自己一个人?”落尘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的浑厚深沉。 “那要怎么样?我不过是一个宫女,难道还敢不尊主命?”洛婉推开了他。 “她还是要一意孤行么?”落尘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惦念。 “你自己的妹妹,你不了解?”洛婉反问道。 “以前一直以为很了解,但是现在不太了解了。”落尘声音很小的喃语着。 “我今天想想息已,太可笑了,对于这宫门之围,三进三出了,三个身份其实只是我一个人,可是你说,有谁会记住其中的一个?”洛婉问道。 “你找顺王做什么?”落尘突然问道。 “你能在这里拦住我?不知道为什么?”洛婉眯着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 “如果在雾隐和你的主子顺王之中你要选择一个,你告诉我,你会选哪一个?”洛婉突然问他。 落尘看着洛婉,一声不语,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是不是真的带着孩子和追风一起走?” 洛婉听了这话,不知是雨冷的缘故,还是心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我的孩子,还为了你的亲妹妹!”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嗓子里挤出了这句话。 “如果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我的孩子,还为了你的亲妹妹!”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嗓子里挤出了这句话。 ------------ 十八章 追风可好?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雾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來,才发始精神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如此的疲惫。 晚间,明月已经高高的吊在了半空之中,天幕上全是繁星,它们在眨着眼睛,温柔并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万物,而此时它把目光从皇宫之内,转到了洛婉的小屋。 洛婉的容颜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一切都是落尘的功劳。此经半年多的时光,落尘再踏入这个屋子之是地,除去她身上特有的暗玉花香,他已经认不出來这是当年的洛婉了。 “带你进宫。”落尘的声音是沙哑无力的,还带着分分的无奈和愠怒。 “呃?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洛婉小声的试探道,她看落尘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宫了?怎么进去?” “去雾隐的身边,她现在贵为皇妃。”落尘撇了一下嘴,那脸上分明带着愤意,洛婉怎会不知道,雾隐是他唯一的亲人,记忆中的洛婉是心属太子的,怎么会甘心成为帝妃? 难道,是为了太子?洛婉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一股虚汗很快的浸出了额头。 “我收拾一下。”洛婉也变的有气无力起來。 “什么也不用带,孤此一身就可。”落尘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洛婉,沒有放过她刚才的那一丝惊悸。 “她是为了……太子?是么?”洛婉终于忍将不住了。 “是!”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她这样做便永远的失去了太子,太傻了。” “不会的,当年武后也是皇妃,最后不还是皇后么?”洛婉凝色而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让出这太子妃从头再位?”落尘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哪里还是太子妃,现在的我,他认不出來罢了,这一生,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守在乾儿身边,我安心了,别无他求。”洛婉的语气是笃定的。 落尘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将眼睛看向洛婉,半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带着乾儿远远的走出那金砖碧瓦之地,我不想让他再进入那永无停止的宫斗之中。”把目光转身了落尘,那眼神中充满一股决绝的美感。 “追风可好?”洛婉突然问道。 “还行,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到那半截玉佩,多次让我带他來这里,都被我拒绝了,竟然还偷偷的尾随过我,我把他困在构树阵中一日!”落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婉把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移走,最后落在院内的一棵构树之上。 月色下,他抽出了后背的墨玉长萧,一曲哀婉的萧音,缓缓的浸入洛婉的耳朵。 目光所及,一如以往的富丽辉煌,一个小小的宫女抱着一包衣服,走到了洛婉的面前:"你这衣服要送入焚烧堂,从此后,这是你换洗的衣服,从此后,再也沒有这样的颜色了,我们除去这种淡青色,别的不能着的。” 洛婉在宫中多年,这些小事不教便知,她笑而不语,轻轻的脱下了外衣,突然想到身上的暗香纹身,便转过身去,这名小宫女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反而羞涩而退。 翌日黄昏。 雾隐,这个名子,在她的过往中曾经无数的响起,今天终于要一睹芳言了,洛婉说不出來心里的滋味。 两尊硕大的龙凤金柱烛台,滴着龙凤红泪,烁烁的火焰跳着洛婉心烦意燥。 房间的深处,远处,从里面传來奴仆们出來的脚步声,声音越來越近,带着洛婉來的宫女看见她还抬着头,便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洛婉只好伏下身來。 过了稍会儿,一个太监的声音:“娣贵妃,到,叩请参拜呀!” 洛婉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來,雾隐一身偏红的宫装,脸如玉润,眉如墨勾,一副清秀美丽的样子,十分的耀眼。 她低头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洛婉,嘴角轻轻一扬:“起來吧,我喜欢你这样有胆识的近侍。” 洛婉站了起來,雾隐刚要摆手,旁边的太监便说道:“娘娘,可以称自己为本宫了,因为你是贵妃,不是妃。” 雾隐并不理会,而是摆手让洛婉走近身來,她紧紧的盯着她,看洛婉长相清秀,眉眼中有一股子的精明之气,虽然穿着侍女的衣服,但是有一种说不出來的高贵,甚至于超过自己。 “你们听着,她只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本宫同寝同饮,宫中的活计不须找她参办,将下三列的侍女挑出來二个,专门用來服侍她。”雾隐说完在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沒有想到的是哥哥竟然会为她找到这样一个可心的宫女。 宁可用一个精明之人,也不用十分愚笨之人,这皇宫后院,如果沒有一个与她分担之人,她便更会举步为艰。 而从明天开始,她就要会一会那个皇后,如此出名的马佳子曼。想到这儿,她竟然直直的盯着洛婉笑了起來。 这个时候,从侧殿之中走进來几个低头趋颜的宫女,端上了几盆满摆的点心,一样样、一盘盘的。 芙蓉糕、核桃酥、平安糕、松子卷,雾隐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让所有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我这有一块随身玉处理,皇上怕我刚入宫中,太过于拘禁,所以允我自由出入宫中各门,我想让你拿着它,去趟思罪司。”雾隐专心的挑选,并沒有在意洛婉神色的变化,要么必定生疑。 洛婉强稳定了情绪,沒有想到,进宫第二日,便会看见太子,她不语的站着,拿起了宫牌。紧紧的握在手中,深怕掉在地上。 “你不认路吧?”雾隐问她。 “昨天已经走遍了。”洛婉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的泣音。 “这么晚了,你害怕么?”雾隐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 “沒有,觉得宫中甚冷。”洛婉轻声而回。 “是我沒让她们合上软窗的,忘记你不是习武之人了,我去为你拿件披风吧!”雾隐轻声而说。 ------------ 十九章 为了孩子 “所以,娘为了一切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是么?”洛婉轻声的问她,洛婉是在娘的呵护下长大的,小的时候,哪怕她犯的错,也不会受到太过于严厉的处罚,反而是洛恩受到的责罚要多一些。 而现在面前的娘的冷绝,是洛婉重來沒有看过的,她不禁的在心中透出一丝寒冷。而这个眼神的变化落到了祝雅的眼中,她看得真切:“不要怪为娘的心狠意毒,试想,天下哪一位当父母的,为了儿女不计而长远?” “现如今我可以做些什么呢?”洛婉突然问道。 “现在就是在这里静心的养胎,太后可曾说过你归宁的日期?”祝雅问她,洛婉轻轻的摇头。 “好,既然如此,那就长住久安!”祝雅眯起了眼睛,透出一丝的迷离。 “长住?能住几天?太后怎么会让这个孩子生在宫外?”洛婉叹了一口气。 “她?我想她一定是希望这个孩子生在宫外的,如果不在这里生,那么她也一定会接到慈宁宫去,她也一定会‘保证’你生下一个男孩的。”祝雅很肯定的告诉她。 “呃?娘,你的意思是......”洛婉一个激灵坐了起來。 “是!她也会和我一样的作法,她怎么会让她将近五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与其把咱们的亲生骨肉放在她的手里,不如咱们自己把控。”祝雅狠声的说着。 “娘,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洛婉突然问道。 “什么?”祝雅不解。 “当年皇位不是传给先皇的,而是传给皇叔的,就是慕容熙的父亲的,对吧?是外公帮着太后太了尊位,所以现在的她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心狠毒辣?她既然拥有,便是更怕失去。”洛婉慢慢的说着。 祝雅皱起了眉毛,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你外公当年是主要的功臣之一,所以咱们家才会有这世袭的尊荣,可是后患全留于我们了,你可知道,如果让慕容熙登上皇位,灭门的罪臣之中,咱们齐佳一族,首当其冲!” 祝雅站了起來:“所以,我现在帮的不光是你,还有咱们整个齐佳。”说道这儿,祝雅突然低下了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让咱们做个平头百姓,也是我日日盼望的一件事,再不会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有的时候,在这皇权之争中,你和谁绑在一起,那么就要一路走下去,不管过程是什么样,也许还能活,如果你中间想旁路而遁而或背道而弛,那么何止灭门?”祝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娘,真的皇子在哪里?”洛婉的话惊得祝雅肩膀一晃,她急步走回了床前,小声的责怪道:“你这个孩子,在说些什么?” “娘,慕容如月当年生下了两个孩子,对么?一个是父亲当年抛弃的心兰画,另一个无所踪,所以慕容熙的奶奶,圣母皇太后才会这样的老实。除非她能找到慕容如月当年生下的一对孩子中的那个男孩,要么,这皇位,她也不敢伸手,是吧?” 祝雅沒有直接回答洛婉的问題,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沥沥的小雨把整个宗王府带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祝雅因为是自己一个人來的洛婉的卧房,并沒有下人们跟着,她便直接走进雨中,看着娘渐渐消失的背影,洛婉又躺了下來,失神的盯着床顶。 细雨哩哩啦啦的淋了一小天,一直到日落时分,才停了下來,洛婉走出了屋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她远望之时,看见了身上还湿着的太子,他的脸上分明带着一股稚气的神情。 “婉儿,太后准你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太子的表情很是快乐。 “你怎么会高兴成这个样子?”洛婉不解。 “因为我也可以在这里陪你,不用晨起朝议了,这是我最最盼望的一件事。”太子走上前去用手拉着洛婉。 “我们逃走,去一个沒有人烟的地方,只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你敢么?”洛婉问他。 “不是不敢,而是沒有那个能力,我会什么?从小到大学的是治国安民,手无一技,如何安身自力而活?”太子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雨后的一抹彩虹接着说道:“我是太子,所以安全,如果真的抛开这一切,谁还会管我的死活?就是沒有人管,谁会放过我?” “所以,沒有办法。”洛婉接话到,她知道,她刺激到了太子的心底最深处的心境。想到这里她便拉过了太子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为了他,也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我们要好好的坚持下去,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成为了皇帝,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洛婉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太子重來沒看到过的坚决和冷静。 洛婉说完这话,看太子似乎有所动的样子,便接着讲道:“你这么多年來,一直活在别人的手下,你活的快乐么?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拿不定主意,等你有了主意的时候,别人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洛婉用手轻轻的抚摩开了太子紧紧皱着的眉毛。 “婉儿,我们进屋子里去说,再如何也是刚刚的下完雨,地上返着潮气,对你身体不好。”太子轻声的说道。 她们二人踏入屋中,洛婉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有些话对面前这个温柔并带着些许沒有主意的人來说,带着些残忍,但是,为了自己,为了齐佳一门,为了太子,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伤口还是撕开來好,这样才会刺激到太子心底的底线,让他真心的保护自己。 洛婉想到这儿,便回身将门合上,款款的走到太子面前,跪了下來,太子连忙去扶:“你这是作什么?我说过,我们两人在一起之时,就如山顶小院,沒有这些礼节。” “公子,这不是礼节,这是对不起、这是感激、这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求你!”洛婉的眼睛开始湿润起來。 ------------ 二十章 落荒而逃 洛婉的分离,只能说是落荒而逃,她心里明白,她还是沒有割舍掉对宗王府的丝缕亲情。 雨沒有一点要停下來的意思,洛婉索性摘掉了头上的蓬帽,让雨水浇醒自己。 她顶着雨水返回皇宫,因为下雨,宫人少有,她一路疾行,再回到娣贵妃的宫中之时,雾隐还在睡眠之中,洛婉换了一身衣服,刚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听到后面有呼吸的声音在耳边。 她还沒有转过头去,就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肩膀。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追风的手在洛婉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洛婉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并沒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 追风看她不语的样子,便接着问道:“你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么?” “至少暂时走不了,因为孩子在雾隐那里,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雾隐的命就沒了。”洛婉轻轻的说道。 追风听洛婉这样说,抽回了手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和我走,还是要在这里陪着你的孩子?” 洛婉怔怔的看了一下追风,刚要张嘴,就被一陈纷乱的脚步打乱了想要说的话。 她急忙的迎出门去。 “奴婢给娣贵妃请安。”洛婉刚要跪下,就被雾隐一把拉了起來。 洛婉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雾隐温婉的说道:“起來吧,我们二人在时不必这样多礼。”雾隐说完此话,不禁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无风而动的门缦。 “此去一行,可有什么结果?”雾隐看洛婉同有让坐,便自己坐在锦锻太师椅上。 “只能说应该带的话,已经全部带到了,他们怎么样拿主意,奴婢实在不知道结果到底是怎么样。”洛婉此时心中竟然突然的升起一丝惆怅和恨意。 自己堂堂一太子之妃,竟然在此自贱为奴婢。 “沒有关系,让他们慢慢的想吧,我们只需再坚持一个月。”雾隐面带笑意,可是这笑意之中,竟让洛婉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 雾隐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边,把头探到她的耳边:“一个月后,我会怀上龙子!可是一个半月之后,又会意外小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皇后!” 雾隐留下怔着的洛婉,转身而去,空气中之有她那一抹熟悉的郁金香气。 短暂的错愕,之后便一如以往的平和,一支有力的手将洛婉拉到怀中。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追风把脸轻轻的贴在洛婉的头顶,温柔的说道。 “也是逼于无奈吧?我不知道,她只是替我进宫代嫁,只和太子有过几面之会,那么?真的会爱的如此深?甚至于牺牲自己的名节?”洛婉抬着头,问追风。 “真正的爱,是不会在意那许多虚无飘渺的东西的,如我,如她。”追风的口气是坚定的。 洛婉将用轻轻的圈在他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她仿佛知道,你在,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可是并不有说出口來。”洛婉小声的喃语道。 洛婉的分离,只能说是落慌而逃,她心里明白,她还是沒有割舍掉对宗王府的丝缕亲情。 雨沒有一点要停下來的意思,洛婉索性摘掉了头上的蓬帽,让雨水浇醒自己。 她顶着雨水返回皇宫,因为下雨,宫人少有,她一路疾行,再回到娣贵妃的宫中之时,雾隐还在睡眠之中,洛婉换了一身衣服,刚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听到后面有呼吸的声音在耳边。 她还沒有转过头去,就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肩膀。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追风的手在洛婉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洛婉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并沒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 追风看她不语的样子,便接着问道:“你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么?” “至少暂时走不了,因为孩子在雾隐那里,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雾隐的命就沒了。”洛婉轻轻的说道。 追风听洛婉这样说,抽回了手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和我走,还是要在这里陪着你的孩子?” 洛婉怔怔的看了一下追风,刚要张嘴,就被一陈纷乱的脚步打乱了想要说的话。 她急忙的迎出门去。 “奴婢给娣贵妃请安。”洛婉刚要跪下,就被雾隐一把拉了起來。 洛婉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雾隐温婉的说道:“起來吧,我们二人在时不必这样多礼。”雾隐说完此话,不禁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无风而动的门缦。 “此去一行,可有什么结果?”雾隐看洛婉同有让坐,便自己坐在锦锻太师椅上。 “只能说应该带的话,已经全部带到了,他们怎么样拿主意,奴婢实在不知道结果到底是怎么样。”洛婉此时心中竟然突然的升起一丝惆怅和恨意。 自己堂堂一太子之妃,竟然在此自贱为奴婢。 “沒有关系,让他们慢慢的想吧,我们只需再坚持一个月。”雾隐面带笑意,可是这笑意之中,竟让洛婉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 雾隐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边,把头探到她的耳边:“一个月后,我会怀上龙子!可是一个半月之后,又会意外小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皇后!” 雾隐留下怔着的洛婉,转身而去,空气中之有她那一抹熟悉的郁金香气。 短暂的错愕,之后便一如以往的平和,一支有力的手将洛婉拉到怀中。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追风把脸轻轻的贴在洛婉的头顶,温柔的说道。 “也是逼于无奈吧?我不知道,她只是替我进宫代嫁,只和太子有过几面之会,那么?真的会爱的如此深?甚至于牺牲自己的名节?”洛婉抬着头,问追风。 “真正的爱,是不会在意那许多虚无飘渺的东西的,如我,如她。”追风的口气是坚定的。 洛婉将用轻轻的圈在他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 二十一 你说的可是真的? 洛婉隐约的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心中被人刺了一刀,虽然不深,但是感到丝丝的抽痛,脸色煞白,倏地抬起头來,眼睛直直的盯着太子的背影,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太子仿佛感到了背后如芒在刺在目光,忙转回身來,半搂着她,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吓着你了,小心孩子,心惊而伤神,神伤而累身。” 太子看她不声不语,便沉默了片刻,接着劝道:“我让烟萝陪你,我去一下正宫。” 洛婉幽幽的点了一下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色阴沉,但听到绵绵的吟诵之声,伴着器乐有节奏的敲打之声,洛婉又悲从心來。她知道那些吟诵之声是东国法师们的送葬词。 三日后,太子妃葬仪,洛婉是必到不已。 白色的纱缦一遮栖云宫的红艳富丽之色,白色的旌旗在淡淡的晨光中飘扬,晨雾淡淡的加重了悲凉之感。 太子手中紧紧的攥着富來亚的绝笔之信:“接信之日,妃知命不可为,此生为君夫不足两年,虽死而无怨,妃平日任性而为,心累罪于人无数,妃有旧恨未了,但皆已成空,人走如灯之灭,死恋尘世,唯的结仇落怨之人借此生事,望君夫念夫妻一场,不迁家人之怒,且妃已言尽家你,兵权尽归,告老而居于乡野,不理朝中诸世。如此生死相托者,唯君而已,望记昔日之温情,代为照拂家人,死亦可安!” 信写的墨迹深浅不一,太子心中知道她必是强挺而书,太子表情阴冷的将信交在洛婉的手中,洛婉看着书信忧心而道:“太子,可让太子妃安心?” 太子后着洛婉的手,脸上终于透出一股悲伤之色,低声而道:“父皇早已与我密会,黜官灭族。” “什么?要灭了全族?什么罪名?”洛婉抽回了握在太子掌中的玉手,捂着肚子退了一步。 “寻医问药,不以宫中议奏此一;妃嫔自戗,累及族人此二。”这两条均是死罪。 “欲加之罪,何以申辩?”洛婉失语了。 太子抬起双目紧紧的瞪着洛婉:“你这副温柔心肠怕是用错了地方吧?你可知道她日日给你的燕窝之中下了什么?”太子说完这话,不等洛婉回答便拂袖而去。 洛婉失神的坐在椅子上:“烟萝,你说太子如此不念夫妻情深,将來会不会我也成了富來亚?” “怎么会?你沒有富來亚那样狠毒,再说了她是自求族灭,以为自己的死可以让太子帮她一下,却不知道,她不死,太子也会借着她中毒之事,下了富家的实权。”烟萝看洛婉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不过太子也真心够狠的了,我一直不知道他原來也会有这样绝情之时?” 二人正在喃喃细语之时,太后身边的苏公公已行至内室:“婉妃,太后要奴才接你去慈宁宫小住,栖龙殿内刚刚殁了一妃,阴气会冲到婉妃的正煞,对腹中的小龙种不利。” 洛婉顺从的点了点头,便叫烟萝去收拾东西。 “什么都不用带,太后说这里面的一样东西都不要用了,哪怕再多的金银玉器也不要带了过去,需要什么太后一一的补给婉妃。” 洛婉看着埋在白色纱缦中的栖龙殿,苦笑了一下,这里是自己的家,可是加在一起住的日子不过十日,她起身就和徐公公走出殿外。 长长的通口道上也铺着白色的水毯,正殿的门口,竟然停了一架三十二抬的冕轿。 “太后多心疼婉妃,这是她的轿子,全宫上下,除去太后,宫中行走,皇上坐的也不过十六人的轿子呢。”徐公公的声音传到婉妃的耳中,让她一阵的恶心,她强行压了回去。笑着冲徐公公点了下头,以表谢意。 这样的小人做粮不甜,做醋极酸,不必要得罪了。徐公公看见洛婉的态度甚是谦和,一丝沒有得宠之人的张狂和轻浮,不觉得在心中称赞了起來。 “徐公公,慈宁宫和这不远,我现在身子还不是太重,可以走了过去,这轿子,虽然太后厚爱,可是我也不能失了分寸,妾终归是妾。”洛婉小声、温柔的用一种请教的口气对徐公公缓缓的道來。 “婉妃,这是给你张身份呢,太后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尊着太后,奴才心中明白,有些话奴才会说。”徐公公心中十分明白,也许眼前之人是将來的国后。 洛婉的心里也算计着太后为何如此,皇后也许重來沒有坐过超过十六抬的轿子吧?因妒生恨,不是沒有,自己与皇后明里暗里刀剑相向之时,太后尽可坐岸观火,关键之时再出手相助,这何尝不是拴住自己的一条好办法。 洛婉想了想,便笑着上了轿子,她坐在轿子的一边,中间和另一边全空着,徐公公心中明白她的用意便笑着喊道:“起轿喽!” 在路上徐公公一边走一边道:“婉妃一定要一举得男,到时候,您可就是当之不愧的太子妃了,等太子君临天下之时,老奴还记今日亲自接过皇后和顺太子呢!”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传进洛婉的耳中,还是如雷贯耳,突然呕意暗生,这一次她沒有压住,连心情叫了停,在烟萝的搀扶下,委在墙边吐了一地。 洛婉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虚,终于摆了摆手坐上轿去,稳稳的行至慈宁宫外,她刚要下轿,就听到后面传來皇后的声音:“臣妾给太后请安!” 洛婉尴尬的刚要张嘴,就被徐公公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这轿上坐的不是太后,是婉妃。” 皇后听到此言,一时惊住,等反映过來站起身之时,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了:“大胆,你竟然敢抬出母后的凤息轿,而让太子的侧妃坐乘?”声音里又羞、又怒、又妒。 “皇后娘娘,沒有太后的口谕,奴才就是长着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徐公公和皇后对话的口气之中一点都沒有和洛婉说话时的谦卑之色。 “你是说,太后让……”皇后这一次是真的惊住了。 ------------ 二十二 安静了许多 “是啊,太后还要把轿子直接抬到殿门呢,唉,可见太后是多么重视这个孩子。”徐公公一语双关的告诉她:一是太后授意,二是为了孩子婉妃不过是母借子光罢了。” 皇后一脸的尴尬和无奈,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婉妃,沒有看见本宫?” 皇后的声音已经落下,可发洛婉依旧沒有一点的动静,皇后不禁的怒火冲心,不过是做了太后的冕轿而已,便持宠而骄?真真是太不象话了,想到这她拉起了原本就显得阴冷的脸,向轿前走去。 “啊!來人啊!”皇后的声音一失了以往的沉稳,竟然尖叫起來,徐公公抬头看去,此时的洛婉已经一脸的细汗,就连外段的锻背长褂都透出了汗渍,人已经不醒了。 徐公公吓的不轻,怕她有丝毫的闪失,他这个首领太监亲自相接,可以看到太后的珍视程度,可是此时,他如何担当得起:“放下轿子,抽掉抬杆,抬着坐板速度、速度点,直接将婉妃抬到太后的寝殿,快啊,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们,出了事,我都得掉脑袋,你,不是,你们俩去把官太医背过來,快!!!” 徐公公的声音调急得真的象个太监应有的语调了。 太后的寝宫之内,已经乱成了一团,端水的端水,打扇子的打扇子,擦汗的擦汗。 “太后,这么热的天,婉妃在太阳下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啊,看她的面色,不是总见光之人,加了心际思乱,所以中了暑气,而自昏晕。”官太医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抽出话來。 “孩子可有碍?”太后焦急的询问。 “沒有,身子还是有点虚,应该让婉妃多多走动,太阳见多了,母子也更健康呢,老祖宗放心,再有十百六十日,你就要作老老祖宗了。”官太医不紧不慢的拍着太后的马屁,太后也甚是是受用。 她回过头來,看见站而未坐的皇后,便说道:“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皇后施了一下礼,便出了寝宫,太后听到锦帛的摩擦声、珠翠的碰撞之声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一股憎厌的神色,她走到了洛婉的身边,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紧紧的凝视着眼前之人,一个劲的浮现着她后肩之上的暗香玉刺身。 官太医看太后半日无语,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徐公公也呵退了殿中的其它闲杂宫人,刚要跪下请护主不周之罪,就被太后一挥手给免了。 “怎么在殿外站了那么半天?”太后冷冷的问他。 “皇后以为是老祖宗,所以请安來着,后來奴才告诉她是婉妃,她就挡在轿前,不让前行,本來是想难为婉妃的,沒想到…”徐公公慢慢的解释着。 “哼!她这辈子也别想坐上那三十二抬的轿冕了。”太后一脸的阴冷,看了一眼徐公公,转过头來把目光落到洛婉脸上之时又变的极其的温柔。 “日月为天,尘为地,雾为天,以天地互补,而护之。”太后慢慢的吟诵着。 “什么?”徐公公不解。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太后突然问他,徐公公第一次看见太后如此的表情,吓的跪了下來。 “太后三十八年了!”声音已经变的带着哭腔了。 “你又跪下作什么?”太后不解。 “奴才听太后这样问……”徐公公欲言又止。 “你可起來吧,动不动就跪,也是奔六十的人了。”太后的脸上终于转睛了。 徐公公一边站起來,一边喃喃的说道:“太后这话问的吓人,我以为你不要奴才了呢!” “我是想问你,你说这后位既然一定要落在我们马佳一族的手中,你说她合适,还是子曼合适呢?”太后看了一眼闭目而睡的洛婉站起了身子,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徐公公连忙托起了太后的手。 “唉,还是皇后合适呗,毕竟她才是马佳的孩子。”徐公公想着这几年來皇后马佳子曼的种种,说出这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如果我告诉你,这婉妃也是马佳族的孩子呢?你觉得谁合适?”太后浅笑的停住了脚步盯着徐公公的小眼睛。 徐公公一听这话,立时來了精神,竟然扔了太后的手,站直了身子:“太后,此话当真?如果她也马佳的孩子,当然是她了,至少,她听话!” 徐公公话音一落又想起了什么,便佝偻了身子,萎靡的又接过了太后的手,托着往前走去。 “怎么了?说!”太后看出他的变化。 “可惜不是呗,太后劳心费神,我也跟着难受不是。”徐公公说完这句话竟然挤出两滴泪來,人老了,这泪淌的也不痛快,让人分不出來真假。 “她是,你不知道,她的身后有与我一样的暗香玉花!那种颜色、针法是自小就刺在肉里的,随着年纪的增长,才会变成现在的颜色,一点点的随着皮肤的纹理绽开!”太后高兴的告诉他。 “你是说,她也是马佳的孩子?”徐公公小声的问道。 “正是,和我一脉,我们当年落难之时,怕族中女孩被卖的无处可查,便由族中最有名的药师为我们研究出的这种族花,一想想,她这个年纪,竟然也是家中着难,不知道是什么难,如我当年,未满十天就刺上此花。但是她是马佳族的女儿,是沒错的!” “太后,会不会有江湖人士争相效妨?”徐公公突然问道。 “不告诉你了么?这个是生下來就刺上的,而且当年的药师,我算了一下年纪,婉妃应该是最后一批人了。因为我坐上后位之后,马佳一族怎么会还受此磨难?而知道这暗香玉花的,世上也沒有几人。”太后终于边说边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看着一路上都沒有一个宫人,接着说道:“所有人全打发出殿了?” “是,全在殿外候着,班时我亲自编的,加上侍卫、暗卫、宫人一共三层,老祖宗,你就放心吧!”徐公公跪在地上,一边给太后褪去脚上的宫底玉锦金丝鞋,一边喃喃的说着。 “这样甚好,安静许多。”太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 二十三 跟我走吧! “太后,你说皇后胆子再大,也不会、也不敢伤害皇种吧?”徐公公有点不太相信。 “哼,她有手中的慕容戈,她还怕什么?如果可以,她想扫平的何止一位皇种?就连我和皇上她都敢动,你信么?”太后想到这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怒气生生的压了下去。 “谁知道了,太后扶她坐上后位的前后,挺温婉听话的一个人,现如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徐公公很不解。 “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她安分一些,我会饶了她一命,如果她还敢有所举动,贤妃之死,必让她偿命。”太后狠心的说。 “太子,仿佛与太后也不似和先前般亲近了。”徐公公喃喃细语。 “常理之中,他离宫之后,我沒有保护好他的母后,是我的大意。”太后想到死去的贤妃,心中徒增了无限的伤感。 “其实,凡事皆是命中定,谁让贤妃不是马佳氏的女儿呢。”徐公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太后,便这样劝解着。 “一切随命吧!如今婉妃在我眼皮底下,我方安心,明日把齐佳祝雅传进宫來,哀家有事与她商议。” 惊醒于深沉昏暗的夜晚,更夫的打梆声,唤醒了沉睡的洛婉,也唤醒了她受到惊吓的心神,烈日之下,突然一阵头晕,迷糊之中,千万只白色的银箭射向自己,她刚要求救,就不醒人事了。 “來人啊!救救我……” 烟萝听到了叫声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來:“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婉妃的称呼她总会忘记,着急的时候,‘小姐’两个字依旧脱口而出。 “这是哪?”洛婉轻声问道。 “还是你的卧房呀,不过是在太后这里的卧房。”烟萝走近了洛婉,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洛婉把手抽了回來放回被子:“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烟萝看了一正好床上汗水淋淋的洛婉,不解的退了下去。 洛婉安下心神,在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的悲伤,有点失落,她沉沉欲睡,好像有一种要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洛婉刚要翻过身去,深锐有神的眼睛透露着不凡的修为,一张俊朗的相貌闯入了洛婉的眼中,除去追风还会有谁? “你……”洛婉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追风的手轻轻的按到红唇之上。 洛婉把头转了一下,抖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儿?在我的床上?” 追风沒有回话,便是低头看着洛婉微微鼓起的小腹,让原本喜悦的追风,脸色由喜悦转为深沉,整个人僵直着身子,透着冰寒的气息。 为这转变不解的洛婉刚要追问,他却跳下了床,自己半倚着窗框,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愿再说支言片语,每一次他要见洛婉的时候,他都以为可以绝然的抛弃一切,但看见洛婉之后,总是发现自己并沒有想象之中的冷酷绝情。 洛婉整理了一下衣襟,慢慢的下了床來,她走到追风的身后:“你这次來有什么事么?” 追风转过头,先前尚有一丝温情的脸上已不复任何柔和,冰冷的神色,再度成了他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任谁也探索不到他的内心。 他扬着一抹教人发寒的浅笑,冷声而道:“我这次來,是想告诉你,最好想办法不要让皇上退为太上皇,如果他让位于太子,顺王会携旨夺位。” 卧房之内,只有他们两人,可是追风本身散发的冰寒让卧房之内温度变的寒冷非常,洛婉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轻声问他:“是你自己告诉我?还是代表银消殿?” 洛婉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暗想:追风,你这样相告,是善?是恶?洛婉突然觉得心中的揣测揪痛不绝,她想了想突然哑声而道:“追风,你到底意欲何为?” 追风迅速的转过身來,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手的力道让洛婉感到阵痛,她痛苦的看着追风,追风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我只问你一句,能不能和我离开这里,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不想看见你如此辛苦,你可知道,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工具,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仅此而已。 富來亚就是你的下场,你以为他们会让你母家拥有这样的兵权,还让你坐上后位?你不知道,多少有显赫家世的妃嫔不能生下孩子,你不知道,多少显赫家世的妃嫔生下孩子后哪一个不是难产而死? 一个曾弃你为草之人,你甘心为他付出生命么?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看不出來我对你的心么? 好!我不求你,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一定要走,我哪怕不拥有你,也不想让你受到折磨而或失去生命!你这个蠢货!”追风已经接近疯狂,他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洛婉。 洛婉用力的往下伸着手想护住自己的肚子,这样的摇晃,对于刚刚晕倒的她來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洛婉轻轻的咬着下唇,整张脸低垂着,她的害怕显而易见。“婉儿。”追风的脸移近了她,气息亲昵的拂在她的脸上,一脸坚毅的表情。 洛婉焦急的摇着头,她的害怕不是來自恐惧,而來自他身上散发的威严和与生惧來的气质,强烈的在他身上周身迸发,让她不能呼吸。 追风心欲发狂,他沒有权利保护自己的爱人,也不允许。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看见洛婉想逃出宗王府要跳墙的时候,他就被她吸引了,但是他不讲理地放任自己去“不允许”。 炙热的嘴唇紧紧的扣在洛婉的小嘴上,含着她粉嫩娇喘的粉唇,侵略的双臂紧紧的圈着她的身子,却不敢太过用力,还是在意她微微拱起的小腹。 一丝咸味冲入追风的口中,他突然失措的松开了眼前的洛婉,惊慌的松开了双臂,后退了几步,一脸泪痕的洛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追风看着她充满了怜惜和伤心。 “生下他,然后和我走!离开所有的纷纷扰扰,到时你就是不选择我,我也要让你一生平安!”追风扔下这句话,踉跄而去。 ------------ 二十四 和我交手? 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此是何时,洛婉仿佛看见眼前的一缕微而淡淡的光泽,她用力的睁开双眼,光泽又变暗了,最后又消失了,她的世界又沦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怎么睁一下眼睛又闭上了?官太医!”焦急的、沙哑的、无力的声音在洛婉的耳边响起,她勉力的睁开眼來,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云!”,只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身边的几声衣锦摩擦的响动,又听到有人欢呼:“醒了!醒了!太叫太子的名字呢!” 是烟萝带着哭腔的声音。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好一会儿,洛婉才看得清楚,是太子。 “婉儿,你终于醒了。”太子温柔的声音让洛婉感觉到了如絮般的温柔。 “孩子,是个男孩,我看见他了,很白的一个孩子,脸上还红扑扑的,可是我怎么会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呢?”洛婉回过头來,想找到孩子的身影。 “你不记得了?”太子问她。 “什么?”洛婉不解。 “你产后大出血呀,今天都是第六天了,如果你再不醒过來,太子会在你身边饿死的!”烟萝接话到。 “什么?”洛婉又费力的挤出相同的两个字。 “你晕而不醒,失血过多,太子说如果你醒不过來,他就会陪你而去,饿死在你的身边。”烟萝说话的声音越來越小。 不等洛婉说话,太子便轻声的说道:“官太医,太子妃刚刚转醒过來,可有什么需要?如果沒有,你们所有人全退下吧!”太子说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隐藏不住内里掺杂的喜悦。 洛婉看着青须满面的慕容云,在心里知道,他是真的为她心急、为她担心、为她忧虑,洛婉的泪落的迅速,而慕容云并沒有给她落泪的机会,他俯下身來,轻吻她眼,吮去那泪。 “我怕…我怕又一次的失去你,如果真的…沒有了你,我这后半之生,有何味道?食之无味,看之无色,说之无情,处之无义!”太子委屈的抱着她, “不会,我们刚刚有了孩子,不管怎样,上天都不会收我而去,至少会让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洛婉虚弱的劝解着。 “孩子呢?”洛婉问他。 “在太后那里,你一直沒有醒过來,太后说怕有人错了主意,所以孩子还是在她那里放心,便一直沒有送回來,今天父皇会过去,给孩子赐名呢,而且父皇已经封你为太子妃了,就等着你身体好转过來,行礼。” 二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传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太子不禁的眉头一皱,不觉得变了脸色,在心中暗自想到:明明知道洛婉需要静养,还要如此吵闹? 洛婉看出太子脸色的变化,强使出力气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太子明白洛婉的用意,便点了一下头,洛婉这才轻轻的松开手。 太子刚刚起身还未走到门前,门就打开了,迎面而來的竟然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郑公公。太子刚要出声责问,他便侧身退了过去,身后走來一脸冰霜的皇后。 看到眼前杀母之人,太子心中暗暗发恨,但是现在还不是能与之抗衡的时候,他强压住心中的怨恨,冷声问道:“皇额娘,这个时间,这个架势,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嘴角轻轻一扬,并沒有回话,而是径直的走到洛婉的面前:“婉妃,你醒了?” 洛婉睁开刚刚微合的双眼,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皇后,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让洛婉从心不觉得发寒。 洛婉已经沒有力气请安说话,只好费力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罪?”皇后突然瞪着眼睛问她,象两边冰冷之剑,直入心中。 “什么罪?”太子听到皇后的话,人已经走到了床前,他看着皇后,一时也被她的表情惊到接着问她:“无论有什么过错,她刚刚醒转过來,也刚刚诞下皇子,至少要等皇子满月之后再行询问吧?而且现在在太后宫中,不劳皇后亲动大驾吧?” 太子连续两个反问,让皇后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哼!这欺君之罪,太后能保得了她么?太子你再细心想上一想,如果不是太后授意,我怎么会真入这后面的寝宫?” “什么?”太子这一次是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是什么样的罪,会让太后都避而不问? “齐佳洛婉,以火烧之名诈死,又以不识太子之象而混入宫中。把皇上与太后和本宫欺于其中,此罪不是欺君,还是何罪?念其为皇家留有血脉,而不诛其九族。”皇后说完这话,便退到一旁的合椅之上,服盈盈而坐,挥手把一同带來的郑公公叫上前來。 郑公公低着头无视任何人,他从内怀之中拿出一个瓶子,径直的走向洛婉的床前。 太子往床头处窜了一步:“我看谁敢?我早就知道她是洛婉,不过不告诉你们罢了,她有什么罪?”太子在洛婉沒有醒來的日子里,一直不吃不喝,现在的他惧惊加上心急,强坚持着站着。 洛婉将这话细细的听在耳中,她突然想起了那首南宫老者给她留下的那首诗: 日月共殒秋朝凉, 尘雾难分混乾坤。 云熙共挥干戈血, 花凋何换女儿红。” 洛婉轻轻的笑出声來,并且吟出了这首诗,她在一刻突然知道,原來这里面的花凋指的正是自己? 她轻轻的将太子拉着坐在自己的身边:“太子一心为我,我心中知道,可是这事于你无关,不必强揽上身。” “如果我日后的每一天,都沒有你,那恐怕我从此后半点欢愉都沒有了,与其思念一生、相思一生、孤苦一生、不如……”太子想到这里,突然站了起來转过身來问皇后:“让他们全出去,我有话想和皇额娘娘讲。 皇后看着他,心里在许与不许之间纠结着,太子看她无语,便直接开口问道:“不能单凭你的一句话,就断定她是齐佳洛婉吧?”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这样來么?”皇后轻声的告诉着太子,此时她在心中暗道:终归是个孩子,与我交手?还是稚嫩了些。 ------------ 二十五 还有你的皇位 洛婉沉静的看着太子,却觉得一阵心神恍惚,脚下松浮,太子急忙扶住了她:“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那个时候一定是我坐稳君位之时,而不是现在我无力反抗的时候,生下他!” 洛婉轻轻一笑,那笑中尽带苦涩“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宽慰我?”太子正要说不,洛婉却将声调一转:“你可否告诉我,你怕什么?为什么不能与你对敌之人抗衡?为什么?你身后有太后!还有我!还有我们齐佳一族,我们手中至少点有六成的兵权,你如果真的感觉自己保护不好自己的亲生孩子,那么,我不强求!” 太子听了她的话心头如巨石相撞,看着洛婉一眼不移的紧盯着自己,那目光灼灼逼人、如清月般明朗光亮,仿佛照透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禁的退了一步。 洛婉看太子半日不语,又急又气,一会儿的功夫,不觉得全身冷汗层层浸透衣襟,眼前阵阵发黑,但是仍然支撑着坐着,咬牙一字一字说道:“我到任何时候都会在站在你的一边,如果这个孩子沒有了,那么你失去的不光是自己的骨肉,还有你的皇位!” 太子张了一下嘴,想想却沒有说出口來,止住了自己的欲说之话,洛婉看在眼中,不由的从心中升起了几丝凄侧之感,虽然这三年來,她的经历也让自己痛苦不堪,但是太子呢?从小到大,全活在太后的阴影之下,他与自己的母后不得不依附于太后。 也许,他长这么大,重來都沒按照过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办过一件事吧?除去那次离宫出走,洛婉仔细的聆听着窗外的细雨霏霏,惟有他的一颗心在偶尔的时候,是属于他自己吧? “我们回宫,现在就走。”太子说完这话,便横抱起了洛婉,他的心跳是急促的,但是充满了力量和坚定,洛婉的发丝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脸:“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有什么怕的?如果代价是失去你,那么我什么都敢!” 洛婉听着太子的自言自语,把手轻轻的放在太子的额头,轻轻的撩开遮在他脸上的发丝:“不急,我们现在不必回去,好不容易來的齐佳王府,至少有些事情,要和娘和爹商量一下,对日后一切大计均是有利无弊的!” 未隔几日,洛婉便让烟萝打点了行装,预备身回宫中,临行之时,祝雅和洛恩全远远的目送不别,风停雨歇之时,天暗的也晚了一些,宫中王妃归宁,必要日落之后才可回宫。 只是十几沒有看见太子妃來亚,而此时落在洛婉眼中却甚是可怕,整个人缩小了一大圈,刚踏入正殿之时洛婉差点失礼的沒有认得出來。 來亚向來是长的朱圆玉润,人胖变白,皮质粉嫩,如果倾间就瘦了下,整个人就变的又黑又瘦又老,哪里象二十几岁,明明是个三十多的中年妇人,太子妃的九珠冠仿佛都大了一圈一般,直接压到她的眉毛之上。 來亚看洛婉回來竟然不等洛婉见礼,便起身相接:“我听到通传之时,以为是诈传呢,直到二道令传來,才知道是真的,太后不是准你归宁一个月么?怎会提前十多日回來?是不是那里的吃食和照顾均不顺心?”太子妃温柔的问道。 “是太子,怕你一个人在宫中实在无趣,便想提前回來,又怕我不在他的身边,有什么不妥,便一起回來了,姐姐近日可好?”洛婉轻声的问道。 “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子时睡上三个时辰就会醒过來,一直瞠目至天明。”來亚的脸色真的不好,眼睛四下也黑的历害。 “姐姐,太后送我一位女医官,让她与你瞧瞧吧!如果你的身体不好,太子心疼不说,我也会日夜难安的。”洛婉诚恳的说道,此时的洛婉是真心的关怀太子妃。 “这?那是太后与你安胎所用,给我看病,可好?”太子妃心里有点担忧。 “姐姐身体不适,我心中便会不忍,心神不宁,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安好,所以这女医官不是于你瞧病,而是于我安胎而已。”洛婉笑道,來亚被她真挚的笑容打动了,心里反而生起了一丝的不安,这个时候,她突然凝神想到:“如果我与她和睦共处,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那样平安一生,如何不好?” 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她的心中转了一下,如果她真的如她说而行,那么,洛婉是会让她平安终老的,甚至不会与其相争那后位之尊,此为后话了。 洛婉与太子静默的在太子妃的寝室外正厅之中等着女医官出來。一直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人才出了太子妃的寝室。 “太子,婉妃,太子妃的身体并沒有什么大碍,只是忧思过度而已,所以夜不能寐,我已经根据她的身体配好了药,我去取吧!”这位女官一头的细汗,说完这话便转身而退。 洛婉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觉得冒出一丝的疑问,既然沒有什么大碍,何苦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再看她头上浸出的汗水,必是什么她不解之症? 太子也看出了洛婉脸上的惊异,便对着远处轻轻的吹了几声口哨,转身便拉着洛婉回到了侧殿之中。 转眼间,黑夜降临,天色如墨。 太子和洛婉都沒有心意用晚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子和洛婉已经将他们喜欢的诗词在纸上塍写了十來首,耳边突然传來几声哨响。 太子也跟着回了几声,转而就推门进來一个穿着一身墨绿色衣服的人,洛婉放眼瞧去,贼眉鼠眼放在此人身上是最好的形容词,只觉得心生无限的反感,便低下了头继续抄诗。 “这.....”來人不知道婉妃在的情况下,太子竟然会让自己现身,心中十分的不解,又不好开口,便一字而顿。 “无妨,说吧!”太子告诉他。 “奴才不知道太子妃也在。”來人小声的说着,听他的声音是深厚有力的,和他的面相皆然不同。 “什么太子妃,是婉妃。”太子虽然这样说,可是声音之中并沒有责备之意。 ------------ 二十六 你中了谁的计? 翌日清晨。 太子抱回小乾儿的时候,日已上了三竿,洛婉刚刚睡醒过來,昨晚之事,还在她眼前一幕接一幕的反复重放。 她含泪抱着怀中的小儿,心中升起了无恨的慨叹:“云!” 她重未这样真真切切的唤过慕容云的单字,这一声叫出,让慕容云心中一沉:“婉儿,我们的孩子,眼睛象我,不大,但是这不嘴和眉毛与你同出一辙。太后和父皇喜欢的不得了,我抱了回來,他们送至少宫中路百余丈外呢!” “云,终归是我无福与他共处,如果因为而夺了他的爷孙,祖孙之情,我何颜以对?因为让你不孝,便是我的不仁,让你不慈,便是我的不义!舍了吧!” “舍了?舍了什么?”太子问她。 “舍了我吧,我重入宫來,知道我是你的至爱,知道我心中有你,有此便不枉一生了,不要因为我而让你失了这皇尊!你可知道,你除去我之外,还有母妃之仇,还有万千子民,人怎么如此自私?”洛婉的泪水无声音的滴落在孩子的脸上,可是这个孩子哪里知道她亲母的悲伤,依旧甜美的睡在梦乡之中。 “你不必如此说,你不知道,母妃如果知道我现在决择的是幸福和痛苦一生,她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太子紧紧的握住洛婉的手,又深情的看了一眼可爱的孩子,转身走了出去。 入夜时分,九华灯初亮,一队人紧锣密鼓的沿着华图路奔着宫东门急行。 只相隔数余步,便是一队四列八的带刀禁军,一行人戎装剑亮,如果此景落入正宫的侍卫眼中,必疑之夺宫之队。 这一行人刚刚走到华图路与龙潜咱的交结口,就听到远处传來的纷杂紧凑的脚步声,夹杂着紧凑兵器,甲胄之音,在这静寂的夜晚格外清晰,行在最前面的太子募的停住了脚步。 那些脚步也在面前停了下來,墨黑的夜晚里星云骤起的火把在眼前交织相晃,太子身边的侍卫低声喝道:“來者何人?此为太子殿下,不得惊驾。” “驾?驾乃皇上之称,就是太子也不应该称之为驾,果不其言,是反心暗生!”太子听得此人正是皇后的内侄:‘马佳子江’。 太子心中大惊,难道是中了皇后之计,不等太子说话,來人便从腰中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太子认得,这是父皇二万禁军的令牌,不是大敌当年,他不会放出此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出你此行的目的吧!用不着虚心假意。”太子严明而厉声道。 “奉皇上口谕,如太子真有忤逆之心,直接押入思罪司。削太子位!”身为卫军首领的马佳子江抬着头,用一种无睹万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太子。 与此同时,洛婉正坐在屋中,紧紧的盯着怀中的孩子,看着成包打好的补药、还有缝制好的衣服,一遍的告诉自己,太子一会儿就会回來。 想想太子的坚毅、想想他的一往情深,她相信,他一定会回來的。 洛婉低下头來,看着怀中的孩子,那一双眼睛与太子别无不同,明亮透彻,安静沉祥,突然之间,怀中的乾儿‘哇哇’大哭起來,洛婉不明何顾。 她唤來奶娘,二人轮番哄护,轻喃细语,一直哭到天微微亮起才累的睡了过去。 洛婉晕沉不稳的站了起來,突然听到了纷杂吵闹的脚步之声,她以为是太子回來了,便急忙走出房外,打开房门放眼望去,一排排的火把來回窜动。 正在迷惑之时,一个带刀着铠这将走到她的面前:“婉妃,听谕,太子意图谋反,现以拘于思罪司,此时起,婉妃不得踏出此屋半步,顺太子乾交于太后看护。”说完这话,便伸手一挥,后面冲进來四五个带刀侍卫,不由分说的走进屋内,抱起了慕容乾,回手将洛婉推入屋内,连同奶娘一并押了出去。 ‘咣当’直到殿门重重的关上,洛婉才返回心神,一夜未眠,加上孩子的哭闹,本來就身虚体亏的洛婉乏累不堪,回身走到床前,竟然一个跟头载到床上,昏沉入睡。 临进入梦乡之时,她喃喃细语:“太子,中了皇后之计?还是太后之计?” 翌日清晨。 一阵笛声,声声入耳,由很近的地方传來,可劝劝听去又仿佛远在天际,时而空旷、时而缠绵,象千丝万缕绕于心间。 洛婉在这悠扬声中,慢慢的转醒过來,头顶是木制的屋棚,转过头去,绿竹环绕,此处仿佛來过,可一时又想之不起。 感觉一阵香气扑鼻,如花香,又带药味,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刚想说话,可是觉得自己竟然不会张嘴,便躺着不动,此时洛婉明白,她一定不在宫中,那晚,他们抱走了乾儿,又拘禁了太子,然后软禁了自己,她记得当时的她心如麻痛,仿佛一切都直直空空,又仿佛剧痛难忍,唯有沉睡,才会挺过当时。 她挣扎的坐了起來,地上竟然连鞋子都沒有,她只好赤脚而行,轻轻的推开门來,眼前之院,如皇宫般庞大,但沒其富丽,如皇宫般辉煌,但沒其巍峨。 她不解的往前走去,一排的石头铺就的小路呈现于眼前,光脚走在上面,硌的生生的疼,但是与失去夫君和爱儿之痛,她竟然浑然无觉。 路的尽头,进入一个四方齐整的小苑,因为刚刚雨过的原因,小苑的花木更显的翠绿喜人,加上清新的空气,洛婉心中明白,这是宫中沒有的味道。 一阵微风吹來,竟然带來丝丝的醇洌酒香,这种味道,定是桑落酒无疑,洛婉加快了脚步穿过眼前的构树屏障,一位鹤首老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谭双杯。 “故人小友,可还记得老夫?”说完此话便转过头來,洛婉抬眼望去,除去南宫,可还有谁? 在洛婉失神这时,南宫接着说道:“本來是打算与他人共饮,只准备了两个杯子,不知道你可愿意陪老夫喝上几杯?” 洛婉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种难以比喻的亲切之感,便走到他的对面,稳稳的跪了下來。口未开言,泪却先流,南宫为她倒满了杯中之酒,她的泪水也扑了满面。 ------------ 二十七 听吧..... “她……”南宫老者欲言又止。 “说吧,我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洛婉语气竟然会趋于缓和起來。 “亲近者杖杀。”南宫说罢叹了口气。 “追风不曾救她么?他可以自由出入宫内,以他的武功……”洛婉泪眼模糊。 “事发突然……”并沒有等到南宫老者言罢,洛婉便面色沉静转过身去,如沒事之人一样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反而让南宫心中升起一丝的不安。 洛婉一边走一边说道:“再如何也是他身边之人,又在我身边将近三年,当真是心狠。” 洛婉模糊的视线之中,发现面前另外有一个人的身影。 “洛婉!”是落尘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來,洛婉抬起云袖抹去泪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落尘。 其实落尘在他们开始对话之时便在一旁听着,本想一起同饮,又怕洛婉因为自己的出现,有所顾及,便站在远处沒有走上前去,那南宫的双杯便是为他所置。 “我想回去睡会儿,我累了。”洛婉定定的看着落尘,平静的说道。 落尘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按住。 “放手!”洛婉被他按住了肩膀,却沒有任何的反应,而是咬着牙喊道。 落尘吓了一跳,连忙拿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问道:“什么?” “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太子真的这样,你们真的会坐享其成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上上下下,宫中宫外,哪里沒有你们的人?”洛婉抬起了头,眼神清澈的看着他,丝毫沒有先前的泪水连涟涟,而是充满了恨意。 这样的目光,在落尘看來,对于久游于江湖的自己來说都感觉到如刀刺背。 洛婉趁他愣神的机会,自他面前直直的走过,地上留下星星血迹,落尘低头看去,才发现她素脚前行,刚要追上去,就被南宫老者拉住了衣袂:‘脚上之痛,会缓些心头之伤。” 洛婉轻轻的合上了身后的竹门,径直的走到床上,自己把自己藏在被中,只露出一张小脸,泪水象绵绵不绝的小河,缓缓的浸湿了半张棉被。 “我要回宫,但是不要以这张脸回去,可是还有什么办法么?”洛婉轻声的叹息着,此时她觉得身上的暗香玉反而成了她身分暴露的难点。 在迷迷晕晕的乱思之中,她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天空中飘着沥沥的小雨。 落尘进屋之时,洛婉坐在被子当中,蜷缩在一角正静静的睡着,落尘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甚是可怜,他抽出身后的笛子,轻轻的吹起了一曲哀婉的曲子。 ‘待我长发及腰,醉卧花海听箫。清风一生吹雪,入骨相思可销。 离经叛道为你,素手活人不医。玉石俱焚因何故,今生不见君归路。’洛婉在迷迷糊糊之中轻声的吟诵着。 好词!一个声音惊醒了梦中的洛婉,也叫停了落尘手中之萧,洛婉睁眼望去,延玉老者已经款步而至,洛婉冲下床來,象个委屈的孩子冲到了延玉老者的怀中,在他的怀里放声哭泣着。 延玉老者一头白发,丝丝尽垂,缕缕未束,他一把摸着洛婉的头,一边长长的出了口气,泪水也顺着他苍老的面颊流淌着。 “想回宫么?去看看云儿?”延玉老者低声问道,语调之中带着泣音。 洛婉抬起了头,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落日将下,斜阳将最后一抹光芒抛向大地。 思罪司,位于东者皇宫的最南角,那里后面紧挨着禁军驻地。 掉漆的门驳,破败的窗扇,就连院子里的树木都是墨绿的颜色,仿佛失了精神,也在低头思罪。 太子慕容云懒洋洋的躺在墙角,破棉衣敞开着,对于潮湿的地面,雨后的肃风恍然不觉,似睁非睁的双眼在盯着远处树上嬉闹的九淮雀。 这也是一咱享受吧?享受这仅有的一点‘放心’时间,他有时在想,他如此落魄,太后不知?父皇不晓?他如此含冤,太后不解?父皇不信?太多太多的如此,他无从的想起原由。 一个太监,三十來岁,一张脸又黄又瘦,就像是一个痨病鬼,如果不是听着他说话,诈眼望去,仿佛是一尊腊像。 “慕容云,圣上念及血亲之故,特意着选宫女一名,前來近侍。”这个太监尖声而道,他想了一想,走到太子的身前:“你这是何苦呢?认了罪了,皇上削了你的太子位,做个亲王也好呀,至少可以看见顺太子呢,那个孩子真是太着人喜欢了,皇上天天都要陪上几个时辰,每次去都说和太子长的极象。现在也沒有削了你的太子之位,可想皇上是念着你的。” 这太监看太子依旧沒有表情的看着天上的小鸟,便叹了口气,转身而退。 一位穿着宫服的女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宣旨太监的背影,脸上的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而后长长的、轻轻的、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叹你与我一样关在此地?再无出头之日了么?”太子的声音冷冷的传來。 “太子,我扶你进屋呆会吧,刚刚下过雨,地上很潮。”这个宫女盈声而道。 “滚!”太子呵道。 宫女沒有说话,站在一边静等。 “太子妃可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子轻声的、有气无力的问道。 “亲近者杖杀,太子妃和她身边的侍女,全死了。”这个宫女很清晰的告诉他。 话音落下,慕容云如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他轻轻的吟诵着,一边吟着一边往屋中爬去。 这名宫人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腿,微张着嘴巴,一直看着他爬进屋内,她才跟了进去。 “太子殿下,你的腿?”声音之中充满了怜惜和伤悲。 “太子?太子?我是哪门子的太子?”哈哈哈,太子凄然悲切的笑音冲破云霄。 洛婉仿佛听到了太子哭泣的狂笑,她惊然的坐了起來喊道:“我要进宫!” ------------ 二十八 是为了我么? 洛婉的分离,只能说是落慌而逃,她心里明白,她还是沒有割舍掉对宗王府的丝缕亲情。 雨沒有一点要停下來的意思,洛婉索性摘掉了头上的蓬帽,让雨水浇醒自己。 她顶着雨水返回皇宫,因为下雨,宫人少有,她一路疾行,再回到娣贵妃的宫中之时,雾隐还在睡眠之中,洛婉换了一身衣服,刚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听到后面有呼吸的声音在耳边。 她还沒有转过头去,就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肩膀。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追风的手在洛婉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洛婉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并沒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 追风看她不语的样子,便接着问道:“你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么?” “至少暂时走不了,因为孩子在雾隐那里,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雾隐的命就沒了。”洛婉轻轻的说道。 追风听洛婉这样说,抽回了手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和我走,还是要在这里陪着你的孩子?” 洛婉怔怔的看了一下追风,刚要张嘴,就被一陈纷乱的脚步打乱了想要说的话。 她急忙的迎出门去。 “奴婢给娣贵妃请安。”洛婉刚要跪下,就被雾隐一把拉了起來。 洛婉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雾隐温婉的说道:“起來吧,我们二人在时不必这样多礼。”雾隐说完此话,不禁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无风而动的门缦。 “此去一行,可有什么结果?”雾隐看洛婉同有让坐,便自己坐在锦锻太师椅上。 “只能说应该带的话,已经全部带到了,他们怎么样拿主意,奴婢实在不知道结果到底是怎么样。”洛婉此时心中竟然突然的升起一丝惆怅和恨意。 自己堂堂一太子之妃,竟然在此自贱为奴婢。 “沒有关系,让他们慢慢的想吧,我们只需再坚持一个月。”雾隐面带笑意,可是这笑意之中,竟让洛婉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 雾隐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边,把头探到她的耳边:“一个月后,我会怀上龙子!可是一个半月之后,又会意外小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皇后!” 雾隐留下怔着的洛婉,转身而去,空气中之有她那一抹熟悉的郁金香气。 短暂的错愕,之后便一如以往的平和,一支有力的手将洛婉拉到怀中。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追风把脸轻轻的贴在洛婉的头顶,温柔的说道。 “也是逼于无奈吧?我不知道,她只是替我进宫代嫁,只和太子有过几面之会,那么?真的会爱的如此深?甚至于牺牲自己的名节?”洛婉抬着头,问追风。 “真正的爱,是不会在意那许多虚无飘渺的东西的,如我,如她。”追风的口气是坚定的。 洛婉将用轻轻的圈在他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她仿佛知道,你在,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可是并不有说出口來。”洛婉小声的喃语道。 追风轻轻的用手抓住洛婉的肩膀,把她推到自己的面前:“你可有主意,是要和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我是真心的想给自己和你一个机会,想让自己试着忘了这里的一切,带着孩子重新开始一种新的、平淡的生活,至少不再有这些许的勾心斗角,可是眼下之景,你让我怎么忍心,让雾隐陷入这万难之处?”洛婉温婉的看着追风。 “我也明白你的苦心,我们再等等,眼下,真的难以决定下步何为。”追风平静的说道,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信任和理解。 追风将洛婉紧紧的搂在怀中,将下巴紧紧的顶在她的额头:“你要记住,真的爱情,是经得起长时间的考验的,我等你,而且在你身后,有我,什么都不要害怕。” 翌日,清晨,连续三天的细雨,让整个东宫浸在湿气之中,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來的压抑之感。 洛婉清晨起來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近微凉,她伸着手反反复复的摸着追风昨天躺过的一边,脸上不自主的滚下几滴泪來。 二人合衣而卧,但是彼此的手一直紧紧的牵着,也许现在的追风,是她一个无法剥开的保护壳,她甚至于有一种马上想抱着乾儿走的冲动,让自己也自私一次。 前几日的连夜奔劳,娣贵妃许她在自己的寝室休息二日。 她听着外面鸟儿欢快的雀跃之声,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來。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短暂,又如此的漫长,她整整一天,都在抚摩着手中的贵妃金宝。 夜幕降临,风静人歇,洛婉披上一件墨绿色的缕金披风,轻轻的启门而出。 她略略的搓搓手,踌躇着直奔思罪司而去,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來,看着漆黑的殿门,心里长叹了一声。 此时的太子慕容云,刚刚和衣而卧,心中仿佛生起了无限的焦急,一种不知道明由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合眼稍许有了一点儿的困意,却听到房门“吱”极其细微的响声,他睁开眼睛,冷而低声而问:“谁?” 沒有回话,却看见面前火光一闪,他不自主的不适应眼前突來之亮,便眯上了眼睛,渐渐适应光亮之后,看见了一袭墨绿的洛婉,他问道:“墨语?你怎么回來了?” 洛婉不语,转过身來,摘去头上的连帽:“太子,娣贵妃,让我深夜來探,想问你一句,可否放了这大好江山,遁于山林之中?” “不!”灯光之下,是他一如既往的镇定。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洛婉轻轻的咬着朱唇,抓住他的语中之疑,低声的问他。 不能和不愿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慕容云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何必呢?如此的试探于我?” “什么?”洛婉不解。 “洛婉,再次回來,是为了我么?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慕容云的话轻而有力,落地如雷,洛婉瞪着双眼,怔怔的看着他。 ------------ 二十九 何必如此试探? 洛婉的分离,只能说是落慌而逃,她心里明白,她还是沒有割舍掉对宗王府的丝缕亲情。 雨沒有一点要停下來的意思,洛婉索性摘掉了头上的蓬帽,让雨水浇醒自己。 她顶着雨水返回皇宫,因为下雨,宫人少有,她一路疾行,再回到娣贵妃的宫中之时,雾隐还在睡眠之中,洛婉换了一身衣服,刚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听到后面有呼吸的声音在耳边。 她还沒有转过头去,就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肩膀。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追风的手在洛婉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洛婉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并沒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 追风看她不语的样子,便接着问道:“你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么?” “至少暂时走不了,因为孩子在雾隐那里,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雾隐的命就沒了。”洛婉轻轻的说道。 追风听洛婉这样说,抽回了手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和我走,还是要在这里陪着你的孩子?” 洛婉怔怔的看了一下追风,刚要张嘴,就被一陈纷乱的脚步打乱了想要说的话。 她急忙的迎出门去。 “奴婢给娣贵妃请安。”洛婉刚要跪下,就被雾隐一把拉了起來。 洛婉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雾隐温婉的说道:“起來吧,我们二人在时不必这样多礼。”雾隐说完此话,不禁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无风而动的门缦。 “此去一行,可有什么结果?”雾隐看洛婉同有让坐,便自己坐在锦锻太师椅上。 “只能说应该带的话,已经全部带到了,他们怎么样拿主意,奴婢实在不知道结果到底是怎么样。”洛婉此时心中竟然突然的升起一丝惆怅和恨意。 自己堂堂一太子之妃,竟然在此自贱为奴婢。 “沒有关系,让他们慢慢的想吧,我们只需再坚持一个月。”雾隐面带笑意,可是这笑意之中,竟让洛婉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 雾隐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边,把头探到她的耳边:“一个月后,我会怀上龙子!可是一个半月之后,又会意外小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皇后!” 雾隐留下怔着的洛婉,转身而去,空气中之有她那一抹熟悉的郁金香气。 短暂的错愕,之后便一如以往的平和,一支有力的手将洛婉拉到怀中。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追风把脸轻轻的贴在洛婉的头顶,温柔的说道。 “也是逼于无奈吧?我不知道,她只是替我进宫代嫁,只和太子有过几面之会,那么?真的会爱的如此深?甚至于牺牲自己的名节?”洛婉抬着头,问追风。 “真正的爱,是不会在意那许多虚无飘渺的东西的,如我,如她。”追风的口气是坚定的。 洛婉将用轻轻的圈在他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她仿佛知道,你在,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可是并不有说出口來。”洛婉小声的喃语道。 追风轻轻的用手抓住洛婉的肩膀,把她推到自己的面前:“你可有主意,是要和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我是真心的想给自己和你一个机会,想让自己试着忘了这里的一切,带着孩子重新开始一种新的、平淡的生活,至少不再有这些许的勾心斗角,可是眼下之景,你让我怎么忍心,让雾隐陷入这万难之处?”洛婉温婉的看着追风。 “我也明白你的苦心,我们再等等,眼下,真的难以决定下步何为。”追风平静的说道,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信任和理解。 追风将洛婉紧紧的搂在怀中,将下巴紧紧的顶在她的额头:“你要记住,真的爱情,是经得起长时间的考验的,我等你,而且在你身后,有我,什么都不要害怕。” 翌日,清晨,连续三天的细雨,让整个东宫浸在湿气之中,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來的压抑之感。 洛婉清晨起來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近微凉,她伸着手反反复复的摸着追风昨天躺过的一边,脸上不自主的滚下几滴泪來。 二人合衣而卧,但是彼此的手一直紧紧的牵着,也许现在的追风,是她一个无法剥开的保护壳,她甚至于有一种马上想抱着乾儿走的冲动,让自己也自私一次。 前几日的连夜奔劳,娣贵妃许她在自己的寝室休息二日。 她听着外面鸟儿欢快的雀跃之声,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來。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短暂,又如此的漫长,她整整一天,都在抚摩着手中的贵妃金宝。 夜幕降临,风静人歇,洛婉披上一件墨绿色的缕金披风,轻轻的启门而出。 她略略的搓搓手,踌躇着直奔思罪司而去,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來,看着漆黑的殿门,心里长叹了一声。 此时的太子慕容云,刚刚和衣而卧,心中仿佛生起了无限的焦急,一种不知道明由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合眼稍许有了一点儿的困意,却听到房门“吱”极其细微的响声,他睁开眼睛,冷而低声而问:“谁?” 沒有回话,却看见面前火光一闪,他不自主的不适应眼前突來之亮,便眯上了眼睛,渐渐适应光亮之后,看见了一袭墨绿的洛婉,他问道:“墨语?你怎么回來了?” 洛婉不语,转过身來,摘去头上的连帽:“太子,娣贵妃,让我深夜來探,想问你一句,可否放了这大好江山,遁于山林之中?” “不!”灯光之下,是他一如既往的镇定。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洛婉轻轻的咬着朱唇,抓住他的语中之疑,低声的问他。 不能和不愿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慕容云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何必呢?如此的试探于我?” “什么?”洛婉不解。 “洛婉,再次回來,是为了我么?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慕容云的话轻而有力,落地如雷,洛婉瞪着双眼,怔怔的看着他。 ------------ 三十章 太过分了你? 在皇宫的北面有一片很大的花圃,那里是皇上与先皇后是爱去的地方。 顺王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宫邸之中,他与皇上相约在这里下棋。 这北圃之中的花是全皇宫开的最漂亮的,成片的白桂,说來也是奇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长开不败。 “皇叔?这是什么花?”顺王不知。 “桂花树啊,你不知道么?当年你父亲是最喜欢这花的,我们小时候会采好多这些花,然后母后会为我们作桂花糕吃……”慕容如日说道这里也不觉得湿了眼眶。 “皇叔……”顺王的心中充满了快感,原來你也有相思难过的时候,我从小就沒有父母的日子你可曾体会过?他抬起头看着他已经开始浸白的鬓角,心里还是带着一丝的怜惬之情的。 “皇叔,现下四处沒有人了,你召我前來可有事情要讲?”顺王突然凝色问道。 “我想赌上一次。”皇帝很认真并坚决的告诉他。 “赌?万里江山都是皇叔的,你有什么可赌的?”顺王十分迷惑的问他。 “我赌皇后败,而太子胜。”皇帝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顺王更被他的话迷惑了:“太子如今软禁于思罪司,而且他的腿……” “他的腿是千年的冰凳结住了血液而已,我想知道他能不能忍辱受重,能不能有一个坚挺的性格來担得起万倾江山。”皇帝看着远外渐落的夕阳,一抹余辉归在他的脸上,帝王之气丝毫不因他的年纪而有一丝的减少。 顺王站在他的侧面,在心中冒出一丝疑惑和不自信,他觉得面前之人的心计和城府,自己估计错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特意,他在瞬间想起來马上就要过來的雾隐。 如果他早知道真相是这样,那么就不会答应让雾隐委身于他,那么现在还來得急么?要怎么样才能挽回这个‘错误’? 有的时候,错误只在一念之间,行为只在一时之差,在他费力思索着如何能阻止这件事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传了过來。 皇帝停住了脚步,驻足细听,这笛声时紧时紧缓,自皇后走后,他很长时间沒有听到这样‘温柔’的笛声了。笛声用温柔來形容?是的,因为真正的好曲子,可是听曲识人。 皇帝顺着笛音径直的穿过了桂花丛,声音越來越近,抬起头來,最粗的一棵桂花之桠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一身紧素的白纱裹衣,不似他平常所观的女子之裳宽松,紧紧的包着凹凸的致的身体。 一支翠玉长笛被马上就要落下的夕阳映照的如梦如幻,是仙女?他愣住了,年纪将近五十的他还禁的迷失自己的心,不想还会有如此让他入眼之人。 “佳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皇帝轻轻的吟诵着。 对,正是雾隐女,以纱为武器的雾隐,她低下头來,虽然心中充满了无比的反感,但还是笑魇如花般的绽了开來,一股轻轻的白纱,在他还沒的反映过來的时候,已经顺树而下,紧紧的绕在他的腰间。 一个紧紧的内力,皇帝就被他拉上树來,粗处的树桠有限,皇帝只能紧紧的贴着她,因为皇后的原因,他也是多年未曾与如此年纪的女子亲近,不禁的伸出手來,将她拦腰抱住。 雾隐十分憎恶他那苍老的面容,便转过身去,把自己的后背留在他的怀中。又抬起了长笛,这一次,她吹了一曲《更漏子》。 笛音刚起,皇上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岁月,轻声的跟着合着: 金雀钗,红粉面, 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 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 还似两人心意。 珊枕腻,锦衾寒, 觉來更漏残。 听了这词,雾隐的泪水已经顺着脸上落了下來, 她觉得这泪如火山喷发的火浆,烧毁了自己的脸,透过自己的胸部,直接灼燃着自己的心,可是想到太子,她轻轻的把头放在了皇上的肩上。 “雨儿,太过分了你,马上把皇上送到地上來,你跟我回去。”顺王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來。 雾隐又用一抹轻纱将自己到皇上绕在一起,跳下树來,轻轻的收回一身的白纱披于身上,更显得飘渺迷人,她盈盈一拜:“见过圣上!” 皇上伸手将來扶了起來,不语凝望。 “皇叔,这是我的侍女。”顺王说道。 “可是亲身近侍?”皇帝焦急的问道。 顺王迟疑了,他想说是,可是又沒有机会向雾隐说明真相,如果说不是,这雾隐一定是吸引到了皇帝,必被他要了去。 “不是。”顺王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之时,雾隐已经开口回了话。 皇帝看着顺王,带着一带‘讨好’的神色:“你是舍不得将她送于我,所以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皇叔,我们共处多日,你应该明白,我不想让人说我垂涎这九五之尊,而放了眼线在你的身边而已,我对女色,是不甚上心之人,如此泱泱东国,皇叔枝繁叶茂足矣。”顺王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雾隐看着顺王,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來的无奈和伤感。 顺王看着雾隐和皇上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而做,天已经全然的暗了下來,太阳全部沉了下去,也带着顺王的心一落到底。 他慢慢的往圃外走去,瞄着两边刚刚燃起的宫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奔思罪司的方向急奔起來,以他深藏不露的功夫,翻过一面宫内的矮墙,太轻松了。 轻轻的落到院子里,他慢慢的错着脚步踱到一间似乎有人的屋子前,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如同死屋一般的沉静,连呼吸之声都沒有。 他心中一惊,轻推房门:“太子?慕容云?”屋子黑的有点吓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他沒敢往里面走,而是想退出去。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 ------------ 三十一 谁侍谁的寝? “云消兄,这么晚了,还來这里?”太子的声音从暗处冷冷的传了出來:“虽然已经身为顺王,也已归回原始,但是我还是愿意叫你云消!” 顺王终于适应了黑暗,细细的听着声音,是从下面传來的。 他顺声望去,一双发着凌厉之光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你灯也不点,人不人,鬼不鬼一般,这么吓人呢?”顺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摸着一个椅子坐了下來。 “说!”太子突然冷声的说道。 “雾隐,现在、应该侍寝了。”顺王的话让太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什么意思,是侍谁的寝?父皇?”太子的情绪有点失控,声音变的沙哑凄然起來。 太子心中是带着一丝的痛的,虽然感觉和洛婉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仿佛自己要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太子回过神的时候,顺王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挣扎的想坐到椅子上,一直到大汗淋淋也沒有坐得上去,他不禁的双手一握,狠狠的咬住了下唇,心中充满了怀念,怀念雾隐在这里的时候……. 翌日清晨。 一道圣旨惊呆了后宫的所有人。 皇上的新宠雨儿被皇上直接越级封为娣贵妃。 “皇后娘娘,她就是不从夫人做起,最多也是美人吧?怎么直接成了贵妃?难道老祖宗的规矩一点都不顾了么?”皇后身边的子春愤愤的说道。 “规矩?规矩都是皇上定的,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妃位?”皇后一脸的冷漠,实际上,她玉手上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在肉中。 而此时,新加封的娣贵妃,忍着一身的酸痛挣扎着要起床來,她滑亮如锻的秀发平铺在床上,还有少许的秀发缠绕着她雪白的脖颈,那细腻精致的脸庞,经过昨日的破壁,反而红润的充满了妩媚。 看着她甚是疲惫的样了,皇上不由的泛起了几丝愧疚和怜惜:“躺这儿吧,不用起來了,晨起的请安,免了吧!” 雾隐心中一酸,泪水竟然顺脸而下,但是她别样的心思和伤感,一丝都不敢露出來,便转过头去。 皇上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轻轻的探过头去,在她的耳际之间落下一吻,小声的告诉她:“你记住,朕会许你我能给你的一切,也许包括那后位。” 皇上说完这话,便转身而去,一边走出八丈荣庞红缦账,一边吩咐道:娣贵妃,突染风寒,去通传皇后,择日前去问安。无朕的旨意,旁人勿扰。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雾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來,才发始精神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如此的疲惫。 晚间,明月已经高高的吊在了半空之中,天幕上全是繁星,它们在眨着眼睛,温柔并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万物,而此时它把目光从皇宫之内,转到了洛婉的小屋。 洛婉的容颜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一切都是落尘的功劳。此经半年多的时光,落尘再踏入这个屋子之是地,除去她身上特有的暗玉花香,他已经认不出來这是当年的洛婉了。 “带你进宫。”落尘的声音是沙哑无力的,还带着分分的无奈和愠怒。 “呃?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洛婉小声的试探道,她看落尘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宫了?怎么进去?” “去雾隐的身边,她现在贵为皇妃。”落尘撇了一下嘴,那脸上分明带着愤意,洛婉怎会不知道,雾隐是他唯一的亲人,记忆中的洛婉是心属太子的,怎么会甘心成为帝妃? 难道,是为了太子?洛婉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一股虚汗很快的浸出了额头。 “我收拾一下。”洛婉也变的有气无力起來。 “什么也不用带,孤此一身就可。”落尘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洛婉,沒有放过她刚才的那一丝惊悸。 “她是为了……太子?是么?”洛婉终于忍将不住了。 “是!”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她这样做便永远的失去了太子,太傻了。” “不会的,当年武后也是皇妃,最后不还是皇后么?”洛婉凝色而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让出这太子妃从头再位?”落尘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哪里还是太子妃,现在的我,他认不出來罢了,这一生,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守在乾儿身边,我安心了,别无他求。”洛婉的语气是笃定的。 落尘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将眼睛看向洛婉,半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带着乾儿远远的走出那金砖碧瓦之地,我不想让他再进入那永无停止的宫斗之中。”把目光转身了落尘,那眼神中充满一股决绝的美感。 “追风可好?”洛婉突然问道。 “还行,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到那半截玉佩,多次让我带他來这里,都被我拒绝了,竟然还偷偷的尾随过我,我把他困在构树阵中一日!”落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婉把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移走,最后落在院内的一棵构树之上。 月色下,他抽出了后背的墨玉长萧,一曲哀婉的萧音,缓缓的浸入洛婉的耳朵。 目光所及,一如以往的富丽辉煌,一个小小的宫女抱着一包衣服,走到了洛婉的面前:"你这衣服要送入焚烧堂,从此后,这是你换洗的衣服,从此后,再也沒有这样的颜色了,我们除去这种淡青色,别的不能着的。” 洛婉在宫中多年,这些小事不教便知,她笑而不语,轻轻的脱下了外衣,突然想到身上的暗香纹身,便转过身去,这名小宫女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反而羞涩而退。 翌日黄昏。 雾隐,这个名子,在她的过往中曾经无数的响起,今天终于要一睹芳言了,洛婉说不出來心里的滋味。 两尊硕大的龙凤金柱烛台,滴着龙凤红泪,烁烁的火焰跳着洛婉心烦意燥。 ------------ 三十三 你可认路?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雾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來,才发始精神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如此的疲惫。 晚间,明月已经高高的吊在了半空之中,天幕上全是繁星,它们在眨着眼睛,温柔并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万物,而此时它把目光从皇宫之内,转到了洛婉的小屋。 洛婉的容颜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一切都是落尘的功劳。此经半年多的时光,落尘再踏入这个屋子之是地,除去她身上特有的暗玉花香,他已经认不出來这是当年的洛婉了。 “带你进宫。”落尘的声音是沙哑无力的,还带着分分的无奈和愠怒。 “呃?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洛婉小声的试探道,她看落尘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宫了?怎么进去?” “去雾隐的身边,她现在贵为皇妃。”落尘撇了一下嘴,那脸上分明带着愤意,洛婉怎会不知道,雾隐是他唯一的亲人,记忆中的洛婉是心属太子的,怎么会甘心成为帝妃? 难道,是为了太子?洛婉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一股虚汗很快的浸出了额头。 “我收拾一下。”洛婉也变的有气无力起來。 “什么也不用带,孤此一身就可。”落尘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洛婉,沒有放过她刚才的那一丝惊悸。 “她是为了……太子?是么?”洛婉终于忍将不住了。 “是!”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她这样做便永远的失去了太子,太傻了。” “不会的,当年武后也是皇妃,最后不还是皇后么?”洛婉凝色而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让出这太子妃从头再位?”落尘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哪里还是太子妃,现在的我,他认不出來罢了,这一生,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守在乾儿身边,我安心了,别无他求。”洛婉的语气是笃定的。 落尘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将眼睛看向洛婉,半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带着乾儿远远的走出那金砖碧瓦之地,我不想让他再进入那永无停止的宫斗之中。”把目光转身了落尘,那眼神中充满一股决绝的美感。 “追风可好?”洛婉突然问道。 “还行,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到那半截玉佩,多次让我带他來这里,都被我拒绝了,竟然还偷偷的尾随过我,我把他困在构树阵中一日!”落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婉把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移走,最后落在院内的一棵构树之上。 月色下,他抽出了后背的墨玉长萧,一曲哀婉的萧音,缓缓的浸入洛婉的耳朵。 目光所及,一如以往的富丽辉煌,一个小小的宫女抱着一包衣服,走到了洛婉的面前:"你这衣服要送入焚烧堂,从此后,这是你换洗的衣服,从此后,再也沒有这样的颜色了,我们除去这种淡青色,别的不能着的。” 洛婉在宫中多年,这些小事不教便知,她笑而不语,轻轻的脱下了外衣,突然想到身上的暗香纹身,便转过身去,这名小宫女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反而羞涩而退。 翌日黄昏。 雾隐,这个名子,在她的过往中曾经无数的响起,今天终于要一睹芳言了,洛婉说不出來心里的滋味。 两尊硕大的龙凤金柱烛台,滴着龙凤红泪,烁烁的火焰跳着洛婉心烦意燥。 房间的深处,远处,从里面传來奴仆们出來的脚步声,声音越來越近,带着洛婉來的宫女看见她还抬着头,便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洛婉只好伏下身來。 过了稍会儿,一个太监的声音:“娣贵妃,到,叩请参拜呀!” 洛婉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來,雾隐一身偏红的宫装,脸如玉润,眉如墨勾,一副清秀美丽的样子,十分的耀眼。 她低头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洛婉,嘴角轻轻一扬:“起來吧,我喜欢你这样有胆识的近侍。” 洛婉站了起來,雾隐刚要摆手,旁边的太监便说道:“娘娘,可以称自己为本宫了,因为你是贵妃,不是妃。” 雾隐并不理会,而是摆手让洛婉走近身來,她紧紧的盯着她,看洛婉长相清秀,眉眼中有一股子的精明之气,虽然穿着侍女的衣服,但是有一种说不出來的高贵,甚至于超过自己。 “你们听着,她只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本宫同寝同饮,宫中的活计不须找她参办,将下三列的侍女挑出來二个,专门用來服侍她。”雾隐说完在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沒有想到的是哥哥竟然会为她找到这样一个可心的宫女。 宁可用一个精明之人,也不用十分愚笨之人,这皇宫后院,如果沒有一个与她分担之人,她便更会举步为艰。 而从明天开始,她就要会一会那个皇后,如此出名的马佳子曼。想到这儿,她竟然直直的盯着洛婉笑了起來。 这个时候,从侧殿之中走进來几个低头趋颜的宫女,端上了几盆满摆的点心,一样样、一盘盘的。 芙蓉糕、核桃酥、平安糕、松子卷,雾隐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让所有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我这有一块随身玉处理,皇上怕我刚入宫中,太过于拘禁,所以允我自由出入宫中各门,我想让你拿着它,去趟思罪司。”雾隐专心的挑选,并沒有在意洛婉神色的变化,要么必定生疑。 洛婉强稳定了情绪,沒有想到,进宫第二日,便会看见太子,她不语的站着,拿起了宫牌。紧紧的握在手中,深怕掉在地上。 “你不认路吧?”雾隐问她。 “昨天已经走遍了。”洛婉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的泣音。 “这么晚了,你害怕么?”雾隐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 “沒有,觉得宫中甚冷。”洛婉轻声而回。 “是我沒让她们合上软窗的,忘记你不是习武之人了,我去为你拿件披风吧!”雾隐轻声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