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神秘屠杀(一) 雨,瓢泼大雨,从天而泻。漫天之下,雨声潺潺,风声呼呼,雨追着风,风赶着雨,万丝珠帘,被风一吹,便倾斜了脸, 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万里皇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下,尘世一切铅华,似乎即将被这场百年难见的大雨携走。 十几辆囚车,在雨帘里艰难的穿梭。 囚车上,是当今皇朝的贤德皇后李尔侬和她的家眷: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她的孩子,东之皇朝的太子,东之月。 囚车缓慢的行使着,两旁的官兵似乎也不着急赶路。他们在有意的拖延时间。如果拖延时间能够解救皇后的话,那他们将成为东朝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每个人,都想做千古功臣,却奈何抵不过一道圣旨。 “皇后,前面就是刑场了。”囚车行走到皇城的天蟹街时,负责押解囚车的陈厚将军步履沉重的来到囚车旁,十分为难的禀告道。 尔侬安慰性的一笑:“终究是要到来,早一刻和晚一刻有什么区别?” 目光转移到太子身上:“月,你害怕吗?” 东之月嘴角微微上扬,一丝不屑与邪气从唇缝里轻吐出来:“死亡,是新生的开始。母后。” 尔侬欣慰的笑。 他真不愧是东之皇朝的太子。小小年纪,便有高深莫策的智慧,有超乎寻常的胆识,还有那时刻迸发出的邪气。 只是,可惜了他一身才华,就要夭折在短暂的生命轮回里。 “将军,”尔侬忽然想到了什么。 “皇后,有何吩咐?”陈将军摆出待命的姿势。 尔侬长长的仰天嘘叹一声,她身为东之皇朝的皇后,从来以贤德,正直为天下百姓之榜样。正因如此,百姓一致拥戴她为贤德皇后。而这个雅称,是在民间传开后,皇帝才正式追封她为贤德皇后的。可现在,她却要做一个有辱这个誉号的决定… “皇后…”见尔侬半天不语,陈将军提高嗓音叫了她一声。尔侬转过身来,陈将军已匍匐跪在地上,拱手道:“皇后有何吩咐,臣在所不辞。” 尔侬清丽的眸子一怔,受宠若惊,慌忙躬腰道:“我一个被贬的皇后,即刻便要被凌迟处死,不值得将军如此慎重待我。” “皇后被匿名奸佞小人所害,她日定有昭雪的一天,到那时,皇后即使远去,也还是我东之皇朝历史上功勋显著的皇后。更何况,皇后对我等有栽培之恩,臣铭记五内,不敢忘恩。”陈厚不敢起来,跪着参言道。 他说的是实话,尔侬皇后是一名巾帼女豪杰。她才貌双全,文武双全。她和男将们一同撕杀于血腥的战场,她的谋略令敌人闻风破胆。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也是天下第一才女。她怜惜将士,她关心百姓,她的军队,是东之皇朝最卓绝最讲纪律的军队。可以说,东之皇朝的盛世有她一半的功劳。 可是,这个在武场上骁勇不凡的战士,却输在了皇朝这个波涛暗涌的宫廷里。 皇帝一道密旨,要将尔侬皇后凌迟处死。没有人知道这道圣旨的由来,这是一道未公布天下见不得人的旨意。 不得不叹一句,命运弄人! “陈将军觉得太子怎样?”尔侬意味深长的问。 陈将军愕然一楞,冲口而出道:“小人不敢妄断。” 是的,这是个特别的皇子。 东朝天下,从来没有刑罚妃子时连带孩子的先例。然而,尔侬皇后受罚,月皇子却依然没有逃掉连罪的命运。 照理说。他一个5岁孩子,他懂什么? 可能,因为他太卓绝,一些人已经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对待,所以,他逃脱不了命定的恶运。 “陈将军尽管直说,这里都是一群即将死去的哑巴,没有人会透露半字出去。”尔侬瞅了一眼囚车上奄奄一息的众人,宽慰道。 陈将军十分警惕的打望了四下。见确实无可疑人物在场,便松懈下来:“皇后受罪,按理说本不该涉及太子,可是...”预言又止,令尔侬惊心不已。 “可是什么?” 陈将军望了月一眼,压低声音道:“有人传言,此次罪罚,不是皇后连累太子,而是太子连累了皇后。” “什么?”尔侬脸色大变。皇朝里有人故意铲除太子,这还了得? “望将军明言。” “是,皇后。太子出生时,一道紫光和一道黄光交织而来,想必不同凡人。随着太子年龄日益增涨,他愈来愈俊美,愈来愈锋芒毕露,而且太子的言行举止愈来愈偏离正统,他的邪气被一些心有旁鹭的人利用。众大臣私下都在说,太子月可能是诱惑天下的妖邪….” 尔侬神色大变,“谁?”自古朝代更迁,总有人站出来争权夺位,但是以太子的卓绝为把柄,还真是狠毒。这样的人,尔侬绝对容不下! “是谁?”尔侬又问了一次。 “..…”陈将军面露难色。 尔侬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陈将军的个性她还不知道吗?他够正直,敢说敢为,不怕权贵。然而,现在的他却如此迟疑,想必这个人非同寻常。 “陈将军。” “是,皇后。” “我,余愿未了,你说该怎么办?”尔侬不想死了,起码在死之前,她还得为东朝百姓再立一件功德。她要铲除这个见不得人的可恶的内鬼。 “皇后余愿,尔等尽力完成。”陈将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和陈将军一起齐声宣言:“皇后的指示,尔等誓死完成。” 尔侬笑。有些人应该没想到吧,护送她走向死亡之路的这群将士是她亲手选拔的第一批军队。只是,时间久矣,别人都忘却了这件事。 “不劳驾尔等,我一人就可。”尔侬说。事实上,她不想牵连其他人。 陈将军脸别向王成,王成悟意,取出腰间钥匙,将囚车上的人一一解开。 众‘囚犯’获得解救后,统统匍匐在地,感恩戴德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陈厚慌忙将他们扶起来,对尔侬语重心长道:“快别讲礼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个时候,当然是逃命要紧。” “多谢将军。”尔侬豪迈的作揖道。 完后不放心的凝望着刚释放的众亲人,哽咽道:“尔侬不孝,连累大家了。” “孩子,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尔侬之父原是东皇朝的左丞相,这次受株连而被罢职。 尔侬潇洒转身,脚步却未迈开,顿了片刻又急转身来。眉头痛苦纠集:“月…” “母后,我等你回来。”月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尔侬走到他面前,温柔的抚摩着他绝尘的脸:“月,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活着。记住,这是你唯一的使命。” 月的泪,淌满了一张脸。他当然明白他们此时的处境。他们从高贵的皇族变为在逃的囚犯,相信不多时,缉拿他们的禁卫队将出发大对人马,对他们撒下天罗地网,他们从此,过着暗无天日东躲西藏的日子。 “母后,我要和你一起。” “活着,就能见到你的灵,风两个皇弟了。你不是最爱和他们一起玩耍吗?” “不,母后,我要和你一起。” “记住,你没有任何选择,你唯一的使命就是活着。” 月艰难的点头。 … 三天后。 皇城门上高悬着一具被鞭笞得变形的女尸。 月夹杂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里,远远的注视着那一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躯体。 牙齿咬得紧紧的,拳头拽得紧紧,神经蹦得紧紧的,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可是,他不能吼,不能叫,因为,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把他捉去衙门领取厚重的悬赏金。 他是大逆不道的逃犯,他是祸害国家的皇后之子,他是其罪当洙的当今太子。 但是,他控制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母后,前去皇朝寻找奸佞小人,未遂,还落个如此下场。 他发誓,一定要为母后手刃仇人。 背后,一双诡谲的眼睛神秘的盯着他。 月警觉的发现后浑身不自在起来。 “走。”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他的小手,将他奋力的往人群外拽。 他发现,那双诡谲的眼睛跟着他们在一起移动。 “外公,有人跟梢。“月轻声说。 “别说话。” 他们大步向着人群外走去,快要走出人群时他们改变了路线,又钻进了人群,在密集的人群里穿梭。而盯着他们的眼睛,也一双双增多起来。 “那尸体是尔侬皇后。”忽然,人群里有人高呼,整个人群因为这一句话混乱起来。 人们四处奔跑,有几个胆子大的人还试图将那具高悬的尸体取下来。 月禁不住回望这一幕,心里对他们不胜感激。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只拉着他的大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分开了。他四处打望,仿佛看见他的外公被人刺杀后倒在了血泊中。他冲那个方向奔去,人群纷纷为他绕道,而他,顷刻间便被包围在一群手持弓箭的禁卫军队伍里。 他停止了奔跑,定定的站在那里。他的前后左右,是密集的官兵。他跑不了,还不如节省力气。 而他的外公,浑身鲜血的倒在他身旁。 只不过一刻不到的工夫,他生命中的两个最至亲的人,都惨烈的死在他面前。 而他,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他能承受也好,不能承受也罢,都由不得他来决定。 “我要见父皇。”他一字一顿道。 “太子殿下,皇帝可不是那么好见的。”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宏太蔚走过来,食指在鼻子里不停的蠕动,看了就令人吃不下饭。 月冷冷的望着他:“我见不到,是因为有你们的阻饶。” 宏太尉无耻的仰天大笑:“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月太子。” 月自知说太多都无济于事,不想低三下四求这群奸佞弄人。遂高傲的命令道:“带我去你们的妖魔之地。” “啪-”宏太尉一耳光扇来,可怜月小小年纪,身体瘦弱,那经的起这么大的力量,小小身躯飞了老远,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没有叫出一声疼来,只是傲慢的嗤笑。 “你还笑。”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在月欲爬起来的身躯上。 月重新倒在地上,双目因为愤怒而发出焰火。他恨恨的瞪着他,心里一千个声音在万马奔腾。“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更高昂的代价。” “哎呀,宏太尉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孩子呢?”貌似抱不平的声音,却是尖酸中夹杂着刻薄,令月起了一身冷汗。 这说话的正是和宏太尉一丘之貉的王尚书。平日在朝上,对皇上阿谀奉承。对于失势的尔侬皇后,就没有必要费劲心计讨好了,这不,原形毕露了! “那你说要怎么对待啊?” “依我看,太子想见皇帝,就让他去见啊。” 不知道是何原因改变了他们的决定,月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见到父皇,而是被秘密关进了天牢。黑漆漆的牢房,四面深墙,天天与老鼠为伴,说不出的酸苦。 ------------ 第一章 神秘屠杀(二) 玉妃馆。 玉贵妃满怀不安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这几天,皇宫风平浪静,可是她的左眼睛老是跳啊跳的。常言道,左眼跳灾。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俾女小环一个踉跄扑进来,摔了个七腥八素。 “你看你,走路都这么不小心。”玉贵妃将她搀扶起来。小环还没有站稳,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踹道:“尔侬王后出事了。” 贵妃花容巨变,她捉住小环的手颤抖的问:“快说,姐姐出什么事了?” “哎,娘娘,你天天足不出户,哪里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宫廷发生了一连串的巨变啊!尔侬王后在七天前被无端罢黜,还施以凌迟处死的重罚。不但她,连太子也要一并处死。三天前,就是尔侬王后刑罚的日子,可是天子殿却出现了幻化箭,你知道,幻化箭是尔侬皇后的独有之物啊。王后她,她大逆不道的逃离了刑罚….想谋杀….” “不可能。”玉贵妃激动的吼道;“不可能。” “娘娘…“小环知道贵妃和皇后素来感情深笃,贵妃如此反常的反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王后她,她…”小环不知道该怎么启齿。王后的悲惨遭遇,叫贵妃怎么承受得起。 “她怎么了?你说啊!”玉贵妃双目紧闭,眼泪纵横。 “今天,城门上悬挂着皇后的尸体。” “什么?”玉贵妃杏眼圆瞪,拳头内握,修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肌肤里。“谁,是谁,胆敢这么藐视大东皇朝的王后?” “从皇后出事那天起,出来搅局的人上至兵部尚书,亲侯王爷,下至无名士卒,恐怕这个幕后主谋…” “怎样?” “权倾盖天啊!”小环小心翼翼的低喃。 玉贵妃敬佩的望着她,这个俾女,原是尔侬远征带回的胜利品,是她赠送给她的礼物。她灵性聪慧,比一般俾女有胆识多了。只是,一直问不出她的来历。 她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环,我不管你来自何方,总之,我现在需要你,全身心的需要你。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娘娘想帮皇后平反?” “恩。” “那可不行。”小环着急的跪在贵妃面前,死谏道:“尔侬皇后是天下第一奇女字,可是却死得不明不白。娘娘自信自己的胆识学问能超越皇后吗?” 玉贵妃一怔,是的,她拿什么去帮姐姐平反呢?连姐姐这样的豪杰都保护不了自己,她能为她做什么呢? “我不管,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坚持为姐姐昭雪的。”这会,只剩下一股倔强之气。 “娘娘,小环斗胆请求你自重,不要妄自送了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袖手旁观?”贵妃痛心的问。顿觉知音难寻! “娘娘,听说太子已经落难,娘娘何不把为皇后平反的精力用在挽救太子性命的大事上。我相信,皇后泉下有知,也会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欣慰的。” “月?”贵妃如梦初醒:“月儿怎么样了?” “月太子失踪了,恐怕已经落难。” “不行,我们的月儿不能有事。我要救他。” “娘娘冷静,一切从长计议。”小环尽力的安抚她。 贵妃心乱如麻,胡乱踱步:“静不下来,静不下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叫我怎么安静得下来?小环,我去宫才人那边走走。也许,她有更好的主意。” “宫才人才华超群,贵妃去和她商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玉贵妃来到宫才人住处时,灵王子和风王子正在才人馆嬉闹。两个人,一人捉了一只蟋蟀,看着他们决斗,其乐无穷。 贵妃来时,脚步声惊动了两个小王子。怕母妃责怪他们,两个人趁贵妃没有看见之际,悄悄的躲在了梅花树上。贵妃心急,没有往上看,也就疏忽了两个小王子的存在。 宫才人出门相迎,皇后尔侬的事,她也已经听闻。所以贵妃一来,她就猜到她的来意。 “妹妹。”贵妃上前,才人慌忙迎了上去。“玉姐姐。” 禀退左右,两人心急如焚的商讨起来。 … 一盏茶的工夫后,宫才人做了最后的决定;“所以,我们当下的任务是找到月儿。” 躲在树上的两个王子,一听到月的名字,即刻竖耳倾听。 “不知道,我们的月儿在什么地方?”贵妃叹气。那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她们那么钟爱他,他却这么苦命。 “但愿月儿能够吉人天象。” “不知道,月儿是否还活着!” “哎-呀。”灵因为听到月不好的消息,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风见藏身之处已经暴露,也只好跳了下来。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贵妃惊诧不已。不用说,她们刚刚说的话,已经被两个皇子悉数听了去。 “母妃,母后怎么了,月皇兄怎么了?”灵拉着贵妃的衣角,哭着问。 贵妃悲伤情绪于被带出,泪眼潸然。 “你母后她,她…她走了。”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糊弄一下这个年幼的孩子。 “可是,你们刚刚说,母后被人吊死在城门上,是真的吗?是真的吗?”风扯着才人的衣襟,奋力的摇晃,一边摇一边哭。 孩子的心,是最不会拐弯抹角的。犹如母后的死,就是一个悲惨的结局,怎么也劝慰不过来。 两个孩子愈哭愈厉害,最后怎么也止不住。 风,灵两个皇子,虽然是贵妃和宫才人的骨肉,但是自幼由尔侬皇后一手带大,他们对皇后的感情,无异于亲生母亲。尔侬对他们,与对月无异。三个孩子,打小便睡一张床,感情好得没有话说。只是前几天,母后忽然莫名其妙的将他们撵回到额娘身边,他们还伤心了好一阵。原来母后撵他们走是有原因的。 “我要见母后。”两个孩子缠着贵妃和宫才人要人,她们实在无辙。 “灵儿乖,风儿乖,母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你们的月皇兄,你们不要闹了,好不好?”灵儿风儿听贵妃如此安抚,懂事的点头。 “母妃一定要找到皇兄。” “恩。” 几日下来,贵妃和宫才人疲马奔波,寻人无获。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她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中。 首先遇难的是宫才人,她尸首异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泡在井水里三天三夜了。全身浮肿,不堪入目。 贵妃获悉这一消息时瘫软在自己的大床上。 ------------ 第一章 神秘屠杀(三) 小环不安的侍侯在贵妃左右,生怕她一个想不开起什么歹念头。 “谁,会是谁?这么神秘莫策,这么歹毒狠决?” “娘娘,这人一定是暗藏在黑处的鬼魅。太可怕了。”小环胆战心惊的说。 “恐怕,我的日子也不远了。”贵妃煞白着脸回道。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娘娘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担心贵妃的安危。只怕是一个不留神,她的命就会无端送掉。 而,这样的担心,竟也成了事实。 那个晚上,贵妃见到了刺杀她的人物。 她终于明白天下第一才女的尔侬姐姐为什么会失败,也终于明白足智多谋的宫才人为什么会死的不明不白。 临死前,她对他说:“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无端大逆不道的逃脱东皇朝的刑法场。她一定是想阻止你的预谋,所以才犯下了这等忤逆之罪。” “她不愧是东皇朝的第一才女,可惜…” 贵妃的尸体,被发现在她自己的床上。她死时双目凸出,舌头向外伸出很长,一副吊死的模样。 灵和风,一下子成为了两个无母后无母妃的孩子。太后见他们孤苦,便向皇帝企求,把两个皇子抚养在身边。 而月,依然在进行着他的艰难旅途。 先是被关押在天牢,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辗转在各个牢房之间。他料定这些人是不想他被某些人发现。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在找他。 月一直很认真的在观察,是谁害得他‘家破人亡’,可是,和他打交道的人除了宏太尉和王尚书外,就再也见不到他人。而这个宏太尉和王尚书,五大三粗,才疏学浅,也只有当狗腿的命。真正的主谋始终没有出现过。 月想着母后死得冤枉,死得屈辱,外公死得可怜。心里下了一万个决心,只要活着,就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而活着,是母后给他的指示。现在,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唯一能够信赖的就是自己的心志。他要活着,为母后而活者。 月盘旋着该如何逃脱虎口,可惜天牢四墙坚固,他手无缚鸡之力,要逃出去,真是比登蜀倒还难。 机会来的时候,月自己都不知道。 天牢里莫名其妙的来了个囚犯。他嚣张得很,进来时对士卒们骂骂咧咧不说,还伸手打人。士卒们只当他是疯子,将他关押在月的牢房后离开了。 这人头发散乱,看不清他的模样。月目不转睛的好奇的打量着他,他却一个不留神来了个急转身,月震了一跳,面目上却表现出很镇静的样子。 “呵,你一个小娃娃,胆量还不小嘛,我这样都没有吓着你。” “你面容虽然可憎,心肠却好;比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好多了。”月说。 “何以见得?”这人见月小小年纪,谈吐如此不俗,兴趣大增,蹲在月面前问。 “你骂他们,言语不堪入耳,却不伤人;你伸手打他们,却举手重,下手轻,你是一个好人。”月分析道。 “哦…”他大吃一惊。不过瞬间就恍悟过来了:“你就是传说中聪慧过人的月太子?” 天牢里关着一个5岁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聪慧过人,这人的身份想必不同凡响。他一猜就中。 “我是月,不是太子。”月说。心绪又疼痛起来。他这个太子,当得实在心寒。失去母后,失去外公,失去所有的亲人。 “哈哈,我喜欢你。我叫寒水流。我们交个朋友,如何?”天下第一盗贼,寒水流,为人离经叛道,是个行事诡异的人物。 “你就是人人称赞的狭盗寒水流?”月喜欢听母后讲江湖的事情,这个寒水流,是他比较崇拜的人物之一。月自己也是生性邪门的人,他喜欢谁也不遵从正统。 “我听闻过你的大名。是市井上的英雄。”月惊喜的说。 寒水流有一丝感动,这个王子竟然不轻视他的出身,真是好教养。令他刮目相看。 “大凡贵族子弟,都鄙夷我们这些江湖匪盗,月太子把我称为英雄,真让在下感动。要不,我与月太子结拜兄弟?”江湖人物重义气,果不其然。 月苦笑。如果这不是天牢,他一定欣然同意。可是现在,他若多一个兄弟,还不是多一个枉死鬼。 “怎么,月太子嫌弃我的出身?” ‘那倒不是。“月连连摆手。“我是怕连累了你。” “哈哈…”寒水流宽下心来。只要不是看不起他,他都可以接受。“月不要多心,我本来已经生无可念,才想着自投天牢作个了断。如今有幸见到月太子,月的非凡气量令我自惭形秽。月不必担心我的贱命,反正横竖是死,死前作点有意义的事情也是人生快事。” 月见他注意已决,不再阻挠。当下与他叩拜于天地,结为忘年金兰兄弟。 二人拜过后,各自咬破食指,两股鲜血滴在一起,一人添一口,表示以后同甘共苦。 完后,寒水流看着月,心痛道:“月兄小小年纪,却遭遇如此劫难,真是老天不长眼。” 月凝望着天牢顶板,母后掺死的镜头历历在目,双目喷出怒火,寒水流知道他经历过别人没有经历的痛楚,很是理解他的苦衷,也不打扰他的深思。只是暗讨着该如何帮助他。 “我一定要活着。”月喃喃自语。声音虽然轻,还是被寒水流听了去。 寒水流很是震动,他还以为像月这样走投无路的人,一心求死得解脱,没有想到,他竟然选择了承担责任。 这让他,想起来了小时候的自己。 父母被杀,他走投无路之下,投河自尽。要不是遇到师父,他恐怕早已升天了。和月相比,他可真的是懦弱多了。 月就像他小时候的影子。四面楚歌,等着命运的裁判。 “月,想活吗?”寒水流问。 月惊异的望着他,他怎么知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透露了什么话。 “月,想活着吗?“寒水流第二次确认道。 月点头。泪濡湿了眼眶。 其实,他更想死。 “月,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月不知道寒水流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能够听到这么有希望的话,他很开心。 “谢谢水流兄。” 晚上,寒水流为月策划了一出逃脱案。 他给月吃了一种短时能够休止心跳的丹药后,月全身发紫,形如死人。寒水流则冲着门卫大嚷大叫:“人死了,人死了,给我换牢房。晦气。” 看门的士兵检查过月的身体后,确认他是真正的死亡后便请来了宏太尉。 宏太尉围绕着月转了十几圈,百思不得其解:“这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寒水流怕他看出破绽,发挥他大闹天宫的本领,抓狂道:“快把他扔出去,这人都死好一会了,你看,尸身颜色都变了,快把他扔出去,我不要和尸体呆在一个牢房。晦气晦气晦气,真他妈晦气。” “别吵,”宏太尉被闹得心烦,发起脾气来:“你再吵就将你格杀勿论。” “呵呵…哈哈…杀啊,杀啊,杀了痛快。我本来就是来求死的,来吧,杀啊….”寒水流顺水推舟,叫宏太尉大出意外。他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主动来寻死的人。 一个士兵走在他面前去,附耳说了什么,宏太尉一改暴戾之气,宽慰道:“你少安毋躁,我们马上把他抬出去。马上。”他怕这些寻死的盗匪,反正他们一心求死,不在乎在死之前多杀几个叫自己不开心的人。 而寒水流,恶名昭彰,是出了名的乱杀无辜的盗匪。他杀的朝廷命官,数不胜数,只是他武艺高强,无人能及,所以才让他一直逍遥法外。连现在也是他自己跑来投案的。宏太尉听士兵说出他的大名后,对他多了一丝提防。 他怎么敢得罪这样的死士。 很快,月就被抬了出去。 寒水流听到宏太尉对手下下命令:“把他送到馆译去。” 自己一惊,人都死了,为什么还往馆译送?又怕月的药效过时,被人发现他其实是活人,遂当下决定,要跟踪这些人,保护月。 月前脚被送走,寒水流后脚就大闹天牢,杀人无数,逃了出来。 一路跟踪护送月的人,寻思着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他救他。 就在大队人马中途休息时,寒水流出现了。他给众将士一个措手不及,打得他们人仰马翻后,将月劫走了。 不愧是江湖第一盗匪。整个救人的过程,花了不到一拄香的时间。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宏太尉压根都没有想到还有人对这具尸体那么宝贝,他疏于防范。才叫寒水流那么容易得逞。 ------------ 第一章 神秘屠杀(四) 当宏太尉得知太子尸体被劫后,几乎是拍案而起:“什么,连死人太子也有人抢?” “太尉,怕只怕太子还是个活宝贝啊。”宏管家提醒他。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还活着?”宏太尉大惊失色。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怎么办?”这疏于职守的罪他可承担不起。上头怪罪下来,他还不是一个满门抄家。 “当下,或许有一法可勉强应付。” “什么办法?”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宏太尉迫切的问。 “无论太子是真死还是假死,我们,找个人,代替太子死不就可以了吗?”宏管家奸笑。 宏太尉听得稀里糊涂的,不懂其中的玄机。 “你想想,结局无非两个:太子若真的死了,我们不就没有威胁了吗;太子活着,他如今也是落毛的凤凰,你认为还能一展宏图吗?随便找个人搪塞过去,不就完了吗?” “哦哈哈,好主意。”宏太尉大喜,片刻又犯了迟疑:“都说这太子的命连皇帝都不能比之一二,如果他活着,会不会给我们添来麻烦啊?” “太尉多虑了,他一个无亲无故的皇族,若真的流落在民间,自身都还难保呢。” 太尉听此言,终于放了心。第二天,便差人在乱坟岗找了一个与太子身形相同的尸体,搪塞了重要的人物。 可怜的小人物,自以为作出了一个精明的抉择,哪里知道自己为自己挖掘了死亡的坟墓。就在太子的‘尸体’送到倌译后不到一刻钟,宏太尉便被刺杀在自己的府上。 死前,他见到了他,一个瘦削高挑的影子,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箭。像他阴森森的走来。 “啊!怎么是你?”宏太尉战栗着后退,可惜他大腿发麻,一步也迈不开,定定的站在那里等着死亡。他是多么惊讶,多么惶恐,他仿佛看到了地狱里最恐怖的鬼魅,在他还未举箭挥向他时,他因为害怕而晕厥了过去。 他的食指轻轻的在箭柄上一按,一道浓浓的紫色光芒从箭鞘里散发出来,弥漫在已经不省人事的太尉的头上。顷刻,太尉臃肿的脑袋就只剩下白花花的头颅。 获悉太尉的悲惨死壮后,王尚书仿佛清晰的闻到了弥漫在自己身边的死亡的气息。 是夜,他携带着家人,丢弃了万卷家产,连夜出逃。 “老爷,我们为什么要走?”尚书夫人不明白的问。 她有一个显赫的家族,皇帝对他们也是敬畏三分,如今皇帝没有下旨,他的夫君就吓成这副德行,叫她怎么不困惑? “嘘--别问,只管走就是。”尚书哆嗦的回答她,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夫人无奈的摇头,是什么牛鬼舌神,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她反而有些翘首以待。 其实,王尚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 他只知道,十天前,他收到一个可怕的指示,这个指示,印在一张白皮书上。而更可怕的是,这张白皮书,似乎若有若无的散发一股难闻的味道。这味道,在经历了恐惧的十天之期后,他终于辨别出那是什么味道了。 尸体的味道。 十天来,因他而死的人有尔侬王后,宫才人,玉贵妃,右丞相,还有月太子,宏太尉….他们的死亡身躯,悬挂在一个秘密的暗室里,尸体发出一股强烈的霉味,就和白皮书的味道一摸一样。 他敢肯定,他的尸体,也会与他们为伍。 只是不知道,那个藏在暗处的鬼魅般可怕的人物会是谁。 他指示他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而他还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因为他的出现,就是他的死期。 王尚书天真的以为,他醒悟得早,就不会落得像宏太尉那么悲惨的下场。事实上,他大错而特错了。 他的前面,立着一巨大的身影。黑影在月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很长,遮盖了他们的脸。王尚书瞪着惊恐的黑瞳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他,有三头六臂吗?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要知道,他们出逃的计划无人得知啊! 巨大的黑影缓缓转身,王尚书看清他的面容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啊,你?你?怎么是…?” “哼。”黑影鄙夷的冷哼了一声。“竟然想逃?” …. 翌日,皇城的八大街道出现了许多具血粼粼的被剥皮的怪物。骨头弯曲,佝偻萎缩,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猎狗衔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 第一章 神秘屠杀(五) 寒水流将月救走后,满以为月从此能过上稳定的生活,哪里知道通缉他们的抓牙竟像天罗地网一样将他们重重罩住。所幸的是寒水流武艺高强,一般的下三流手段难为不了他们。但是不幸的是这些抓牙中,不凡有可怕的高手,寒水流觉得自己一生的对手全集中到这些日子里来了。而且这些人的手段毒辣阴狠,是寒水流从未见识过的。他已经强烈的预感到,自己不久也将命丧黄泉。而且一定是很掺不忍睹的死法。但是,死,他不怕,他只渴望在死之前将月保送出去。 萍水相逢,结拜金兰,倾心相救,寒水流的至情至性,无不让月深受感动。 “水流兄的大恩大德,若月能逃离虎口,定将涌泉相报。”月含泪哽咽的说。 寒水流耸耸肩膀,一副不以为然道:“这些人多是乌合之众,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月兄你就尽管放心,你一定能够逃出去的。” 话说得轻松,可是眼睛里闪烁的不自信还是被月悉数观察了去。月淡然的笑,无论结局如何,人生得一知己,足也! 寒水流表面大而化之,实则心细如针。他无论是走路,睡觉,都提着一百二十个心,对周围的环境体察入微。月跟着他,渐渐得也学得一些应急伎俩。他天生聪慧,学得是又快又精,让寒水流自叹弗如!他总是啧啧的叹道:“月兄要是习武,这过个八年,十年,不知道是那般惊人的造诣!” 月苦笑。他自幼习文,诸子百家之文,他无不熟悉。可惜,现在看来却有些中看不中用。 他若是习武,起码那会,他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后被鞭笞的躯体高悬在城门上,看着外公满身鲜血的倒在他面前。他恨自己,那么无用。又那么无奈! “我想习武,水流兄教我武艺吧!”月跪在寒水流面前泪际斑斑的请求时寒水流吓了一大跳。 “可我是你兄长啊!”他不想教他武艺,不想破坏他们的辈分。 “水流兄大可不必计较名讳的东西,那些东西世俗得很,你教了我武艺,你也还是我兄长啊。”月说。 寒水流想了想,觉得月既然是不走正统路线的人,他也没有必要妞妞捏捏的,遂当即应承了下来。 可惜,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教月一点东西时,他就遭遇了从所未见的对手。 那天,他和月一改往昔的山麓路线,他们下了山,进了城。因为长期的奔波加上食欲不良,他们浑身乏力,决定进城买些干粮,好继续这场持久战。 可是他们刚刚进入县城的大门,就发现一条异常庞大的猎狗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寒水流倒不在意,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这猎狗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而月,倒有些心悸。他总觉得这猎狗的眼睛好熟悉,只是不敢相信这人和狗的相似会达到如此的惊人程度。他颤抖着拉着寒水流的衣襟,生怕这一不留神,就又丢失一个亲人。 这些日子来,他已经习惯和寒水流相依为命。如果他失去他,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一无所有了。 他们往城的深处走去。这猎狗一步不离的紧紧的跟着他们。月的心跳加速,他每次回头,接上这狗的眼神后,就无来由的心慌。 “水流兄,我看我们要不要返回?” 寒水流知道月在担心什么,劝慰道:“我们买了食粮后,尽快返回就是。” 月也就侥幸的想,只要快去快回,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他们走到一个卖面的小摊面前,寒水流将用白布包裹的箭放在桌子上,冲老板吼了一声:“老板,两碗面。” 月本来在寒水流左边,却故意饶了圈坐在寒水流的右边上,他知道他习惯用左手挥剑,为防万一,他尽量不阻挡他的及时抽剑。 猎狗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蹲下来,长长的舌头吐在外面,不停的踹气。似乎也在为下一步作后休息,养精蓄锐。 月不安的瞧了他一眼。寒水流将他的手拉过去,示意他不要再看那狗,自己吓自己。 月这才将心神转移到铺子内。 恰巧这时,铺子内走进两个穿得奇形怪状的人,脸也被白色的纱巾遮了大半个,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们扫视了一下整个铺子的环境,最后竟然选择在月的邻桌坐了下来。 “最近,宫廷不*宁,陈兄要不要转路线?”刚刚落座,背对月的一个蒙面人就开始游说与他同来的蒙面人。看来这人欲去皇城,偏偏皇城暗里动荡,他的朋友很是担心他,所以极力规劝他改路线。 月听到他说皇城的事,也专心的听起来。 “最近这皇城,像着了魔似的,三天两头有重要的人物莫名其妙的死去。陈兄可万万去不得呀?”刚刚发言的人又说。 月故意调皮的将老板送来的碟子立起来晃荡,透过明晃晃的碟子,他可以看见正对着他的人的脸。虽然只露出眼睛,但是月觉察出他不是普通的人。而且,这人不断的瞟向外面的猎狗。 月隐约觉得,他们说的是斯文话,和他们举止眼神透露出的东西实在不吻合。 月感到一股杀气。他故意放慢吃面的速度,以松懈他们对他的注意力。而自己着寻思着要如何逃离现场。 他的手指狠狠的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那不长的指甲,即刻化为复仇的刀刃,一片片切割着敌人的肌肤。月就是这样幻想的,直到他满脸大汗,直到他绝美的脸儿变得煞白。他倒在了地上。 “月,你怎么了?”寒水流冲过来,将他抱在怀里。 多么马虎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能叫他月呢?多么冒险的举动。月心里想。 “我…我…肚子…好疼。”月尽力的伪装着娇弱。 他是贵族,吃不了这样的饭是很正常的事。无庸置疑。 寒水流一把抱起他,走出铺子,四下张望,寻找着医倌。 月在他怀里,虚弱到抓着他的领口才不至于落下来。 他头脑是清晰的,他觉得,今天很奇怪。下山奇怪,遇到猎狗蒙面人也很奇怪,水流兄那么粗心的叫他月也很奇怪。 因为奇怪,月反而更加的警惕起来。他迷离的仰望着天空,却不小心瞥见,寒水流胸膛上若有若无的纹身,一朵傲然挺立的小梅花。 惊诧不小,月曾听母后讲过,太祖皇帝开国时,为阻止前朝后裔混乱内政,便在他们的身上刻上清晰的梅花标记,以警告后世子孙这些人万万用不得,而且将这些含有梅花标记的人贬为奴隶,那意思就是任何东朝人都可以对他们随便吆喝,他们万世不得翻身。 这是历史上最无人性的一次刑罚。屠杀了近千人的灵魂。东朝人称这一年为‘东屠’年。 如今,寒水流身上既然有梅花标记,那么他一定是前朝皇族的后裔,而母后还说过,真正的江湖大盗寒水流的血统来源于他们东之皇朝。应该没有梅花标记才对。所以,这些天来一直与他称兄道弟的人,根本不是寒水流。 月一阵脊背发凉。这个惊人的发现几乎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居心而来到他身边的,更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这些,让他后怕。 但是有一点他很确信,想活命,必须尽快离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水流兄,我肚子疼得厉害,想上厕所。”月继续煞白着脸,装做无力的样子说。 寒水流猜他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也就信了他。 “店小二,你们的厕所在哪里?”寒水流很好心的帮月打听。如果不是月发现他的异常,他又会对他充满了感激。 店小二朝栓马的方向一指:“在那后面。” 月审视了一下那几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雪白,一便知道是上等骏马。当下心里有了想法。 “水流兄,我去去就回。”月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寒水流扶着他,月摆开他的手,红着脸腼腆的笑:“水流兄在这里等我就是。” 寒水流料想他小小年纪,又是太子出身,上厕所不想被一个粗人看到。也就顺了他的意,任他一个人去上厕所。 月歪歪倒倒,走到白马处故意一滑,那马受了惊高啸一声,听声音,高亢而有力,沉稳而雄厚,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它。 慢腾腾的上了厕所,月走出来。来到寒水流身边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又苍白着脸憋声道:“啊,不行,又来了。”说完又一溜烟往厕所跑去。 寒水流好笑的看着他,一个5岁的孩子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折腾,也由他去了。丝毫没有识破月的小心眼。 月就这样反复的跑了许多次,每次都在厕所了呆足了时间才出去。两个蒙面人由最开始的警惕也渐渐的松懈了下来。连大猎狗都开始不耐烦的虚眯着眼休息去了。 在所有的人都愈来愈漫不经心时,月的精神却是保持到最佳状态。在他第5次从厕所里出来后,他惊喜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月蹑手蹑脚的走到骏马旁,揭开了它的绳子,对马儿恭敬的作了个揖,轻声道:“马儿,月的性命就交给你了。”然后利索的把绳子的一头逃在马儿身上,另一头则套在旁边的小货车上,小货车上有个装菜的箩筐,而自己,也趁机进了箩筐。并用菜将自己掩盖了起来。 月在箩筐里用力的拽里下绳子,说也奇怪,马儿像接到命令似的,疯狂的奔跑起来。 这马儿一跑,店里的人全部跑了出来。有人高呼:“马儿失控了,马儿失控了?” 有一络腮胡挤出人群,捶足顿胸道:“天,我的马!”然后徒步追了上去。 寒水流欲看热闹,又担心丢了月,这会是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厕所的出口。可是看了一会,没有动静,觉得好奇,自个儿去厕所探个究竟,这一去才发现,厕所里那里有月的影子。当即明白过来马儿失去控制的原因。一撒腿,连忙追了上去。 而两个蒙面人和大猎狗,见寒水流都走了,猜到事情有蹊跷,便也跟了上去。 ------------ 第一章 神秘屠杀(六) 马儿载着月一路狂奔,寒水流施展绝世的轻功,不多时竟也追上了骏马。一个鲤鱼翻身,骑在了马身上,马因为忽然受力而停了下来! “月。”寒水流跳下马,走到马背后,将箩筐里的白菜一个一个扔在地上,月自知藏身不住,便虚脱的拱了出来。见到寒水流,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投进他怀里,猛哭。 寒水流心里感叹,他一个小孩子死去了所有的亲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再坚强也承受不起。心里便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月,没有事的,你一定没有事的。”他的手,像母后般温柔,轻巧的拍打在月的背上。月想,要是他是货真价实的寒水流,他一定是世界上比较走运的小孩。问题是,他根本不是货真价实的寒水流,所以他千般讨好他,反而更让月恐惧。 “恩。”月冲他坦率的露出一个笑容。 背后,蒙面人和大猎狗阴鹭的立在他们百米外的一棵大树后。脸上神色不解,两个蒙面人还面面相觑,显然是对寒水流的做法相当困惑。 “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出手?”刚才那个被叫做陈兄的人狐疑的问。 “哼,他难道准备倒戈了吗?”另一个蒙面人忿忿的冷哼道。 “走。”他气呼呼的叫了一声,他的同伴和那只大猎狗都识趣的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月的视线。 月有些迷惑了,他们究竟唱的什么戏?如果他们是同伙,现在完全可以操纵他的命运,还等什么呢?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寒水流? 他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该。 “月兄刚才为什么一个人逃离小面铺?”寒水流不解的问。 月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总不能直说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接近我的动机了。遂只好临时编了谎言:“刚才,月感到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我想,他们既然是冲我迩来,就不必要连累水流兄,所以选择了一个人逃命,水流兄万不要见怪啊!” 寒水流见他说得情真意切,没有怀疑,反而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思。他实在佩服他小小年纪,还那么深明大义的为他着想。 “月兄以后可不要将我看做外人才是。”心里却像倒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月为自己欺骗他而感到负疚,可是转念一想,他身上确实有令人费解的梅花标记,他的身份也确实是假,他或许就应该对他提防一点才是明智的。 “水流兄可曾听过东屠年的故事?”为了试探自己的揣度是否正确,月决定盘问一下寒水流。 寒水流明显的身体一颤,反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东…东屠年?月兄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月早已想好应付之词,冲口说来:“听说,东屠年死了很多皇朝贵族,苟且偷生的人都变了奴役,人人可以对他们呼风唤雨。这个景象,月觉得好熟悉…仿佛就要发生在眼前一样。” “当时的前朝后裔,虽然都被贬为奴役,但是也分等级。上等奴役的梅花标记在大腿内侧,二等奴役的在胸部,而最掺的就是三等奴役,这拇指粗的梅花标记就烙印在额头上。任何人都能一目了然的辨认出他的身份,他们的日子犹如地狱,真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寒水流顿了一下,声音忽然悲恻起来。“命运,一旦决定了,是否就永远翻不了身。” 他说这话时,月忽然吓出一身冷汗,他仿佛看到三等奴隶的悲惨世界,如果,他的命运也注定了,是不是永远也翻不了身,注定是逃犯,一辈子。 他怎么知道,他的悲惨还不仅仅于此。 “走吧!”见月沉默不语,寒水流拉着他就往来的方向返回。 月走了一截后,恍然领悟过来他是要带他回去‘复命’,心里顿时扫过一阵浪潮。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他,而是他寒水流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每一个细节,无非都是为了把月更好的暴露在某些人眼皮下。 “水流兄,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月谨慎的问。 “因为,….因为…”寒水流六神无主的抓饶着脑袋,忽然豁然开朗:“哦,我们的干粮,我们的干粮不是还没有买吗?” 月苦笑。他要骗他,也应该装得更像一点才好啊! 月,没有亲人了。寒水流也不是。他是大海里抛锚的小船,无人为他掌舵,他只好一个人挣扎着活命。 “水流兄,你觉得月能够活过今晚吗?”月问。他知道寒水流知道这个答案。 寒水流惊一乍,支吾的问:“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有强烈的预感,今天晚上,我的命运就将被注定。像三等奴役的命运一样,永远不得改写。好奇怪,怎么有这么强烈的预感们呢?像真的一样。” 寒水流狐疑的望着月,眼神由闪烁不定到大放异彩:“月,你会活得好好的。永远。我跟你保证。”他举起他的左手,浑剑的手,一字一顿道:“我用我的性命来维护你。” 月好生诧异,他明明没有看错他,他就是伪装的寒水流,他就是要大灭东朝的前朝后裔,一个二等奴隶,可是为什么,他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欺骗? 月决定,用自己的性命来和他赌一次。 “你有什么理由维护我?一个二等的奴隶!”月慢悠悠的说,生怕每一个字都变成寒水流像他举剑的催命符。 他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他可能原形毕露,月静静的等待着他的裁决。 寒水流的脸明显的扭曲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他语重心长的对月说:“不错,我就是一个二等奴隶。我是前朝留下的后裔,是你们东朝的敌人。可是,月,我也是一个被人追杀的走投无路的前朝太子。和你一样,仅仅是个被人追杀的可怜的孩子…” 月好生愕然。他们,生来便应该是敌人,可是他们目前是最要好的朋友。 “你的祖父,杀害了我的全家人,父皇,母后,然后在我身上刻上了梅花的奴隶标记,摄走了我的灵魂。按理说,我确实该以东朝皇族的人为天下头号敌人,可是,看到你,我动了同情心。我保护你,又出卖你,我在矛盾的挣扎下不知道该怎么做,月,你说,我该杀了你吗?” “该。”月说。闭上眼睛,凄婉的等着死亡。 寒水流举起剑,剑高高的越过头顶,可是划下那一瞬间,他却用右手将月推开了,而剑,就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后落在地上。 “水流兄?”月留下两行晶莹的泪水。半是感动,半是酸楚。 “水流兄苟且偷生,为的就是血洗仇恨,如今敌人在面前,你却不忍下手。你这一生,岂不是虚度了吗?”月哭着说。 “还在刚才,我还决定着如何抓你去领赏金。可是,月却说,你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将在今晚改写,而且会和我一样永远定格在一个屈辱的日子里。月这么说,让我改变了决定。月是一个和我有着同样悲惨命运的孩子,月没有参加东屠,而且年龄还小,领受这么多苦难已经够了。所以,我不要成为月的刽子手,我要帮助你,像师傅当年帮助我一样帮助你。”寒水流说完,递给月一个欣慰的眼神,手往头发上一抓,中长适度的头发和一张人皮面具变与肉体分离,月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当一个俊美的男人翩翩的站在月面前时,月失声尖叫了一声:“啊!” “我是西良峻。”对方伸过手来,将头发和面具塞在月手上:“这些,给你,可能有用。” 月接过来,希奇的打量着这些东西。西良峻雅笑:“这些是我师傅寒水流他老人家的东西。” “原来令师才是寒水流?”月又不免大吃了一惊。 “月兄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寒水流的本人的?”西良峻问。 月笑:“无意中发现水流兄胸膛上的梅花标记,” “原来如此。”西良峻惊叹的打量着月,他的细心让他折服。 ------------ 第一章 神秘屠杀(七) 月和西良峻,没有再返回客店。而是改道行走在山麓脚下。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成功的避开耳目,哪里知道,他们的前面,地狱的魔鬼在等候着他们。 “西良峻,你背叛了主人,该当何罪?”走在剑秀山和刀绝山相夹的羊肠小道时,月和西良峻的头上响彻一声愤怒的夹杂着死气的咆哮。 西良峻本能的将月护在身后,对着空谷无音的山顶喊:“绝音师傅,请出来。” “我出来,你就得死。”一个黑影坠落在他们面前,月还没有看清楚此人的长相时,西良峻就已经拔剑和他搏斗了起来。 “西良峻,你出剑还是那么快,那么恨。” “对付你,不这样行吗?” “我也许杀不了你,但是总有人杀得了你。” “这个,不用你费口舌我也知道。” 两个人,一边对招还一边打趣着对方。月依附在一旁的一块大石边,胆怯的看着西良峻和这个绝音师傅的搏斗。他胆怯,是因为他不想失去西良峻。因为现在,他们是真正的朋友和兄弟。 “良峻兄小心。”月还不时的提醒着西良峻。 “月,快走!”西良峻在绝音师傅的转剑,刺剑之际告戒月。“再不走,只怕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山谷里响来一阵霹雳的轰隆声,语音刚落就飞出在客店里见过面的两蒙面人。 “原来是你们跟踪我。”西良峻方才醒悟过来为什么改走山道一样的曝露了自己的目标。 “良峻兄和月太子亲密无间,想必该拿的东西也拿到了吧?快交出来。”蒙面人似嘲讽、似讽的厉声喝道。 “哈哈,东西是拿到了,有本事就自己来取啊!”西良峻故意挑衅他们。月听得迷糊,不知道西良峻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何物? 蒙面人一怒,纵身一跃,便飞将下来。现在的局势是一对三。月为西良峻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刀光剑影,顷刻间在空中撞击出一道又一道闪电。 “月,走。”西良峻自知自己力不能敌,而且形式在不断变化,他们的敌人一个一个出现,不知道呆会又会是谁来报道。遂只好拼命的残忍的命令月离开自己。而他,誓死纠缠住这些人。 “良峻兄,要死我们一起死。”月大义凛然道。 “说什么丧气话?月活着,是为了尔侬王后,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还有,月,如果活下去,请帮我完成我的心愿…..请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这个心愿。那就是将那些前朝的奴隶变为普通人。士大夫也好,百姓也好,只要没有奴隶的标记就可以了。”西良峻近乎恳切的说。 月早已流泪。 “良峻兄….” “走,走走。”西良峻气恼的吼道。他怎么那么不听话,那么弄不清状况呢。 “滚啊….”见月原地不动,他愤怒得直想把他抛到悬崖去。他怎么不明白忍辱偷生的含义呢? “活着,比死更艰难。月想苟且一死吗?” 月一颤,耳朵边,响起了母后的临终箴言:“活着,就是你的唯一使命。” 他,哪有什么资格求死。 痛苦,酸楚,悔恨,一齐涌上心头。然后是撕声力竭的拔腿就跑。 西良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像雪莲花一样圣洁。 “不能让他走。”蒙面人试图躲过西良峻的追截,将月抓回来,可是他哪里抽得出身,西良峻一对三,招招是又快又狠,他们全心应付都还成问题。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月逃去。 月,消失在道路的转弯里。西良峻流下一滴璀璨的泪水。 “月,但愿我没有看错你!没有信错你。”他喃喃道。 就在他分心的时间里,一把利箭,穿膛而来。 西良峻徐徐转身,他看见了漫山遍野的蒙面人,全都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弓箭,支支对着他的心脏。 他知道,他的命即将终结在这个荒野的山麓下。 他笑了,笑容很好看很高贵。 “月,我本是垂死之人,生前得你知己,又重托遗愿。死了,真是了无遗憾了。希望你能逃出生天。” 西良峻死了,万煎穿心!死后还被五马分尸,尸体零碎不堪,散落在美丽的山麓下。 一代名流,西良峻,在刺杀月的过程中,同情上了这个孩子,是他一生最美丽的错误。 月,并没有走远,他深谙一个道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躲在一棵香草密生的大树下,亲眼目睹了西良峻的倒下,也亲眼目睹了西良峻悲惨的命运结局。他想放声大哭一场,然而没有,他只是很努力的,拼命的将自己的小手塞在口腔里,一任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也没有发出一个音符来。 这一刻,月,终于学会了隐忍。 “那孩子,应该在那边。”绝音师傅手指朝月指来,月哆嗦了一下。 大队人马即刻纷至沓来,又纷纷而去。 马蹄,踩在月小小的身躯上,月忍着疼痛,硬是没有叫出身来。 人马愈走愈远,月伤心欲绝的回到刚才打斗的地方,将西良峻零碎的身体拼合在一起,然后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他为他,立了一个碑。碑上有血色的指甲雕刻的碑文:“西良峻和东之月合墓” 山青青,水碧碧,一曲高山流水自山谷深处奔来。环绕在这个小小的坟冢周围。 ------------ 第一章 神秘屠杀(八) 8 这是一个铁铺店,火炉的活旺旺的燃烧着,十几把剑高傲的挺立在火炉里,剑柄上,挂着不同样式的吊坠。有龙凤图案,有牛头鬼面,还有梅花….它们,任凭大火嗤嗤的灼烧。 老板是一个六十有余银发仓仓的老人,手里握一把猜不出重量的金捶,裆裆裆落在剑身上。他就这样有节奏有韵律的捶打着一把又一把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剑奴。 一个满头乱发,浑身脏西西的孩子就站在铁铺外的不远处,一瞬也不瞬的打量着这个老人。 老人发现了他,有些吃惊。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他敢肯定他不是对他的剑有兴趣。他一个毛小孩懂什么剑? 他垂下头继续铸剑,而这个小孩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看。他第2次抬起头来时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小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神秘莫策的站在他面前了。 “你,要做什么?”他好奇的问。目光里却有些欣慰。 小孩惊慌的望着外面穿梭不停的人马,老人会意了,他一定是害怕被马队踩死才跑进来的。 “别怕,他们不会进来,你很安全。”老人慈祥的笑。 月看得目瞪口呆,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好心的对他笑了。 “找,挨家挨户的找,宁可妄杀一百,也不可漏掉了他。”外面,有人骑在马上吆喝。 月战栗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在他刚刚迈开脚步时,一只润滑的手抓住了他。像外公一样的手,紧紧的将他拽住。 “你别出去,出去还不是被枉杀的多。”老人冲他调皮的笑。 月觉得这笑好生奇怪,只是礼貌性的回他一笑。 “啊!”外面,传来一个孩子凄厉的气绝声。 “如果有人纯心窝藏小孩,那么就让这些小孩替他死。”有人要挟市民。 月再也忍无可忍,他大踏步走上前,快要跨出门槛曝露目标时,老人一把打横抱住了他,快速往内屋走去。 “你做什么?”月问。 “仇恨未报,怎么能说死就死呢?”老人正襟危坐的训斥道。 月听着觉得声音熟悉,再抬头才发现面前站的竟然是玉贵妃娘娘的俾女小环。 “你,你怎么在这里?”月好吃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想一辈子恐怕都想不通。 “月太子,玉贵妃和宫才人为了救你,不幸招奸人暗算,已经烟销玉损了!”小环说着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 “什么?”月惊吓得向后踉跄了一大步。多亏小环在后面接住了他:“太子,自重。” 小环将近日皇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月,月是听得胆战心惊。 “宫廷里难道有鬼吗?”他自个儿问自己。 “管他是真鬼还是假鬼,太子都要为他们报仇啊!” 月一听报仇二字,眼睛里露出凶光。是的,他要报仇。为母后,为外公,为贵妃,为才人,还要为西良峻报仇…这笔仇恨,不共戴天。 “还有这家没有收了。”屋子外,传来了逼近的声音。 月有些慌乱起来。 小环镇静自若的重新恢复为老人的打扮,朝月挤了下眼睛:“我去,你躲起来。” “你要小心?” “我的命是你母后在大英战场上赏给我的,如今还给你。” 重新装扮成为老人模样后,小环大踏步走了出去。小环一走,月才发现这里哪有什么躲的地方啊!除了一个火炉,就再也没有藏身之处。难道要钻近火炉吗? “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小环将门一开,门外就扑倒进来十几个人。站在他们后面的一看派头就知道是领头的。 小环双臂一字打开,气呼呼的问:“怎么,不让人做生意了吗?还是来抢劫我的剑来了?” “死老头。”领头的踹他一脚,小环像后飞了起来。 “进去收。” “你们还有王法没有?我要告官。” “老子就是官。” 月在后面听着他们的交谈,真是气到了极点。他们,这一路追杀,动用了尚书,太尉,禁卫军队,盗匪,大侠,连小县城的县令也被他们吆喝。他的父皇,那么仁慈的父皇,怎么忍心让他流落到如此田地呢?怎么忍心将母后,母妃等人密旨赐死? 小环见阻挡不住,死死的用身躯抵挡住他们:“你们没有官府的通文,我就偏偏不让收。” “死老头,找死。”一剑朝小环捅来,小环故意跌在地上,躲过一剑。 月心中骇然,原来这小环也是懂武功的。 “真是一群饭桶,一个没有的草包都收拾不了。”在小环和他们周旋时,走来一个手捏大刀的屠夫。他扬起大刀便向小翠砍来,小环见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武功,索性真打了起来。 “原来是西域人。”这个屠夫说。众人才明白过来刚才他们制服不了他的原因。正所谓真人不路相! 月知道小环是母后从战场上征回来的胜利品,却不知道她原来是西域人。 小环和屠夫过招,可谓一阴一阳,阴阳相克,谁也赢不了谁。而决定输赢的是门外的那只大猎狗,它腾的一声冲进来,月还没有来得及看真切时,小环已经倒在地上,鲜血,从头部汩汩流出。 好凶狠的狗,可比人间恶狼。 月吓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进去收。” 一窝蜂人接到这个指示后冲了进来。月回过神来,火速做了一个决定。他迅速抽出火炉的剑。将那通红的梅花吊坠朝自己的额头狠狠的,狠狠的按了上去。 疼啊,钻心的疼。 月的心,是飘摇的船只,无人掌舵,任凭自己在风里吹,雨里摇。 月的命运,和他的西良峻兄一样,从此不由自己,灵魂被摄走,任人吆喝宰割。 月,成了大东皇朝的眼中钉,一个前朝的三等奴隶。 他,注定回不了东皇朝,回不了自己的家。 当所有的人冲进来后,他们看见的只不过是一个额头上有着鲜明的梅花标记,脸上渗着鲜血的三等奴隶而已。带头的万分失望:“只不过是个奴隶而已,走。” 月,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真的和西良峻一起葬身在那美丽的山麓下了! 12年后……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1 碧云书斋,位于皇城的东南向,是南王,北王,东王三个王爷共同出资筹建的一坐书院。里面招纳的学生,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富贵乡绅的血脉。 贵族多娇宠,学生们无学无术,整日斗蛐蛐,玩蹴鞠,书院的老师们被这些跋扈的学生气得头顶冒烟,却也无可奈何。 有个叫潇云的学生,是学生头,为人嚣张跋扈,气量又狭小,凡是得罪了他的同学和老师,他一定要睚眦必报。日子一长,书院竟是他说了算。连老师做学问都要看他眼色行事。这主要得归公于他有一个依仗权势的好爹爹---宁尚书为他撑腰。让他目空无人。 这日,书院里来了个新学生,长得是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剔透,身段高挑挺拔,再加上他穿的是优质罗幔纱衣,更显出他神仙般的气质。连老师也对他俯首是毡,唯唯诺诺。这潇云一见,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心里暗地不爽,特想找个机会惩治他。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这新来的同学面前,傲慢无礼的操着手,斜睨着他问:“喂,叫什么名字?” 这神仙似的公子了然一笑,显然没有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潇云。 “喂,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是娘生的孩子?”粗俗,无教养的恶语相向,令这神仙公子一阵反胃。他反感的瞪了他一眼,强力压制住内心的躁火,不坑不卑道:“请注意用辞。” “呵…哈…”潇云狂妄的大笑。看来这家伙还未摸清楚状况。这普天天之下,那还有人管得了尚书的儿子? “哈哈…”其他狗仗人势的人也参合了进来。 这神仙公子也不气恼,扫视了一下周围这些趋炎附势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墙角处一个埋头啃书的家伙身上。他有些吃惊,在一群乌合之众里,竟然还有人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叫他怎能不佩服? 他迈开步伐,甩开这群乌合之众,走到那书生面前对着旁边空缺的座位一指,问:“兄台,我可以坐这儿吗?” 那书生抬起头来,见来着不凡,一阵惊愕,忙不迭笑答:“兄台自便。” 可是,潇云偏偏不干,他走了过来,肥腿一抬,霸占了桌子去。嘴里还唾沫横飞道:“这位置,是我的了?” “可是,你的位置不是在那里吗?”这书生知道他有意刁难这神仙公子,为他抱不平。 “你管得着吗?”潇云气愤的推了他一把,这书生文弱,径直落在凳子下。 “你…”神仙公子这回怒了,指着潇云义愤填膺道:“你简直目中无人,真是岂有此理。” “呵呵,我就这样,你能奈我如何?”潇云恬不知耻的伸舌头。 神仙公子直气得跺脚。 “算了。”那读书的同学自己爬了起来,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就此罢手。 “哼,欺人太甚。” “算了,他乃当今尚书之子,自持家事尊贵,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无名小人。” “听清楚没有?听清楚没有?”潇云拍了一下大腿,对这个读书人的解析相当满意,末了还加了一句:“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神仙公子差点气到晕厥。 他一个尚书主义子就如此鸟狂,要是他也学他,那不知道他应该张狂到什么程度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只是,他才不屑于这样做人。 “哼,堂堂尚书之子竟在这里学狗狂吠,说出去多丢人。” “你说什么?”潇云可是聪明人,他是听清楚 这神仙公子在骂他冽。 “给我上。”气恼如此,只好用武力解决心底的愤恨。潇云手一挥,十几个人全部朝神仙公子拥了上去,而他自己,则站在旁边淫笑。他挑衅了他那么久,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他要教训他。谁叫他摆出的架子太大了。 他怎么明白,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来的,犹如这神仙公子的高贵。 眼看神仙公子就要被人按在地上脚踢手打时,一阵乱石叟叟飞来,像利箭一样横扫在那些人的身上,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滚在地上嗷嗷叫疼。 “谁?”潇云朝门外大呼一声。竟敢得罪他,这人是不想活了吗? “啪-啪,一连几个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在潇云的左右脸颊上。可怜潇云,人都来不及思考一下下,已经在原地接连的转了十几个圈还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站定后,捂着自己的左右脸颊,愤怒的看着来者,不能不再次被妒忌得火焰焚烧。 这个人,气宇不凡,浑身上下散漫出一股摄人的贵气。那刚毅的脸庞,那深邃的俊眸,那颀长的身躯,还有那勾着一抹冷笑的嘴唇,无不令他嫉妒得要窒息。 “你是谁?”潇云惊疑的问。怎么世间上比他优秀的男人那么多啊!先是这个神仙似的公子,再是眼前这个风度偏偏的男人。 这人鄙夷的睨了一眼潇云,目光径直转移到那神仙公子上,冷漠的神情顷刻被温柔的迷离化开。他对他,怎地那么特殊? 再看这神仙公子,接上他温柔怜惜的目光后,反而嘟起了樱唇,万般委屈的模样。 众人都惊诧的望着这两个人,他们的关系实在是有一分暧昧不明。 这翩翩公子移步上前,手中的折扇轻巧的点在神仙公子的头上,戏觑道:“怎么,不欢迎我的到来?” 神仙公子怀操双手,啧啧怨叹道:“不欢迎你你不也来了吗?” 翩翩公子合扇一笑:“今天是你17岁的生日,你一出禁门便来书院,为兄可是困惑得很拉,”说话间已经把嘴巴俯在他耳边,低声问:“你是想找谁吗?” 神仙公子一愕,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对着他璀璨一笑,这笑容可是电力十足。 翩翩公子揶揄一笑,叹道:“哎,瞧你笑得这么灿烂,这京城的姑娘们还不被你这迷死人的笑容给电死才怪。” “真有这么大的魅力?”神仙公子不可置信的问。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已经攀上自己的樱唇,将嘴唇捏得高高的嘟起,那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这二人,正是东之皇朝的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这翩翩公子竟是玉贵妃之子—风,而这神仙公子自然就是与他一起长大的灵王子。 众人见他们说起悄悄话来,纷纷将头偏过来,试图窃听只言片语,了解这2人的由来。 灵无奈的扫了这些人一眼,又失落的环视了一下书院,感慨道:“无聊得很。”便负气要走。风一把抓住他,问:“灵弟这是去哪?” 灵回瞪了风一眼,忽然看见窗外一婀娜绿影飘过,心不在焉的答复道:“美人,当然是去欣赏美人。” 风哈哈大笑。他这皇弟,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不把玩美人,只鉴赏美人。这天下美人,环肥燕瘦,他那种没有见过。只可惜,因为见多了,反而平添了牢骚,觉得这美人些也不过云云而已,更是不解天下英雄为美人断送江山的作为。 “皇弟要去欣赏美人,为兄自然不打扰,可是出门在外要多长一个心眼才是。”风放开抓住灵的手,对美人,他是丝毫无兴致。这一天24小时,也只有灵欣赏美女的时候他才不愿意奉陪他,其他时候他则俨然一个贴身保镖的姿态辗转在灵周围。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2 灵一摆脱风的控制,慌忙跑到皇城里最热闹的天蝎街,对着繁华的商铺,兴奋得大吸一口气。还不忘赞出溢美之词:“啊,今天的天气真好!” 一个人,大摇大摆,东瞧瞧,西摸摸,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感。也难为他了,17华年,却被关在皇宫,对外面的世界犹如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这一被释放出来,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美女,美食,美物,一定要洋样看尽心才对得住自己。 “哎,皇宫真是差,什么都没有。”瞎转了半天后,灵就总结出这么一句话。他好象忘记了皇宫里有他喜欢的风皇兄,有疼爱他的太后,有他喜欢的万千佳丽,当然,还有一个冷漠的皇帝老子。 “讨厌,真难吃!”一想到他的父皇,他就食之无味了。把才塞进口腔的包子又扯了出来,憎恶的扔到了一边。 父皇,是他心里的痛。 他恨死他了,他撵走了月,撵走了月。 灵站在街中央,一个人傻傻的落泪。 若不是这个青红皂白不分的爹,他们的母后,母妃还有月,就一定不会遭奸人陷害。 虽然,事后他忏悔过,可是,忏悔有用吗?他和风还是成了没有母亲的可怜的孩子。 “不能原谅你。因为月。”灵的心有一丝软化,可是脑海里老是浮现出小小的月的面庞,他就觉得自己原谅父皇是对月不公平的。所以,为了月,他一直不愿意原谅他。 “永远不能。”灵在心里哽咽道。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渴望自己早些过17岁的生日,因为东皇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皇子,必须满了17才可以出皇宫。他期盼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好久了。他隐隐觉得,他的月兄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呢!他甩开风,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打探他,毕竟,月是有罪之身,谁也不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及他,否则会给自己惹上一身麻烦。甩开风,为的也是不连累风。 “喂,让开。”在灵陷入专注的回忆时,一匹马飞驰而来。灵一个措手不及,便被马儿踢得老远。 骑马的人见闯了祸端,周围百姓又都打量着他,遂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马,假西西的问:“撞伤你了吗?” 灵觉得身体虽然剧烈的疼得厉害,可是想到皇宫里的御医一个吹嘘比一个厉害,哼哼,现在就是考验他们的时候了。灵恶作剧的想。 “没事,没事!”他冲下马的人挥手。 那人半信半疑的盯着他,他都疼得蜷缩成一团了,真的没有事吗? 紧接着,后面跟来三个骑马的人,再后面是一顶阔气的轿子。8个脚夫稳当当的抬着。灵一眼就瞥见那华丽的轿子,不满的虚眯着俊目,心里掂量着,这8人抬的轿子,恐怕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此资格。而这三品及上的官员,爱显摆的人不多,莫非他是…潇尚书? 天性调皮的灵想着自己才刚被潇云摆了一道,心里马上盘算着如何把这道不甘心回敬到他老子身上去。 “哎哟。”灵龇牙咧嘴的叫起来。“怎么一下子疼得要命?完了完了。一定是骨头断了!妈妈呀,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小兄弟,这骨头断了和死有什么联系啊?”也太夸张了吧,岂不明摆着诈钱吗? 灵一愕,自己只想着怎么整治潇尚书,却忘记他身边不乏眼明心细的人。眼珠灵动一转,新主意来了。“我大老远从边城来这里投亲,谁知道中途遇到劫匪,身上的钱财全部抢空。现在又被这不长眼睛的马儿撞了一下,这骨头如今是嘎嘎直响,想必全是碎了。天,我怎么这么倒霉,竟遇一些天煞的事。”灵一边指桑骂槐一边瞧大轿子盯去。 “什么事?”轿子内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轿子的门帘与此同时也被掀开,灵一眼瞥见了潇尚书。 “肥头大耳,一定是他。”灵在宫廷长大,又喜欢研究各式人物,见轿子中的人和传说的潇尚书如出一辙,便几乎不假怀疑的叫出来。“哎哟,潇姨丈。” 这潇尚书见莫名其妙钻出一个小子来叫他姨丈,心里吃惊得很,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侄子? “姨丈,你不会记不得我了吧?5年前你到我家里来的时候,头上长了个脓包,是我娘用针灸法帮你治疗,一月后才见消了下去。”见潇尚书愈发的迟疑,又上一计:“前年你为了感激我母亲的救命之恩,送来皇宫独家仅有的夜明珠,还有鹿茸和人参….” “闭嘴。”潇尚书见他愈扯愈离谱,而且尽是扯一些自己违法的事,当即怒火中烧,呵斥道:“你是谁?胆敢无中生有的中伤我?” “哎呀,哎呀,姨丈,我可实话实说的呀,你难道忘记了吗?我娘亲可是教导我,你的大恩,要我涌泉相报呢?”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多数时候是用宽松的衣袖挡住自己假惺惺的面庞,而自己藏在里面慧黠的笑。 潇尚书见周围微观的人愈来愈多,而且个个神情鄙夷,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不屑,他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堂堂尚书,几时受过这等鸟气? 再不结束这荒唐的闹剧,只怕自己真的得栽在这个骗子小子手上。 灵幸灾乐祸的笑,眼睛笑得像月牙儿一样弯弯的可爱。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前年,皇宫丢失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夜明珠,既然夜明珠被潇尚书送了人,那么这偷盗的贼就不言而喻了。 潇尚书杵在原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尚书大人,”一个骑马的人主动下了马,来到尚书身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尚书神色大变,不过瞬间又浮现出一抹奸佞的笑来。 “走。”私语完毕,尚书大人竟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夹起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哼,东之灵,今日之仇,我定将加倍偿还在你身上。”回到轿子里,潇尚书的嘴旁努出一抹奸佞的笑。 “喂,姨丈,你怎么抛下我就走了呢?”灵在后面扯起嗓子哭道。他怎么知道,他十一皇子的身份,已经曝露在他那一身优质纱幔做的华衣上和他那件皇子独一无二的玉配上。 尚书府。 潇尚书一回到府邸,却看见那个比自己更加烦躁的儿子潇云。当然,还有那张布满指甲印的脸。 “宝贝儿子,谁欺负你了?”自己的不愉快暂且搁置一边,儿子的事远比老子的事更加重要。潇尚书爱子如此,也难怪养成潇云嚣张跋扈的气焰。 “哎哟,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潇云一见亲爹,马上扑了上来,一张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令人神伤。 “怎么了怎么了?谁吃熊心豹子胆了不成?”尚书将儿子抱在怀里,心肝似的怜惜得不得了。 “爹啊,孩儿今天是阴沟里翻了船….”便把今天在书院里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讲解给父亲大人听。 “什么?你说这人穿得是上等纱幔做的衣服?难道是他?”潇尚书这火气可一下子被带上来了。竟然是先欺负了儿子再欺负老子,这还了得? “儿子,你说清楚点,这人是不是长得貌比潘安?” “哼,也不过和我们一样罢了。”潇云最恨有人比他优越,情不自禁的将对方贬低。可是他的书童却漏了嘴:“老爷,那人何止有潘安之貌,言行举止像神仙般飘逸。还有后来出场的那位公子,也…” “咳—咳---”潇云狠狠的瞪了书童一眼,书童颇识别抬举的住了嘴。 “那就是他了。”潇尚书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哼了一声。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子也敢出来惹是生非,太小觑他尚书的威严了。 “成安,”潇尚书朝恭恭敬敬立在门外的管家呼了一声,成安小碎步跑进来,腰弯了近180度:“有什么吩咐?老爷?” “去把少将带过来。” “是。” 不多时,成安又回到了大厅。身后跟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他就是潇府里最杰出的食客,和连成,他有一身超群的武艺,被人尊称为少将。 “老爷。”和连成走进来,立在尚书旁。静候指示。 作为食客,吃主人的食粮,用主人的花消,为主人分忧是分内的事情。和连成无论有多么高傲,这点他还是懂的。 潇尚书禀退周围无关人等,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他 ,和连成和潇云三人。 “潇大人有何指示,尽管直说便是。”和连成说。 “我遇到一个麻烦,不大,可也不小。”潇尚书故意买关子,一边卖关子一边还不忘瞧和连成的眼色。 “臣定当为您老人家效犬马之劳。”和连成必恭必敬道。 潇尚书这才打开话匣子:“我今天遇到的麻烦,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能够让尚书为难的麻烦,自然不是小麻烦。” “那你猜猜是什么样的麻烦?” “无论什么样的麻烦,臣都竭尽所力为你解决。” “呵呵…哈哈….如果我惹的是天王老子,你也会在所不辞吗?”潇尚书大笑,和连成这答案他喜欢极了。无论什么样的麻烦他都会帮他解决。 “别说天王老子,就是牛鬼蛇神在下也会替你开道。” “没有那么严重,没有那么严重。”既然他连牛鬼蛇神都不怕,那区区一个失宠的皇子,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 “我只要你,去消消十一皇子的气焰而已。这个,没有牛鬼蛇神难吧?”潇尚书含蓄的问。 和连成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他惹上了皇子。不过皇子又能如何,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主人,统统该杀。 “是。”和连成点头。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3 灵依然兴致勃勃的游荡在各个商贾之间。天花乱坠的小商品直让他把玩得爱不释手。可惜出来时没有多带钱,不然这整个皇城的东西,他都想抱了回去,在风面前大肆炫耀一翻。 天色愈来愈黯淡。卖糖葫芦的,卖手镯的,卖彩布的,医馆,武馆….渐渐都关了门,不知道人影。 灵这才知道原来繁华的皇城也有冷清的夜晚。 “没有关系,夜色很美。”灵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去哪里呢?”灵忽然沮丧起来。自己对禁门外的东西一概不知,连怎么回皇宫的路也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这边,还是这边…?”喃喃自语,最后饶过一间大的翠衣纺径直朝前走去。对灵而言,回不回家没有关系,关键是要让自己玩好。 这是一条笔直的路,道路的两端是狭长的高墙,尽头处有一叠回字型的房屋,从房屋内蔓延出旖旎的灯光。灵被这奇妙的灯光吸引,迈开步伐向里面走去。 忽然,高墙里闪电般跳出一个黑影,这黑影直冲灵而来。手里一把明亮的弯刀,刀尖对准灵的喉咙。 “完蛋了,风要为我收尸了。”灵绝望的叹息。 就在黑影逼近灵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时,奇迹发生了。 旖旎的灯光处,腾然而生出一道紫光,瞬间的工夫便来到灵面前,铛一声将这黑影的弯刀打落在地。 灵惊奇的看着来者,只见他被紫光笼罩,看不清详实的面容,不过他身型挺拔瘦削,着一身淡紫色布衣,还有,他用白丝巾蒙住了自己的脸。灵顿生好奇,他长得很丑陋吗?为什么要蒙住自己的脸? 这紫衣人明显是为救灵而来,在逼退黑影以后,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灵,便叟一声不见踪影。 就在紫衣人回眸打量灵的那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灵感到好奇怪,大概,大概是因为他看到了他额头上的伤疤。那朵梅花形状的伤疤,让灵被冰激凌了一下。 好丑陋的一个标记。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灵由衷的对着已去的身影惊叹道。 从发生危险到脱离危险,只不过一分不到的时间,可是对灵而言,这次收获可大了。 他回到皇宫,第一时间内便来到风雨轩。那是风的下榻处。 “皇兄。”灵一路跑一路叫,兴奋异常。 风正持剑习武,见灵过来,忙不迭迎上去。 “灵弟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灵这么兴奋,风第一次见到。 “皇兄,”灵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云儿,上茶。”风善解人意的将灵搀扶到内廷的石凳上。 茶水一上,灵连忙一咕噜喝到底。完后率性的用袖子将嘴巴旁的茶渍抹去。旁边的丫鬟云儿抿嘴笑,这就是灵王子,在风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王兄。”折腾了半天,灵总算饶到了正题:“今天,我遇到了一桩千年难见的奇事。” “哦,快快道来。”这千年才见一次,谁不稀罕着听呢? “我今天在….在…..”灵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故事发生的地点。“哎。”只好叹息一声。大凡好的故事,总有一个好的地名,可是灵却懊恼自己忘记了地名。 风爽朗大笑:“怎么,又忘记留意地名了?” 灵憨憨一笑,感叹一句‘知我者不过于东之风也!’ “反正,在一个狭长的幽深的四面高墙的巷子里…”灵终于想到如何营造真实的气氛了。“那时天幕已黑,我一个人走在那长长的巷子里,忽然…你猜怎么着?一个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高墙里窜出来,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弯刀,刀尖就对着我的喉咙向我叟一声飞来,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还祈祷着等你来为我收尸呢?” 风听得胆战心惊,原来自己没有守在灵身边这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心里为自己的松懈懊悔不已。 “后来呢?”风不安的问。 “呵呵…后来….”灵抓起杯子,仰天一倒,一滴水也没有。嘴一瘪,放了杯子将风的茶杯端过来,又咕噜咕噜喝下去,兴奋劲十足的讲来:“你知道吗?道路尽头的房屋里,突然飞腾起一道紫光,然后我还来不及眨眼,这身穿紫色衣服的人就来到我面前。将黑影的弯刀唰唰打落在地…” “紫光,紫衣人?”风俊目里填满好奇。“他长什么样?” “哎。”灵忽然无精打采起来。问题的关键就是他根本没有看清楚这紫衣人的模样,那是他最大的遗憾呢。 “怎么了?”风问。 “我只看见他蒙着一白丝巾。他长什么样就没有看清楚了。”灵万般失落的说。 “不过,在他飞走的那一刹那,他回眸打量了我一眼。” 灵未说完,风已经好奇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救你,走时还回眸打望你?那目光如何?” “哎呀,他速度那么快,我怎么瞧得清楚。” 风听灵这么说,有些失望的坐了下去。 “不过,我可瞧清楚了,他额头上有一伤疤。”灵突然想起来,“那伤疤,仔细看,竟是一朵拇指般大小的梅花。” “什么?”风再次从凳子上跳起来。神色惊疑,不可置信的望着灵:“你说,那人额头上有梅花?” “恩。”灵万般确定的点头。 “不可能。” “我绝对没有看错。”灵反驳道。狐疑的望着风,他是怎么了,不是一直都不怀疑他说的任何话吗?为什么今天竟然怀疑起他的话来了。 “灵,不是为兄不相信你,而是…” “而是什么?” “凡是参政的人都知道,梅花标记是奴隶的象征。那救你的人,是东之皇朝的奴隶。” “奴隶?”灵的吃惊非同小可。 “奴隶是前朝的后裔,太祖皇帝开元时为防止他们参与朝政,内乱朝廷,将他们贬为奴隶。既然是奴隶,就该把东之皇朝视为敌人,他应该恨你怨你才是,怎么会救你呢?” 灵听风这么说,倒也觉得十分有理。 两个人,陷入了巨大的吃惊中。 “灵弟,可还记得那人出现的地方?” “我只记得那条狭长的巷子挨着一间翠衣纺。” “哦。”风的脸上荡漾开有抹神秘的笑。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4 是夜,深沉而寂静。 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像猫儿般轻盈的攀上了翠衣纺的琉璃房顶。然后掠过狭长的高墙,来到道路尽头的一叠房屋的中间那间, 拔开瓦,一缕鹅黄的灯光射在他的脸上,英俊而刚毅。是风。因为对救灵的这个三等奴隶充满了好奇和震撼,所以深夜潜来这里。想一探虚实。 屋子里,灯火通明,无人。 风将瓦重新盖好,飞身一跃,来到侧边的矮屋顶上。蹑手蹑脚,丝毫没有声音,东之皇朝,恐怕还没有人知道风的轻功竟是如此了得。 重新拨开瓦,将眼睛贴在瓦孔上,这一看吃惊非小。屋子里,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绝世美人,那纤细的腰身,那滑润的肌肤,那瀑布般光泽的黑发,还有那一张绝伦的仿佛大家雕刻的侧脸。 风好不诧异,这等美人,怎么能藏在这里而未被宫廷驽去呢? 再美的人,对风而言都没有兴致。风三两下将瓦盖好,有些惋惜自己这一趟毫无收获,然后情不自禁的叹息起来。 “哎!” 这一声叹息,恰恰被屋子里的‘美人’听得真切。他玉臂张开,满屋子纱衣顷刻飞舞起来,只一瞬间,一翩翩少女便跃然出炉。深黑的发髻,盘绕在光洁的额头上,浓墨的长发,散落在腰际,一股灵气逼人。 在风还没有来得及飞走时,这美人掀瓦而出,落在风的面前。 “来者是谁?”美人问,声音出口却是有些隐忍的坚毅。风好奇的看着她,这样的美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殊! “你是谁?”风反问。嘴边轻笑。 那美人的嘴角微微上勾,一股邪气冲天而来。 “好霸道的气势。”风暗自吃惊。 “你为什么要偷窥我?”美人问,言语冷气逼人。 “哦,像你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我是忍不住多盯了你几眼,不过,纯粹是因为你有吸引人的强烈气质。”风调侃道。事实上,他不是一个爱调侃的人。 美人转眸。眼睛射出寒电。风不自禁倒退一步。 “哦,我睡不着,出来转转,出来转转。”风在她摄人的气势下弱了下来。那感觉,就像灵在他面前弱下来一样。 “滚。”美人命令道。 风一怔,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叫滚?他堂堂的十皇子,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叫滚?传出去,他脸面何在? 美人才不管他的惊愕,衣袖一挥,风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掌力而向后飞了起来。待自己落在地面上时,才发现,这里离翠衣纺已经有了很大一段距离。 这美人冰冷一笑,纵身飞回到房中,将纱衣退下,只一身白色的布衣,将他颀长美妙的身材显露出来。却原来是一翩翩少年郎,哪是什么女儿家。他走到刚才裸身盘坐的位置,将发髻落下,光洁的额头全然露了出来,一朵灿烂的梅花开在额际。面庞宁静,怡然自得的闭目养起神来。 而风,莫名其妙的被一阵掌力吹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心里对这个绝世美人是爱不得,恨不得。怪只怪他太爱才,这么个工夫了得的美人,不用还真是浪费掉了。更关键的是,灵一定非常喜欢这个非同寻常的美人。 心痒痒的回到风雨轩,灵却正和衣趟在风雨轩内廷的长石凳上等着他,秀目目不转睛的瞪着天空。风见到灵,满目诧异。 “皇弟为何这么晚不回房睡觉?” 见风回来,灵坐了起来,伸个懒腰,马上精神抖擞的蹦到风面前,兴奋的问:“皇兄可曾见到救我的英雄?” “英雄?”风哑然。天性纯真的灵是不会明白奴隶和东之皇朝的仇恨的。那救灵的三等奴隶,在风看来,应该是没有摸清楚灵的身份才会救他,否则恐怕是巴不得一掌霹死他吧。 “皇弟,”风觉得很有必要警惕灵要避开这些人远远的才好。“奴隶,和我们,是水火不容的,你可千万别想着去找他,一旦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就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那王兄今晚去哪里了?”灵不服气的嘟哝道。凭什么他去找得他而他就不可以呢? “皇弟,那地方诡异得很。”风着急起来。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美人绝世的脸,那般年轻貌美,却有那么深不可测的掌力。他实在不能放心的让灵去那里寻找救命恩人。“王兄今天遇到一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妙龄女子,可是她的武功实在令为兄大开眼界,只消一掌便把为兄逼迫得老远。只怕,天下间,少有人能及。” “什么?一个女子?那么厉害?”灵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在他看来,他的风王兄已经是最厉害的人物了,竟然还有人比他厉害,即刻,对这个少女充满了好奇的遐想。 瞥见灵意犹未尽的笑容,风就知道,明天,他得全程守护在灵身边。 “哎。”风无奈的叹息。对于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的灵,他就是没有办法松懈下来。 可是,风低估了他这个鬼灵精怪的皇弟,在天刚刚蒙蒙亮时,风就来到灵的住处—月灵阁。翻遍了整个月灵阁也没有见到灵的影子。连月灵阁的丫鬟们也不知道皇子的去处。 这下,风慌乱了。回到风雨轩提了把上等的好剑便追了出去。 不用思考就知道,灵去了哪里。 翠衣纺,一定是翠衣纺。 风跨上一匹轻骑,快马加鞭的往翠衣纺奔去。 灵,确实是去了翠衣纺。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对人马也去了那里。那就是和连成。 昨日和连成的仆人高俊安刺杀皇子未遂,回去后将他遇到一紫衣高手的事告诉给了和连成。和连成好不吃惊,这一般的杀手,怎么会是他高俊安的对手。今日,他决定亲自出马。会会这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于是,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主人,就是他。”当灵毫无戒心的走到深幽的小巷子时,潜伏在高墙内的高俊安冲和连成使了个眼神后便欲跳出来完成昨日未完成的使命。和连成一把抓住他,示意他别着急。 灵就这样从小巷子的这头安然无恙的走到那头。站在那一叠房屋前的空旷广场上,灵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 昨天,救他的英雄就是从这叠房子里的其中一间飞出来救他的,只是当时紫光笼罩,具体是从哪间房屋飞出来的灵就不太确定了。 “一间一间找?”灵问自己。 和连成奸笑。等灵把这个好管闲事的人找出来后,他们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早晨,起的早的人已经开了门,而还有些贪睡的人则依然是房门禁闭。 灵望着面前这一排禁闭的门,不满的皱紧眉头,感叹道:“真是一群懒鬼。” 于是选了门前的台阶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幻想着自己见到恩人后的惊喜。 等,再等,门却始终未打开。 当旁边那些林林总总的房屋建筑都支呀一声开了门时,灵就忍不住望望自己身后的门。中午到来时,这些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 “灵弟。”风来的时候,灵已经失去了耐性,正一间门一间门的拍打着:“有人吗?有人吗?” “风兄。”灵无精打采的垂立着手走过来。风凝望了一眼紧闭的门,觉得好生奇怪,哪有大白天不开门做生意的呢? “怪异。”匍囫在远处的和连成失声而出。 “有什么奇怪的?“迟钝的高俊安问。和连成有些生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吗?大白天不开门,在皇城里恐怕仅此一家。 “这一天不开门做生意,损失就不小,难道这家人很有钱?”风来回踱步,托腮思量。 “你看这房屋,一栋连一栋,就像小小的宫殿一般,应该很有钱。”灵分析说。 风听灵这么提醒,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认真的打量起房屋的构筑来。 “房屋面积这么大,材料这么奢华,只有上等官员才有资格建造这么豪华的房屋。难道…” “风,难道什么?”灵问。自己也隐约觉察到一点什么。 “既然是朝廷重臣的府邸,照理说就应该按时上朝,这时值晌午,怎么还那么安静?”风说。 灵惊愕的瞪大眼睛,一种不详袭击而来。 “去看看。”风提议间,人已经飞上了屋顶。一间一间的拨瓦打探,在进行了三四间后,风愕然了。 天,难怪这个府邸如此安静,只因为,只因为里面全是死人。 风下来时脸色煞白,灵不安的问:“怎么了?” “人,人,全都死了。”风瘫坐在地上。 “全死了?”灵不可置信的问。 远处,和连成瞥见端倪,奸笑着带走了高俊安。 而风和灵,却像呆头鹅一样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进去帮助他们,也许还有活口?”灵说。风觉得有理,一脚踹开了门,两个人,胆战心惊的走了进去,看着大厅内满地的尸体,吓得不敢再前进一步。 “好象死很久了?”灵尝试着摸了一下脚下的尸体说。 “恩,尸体僵硬得很,想必昨夜便死了。”风说。 “昨夜?”灵大叫一声。昨夜风不是来过这里吗?为什么就没有觉察到异样呢? 风也觉得好生好奇,自己昨夜探访时,这里没有一丁点儿血腥味,相反,他还见到一个活得好好的美人呢。 两个人恐惧的面面相觑。 “风,你看!”灵忽然发现了一个新大陆。所有死者的胸膛上都有一朵剑刻的梅花和一行字。 “那上面有字。”风跑到尸体面前,一只手抹去血迹,字便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梅花恨”灵念了出来。 “梅花恨。”风跟着念了一遍,两个人心悸的看着对方,心里都在猜,这莫非就是昨日那个救灵的三等奴隶所为? “不是他。”灵自个儿辩驳道。 “灵…” “不是他,”灵乞求的望着风,“如果是他,他为什么救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东皇朝的皇子啊?” “也许,他真不知道你的身份。”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通为什么一个三等奴隶没有杀灵反而救了他。 “来人,快,来人,进去收。”正在灵和风为这个诡异的三等奴隶争执时,潇尚书带了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风见是朝廷命官,没有在意,哪里知道这些官兵进来后不问青红皂白便把他和灵捆绑了起来。 “喂,潇尚书,你吃熊心豹子胆了吗,皇子你也敢抓?”风奋力的挣扎着,没有用,因为,押解他的官兵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和连成和高俊安两大江湖高手。 “哎呀,十皇子,你可看见了,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而你恰恰在命案现场,你说,我能徇私枉法吗?”潇尚书阳奉阴违到赔礼道歉道。 而灵,自然知道潇尚书这狭隘心胸的由来,当然是因为他先前让他在百姓面前丢尽了颜面。 “潇大人,你公报私仇。”灵义正严词的指责道。 “哎哟,十一皇子,我们-又-见面了?”特别强调又字,让灵更加确定他这么做的目的纯粹是公报私仇。 “呵呵,呵呵,是啊,我们又见面了。老朋友了啊,你就是这么对付你的老朋友的啊?”灵笑眯眯的讽刺道。 “灵,别和他废话,我们回去面见父皇,他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风说。 “哼。”灵听了风的话,高傲的别过头,不再理会潇尚书这类小人。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5 大东朝的宫殿,华丽而气派。 龙椅穿上厚厚的金衣,高昂的摆在殿堂的正上方,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台下的臣子们。而殿堂下,朱砂的红布匹扑满整个地面,一直延伸到殿堂外,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处。 堂上,东真瑞皇帝冷眼的打量着众臣子,台下。大臣们大气不敢出的躬腰等着皇帝训话。 “众卿家有事就禀!”看见各位臣子如此没有出息的躬腰杵在那里,皇帝就特没有心情上朝。“无事就退潮。” 事实上,这中午时分召集各位官员紧急见驾,没有事才奇怪呢,而且一定是有大事。 “皇上,大事不好啊!”生怕皇帝解散了会议,有人连忙冒死挺了出来。 皇帝厌恶的唏嘘了一声,什么叫‘大事不好?’每天除了听这句话就没有新鲜一点的词了! “讲!”厌恶归厌恶,总还得维持他皇帝的威严。 这位大臣一步出列,皇帝一看,原来是右丞相午大人。 “午大人有何事要奏啊?” “皇上,太尉未上朝啊!” 皇帝一楞,他竟粗心到没有发现太尉没有来。 “他为何不来?怎么,嫌弃这官小了?” “皇上,太尉府出事拉!” 众人听右丞相这么一说,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出事?”这可新鲜,东之皇朝自从12年前出了一系列神秘杀人事件外,就一直风平浪静。这会又闹鬼了吗?皇上狐疑的瞪着丞相,问:“出什么事了?死了吗?”什么事能够让他吃了狗胆不来上朝? “是的,皇上。”丞相神色严肃的说。 皇上顿时傻了眼,他原本一句戏言没有想到竟是真的。“真的死人了?” “太尉一家三十几口人,无人活命。” “啊!”众大臣全都骇然失色。 “可有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这…皇上,臣不敢讲。”丞相犯起难来。 “具实讲来。” “是,皇上。今日午时,潇尚书带人去太尉府,却见十皇子,十一皇子出现在命发现场。十一皇子双手血腥。目前看来,两位皇子是最大的嫌疑。”丞相满头大汗,禀告完后已经全身汗涔涔,湿了衣裳。 “啊!”众位大臣又惊叹得面面相觑。 十一皇子,风,自幼习武,身手了得,要在一夜之间解决掉太尉府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丞相既然说十一皇子是最大的嫌疑,那么,谁还敢为他翻案? 毕竟,是三十几条人命啊! 皇上陷入了沉思。看他表情,也真痛苦和无奈。 “皇上。”一直不曾说话躲在暗处洞察局势的潇尚书这会是来火上加油来了,“皇上,恕臣直言,臣只是想不通两位皇子平白无辜的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臣怕落个姑息养奸的罪名,所以只好将两位皇子带回,请皇上裁决。” 皇上一愕,风和灵怎么会平白无辜的去那个地方?这话像针一样刺得他心脏隐隐发疼。 抬眼望见潇尚书和各位大臣,都殷殷的等待着他公正无边的裁决。 有时候,皇帝也是很难当的。 “诸位大臣有何见解?” “皇上,臣以为,灵和风两位王子天性纯善,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率先出来为灵和风辩解的是太师李东元,他也是两位皇子的老师。 “恩。”皇上赞许的点头。 “皇上,皇子犯法,应该罪加一等,以服百姓之心。” “皇上,十一皇子武功了得,而太师府的三十几口人在一夜间亡命也必是高手所为。”那意思就是风完全有能力做出这等案件。凶手就是十一皇子。 皇上憎恶的瞪了他一眼,不置一语。 “皇上,我等到太尉府时,十一皇子双手沾满死者的鲜血。请皇上严惩凶手。”潇尚书见前面有人垫背,自己跟着出来搅和。 大多数大臣都站在潇尚书这边,要求皇上严惩十一皇子,皇上无奈,最后只好说:“好吧,这案子就交给大理寺审查。” 于是,风和灵就被转移到了大理寺的天牢。 坐牢,对灵来说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 然对风而言,却充满了恐惧。他比灵多生一窍,万事想得比灵多一分。此时他蹲在牢房的角落里,沉默得可怕。 “风,你怎么了?”灵大口大口的吃着衙役送来的饭,见风不但不吃,还一个劲唉声叹气,便一手一个小馒头,来到风面前坐下来。“来,这馒头不错,虽然比皇宫里的小点,硬点,但是味道还是蛮好的。” 将馒头塞在风手上,馒头径直又落在地上。灵捡起来,瞅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风,自己一大口将馒头吐了下去。 “想什么这么出神拉?” “灵…”风痛苦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灵关心的问。 “哦,没事。”风明明想说什么,可是看见灵天真无邪的面容后,又硬生生的将到了嘴巴边的话吞了回去。 “风。”灵不满他的皇兄这么对他不信任的态度,顿时闹起来。“你有什么心事就要跟我讲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甘共苦,有什么还要隐瞒得嘛?” “灵…”风即刻动容起来。灵说得不错,他们命运坎坷,一同失去了母妃,和其它皇子不一样,他们没有自己的保护神,从小都要循规蹈矩,以免让其他争宠的皇子抓了把柄在父皇那里参一本,他们本来就身份低贱,母妃也死得不明不白,这些让他们在宫廷里生活得举步为艰。他们稍微犯了一个小错误,其他皇子则跟在他们身后骂他们是没有娘的孩子,还胡乱骂她们的母妃是祸国殃民的罪臣,所以才遭了天堑… 12年了,12年来,他们相依为命。 “灵…”风爱惜的抚摩着灵的头,他心志成熟,虽然只大灵几个月,却似灵的再生父母般宠爱他。灵在他面前,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撒娇,赖皮,当然,灵的心灵深处,也是最爱风的。 “风,你怎么了?”瞅见风眼里的泪水,灵不安的问。 “我真担心,我们会像母妃她们一样…”风没有胆量说完,灵却听出了其中的后话。 “你是怕我们也死得不明不白?”他战抖着问。 风艰难的颔首。 灵顿时呆若木鸡,嘴巴里的馒头屑一点一点漏了出来,那样子,直让风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事实摆在面前,那杀太尉一家的是一个拥有着‘梅花恨’的人,最大的嫌疑就该是那个三等奴隶。他们明明是清白无辜的,可是为什么父皇还是把他们交给了大理寺?难道是为了以示公允吗?还是神秘人的神秘戒心。这些,他们哪里去得知呢? 风觉得,他和灵的命运,似乎被人主宰着一样。 在风和灵在天牢里唉声叹气时,尚书府却是张灯结彩。成功扳倒对自己无礼的皇子,潇尚书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和连成和高俊安俨然以功臣的身份出现,尚书对他们恩待有加。 “这次惩罚了那无礼的十一皇子,哈哈…真是大快我心啊。”潇尚书举杯向和连成走来,笑容可掬道:“和少将武艺超群,智谋不凡,真是潇府之幸啊!” 和连成唯唯诺诺的应承道:“全凭尚书的谋略才得以削除那小子。” 只不过是小人的伎俩,这会却是冠以英勇不凡的高帽子了。 潇尚书被这马屁话乐歪了嘴,讪笑道:“哎呀,要说那小子,虽然不是很讨厌,但是得罪我潇腻天的人都应该示以小小的惩罚才行啊!” “尚书说得极为有理。”和连成附和道。 “爹,十皇子十一皇子怎么发落?”在旁的潇云问。 “哦,怎么发落?刺杀太尉府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该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啊!“ “可是,太尉府的那些尸体全部都被烙印上‘梅花恨’几个字,如此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前朝后裔所为。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应该是被冤枉的,我们这么做,妥当吗?”潇云忐忑不安的问。 “儿子啊,你要记住,官场,永远都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礼尚往来。东之灵这臭小子敢当众屈辱于我,我还他的就是让他一辈子后悔他犯了那个错。” 潇云似懂非懂的点头。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6 又一个寒露盖地的清晨。 皇宫里的妃子皇子太监衙役统统起了个早,全都不约而同的向万岁殿跑去。 若问发生了什么希奇事,当然是万岁殿的上空无端飘来绝妙的琵琶音。 这乐音,不知道是谁奏响的,听了就是让人兴奋得不想睡觉不想吃饭,只想静静的坐下来听上一两曲。 真是旷世奇音! 众人一起跑向万岁殿,王公大臣早已列队在那里聆听。只见大殿屋顶上,一美人侧身而坐,清晰深刻的面庞轮廓,发髻高束,额头被一拢光洁的墨发盖住,嘴角轻轻扬起,似有一丝不屑和鄙夷的神态。众人看呆了,望失神了。全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屋顶。连皇上也不例外。 这样弹奏了一些时候,美人斜眼冷睨了一下殿堂上的主子奴才们。可能是觉得该来的人都来了,连不该来的奴才们也来了,美人才停止了弹奏。 音乐一停,众人晃过神来。却对这个怪异的美人感到万分吃惊:禁卫军像天罗地网一样笼罩的万岁殿,她是怎么爬上了万岁殿的屋顶的?难道,她有三头六臂? 皇上朝和自己贴身而站的潇尚书挥手,潇太尉领悟过来皇上的意思,迈开脚步靠近美人,仰头对着屋顶问: “喂,顶上何人?” “哈哈….一枝梅。”那人轻佻的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却有一份隐约的坚毅夹杂在里面。 好特别的嗓音。不似一个柔情的女子所能发出的。 “一枝梅?”潇尚书向后踉跄了一大步。“梅花?”他联想到了太尉府的三十具尸体上有‘梅花恨’三个字。难道…. 潇尚书吓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的人,即使是个绝色的美人,他也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 美人蛇蝎!潇尚书在心里念。 “哈哈….”美人依然在笑,温柔的笑声中有一份狂妄和霸气。 “一枝梅?”这时,皇上对她感兴趣了。应该说,皇上对任何美人都感兴趣。更何况,是这样少见的独特的美人呢? 美人徐徐站起来,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飘逸的发丝在面庞上摇曳,给她增添了无穷的妩媚。皇上看着他,连眼珠都不曾动弹一下。他,或许动心了! 美人含情脉脉的与他相对,眸子里一池清弘,却逐渐污浊了起来。 “好美。“皇上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美人双臂一字打开,轻纱即刻漫天飞舞起来,一眨眼,美人已经站到皇上的身边。 “奴才给皇上请安。”美人半躬玉躯,作了一个万福的姿势。 “快请起。”皇上忙不迭伸手去扶她,美人却自己站了起来,让他捞了个空。 “你,怎么上去的?”虽然对美人的美貌有一点倾心,但是身为天子,对自己的身价还是有很清楚的认识的。皇上对那些主动接近自己的人还是有一些戒心的。 “皇上,”美人唇启音出,令人一阵酥麻。皇上冷不防哆嗦了一下。真是好奇怪,这个美人并没有如其他的美女一样,见到他便要娇滴滴的撑过来,她只是很礼节性的叫了他一声皇上而已,为什么他全身就像着火了似的? 怪就怪在他的神态上,他看他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他愈是用这么熟悉,这么亲切大胆的眼神盯着他,他就愈抵抗不住他的诱惑。他沉沦了,在美人的眼光下深深的沉陷了下去。 “皇上…”要不是皇后走过来叫醒了他,不知道他会沉沦多久。 “啊!…恩。”他支支吾吾的应声道。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丢人现眼,慌忙又极力的为自己挣面子道:“哦,一枝梅,你怎么会出现在我万岁殿堂的屋顶上?这里有千人以上的禁卫军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美人对于皇上前后截然不同的说话语气微微怔了一下,即刻轻笑起来。柔声答到:“我抱着琵琶一路弹奏进来,并没有人阻挠我啊?” “什么?你,你,你就是这样走进来的啊?”皇上没有想到,不止他对她有非分之想,连这些无名小辈也敢对这个美人有非分之想。 “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眼看着皇上已经被迷惑的神智不清,皇后走了过来,正色问道。 “我来这里,自然是为皇上献艺来了。”美人不轻不重的说。 “献什么艺?”皇后冷冰冰的问。 说起这个皇后,他和前皇后李尔哝还有些渊源。李皇后在位时,她只不过是她的奴婢,因为和皇上珠胎暗结,皇上就封她一个小小的妃嫔之称,皇后也未介意,反倒对她更为亲近。而李皇后不幸蒙难后,她反而一步一步的踏上了皇后的位置。 所以说,宫廷的事,一日千变,谁也料不准。 “皇上要看什么,我就献什么。”美人更冷的回答。 “你什么都会?”皇后挑衅的问。 “呵呵…哈哈….”美人又是一阵狂唳的笑,笑得皇后感觉到寒冷砌骨。 “你笑什么?”皇后问。 “你怕什么?”美人反问。她不明白,皇上有三千妃嫔,她为什么还那么在乎他? “哼,我怕什么?”皇后自问。她怕,当然怕,怕失去皇上的恩宠,怕她的地位朝夕不保,怕她的富贵一泻千里,怕…怕…生在深宫,谁不怕呀? “你退下。”皇上对皇后的干预有些厌恶,睨了她一眼后她便乖乖的退在了一边,一声不坑。 “你说你要献艺?我喜欢什么你就献什么?皇上意味深长的问美人。美人一愕,抬眼接上他*冲天的眸子后,心里一阵作呕。 “是的,万岁为天下黎民日夜操劳,我能为皇上俳优解劳是小女子的荣幸。”回答的时候,还是尽量装出很平和的样子。 “哦…那你就留在孤身边,你可愿意?”皇上问。 “皇上,万万不可啊!”太师李东元踉跄的跑出来,因为年龄衰老的缘故,走路不稳,还差点摔了一绞。 “有何不可?”皇上不耐烦的丢了一个冷眼给他。 “皇上…”李东元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这一枝梅来历不明,试问,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攀上了这么高的殿堂屋顶?她谈话间流露出一股摄人的霸气,臣以为,在未弄清楚她的来历前,不可疏忽大意。” 皇上怔楞了一瞬间,觉得太师言之有理。但是又不想失去美人,一时犯起难来。 “皇上,李太师言之有理,这美人,留不得啊!”潇尚书也站了出来。他心里正怀疑,这一枝梅就是杀害太尉府一家的恶人。可是因为自己早已把杀人大罪嫁接到十皇子十一皇子身上,现在又不敢挑明直说,只得拐弯抹角的劝慰皇上撵走这嫌疑人物。“再说,皇上,最近这边关战事不断,皇上哪有时间听这些闲杂人弹奏什么乐音啊!”潇尚书扯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搪塞皇上。 美人静静立在一旁,听见众大臣反叛自己的声音也不气恼。只是专注的打量着众人,似乎要在这些人脸上寻得金子。 众人纷纷游说皇上撵走这美人,皇上露出难堪之色。众大臣自知再说下去只怕惹得他一身臭火,到时候反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遂纷纷闭上了嘴巴,只等皇上自己定夺。 而皇上,怔忪之间,希望有人主动站在他这一边,给他一个台阶下。 李公公无疑是最会察言观色的行家,他对皇上的想法心知肚明,这个台阶自然也得又他给皇上垫上。 “皇上,奴才有一计,不知道如何?”他走到皇上身旁,俯耳低声说。 “讲。”皇上身边的奴才,就他和自己最窝心。就他最体贴自己。当然,他的出现,无疑像一盏指路明灯,令皇上顿时龙颜大悦。 “皇上可暂时把这一枝梅安排在废后的宫里,再找个合理的理由安抚一下这些大臣,时间一长,也就算了。” “怎么讲?“ “皇上就说既然这美人的身份不明,就留在宫中等待查实。” “恩。”皇上捋须欣慰的笑。这主意,既塞住了各位大臣的口,又留下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既然众卿家都对这个一枝梅有所怀疑,那孤就把她留在宫中,让你们慢慢调查她的来历。” 众大臣见皇上如此一说,你看我,我看你,全部都哑口无言。 “那,皇上想把她安置到哪里去呢?”皇后酸溜溜的问。 皇上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女人嘛,成天无非就是争风吃醋。为了保全她皇后的脸面,更是为了让自己的耳根清净,再清净一些,皇上表现出难得的柔情,他拍着皇后的肩膀,安抚道:“凭皇后安排可好?” 皇后见皇上虽然有了新宠,也未见得就把自己给忘掉了。心里一甜,也就大度了起来。 “那就把她安排在侬女宫吧?” “侬女宫?”皇上大吃一惊。不止他,在场的人无不惊愕的抬起头来。那可是前皇后李尔侬的下榻处。李皇后死后,那里就是废宫。无人居住。如今,皇后把这么个美人放在那里,明摆着欺负她呢?那里白天阴森森,晚上鬼浓浓,没有人敢进去半步。这美人,她愿意吗? 一枝梅的身体明显一颤,颤抖后就是死水似的宁静。然后,她漠然的盯着他们,依然是邪气的狂傲的语气:“只要能为皇上献艺,住哪里又何妨。” 李东元将她的一举一动全数看在眼里,不禁暗暗一惊:她刚才的反映,似乎知道这侬女宫? 再见这美人时,她已经恢复了她淡漠的神态。于是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皇后见她那么直爽的应承下来,想她是没有听过侬女宫的悲惨故事,有点幸灾乐祸的瞅着她。 侬女宫,自12年前李尔侬皇后被杀后,就一直不太平。先后住进去的人都因为不得安宁而又复搬出来。进去过的的人都说,里面有鬼。 皇上有点不满皇后的安排,但是先前自己已经说过一句但凭皇后安排的话,自己也不好出尔反尔。加上美人对住哪里并无多大的要求,只要她留下来,一切都可以再商议。于是,一枝梅就在当天住进了哝女宫。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7 春去春来,燕来燕去。 寒冬,反而没有了春天那份伤感的情怀。可能,因为,寒冬里,没有迁徙,也就没有离别。 一枝梅望着侬女宫前庭的满树梅花,嘴角不经意间已经倔强的勾起,那种她独有的邪气的又回到了她俊美的脸上。 “梅小姐,这里就是侬女宫了。”带她来的丫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和一枝梅比起来,单纯又天真。 一枝梅看着她,她们年纪相仿吧,可是为什么自己满目有创痍后的成熟? “哦。”一枝梅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这里的梅花,开得可真好1”她感叹了一句。 人已不在,花照艳开。可见,它们也是不懂感情的生物罢了。 “这里,为何这么冷清?”亭台楼阁,曲院风荷,如此佳地,却了无生气。一枝梅诧异的问。 “哦,这侬女宫原本是前皇后李尔侬的寝宫,皇后遭难后,这里就成了一块废地。”丫鬟回答他。一边带领她径直往里面走去。 她们跨了一道又一道门槛,转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来到一豁然开朗的空地。丫鬟指着空地后的倚月阁对一枝梅说;“这里就是梅小姐的住处了。” 一枝梅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倚月阁牌匾,目光潸然发光。转身拭泪间,身体禁不住又抽泣了一下。而这个举动,也只是稍纵既逝的工夫。待丫鬟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时,她已经恢复了她冷冷的恬静。 “这里,是我的住处?” “是的,梅小姐暂时就住这里吧。” “倚月阁。”她喃喃念道。 耳朵边,骤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 “借日之生气,月之邪气,星之灵气,辰之露气。让我的月皇儿吸万物之精华,成为我朝最卓绝的王子。” “母后。”泪光,闪烁在眼底深处。 “梅小姐。”丫鬟走到倚月阁的门槛时,对于是否跨进去有些迟疑。她转头叫一枝梅。 “梅小姐。”丫鬟又叫了一声。 “恩,哦。”她跟了上去。有些失神。 “这里是前太子东之月的寝宫。因为李皇后对皇子们的教导都是亲历亲为,所以皇子的寝宫和皇后的寝宫挨在一起,实则并未分开。你看,这道院墙那边,就是十一皇子的寝宫月灵楼,那边就是风雨楼,是十皇子的寝宫。” 风雨楼与月灵楼并排在一起,唯一的分隔物就是那一池清水。铺满了巴掌大的睡莲叶,好一翻碧绿的风景,在冬天,见到这样的绿,是欣然向往的。 瞧,一枝梅似乎已经按捺不住神往的脚步了,他大踏步向前一跨,兴奋跃然的问:“风雨楼,月灵楼?” “是的。”丫鬟见她忽然失去女儿态,那么神驰的望着墙那边,不禁窃笑。还以为她在打两个皇子的算盘呢? 要说这两个皇子,生得花容俊美,这皇城的姑娘,谁不奢望着嫁与他们呢。这一枝梅也非圣女,也有七情六欲,看到皇子住得离自己那么近,当然是雀跃不已拉。 见丫鬟笑得诡异,一枝梅晃过神来。红着脸收敛了自己的雀跃态,解释道:“早就听说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英俊不凡,这会有幸比邻而居,自是掩盖不住心理的惊喜。让你见笑了。” “梅小姐仰慕两个皇子,这是人之常情。只是不知道你更钟情于谁呢?“丫鬟嬉笑着问。 钟情于谁? 一枝梅一怔,她谁都不钟情,又或是,两个都钟情。 “呵呵…”见她面露难色难于抉择,丫鬟嘲笑起来。“无论你钟情于谁,今天,你是见不到他们了。 “为什么?” “哎,”丫鬟叹起气来。 “怎么了?”一枝梅笑吟吟的问。而眼底深处,藏不住惊疑。只是,像他她这样的人,有几人看得穿她的把戏呢? 丫鬟自然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同,自个儿找了块青石坐了下来,唉声叹气道:“要说风和月两个皇子,都是菩萨般的好心肠,体贴下人,从来不责罚做错事的奴婢,可是,这样的好王子,却遭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一枝梅眯着眼睛问。 “昨日,太尉府无端死人,不知道为什么,风和月皇子竟然在现场,被潇尚书抓个正着,众大臣一致认为,风和月两个皇子难逃罪责。皇上一时也拿不出合理的理由反驳其他大臣,只好委屈两个皇子,把他们交给了大理寺审理。可怜的风和月,只怕现在在天牢里过着苦日子呢?”丫鬟掩面哭泣起来。 一枝梅半迷的眼睛豁然睁开。怀抱中的琵琶在她修长的手指按捏下发出骤然一响,丫鬟吓了一大跳。等发觉只不过是琵琶失控后又懊恼的坐回了石头上。 “要说风皇子杀了人还有人信,月皇子手无缚鸡之力,连刀都举不动,怎么可能连杀了三十几口人?”丫鬟说。不过即刻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呸呸呸,风皇子也不可能杀人,他是那么儒雅,虽然有一身好工夫,也不会去做那事的。” 一枝梅见她那般为皇子脱罪,不自觉的笑起来。“你放心吧,这天有眼,谁杀的人,他看得可清楚了。”撂完这句话便向倚月阁走去。 丫鬟听得不明不白,嘟哝着嘴巴,有些不服气的跟在他后面。 “好了,我住下了,你出去吧。”一枝梅走进倚月阁,就犹如进了自己的家一样,凭空对丫鬟发放了一个命令。 不过只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大牌过度了,改了冰冷的语气道;“我有些累,想一个人休息一下。你可以离开了!” 丫鬟原本就嘟哝着嘴巴,这回嘟得更高了:“我是皇后分给你的丫鬟,要伺候你的,你怎么可以打发我走呢?” “我不需要人伺候。” “梅小姐..” 在两个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休后,丫鬟灵机一动:“你不怕吗?” “怕什么?” “这里有很多鬼魂,晚上都会出来,你不怕吗?” 一枝梅顿了一瞬,一股寒冷从他身体蔓延开来。 “就是有鬼,我也不怕,我渴望着他们都来找我。” 丫鬟见她主意已定,是说不动了,只好放弃了陪他的想法。一个人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只剩下一枝梅,她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眼泪。 她爱不释手的抚摩着沾满尘土的灯具,桌依,床塌。很久很久…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8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倚月阁在沉积了12年后又亮起了灯光。 有人伫立在离倚月阁不远的大树下,双目炯炯有神的窥探着倚月阁的人影。 没有人,敢来打扰这里的亡灵。她竟然敢来,还不是自寻死路一条。 一枝梅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她怡然自得的趟在床上,琵琶放在离他很远的桌子上。而此刻和她形影不离的,是她握在手心上的一支笛子。 玉做的笛子,浑身通透雪白,似乎还能照出她自己的睡态来。 忽然,笛子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异型的鬼魅。一枝梅不动声色,她激动的等它的到来。 会是谁呢?一枝梅猜疑道。 鬼魅的影子愈来愈近,一枝梅祥装自己已经睡熟。 影子爬上一枝梅的脸,一枝梅感觉它柔软的毛在自己脸上摩挲。待她开眼睛后,这真实的感觉像遁地而逃走了一般,刹那消失得不见踪影。 等他追了出去一探究竟时,也发现万物还是那么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哼。她不禁冷笑。 难道,这就是他们谣传的鬼魅? 被鬼魅戏弄了一翻,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笑得出来。其他人,只怕早都逃之夭夭。 翌日天一亮,皇后就带着奴才丫鬟们来看希奇了。 一行人,盛气逼人,浩势荡荡的来到倚月阁。皇后的脸儿红霞满天飞,似乎就要看到狐狸精露出原形了。 “皇后姐姐,你说这个狐狸精会被鬼吓成什么样子?”一个丫鬟屁颤屁颤的跟在皇后身边,一脸讨好的笑容,献媚的问。 “呵呵,这倚月阁,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住的。李皇后的英魂在此,这普通人进去住得吗?”皇后讪笑道。手上的卷儿张扬的舞起:“走快点。”着急着看希奇的心态曝露无遗。 倚月阁。静悄悄! 皇后一行人到来时,这里安静得可怕。 除了寒风浮动树叶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比如脚步,比如呼吸说话声。 “难道这一枝梅出事了?”有人窃语。 “兴许是。”有人附和。 皇后幸灾乐祸的瞧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丫头,回过头来,骄傲的嗤笑了一声:“进去看看。” 下人们便你瞧我,我瞧你,最后列队小心翼翼的前行。 依次穿过晚枫亭。翠月台,新月楼,来到倚月阁的正前方,倚月门紧紧的关闭,众下人又是你瞧我,我瞧你,相互退让,彼此都不敢进去。最后,还是皇后气呼呼的呵斥了一句,才有人迈开了步伐前去叫门。 “梅小姐。” 屋子内没有任何声音。 “梅小姐。”还是没有声音。 “把门踢开。”皇后下令。 众人一起上去,齐刷刷全部按在门上,这样反复了几次,门开了。 一劈头散发的女鬼,横吊在门栏上,背对着他们。看衣服,是一枝梅。 “啊!”所有人都吓出了尖叫声。 冷静下来后,皇后猜疑道:“是一枝梅?” “皇后,她试图诱惑皇上,死得这副模样也是罪有应得。” “哈哈…”一阵粗狂的笑声从屋子深处传来。“一枝梅尚在,各位可要进来做客?” 皇后脸色大变,这一枝梅竟然戏弄她,让她在下人面前出尽洋相。 女鬼叟一声被一枝梅摔在地上,门此刻畅通无阻。皇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下人们更是低着头,为自己刚才诅咒了一枝梅而不好意思起来。 一枝梅趟在床上,一只腿高昂的搭在另一条腿上,一手托着后脑勺,怡然自得的模样。皇后一走进去,看见一枝梅一个女儿家如此放荡如此没有教养的动作后,惊得是瞠目结舌。 “坐。”一枝梅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妥,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皇后比起来还显卑微,也不起来给皇后请安,直接在床上和皇后搭话,令皇后气歪了嘴巴。 “大胆。”一奴才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指着一枝梅唾骂道:“皇后在此,你还不给皇后请安?” 一枝梅瞪着他,手里翻转着笛子,显然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皇后更是气恼。若说先前她不知道礼仪,不给她请安也就罢了,这会既然提醒了她,她竟然还是不给请安,她把她堂堂一个皇后放在什么位置? 简直岂有此理! 一枝梅兴趣昂然的盯着皇后发怒的脸,像是故意惹怒了她然后观看一个可爱的小动物般。 要他给她请安?他做不到。她是谁,只不过是李皇后当初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而已。 “刚才有人说我诱惑皇上,是吗?”一枝梅一脸恬静的问。 下人们的头垂得更低了。皇后见自己的奴才这般没有出息,心里火气升腾。只好自己挺出来挑衅道:“梅姑娘,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已。暂时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查实你的身份而已。这一旦身份揭露,梅小姐就该离开这儿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的身份永远也查不出来呢?” 皇后向后一倒,奴才们慌忙将她搀扶住。一枝梅这话可是内涵慎重啊。要是大理寺查不出她的身份,那她就永远住在倚月阁。那么,她也就永远是她的威胁。 再看看她的脸,那么年轻娇好,透露出一股女人少有的英气,她是那么特别的美,怎么会不令皇上心动呢? 皇后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 从倚月阁回来,皇后就无精打采的倚在椅子上,接连唉声叹气。 女人怕什么,怕比自己更好的女人出现在丈夫面前。而皇帝的女人就更怕。下人们自然是懂这一点的。皇帝的恩宠,时刻在转移,一旦不在皇后的身上,她们的地位也朝夕不保。 所以,她们跟皇后一样着急。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知难而退?”皇后自己问自己,又似乎在让她们出主意。 各位马上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 “啊1”忽然,一个丫鬟灵机一动。众人齐刷刷的全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有什么主意?”皇后迫不及待的问。 “皇后,为什么不借用英俊不凡的皇子们呢?” “借皇子?”众人都迷糊都面面相觑。 “皇后想想,这一枝十八年华不到,少女的情思皇后还不懂吗?她若是见了皇子们,你说她会不会爱上他们啊?” 皇后若有所悟的点头。 “对对对,昨天我送一枝梅去倚月阁时,和她交谈了一会,她对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很是仰慕呢?”那个带领一枝梅去倚月阁的小丫鬟雀跃的说。 “哦?”皇后大喜。可是又忽然阴郁起来。 “皇后怎么了?” “这皇子固然多,可是这一枝梅钟情的皇子却偏偏不在宫中啊?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因为涉及到太尉府一家的血案,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天牢中。这可怎么办?? “皇后,何不去求太后呢。太后最疼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她如果得知他们被泅在大理寺,一定会去求皇上对两个皇子格外开恩的。”刚才出主意的丫鬟又献上一计。皇后激赏的盯着她:“事成后,一定赏你。” 就这样,皇后又来到了太后宫。 乾坤宫。太后趟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一边立一个丫鬟,正对她进行舒适的按摩。 皇后急冲冲的走进去,一眼瞥见这一幕,脚步噶然而止。 太后最不喜欢有人行事莽撞,更不喜欢有人贸然来打扰她的休息。只可惜,皇后的这一幕,被丫鬟看在眼里,禀告给了太后。 “太后,皇后来了。” 太后眼一睁,从摇椅上坐正起来。 “王皇后,有事吗?” “啊,太后。”皇后一转笑吟吟的脸,愁眉苦脸的走过来。 “皇后脸色欠佳,出什么事了吗?”太后细心的问。 “太后。”皇后接过丫鬟的小木捶,在太后的背上轻轻的捶起来。 太后笑。“皇后来该不是只为我捶背吧?” “太后英明。”皇后放下木捶,径直走上来跪在太后膝下:“请太后想法救救两个皇子。” “朝廷的事有皇帝去管,内务上的事有你管。我呢,乐得一身清闲,什么也不想管。”太后摆手。示意她慌忙打住,说再多都无益。 “太后若是不管,两个皇子只怕命不久也。”皇后哭腔着说。 “皇子多多少少也有二三十个,我老了,管不来。”太后依然无动于衷。事实上,皇子的教育,多是妃姘的事情。她们的娇生惯养,早已让她寒心,索性全都不闻不问。谁叫那么多皇子了,就没有几个成器得呢? “太后…”皇后想继续游说一下,太后手一扬,她只好闭嘴。 “我累了,要休息了。皇后回去吧。” “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来。刚要退出太后宫门槛时,太后又问了一句:“是哪个妃姘养的皇子闹事啊?” 皇后一怔,这十皇子和十一皇子是太后亲自带大,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后见皇后犯难,一时有所领悟:“是那两个皇子?” “回太后,是十皇子和十一皇子。” “啊!”太后脸色大变;“他们犯了什么错?” “太尉一家三十几口人,在一夜之间命丧黄泉。潇尚书亲自将两个皇子堵截在太尉缚里。目前来看,就他们嫌疑最大,所以皇帝下令,将他们转移到大理寺的天牢里等候查实。” “什么?他亲自把儿子关进了天牢?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么?”太后大怒。 “太后,皇帝也很为难,毕竟,是在案发现场抓住的两个皇子啊!” “哼,我自己带大的皇子,我了解他们的为人。来人,更衣,我要见皇上。” 皇后目的得逞,不禁奸笑。“太后,我陪你去。” ------------ 第二章 皇子戏尚书9 万岁殿。 皇上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趣的观赏着一件西域进贡的贡品,一只玉兔。太后进去时,一股火势迅速窜起来,燃烧在大殿的各个角落。连皇上都被这火苗烧到了神经,警戒的抬起头来,瞥见太后怒气腾腾的脸。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慌忙放下玉兔,走下来走太后请安。 太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大殿外:“你对母后的教养不满吗?” 皇帝一楞,困惑的望着皇后,皇后也不知道太后何出此言,只好懊恼的垂下头。 “儿臣不知母后的意思。”皇上谦卑的说。 “哼,你那个皇子不抓,独独把我养的十皇子和十一皇子抓到了大理寺,这不明摆着对我不满吗?”太后气呼呼的解释道。皇上放才明白过来太后发气的原因。 “母后,儿臣也知道风和灵是您老人家倾注心血带大的,可是他们牵扯进了太尉一家的血案中,实在是没有任何证据为他们脱罪。儿臣只好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 “那你有他们杀人的证据吗?”太后反将一句。皇帝哑口无言。 这潇尚书只说是在现场捉拿了两个皇子,却没有亲眼目睹他们杀人的过程。自然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们杀的人。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杀了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没有杀人,那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进天牢。是谁出的主意?” “这。母后?”皇帝招架不住太后的盛气逼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放人。” “恩?”皇上没有想到太后这么偏执,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反抗他,只好佝偻着身躯,大气不出的低着头等救兵。 “皇上。”太后叫他,非得逼他说出个解决的办法才罢休。皇帝低垂的头不情愿的抬起来,笑得很尴尬。 “母后。” “我叫你放人。”太后不容抗拒的命令道:“既然找不到风和灵杀人的证据,那么就没有理由把他们继续关在天牢里。” 皇帝无辙,总不能和太后周旋吧,更也不能大逆不道的违抗太后的旨意。所以只好顺着太后的心意说:“母后,这事儿臣一定亲自查办。” 太后见他说得毫无城府,心里一酸,眼睛瞬间潮湿。 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皇帝,夺走她最爱的孙子,月。 月,你在哪里? “哎..”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决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皇帝马上拟旨放人,我亲自去传旨。”太后咄咄逼人道。 皇帝无奈,一屁股坐回龙椅,拿出笔墨,不情愿的写起来。 也是,一边是大臣的反对声,一边是强制的母后,他夹在中间是挺为难的。 “皇上就写:找不到十皇子和十一皇子杀人的直接证据,为防冤枉好人,将他们赦回。待真相大明后再领相应的罪责。” 皇上依照太后的旨意,将圣旨拟好后,太后主动令贴身丫鬟去拿圣旨,皇帝慌忙匍匐下跪:“这可使不得,这等小事还是儿臣差人去宣旨就可以了,不劳母后大驾。” 太后想着皇帝说得是,她如果亲自出面影响太大,也就没有争执。 “来人。”皇帝唤了公公上来:“去,把这圣旨交给大理寺。” 太后亲自目睹了公公拿着圣旨跑出去,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下来。告别了皇帝,径直返回到太后宫。 大理寺。 掌管大理寺形狱的魏大人接到圣旨,慌慌张张的跑到天牢,将风和灵释放了出来。 风和灵本来以为两天里没有人问候他们,他们就只好坐等死亡。这会,忽然听说了自己被释放,反而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公公举起圣旨,*的宣判:“风天承俞,皇帝昭曰,因大理寺至今找不到十皇子和十一皇子犯罪杀人的证据,皇帝令,先将两位皇子赦回宫中,等待查实再判。” “风,我们,可以回家了吗?”灵十指张开,双目俏皮的打量着自己枯瘦了一圈的手指,唠叨个不停;“哎呀,坐了两天牢,人清瘦了一半,早知道减肥是这么容易的事,何不一早就申请来坐坐。” 风正疑惑怎么一下子就将他们释放了,见灵生气勃勃,也就附和了一两句:“瞧你一身皮包骨头,再瘦可就不像个男子汉了。”灵本来就清瘦秀丽,委实瘦不得了。 “呵呵,我是不能瘦了,不过皇兄是可以再瘦一些的。”灵盯着身材适中的风,他是更喜欢偏瘦型身材的人,所以风这样完美的身材,在他眼里反而有些不合适宜了。 风看看自己的身体,没有觉得不妥,反问道;“我这么完美的身材还需要改造吗?” “需要需要。”灵将宽阔的衣襟拽起来;“你看,我能为大东皇朝节约多少布料啊?母后不是说,我们身为皇朝的子嗣,要尽量节约吗。这减肥既可以节约食粮,又可以节约布料,一举两得,你说该不该?” 风大笑。灵这张嘴巴,就没有正经过。天性调皮的很。将目光移大批魏大人和来宣旨的公公身上,风好奇的问:“难道,真正的凶手抓到了?” “没有,十皇子,放你是太后的旨意。”公公解释到。 “这么说,父皇是不得已才拟这道圣旨的?”公公不敢作答。皇家的事,聪明的人是会舍身事外的。 威大人见局面有些僵,慌忙扯开话题:“十皇子,十一皇子,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 灵正为自由的忽然到来兴奋不已,那有心思去管皇帝是真想放他们还是迫不得已放的他们。对那个皇子老子,他没有多少感情。 “风,我们走拉。”灵拉起风就往外面走,回头不忘对威大人嬉笑一句:“谢了,承蒙你这两天的款待。”威大人出了一身冷汗,十一皇子的谢谢真让他汗颜,自从这两个皇子进来后,他可对他们不闻不问,任凭下面的人怎么去虐待他们。而如今十一皇子被释放,他恢复了他的尊贵,倘若一朝得势,他岂不是也成为井里的青蛙,直等别人落井下石吗? 哎。官场难做啊。 再说这灵和风一出大理寺,便径直回到皇宫。 太后已经在月灵阁等候多时,这风陪同着灵,一起来到月灵阁。见到太后,两个人慌忙跪请金安,太后见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也就笑开了颜。 “风儿,灵儿,快过来。”两个人离太后一丈多远就激动的跪了下去,太后想见他们的脸,却望不真切,只有招手叫他们过去。 风和灵这才相互搀扶着起来,来到太后身旁。太后看着清瘦的灵,风也瘦了不少,真是既恨又气。跺脚辱骂道:“潇尚书那厮,吃了皇家的饭,却专门和我们皇家作对来了。” 灵大眼睛一愕,然后又灿笑起来。安慰太后道;“您老人家不生气,我和皇兄好好的回来了不是?”然后在太后的眼皮下转了一个圈,打趣道:“你看,我身上的肌肉,一块未少;我身上的骨头,一块未损。还好着呢?” 太后见灵依然精灵,也就没有再抱怨。于是起身风和灵告别:“好了,见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们。” “太后走好。”风和灵规矩的立在路旁,目送太后离去。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 待太后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时,灵原形毕露,冲下人们挤挤眼睛:“快,去拿好酒,为我们接风。” 下人们即刻像炸开的锅一样,拿酒的拿酒,拿水果的拿水果,找灯笼的找灯笼…只一拄香不到的工夫,月灵阁前庭院便掌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家伙,也不分主仆,一起围在石桌边,一人提一壶酒,开开心心的喝起来。 “小林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月灵阁可有什么好玩的事,统统道来!”酒水下肚,灵又开始找新鲜刺激了/ “哎哟。”小林子丢了酒壶惊惶失措的匍匐在主子面前:“十一皇子,奴才哪敢呀。主子在外受苦,我等在内逍遥快活,这算那门子主仆情啊!”说着说着竟怅然泪下。“皇子不在期间,我等如坐针毡,坐立难安,求人打听了无数回,方得知你的下落。可是奴才没有用,没有办法救皇子出来…” 灵嫌恶的丢了眼神给他;“瞧你一大男爷们,说哭就哭,真丢人啊!”自己却被小林子说得热泪盈眶。 风见灵如此动容,不禁雅笑。灵是个众生平等的好皇子,难得他的下人们对他一片真情,令风很欣慰。 “好了,小林子,十一皇子恕你无罪。你就把这些天来宫廷的大事说一些来听听。” “是,十皇子。”小林子站了起来,抠了抠脑袋,才发现自己近些日子的心思全部扑在十皇子身上,宫廷的事,他还真的没有去关心留意,以至于这一刻头脑空白,不知所云。 倒是十一皇子眼尖,怔怔的望着院墙的另一边,倚月阁,灯火阑珊。 “那边住人了吗?”灵激动的问。因为激动,连身体也在颤抖。风走过来,一只手搭在灵的肩膀上,也惊讶的望着倚月阁。 “听说住进了一个非常独特的美人。”奴婢小山儿回答他。 “美人?”风冷哼了一声。“三千妃嫔,哪个不美?”言下之意就是对一个美人住进倚月阁不太满意。 “话不能这么说,”说起美人,灵兴趣大增:“这美人如花,花有百样红。每个美人都有它美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个美人又美在何处?” 一边说一边启动脚步。向倚月阁飞去。风快步飞上前,将灵一字拦住。“皇弟。” 灵一怔楞,一下子悟过神来。 “哦,明白。” 没有人可以住进倚月阁,管他是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她什么时候住进来来的?”风侧身问。 “好象在昨天已经住进来了。”小林子模糊的回答道。 “昨天?”风吃惊,难道这个美人不怕鬼魂索命?还是他们没有出动? “小林子。” “在。” “去把心涵叫来。” “是。” “皇兄,你要住什么?”灵惶恐的问。“我们,我们先看一下这个美人后再将她吓走也不迟啊!” 风真是哭笑不得。灵喜欢美人,对美人孜孜不倦,可是也不至于忘记了他们的盟约,保护倚月阁。 倚月阁不是每个人都能进来住的。 “哎。”灵叹一声重气。“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有品位的美人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因为精神食粮缺乏而死亡。” 一会后,小林子回来,身后跟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娃娃。年龄不过十五,却满脸机灵不凡,见到风和灵,礼貌的跪在地上请安。灵一大步上前将她扶起:“涵儿这等美丽的女孩,自然不必下跪。”众人掩面笑。 心涵无奈的瞅了灵一眼,很懂事的面孔上浮出一抹温柔腼腆的笑。 “心涵。”风唤她,她走过去,立在风的一旁。 “十皇子。” 风凝望着倚月阁,心涵顿时明白过来十皇子唤她来的含义。解释道:“昨日我去过倚月阁了。” “哦?”风和灵露出迷糊的眼神,既然去过,为什么这个美人没有被吓到,今天还要继续住在那里? “那人机警得很,我若不是逃得快一点,只怕就被她抓个正着。”心涵如实说。 风和灵面面相觑,什么样的美人,武功竟然在心涵之上? 心涵年龄虽然小,可毕竟是将门虎女,陈厚将军威震八方,小心涵自幼习武,又天资聪慧,这一般的人那是她的对手? “看来,我们要亲自出动了。”风意味深长的说。 夜,漆黑一片。倚月阁的灯光,昏黄暗淡。 三五人影,像婆娑影动的树叶缓慢前进着。 一枝梅趟在床上,黯然神伤的打量着窗外的树,石,水,一切的一切。 光阴如梭,昨日景象未变,心境已非昔日。 目光定格在窗上班驳的铁锈上,一枝梅看到了奇怪的鬼影。像女人散乱的发丝,那么长,那么纠结。奇怪的是,发丝倒挂在脑袋上,脸被浓黑的头发遮盖住,看不清女人的脸,一枝梅有些失落。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女人靠近她,她能感受到女人呼吸的急促,她也分辨出这只鬼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但是,无论她是什么,一枝梅对她都充满了期望,她静静的等待着她靠近自己… 女人慢慢的飘到窗旁,身体忽然像空气般可大可小起来。她变成薄薄的纸片,顺着狭长的窗格飘移进来。一枝梅趟在床上,依然是一动不动,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盯着这独特的女尸。她身着华丽的有牡丹图案的裙子,立着高高的发髻,而发簪上镶嵌着闪灼灼的夜明珠。这女尸的打扮,竟然和这里的老主人如出一辙。一枝梅算是认出她了,这来访的女尸是12年前的李皇后。 深宫中,年年变化,人是物非。竟有人那么缅怀往事,让一枝梅有稍许撼动。 一枝梅终于有反映了,不在一动不动的趟在床上。而是手握玉笛,缓缓的移步到李皇后面前,神出手,欲抚摩那长长的头发,却在一瞬间,头发里飞出另一具童尸体。苍白的脸,僵硬的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那表情,让一枝梅委实吓了一大跳。 原来,世界上有人,竟有和他一样的面容!不同的是,她的额头,多了一朵璀璨的梅花。 一枝梅只稍微作出了一个偏头的动作,童尸便掠过她的脸颊飞到床上,然后忽然龇牙咧嘴,倒退回来,落在一枝梅的肩膀上,狠狠的抓着一枝梅的肩膀,用坚硬的牙齿去啃她润滑的肌肤。 一枝梅眉一皱,没有想到这个小东西还这么缠人,反手擒住小东西的背,一手将它拉下来。却在接触小东西的时候,真实的感受到只有活人才具有的体温。她微微一怔,对他们低劣的装鬼技术显然不满,却又不愿意戳破他们的把戏,只好将就应付着他们的纠缠。 再说,这装鬼的确实是人,是风和心涵的杰作。他们一人扮枉死的李皇后,一人扮成太子月。因为在他们眼里,月已经不幸落难,走向美丽的天堂。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恐吓的一枝梅和太子月有什么样的渊源,总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一枝梅撵出倚月阁。而一枝梅,似乎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很配合他们的戏弄,在与童尸斗争了几个回合后假意晕厥在地,并装出一脸惊恐的样子。风和心涵得意洋洋的以为大功告成,风更是粗心大意的卸下所有的道具,对着地上的一枝梅不屑的哼了一声:“想住倚月阁,有没有问过我东之风的允许。” 一枝梅一听东之风三个字,手指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幸好风没有留意到她的激动,也就没有再闹出新鲜事来。 “风兄,这一枝梅明天会主动离开倚月阁吗?”心涵问。 “瞧她现在的胆小样,凉她也不敢在住在这里面了。”风说。 心涵上前,欲掀开侧趟着一枝梅,好认真的打量一下她的脸,而风,最不喜欢的就是欣赏所谓的美人,看心涵那么好奇一个美人的脸,不耐烦的下令道;“走。” 心涵只好放弃打量一枝梅的主意,紧跟着风走了出去。 当风和心涵前脚刚刚离开倚月阁的门槛时,一枝梅就慢腾腾的爬起来。迷离的目光,一直将他们送回院墙那边的月灵阁。 “风,风。”一枝梅喃喃道。 风和心涵刚回月灵阁,灵一眼望见他们兴奋的脸,反而自己有些失落。又一个美人,夭折在风的鬼把戏里。 “哎。”灵叹气。风瞅他一眼,打趣道:“皇弟若是想见这个美人,明天趁奴才们来抬她的尸体之际,你就抓住机会去看看吧。” “切—”灵将身体抛在秋千架上,失落的说:“这美人已经被你们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再看也是一朵枯萎的花。这世界上,无论多么明亮的花,一旦失去精气,就毫无欣赏的价值。” 心涵不忍心灵如此失落,上前安慰道:“她还没有死,只是被吓晕了,明天应该醒得过来。” “哦,是吗?”灵又来了力气;“这么说,明天还能见到这个大美人?” “是。十一皇子。” “哎!”又一声叹息。 “你又怎么了?”风问。 灵摆着一张臭脸,愁眉苦脸道:“虽然说是一个大美人,只怕见了后还是让人失望。” “哦?”风雅笑。 “我见的美人,比皇帝吃的米多。我就不信这个一枝梅会独特到令我大开眼界的地步。不看也罢!” “可是,据说这一枝梅,英气逼人,邪气妖天,十一皇子喜欢不同类型的美人,漏掉这样的美人,岂不可惜?”心涵故意挑逗他。 灵原本就心痒痒的想见上这个住进倚月宫的人,这会又听心涵描得天花乱坠,心里早就翻腾,只等明天天一亮便赶往倚月宫欣赏美人。 “时间不早了,大家休息吧。”风解散了小小的聚会,各自回家去了。 翌日天一亮,灵就穿戴整齐的往倚月宫跑,可不巧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皇上带着贴身奴仆也往倚月宫赶来。 灵慌忙躲在路旁的大石后,翘首望着皇上一路走进倚月宫。心里莫名起来一团怒火,这是死去的母后的宫殿,他竟然在这里接待其他女人? 一诡计迅速窜来,灵饶过前庭,翻上院墙,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倚月阁。因为从小在这里摸爬滚打,对这里的地势了如指掌,不费吹灰之力便混入了倚月阁内,隐身在帏帐中。恰巧此时,一枝梅因为听到皇上大驾光临的圣旨,慌忙前去迎接,也接忽略了灵的闯入。 倚月阁外,皇上满光红面的走来,身后的贴身公公被他呵斥在外,他一人大踏步进了倚月阁。 一枝梅亦倚在倚月阁的门拦上,笑看着皇上急冲冲向她走来的模样。眼睛笑出了泪水,苦涩又酸楚。 “皇上。”见皇上和自己只一步之遥,一枝梅只好笑吟吟迎上去。 “哦,美人!”皇上更是一大步跨前,欲将一枝梅一把揽进怀抱,谁知一枝梅又一个急抽身,皇上揽了个空。 “哦…呵呵…”皇上尴尬的笑。一枝梅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叫皇上直看得心猿意马。 “皇上,请。”一枝梅作了个请的姿势,皇上才将目光从她俊美的脸上移回来,一边还心不在焉的回道;“哦,请请请。” 二人移步进了倚月阁内,诺大的厅堂却了无生气。只有轻纱的帏帐在慢慢飘动。 一枝梅骇然一惊,而后飘了一眼坚固的院墙,那上面赫然有一对修长的脚印。望及此,一枝梅的脸上浮出一动人的笑。 皇上见一枝梅望着远处,也不免好奇起来,顺着一枝梅的眼光一直往外走。灵在帏帐内,感觉到自己即可要被曝露出来。心里不禁扑通扑通跳起来。 要知道,他这样探视皇帝的秘密,可是杀头之罪啊! 一枝梅见皇帝的目光立马要落到那对修长的脚印上,双臂忽然打开,宽大的衣袖顿时遮掩了皇帝的视线。“皇上,这里就是一堵坚固的墙而已,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换一种玩法,如何?”说话间,顾盼生飞,美目传情,令皇上全身如电击中一般。“好好。美人想怎么玩啊?”一手去捏美人的玉脸,一枝美也不闪躲,直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远。灵在帏帐后踹了一口粗气,好险! “什么声音?”没有走远的皇帝警觉的回过头,虎视眈眈的望着帏帐。他是位高权重的皇帝,其身价性命时刻有人想掠夺,所以,多年来,他养成了警惕多疑的性格。 “皇上,是风吹到了屋子内的花钵。”一枝梅笑着解释。 “哦?”皇上半信半疑。最后还是被美人的魅力吸引了去。 “皇上,我们走啊?”一枝梅娇滴滴的说。皇上马上丢了魂;“走,我们去玩新的。” 当一枝梅和皇上走出倚月阁的大厅进了偏房后,灵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美人没有看到,反而险些丢了性命。”灵摸着额头失落的说。 不过,看到院墙上的一窜脚印后,灵乐呵呵的偷笑:“真是一个大蠢猪,这样都没有发现我。” 天下皇子,敢这样骂皇帝老子的也只有灵一个人了。 侥幸偷生,灵忘记了刚才的危险,又喜滋滋的饶着院墙回到了月灵楼。 不过,一路上,他都在思索一个问题:究竟是皇帝老子太马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还是一枝梅有意的引开了皇帝的注意力?还是碰巧那个时候一枝梅想和皇帝温存一翻,让他侥幸逃离了危险? 他对一枝梅,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好奇感。而这种好奇感,灵能肯定不单单是因为她是美人的缘故。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2 一枝梅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皇帝引开大厅,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她把皇帝软语温存的带到偏房后,反而给自己惹上了一身骚。 皇帝见她对自己又是撒娇又是眉目传情,还以为这一枝梅对自己也很是欢喜,遂色胆也大了起来。一枝梅静静的站在窗前,他则从后面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趁她不注意从后面裹住了她的柳腰。 一枝梅一颤,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想搬开皇上青筋突出长满黄茧的手,低头看见皇上那双丑陋的手后,她略微诧异,然后闭目任由皇上的手游离在她身上。 如果,她三翻两次的拒绝他,只怕他对她一定会勃然大怒,尔后失去兴趣。那么她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她忍。什么样的苦她没有吃过? 她忍,什么样的屈辱她没有经历过? 只要,能够让她活下去,能够让她有目的的活下去,什么都不重要了? 管它妈的伦理道德,统统见鬼去吧! 一枝梅的唇角,荡漾起一抹邪魅的笑! “啊,美人…”皇帝的手探进她的领口,他已经*,而一枝梅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的兴致,警觉的一把按住了他不规矩的手。“皇上。”声音愈发的娇滴滴,叫人生不起气来。皇上只好不情愿的取出手来。一枝梅一扭腰枝,整个人软绵绵的躺爱皇上怀里,皇上见她主动投怀送抱,也忘记了刚才一探未遂的不快。一张脸猛地垂下去,在一枝梅娇嫩的脸上啄起来。 泪,闪灼灼发光。心,绞竭般疼。 眼前的人,这个亲吻她的人,那么令她抬不起头来。 她,灵魂在坠落,随着灵魂坠落的,还有那颗高洁的心。 “父皇…”她的脑海里闪现出这样的字眼,这个字眼却令她几乎窒息。 “皇上。”她因为想竭力的配合他而踹着的粗气嘎然而止。皇上见她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停止了对她身体的侵犯,改为口头的关心起来。 “怎么了?”他问。 “鬼,我看见鬼了。”一枝梅忽然煞白着脸惊惶的哆嗦道。 看样子,美人确实受惊了。 “鬼?”皇上猛地警觉起来。“在哪里?” “在那里!”一枝梅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书台,灯烛,灯笼…各个角落。鬼影宛如在她的手指下不断的移动。“在那里,那里,又到那里去了。” 皇上顺着一枝梅指引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一个又一个铺满尘土的家具。他狐疑的望着她,难道真的有鬼?难道这鬼就只吓美人吗?为何独独他看不见? 美人受了惊,绝美的躯体在恐怖的鬼影里凋零。一枝梅愈发的苍白起来。苍白到皇上再也没有心思和她软语温存。只好唤来下人,请了御医来为一枝梅把脉。而他自己,怏怏回到了万岁殿。 这可恨的鬼魂,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的好事。皇帝坐在龙倚上,恨恨的回忆着这些年来他看上的美人们都被倚月宫的鬼魂吓得魂飞魄散,让他屡屡失去与美人缠绵的机会。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这么绝妙的美人,看得到吃不到多令人牙痒痒。他要她,要定她了。 “来人。” “是,皇上有何吩咐?”魏公公走了上来,躬腰领命。 “去,叫国师来。我要捉鬼。”两眼露出凶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魏公公不甘耽搁,火速离去办事。 不稍一会,国师来到殿上。 “微臣给皇上请安。”国师李天兆谦卑的将身子弯了九十度。 “快快请起。”皇上见到李天兆,犹如见到一颗救星,顿时神采飞扬起来。好象这国师就能将一切他与美人缠绵的阻挠扫得干干净净一样/ “国师可曾听说倚月阁闹鬼的故事?”皇上问。 “微臣略有耳闻。皇上贤德,顾及李皇后的贤名,一直不愿意驱鬼。李皇后泉下有知,一定对皇上感而戴德。” “哼。”一提及李皇后,皇上就来气。“我对她仁至义尽,她却不知好歹。” 莫非就是李皇后屡屡破坏他的好事? 李天兆一楞,没有想到皇上对李皇后的态度和私下传闻的大相径庭。不是说,皇上一直怜悯皇后,对她的阴魂不散也不忍痛下毒手吗?今天找他来,看皇上气势,却似乎要对已经枉死的李皇后采取手段了。 “你知道吗?她不好好的待在倚月宫,偏偏要出来惹是生非。闹得入住的人不得安宁。国师可有办法,收复此女鬼?” 见皇上说得铮铮有词,毫无情面,李天兆虽然吃惊,却也只得应承下来。 “是,皇上。微臣尽力而为。” “可有办法?”皇帝兴奋的问。收复了这个女鬼,他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可设道坛,施法驱鬼。” “那好,你去准备,尽快执行。” “是,皇上。” 真是说做就做,华丽的道坛在翌日天还没有大亮时便高耸在倚月宫的内廷院里。夜色还没有完全褪去,黎明也没有完全到来,李国师说,这个时候是驱除鬼魅的最好时机。 皇上亲临督察,皇后,一枝梅,太子东之山,五皇子,六公主等一行人都因为对鬼魂之说颇感兴趣,也跟在皇帝的后面前来观摩这场驱鬼的盛况。 而灵,风因为消息落后,至今尚在梦乡中。对于李天兆驱鬼的事一概不知。要不然,他们怎么能凑过这等热闹? 当道坛上的圣火一盏一盏点亮后,整个倚月宫被照得通明。明亮的灯光渗透到每一个角落,黑暗顿时无处藏身。李国师有模有样的走上道坛,脚踩在辟邪的太极图案上,一身宽大的袍子,前胸绣着一个大大的‘降’字,后背锈着一个大大的‘除’字。看样子,是要准备降妖除魔来了。 “驱鬼仪式正式开始!”李国师扫了一眼道坛下几十双对他充满希望的眼睛,念念有词的宣布道。 皇帝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天兆,就看着他要怎么驱鬼。 李国师盘膝而坐,双掌举胸合一,闭目念了一些佛语。众人不懂,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环境有没有鬼魅的出没。或者竖着耳朵聆听李皇后的惨烈撕叫声。 此时的月灵阁,被倚月宫传来的芜杂的嘈杂声打破了宁静。灵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耳朵边不时传来声声‘李皇后回魂’‘李皇后附身’这样莫名其妙的字句,还以为自己因为思念过度,才导致神智不青,胡思乱想。一时急了起来,慌忙叫醒了小林子,惊慌的问;“小林子,小林子,不好了,我耳朵出问题了,净听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林子的床位在灵的旁边,被灵的一惊一乍闹醒后,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只听灵这么一说,便心不在焉的回道:“大概是心涵小姐和十皇子整日装鬼,让您跟着受惊了。” 灵觉得小林子分析得对,也就放心的趟了下去。可是,人一刚躺下,耳朵边又听到‘李皇后,你乃罪孽之身,还不速速离去!’的话,而这次,比前几次都真切,灵又一骨碌的爬起来,扯了小林子的被子,大汗淋漓的问:“你听到没听到没有?” 小林子本来瞌睡就浓,也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回答道;“十一皇子太思念你的母后了,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灵着小林子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不满的命令道;“你小子给我起来听听。” 虽然灵平日里和奴才没有大小之分,也长了奴才们的胆量。可是终究是主子与仆人的身份,小林子哪里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一骨碌爬起来,瞌睡顿时无影无踪。灵见小林子这么不怠慢,也就欣慰的笑起来。 “快听,快听,有不对的声音没有?”灵催促着小林子,小林子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这一听,还真的被他听到了一些什么。顿时吓破了胆,回头对灵哆嗦道;“好象,好象是真的有不寻常的声音。” “可听到详实的内容没有?”灵又问。 小林子再次将耳朵贴了上去,一边听一边说;“好象是说李皇后是大逆不道的罪人之类的话。” 灵瞠目结舌:这厮,丈着他的腰吃撑了不是?一拳头挥在小林子脑袋上,骂骂咧咧道:“你胡说什么?” 小林子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回过神来。他怎么可以在十一皇子面前污蔑他最尊敬的母后呢?连忙纠正道:“冤枉啊,这话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听到的话,我照实搬来而已。” 灵为探得真实情况,也跟着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仔细一听,竟有人恶狠狠在吼;“李皇后,你祸国殃民,罪恶昭彰,还不赶快现形。”灵瞬间脸色大变。小林子不安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在十一皇子面前提前皇后和前太子的事,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侮辱他们,而今天,有人破例了。不知道接下来的灵会怎么做。 脑子一片空白的灵忽然拔腿就往外面跑,小林子看出灵跑的方向是倚月宫,反映迟钝的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侮辱李皇后的声音来自倚月宫。灵一定是去倚月宫探个究竟去了。 “十一阿哥!”小林子连爬带滚的跟了上去。 灵和小林子一跑出月灵楼,院墙那边火红的天空和高耸的道坛吨刹那让他们打住了脚步。原来,倚月宫出大事了,他们竟然不知道? 灵咋咋叹了两声,全身顿时蔓延出一股强烈的怒火。小林子小心翼翼的抱着脑袋,可是,灵的拳头还是毫不留情的挥洒在他的头上。“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人打扰倚月宫的忘灵,为什么不告诉我?” “十一阿哥,我真的不知道啊!”小林子委屈的说。 灵无奈的看着小林子,心痛自己打了他。可是一瞥见院墙那边的道坛,他就气愤得直跺脚。束手无策的他,那么无助的望着火红天空,心犹如被戳穿一个洞,血流不止。 “小林子,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帮助她?” 看见十一阿哥那么无助绝望的企求,他小林子的心在滴血。这个阿哥,从来不把他当成下人,他陪同他一起长大,他睡在他旁边,听着他的鼾声长大。他目睹着他隐瞒在心里深处的心酸和痛苦。而这些,连他最亲密的皇兄风都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十一阿哥就是一个天真无邪长不大的孩子,从来都是无忧无虑,可是,在他面前,他可以任意的发泄他的脾气,宣泄他的痛苦。只因为,他们是睡在一起的好兄弟。这是十一阿哥对他说的话,他们是睡在一起的好兄弟,所以,他必须承担他的痛苦,和忧伤。 “啊,有了,何不去请十阿哥来,让他再装回鬼,将施法场的人吓走?”小林子眼睛一亮,一个主意酝酿而来。 灵一听,短暂的惊喜后又哀伤的垂下头,否决道;“不行,太危险了,风不能冒这个险。” 以前风装鬼吓人,最多是吓一些入住的胆小美人,而这次,人数众多,被识破的几率太高了,一旦被识破,风就有可能被皇帝下昭处死,他才不要风有这样的结局。 “小林子。”灵觉得,有些事,没有风在场更好。 “十一阿哥?” “去,把十皇子和心涵装鬼的道具取来。” “十一皇子?”小林子惊恐的瞪大眼,十一皇子要做什么。他猜到了大半。 “快去啊!”见小林子楞在原地,灵催促道,语气不容质疑。 “阿哥!”小林子后悔死了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放心,不会有事的。”灵一转严厉的俊脸,轻轻的笑起来,“我们,适可而止而已。” 听到阿哥这样的承诺,小林子才稍微放下心来。他走出去不到一刻,便取来了一系列道具:鬼面脸谱,长得纠结的发丝,稻草人,牡丹手绢,高高的发髻… 灵看着这堆道具,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的笑。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3 而倚月宫那边,此时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火炬愈燃愈旺,火苗愈来愈大,映得在场的每一张脸都是红彤彤的。随着火苗的变化,人的心情也在起伏,特别是指代李皇后的布衣人升向空中,被李国师的咒语,天水,烟灰包围时,道坛下几乎没有人不是摆着旁观者的心态欣赏这这一出闹剧。而她,一枝梅,神情怪异,漠然的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看到皇后没有一丝表情的脸,看到皇子和公主们热闹着看希奇的脸,看到皇上殷切期盼着锝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讨厌在场的每一个人。 “啊,快看,又一个布衣人。”六公主指着徐徐升起的小布衣人,兴高采烈的呼喊着。 一枝梅寻着她指引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一个5岁大小的布衣人,满身布满银针,胸前还贴着几个大字,东之月。她感到全身一阵强烈的痉挛,甚至觉得血液在倒流,一刻也支撑不下去。悄悄隐退,众人都没有发现她的离去。 两个布衣人,一个是死后被悬挂在城门的李皇后,一个是失踪杳无音信被传已经死亡的太子东之月,他们的躯体,在道坛里受尽折磨。他们从高空中骤然落下,被油锅煎炸,被利刃剜心,被众人吐口水…一切想得到的残忍的刑法应有尽有,全实施在两个布人身上,说是这样可以让李皇后和月太子的灵魂永不超生,也就永远被禁锢而不能出来作乱。 灵趴在院墙上,看着心爱的母后和皇兄受这等折磨,恨不得举了把利剑,将那李国师劈成几大块,好一解心头之恨。可是,手上没有剑,即使有剑,大东朝的王法也不容许他犯下这样的罪恶。所以,灵只好寄情于一身不伦不类的鬼魅道具,希望它们可以解救出那两个布衣人。小林子提心吊胆的望着十一阿哥,当灵脚步蹒跚的挪过院墙时,他的嗓子眼都快要跳出来了。灵不是风,他一不会武功,二不懂得保护自己,他这一去,必是凶多吉少。 小林子想抓住十一阿哥,可是晚了,当他的手伸向灵时,灵已经纵身跳下院墙,来到了倚月宫的领域。 就在灵跨入倚月宫的那一刹那,李国师手上的指魂器刚好对准他。 “李皇后的魂魄在那里1”李国师指着院墙的方向说。众人都惊异的向院墙盯去,却看见一披头散发的女鬼在树影里笨拙的飘动。 “啊,女鬼现形了!”众人尖叫,因为恐惧而相互抱成一团。 真是无巧不成书! 李国师装神弄鬼,却偏偏让装魂弄鬼的灵撞个正着。于是,众人都对李国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快抓住他。”皇帝下令道。 于是,十几个自持懂法术也有少许武功的人便一起向院墙跑去。幸运的是,院墙外栽满了梅花,海棠树,腊梅。树影密集,鬼影在树影里略微依稀黯淡,也不是那么好发现的。 而这原本欲离去的一枝梅,因为听到有人叫出‘女鬼现形了‘的声音,好奇的回到了道场。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见到这个鬼魅。因为,她和她,有说不出的联系。 很失望,她见到的鬼魅不是她渴望见到的那个人。相反,她极其不愿意看见这一幕,从院墙那边翻过来的鬼魅是什么人,她心里大概能猜到五六分,她有些隐隐不安,毕竟,这个鬼魅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这里。他们是谁,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此刻,她比任何人都焦急。“哎。”她浓重的叹了一口气,为不该来的人闯入道场而叹气。 树影下的鬼魅似乎没有发挥他的空灵的魔力,相反,在一群士兵奔向他时,他反而有些慌乱了。 一枝梅看着他错乱的步伐,对他更是失望到了极点。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还要跑出来装神弄鬼? 悄悄的离开道场,一枝梅决定扮演一回真正的自己。 在皇帝目不转睛的盯着士兵们抓鬼的过程中,皇后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阵阵发凉。不自禁伸手摸,却若有若无的摸到三五根发丝,好奇的掉转头一探究竟时,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啊…”惨绝人寰的叫了一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皇帝公主皇子大臣士兵们纷纷掉转头,却看见漆黑的空中漂浮着一张稚气的脸。虽然苍白,却依然是那么邪气。脸下面,什么都看不到。道场的焰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数熄灭… “啊,鬼啊!”众人在黑夜里一起尖叫。 “是太子东之月。” 空气里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快,点火把。”皇帝哆嗦着下令。 大家一致以为,李皇后携带着她的爱子东之月回来了。 火,点燃了。然而,院墙边上的鬼魅却已无踪影。连刚才漂浮在空中的月太子那张苍白的脸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湮没在黑夜里。当火把照亮整个内庭院时,除了树叶的飘动就再也捉拿不到其他的轨迹。 “鬼呢?”皇帝不能相信的问。 只不过一瞬间的工夫,这两个鬼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皇上,漱臣直言,这两个鬼魂怨气冲天,已经化为厉鬼,老臣能力有限,只怕捉不住啊!”李国师趁机大肆渲染了一翻,以给自己脱罪。 皇上亲眼目睹了两个厉鬼来去无踪的神迹,自然也相信了李天兆的观点。遂当场宣判道:“此次捉鬼失败,罪不在李国师,而是这个鬼魂太厉害了。不过,限李国师尽快捉拿它们,以让大东皇朝恢复平静。” 李国师匍匐领旨:“是,皇上。” 就这样,惊心动魄的驱鬼仪式结束了。 而这场驱鬼活动带来的许多不能解释的疑惑,以及这场驱鬼仪式最终以失败告终,让许多人久久不能心安。 而对于装神弄鬼的十一皇子,这次苟且拣了一条命回来,更是心有余悸。自翻回院墙回到月灵阁后,便一直踹气不止,捧着自己的心口不停的给自己压惊。 小林子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对于主子的一意孤行造成的后怕结果还不能坦然接受,在一旁不停的唠叨;“我就叫你别去,你偏偏不听,硬是闯了去。这一去可好,没有吓着别人,直生生成了那国师指魂器下的阴魂,要不是凑巧火把熄灭,你能全身而退吗?” 灵直勾勾的望着小林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对主子说话这么不客气了。不过,小林子说得不错,当一群官兵冲着他跑过来捉鬼时,他真的吓得两腿发软,还真的得感谢火把的熄灭,才让他顺利的从院墙的隐蔽通路翻了回来。 说起那一道秘密通路,除了风,月和他以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 “不过,”灵忽然犯疑起来;“这么多的火把,怎么在那一刹那之间全部熄灭了呢?”是上有凑巧的事,可是灵认为不会发生在他头上。 “是啊,真是怪哉!”小林子也挠起后脑勺来。 “难道是十皇子在暗处帮助我们?”忽然灵光一闪,小林子作了一个自以为是正确的猜测。 “恩,一定是他。”灵肯定的颔首道。 此时,天空的东边升起了一抹鱼肚白。天蒙蒙的亮了起来。 十皇子像往常一样,吃了早点,便来到月灵阁欲找灵玩耍。 当灵和小林子转头看见跨进来的风的时候,两个人笑脸迎了出去。 “皇兄,今日之事,多谢拉。”灵作揖诚挚的道谢。 风一脸惊诧,他做什么事了,灵要这么感激他? 看见风懵懂的模样,灵和小林子反而更加懵懂了。 “难道,救我的人不是你?”灵问。 “你又闯什么祸了?”风好奇的问。 这回,灵终于确定救他的人不是十皇子了。 “发生了什么事?”风又不安的追问了一句。 小林子和灵你看我,我看你,对于刚才的猜测全盘否定后显示出一脸的茫然。 “皇兄,进来说话。” 待风坐到月灵阁厅堂的虎皮椅上后,小林子和灵各自向他讲述了今早的遭遇。灵讲述事情的经过,小林子则在一旁查漏补缺。整整一个时辰后,风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皇弟认为有人暗中帮助了你?” “皇兄你想,若不是有人帮我,这道坛上几十盏火势正旺的灯焉何齐齐熄灭?这月皇兄的鬼脸谱又从何而来?”灵坚持有贵人暗中相助的观点。 “会不会是心涵小姐?她每次和十阿哥合作装鬼时都扮演月太子的角色!”小林子提醒道。 “不会是她。”风铿然否定道;“心涵昨晚回了陈府,对皇宫驱鬼的事应没有耳闻。连我这个身在皇宫的人都不知道这驱鬼的事,更别说她住在皇宫外面。” “皇兄分析得极是。如果不是心涵,又会是谁呢?”灵托腮苦思。 几个人,将深宫中认识的人都分析了一遍,最后依然没有结论。 “毫无头绪。”小林子耸耸肩膀说。 灵和风对看一样,表示默认了小林子的话。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4 自驱鬼道场上出现了李皇后和太子月的鬼魂后,皇宫上下闹得人心惶惶。各个宫的主子奴才们,纷纷在门上撒狗血,挂符咒,以驱邪避祸。惟独倚月宫,门栏空空,铁锈班驳依旧。 而这一枝梅,却也成了众人争议的对象。皇上有心偏瘫美人,不想她在这邪门之地落脚,遂下旨让一枝梅转移到寒星宫。谁知圣旨刚下,皇后就哭哭啼啼的来到万岁殿,怅然泪下道:“皇上喜新贵,忘旧人。怎知后宫女人哭断肝肠?” 皇上被皇后这一闹,心里虽然不悦,脸上却赔笑,对皇后说:“皇后大可放心,这一枝梅乃嫌疑之身,来历不明,身份不定,我是断断不会对她动真情的。我这么做,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被鬼魂上身,吓破了胆一病不起,再说,她若在倚月宫有个闪失,还不是给人落个话柄?” 皇后见他说得清真意切,也就轻信了皇帝的鬼话。放心的回去了。 皇后前脚一走,皇帝在后面探头探脑的目送着她远去,待皇后走远后,马上呼来了魏公公,振臂一呼:“孤要去倚月宫一趟,备轿。” 当轿子停在倚月宫门前时,皇上在魏公公的搀扶下下了轿。魏公公抬眼扫了一下倚月宫的大门,当他留意到倚月宫什么辟邪的措施都没有采取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为皇上的安危颇是担心:“皇上。” “恩,怎么了?”皇上甩了衣袖,整理了一下黄袍欲踏进去,却被公公半途叫住了,心里有些不爽。 “皇上,你看这倚月宫的大门,可什么都没有挂啊?”公公小心的提醒到。 皇上这才发现这个严重的问题,不禁对一枝梅的粗枝大叶有些埋怨。他闷闷的走进倚月宫,也不和一枝梅打声招呼便径直坐下来,自己端起旁边茶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一枝梅本来立在窗旁,阴郁着一张脸凝望着暗黑的天空。偶尔,头上掠过自由飞翔的鸟儿,她虽然不认识那是什么鸟,可是看到它们她就会欣慰的笑。 皇上进来时敏锐的她已经发现他的不痛快,可是,她却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我行我素的凝望着天空。皇上坐了好一阵,见一枝梅也不过来讨好他,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却看见,一张美丽绝伦的侧脸,像是画家的雕刻一般清晰。皇帝的心一颤,他,身为天下之主,拥有天下之豺,却从来不曾为之心动过。而面前这个美人,摄走了他的魂魄,让他因年华流失而枯竭的心再次激荡起来。他真想为了她,抛弃江山珠宝,与她共度余华。 她的魅力,远远超越了他曾经追逐的名利和地位。 他敢肯定,他爱上她了。他见到她地一次,就对她倾心了。他爱她的色,纯粹的色。 他站起来,轻轻的走到她面前,仰头观望她看的天空。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黯淡。他好奇的看着她,这么平凡的景色,她竟然能看得那么认真? “梅小姐!”他忍不住叫她。一枝梅转过身来,阴郁的盯着他的脸,眼睛里一团湿气飘过。 “你在看什么?”他指着窗外的天空问她。 她凄然一笑:“冬天很冷。”好冷,在冬天,她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和灵魂。 “恩,冬天是很冷。”皇帝迷糊着打哈哈。 她看着他笑,笑得很嫣然,很好看。 皇上定定的看着她,他有些失神。 “皇上,你过来。”一枝梅拉着他,她忽然像个小孩,一个需要港湾去停泊的小孩子,她拉着皇帝,她就以为他是她的安全的避风港。可是… 皇上的另一只手搭上来,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着摩挲,她意识到了什么,避风港忽然下起一阵暴风雨,她打了个冷战。她在做什么?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不可以,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她火速的从他紧握的双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她全身冰凉,脑袋一片空白的往前面径直跑去。 “美人,等等我。”皇帝一个扑爬,踉跄着,嬉闹着跟了上去。 她是他的尤物,他怎么可能放掉她。 她在逃,他在追。 他们在游戏,在做一个堕落的游戏。 然,谁也不知道游戏的结果是什么? 自掘坟墓,抑或是引火*? “美人。”皇上追了上来。一枝梅希奇的看着他猴急的丑态。她的脸,诞生了一抹鄙夷的笑。 这才是她一枝梅。她因为找回了自己而发出放荡的笑声。 “哈哈哈…” 皇帝看美人笑得如此痛快,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一阵阵,回旋在屋顶上,好久未褪去。 笑毕,两个人静止的打量着对方。 “美人受惊了!”皇帝看到她日渐清瘦的脸,心痛道。 “哼,这个妖后,死了还来祸害美人,孤定不饶她。”皇帝狠狠的说。 一枝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凶神恶煞的脸,对他的话毫无反映。 “美人别怕,等孤下旨寻找天下奇人,定要将这个可恶的女鬼收拿,到时候美人就可放心的住在这里了。” 一枝梅淡笑。 “美人暂时就住在寒星宫吧!” “寒星宫?”一枝梅失声而出。“我要离开这里吗?” “怎么,美人不愿意?” “这里挺好的,搬去搬来也麻烦。我就住这里吧。” “美人不怕那…女鬼?” “我常听人说,鬼魂出没,是因为那鬼魂死得冤枉,怨气很重,所以才在生前的地方盘旋,是希望借此有人帮他们伸冤。我住在这里,与她无仇怨,也尽量不招惹她,想来也安全。何必移动居所,闹人话柄?再则我本是嫌疑身,怕只怕皇上这么做有很多人不服气呢?” 皇上听一枝梅这么说,想到皇后的纠缠,也觉得搬离住所是一件大费周折的事。也就不再勉强她。只是,当皇帝离开倚月宫后,谴来了两个丫鬟,一个叫思心,另一个叫念笙。两个丫头都生得花容月貌,思心成熟稳重,念笙活泼开朗,两个人奉皇命来侍侯一枝梅,一枝梅也没有拒绝,任凭两个丫头围着她团团转。她只是冷眼的看她们,她们做任何事她都不置意见。 思心心细,很快就发现一枝梅一天的大半时光都是倚在窗台上观望那一道高高的院墙。她想她也年轻,年轻就有孤独和寂寞,需要朋友,于是大胆的给一枝梅提了个建议;“梅小姐有空的时候何不去月灵阁那边走走?” 一枝梅听到这个建议全身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她觉得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是一件连做梦都不能去想的事情,却被这个丫头轻飘飘的提了出来。 “去月灵阁?”她小心的问思心。 “梅小姐看的院墙那边,是十一皇子东之灵的寝宫月灵阁。灵皇子生性风流,放荡不羁,但是喜欢交朋友,梅小姐不妨去问候月灵阁一下,也好打发写无聊的时光?” 一枝梅惊诧的望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小女孩。她那么大胆的设想她孤独寂寞的处境,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她不怕杀头吗? 但是,她的提议,让她的心荡起了一阵涟漪。 “明天是万圣节,皇帝将出宫一天,接受民众的朝拜。梅小姐何不抓住机会去月灵阁玩一趟呢?”思心再次诱惑她。 她莫名的惊喜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会是陷阱吗? 她冷冷的看着思心,疾言厉色的呵斥道;“大胆,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来左右我的思想?” 思心的脸刷一下红透,她没有想到自己侍侯的主子这么不容易接近。她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梅小姐,我只是可怜你身处深宫,孤零零一个人,怕你寂寞,才给你出个主意,你若是不喜欢也就算了。”说完便掉头跑出一枝梅的领域。 一枝梅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眯着眼睛雅笑。 平生,第一次有人关心她的寂寞,她怎么会不领情呢?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5 万圣节到来的时候,一枝梅并没有却月灵阁。她只是懒洋洋的趟在自己的床上,今天皇帝要去接受万民的超贺,没有人打扰她,她可以悠闲的睡个懒觉。 思心端了洗脸水进来,一枝梅瞥见她娇小的身影,故意转过身,背对着她。昨天没有领受她的好意,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丫头! “梅小姐。”思心温柔的叫她。显然,她已经把昨天的不愉快全抛到脑后去了。“时候不早了,起来洗把脸.我吩咐下人们在庭院的梅花树下布置了桌椅,摆上了新鲜的早点,梅小姐起来用膳吧!” 一枝梅像匍匐在华丽地板上的小猫一样,庸懒的缩成一团。对思心的话假装没有听见。 “梅小姐,你醒了吗?”思心走到床边,将帏帐掀开一角,伸了个头进去。 一枝梅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直瞅着思心的眼睛。思心不防她还醒着,竟吓得向后倒退一大步。“小姐没有睡着吗?” 一枝梅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修长的双臂一打开,身上的纱衣将曼妙的身材若有若现的显示出来。而脸庞上,诞着一丝戏弄的笑。 思心看着她,像海一样深不可测的主人,她还真感到难以适应。 “不是建议我去月灵阁吗?怎么,忘记了昨天说的话?”一枝梅偏着头问。 思心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一会说不去,一会说要去,阴晴不定,善变的性格着实让她心里很难受。 “哦,不去也罢。”见思心毫无主意的模样,一枝梅自己拿了个主意。 思心不说话,她是见识到了,这个主子可不比一般的主子,讨好不得。 当洗涮完后,一枝梅在思心的陪同下来到梅花树下。选了个面对院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人闷闷的用起早点来。 思心和念笙站在她左右边上,两个人都沉默着看她用膳。一枝梅抓了一个大饼放进嘴巴,一口深深的咬下去,索然无味。这么好的美食,就她一个人享用,她觉得浪费了清晨的美景。 “你们退下去吧!”将嘴巴里的大饼吐出来,她皱紧了眉头,显然对呆头鹅般的两个丫鬟不甚满意。遂打发她们离开。 思心和念笙对望一眼,默默的退下。 一枝梅这才有滋有味的用起膳来,目光不时的落在前方不远的院墙上。不知道,那天藏在帏帐后的人,以及前日凌晨出现在道场上的鬼魅,是不是翻过这到院墙过来的人?如果是,那是多么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刻。虽然,她两次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面貌。但是,她知道,他们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那道墙的秘密通道,毕竟只有他们三个人才知道啊!能够翻过来的人,非他们莫属。 “哈哈….呵呵…”忽然,一阵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从大门掠来。如此恣意妄为的笑,叫一枝梅有些吃不消。 伴随这放浪形骸的笑声的,还有一阵散漫的脚步声。 谁,在倚月宫如此放肆? 这人令一枝梅一阵反胃。还没有见到这人,她就认定他不端,只因为,他在倚月宫太过放荡! “梅小姐早啊!”来人不禁她的同意,擅自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挡住了她看那道墙的视线。她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怎么,不欢迎我来?”这人嬉皮笑脸的将脑袋凑过来,一枝梅闻到他身上浓厚得令人呕心的香水味道。 一只手不正经的伸到她下巴下,将她瘦削的下巴狠狠的捏在手中,尽情的玩弄起来。 “请自重。”一枝梅斜睨着她,冷冷道。 “你知道我谁吗?”那人不但不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捏住了她,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肩膀,她一个重心不稳,滑进他的怀里。 “放开。”一枝梅大声呵斥道。 “敢跟本宫这么说话,你还是第一人。”那人丢开他,不屑的哼哼道。 一枝梅狐疑的打量着他,看他佩侍,皆比一般皇子高昂,想必身份突兀在各个皇子之上,那么,她就应该是当朝的太子了。 一枝梅没有猜错,这来者正是东皇朝的当今太子东之克。自从前太子东之月被下昭凌迟处死后,他就继任了太子的职位。 说起这个太子,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皇帝选他为太子,也是看在他母亲林贵妃的份上。林贵妃生得不算漂亮,但是依仗自己父亲在朝的宰相地位,费尽心机笼络后宫妃嫔,和皇后是两股旗势相当的力量。 可惜的是,皇后无子,只有一个六公主娇生惯养,要不然,这太子之选那能那么轻易的落到东之克头上。 “咦,我们似曾见过?”见一枝梅打量他,东之克也仔细的打量起她来。 “太子自幼在宫中长大,我在偏远的南方。怎么会见过?”一枝梅别过头,意味深长的说。 “恩。”东之克点头。他也实在想不出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和机缘。 “不过,话又说回来,宫中传闻,梅小姐有妖孽之嫌,今日一见,梅小姐的脸盘虽不失羞花之容,但总觉有些俊逸,若是男儿身,岂不更妙?”东之克半是玩笑半是奚落。 一枝梅转过脸来,漠然的盯着他嘲讽的眼睛,冷冷道:“我本是女儿身,今日太子却在倚月宫羞辱于我。这天下百姓,惟独太子识别不了一个人的性别,呜呼哀哉!” 东之克见她小小一个民女,竟敢对他出言不逊,当即怒气上冲,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妖女,你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骂完后忿忿的离去。 一枝梅浓郁的叹了一口气,自知自己闯下大祸,日后平静的日子恐怕少也,不禁潸然。一个人坐在那里,痛苦的托着脑袋,暝思着该如何摆脱这往后的眼中钉。 恰好在这个时候,十一皇子灵造访倚月宫。这次,灵选择了从正门进来。可能是因为平日习惯了偷偷摸摸的翻墙进来,这次从大门进来,竟然也不由自主的采取了蹑手蹑脚的方式。 细碎的脚步声,依然清晰的传近了一枝梅警觉的耳朵里。她不耐烦的睁开才将闭上的眼,厌恶的蹙了下眉头。她以为,这讨人的东之苛又回来了。 “你还来做什么?”一枝梅并不转身看来者是谁,只主观的臆测是那个东之克。说话语气也就格外冰凉,令灵怔忪在远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站在一枝梅的背后,离她也就三米不到的距离,他能感受到她对他强烈的反感。自己懊恼的杵在那里,为自己如此差劲的人缘黯然神伤。 没有道理啊,他们没有正面相碰过,为何她这么讨厌他?难道,她发现了那个藏在帏帐后的人是他?如果发现了,为什么当时她要引开皇帝,让他才能那么轻易的脱险? 灵站在一枝梅三米远的地方浮想联翩。他不说话,反而叫一枝梅困惑了。这东之克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不吭声不吭气,难道哑巴了不成?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一枝梅忽然跷起二郎腿,半向后仰的身躯蔓延出一丝放浪形骸的风味。灵惊愕的瞪大眼睛,见她一个女孩子竟如此不受礼仪束缚,眼睛豁然一亮,忘记了她对他还很讨厌,笑嘻嘻的走到一枝梅前面,鞠一大躬,道:“梅姐姐好!” 一枝梅猛地一怔,原来这小子不是令人讨厌的东之克。 不过,未经过她的允许来到倚月宫,一样的得不到她的善待。 “你是谁?”她问,语气坚硬。 灵一愕,这美人怎么如此冷冰冰? “我…”在一枝梅前强势的攻击下,灵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滚。”一枝梅头也不抬,继续冰冷的发号司令。 灵又一愕,这美人,怎么和其他美人不一样?一点也没有柔情似水的妩媚。不过,这样独特的美人,倒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还希奇的很。 和东之克一样,灵一屁股坐在一枝梅对面的石凳上。也不管她的脸已经变为标准的包工脸。 “梅姐姐喝茶。”他不但坐了下来,还亲手拿过一枝梅面前的茶壶,主动为她添茶。可惜,灵的大献殷勤也没有博得美人一笑。 一枝梅将他倒的茶水倒在了地上,然后用一种鄙夷的,不屑的,孤傲的眼神挑衅着坐在她对面的灵。 灵再次一愕,惊愕中抬起头来细细的看着面前的美人。一瞬间,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结了般令人窒息。 似曾相识! “好美。”灵感叹道。 一枝梅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面前的人也不过和东之克一样,登徒浪子一个,没有什么特别。 “这里不欢迎你。”一枝梅黑着脸说。 灵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要是他希奇的美人,他才不会轻易罢手。任凭一枝梅怎么不客气的撵他走,他就是赖在那里不走。自顾自的活动起来。 这倚月宫的庭院,梅花盛开,花香飘远,灵这嗅嗅,那闻闻,对一枝梅的逐客令不踩不理。而这一枝梅,起初是愤恨,再而是无奈,最后她的耐性莫名其妙的转化为一丝钦佩。面前这个男孩,不但长得是无暇如玉,还对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不予还击,虽然其言行有登徒浪子之嫌,不过比起那东之克,他的教养明显好了许多。 灵和一枝梅,各自怀着各自的想法,局面就这样僵持着。若不是思心的出现,还不知道这么僵硬的局面要维持多久? “十一皇子!”思心出现时,一枝梅正举杯饮水。听到思心的喊声,茶杯凝在半空中久久下不来。 十一皇子? 一枝梅默念道。眼睛即刻濡湿,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翩翩少年,喉咙如铅堵,半晌踹不过一口气来。 灵回头,对着思心灿烂的笑。那笑里,硬是捉摸不到一丝阴影,那么明媚。一枝梅为此感到欣慰。 “思心?”灵生龙活虎的跳到思心面前,将嘴巴俯在思心耳朵边,低声道;“你家大小姐脾气可真不小,她有欺负你吗?”一边说一边还胆怯的往一枝梅望去。一枝梅听得真真切切,心里好笑,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在人家背后说闲话? 思心怯怯的望着一枝梅,小声回道:“我家小姐平常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最近心情不好罢了。” 灵知道思心有意偏袒主子,也不戳穿她的谎言,只是无聊的坐回到一枝梅对面,讪讪的看着一枝梅笑。 一枝梅也看着他,目光明显柔和了不少,连笑容都是倾国的美。灵呆楞的望着她,这样的美,不献媚,独有一种邪气的原味,好不吸引人! “好美。”灵又一次由衷的赞叹道。出乎意外的是,这次,一枝梅不但不生气,还友好的将茶壶推过来,一边吩咐思心道;“为客人添茶。” 思心见主子和十一皇子之间的芥蒂烟消云散,虽然不知道原由,竟也高兴的回屋去提了一壶才泡好的上等龙井茶出来给灵添了满满一杯茶。然后立在旁边等候主子的吩咐。 “你下去吧!”一枝梅难得笑得嫣然,思心听了她的话回了屋去。 ------------ 第三章 安能辨我雌雄?6 灵满腹怀疑,这一枝梅对他的态度真是前后大相径庭,不知道原由是什么?他好奇的瞪着她,她的冰冷似乎已经蒸发,整个人转化为一温暖的不断冒着热气的火炉,叫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是十一皇子驾到,刚才失礼之处,望请海涵。”一枝梅为灵添满茶水。灵感触到她轻盈的动作里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刚毅,津津有味的欣赏起她来。 一枝梅见他那么出神的欣赏着自己,不禁摇头苦笑。他,还真的把她当成美人了吗? 灵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束了一个高高的发髻,一缕浓墨的头发盖住光洁的额头,下巴瘦削,一张脸,略微清瘦,反显得五官格外的分明。特别是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眨巴之间不时渗透出鄙夷的傲慢。这样的美人,灵如果错过机会欣赏,他睡觉会做噩梦的。 “看够了吗?”当一枝梅为灵添满茶水而灵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枝梅打断了他的癖好。五只手指尽力伸展开,放在灵眼前不停的摇晃。 灵意有未尽的收回游离在她身上的余光,尴尬的冲着她笑一笑。然后举起茶杯咕噜咕噜将水全倒进口腔里。率真的动作,让一枝梅心里感到安全,塌实。 在灵和一枝梅畅然欢谈时,万圣节也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朝中大臣,皆伴随在皇帝左右,浩浩荡荡的走上天台,接受万民的朝贺。 潇尚书本来要负责皇帝的保驾工作,可是他私自想到‘梅花恨’带给太尉府三十几口人的屠杀,深谙最近皇宫危险重重,怕有辱圣命遭来杀身之祸,遂找了个托辞委婉的拒绝了此次的皇命。 从万圣节全身而退的潇尚书因为无事一身轻,反而悠闲起来,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最近发生在皇宫里的事情。 从死亡的太尉府一家人,到一枝梅从大殿的屋顶飘然而降,再到驱鬼仪式上的皇后太子的鬼魅…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在尚书脑袋里不停的翻腾。 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恐袭击全身,尚书似乎想到了12年前的神秘屠杀。如果,这次太尉的 死亡不是偶然,而是和12年前的哪次屠杀相联系,那么…潇尚书不敢再往下面想,他觉得头脑轰轰在响,呼吸也快要窒息… “来人。”他惊慌的叫来下人。“去,把和连成找来。” 管家迈着小碎步飞快的走了出去。不消一会,和连成来了。 “尚书大人。”和连成穿了一件黑色的贴身袍子,衬托出他年轻的娇好的身材。颀长的身躯,在合身的衣服下散发出一股少年才有的英气。 潇尚书打量着他,今日他穿成这样,难不成有什么约会不成? “尚书大人有何吩咐?”和连成见他从自己走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话也带了份腼腆。 “和少侠今日为何不穿铠甲?”潇尚书问,言下之意有些怪他怠慢了自己的职责。 “哦,卑职正准备微服出巡一探,不想尚书有事相谈,所以也没有来得及换上正装来见您。”和少成解释道。 潇尚书换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颇感兴趣的问:“少侠准备出去查探什么?” 和少成知道尚书存心掏出自己的行踪,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避讳,直言道;“上次卑职在太尉府遇到的那个蒙面人,武艺超群,而且招招邪门,卑职和他过了三招,却查不出他使用的是何家武术的套路。卑职想,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太谓一家的凶手。所以卑职想今日再探太尉府,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潇尚书陷入了沉思。忽然抬起头来,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那和你交手的对象可是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从万岁大殿上飘下来的一枝梅格外不对劲。她一个女孩子,逃离了森严的近卫军的眼线爬上了大殿的屋顶,谈何容易?还有,她眼睛里那种深邃得令人一看就卑微得抬不起头的眼神,也不是她那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傲慢啊?她一身充满了邪气,他怀疑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蒙面人掌力极大,内功深厚,应该是个男人。”和连成分析道。 潇尚书一楞,和连成的答案推翻了自己的臆测,看来自己是冤枉她一枝梅了。 “可是,那些尸体上不都刻有‘梅花恨’三个字吗?”他试图再次将罪责推到一枝梅上。 “是的,尚书大人。”和连成点头应道。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男人,一个和梅花有关的男人。会是谁呢?”潇尚书将他们的推断综合起来分析道。心里虽然对一枝梅还有置疑,可是面对事实,他不得不排除她。因为,她不是男人。 “尚书大人可对什么人有置疑?”和连成大胆的问了出来。潇尚书朝他摆摆手,不愿意说出来。可是脸上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凭直觉,和连成觉得他心里已经有了值得嫌疑的人物。只是他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必多问。更何况,冤枉十皇子十一皇子的罪责不小,他如不找出真凶,只怕太后定饶不了他。在这么两难的情况下,潇尚书还不说出来的原因就只有一个:证据不足。 “尚书大人,不妨借他人只手达成我们的意愿!”和连成提了朦胧的建议。潇尚书猛地抬头,起初是一脸糨糊,然后是拨开云雾见月明的奸笑。“好主意。”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要想知道一枝梅是不是那晚的蒙面人,何不试探她一二?她如果真的是个武艺非凡的人物,难不成还怕她不出手?就算她不想出手,也要逼她出手。 在潇尚书的精心策划下,他决定,借用万圣节宫中人员空缺的情形,在宫里闹一场事变。 而这场事变的导演就是潇尚书本人,至于主角,他想好了,就借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太子东之克,更何况,他是名副其实*熏天的浪荡太子。 太子殿。 东之克才刚忿忿的从倚月宫回来,屁股还没有在板凳上坐热,潇尚书就坐着八人抬的轿子高调的来到太子殿。 “什么事?”因为受了一枝梅的鸟气,东之克对热脸来访的潇尚书也热情不起来。 潇尚书倒不介意,随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上好的珍藏品,鹿茸玉,直让冷冷的太子硬生生的将冰气逼回内脏。冷脸即刻热情洋溢起来。 “尚书大人这是?”太子明知故问。 “听闻太子喜欢去京城里花钱的地方,老臣专门给你送钱来了。”潇尚书打哑谜,太子见他那么孝敬自己,也不管醉翁之意不在酒,伸手接来便是,兀自把玩起来。 “太子…”尚书见时机已到,却故意预言又止。令太子起了疑心。“什么事?” “太子可听过一枝梅落殿入宫的事?” “恩?”提起一枝梅,真是在伤疤上撒盐。“哼,别提那小贱人,妖娆万千,诱惑我父皇。不是什么好女子。” 他好象忘记了,刚刚是谁去诱惑谁了,还不是他主动的去诱惑一枝梅,未遂,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才夹着尾巴逃了回来。 潇尚书见他对她印象如此欠佳,心里更是欢畅。对自己的策划也多了几分把握。于是戏演得更真了。 “哎。” “尚书大人为何叹气?”太子不解的问。 “那一枝梅自持自己有些斤两,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尚书表面上为自己鸣不平,实则与太子的心声达成共鸣。太子一听尚书此言,马上来气:“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的人,他是第一人。” “殿下,我等卑微,受气不足怜惜,可是太子是金玉之身,却受这平民女子之气,这传出去,还不被天下人笑话?将来太子若是登基,这文武大臣还会服吗?” 太子被尚书一激,顿觉有理。不自觉烦躁起来。对一枝梅也就更加愤恨起来。 潇尚书见挑拨离间处有成效,火上加油道:“想那一枝梅,一弱女子骑到太子殿下头上,本来就有失体面。太子只需要适当假以颜色,想必她不敢再这么放纵。” “哦?”太子信以为真。 “太子随便叫人教训她一二,她日后定不敢这么嚣张。” “有道理。”太子转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门外即刻涌入几个身体强壮的奴才。潇尚书一顿,心里连连叫苦,这太子,把一枝梅当成什么了? “使不得,太子殿下。”潇尚书慌忙阻挠道。 “为何使不得?”太子迷惑的问。这补遗不是他出的吗? “太子你想,这一枝梅住在倚月宫,各位大臣都知道她现在毫发无伤。你现在随便叫几个奴才去收拾他,这..这…目标不是太大了吗?一枝梅若有事,别人不都知道是你太子所为吗?到时候,只怕是偷鸡不成失把米。人人都将认为太子心胸狭隘,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计较?” 事实上,他想的是,那一枝梅深藏不露,这小小几个奴才和她对抗还是不鸡蛋碰石头,而且,这么几个奴才,那里能够试出她的真工夫?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7 多日下来,诸位大臣疲马奔波却一无所获。巡查凶手的激情也渐渐熄灭下来。眼看这事将不了了之,太子却幸灾乐祸的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不收敛自己劣迹,反而再次来到倚月宫挑起事端。 一枝梅对太子的到来避而不见,思心知道太子为人心胸狭隘,得罪不起。劝说一枝梅还是起来待见他,可是一枝梅偏偏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冷冷的命令思心去撵走他。 思心刚刚打开倚月宫的大门,太子就一个扑趴按了进来。 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一时心里来气,气冲冲的骂道:“狗奴才,这么晚才来开门。” 思心赔笑道:“梅小姐身体不适,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忙得晕头转向。动作也迟缓了一些,请太子大人大量,别和我一个丫头计较。” 东之克藐了她一眼,讪讪的往里面走。思心一急,慌忙跑到他面前,伸出手阻挠道:“梅小姐身体不适,现在正躺在床上*着呢。不方便见太子,太子请会吧!” 东之克狠狠的瞪她一样;“她不方便见客就不见吗?她以为她是谁啊,金枝玉叶?就算是金枝玉叶,也没有她这么大的派头啊?”语毕将思心阻挠在面前的手拿开,思心情急之下也没万全之策,只有车身站在一边,看着太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一枝梅已经从床上起来,倚在窗旁,将太子的嚣张跋扈全看在眼里。心里对他更是反感。 太子进了一枝梅的房间,也不敲门就擅自闯进来。见一枝梅并没有如思心所说的病倒在床上,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她撵走他的托词而已。心里对一枝梅怠慢了他而老火万分。 “梅小姐的架子还真是大啊?”一边说一边瞅着窗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枝梅见他坐离自己那么近,因为对他反感,不自觉的移动了脚步,回到床上,将她和太子的距离最大可能的拉大。 太子迟钝,不知道这是一枝梅嫌弃他的表现,又起身来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枝梅无奈的闷哼了一声。对他的举止显然是相当憎恶。 “太子找我何事?”她问,语气一如先前的坚硬和冰冷,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敷衍。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太子将位置移到床上。一枝梅轻嘘一口气,藐视着他。太子却讪笑。“梅小姐上次很不给情面的拒绝了我,这次,该不会再不赏脸吧?” 一枝梅本来心里就来气。再听到他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更是如火上加油,非常巧妙又决绝的回答道;“我一枝梅只喜欢坦荡荡的君子,他们若来,我倚月宫的大门还不为他们开放?对于那些形迹低劣作风败坏的小人,竖我一枝梅不接待。” 太子见她绵里藏针的贬损自己,不客气的回敬道:“你道你是什么良家女子?勾引我父皇,诱惑我皇弟,**一个。”不堪入耳的话,竟然从堂堂的太子嘴巴里钻出来,令一枝梅好生失望。 “大东皇朝若是交在你手里,还不是白白的断送掉。” “你…”太子简直怒不可言。一个女子,评断他的功罪,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怎么,我说对了?”一枝梅挑衅他。 “哼。”太子冷哼一声。 “不喜欢这里就别来呀,何况这里没有人欢迎你。”一枝梅有意激怒他。只希望他从此消失,不再倚月宫出现。 “你一个小小妖女,竟敢对本王出言不逊。你等着瞧。”太子怒腾腾站起来,只恨那不成器的李少安有辱使命,没有给这妖女一个下马威,一个教训。 “等着,看我不花破你的脸。”太子恶狠狠的恐吓道。 一枝梅一颤,回想起那直直的向她鼻子飞来的飞镖,难道那使飞镖的人,就是太子所指示? 见一枝梅狐疑的望着自己,太子自知说漏了嘴,慌张得将目光转移到四处,不看一枝梅的脸。 “下次,你要找人来毁我的容,应该找个可靠的来。”一枝梅狂傲的笑。 “你,你什么意思?”太子没有料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他的头上,连说话也变得底气不足。 “有人刺杀于我,相信和刺杀皇上没有区别。你想,大东皇朝,有人竟敢在天子眼鼻下行凶,这事虽小,可是意义却大。皇帝如今夜不能寐,就怕枕边,身边也有不安全的人。他是卯足力气拔掉这危险因素,而朝廷上下,皆响应皇命,各位大臣誓死要查出那个在宫廷内行凶的人。太子你说,那个肇事者,是不是自取灭亡吗?”一枝梅故意不挑明的含混其词,叫太子心里好一阵惊愕。看来,他太小看一枝梅了。 “哼,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时间奉陪了。再见。”这个时候,再不走就自寻麻烦,这一枝梅心里似乎空明得很,他的任何心机在她面前就像一杯白开水般透明,不走就只等着她套出他的劣迹。若是她再到皇帝那里去参他一本,只怕他太子职位不保,得不偿失。遂当即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太子殿的东之克,犹如杯弓蛇影,站不能安,坐不能静。 焦躁不安。一枝梅的话像一枚不定时的*一样,随时在他面前拉响,炸得他一身碎骨四飞。惊恐中的东之克,在由于了一天后,决定求助于潇尚书。 当初这样的智谋,不也是他出谋划策的吗?现在,他应该出来收拾残局。 潇尚书对于贸然来访的太子殿下,一点也不例外。他要借太子这把刀,来达成自己的阴谋,自然对太子也就有求必应。 “太子殿下。”潇尚书笑容可掬的作礼。东之克对他是既恨又气。他捅的篓子,可是却要他堂堂的太子来承受后果。叫他怎么能心平气好的对他? “尚书大人,如今朝廷上下,人心不稳。个个都在说,深宫内隐藏着可怕的凶手,倘若不找出来宫廷将永不得安宁。我父皇更是诚惶诚恐,授命于各个大臣,看情形,他们誓要把凶手找出来才罢手。而你和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凶手不是别人,是大内的第一高手李少安。难道,我们要把他交出去以平息人心?” “万万不可。殿下。”潇尚书规劝道;“李少安刺杀一枝梅的事,你知我知他知,除此以为,无人能知。现在虽然查得紧,时间一久,查不出来不也就算了吗?你现在把李少安供出去,不是不打自招吗? ” “你说得轻松。你知道吗,那一枝梅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不把李少安交出去,你想本王也被牵连吗?”真是大祸到头个纷飞,一点不假。太子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自保。 “可是,把李少安交出去,难保他不把你也供出来啊!” “他敢。他的狗命还是我外公搭救下来的。此次他代替我受罪,我记得他的恩情就是。他日等我登基后,还他荣华富贵便是了。” “太子这么想本来有道理,可是无须多此一举啊。” “你有何见解?” “太子你想,一枝梅无凭无剧,空有怀疑有什么用?”被潇尚书一安抚,太子镇定了不少。潇尚书突然整理出思绪,惊愕的问太子:“殿下刚才说一枝梅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此话怎讲?” 太子便将一枝梅暗示他的种种讲给尚书听。潇尚书听闻后好不诧异,顿了一瞬,故意提醒太子那一枝梅不寻常。 “哦,那一枝梅一个女娃,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不简单,不简单啊1” “哼,也不过是本王说错了一句话,才曝露了目标。”太子不以为然道。他是绝对不相信像一枝梅这样的一等一的美人有什么不寻常的智慧的。 “太子,不可小觑她。”尚书郑重的提醒他道:“一枝梅从万岁殿上降落,来历不明,谁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物?说不定,她是什么邪教的人,你看她邪气冲天。太子要谨防着她才是。” “哈哈…”太子大笑;“尚书为何怕这么个妖娆的美人?” 尚书暗自叹气,这一枝梅明明是杀害太尉府一家的最大的嫌疑。谁叫他先前为报私仇,将罪责推到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身上呢。这回要是说出了真话,那他岂不是落个故意陷害皇子的罪名,其罪当诛啊! 不过,如果自己没有合理的证据,将难以取信太子。潇尚书一跺脚,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太子有所不知,太尉府死亡的一家三十几口人,极有可能是那一枝梅所为。” “哦,此话怎讲?”太子问。 “那天,我赶到太尉府时,见十皇子双手沾满鲜血,一时粗心大意的误以为他们是凶手,而忽略了现场的情形。那死亡的三十几口人身上,都被雕刻上‘梅花恨’三字。而这一枝梅什么名字不取,偏偏带个梅字,况且她来历不明,邪气冲天,老臣认为她是目前太尉府血案的最大嫌疑。” “什么,那死亡的人身上都被雕刻了‘梅花恨’三字?”太子惊奇的问。 “恩。” “如此说来,这一枝梅确实有嫌疑啊。”太子捋着下巴沉吟:“来历不明,加上名字里面凑巧也有个梅字,邪气冲天,眼神狂傲…确实有杀人之嫌。说起来,这一枝梅确实有一谷奇怪的力量在身上。我初次见她,还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 “哦,太子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 太子思索了一会,摇头。“实在想不出来我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美人。不过,这一枝梅来到宫中,目的是为皇上献艺,说得难听一点这叫民间女子踏入皇宫的自虐方式。像她这样攀龙附凤的人,大路上一抓一大把,潇尚书无须惧她。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当下之急是如何掩饰我们的罪行,我可不想为了区区一个美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潇尚书背手,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要为太子分忧,需的得用良策。忽然,尚书停止踱步,眼前一亮,一计谋计上心来。脸上褶皱舒然打开,太子见此,惊喜的问;“尚书可有什么好计谋?” 尚书意味深长的笑,朝太子挤了一下眼睛,说:“说不上是什么好主意,但是却可以一试。保证让那一枝梅原形毕露。” 太子沉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殿下,你过来。”尚书鬼祟的将太子叫上前,在他耳朵边云云了好一会,太子一听,一边满意的点头,一边欣慰的笑。 “好主意。”悄悄话完毕,太子就啧啧称暂起来。“这回,那一枝梅是好猫还是坏猫,一下得知。” ------------ 第三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9 太子殿。华灯盏盏通明,大厅美女如云,一派歌舞生平,莺歌燕舞的景象。 东之克躺在躺椅上,一边一个丫鬟轻盈的帮他捶背,前面的狗奴才三四个,一个人负责剥去葡萄皮,一个人负责接过来送进他嘴巴里,另外一个人,则拿着硕大的木捶,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腿。这样的东之克,俨然一Q宠,生命力全全拜托给别人,不然就会生病浑身不舒服。 “太子殿下。”忽然,大厅里急冲冲走来一个人,东之克抬眼见到他,慌忙对周围服侍他的人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跟着来者一起鬼祟的走了出去。 大厅外,光线暗淡许多。两人的身影被斜斜的拉长。东之克站在来人的面前,两人距离可谓是零公分。 “事情办得怎样?”东之克兴奋的问。 这人倒不兴奋,脸上失落万分。“没有成功。”他回答到。 “什么?什么叫没有成功?”东之克有些不耐烦了。 “侵犯她的时候,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 “她没有反抗?”东之克吃惊的失声叫出来。怎么可能,凭他对她的了解,她那么高傲,那么狂妄,怎么容许被人欺负? “你们的动作,进展到那一步了?”东之克狐疑的问。 “我们拔光了她所有的衣服,就只剩下那勉强遮掩住私密地带的地方了。”那人腼腆的回答到。 “什么?这样她都没有反抗?”东之克衬着下巴,觉得不可思仪。 “是的,殿下。依我看来,那一枝梅那是什么舞林高手,她就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东之克冷冷的凝视着他,眼睛里明显有一股嫉妒的火焰。那丫头,宁愿被歹徒侵犯也不让他碰她一下,真是不识抬举。 “回去吧。”东之克朝他挥手,顿了一瞬,又补充了一句;“今晚的事,要是透露了半字,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是是,殿下,奴才绝对不说半字。”那人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风筝的线,纵然断落。东之克反而觉得心里空老老的。 “来人,备轿。”徒劳无功的在原地转悠了一会后,东之克决定去回他的智多星,潇尚书的话。 “什么,她没有反抗?”潇尚书听到东之克的讲述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所以,潇大人,你的怀疑是错误的。” 面对事实,潇尚书再也无话可说。 *************** 自从灵见到了一枝梅后,整日偷闲就往倚月宫跑。而风,每次去月灵阁都没有见到灵。而每一次,他问小林子灵去哪里的时候,小林子则以各种理由搪塞他。要么说十一皇子出去踏青了,要么说十一皇子狩猎去了,要么说十一皇子孝敬太后去了。然,踏青是春天的节目,灵也从来不会去狩猎….总之,每一个理由,都令风瞠目结舌,谎言一点不靠边,叫风哭笑不得。 一月来,风没有见到灵一面。对灵的行踪愈来愈充满疑惑。这日,风决定,来个全程大跟踪,看看他可爱的小皇弟最近到底迷上什么了。 一早,灵就穿戴整齐的出了门,更夸张的是,这位平素不修边幅的帅公子,竟然在门口边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好一阵才启动脚步。风偷笑,这家伙,不知道又看上哪个美人了? 蹑手蹑脚的跟在灵后头,一路蹦跳的灵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径直的来到倚月宫的正门。风好生诧异,灵以前来这里,不都是偷偷的从院墙翻过来吗? 灵敲门,抠门声像轻音乐一样令人爽心悦耳。风能感受到灵的心情像飞翔在蓝天上自由的小鸟儿,已经好久,灵都没有这么畅然过,风从他飞扬的神采里捉摸到一丝惊喜。 门打开,为他开门的是思心。和往常不一样,思心没有喜悦,黯然的神情,颓废的气息,叫灵浑身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思心,发生了什么事?”灵问,不安的向里面张望。 “哦,没有事。”思心笑了一下,谁都看得出来,她勉强的提起精神,强颜欢笑。 灵更加的不安起来。绕开思心向内廷飞去。 “梅姐姐。”灵因为疾步而行,半路摔了个七荤八素。 “十一皇子。”一枝梅从里面飘出来,小碎步的跑到灵身边,将灵搀扶起来。 门外,风注视着这一切。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灵有了一枝梅后,就忘记了他这个相依为命的皇兄。是嫉妒,又好象不是;总之是一种异样的情绪。 “十皇子。”思心一眼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风,招手叫他,风颔首雅笑,却摇头离开了。 一枝梅将灵领进房间,思心胆战心惊的为他们倒茶。昨夜的事,虽然梅小姐只字不提,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忘怀这样的耻辱,她对这样的丑陋耿耿于怀。所以,看见一枝梅和灵谈笑,思心也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不平衡的仇恨之火焰。 “十一皇子,请喝茶。”思心将灵的茶杯添得满满的,满的往外流而她丝毫也不知道。 “你这丫头,怎么倒茶的?“一枝梅手上的笛子轻落在思心的手腕上,轻责,意义深远。 思心原本开着小差,想着给十一皇子添茶后要如何面对给小姐添茶的场景。自从昨天她当着梅小姐以族人为赌咒宣誓后,她就觉得梅小姐是那么难以接近。 “思心,有心事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哦。”灵趴在桌子上,眼睛距离思心不到一公分。思心骇然失色,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以和皇子这么接近,会坏了皇庭的规矩的。慌忙缩回来,却因为仓皇,头不小心碰上了一枝梅欲伸过来拿茶壶的手肘,这回,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不稳当,直直向后摔了个跟斗。 灵不解的虚眯着眼,这丫头,怎么那么惧怕一枝梅? 可是,转眼接上一枝梅月如水的眼神后,他就散漫的耸耸肩膀,觉得这梅姐姐不是什么吓人的怪物,思心这样,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瞧这丫头,好象看了恶狼猛虎,那么慌张干什么?”一枝梅旋转着手中的玉笛,目光盯着思心,温柔如水,语气也轻柔飘渺,可在思心听来,别有一翻含义。 思心尴尬的爬起来,冲一枝梅傻忽忽的笑。然后走到她面前,为她添满茶,在曲身告辞。“小姐和十一皇子慢用,思心告退了。” 退出房间,思心轻盈的把门带上,忽然间像傻掉似的杵在门外,眼泪濡湿了眼眶,一脸苍茫的低喃道:“公主,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灵嘟哝着樱桃般迷人的嘴巴,瞪着溜溜园的眸子,目不转睛的审视着一枝梅。继而笑嘻嘻的问:“梅姐姐,你欺负她拉?” 手指还不知趣的不住往外捅,他口中的她,莫非就是指思心而已。 “你看,我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失英雄气概吗?”一枝梅押了口茶,淡淡到。 灵惊异得全身痉挛,每次他听到什么异想天开的事,他就是这副惊愕的模样。痉挛后就是扑一声将满口包住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呵呵哈哈大笑起来。 “十一阿哥笑什么?”一枝梅迷惑的问。 “梅姐姐自己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谈笑她人的文弱,宛如姐姐是女儿豪杰,气概如云,而不是一般的女儿家一样。” “哈哈…用词不妥,让十一皇子见笑了。”一枝梅方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样的话,附和着灵笑了起来。 思心听到一枝梅爽朗的笑声,不自禁回首一望,她,经历了一场女儿最不能容忍的*后,竟然还笑得那么放松? 这是她要找的人吗?这是她的终生使命所寄托的人吗? 踉跄着离开一枝梅的房间。思心一路狂奔,向着倚月宫外的梅花林跑去。 “啊…”长久的压抑,如今换来的是一个自己不喜欢不能忍受的人。是天意弄人吗?思心觉得自己的生命存在从来就没有价值过。 她不喜欢这个一枝梅,非常不喜欢。她总是在她面前摆架子,她总是毫无颜色的训斥她,她总是给她冷眼色看,她总是漠视她的存在…这样的人,竟然是她的使命所在,她不喜欢这个结局,非常不喜欢。 如果,将自己的一生交付给这样不近情理的人,思心认为,和死,已无二样。 “啊…”双手脆弱的捶打在梅花树干上,树动,花摇,一地飘香。思心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叫乱了一向稳定自若的心,叫乱了她前进的步伐,更是叫乱了她,活下去的欲望。 “不能,不能这样..不能憎恨她…”痛苦的摇头,又痛苦的点头:“不错,我生来就该为她服务,虽然她讨厌我,但是我们生来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能分开…” 无奈的,绝望的哀怜声,梨花带雨的小脸儿,和不知所措的仓皇,思心这一切紊乱,全部被徘徊在倚月宫外的十皇子看在眼里。 风抱头怡然自得的趟在梅花树上,思心阵阵的哭喊声扰乱了他儿时的清梦。他在思心的震彻心扉的哭声中醒来,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前方的思心。 那么痛苦的表情,那么绝望嫉恨的呐喊,怎么是一个合格宫女的表现?做为宫女,入宫后的基本训练课里面便有控制喜怒无常的心态,这样才能令皇颜大悦,而服侍好皇上是一个宫女最分内的职责。 因为惊诧,风没有打扰思心,悄悄的从树干上跳下来,选择了一条隐蔽的路离开了梅花林。 然,风的心里,播种下一片阴影。 ------------ 第四章 皇子破案1 回到风雨楼,风将自己的身体深深陷入坐椅,右手无力的衬着下巴。今天发生的事情,叫他愈发感到宫廷的乱。 小丫头思心的秘密,十一皇弟对一枝梅朦胧暧昧的情感,传闻中父皇对一枝梅的迷恋,这些,只怕是深宫紊乱的隐患。风感到头疼,他想理清这些芜杂的关系,可是他却实在理不清。 “十阿哥,皇上谴魏公公来了。”正在当时,小丫鬟进来通告。风站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径直走出厅外。 魏公公站在外庭的空旷绿地上,等待期间闲暇的望着墨黑的天空。“看来,又要下雨了。”在魏公公记忆里,他是不喜欢雨的,因为他的记忆里,也有一年是多雨的天气,结果那年宫廷出的事也特别多。那年,也就是李尔侬皇后死亡的一年。 “魏公公。”风走出来,一脸迷茫。看来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困惑中走出来。 “十阿哥。” “公公今日来有什么事吗?”风走到公公面前,公公将手中的圣旨一扬,风即刻无奈的跪了下去。 “皇上有旨,令各位阿哥辅助大理寺调查太尉一家血案,限期三天,违背此令者重重惩罚。” 风接过圣旨,双手麻木,他实在想不出来,父皇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冷血无情的圣旨? 太尉一家的血案,可谓是凶手做到了天衣无缝,皇上却要他们三天内破出此案,岂不是故意刁难他们吗? 魏公公一走,风就想到了灵。那个陷入温柔乡的家伙,恐怕还不知道麻烦上身了吧? 急冲冲的赶到月灵阁,灵还没有回来。风急得直跺脚。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要和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需要帮助不? “十阿哥,请喝茶。” “十阿哥,请再喝茶。” … 一晚上下来,风就坐在月灵阁的大厅内不停的喝茶以打发时间。 “十阿哥,请喝茶。”丫鬟们给他添了无数次的茶水,风的肚子全罐满了水,不住的咕咚咕咚响。 “那家伙要是再不回来,就休想喝到这么美味的茶。”风火气不小的抱怨道。 “再美味的茶水都不比不上秀色可饮啊!”十一皇子大摇大摆的甩手进来,风因为等久了耐性消磨得所剩无己,见到灵回来便把脸别在一边,不看他,以示对他的深夜不归有些火气。 “十皇兄!”灵丝毫没有察觉到风在闹别扭,一屁股坐下来,热情洋溢的讲了一大堆风不感兴趣的话题。比如倚月宫的风景不比当年萧瑟,如今有美人住进去,简直是蓬荜生辉;比如梅姐姐名不虚传,人美得邪气,霸气,有自己的主见,不似一般的庸脂俗粉… “你给我打住。”风随手脱了脚上的鞋子塞进灵的嘴巴里,灵顿时哑然无声。“我让你讲,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还在乎美人。” “前程?”灵把鞋子扯下来,惊叫一声:“什么前途?” “今天父皇给我们下了道圣旨,要我们在三天内查出太尉府的血案,不然将受到重罚。” “什么?”灵从椅子上跳了八丈高起来。风仄仄的叹起来:“瞧你这点出息,整日就知道寻欢作乐,一听到办正事就惊慌失神了。不过,”话锋一转,脸也阴郁了下来:“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牵扯入这件血案,父皇却下旨要所有皇子都参加,父皇的用意实在让人难解!” “所有皇子?”灵又一次跳了起来。随即软绵绵的瘫倒在坐椅上,有气无力的说;“这么说,父皇这次是来真的了?” “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好的计谋没有?”风问。 “没有。”灵连想也没有想一下便脱口而出。 “灵,”风不能任由灵闹着性子来,他害怕这样的灵会被宫廷的暗涌所吞噬。“不管怎样,先完成任务再说。” 灵迟疑的盯着风,是的,不管怎样,不能连累了风。 ******************************* 翌日一早,风就将正在床上做美梦的灵拉了起来。灵睡眼惺忪的跟在风后面,风在前面,灵就在后面用力的拽,风的手钳子般的夹住灵的手,不给他丝毫反抗的机会。 “你这家伙,别磨蹭了,完不成任务,指不定那老头子会想什么办法出来折磨我们。”风说。 “哎呀,十皇兄,身为宫廷的皇子,在外面拉拉扯扯,你不觉得有失体统吗?更何况,你这样亲密的拉住我,人家会误会的。”灵一路喋喋咻咻。 “误会?误会什么?”风放开灵的手好奇的问。 “当然是误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皮啊!”灵嬉皮笑脸的说。 风惊叹的瞪着他,这家伙,脑袋里就没有装点正经事? “走吧。”这回,无论灵怎么鬼哭狼嚎,风意志坚定的就是不放手。 两个人,一个在前拉,一个在后拽,一路慢吞吞。 “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灵不经意间留意到风带他走的路线是一条很熟悉的路,狐疑的眯眨着眼睛。问:“该不会去那太尉府吧?” “猜对了。”风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继续拉着灵往前走,速度也愈来愈快。 “喂。”灵忽然将毕生积聚的力气厚积薄发,巨大的震力震开了风的手。“我说,那太谓府一家的尸体,如今都化为白骨,说不定还被野狗叼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我们现在却要去太尉府,去收集那些零碎的骨头吗?” “我们是去查案。”风纠正了灵的说法。 “查案?怎么查?有线索吗?”灵负气的问。 “有。”风操着手坚定的回答道。 “在哪里?”灵僵硬的神情开始软化。风神秘西西的看着他,说:“在你身上。” “我?”灵指着自己,觉得风存心戏弄他,脸色也即刻跨了下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你应该见过的。”风说。 “我见过?呵呵,十皇兄,我面子没有那么大。”灵自我解嘲道。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那个救你的人,额头上有梅花标记的人。我想,十有九成他就是凶手。”风说。 “有证据吗?”灵不满风猜忌自己的恩人。 “你想想,太尉府一家三十几口人,每具尸体上都有梅花恨三个字。而那救你的人额头上也有一朵鲜红的梅花标记。你说,他们之间有那么巧合吗?”风解析得头头是道。令灵听了也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么说,那个救我的大侠还真有可能是杀害太尉府一家的凶手。” “什么大侠?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风不满的纠正灵的措辞。灵瞟了他一眼,不与他争执。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来到太尉府中。 ------------ 第四章 皇子破案2 今日的太尉府,可谓门庭若市。早在灵和风赶来之前,太子就携带着其他阿哥,甚至还有公主们一起来破案。观看他们的百姓将太尉府挤得密不透风。灵远远的看到这真实就噶然吨住了脚步。 “人这么多,我们改日再来。”边说边往回走。 风一把拉住他;“想逃,没门。” “哎呀,皇兄,你看你看,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五公主六公主七公十三公主,整整来了八个人.大皇兄的霸气,二皇兄的书生气,三皇兄的英气,四皇兄的放荡气,五公主的柔媚,六公主的妖媚,七公主的妩媚,十三公主…十三公主的….” 忽然舌头打结,灵吓得直想钻进地缝里。 “十皇兄,十一皇兄。” 十三公主笑灿灿的跑过来。 “十三公主怎样?”风有意捉弄他,问。 “呵呵…”灵笑得脸抽筋:“当然是美丽大方天真可爱活泼动人人见人爱…” “谢谢十一皇兄。”十三公主东之水刚跑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十一皇兄对自己大加赞赏,笑得嘴巴都合不上。风则站在一旁偷笑。 “十一皇兄。”等水跑近身边时,灵却不知何时把眼光瞟向太空。 “十-一-皇-兄。”水跟着把眼光抛向太空;“在看什么呢?” “天上忽然飞来了一只花蝴蝶。”灵说。 “冬天也有花蝴蝶吗?”水问。风笑得肠子打结。 “恩。”灵郑重其事的点头。 见风笑得诡异,水环视了一下自己这一身锈着大花小花的衣裳,一下子明白过来十一皇兄在捉弄自己。“你敢嘲笑我?”水恶狠狠的瞪着灵问。气势逼人。 “不敢不敢。” “哼,吃我一脚。”说话时,水的修长纤细的腿已经以眨眼不到的速度踢向灵的私泥地带。灵吓得脸色仓皇,慌忙用手护住自己的下身。哆嗦道:“你还真敢踢啊?” 幸好风眼疾手快,拦截住了水致命根的一脚。“皇妹。” “只是吓吓十一皇兄而已。”水收了这一腿,笑嘻嘻的说;“我十一皇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们舍得踢呢?” “哼。”灵不采水的马后炮,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马上以兄长的态度厉声训斥道:“你一个姑娘家,跑出宫来干什么?怎么,觉得自己很漂亮被关在皇宫大材小用了是不?” 水惊愕的瞪大美丽的眸子,嘴巴嘟得可以挂三斤猪肉。“我是关心你们才来的。我怕你们被大皇兄排斥嘛,担心你们查不出案来被父皇惩罚。” “哎呀”灵全身颤抖,“我怎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管他。”风拉过水的手,“谢谢皇妹的关心。” “恩。”水冲灵做了个鬼脸。 “对了,十皇兄,十一皇兄,你们也来这里查案吗?”水转了正经性问。 “哦,不是,是来看看其他皇兄们的进展怎样了?”灵漫不经心的说。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 “哎呀,十一皇兄,你可不能落后啊。父皇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要是你们查不出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你们呢!”水嘟着嘴巴提醒道。 所有的兄妹中,就水和他们亲。城如灵夸的一样,她虽然也有沉鱼落燕之貌,可是却不失少女的天真和善良。只不过,有一点令灵闻风丧胆的是,这个皇妹就俨然一个女流氓,自持有几下三角猫工夫,就以为自己可以叱咤风云。整天耀武扬威,欺负下人不说,也不把他这个皇兄放在眼里。 “哎呀,我道是谁呢,叫十三皇妹跑得那么利索。”正在此时,太子携着几个皇子和公主走了过来。太子语言尖酸,刻薄。风不置一言,只是操手冷漠的打量着他们。 倒是灵,好心的走上前,恭敬的叫了一声;“皇兄。” 东之克不屑的盯着他,脸上呈现出惊讶之色。好久不见,却不曾料到这斯愈发的长得英气逼人。 “十一皇弟近来可好?”东之克问。语气却是冷得吓人。 “托皇兄洪福,一向都好。” “哦,你可要小心了,你住的那地可是邪门的地方。可不要跟你娘一样无端丢了性命。”众人付之一笑。 灵顿时气得脸色煞白。 “灵,我们走。”风拉住灵就往外走。水也跟了上去。“十皇兄,等等我。” “你们两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可要小心了,要是此次破不出太尉血案,可是要遭到父皇冷落的。到时候,说不定你们又成了没爹疼的孩子。多可怜啊。”东之克故意尖锐着嗓音讽刺他们。 风豁然打住脚步,拳头紧握。灵紧紧的拉住他,害怕他惹出又一个意外。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么过的,备受其他皇子的欺负。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每一次出事,其他皇子在额娘的保护下,总能博得父皇的原谅而从轻发落,但是他们没有母亲,太后又深剧慈安宫,人老耳衰,他们的委屈太后哪里知道,所以每一次都只有含泪受罚。 “皇兄,我们走。”十一皇子央求到。 风定定的站着不动,像在那里生根发芽了一样。东之克的侮辱,附带着他的娘亲,这个屈辱他受不下来。 “哈哈…”东之克在后面猖狂的笑。风一转身,灵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风的微波凌步已经施展,在东之克始料不及的情势下给东之克撂了一个四脚朝天。 “父皇说,皇子之间可以进行格斗这样有利于健康的活动。”风说。 东之克狼狈的爬起来,惊愕的瞪盯着他。他的武功,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吗?深不可测?刚才他和他的距离有百米远,可是他几乎预料不到他的出击他就被他轻而易举撂倒了。真是可怕的高手,可怕的对手。 “大皇兄。”二三四皇子跑过来,献媚的将他搀扶住。 “十皇弟,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对大皇兄?”四皇子狗仗人势道。 风冷笑。“灵,我们走。” “哼,太尉血案,你和十一皇弟是最大的嫌疑人,你们要是查不出来,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二皇子在后面跳起来吼。 风走了,灵和水跟了上去。灵闷闷不乐,水则一直嘟着嘴巴。 “去皇兄,现在去哪里?”灵问。 “既然来了太尉府为什么不进去查看一下呢?难道就是怕那几个欺人太甚的皇兄吗?”水问。 风停下脚步,藐了灵一眼,目光在转移到水上面:“我不是怕他们,而是他们招摇过市的携带着那么官兵来,即使有线索只怕也被他们的脚步给糟蹋了。更何况,我本来也认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线索。” “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灵不满的问。 风无奈的瞟向他:“碰运气而已。除了这里,不知道该在那里去碰运气了。” 灵和水对望一眼,摊手表示无话可说。 ------------ 第四章 皇子破案3 而太子一行人,将太尉府翻了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急功近利的东之克暴跳如雷的对官兵吩咐道:“找,找,找,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皇兄。”二皇子走过来,说:“看来这个凶手实在不简单。杀了人后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哦,”东之克转过身来,看着二皇子,狐疑的问:“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现场没有杀人的兵器?” “没有。而且血案发生了一个多月了,太尉一家的尸骸也早已经安葬,无从从尸体上推断兵器的种类。”二皇子回答道。 “也没有脚印吗?” “墙梁上灰尘甚厚,可是却没有任何动物的脚印。连蜘蛛都没有。” “这么说如果要想知道关于凶手的线索,比如他使用的兵器,应该要开棺验尸?”东之克心里谋生出一个刺激的想法。 二皇子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太子的语意。慌忙附和道:“目前看来,只有如此。” 召集了其他几个皇子过来,二皇子间接的表达出太子的想法。三皇子四皇子都举手赞成。于是,东之克下令官并们收工,转移到了皇城郊外的太尉陵墓。 乱草丛生的陵墓,里面葬了太尉一家三十几口人。二皇子看着这个大气却并不豪华的土筑陵墓,仄仄叹了一句:“哎,生前豪华一生,死了却落得如此的遭遇。” “他家里所有人都去了,谁还愿意好心出资为他建那么豪华的陵墓。”四皇子一语道人情世故。 “别讲那么多废话了,赶快开棺吧。”东之克下令。 于是,官兵们一人一把锄头,亲自动手掘墓。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不消一刻,陵墓里便露出了木棺材的一角。 “看,皇兄,挖到了。”三皇子兴奋的说。 东之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墓底一只硕大无比的棺材。显然,这只棺材的容量绝对高达三十人。 “这么大?”四皇子惊叹道。 待棺材全部挖出来后,东之克迫不及待的命令道:“快快快,开棺验尸。” 于是,刚才拿住锄头掘土的官兵将锄头甩在一边,纷纷换了手锤和凿子,对着棺材铛铛挡敲了下去。 “太子殿下,所有的螺丝都被掀了,现在可以打开了。”一个士兵走过来禀道。 东之克放慢脚步,慢腾腾的走到棺材面前。手触摸着棺材盖,只要他用力一掀,里面的尸体就全然在目。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触着棺材盖。 “来人,掀。”不知道他畏惧什么,最后,他选择了叫别人来代劳这件事。 士兵中,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来到棺材边,大手压在棺材盖上,用力一振,棺材盖便被振碎得七零八落,四三而飞。 棺材盖一没了,几个皇子纷纷好奇的凑上前,几个脑袋刚刚凑近棺材边,又反射性的弹了回来。个个作出呕吐状。而此时,陵墓里散发出一股恶心的难闻的气味。 “验尸验尸。”东之克捂住鼻子,叫验尸官赶快上来。验尸官便迅速现身。背上背了个布囊,一些器具还露出在外面。 只见他手带白手套,将棺材里的尸骨一一拣出来,直到拼凑成一个完成的骨架。 “你看,太子,这个尸骨长不过三尺,显然是一个小孩。”验尸官说。 “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伤,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二皇子嘱咐道。 验尸官又把尸骨彻底翻过来检查了个遍。忽然脸上露出惊疑之色。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太子着急的问。 验尸官没有回答他,径直的又从棺材里拣出另一副尸骨,仔细查看,惊疑之色更重。 “怎么了?”太子问。 “你看,太子殿下。”验尸官将一块颧骨夹起来,举在太子眼下。“你看,这上面有字。” 太子将夹子接来,仔细的看,半天后才惊讶万分。“真的有字。”其他几个皇子都好奇的凑过来,一起阅读这小小颧骨上字:“梅花恨。” “每具试题的颧骨上都有字。”验尸官总结道。 “字体细如发丝。”三皇子说。 东之克和二皇子马上变了脸色。什么样的高手,能精确无误的在三十几个活人的颧骨上清晰的雕刻发丝般的字? “梅花恨。”太子反复念着这三个字。 “梅花…恨,”二皇子皱起眉头。 “难道,和梅花有关?”三皇子恍然大悟道。 东之克和二皇子丢了个‘你才知道‘的眼神闭住他的嘴。 “凶手和梅花有关,他和梅花有不解之情啊。”二皇子分析道。 “殿下,快看,这些是什么?”验尸官忽然从棺材里拣出一个包裹,东之克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陪葬品,不足为怪。” 二皇子狐疑的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拣出来,一样一样检验。 “没有想到这么个土筑陵墓还有这么好的陪葬品。”二皇子感慨道。 “太尉生前收刮民脂民膏,家产万贯,死后多余的财产充公,遗漏的这些也被人收集起来当作陪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东之克说。 “有夜明珠,金项链首饰,还有烛光透明杯….啊,真不错…哦,还有一只梅花簪。”三皇子一一鉴别陪葬品,一一的念了出来。 可惜,太子,二皇子四皇子本来就生在深宫,值钱的东西什么没有见过,对于这些陪葬死人的物品,他们反而没有过多的兴趣。 “放回去吧。”太子说。三皇子只好怏怏的把手中的梅花簪重新丢回包裹中,将包裹打好,放回棺材里。 “慢,皇弟,你刚刚说什么?”二皇子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紧张起来。 三皇子蹙起眉端:“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陪葬品吗?” “哦。”二皇子了然于心。有些事,不用拿出来与他们分享。人都有保守的一面,特别是在立功这方面,二皇子更不想输于太子。 梅花簪,他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偷偷取了出来,装在了自己的衣包里。 尸体上有‘梅花恨‘三字,凶手是一个与梅花有说不出的情结的人,那么,这梅花簪的意义,也可想而知了。 验尸结束,虽然有一些新的突破和发现,可是依然是零散的片段,不能很好的将血案的原委前后联系起来。皇子们又饥寒交迫,遂决定收工回宫。 ------------ 第四章 皇子破案4 在太子们马不停蹄的调查太尉一家的陵墓时,风,灵和十三公主水却好无头绪的游荡的皇城的各条街道上。 “皇兄,我们都转悠了大半天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想出怎么破案吗呢?”水无耷拉着脑袋精打采的责备道。 灵藐了一下水,不屑的哼哼:“我是没想。我要是认真的去想,这太尉一家的血案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被破了吗,何需三天这么久?”说毕还轻蔑的藐一眼风。 风无奈的摇头:“这饭可以乱吃,牛皮却不可以乱吹。” “喂喂喂,十皇兄,你什么意思?”灵不服气的问。 “这刺杀太尉一家的凶手,来去无综,武功高强。这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你一个文弱书生如何去何一个江湖杀手比?”风鄙夷的说。 灵将自己的双手举起来,放在眼睛前面,仔细的瞧,认真的打量,那白皙润滑的皮肤,那修长不灵动的手指,那长长的指甲…再把十皇兄的手拿过来,同样认真的打量,那班驳的老茧,那有力的手指,一看便是经常握刀的人。 比武功,灵自知不如皇兄。 “怎样,我一只手指头就能抵过你一双手。”风大肆的打击道。 灵一听,酸溜溜的说:“武力有什么了不起,大东皇朝自从有了那些无林高手后,江湖恩怨一拨一拨,闹得人心不稳。依我看,武力及不上智慧。像我,聪明机智,任何难题都游刃而解。” 水在一旁惊呆的听着十一皇兄的夸夸其谈,楞得嘴巴一开就合不拢。灵讲完很久后,发现她的惊讶状,困惑的问:“丫头,你抽筋拉?” 水这才用手将自己的嘴巴合上,鼻子嗤一声,转头望着风,道;“十皇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酸狐狸的味道?” “在哪里?”灵四下张望,寻找狐狸的出没。 “恩,”风明白水又在和灵打舌战,附和道:“还是一只自以为是的酸狐狸呢!” “哎,这只酸狐狸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灵这才明白过来二人合伙在整治他。一甩袖,气呼呼道;“没见识。我不和你们计较了,鄙人独飞也!”说完就踏上了侧边的小道。 风和水互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跟了上去。 灵走,他们就走,灵故意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灵回头,他们也跟着回头。灵望蓝天,他们就望大雁。 “喂,我说你们两位,干嘛总是跟着我呀?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崇尚智慧解决一切,你们崇尚武力解决一切。既然如此,何不各奔东西?只要谁先查出太尉血案,谁的观点就是正确的。好不好?”灵折回来提议。 “不好。”风和水异口同声道。他们当然知道灵不喜欢插手朝廷的手,他虽然嘴巴上说一比高下,只怕一放走他,又不知道他落到哪个温柔乡去了。 “为什么呀?”灵急得之跳脚。 “因为你不懂武功,我们要保护你。”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灵无语。气得抓头挠腮。 “好把,你们跟吧。”最后,灵选择妥协。心里却不断捣鼓,我不信,我就甩不掉你们了。 事实证明,无论灵是跑,是走,还是躲,他的前方都会被风顺利堵截。 “武功是万能的。”风得意洋洋的说。 灵却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瘫倒在地。 “好吧,你们说要怎么招?”灵放弃了较量放弃了一意孤行。 “跟我们走,去查那额头上有梅花标记的神秘女子。”风毫不犹豫的说。 灵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在哪里?” 风耸耸肩膀:“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叫上你了。你是唯一见过他的人,只有你才认得出他。所以,我们必须把你带上。” “拜托,十皇兄,他蒙住了大半个脸,是圆脸还是方脸我都看不见,怎么可能认识他?”灵说的是实话。那日救他的人,出手之快,两三下解决了那个要杀他的人后便叟一声离去。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在那样的速度下他根本看不清楚。唯一留意到他额头上有一朵璀璨的梅花标价还是因为那一刻他意外的离他太近。 “拜托,两位皇兄,你们不要把时间花在这些无谓的争执上。依我看,我们应该去寻找动机才对。”一旁的水耐不住寂寞打住了他们的谈话。 风和灵豁地怔住,是啊,他们怎么就没有想过,动机? “任何人杀人都应该有动机,那么凶手残酷的杀害太尉一家的动机是什么?”风自言自语道。 灵望着风:“皇妹说得不错,我们应该做点实质性的事才对。” 风郑重的点头。 三个人你盯我,我盯我,一下子进入了最佳默契状态。 灵思考了片刻,发挥了他文人的优点。“凶手为什么不杀其他人,而偏偏只杀太尉府的人?” 风觉得灵的推断很有道理,静静的站在一旁继续倾听。 “又为什么不只是杀太尉,连带小孩也一起杀了?”灵继续分析道。 “凶手是个杀人恶魔,也许他武功高强但是神经错乱。”水怒腾腾的说。 “如果他是杀人恶魔,那么为什么他杀了太尉一家三十几口人后金盆洗手?这一月来不再听到他继续作恶的劣迹发生?”灵反驳道。 “而且,如果他真的神经错乱了,为什么太尉府没有一人幸存,而非要赶尽杀绝?”风也同意灵的观点。 “那么,他一定是对太尉恨之入骨,因恨而杀,杀杀杀,杀尽才卸恨?”水又做出了一个假设。 灵一惊,赞叹道;“有理。”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在和你说话。”水对灵的称赞全然接收。也不脸红。 “尸体身上有梅花恨三字,显然凶手恨死了敌人。所以才会出售狠决。”风说。 “真是丧今尽天良的家伙。”水忿忿的说。 “那可不一定,”风推翻了水的理论:“他一边无情的砍害太魏一家,一边却又救了你的十一皇兄。这么看来,他并不是一个砂人不眨眼的恶魔。会救人的人心底一定有善念。” “对对对,也许,也许是这太尉一家该杀呢?”灵也极力赞成风的推断。他是始终不相信他的救命恩人会做出这等罪恶滔天的劣迹。 “有了。”水突然灵光一闪。 “有什么?”风和灵迫切的问。 “我们不是要找出凶手杀人的动机吗?” “恩。” “既然凶杀武功高强又神出鬼没,但是凶手的敌人却不会跑啊!” “什么意思?”风虚迷着眼睛问。 “你想想,凶手杀了人后就跑得无影无踪,可是他杀了的敌人太尉却不会跑啊。太尉是朝廷命官,他的一切资料大理寺都该有清晰的笔录。我们只要顺着太尉这条线索往下面查,就一定有收获。说不定,就能查出太尉惹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风的脸上露出激赏的表情。 “不愧是东皇朝最古灵精怪的十三公主。”风赞叹道。 “多谢皇兄夸奖。”水故意小小的谦虚了一下。灵在一旁作呕状。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兵分两路。”水提议道。 “为什么是两路?”灵不解的问。 “我和风皇兄是武功派,十一皇兄是智慧派。分成两路,我和风皇兄理所当然在一起啊?”水理直气壮的说。 “为..为什么不是三路?一定要分成两路?”灵不满的问。先前他想一个人好好乐悠的时候他们偏偏死皮赖脸的跟着他,现在他听了公主这么一分析,对案情也有了很大的兴趣,水却要撵走他。什么天理嘛? “一路去太尉府邸,查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个什么痕迹;另一路去大理寺查探太尉生前的事迹。顺便打听太尉有没有结交什么可疑的人物?”水说。 “我去大理寺。”灵不等水把话说完,就高高的举起了手。 “好吧,水,我们都会武功,不能把这个武学白痴扔下,你就和他一路,去太尉府邸走一躺。我想那里应该比较安全。至于大理寺,人目众多,我轻功较好,可以来取自如。就让我去吧。”风重新安排了事务,水委屈的看着灵:“你可跟紧点,丢了我不负责。” “你这丫头,真欠揍。”灵气得抡起了拳头。他好歹是五尺男儿,却被水批评得一无是处。心里怎么会没有火气呢。 “小心。晚上,月灵阁见。”风郑重的嘱咐后,跃身飞上了屋顶,消失在灵和水的视线外。 “走吧,小皇妹。”灵拉起还在对着风远去的背影发呆的水就走。 ------------ 第四章 皇子破案5 大理寺的档案房,记录着朝廷历代官员的详细资料。据说,这里记录的事实,精确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所以,这个地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风稍微乔装了一下,白色翩翩的衣袂如今换成精干的黑色短装。脸上蒙着一块黑色丝巾。丝巾外,一双深邃睿智的眸子闪烁的眨巴着。 没有人知道,东皇朝的十皇子武功到底有多高。 灵不知道,东之克不知道,连皇帝老儿也不知道。 风深藏不露的工夫,不是为显摆,不是为炫耀,不是为仇杀。而仅仅,是为了救人。这是师父对他的教诲。 风的微波凌步,速度快得吓人。他若在你面前穿行,你将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气脉的存在。也许,你觉得你的头怎么莫名其妙的有点晕忽忽的,甚至,你觉得面前一黑,可是,你绝对意识不到那是一个人在你面前穿梭。 风就是依靠微波凌步轻而易举的取走了太尉的档案。 而灵这边,一路上和水喋喋不休的争执着。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争得舌头打结,可是谁也不服输,依然无休无止的争执着。 “哼。”水鄙夷的别过头:“一个大男人,和小女子斤斤计较,成何体统?” “哼。”灵也别过头:“天下唯女子和西欧啊人难养哎,真是一点不假。” “你…”水马上摆出看招的架势。灵一慌,自知自己无力招架,只好用激将法:“你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哼。”水垂下手来,脸儿气得鼓鼓的:“你怕什么,要我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打架,我还怕丢脸呢。” “你…”灵气得掂起脚跟直想一巴掌拍她回宫去。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办正事。”灵气呼呼的走在前面,水在后面不断的冲着他做鬼脸。 两个人来到太尉府邸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快,快,快,我们争取比十皇兄先完成任务。”水快步向大厅内走去。这回,换成灵在她后面做鬼脸。 两个人,翻箱倒柜,墙壁,窗棂,房梁,衣柜..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放过。水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飞,灵在地上反反复复的找。可是,毫无收获。最后,灵疲惫得坐在椅子上踹气,水还精力旺盛的继续飞。灵盯着她,仄仄叹道:“你飞够了没有?这巴掌大的地方值得你飞那么久吗?” “你不懂。”水落在地上,坐在灵旁边,一边踹气一边说:“凶手,是不可能主动曝露自己的蛛丝马迹的。所以,我们要仔仔细细的收查才行。” 灵看着她劳累不堪的样子,心疼不已。嘴巴却依然不留情面的讽刺道:“你飞了那么久,除了飞出一身臭汗外,可有其他发现?” 水惊愕的瞪大铜铃般的大眼睛:“臭汗?”将衣袖捞起来,在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没有臭味啊?” 灵好笑的看着她,有时候,她还真是傻得可爱。 “走,进去看。” 忽然,门外传来三两脚步声。风和水相视一下,两个人迅速爬在床下面躲藏了起来。 门支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人是潇尚书和他的心腹和连成。两个人显然很熟悉环境,进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点亮了蜡烛。 “和少将,你看,这太尉府还保持着案发那天的情形。”说话的是潇尚书。 “看来凶手杀人后逃之夭夭,再也没有回来过。”和少成说。 灵听出了潇尚书的声音。不禁多疑起来。他,怎么会如此关心这次命案? 潇尚书只是做了一次短暂的驻留,便又掩了门离去。 灵和水从床底下爬出来,虚惊一场,竟也将灵吓出了一身虚汗。水阳奉阴违的笑:“刚才收寻房间时也没有见你累得出一滴汗,现在只是躲在床底下乘凉,你竟出了一身臭汗,” “哼。”灵知道水有意嘲笑他,满不在意的扭过头。向门槛外跨去。 两个人,白忙胡了好一阵,却一无收获。怏怏回到月灵阁,风却早已在大厅内等候他们。 “有什么蛛丝马迹吗?”灵和水刚进入房间,风就迎上去迫不及待的问。 水将自己抛在椅子上,顺手扯了旁边果盘里的葡萄嚼了一个。怏怏的回道:“别说什么蛛丝马迹,连苍蝇也没有见一只。” “谁说的?”灵学水的样子把自己也抛进椅子里,却不料因为文弱,让自己的头颅碰到了椅子的银条边缘。水和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可是响铛铛的撞击声啊! “灵..”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关怀的声音。 灵捂着后脑勺,心里疼得要命,却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嘿嘿,没事。没事。” 待风和水才将目光从他后脑勺上移开后,“哎哟。”灵才低声的偷偷叫痛。 “灵的话那是什么意思?”风问:“难道真的见到苍蝇了么?” “不可能。”水马上否定。 “当然有苍蝇,苍蝇来的时候你和我还趴在床下呢。”灵辩解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潇尚书大人?”水才明白过来灵在骂潇尚书。 “潇尚书?”风惊讶得站起来:“他三番两次去那里做什么?”风惊疑的眯着眼。 “我也觉得奇怪。这破案的事是大理寺的专职,其他官员只是辅助查案。可是潇尚书却比大理更积极一样。”灵说。 空气里陷入了沉思。 “一定有问题。”沉思后,风铿然的得出结论。 “十皇兄,你那边可有什么线索?”水问。 风从怀里取出一书简,放在桌子上。灵凑上去将书简打开,一页一页的阅读起来。 “哟,原来档案就是记录在这上面啊?”水惊叹。 “我已经看了三遍了,这档案上记录的东西就是太尉的一些寻常生平事迹。没有可疑之处。”风说。 “可是,好象有缺页?”灵发现异样叫了出来。风和水忙不迭将脑袋凑近书简。 “果然如此。”风把书简放在手心上,掂着缺页的地方。“大理寺的档案一定要做到准确无误才行,可是为什么太尉的档案少了许多似的?” “有问题。”灵苦苦思索。 “所以,我们今天一无所获?”水难以置信的问。 “恩。”风和灵点头。 “还有两天。不知道太子那边的情形怎样了?”水又说。 “我们查不到的东西,他呀,更查不到。”灵不以为然道。 ------------ 第四章 皇子破案6 安宁,带给倚月宫无穷的幽雅和高贵的气质。 一枝梅是庆幸的。今天皇帝没有来,太子没有来。她的内心不比受着地狱式的煎熬。 一枝梅是困惑,为什么,连十一皇子也没有来。 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发楞。 心是寂寞的,因为,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一个不被别人认识的人,一个不被别人了解的人,也许,不止是寂寞,还有空虚。 一枝梅认为,她就是寂寞与空虚的化身。 思心手捧梅花,兴高采烈的跳进来。 “梅小姐,你看。”思心把梅花放在她面前,她皱起眉头,厌恶的推开。“你为什么把它们摘下来?” 思心又一次失落。 她的主人,为什么和她没有一句贴心的话?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能够沟通的地方? “今天,为什么那么安静?”一枝梅问。丝毫没有察觉到思心的别扭。 “哦。皇帝颁发了一道圣旨,叫所有皇子查询太尉一家的血案,说是限期三天,不然皇子们就要受到重罚。”思心解释道。 “三天?” “是的,小姐。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自幼感情亲密许多,他们携手合作,据说查出事实的希望很大。” “那…那十一皇子呢?” “十一皇子和时皇子感情深笃,他们携手破案。可能性也比较大。” “十皇子?”一枝梅突然痉挛了一下。 “梅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思心问。 “没有。我还好。”一枝梅心神不宁道。 “哎,”思心忽然阴郁下来,“皇帝这次的圣旨,真不知道用意何在。” “下一道无人能及的圣旨,还要在三天内完成。这个皇帝的用心可谓真的良苦呀!”一枝梅感慨。 思心惊异的看着她,她似乎话中有话。 “皇上…皇上会怎么惩罚他们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一枝梅自言自语道。 “皇帝对儿子,一向亲情薄。只怕什么样的方式都可能出台。”思心说。 “如果,太子没有完成任务,他也照样惩罚吗?” “不是的,皇后会出面保护太子,他会从轻发落。” “还真是不公道啊。”一枝梅脱下外纱,走向床边,思心知趣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 灵难得起了个早。一出月灵阁庭院,才发现风已经恭候多时。 “早啊。皇兄。” “不早了。”风说。 灵气呼呼的横他一眼:“干嘛老是和我作对?” 风笑,嘴角边勾出一抹狂傲。 “今天准备去哪里啊?”灵伸了个懒腰问。 “不去哪里,就在这里坐享其成。”风神秘莫策的说。 “坐享其成?” “恩。你瞧。”风瞟向大门外,只见太子和几个皇子浩浩荡荡而来。 “他们来做什么?”灵马上摆出一级戒备状态。 “他们来,自然是因为豪无头绪,想在我们这里获得查案的新灵感。” “没门。”灵气呼呼的说。 “可是我们也需要在他们那里窃取机密啊?”风说。 灵这才恍然大悟。忙起身迎接去。 “各位皇兄好啊!”灵走出去,恭敬的作揖。 几个皇兄将灵出乎意外的殷勤,都狐疑的面面相觑。 “十一皇弟。”最后,还是太子审时度势开了腔:“我们几个皇兄想来月灵阁一叙,不知可欢迎?” “欢迎,欢迎。”灵笑眯眯的作了个请的肢势。几个皇子也都笑吟吟的走进来。 这边,风却命丫鬟们摆上了一桌可口的佳肴。太子等人被一一相邀入坐。风和灵坐在一起,太子和三皇子,四皇子,二皇子坐在一起。二皇子挨着灵,太子挨着风。待所有人就绪后,觥帱交错,几人便大饮起来。 各人心里都在算计,待我那你灌醉后,还不怕你不吐实话? 这回,比的是酒力。 风内功深厚,太子身强里状,两人酒力甚好。而其他人,三两杯列酒下肚后,已是东倒西歪。 “皇弟昨日与我等辞别后,不知道可有查到太尉一家血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太子性急,终究按捺不住,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忙碌了一天,收获也不算小。”风虚晃一招。又故意好酒,端着酒杯骨碌骨碌的饮。直把这个想听下话的太子急的跺脚。 “是吗?那像我们,忙碌了一天,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连那太尉老儿的棺材都打开了,也一无所获。”三皇子将头搁置在桌子上,醉醺醺道。 “哦?”风故作吃惊状。然后露出贪婪的眼色:“那棺材里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哈哈…宝贝?除了一颗夜明珠外,其他的就是一些普通的金银器具。”四皇子偏着脑袋说。 “金银器具?”风的眼睛放出异彩。“可偷偷的拿了回来?” “哼,十皇弟。你把我等算什么了。我们什么样的金银珠宝没有见过,何必贪婪人家的陪葬品呢?”太子愠怒。 “皇兄别气,皇兄别气。”风拿了酒壶,满满的为太子满上。然后自责道:“是我一时说漏了嘴,还请皇兄原谅。” “十皇弟真是太小看我们了。那太尉的陪葬物莫非就是砚台,夜明珠,金项链首饰,还有烛光透明杯….还有一只梅花簪…如果我们连这些陪葬品都看在眼里。那和江湖上的偷墓贼有什么异样?” “梅花簪?”风在心里咕噜了一句。 “梅花簪?”灵在睡梦中叫了出来。 风看着灵,大笑:“哈哈,你们看十一皇弟,连做梦也能听见我们谈话。” 其他皇子并未留意风的神色变化,也就没有多想,梅花簪这三个字眼也就飘忽而过。惟独在风心里生了根。 二皇子隐隐察觉到风的神色皈诡异,加上他悄悄收藏了这只梅花簪,当即更加确定这簪子的重要性。 “不知道十皇弟又发现了什么?”太子问。 “哦,我们也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风押一口酒说。太子大怒:“皇弟刚才还说你们收获不小,现在却又说什么也没有查到。这不是糊弄我等吗?” “皇兄息怒。我们查探到….”风站起来,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的说:“我们查探朝廷的一个官员对太尉的死关心得有些过分。” “哦,谁?”太子警觉的问。 “潇尚书。”风不在乎说出来,因为,他需要帮手,而太子对抗潇尚书无意是最佳人选。 “他?”众皇子大吃一惊。 “有什么奇怪的?尚书和太子原本交情就好,老友去世,尚书关心一下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太子不以为然道。 “皇兄,老友去世,上述表示一下关心原本无可非议。可是,老友去世后,尚书还三翻两次的徘徊在太尉府邸,这可就有争议了。”风提醒道。 太子一愕,不再辩驳。 酒席过后,丫鬟们搀扶走了几个喝醉的皇子。月灵阁又恢复了平静。 灵躺在床塌上,呼噜呼噜直打酣。睡的不亦悦乎!风羡慕的瞅着他,感叹道,这家伙火烧眉毛了还不知道着急。真是天生有福的人。 晌午时分,灵酒醒过来,见风坐在他床头上将粒粒瓜子向上空抛去,又一一接回嘴里。这动作真是叫灵看得眼花缭乱。 “皇兄,我试试。”灵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学风的样子全部抛在空中,然后伸出长长的脖子,对着瓜子下落的地方一一接受。可是,瓜子如大雨倾盆,扎在他的脸上生疼,他一粒也没有接住,反而白挨了疼。 风好笑的看着他,无奈的摇头。“怎么,醒了?”风不客气的问。 灵回头望他,一边摸着自己依然疼痛的脸颊回答道:“恩。” “你倒舒服,请来了几只狼后自己一人睡了去,剩下我一人难挡大局。害得我们的情报全被他们截了去。”风抱怨道。 灵献媚的媚笑:“皇兄足智多谋,没有我一样的能够敷衍他们的伎俩。” “只怕…”风忽然转了语气,哀叹道:“我们兄弟中,没有人能够查出此次的案情的原委。到时候,还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收拾我们。” 灵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为什么会这样?”良久,灵抬起头来问。“父皇,为什么和别家孩子的父亲不一样。” 风不语。 有些事情,是没有原由的。 ------------ 第四章 皇子破案7 圣旨颁发后的第二天,皇子们除了在月灵阁饮酒斗智外,未采取任何实质性的举动。但,人人都在可怕的猜忌中过日子。 第三天,忽然从万岁殿传来一小道消息,有一皇子已经掌握了案件的全部来龙去脉。 于是,皇子们开始慌乱了。开始互相奔走相告,无非就是大家有难同当,有服气同享的勉励话。然,所有皇子中,无一人承认自己已经了解了案件的全部真伪,显然,有人在说谎。 风知道,他的其他几个皇兄,只可同甘甜,不可共苦难。不能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这个消息不径而飞,像一道魔咒,不但给每个皇子下了一道催命符。也给皇子们的额娘下了一道催命符。同样,给倚月宫的一枝梅下道催命符。 “什么,你说有人破出太尉一家的血案了?”当一枝梅听思心讲完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完全惊呆了。 “是的,梅小姐。据说,这个皇子不但知道杀害太尉一家的凶手叫什么名字,还知道他的来历以及杀人的动机。” “哦。”一枝梅更加惊呆了。 夜,弥漫着浓黑的烟幕。 倚月宫的一枝梅,今日竟出奇的睡了个早。 思心为她盖好被子后,转身吹熄了蜡烛离开了房间。 万岁殿。由于近日事物繁多,皇帝的奏章一卷一卷堆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山丘。皇帝坐在龙椅上,披着一件貂皮做的龙袍大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执着毛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看他神情,是那么专著。 蜡烛忽然熄灭,窗外传来沙沙的风声。皇帝好奇的望着窗外,大声的叫着魏公公。 “魏公公。” “皇上,奴才来了。”魏公公很快现身,皇帝命令道:“去,把火点上。鬼天气。” 公公走到蜡烛台边,划了根火柴,很快,大殿又恢复了平静。 皇帝不适应的看看周围的环境,却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魏公公回身,也惊吓出一身冷汗。 龙椅前的案台上,原本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打奏折全然不见了踪影。 “快…快…快…叫人来,有..有…刺客。”皇上滚落到桌子底下,全身因为恐惧而不停的战抖。 魏公公恐慌的望了一眼窗外,拉开发抖的喉咙,喊道;“抓刺客,抓刺客,抓…” “铛…”在魏公公第三个抓刺客的音符还没有完成时,一不明飞行物从窗外而来,径直划过他的脸庞,然后落在皇上所蹲的案台下。 皇帝吓得脸色苍白,又惊慌的从案台里钻出来,四处打望,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是好。 还是魏公公这回镇静了不少,他走到案台边,弯腰拾起刚才飞进来的暗器。仔细一瞧,不禁脸都变了形。 “怎么了?“皇上问。 “皇上,你看,这是…奏折啊。” 皇上接过来一看,只见暗器确实是用奏折做成,薄薄的绵帛,刚才却像利箭一样飞来,想必这来者是个能用世间万物随手做暗器的人,不简单啊! 这时,大殿外的官兵急冲冲的赶来,皇帝蔑了他们一眼:“这么慢的速度,你们是想来给我收尸吗?” 众位官兵惭愧的低下头。 其实,不是他们速度慢,而是刺客速度太快。 皇上的目光又从新转移到暗器上,这回他留意到暗器与奏折的区别。刺客故意将绵帛扭曲,只露出几字:“杀,杀,杀!” 皇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 “将绵帛放在案台上,自己瘫软在龙椅里。 魏公公好奇,将绵薄拿来一看,却见除了这三个深刻有力的杀字外,在绵帛的另一角,还若有若现着‘潇云天,今日子时’的字样。 “皇上…”魏公公的手止不住的抖。“又回来了吗?回来了!回来了!” 他依稀记得,12年前,太尉与尚书相继遇害。 12后,太尉被残酷的杀害,接下来是尚书。会是巧合吗? 魏公公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出大殿,他对他遇到的所有人讲;“回来了,他回来了。一定是他。” 可惜,朝廷里新人代旧人,没有人听懂他的含义。 人们都以为,魏公公疯了。 潇云天,潇尚书,他连做梦都梦到自己的名字被写在死亡的宣判书上。只是,他绝对没有预料到,真正的宣判书,会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快。 当太子听风提及尚书大人莫名其妙的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太尉府邸后,他微服来到了尚书府邸,希望可以在尚书那里寻求一点太尉血案的线索。 因为是傍晚,退了朝回到家中,尚书早已换了一身便装。太子来访时,他正和儿子潇云下棋聊天。 “尚书大人。”太子在管家的带领下见到了潇尚书,因为是贸然来访,加之有求于人,太子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和善。 “太子殿下。”尚书大人和潇云见太子大驾光临,慌忙起身跪地请安。 “请起。”太子将尚书搀扶起来。笑道:“我有事与尚书大人相商。” 尚书见太子说话左顾右盼,禀退左右,潇云和下人从侧门下。 “太子找我可有要事?”尚书狐疑的问。 “尚书大人一语击中。我来还真是有不明白的事向尚书大人请教。”太子谦虚的说。 “太子请讲。” 尚书见太子如此迟疑,想必是非同寻常的事。“太子殿下放心的讲,老臣定当为殿下效劳。” 东之克见尚书大人一语掷地,话匣子便滔滔不绝的打开来。 “尚书大人和太尉交情深笃,不知道尚书大人对太尉的死可有什么看法?” 尚书心一紧,他来原来是为了太尉血案? “太尉和我,同年入仕,原本情同手足。可是没有想到他竟先我而去了。”潇尚书捞起袖子拭泪。 太子见他感慨,自责道:“对不起,原本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可是父皇的圣旨在身,如果今天子时前不能破出此案,我和皇弟们将要受到父亲的严惩。” “啊,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圣命难违。皇帝终究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再不成器,他也只是难过一下而已。断不会真正为难各位皇子。”潇尚书劝慰道。 “尚书不知,父皇他…”东之克又警觉的望了一眼四周,确证无人后才提高了嗓音一分,道:“有人说,父皇借此次破案为由,要将那些不成器的皇子们贬谪到异乡。据说是遥远的游牧民族乌克尔。那个国家小得不抵东朝的十分只一。去那里做王,远不如在这里做一个平民。如此艰辛的条件,父皇却有意让我等去,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哦?”潇尚书不相信的盯着地板。沉思。 “尚书大人请帮一定要我度过难关。事成后,我定当报答尚书大人的好心。”东之克扑通一声跪在潇尚书前。 “快快请起,殿下折杀了老夫也。”潇尚书将太子搀扶起来。 当尚书决定是否要告诉太子他的忧虑时,他的内心是徘徊又徘徊,简熬又简熬。最后,他的理智冲不过情感,情感冲不过恐惧,最终他选择了逃避。 “太子请回吧,老臣实在帮不了你。太尉血案,毫无头绪,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尚书大人,你好自为之!” 太子怏怏而回。 ------------ 第四章 皇子破案8 没有得到尚书大人的鼎力帮助,太子忿忿不平的回到了宫殿。而三皇子,四皇子早已在太子殿外等候,一见到太子回来,忙不迭迎上去。 “皇兄。”两人神色惊惶,心惊胆战的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如何启齿。 “怎么了?”东之克不耐烦的问。 “皇兄,出事了!”四皇子哆嗦道。 “什么事?” “太岁殿上出现了一不明刺客。他送来了尚书大人必死的宣判书啊!”三皇子勉强镇静些,将嘴巴俯在太子耳畔低语。 “什么?”太子脸色大变。 “宣判书是用潇尚书前日上奏皇帝的棉帛奏折做成。”四皇子语调不稳的接话。 “走。”东之克慌忙冲冲往大殿外去。 “去哪里?”三皇子问。 “尚书大人的家。”太子一边走一边回话。 再次折回尚书府,潇尚书见到太子是相当的吃惊。 “你…我不是说了吗,你的事,我无能为力了。”尚书连连摆手叫他们走。 “你不说,只怕尚书大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太子凛冽的笑。 “你…什么意思?”尚书虚着眼不满的问。 “看来上述大人还不知道大殿上出现了什么事。”太子的语气一转沉重,脸色一转阴晴不明。 “大殿上?” “大殿上,赫然出现了尚书大人死亡的宣判书。用你的奏折为你做宣判书,你说,这事不是悬乎得很吗?” “什么?”尚书脸色豁然变白,向后踉跄了一大步。 “换言之,尚书大人危在旦夕。”太子注视着他的脸说。 尚书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 太子一瞬也不瞬的打量着他,当他说到他的死亡宣判书时,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有惊恐。 “尚书大人,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三皇子在一旁恳求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走…走。”尚书大人语气坚硬,一点不留商量的余地。 太子气得脸儿变了形,“我们走。”气呼呼的挥袖离去。 此时,离破案限期还有四个小时。 太子把希望寄托在尚书大人身上,两顾尚书府,无功而返。 “二皇弟呢?”走在人山人海的皇城天蝎街时,太子车身问左边的三皇子。 “今儿一早起来就没有见他的踪影。不知道他去那里溜达了。”三皇子说。 “哼,皇宫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又这么紧张的在查案,他倒好,乐个清闲去了。”太子责骂道。 事实上,二皇子并不清闲。他,转换了合作的对象。 一大早,他就来到风雨楼,用那颗梅花簪赢取风的信任,并博得与风合作的机会。 风本来对破案束手无策,虽然对二皇兄的动机心知肚明,可是也不计较。他,只在乎能否在限期内破案以保全他和灵。至于二皇子与太子的实力争斗,他不屑于参与其间。 谁当太子,与他无关。 两个人,此时正匍匐在尚书府邸的屋顶上。 宣判书上说,子时时分,尚书一家将惨遭杀害。 那么,他们就匍匐在这里,看看谁能飞天盾地,在他们眼皮下杀人。 夜色,朦朦胧胧的笼罩着尚书府邸。风掀开一片琉璃瓦,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尚书的一举一动。而二皇子锦,也留意着尚书府邸的一举一动。 “真是,被吓破胆了。”风遗憾的感叹:“这个时候,尚书大人要安定才好啊。” “关乎身家性命,有几个人能安定下来呢?”二皇子嗤笑。 “二皇子,十皇子。”李将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背后,拍他们的背时两人吓了一大跳。 “李将军,你…”二皇子愠怒。 “将军怎么来了?”风好奇的问。李将军是大内的高手,他不在宫中守职而跑到宫外来,岂不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恶吗? “两位皇子多心了。是皇上要我等潜伏在尚书府周围,等凶手自投罗网。” “来了多少人?”二皇子问。 “大内主力,来了大半。只剩下少部分留守宫中。”李将军压低嗓音说。 “哦,皇宫安全吗?”风不安的问。 “没有人知道大内近卫军离开了皇宫。”李将军说。 风隐隐不安,他害怕他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好。”待风叫出来时李将军和二皇子纷纷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凶手的目标是…”三个胆战心惊的望着彼此,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万岁殿。皇上怡然自得的闭目躺在龙椅上。 忽然,一拉长的倾斜的影子透过他薄薄的眼睑射入他的黑瞳。他一怔,霍地睁开眼睛,却见一高达两米的怪物冷森森的站在他面前。他穿着一身黑袍子,黑丝巾蒙着整个脸只露出两只阴冷锐利的眼睛。 “你怎么….进来的?”皇帝记得,他在殿外安置了几万名弓箭手。虽然明目张胆的调开了大内主力,但是却加紧了弓箭手的力量。而他,却没有惊动一兵一卒就站在了他面前,叫他怎能不诧异? “哼,大内主力虽然走了,可是皇宫的防范似乎更加坚固。”黑影里蔓延出一股沙沙沙的气流声。 “可是你还是进来了!”皇帝躲在桌子角下,浑身战斗,手抱着头,求饶道;“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黑影离去。风,二皇子和李将军赶到。 “父皇。”二皇子心疼的搀扶起皇帝,将他放在龙椅上。 李将军不停的责骂自己:“都是我,让皇帝受惊了。” “糟糕。”风忽然明白过来,他们,又遭了一次调虎离山计。 “怎么了,十皇子?”李将军问。 “凶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去了尚书家了。” “啊!”李将军大愕。 御医,皇后,妃子们很快来到大殿,将皇帝转移了地方。 风,二皇子,李将军,包括赶来的各位皇子,纷纷骑上战马,奔赴尚书府邸捉拿凶手。 尚书府。此时已是血流成河。 多半人已死去,少半人还在生存的边缘线上挣扎。 他们的脸上,赫然被雕刻着‘梅花恨’三字。 尚书躲藏在桌子下,大气不敢出。 他,提着明晃晃的尖刀,来到桌子面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你…求你…”尚书在桌子下跪地求饶。 他蹲下身子来,将长长的面纱取掉,尚书露出惊愕的脸色。 “啊,你就是…” “你该死,不是吗?”他说。眼泪已经淌在绝美的脸颊上。 尚书绝望的点头。 “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做?”他问。 “身不由己。”尚书的声音在打颤。 “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曾后悔么,不曾害怕么?”他问。 “我害怕,一直害怕啊!” “幕后主谋是谁?”他问。 尚书一惊,然后他在惺惺然中睡去。他死了。 他咬牙,切齿的恨。 当众位皇子赶到尚书府邸时,见到的只不过是和太尉一家一模一样的死亡祭奠。 尸体大大小小四十三具,除了尚书大人外,所有的尸体都清晰的雕刻着梅花恨三字。 风狐疑的打量着尚书大人的尸体,暗讨道“为什么独独这具上面没有梅花恨三字呢?” 好奇的伸手触摸尚书大人的手,发现他尚有体温。惊疑道,难道是凶手来不及雕刻上梅花恨三个字就遇上了我们?所以逃之夭夭了? “凶手在附近,快追。”风起身一跃,追了出去。其他皇子和将军都跟了出去。 而灵,因为没有武功,一个人失意的站在尚书府外,眼巴巴的看着兄长们离去。然后,仰天长叹一声,落寞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天色,黑如墨。一道道黑影,飞在琼楼之上。 风领头,其他皇子尾随其后,将军们在后面押队。长长的队伍,像一个旋风阵,在楼上飘逸的移动。忽然,风阵噶然停止,风霍地止住了脚步,队伍顿时散乱了。 风的前面,是一个高高的黑影。风持剑不动,拇指紧紧的按着腱鞘。敌动,剑动。 “是凶手,给我杀。”太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向前冲去。 风依然持剑未动。 那个黑影,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眼光里是猜疑,是惊异。 风接上他的目光,同样是诧异。 他们是天然的敌人,为什么他对他莫名其妙的产生了钦佩?难道就因为他的武功超凡脱俗?风问自己。 不可,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看到,他的眼里有晶莹的泪花。 风的心没有来由的一紧,生疼。 “给我杀。”太子的吼声震彻山呼。 各个皇子围着凶手转动,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他一一打量着他们,笑,笑声凄厉,不绝于耳。然后飞身一纵,下了屋顶,瞬间不见了踪影。 风跟着飞下屋顶,顺着他消失的方向跟踪而去。 其他皇子,因为功力不够,只好作罢。 黑影忽隐忽现,幸亏风的武功精湛,才没有跟丢他。又或许,是人家根本不想被他跟丢了。 两个人高高的挺立在烽烟台上。背对着背。 夜,很深,士兵们已经熟睡。 李尔侬打下的江山,硝烟已经消失了很多年。 “你是谁?”沉默了很久后,风问。 黑影慢慢转身,风感应到他的动作,也徐徐转身过来。两个人,高高的挺立在烽烟台上,面对着面。 “你又是谁?”他问。 风操起手来,并不防备。因为他好象一点也不可怕。但是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起码,你是一个皇子。”他自己猜道。 “猜对了。”风说。 “今天出动了那么多位皇子,我可真是三生有幸。”他说。 “那么,你是哪位皇子呢?”他接着问。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风扯开了话题。 “俊眉,黑瞳,沉着,应该是风皇子吧?”他自说自话。 风惊呆得不能自已。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人这么说他,那就是… “这个给你回去交差。”他扯下面纱,风正要仔细打量他的脸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消失了。 留下风一人,哽咽着,哭泣着。 “是你吗?你没有死,原来你没有死。”风对上天的怜悯充满了感动。 ------------ 第四章 皇子破案9 子时,已过。 皇宫大殿,灯火通明。众皇子列队听候发落。 皇帝已经恢复了元气,威武神气的坐在龙椅上上,与先前趴在桌子下求饶的颓废态度大相劲廷。炯炯有神的鹰勾眼,锐利的扫视着殿台下的垂头丧气的各位皇子。 “你们,都没有查出来吗?”龙珠拈在手,唇齿轻启,语气冰冷得似陌生人。 皇子们心虚的耷拉着脑袋,无人敢应话。 “怎么,都哑了?”皇帝审视着每一个人,却没有人敢抬头与他对视。 “那么,按照三天前朕颁发的旨意,你们都要受到一定的惩罚…”皇帝欲言又止,他希望可以给皇子们多一丝机会。 大殿的空气瞬间凝重,大臣们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皇帝发飙。 二皇子扫视了其他兄弟一眼,见人人按捺不动,也收敛了他的蠢蠢欲动。 风眼神宁静的盯着地板,冷笑,将手里的面纱握得更紧。生怕它不翼而飞一样。 “来人…”皇帝目不转睛的审视着每个人,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既然不识抬举不领受他的好意,那么就让他们为他们的高傲,年少轻狂付出相应的代价吧!这是作父亲的教养孩子的方式。 “慢-” 忽然,台下有人制止了皇帝的下文。应声而出的是二皇子东之锦。 “哦,锦有什么要说吗?”皇帝伸长脖子,阴郁的脸一下子变得和颜悦色。有个杰出的皇子,是他的骄傲。 “父皇,”二皇子上前几步,跪在皇上面前。 “二皇子有什么发现吗?”皇帝问。 其他皇子猛地一怔,豁然明白过来流传中那个已经破出太尉血案的人是他。 “哼。”太子鄙夷的冷哼一声。对二皇子的隐瞒,欺诈不屑之极。 “父皇,请看。”二皇子呈上一白色包裹,魏公公将它接过来,放在皇上面前。 “打开。”皇上命令道。 魏公公本来已经归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皇帝一令,又站出来颤悠悠的打开包裹。 白色的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待公公打开后,一枝梅花簪露了出来。 皇上惊讶的拿起梅花簪,好奇的问二皇子:“此是何物?”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露出遗憾之色。他们,也见过这东西可就没有想到它和案件有关联! “回父皇,这是在太尉陵墓里找到的陪葬品。”二皇子回道。 “那又怎样?和案情有什么关系?”皇上故作迷糊的问。 “父皇,这只梅花簪有被烧铸的痕迹,”二皇子骄傲之情洋溢体表。在场的人听得西里糊涂,不明就里。二皇子继续解释道:“试想,用这只簪子在人的胸膛,大腿内侧,以及额头上烙印一个记号,那么这些被打上记号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就是奴隶啊!”殿台下,一个老臣颤悠的回到。 “历大人回答对了。”二皇子走到历大人面前,别有用意的又问了一句:“太尉是东朝的官员,他不是奴隶,他的家人也不是奴隶,为什么却从他的家里收索到奴隶的才拥有的东西?” “所以,二皇子认为,杀人凶手就是一个奴隶?”宰相大人问。 “正是。”二皇子干脆的答道:“这是凶手遗留在现场的东西。 皇上沉疑片刻,然后抬头宣布:“二皇子分析得有理。” 大厅顿时喧嚣一片。众人都没有想到,这杀害太尉府的穷兄恶疾的人竟然是前朝的后裔。 “所以,父皇,只要将所有的奴隶找出来,再将他们身上的记号和这梅花簪一一对应,儿臣认为不难找到真正的凶手。” “恩,言之有理。”皇上赞叹道。台下的大臣们纷纷向二皇子投去赞赏的眼光。 东之克脸色气得发青,没有想到自己的敌人出尽了风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纳他为麾下,让他拣了个大便宜。 风一直沉默着,神情恬静,没有任何不安。 灵则是惊喜的望着二皇兄,又不安的望着十皇兄。心里纳闷,为什么自己眼中聪明绝顶的十皇兄还不如二皇兄机智呢? 皇上的目光继续锐利的打量着各位皇子:“你们,还有人有新发现吗?” 目光依次扫过东之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如蜻蜓点水,一扫而过。最后停滞在十皇子身上。 风禁不住痉挛了一下。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皇上的目光从他的头扫到他的脚,从他的脚,扫到他的头。当目光掠过他的紧握的手时,风强行自己镇定下来。 “风儿,你手上握的是什么呀?”皇上终究是细心的注意到风手里的面纱。 “回父皇,没有什么,是儿臣近日夜行时的面纱而已。”风镇定的说。 “面纱?”皇上大为惊奇。 “是的,儿臣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曝露后引起民宅不安,所以准备了这个。”风说。 灵好奇的瞪着风手里的面纱,暗讨道:“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风带这个劳什子?” 皇帝不再追问。风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面纱,是风倾心守护的宝。他怎么也不会出卖自己最美的记忆。 “既然你等都没有查出太尉血案的凶手是谁,那么,就就履朕的旨意吧!”皇帝的目光掠过除二皇子外的其他皇子。显然,所谓的惩罚,二皇子幸运的逃掉了。 “父皇。”二皇子蔑了太子一眼,“儿臣有一话未说。” “哦?什么话?” “儿臣此次能顺利推断出杀害太尉一家的凶手是前朝奴隶,是因为有太子,和三皇弟,四皇弟的辅助才能完成。” “这么说来,他们也有功了?”皇帝转头问旁边的大臣。 大臣们自然知道皇帝无心惩罚自己的儿子,遂顺水推舟,齐齐跪地,高声企求道:“请皇上开恩。” “恩..”皇帝意味深长的捋着胡须:“既然诸位爱卿这么说,那朕就免了他们的流放之罪。不过,重罪可免,轻罪难逃。刚才不是有人跟朕禀告,说尚书府也出了和太尉一家一模一样的血案吗?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继续侦察尚书府一家的血案。诸位爱卿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好主意啊,皇上。”大臣们匍匐在地,对皇帝的宽容与仁慈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阵阵高亢的叫声后,大殿忽然陷入了沉默。 是的,皇帝饶恕了四个皇子。那么剩下可怜的风和灵,却无人为他们开罪。 皇上怜惜的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风和灵静静的站在队伍的后面,静静的等待着责罚。 “魏公公,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惩罚?”皇上无奈的问。 “皇上,在太尉血案中丝毫无贡献的皇子将被发配到异国。”魏公公展开圣旨,说。 异国? 灵的心不由一紧,他就要离开他可爱的故土吗? “不行。”灵失声大叫。 “灵儿。”皇上温柔的叫他。 “父皇,我不能走。”灵扑通一声跪下去。 是的,他不能走。他最美丽的记忆在这里,他还在等着月回来找他。倘若他走了,月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能,不能! “父皇。”风也跪了下来:“我愿意戴罪立功,破出尚书府的血案。如若不能,再请父皇责罚,孩儿无半句怨言。” “皇上,请给十皇子,十一皇子一个机会吧。”众大臣又齐齐的匍匐跪了下去。 皇上正痛心扼腕。却见各位大臣顺势替两位皇子求情,也就装出一副‘你们说了算’的无力姿态。“罢了,罢了,既然各位大臣如此抬爱他们,那朕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谢父皇成全。”风和灵慌忙俯首道谢。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尉府邸的血案尚未查清,又加注了尚书府一家的血案。众人都觉得心重沉沉的,只怕这是一个又一个连环的谜。 “皇上。”太师李东元站出来,启奏道:“皇上,既然二皇子已经查询到这杀害太尉一家的凶手是奴隶所为,为什么不下昭召集所有的奴隶,对他们进行一一盘查。也许,凶手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太师言之差也。”宰相反驳道:“这奴隶的标记并非人人在面庞上。根据开元书录记载,当时只有十分之一的奴隶是三等奴隶,有近一半的奴隶是二等奴隶,剩下的都是一等奴隶。而一等奴隶和二等奴隶的梅花标记在身体隐蔽的地方,要查召集所有的奴隶,并非一件易事。” “宰相说得不错,可是宰相也别忘记了,所有的奴隶落户的地方都有记载。将他们与组织的召集起来也是能实现的事。”太师说。 “李卿家说得有理。那么,朕就下昭,令地方官员,朝廷官员一级一级的收录奴隶。我们势必把这个杀人恶魔找出来,接受大理寺的刑罚。” “是,皇上。” ------------ 第四章 皇子破案10 御花园。皇上和太后携手观鱼。魏公公和几个丫鬟则紧跟在他们后面,一步不离。 冬日的荷花别样残,除了远处星星点点的蜡黄的梅花外,景色竟是如此的萧瑟。 “哎,”太后望着远处的梅花,感叹:“十几年了,人事变迁。不过倚月宫的梅花树还是那么绚丽夺人。就像当年的李皇后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美人坯子。” “母后,”皇上扼腕叹息:“李皇后在母后眼里贤明大方,可谁知道她竟会犯下如此天道不允的事。” “何止在母后眼里,恐怕在整个东皇朝的疆土上,每一个百姓都是这么认为的。” “是,母后。”皇上孝顺的赞同道。 “对了,太尉血案的事,皇儿们表现如何?” “回母后,因为案情复杂,连大理寺的官员们都手无辙。各位皇子能表现出那样的积极和智慧,朕很欣慰了。特别是二皇子智破奇案,令各位大臣佩服不已。” “哦,”太后流露出异彩:“那,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表现如何?” “灵儿自幼不喜舞剑弄棒,对于破案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独特的奇招。至于风儿嘛,朕怕他是有想法而不说啊!”皇帝背着手,失望的望着天空低飞的大雁。 “此话怎讲?”太后积极的问。 “母后也知道,风儿聪慧过人,而且据说他的武功也是深不可侧。这么一分析,风儿没有理由输给锦儿啊?” “皇上爱惜风儿,哀家感激涕零。”太后感伤道。 “母后言之差也。风儿也是我的皇儿,怎么能不爱惜他呢。” “那就好。”太后坦然一笑。“这么说,哀家今天找你来是找对了?” “母后有何指示?” “哀家听说你颁了一道残酷的圣旨,凡是没有破案功绩的皇子,都要被放逐异乡。可有此事?”太后和蔼的表情写满了怀疑。 “恩,”皇上一怔,吞吐不知如何应答。老太后爱惜孙儿众人皆知,若是知道他颁发了这么一道不近人情的圣旨,只怕定和他闹犯了天。“母后,颁发圣旨是真,但是履行旨意是假!” “哦?”太后停下脚步,认真听他讲解。 “按理说,除了锦儿外,其他皇子皆要被流放。可是锦儿疼惜众兄弟,硬是说破案有他们的辅助。朕只好轻发落他们。” “那么风儿和灵儿呢?”太后不满的插话问。 “他们,在各位大臣的请求下,也降至最轻的惩罚。”皇上连忙解释。太后哀怜自己的孙儿,特别爱惜自己亲自带大的风和灵,众人皆知。 “哎,”太后担忧道:“风儿和灵儿因为没有娘的庇佑,在各位皇子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皇上可要好好照顾他们啊。” “是的,母后。”皇上应承下来。 太后不太相信的瞟了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皇上在她身后不知所措。 风雨楼。 心涵站在门外,不时的伸长脖子打探着道路的尽头,焦急的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风和灵并肩而行,风手上持一把折扇,一把冬夏不分,四季皆用的折扇。折扇把柄,用红绳子编织了一个小巧的可爱的吊缀,一看便是女孩的杰作。 率先映入心涵眼帘的,便是这不大不小的吊缀。看到它,心涵的眸子脉脉含情,密意柔情,全化为一缕相思相恋。 “风。”心涵奔过去,体贴的接过风手上的负荷。一把折扇,一根丝巾。 “这是什么?”将丝巾打开,一朵璀璨的梅花跃然于丝巾上。 “是十皇兄蒙面用的。”灵没有看丝巾,目光瞥在另一边,酸溜溜道。看来,他还在为风的不坦白生闷气呢。就因为,他知道风在大殿上根本没有说出实话。更气人的是,他一路上审问这丝巾的来历,风就偏偏没有说实话。叫他怎么别扭? “哦,一般的丝巾而已。”风搬过心涵的肩膀,揉捏着她瘦弱的肩骨头,心疼道:“心儿,以后,多呆在家里。” “为什么?”心涵委屈的泪快要落下来。天知道,她多么渴望能和他多呆上几秒。 “是啊,为什么?涵儿妹妹那么漂亮,呆在家里太浪费了。”灵气哼哼的回头,却不经意瞥见心涵手上的丝巾,和那一朵璀璨的梅花。 “听我说,心儿,女孩子本不应该在外抛头露面。对不对?”风笑吟吟的说,那笑,是一种举世无双的毒药。让心涵无力抗拒。是的,他不喜欢在外面抛透露面的女孩,那么,她就做一个他喜欢的乖孩子。 此时的他们,丝毫没有留意到灵因为惊诧而张得滚圆的嘴巴。 “丝巾,借我看看。”灵一把抢过心涵手里的丝巾,将它高高的扬过头顶,认真的打量着刺绣上的每一朵梅花。 “十皇兄,这个,可以送我吗?”灵发出不情之请,他怎么知道,他的十皇兄一样的宝贝着它呢! 风陷入了矛盾的挣扎中。一边是记忆中最美的皇兄,一边是相依为命的皇弟。他不知道他该怎么抉择? “怎么,很宝贝?”灵问。见风半天不能回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斩断自己的猜疑。“我和你闹着玩的。就这么一根普通的丝巾,我柜子里收藏得可多了。要知道,这喜欢我的女孩一长排,一人送我一根丝巾,我柜子里还塞不下呢。也许,这根就是我不小心落下的,哈哈…”灵用大笑掩饰自己的谎言。 风尴尬的赔笑。没有能满足灵的愿望,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那,你们就…我先告辞了。”灵将空间留给了一对有情人,而自己转身离开。风看到,灵转身那一刹那无比落寞的脸。 “灵。”风叫住了他,想告诉他他的故事,可是又害怕吓着了灵。只好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哦,没有什么。” 灵苍白的笑。却潇洒的离开。 回到月灵阁,灵是郁郁寡幻的,是惆怅多疑的。他躺在床上,试图通过睡觉来麻痹自己;他倒立在墙壁上,试图通过思维停止来麻痹自己;他大口大口的喝着热得烫嘴的茶,想通过另一种痛来忘记这一种痛…可是,都不行。他焦躁,他坐立不安。他叫小林子,小林子来了他又说没事,你进来干嘛? 最后,他选择了躺在冰凉的地上。 小林子看见他如此颓废的模样,吓得魂魄都飞了。“哎呀,主子也,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折杀小的吗?”小林子跪在他面前,一个劲磕头:“主子起来吧。主子起来吧。” “小林子,我聪明吗?”灵神情呆滞的问。 小林子一楞,看着地上略微痴傻的十一皇子,心都碎了。“我不知道,我只听别人在说,主子的聪明不及二皇子和十皇子。不过你放心,在奴才眼里,主子可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了。” “是吗,所以我根本不聪明。对吗?” 小林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却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不知所云的主子。只是一个劲干叫:“主子,主子…” “我不聪明,要是破不出尚书府的血案,我就要被父皇流放异乡。到时候,我一走,这里的记忆就不复存在了。小林子,我可怎么办啊?”灵说。晶莹的泪滴落在脸颊。 “不会的,灵阿哥不是还有十皇兄的帮助吗?他一定不会舍弃你的。他一定能破出案来,到时候,你就不必走了。”小林子用袖子擦去了鼻涕,安慰道。 灵苦笑,低声轻喃:“只怕,他并不相信他的存在。这里和异乡,对他的来说都一样。”他想到了风手中的丝巾,想到了风在大殿上含混的推辞。风有意隐瞒他手上的线索,他根本不在乎生死去留。但是他就不一样,因为他一直坚信,活着,就有希望。等待,虽然漫长,但是可能会有奇迹。他不自暴自弃,他在乐观的等着奇迹的出现。等着月的出现。因为,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月会回来找他。 风送走了心涵,径直来到了月灵阁。灵颓废的表情,像一根尖锐的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他不放心他,所以他来探望他了。 “十阿哥。”小林子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十一阿哥一回来,就一直傻傻的说胡话。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风十万火急的踏进灵的房间。径直走到灵的面前。用手触摸了一下地板,像弹簧一样被弹了回来。风命令小林子道;“快,把他抬上床去。” 两个人,风抱着灵的头,小林子抱着灵的脚,将他移动到床上。 “去烧些热水来,十一皇子大概是得了伤寒。”风把脉后说。小林子又慌张的跑出去烧水了。 为灵盖好被子后,风坐在床沿边,心疼的望着灵,自责道:“都是为兄不好。” 灵缓缓的睁开眼,孱弱的问:“皇兄,尚书府的血案,你会全力以赴吗?” 风握着灵的手,哽咽道:“会的。为了你,为兄一定全力以赴。” 风知道,灵一直有一个丰富的内心世界。那是和他外表表现出的放荡不羁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一直驻留在很多年前。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 风向灵承诺,他将全力以赴调查尚书府的血案。可是,他又知道,结局一旦揭晓,那么月就可能被牵扯进另一场腥风血雨。于是,他徘徊在月和灵的世界交集里,不知道该选择怎样的做法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这天,风一人来到尚书府。看着几天前还华丽的府邸如今却已是残橼破瓦,一阵心伤。府邸里还有几个人,是尚书府远方的亲戚。他们听说尚书落难,专门远道而来为他们收尸。 “造孽啊,造孽啊!”一白发老翁撕声叹息,老泪纵横。 其他几个年轻的人也都婆娑的抹着眼泪,悲伤不已。 风忽然感到一阵恐惧。下意识的按住怀里的面纱。 那是月吗? 会不是是他搞错了。 他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会是他们最亲密的兄弟月呢? 月那么善良,他一定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此时的风,多么渴望再见一次那个说他长得‘黑瞳,俊眉’的人。 他希望,他是月,可是,他隐隐的又渴望,他不是月。 “十阿哥。”白发老者走来,对他哭诉道:“我家云天在朝为官,虽然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好官,可是这伤天害理的事,他也没有做一件啊。为何却遭到全家被屠杀的厄运。十阿哥一定要为老奴做主,为他们找出凶手啊!” “老伯伯请起。”风将老翁扶起来,老翁谢过风以后,携着家人和尚书的一些遗物,离开了。 “哎..”风望着开了又关的大门伤感的叹了一声。 多少人,多少事,在繁华里穿梭又停留,最后都不过落个悲惨下场。 “人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风嘶哑的说。 落落的回到皇宫,再去月灵阁探望灵时,才听小林子提及灵的病竟不知不觉痊愈,这人精神一好,又不见踪影。 “十阿哥请坐,我去帮你砌壶好茶来。”小林子说完就跨腿出去。 “不必了,小林子。”风打住了他,“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为了等这个家伙让肚子被茶水喂饱。我看我还是出去寻他。” 小林子还没有来得及挽留,风就不见了人影。 “哎,动作真是快啊。”小林子倚在门边,惊叹的看着宁静的四周。 风离开月灵阁后,辗转来到倚月宫。 据说,灵皇子是倚月宫的常客。 念笙正采花归来,见到风在倚月宫门前徘徊,不禁上前问:“十阿哥是要进去吗?” “哦。”风不好意思的撤回直勾勾望着大门里面的目光,道:“我来找人,看样子他不在里面。我不进去了。”说完仓皇逃去。 念笙好笑的看着风离去的背影。也不挽留,径直向一枝梅的房间走去。 “梅小姐。”念笙走进来,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位客人,就是风正寻找的灵皇子。 “十一阿哥。”念笙脸儿绯红的垂下,自己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打扰了梅小姐和十一阿哥的雅致。 “对不起。”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一枝梅一眼瞧见她手上的梅花,不高兴的问。 “小姐,梅花开得可好了。念笙想梅小姐一定喜欢,也就多采了几枝来。”念笙把花儿递过来,一枝梅傲慢的也不接。灵见形式僵硬,也就主动的为念笙接过来。和颜悦色道:“梅小姐不希望你把梅花采摘下来。你以后可别做傻事了。” “是。”念笙委屈斑斑的说。 就在这一刹那,灵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啊。”他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你怎么了?”一枝梅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关怀道。 “没有什么。”灵恢复了平静,“我只是感叹,刚才那一刻,真的像很多年前我曾经经历过一样。” 灵记得,月儿也是个不喜欢别人采摘梅花的主子。有一次,陪伴月儿的书童为讨他欢喜,擅自做主采摘了一枝梅花来,结果被一向视他为亲人的月冷漠了好大半天。月当时傲慢无礼的神态,和此时的一枝梅是如此的惊人的相似。 “哦。”一枝梅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又神采飞扬的转了话题道:“对了,十一阿哥已经好些日子不到倚月宫来了,今日既然来了,就要和我好好的痛饮几杯。” 灵惊愕的望着她:“梅姐姐天性狂放,只是错投女儿身。” “哈哈…”一枝梅大笑;“女儿男儿,原本没有等级区别,何必在意?” “哈哈。”灵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道:“是,是。是,梅姐姐虽是女儿身,却比我等男儿有豪天之气。今日的酒,我就喝了。” 一枝梅回头令念笙:“去,把思心那丫头叫来。就说我有事交代。” 念笙一脸难色:“梅小姐,今日一大早,思心就不见了踪影。至尽未归。” “哦?”一枝梅狐疑的宁着起俏的眉头,问:“皇宫里和有人与她相识?” “奴婢不知。” “恩,那你下去准备两壶温热的酒来。” “是。”念笙下去。可是还未走出房门,外面就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敲门声。 “去看看。”念笙回头,一枝梅示意她去开门。灵惊惶的看着一枝梅,这敲门声,声声刺耳,看来不是好事。她却镇静自若,难得~! “十一阿哥,我们出去看看?”一枝梅站起来,提议道。 “哦。”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偏房。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念笙走近大门,却能感应到门外的人在用重物撞击大门。因她个子小,这手刚刚碰到门上,就被撞击力反弹回来。 “让开。”一枝梅亲自上前,一手按住大门,一手开锁。锁一开,外面的人全都按了进来。 “你们要做什么?”灵十分气愤的问。 “十一阿哥。”带头的人原本凶神恶煞,见十一阿哥在此,收敛了嚣张跋扈的态度。和颜悦色道:“皇上有令,大理寺可以借用任何大内近卫军,务必在今天日落前把所有的奴隶抓到手。” 十一阿哥扫了一眼站在官兵面前的老嬷嬷:“倚月宫的人不多,就梅小姐和两个丫鬟。不必检验,你们去别处吧。” “这…”带头的面露难色:“十一阿哥,我们奉旨查办,如果有疏漏,定人头落地。你看…” “我以我的人头担保,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奴隶。你们去吧。”灵坚定的命令道。 “对不起,十一阿哥,恕难从命。这皇宫七十二宫,每一宫到要检查,连太后宫都不例外。如果十一阿哥想对倚月宫格外开恩,须让我们看到皇帝的圣旨才可。”带头的人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原则。 灵无奈,斜瞟了一眼一枝梅。见她静如处子,犹如天仙下凡。不禁好生诧异。这女儿的身体,就要被别人看,她不紧张不在乎吗? “那就进来检查吧。”一枝梅说完扭头就往屋子内走去。几个嬷嬷扭着肥臀,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还有你。”带头的官兵见念笙毫无动静,顺势把她推了进去。 现在,庭院里就只剩下一群男人。 “只不过是验证他们的身份,需要这么舟车劳顿吗?”灵厌烦的望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埋怨道。 内屋。 嬷嬷们站成一排,操着手,瞪着眸子,面面相觑。 丫鬟念笙已经乖乖的脱了衣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一枝梅则肆无忌惮的坐在茶桌边,一个人怡然自得的喝茶。把几个嬷嬷们全忘到脑后。 “梅小姐,请宽衣。”一个嬷嬷实在憋不住这样被冷落的鸟气,骄傲的偏着头提醒她。 “哦。”一枝梅故作大悟状。而后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各位嬷嬷,软绵绵套近乎道:“嬷嬷们幸苦了,先喝点茶润润嗓子。”语毕将茶杯奉过来。 “少来这套。”一个嬷嬷气呼呼打落茶杯:“快宽衣。我们还等着去下一个宫呢!” “干嘛生气呢。小丫鬟不是乖乖的把衣裳给脱了吗?”一枝梅淡笑,舌头舔着右嘴角,性感凸现,却把几个嬷嬷吓得慌忙用手抹住眼睛。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一个嬷嬷嫌弃道。 一枝梅的淡笑转化为奸笑。 当几个嬷嬷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见念笙洁白无暇的躯体一丝不挂的呈现在她们面前。 “怎么样?嬷嬷么。这小丫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吧。”一枝梅讽刺的问。 “快把衣服穿上吧。”一个好心的嬷嬷走近念笙,为她穿好衣服。念笙,双手捂面,自觉羞愧,眼泪斑斑的逃了出去。 “你们伤害到她了。”一枝梅清冷的说。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 “你们今天伤害了多少女孩子呢?”一枝梅又问。 几个嬷嬷惭愧的低下头。她们今天下令那些处子们脱掉自己的衣服时,那些女孩的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泪。看来,她们今天伤害的女孩不计其数。 “你看,你们做了这么些事,只怕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这些无辜的女孩就先把你们给‘杀’了。等你们找到凶手时,他就把你们的尸体雕刻上‘梅花恨’三字。你们死得好冤枉啊…”一枝梅添油加醋道。几个嬷嬷的脸色明显变青。一个嬷嬷壮着胆子道:“你别吓唬我们,我们是奉旨行事,没有什么错。如果你们要怪,就去怪…去怪皇上好了。” “怪皇上?”一枝梅藐视着她:“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把罪责推却到皇上身上。该当何罪?” 说话的嬷嬷被她一吓,两腿一软,无力的跪了下去。直哆嗦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天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几个嬷嬷连忙把她扶起来。一个嬷嬷说:“一枝梅,你狠,我们走,告诉皇后去。” 几个嬷嬷转身刚要走之际,一枝梅却叫住了她们:“慢。” “怎么,想明白了吗?”刚才发话的嬷嬷问。 “是的,想明白了。”一枝梅站起来,两手一字伸开,速度如风,纱衣顷刻间便落到地上。 “可要看好了。”这回,连亵衣也一起褪下了,只剩一个裤衩和肚兜稍微包裹住私密的地方。 几个嬷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被她美妙无比的身材诱惑。 “胸部,大腿内侧,可要看好了,有没有你们要找的奴隶标记。”一枝梅骚浪的扭动着他杨柳的细腰。几个嬷嬷盯了半天,猛地回过神来,脸红道:“我们也知道梅小姐并非奴隶,可是这是皇上的圣旨。宫廷内除了东朝嫡亲血脉,其他的人都要检查。更何况梅小姐来历不明呢?” 一枝梅瞪她一眼。似乎很介意她这来历不明几个字眼。 嬷嬷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慌忙躬腰退出:“我等告辞了。打扰梅小姐的地方,还请原谅。” “去吧。”一枝梅见大势已去,庸懒的躺到床上去。 嬷嬷们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一位嬷嬷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神秘的盯着她的额头。 “怎么了?”前一位嬷嬷意识到她没有前进,停下来催促道:“走吧。” “可是…”这个嬷嬷吞吞吐吐,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们,竟然粗心大意到忽略了检查一枝梅的额头。也许正应了一句古话:愈危险的地方愈安全。 一枝梅,就这样逃离了一场劫难。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2 思心,在奴隶检查仪式完毕后回到了倚月宫。见到梅小姐,眼神闪过一抹惊慌。一枝梅有纳闷,有疑惑。为什么,在奴隶仪式检查的时刻,她消失得无影无踪。敏锐的洞察力以及自幼养成的对每一个人都防范的习惯,让一枝梅对思心多了一丝怀疑。 “啊,梅小姐。”进大门碰巧遇见梅小姐,让思心惊吓得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到哪里去了?”一枝梅冷冰冰的问。 “哦,我…我去宫外买一些倚月宫兴许会用上的东西。”思心眼珠不停的转动,藏不住她的谎言。 一枝梅扫视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对她不攻自破的谎言满目鄙夷。思心见状,惭愧得低下头。 一枝梅也不多问,径直走开了。留思心在原地,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当天晚上,皇宫的奴隶验证仪式全部结束。所有的奴隶全部被召集到金銮殿外的广场上,个个被捆绑,有人脸色青肿,还流出汩汩血迹,显然,他们在被验证的过程中被人虐待过。 来看奴隶召集仪式的人很多,连新人举子都来凑热闹来了。皇后,太后,一群打扮妖艳的公主站在广场外的高台上,远远的注目着广场里的变化。王子和大臣,则近身与奴隶相站,他们要一一查寻真正的杀人凶手。灵和风靠在一起,风凝着眉,操着手,锐利的目光不停的在这些奴隶身上扫视。似乎在寻人,又似乎在纳闷。而灵,则痛惜的望着被挨打的奴隶,听他们*,灵觉得自己很憎恶自己的王朝。 “奇怪?”风突然纳闷了一句出来,灵听得真真切切,好奇的转身问他:“什么奇怪了?” “这杀人的凶手也许并不是奴隶。”风说。 “二皇兄不是说是奴隶吗?而且,”灵神秘的瞧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留意他,便将嘴巴凑过来,低声问风:“你先前不也说了吗,那个救我的人,额头上梅花标记的人,他很可能是凶手啊?” “可是,事情有转机…”风停止了下文。他是不该说的,再说下去就把月给扯出来了。 灵困惑的望着他,对于皇兄的欲言又止颇为受挫。 风意识到自己又不大不小的伤害了灵的心灵,羞愧得忙补正道:“为兄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 灵这才展颜。跟风离开了仪式现场。 两个人来到一片梅花林。灵站在一株古老的梅花树旁,赌气的看着风径直往前走去的身影。 “喂,你把我叫出来赏梅吗?”灵揪起漂亮的眉气呼呼的问。 风的脚步噶然而止。 该来的总不能逃避一辈子吧? 缓缓转身,神情凝重的望着灵:“凶手,不是前朝的奴隶。” 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让灵心理起了排山倒海的翻腾和疑惑。难道,凶手真的不是奴隶吗?在种种铁证面前,灵竟也觉得风的结论是比铁证更有分量的。只因为,他坚信他。 “为什么这么说?”心里还是免不了发出一问。 “凶手雕刻上梅花恨三字,不代表他一定是奴隶。有可能,他是一个对梅花有某种特别情愫的人。”风说。 “那那只在太尉陵墓里挖掘出来的梅花簪又如何解释?”灵还是不明白风为何如此笃定。 “你可留意到了,那只梅花簪与奴隶烙印标记的梅花形状有很多差别。”风说,闪动着活跃的眸子。 灵陷入了困惑,旋即又恍然大悟。 “所以,皇兄认为凶手并不在今天召集的奴隶里面?” “对。” “所以,你知道凶手是谁?”灵孤注一掷的问。 风微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灵怀疑的盯着他,他那么铿然的语气,如果不是对事实有三分见解,是不会生出那份笃定的表情的。 “还真是骗不过你。”风在灵狐疑的眼神的审问下,终于缴械。 “啊,皇兄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谁了吗?”灵雀跃的问。 “灵,我不知道我猜得正确与否。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而已。你听着,我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但是你听了后,相信你也知道他是谁。”风忽然转了一副郑重的口气嘱咐道。 “你说。”灵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一个喜欢梅花的人,异常喜欢梅花的人…..” 灵忽然想到了儿时的梅花林,风,他,还有月三个小孩守护着那片诺大的梅花林,不许丫鬟们来采摘去讨好主子,月冷傲的对违规的丫鬟说:“梅花本高洁,你们却亵渎了它。” 那片梅花林,从此傲然挺立在腊月里。 “那天,尚书府邸出现血案不到一刻后,我和几个皇兄一起追了出去。中途遇到一个戴着面纱的人披着长袍的人,他对我说‘黑瞳,俊眉…” 灵的眼睛惊愕万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记忆,像一弯弯的泉水,事过境迁,它依然清澈见底,将过往时空发生的事一一投射在泉水中央。 “灵生得闭月羞花,而风,自然是黑瞳,俊眉…”月拿着一只梅花笑庵如花的评道。 “月皇兄,什么是闭月羞花啊?”灵眨巴着大眼睛问。 “那意思就是说,等灵长大后,世界上再美丽的花儿,再明亮绝伦的月亮,见到你都将自惭形秽。” 回忆,虽然幸福而甜美,可是一旦被离别的伤愁装载,逃离不了痛苦的命运。 灵因为这些痛苦的回忆,而泪眼潸然。 “灵…你怎么了?”风不安的问。 “他,你口中的他…是指…他吗?”一连几个他,风先是听得不明不白,可是看到灵微红的眼睛瞬间顿悟过来。像旋风一样的速度来到灵身边,一只手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灵的嘴巴,另一只手配合嘴型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嘘…” 是的,他的名字不能说。 他属于已经死去的记载。死了人重新出现,江湖上会起什么样的波澜呢? 在一切不能确定之前,就不能让他冒险。 起码,现在的他,是平安的。 良久,灵骚动的情绪得以恢复。风这才放开了手。 “难道,制造太尉,尚书府邸两家血案的人是他?”灵又惊愕的叫出声来。 风这次措手不及,想捂住他的嘴也来不及,只得仓皇的打望四周,欲清除眼中钉。还好,环境表象出来的征兆是无风无浪。风落下心中大石。 灵意识到自己惊慌过度给风造成不安。羞愧得连连压低好几个节拍的嗓音:“真的是他?” 虽然嘴巴上这么问,心里却总有反对的声音。不会是他,不是他。 风柠起眉端,不说话。既然不采取反驳的策略就说明默认了灵的猜想。 灵的心忽然沉沦了下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 风一连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想抓他来问问,当年那个善良的他哪里去了?那个誓言要将天下百姓当作自己的子民一样去疼爱的他哪里去了?” “皇兄。”灵才知道,风比他更痛苦。 “回去吧,看看那些无辜的百姓怎么样了?”风提议道。 灵点头应允,两个人又回到了金銮殿前的广场上。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广场上站列着一行一行的官兵,他们高举长矛,斗志昂扬的齐声高呼:“杀了他们。” 风和灵对望一眼,无奈和同情在眼光中流转。 皇上站在一百米的高台上,右手一挥,喧哗的广场才归于了宁静。 奴隶们反手被捆,无缚鸡之力,每个人都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望着地板,等待着他们注定的宿命——死亡。 有一个人是显眼的,他跪在奴隶中央,个头大块,加上他挺胸抬头,就更加突出他凌驾于他人的气势和威望。他不满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同伴,一个劲吼道:“死亡,有什么可怕的?比起我们的祖先,我们已经活得够长了。” 他这么一吼,煽动性的功效可不小。紧挨在他周围的奴隶们纷纷雀跃起来。七嘴八舌的喊:“要杀要刮,刀子动快点。我们等着呢?” 风心里震撼不小,一群亡国奴,原本毫无傲气可言,可是他们却让他看到了亡国奴的尊严。风打心底里佩服他们。抬眸凝了一眼皇上,他正六神无主的杵 在天台上,问着大臣们的意见。 “父皇会下旨杀了他们吗?”灵恐慌的问。 风审视了一下广场上准备的刑具,笑道:“我看未必。” 灵转过头来,狐疑的瞪着风。 “你看摆在奴隶们面前的刑具,几乎把大理寺的收藏家当全搬来了。杀一群奴隶,难道还需要不同的刑具伺候吗?我看这只不过是杀鸡骇猴的伎俩罢了。只是恐吓恐吓他们而已。” “哇哦。”灵露出惊叹的神色,竖起大拇指啧啧道:“皇兄果然厉害…..这么一说,这群奴隶就不会作枉死鬼了?” 话锋一转,灵悄声问风的意见。 “未必。”风自信满满的操着手说。 “又为什么?”灵不耐烦的问。总不会自己笨得回回猜错吧? “如果恐吓不成,杀鸡没有达成骇猴的目的,也许,他们就要动真格的了。”风说。 灵半信半疑的点头。 风推断得没有错,这次召集的奴隶,是太师李东元诱惑杀人凶手‘梅花恨’上当入网的诱饵。 刑具扑满广场一周,凶神恶煞的官兵个个目不转睛的审视着现场,只等这个罪恶滔天的恶魔现身,把他抓住领个头等功光宗耀祖。 可惜,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流逝。梅花恨的身影一直未出现。 风笑,灵也笑。 如果月真的是制造血案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去怜惜这些与他无关的奴隶?再则,月无论如何也是东朝的人,既然是东朝的前太子,就该与奴隶是生来势不两立的敌人。他又怎么会冒险来搭救一群敌人呢?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3 广场,一直陷入艰难的难熬中。 官兵,大臣,看众,甚至连奴隶,都开始被不耐烦冲刺得浑身不安分。 皇上下令要结束这场摆设,大臣们纷纷私语责怪李东元太失策,奴隶们则群起反之,将喧嚣哄抬到了高空:“放了我们,放了我们。” 场面一度失控。每个人的耐性,都被磨得精光。 “太师,我看就解散了吧?”皇上提议道。 其他大臣纷纷点头附和。 惟独李东元,秉持自己的原则不放:“皇上,你若现在解散了他们,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凶手一日不抓,这掺无人道的血案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失?” 原先不耐烦的大臣们听太师这么一说,又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如墙头草一样也跟着点头。 皇上无奈,道:“既然太师这么说,朕就姑且再等等吧?” “谢皇上。”李东元年迈的身尽职的弯了九十度。 “哎,这凶手一日不出,我们寝食难安拉1”一个大臣锤足顿胸道。 皇上祥装没有听见,自己转回头看现场情况去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皇上对抓这个恶魔凶手的事不是那么用心。 “哈哈…”忽然,宰相大人朗朗笑声不绝于耳。径直钻进每个人耳里。 “宰相大人为何发笑?”李东元问。 “李大人想钓鱼,可是这鱼饵不诱人,叫鱼怎么上钩啊?”宰相大人摸棱两可的说。 李东元一皱,问:“那宰相大人有何高招?” “何不来场真正的杀戮,让漏网之鱼坐立不安。让真正的‘梅花恨’恨得牙痒痒。我不信他就不现身!” 李东元始终觉得太师的办法太过残酷,不敢点头认可。倒是其他大臣,纷纷劝解他:“宰相大人说得有理。这梅花恨见我们不动真格的,只怕藏某一处不现身。只有我们真正开始屠杀他的族人,他才会舍身相救。” “宰相大人的方法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老夫终究觉得太过于无人性…”李东元劝解道。 “李大人可不要忘记了,这个梅花恨杀人凶残,我们若是对这些人客气,那他能否对我朝的官员讲讲手下留情呢?”宰相愤恨的反驳道。 几个大臣,站在皇帝身旁议论纷纷,李东元和宰相的争吵也一字不漏的传进皇上的耳畔。皇上转过来,正对着他们,面有犹豫之色。宰相见皇上优柔寡断,甚是不赞成他的意见,又道:“梅花恨杀人,毫无章法可寻。这下个目标指不定会是谁呢?皇上,请你下令,绞杀这些奴隶吧!这是梅花恨唯一现身的手段。” “宰相之言极是。请皇上不要为了保全这些个卑贱的奴隶而把我朝的官员生死置于一线。” “皇上,请下令绞杀这些奴隶吧。” “皇上…” 一时间,看台上的大臣统统匍匐在地上,俯首恳求皇上采纳他们的意见。 皇上焦头烂额毫无主意的看着跪在地下的大臣们,束着手来回在他们面前踱步。 “皇上,既然大臣们一致认为这些奴隶该被绞杀,您还犹豫什么呢?”皇后不想皇上陷入彷徨的捆饶中,走过来开解道。 皇上递给她一个模糊的眼神,继续踱步。 “皇上,自古开明贤君,都以子民的安全为重。这梅花恨杀人无数,罪恶深重,不把他缉拿归案,还不知道会死去多少无辜的臣民。难道,你舍得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掺死吗?如今只不过是死亡几个微不足道的天敌,前朝的奴隶,皇上难道还认为他们的贱命比我朝子民的重要吗?”见皇后开解无效,太后移步过来,语重心长的对皇上说。 皇上闻言,垂下头。半晌,抬眼宣布道:“每半刻绞杀一个奴隶。” 死亡的车论碾过血肉模糊的躯体。一名老年奴隶悲壮的死亡。 原先还喧嚣着,吵闹着的奴隶们顿时傻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记忆中永恒的一幕。 许多人,捂着眼转过身去,试图逃避这血腥的杀戮。 刑具,终于派上了用场。 灵全身颤抖,紧紧的抓着风的臂膀,一个劲摇晃:“你不是说不会杀人吗?不是说只是恐吓他们诱出凶手吗?” 凤傻呆呆的一动也不动,推测错误,是他始料未及的。 “怎么是这样?”风喃喃的问自己。 这种场面,聚集了许许多多骨子里喜欢凑热闹的人。 皇宫里的每一宫,太后宫,太子殿,贵妃馆,乾坤宫,风雨楼,月灵阁,亲王,皇后,妃嫔,仆人等统统凑到了金銮殿前广场。 而倚月宫,却无人出动。 足以见得一枝梅消息闭塞。 灵想到他的梅姐姐时,已经是第三名奴隶壮烈牺牲的时候了。 “怎么没有见倚月宫的人来?”灵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风提高到断断续续的音符,转过头来问他。 “哦,没有什么。” 空气,窒息得厉害。 死亡的鲜血,顺着地面流到各个方向。 “啊,好脏,奴隶的血液。”血迹所及的地方,人群迅速让出一条道来。 第一名死者,绞杀颈部而死。喉管里的鲜血汩汩流出。 第二名死者,五马分尸,尸体四分五裂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几只大猎狗,将散碎的尸体衔到不为人知的角落去了。 第三名死者,,鞭抽而死。坚硬如铁的鞭上沾满血迹,当人死亡的时候,鞭子上滴着一滴又一滴火红的血液。 第四名死者….不转折点会用什么样的刑法。 总之,是比先前更残忍就是了。 “第四名,你…”手持大刀的屠夫从奴隶里拉出一个清秀的小孩。 “爹,娘…”小孩泪眼斑斑的回头,却没有畏惧。只有不舍。 “孩子…”一个妇人哭得撕心裂肺。 屠夫将孩子倒挂起来,一手拈起孩子脸上娇嫩的肌肤,一手轮起大刀。众人大骇,这可是真人演绎的凌迟处死之刑啊! “太残忍了。”人群里有人同情的说。 风惊异的看着这一幕,简直不能相信这即将发生的事实。 右手,不由自主的按着左手上的宝石戒。那宝石里面,有一道无人知晓的机关。只要他的右手按下去,宝石里的暗器将准确无误的救下这个孩子。 可是,意外出现了! “快看,他来了。” 人群一阵惊呼,风顺着人们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黑衣人不知道从人群的某哪角落里忽然窜出来,直奔小孩而去。 很明显,奴隶的救星出现了。 “抓住他,他是杀人凶手。”宰相在高台上对着士兵们颐指气使道。 语音刚落,却不曾想到埋伏在人群的近卫军们气势磅礴的飞出来,黑压压一片,全部按到杀人的场地中央。 黑衣人瞬间被军队包裹在圆圈里面。也是瞬间的工夫,他就从腰际抽出两把硕大的鸳鸯刀。 “鸳鸯刀?”风好不吃惊。 “怎么了?”灵问。 “鸳鸯刀是前朝西良皇帝的贴身宝物,如今在他身上,那他和前朝有什么关系呢?”风急促的解释道。 “难道,他不是我们的…”灵失望的望着风。 风点头:“他不是我们的…” 两人打着哑谜,先前的推测全部推翻。 惊喜和失落复上心头。 不过,眼前情势危急,没有过多的时间讨论其他的人和事。风抽回注意力,一瞬也不瞬的望着被近卫军紧紧包围的黑衣人。 黑衣人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审视着每一个敌人。却不敢轻易进攻。 风更诧异了/ “他的武功,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厉害。”他操着手疑惑道。 “恩。”灵同意的点头。 “给我杀!” 围着黑衣人的近卫军终于消失了耐性,一起涌了上去。 娇小的黑衣人不急不徐的举起大刀,左右砍向敌人。动作之快,之奇,之准,让人乍舌。 “身手不凡。”灵震惊的说。 “可我觉得,真正制造太尉尚书两家血案的人绝对不是他。”风接话道。 灵嘟着嘴,嗔怪的盯着风:“你那么笃定?” “是的,他的身手,在我之下。而那个制造血案的人,我与他较量过轻功,若论输赢,我只怕远远不如他。”风说。 “什么?你说月这么厉害?”灵偏过头来,低声问。 风惊慌失措的瞪了灵一眼,灵慌忙闭嘴。 “大厅广众之下,你竟然说出他的名字,你就不怕…”风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的对待过灵。 灵红着脸,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群。然后将手放在心坎上,嘘了长长的一口气。 “杀了他,杀了他。” 在禁卫军与黑衣人搏斗时,人群高举着拳头,整齐一致的喊到。 有节奏有韵律的调子,果然给围攻黑衣人的军队添加了一股强大大力量。军队亦步亦趋的撵在黑衣人身旁,让他有刀挥不动,有脚展不开。只有用腾出来的一只手徒劳的和黑压压的队伍赤膊拼斗。 终究是不凡的人,在队伍最后一次冲向他的时候,他竟然施展了江湖上久久失传的旋风无敌腿将周围的士兵一扫落地,趁周围空间扩大的一瞬间,他弯身一腾,向高空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大内禁卫军十几名高手一起腾空一跃,在空中将他围成一个圈。黑衣人四面受敌,被迫降落地面。与高手,士兵一招一招对打起来。 终是寡不敌众,黑衣人在与大内禁卫军搏斗了上百回合后,被举箭在外恭候的士兵射中,一箭刺穿胸膛肋骨,所有的力气顿时化为一阵烟飞走,黑衣人无力的单脚跪倒在地上。 围绕着他的官兵们停止了攻击。全部整齐的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圆圈里,等待着他自己投降。 “皇兄,他没有事吧?”灵惊颤的看着这一幕,很是同情这个娇小的黑衣人。 “没事。”风说。 只见,力气殆尽的黑衣人出乎意外的站了起来。仰天大啸:“哈哈…哈哈…..” 随即摘掉面纱,面纱一摘,众人骇然失色。 “怎么是个女娃?” 灵大吃一惊:“怎么是她?” 风蹙紧眉头,更是迷惑不已。 “思心,怎么是她?”皇后眼尖,一下子认出他就是先前服侍皇帝的小丫鬟思心。 “啊!”皇帝讶异非常。 奴隶的屠杀大会因为思心的搅局而被中断。不解内情的人都以为,刺杀太尉,尚书府邸的恶魔终于抓到了。 “她决不是真正的凶手。”风扼腕叹息道。 灵当然明白风的意思。真正的凶手,他们心知肚明。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4 思心在奴隶屠杀现场出现的居心与动机,被李东院太师分析为一种典型的保护族人的心理。因此,就在她被抓的当天,大理寺令几个嬷嬷扒光了她的衣服检验了他的身体。 最后结论是:思心的大腿内侧有梅花标记,换句话说,她是个一等奴隶。 消息传到风雨楼,月灵阁,风和灵都吓了一大跳。 “太神奇了,思心是前朝的后裔,而我们竟然一直不知道 。被隐瞒了足足十几年。”灵的眼睛闪动着异彩。遇到希奇的事,他总是这么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 倒是风,从听到消息后就一直沉闷的坐在椅子上,神情专注的思考着什么。 “喂,皇兄,发表点什么吧?”灵雀跃的坐到风的对面去,凝视着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的见解。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风纳闷道。 “哪里?”灵将手撑在桌子上,大半个身躯挪到风眼面。 风伸出一只手,故意装出反感的样子将灵推开,还以嫌恶的口气道:“不知道。” “哼,装神秘。”灵不满的嘟哝着嘴,生气道:“你就在这里继续神秘吧,我呀,去见我的梅姐姐了。” 语音刚落,这家伙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倚月宫。 灵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到正厅,举起手敲门,却听到里面有人缠绵悱恻的*声。 脑海里忽然想起第一次来到倚月宫的情景。皇上老子利用他权倾盖天的荣耀,对梅姐姐大献殷勤,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那次,灵固执的认为,那是梅姐姐故意引开皇帝,存心搭救他。 而这次呢? 灵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门,俏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此时正是晚上夜宵十分,皇宫的御花园宁静得吓人。连猫叫的声音都格外的响亮。 倚月宫的思心被关押在大理寺,诺大的倚月宫就一枝梅和念笙二人,更是宁静得吓人。 灵的脚步,踩在大理石铺砌的路上,没有声响,却也足够吓得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我在做什么?”灵的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狂乱的心跳,问自己。 “只不过是好奇这*的*声从哪里来而已,一旦摸清楚事实,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离,没有人会发现我的。” “不行,我这样偷听别人的秘密是不道德的行为,怎么是我十一皇子所为的呢?” 一路自言自语,一路走几步,退几步。最后,好奇心大于道德心,灵决定,大胆的视察一回。看看这倚月宫的不干净来自于谁? 因为熟悉,所以即使黑暗,灵也能精确无误的找到刚才发声的位置。 摸索到那里去的时候,灵不禁有些失落,“那里有什么春宫图可免费观赏啊?只不过是几颗树。”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草丛里又传来一阵*声。 灵慌不择路的跳起了附近的草丛里。 这一跳,距离更近。*声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廓。 “皇上….” 一女子娇媚的踹声。 “来啊,来啊…来来来…” 一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叫声。 “梅姐姐?父皇?”灵好不惊异。同时觉得心里一阵奇怪的隐痛。 “美人,来,我们…” “恩,不可以。” 灵扒开草丛,一眼瞥见心中最敬重的两个人只穿着薄薄的一层纱衣,紧紧的抱成一团。似乎要把对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才甘心。 灵作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俏无声息的离开草丛,离开了倚月宫。 梅姐姐,从此在灵的崇高的世界里消失。 他曾经以为,她那么孤高,那么不羁,冰清玉洁的与尘世不容,谁曾料到,她也不过是个逃离不了权势熏陶的俗气女子而已。 “啊…”灵欲哭无泪。空有抓狂的徒叫一声发泄心中的悲愤。 灵,失魂落魄的回到月灵阁。整个人犹如撞见了鬼一般,被人摄走魂魄,毫无心志的孱弱。 风讶异的看着趟在床上双目失去光彩的灵,心里对灵今晚的遭遇充满了一百个好奇。 因为好奇,他也决定走一遭。 倚月宫。波涛澎湃的激情已经归于宁静。风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纱,爬上了倚月宫的屋顶。 皇帝已经打道回府,一枝梅在念笙的伺候下走入巨大无比的浴缸。玫瑰花瓣飘满在清澈的水面上,花香溢国一片一片的琉璃瓦,直扑入风锐利的鼻子中。 “呛—”不习惯女人的花香,最后打了喷嚏,强大的内功力量震动了整个房顶。自然,也惊动了沐浴的一枝梅。 屋顶,一眨眼的工夫露出个窟窿。而从窟窿里钻出来的女人,正是先前风在翠衣纺遇见的那名邪魅女子。 自然是吃惊,很吃惊。若不是自幼养成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性格,风恐怕已经露馅。 “又是你?”一枝梅没有忘记,她曾经在另一间屋顶上遇到过一个穿着同样夜行人的衣服的人。 风不说话,事实上是因为太过震撼,而不能说话。 因为,风一直在担忧,在太尉府出事的那天,那名邪媚的女子可曾遭难? 他也庆幸的想过,凭借那女子的工夫,世间少有人能及,逃脱危险也许不是难事。 但是转念一想,这杀人凶手何其凶狠,而且论武艺,似乎也在这女子之上。除非,这女子有意隐瞒了她许多的工夫。 如此一想,矛盾丛生。风就不知道这名女子是活着还是遇到了灾难! 而今天,他见到了她。显然,她逃离了灾难。 “很庆幸再次见到了你。”风调侃道。 记得上次,他也是这么轻佻。事实上,他不是放荡的人。 一枝梅依然是冷漠的,冰凉的,唇齿一开,便令道:“滚。” 风反而不羁的坐在屋檐上。 一枝梅微微发怒:“怎么,想死?” 一招双鹤展翅漂亮的摆起来,风见状,拍拍屁股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准备迎战。 一枝梅忽然恢复站立的姿态。玩味的盯着风。 “摘下面纱。” “凭什么?”风不满的问。 “凭这个。”一枝梅使了一个一阳指,风的面纱顿觉不稳。情急之下慌忙用手护住面纱,不让自己皇子的身份曝露。 “慢。”风大喝一声,举手制止了一枝梅的进攻。 “怎么了?拖延时间可不是英雄所为!”一枝梅嘲笑道。 风自知自己武功不敌,只有智取方有可能得胜。 “你要是在这里施展你的绝世武功,不害怕有第三只眼吗?” “哼,凭借我的通灵的心,这第三只眼若是在场,只怕早已被我揪了出来。”一枝梅自信满满道。 风骇然吃惊,若不是有那么个几下子,她怎么会如此自信?不过,风知道,她有自信的资格,因为,他见识过她的武功。 “你就不怕我把你有武功的事告诉皇上吗?”风有意恐吓道。 “哼,你太天真了。过了今晚,我依然是那个风情万种的一枝梅。柔弱如水,哪里来的武功?” “你太狡猾了,哈哈。”风似嘲似讽道。 “少废话,揭下面纱。”一枝梅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将过来,直逼风的天门穴。风躲闪不及,硬是毫无招架之力,被他抢走了面纱。不过,他也算聪明,在面纱脱离身体的一瞬间,他就飞身一纵,离开了倚月宫。 他笃定,一枝梅不敢追来。因为,她是那么害怕曝露自己会武功的身份。 怏怏不乐的回到风雨楼,风对入住倚月宫的一枝梅好奇极了。 他隐约觉得,她是太尉血案唯一的经历者和幸存者。换句话说,也许,她见过杀人恶魔,也就是风念念不忘的月。 这么一想,风竟有些迫切的想再次见到她。 “一定要问问她杀害太尉一家的恶魔长什么样子!”风趟在两条长凳子拼凑成的临时床塌上,自言自语道。 这样的推断,风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不能窜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风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应该是这样?”风问自己。 然后又‘哎’一声,恢复了焦躁的状态。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风却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十皇子,十皇子。” 灵来唤他的时候,他不适应的睁开眼。 “什么事?” “不好了,听说思心今日午时在天蝎街的刑场被斩首。”灵急促的说。 风一骨碌爬起来,睡意全无。 “这么快?”他困惑的猜疑:“抓到思心和斩首的时间不过一日,正常的大理寺审案的时间也要半月多。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斩思心?” “哎呀,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大理寺很久没有斩人了。害怕屠刀生锈,所以随便找个人出来练刀吧。”灵半开玩笑半嘲讽的语气说。 “天蝎刑场?”风眯起眼睛确认道。 灵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是的。” “走,去看看。” 风拉起灵就迅速的往门外跑,灵惊愕的看着风的光脚丫,一面急促的呼吸一面提醒道:“鞋,鞋..” 风顺着灵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自己因为着急而忘记穿鞋子。又返回去穿鞋子。 待鞋子穿好后,两个人急速的往天蝎街跑去。 思心,被关押在囚车上,一身素衣,双手被镣铐束住。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个脸。 风和灵站在一家戏院的楼台上,可谓站得高看得远。思心的路程被他们全然看在眼里。连押解思心的陈厚将军也被他们认了出来。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思心作枉死鬼吗?”灵焦急的问。 “想想办法。”风说。 “思心明明不是杀害太尉尚书的凶手,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们的良心怎能安寝?”善良的灵急得快掉下眼泪。 风怔楞一瞬,掉回头责备的望着灵:“你想怎么着?难道,你还真想把月供出来挽救这丫头的命吗?” “我—”灵一时词穷,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见见情势再说吧。”风缓了语气安慰道。 灵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 一路跟在囚车的后面,风和灵辗转掠过了好几家酒家,戏楼,怡红院。最后,当囚车抵达刑场时风和灵才停止了在高处奔波,来到了地面。混杂在人群里。 主管行刑的人从轿子中走出来,风了灵骇了一跳,是他们的老师李东院太师和宰相大人。 “为什么老师会来?”灵迷糊的问。 “老师不是烂杀无辜的人,这回,思心有救了。”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灵回头望他,却不见了风的身影。在人群里四目眺望,还是没有找到风。 “这家伙,这一眨眼的工夫跑哪里去了?”灵抠着脑袋问自己。 刑场上,思心跪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漓,显然在出来之前遭受了一场可怕的殴打。灵心痛的望着她,回想起前几天她还热心的为他看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李太师巡视了一下刑场上的看众。宰相大人锐利的鹰眼虎视眈眈的审查着每一个看者。 灵觉得奇怪,似乎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空,忽然下起了豆大的雨点。打在人们的脖子上,冰凉。 思心望着乌沉沉的天空,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嘴里。 “爹,娘,女儿快来见你们了。”撕心的声音,让在场每一个人动容。 奴隶,没有罪恶。怪就怪在他们血缘纠结的可怜的宿命。他们,注定是东朝最大的敌人。所以,他们活在当今朝代里,只有备受冷落与摧残。 “宰相大人,时辰已到。”一个士卒走过来,禀道。 宰相大人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再和李大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两人会意的点头。于是,士卒下去了。很快,就走来几个彪形大汉,架起思心,将她以人字型捆绑在巨大的石柱上。 一张长桌被抬上,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小巧的器具。如匕首,锤子,凿子,锋利的粗针,以及窜连在一起的各种勾刀。 刑场上的人群全都惊愕的瞪着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些东西。 “是凌迟处死。”有人叫出来。 其他人大骇。灵觉得自己浑身被人抽干了精血,整个人浑身无力起来。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5 “据说这种刑罚可以延缓人死亡的时间,让人生不如死。比万箭穿心还难受。”有人兴奋的形容着凌迟刑罚的与众不同。 灵憎恶的瞪了他一眼,他丝毫没有吸取教训,继续旁若无人道:“这么个小姑娘被施以凌迟处死的刑罚,我看是没有什么看头,只怕熬不住几下便晕死了过去。” “听说是杀害太尉一家三十几口人的凶手,武功高强,无人能及。怎么可能熬不住几下就晕了去呢?”有人反驳道。 “那我们就等着瞧好了。” “无聊。”灵鄙夷的叹了一句。转身离开这几个令人嫌恶的人,换了另一个清净的地方观看。 “时间到,施刑。” 宰相大人宣布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只见一个光背的屠夫走上刑场的桌子前,一只手在堆积如山的兵器里翻寻着,半天后,他取了个尖锥和锤子,右手拿锥,左手置锤,一步一步向思心逼近。 思心惊恐万分的看着他走向自己,因为惊恐而导致美丽的脸扭曲变形。 “从哪里开始呢?”屠夫奸佞的对着她笑。 “从这儿吧?”锥子爬上了思心的脸。思心感受到锥子不断加重的力量。屠夫高高举起锤子,只待这锤子下去,思心的脸就被彻底的凿了大窟窿。 “不—要。”灵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喝一声。扒开层层人群向刑场奔去。这一刻,他只想着怎么用身体去维护这个曾经的朋友。 “慢---”李太师认出是十一皇子,慌忙喝住了屠夫,害怕他一个失手,错把灵当成凶手凿了下去。 灵的身躯覆盖在思心的身体上,不敢睁开眼看着凿子凿向自己。可是半天后,没有感受到异常的疼痛,灵缓缓然睁开眼。 “十一皇子。”宰相大人不高兴的看着他,疑心道:“你扰乱刑场,该当何罪?” 李太师和颜悦色的转向宰相,求情道:“十一皇子只是念及凶手是和他长大的同伴,不忍看她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一时悲闽心去,宰相大人还望不要见怪。” 宰相自然明白十一皇子是个痴儿,对下人一视同仁是早就听闻的事。所以别过头不予理睬。 太师怕十一皇子闹出更大点事来,到时候连自己也脱离不了干系。慌忙给左右两边的禁卫高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同时走向灵,将他拉了下去并紧紧的按住了他。灵挣扎不能,徒有一张嘴巴嗷嗷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饶了她,绕了她。” 障碍被清除,屠夫回到他先前冷列的态度上。这回,丢了锤子和锥,径直拿了一轮勾刀,一边粗鲁的去扒思心的衣服,一边掌握着勾刀使用的角度和方位。 衣服,被粗鲁的屠夫扯去了一大块,露出了雪白的胸膛。思心终究是未嫁女子,既羞又恨,不自主的臭骂起来。 “你们这些凶手,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你们才是恶魔,你们杀害我的族人,你们那么凶残的迫害我的族人,你们才是凶手。凶手,凶手啊…将来你们会下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一声声指控,直骂到灵的心倘血。 是的,在他眼里,众生皆等。奴隶的命和他们一样的高贵。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视他们的性命和尊严呢? 屠夫的手,罪恶的手,扒光了思心的衣服。*裸的人儿,在寒风中颤抖。奴隶的哭泣,在寒空中回旋。 思心没有哭泣,没有眼泪。身为奴隶,就应该学会忍辱负重,这是父亲的教导。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为后代子孙播得一片光明。 “屈辱,只是一个开始。”思心咬牙切齿的笑。然后是咬断舌头,鲜血瞬间汩汩流出。屠夫像早已预料到犯人会有此一招来结束还没有开始的刑罚似的,火速从腰间取出一药包,塞进她的嘴里。 “掺拉,自东朝建立以来,被施以凌迟处死的人前后只有两位,一位是李尔侬皇后,一位就是这刑场上的小姑娘。两位都是女人,真是老天不开眼啊!”一个老者嘶哑的叹息道。 灵晕厥在地上。 勾刀,毫不留情的刺进思心的胸膛。思心叫不出来,脸儿疼到颤抖。可怕的屠夫将勾刀一拽,一块新鲜的人皮被扯了出来。 人群惊异的看着这一幕,窒息得不能呼吸。 勾刀,第二次进入思心的身体时,奇迹出现了。 一只利箭飞来,直刺入屠夫的心脏。而与利箭相反的方向上,同时飞出一黑影,洒落了一阵玉珠,玉珠所及,近卫军全部弯倒在地。 烟雾,在玉珠与人的身体相接触后升腾起来,刑场一片朦胧。人影混淆在烟雾里,分辨不清哪里是哪里。 烟雾渐渐褪去,近卫军渐渐苏醒,从地上爬起来一看,顿时傻了眼。被囚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宰相和太师面面相觑,都在为如何跟皇上交代而傻了眼。 “马上给我收。务必抓到这些居心叵测的凶手。”宰相下令,近卫军连忙分头收寻去。 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刑场。见到晕厥不振的灵,连忙将他的头抬起来,喂了他一口清水。灵竟意外的苏醒了过来。 “灵,你好些了吗?”风关怀的问。 “停止,快停止,杀人凶手不是她,不是她啊…”灵虚弱的喊着。风震惊不小。暗自庆幸道:“幸亏你是晕厥了说胡话,要不然你可又惹祸了。” 将灵带回皇宫,风命令小林子;“好好照顾你的主子。”说话间身体已经离开了月灵阁。 皇城郊外。 思心血肉模糊,身体被一件洁白的纱衣包裹,勉强抵御住一点点寒冷。 而这一丝温暖,竟也给她带来莫大的欣慰。至少,她挣扎着睁开了眼,努力的想看见这一死温暖来源于何方。 看到她,她的眼睛露出惊异的目光。 她走到她身旁,昔日的冷漠被一种难以诠释的目光代替。那不是同情和悲闽,而是一种近乎与她一样的仇恨的目光。 思心知道,她们有共同的敌人。从她那同仇敌忾的眼睛里就能觉察到。 一枝梅爱怜的抚摩着她的嘴唇,舌头被断,嘴角边还剩下大块的血渍。 “傻丫头,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能放弃生命呢?”一枝煤看着她。不知道是对思心说的话还是对她自己说的话。 因为疼痛,思心不能动弹。所有的感激的言语全部盛装在她一池清水般的眸子里。 “不能说话,从此你就是一个哑女了。但是记住,有使命的人,怎么都能活。” 思心的眼泪不听话的决强的掉了下来。 她真想扑在她怀抱里,打她骂她踢她。她想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是西良王朝的大将军之孙女,生来的使命就是代替他们家族保护西良皇朝。而她,生来就被训练成一个有素的杀手,目的就是去寻找西良皇朝的后裔,西良公主。 而她,就是她要寻找的西良公主。可是她却对她冷眼相待,叫她好生遗憾自己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却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尊严,令她对她所有的怨恨都凭空消失。心里定了决心,以后要永远忠于自己的使命。 思心的手,爬上了一枝梅的光洁的额头。拨弄开那一缕光亮的黑发,思心触摸到那属于她的族人才拥有的标记。 他们是一家人。是亲人啊! 思心幸福甜蜜的笑了。然后,力气殆尽,昏了过去。 一枝梅笑庵如花,有人把她视为亲人,他为她带去阳光,他感到知足而快乐。 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毅然决然的站在一枝梅的身后。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6 一枝梅察觉到风的存在时,心里荡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为什么抓住我不放?”一枝梅问。声音因为颤抖而有些变调。 风木呐的打量着他的背影,颀长的身躯,无暇的布衣,黑色亮泽的头发在定上高高的束一个结,剩余的自然垂落在背上。多么潇洒,邪魅的男儿装束。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是熟人。”风激动的一字一顿道。 “工夫不错嘛,竟然三两下就撵上了我。” “不对,是因为你带着一个半活不死的人在身边,你得考虑她的处境,不能施展绝世轻功,因为你担心她经脉逆流。所以,我拣了个大便宜而已。”风诚实的说。 “那么,你说我们是熟人,何以见得?” “因为,我一直在等这个在刑场上出现的人。”风说。 “在刑场上出现的,未必就是你认识的。”一枝梅耻笑他的片面推断。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两种不成理的推断。” “说来听听…” “第一,在刑场上出现的人,一定是杀害太尉的真正凶手,而杀害太尉的人,一定是一个与梅花簪有关的人。如此来说,你们都是前朝的后裔,我朝的奴隶。”风说出第一种推断。 “那我应该杀了你才解恨。”一枝梅笑说。 “你不会杀我吗?”风不自信的问。 “我想不会。” “所以,我第二种推测就出现了…” “是什么?” “杀害尚书府一家的凶手,也就我的朋友,在得知有人代替自己正受着凌迟刑罚时,良心不安,于是跑到刑场上解救了她。”风说完,然后静静的激动的等待她的肯定。 一枝梅微微一颤,眼框被泪水濡湿。若是风能看到这泪水,我想他将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面前的人,就是他千方百计寻找的月。 一枝梅带着某种骚动,某种等待,徐徐转身。可是,她失望了。 他并没有认出他。只是惊异的张大嘴巴,失声的叫了出来:“怎么是你?” 一枝梅的眼神悄然暗淡。 瞧,他还是没有认出他来。 “哇,”风赞叹的坐到思心旁边。以一种欣赏的口气对一枝梅说;“你们主仆一场不过两月,你却甘愿为了一个普通的仆人冒险施展武功。要是被他人知道,恐怕你自己自身难保了。” 随即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救她?” “你不是说了吗,我们主仆一场,我念及她服侍了我一些日子,不忍她一个姑娘家遭受如此屈辱,所以一时心慈,救了她。”一枝梅顺水推舟道,又问:“不过话又说回来,是谁拿箭射死了屠夫啊?” 风心虚,抿嘴笑而不答。 第一次,风觉得,一枝梅不仅仅是个绝色的美人。至少,她也是个与众不同的美人。风看着她嫣然的笑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难怪,灵会甘愿深陷沉沦。风觉得,像一枝梅这样的女人,连他自己,也难以把持住芳心。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心涵。” 心里一个声音响起,风霍地站起来,抱拳道:“告辞。” “慢,”一枝梅阻止道。风转过身来,吃惊的望着她。 “我要带思心去治疗她的伤势,倚月宫如果有什么状况,还请时阿哥多多代劳。” 风笑,默许了。然后消失在密林里。 “皇弟。”一枝梅对着浩瀚的天宇哽咽道。 风,愈走愈远。一枝梅难过得直掉眼泪。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孤独,寂寞,摧残着他骄弱得想依靠的身躯。 事有不巧,在一枝煤护送思心离开的时辰,皇上不偏不倚选择了那个时候来到倚月宫。 风徜徉在倚月宫的每一个角落,当皇上来的时候风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答应了一枝梅的事,他不想失言。 皇上今天的神情凝重,不似往昔洒脱,看来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风躲在帘子后观察着他的一颦一足,他浑身散发出浓重的阴霾也被风清晰的接收。 “你们小姐呢?” 念笙可怜巴本的站在皇上旁边,浑身发抖。 “不…不知道。” 风转身而退。顷刻又回到正厅。这回,换了一身正装,束上玉珠,愈发的英俊不凡。他从大门潇洒而入,一路视若无人的闯进厅内,门外的侍卫们看着他干瞪眼。 “你做什么?” 当风一个大步滑入听内后,他听见了皇上呵斥的声音。一个急杀车,风停止滑步,毕恭毕敬的立在皇上面前,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父皇。” “你来这里做什么?”皇上抬眸,问。 风一错愕,旋即一主意计上心头。 “啊,父皇,皇弟不知道生了什么大病,全身痉挛不说,还胡言乱语,神情呆滞,幸好梅小姐略懂医术,她为皇弟把脉后,皇弟安枕入眠。因怕他病重复发,梅小姐谴我过来取还魂丹一颗。说可以让皇弟马上恢复健康。” 不得不佩服风的急中生智,紧急状况下编制的一派谎言叫皇帝听不出半点漏洞。 “什么,是灵儿生病了?”皇上难表关怀的问。 风又一阵错愕。父皇这么亲切的称呼他们实在是很难得。 “哦…”风点头,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 “走,带我去看看。”皇上从椅子上起来,风在前面带路,不笑一刻,便来到了月灵阁。 踏进月灵阁的月洞门,皇上有些感慨。自己的皇儿在此十几年了,他确几乎不曾踏进这里半步。 今天的到来,简直是个奇迹。 风有些勉强镇定,毕竟是个谎言,害怕随时被人戳穿。所以一踏进月灵阁,他就有些不自在。 “小林子。”风故意甩开皇上,径直往内院走去。与此同时,小林子因为听到风的声音而迅速的窜出来,与被体格强壮的风撞了个人仰吗翻。 “小林子,”风将小林子捉起来,不安的远眺了一眼外面,急促的吩咐道:“快,皇上来这里探望灵来了。配合我的眼神做事。千万别泄露了梅小姐不在这儿的事实。” 小林子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抓不住主题,急得惊愕的睁大瞳孔。 “哎呀,多做事,少说话就是了,听到没有。”风简明扼要的概括了一句,小林子慌忙点头:“恩恩。” “快去叫所有人来迎接皇上。” “恩。”踉跄的爬起来,向内屋钻去。 当风欲转身回去皇上身边时,皇上已经寻着他的足迹来到了内院。 “啊,父皇。”风急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万岁。”一群下人从内屋冲出来,还没有走到皇上脚下就急急的跪了下去。 “你们起来吧。”皇上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便急冲冲的向屋子深处走去。 “灵儿,是在这里面吗?” “是的,父皇。”风回答道。 内屋,一间大床布满了帷幔,白色帷幔与紫色帷幔层层间搭,将灵的高贵气息演绎了出来。 皇上看着飘扬着的帷幔,满意的笑。 不过忽然又皱紧了眉头,问:“梅小姐呢?” “小林子。”风大声喝来了小林子,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问:“刚刚梅小姐还在这儿,这会她到哪里去了?” 小林子浑身发抖,没有出息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梅小姐..她..她…没…” “她们去哪里了?”风慌忙纠正小林子的口音。 “哦,他们…他们出去买药了。”一个成功的谎言撒下来,差点要了小林子的性命。 皇上轻信了他们的一唱一和,也不再盘根问底。揭起帷幔,却看见灵痛苦的脸纠结在一起。 “不要,不要杀…不要…” 灵还在胡言乱语。显然还没有从刑场的恐怖中走出阴影。 风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翻腾,可怜的灵,一定是因为看见了思心的酷刑联想到了母后,才这样心神涣散。 “灵儿。”皇上坐到床榻上,轻柔的拿过灵的手,白皙毫无血色的手放在他掌心上,他竟也好一阵难过。 “父皇。”风有些动容。 皇上干涸的双眼有一丝潮湿,眼前飘过一团雾气。听到风的叫声,忙用手拭去懦弱的眼泪。 “哦,风儿,这梅小姐会探病?” 风一怔,原本是他打发父皇的谎言,没有想到他竟当真了。 “哦,儿臣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这回事的。”风惶恐的说。但愿老天保佑,别让这个谎言被父亲戳穿。 “灵儿的病她是怎么说的?” “梅小姐以为,灵弟患了一种心病。因为郁郁寡欢而不得解,长期郁积,导致血脉不通畅,体质虚弱。梅小姐还说,要想灵弟恢复健康,就需用百年古参与冰山雪莲调补,而且还要打开他的心结,让他活血通脉才可。” “哦,如此说来,这个一枝梅还真是略通医理了?”皇帝惊喜的赞道。 “儿臣也这么想,多亏有了她,灵弟的病才得以缓和。”风感激之情溢于体表。 “你留在月灵阁好好照顾他,朕就先回去了。”皇帝站起来,帮灵盖好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风,出去了。 风怔楞在原地,父皇的慈爱,原来是那么温馨。他第一次感受到。 皇上一走,小林子就全身瘫软在地上。吓得一身汗涔涔,直叫风看了埋怨不已。 “只是让你撒个慌就差点要了你的命。” “十皇子,你不是不知道,奴才最不会的就是撒谎呀。”小林子难为情的为自己辩解。 “罢了,”风嗔怪的盯了他一眼,道:“我得去倚月宫看梅小姐回来没有,如果父皇见到她,怕是我们的谎言就不攻自破,得提醒她在父皇面前显得懂医理一点。” “啊,”小林子又吓得一脸惨白:“十皇子说得是,要是皇上见到了梅小姐,知道她不会医理,那我们就全完了啊。” “你还不算太笨。”风打趣道。一溜烟飞出了月灵阁。 ------------ 第五章 亲人近亲情远7 是夜,冷清而寂寞。 风独坐倚月宫的高檐上,横握玉萧,神情专注的吹奏着一曲哑乐。 他在等一个人回来。一个女人。 活了近十九个年头,他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 一枝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在高檐下的另一头,静静的看着他专注而迷人的神态。 一曲完毕,风下意识的盯了一眼下面的院落和错落有致的房间。漆黑一片,看来他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哎。”不自主的叹气。难熬的等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枝梅奸佞的笑。她陪他了很久,他却不知道。 看他耐性被魔光的样子,一枝梅不忍了,主动现身。道:“夜色正美,十皇子叹什么气呀?” 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悦耳嗓音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为何没有察觉?” “凭十皇子的功力,怎么会察觉不到接近自己的人呢。只不过,十皇子刚才聚精会神的在吹萧,忘乎一切,所以才一时粗心没有留意到我的到来罢了。”一枝梅飞将过来,长长的纱衣掠过一片片琉璃瓦。击起一片沙沙丁冬的响声。 风诧异的看着一枝梅,太神奇了,她竟然能用轻软如丝的纱衣和琉璃奏出一曲自然绝响。实在乃尘事少有人所极之造诣。 一枝梅谦逊的笑,自个儿挨着风坐了下来。举止大胆,不畏流言蜚语。又令风免不了一阵错愕。 “怎么了?”看着发呆的风,一枝梅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有失女子体面的举止。 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却和他紧紧挨着,隔着衣物,风能感受到她挚热的情义。 她在诱惑他?风想。随即摇头,她只是不经意的举动罢了,是我以小人之心猜忌她而已,实在不该。 悄悄的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离她的距离更远一点。一枝梅发现了风的不自在,笑。那一抹笑,自唇勾起,邪媚而狂傲。令风一阵心悸。 “对了,今日父皇来了趟倚月宫。”风急促的转移了话题。 “哦?”一枝梅有些吃惊,“他很久没有来了。”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飞起一团红晕。若不是天黑,风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还在昨天晚上,他与她在草丛里缠绵悱恻。她却撒谎说他好久不曾到来! 风看着她,为她有些失落的神情感到心里一些刺痛。她在意的人,是他的父皇。 “怕他疑心猜忌,我告诉他,你去月灵阁为灵诊病去了。” “灵生病了?”她惊诧的问。 风觉察到她对灵的关心非比一般。心里更是迷惑,她究竟恋着谁? “哦,从刑场回来,就一直说胡话。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所以一时适应不了。”风解释道。 一枝梅会意的点头:“他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 风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可一时半会寻不到症结,也就让这怪异藏了心底。 “那,你父皇信了你的话么?” “他随我一起去月灵阁,后来小林子说你去抓药去了。他也就没有多问。看来是相信了我们临时编造的谎言。”风说。 一枝梅赞赏的看着他:“你很聪明。” “谢谢夸奖。”风谦逊答道。又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梅小姐今日可否作答?” “什么问题?” “在太尉一家遭难的那个晚上,我有幸见到了梅小姐。第二天,太尉一家三十余人全部遇难,我还一直在担忧你的下落。今天见到你,方知你还安全。不知道梅小姐是怎样逃离那天的危难的?” 一枝梅垂着头,思索着如何应付这个鬼精灵的家伙。 “梅小姐,梅小姐,”恰在此时,念笙提了一个灯笼走来,看来正在四处寻她。一枝梅借口道:“有人找我,以后再与十阿哥洽谈。” 撂完这句话,便纵身飞下了屋顶。风遗憾得直叹息:“哎,这个死丫头,坏我好事。” 金銮殿上。 皇上正头痛的翻阅着大臣的奏折。 “这个李东元,真是会破坏朕的心情。”将奏折扔在地上,自己托着下巴浮想联翩。 那天在草丛地里,与一枝梅一亲芳泽,真是意犹未尽。可惜终究是中途来了个急刹车,叫他心里直痒痒。 “皇上。”魏公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皇上丢他一眼,不耐烦的问;“又有什么事?” “皇上,夜深了,歇息去吧。”公公好心劝慰道。皇上压了一肚子不快不好发作。只是懒洋洋的问:“今天该去哪个宫了?” “回皇上,皇后在等您呢!” “啪-”又一个奏折,被无情的扔在地上。皇上借题发挥的本领,公公早已耳熟目详。 这会,为避风头,最好自己闪到一边,免得引火上身。 “魏公公,” “奴才在。”魏公公无奈的上前,听候命令。 “你说这七十二宫,哪个妃嫔令朕称心如意啊?” 魏公公一楞,看来皇上又看上谁了。不然他不会发此牢骚,无端嫌弃其他妃嫔的。 “皇上,奴才不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说的,朕赦你无罪。讲!” “哎呀,奴才要讲出来,只怕皇上动怒,伤了肝拉!”魏公公哆嗦道。 “别罗嗦,讲。”皇上好久没有听见刺激的事,他才不管伤不伤肝呢! “在奴才记忆里,皇上可就喜欢过两个妃子。”魏公终于是斗胆打开了话匣子。 “哪两个?”皇上兴致来了。都说魏公公是他的肚子里的一条蛔虫,看来他们全错了。 魏公公面露难色。难于启齿。 “哎呀,你怎么跟他们一样罗嗦呢,快讲,朕赦你无罪。” “是,皇上。在奴才看来,皇上就只喜欢过玉贵妃和宫才人,只是可惜了,两位年轻貌美的妃子英年早逝。” “朕当年,确实是对她们情有独钟啊!”皇上老泪纵横道。 “想当年,李皇后技压群芳,貌比天下,可是皇上因为她英气逼人,嫌弃她缺乏一种女人的柔媚而冷落她。玉贵妃和宫才人,心底善良,处处以皇上着想,不与他人争斗,皇上专宠她两,这三个妃子,是皇上多年来对女人提不起兴趣的原因吧?” “哎。”皇上郁郁寡欢的坐在龙椅上。 “皇上。” “几个爱妃,都死得好掺啊!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皇上情重之人,十几年来一日也忘不了她们,可谓至情至性。这些年来,奴才看着皇上饱受相思之苦,奴才心痛啊!”魏公公捶足顿胸道。 “摆架,倚月宫。”皇上嘘一口气,下令道。 魏公公一怔:“皇上。倚月宫是新人旧地,皇上难道忘记了吗?” “我知道,我就是要去那里。” 再次得到肯定,魏公公的迟疑只好化为行动。连忙招呼几个奴才们准备摆架去倚月宫。 “皇上,准备好了。”魏公公回来回话。 “哦。”皇上反束着手,急冲冲向殿外走去,几步后却又掉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儿吗?” 魏公公一脸茫然。 “那里住的人,和李尔侬皇后很有些相似。”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出去。 魏公公杵在原地继续发呆。 一枝梅没有想到,皇上会半夜来到她的寝宫。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甚至没有叫念笙通报她一声,自己就神出鬼没的摸进了她的房间。 见到皇上,一枝梅没有期待中的欣慰,反而有些恶心。 皇上一把抱住倚在窗前的她,猴急的闻着她的芬芳。 “皇上,为何进来也不通报一声?”一枝梅娇嗔着推开他。 “美人,我还不是为了来给你一个惊喜吗?”说话时身体又挪动了过去。 一枝梅厌恶的皱紧眉头,一手撑着他的结实的胸膛。“皇上,奴才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啊?” “哦,怎么了?”皇上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向床边坐下来。 一枝梅不安分的在皇上的怀抱里,用力的扯着他的胡须。皇上享受着痛给自己带来的麻木。 “皇上,思心和念笙都是你赐给我的奴才。思心虽然服侍周到,可是行为怪诞诡谲,如今终于知道来由,她竟然是前朝的奴隶。皇上,这思心已死,奴才就念笙一人做伴,好不孤独啊…”眼泪自眼角流出,女人天生的寂寞感表露出来,叫皇上好不心痛。 “美人别伤心,这思心已去,朕再派你一个摇头就是了。”皇上轻拍着她的背。一枝梅强烈的感受到,皇上拍抚的力量竟是那么沉重。 “思心是个体贴人的好丫头。可惜身份卑贱,连死也独特,叫人心伤。” 皇上的脸旋即沉了下来,似若有所思。 一枝梅轻怔,又哭泣道:“听说那丫头乃凌迟而死,身上的肌肉被一寸一寸割掉,鲜嫩的皮肤被勾刀一点一点挑起,然后大片大片的扯落。真是死得好掺啊!” “别哭了。”皇上将她甩在床上,自己呼一声站起来。 他也有情绪?一枝梅冷笑。 即使被丢在床上,一枝梅也不忘记增加更冷凝的气氛。 “皇上,你别生气,奴才只是害怕,这思心平日都和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如今她含恨而死,那哪日化为厉鬼回来找我,我岂不是白百丢了性命吗?”说完掩面而泣,哭乱了皇上的心。 皇上无奈的看着她,终究是女人,无论平日多么傲气,这回还是有胆小的时刻。于是坐回来安慰道:“美人别哭。” “皇上,”一枝梅忽然眼睛一亮,同病相怜的口吻问:“听说皇上也有个枕边人是这样的死法,不知道她后来可曾回来找过皇上,” 看见皇上怒气升腾的看着她,一转口风道:“她和皇上生活多年,即使死了,也会因为思念皇上而回来看你吧?” 所有的暧昧荡然无存,皇上想美人亲热的激情,像沙漏一样一点一点消失。而注意枝梅,不是没有察觉到皇上不耐烦的情绪,只是,她就是不愿意恭维他,不愿意顺着他罢了。 “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没有留恋,径直走出去的皇上,有些落拓。 一枝梅清冷的笑。 “你的死期,该到了。”她说。 一个毒药似的笑容,美丽如花,璀璨如花,邪恶如花。 ------------ 第五章1 亲人近亲情远8 备受冷场的皇上,最后灰溜溜的回到金銮殿上。 魏公公见他印堂发黑,脸色发青,嘴角气得变形,也不敢多话,静候在一旁等候着吩咐。 “出去。”皇上毫无表情的下令。 魏公公躬腰下去了。 趟在龙椅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皇上的心情落寞到了极点。 “尔侬,心儿。”眼泪,自苍老的容颜落下。 黑暗中,另一双眼在某个角落灼灼闪光。 皇上的低喃被她清晰的听进耳朵里。诧异得全身一颤,连呼吸都忘记了。 嘤嘤噎噎的哭泣,很难想象出是从一个早已过了华年权倾盖天的天子发出的。 “啊-”振臂一吼,一掌击到案台上,巨大的掌力撞击案台那一刹那,藏在角落的她有些震惊。可是,掌落声无,案台平安无事。 “怎么会这样?”她的好奇惊讶不小。 “我最心爱的两个女人,为何苍天要如此对她们?”夹杂着哭泣的指控,叫她听了好生困惑。 悄悄的退出金銮殿,回到倚月宫。卸掉夜行衣,颓废的抛在床上,泪水,一如那张苍老的容颜,肆无忌惮的流出来。 “父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枝梅绝美的容颜,因为困惑而五官纠结。 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一张结实的红桌旁,学着他的模样,将掌提起来,然后重重的击到桌子上。 “啪,”桌子四分五裂。 一枝梅惊骇的瘫软在地上。 巨大的惶恐爬上脸颊。 他的武功,绝不在她之下。一枝梅感到惶恐。 “他嘴里不停的唤着母后的名字,难道,他对母后还有旧情尚在?” 也许,有一个人能帮她解开疑惑。 趁夜,她来到了皇城外的九如洞。 洞口设在高山的悬崖峭壁上,洞内九折蜿蜒,九路通向不同的地方。一枝梅悬臂而飞,进入洞内,寻着第一路一直往里走,转了九个弯,来到一个大的空旷的地方。中央是一潭结冰的池水。 地方很神奇,一缕光线直通洞内,将黑暗的阴霾一扫而尽,一枝梅一眼看见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思心。 “还疼吗?”他走过去,蹲在思心面前,问。 思心轻松的一笑,摇头。 看来是不疼的了。 一枝梅将她的领口拨开,胸膛上火红一片。 “血止住了,伤口在慢慢愈合。看来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完全恢复。” 思心感激的冲她点头。 不能说话的思心,别有一翻楚楚动人的模样。一枝梅将她抱起来,放在地上,一只手触摸着她冰凉发紫的嘴唇,心疼的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体。 思心感动得泪眼潸然。嘴里不时发出‘啊..呜..’断断续续的音符。 “别说话。保持体力,这样恢复得快。”一枝梅哀怜的说。 她就这样抱着思心,给思心生存的力量之源。 思心挣扎着坐起来,多情的眸子盯着她绚丽的眼睛,一个手指在地上画起来。 一枝梅定睛一看,思心写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怎么报答你?” “别傻了。”一枝梅将她的手束住,“我们同病相怜,谈什么报答不报答?” 思心一楞,同病相怜,终于是明白这个表面放荡不羁的女子也有自己说不出的忧伤。 那晚,一枝梅留在九如洞,吹奏了一曲又一曲哀伤的乐曲。思心趟在冰床上,不自禁热泪盈眶。 只有心里有哀伤的人,才会吹奏出这般荒凉的音乐。 “从此以后我绝对不和你怄气,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思心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天亮的时候,思心已经熟睡。一枝梅回到了倚月宫。 一脚刚踏进门槛,另一脚就被人紧紧的抱住。 “梅小姐请救命啊!” ------------ 第五章2 亲人近亲情远8 一枝梅回头,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抱着她的脚,哭得是梨花带雨。 脸上,习惯性的面若冰霜。丫鬟识趣的松开了手。 “救命?”一枝梅冷笑。 “我家主子不知为何,今儿一早起来就胡言乱语。像是撞邪了般!听说梅小姐略懂医理,还让病恹恹的十一皇子生龙活虎。奴才斗胆请梅小姐赏脸,救救我家主子?” 一枝梅掩袖偷笑。这十皇子不过一个瞒天过海的谎言,竟让所有的人都信了。 “你家主子是哪位?为什么不去找御医?” “我家主子乃一妃嫔,自封号以来,还不曾见过皇上半面。哪有什么资格请御医啊!” 一枝梅眼睛一湿,这宫廷女人,有多少不是因为寂寞而倒。一时同情心窜起,挥手道:“好吧,我去看看。” 丫鬟领着一枝梅,经过御花园,穿过一折又一折木桥,水中荷花凋零,残败不堪。一枝梅不忍的看了一眼,连收回目光,专心的走路。 “哎哟,这是谁啊?”独木桥上,一总管打扮的男人淫笑着走来。 丫鬟惊慌的后退,直退到一枝梅的怀里。 一枝梅料到来着不善,抬眸一看,却接上男人惊异的仓皇的目光。 一枝梅惊疑的皱着眉,他们萍水相逢,他却像欠了她命一条似的愧疚。这是何道理? 男人耷着脑袋,缩着身体,站在一旁规矩的让出一条道来。 一枝梅大肆的走过去。丫鬟紧贴着她跟了过去。 味道,一股熟悉的恶心的口臭味道。 敏锐的鼻子,是一枝梅最大的优点。 味道,勾起了一枝梅痛苦的回忆。那梅花林下耻辱,那生生被人*的屈辱,在她心里记忆犹新。 一枝梅回头,那人急冲冲的跑远了。车回头问身边的丫鬟:“他是谁?” “他…是太子手下的管家何乐。” “太子的人应该会武功吧?” “会的,听说太子择人的首要条件就是这点。”丫鬟如实回答。 一枝梅有些惊讶,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焉何这么了解太子殿的事? 不过,不关她的事,她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人带给了她莫大的羞辱。 “哼。”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邪恶的笑。 丫鬟将她带到零花宫。 萧瑟的景色,雪白的墙,黑色的枯树,叫一枝梅看了不禁为主人的际遇叫苦。 装模做样为主人把脉,为主人开药,对主人嘘寒问暖。然后开了药方,多是对身体有益的补药。然后将药方塞在丫鬟手上:“拿去,照方抓药。” 丫鬟感恩戴德的连连道谢。 说也奇怪,这个主子吃了一枝梅开的药后,竟出奇意外的好了起来。 夜,又是一个漆黑的夜。 太子东之克最近都是闷闷不乐的。所有的光环被二皇子锦夺走,锦的智慧有目共睹,他太子的地位朝夕不保,无心*,无心闹事,最近清净了不少。 总管何乐在夜色弥漫整个皇宫后,鬼祟的离开了太子殿。一身夸张的化装打扮,出现在二皇子的寝宫。 拨开二皇子寝宫的窗纸,悄然的打量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 锦正悉心阅读史传,对于外界的危险全然无觉。 何乐幸灾乐祸的审视着锦,对于自己隐秘的藏所相当满意。 “哼,明天后你就休想趾高气扬了。”一丝奸佞的笑从唇边荡起。何乐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被袋,伸手在里面一抓,一只毒蝎张牙舞爪的在黑暗中颤动。 “哼哼。”何乐满心欢喜的看着毒蝎,一副奸计即将得逞的笑容。 “啪——”忽然,一不明飞行物从远处飞来,敲打在毒蝎身上,发出一声细响,毒蝎即刻毙命。 何乐大惊,四处张望。却见一巨大的黑影笼罩着他的脸,愈来愈近。 “谁?”何乐惊惶的问。 二皇子锦听到窗外有人说话,连忙放下书来,扯起喉咙问:“谁在外面说话?” 无人应答,锦站起来,喊道:“小安子。” 一个少童连忙跌撞现身:“二皇子,什么事?” “点火来,看看窗外有些什么人。”锦吩咐道。 小安子由急急的退下去。 须臾工夫,火把来了。小安子顺便还叫醒了几个熟睡的奴才。 一群人打着火把,行走在墙缘附近。 带头的是小安子,一直躬着近一百八十度的腰,头几乎垂在了地上,那认真的模样,似乎要在地上寻金子似的。 “啊---”走了一会,后面的人和小安子脱节。在前面的小安子发出惨绝人寰的一声吼叫。 “怎么了,小安子?”二皇子迅速了跟了上来。 小安子此时已经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吐着泡沫。 下人们带着好奇心往火把点亮的地方望去,个个都惊吓得惨绝人寰的吼叫了一声。 只见,窗外,一具男尸赤身裸体趟在地上,命根子被人阉割后踩烂在地上,背部有一行血字:采花大盗,活该! 翌日一早,锦就将此案报告给大理寺。大理寺接到案子后,连派两位大人负责侦察此案。皇宫,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皇上,就在那个清晨,雷霆大怒,冲着所有上早朝的大臣们发了一次前所未见的大火。 “你们,不是自以为是的以为驱除梅花恨后,皇宫就该恢复平静了吗?” 大臣们个个俯首是毡,唯唯诺诺的站在金銮殿上,大气不敢吭一个。 “哼,将凌迟的残酷刑罚用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身上,还冠冕堂皇的说她是东朝最大的敌人,她武功高强,无人能及。结果呢?结果呢?”皇上拍案而起,“结果就是逼得她咬舌自尽,这就是朕治理的天下吗?民心怨道,朕的颜面何在?” 李东元和宰相大人的脸垂得比任何人都低。而皇上,依然不依不饶的盯着他们,继续埋怨道:“你们个个都明察秋毫,结果冤假错案,多如牛毛。今天你们竟一个柔弱的小丫鬟误认为是梅花恨,那么明天呢?明天又会是谁出来当替罪羔羊呢?”皇上恶狠狠的瞪着李东元,李太师却不敢抬头对视他一眼。 这时,宰相大人不怕死的走出列了,为自己辩解道:“皇上,臣和李太师的行为也许偏激,但是皇上可别忘记了,那思心也许不是真正的梅花恨,可是她终究是前朝的后裔。她混在我朝里面,指不定什么时候时候会图谋造反。我朝先祖开明,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掉一人,而且将前朝后裔烙印为奴隶,也是为了更好的防御他们的居心叵测。臣以为,我们虽然误杀了一人,但是比之我朝已经死去的许多无辜大臣,实在是沧海一粟。不值得计较。” 对于太师理直气壮的辩解,皇上气得干瞪眼。 ------------ 第五章2亲人近亲情远9 历来奴隶的命就轻贱如鸿毛,为了保护东朝的官员,死一个奴隶又有何妨?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也不应该计较什么? 而皇上,把奴隶的命看得太尊贵了,遭来了大臣们的一致反对。 “皇上,臣以为太师说得对。我朝已经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为了防止梅花恨作恶多端,我赞成宰相的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掉一人的观点。”一个大臣相继出列,维护宰相大人的意见。 “皇上,太尉一家三十余口啊,尚书一家四十余口人,一共有八十余人。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请皇上务必要抓到凶手,让他们的灵魂早日安息吧!”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把皇上刚才的论点反驳得体无完肤。皇上面对众人的反对,哑口无言。 “皇上,继太尉,尚书府遇难后,昨晚太子殿的总管何乐在二皇子寝宫的窗外被人惨烈杀害,死样实在是掺不忍睹。请皇上下令全城捉拿凶手,让在逃的恶犯早日落网。”李东元禀奏道。 皇上无法专裁,他的一切想法都会被大臣们反驳。最近人心惶惶,大臣们都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当前主要任务是捉拿凶手也罢,不是捉拿凶手也罢,在他们眼里,心里,已经没有衡量的准则了。 国家之事,重不过危难面前,人人自保。 皇上无力的挥手:“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大臣们你瞪我,我瞪我,对于皇上的无奈的放纵却也精神不起来。 想来也是,虽然皇上支持他们的一切捉拿凶手的行为,可是,凶手在哪里?凶手是谁?无人得知。即使皇上慷慨的把整个近卫军借出来,也是枉然。 宰相无奈的叹气。其他大臣见平日里最有信心的宰相都垂头丧气,便知无戏可唱,纷纷退朝。 皇上回到寝宫,余气未消。 凑巧这时皇后携带着妃子们来找他,却见他一脸菜青色,便知道他在朝中受了大臣们的气。 如果识趣,皇后应该退回。偏偏这个平日里高傲惯了的皇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硬是要捡这个时候和皇上讨价还价。 “皇上,”皇后径自坐在皇上的对面。皇上手托着腮,未有心思看她。 “皇上,你可要为我们的克儿做主啊!” “他又怎么了?”皇上不开心的问。 皇后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更好的与皇上说话。 “昨晚克儿的心腹在二皇子的寝宫掺死,皇上难道不该问问二皇子这个中情由吗?” “个中情由?”皇上不屑的冷哼,对于皇后找茬的工夫颇是蔑视。 “二皇子自持自己破了太尉血案,目中无人,连太子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要杀要剐也不经过请示,这样下去,我们的克儿的威望还有几分啊?”皇后绵里藏针道。 皇上陷入了沉思。 须臾,抬起头来,对皇后道:“皇后只管回去,克儿这个理我会替她讨回来的。” 皇后大悦,扫了四周的姐妹一眼:“各位姐妹可听清楚了,到时皇上耍赖可要出来为我作证啊!” 皇上方才明白过来她邀这么多妃子来的缘故。 皇后计谋得逞,喜气洋洋的离去。 “来人。”皇上竟也没有失信,马上履行了对皇后的承诺。 “皇上,奴才到。”魏公公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刚刚皇后来过,还携着十几位妃子。她们信誓旦旦的对朕说,二皇子自持才华,颇有心计。正应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后还央求我一定要为太子做主。公公可有什么高见啊?” 魏公公心一惊,抬起头来。脸上扫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惶。 “皇上,奴才愚笨,不能为皇上您分忧解劳,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蔑了跪在地上的魏公公一眼,道:“为给皇后一些交代,朕如果惩罚二皇子,魏公公以为如何?” 魏公公只觉得心跳加速,却不急不徐道:“皇上英明。” 皇上的圣旨传达给二皇子时,二皇子傻了眼。 魏公公拿圣旨的手在不断颤抖,他念到:“奉天承御,皇帝昭曰:太子殿的何乐无端死在二皇子寝宫外,二皇子脱离不了干系。暂时将嫌疑人二皇子拘押在大理寺,等一切水落石出后,再秉正处理。” 二皇子没有施展他的一招半式的工夫,就被戴上镣铐,锁进了大理寺的天牢。 消息不胫而走,皇子们纷纷都为这个结局感到诧异。连罪魁祸首东之克都吓了一大跳。甚至心里充满了丝丝许许的自责感。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平日里有多少怨恨有多少不平都只为了争宠争点荣耀。一旦涉及性命攸关的问题时,兄弟的感情成分多多少少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所有的皇子,都忘记了权利之争,只想着怎么去挽救一个兄弟的性命。 很难得,东之克为了救二皇子,马不停蹄的为之奔波。甚至主动降低身份第一次诚恳的求助十皇子。 风是惊诧的,首先是惊诧于二皇子的遭遇,看来人生无常,前几天还风光无限的二皇子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栽了个大跟斗。再次是惊诧于太子的态度。 惊疑的望着太子,实在不相信站在面前低声下气求自己的人是曾经那个飞扬跋扈的皇兄。 “看什么看,你到底帮不帮到是说个话呀?”太子急切的问。 风不急,散漫的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添了一盏茶,再骨碌的喝上一两口。 “喂,十皇弟,我可是好话说到头了,你难道还不卖我一个情面?” 风玩味的看着猴急的太子,像着欣赏一件古董似的痴迷。 “你看够没有?”太子的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了。 “为什么要救他?不是一向和二皇兄不和吗?”风这回认真的问起来。 “哎。”太子一甩头,忿忿道:“我知道谁是凶手。” 风惊异的站起来,“谁?” “一枝梅。”太子恶狠狠的说,语气坚定。 风的心顿时冰冷至极点。梅小姐会武功的事,难道被泄露了吗? “有什么证据?” “这…”东之克支支吾吾起来。 “不说,看来这个忙我帮不了了。”风故意做出要走的阵势。 “你别走,”东之克急速阻止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两个人一起坐下来,东之克详细讲起了他和一枝梅见面的遭遇。 “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梅小姐这么无礼呢?”风了嗔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兄很一枝梅还有如此尴尬的一段遭遇。 “我是愤恨她太傲慢无礼。”东之克涨红脸狡辩道。 “梅小姐一向傲慢,这也不能怪她。人都有性格,你不能要求天下女子都对你太子俯首是毡吧?”风满目气焰的责骂道。 “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只叫何乐小小的去收拾她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见色起心,竟然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这事,还是在他喝醉酒后失言我才得知的。” 风无奈的直摇头。转念一想,没有人知道一枝梅会武功,太子也只是推断罢了。我只要一味隐瞒梅小姐会武功的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枝梅会报复得这么惨烈! 这个邪恶的女人。风想。 “皇兄怎么能一口咬定是她?那梅小姐只是个文弱女子,怎么会对抗得了一个武功不弱的总管呢?”风说。 “原本,我也以为她不会武功。可是潇尚书生前却一直对她有怀疑,说她是杀害太尉一家的最大嫌疑。她名带梅花,面带邪气,又来历不明。我先前还不信尚书大人的话,昨儿何乐一早外出,在九曲桥遇见了一枝梅,回来就胆战心惊的跟我说,她的眼神很是可怕。几乎可以摄走他的魂魄。没有预料到,昨天晚上,他就出事了。” “哎,”太子叹了口气,忽又激动的问:“皇弟,这种种迹象太过怪异,只有用一枝梅会武功才能梳理所有难以解释的迹象。” 风暗讨道,这一枝梅会武功是他亲眼所见,这一枝梅是否是杀害太尉一家的凶手还真是颇有嫌疑。回忆起太尉血案前一天晚上,他和一枝梅交手的过程,风忽然感到全身战栗。 太子说得不错,种种迹象表明,一枝梅是个很有秘密的人。 也许,她是凶手。 就在他与她交手的那天晚上,她杀害了太尉一家,然后消声匿迹。几日后来到皇宫,她的意图是什么? 风愈想愈觉得可怕。 又想道:不对啊,如果一枝梅是杀人凶手,那么尚书府血案那夜他遇见的那个黑衣人,那个对他说黑瞳,俊眉的人又是谁?是月吗?他肯定他是月。 啊,风忽然恍然大悟的就、是声叫出来。 “皇弟可有什么想法?”太子走过来问。 “哦,”风失色道:“没有什么,皇兄先回,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一枝梅是否会武功还有待查证。她若是真会武功,我们再禀告父皇不迟,若是不会武功,我们也避免冤枉了好人。”风提议道。 太子一想,说得倒也不错。便告辞风转身走出了风雨楼。 太子一走,风就满脸疑惑之色。 刚刚所想的,所猜的,答案只有一个:杀害太尉府的最大嫌疑是一枝梅,杀害尚书府的最大嫌疑是月。而他们,杀人伎俩完全相同,雕刻伎俩也完全相同。很明显,他们师出同门。 “一枝梅和月一定认识。”风惊异得差点跳起来。 “一定是一个秘密杀人组织。”风又自语道。 这个推断,顺理成章解释了许多迷惑。 ------------ 第五章亲人近亲情远10 一枝梅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但是,风就是对她恨不起来。 一路踩到倚月宫,风甩开在后面直嚷嚷的念笙,雄赳赳大踏步的跨进内院。 “十皇子,梅小姐她在休息啊。”念笙红扑扑的脸蛋儿急出了细蜜的汗珠。 风心理有事,迫切的想见到一只梅,哪里顾及到可怜的念笙。 一枝梅听见屋外的喧哗声,警觉的从床上爬起来,主动为风开启了房门。 见到一枝梅,风顿时一怔,双眼发呆。站在面前的美人毒如天蝎,风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 一枝梅嫣然的对他笑:“十皇子要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念笙追来,见二人一人站在门内,一人站在门外,都是一动不动,遂来了个紧急刹车。 “既然来了,为什么干站在外面?”一枝梅审视着风,他的神情今日颇为鬼诞。 风面无表情,实在令人难以琢磨出他的喜怒哀乐。 一枝梅朔望按向屋内走去,风怔了一瞬,随即跟了进去。 而念笙,自觉的退下了。 门支牙一声关掉。念笙回头,嘟起樱桃小嘴,让了一句:“那么神秘。” 屋子内,一只梅和风距离不到一米。近身而站,近身审视着彼此。 “十皇子今日来可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一枝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杀了太尉一家?”风问。 一只梅骇然一惊,没有想到自己太直接了,而这家伙比自己还直接。 “你有什么证据?” “你会武功可是从来不显露;你在太尉血案那晚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你来历不明。”风一气呵完。 一枝梅惊愕的盯着他,他原来开始怀疑她了。 “种种迹象看来。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凶手是谁?”风毫无畏惧道。 一枝梅听完风的一翻话,哈哈大笑起来。 风柠起眉头:“你笑什么?” “哈哈…”一枝梅直摇头,也不说理由。急得风口不择言的训斥道:“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不问情由,只晓得你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梅小姐歹毒心肠,叫人,叫人….” 一枝梅看着因为愤怒而激动的风,霍地收敛了笑。一字一顿道:“你听着,我只说一遍,何乐该死。太尉一家….” “匡铛——”门外响起一声巨响。风和一枝梅面面相觑。 “不好。“一枝梅惨白着脸追了出去。 屋外,梅花宁静一片。地上,却赫然有一明显的脚印。 “看那里!”风指着脚印说。 两个人跑过来,蹲在低面上,研究了一翻这个脚印。 “跑得还真快。”风望着宁静的四面,道。 “不够快,快得话就不该留下痕迹。”一枝梅鄙夷道。 风诧异的望着脚印:“从尺码来看,应该是个女人脚印。” “恩。”一枝梅赞同道。 “梅小姐,她听了我们的谈话。看来你有麻烦了。”风不安的说。 一枝梅一震:“就算她不说,十皇子难道会为我守护这个秘密吗?” 期许的望着风,期待他一个关怀的答案。 风陷入沉思,须臾抬眸,铿然道:“梅小姐杀人,犯了逆天之罪。风虽然景仰你的武功造诣,可忠与奸,风还识别得了。所以,奉劝小姐,主动去大理投案,也许会的得到才能感轻发落。” 一枝梅的眼睛闪过一团雾气。 “十皇子的话,我铭记在内。他日我手刃仇人后,会主动去大理投案的。”一枝梅笑得无奈与委屈。 风愕然,仇人,这两个字眼像针一样刺进他的心脏,他感到巨痛不已。 “梅小姐有仇人?”风问,语气飘渺。似乎在谈一件自己很不在意事情。 “是的,仇人。”一枝梅看着他,眼睛里燃烧着可怕的火焰。但是风知道,那火焰虽然可以烧掉许多人的性命,却似乎燃烧不了他。 我们是同路人,也许。 风情不自禁的想。 “梅小姐是幸福的人。”风说。 “十皇子何出此言?”有仇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吗?还真是冒天下之大不帏。一枝梅并不觉得有多么幸福,相反,他一直一直很苦恼,很痛苦。 “有仇必报真君子,有仇不报多烦忧。” 一枝梅震撼的望着他,他忽然觉得几多了一个同伴,不再孤独,寂寞。 他也在找自己的仇人吗?一枝梅猜想道。忽又觉得万般心酸。风也和他一样受着煎熬,令他心疼。 “十皇子…也有仇家?”一枝梅试探着问,虽然知道,他一定不会诚实的回答他。 “哦…”风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居在深宫,能有什么仇家?” 可是一枝梅明明看到,他眼睛里依然燃烧着怒火。 烧吧,烧吧! 金銮殿,自东朝祖先开元以来,历经三位皇帝。 第一位自然是开祖皇帝,因为在东方大胜西良残军一统天下,所以将朝廷令为‘东’。顺便在当年将所有西良王室残余烙印为奴。 第二位皇帝是开祖皇帝的幼子东和玉继位,坐享其成,政绩平庸。不过早逝,在位不过五年。 第三位皇帝是东和玉的侄子东之闲。也就是此时的皇帝,胆小如鼠,生性懦弱。 而金銮殿下的暗室,却不知道是谁悄然修建的。 历代皇帝无人有此政绩。史书无记载,宫廷各色各样的人甚至也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暗室里,一细长瘦削的黑影倒影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暗室东侧,有一单人床,床上横趟一人,中年男人,面白须黑,可能是长期在暗室呆的缘故。面无血色,是病态的苍白。他睁大眸子,瞪着天花板,眼睛里有惊恐,有愤恨,有许多无奈。 瘦削的黑影慢慢移动,来到床前,冷睨了他一眼,鼻子嗤一声。 “主人。”暗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缝里挤进来。 黑影转身,看到她后眼睛一亮,道:“黑侍卫来了!” “主人。”娇小的身影走过来,跪在这个细长瘦削的黑影前,必恭必敬道:“黑子前来领受命令,请主人吩咐。” “你跟在她身边可有什么新线索没有?”这个被叫为主人的人问。 小身影一凝,思考了一瞬,立即抬头起来,急切的讲道:“主人猜得没有错,这个一枝梅果然会武功。今日她和十皇子交谈,毫不隐晦她杀害了太子殿总管何乐的消息。我觉得,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个眼睛里渗透出仇恨的火焰的人,你觉得,我能轻易的相信她吗?” “主人英明。” 娇小身影抬头,为主人的高明流露出赞许的目光。随即将目光转移到床上睡着的人,问:“他,该怎么处理?” “形同死人,处理更浪费精力,不如暂时就这样搁着吧!” “是,主人。” “对了,黑子,最近十一皇子表现如何?” “他病泱泱一个,不值一提。” “我总觉得,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防着他较好。” “主人何必惧他,他痴痴傻傻的,也不会武功,不会防碍主人的鸿图大业。” “恩。。。”黑影半信半疑,双手互抱,又不放心的叮咛道:“妨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我们已经少了一个白子,以后行事,要处处小心。” “是。”娇小的身影听话的应答到。 “十皇子武功高强,在他面前一定要注意隐藏自己的真正身份。” “是,主人。” “下去吧。” 娇小身影退下,巨大的石门关上。 金銮殿上,宁静得异常。地下发出的巨大声响,似乎永远沉闷在地下,不能爆破出来一样。 娇小的身影麻利的饶过金銮殿的九根龙雕柱,穿出金銮殿的隐蔽后门,进入了倚月宫。 “念笙。”一枝梅站在庭院前观赏着梅花,却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画里面多了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待细细定睛一看,不禁疑心道:“念笙,你从哪里进来的?” “啊——”念笙见了一枝梅跟见了鬼似的慌张。很快却镇定下来。 “梅小姐,在这里赏梅啊?” 故意转移话题,以为一枝梅就这样忽略掉她的来处。 恰恰相反,一枝梅原本漫不经心的一问,这丫头回答时却躲躲闪闪,眼神闪烁,更引起了一枝梅的怀疑。 “下去吧。”一枝梅祥装不在意,丫鬟心悸,一溜烟跑开了。 避开一枝梅的目光,小丫头来跑到内院,偷睨了一眼依然不动声色的一枝梅,庆幸得手按捺住心口,直叫好险。 一枝梅感应到念笙的脚步声走远,一骨碌从坐椅上跳起来,寻着念笙刚出现的方向走去。 什么都没有发现,失望的走回来。 心里却多了一个疑问,那丫头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吗? ------------ 第6章 大劫 月灵阁。 自上次天蝎刑场凌迟思心后,灵就一病不起。 风一边要侦察最近血案的来龙去脉,一边还要马不停蹄的照顾体弱多病的灵。灵的病,时而好时而坏。胡言乱语更是家常便饭。 今儿一早,小林子起来就发现十一皇子忽然不醒人事,慌忙哭哭啼啼的来到风雨楼求助十皇子。风一听到灵出事了的噩耗,脸色立即惨白,连外衣都没有来得及穿就拉起小林子 奔到月灵阁。 “灵儿。” 病床上的人,骨瘦如柴,神志不清。风为灵把脉,脉象慌乱,简直把风给急坏了。 “快,快,去找御医。”风跺着脚吩咐道。 小林子泪痕未干,扯起腿又往御医馆跑。 时候还早,御医馆无人上班,小林子就坐在冰凉的地上,抽泣。一边还为十一阿哥求福。 “天神们,请保佑我家十一阿哥平安无事。他心地好,进不得别人吃苦,请玉皇大帝所有神军都保佑他。” 等了许久,御医馆还是不见人的踪影。 “老天,你没有长耳朵吗?”小林子直急得抱怨天抱怨地。 一枝梅坐在高高的金銮殿屋顶上,朦胧辰色,将她提拔的秀丽的身姿衬托得格外妩媚。 含情脉脉的打量着四周,却恰巧看到御医馆外的小林子。心里惦记着灵,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飞奔过来。 “你,是倚月宫的小林子吧?”一枝梅落到小林子面前,小林子惊诧的看着她。 太美人,美得不够真实。 “恩,是。”好久,小林子才想起她在问他。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一只梅问,一只手指竖指向御医馆的牌匾。 不提还好,一提小林子的眼泪又被带出来了。 “我家十一阿哥不知道遭谁惹谁了,竟然一病不起。” 一枝梅心中正好奇十一皇子为何好久不曾来到倚月宫,这会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带我去看看。” “你?”小林子瞪圆一双本来就溜溜园的眼睛。 “我略微懂一点医理,也许帮得了他。”一枝梅认真的说。 见小林子摆着不相信的脸谱,又道:“先救人要紧,赶快带我去。” 小林子见她如此自信,又瞧了一眼门儿紧闭的御医馆,只好断了等待的念头,领着一枝梅回到了月灵阁。 “梅小姐,是你?”一枝梅刚刚踏进灵的寝宫,风就惊异得叫出来。 以前风曾经对皇上撒谎,说什么她懂医理,在她的诊治下,灵的病颇有气色。可是,那些全是他当时情急之下对父皇撒下的弥天大谎啊!难道,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医生了? “让我来吧。”一枝梅瞧见风难以置信的眼神,递给他一个定心丸似的笑容。风才主动的起来,一枝梅代替风为灵把起脉来。 良久,良久! 一枝梅蹙起眉端,脉象,紊乱得异常。 “怎么样了?”风不安的问。 一枝梅凝视着灵,欲言又止。 “你们,先出去吧?”一枝梅扫了一眼屋子里所有的人,吩咐道。 风和小林子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用意何在。 “我有祖传秘方,但是行医时不得外人在场,还请十皇子见凉。”一枝梅谦虚道。 风和小林子这才恍然大悟,速速了退出房间。 一枝梅见所有人走光了,连忙起身插上门闩,然后回坐到床前。 将一直深藏在胸里面的玉萧取出来,怡然自得的吹奏起来。 一曲完毕,扫了一眼睡在病榻上的灵,又怡然自得的吹奏起第二首来。 待第二首完毕,见灵依然无反映,又吹奏第撒首,第四首。 门外,风和小林子等得不耐烦,小林子埋怨道:“这个梅小姐的祖传秘方就这么神秘么,为什么这么久也不见出来?” 风苦笑。对于一枝梅,他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她懂医理,并不是一件怪事。 一枝梅吹奏了很多首乐曲后,见灵丝毫无反映,放下玉萧在面前的桌子上,颇带戏弄的成分喊道:“十一阿哥,” 灵无反映。 “十一阿哥。”一枝梅又叫了一声。 还是无反映。 一枝梅无奈的叹口气,“你准备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灵有个冰激凌,可是依然毫无反映。 “那就就继续装吧,可是别忘了,你的十皇兄可是很关心你的哦,千万别把他给急坏了。”一枝梅说完,起身拿起玉萧就走向门边。 门一开,风和小林子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 “呵呵….哈哈…没事,我看要不了几天就好。”一枝梅放松的笑道。 “什么病?”风急切的问。 “心病。”一枝梅说。 风一愕,心病也会这么严重吗? “看来你对你这个皇弟还不够了解。”一枝梅拍着风的肩膀笑道。 风错会了意思,汗颜的低下头。 一枝梅奸笑着离去。 一枝梅一走,风和小林子连忙进了灵的房间。两个人豁然止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不过那么一会的时间,一枝梅竟然可以让灵神采飞扬的下床。 “十皇兄。”灵叫得格外精神抖擞。 “灵,你没有事吧?” “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小林子摸着脑袋问自己。 “照你和笨猪头。”灵走过来,顺势拿起桌子上的折扇狠狠的向小林子敲下去。 “你们俩,把我害掺了。”灵半开玩笑的说。 然后,一溜烟,消失在风的视野里。 “灵,你去哪里?”风迷糊的问。灵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倚月宫。 灵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来找一枝梅。 他有一个秘密,被她侥幸知道了。他觉得有必要摊牌和他谈一谈。 一枝梅蹲在墙角,看见灵,嘘了一声,灵欲叫一声梅姐姐,被她一制止,也俏声的跟着蹲在了墙角。 “在看什么?”灵好奇的低声问。 “秘密。”一枝梅看着墙角处发呆。 “什么秘密?”灵更好奇了。 “墙角里蹦出个人来,你说好奇不?”一枝梅故弄玄虚道。 灵惊诧的看着她,这个玩笑也太冷了吧! “墙角里蹦出个人?美人?”灵就差哈哈大笑了。 一枝梅诡秘的看着他,点头:“你猜对了,还真是个美人。” 见她说得不像玩笑,灵好奇心更甚,嘟着嘴皱着眉求饶:“梅姐姐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一枝梅雅笑,将目光挪到他身上:“你,不是也有一个秘密吗?” 灵惊愕的瞪大眸子,“你怎么知道的?你会…” 话没有说完,一枝梅自觉的点头承认。 “原来你真的会啊?”灵大吃一惊,“莫非梅姐姐是五指老人的传人?” “…”一枝梅只笑不语。 “果真如此。”没有反对,灵就认定了他的推断。 “那么十一皇子呢?深藏工夫而不露,有何居心啊?”一枝梅开玩笑的问。 灵脸红起来,只好尴尬的笑。 “既然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呵呵…那么,我们的秘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啊?”一枝梅用肘豪爽的撞了一下灵的肩膀,会意的笑。 灵明白她的意思,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秘密,那么,两个人可以牵制对方,约束对方,以对方的秘密为要挟守护自己的秘密。 回到房内,一枝梅为灵看茶。灵环视了一眼四周,问:“念笙呢?” 一枝梅微微一颤,灵提醒了她,这个丫头似乎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怪异得很。 “出去游玩去了吧。”一枝梅说。 灵的脸沉下来,一抹哀色浮现:“自思心出事后,这倚月宫就冷清了不少。思心那丫头热心,总对梅姐姐你嘘寒问暖。是个难得的好丫头。” 一枝梅忽又想到思心的伤应该好了吧。不知道她在九如洞住得还习惯不。 “那丫头好是好,可是对万事热心过度,未必是好事。你看,还不是惹祸上身了?”一枝梅显然不赞成灵的观点,言语里透露出对思心的不满。 “那丫头,竟然是个奴隶呢!不然也许会长命一些。”灵惋惜道。 一枝梅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迫切的问:“既然是奴隶,为何一直不曾被发现?东朝不是对入宫女子有严格的要求吗?” 灵沉疑了一会,迷糊的猜测道:“思心很小就进宫了。也许是负责检验身体的人弄错了吧!” “检查入宫*的嬷嬷是哪位?”一枝梅问。 灵狐疑的瞪着她,“为什么要打听她?梅姐姐有什么事吗?” “哦,想帮一个故去的朋友寻找亲人。”一枝梅漫不经心的说。 “哪个朋友,也是奴隶吗?”灵闪动着大眼睛问。 一枝梅瞧着顽皮的灵,对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作风很懊恼。干脆就一股脑全部倒出来。 “是的,朋友是奴隶,朋友的妹妹也是奴隶。兄妹分离时女孩不到五岁。兄跟母,女孩从父,从此杳无音信。” “所以,梅姐姐怀疑是思心吗?” “没有证据,只知道她既然是奴隶,也凑巧和朋友的妹妹一样是一等奴隶,所以不免多了一份疑心。害怕错过,有失朋友的托付。” “哦,原来如此。”灵站起来,拱手道:“梅姐姐放心,我会找人查询一下思心的来历。宫内应该有记录。” 一枝梅站起来,欠身道:“那有劳十一阿哥了!” “哪里哪里。”灵谦虚的拒绝道。 ------------ 第六章 大劫2 九如洞。 一碧衣女子哀怨的坐在洞口,哀怨的望着阴霾的苍穹。那一丝哀怨,盛装在她清丽的眸子里,浓浓的蔓延开来,给四周增添了一份浓浓的哀怨。 一枝梅悄悄的爬上山来,静静的坐在她旁边。 看着她眸子里那份哀愁,一枝梅的心即刻软化开来。 “思心。”她柔声叫她。 思心转头,隐匿了她浓浓的哀怨,对一枝梅赋予浅浅一笑。 “伤还疼吗?”一枝梅问。 思心摇头。 面容因为不能说话而显得楚楚动人。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一枝梅站起来,搀扶着她走进洞内。 连环洞,一洞套一洞,洞洞相连又似独立。思心好奇的望了一眼其他洞穴的入口。一枝梅瞥见她的好奇,叮咛道:“这里的洞,曲折蜿蜒,若不是有极强的方向感,万不可冒冒失失的进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思心听懂了其中的奥秘,懂事的点头。 一枝梅将她搀扶到石床上,待她坐稳后,细细打量了她半天。 细眉,樱唇,凤眼,瓜子脸,五官精致,浑身透露出贵族的气息。 一枝梅愈发的诧异,她,怎么会沦落到一个丫鬟的命运? “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一枝梅问。 思心猛地抬头,像被人戳到痛处。眼睛里泪花闪闪。愕然的表情,叫一枝梅不忍再一次刺伤她。 思心定定的看着一枝梅,摇头。 一枝梅虚一口气,“原来你是孤儿。” 思心点头。眉宇间却有一抹痛楚的神色飞过。 一枝梅隐约觉得,也许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拔山涉山寻找多年的人。 再说十一皇子灵,为了报答一枝梅的守护秘密之恩德,竟也不辞幸劳的奔跑在大理寺的卷宗方,嬷嬷的记事房,寻找思心的来历。 一整天跑下来,灵面容的疑色愈来愈重。 “不行,事儿复杂,得找十皇兄帮忙。”灵大汗淋漓的奔跑在皇宫的各个行政馆,徒劳无功后,将手撑在大腿上*安慰。 风雨楼,风正专心致志的阅读着史记 灵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把夺过书来,将书目放在面前审核了一翻,扔到一边,嘟哝道:“十皇兄,你整天不是舞刀弄枪,就是学什么文绉绉的文人研究学问。像你这样过日子,生活应该很无聊吧?” 风一肚子闷气,睨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整天除了研究美人外,还学会了瞎忙不是?” “咦,你怎么知道我很忙?”灵一屁股坐下来,摘了一个葡萄扔进嘴里,忽然大悟道:“你派人跟踪我?” 风生气的望着他,“我派人保护你。” 灵不满的摇晃起脑袋来,“说什么是保护,好象我和弱似的!” “难道你很强吗?”风话音刚落,拈花指火速攻向灵的喉咙,灵目瞪口呆。 “你想谋杀我吗?”醒悟过来的灵大吼大叫。 “你看,你连最基本的技法都逃不过,还想一个人出风头。”风埋怨道。 灵这才明白过来风的良苦用心。 “你风尘仆仆的跑过来,所谓何事?”风回到正经的话题。 “哦,我,想问问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思心的情景吗?” 风狐疑的望着灵:“怎么,该不会又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吧?” “哦,不不不。”灵慌忙否认。“别把我当成花痴好不?虽然我爱花,可是也要选择性的去爱。” “我还以为你是花都去采呢。”风暗讽道。 灵的嘴巴嘟得更高了,反驳道:“思心不是花。她是草,是一朵含羞草。” 风无聊的笑,站起身来要离去。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皇兄,求你了。” 风转过头来,对接上灵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的眼神后,有一些迟疑。 “灵,你到底在找什么?你今天忙碌了一天,又是卷宗房又是记事房,你到底在找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今天忙碌了一天,那好,我就告诉你今天找到了什么。” 风重新坐回到位置上。认真的听着灵娓娓道来。 “我找了一身迷惑,一身困惑。”灵说。风惊异的瞪大眸子,不可思议,灵几时这么认真的去对待一个人,一件事? “十皇兄,思心,并不是嬷嬷带进来的1”灵说。 风惊诧的站起来:“不可能,所有的*必须是嬷嬷带进来的。” “卷宗房记录着每个嬷嬷带来的*的名字,可是就是没有思心的名字。” 风的惊诧升级到瞠目结舌。 “为什么是这样?” “你想想,思心幼年时留在风雨楼,后来我与她一见如故,从风雨楼硬是将她要到月灵阁。可是不过几年,她就被调往父皇的身边,她服侍的人,都是我们东之家的皇族成员,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思心,是在12年前母后遇难太后将我们接到她身边抚养的时候。”风开始认真的对待灵的问题了。 “但是,思心前几天在天蝎刑场展示的工夫,却似乎已经达到一定的造诣。是谁,在暗中教她武功?”灵继续提醒风。 风觉得一种可怕的气氛被灵的徐徐引诱而散发出来。 有鬼!风认为。 “灵,你在怀疑思心什么?”风坦白的问。 “我怀疑宫廷内有鬼。”灵煞白着脸说。 “恩。”风赞许的盯着他,“你要小心些。” 危险,在向他们靠近。犹如12年前的危险向他们的母妃靠近一样。 “十皇兄,你也要小心。”灵说,泪光闪闪。 是的,他们要团结一心,对抗12年前的阴谋。死亡随时向他们靠近,他们只有时刻提防着外界的一切变化,才能掌握到战争的先机。才能留住一线生存和复仇的希望。 “我先回去了。”灵不舍的转身。 风上前,急切嘱咐道;“灵,让我和你一起。” 灵嫣然的笑。 太后宫。 太后今日神清气爽,红光满面。与丫鬟们一起玩着踢毽的游戏。 风和灵来到太后宫,丫鬟禀报给太后后,太后停止了游戏。一手牵一个,将风和灵一直牵到寝宫内洽谈。 “你们两个,怎么,终于想起我老人家了吗?”太后坐在上方的椅上,灵和风则像左右侍卫一样一边立一个。 “怎么,为什么不坐下?”太后喝了一口茶后,见他们如木偶似的杵在她两旁,禁不住好奇的问。 “太后,”灵忽然跪在太后脚下,不住磕头,嘴里动容的一直叫着太后。 风也跟着跪了下去。 两个人,把气氛搞得跟生死诀别似的压抑。 太后忍不住掉下眼泪,一个劲埋怨道;“瞧瞧你们两,都干了什么好事?好久不来看望哀家,一来就把哀家弄得直抹眼泪。” 风和灵,动情的俯着太后的大腿上哭泣。 “你们这是干嘛?”太后两眼一红,禁不住哽咽。 “太后,”风停止了感情用事,思绪飘回12年前哪个寒冷的冬天。 “怎么了?” “太后还记得12年前我和灵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吗?”风问。 “哦,太遥远了,不过我始终都不会忘记那个日子的。但是,你怎么忽然问到这个?”太后好奇的问。 “哦,太后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您老人家见我可怜,无下人侍侯,特别拨了一个叫思心的丫头给我?” “思心?”太后皱起眉头想了想,“哦,是有这么个丫头。” “太后是在哪里找来她的?”灵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起那丫头,还真是可怜。因为打破了一个碗,被记事房的掌管人打得皮开肉绽。我可怜她,便把她收到身边,这丫头做事伶俐,我把她拨给风,希望她好好的照顾你。” “记事房?”风和灵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太后,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眼,告别太后,从太后宫走出来。 太后无奈的摇头:“人长大了,留得留不住。” “十皇兄,根据太后所讲,思心是在记事房领回来的。而记事房的记录里,却从来没有思心这个名字?”路上,灵惊疑的告诉风。 风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 “先别说这么多,回风雨楼再说。” “恩。” 回到风雨楼,风坐灵站,风站灵坐,两个人对于思心的历来颇为怀疑。 “难道,朝廷里有人是前朝的余孽?”风问自己。 “啊,”灵不经意听见风的猜疑,跳起来拍手道,“十皇兄说得对,试想,如果皇宫里混进有前朝的余孽,也许他权重名大,而他的身份不被任何人发现,他可以悄悄的把思心带进来,掌管相关事宜的人认为思心既然是朝廷官员引荐的人,马虎的忽略了检查。这样,一个一等奴隶就混进了森严的皇宫。”灵接着风的话推测到。 “如果,这个人带进来的人不止思心一个,而是…”风一边说一边发抖。 “而是什么?”灵哆嗦着问。 “而是一个组织,会怎么样?”风咬牙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灵跌坐在地上。 “十皇兄该不会以为,母后她们就是被这个神秘的人害死的吧?”灵问。 风郑重的点头。 “灵,我想我们一直很危险。因为我们在明他在暗处。” “十皇兄,我们要怎么办?”灵一脸惊慌的问。 风看着他,“首先,我们要镇定。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灵点头,惊慌的脸渐渐恢复了平静。 ------------ 第六章 大劫3 从九如洞回来,一枝梅就听念笙讲,小林子曾不止一次来邀她去月灵阁一叙。于是冲忙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月灵阁。 “梅小姐,我家十一阿哥找了你几回了?”小林子见到一枝梅就抱怨自己的苦。 将一枝梅领到内院,小林子神秘的偷看了一眼门外的动静。无人,又神秘的把门关上。 一枝梅疑惑万分,“一向敞开大门的月灵阁怎么也学起关门了?” 小林子对她憨憨的笑。 将一枝梅径直领到灵的寝宫,是走一道门关一道门,让一枝梅颇不习惯。不过常言道,入乡随俗,一枝梅也不再多门,倒是省了小林子的麻烦。 来到灵的寝宫,一枝梅一愕;“十阿哥也在此?” “梅姐姐请坐。”灵作揖请道。 一枝梅便选了个离他们近的位置坐下来。 “我听念笙讲,十一阿哥今日来倚月宫很多次了,不知道找我何事?” 风和灵对看一眼,风发话道:“我们来找你,纯粹是闲聊而已。” “哦?”一枝梅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那几道紧闭的门,岂是闲聊那么简单? 一抹翠绿的影子,贸然出现在一枝梅的视线里。一枝梅微微一怔,又是她? 再看那几道门,依然紧闭。她是怎么穿越那几道门进来的?一枝梅不禁骇然/ 看来,今天的聊天坏体不宜过于沉重。 一枝梅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位阿哥。冷语道:“既然是闲聊,何需搞得那么诡秘?” 灵和风一撼,万没有想到今日的一枝梅出奇意外的冷漠。两人备感失望,风站起来,欠身作揖道:“打扰梅小姐的地方还请海涵。” 眸子却一刻不离的有利在一枝梅的眼神间,对她的反常很是奇怪。 一枝梅竟也不推脱,直接站起身来,毫不留情的回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就急速离去,留下风和灵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 “她今天是怎么了?”风不敢相信的问自己。 “她是个怪人。”灵说。 风抛了个怎么个怪法的神情过去,灵又霍地住了口。 “你了解她多少?”风问。 灵意味深长的定了风一眼,迟疑了一瞬,道;“她会五指老人的独门武功。” “五指老人?”风惊讶得叫出声来,“可是那个传说中只要涉及到人体命脉就会读心术的武圣人五指?” “正是。”灵好不隐晦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风问。 “我伪装生病,她一把脉便知。”灵坦白道。 “什么,你伪装生病?”风几乎暴跳起来。“我们那么担心你,原来你是伪装的?” “皇兄,现在不是探究这个话题的时候。”灵阻止了他的激动。 风想想也是,大敌当前,而且敌在暗,我们在明,情势危险。不是与自己最亲密的兄弟计较的时候。遂平息下来。 “本来我答应她为她守护这个秘密,可是因为情势所逼迫,加上她行事怪异,我不能不与皇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许,她是个信不过的人。”灵诚恳的说。 风叹息一声,“周遭的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敌人。我们行事要处处小心才是。” 一枝梅走出灵的寝宫后,寻着翠绿的影子一路找寻,却徒劳无功。 看来,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 一枝梅想到了她,一路奔跑,速速回到倚月宫,却见念笙安稳的坐在庭院石桌上游玩飘零的梅花。 一枝梅压下怀疑,强作镇定的走过去,冲念笙一笑。“你喜欢梅花?” 念笙不防后面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娇小的身子因受惊吓颤然一抖:“梅小姐回来了?” 见到一枝梅,畏缩的跪在地上。 一枝梅笑,肚子里升腾的怒火即可要爆发似的。可是,她压抑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认为。 她看着地上畏缩得发抖的小丫鬟,目光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剑影。她,应该杀了她才好。虽然,她看上去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无辜。 “你生病了吗?”一枝梅忽然关怀备至,将念笙搀扶起来。 手,伸出去拉她那一瞬间,她按住了她的手腕脉象,阅读了一瞬她的心。 无比震撼,这个外表柔弱的小丫鬟,心里的脉象却平和至极。这个里外不一的女子,好不一般。 一枝梅不禁感到惶恐。 而这个小丫鬟,在一枝梅按住她的脉象那一瞬,有着莫大的惊异。 难道她使的是读心术? 五指老人的读心术? “啊,没有,只是有些小风寒而已。”念笙轻柔的回话。 一枝梅焦急的脸松懈下来。 念笙触摸到她的关怀,有一丝莫名的震动。 她的眸子里的关怀,像一池清泉,念笙有些心醉。更有些沉醉。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念笙提醒自己。 “啊,梅小姐,我去为你准备淋浴的水。”念笙跑开了。一枝梅却奸笑了。 “念笙,思心。”一枝梅呐呐道。 寒冬的夜,格外的凄凉。 思心自来到九如洞后,一改先前的活泼,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而这个原因,决不是因为她哑了的缘故。 一枝梅知道,思心是个有极重心事的女孩。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在期盼着什么,因为等待的,期盼的落空了,所以导致她的个性走向沉默的死寂。 一枝梅渐渐的同情上这个女孩,虽然她知道,她和念笙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可是,她也固执的认为,同一条船容纳着不同的鲜活的人,而念笙,是自甘沉沦那种,思心,是使命的所在。就像她一枝梅一样,生来就注定有使命,所以,她们这类人是好是坏,是天注定的,而不是他们自己注定的。 一枝梅经常来到九如洞,陪伴这个寂寞的女孩。 思心先前是沉默,渐渐的对一只梅亲切起来。起码,见到她,她才会笑。 今天,一枝梅又来看望她了, 看到一枝梅,思心老远就跑过来迎接她。 她对她笑,一枝梅欣慰的跟着笑。 救下她,她绝不后悔。虽然,一等奴隶是东朝最忌讳的敌人。 “伤口,完全愈合了吧?”一枝梅叫她张开嘴,仔细的为她检查了一遍伤势。 思心的脸色即刻沉下来,比画道:“反正不能说话了,愈合不愈合有什么用呢?” 见她如此自暴自弃,一枝梅不忍的安慰道:“别着急,我会为你找一个好的医生帮助你的。” 思心满脸诧异,抬起倔强的下巴比划着问:“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记忆中,她一直是颗棋子,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一枝梅高高的个子,俯首望她,同样倔强的眼神告诉她:“因为,我们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我们必须爱护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们。” 思心震撼不已。 是的,这个世界上,我们这类人只有一个人爱,那就是自己。 思心纤细的小手,抚摩着一枝梅墨发下的额头,看着那一朵璀璨得异常的梅花,思心眼泪潸然。 “你,以前的日子很幸苦吧?”思心问。 一枝梅看着她那么艰难的寻找一个更为简单明了的动作来比划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不禁为她的率真感动。 “日子很艰苦,可是也得活着啊。” 活着,是你唯一的使命。 一枝梅突然想到母亲临死前的托付。 “月活着,是为了你的母后…” 一枝梅想到了那个同样是太子同样身负使命的西良峻。 “哦,对了,你可有兄弟姐妹?”一枝梅突然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思心刚才还闪着异彩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她摇头,“一个也没有。” 她是孤儿,记忆中一直是。 “那,是谁抚养的你?”一枝梅好奇的问:“是谁教会了你的武功?” 思细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自己的孱弱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后退一大步。 “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无其他含义。”一枝梅慌忙解释。 思心镇定下来,目不转睛的大梁3着一枝梅。 她的惊艳的眸子里填满了无限的关怀和爱怜。思心情不自禁想卸下一切虚弱的铠甲。 “宫廷里,有一个神秘的人,他教的我的武功。” “什么?”一枝梅惊讶得不得了。 “神秘人?” “恩。”思心点头。 “他长什么样子?” 一枝梅惊奇的问。 思心陷入了回忆。“这个神秘人,每次都身着黑衣,蒙着脸。看不见他的真面目。不过,他的个子真的好高。” 一枝梅看得一知半解,加上猜测,基本上弄明白了思心表达的意思。 “他抚养我,不但教我武功,还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家人。” “可曾知道这个神秘人在宫中居什么要职?” 思细腻惊愕的瞪大瞳孔,开始对一枝梅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做法有些多心。 “梅小姐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哦,”一枝梅连忙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敷衍道:“宫中自然就是勾心斗角的地方。谁掌握的情报多一点,谁就站得更加稳当一点。” 一枝梅将自己比作宫廷里的群芳之一,叫思心自然少了疑心。 “梅小姐既然是我的族人,为什么要掩藏身份来到东朝,那是很危险的事。”思心转移的话题。 一枝梅一怔,她来到东朝,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不过表面上却说道:“东朝是我等的头号天敌,我等应该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光复西良王朝名号。” 说话时铁铮铮,响铛铛,叫思心看了扫除了所有的阴影。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宫去。不然少不了给自己惹麻烦。” 一枝梅告别思心,回到了倚月宫。 神秘人? 抚养着像思心这样的神秘棋子? 一枝梅站在窗旁,浮想联翩。 “看来,是时候采取进攻了!” 一枝梅对自己说。 ------------ 第六章 大劫4 很多人,有意无意的遗忘了太尉和尚书府的悲惨血案。 皇上曾经威严的颁布圣旨,各位皇子势必要查出血案的来龙去脉,否则一律流放。 这个叫人人心惶惶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被人丢到了脑跟后。连皇上自己,似乎都忘记这个圣旨。多日下来,对皇子的行动不踩不问。 是何乐的死,让这道差点掩埋的圣旨浮出了水面。 寒冻冰冷的早上,各位大臣聚集在金銮殿上窃窃私语,皇上还没有到朝,文武百官们却率先议论起近日的一系列怪诞之事。 宰相自然和死搭档李太师挤在一起,两人一冰一火,一动一静,一急一慢,讨论着太尉到何乐之死的全部荒诞之处。 “依我看,这个杀人的恶魔一定是前朝的余孽。”宰相偾世的说。 “那可未必,也许是有人杀人后,栽赃给了前朝的后裔。”李太师诚恳的说。 宰相不满他反驳他,忿忿道:“如果不是奴隶所为,那尸体上怎会无端雕刻什么梅花恨?” 太师陷入了沉思之中。宰相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这个何乐的死,丝毫与梅花扯不上联系,但是其死法之悲壮,堪与太尉尚书一家相提并论。这,又作何解释?” “这还不简单,这个恶魔杀人如麻,想着换换口味不错。于是何乐的死自然与太尉尚书一家不同。”宰相连思索都没有便冲口而出。 李太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妄断很是不屑。 宰相自知自己态度不够诚恳,洗心革面,沉疑了一刻,道;“也许,杀害太尉和尚书府的是一个人,而杀害何乐的是另一个人。” 闻言,李太师一愕:“言之有理。” “皇上驾到。” 恰在此时,皇上踩着庸懒的步伐进来了。诸位大臣纷纷列队站好,宰相和李太师分开,各自站回两列队伍之首。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魏公公站在皇上龙椅右侧,扯开喉咙喊到。 话音刚落,宰相就睨了李太师一眼,大踏步向前一步,道:“皇上,最近宫廷不平静,无端遭致血妄之灾,牵连到朝廷重要大臣,总管等人。请皇上加派人力物力,势必速速将凶手逮拿归案。” 皇上听着宰相的禀奏,却无聊得犯起了瞌睡。眼睫毛一眨一眨的与下眼睑接触摩擦。太师在一旁看到皇上无心料理朝政,真是窝火之极。 “皇上,宰相之言极是,如果皇上再不加以重视,只怕还会出现无法预料的血案啊!”太师稍许疾言厉色的附和宰相,令宰相感激的盯他一眼。 皇上见自己无所谓的态度要引起众怒,稍微打理起精神来。 “这太尉一家的血案,查了那么久,动员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连朕的近卫军力量都拨给大理随时谴派了。可是你们看,这么长时间来,凶手还是没有被抓到。众卿家既然害怕门前祸端,可有什么好计谋献上来呀?” 皇上绵里藏针的挖苦众臣只动口不动心的窝囊态度,令各位大臣汗颜的低下头。 李太师叹口气,禀道:“皇上,这个凶手可不是一般舞林高手。他凶狠,歹毒。而且杀人理由不详。连腐儒小孩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潜伏在我们周围,试问,我们有几个肉眼凡胎能发现得了他呢?” “是啊,皇上,正所谓他若想我们死,我们不得不死。丝毫无招架之力。”宰相接话道。 “你们人人都怕死,人人都对朕的应急措施颇为不满。既然如此,有谁愿意领下军令状,破出此案拉?”皇上拨弄着指甲,一边不屑的抛了个不信的眼神给众大臣。 殿上所有的喧哗顿时鸦雀无声。 李太师四下望了一眼,看到其他大臣纷纷退缩的目光,不禁苦笑摇头。 “皇上,臣已老矣,命不足惜。臣愿意领下此状,一月内破出此案,如若不然,愿受皇上任何惩罚。”李太师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铿然的说。 皇上嗤一声冷哼,鄙夷的扫了众臣一眼:“老太师年龄那么大,怎么能担当此任呢?” 言语之意他是不愿意此军令状被老太师领走。 “皇上,臣愿意与老太师再次合作,破除此案。”宰相见众大臣面对皇上的激将法也无动于衷,只好自己站了出来。 “你上有老母,下有幼子,你出来凑什么热闹?”太师责怪宰相大人。 “哼,你就知道出风头,所有风光都被你一人占完了,那我做什么?”宰相蛮横的说。 太师横他一眼,他和他,东朝三代元老,注定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了。 “既然,你们二位如此雄心勃勃,那朕就只有成全你们了。”皇上转身示意魏公公将军令状取上来。魏公公面如土色的宣道:“今李太师,林宰相二人愿以性命作保,在一月内破出太尉尚书两家掺案,如若不然,将推往天蝎刑场斩立诀。” 太师和宰相郑重的接过军令状。性命担保在一张纸上,许多人都为他们担忧。 林贵妃是第一个反对此壮的人。 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在皇上刚刚下朝正除朝服时,她踉踉跄跄的跑进来哭闹道:“皇上,你这不是坑害我一家吗?” “此话怎讲?”皇上狐疑的迷起眼睛问。 “我父亲领下军令状,一月内若是破不出此案,那我一家的顶梁柱岂不是倒塌了?”皇后掩面而泣。 “皇后何以对自己的父亲那么没有自信呢?”皇上不以为然道。 “听说这杀害太尉一家的人可怕如恶魔,我父亲是文官,他若是遇到了他,还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寻灭亡。他若是遇不到他,破不了案,一月后还不是被皇上斩立诀。这个,横竖就是死嘛?” “那可未必,”皇上怜惜皇后梨花带雨的脸,柔情满肠的走过来,将皇后温柔的抱在怀里。 “你可以阻止你父亲,叫他适可而止。你只要让他当众向我求情,我想,文武百官,都仰慕你父亲的刚直不阿,到时所有的大臣都将为他求情,我则要装出左右为难,思索再三的样子,最后拗不过文武百官,只好当众撕毁军令状。你父亲的性命之忧不就化险为夷了吗?”皇上为自己的金点子兴奋不已。 皇后则瞪着侗铃般的大眼睛,焦急万分道:“我父亲为人,一诺千金。如今他领下生死状,若是让他主动求饶保命,这比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啊?” “那,这…”皇上无奈的皱眉,“我也没有辙了。” 可怜皇后,平日依仗父亲的权势趾高气扬,如今却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走出金銮殿。 ------------ 第六章 大劫5 李太师和林宰相,比任何人的头脑都更加清晰。生命,濒临着死亡的边缘,两个老将屏弃前嫌,如今并肩作战,反而格外的融洽。 宰相府。 李太师走进宰相府邸的时候,不禁对这位曾经望尘莫及的宰相大人刮目相看。 一直以为,这个老毛子将自己唯一的千金送进皇宫,只是惟利是图。却万万没有想到,真正走进宰相府邸的时候,两排榕树遮蔽了深处的简陋,房屋建筑气势磅礴,却使用了极其常见的材料。而屋子内,更是家具简陋,连廉价的古董都是屈指可数。 李太师第一次,被这老毛子折服。 见李太师的目光留恋往返在那些简陋的家具上,林宰相敞开胸怀笑道;“怎么,嫌弃我的蜗牛居所了?” “哪里哪里。”李太师玩笑道:“我原本以为宰相大人身居要职,又备受几朝皇帝恩宠,家里的金银珠宝应堆得琳琅满目才是。如今一看,竟和我的狗窝不差一二了!哈哈!” “哦,这么说来,李太师家也是格外的清寒了?”宰相流露出一股不相信的神气。 两个一品官员,互相调侃,互相欣慰。 调侃后,略微笑意的脸忽然阴沉下来。 “哎-” 两人不约而同的嘘出声来。 见对方和自己如此默契,两人愕然的对望一眼,然后又了然于胸的哈哈大笑起来。 是英雄的气魄,永不畏惧的威严。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林宰相警觉的锁了门,锁了窗,甚至连屋顶也多看了几眼。一切安然无恙后,两个人才放心的坐下来,耳语正事。 “别忙,”刚刚坐下来,李太师就不安稳的看了四周一眼,“用这么普通的转砌成的墙壁能隔音吗?”李太师问。 林宰相捋须大笑:“你瞧瞧,文人的狡猾尾巴藏得多深。” 实则是用讥讽的态度称攒太师老谋深算! 太师正色,转而无奈道:“实在是身边暗影重重,老臣不得不防啊!” 太师一语掷地,说中形势。令林宰相钦佩不已。 林宰相步履沉重的走到房间的一角,用手奋力向左一推,一暗室赫然出现。 “太师请跟我来。”林宰相招呼完就消失在暗室里。李太师惊愕的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的迈开步伐走去,才发现其中的奥妙。 原来,这个暗室内流水丁冬,如世外桃源般美妙。俨然与房间内的压抑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格调。 泉水,敲打着清泉石壁发出丁冬丁冬的声音。而暗室,完全用隔音的材料做成,暗室外丝毫听不见暗室里的一切声响。 “林宰相竟然有这么浩荡的一项工程啊!”李太师打量着这鬼斧神工的暗室,颇为惊讶。 林宰相汗颜道:“12年前,文武双全的李皇后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凌迟,后侥幸逃脱。可是依然没有能逃出升天。之后,宫中一连串的重要人物相继神秘死亡,老夫就为自己修建这么一个暗室,希望有一天,灾难突发在我身上时能够让家人逼开一劫。” “原来如此/”李太师恍然大悟。 两个人在暗室内交谈多时,时而忧郁,时而凝重,时而愤恨,时而埋怨。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也浑然不觉。 “太尉一家,尚书一家,甚至是太子殿的总管何乐,其死状都颇为相似,又都有略微的不同。”李太师深思熟虑后说。 “也月12年前李皇后,玉贵妃的死有异曲同工之妙。”宰相补充一句。 李大人霍地抬眸,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把太尉的死和12年前的神秘屠杀挂上钩呢? 脑海里,即刻浮现出李皇后,玉贵妃,宫才人的死状。 “她们的死状,似乎更接近何乐的死。”太师说。 “不管怎样,太尉和尚书的死因,一定与12年前李皇后的死脱不了干系。”林宰相得出一个结论。 “林宰相认为这几场血案是12年前神秘屠杀的延续吗?”李太师问。 “有可能。”宰相点头。 “那么,我们可以找他入手。”太师刚一提议,宰相就大放异彩:“太师考虑的是。” 两个人走出暗室,分头上了轿子,林宰相在轿子帘布未拉拢前冲太师挤了个颜色。太师便令脚夫起程, “去天蝎刑场。”太师令道。 几个脚夫颤悠悠的将轿子举过头顶,颤悠悠的向刑场奔去。 轿子内,一个英俊的少年气态神闲的坐在轿子内,太师上去后,少年与他会意的相视一眼,少年尊敬的叫了一声:“先生。” 而李太师,也是恭敬的回他一句:“十皇子。” 原来,太师一早就预料到此次破案,旅途艰险,少不了被人跟捎什么的。所以一早和爱徒商量,要他协助他破出此案。而风,因为母妃掺死,一直想为母妃报仇雪恨,只可惜敌人一直未现身,苦于仇人身份未明,所以当太师一提及请他来协助调查太尉血案之事时,他就二话不说的应承下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风不得不调查此案的原因。那就是被摄于父皇的威严,父皇要求所有的皇子们必须破出此案,否则一律流放。 综合两个因素考虑,风帮助自己的恩师李太师,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太师一上轿子,就急急的与风换了服装。风还乔装打扮了一翻,带上胡须,带上低沿的帽子,俨然是老者的装束。轿子走到天蝎街时,风下了轿子,对脚夫挥手:“回去吧!” 太师在轿子内低声嘱咐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风与轿子贴身而站,太师的嘱咐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脚夫将轿子从新抬起来,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而风,就一直警觉的漫步在天蝎街道的周围。 四周,无人。却隐约感到呼吸的气息声。风知道,有人隐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看不到,不代表听不见。上天,赋予了他极强的听力。这是没有人知道的。 风感到恐惧,为什么,能那么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在跟踪他,却看不见跟踪的人。四周,无人,气息声,却那么清晰? 太师在轿子里面,往回去的途中,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转了一道弯,径直去了陈厚将军的府上。 将军府。府第清冷,门前落叶堆积一地,无人清扫。看来这个昔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已经失去了往昔的辉煌。 太师着一身白衣,衰老的躯体被这一身年青的衣服衬托得很不协调。从轿子里走出来或,警觉的凝视了一眼四周,仓皇的跑到门前,急促的敲响了油漆班驳的门。 良久,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蹒跚走出来,动作迟缓的开了门,见到这个衣不搭调的老人,以一种分外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你,是…” “请问陈将军在吗?” “哪个陈将军?”老妇人懵懂的问。 太师一怔,堂堂的将军府,怎么住在里面的人反而不知道将军是谁呢?这不是怪事一桩吗? “就是12年前远征的大将军陈厚啊?”太师重复了一句。 老妇人眯着一双丹凤眼,那苍老的容颜渗透出一种自然的贵气。凭知觉,这老妇人决非简单人物。 太师素来听闻陈将军乃是一名忠臣大将,想来这位妇人防他是不了解他是谁的缘故。只要他报上名来,妇人一定会知书达理的不再将他拒之门外。 “我是李太师,烦请您转告陈将军一声,老夫找他闲聊几句。” 老妇人闻言,仔细的端详起他来。 须臾,老妇人温和的说了一句:“你等等,我去问问哪个是你们要找的陈厚将军?” 太师见老妇人说话疯癫不明事理,顿时阴郁下来。此行,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更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见到陈将军呢! 老妇人掉头就走,太师焦急的等在大门外。 几乎用了一盏茶的工夫,老妇人又出现在太师面前。这回,换了正常的口吻道:“太师请。” 太师吃惊妇人的转变态度,不过妇人沉默的领路,并不言语,冷漠的态度使太师没有问出情由来。 内堂。一具红木棺材横躺在正上方。看木料年代久远,太师心里诧异非凡,哪有人家把一具棺材放在屋中央搁置那么久的? 老妇人冷若冰霜,默然的注视着太师的一举一动。 “这…这个…”太师好奇的将棺材盖推开,却见一死人放置在棺材内。定睛一看,太师惊诧的向后踉跄了一大步。 “将军?” 躺在棺材里的人正是太师要找的人陈厚将军。 “他,什么时候,走的?”老太师惊诧着问。 老妇人凝了陈将军遗体一眼,道:“12年前。” “什么?”太师又踉跄了一大步。 “12年前?” “是的。12年前,陈厚送尔侬皇后去刑场凌迟,回来后就倒下饿。”老妇人说。 “那,为什么不掩埋了他?”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较好,老太师想。 老妇人嗤笑一声,问:“你看他身体冰冷却并不僵硬,脸色苍白却略微红润。怎么也不是一个死人啊!” ------------ 第六章 大劫6 被老妇人一提醒,太师才留意到将军的容貌。果然是年轻如12年前。 “既没有死,为何却一直躺着不动不说?”老太师吃惊的问。 老妇人不语。 “娘。”这时,一漂亮女娃活蹦乱跳的走进来。见到太师,作了个万福的姿势。 此女正是陈将军的独女心涵。 心涵无心机,见到躺在棺材的爹也是笑呵呵的,这,让太师皱起了眉头。 太师作揖告辞了老妇人。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太师府。 而为太师开道的十皇子,情况却并不乐观。 无论他走到哪里,身边一直有人跟捎,最后,风索性回到风雨楼,耳边奇怪的声音才忽然消失。 太师出师不利,而林宰相也好不到那里去。 原本,林宰相与太师商议好,太师负责去陈将军家打听12年前李皇后脱离凌迟的经过,而林宰相则负责去每家铸铁铺寻找刺‘梅花恨’的梅花簪的来历。 然而,林宰相人未到铸铁铺,身边却总是奇奇怪怪的涌现出一批小孩,吵闹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宰相在艰难重重中勉强跑了三家铸铁铺,但是匠人都说这只梅花簪不是自己铸造,生疏得很。于是,林宰相无功而返。 如果要用什么话来形容太师与宰相,那最好的一句莫非是‘并非省油的灯’。 两各老臣,貌似无功而返,却在个中情由中找出了端倪。 当太师与宰相在约定的时间碰头时,太师的第一句话和林宰相的第一句话竟然不约而同:“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 “陈厚将军明明未死,却诈死骗我,我洞察到他的女儿心涵见到父亲遗体,毫无悲伤之态,反而有嬉笑之意,早听闻陈将军的女儿是女中豪杰,将军若是真死,他的女儿岂有嬉笑之情?” “哼,铸铁铺的匠人见到我,神情都是一个模子的万分惊慌,想必定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要所有匠人拒绝接受我的调查。” 两个人狐疑的望着对方,形势的阴霾了然于胸。 “哼,他有张良计,我难道没有过墙梯吗?”忽然,太师眼睛一亮,振奋道。 林宰相会意的点头。 …. “真可谓是两只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 金銮殿下的暗室里,正在策划着如何应付这两个一文一武的大臣。 “主人,我看他们并非善辈,要不要我把他们…”顺势坐了一个喀嚓的姿势。 “恩,不——”这个被叫为主人的人挥手阻止,“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有趣,我就当回老鼠,看看这两只老猫有没有有回天之力。” “是。主人。那接下来,黑子应该怎么做?” “全力破坏他们的一切活动。” “是。” …… 跟捎,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林宰相和李太师,棋高一招,让跟踪成为了一件无目标的难事。 次日一早,太师府和宰相府在短短一刻钟内,就顺序走出了十几个装容打扮一模一样的太师和宰相。 而在所有的装扮者中,自然是太师的高徒们和宰相的爱将们。 个个武艺不凡。然,装扮太师的人却表现出一种文人的优雅气质,似乎永远和武功没有沾上边。而装扮太师的人,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一代虎将学得惟妙惟肖。 装扮者,自然就是皇子们。风和灵,锦,连太子也申请入战。甚至心涵和十三公主也主动请缨。加入了这场模仿太师和宰相的大战。 …. 敌人,乱了阵脚。 这个被人颐指气使的黑子在看到这么壮观的场景后惊惶的去告之她的主人:“主人,情况不妙。” “有什么不妙?” “今日一早,太师府和宰相府依次走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太师和宰相,我们力量不够,不能一一跟踪,可是又不知道他们中谁是真正的太师和宰相。” “哦。”主人抬起了眉头,“游戏愈来愈好玩?” “主人,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他们还没有上道,我们就来个以静制动。你只需要惊吓惊吓他们就可以了。” “是。” …. 十几个太师和宰相,有幸运没有被跟捎的,自然也就有人不幸遇到了跟捎的人。 而这么个不幸的人中,最不幸的就是我们机智可爱的十一皇子灵。 灵装成林宰相的模样,大摇大摆的上了轿子,一路怡然自得,路过东湖畔时,一阵又一阵年轻的女子放浪形骸的尖叫声撩拔着他欣赏美女的心。 “喂喂喂,放我下来。” 脚夫面面相觑,他们接受到的命令,是将轿子中的人一直抬,饶着皇城打转,可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哎呀,放我下来。”灵以老者的口吻衰老嘶哑的命令道。 叫脚夫个个木呐的杵在原地,一时玩性又起,不禁恢复年轻皇字的本音,喊到;“快点放我下去。” 眼看美女们从他身边穿过,个个穿着轻薄纱衣,肚脐露在纱衣外,性感十足。灵长这么大,见识了无数美女,个个包裹得跟棒棒糖似的,那有面前美女们的野性味道。 “快快快,晚了就看不到了。”灵十万火急的催促道。 脚夫们无奈,毕竟他是皇子,怎么有不听之理。也就忘记了老太师的千交代,万嘱咐,不可以中途撤离装束,露出自己的马脚。 而灵,却偏偏将先生的话抛到了脑后。 下了轿子,灵一路向美人们跑去。 跟踪,一直萦绕在灵的周围。灵不是没有察觉,而是身为东皇朝的十一皇子,他历来的口碑就是文弱书生,翩翩潇洒的俊神仙公子。 武功,不是没有,而是有也不能够用。 整个皇宫,除了一枝梅意外获悉他的武功套数外,其他人,没有人知道他会武功 而灵,自然也就装疯卖傻,一卖到底。 “哈哈,美人。”灵跑过去,张狂嚎叫,令一路美女齐齐回头。 脚夫们无奈的看着十一皇子玩性大发,带头一个人侧头对他旁边的一人吩咐道:“快,去转告太师。” 那人飞奔而去。 美女不知道从哪里来,忽然增多,一窝蜂全向灵涌来。 “糟了。”带头的脚夫看者灵淹没在美人堆里,大叫不妙。 灵不曾想到,野性的美女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挑逗他。刚开始他还对美人们的引诱有些好奇和新鲜,可是时间一久,竟发现这些美人都非善类。个个对他全身下手,从额头到私密的地方,无一不被美女们挑逗。 灵起先和美人们一起兴奋,大有潮起潮落的味道。可是,渐渐的就觉得自己浑身乏力,眼皮打不开,提不上劲;来。 “糟糕。”灵方才醒悟过来自己是中了敌人的暗招。 “啊,美人们个个沉鱼落燕,闭月羞花,真是大东朝的福啊1”灵因美人而醉,连说话都醉醺醺起来。 “我与各位美人姐姐有缘相识,实在是荣幸万千。我们来做一场真正的云雨之事,如何?”厚颜无耻的灵,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六旬老翁。 众位美人一怔,没有想到自己娱乐的林宰相,在百姓眼里刚正不阿,却原来是扶不起的鸵鸟。 “来就来嘛。”一美人娇嗔道。自己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灵撑过来。顺势向其他姐妹使了一个眼色,所有美人们即刻开始扒光灵的衣服。 灵一冰激凌醒过来,自己目前的身份是宰相,怎么可以破露呢? 于是手舞足蹈的拨开众人的手,却不曾想道,这些娇艳的美人,个个力气如山,灵偷偷一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方才将她们拨弄开。 “好了好了。”灵一边系身上被美人打开的纽扣,一边圆场道:“今天老夫就和你们玩到这里,我们改日再玩。”说话间已经离开美女们一大截。 忽然又想到什么,退了回来,鞠躬道:“众姐姐家住哪里啊?” 一美人站出来,嗤笑道:“城边有一阁楼,取名‘月灵’那里就是我等的居所,你一定要来啊!” 灵大骇,她们怎么认出他来了? “你一会叫我等美人姐姐,一会自称自己是老夫,怎么,你是老顽童吗?”一美人嬉笑着提醒他。 灵方才想起自己刚才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彬彬有礼,再看看自己一身老者打扮,不禁哑然失笑。 正所谓人有疏忽,马有失蹄! 美人趁灵恍惚之际,再次一窝蜂涌上,人多手脚多,不知道是谁,在灵的天灵盖上一拍,灵瞬间失去了知觉。 ------------ 第六章 大劫7 灵失踪了,风疯狂般着急着找他。心,降落到黑潭深渊,坚强的外表下,一颗娇弱的心备受摧残与折磨。 太师和林宰相获悉灵失踪的消息后,镇定的心跟着起了波澜。 二皇子,太子,十三公主都为灵的消失感到特别的难过。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平日有再多的仇恨与嫉妒,却在这一刻屏弃前嫌,为灵祈祷。 看到风沉沦下去,不吃不喝,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为他黯然伸伤。谁都知道,灵和风的感情,灵是风的支柱,是风精神的动力,如今,灵莫名其妙的消失,风的心,苍白得无话可说。 “十皇弟,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养精蓄锐的去解救灵。” “是啊,我们寻遍了整个皇城也没有见到灵弟的踪影,起码说明他暂时还安全。” 众人七嘴八舌,一人一句,纷纷的劝说着风。 风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兄弟姐妹,第一次,有很诧异的感觉。 一直以为他与他们,是格格不入的,是矛盾的自然体,却没有想到,在矛盾的背后,也有一丝和谐。那或许就是亲情。 ‘“们放心,我,没有事。”风说。 嘴巴上虽然说没有事,可是事实上心里难过得要命,担忧得要命。 那种恐惧,惶恐,时时侵袭着风的每一个毛孔。 他害怕,担忧,惶恐什么呢? 像母后,母妃一样,一去不往返。 “灵,千万不要放弃我。”风哽咽着哭泣。 不自觉的,来到了皇家陵墓。这是他记忆以来第一次来到这里。 皇家陵墓的碑上,清晰的雕刻着母后母妃的名字。风的手苍白无力的抚摩着这些名字,心在泣血。 这里的墓碑,一座座,望不到头。新的旧的,从头排到尾,生命的轮回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风怜惜的望着这里所有的墓碑,犹如望着站在身旁的亲人。他们,似乎在向他微笑着招手,又似乎向她无情的摇头,他徘徊在陵墓里,不知如何前进。 “母后,我该怎么办?” 跪在李皇后的墓碑前,眼泪一滴一滴吹打在地上。无助又无奈。 “风儿,风儿…”李皇后的声音。 风抬头,却只看见风吹着白色的鲜花摇曳。 “母后..”风站起来,在四周收索,却收集到萧瑟的冬天的气息。 “灵儿…”风声嘶力竭的跪在地上,眼泪模糊了前方的视野。 灵儿… 灵的字眼愈来愈清晰,灵愈来愈近。风惊愕的止住了眼泪,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墓碑.. 是灵,没有错。 风惊讶万分的奔过去,飞奔的速度在空气中赫然冷凝。飞奔的速度噶然而止。 墓碑,一赫然起眼的墓碑上,雕刻着灵的名字,和他自己的名字。 带着惊诧,将整个陵墓检查了个遍。却发现,东朝子孙的名字,每一个都出现在墓碑上,除了一个人,月。 怔楞在皇陵前,风又一次不寒而栗。 那一场神秘屠杀,又来了。 更大的范围,更广阔的面积,更多的人,将被这场屠杀波及到。 风战栗了。 … 消息灵通的太师和宰相,一起战栗了。 威严无比的皇家陵墓上,雕刻着所有东朝子嗣的名字。其目的,其狼子野心不揭而露。 “我们要快,一定要快。” 在太师组织的秘密会议上,各位皇子公主被邀出席。宰相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气势如虹。 皇子们在太师的讲解下,在风的证实下,不消一刻,都了解了自己所处的形势。生命,濒临死亡的形势。叫每个皇子都战栗。 “那场神秘的屠杀,已经在悄悄的向我们开展。”风郑重的宣布道。 “我不信。”东之克豁然起而,“如果那场屠杀12年前没有结束的话,为什么在当时没有继续下去?” “陵墓里已经有人为我等提前立碑,我不知道这个人是好意还是歹意,但是那意思句是,我皇朝的所有继承人都将被埋没。你听懂了吗?”风小心翼翼的问。 “谁知道那墓碑上的名字是真是假?”太子不满的狡辩。 这种事,换了任何人都不会信,起码有质疑的权利。 “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我肯定,我们所有的皇子都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情势。”风着急的说。 “哼。”东之克依然不信。 风拍案而起,气愤又着急的拉着东之克的手,“你跟我来。” 所有的皇子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骑上马,向皇宫外奔去。 风带着太子,径直来到皇家陵墓。 太子轻信的眼神抛向风,风转身不踩他,自己则操着手望着苍穹。 东之克认真的饶着陵墓转起来。大有不信邪的味道。 可是,高傲不满的火焰,在巡视了陵墓一周后,竟也熄灭了! 风愈发觉得太子沉闷不已。好奇的将目光收回来,放在太子身上。却看到他被吓得青紫的脸一个劲痉挛。 “皇兄。”风跑过来,抱住太子。 太子因为惊吓过度,连说话也意识模糊。 风将太子带回宰相府的暗室。起先那些对风的话还持怀疑态度的皇子们见到了太子的面目后,个个心悦诚服的信了风的话。 “所以,现在,大家一定要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多加防备。”风警惕大家大道。 皇子们都胆战心惊的点头。 皇家陵墓出了活人墓的事,很快在宫中传阅开来。 谁,透露了消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消息将太师和宰相的战略战术彻底改变。原先以静制动的方针,目前看来也只有改变为积极防御的方针。 因为,神秘的屠杀已经拉开了帷幕。 太师认为,太尉的死是导火线,即将发生的是前所未有的阴谋和屠杀。 而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死亡之前努力的奉献自己最后一份微薄力量。 灵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几夜,只知道一觉醒来时,自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里。浑身酸软无力,不能动弹,更夸张的是,自己也不能说话。 念笙就站在自己旁边,一身黑衣,灵想叫她端一杯水来,可是喉咙发干,挣扎着也不能发出一个音符来。灵彻底绝望,干脆节省点力气,骨碌着转动灵性的眸子打量着四周。 “你不要动。”念笙按住灵,眸子里有一丝愧疚之色,不过只是捎纵即逝的工夫,眸子里换了一泉冷漠的柔光。 是这般的阴冷,叫人看了寻不得半点温情。 仿佛,站在面前的人,丝毫不是自己熟识的丫鬟。 灵闭上眼睛,全神贯注,他要做什么,当然是解救自己。 师傅教过他,为难之时脱困的最好办法就是使用金蝉脱壳。而这种武功要自己绝对的专心才可以。 只要,全神贯注,努力的打通身体里的每一个关节。然后,利用缩骨功,将肌肉与骨头变到体积最小。以此寻找洞穴,门缝钻出去。 这样高深莫策的武功,常人十年是达不成的,而灵,因为聪明过人,用了7年的时间,将它训练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黑子,他在做什么?”这个主人藏在暗室的另一个隔间里,声音嘶哑异常,灵听着生疏。 念笙上前,轻声回话道;“主人,他睡着了。” 灵听到他们的对话,明白过来念笙是那人口中的黑子。心里对念笙的身份起了莫大的怀疑。但是,因为要专心致志的缩骨,灵强忍了心里的好奇,并没有问出来。其实,就算他想问,他也问不出来。因为,他被人封住了喉咙。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念笙,逐渐起了睡意。 灵的缩骨功,很快,进行了大半。 不好!灵忽然大惊失色。缩骨功,在即将完成的时候,灵才发现,自己的喉咙被人封住,以至于脑袋未能完全缩小。 小小的身躯像蛇形,而半大的脑袋似人又似动物,形同怪物。 灵悄悄的爬下床,与自己比邻的还有一张床,灵好奇的望了一眼,因暗室黑漆,灵只看到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 暗室不大,四处坚固,灵好不容易发现一处亮光,拖着细小的身躯爬过去,悄然无声的爬出了暗室。 豁然开朗的空间,灵顿觉得熟悉。思考了一瞬,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东朝金碧辉煌的金銮殿。皇帝的寝宫。 不过,金銮殿上年个没有人。灵隐约赶到哪里有不对劲,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拖着长长的身躯向金銮殿外爬去。 “必须尽快告诉他们,念笙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灵一边爬一边思考着刚才的际遇。 “还有,”灵望着豁然开朗的金銮殿,惊诧得不得了:“金銮殿下有暗室,必须要尽快告诉风。” 细长如蛇的身体,迅速的向风雨楼爬去。 暗室。 黑子一个瞌睡醒来,竟发现床上被囚禁的十一皇子已然无踪。 “不好了1”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跑到床边查看逃跑的途径,不禁骇然失色。 “怎么了?”一巨大黑影笼罩着念笙的恋。 “主人,你看。”念笙捧着一把衣裳,递给了黑影,道:“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黑影一愕,有些诧异是真。 “这么禁锢的地方,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狐疑的望着黑子,黑子仓皇跪下:“黑子不知,黑子绝对不会出卖你。” “我知道。” “马上布下天罗地网,务必将那小子捉拿住。” “是。主人。” ------------ 第六章 大劫8 可怜的灵,虽然没有被这些神秘的人捉住,可是幸运之神似乎也不青睐他。他刚刚爬出金銮殿,就遇到调皮捣蛋的十三公主。 他被她发现了。 十三公主焊女之本性,本来近日觉得日子闲聊得很,一眼见到这么个特殊的怪物,也不害怕,大胆的凑近来,一手安住灵的脖子,满心欢喜的把她带回了家。 可怜的灵,从此就被十三公主关在了坚固无比的笼子里。十三公主说:“也不知道你是善性还是恶性,还怕你出来伤人,所以还是锁着你比较好。” 灵当场晕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堂堂十一皇子,最后落个变成别人宠物的下场。 不过还好,对方究竟是自己熟识的十三妹妹,想她虽然烈性贪玩,还不至于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十三公主将笼子放在自己的床上,听着他发出嗤嗤的声音,在看他的面容,愈看愈熟悉。 可惜,灵的缩骨功让自己的本来面容全失,十三公主终究没有认出他来。 灵每天与十三公主做伴,心里黯然无神,自讨道:“以前十三妹让我陪他玩,我却总是嫌弃她欺负我,如今,老天罚我,还是让我陪她玩。早知道如此,何不当初遂了他的愿,说不定就能避开这一劫难。 在十三公主的府上,灵本是无忧无虑的。可是,依然很担心风的安全,总想着办法能够脱离困境出去告诉他一声。 … 而宰相和太师那边,寻灵多日不得果,加上形势愈发感到危机,不得不放弃寻灵的心。 “我们所有的力量,必须全部拧成一条绳,一致对抗神秘的杀人凶手。”太师说。 风有些黯然伸伤,不过,识大体的他,当然知道什么事是重要的,什么事是次要的。 “灵。皇兄对不起你。”风不止一次的自责。 “接下来,我们要禀告皇上,集中最大的军力去应付接下来的恶战。”宰相说。 “暂时不必,”李太师阻止道:“告诉皇上,有些打草惊蛇。敌人务必会提前行动,这对我们的处境不利啊。我想我们还需要时间充分准备一下。” “而且,12年的神秘屠杀,无人揭晓。唯一一个与屠杀受害者最后接触的陈将军又不愿意帮我们。”李太师深感形势对自己不利。 风一愕,英挺的走出来。郑重的说:“陈将军小女与我素有交情,我愿意前往陈府,说服陈将军说出当年的隐情。” 太师一喜,“那此事就全权由你负责了。” 风点头。 说来也巧,正当风正踌躇着要怎么才能够顺利抵达陈府时,心涵在风雨楼准时出现。 “心涵,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风激动的说。 心涵微微一笑,又不满的嘟哝道:“前些日子可是某人叫我不要出府的啊,怎么,这会又想人家了?” 风欣然的看着眼前活泼的心涵,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另一个女子的名字。一枝梅,好久也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还还好不? “对了,十皇子那么急着见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待坐定后,心涵迫不及待的问。 风反而有些错愕,心涵一定以为他因为思念她而叫她来。 “心涵,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马上见到你的父亲。”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见我父亲啊?”心涵的惊喜很明显的被阴郁取代。 “涵儿,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必须要找到12年前杀害我母后的凶手,否则,皇家不得安宁啊!”面对心涵,风没有一点隐瞒的心计。她是如此的单纯,又是如此的相信他,他当然不可以将她看作外人啊。 “十皇子,”心涵有些受宠若惊,含情脉脉的看着风,一字一顿道:“我来帮你。” 当天下午,风就乔装打扮成心涵的丫鬟。与心涵一路进了陈府。 “爹…”心涵和往昔一样,神采飞扬,活蹦乱跳的进了家门就扯开喉咙喊爹。 一个老妇人急匆匆的跑出来,一把拉过心涵,一只肥胖的大手紧紧的按住了她的嘴巴。 “你叫什么叫,你想我们一家啊?”老妇人气冲冲的对心涵吼道。 “娘…”心涵摆脱了她娘的控制,委屈的责怪道:“爹明明活着,却为什么不让我叫他啊?搞得人家跟没爹一样。” “啪——”话没有说完,老妇人的耳光就落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顷刻,脸上就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娘…”心涵委屈的快掉下眼泪。 老妇人却不管她的情绪,先是四下诡谲的张望了一下,再回到心涵旁边,却一眼,瞥见心涵旁边的风。 “她是谁?”老妇人眯起多疑大眼睛问。 “我的新朋友。” 风马上揭开头发上的装束,必恭必敬的喊了一声:“伯母,是我。” 老妇人惊诧的看着风,再看看心涵,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伯母,我想见见陈伯父。”风迫切的表达来意。 老妇人一楞,“他今天不在。” 风看了心涵一眼,心涵会意,哭嚷道:“娘,十皇子听我说爹爹的回马枪法使得呱呱叫,这才跟我来领略爹的风采的。没有想到爹爹不在,吗我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没有骗十皇子呢?” 说话时语气也黯淡无光。令老妇人起了怜悯之心。 “真的只是这样?”老妇人问。 “是的,伯母。”风谦卑的上前回话。 老妇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堂堂十皇子,原本不必要委身屈驾的求她,大可利用他的王气命令夫君出来迎接,既然他这么通情达理,我何不卖他个人情? 盘算之计,又考虑到女儿心涵与十皇子素来情深,他们青梅足马,讨好他也不是坏事一桩。 “进来吧。”老妇人终于让风进了她家的厅堂门槛。 风按捺住内心的惊喜跟在老妇人后面走了进去。心涵则在后面押尾。 三个人,径直穿过厅堂的走廊,再转过几个弯,来到一个偏僻的貌似柴房的小房间。 路上,三人一直不说话,各怀各的心事。 风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泥土筑成的柴房,对于陈将军的藏身之处很是讶异。 “陈将军他在…”忍不住问了出来,却还没有表达完自己的意思时,门就被老妇人打开,陈将军的身影豁然出现在风的视野里。 有些措手不及,风觉得自己好根本没有准备好要如何应付这个藏了多年心事的硬汉子。 “他要来看你的枪法,我和心涵不便阻拦,于是应允了。”看见陈将军狐疑的打量着风,老妇人主动解释道。 陈将军脸上的疑惑却并未退去。 “伯父。”风必恭必敬的喊了一声,然后目光转移到心涵身上,提示陈将军他这么礼貌的尊称他的原因。 陈将军面无表情,对于三个人的到来无丝毫好感。 “哎呀,爹,你就不要摆臭架子了嘛。”心涵见气氛凝重,主动上前楼住陈厚的臂膀,撒娇道:“你和十皇子应该有话要说,我和娘就先出去了。” 陈将军白了心涵一眼,心涵自知自己做了父亲不满意的事,红着脸退了下去。 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为心涵的努力很是感触。 忙为心涵开罪道:“伯父莫怪她,心涵也只因为受不住我的软磨硬缠,一时心软,才答应我来见你的。” 心涵见父亲和十皇子搭上了话,悄悄拉了母亲的衣角,两人向后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陈厚将军和风了。 风清清嗓子,理了思路,半天沉默后终于开口道:“陈将军,请先受晚辈一拜。” 陈将军本来就猜疑他的到来并非简单,见他行如此大礼,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当即冷下脸,漠然的说:“十皇子请回吧!” “求陈将军告诉我。”风坚持不起。 陈将军瞥了他一眼,意志坚定的坐在长凳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陈将军,12年前的屠杀,所有涉及的人都死光了,惟独陈将军幸存于现在,晚辈实在是想知道当年母后落难的经过。还请陈将军坦诚相告。”他不说话,风就不断的一个人说: “母后明明被您老人家押往刑场,可是后来为什么金銮殿上又出现了她的幻化箭呢?” “是母后原本就没有死,还是有人利用了她的箭?” … 陈将军不说话,脸上恬静的神情却悄然的在发生变化。 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脸,嘴巴依然在不停的说着:“陈将军当时是押解我母后去刑场的人,想必对当初的事情了解得很。还请将军告诉晚辈当年的情景,晚辈感激不尽。” 陈将军蔑了他一眼,自说自话又似乎话中有话:“当年的事,我一概不知。你要想知道当年的事,那就问错人了。” 风愕然的瞪大眼睛:“将军的意思还有其他人知道真相?” 陈将军全身一颤,他没有想到这小子的脑袋这么灵光,这么会想,会猜忌。 “你领会错意思了。”将军冷然的反驳道。 风明明看到他眼里闪现过一丝惊异的神采。 “将军既然不记得当年的情景了,那晚辈就先行告退。”风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将军没有要说的意思,说再多也徒劳。 心涵见到一脸土色的风,心疼的劝慰道:“你别急,我慢慢的劝劝他。” 风感激的点头。 风一走,心涵就引祸上身。因为擅自做主将十皇子带进家门,其母对她进行了严厉的责骂。 责骂后就是将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与父亲同处一室。不同的是,父亲是资源的,而她是非自愿的。 “爹。”看到父亲一脸的无奈,心涵就委屈得掉眼泪。“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心喊=不解的问。事实上,有些事情,她还真的是不了解。 像父亲母亲对十皇子的冷漠,她就觉得他们尤其的没有给她面子,让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而她,怎么知道,他们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啊! “涵儿。” 看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陈将军终是心疼。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她的生命就是他的延续,他活着的寄托也是女儿的幸福快乐和安全。 “爹,我不懂,我不懂,”心涵哭倒在父亲怀抱里,“为什么你和娘亲那么怪异的拒绝一切朋友,你们把自己孤独的封闭起来,也希望我过着和你们一样的生活,可是,我毕竟还小啊,我需要朋友为我分担烦恼,可是你们残酷的剥夺了我的这个权利。从小,就让我孤僻的成长,为什么会这样?” “涵儿,”陈将军听着女儿肝肠寸断的哭声,心里绞痛之极。 “爹爹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啊!”想说出来,可是喉咙似铅堵。一种可怕的力量堵住了嘴巴。 “涵儿。”陈将军将女儿搀扶起来。心里的苦水在排山倒海的翻腾,“爹对不起你啊。” 心涵眼泪巴巴的站起来。望着愁眉苦脸的爹,再多的埋怨都咽下了喉咙。 而记忆,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又回到12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 ------------ 第六章 大劫9 12年前,陈厚为感激李皇后的提拔恩德,索性在去刑场的路上将皇后一家大小全部释放。原本犯下滔天之罪的他,自知自己难逃一死,奋力的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砍了一刀。期望回去复命时躲过一劫。熟料,在他回去的途中,他遇到了一神秘人。他身型颀长,瘦削,着一身黑衣,连脸上都被黑丝巾盖着,只留下两只阴森的眼睛在外面。 陈将军拔出他的大刀,做好准备浴血奋战。 “你竟敢放了他们?”神秘人浑身散发出阴鹭的感觉。 陈厚这才明白过来李皇后的死和面前的神秘人有关。 他征战沙场无数,区区一个蒙面人是吓不到他的。他持刀砍了过去,两人就这样对打起来。 “你的武功不错。”神秘人说。 陈厚不敢懈怠,眼前的人,武功怪异,邪气逼天。不像正统舞林出道的人。 “但是,你今天得死。”神秘人忽然从背后取出一把形状奇特的刀,波浪刀锋,尖端一个锋利无比的勾,这一刀下去,若是手腕稍微一转,那人的身体恐怕就被搅和成稀泥。 “好残忍的兵器。”陈将军强做镇定道。 “有更残忍的,但是不想针对你。因为你的资格还不够。”神秘人的刀,忽然脱离他的手,直直的向他奔来。那速度,快得叫陈将军忘记呼吸。 要不是他的出现,陈厚的命就丧在那一刀之下。 他出现的速度,比神秘人的刀更快,更准。他只需要两指,就轻轻的夹住了那飞驰的利刃。 “师父。”蒙面人吃惊的后退一步。 陈厚这才缓过神来,却发现面前站着一老者,白发白须。却精神抖擞。 老人的指尖力量如此之大,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五指’老人? “师父原本应允过你不过问你的事,但是你杀戮实在太重,为师自觉罪孽深重。” “师父,他们,必须得死。”蒙面人愤愤的哽咽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该死。该死的是命运的安排。” “师父怜惜他们的性命,可曾怜惜过我等的命运。” 老人不语,仰天一叹:“杀戮啊,杀戮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叹完后转回头望着陈厚:“你也算幸运,今日遇见了我。我要你对天立誓,不得将今日所见所闻传言出去,否则,你的下场,如同此石,粉身碎骨。”老人击碎身旁的大石,,大石一落,附属的小石也纷纷粉身碎骨。 “你看到了,你和一家人的性命,就在于你的一念之间。”老人郑重警告道。 陈厚素闻五指老人一身神功,而且招招邪恶。他说的话,势必会兑现的。 于是,陈厚点头应允了。 而蒙面人,就在这一刻摘下了丝巾。 “啊,是你?”陈厚见到了他的面孔,惊异得语无伦次。 “是我,又不是我。”他站在他面前,说得异常难懂。 “皇..”陈厚差点跪了下去。不过他适才说的那一句‘是我,又不是我’,让陈厚怔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含义。 …. “爹爹…”心涵的哭声将他的记忆拉拢回来。 “涵儿。”陈将军抚摩着女儿憔悴的脸,深深自责。 12年前,他和魔鬼签了一个契约,契约的内容是忘记自己的灵魂,将自己变成空洞的‘盲’人。眼盲,心盲。 风没有如愿以尝的打听到母后死前的情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见到陈将军,他虽然只字不提,不过他的眼神,他的慌乱暗含了一些问题。风觉得,假以时日,他一定能琢磨出来。 回到风雨楼,十三公主正坐在大厅里等他。她旁边的地上,放了一只坚固的笼子,而笼子里,正是因为演练缩骨而变形的十一皇子灵。可惜的是,那神仙似的面容已经面目全非。才导致自己的妹妹,皇兄都没有认出他来。 “十皇兄。”见到风,十三公主兴奋的蹦过来。手里的笼子一上一下欢快的跳跃着。 “十三皇妹?”风有些吃惊,她很少到他这里来玩,今天怎么忽然来访? 一眼看见她手里的笼子和笼子里的异性怪物,风猜到了几分。 “皇兄没,你看这个。”十三公主将笼子径直放在风的面前,风惊诧的望着笼子里的怪物,惊愕万分。 “这是什么?”他问。 十三公主的神情即刻暗淡了下去。 “啊!”她的脸全是失望,“人人都说十皇胸4博学多才,可是十皇兄看来也不认识这个动物了。” 风蹲下身子,认真的打量起来。 “身体像蛇一样,脑袋却像小小的狐狸脸。” “呸,竟然这么损我。”灵听到风这么形容他,心里憋得慌,在笼子里胡乱的跳起来。 那焦急的模样,似乎要把笼子冲破了才甘心。 “你看,他想出来。”公主检查了一下笼子的锁,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放心下来。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人,要是它很温驯,我真想把它放出来。”十三公主说。 “十三皇妹在哪里发现这个怪物的?”风问。 “金銮殿后的花园。”十三公主好无隐晦的回答道。 “金銮殿?”风大吃一惊。脑海里马上产生了一个怀疑。 “是啊。”十三公主惊诧的凝望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风不想皇妹担心受怕,慌忙推脱掉。 “皇妹不防把它留在风雨楼,待皇兄问一下家师是否认识它后再做打算如何?”风提议道。 十三公主不舍的看着笼子,灵忙不迭叫苦连天。 “别要我了,我和你都呆腻了,风一定要把我留下啊。” “好吧。”十三公主爽快的把笼子递给风,“十皇兄留下来吧,反正我已经玩腻了。” 晕,灵当场晕厥。没有想到自己的吸引力这么小,连皇妹这样的小美人都吸引不了。 转头瞅瞅了一眼自己,浑身黑糊糊的。 “这个样子不是挺好吗?”灵问自己。开始怀疑十三皇妹的审美力了。 “这小东西长得实在不怎么好看。”风将笼子打开,将灵捉在手里。灵是颈子一阵发麻,奈何又叫不出声来。 不过,即使处在如此危险的环境里,我们的十一皇子也没有忘记炫耀自己美好的身躯。听到风打击他的时候,他不满的将尾巴一纵,用力的扇了风一耳光。 十三公主骇然失色的叫出来,“天,它不是好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灵气得直想掐这个俏皇妹的小脸蛋,奈何风紧紧的捉住他,他无法施展自己的力量。 “拜托了,风,求求你放了我。”灵在心里求了一百次。 没有用,风将他全身打量完后,又将他冲冲塞进了笼子里。 “风,我跟你没完。”被重新丢在笼子里的灵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欺负我是哑巴。”灵对自己说。 天色暗下去的时候,十三公主主动向风告别。 夜晚,风将笼子放在自己的枕头边,呼呼大睡起来。 灵全身被十三公主折磨得酸软发麻,这会哪里睡得着觉。加上,变形后的他,吃得更少,睡得更少的缘故,他反而特别的精神抖擞。 “哎呀,怎么睡觉是这个姿势,太难看了。”看到风全身惬意的舒展成一个大大的人字型,灵的醋坛子就被打开了。 “真是愈看愈难看。”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头却一度不偏的正对着风,将风的睡态全方位打量个够。 半夜,风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里哭了起来。灵惊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铁铮铮的男儿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灵儿。” 风哭着叫他,灵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笼子上。 “不行,得早点恢复原貌,好告诉皇兄金銮殿有秘密的事。”灵想。 风怎么知道,笼子里的小东西就是他日夜思念的十一皇弟。 灵失踪了,风在找他,而这个神秘的人也在费劲一切心思的找他。 “哼,你竟然让他逃脱了。你知道后果吗?十一皇子逃出去,意味着这里的秘密很快会曝光,如果他告诉其他人这里的秘密,那我们一切都完了。”金銮殿下的暗室里,神秘人物怒气冲天的责骂着黑子念笙。 念笙头也不抬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十一皇子逃走的时候,未着一件衣裳。黑子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逃生的?” “哼,一直以来我们都太小看他了。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幸好我一直对他有所怀疑,所以点了他的喉穴,要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大了。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懂缩骨功,我们万不可大意。” “是,主人。” “缩-骨-功。”黑衣神秘人冷严的哼道;“黄奇,你竟敢欺瞒我。” “黄奇?”黑子惊讶的抬起头来,“可是那号称天下第一人的黄奇?是十皇子十一皇子的师父?” “正是此人。” “他不是只教十一皇子文史吗?听说灵皇子从来不在他那里学武功。” “所以,那臭小子才让我们疏忽大意,他从我们的眼皮下逃走了。” “主人放心,我一定力竭所能的找到他。绝对不让他活着透露半字出去。” “不准伤他性命。” 黑子一愕,这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人为何忽然仁慈起来了。 “他现在是猿头蛇身,去找他。”神秘人厉声呵斥道。 黑子无奈应承:“是。” 从暗室里出来的黑子,因为一直深思恍惚,导致警惕性疏忽,在走出金銮殿的时候,与前面的人撞个正着。 “啊!”见到自己的小姐,拈笙有些惊慌失措。 “梅小姐。”念笙跪了下去。 一枝梅狐疑的将头伸向金銮殿内,一片黑暗。 “你在里面做什么?”一枝梅冷列的问。 “哦,我,我…”念笙天生不是个撒谎家,遇到这样突击的话题,她应对不了。 “她来找我,不可以吗?”金銮殿内忽然走出一身型瘦削颀长的身影,一枝梅低头,恭敬的作了个万福,“皇上。” 心里惊诧之极,这个念笙,怎么会和皇上那么暧昧? 不过,自古以来,皇上与宫女的故事层出不穷,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一枝梅怀疑念笙有一条转有的通道直往倚月宫。他为查询通道的出口,遂一路跟踪她,却不曾想到她竟然来到金銮殿。 是偷情么?一枝梅猜疑道。 皇上和宫女,除了偷情,还能有什么呢? 这么一推测,一枝梅就断绝了对念笙的诸多想法。 皇上与念笙,一个高傲的站着,一个卑微的跪着。眉目传情,更加让一枝梅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 第六章 大劫10 回到倚月宫,念笙照样做着宫女的卑贱的活,丝毫不因为受到皇上的‘临幸’而有半点架子。 表面一脸平静的人,却私底下做着最花样的打算。 “梅小姐,你不觉得近日有些奇怪吗?” “哦,有什么奇怪的?”一枝梅端起茶杯问。 “十一皇子好久没有来我们倚月宫了吧?”念笙提醒她。 一枝梅这才蹙起眉头,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多久没有见到灵了。 “是啊,有十来天了吧!”她忽然有些思念他,“你去月灵阁走走,看看他们最近都在忙什么?顺便捎个口信给他们,说就是我请客,让他们过来坐坐。” 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一枝梅才想起白天的事。 同样是因为皇上的恩宠才进来的女人,她凭什么吩咐她? 但是念笙显然没有这么想,她很雀跃的应承下来。然后欢快的去月灵阁了。 小林子孤独的坐在月灵阁大门外,念笙去的时候惊扰了他,他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看见是念笙后又垂下头去。 “怎么了,小林子。”念笙坐在小林子的旁边,陪着他一起孤独。 “主子,主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小林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失踪了?”奶娘笙装出很吃惊的模样。 “是的,很久前就失踪了。”小林子大哭起来。 念笙望了一眼大门内,冷清得很,几个丫鬟也无所事事的做着闲聊人的活。 看来,他是真的不在。念笙在心里捣鼓。 “那,十一皇子既然不在,我就先走了啊!”念笙站起来,很失落道;“灵皇子若是回来了,千万要转告他一声,就说我家小姐想念他了,问他为什么那么久不去看她呢?” “那也得等他回来才能说啊。”小林子一边抽泣一边说。 念笙怏怏而回,回倚月宫的途中,她遥远的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风雨楼,一转身,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路上。 “念笙,这么晚她来做什么?”风雨楼的碧儿远远的瞧见了她,心里诧异的很。 “碧儿。”念笙远远的跑来,红扑扑的脸儿在灯火下格外的妩媚。 “念笙姐有事吗?”碧儿问。 念笙滩探头望了一下里屋:“十皇子有回来吗?我有急事找他。” “十皇子在寝宫,我带你去。” 碧儿焦急的走在前面,念笙走在后面,径直向风的住处走去。 “咚咚..”敲门声急促响起。 “谁?”风警觉的从床上坐起来,狐疑的望着门。这么晚了,会是谁来骚扰他呢? 会不会是灵? 风一骨碌爬起来,奔到门边。 开门,是失望。 “念笙?” “哦,十皇子,”念笙的目光集中扫向屋子内的每个角落,“不好了,我家小姐今天忽然想到邀请十一皇子去做客,却不知道十一皇子已经消失好多天了。” 演戏,天赋十足。 “我知道。”风的伤心又被带了出来。 念笙哪里管自己惹出的祸端,一心只为寻找主人交代的已经变形的灵。 目光,锁在风枕边的笼子。惊呼起来:“那是什么?” 风回头望了一眼笼子的怪物,安慰道:“是十三皇妹拣来的小东西,别怕,笼子坚固无比,不会逃出来的。” 而此时的灵,见到念笙,一心只想提醒十皇兄她是个黑人物,在笼子里焦灼的摇起来。 晃动愈来愈大,因为剧烈的晃动产生的声音也愈来愈震耳。 “念笙请回吧。”风打发了念笙,念笙却一动不动的盯着笼子里的怪物,猿头蛇身,头皮一阵发麻,那就是十一皇子变形后的结果? “念笙姐,走了。”碧儿思及十皇子着急休息,扯了一下念笙的衣角,念笙回过神来。 “哦。”念笙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着碧儿走了。不到几步,又回头探望着笼子里的东西。 风将门关上。走到笼子旁边,定睛看着小东西:“你很迷人吗?很遭那丫头的喜欢?” “迷你个头,”灵气呼呼得直想骂他个狗血喷头,“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里却万分焦急,那丫头已经发现了他的居所,一定会采取行动灭了他的性命。 “皇兄啊,你如果知道我的处境该多好啊。”灵现在只恨自己不能和皇兄沟通,要不然他一定要告诉他笼子里的小东西就是他寻找的十一皇弟,而那才来的念丫头是个身份神秘的可怕人物。 奈何,他不能说话。 “难道我就坐以待毙吗?”灵问自己。 不行,我要想办法告诉风,我们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灵在笼子里,将尾巴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自己的小小猿头上。冥思苦想。 被念笙中途打断了睡觉,风瞌睡全无,一个人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灵,你到底在哪里啊?”风以为,他的顽皮的十一皇弟一定又去某个角落寻找美女去了。 我就在你身边啊!灵真是苦恼不已干着急。 “那死妖精,竟然封了我的喉穴,害得我说话不出。”灵又埋怨起那暗室里的黑子了。 “天下美女,你若是去欣赏桃红柳艳,皇兄也不责怪你,但是你起码应该通知我一声,免得我担心你啊?”风轻语,责怪着自己的十一皇弟。 “我欣赏的不是美女,而是一个正在发愁即将发霉的帅哥。”灵气得直甩尾巴。 尾巴重重的打在笼子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风震惊的转回头,好奇的看着笼子里的小东西。 小东西的尾巴正对着他,点三下。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风惊奇万分的问。 尾巴向下一垂。 “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风不可置信的再问一次。 小东西的尾巴像拨浪鼓似的不断的点着,显然有些恼火。 “天,你能听懂人的语言?”风大吃一惊。 这下,灵气到了极点。尾巴一甩,再也不理他了。 “就不讲点正经的。”灵嘀咕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逗弄宠物!” “我叫你什么呢?”风趴在笼子边缘津津有味的欣赏这只怪物。 “恩,蛇身,猿头,叫你丑八怪?” 哎-呀,坏我形象。灵忿忿的想。 “不满意?叫你什么呢?”风宁着眉头,想了半天:“我知道了,叫你月吧?” 灵烦躁的气息平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不止自己没有办法忘记从前,风也不能,他还被禁锢在12年前的岁月里。 “对了,就叫你月。”风神采飞扬道。 …. 黑子匆匆回到金銮殿下的暗室,黑衣人威严的立在墙壁旁,静静的看着石床上的人。 “我们,不是全部不同啊!我们也有相同的一点,”停顿了半天,然后很憎恶的语气说:“毕竟,我们喜欢的上同一个女人。” “所不同的是,你成全了她的威名,而我毁了她的威名。但是,谁叫她要背叛我呢?” 门支呀一声打开,黑子闪入。 “谁?” “是我,主人。” 收起才将表现出来的愤怒的火焰,转身走向另一面墙壁,正对黑子,问:“找到了他没有?” “找到了。”黑子铮铮答到。 “哦,在哪?”脸声浮现起一团喜气洋洋的火焰。 “在风雨楼里,看来十皇子还没有认出他。” “赶快行动,在他恢复真身的时候务必将他从十皇子手里偷偷拿过来。” “是,主人。” 黑子下。 黑衣人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转身又回到石床旁,定定的看着石床上的人,奸佞的笑:“你有很好的福气,你的儿子们,每个都很卓绝。不过他们的墓碑已经修建好了,你等着和他们一起上路吧!” ------------ 第七章 风来雨骤1 灵待在坚固无比的笼子里,又有风的把守照顾,原本整日吃了睡,睡了又吃。生活了无生趣。 然而,念笙意外的频频拜访风雨楼,每次目光都滞留在笼子上,这才让他平静庸懒的心有一丝惊慌。 一定得想办法提醒风念笙的身份,不能再拖下去了。灵自己督促自己。 可是,化身为蛇形怪物的他,喉穴又被那暗室的神秘人封住,真是应了有口难言那话。每次风和他单独相处时,他都是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人情味的小东西,丝毫没有想到他会是他寻找的皇弟。这样一来,灵就觉得风四围的危险一步一步趋近,而自己却爱莫能助,只能待在笼子里干着急。 这天,念笙再次来到风月楼。 一样是碧儿召见了她。 “念笙姐,最近来风雨耧的时间不少嘛!”碧儿有意打趣她。丫鬟喜欢皇子的事,并不新鲜,更何况,这个念笙,生得也有那么几分姿色。 “是啊,最近你们主子心情不太好,老是因为十一皇子的事犯愁,梅小姐叫我代替她来开导开导他。”念笙有意让碧儿往那男女之事上去想,这样,她的狼子之心也可隐晦起来。 碧儿没有质疑她的真实性,和往常一样,把念笙引进了屋子。 “咦,十皇子不在吗?” “哦,他在练剑,一会就好。” “他,什么时候回来?”故意脸红的问。 碧儿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看她笑庵如花,不自禁轻嘲一笑:“哟,十皇子练剑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样啊。”很失落的神情黯然伸伤。 碧儿心里暗笑,这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正经道:“你先坐会,天气冷,我去给你砌壶茶来年年身子。” 要是其他阁楼的丫鬟,大概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擅自接见一个普通的丫鬟。风雨楼里,十皇子风德行好,品性高,所以丫鬟们都不惧怕他,也就有了很大的自由交友的空间。碧儿和念笙,是一起长大的宫女,感情多少有积分熟,碧儿对她好自然是不奇怪。 “哦,哦,去吧。”念笙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碧儿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念笙目送着碧儿离开,当碧儿消失在她的视野后,她匆忙的起立,顺着走廊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另一个房间。 风的卧室,墙壁上一把古剑,韵味十足,念笙瞟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枕头边上的笼子上。 笼子里的小东西正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念笙蹑手蹑脚的走到笼子旁,推了一下笼子,小东西因为剧烈的震动而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不禁神色大变。 “你在这里生活得很安逸嘛?”念笙冷嘲热讽道。 顺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根梅花针,奸佞的笑着要把针头射进小东西的脑袋里。 “你知道吗,这针一下,你就中了举世无双的断肠魂针,你的肠子将痉挛而死,你将受到很大的痛苦和折磨。” 灵惊恐的瞪大眸子,难以置信,他一致以为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而已,却没有想到,她的内心,竟然是如此的恶毒。 想见,却叫不出声。 绝望的闭上眼,等待着死亡。 念笙将针高高的扬起,脸因为嫉妒的仇恨而变了形状。 “十阿哥…”一声稚气的叫声岁着推门声而响彻在耳朵边上,念笙仓皇的收了手。东之水惊愕的看着她仓皇这一幕。 “你在做什么?”十三公主气呼呼的跑进来质问她。 念笙委屈的低下头,“我没有做什么啊。” 水将笼子抱起来,像抱心肝宝贝似的珍贵。轻轻的拍打着笼子,为里面的小东西压压惊。 “你没有事吧?” “你再来晚一步我就一命呜呼了。”灵在笼子里不安分的摆动着尾巴,显然还有一丝仓皇。 敌视着念笙,不解的问:“你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要对它动手?” “没有啊,十三公主你是误会了。”念笙可怜巴巴的哭泣道。一副羔羊状态。 碰巧此时,练剑完毕的风刚好走进屋子里来。 看见两个小女孩酝酿出火气不小的场面,震惊可谓是不小。 “怎么了?”风走过去,将剑插入墙壁的腱鞘里。 “皇兄,她试图对这个丑八怪不利。”十三公主来个先告状。 风瞥着一声不吭头埋得可以够着地面的念笙,天生的保护弱小的心生出了怜悯来。 “水,别胡闹。”风小声的压制皇妹。 灵惊呆的瞪着风,一万个委屈说不出来。 “风啊风,你就存心要别人抽我的筋剥我的皮你才甘心是吧?他们抽我的筋剥我的披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也就跟着将命给搭进来了。你乃风度翩翩,你若是烟销玉损,不知道有多少美人伤心难过呢。” 风望着水,又望着念笙,不知道她们谁对谁错。只好把目光移到灾难者身上,试图从他的身上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灵马上一动不动,装死似的躺在笼子里。毫无生气。 风看着笼子的小东西竟然这么会演戏,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一把折扇就敲到笼子上,“你啊你,倒还真会演戏。“ 灵无可奈何的爬起来,对着风抓牙舞爪的伸出舌头,对他的评断很是气愤。 “没有事,你下去吧/“风转身温柔的对念笙吩咐道。念笙感激提零的鞠躬,然后退出去了。 东之水不满皇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她给放了,赌气的坐在长椅上。 “你呀你,平日调皮捣蛋也就算了,可是欺负一个丫鬟也就太不应该了。”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见十皇兄身为皇子,却什么事都是亲历亲为,有些心疼,气呼呼的站起来,抢过风手里的茶壶,主动为皇兄堪了一杯满茶。 风虽然嘴巴不说,心里对这个皇妹还是挺感动的。 而灵,和水一样,对风的做法简直是气到了极点。在笼子里不挺的摇头晃尾,只希望能吸引住风注意力。 好久后,风才注意到笼子里的小东西在闹情绪。眯着眼睛操着手站在笼子边上,好奇的打量着这只有灵性的小动物。 “他怎么了?”风问。 “依我看,它一定是气你刚才没有为它抱不平。”水在旁边气鼓鼓的说。 灵忙不迭点头,表示赞成说的话。风惊讶的看着笼子里的西欧啊东西,好奇他竟然听懂了水的语言。 “皇妹快看,他好象听懂了你的话哦?” 东之水早就惊讶不已,一直瞪着大眼睛注视着笼子。 他们怎么会想到,这小东西就是他们的灵。 -“皇兄,看我的。”东之水夺下风才刚从桌子上捡起来的折扇,对着笼子大声的喊到:“丑八怪,如果你能听懂我们的话,点头。” 灵微微点头,很绅士。 风和水面面相觑,“难道真的能听懂人话?”说问。 风摆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风将水里的折扇取过来,顺着笼子空伸了一半进去;“如果,如果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就把折扇衔着。” 灵无聊之及鄙夷的看着风,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不屑的躺下身驱,不再理会风的逗弄。 “你看,我就说他不通人性的嘛?”风失望的看着水,说。 “你才不痛人性呢!”灵真想坐在金銮殿上大骂这个猪头三天三夜。 “难道,你真的不懂我们说话吗?”水蹲在笼子旁,眼泪汪汪道。 灵看他十三皇妹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只为一个变蛇型的他濡湿了眼眶。心里感慨万千。 “好了,水,别难过了,它只是一只动物,你别对他奢望太高。”风安慰道。 水抹了眼泪,告别了皇兄,一步三回头离开了风雨楼。 ------------ 第七章 风来雨骤2 念笙频频外出,一枝梅对她的嫌疑愈来愈大。起初,她好奇她为金銮殿的主人暖床,然后,她好奇她愈来愈胆大包天,竟然开始彻夜不归。 想到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岂是一个丫鬟就能摆布的主?一枝梅担心她阴沟里翻船,将自己陪了进去。于是经常旁敲侧击的不间断的提醒她。 “有些人,该离远点就远点。” “皇宫是个复杂的地方,不要树敌太多,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深在皇宫,要心如止水。” 一系列的劝导之言,念笙每次听时都祥装不懂,看她单纯摸样,一枝梅很是为她担心。 没有实现在主人面前的承诺,念笙的心始终是挂念着风雨楼里的灵。虽然目前他们是没有认出他来,可是时间一久,谁能保证他们会怎么发展呢?更何况,看灵在笼子里似乎也不安分。也是那么顽皮,她的心就很是着急。 “不行,不能拖了,一定要尽快将他弄出来,不然一旦他恢复真身,那暗室下的秘密迟早被发现,那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念笙对自己说。 一面是着急的灵,一面是着急的黑子,两方人马都暗自在争取时间,争取获取情势的先机。 皇宫,一直狠波涛暗涌,不知道波涛会淹没了谁,浮出了谁。 灵和黑子都在争取时间。 一枝梅为保护念笙,为了窥探念笙这个小丫头的秘密,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渐渐的,对这个丫头的留意多了起来。 而宰相和太师那边,案情发展缓慢,几乎是举步微艰。 诸多方面的人力从四面八方向一个焦点聚集而来,好象谁领先就能得到彩头。而谁落后,自然就是灭亡。 这日,李太师忽然灵机一动,决定延续先前的战略,继续从揭迷12年的秘密着手,对称厚将军给予了很大的希望。而陈将军,依然如故,无论他们采取什么办法,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连十皇子风都不能解决的事情,还有谁会有办法解决呢?”李太师与林宰相大人商榷着,探讨着。 “恩,依照我看,没有人的能力能超越十皇子。看来我们不能再寄希望在陈将军身上。”宰相很失望的捋着胡须说。 “那可不一定,”太师发拨到:“这常言道,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物自有一物克。十皇子解决不了的事情,说不定另一个人倒能解决。“ “谁?“宰相宁着眉头问。这皇宫虽然大,但是能超越十皇子的人寥寥无几啊。 “宰相想想,在这起血案中谁的功劳最大?”态势提醒道。 宰相偏着头,苦思。忽然豁然开朗:“太师指的是二皇子锦?” “恩。”太师点头,道:“二皇子能从一枝梅花簪入手,找到破案的基点,制造血案的人多半是前朝奴隶所为。可想而知,二皇子不弱啊?” 宰相不得不承认,从太尉之死到尚书之死的过程中,二皇子表现出的卓绝绝对不低于任何一个皇子。虽然太子是他亲外孙,但是面对事实,他不得不认同太师的意见。 “那倒是,二皇子天生聪慧,洞察力强,又爱争强好胜,是个可利用的好材料。” “那,我们不防借他一用?” “哈哈.0..”太师和宰相不谋而合的笑起来。 二皇子,因为在金銮殿上独占熬头,被太子其他皇弟冷落。心里正郁闷得很。见太师前来请他助阵,想这样一来可以完成符皇的任务,二来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也就连思考也没有一下便冲口答应了下来。 风的稳健,锦的凶猛,加上灵的柔情,水的旁敲侧击,四个人组成一条线,在战斗的边缘柠成一条并不紧的绳子。 锦负责代替风的位置,去套取陈厚将军的回忆。 和风不同,锦没有彬彬有礼,一个人大摇大摆,带领了一大群随从浩荡的开到了将军府。 门紧紧的关闭着,没有叫人去叫门,只是叫了一群人上前踢开了阻挡他的每一道门。 陈厚躲在柴房里,夫人在书房里静静的打座。心涵在自己的房间里绣花。一群人就这样傲慢无礼的走进来,夫人仓皇的拦住他们,严厉的呵斥道;“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收房。”锦的下人恶狠狠的推开她。 一群土匪,丝毫没有斯文的模样。夫人这么想,心里刀还塌实。家里一穷二白,没有什么可以抢的了。只有几条命倒珍贵,不过看来人并不为命而来。 一群人分道扬镳,按进了每一个房间。心涵原本恬静的在绣花,见被人打扰,而这群人又将她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心里顿时来气,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王法没有?” 语音刚落,就飞身取下墙壁上的玲珑刀向士兵们飞来。小姑娘自幼和父亲学武,工夫也有两三下子,士兵们见她来势凶猛,纷纷回头告诉锦去。 “不好了,不好了,那丫头太厉害了,我们对付不了。” 一个士兵跟锦报告道。 锦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没出息。” 骂完便向士兵涌出来的房间闯去。 心涵原本和士兵们打得火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高手,心里一骇,一怔,傻傻的杵在了原地。 “二皇子。”待认出与自己交手的人是二皇子后,脸儿煞白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二阿哥请赎罪…” “哈哈…”锦狂妄的大笑起来。这心涵,他早有耳闻,是风的知音。 对她自然也和气了一些。 “将头抬起来。” 心涵缓慢的将头抬起来,正视着二皇子,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不知道我那十皇弟怎么就看上你了。”言语之间有轻蔑之意。心涵羞红了脸,没有想到自己身份卑微,连引以为傲的容貌也配不上十皇子,心里当即生起一阵凉意。 “既然是熟人,就不该妨碍我办事。”锦霸道的命令道。心涵猛地抬头,都听说这个皇子狂妄得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去,继续收。” 一群人响应着皇子的号召又分头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锦和心涵,两个人虎视眈眈的对望着。锦笑,志在必得。心涵也笑,笑他目中无人自落空。 很一会后,渐渐的有士兵返回来。每一个人的报告都像是复印机一样,全不是:“没有人。” 锦大惊,又大怒:“我不信他人间蒸发了。” 踩着地雷似的脚步,冬冬走出书房,厅堂,来到后院。 老夫人不放心的跟在他们后面,害怕他们破坏了他家的宝贝似的。 锦站在空空的后院里,侧头问:“怎么,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大将军呢?” 夫人一怔,原来他们收房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仓皇中瞥向柴房,而这么个小小的眼神,泄露了她心里最深的秘密。 锦朝士兵一点头,一个士兵会意的走向柴房。老夫人一惊,踉跄的奔上来,一字双臂打开,糊弄道;“这里是我家畜生呆的地方,怕是脏了皇子的眼。“ “你不让我收我偏要收。“锦稚气的赌气笑道。 夫人无奈,只好垂手而立在一边。 柴房,在这时自动开启,陈厚将军从里面蹒跚而出。锦定定的看着他,这个曾经英名远播的英雄为何如今如此委靡?丝毫见不到英雄的光环。 “你,就是陈厚陈大将军?”锦颇怀疑的问。 “如果你认为不是,那最好。”陈厚回答到,很无奈的表情。然后示意夫人和女儿离开,自己带着锦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你想知道什么?”刚踏进房间就皱着眉头问。 凭直觉,锦断定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难怪太师和宰相这么庇护他。锦琢磨着。 “你该不会是想来完成你皇弟未完成的任务吧?”陈将军冷笑。 锦不自在起来,自己的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他? “你还真是会饶圈子,既然来了何需要一个一个房间的收,只要你二皇子一句话,我还不得出来接驾!” 锦有些脸红了。自己确实是做了一些掩饰的过场。原来在他眼里里一切都那么同透。 “将军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那么请将军也通透一回,大方的告诉我12年前的事吧?”这回学乖了,来了个直截了当。 陈将军一证,没有想到他又太直接了些。 “哈哈..”不禁笑起他的可爱来。 “将军笑什么?”锦问。 “你确信我会告诉你吗?” “不见得,但是你一定会告诉我的。”锦信誓旦旦道。 陈厚又一怔,这家伙未免狂妄过头了,不过他似乎有些对他的胃口。 “既然你知道我无心告诉你,你怎么那么肯定你一定会得到我口里的秘密?” “因为,”锦顿了一刻,奸诈的笑道:“因为你的命不重要,可是你的女儿的命却很重要。” 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的自己的子女,锦更是这么认为。利用父爱要挟他,恐怕再合适不过了。 陈将军的心忽然被猛锥扎了一下,保护秘密,也是为了家人,不保护秘密,也是为了家人。他该何去何从? 锦从他迟疑的眼神里看见了他话的效用性。 “二皇子怎么会拿平民百姓的命开玩笑?” “不是玩笑。”锦正色道:“当我们这些皇子的命运已经不值一提时,你说你们的命还值得维护吗?” 陈厚早就听闻,当今皇子里,最不好惹的两号人物就是太子东之克和二皇子东之锦。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锦为了提高自己的语言真实性,看着陈将军迟疑又故作镇定,不得不来一招狠的了。 斜眼瞥着心涵,一手瞬间伸出,众人来没有来得及看出他在出手,心涵身旁的大石已经粉碎。 “将军,你不希望你的女儿有着这样的遭遇吧?”锦不悦道。 夫人已经吓白了脸,将女儿紧紧的楼在怀抱里。生怕她受惊似的。 看夫人如此宠爱自己的独女,锦更是断定,要想让陈将军说出实话,一定要加大恐吓成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希望自己无后送终。陈将军远来是名门,更是知晓无后为大罪的道理。 陈将军凝了一眼锦,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心性不稳,说什么做什么,还真是将他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夹谷。 “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锦大言不惭道并带着十足的姿色成分在里面,恬不知耻道:“有人在我皇家陵墓里刻上我们东之血脉的名字,我们大大小小18个兄弟姐妹,全都没有逃掉预言的死咒。既然我们的生死已经是千钧一发,悬于一丝,我们当然要作垂死挣扎。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我是绝对不吝惜他人的命脉的。” “你敢?”陈将军怒气腾腾道,他是没有想到,今日进门的是一个凶猛的猛兽。 “当我们的皇弟皇妹出现危机时,我第一个灭的就是你陈将军。”锦毫无惧色的回敬道:“你身为东朝的子民,却置我皇宫的子嗣不顾,杀了你,又有何罪之有?” 气呼呼的对士兵一挥手:“走。” 留下陈厚在原地呆楞着说不出话。 “爹。”待二皇子离开后院后,心涵心疼失神的爹,慌忙跑上来抱住爹爹的臂膀。 “孩子。”陈厚虚脱的叫了一声。 “爹..” ------------ 第七章 风来雨骤3 夜晚,或许因为极度寒冷的缘故,每个人都陷入了惊恐的世界。 风,灵,水,锦,太子…暗室里的神秘人物,和陈厚,没有一个人安稳的入眠。 风挂念着失踪的灵铪弟,灵挂念着东朝的子嗣安危,锦算计着陈厚将军要说出秘密,太子等人活在预言的惊恐里,安适的神秘人物担心有人泄露他们的秘密,展开行动杀人灭口,而陈厚在说与不说的边缘徘徊。 所以,这一晚上,所有的人倾其出动。连倚月宫的一枝梅都为了念笙而误了睡眠。 风提着剑,快步离开了风雨楼。灵在笼子里困苦的看着他离开,预料到自己的性命没有保障,很快就有人来取他的性命,所以一直惊恐的瞪着眼睛审视着一切。 离开风雨楼的风径直来到了皇宫的金銮殿上高台上,这里位置高,放眼望去可以综观全局。要想了界皇宫的趋势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位置了。 虎视眈眈的看着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惊异的发现金銮殿上的灯熄灭了又点上,点上了又熄灭。不觉皱起眉头,暗讨道:“难道父皇在这里进行人伦之乐?” 不堪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甚无聊,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他地方。 百密一疏。 念笙从倚月宫出来,风却忽略了她。 一枝梅跟在念笙身后,好奇的查探她到底要作些什么事。 念笙自倚月宫恻门出来,警惕的环望了一眼四方,见没有什么动静,放心大胆的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而词此时的大将军府,弥漫着一重又一重的阴云。陈将军坐在厅堂的正上方上的虎皮椅子上,膝盖下跪着满面泪痕的心涵。 心涵沉重的看着父亲的脸,眼睛里渗透出一滴泪痕倒影下的忧伤。 父亲很奇怪,从来这么正式的要她接受他的训导。 父亲很奇怪,一直楞楞的坐在上面,阴云满面,直勾勾的盯着她,要嘱托什么,可是她一直跪了好几个时辰,父亲还没有启齿。 “老爷…“夫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到将军的身旁,推了退了的手腕,提醒他心涵已经跪了许久。 陈将军唉声叹气的搀扶起女儿,又唉声叹气的自个儿唏嘘。心涵还是被凉在一边。 “爹爹,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讲?“心涵大胆的设想,又大胆的问了出来。 陈厚意味深长的瞥着女儿,闷了许久后终于发言了,沉重的嘱托道:“你是陈家唯一的香火,虽然是女儿身,但是爹爹一直把你当作男洱般对待。只是你生来柔情,没有男孩子的粗狂。这是爹爹唯一对你不放心的地方。做我的女儿,不但要胆识过人,还要勇猛无敌。要拿得起,放得下…” 心涵目瞪口呆的盯着父亲,没有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些分外见外的话。 “爹爹,涵儿虽然没有男孩子的狂妄锋芒,但是女儿一直以来尽力的去维护爹爹想要的男儿形象。也许,在爹爹眼里,女儿还做得不够,可是女儿会努力的学习功夫,努力的训练自己…” “时间,来不及了。” “爹爹。”心涵惊诧的盯着陈厚将军,他话外有话,那份凝重就聚集在里面。 “爹爹,请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涵不知道,父亲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儿,但是,为解他的忧愁,她愿意付出一切。 陈将军将眼光移到夫人身上,示意她去拿事先为女儿准备好的东西。 夫人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而房间外,却并不平静。黑影一闪一闪的浮现在扶疏的花木中, 老夫人步履蹒跚的却迈着快速度的小碎步向后院走去。 黑影跟着她,一直到了后院柴房门口。 长长的瘦小的影子倒影在墙壁上,老夫人大骇,转头,却看见一黑衣人举剑朝向自己。 “啊!“老夫人尖叫,声调响起一半,便消失在了长空中。 “不好。“陈将军听到夫人的叫声,心涵爬起来就往外跑,将军一把拉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害怕她因为担心母亲的性命而叫出声来曝露了自己的目标。 将女儿拉到床下,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悄声嘱咐女儿:“柴房里有一包裹,将它找出来交给月太子。我去引开他们,你赶快脱身。” 一句话刚刚道完便破窗而出。 老将军的矫捷身资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原本向厅堂收寻而来的夜袭者跟着老将军的身影跑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尾随念笙失败的一枝梅转悠到了将军府。看着大将军的牌匾,一枝梅呆呆的楞了许久。 这是他的恩人,他怎么会不记得? 既然跟丢了行踪诡异的丫鬟,但是找到自己多年前的救命恩人,总算有些心里平衡。 大门未关,一枝梅敲门无应,擅自走了进去。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奇怪,此时夜已经深,为什么他们睡觉却不关门? 好奇心愈来愈重,一枝梅忽然预感不祥,一个箭步跨了进去。 在一枝梅发觉异样的时刻,陈将军和夜闯陈府的刺杀者激烈的搏斗起来。一只飞镖,从黑暗的角落射出来结束了将军胆战心惊的命运。 “快,快,进去把将军找出来!” 一拨又一拨人,不断涌向将军府。 各自怀着各自的目的,或意外而来,或蓄谋而来,反正,来了,就会留下痕迹。 此时来的人正是二皇子锦。白天拜访陈将军,没有达成目的,晚上翻来覆去的思索,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将军不说,一定是在害怕担心什么,而自己大白天明目张胆的逼问他,只怕会给他带来灾难。所以,趁夜,锦邀了一大群士兵来到了将军府。 可惜,晚了一步。 冷清的将军府,比原来更加冷清,除了两具身体还有余热的尸体,就是从金銮殿下降下的美人一枝梅。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很难不怀疑此时在场的人,一枝梅背上黑锅不是没有来由。 “深更半夜,你来这里做什么?”锦审问的语气咄咄逼人道。 一枝梅摇头。她来这里,纯粹是巧合。是她粗心,跟踪丢了一个人。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丫鬟似乎身怀绝技,她太小璩她了,以至于犯了错误。 “哼,”将一枝梅道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锦的怀疑更甚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到底是谁?” 在锦的逼问下,一枝梅傲慢的抬着头,望着深黑的天空,笑。 他是谁?是东朝的太子东之月?还是皇帝偶尔的玩物一枝梅?又或是,一个孤独寂寞的复仇者? “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杀了他们?”锦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带走她。” 一枝梅冷笑:“你那么自信你是我的对手?” 锦心里一颤,看老将军的死亡伤势,杀他的人一飞镖火速结束对方的性命,让对方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这么看来,他的火候似乎不如人家。 “也许我不是一对手,但是我会尽力一试。” “有必要吗?”一枝梅问。在他眼里,兄弟之间的残杀是万不得已的事。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对自己的兄弟对手。 “我跟你们走。”一枝梅大方的将手中的剑甩在一边,空手抱拳,“请。” 锦让她走前面,自己则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你对任何人都没有信任感吗?” 走了一截路后,一枝梅忽然停下脚步,锦警惕的抽剑离鞘。一枝梅见壮,无奈的笑了一下。 “是的,皇宫嘛,尔虞我诈。我娘从小就教导我,不恩能够轻信任何人。”锦为自己的小心找了合适的理由。 一枝梅无奈的笑着启动了脚步。 有人成了瓮中鳖,也有人成了替死鬼。 一场角逐拉开了帷幕。 “二阿哥,”忽然,队伍的后面跑来一个将士。一路跑到二皇子身旁,在他耳朵边轻语。 “什么,你说没有找到将军的女儿陈心涵的尸体?” 狐疑中将目光向一枝梅,颇有想在她哪里得到答案的架势。 一枝梅轻慢的笑。与己无关,无论他怎么想逼,都是枉然。 锦是注意到了,当这个来报的士兵说没有找到心涵的尸体后,一枝梅的脸上没有因为漏掉一人而愤怒,而惊慌,相反,他只是露出了好奇的狐疑的脸色,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表情。 难道是自己真的冤枉她了?二皇子皱着眉头琢磨。 “人,真的不是你杀的?”锦偏着头问。 “你信我吗?”一枝梅操着手无奈的反问道。 “给我个合适的理由,我就信。”锦说。 “没有理由。”一枝梅不假思索道。 “你..”被戏弄的感觉让锦勃然大怒,“你就等着去死吧。” 一枝梅作无所谓壮。 陈将军遭难的消息又一次在皇宫里引起轩然大波。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该聚集的地方。 相同类型的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大事,与生命抗衡。 一瞬间,太子殿空了,月灵阁空了,倚月宫空了,风雨楼也空了。 空空无人的楼台殿宇,给某些心怀鬼胎的人一些难得的机会。 风雨楼,就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飘进了一团黑影。黑影麻利的摸进了风的寝宫,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射进来的几褛光线,径直走到床前。 枕边上,一只笼子安静的搁置在那里。笼子里的小东西注意到有人接近自己,呼一声腾起来。 “十一阿哥,我们又见面了!”黑影冲他打招呼。 笼子里的灵流露出惊恐的目光。 但是,蓄势待发,等着她进攻的呢一刻。 黑影举起剑,向笼子挥去。剑落笼子发出巨大的火花。坚固无比的笼子遇到更加锋利的利刃破碎了一道口。而强大的火花在空中霹雳啪啦的燃烧了一会,等火花过后,烟雾也就自然的消失了。灵借着笼子的破坏之处爬了出来,身受重伤的他无力抵抗黑子的进攻,只好借火花烟雾腾起时迅速的离去。 夜,黑漆漆的一片,黑子见笼子里地上并没有灵的身躯,想他可能借机逃走,一路追踪了出来。 “我不信,你能化解我剑上的奇毒。”黑子回想到自己剑击在笼子上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绝对肯定他逃走时沾了她的剑气。 “你活不了多久。”她的脸上流露出奸佞的笑。 灵藏在密丛里,听到黑子的自言自语,忍着巨大的伤痛,思讨着该如何化险为夷。 黑子说对了,当他的剑举起来挥向笼子时,灵确实是结实的挨了一剑,要不是他会缩骨功,当剑挥向他时他尽力的缩小身躯,才让剑上的力量弱了不少,以致于他并没有一剑毙命。 不过,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伤口在他的胸膛偏离心脏只一公分,巨大的伤口使他几乎不能呼吸,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 ------------ 第七章 风来雨骤4 锦将一枝梅带回了皇宫,公然宣称她就是谋害陈将军的凶手。说什么他亲眼目睹她在现场,又说什么她自己并没有否认杀人的话。就这样,一枝梅生生被定了死罪。刑期之日不远,等大理走一下过场,在文件上写上她确实是谋害将军的凶手就可。到那天,她将像很多杀人凶手一样,被砍在断头台上。 不过,被砍之前,免不了进大狱。 狱里的一枝梅,没有大喊大叫,没有叫天不公,相反,她表现出初期的冷静。因为分身不明,来探狱的亲人一个没有,到是十皇子风,一听说一枝梅杀了将军的事实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万千复杂思绪一齐涌上心头。在一枝梅进狱的第二天,风就来到监狱探视她。 散乱的黑发随意的飘洒在瘦削的肩膀上,光洁的额头上依然被一缕浓墨的黑发遮掩。下巴愈发的尖挺,美人的五官更加轮廓分明。风看着她,不禁悲悯心起。 “人,真的是你杀的吗?”风问,不太相信。 “我不否认。”一枝梅颔首而笑。 风没有想到自己那么相信她的清白,她倒好,大言不惭的应承下来。一想到自己的心涵下落未明,全都是因为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引起,一股怒火升腾起来。 “你杀了心涵?”风跳起来,抓住一枝梅的肩膀吼道。 “我没有。”一枝梅淡淡的说。 风霍地怔住,他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呢? “陈府里到处找不到陈小姐的尸骸,想必她已经幸免一难。“一枝梅补充道。 风抓紧她的手慢慢送开:“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去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死亡。恰巧二皇子在那个时候闯进来,误以为我杀了人。”一枝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他那么坦白。 “我的话你信吗?” 风彻底放开抓住她的手。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 “也许,我该信你。”最后,他无条件选择信任她。 他依稀记得,尚书血案出现那天,他见过那个杀人的凶手。他戴着黑色的丝巾对他说…那一翻话,他记忆犹新。他如果没有猜错,制造将军府血案的人也是他,也是那个令他魂牵梦饶的月。 而面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月兄呢?所以,他当然不是杀人凶手。 风落魄的转身,离去。 “风,”一枝梅叫他,他停止了脚步。总觉得她这么叫他很奇怪。待恍悟过来后,才明白她今天没有叫她十阿哥,而是叫他风。这样亲昵的称呼,似乎只有在很多年前才能听见。 “小心。”一枝梅嘱咐他。 他对她礼貌的笑,然后大踏步离开了监狱。 回到风雨楼,碧儿已经恭候在门外。 见风回来,惊惶下跪:“十阿哥!” “怎么了?凭直觉,它们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禀告他,所以才如此破例的行礼。 “十阿哥,不好了…”碧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一分,害怕主子责骂她。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风搀扶起它们来。 碧儿眼泪巴巴的望着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昨晚,风雨楼遭到偷袭了,十三公主的宠物不见踪迹。” “就这样?”风漫不经心的问,只不过一只宠物,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没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 “可是,十三公主可是很疼它的啊?”碧儿担心道。 “别管她,由她闹去。她额娘不许她一个女孩子养什么宠物,难道我还助长她的硝烟不成?” 风甩了有句话便大踏步向屋子里走去。 风雨楼里遭遇了偷袭,而偷袭者带走了十三皇妹的宠物,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风来到自己的寝宫。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东西依然有条不紊的摆放着。独独少了那只桩着十三皇妹的宠物。 “这也叫偷袭?”风怪惊讶的问跟上来的丫头, 丫头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出来局促的说:“昨天晚上,我身真的见到一个黑影人了。她在花丛中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哦?“这回,风有些认真了。 “你们都下去吧。”支开了丫鬟们,自己一个坐在窗台边沉思。 “区区一只动物,什么人会那么在意它呢?” “这只动物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还那么受人器重?” 须臾,十三公主来风雨楼讨债来了。一路杀气腾腾,直把所有烂她的丫头摔个四脚朝天。 闯进风的寝宫,原本因为夜晚耽搁瞌睡的十皇子正补睡眠,被杀进来来的水闹得立马醒了过来。 “十三皇妹?” 十三公主怒瞪着闯上的风皇兄,不开一声。 “皇妹该不会是为区区一只的小生物和我斗气吧?”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为那只小生物讨债来了。”水气呼呼的坐在床沿边上,嘟哝着嘴巴生气的看着风。 “哎呀,只不过一只奇怪的动物,不知道你为把它当成那么宝贝。再说,有人夜闯风雨楼,什么东西没有偷,独独将它骰了去,你说,这能怪皇兄吗?” 水迷起狐疑的眼,不相信的偏着头。 有人闯进风雨楼,只骰走她喜欢的小东西? 转头扫了一眼门外拥挤的丫头们,见她们个个认真的点头,看来,十皇兄是没有偏她了。 “可是,为什么小偷要偷我的丑八怪呢?“水还是不甘心的问。 “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风正经的回答道。 两个彼此相望,都被这个问题捆饶。 没有得到丑八怪的水,最后也只好怏怏离去。 而风的睡眠,被水搅得无影无踪。穿好外衣起来,一个人独自的漫步在后花园中。 灵,失踪了。 倚月攻暂住的一枝梅。见了大理的监狱。 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在减少。 减少? 风忽然战栗了一下。 他们,在一个一个消失? 这和12年前,母后母妃一个一个死亡似乎有相同的征兆! 不行,我得阻止! “来人,备马。”风连声音都有些变形。 白色的骏马,奔驰在皇城的天蝎街道上。仰天而袭来的乌云,让风一阵心悸。 母后,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风解救出灵弟。 一点没有头绪,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是风困惑的地方。 漫无目的的晃荡,走过一条条街道,不经意,又来到翠衣纺。风一楞,自己在冥冥中又来到这个困惑因起的地方,是上天的安排吗? 下马,饶过翠衣纺,径直来到尘封一段时日的太尉府。 皇家的封条还在,风凑近一瞧,不禁吓了一跳:封条,有破裂又缝合的痕迹。是谁,这么大胆的从正门闯入禁地? 风抬头,头顶上的琉璃依旧完好无损。纵身一越,飞上了屋顶。巡视片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很显然,这个人来到太尉府后,并没有破坏的迹象,也许,此人的目的和他一样,只想来看看有什么异常与否? 会是谁呢?这么关心太尉的死亡血案? 除了他们皇庭的人以外,难道还有人也和他们一样,密切的注视着件神秘的屠杀? 带着好奇心,风飞下了房顶,从正门,封条破坏的地方推门,很奇怪,门丝毫未动,仿佛不曾被人闯入一般。 可是封条明明有破坏的痕迹,这人既然进入了大门,又在屋里将门反锁,那么他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呢? 风白思不得其解。 最后,风选择了从屋顶上拨开琉璃瓦落入了房中。他想拨开云雾,只有自己身临其境。 屋子中央豁然站着一个人,风吓了一大跳,猛地怔住脚步,手捏着腱鞘。 “不要紧张。”背对他的人发话了。声音熟悉,风松懈下来。 “二皇兄,怎么是你?”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锦车转身,严肃的望着风。 风盯了一眼大门上的锁,又看看二皇兄,“门外的粉条,是你破坏的吗?” “你也发现了?”锦反问,从他的口气看来,他并没有做过此事,因为他自己也在好奇这个悬疑。 “这么说,二皇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风有些失落的说。 “未必。” 风霍地一颤:“你有什么发现吗?” “你跟我来。”二皇子将他领到有个偏房时停下了脚步。“你看。” 风瞪着眼,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没有发现异样。在他刚要责怪二皇子大惊小怪捉弄他时,二皇子的眼神落到房间的死角里。 风 走过去,角落里的一副梅花图,遮掩了角落里的秘密。风好奇的看着梅花图,朵朵梅花,为什么那么熟悉? 二皇子警觉的发现皇弟的异常,走过来审问道:“怎么,你见过它?” “哦,没有/”似曾相识,可是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么鲜明的一副梅花图。风的感觉就是这么复杂。 二皇子蔑了一眼风,不太相信他的话。因为,他吃惊发呆的眼神告诉他他也许见过着副画! 风发现二皇兄对自己的怀疑,慌忙收敛了发呆的目光。转回头对二皇兄淡笑。以掩饰心里的排山倒海的翻腾。 二皇子也不追问,一把扯下墙壁上的画,风窥探了画后的秘密,踉跄着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猜得出他是谁了吧?”锦问。语气不容拒绝。 风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好象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远愿意去想,。因为,思考是一件费心的事。 “他还活着。”二皇子轻蔑的笑。 风凝视着他:“不对,他死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浸扯掉风虚伪的面纱。 “我没有。”风虚弱的狡辩。 他在干什么?在努力的去维护一个死人的活灵魂? “我们应该告诉父皇。”锦思考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风极力的反抗起来。 “现在的我们,个个活在死亡的阴影里。也许,我们中的每一个人,没有人能逃脱神秘的追杀。你何必,拉上他呢?”近乎企求的语气,让从来冷血的锦 有一丝勉强的动容。 “凭什么,在我们被死亡的阴霾包围时,他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在外逍遥?” “也许,他过得很困苦,也许,他情非得已。”风为他辩驳道。 “哼..”锦笑得尴尬。 扬长而去! 风,驻留在原地,停止了思想,忘记了呼吸。 墙壁上,一块小砖扭开一角,里面是深黑的洞。而洞口上,悬挂着一把剑的吊缀,幻化剑的吊缀。 当年,李尔侬皇后的鸳鸯幻化剑一把赠给太子月,一把留给自己。在李皇后遭难后,幻化剑已经被大理封为禁物藏在天牢的某个角落,而另一把,传说随着月太子的失踪一起消亡了。 如今,幻化剑从出江湖,那就以为着幻化剑的主人来了。 “月,真的是你吗?” 那天尚书血案后,风追到的那个蒙面人,那个说他‘俊眉’的人就是月吧? 当时他就这么想他,只是没有想到,月真的来了。 风站在屋子中央,一种熟悉的怪异的感觉袭击迩来。 这里,他似乎来过!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他与一枝梅初次相见的地方。当时,他蹲在屋顶,被淋浴的一枝梅一巴掌扇到遥远的地方。她叫他滚,声音冷严犀利。 这里是一枝梅曾经住的地方,风浑身哆嗦。一枝梅,那个笑容邪傲的一枝梅,那个行为不羁的一枝梅,那个行事不端的一枝梅…. 一枝梅,一枝梅? 风记起来了,12 年前,母后母妃总是对他们说:“你的月儿皇兄做事不遵正统,为人处事也荒诞不经,你们啊,可千万不要跟他学习哦!” 一枝梅初次见他,雷厉风行的撵走他,密云一丝温情。 再次见他,一听闻他是堂堂十阿哥时,他仿佛回忆起她见他时眼里有迷离的泪。 是他,没有错! 荒诞不经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原来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他的真实身份,是月儿。是他们大东皇朝曾经卓绝的太子,东之月。 风惊喜的留泪。 ------------ 第8章 太子归来 一枝梅在监狱里,恬静的打坐,修养,没有烦躁,没有怨恨。 皇上意外的来到大理寺的天牢,着实让一枝梅惊骇了一跳。 他来看她,不知道是念的那份情谊? 是男女的苟合之情,还是,他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 皇帝一来,管理狱门的士兵慌忙将牢门打开,陪同在皇上身后的刑狱司则一步不离的紧紧的跟在他。 “你下去吧!”皇上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主动的下了一道旨意。 刑狱司慌忙点头哈腰的退下。 一枝梅惊异的打量着他,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花丛里缠绵那次。之后,他就像忽然忘记世界上有她的存在似的,对她不闻不问不理。 她一直纳闷,她哪里做错了? 难道,是因为每次,都没有让他尽兴而归? 一枝梅站起来,瘦削的脸庞苍白,浓黑的发丝垂落在雪白的衣衫上,更显得她的憔悴。 皇上皱起眉头,这么的容颜,这样的美人,好像他最心爱的女人,那个背叛她的女人。她们,竟然有如此惊人相似的容貌。 “你受苦了!”皇上开腔道。 一枝梅冽开嘴角淡笑,一丝不屑浮现在脸上。 “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 是讽刺,是心酸,也是无奈。 皇上走过来,仔细的盯着她的脸,一只手悄悄的爬上她的脸颊。一枝梅一动不动,感受着这真实的抚摩。 手缓慢的移动,一枝梅的心脏紧了起来,全身绷成一条弓。 手往上移动,在拨开她光洁的额头上那一拢黑发时,一枝梅忽然仓皇后退。 “皇上,民女未曾杀人,请皇上为我做主。” 皇上扫兴的垂下手来。叹声气。 “朕怎样才能相信你没有杀人?朕的儿子信誓旦旦的给朕承诺,是你亲自承认了杀人的罪状。如今,你叫朕如何为你翻案?” 一枝梅连连叫苦,自己只是没有辩驳,只是没有否认二皇子对她的猜忌,如今,怎么变成了她亲自承认了杀人的罪状?难道,大东皇朝最擅长的本领就是以这种莫须有的方式逼人招供? “皇上,民女手无缚鸡之力,堂堂陈大将军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拜倒在我的剑下?”一枝梅好笑的问。 皇上捋须沉思。 须臾,抬头道;“话虽有理,可是你终究是最大的嫌疑,朕不放任凶手不管。在真正的凶手未抓到之前,就要委屈你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当时也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太尉血案和上尚书府的血案的。结果,到现在有两三个月了,两家血案还没有一点头绪。这就是皇上对万千子民的承诺?” “你在批评我?”皇上不敢置信的问。一枝梅注意到自己刚才坚硬的态度有失自己的卑微身份,换了舒缓的语气,“民女不敢指责皇上的过失,但是,民女真心希望,皇上能够做天下人的皇上,给天下人福泽与恩典。” 皇上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你是说,给天下人,天下所有的人恩典?” “是的,所有人。”一枝梅铿然的说。 “包括那些心肠恶劣的人,甚至是,”皇上衬衣了一瞬,当他接上一枝梅坚决的眼神后,他勇敢的说了出来,“还包括前朝的后嗣,东朝的奴隶?” “奴隶也是人,奴隶为什么不能受到上天的垂帘?”一枝梅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皇上赞许的盯着她,她的答案,他满意极了。 “也许,你说得对,我该做天下人的皇帝。而不是某一部分人的皇帝。” 一枝梅感激的盯着他,自古以来,皇帝专横,跋扈,却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君主还是如此贤明。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受到他的好? 皇帝欣慰的狂笑,找到知音欣慰的笑,边笑边走出牢房。一枝梅呆呆的目送着他远去,他中邪似的样子,让她颇为不安。 …. 锦回到皇宫,一个人闷闷的站在庭院里思考着一个问题:浩瀚的宫廷里,谁最可能是他的月皇弟? 而风,则闷闷的回到风雨耧,突如其来的惊喜,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他想冲到天牢去,紧紧的抱着他,告诉他12年来他和灵一直不曾忘记过他。可是,他又害怕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害怕将月陷入一场神秘的屠杀中。 在风雨楼里思考了一晚上,强烈的思念折磨着他的心。最后,他决定,以朋友的身份,去天牢探望一枝梅。仅仅以朋友的身份而已。风侥幸的想。 翌日天一亮,风就速速来到大理寺的天牢。 再次在天牢里看见一枝梅,风的心情落差竟是如此的强烈。 天牢门打开那一瞬间,一枝梅看到风的进来,有些惊愕。 而风,看到一枝梅,怔住脚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呆呆的打量着对方,一枝梅从风的眼神里阅读到一丝暧昧的暖意。 “怎么,又找我算帐来了?”这丝暖意来得突然,一定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错觉。她宁愿欺骗自己,让自己继续孤独。 风望着她,看着她日间清瘦的脸,有很多心疼藏在眼眸里。可是表面上,他还是装得很清高,他是皇子而她只不过一个卑微的民女而已。 “你,在这里还好吧?”一味的告戒自己要装得漠不关心,可是事实上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关心她。 “哈哈…”一枝梅大笑,一只手爬上他的额头,“你发高烧了?前天气势汹汹的来找我要你的心上人,今天又莫名其妙的想要关心我。你前后判若两人,让我受宠若惊。” 风听着她的自嘲,盯盯的观赏着她的容颜。那么绝色美丽,华丽中又渗透出一股不屑的孤高! 真傻,为什么以前没有认出他来呢? 一枝梅看着风眼眶里透露的莫名的东西,心里不禁一颤,他到底在想什么? “十皇子今日来,该不会仅仅是为了送一句关心的话来吧?” “梅小…”风还没有叫出口,忽然想着叫一个男孩为小姐是一件很滑稽的事,特别是叫自己的兄弟为小姐。生生的住了口。 一枝梅从风的一系列演变中觉察出一抹怪诞,心里生疑: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风…”一枝梅大胆的改口叫了出来。 果不其然,风听道这一声叫唤并没有流露出异常吃惊的表情,只是微微一怔,领悟到她的用意后腼腆一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枝梅紧追不舍。 “哦,我来…”风不能说,他来是来确认她的身份的。所以只好搪塞过去。“我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将军府遇到袭击的那晚到底陈府发生了什么事?” “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不是已经问过我了?” “哦,是吗?”风摸着后脑勺。腼腆的笑。 牢房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姗姗而来。 应声而来的,还有太子东之克和三皇子四皇子。 一枝梅与东之克,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两人在心里计较了很久。东之克几次戏弄一枝梅未遂,一枝梅对这个作风败坏的太子更是不屑一提。所以两个人见面,正是应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常言。 东之克讪笑着走进来。见到一枝梅和风,擅自的挤拢过去,离一枝梅只有一公分时,他说话了:“梅小姐,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是武林中的高手。” 一枝梅蔑了他一眼,冷笑:“下一个死亡的对象,指不定就是你东之克。” 好毒辣的诅咒! 风不禁皱起眉头,大家都是兄弟,何苦这么仇视对方? 在一枝梅话音刚落时,东之克的巴掌就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脸上。 “找死。你。” 一枝梅将嘴角的血迹擦干,风立在一边干着急。 “除了欺负女人外,你可还会什么?”一枝梅鄙夷的问,言下之意,是嘲讽他身为太子却只重视*之事,根本不关怀百姓的生活与否。 偏偏东之克生平最讨厌有人批评他,更何况是自己素来嫉恨的女人,他就更加来气了。 “你杀了将军府的人,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一枝梅并无畏惧,勇敢的收听着他的下文。 “和你的丫头思心一样,被人羞辱,然后被凌迟处死。哈哈…”东之克笑得阴冷,仿佛一枝梅对他的羞辱,皆在刑场上可以结束一般。 风听着皇兄的话,心里一阵一阵发冷。他是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兄弟,他若是知道了,还会舍得这么折磨自己的兄弟吗? 皇子之间,有太多的不满,太多的不公平,可是毕竟有一半相同的血脉,始终是使不了狠心,只是养一下嘴巴,呈一时口强而已。 “皇兄,何必对梅小姐出言不逊呢?”风为难的为一枝梅讲话。 东之克瞪他一眼:“怎么,起色心了?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祖宗?帮起外人来了?” 一枝梅嗤笑一声。东之皇朝有他这样的太子,她为此惋惜。 对他,她也不能有半点的客气。因为,她管不了自己的心。她有一颗为天下人请命的心。 “我怎么死,不劳太子费心。太子还是想一下,怎么安排自己的后事吧。传言皇陵墓里已经竖起太子的墓碑,还希望你多保重。”一枝梅反讽道。 风急得跺脚,一边是他的名副其实的大皇兄,一边是他有口难证的九皇兄。两个人,见面吵架,彼此挖苦,彼此打击,这要传将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哼,一枝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太子气势冲冲道。 “我看活腻饿人是你。” 两个人争风相对,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面红赤耳。 风实在看不下去了,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皇朝出了你们这样的臣子,实在是我朝不幸。” 太子惊愕的瞪着他,一枝梅诧异的盯着他。风慌忙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东朝有你们这样的子民,官非官,民非民,迟早会毁在你们的手上。” 一枝梅激赏的看着风,他的十皇弟,果然还是那个心系天下的好男儿。 风没有向导自己竟然有勇气批评两个皇兄,红着脸唉声叹气。 太子也难得惭愧的低下头。 刚二十出头的男儿,难免血气方刚。但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是太子最大的优点。 一枝梅从太子的态度里看到,他并不是他所认识的东之克。先前,他一直给他留下坏印象,诸如嫉恨,爱算计,却从来没有看到像今天这样的东之克,他还有一份未泯灭的人性。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许是被风骂了不是滋味,东之克选择了逃跑,不过人刚刚走到牢房的门口,又阴鹭的转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一枝梅:“如果,我查出来你是制造血案的人,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语气铿然坚定,风不禁连续打了几个战抖。 在颤抖中将目光移到一枝梅脸上,她笑庵如花,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你,不害怕吗?太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人。”风提醒他。 “这一点,我比你更加确定。”他当然记得,那个被他撵出倚月宫的人,采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报复他。 东之克,比很多人都心胸狭窄。 “你到底杀了人没有?”风狐疑的望着他,他淡定的神态仿佛置若外人。 “我杀人与否,不由自己决定。我有罪与否,也由不得自己决定。宫廷,自古以来就是栽赃嫁祸的地方,你说是吗?” 风宁起眉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他眼里,这杀没有杀人,天知道地知道心知道。何必说那么多哲理出来呢? “你终究还是单纯得很。”一枝梅感慨,不知道该为你他高兴还是担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只要简明扼要的回答我,这陈将军一家,可是你杀海的?” 一枝梅面对风质问,觉得相当好笑。他的质问,没有分量,没有威严。 “如果我是杀人凶手,你会这么和气的质问我?”一枝梅断定,风不会热呢他是杀人凶手。 但是他错了,他是不是杀人凶手,风都会选择一如既往的呵护他。 “你以为我关心你是因为你可能是冤枉的吗?你以为我对你好是在同情你吗?”风有点生气。 他怎么那么不开窍,他关心他没,仅仅是因为他是月,他是他和灵思念的月。 一枝梅惊诧的盯着他,他那么激动,为什么? “人,不是我杀的。”一枝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风真诚的脸庞下不得不违心的说出真话。 风唏嘘了口气,轻松了下来。 “为什么要选择相信我?”一枝梅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很薄弱的。 风瞟了他一眼,道:“太尉府邸出事那天,我和灵凑巧也在太尉府,被潇尚书当成杀人凶手给抓了回来。我想,你说不定也是凑巧在场罢了,凶手事先作案,我等尔后赶到,恰好撞到节骨眼上,成为血案的最大嫌疑。” 风忽然想起了什么,狐疑的望着一枝梅:“那么,潇尚书是你杀的吗?” 那天,他借着朦胧的灯光追逐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段路程,而这个蒙面人,现在推敲来看,不就是一枝梅吗? 见风用怀疑的目光的打量着自己,一枝梅苦笑:“直说了吧,到目前为止,我只杀害过一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光里流露出悲愤的火焰。 “谁?”风紧张的问。 “何乐。太子的总管。”一枝梅毫无隐晦。 “为什么要杀他?”风不解的问。 “他该杀,”一枝梅轻飘飘的说。他侮辱了她的身子,他还想趁机残害二皇子。作为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一枝梅容忍不了宫廷里有这样的败类。 “那么,其他的人,真的都不是你杀的?”风再问了一次。 “我想,我没有动机杀害他们。“一枝梅说。 风全全信任了他。 “我相信你。”风说。 一枝梅感激的盯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会想办法企求父皇重新审理此案,让你尽早洗脱冤屈。” “父皇?”一枝梅听见风那么亲切的叫他,心理百般不是滋味。 风一下子恍悟过来,他一定是有亲认不得,所以在心里难受。 “你的父皇,你了解他吗?”一枝梅问。 风霍地一怔,父皇,不也是他的吗?为什么他嘴巴里钻出来的这两个字,那么生疏。 “我的意思是,你了解他的饮食习惯吗?譬如他喜欢吃什么,他喜欢研究什么样的剑法?他喜欢什么套路的工夫?”见风傻楞在一旁,一枝梅进一步提示道。 风更加呆了。 他平白无辜的问这些有的无的干嘛?他在怀疑父皇什么? 可怜的一枝梅,还不知道风已经认出了他。继续丝毫不设防的问着风。 “你的父皇,他有教过你什么吗?文,武都教哪些?” 风的心里闪过一丝阴影。月,在怀疑父皇。 难道,父皇真的有可以怀疑的地方? 离开大理的监狱,风带着疑问,惴惴不安的来到金銮殿。 皇上和魏公公在闲聊,两个人一边说有边笑,似乎在聊很开心的话题。 风静静的等候在金銮殿外,一个时辰后,魏公公起身辞别皇上,可能是出去为皇上准备夜宵去了。风这才得以机会单独的见上父皇一面。 “你在外面等久了?”皇上收敛了才刚的笑颜,一本正经起来。 对子女,他及少和颜悦色过。 “没有多久。”风谦虚的回答他。 皇上睨了他一眼,对他不诚实的回答表示满意。 “你来找朕,有事吗?” “父皇,”风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可是面对他的冷漠,他所有的话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父皇,儿臣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父皇说。只是想来跟父皇请个假,明天是母后12年的死祭,我想出宫一躺。” “你母后的死祭?”皇上沉下脸来。 风知趣的垂下头:“按理说,生在宫廷,并不能感情用事。母后是大逆不道的罪人,可是,儿臣感激她的养育教育恩德,所以才想请父皇枉开一面,特许我去祭奠啊她一下。” 李尔侬! 皇上轻轻的念道。 眼泪藏在眸子的最深处。 “不行,朕不能乱了天下,她是东朝的罪人,你去祭奠她,难道你也想成为大逆不道的人吗?” “儿臣不敢。”风忙不迭跪了下去。 “哼,既然不敢就回去。” “父皇,”风泪眼潸然,“母后,究竟犯了什么错?” 风苦苦哀求父皇,是皇上所见的第一次,这个孩子,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他,从来没有主动的央求什么,他实在不人心拒绝他。 “回去吧。”皇上缓下了语气。 “母后乃是天下第一才女,她作战骁勇,为东朝的开元盛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为什么她还被东朝最严厉残酷的刑法惩戒?”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皇上迷着眼睛问。 难以想象,竟然有人在这孩子身上下了一翻心血。有人违背宫廷的禁例竟然告诉他这些事情。 “没有人告诉儿臣,是儿臣在外面听来的。”风当然知道,自己是打死不能将太后供出来的,不然,即使她身份特殊,也难逃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算计。 “是你皇太后吧?”皇上猜道。见风没有反驳,顾自叹息了一声:“她总是忘不了她。” “父皇,母后真的是被凌迟处死的吗?” 面对孩子的逼问,皇上沉重的脑袋又上演了一幕一幕往事。痛苦,回忆是件很痛苦的事。 “没有,她死时尸骸完好无损。”他说。故意漏掉了她在城门悬挂的那一幕。 “你到底对你母后的死了解多少?”他问。 风诞着眼泪:“我不知道母后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母后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学会以天下百姓为己任。像她那样的人,儿臣实在想不出她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所以,你今天跑来质问我来了?”皇上忽然生气。他的话,不就白明着是在怀疑他的圣明的裁决吗? “儿臣不敢,”风坚决的说下去:“父皇,人命金贵,要处死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可是,要服一个人心,没有充分的证据,是不能说服人的。” “你?”皇上怒气腾腾的指着他,半天后,手又无可奈何的垂下去。他是他儿子,总不能因为他顶撞了他一句就对他施展皇帝的权威吧? 怒火无处发泄,皇上只好将心中的火气凝聚为一股强烈的力量,然后瞬时击在旁边的墙上。顷刻,墙壁上一个拳头印赫然显现。 风吓得倒退一步,没有想到自己将父皇惹得如此不开心。 但是短暂的怔忪后,风又强硬的站上去了。 “父皇,还记得月吗?” “这是问的什么话?”皇上勃然大怒:“那有一个父亲记不得自己儿子的?” “月,当时被下旨连罪。小小年纪的他,活得艰难而困苦,父皇,你可后悔过自己当时的决定?” 皇上的肩膀微微一颤抖,是啊,那个孩子,那个聪明卓绝的孩子,他如果在世界上,一定是他最大的… “他死了,可是有人说他下落不明。怎么,你有他的消息?”皇上突然精神抖擞。 风一怔,父皇那是什么表情?他也迫切的想见到月儿吧!如果他知道一枝梅就是月,他会怎么样? 风有一种想说出来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不行,皇上若是并没有回心转意,月一出现,依然将他连罪处理,那么月不就危险了吗? “哦,没有。”风说。皇上见他迟疑,心里诧异非凡。 “父皇,月在天堂一定会保佑你的。”风说,只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强调月已经死亡的事实。 皇上将目光抛向屋顶,错以为那就是月在的天空。 他如果在天有灵,他真的会保佑他吗?他那么狠心的将他抛弃? “一枝梅,父皇准备怎么处理?”风原本想打住话题,就此收场,可是就这么走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所以停下脚步又发了一问。 皇上丢了个嫌恶的眼神给他,他今天的问题实在太多,每个问题都令人心烦。 “全权由大理寺处理。”皇上不耐烦的摆手,有催促他离去的意思。 “梅小姐一个弱不惊风的女孩子,她怎么会是陈大将军的对手。想必一定是有人借梅小姐的巧遇而栽赃而她。” “真人,从来不露相。没有人会把真实的自己贴在脸上供认不韪。”犹如他自己。 风骇然一惊,父皇的精辟理论放在一枝梅身上可真的是一点不假。他明明是男儿,却装扮成一个妖艳的女人;他明明是东朝的前太子,却装扮成是远道迩来的陌生人。月,高深莫策的伎俩,谁能发现得了呢? 听父皇的语气,他是不准备对一枝梅手下留情了? “父皇,”风想告诉他,教育里的梅小姐,是他的儿子东之月。是他的亲生儿子东之月,这样,你还不对他手下留情吗?可是,话刚刚到嘴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闭了嘴。 “你要说什么?” “哦,没有事。” “下去吧。” 皇上冲风做了个疲惫的姿势,风识趣的退下朝来。 ------------ 第8章 太子归来2 暗室里,黑子的面前,站着黑衣人。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主人,”黑子惭愧的低声叫他,语气里有做错事后的软弱。 “谁叫你栽赃给她的?”黑衣人阴森的不满的问。 “主人,实在是情非得宜。属下杀人后,没有料到他就在附近,更是没有料到二皇子带了那么多人来…但是,主人,凭属下的判断,她是有机会逃脱的,属下认为她是故意落网,不知道她有什么居心?” “哦,你确信?” “属下和她生活过一段时间,她阳气很重,一个姑娘家有那么重的阳气,除非她是练了五指老人的独门绝技九阳大法。而这样的武功,在当时的环境下是绝对可以帮助他顺利逃脱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被二皇子生擒住,属下认为,她一定有什么想法。” “他有想法?”黑衣人围绕着墙壁的边缘走了半圈。 “会是什么呢?” “属下不得而知。”黑子说。 “给我紧紧的盯住她。” “是的,主人。”黑子慷慨领命。 “她从金銮殿的屋顶飘然而下,说什么是为了我而来,可是又偏偏不让我近身,很明显她的到来有其他的目的。跟紧她,她是个有秘密的人。” 黑影人思索道。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调查她的来历。” ….. 辗转难眠! 今夜对风而言,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心系一枝梅的安全,害怕她一不小心丢了不轻易活下来的脑袋。又担心失踪已经有一些日子的灵身遭不测。风的心,为他们备受简熬。 好不容易重逢,就不能再分离。 风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好外衣,向大理寺的天牢奔去。 一枝梅蹲在角落里,仔细的打量着在他面前悠闲的瞎转着的小老鼠。一个一个,尖嘴喉腮,它们徜徉在他脚下。一枝梅不敢呼吸,害怕吓走了这群伙伴。他喜欢它们,从小,它们就和他的夜晚密不可分了。 窗,很高,墙,很坚固。 一枝梅看着老鼠一只一只的爬在墙壁窗缘上,自得其乐。 窗外,忽然闪过一抹影子,熟悉的影子。 “念笙?”一枝梅好奇的站起来,她来这里做什么?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击全身而来。 一枝梅全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有人监视她,呵呵,真是希奇的事。 从她到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派人在她身边监视他。这就是东朝那个传说中懦弱胆小的皇帝? 父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很快就会得知了。 一枝梅坐回角落,闭目养神起来。任凭窗外的黑影在寒风中在昏黄的灯光中投射下班驳的身影。 “谁?” 风急促而来,对着窗外的黑影厉声呵斥一声。黑影仓皇的回头,然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望着杳无踪迹的黑影去的方向,刚想启动脚步跟上去,只听得牢房里的人说:“让她去吧。” “你知道她是谁?”风问。 “不知道。” 风瞪他一眼,事实上,这凶狠的目光是根本不能透过坚韧的墙壁。两个人,一个在牢房外面,一个在牢房里面,对答却如透过一层薄薄的空气一样。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追?你有危险?”风生气的对他吼到。他是不知道,他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你跑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一枝梅豁然睁开眼,对风出奇的表示好意有一丝震撼。 “我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风赌气的说。 一枝梅怔怔的望着墙壁,这个风,怎么忽然对他这么关心?他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该不会和父皇一样,陷入了不论的爱恋吧? “喂,你该不会是暗恋我了吧?”一枝梅打趣道。 风做呕吐恶心状。 “我呸,你以为天下男人都对你趋之若骛吗?我告诉你,我东之风就是只对你有免疫力、。”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爱上我呢?” “别那么自恋,我来只是害怕你被不明人士暗算。”说出了实话,风马上后悔。不知道,牢房里的一只梅又怎么拿他开涮。 一枝梅笑,笑得很璀璨。以前他的笑,藏着一份心酸。可是这次,他笑得很坦然。第一次,有个人在真切的关心他。因为,他们是兄弟。 “想关心我,为什么不近来呢?”一枝梅扬起食指,在空中划了一到弧,一道光圈荡漾开来。 “躲开。” 风听见一枝梅的声音,身子敏捷的闪开,窗户随即四分五裂成碎块落在地上。 风骇然的看着地上的碎块,惊异非凡。弯身拣起其中的一块,拿在手心上,惊叹得直摇头。 “还不进来?”一只梅催促道。 风跃身飞了进去。 扬起手心上的碎块,“内功不错嘛!” 一枝梅傲慢的盯着他:“比上不足,比你是绰绰有余。” 风瞪他一眼,忽然灵机一动:“你一个女儿家,哪有那么强的掌力?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一巴掌把我扇老远。” 眼睛目不转睛的琐在一枝梅身上,看他如何应付他刁钻的话题。 一枝梅不愠不怒,脸上浮现出一抹嘲笑的笑容。 “我有时候,经常在想,你一枝梅要是个男儿会是怎么样?”风进一步玩弄他。 一枝梅呼地站起来,径直走到风身旁,一只软绵绵的温玉之手抬起风的下巴,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他,嘴角魅或的扬起,妩媚如此,这样绝世的佳人风不能不撼动。 只不过,风知道,他是谁?他们有怎样的血缘关系。如若不然,风没有把握令自己不爱上她。 风接过他的手,他既然敢和皇弟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他又何不妨和皇兄玩玩这个游戏。 慢慢的,将脸贴近一枝梅,他闻到一枝梅身上少见的梅花香。一只梅一动不动的品尝着他的暧昧,风见自己的诱惑打动不了他的仙骨,使出了更狠的一招。 一张脸,渐渐的贴到一枝梅的脸上,唇,接上他的飞扬跋扈,手,轻轻的揽过他的腰,两个人,玩着过火的爱情游戏。 愈来愈入迷。 亲密的举止,在将要进一步进行时噶然而止。一枝梅哈哈大笑起来,而风,错愕的瞪着他。 “你笑什么?” “还说没有对我动情,你才将的表现可是棒极了。”末了,一枝梅想起了一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个人和他玩这样的游戏时,也和他一样入迷,却始终进不了最后的主题。 父皇,皇弟! 一枝梅感慨潸然。 “你怎么知道我是动真情还是假意?”风俏皮的问。 一枝梅不满的柠起眉头,看见翩翩如也的风,心里忽然被另一个恩牵挂。 “你的十一皇弟,他可有消息?” 风猛地一颤,他更加确定,站在面前的人,在他和灵之前徘徊的人,就是12年前那个邪魅的月。 脸暗淡下来,提起灵,风也黯然伸伤。 “哎。”风长长的叹息一声。 “怎么了?”一枝梅不安的问。一种不详的预感掠上心头。 “灵,失踪有十来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枝梅灿烂的脸忽然笼罩上一团乌云。不过片刻之后,阴云豁然开朗。 “不用担心他。”一枝梅雀跃的说。 风转身,诧异的问:“为什么?他一个弱质书生,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要是遇到了歹人可怎么办?” 一枝梅憋憋嘴,灵是一个伪装的武林高手,要怎么跟风解释呢? 如果风知道,灵一直在偷偷的学武功而没有告诉他,他一定气死他了,很有可能因为灵的不忠诚而埋怨他。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气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十一皇子一脸吉相,想必事事能逢凶化吉。”一枝梅虚伪的安慰道。 而风的心,依然没有走出阴影。 风儿,灵儿,还有月儿,你们三兄弟,一定要记住,要不离不弃,永远的相互扶持。 耳畔边,又回忆起母后的话。 如今,风月相见,那个调皮的灵儿呢? 山高水长,树叶飘落,累积在尘土上。石壁上,青苔从生,一片青绿的寒景。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绿衣女子背着背篓蹒跚行走在山路上,一边哼着小调,快乐的心情洋溢在清凉的天空里。 “叟—”忽然,一声巨响从丛林里闪现一瞬,一细长的身影飞过女子的身旁,女子因为惊吓而全身一颤,待声响结束后女子恢复了镇静。 “哼哼,看你往哪里跑?”绿衣女子奸佞的笑。一只手缓慢的拨开面前不远的草丛。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尖锐的传到天空。 “蛇——”女子的第一反映就是她遇到一只蛇。 “这是只咬人的蛇吗?”女子问自己。 常年生长在山谷中,对这些动物颇为熟悉的她,见到这只蛇,却一点没有谱。 “看身子,是条蛇,看脑袋,怎么那么像猿啊?”女子为难的猜测。 这只动物,经过长途的跋涉,已经奄奄一息。 从皇宫偷偷的爬出来,如过街的老鼠,被人殴打,灵只好来到这片苍翠的山林里。 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遇到这个邪门的姑娘。 “管它三七二十一,捉回家给吓吓师父他老人家。” 女子出手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将灵捉住。灵还没有恍过神来,就被她紧紧的捏住了喉咙。 “真是天要灭我啊!”灵哭腔着默念。 姑娘将蛇放在背篓里,转念一想,“不行,要是它跑了我岂不是白费心计了?” “干脆给它施展一个全身醉,让它昏睡了再带回去也不迟。” “不要…熬。”在灵还没有来得及呼命时,姑娘一指点在灵的天门盖上,灵立马昏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姑娘将灵放在背篓,采了一些山药,回家了。 竹茅庐处,一褛炊烟冉冉升起。 一白发老者,吊儿郎当的坐在茅庐外随意散落的几张椅子上。手里握一只大酒壶,咕噜咕噜的往脖子里灌。远远的见小女孩回来,仓皇把酒壶放在跨下,将桌子拉过来,挡住跨下的酒壶。手托住下巴,祥装睡觉。 女子走进来,将背篓放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走到老者面前,鼻子一皱,浓郁的酒味直沁心脾。 一股火气窜起,怒腾腾的走到老者身边,一手提起老者的耳朵,火冒三丈的问:“爷爷,你又喝酒了?” 老人继续打着瞌睡。对姑娘的怒火不于理睬。姑娘趴一声将才提起来的脑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老人因为强烈的撞击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个死丫头,想磕死我啊!” “谁叫你装睡?”小姑娘两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尖训斥。 老人耷拉着脑袋,瞬间委靡下来。 “你还喝酒?”小姑娘喋喋不休的数落他的第二罪状。 老人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忽然灵光一闪,老人想到了牵制女子的办法:“药,采到了吗?” 小姑娘没有想到这是老人转移她注意力故意使出的一招,老实的回答道:“都采了,而且,还有一样好东西。” 姑娘说完就迈到背篓面前,伸出一只手在背篓里捣鼓了三两下。然后举起手来,灵在姑娘的手里奄奄一息的沉睡。 “怎么样?没有见过吧?“姑娘炫耀的问。 老人的嘴巴张圆成哦形,“你,对他施展了全身醉?” “从来没有在山里见过这样怪异的动物,害怕他并非善类,所以麻醉了它再说。” “哎呀,你闯大祸了。”老人着急的把蛇接过来,捧在手上,仔细的打量一翻,“这根本不是蛇。” “我知道它不是普通的蛇。” “我的意思是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蛇。”老人愈急愈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它不是蛇,你看它脑袋,和蛇完全不同嘛。你放心,我还没有笨到区分不出蛇。” “我的意思是…”老人涨红了脸,“算了,不和你说了。一塌糊涂。” 气呼呼的走回屋里去,冲烧火的丫鬟气呼呼的问一句:“烧了那么半天,饭还没有好吗?” “你要是嫌慢,你就自己动手做啊。”女子走进来回敬他一句。 老人瞪她一眼,拿她无辙,又气呼呼的从厨房里撤回来。 灵还躺在着桌面上,因为受伤已久,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情势危极。更何况伤口带来的巨毒,使灵的生命系于一发。 才刚女子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使用全身醉,好歹控制了他的痛苦。 老者走到灵面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将灵捧在手心手,自言自语道:“被施点了喉穴,导致呼吸不顺畅,气脉不通常,想要恢复真身,难哦!” 检查了一下灵的全身,又说:“伤口有毒,毒已攻心,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幸好我孙女刚才对你施展了全身醉,要不然你这命怕是该上西天了。” “爷爷,你一个人在咕噜什么呀?”姑娘端了一盘菜走出来。 老人还在为刚才她诋毁他的事耿耿于怀,不甘的回道:“我寂寞,我空虚。” 姑娘被这老顽童逗乐了,原先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你寂寞,你空虚,是不是要我为你找个奶奶啊?”走到老人身边,攀上他的肩膀嬉笑道。 “去去去,没个正经。”老人红着脸撵她。 姑娘笑着离去。老人等孙女一走,慌忙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蛇型的灵身上。 第二盘采一上来,姑娘好生奇怪。平日这个怪老头总是第一个上桌。第一个夹菜,今日怎么对吃突然不感兴趣来了。 抬头见他正研究自己带回来的动物,那津津有味的模样,姑娘好久没有见过了。 “爷爷,它是什么?” “不知道。”老人头不也不抬的说。 姑娘不信,他不认识的东西,他是不会舍得花脑筋在上面的。他不是常说吗,人生,吃饱喝足是目标。其它的没有兴趣。 “爷爷,它到底是什么?”姑娘耍心机的问。 “哎呀,都说了不认识。”老人不耐烦的回答到。 一瞬后,姑娘又开始问:“爷爷,他是什么?” ‘都说了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多问题呢!“老人嗔怪道。 女子笑,等一会后,她又问:“啊,爷爷,我知道了,这确实不是蛇,这是一只猿。” 老人中计,冲口而出,“你懂什么,它是一个人。” 话说出口,女子就大吃一惊。老人见她半天没有打扰他,正好奇她怎么忽然这么安静下来,一回头,瞥见她吃惊的面孔,方知自己刚才说溜嘴了。 “是人?”姑娘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问。 “是的,”老人既然透露了天机,只有将错就错了。也不再瞒她。 “他是练了一种独门工夫缩骨功才使身体骨骼可以随意变化无常,肌肉可以随意增大缩小。”老人解释道。 姑娘戏觑的瞪着老人:“你说一点正经的事好不好?” 老人愕然,“你不信?不信拉倒。”转回头又津津有味的研究起面前的动物。 吃完饭,姑娘和烧火丫头出去散步了,茅庐里就只剩下老人。 “看样子,是个年轻的人。一个年轻人既然会练缩骨工,还真是了不起。” 老人将灵拿进袖子里,打望了一眼四下,没有人,将小东西一路带进自己的卧室。 姑娘散步回来,没有见到小动物,指着老人问:“你把它藏起来了?“ “没有没有。“老人的有摇得更拨浪鼓似的。 姑娘半信半疑的到处寻找,连老人的卧室也没有放过,可是就是不见它的踪影。 “该不会是全身醉过时了,它跑了?”姑娘问自己。 “恩,有可能有可能。”一直坐在旁边傻楞楞看着姑娘东找西翻的老人发话了。 姑娘偏起头思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或许,它就是跑了。 时候不早了,姑娘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老人,得意洋洋的回到卧室,将灵从枕心里取出来。 说也奇怪,此时的灵,身子明显比先前更小。 老人兴高采烈的将他放在床上,自己跳上去,蹲在灵面前。道:“天下第一人黄奇是你什么人?” 灵本来昏睡,那有意识回话。老人惹怒了,扯着自己的胡须生气了:“你竟然不回答我?好,好好,你不回答我,我就不救你,让你永远被人当宠物。” 傲气的使了半天性子,发现灵依然不理睬他时,他回过头来,瞪着灵:“有必要那么傲慢无礼吗?好歹,我也是你师叔呢?” 一个人自言自语,折腾了大半天,灵没有说话。这回,老人家彻底发火了:“好好,你有种,你不恢复真身是吧?…”一边唾沫横飞的讲,一边沉下脸来。 看到灵喉咙处肿胀无比,他终于意识过来了。 “瞧我老糊涂了,竟然忘记了你被那恶毒的丫头使了全身醉。嘿嘿..” 老人跳下床,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摸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瓶药丸。回到床边,将药丸送进灵的嘴巴,不足一刻,灵就苏醒过来了。 老人在灵苏醒的那有刹那,瞬时解开了他的封锁已久的喉穴。 灵转动着大眼睛,见到面前瞪着一只比他更大的眼睛,不禁骇然一跳。 “黄奇那老不死的是你的师傅?”老人托起下巴,问。 灵打了个哆嗦,这老头童心未泯,可有趣得很。更关键的是,他竟然知道他是人,而且还知道他是因为缩骨工才导致身体变形。因为,他知道黄奇,他的师傅。 “你是哪个皇子?”老人接着问。 灵大骇,他连这个都猜得到? “你救了我?”灵有意扯开了话题。 “去去去,别打岔。”老人不耐烦的冲他挥手,“回答我,你是那个皇子?” 灵狐疑的瞪着他,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我听我那师弟讲呢,他有两个徒弟,其中一个脾性像我,调皮,幽默。他说他注定是我的接班人。” 灵嘟起小嘴,师傅和他熟得很,看样子师傅有心把他交给面前着人指教。他才不干呢,黄奇师傅教他武功,他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多自在。 哎,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所以才学得一字半解,连个解穴的简单法门就不知道,所以才被这蛇身困了这么久。 不过,看面前这个老头子,似乎优点那么好玩。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子?”灵问。 “呵哈,看你被缩骨工所困,显然是那个自幼身体素质不佳又懒练武功大十皇子东之风是吧?” 灵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都被人认出。不过幸好,老人所听传言显然颠倒了他和风,所以他大可不必担心过早。 “呵呵,老爷爷你真厉害,”灵决定使用拍马屁这招了,常言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老人久居山谷,孙女又喜欢打击他,这长年累月没有一个人赞过他。如今碰到这小子,说话比糖甜,心里一乐和,忘记了这小子的动机了。 “老爷爷,你真是火眼晶晶。” “哼,那当然。”老人骄傲得像只战胜归来的公鸡。 “老爷爷,不过你认错了,我不是十皇子,我是十一皇子。”灵说。 老人迷起眼,不相信的看着他,猛摇头:“我不信。”是呀,他要承认了,岂不是毁了他火眼晶晶的英明。 “不信,你就将我恢复为真身,我有证据给你看。”灵开始下套。 “证据?”老人好奇了,举起手…“慢,你想偏我是吧?你一身光溜溜的,证据在哪里,你说我找便是。” “可是…”灵装出难为情的样子。老人说得是,它一身衣裳不穿,要找证据,还不容易吗? “哎呀,别妞妞捏捏了,像个婆婆妈妈的姑娘,有什么地方不可以看的,我都已经看完了。” 灵羞红了脸,没有想到自己堂堂十一皇子,竟然衣不憋体的在外人面前展示,说出去多丢脸啊。 “怎么了,找不到证据?“ “谁说的。”灵急了,“我左边脸比右边脸大。” “哦,”老人将脸贴近他,仔细观察了半天,没有发觉。 “看到了吧?”灵问。 “没有。” “哎呀,那是因为我的脸缩小了,所以左边脸和右边脸的差距也缩小到肉眼看不出来了。”灵解释到。 原本以为老人就此罢休,没有想到他腾空跳起,又一次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放大镜没,走过来,用放大镜观察着灵的脸:“既然肉眼看不出他们的差距,就用我的宝贝来看。” “这什么东西?”灵问。 “这个东西啊,能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全部看到。”老人,丢了一个轻蔑的眼神给他。 “玩了,我岂不是露馅了,灵一个儿叫苦。 “奇怪,“老人看了半天惊奇的对灵说:”我发现你不是左脸比右脸大,而是右脸比左脸大。“ “不会吧?“灵尖叫一声,该不会是自己爬行生活过久了,所以导致自己的脸有点变异? “你再仔细看看,我可是左边脸和右边脸一样大的。”焦急的嘱托老人,丝毫忘记了自己正在整治这个老顽童。 老人又装模做样的看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哦,错了错了,我这不是放大镜,只是一般的镜子。” 灵这才知道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得了,别戏弄我了,救不救我,一句话而已。”灵负气的问。 “救,当然要救,”老人慷慨道。灵一阵惊喜,终于可以脱离这蛇身了。 “不过,我有条件,”老人严肃起来。 “什么条件?”离格愁眉苦脸的问。 “既然我那黄师弟认为你是我门工夫的最佳传承人选,那简单啊,你把我的工夫学会了,我就放你出来。” “啊?你的工夫难吗?”灵小心翼翼的问, “哎哟,对别人来说,难;不过对你来说,简单得很。” “那我得学多久?” “快的话十年,慢的话一辈子。” “啊!”灵差点晕厥了过去。 老人幸灾乐祸的笑;“就你那点伎俩,想和我斗,再学十年。” 灵哭丧着脸说:“老人家,我求求你,我家人有难,正等我去解救呢?我再不去,怕是来不及了。” “你家人?”老人嘟起嘴巴,这个家伙,准备要骗他多久。“皇宫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你一个武功不全的人,想去救家人,自送性命而已。还不如,好好呆在这里,别去给他们添乱。”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的话呢?你要怎样才恳放了我?” “不放。”老人打着摆子说。 “要怎么样才恳放了我?” “除非,你将我所有的工夫全部学了去。” “我学我学,那你快教啊!是些什么劳身子工夫啊?” “嘿嘿…只要你一天一谎,将我骗住了,我就放你出去。”老人说。 “我…”灵觉得天旋地转。 皇宫。金銮殿下的暗室里。黑子与他的主人正在商榷着蓄谋已久的大事。 “你确定他们是一伙的?” “主人,十皇子对一枝梅的关心超乎想象,今天我去天牢监视一枝梅时,就险些被十皇子发现。” “哦,他去那里干嘛?” “依照我看,他是去保护一枝梅的。” “一枝梅是个玄乎人物,她来历不明,浑身散发出邪恶的气息,而且机智果敢。好多次我近她身都被她巧妙回绝,她是个不简单的人。没有查出她的来历之前,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而且,那么多宫殿,她为什么独独选中我的倚月宫不放?” 黑子吓白了脸:“主人的意思是,她是李皇后的人?” “十之八九。” “没有想到李皇后已死那么多年,她的阴魂不散。真是祸害。”黑子恶狠狠道。 “啪-”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主人,你?”实在是不明白她说错了什么。 “她是天下第一奇女子,你不配侮辱她。” 黑子捂住自己的脸,生疼。强列的屈辱涌上心头。但是,他是主人,她只是一个丫头,有什么办法呢? 他注定是她的天! 他觉察到她的不甘,缓和了语气对她说:“她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换一个角度,我们不得不承认她的英名,对于东朝的百姓来说,她就是一名伟大的英雄。” 黑子无言,是的,他说得对,李尔侬皇后是无可厚非的。 “主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消了心头只气,黑子请示下一步计划。 这个被称为主人的人皱了一下眉头,道:“十一皇子身受奇花毒,几乎没有生还的余地。太子东之克为人卤莽,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三皇子,四皇子无学无术,不值一提,剩下两个人,倒是可以周旋一下。” “主人是指二皇子和十皇子?” “恩,二皇子为人机警,洞察力敏锐细致,十皇子嘛?”陷入了困惑的境地。 “外界把十皇子传得神乎其神,依照卑职看来她就不过一尊善菩萨而已。也许,他就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我们警惕的地方。” “无论是谣言,还是事实。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黑子弯下身躯,谦虚道。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逼迫这些龙潭之子个个现出原形。” “主人的意思是?” “太子表面卤莽,行事心肠恶毒。可是,他从小到大,却几乎没有做一件真正令人发指的坏事。他或许是好人。而二皇子,表面心计颇重,为争夺权势,不惜出卖兄弟。可是,在兄弟有难的时候,他却挺身救他们;三皇子四皇子跟在太子身后,和他们自然是同路中人。而十皇子十一皇子,注定是我们的敌人…” 黑子听得半懂不懂:“主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皇朝出现危难时,他们有可能柠成一根绳,团结一心,一致对外,那力量可就强大得超乎我们想象。” “主人,十皇子和十一皇子与其他皇子间自*情甚少,想必他们要团结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子安慰道。 “万事都有可能。” “那,下一个要除掉的人是谁?”黑子的眼睛闪出异彩。 她的主人缓缓回头,一字一顿道:“听清楚了,不得有半点失误。十皇子东之风。” …… 近日来,风,一直在琢磨着,藏在暗处的神秘力量,下一个预备对付谁?算来算去,都只能算到自己的头上。 郁郁寡欢,欲求助师傅黄奇,不曾料到师傅主动上门找上他来了。 黄奇来到风雨楼,风将所有的丫鬟奴才都轰了出去。吩咐他们个个为他把守,不许外人进来。 房间的窗户也关得严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风和师傅坐在桌子边上密谈。 “师傅不是叫徒儿不到万不得已,不来打扰师傅进修的吗?这会师傅怎么自己找上来了?”风迷惑的问。 黄奇无奈的瞧他一眼:“你脑袋都要不保了,这难道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 风骇然一惊,没有想到神机妙算的师傅也算出了皇宫的下一个危难者是他。 “师傅怎么知道的?”风不安的问。 “12年前,李皇后,玉贵妃,宫才人相继遇难,12 年后,十一皇子遭难,你说,人家会饶了你吗?” “师傅的意思是这起神秘屠杀和12年前有关?”风紧张的问。 “师傅不敢肯定。”黄奇如实说。“近些日子,你最好小心一些。” “恩。”风沉重的点头。 黄奇唏嘘一声,看着风,心里排山倒海的难过。12年前,他答应李皇后教育这三个孩子,可是月早早过世,灵儿失去踪影,现在,就只剩下这个十皇子了,他感觉到肩榜上的压力愈来愈重。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她的后人全亡。黄奇心想。 一诺千金到尽头。黄奇是这么高尚的人。 翌日一早,风早早的起床,连早点也没有吃,二皇子便来拜访。 风好奇他出其不意的到来,正吃惊的发呆时,二皇子主动发话了。 “昨晚,你这里还算安静吧?” 风更是一头雾水了。 想想昨天一天,黄奇师傅来警惕他,而自己也惴惴不安的待了一天,可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是师傅猜错了,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 “哎呀,十皇弟,出大乱子了。太师府和宰相府,太子殿,三处地方同时被人袭击。”锦急促的解释。 “什么?”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晚上,三个地方同时被袭击。 “有人受伤吗?”风胆战心惊的问。他害怕,这些地方,会不会像先前的太尉府一样被人血洗一空。 “倒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二皇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风着急的问。 “据说,袭击者只落下一句话,” “什么话?”风问。 “说十皇子命定活不过明晚。”锦不安的抬头看他,风的手心已经渗透出细蜜的汗水。 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十皇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二皇子清真意切道。 风摇手:“我死倒不足惜,对方意图明显是想把我东朝的力量全部覆灭。” “走,我们见父皇去。”锦拉着尚未恢复意识的风向金銮殿跑去。 金銮殿,诺大的空间,九根龙拄毅力在两侧。 皇帝不在金銮殿上,只有他的贴身公公魏公公还在。 “魏公公。”锦和风一路闯进去。 “二皇子,十皇子?”魏公公显然被吓了一大跳:“你们,天拉,你们这么能够私自闯入金銮殿呢》?”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锦说;“现在皇庭子嗣岌岌可危,我们要见父皇,让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捍卫我东朝的血脉。” “这…”魏公公面有难色。 “怎么了?父皇他..”命系一线,自己的父皇焉有不见之理? “谁呀,在外面吵闹什么呀?”皇帝从龙拄边饶出来。 锦和风见到皇上,锦霍地一怔,觉得一丝古怪,可是具体那里不妥当,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他是个很细心洞察力很强的人,他怪自己大惊小怪。 “父皇,”锦携着风跑过去。 “什么事呀?”皇上伸了拦腰,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父皇,昨夜宰相和太师府邸进贼了?” “哦,有人死吗?”漫不经心的问。 “没有。”锦如实说。 “哎呀,只是一般的偷窃案,你们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呀?真是有失体统。” 被父皇无端的骂了一顿,风和锦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父皇这么不务失事。 “可是,连太子殿也遭了袭击啊?”锦就不信,这个窝囊的父皇会不管自己的儿子的死活。 “克儿没有事吧?”这回,皇上倒流露出了关心的神色。 见吓住了父皇,锦觉得玩笑过火,连忙补充到:“皇兄没有事。可是,你知道那些袭击者说什么吗?他们说十皇弟活不过今晚。”愈说愈激动,皇上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是这么说的?”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皇上瞅了一眼旁边的风,见他镇定依然,丝毫无半点恐惧。 “风儿,你别怕,父皇一定会保护你的。” 风错愕了一下,这是第一次皇上对他说这么充满父爱的话。 “多谢父皇关心。” “来人。”皇上大喝一声,金銮殿门外的守护侍卫走了进来。跪请道: “皇上有何吩咐?” “去,叫禁卫军抽出八成力量今日围在风雨楼附近,切实保护好十皇子的安全。告诉你们禁卫军队长,如果十皇子少了一根汗毛,我抄他全家。” 侍卫吓白了脸,连连说是。 “下去吧。”皇上说一挥,像撵苍蝇一样挥走了士兵。 回头望着风,满目关爱;“你放心,父皇不会让你平白无辜的丢了性命的。” 风忙不迭下跪:“多谢父皇。” 锦露出欣慰的微笑。 “这回,你们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吧?”皇上冲着锦问。 “多谢父皇。”锦雀跃的拉走了风。 “十皇弟,走,到风雨楼去,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等着狂妄得想一刀取了你性命的屠杀者。我们要他看看我东朝的子嗣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路上,锦和风商量着如何对付这个狂妄的自大的袭击者。 果不其然,皇上说话算话,不到一个时辰,禁卫军便将风雨楼围得结结实实。太子等人听说风雨楼增添了很多官兵把手,邀上所有的皇子,一起来到风雨楼,说什么这里如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而趁热闹的十三公主,也来到了风雨楼。 这样,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俨然在开一个聚会,哪里是什么躲避为难拉。危险在靠近,却没有人在意。 危险在升级,却没有人留心。 毕竟年轻,毕竟没有学会提防,就这样被人下了套而不自知。 金銮殿下的暗室,此是正幸灾乐祸的讨论着如何庆祝这场即将而来的胜利。 “主人,他们姓东的,一个一个往风雨楼赶,仿佛那里是最安全的避风港一般。照我看,今天晚上大可一网打尽。” “黑子,别忘记了,一个不留。当初我一念之差,留下了祸根,导致今日不得心安而重新筹划,未得一劳永逸的安乐。今天,切记要一网打尽,一网打尽啊!” “是,主人。” 夜色黯淡下来,时辰一个一个滑走。皇子们聚精会神的等待着袭击者,可是 ,几个时辰,有点响应也没有。三皇子四皇子说:“看来他们是看到风雨楼增加了那么多禁卫军而闻风丧胆,不敢来了。” 太子接着说:“我看那些袭击者也是说说大话而已,那能那么容易就铲平了我皇朝的势力。哼,小看人。” “是啊是啊,先前他们对付的是像太尉尚书这样的文官,要吹毁人家确实轻而易举,不过我等是皇子,不但自己身手不凡,还受到那么多人的保护,他们想进来,我看是插翅难飞。”三皇子附和道。 而风和锦,安静的坐在一边,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哎呀,二皇弟,十皇弟,你们也别那么紧张,没有事的。”太子大有取笑他们胆量小的意思。 风悌他一眼,不敢粗心大意,又全神贯注的留神周围的变化。 夜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锦坐了一会,神秘的来到风面前,将嘴巴放在风耳朵边上,问:“你可有觉得异常?” 风大吃一惊,从禁卫军入驻风雨楼开始,他就紧张得绷成一条眩,一直是大气不敢出的注意周围的异常。可是,和其他皇子一样,他是觉得愈来愈安全。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风反问二皇子。 “我总觉得,这些人有些不对劲。”二皇子瞅着远一点的禁卫军说。 风将目光转移到这些禁卫军上,不大可能的看着锦:“禁卫军是父皇安插的,不会有问题。皇兄多虑了。” “但愿如此。”锦摸着脑袋不太确定的说。 风的心沉了下来,不过看不见灵和月的身影,他觉得有一丝侥幸。 如果,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至少还有月,他活着,就有希望。 ------------ 第8章 太子归来3 而此时的大理天牢,一枝梅跟往常一样,恬静的打坐。无心外界的纷争。 士兵端来饭菜,她就起来吃两口,吃完饭,她又照常打坐。 不过,今天风没有来,她感到一丝不安。 这家伙,最近几日不是神秘西西的天天来打趣她吗?今天是怎么了? 一枝梅颇担心这个神经粗条的家伙,最近时世动荡,踏勘不到,她的心就不得安宁。 “喂,送饭的大哥,”一枝梅在晚餐送来时叫住了送饭来的士兵。 “什么事啊?”士兵对囚犯从来没有好脸色。 “你过来!”一枝梅朝他招手。士兵不耐烦的冲她吼:“有事就说,别耍花样。” “大哥,”一枝梅妩媚万千,“你过来嘛。” 从来没有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个士兵心痒痒的走来。 一枝梅从怀里摸出一块上等和田玉,冲他笑:“来,给你,” 小士兵更是乐和着嘴巴合不拢:“梅小姐有什么要问尽管说。” 一枝梅凝视了一眼四周,将他的脑袋拉到自己的嘴巴边,轻语道:“今日皇宫可有什么动静?” 士兵抠了一下脑袋,吞吐了一下,不过看到自己手里的和田玉,劲头就上来了。 “宫老传得沸沸扬扬,说昨夜太师,宰相,太子殿三家同时受到袭击者的恐吓,说今晚子时必定取了十皇子的性命。” 一枝梅骇然失色,太眸看看窗外,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离子时约莫两个时辰左右。 “那,十皇子现在在哪里?”一枝梅不安的问。 “在风雨楼,皇上派重兵把守,所有皇子都在风雨楼避难去了。说什么那里今晚是最安全的地方。” “什么?”一枝梅踉跄着倒退一大步,“所有皇子全部聚集在哪里?” “听说是这样。”士兵不太肯定的说。 “梅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有什么。”一枝梅勉强恢复了镇静。事实上,脑袋一片糨糊,空白迷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梅小姐,我先下去了啊。”士兵掂量着和田玉走了下去。 一枝梅猛地抬头,看着那一扇破烂的窗户,因为牢房墙壁高,窗户开地极高,反而没有让人发现这是一扇已经破碎的窗户。 这里,是风来和他相聚的地方。 今晚,是她出去解救风的地方。 风雨楼的气氛愈来愈诡秘,愈来愈紧张,先前还很放松的太子和三皇子,四皇子也停止了喧嚣,沉默的等着危险的到来。 风和锦不止相视了一次两次,每一次对视,都是一次心与心的交流。 他们都清楚,一旦危难爆发,只有他们两人才是身负重任的使者。而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则是他们悉心保护的兄弟。因为,他们没有多强大的武功。 锦不知不觉中,来到风的身旁,悄声问:“老实说,你的武功究竟怎样?传说,把你神化,说什么你的工夫高深莫策,皇兄我一直想找你切磋,可是想你不会答应,也就取消着想法。今天晚上,我是不是能看到你的真工夫了?” “师傅教我,武功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所以,我一般不使用武功。”风坦白相告。 “行了吧,你,今天晚上大难临头,我还不信你就不会用自己的武功了。”锦说。 风无奈的笑。 夜,愈来愈深。 风雨楼里,人人高度警惕。 禁卫军,个个监守岗位。目不转睛的眺望着远方。 这一切景象,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个字:密。 迷不漏风的阵营,看来是坚固得不能吹毁了。 更夫叫更,一更一更过,。 当剩下最后一更即是子时的到来时,人人都站了起来。太子的手紧紧的握着腱鞘。锦看了一眼风,有些惊奇。他依然不动声色,这才是高手应该具备的风范。 “不好了,有刺客入侵。”不知道是谁,在黑夜的高空呐喊一声,人群霍地乱了起来。 拿刀的拿刀,持剑的持剑,个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注意。”锦大吼一声,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每个可能出现刺客的角落。 每个人都骇然失色,这么紧密的防护,竟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被人突破了。 风琢磨着,地面上的防护如此紧密,刺客要想进来,只有两个途径。一是天空上降落,另一个则是从地面上冒出来。而天空,一直被他们密切留意着,而且真人从天降落,也不是童话故事。所以,毫无疑问,刺客只有从一个途径而来,那就是地下。 几乎同时,浸也领悟出了这个道理。 “注意地下,有人。”锦大喝一声,所有的人都忘乎所以的弹跳起来。 而那些弹跳稍微慢一个节拍的,很快,就淹没在了血流里。 “不好,有人死了。” 有人惊惶的大吼大叫起来。 风和锦相视一眼,两个人腾空而起,倒立而下,举剑向血流涌来的地方刺去。 果然,长剑挥去的地方,鲜血汩汩而出,然后,波涛汹涌的地面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小心。”第二次卷土从来是在所有人都警备着地下的时候,刺客从地面跃起,手里两把长长的弯刀左右挥洒,一张脸被黑布盖得密密实实,显然他有见不得人的身份。 锦和风同时迎了上去,两个人一左一右攻克他的弱点,但是,他们却拼得力不从心。对手的武功很怪异,是他们从没有结识过的。 刺客很狡猾,招招逼近风,对于锦,他有些放任。 太子等人见状,一起涌了上来,以为人多势众,定能将他伏法。那里知道,这么多人一起按了上去,反而叫原本合作无间的十皇子和二皇子的默契打乱。而刺客更是游刃有余,有利在各个皇子之间。 “不要和他拼,自保要紧。” 一声呵斥,从天而降。黄奇的到来,让风稍微有喘息的机会。 “风儿,带你的兄弟们离开,快。风雨楼里弥漫着毒烟,再不走全都玩完。”风听了师傅的话,携带着弟兄们从风雨楼的捷径出去。刚跑一两步,风 豁然停止了脚步。既然有人存心想让他们死,那么每一条出口都有可能弥漫着危险。而只有一条路,外人不在的,是最安全的一条路,即通往倚月宫的暗道。 “跟我来。”风转了一个弯。大家齐齐向他奔去。 “往哪里跑?”前面,赫然站着一清瘦细长的黑影,黑影投射的背影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很长很长。 “你是谁?“锦按住剑沉着的问。 “你是怎么进来的?”当风发现他们前面的近卫军照样在巡逻时,他不禁对他的到来大感异常。 所有人都好奇了,密不透风的禁卫防护带,怎么忽然飞进来了一只巨大的苍蝇都不知道。 “该不会,你也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吧?”三皇子问。 “或者,你是从天上来的?”四皇子不可置信的问。 黑影人嗤笑一声,对于这些近乎白痴的问题不于理会。 目光径直转移到十皇子的脸上,目光里略微带着一丝丝惨淡的温情。风诧异,他看他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丁点恶意? “你,自己了断吧。”黑影人伸出一只长长的手,修长的食指指着风,满吞吞的命令道。 锦气红了脸,乌黑的夜景虽然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从他愠怒的声音里可以想象。“休想。”锦站出来气势冲冲道。 “你别急,他了断了,就该你了。今天,你们所有的人都将变成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骸,然后我亲自将你们送到你们东朝的皇家陵墓里去,让你们得到永恒的安息。” “你——”简直是一种侮辱,面对这样的侮辱,所有的皇子都被激怒了。十三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跳出众人大喝一声:“吃我一鞭。”只见,鞭子长长的舞动起来,软如蛇,硬如钢,刚柔相间,招招直逼黑影的门面。 黑影不急,只是站在原地稍微做了些左右闪躲的简单套路。十三公主的鞭子,对他丝毫没有杀伤力。 最后,鞭子落在黑影的手上,黑影拽着鞭子,十三公主和他展开拔河比赛,公主终究是女儿,力气当然不比这个神秘高手的强,须臾工夫,黑影手一抖,公主曼妙的身姿立即倒地,即可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妹。”风气急败坏的飞出来,铛一声将剑仍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黑影,双手在胸前一抱,一团真气从体内散发出来,环绕在手周围,真气聚集得愈来愈多,愈来愈浓,站在一处的锦感受到风强大非凡的内力,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果然是不负传说之言,十皇弟的工夫确有高深莫策的雅称。 黑影一惊,倒退一步,没有料到他一个毛小孩会如此强大的工夫,惊慌之余,连忙逼出体内的真气护体。只见两团真气在空中相撞,此消彼长。风取不了上风,但是黑影也不居下风。 “我来帮十皇弟。”太子不知道此时的二人是一个完好的平衡体,谁也抽不了身,若是外界若是强行介入,势必让双方同时受损。小则走火入魔,大则顷刻毙命。 还未等二皇子阻止,太子就一个箭步杀了进去。 只见真气变为一团电光,在空中劈啪啪啦燃烧一阵后,销声匿迹。 而风和黑影,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太子,则是一身鲜血,口吐泡沫,挣扎了一瞬间,倒下来。 “十皇弟,皇兄”三皇子四皇子奔过去,二皇子则留意到地上的黑影不甚古怪,走过去仔细一探,原来地上只是一堆衣物。 “怎么是这样?” 皇子俱惊。 “金蝉脱壳。”二皇子愤恨的说。转头查看风的伤势,发现他全身发紫,筋脉暴凸。心里大叫一声‘不妙。’火速将风托起,欲向门外跑去。可是,一蒙面人挡住了去路。 “今天,没有人能逃出风雨楼。”蒙面人不疾不徐道。 锦抱着风,两手没有空出,原本很占劣势,而蒙面人步步逼来,锦只有一步步后退。 锦怀抱里的风,气息愈来愈弱,再耽误时间,只怕风就将命丧黄泉。锦很着急,愈着急愈乱了分寸。杵在原地,进退两难。 “二皇兄,让我来帮你。”三个皇子跑上来,刀举过头顶,声势浩荡的向蒙面人 砍去。一看就是个花架子。 蒙面人冷笑一声,像拂一这苍蝇一样轻轻有挥,三皇子便倒在地上抱头嗷嗷之叫。 “让-我-来。”忽然,一富有男性磁性悦耳的中低嗓音从天而降。 锦和蒙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慑住了,不知道来着是敌是友。 锦看他一袭白衣,连面纱都是雪色的白,既然那么见不得人,一定是和那蒙脸人一伙的。心里突觉不妙,缓缓的弯下身子。时刻准备着受两面夹击。 “不准放下他。”白面纱的蒙面人看到锦的举动,厉声呵斥道;“抱他走,去找他师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锦一惊,邋遢既然这么顾惜十皇弟的安全,想必他一定是自己人。取消了放下风的决定,抱着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道谢:“朋友,谢谢拉,后悔有期。” 黑蒙脸人急速上前追,而这个蒙面人偏偏挡在他前头。他向左,他就跟着向左;他向右,他就跟着向右。黑蒙面人只觉得自己举步为艰。 “你到底是谁?”最后,黑色蒙面人放弃了逃去的锦,一门心思和白面纱的人周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白面纱的人反将一句。两人便最后用武力解决争斗,一心一意的拼斗起来。 到底是白面纱的人武功更为卓越一些,几个回合不到,黑蒙面人的面纱被他不经意轻轻的揭了下来。 面纱下,一张脸五官分明,黑色深幽的眸子,炯炯散发出光芒。最为清晰的是,他额头上有一个清晰的标记,一朵璀璨的梅花。 白面纱的人霍地一怔,抱拳抱歉一笑;“得罪了。认错人了。” 说罢将白色的面纱往下一扯,黑蒙面人看见。他也有一朵和自己一穆一样的梅花标记。他们是同路中人。 “你?”黑蒙面人人为他搞不清是敌是友的错误有些生气;“你犯大错了,你怎么能打自己人?” 百面纱的人将面纱慢慢的抽上去,一张脸又被白色的面纱遮了个严严实实。 “抱歉,我去追他们。” 白面纱转身朝锦离去的方向追去。 锦抱着风,一刻不敢怠慢,向黄奇的住所奔去。 一路上,追杀他的人不止一个两个,若不是锦轻功略微胜他们一筹,只怕也成为了人家的刀下亡魂了。 “你,还能往哪里跑啊?” 在黄奇住所的门外,锦遇到了最后一批死士。 幸运的是,黄奇开门,恰巧见锦遭遇为难。慌忙将锦放了进去,而自己却留下来对付这些个神秘刺客。 还以为,他们只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毛毛小辈,哪里知道,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黄奇一出招,便有被克制的危险,不得不转换武功,是用了自己的拿手戏移影大法,只见忽然间,一个黄奇变为十来个,每个背抵背,持剑一致对着外围的刺客。 刺客不敢靠近,其中一个人飞起身来,直立而下,尖刃直逼向十来个黄奇的背,黄奇为防止背部受袭击,只有收了移影法术。 众人见黄奇武功虽高,却难以短时间内将他们个个打败。为了堵截已经受伤的风,完成主人的命令,一个刺客转头吩咐左边靠近他的一刺客到:“你等去堵截使皇子,这里,暂时由我们几个应付着。” 其他几个人应声而去。场地里就只剩下黄奇和三四个刺客。一下子冷清不少。 黄奇本想快速结束争斗,好抽身去帮助自己的爱徒,哪里想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愈想抽身愈是抽不了身,被几个刺客缠得紧,反将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忽然,几片树叶叟叟而来,像利箭一样所向无敌,原本专注于争斗的刺客,未料到场地里还有外人,所以疏忽之于,被这几支利箭搅乱了局,一时间手慌脚乱,被黄奇占了上风。黄奇凝聚体内的真气,全部反将推回刺客,刺客在着强大的真气场里逼迫得自己体内五脏六腑直翻腾,刚才说话的刺客为防止自己倒下,面目被人发觉,仓皇只中喝了一句:“赶快逃。” 原先还死里挣扎的刺客们一喝而散。 黄奇本想住了上去,查个清楚,可是又害怕徒弟有事。只得舍弃一头,向屋子里奔去。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刚才有人暗中相助,不禁回头抱拳道:“请救命恩人现身,受黄奇一拜。” 树丛中响起了沙沙的声音,正在黄奇以为他已经走了时候,一个白衣少年赫然出现在他正前方。 ------------ 第8章 太子归来4 此少年背对着他,身躯颀长,长发浓黑发光,见身资,曼妙无比。如果不是身在皇宫,黄奇一定以为自己走错了天坛。 人间,竟有如此俊儿郎?只是没有见到他的面容,殊不知,他容貌是否也能和神仙比? 少年转身,白色面纱掩面,黄奇有些失落。 “看你年纪不大,却使出的利箭力大无穷,不知师承何处?” 少年仰天大笑:“哈哈哈….家师有号称天写第一人的雅称。”少年的笑,奔放放荡,黄奇觉得耳熟。不过想他称自己的家师是天下第一人,料想他的师傅也是争夺名利的小辈。这样的人,他最不齿,所以不再和他寒暄,代表性的笑了一下便匆匆离开。 少年呆在原地,一滴眼泪渗透面纱,湿了面纱一大片。 锦和风在黄奇的住所,黄奇奔进去时,风已经失去了知觉,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发肿,俨然不是原先那个翩翩少年郎。 “快,将他扶到床上。” 黄奇急急的吩咐道。锦遵照他的指示,将风抱到床上。黄奇集中精力,为风把脉。 须臾,看黄奇的脸色便知道风的情况大为不妙。眉心紧皱。锦不安的问:“我皇弟还有得救吗?” 黄奇站起来,直叹息:“世间一物克一物,十皇子自幼跟我习武,如今身受内伤,本门工夫若是护得了他,他原本就不会受伤了。” “师傅的意思是?”锦的脸即可阴郁下来。 “要救十皇子,必须要用一门能够攻克我黄奇的独门移影大法。谁能克制住它,谁就能克制住风的心魔。” “那么,世间上什么样的武功能够克制移影大法?要知道,您可是天下第一人拉,你的武功,恐怕没有人能超越。”锦绝望道。 “哎,若是他在世,恐怕还有一救。” “谁?” “五指老人。”黄奇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窗外的白影赫然一跳,只听黄奇说:“五指老人的工夫,集天下之大成,破天下之法。有他在,定能破了移影大法。” “他在哪我这就全派人找他。”锦毛躁的站起来,黄奇拉住他:“坐下。你去找也不着,很多年前听说他就已经归西圆寂了。” 锦再次木呐的坐下。 “这么说,我十皇弟就只能坐着等死吗?” “哎。”黄奇束手无策的叹息道。 窗外,白影一闪而过。黄奇猛地抬头,却见有褛白纱飘过眼前。起身急速追去,锦在后面直嚷;“你去哪里?我十皇弟怎么办?” 可是回答他的是黄奇愈来愈渺小的身影。 “哎。”锦叹息一声,看着床上毫无生命迹象的风,焦灼得一脸密皱。 忽然,脑后跟被人轰击,一阵眼冒金星,晕厥了过去。晕厥前还在想,这人的袭击术也太差劲了吧! 一抹白影迅速进来,托起风的身子,一掌贴在他胸前,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真气运进风的体内。 朦胧中,风感觉提内被人强行灌入另一股力大无比的气流,它勇猛直前,直将他自己的紊乱的气流一处一处打通,连接,顷刻工夫,风觉得自己的真气顺畅不少,渐渐的苏醒过来。 如果不是元气大伤,他真想睁开眼睛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 等黄奇追出去一劳无获返回时,见到地上人事不醒的锦和床长显然被动过的风,黄奇大叫一声不妙,自己竟不在不觉中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惊惶中奔过来查看两个皇子的伤势,惊异得很,不但没有受伤,风的情形好转,有了微弱的呼吸。 黄奇大喜,原来他们是遇到救命恩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藏在黑暗中,不以真面目示人? 一盏茶的工夫后,锦慢慢苏醒了过来。摸着仍然有些发疼的后脑勺,骂嚷道;“这个缺德的,竟然将算盘打在本王子身上。”当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看见自己的十皇弟已然睁开迷糊的眼睛时,方才醒悟过来自己恩将仇报。不觉汗颜的低下头。 “看来,我们并不孤单。”黄奇看着脸色渐渐红润的风道。 风借着双手的支撑缓慢的爬起来,体力孱弱,说话尚还断断续续道:“师傅。” 黄奇将他托住,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你身体还虚弱,不要乱动。” 锦惊奇的看着风,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刚刚哪个在自己的怀抱里毫无生命迹象的风。 “是谁救的他?”锦惊奇得连说话都显呆楞。 “不知道。”黄奇回答道,心里却在琢磨,宫廷里唯一一个能与神秘刺客的力量抗衡的人在他眼里几乎没有,唯一一个人,他觉得倒是有点嫌疑,可是他戴着白色的面纱,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今晚很奇怪。”锦抠着头皮困惑道。 “哪里奇怪了?”黄奇问。他也觉得事有蹊跷。似乎有三方的力量在斡旋。 “今天我抱着十皇兄冲出刺客的保卫时,若不是一白衣人的相助,只怕我难以逃脱敌阵。” “哦,”听锦提起这个白衣人,黄奇更感惊奇了。 “师傅,这个白衣人长相如何?”风听得他们的谈话,也好奇的参与进来。 “要说那白衣人,看背面是一妙龄少年,至于正面,戴着面纱,不知道涨什么样。”锦颇失落的说。 “奇怪…” “师傅,哪里奇怪了?”见黄奇迷着双眼一副苦思的样子,风不禁好奇的问道。 黄奇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说:“如果今日救你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三番五次的救你,可是为何?你,有什么江湖上的朋友?” 风沉思了一瞬,自己从未涉足江湖,哪有什么江湖朋友,更别说是武功如此了得的朋友。 黄奇也聊到风没有把握,对这个蒙面人更加困惑起来。 “啊—”忽然,风失声而出。 二皇子和师傅同时转托瞥向他:“怎么,想到是谁了?” 风看着师傅,又看着锦,摇头。 其实,他心里确实有一人选,那就是一枝梅。初次见他的时候,她使出的工夫诡异不说,那强大的掌力更是将他甩得老远,现在回想起来,风尚还心迹。更何况,能够三番五次来救他的人,也只有她了。 月,是你吗? 风不敢直言告诉自己的师傅和皇兄,虽然他们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但是一想到月的身份特殊,又是历史上的待罪之身,如果不加防范的透露他的身份,只怕给他增添麻烦。 风保守住了这个秘密。 黄奇见徒弟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见他继而吞吞吐吐,猜到他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多问。 “师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锦想到太子等人还在风雨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解围,心里忽然担心起他们来。 黄奇思考了一瞬,道:“他们一定以为十皇子的生命朝不保夕,未曾料到他还能活着。所以,风儿,你近些日子一定要隐藏得好好的,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就给他们造成一种阴谋得逞的假象。让他们疏于防范,露出马脚,我等就来个大反扑。”黄奇说完凝了锦一眼,锦会意的点点头。 “好了,二皇子,现在我和你出去解救太子等人。风儿,你就在这里修养吧。依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来。” 黄奇和锦同时起身,风对他们抱拳道:“幸苦你们了。” 风雨楼。可谓是风来雨骤,太子等人的性命系于一线。 70 黄奇和锦赶到风雨楼时,目睹了一场惊天壮烈的惨剧。十几万禁卫军,顷刻间全部倒下,而太子东之克等人,被一群迷烟浓浓的包围着,远处,还可以听见他们难受的咳嗽声。 “不好,他们中毒了,快捂住鼻子。”黄奇对身边正在发愣的锦吼到,锦卷过衣袖将鼻子掩盖。 “怎么办?” “进去救人要紧。”黄奇落下一句话便奋不顾身的向迷烟内钻去。锦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急速跑进迷烟后才发现,太子,三皇子,四皇子的脸已经煞白,脸肿胀得变形,若不是他们身上穿着皇子的衣服,他们几乎快认不出他们了。 黄奇一手抓一个,剩下四皇子,锦背在背上,两个人携带着三个皇子,迅速的离开迷烟群。 “哈哈哈哈,身陷囹圄,你以为还能出去吗?”忽然,一阵高亢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黄奇好奇的望着天空,不知道这人又是谁?说话间透露出一股无发比拟的力量。高手! 黄奇慌忙将两个皇子放在地上,一心一意的对付这高人。而锦,也学着黄奇将人放下。 空中,忽然浮现出一巨大的黑影,黑影的距离愈来愈近,黑影的体积愈来愈小,渐渐的可以看出他的人形。待黑影距离他们不到一尺时,黄奇一剑刺上去。 “哼,天下第一人,雕从小伎。”黑影伸出手来,一眨眼工夫不到,黄奇的剑便被他夺去,啪一声折为两段。 黄奇大骇,这天下的人,要想轻易从他手中取走他的剑,谈何容易。只有一个人,才有这样的造诣,那就是去世多年的五指老人。 “你,是?”黄奇骇然的问。 “你不会是五指老人吧?”可是五指已经死了,很明显他不是五指老人。 “你到底与五指老人有话源源?” “这个,你问阎王去。”黑影说话,气流声凝聚,并未发出他的声音。黄奇不得不感叹他将自己掩饰得真是毫无泄露。 黄奇借与他说话间,悄悄的运转真气,准备和他恶战一场。 “二皇子,”黄奇示意他将人带走,留下他来作战拖延时间。 锦明白过来后走向人事不醒的其他几个皇子面前,黑影冷笑一声,一只手无形的变化莫策,长长的向锦伸过来。 而黄奇,拿过他的手,欲震段他的筋脉,却不曾料到这只手里大无穷,若不是自己放得快,恐怕被震坏筋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黄奇被震得老远,而锦,自然就逃不过这黑影的魔抓。 跃跃欲试的向锦袭击而来。锦倒退一大步,和黄奇相视一眼,两人形成默契,预备一左一右两边夹击这黑影。 “哼,没有时间和你们周旋。”黑影忽然伸长脖子,再奋力的往前一吐,一口黑气从嘴巴里钻出来。黑气像一条蛇,变的愈来愈猛,在锦和黄奇的身上旋转,纠缠。锦终因年轻,斗战经验少,少倾,便被这蛇捏住脖子,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倒下。黄奇见二皇子遇难,慌忙用尽全身力气反抗这黑气,黑影见蛇阵征服不了这个天下第一人,收了黑气,十指张开,指间缝里叟一声飞出丝线,使根丝线一起扫向黄奇,黄奇一跃,躲过丝线,哪里知道这丝线愈来愈粗,根根变的凶猛无比。黄奇在十根线里跳跃,愈来愈力不从心。 他的武功,号趁天下第一,可是却偏偏被五指老人的套路所克,自己根本施展不出独门绝迹。 “黄奇,江湖人尊称你为天下第一人,看来是为你的德行所感召。你的武功,还真不怎么样?” 黄奇睨他一眼,冷笑,笑里很安慰。 “我倒真的很奇怪,你的武功再差,也不该和传言的差这么远拉?”黑影狐疑的望着黄奇,顿时敏悟过来,。一把夺过哈奇的手,按住他的手腕,大吃一惊:“你的武功已经废了十之八九了?难怪。” 黄奇嫣然的笑:“江山辈有才人出。”然后一掌击中自己的天门盖,倒在了地上。 黑影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难以说出的懊恼,愤恨。原先想一网打尽,却不曾料到他们智高一筹,将所有的力量全部转移,保留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回到自己的老窝暗室,黑子有一脸喜悦的禀告道:“报告主人,我们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哦,怎么个一网打尽?”黑影余气味消的问。 黑子没有想到他是故意的,兴高采烈的说:“风雨楼里,我们找到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黄奇奄奄一息的躯体。至于十皇子,先前也中了我们的绝毒,没有五指老人,他是活不下去的。而五指老人已经圆寂,只要主人不出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救下他。” “呸。”黑影一巴掌打在黑子的脸上:“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倒下了吗?特别是那黄奇,竟然那么轻易大就被我们打败。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主人的意思是?” “他们保留了余生的力量。而这个,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力量在谁身上。” “啊?”黑子大惊,倒退一步。“会是谁呢?” “在你的眼里,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谁活下去的可能性较大?” “十一皇子和十皇子都是中毒后逃脱,按理说,两个人都没有生还的余地。”黑子分析道:“莫非,宫廷内还有帮凶?” “太师和林宰相,果然名不虚传的两名老将。”黑影恨恨道。 “他们暗中筹划了一切,表面上风平浪静。看来,我们第一个该杀的就是他们。” “他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总之,他们里面还有个深不可策的高手。不知道那个穿着白色衣赏蒙着白面纱的人究竟是谁?” “戴白面纱的那个人?” “你不知道?” 黑子回想了一下惊心动魄的恶斗场面,仿佛是有这么一个人,保护二皇子送走了风。 “他会是谁?”黑子狐疑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场屠杀真正做到暗的并不是我们。” “你说对了。”一抹白影,翩然而降落。 黑影和黑子同时惊叹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好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老巢。 “想知道我为什么来了这里?”戴着白色面纱的少年哈哈大笑,然后激赏的看着黑子:“多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能那么容易的找到这儿。” 黑影愤怒的盯着黑子:“你敢背叛我?背叛你自己的民族?” 黑子踉跄着后退一步,惊吓道:“主人,请你相信我,别听他一派胡言。” 黑影凝思了一下,这个时候和为贵,千万不恩能够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计,狐疑的转头望向白衣人:“你三翻两次的破坏我们的计谋,你到底是谁?” “我?”北衣人的手指反指向自己,然后笑得眼睛都快落下泪花了。“哈哈,你不知道吗?我是你的师弟啊?” “师弟?”黑影放纵大笑:“哈哈,你可知道我师傅是谁?” “当然知道,不就是名扬四海,专门攻克各家武术套路的五指老人的大徒弟吗?” 黑影大骇,问:“你怎么知道?” “能把天下第一人的传人十皇子伤害成那样,除了五指的武术外,试问,还有谁有这么高的造诣?还有谁会那么无聊到天天去研究怎么破解天下奇功的心法?除了你的师傅五指外,别无他人。” “猜对了。”黑影忽然收敛了惊慌,问:“可是你要知道,我虽然是我师傅的大徒弟,也是我师父的小徒弟。我师傅五指老人生前就只收了我一个徒弟。” “哈哈,你没有想到吧,师傅他老人家死后也收了一个徒弟,而且还把他最后的心法尽数传给我了。” “怎么可能?” “机缘巧合,我在乱世中遇到了他老人家的圆寂地。那里,有师傅他老人家临终之言和他最后时留下的武功秘籍。” “啊!”黑影落寞的叹了口气。“真是没有想,师傅老人家最后收的一个师弟竟将我陷入囹圄。” 白衣少年一怔,若不是彼此身份立场不同,他拥有这个武功盖世的大师兄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黑影走到石床前,白衣少年见到床上的躺着的中奶奶男人吓了一跳,看他容貌,竟和当今圣上完全一样。 难道…心里顿时起了一连窜问号。 “他是皇上?” “错,他不是。”黑影怒气冲天的纠正道。 白衣少年浅浅一笑,白色面纱下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他,不是皇上,而你,才是皇上。他,是真皇上,不在位;你是假皇上,在位。对吗?、”白衣少年问。黑影瞪着溜园的眼睛,不可思议,自己处心积虑那么多年的掩饰,怎么会被他全然看穿? 白衣少年笃定自己的揣测是正确的,愤怒道:“你杀害了无数东朝子民,你今天的死期到了。” 黑影狂妄大笑:“不见得。” “你听。”少年不动声色,仰头听着头上的芜杂的脚步声。 “主人,金銮殿上有人。” 黑影敌视着白衣少年,奸佞的一边笑一边走向墙壁的死角,手放在墙壁上的一块纯黑色按扭上,冷笑:“你以为你们能那么容易的活捉到我吗?” 黑子疾步跟上去,欲和主人一起逃脱。 而少年,原地未动。只是抱着手好笑的问:“你以为你的开关还有用吗?” 黑影一颤,不信他在开关上动了手脚,狠狠按下去,房间内一点反映都没有。 “你做了什么?” 少年坐在大床上,有手亲昵的抚摩着皇上毫无血色的脸,一边回答黑影的问题:“在你们搬出所有力量意图剿灭所有皇子时,我借用这个绝好的时机查探到念笙丫头素来神龙见首不挨近尾的秘密。原来,暗室的入口在倚月宫。” 黑影全身如过冰流。面前的人,看他年纪不大,却如此狡猾奸诈。 “你是怎么知道的?”倚月宫的出入口如此保密隐晦,他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站起来,轻轻的扯下面纱,黑影失声尖叫:“是你,一枝梅?” 一枝梅望着念笙,又转向黑影,娓娓道来:“我知道这个秘密,全是因为你疏忽大意。我一来到皇宫,你就偏偏要把我安置在倚月宫。说明那是一个对你来说很特别的地方;你亲自派的丫头思心和念笙,都是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想来是要守护倚月宫的什么秘密;当然,能够联想到这些,却是你那日在金銮殿无端发功,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真正的皇上是没有武功的。而你,显然露出了端倪。于是,我联合黄奇,导演了这出戏。来了个请君入瓮。不知道你还满意不?” “你…?”听到这样的计谋,黑影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一点未曾露出马脚,他们,不相识的不相识,朋友的朋友,先生与学生,全部连成一跳线,一致对抗他,而他,竟然还不知道他们的力量有如此壮观。 而此刻,他就想知道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一枝梅。” “一枝梅不是你的真名字,没有人会叫这样的名字。”黑影辩驳道。 一枝梅的嘴巴忽然一纽,真名,是个遥远得记不起的名字。 东之月,谁还记得他?他只是个被以往了很多年的人而已。 “我就叫一枝梅。”他说。额头上烙印的梅花,让他一辈子回不到自己的身份里。东朝,是不可能要一个背叛自己民族的太子。 “梅小姐,在下面吗?”正在这个时候,金銮殿上传来李太师的叫声。 一枝梅望着暗室的穹隆顶,回道;“我立马就出来。”语毕将石床上的人托起,一手发出巨大的神功,屋顶顿时漏出个洞。一枝梅纵身飞了出来。 只听轰隆一声,金銮殿在一片*硝烟中夷为平地。 一枝梅放下昏睡的真皇上,回头感慨的望着黑影和念笙所在的老巢,他们,如果不够机警,应该已经粉身碎骨了吧。 可是五指的传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梅小姐。”见到一枝梅托了个人上来,太师宰相连忙凑过来。定睛一看,不禁哑口无言。 “是皇上?”最后,还是宰相问了出来。 一枝梅看着他们,答道:“他才是真正的皇上,先前在位的是假皇上。” 说完就向浓烟滚滚的暗室扑去,欲看一下暗室里的人到底怎样了。 只听到,轰隆一声,废墟里冲出一巨大的黑影,带着浓重的烟尘。 “哈哈…” “小心,他没有死。”一枝梅将众人揽在后面,而自己充当先锋站在黑影的面前。 黑影落在地上,黑色的袍子已经有些破烂,脸上的黑色面纱也已经不见了。现在,一枝梅看着他面前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死,他反而有些欣慰。 这个人的眉目令一枝梅有些吃惊,他虽然上了一些年纪,但是他的眉目清冷,鼻子高挺,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令一枝梅兴奋的感觉。而且,他的额头上,竟然也有一朵梅花印记。 这个人,竟然也能用邪来形容。 两个人定定的看着对方,然后几乎同时飞天而起。一枝梅有意将他带走,鼓意向远处飞,愈飞愈远,当众人望不见他们后,他们已经站在了倚月宫的梅花林。 “你走吧!”一枝梅故意放走他,是因为,他知道他是奴隶,他所做的事只是为了让那些可怜的奴隶们过上平等的生活而已。他无法对这样的人有嫉恨。 “我知道你是谁,”黑影说,脸在扭曲。 一枝梅错愕了一下。 “你是这里曾经的主人…” 一枝梅大气不敢揣。 “东之月。” 一枝梅最后只能惊讶。好不容易恢复了镇定,一枝梅反问道:“我也知道你是谁?” 那人马上皱起了眉头。 “你是西良皇上。”那人立马后退了大步。 他凭他与李饵侬相似的容貌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凭他与西良峻的容貌猜出了他的身份, 两个人僵持在那里。 “论武功,我不输你,论智谋,我不敌你。论朋友和帮手,我的更不如你,所以我输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随便。但是请你别把我交给东朝皇廷,我有我的尊严,不希望死得跟一条狗一样。” “一旦真正的皇上恢复了身份,你再想兴风作浪也不可能,你走吧。” 西良皇上一楞:“东之月,看那边。” 月皱起眉头,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使诈,受骗了情不自禁的向后看,就在那一刹那,黑影上前,在他后脑勺上一击,他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倚月宫的大床上,浑身刚劲十足,一枝梅诧异的击了一拳在桌子上,天,拳头的力量勇猛无比,而桌子相安无事,倒是桌子下的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来。 这一招,一只梅曾经看到西良皇上使用过,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将这么受益的拳法传给了他。 桌子上,一封信,一枝梅拿过来,拆开一看,又一次惊讶。 信上说: “月 离开宫廷,这里不是你的归宿。吾将全部心力传授于你,希望你缝凶化吉。西良上。” 西良,又使西良。月觉得命运还真是奇怪,自己是堂堂东朝的太子,按理说西良人应该斩尽杀绝上午对象,可是为什么他们不但没有杀自己,还屡次救了自己,他们对自己,是否都没有歹意,这是为何? ------------ 第8章 太子归来5 在一枝梅身陷囹圄而侥幸获得五指老人的隔空神掌时,金銮殿这边,大臣们闹得沸沸扬扬。 皇上在御医的医治下逐渐舒缓了过来,猩猩然睁开了眼睛。皇后等人一边落泪一边暗叹自己竟然和一个假皇上共枕多年,虽然嘴巴不说,心里多少有些纠结。 “皇上是被一种*所迷住心志,导致神志不清,假以时日调养,竟能康复过来。”听御医这么一说,大家的心头大石擦落了下来。 “太师。” 李太师见龙体无恙,竟然事隔12年,他还能认出自己。欣慰的上前:“皇上。” “我的那些皇儿们,可教导得怎样了?” “皇上放心,他们个个英勇不凡,特别是那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心地善良。” 皇上露出欣慰的笑颜。忽然像受了刺激一样,激动的又问:“那如今的太子是谁?” “回皇上,是东之克。” 皇上一愕,然后满意的点头。睡了去。 太师困惑皇上为什么这么问他,更困惑他为什么苏醒后还不记得自己曾经有个非凡的儿子,东之月。那么卓绝的太子,他把他忘记了吗?不可能,太子当年六岁,屡屡破除皇宫的疑难杂症。他不可能把他忘得了。 怏怏的出了皇上的寝宫,门外宰相黄奇皆在等候。见太师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来是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惊喜了。 “皇上有说什么吗?”宰相问。 “风儿他们怎样了?”太师回问。 宰相错愕,他既然不想说皇上的事也就罢了,“所有的皇子都在我的暗室里养伤。” 来到林宰相的处所,打开暗室之门,风已经尝试着下了床倚着墙壁缓慢的运功。 “风儿,万万不可。”师傅黄奇心疼徒弟道:“你的伤势不轻,再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风在师傅的搀扶下回到床上,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问:“梅小姐在哪里?” 太师宰相一听到这名字,不禁同时感慨道;“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真是智慧不凡啊。若不是她,我等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也。” “哈哈…”黄奇大笑。“回想一枝梅来找告知他金銮殿下的秘密时,她着一身白色纱衣,翩翩风度,和男儿无异。她对我说,‘今日我可以女扮男妆混淆视听,那么金銮殿上,那位至高无上的君主也有可能被人取代…能够在宫廷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枝梅的刚烈个性可想而知了。’ 风听师傅如此夸赞自己的月兄,心里大喜。脱口而出道;“一枝梅装扮男儿,英俊不凡,装扮女儿,柔媚万千。不知道他究竟是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 听风这么一提醒,黄奇当下迷惑。他本来就觉得一枝梅的行事风格,邪魅个性和当年的月有几分相似,如果他是男儿身,他倒第一个怀疑他就是他曾经挚爱的爱徒东之月。 带着好奇,带着强烈的肯定后的欣喜,黄奇来到倚月宫。 一枝梅正在打量着满树繁花,那专著的神态,令黄奇无不爱怜。 “月儿。”黄奇轻轻的叫了一声。一枝梅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并不强掩,径直回头,对黄奇雅笑。然后冲他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右眼俏皮的禁闭,左眼不停的煽动,黄奇感动得泪如雨下。沧然的走过来,抚摩着一枝梅的额头:“果然是你。” “师傅。” “月儿。” 两个人大有抱头痛哭的情势。若不是中途杀出个陈咬金,二人不知道会感慨到什么时候。 “皇兄,这厢有礼了。”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黄奇和月面面相觑,然后大笑起来。 “你这家伙,一早就发现出我的身份了吧/”月拍着风的脑袋问。风不好意思的裂歪着嘴巴,苦叹:“哎,我还真笨,那么晚才发现你是我的月皇兄。” “风儿,你皇兄的身份暂时不要告诉他人。”黄奇忽然灵机一腥,道:“月现在依然是带罪之身,若是12 年前那道圣旨没有解除,月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徒儿明白,师傅。” “月儿,委屈你了。等皇上龙体稍微好一些时,我就请示太师和宰相,一同为你母后平反。” 月的心猛地一沉,他,真的还可以回到这个家吗? “多谢师傅。” 月的担心,事实证明绝不多余。在皇上修养半月后,太师和宰相一同晋见这个万人景仰的君主。皇上在批阅奏章,对自己不在位期间的政事有诸多意见。 “哼,将我朝子民的性命轻薄待见,可见不是一个好君主。”他说这化 ,显然是在责骂先前的西良皇。 魏公公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他:“皇上,他还算良心未泯,没有趁机对我朝子民兴起大的屠杀,已经是万幸了。” “他不杀我朝的子民,却转杀朕的儿子,这难道还不够可恶吗?” “是是是。”怒火难熄,魏公公只好唯唯诺诺的应道。抬眼见大殿外太师和宰相二人徘徊不前,连忙告诉皇上:“皇上,太师与宰相求见。” “哦?”皇上拧着眉头,不高兴道;“朕才复位,他们就来挠心。” “皇上,此二人在这12年来功勋显著,而且在为皇上平复身份的事上功不可没。皇上还是待见他们较好。” 皇上凝思片刻;“好吧,我也想知道这12年来宫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宣。” 太师和宰相进来,魏公公退场。金銮殿上就只有这三人。太师和宰相相视一眼,两人齐齐跪在皇上面前:“微臣见过皇上。” “平身。”皇上不屑的睨了他们一眼。太师和宰相见皇上对自己的忠臣很是怀疑,二人心虚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这刚复位的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你二人急着见朕,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皇上,”太师虽然知道今日并不是说事的最好时机,但是已经站在金銮殿上,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将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皇上,工人没,们维修金銮殿时并没有发现那个霍乱朝政的逆臣,想必他还在人世。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打算?” “不论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一定要抓到他。”皇上忽然眼露凶光,上前抓住太师的手恶狠狠的命令道。 太师和宰相心里骇然一惊,这个皇上,似乎不比先前的那位仁慈啊! “皇上,那人武功高强,宫里的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想成功抓获他,只怕我们要请一人出马。”太师循循诱导。 “谁?”皇上开始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一枝梅。”宰相回答道。 “一只梅?怎么像个女孩的名字?” “皇上,她就是一个女孩。”宰相提醒道。 “一个女孩有如此通天的本领,能盖过我朝所有的大内侍卫?”皇上开始惊叹。 “皇上,她还真是一名奇女子。不但身手不凡,还智勇过人。若不是她献计,我们恐怕还被那假皇上蒙在鼓里。那日救皇上的人也是她。”太师趁机夸赞了他一翻,希望皇上对他有个好印象。或许能在感动之下对他来个大开恩。 “哦?”皇上对她果然大有兴趣。 “说来奇怪,假皇上派了身边的丫头来监视一枝梅,原本是为了揭露一枝梅不明的身份,他哪里会想到,一枝梅借用这个丫鬟而查出了他的老窝。真是得不偿失啊。”提起一枝煤,太师就暂不绝口。“这位梅小姐不但智勇双全,还生得如花似月,真是难得的美貌啊。” “如此说来,朕还得见见她才是啊。”皇上的心直被捎得痒痒,这样的美人,是人都喜欢。 太师和宰相引线成功,功成身退。既然黄奇有心央求他们在皇上面前为一枝梅说些好话,他们也不夸张,如实而已。这一枝梅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黄奇别有用心的安排。 当天下午,皇上召见了各位皇子。对他们的身手,文化分别进行了测试。而二皇子,十皇子各得彩头。 对于太子东之克,皇上对他倒有几分欣赏。堂堂太子,在比试中出手狠辣,不失君主的风范。这是皇上对他的看法。 没有亲自看见十一皇子灵儿的风采,皇上倍受失落。传言这个皇子俏皮非凡,惹人喜爱,可是自己复位时他竟然失踪了。 比赛完后,皇上多看了太子一眼,对他的青睐可想而知。二皇子气愤不过,自己无论武功,文学都远远高于他,皇上却偏心,叫他心里好生懊恼。 风走过去,安慰道;“他原本是太子,何必与他见识。”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锦就来气了。“他什么太子,东朝立太子,素来不以年龄为入选条件,我实在找不出他哪里配当一个太子了。” 锦愤愤的盯了东之克一眼,诸多不满,全在他鄙夷的眼神里。 而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原来那个叫所有兄弟都心服口服的太子,月。 “锦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见二皇子闹情绪,皇上皱着眉头问。 “父皇,”锦大胆上前,直言道:“自古以来,君主不但要有非凡的胆识,还要有卓绝的见地。我自认自己这些方面比十皇弟不足,可是若是让皇兄当选,儿臣实在不服。想当年,父皇因为月连破国案而激赏他,破除以年龄为首选拔太子的习俗,排除万千阻拦让身居九皇子的月当了太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儿臣就一直努力的修炼自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得到父皇的赏识,可是现在,父皇好象又改变了初衷,这叫儿臣如何心甘?” “哈哈。”皇上爽朗大笑,“没有想到我的儿子们,个个不甘落后,真是欣慰啊!既然如此,那么朕就提出以比赛来获取太子的职位,如何?” 二皇子惊喜道:“真的,父皇?” “由李太师拟题,对你们各自的十八般套路一一进行评比,得胜者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父皇,”风说话了:“我等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而倚月宫的一枝梅虽然是女儿身,但是论才华不输于我等。父皇何不搬一道圣旨,让她与我们同台比试。我相信她的参加,可以让我等心血鼎沸,将自己的才华发挥到及至。” 皇上疑思了一瞬,想着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大美人,也就点头应允了。 比试时间定在两日后。各位皇子对一枝梅的加入都欢喜不已。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各位皇子都精心的准备着比赛的筹码。求人,联络考官,甚至贿赂,样样都不在话下。惟独风,静悄悄的等带着比赛的开始。 月听说风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求情,让自己加入皇子们比赛的圈围中,不禁对他的良苦用心很是撼动。凭心而论,他确实很希望和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娱乐,可是苦发下那夺梅花标记,无时无刻不在简熬着他的心。 当真正的比试时间到来那天,风一早来到倚月宫,叫上一枝梅,邀他和他一起出场。 比赛场地就在皇宫附近的一片密林里。士兵们搭建了一个高高的天台,皇上坐在天台上,可以将皇子的一举一动历历观察在目。 高台下用红地毯铺出一大块空地,太师和宰相是主考官,而大理寺的大人们成为公正不阿的评委坐在空地的正前方。 皇子们列为两队人马,太子东之克带一队,二皇子东之锦带一队。两列步入场地时,皇上惊呆的看着队伍后的那一白衣女子。因为距离的关系,遥远的观察她,竟觉得她英姿勃发不输于任何一个皇子。 一个女儿家竟有如此的英气,叫皇上好不叹服。 待他们走向红地毯后,皇上才稍微看清楚她的脸:脸蛋瘦削,下巴削尖,标准的美人脸。可是眼睛深邃,散发出的光芒睿智无比,果然是人上人。 “皇上,那就是一枝梅。”魏公公提醒他。 ------------ 第9章 俏皮十三戏太子 “一枝梅?“皇上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果然是个美人坯子。”良久,才勉强的攒了一句。 这时,台下的比赛已经开始,十三公主挤在人群里,手里端着钵钵,大吼大嚷:“下注下注,赢大钱了。” 其他大臣好奇的看着十三,不过大埃及的心都开始氧起来。都想在这场比试里捞上一笔零花钱。而十三,自然只是玩兴大发而已。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在铂铂掷下一票:“我买二皇子赢。”一句话后,人群句像炸开锅一样,纷纷挤进来投票。 而十三,笑得乐不拢嘴,一个劲叫道;“发了发了。” 皇上见远远里有一群人轰闹,对魏公公吩咐道;“去看看。” 魏公公下台来,摸清楚了状况,对于十三的胡乱非为真是头疼,向来不管皇子们的事,更不会去管公主的事。自己看了一会,又回到看台上,回禀圣上道;“皇上,是十三公主在聚众赌博。” “聚众赌博?这词可新鲜,这事竟会发生在朕的女儿上上,更夸张的是,这事竟会发生在朕的眼皮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啊?”皇上说得严厉,对这个十几年不见面的*大来兴趣:“去,把她给朕带上来。” 两名侍卫随即领命去抓人。十三公主没有想到这个父皇这么不近人情,一时气愤之下,拳飞一脚,将两名侍卫打得鼻青脸舯。当两名侍卫回见皇上时,皇上不禁垭口无言。随即哈哈直乐:“我倒要看看,朕的女儿究竟有多么嚣张。”魏公公可是看出来了,皇上就喜欢这个销帐的十三。 “去,把她给我抓来。”皇上对旁边的十几名侍卫吩咐道。十几名侍卫抱拳应承道。而十三,这回是泼劲大发:“想抓我,没门。”对来抓他的士兵们大打出手。只一会,这些个侍卫又鼻青脸肿的回见皇上。 皇上看见十几个大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小女儿打得如此雄样。真是想笑又怕失去了皇上的威严。只道:“这丫头,反了。待比赛结束后,看朕怎么收拾她。” 而比赛,在十三的鼓惑下愈来愈推入*,大臣们各自选了自己的彩头,下注到自己认定回赢的皇子身上,因此,比赛一开,呼喊声就很一声盖过一声。 第一轮比赛,射箭。 箭靶距离一百米。三皇子四皇子一到场两腿就发软;“不是只有10米吗,怎么变成一百米了/”两个皇子抱怨道。 一枝梅在一旁笑他们痴傻:“比赛的目的既然是为了选出杰出的太子,当然要淘汰人嘛。” 三皇子哭丧着脸,举起箭,绝望到放弃了输赢,闭上眼睛就是一阵猛射,最终和四皇子一起淘汰出局。 而风和二皇子,箭箭到靶心。太子虽然有偏离靶心,但是毕竟射中十环,按理也进入第二轮比赛。 “一枝梅为什么不射箭啊?”皇上好奇的问。 “回皇上,太师说一枝梅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不需要轮轮参赛。只要和最后一位得胜者比赛即可。” “这样哦。”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想重新安排也不可能,皇上只好认可。事实上,他很是怀疑这个女孩的武功是不是真如他们所神吹的一样。 “第二轮比赛,骑马。”太师刚刚宣布完,十匹骏马一起朝他们奔来。二皇子眼疾手快,一跃跳上了最前面的马背上。而风,怡然自得的笑,待太子选了马后自己才飞向一匹骏马。 是人都看得出,十皇子无心赢战。 一枝梅对于十皇子的做法虽然赞赏,可是考虑到天下君王,仁慈为首。这是母后对他的教导,而风,正是这样的好君主。 所以,暗下决心,一枝梅决定帮助十皇子一把。 白色的骏马越过崇山峻岭回来时,二皇子和东之克并驾齐驱,而风,被摇谣的甩在后面。 一枝梅看到这一幕,当下吃惊得紧,论武,风怎么会不敌二皇子和太子,他可是对他们的武功套路了若指掌。当日被西良军包围时,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就是十皇子。而二皇子,虽然不逊多少,可是将风遥远的甩在身后,似乎也不抬合情合理。 皇上也寻思着,不是说十皇子武艺不凡吗,今日得见,尽如此云云,颇为失望。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太师和宰相更是诧异,两人虽然觉得哪个太子即位并不关乎自己身价性命,但是这样的结局却是令他们抠破脑袋也猜不到。 一枝梅在心生狐疑的当时,远远觉察到风的战马疲惫,连跑的姿势都不够端正。仔细一看,战马股后一片鲜血,染是受了伤。而风心存慈善,不忍对马儿施加重力,所以马儿未尽全力,自然要远远落后了。 转念一想,天下之大,万民之祸福系于君王,若是君王之位落于不仁之人手中,势必引来连续不断的灾难。思即此,一枝梅脚一蹬地,整个人在空中翻转起来,衣袂翩翩,加上雪白的颜色,将女儿的妩媚尽显全显,看客们的眼光全吸引到他身上,而皇上,更是目瞪口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一枝梅在空中旋转,借助转动产生的推力,呼一声向前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在二皇子与东之克即将出线时他落到风的马背上,掌向大地有挥,无穷体力全集中在掌上,再向马后一扬,源源不断的内力发向战马。而马儿,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大步向前跨去。 这一跨,可谓一步当十步,真是箭步如飞,蹄子轻点地面又即刻飞起,眨眼工夫,便超越了二皇子和太子的战马,在出线那一刻优先胜出。 众人掌声齐落,纷纷喝彩。 而一枝梅,不好意思的跳下马来,抱拳道;“民女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见十皇子的战马受伤,故出手相助,还望大家海涵。”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果然瞧出马的端倪,纷纷对一枝梅精湛的眼力所折服。 而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落后一线,纷纷不服气,说这比赛是皇子位太子职位而战,外人本不该插手。否则比试无法评估。 皇上认为这局太多以外,因此格外加试,魏公公在皇上耳边轻语:“皇上,皇子比武,为争输赢,免不了明争暗斗。伤了任何一个皇子,皇上都会心痛。何不把武斗改为单斗,这样既能一较高低,又在众目睽睽下进行,不伤和气,岂不妙哉?” 皇上认为魏公公言之有理,采取了他的建议,吩咐为魏公公下旨,魏公公走下高台,将皇上的旨意告诉给太师,于是,规矩临时改变,比赛分为2组,第一组,由十皇子和二皇子比试。第二组,太师临时征用忙着挣钱的十三与太子比赛。各局胜利者进入决赛。 十三本来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天生爱凑热闹的她,对太师这一安排相当欢喜,人还没有上场,就已经在一旁压腿热身了。 “太子皇兄,你可要小心了,我很厉害的哦!”还没有上场,就先给敌人一个下马威,十三的机警正表现在这些地方。太子慌忙赔笑道:“十三,你一个姑娘家,赢了也当不了太子,何必与皇兄为难呢?” “皇兄说得是。”十三诡秘的将太子悄悄拉到一边,道:“我们之间,嘿嘿,有得商量。” 太子见十三这么容易与自己协商过来,当即爽快的拍着胸脯:“十三,你要什么,尽管说?” “我呀,心不贪,要你十两黄金,不知道皇兄舍得不?” 太子气得直翻白眼:“你这还叫不贪心?你干脆拿箭刺死我得了。” 十三忽然正经道:“哈哈,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放心,你是皇兄,我会让你的。”说完神秘的睨他一眼。 太子不知道她这一眼什么意思,想她既然应承自己会手下留情,当然也开心不已。 而风那边,一枝梅忙着开导他:“不要只顾着对一个人施舍仁慈而忘记了对天下人施舍仁慈。风,只有掌握一世权倾,才能够真正的仁慈起来。” 风知道,月这么说他,是在对他刚刚的消极应战的不满批评。红着脸道;“放心,我记得了。” 注定了,这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 比赛开始,二皇子和十皇子;十三和东之克同时上场,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好象今天得胜的人必是自己般。 十三在台下跟东之克说,自己不会为难他,事实上,一跑到比武台上,手氧脚氧,甚至开始无法无天异想天开的认为自己应该代替十一皇兄出战。不但这么想,还妄图这么做,她在比武场地上对众位大臣抱拳道;“大家知道,我十一阿哥东之灵有当帝王的惠根,他机灵,果敢,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美女,欣赏美女…虽然…虽然平时爱闹点小脾气,又爱捉弄人,但是他生得玉树临风,不当皇上实在太可惜了。” 一翻拉票的话,惹得台下捧腹大笑。连平常不苟言笑的风也笑了。而一枝梅,自然是对这个十三又一次刮目相看。 “皇上,你看这个十三太胡闹了…”魏公公难为情的请示皇上,该怎样打发这个丫头。 而皇上,龙颜大悦,摆手道;“就让她代替灵儿出战吧,她一个姑娘家,成不了什么气候。” 还真是门缝里看人,看扁了我们的十三。 获得应允的十三,在比武场上更来劲了。抓牙舞爪,也不知道使用的是那门工夫,一会螳螂拳,一会虎鹤双形,一会是蝎子腿,直绕得太子眼花缭乱,不知道从何下手。 最后,太子以不动制万动,任凭十三怎么花心思的打,他都纹丝不动。十三火了,飞起一脚,直踢他的下盘,皇上一颤,天,那可是我朝的龙门啊,她十三怎么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幸好太子反映快,一个急转身,避开了这一踢。十三在太子忙着招呼上一招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他的天门盖,招招狠辣,不愧是十三的一向行事风格。做人,要干净利落,不得拖沓。这是十三的做人原则。连出招也一样。 在忙不迭的应招中,太子抽出身来,一个反击,先前因为骄傲自满的十三被太子挟持在跨下。十三哭丧着脸,道;“皇兄,十三这么让你,你却要十三如此在众人面前丢脸,真是不讲义气。” 太子本来就因为十三失信于他,不但不让他,反而还招招逼得他招架不住,现在她这般求饶自己,当然是不能中了她的奸计。 “啊,不好,父皇倒了。”十三在紧急时刻灵机一动,出其不意的以父皇来转移东之克的注意力,而太子原本惦记着父皇是否对自己关注,被十三这一嚷,情不自禁的转头查看究竟。而十三,趁即来了个咸鱼大转身,一个反擒,右脚用力一勾,粗心大意的东之克倒地。接踵而来的是人们对十三的欢呼声。 十三得意洋洋的瞅了一眼太子,见他满目嫉恨,丢他一个鬼脸,独自下台领功去了。 再说二皇子和十皇子,两大高手的对决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二皇子的拳头虎虎生风,十皇子的剑如晴空霹雳,二人对阵好一会,也不分高下。一枝梅在一边急,这十皇子,把立选太子的事当做耳边风,竟不听他的劝告,不使全力争夺。风在对付二皇子的闲暇时间里,竟也顾得上瞅一眼身边的人,见一枝梅的脸蹦得紧紧的,瞬间明白过来的做法不令他满意。脑海边又想起月刚才说的话,不要只顾着对一个人施舍仁慈就忘记了对天下人施舍仁慈。 一时间如大彻大悟,双目寒茫毕露,二皇子见风这才使用真招对付他,不禁有些胆怯,他甚知自己的十皇弟武功胜他一筹,所以这会只能全神贯注的应战。 “二皇兄,你看好了。”风还真是仁慈,出其不意的招数使用之前,还不忘记提醒自己的敌人。二皇子也不甘示弱,回敬到:“十皇弟,我等看你的看家本领呢,都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好。”风说时迟那是快双腿一跃,一字辟开,双手握简,直刺二皇子的心脏,二皇子的腰向后仰了一个直角,身体灵活,叫人叹服。风这一招刺空,可能是觉得自己用剑对付自己的皇兄有失仁慈,竟一把将剑仍在了一旁,腾出双手的他,掌券结合,变化无穷。对二皇子的天门,心脏,下盘不断发出攻势。二皇子毕竟不弱,这招招化险为夷。尔后风收了虚招,立定在原地,双手尽力伸展为掌,掌在眼前画狐,力道看似轻柔,却是全体的重心,顷刻,便见风整个身躯沉侵在极大的烟雾圈里,烟雾火速翻转,成一个球状,像利刃一样向二皇子投来。二皇子轻松一跳,避开了这球状烟雾。日奇迹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风全身着火般,化身为一火蛇,照得天空通亮,而这火蛇瞬间碎裂,形成无数小火蛇,将二皇子团团围住。 一枝梅在远处观望,看到这样的奇景,很为风的造诣感到高兴。而他,自然看出风的真身在哪个火蛇上,只是在场除他之外,他们都以为风真的将躯体分开,而后合拢起来。 少倾,二皇子在火蛇的进攻下胡乱挥舞几拳后,不知所措。而风,就在那一个时候一个拈花指逼近二皇子的天门盖,漂亮的赢了一丈。 比试结束,决赛日期皇上暂时未定。风和十三取代的灵,还有一场争夺太子的比赛。 皇上走下高台,对风伸出大拇指:“不愧是朕的儿子。”骄傲之情溢于体表,风羞赧的低下头。而二皇子,在一旁气得直跺脚。不过技不如人,也只能服输。皇上又来到一枝梅身旁,因为是自己的父皇,一枝梅显得很局促。而皇上,在看到他容颜那一刻,目瞪口呆失神了好久。 “你就是救朕的一枝梅?”半晌,皇上回过神来问。 “正是。”一枝梅抬眼看他,见他怔怔的盯了自己好半天。 “朕听人说,你虽然是女儿身,但是武功相当厉害,不知道和我的风儿比,你们谁会更胜一筹呢?”皇上说完瞟了有眼十皇子,十皇子一楞,父皇的用意心知肚明。 “可愿意和我的十皇子一较高下?”皇上问。 “民女资质甚差,恐怕比上过十阿哥。”月实在不想和风争夺输蝇。 “哦,可是朕刚才见你扭转局势,将疲马从百米外以眨眼速度冲刺迩来,那场景,若是在关外,定能为朕创下一夫当守,万夫莫开的神话。你就别推三阻四了,大家都等着看呢?”皇上的脸冷下来,一枝梅碍于身份卑贱,不得不从。“是,那民女就斗胆一试了。” “你不但要试,还必须得赢,否则你叫朕如何相信是你救了朕啊/” 一句话,将一枝梅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救他,他却怀疑这个事实,不但不感恩,这是哪门子事? “风儿,将你刚才的那招使出来吧。”皇上回头对风下了命令,风一惊,浑身畏缩,对手是自己的皇兄月,父皇不知道他的身份故才让他使出自己的杀手简,可是自己知道啊,他就是自己的皇兄,自己怎能对他出此狠手? 月飞上比武台,见风迟疑,豁然一笑:“不用担心,放心大胆的使出来吧,让我教教你真正的火蛇阵应该怎样才能让对手无地盾形。” 听月那么自信的说,风才减轻了负担。 只见月伸出食指,幽雅的在空中划下一条流星痕迹,奇了,这道狐竟真真切切的在空中存在着,亮光闪闪,灼灼发光。在场的人无不唏嘘,这一枝梅,果然不同凡响。 “找十皇子去。”月食指一颤,狐碎裂成颗颗流星,颗颗都向风飘来,风不自禁的伸手去接,流星落在手上,风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皇上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对一枝梅的真功夫制服。 “风儿,快用你的火蛇阵对付他。”皇上为自己的儿子呐喊,全场见皇上有心偏袒自己的儿子,大半附和过去,都让着要十皇子出火蛇阵。 风故意使出一招近身拳,既自己与月的身体紧紧相连时提醒道。“火蛇阵电力十足,小心,”末了,还称呼他一声:“月皇兄。” 月儿淡笑,弹开身体,道:“来吧,有什么招数全部使出来吧。” 风果然使出自己的杀手间火蛇阵,皇上龙颜大悦,料定一枝梅在这么奇幻的招数下必定输场。 月镇定自若,脚步轻移,掌缓行,壮似太极,而身体周围忽然冒出寒烟,寒烟冰冻,将风的火蛇生生熄灭。众人又有次情不自禁的喝彩。 月是五指的传人,而五指毕生心血都在于研究如何去破天下奇人的武功。而黄奇,乃天下第一人,更是五指研究的对象。风的武术师承黄奇,自然抵不过月。 月还手下留情,不至于让风受伤太重,也不至于让这个在他心里是最合格的太子人选难看,所以,月出手,只用了强大体力的几分而已。 风面对火蛇被封,自认输场。而皇上,在亲眼看到一枝梅神气的武功后,也不再逼迫。 皇上授意,魏公公宣旨,比试正式结束。十皇子十三表现优良,具嘉奖。而一枝梅救驾功高,赏黄金万两,罗纱百匹。 获得封赏,对十皇子和十三来讲,真是特大喜讯。而一枝梅却忧心冲冲,自己的身份几时得解,举国上下还能容忍一个有梅花标记的太子吗?别说是太子 ,就一个普通的皇子,他们能不说闲话吗? 高兴过头的十三还没有来得及领略胜利的骄傲,便被魏公公召上金銮殿。皇上是喜欢这个女儿天性愚顽,敢说敢做,而十三却害怕皇上爹爹乱发皇威,胆怯得不敢去见他。最后,还是魏公公奉命谴派了十来个大内侍卫,将十三营生生的押进了金銮殿上才肯罢休。 面对皇上,十三杏目圆睁,嘴巴嘟哝得高高的,连正眼也不瞧见这个皇帝一眼。 “恩。”皇帝拧起眉端,十三知道他不高兴了。她听母妃说,这父皇要是一不高兴,就可以把大臣们的脑袋给砍下来喂狗吃。这回,她惹得父皇不开心,难道,他会端了她的小脑袋? “十三。”皇上故意义正词严道:“你代替十一皇子出战太子,可是何用意啊?” 十三见父皇并有说砍头的事,胆子又大了起来。耸耸肩膀,搓搓鼻子,道:“十一阿哥平日傻不拉几,但是十三知道,他背地里聪明得呢。他爱惜百姓,连小猫小狗都舍不得残害,母妃说,若是十一阿哥他日当选太子,万民有福。十三有个女儿家,不恩能够为大东朝的子民做什么,心里甚感遗憾。如今能够代替十一阿哥出战选拔太子的比赛,也算了却十三的小心愿。” 皇上见她说得言真意切,不禁感慨道;“这个十一皇儿,朕虽然未得亲见,但是由大臣的口中了解到他是一个修为甚好的少年。今日听你道来,想来灵儿是朕的骄傲。朕巴不得马上见到他。 而黄奇这边,恰好收到师弟吴华山的信。信中字里行间,为收得新徒弟而得意洋洋。说什么新徒弟资质高,和他一样,爱胡闹,两人臭味相投,真是相见恨晚。待看到信后方才明白,这师弟新收的徒弟,竟然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十一阿哥灵。 黄奇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一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十皇子风。风又迫不及待的来到倚月宫,将这消息转告给了月。 “信上可交代了灵儿什么时候回宫的消息?”月问。 风皱眉:“师傅没有提这事,只说灵儿平安。看来,那家伙是修炼上乘武功去了。” “吴华山?撒谎术天下第一,传说能将稻草变为金条,能只用一张嘴巴哄骗天下人尽信。夸张的是他武功平平,可是他却在一宿间杀掉了十来个中原高手,传说他的谎言,境界之高,能摧毁人的所有意志,让他服务于自己。看来,我们的灵儿,以后可得小心被他这机灵鬼骗了!”月捏了一把汗;“他本来就天资聪慧,这又经吴老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谎言,真的能将稻草变为金条/”风琢磨着。 “传说吴前辈用一张巧嘴,巧言天下,用稻草换回西洋一国度的全部黄金。” “还有这么厉害的谎言?”风简直难以置信。 “等灵回来了,你就看他怎么收拾我们吧。”月大笑。风感到寒毛倒立,这月都惧怕的谎言,他能躲得过吗? “求天庇佑,看在我平日对他不薄的份上,别让他捉弄我。”风立马求神拜佛了。 碧绿的山林,被白色的雪覆盖,绿中透出丝丝银白,煞是另一翻风景。 原先通透的竹庐,如今四面被干柴遮掩,风吹不进,小茅庐里温暖不少。茅庐的正中央,摆着一巨大的浴缸,一少年悠闲的躺在浴缸上,闭目养神。 忽然,一老者走来,见他正打瞌睡,顺手将手上的冷水泼在少年的头上。少年一个冰激凌,猛地睁开眼。 “师傅…你干嘛?”笑眯眯的问道。还不忘记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老人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顽皮全写那两颗翕动的虎牙上。“怕你晾,给你添点热水。” 明明是从外面的冰山顶上取的冰冻的水,骗他是烧开的热水。少年会心一笑。一脸洋溢出舒服爽朗的笑容。 “啊,真是舒服。”少年双手抓起冷水,往自己头上淋下去。 “师傅,谢谢。” 看他好不惬意的样子,老年人不禁吃惊:这家伙已经学成到家了。为看他到底学了几成,师傅决定再考考他。 “这山顶的冰,很凉,灵儿你能承受得起吗?” “徒儿身体骄弱,承受不起。”灵厚颜无耻的回绝到。他才不想被这老顽童捉弄呢。 老人丧气的抿了下嘴,道:“看来,别人想骗你,是万万做不到的了。只是不知道,你骗别人的工夫,又如何?” 灵瞥了一眼他,心生一计,柔声道:“师傅啊,你长得这么帅,憋在深山还真是可惜了啊?难道没有人提醒你你长得貌比潘安吗?”老人一怔,哀叹:“没有。他们说我五大三粗,奇丑无比,我怕吓着世人,才跑来这里隐居。” “师傅的心肠还真是好。可是,世人的眼光还真是有偏差,我有一朋友,脸上长了个大脓包,眼睛比门缝小,脸皮比城墙厚,头发比钢丝硬,是要人品没人品,可是每个姑娘家见了他都说他是人中之龙,生得好相貌。巴结他还来不及呢。依我看,他只是凭借自己有些臭钱,女孩们垮他实则在挎他的钱好。而像师傅这样英俊的人,只因家境贫寒,手中无钱,所以没有姑娘赞你,可惜你好容貌,就这样被糟蹋了!”灵大有扼腕叹息的味道。老者一听,觉者有理,附和道;“哎,是啊。”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忙纠正道;“不对,论钱,我怎会输给那些纨绔子弟呢?我有一国的黄金,可是为何他们还是说我丑呢?” 灵一怔,自己自圆其说,露出破绽,又道;“你老了嘛,若是年轻时有这么一翻作为,那江南的姑娘还不排成行来追你。” 老者又赞同似的点头。“是我老了,若是年轻时有这么多钱,那喜欢我的姑娘不正好可以编成一个师了。” 灵偷笑,世人都喜欢别人说奉承的话,师傅一生骗尽天下人,还是脱不了这个俗气。 “你个臭小子,下个套让你师傅钻。”老人恍然大悟。一巴掌气呼呼的拍在灵的脑袋上;“师傅教你骗人,你就专门来骗师傅,成何体统?” 灵委屈的摸着脑袋,道;“师傅,你老人家说过,只要我将你骗过,就允许我下山。我这想着能早日下山,自然就要挖空心思骗你啊!” “你想下山?”老师傅掐掐手指,大约一个半月余了,将一个皇子长期扣押在这里,实在说不过去。是该放他下山的时候了。 “是啊是啊,师傅,皇宫波涛汹涌,我要赶回去救我的皇兄啊。”他在山中,消息落后,竟不知道朝中已经改头换面,连他亲爹都换了个人。 “可是,当日我说过,你要下山,必须骗到我。” “师傅啊,我不但能骗你,我的谎言,还能将一群畜生感动得落泪呢。” “哦。我尚且只能骗人,他竟能骗畜生,这小子,难不成悟出新法,胜我几筹?”老人寻思道。 “师傅,你信不信啊。” “不信。”老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好,我先声明,若是我做到了,你可要依言放我下山。” “一言为定。” 这边,老人的孙女也就是灵口中的暴丫头正在做准备工作。石磨磨干辣的海椒成粉末,灵借口换衣服来到这里,两手涂上 一层厚厚的海椒粉末。待回到老人面前时,一脸镇定自若。 来到牲畜圈,灵像看到久别至亲大踏步扑上去,抱着一头老驴猛哭;“十皇兄呀,你怎么才来啊。灵儿可想死你了。你和灵儿自幼相依为命,灵儿无娘亲疼爱,你就像灵儿的亲娘一样照顾灵儿,可为何,这次灵儿大难到你风雨耧,你视若无睹,还狠心将我拱手让给海我的坏人,你这般对我,叫我良心何安?灵儿一路流落,如过街道老鼠,人人喊打…那凄惨模样,十皇兄你可曾会想到?”一边哭一边抚摩着老驴的眼睛,神情悲凉,将一个弃妇的悲哀尽数落出来。老人想他年龄小,头一遭被亲人遗弃,这般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看灵哭得昏天安地,叫得肝肠寸断,哭得撕心裂肺,老人竟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神奇的是,这老驴似乎听懂了灵的心伤,竟感动得掉下一连窜眼泪。 灵抱着老驴,感恩戴德道;“多谢成全,你的大恩大德,灵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就这样,灵获得了师傅的允许,顺利的下山。至于他到底学成与否,这永远是老师傅心中的谜。 ------------ 第十章 失宠的月太子1 离宫一月,再回到宫中的灵,已经人是物非。 原想着宫中危机重重,遂神出鬼没的灵,并没有从皇门进入,而是趁夜十分,悄无声息的打晕了守城门的将士,然后像一个刺客般诡秘的溜进了皇宫。 径直来到金銮殿,他要查探当日他被黑子抓进暗室的通道入口。可怜的灵,一个多月来被关在深山,对这里的变化一点不知。自然也就不知道金銮殿被毁而重新修建的事了。 在金銮殿上溜达了半夜,就只找不到暗室的入口。“难道,他们把入口给堵了?”思及此,灵退出金銮殿,决定先去风雨楼查看十皇兄的情况。 “不知道,十皇兄可还好?”灵悄悄的从风雨楼的后院爬进去,由于自幼在这里杂货能够大,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很虽然没有灯,依然很快找准了进入十皇子寝宫的入口。 夜深人静,风先前因为比赛疲劳,这会已经甜甜的进入了梦乡。灵来到寝宫的门口,思索了一瞬,瞬间将自己又幻化为一条蛇行动物。 然后,从窗户里沙沙爬了进去。 风忽然被这怪异的沙沙声惊醒,警觉的坐了起来。手握着长剑,就等着有人揭开他的蚊帐,他才好一剑刺将过去。 可是半天后没有动静,风怀疑自己是多心了,主动捞开蚊帐,定睛打量着外面,见地上一蛇行动物在缓慢的爬行,方向正是自己的大床,当下大吃一惊,呼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拉开灯,喝道:“何处来的妖孽?吃我一剑?” 一剑毫不留情的刺去,灵骇然失色,慌忙蠕动着身躯将剑卷了过去。风未料到它小小动物有如此能耐,一时惊讶,忘记了防备他,而被这小动物叟一声缠住了脖子。 那小尾巴在风面前恣意的摇啊晃啊,偶尔还温柔的摸摸他的脸,碰碰的他的唇,如果它不上一只动物,风怀疑他有挑逗自己之嫌疑。 而灵,早已笑翻天了。 “我先前见过你,你不就是十三的宠物吗?”风用手紧紧的搬开缠在脖子上的小躯体,完后将他啪一声用力甩在地上,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小动物委屈巴巴的爬起来,尾巴尖着地,身躯直立。 “哟,还挺高吗?”风比画了一下,发现它有和自己一样的身高。 “说吧,你怎么又来了?”风拉了根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怡然的打量着它。 小动物冲他调皮的吐舌头,顺便俏皮的眯紧左眼,右眼不断的眨巴,那挑逗的动作,风再熟悉不过了。他惊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动物叟一声窜上去,自己坐在了上面。风回头定定的打量着它,眼睛潮湿;“你是,你是…” 灵嘟哝着三角形嘴巴,眼皮不断的上翻,那是对他每次严厉跟班的反抗。 “灵儿。”风惊喜的叫出来。 “不错,就是你。” 一步窜上去,将这家伙拥进怀抱了,灵扬起尾巴,甩了他一个半响亮的耳光。这是对他的惩罚,先前他受伤入住风雨楼,他这位皇兄竟然不近清理的将他拱手给了坏人。想来都好伤心… 风拍着它的背,冰凉的背脊忽然便得酥软,风大吃一惊,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哪个玉树临风的十一皇弟吗? 那夜,灵责怪这个粗心大意的皇兄一百八十次。之后,风将皇宫的演变一一告诉了灵,还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他们日思夜念的月儿,已经回到了宫中。 “什么,梅姐姐是月?”当风告诉他月就是他的梅姐姐时,灵第八次跳了起来。心想,师傅叫我忽悠人,其结果就是我被人忽悠。看到灵不相信的瞪圆眼,风将他按到座位上,耐心的解释道;“月这次回来,有口难开。他毕竟还是大逆不道的罪人,若是父皇的圣旨一日未下,月就一日不恩能够以真身份示人。你若在众人面前见到,千万要叫他梅小姐,别让他露了马脚,反害了他的性命。” 听风这般耐心的解释,灵是信了,这个妖娆的女人竟真是自己的皇兄月。一边是喜出望外,一边是失魂落魄。道:“怎么好不容易有个对口的美人,到头来竟是自己的皇兄。叹,叹,叹!” 看到灵失魂落魄的模样,风安慰道:“你少了一个红颜知己,多得一个好兄弟,有得大于失,有何不可?” “这一你就不懂了,”灵诡辩道:“天下美人,一枝梅是空前绝后,如今他变身为男儿,这天下美人,犹如烟消玉损,多可惜啊。” “你这家伙,”风一折扇敲在他脑袋上:“难不成,你还希望他永远是女儿身?” “那倒也不是。”灵口是心非应道。 嘴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为月的归来惊喜万千。从风雨楼出来,风拦都拦不住,灵一个箭步似的往倚月宫跑去。 风在他背后大叫:“你这厮,这么晚了还装鬼去吓他吗?你可别忘记了,父皇也是才将归来,你这失去先后顺序,可是对父皇大大的不敬啊!” “你别说,谁又知道我把他排在最后了呢?”灵大声说。 风不放心,跟了上去。看看这家伙又如何捉弄月。 倚月宫,月睁着一双名璀璨的明眸,透过透明的紫色杀满帐,定定的看着屋顶。心事,心事,愁绪万千。 有家不能归,至亲不能认,那般重重的无奈胶结着自己的心。折磨,还是折磨。 全只因为,自己额头上有一朵不相融的标记。那一朵梅花,竟成了他心上的一把刀,时时噬啃着他的心。 灵丁丁冬冬跑来,满头大汗,在脚步要抵达倚月宫的门槛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如钳子般抓住了他。 “你这家伙,既然回到宫中,首当其冲的是去见你的父皇,怎么往这里跑。” 灵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师傅黄奇。 “师傅。” “她是梅小姐,你一个皇子,三更半夜跑这里来成何体统?”黄奇训斥道。 灵着急的抓头挠腮:“师傅,他不是梅…”本要说嵋小姐几字,见师傅气得青白的脸,只好怏怏打住。风追上来,聪明的他瞬间明白了师傅的用意。 “灵儿,听师傅的话,快离开这里。别忘记了,你是皇子,他是一介民女,男女授受不亲。” 灵憋着嘴巴,望穿秋水好不容易盼来自己的月皇兄,可是却生生不能相认,那痛苦直叫人肝肺具裂。 “回去吧。”黄奇将两个爱徒带着离开了倚月宫。 而倚月宫的大门内,站着泪眼婆娑的月。他,又何尝不想跟灵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痛痛快快的拥抱在一起,宣泄一场。可是,终究没有这么做,他比灵经历得多,他懂得如何压抑自己的感情。 “说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他?”回到月灵阁的灵,心有不甘的问。 “自然遇见就叫见到,从此以后,你不能主动创造你们见面的契机。明白吗?”黄奇严肃的告戒他。 “不明白。”灵抓狂似的跳起来:“12年前,月是大逆不道的罪人,可是他那时候只有6岁,他能犯下什么样的大逆不道的罪孽?父皇被人换了,我很心痛,可是,如今真正的父皇已经回来了,他应该替月伸冤啊,应该解除那一道残忍的旨意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父皇还不知道月还活着。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帮助月恢复他的身份。”风慢条细理的解释道。 “所以,认月的事不恩能够操之过急啊。”黄奇补充道。 被十皇兄和师傅左一句教导,右一句责骂,灵总算明白过来事情是个什么情势。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我呢,不会主动去找他,不过,他要是和我偶然相遇,这就怪不得我不与他相认了。”灵负气而走。 风和师傅面面相觑,生怕这少根筋的家伙闯出什么大祸来。 第二天,灵在风的押解下亲自上金銮殿来下过父皇请安。灵从出门开始一路嘀咕,也不这个皇子老爹是不是亲爹。何必对他这么礼尚往来呢? 皇上见到自己久别的孩子,喜从悲来。没有想到这个失踪那么久的皇子还能平安回来,真是感谢上帝。 “孩儿见过爹爹!”灵扑通一声跪下去,行了个大礼,可是金銮殿上所有的人都一怔,为这个不拘小节的皇子捏了把汗。 “你,为何对父皇行这样礼?”皇上惊疑的问。 灵一怔,傻不拉几的眨巴着大眼睛,环视了一下周围紧张的人群,寻思道:“我行民间礼节,原本就是嘲笑你在位没有几天,便被人抢了皇位,杀了王后,撵走了太子,你这样昏庸无能的皇帝,我认你岂不侮了我自己的人格。”可是面上,却笑如桃花,朵朵盛开,谦卑的讲解道:“父皇,儿臣落难在外一月有余,每日与穷苦的百姓打交道,时间一长,虽然回到宫中,可是依然难改原来在民间留下的习俗。这民间,人与人打招呼,远不分等级,无论是对老母还还是老狗,只要喜欢,就这样行礼了,还请父皇原谅。” 风只觉全身冰凉,这家伙,竟出去学野了,指桑骂槐,将堂堂的君主与民间老狗比,这下,惟愿父皇没有听出灵儿的弦外之音了。 皇上大笑,捋着胡须道;“我儿快起,早就听人说我这十一皇儿人见人爱,今日一见,果然气表不凡,说话风趣,与常人有异。” 灵见皇上不但不生气,还夸奖了他,一楞,有些惋惜自己的创意没有被人挖掘,甚遗憾。 “这前日选拔太子的比赛,十三代替灵出赛,得胜。今日灵儿既然平安无恙,这新太子的选拔比赛可提前进行。我还期盼着这结果呢。”皇上微笑着对叮嘱魏公公。“是,是。”魏公公笑吟吟的应道。 灵第一次听说这回事,猛地转头凝视着风,目光带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风偏过头,不接招。这家伙,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焦躁,才懒得理会他呢。 “父皇,”既然风不理我,我就直接问皇帝。灵斗胆说出心理话:“儿臣远道而回,人还未到家门,这十三怎么能代替儿臣比赛呢?她那几招花拳锈腿,实在是…实在是见不得人。父皇若要比试这泼辣骂人的工夫,十三代替儿臣出战,儿臣一句怨言没有。问题是….呜呜….”伤心欲绝,掩面而泣。 “怎么了,灵儿?”皇上关怀的问。 “她怎么能,怎么能用那么拙劣的工夫代替儿臣嘛!” “哈哈…”众人大笑,惟独一个人气得鼻子眼睛扭成一团了。 双手叉腰,我们东王朝最泼辣的公主十三出场了。距离灵的位置只十几步,一路骂骂咧咧的过来,还指着灵的鼻子,臭骂道:“你不要脸。自己的工夫连花拳绣腿都不如,还好意思损别人。你..你…品德差,你..你…”见自己可爱的十一皇兄脸儿笑得稀烂,气得口不择言;“你看你,一张小白脸,没出息。” 灵见她骂得愈来愈过瘾,伸出一只大手,将十三的小手紧紧的夹住,再将她对准他鼻子的手指给弯曲回去,厚颜无耻道;“别骂我,你看你,辣椒脸,芥末眼…天生穷凶恶及的相,看你长大了谁敢要你。” 两兄妹吵得天翻地覆,叫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风见形势恶劣,慌忙凑上前,一手推一个,小声呵斥道;“这是金銮殿,你们存心让父皇看闹剧吗?” “看就看哦,谁教他少管教我。”十三说。 “对对对,大家都是人,谁怕谁啊?”灵说。 要不是众人未听清楚风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不然就这两个毛小孩如此顶撞自己的父皇,还不被杀头吗? 大家还以为,十三在说灵,而灵在说十三。个个没有往心里去。 “一枝梅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将士,在金銮殿外吼了一声,灵顿时呆呆的,忘记了和十三吵架,忘记了呼吸。 风见灵一瞬间像丢了魂魄一样,对于月的忽然到来有些把持不住。 而十三,压根不知道灵为什么忽然静悄悄的,不和她争吵了。 “喂,十一,你怎么了,嘿嘿,傻了?”十三用手在灵眼前不停的晃,灵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怔怔的没有了知觉。 十三怕了,毕竟,她和灵争吵是假,感情深才是真。见自己将灵皇兄气成这样,哭泣道;“皇兄,水儿不是故意要气你的,是久违重见,实在太高兴了,不知道说什么,就和你吵架了。…” 风把灵和十三拉下来,站到一边。而金銮殿中央,为一枝梅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一直梅优雅的步入金銮殿,今天的她,格外的美丽绝伦。素妆打扮,淡粉轻扑,睫毛弯弯,大大的眼睛如月光渗水,万般柔情,全身而发。 这样的一枝梅,这样的月,怎么能不叫人惊心动魄。 皇上傻眼了,大臣们傻眼了,只有风,心儿仆仆跳。男扮女妆的月,会遭来杀头之祸吗? 灵,忽然痴傻的跑上去,站在一只梅的前面,准确的说,站在了月的前面,静静的欣赏着他。 “月…”灵做了个要叫出来的口型,聪明的月,轻笑着,阻止了他犯错。“月灵阁一切还好,民女替你打点,十一阿哥不在期间,民女悉心照顾,希望没有让十一阿哥失望。” 灵的眼泪,快要藏不住了。月看着他,眼泪费力的往肚子里吞。 “灵儿。”风惊惶的跑过来,将灵拉开了。 一枝梅高雅的跪在皇帝面前,笑如春风,凝视着高高在上的皇上。琢磨着,他就是自己的父皇。如果,他知道我是月儿,会不会像对待灵一样,无论他多么撒野,也可以包容他。那,他也能包容他儿时犯下的错误吧。那朵梅花印记?他能包容吗? “民女参见皇上。”一枝梅行礼道。 皇上出身的打量着她,好久,才回过神来。 “哦,起来吧。今日朕找你来,是有一事相商。是关于北边小国下战书挑衅我大东王朝的事。朕以为,和为贵,故愿意与之和亲。”说完将目光驻留在风华绝代的一枝梅身上。 月抬眸,眸子里渗出凄婉的泪光。 皇帝的意思,是要她去和亲。 灵心儿倍急,风焦头烂额。两个人你瞧我,我瞧你,不知道如何帮助惆怅的月。 “父皇,为什么要和亲啊?”十三走出来,不满道:“区区一小国家,难道我朝还选不出将士与之抗衡吗?何需要提亲这么劳神费力的事?” 皇上睨她一眼,十三乖乖的闭嘴退下了。 看来,皇上是认住和亲这理了。 “皇上,民女是东朝人,誓死不离故土。”一枝梅沉默半天后终于咬紧牙关表态,风吁了口气。 皇上皱眉,有人用这么不用质疑的口气和他说话,真是令他全身不爽快。 ------------ 第十章 失宠的月太子2 “父皇,”风迈着沉重的步伐,跪到一枝梅旁边,恳求道;“儿臣喜欢梅小姐,请把她赐给孩儿吧!” 疯了,都疯了。 月凝望着风,不可置信的凝望着他。他疯,难道他也跟着疯吗?风和他目光对峙,月看到他眼光里燃烧着浴血奋战的焰火,燃烧着一起灭亡的焰火。 “皇上,民女心有所属,民女拒绝十皇子的爱。”月心里通透,坟墓,他一个的坟墓,不能拉着风来垫背。偏偏一些人不信邪,就要往死里跳。灵见风偏袒月,自己不甘落后似的挺出来,道;“父皇,请把一枝梅赐给孩儿吧。” “怎么,你们个个着魔了是不?”皇上气愤的问。 风横了灵一眼,叫他别添乱,灵英勇的抵挡了回去。 就在二人纠缠着要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帮助月时,月自己说话了。 “皇上,民女愿意和亲。“ 争吵的风和灵顿时安静下来。皇上狐疑的看这一枝梅:“你真愿意/” “废话,你不逼迫谁愿意啊。”灵嘀咕道。 风瞪他一眼,怕他压不住火惹皇上生气,最后落得个更可悲的下场。 从金銮殿出来,月失魂落魄,如无主的魂。可怜凄凉。 这里是家,可是这里的主人却容不下他。命运为何一再捉弄他? “皇上,卑职不明白,皇上你为何一定要那梅小姐去和亲啊?”在众人都退出金銮殿后,皇上自己倒疲乏的困在龙椅上。 “她若不走,朕不心安。” 简单八个字,魏公公全然明了。 “皇上,那你准备让他什么时候走/” “愈快愈好。” 北方的呼寒耶朝,像从天上突然降临下来的一样,第二天傍晚时分,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皇宫。 小林子一路踉跄着从月灵阁跑到风雨楼,着急着见主子十一皇子。 风和灵正嬉戏,相互责损对方,见小林子神色惊惶的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奔向他;“怎么了,小林子?”灵问。 “不好了,不好了…”小林子上气不接下气道。 “什么不好了?”风问。一边帮小林子拍打胸口,希望他赶快顺过气来。 “那边来了…北边来了…呼寒耶朝来了…”小林子断断续续道。灵和风听不明白,着急着直跺脚。 “哎呀,来接梅小姐的人来了。”终于,小林子说了句听得懂的话出来。灵和风墓地一怔,两人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风才拉起灵的书往倚月宫跑去。 月坐在太湖石上,意义手玉箫,吹得如痴如醉。灵和风刹住了脚步,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萧声凄婉,悲凉,萧索,月的心情尽是如此无奈。风听得眼泪潸然,灵听得义愤填膺。 “皇兄….”遏止不住自己的强烈思念,灵柔声的叫了出来。] 握着玉箫的手微微一颤,箫声停,目光向这边扫来。 “灵儿。” “月皇兄。”风和灵同时唤他。 月走过来,收敛了刚才的忧伤,轻笑道;“见到你平安归来,真是太高兴了。” “月,你别难过,等我这就去禀告父皇,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枝梅的存在,只有月的存在。我还不信,父皇会把自己的儿子许给人家当皇后。” 灵愈说愈激动,最后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苦笑:“一点不疼。” “不需多此一举,我回到宫中,使命也只想为母后平反,如今暗室下的假皇帝已经清除,父皇归位,我想当年的屠杀说不定他还蒙在鼓里,我决定与他摊牌,让他下诏解除母后的罪。此事一了,留在宫中与否,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出宫后,我自己会向呼寒耶王解释,料他也会理解我的苦衷。那时,一切都将风平浪静。”月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宫中?”灵问。 “月的手慢慢的爬上自己的额头,摸到自己那一褛厚重的黑发时,他长长的嘘了口气。 “为什么?”风追问道。 月看着他们,他的苦衷,他们自不知道。而这个秘密,他也不想告之天下,为东朝留下笑话。 “时候不早了,一切明天再议吧。”月说。风和灵面面相觑,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这么许多难以说出的懊恼。 “月,你若有事,风永远和你站在同一阵地上。”风看月,铿然无比道。 “我也是。”灵道。 月会心的点头。 漆黑的夜。月辗转思量,明天,该不会什么都不做就和呼寒耶离开宫廷吧? 不行,使命未完成,怎么能够那么做呢? 月从床上起来,随意搭了件轻纱在身上,走出倚月宫,掩上门,向皇帝的寝宫方向走去。 今夜,和月一样辗转难侧的人还有皇上。那么狠心的下一道诏书,让自己的儿子远嫁僻壤,倘若被天下人知道,还不被天下人笑话不成? “皇上,夜深了,歇息吧?”魏公公很尽职,一夜守侯在皇上身边。 “你说,朕不在这12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呀?”皇上懒洋洋的问, 魏公公一怔,道:“皇上,微臣不才,这12年,微臣就像废人一样。” “哦,你可不是什么废人。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啊。”皇上道。 “微臣不但没有救皇上于苦难之中,甚至没有想到自己日夜所处的人,竟不是自己的主子。”魏公公满脸愧色。皇上反而和颜悦色道:“不怨你,那西良君和朕原本有过深交,加之他聪慧过人,凡接触之人,他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又怎么能怪你呢。” “皇上。” “对了,朕如此安排一枝梅,你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皇上是为了将梅小姐撵出宫廷,所以逼不得已才下了这道旨吧/” “知我者魏公公也。” “依我看,皇上这么做有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 “恩?”皇上睡意全无,面目瞬间狰狞起来。 “不过,把他留在宫中,对皇帝的风险更大。”魏公公察言观色,可谓一流。 皇上欣慰的倒下去。 魏公公冷不防朝屋顶望去,他们的话,自然已经外泄。 月徘徊在金銮殿外,冷不防瞧见屋顶上一抹粉红的影子,看身型,颇似十三。好奇之余,追了出去,却发现这抹影子瞬间又不见了踪影。 十三的轻功,看来还挺厉害的嘛!月思索着。 翌日天一亮,呼寒耶的王子就来晋见皇帝。一枝梅被召到金銮殿上与王子会面。不用说,这么美丽的女人,呼寒耶是自然心动不已,巴不得尽快成亲。 而灵和风,焦灼的徘徊在金銮殿外,一边打听金銮殿内的情况,当听到呼寒耶见到月时垂涎三尺的模样,灵真是气顺不过来,骂道:“他以为他使是谁啊?就能配我们东王朝最美丽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不可去。”风慌忙阻止了灵,悄声道:“月不是说过吗,一切他自有安排。” 他们怎么知道,月的安排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说良心话,这个呼寒耶王子长得不赖,浓眉大眼,鼻子挺拔,还算不失英俊。月暗讨道。可惜我乃五尺男儿,怎么可以与他共接连理,还真荒诞不经? “呵呵…”看到美丽的一枝梅正专心的瞅着自己,呼寒耶王子傻忽忽的笑。 还真够傻。月这样想。仿佛他真的是他夫君一样。 “梅小姐…“呼王子对月伸出了大拇指;“真漂亮。”发自肺腑的称赞。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憎恨他,相反,他有些真诚,有些坦白。 “谢谢。”月对他说。 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梅小姐,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他说。 月心里一颤,有人这么说,毕竟不是坏事。更何况,他不是期盼很久了吗?有人爱,他终于期盼到了。虽然,有些滑稽。 月回笑。 “一枝梅,呼寒耶王子有意早日完婚,不知道你可愿意/”皇上看着他们暧昧的眼神,心里暗喜。问道。 “民女愿意。”月口是心非道。 大王,承蒙梅小姐不弃,我愿意明日将她带回我呼寒耶国。“王子兴高采烈道。 “哈哈…“皇上爽朗大笑,一切阻碍都铲平了。 “好好,魏公公,为梅小姐准备十万黄金,十万马匹,十万轻纱,百名使女,送她出嫁。” 月一怔,他就这样将自己的儿子嫁出去? “是。”魏公公俯首应承道。 月痛苦的闭上眼睛。 从金銮殿下来,一直守侯在外的风灵见月垂头丧气的出来,连忙跑上前,关心的问:“怎么样?父皇怎么说?” “明日出使呼寒耶。”月无力道。 风和灵顿时觉得脊背冰凉,难道,就这样让月走了吗? “不行,我要去告诉父铪一枝梅的身世,一枝梅不是女人,而是他堂堂大东朝的月太子。”灵气愤难平道。 风见大势已去,不出特殊手段,断不能挽留住月。 任凭灵向皇上闹去。 而月,自个儿失魂落魄的朝倚月宫走去。 风看着向金銮殿跑去的灵,又看着向倚月宫迈去的月。一顿脚,跟了月过来。 金銮殿的人,已经退潮。灵不顾侍卫的阻拦,奋力的冲金銮殿内冲去,嘴里呐喊道;“父皇,父皇,儿臣有事相商。” 皇上正从金銮殿往寝宫而去,耳朵边听见灵的撕喊声,痛苦的请示魏公公道:“朕该如何?” “皇上只当没有听见,今夜一过,自然会相安无事。”魏公公道。 皇上想着有理,径直寝宫走去,任凭灵如何撕喊也不搭理。 “十一阿哥,皇上已经退潮了,不在金銮殿上,你喊也没有用。“侍卫解释道。 灵绝望的跪在地上,忽然又想到什么,猛地爬起来,朝皇帝的寝宫跑去。 他就不信邪,今日见不到父皇。而风,,一路尾随着月,来到倚月宫。 “月。”在月踏进寝宫的时候,风叫住了他。 月收回另一只脚,道;“风,你说,这西良君主一去,这母后的仇是否已经得报?” 风想了想,道;“西良君主在朝,无端杀害我朝子民,如今他一去,母后的仇自然得报。” 月欣慰的笑。“既然如此,我的使命业已完成。”生无可恋,去不去呼寒耶国也不重要了。 “月,可是你是太子啊,你应该当我东朝的王上,我相信,东朝有你执掌天下,天下获得久久不至的太平盛世。” “如果,我真的当了君主,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月欲言又止,心想,自然就是铲除奴隶制,让天下人人平等。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月,月,你想说什么吗?”风问。 月摇头,道:“没有什么。”两人进屋,坐在桌子边沉默了许久。 再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灵,一路急跑 ,来到皇上的寝宫。皇上东藏西躲,再加上魏公公明察秋毫的掩饰,竟然让灵扑了个空。怏怏回到倚月宫,灵对那个跟自己玩猫藏的父皇可谓恨之入骨。 月见他进来时,两边腮帮气得鼓鼓的,还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这个死老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是急死人。” 风听到灵这般不分尊卑的辱骂,真对自己这个十一皇弟彻底无语了。 “过来坐会吧,消消气。”月倒了杯水,递给正走过来的灵。灵接过来,一咕噜喝下去,这喉咙一润,又有力气骂人了。 “你们说说看,风,月,这皇帝老儿整天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今日刚刚退潮我就扑上去找他,嘿,还真奇了怪了,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 月轻摇头,道:“他是铁了心要将我送出去,既然存心不让有人为我求情,又怎么能让你找得到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凭什么要安排你的后半生,就因为他是个连皇位都保不住的皇帝?”灵嚷嚷道。 “皇帝嘛,依我看,他是怕一枝梅。”风眯着眼睛思考了半天,得出了一个怪异的结论。 “哈哈…你说皇帝老儿怕月?”灵犹如听天方夜谈一样可笑,“他堂堂一个君王,会害怕一个柔弱的女子?” 月掷了个‘就是如此’的眼神给灵,灵顿时哑口无言。半晌后道;“你们的意思是说父皇怕月功高盖主?所以要千方百计撵走他?” “或许如此。”风点头。 “哎呀,父皇怎么也落入俗套了。这月是他最好的帮手,他却把他当成头号敌人,真是冤假错案,有得乱的了。”灵叫嚷道。 “你就少说一些吧。” “只怕,父皇的用意并非如此。”月忧心道。 “那,你是如何理解的?”风问。 “12年前的屠杀,母后蒙受不白之冤。父皇复位有一些时日了,却只字不提为母后平反的事。不知道他是忘记了还是别有用意?” “所以嘛,就该听我的,闯进金銮殿上,把真相一五一十的灌进那昏庸的皇帝耳朵里。届时,他不平反也不行了?”灵提议道。 风又丢他一眼。灵憋憋嘴,委屈巴巴道;“每次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结果就是在这里费力的猜,用心的猜,也猜不出他的意图。还不知道累死了多少脑细胞,得不偿失。” 月好奇的盯着灵,自他从深山回来,他就发现,他成了一个话娄子。另一面,就是灵说的话愈来愈大胆,愈来愈随心所欲。大凡是敢说敢做的人,自己一定有应付的本领。想必,灵这一躺,还真是收获不少。 “有了。”月忽然灵机一动。 “有了什么?”风问。 “谁有了?”灵故意扭曲愿意的问。 月神秘的笑。 ------------ 第十一章 陨落1 夜,愈来愈静。皇上躺在黄金雕砌的龙床上,辗转男眠。此时不到三更,但是他不放心的走下床,查探窗外的动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毫无发现,然后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心安的回到床上。 过了今晚,一切就平静了。 “嗖—”忽然,窗外飞来有只飞镖,他哆嗦了一下,飞镖落在他床边的立柱上。他环视了一眼四周,又恢复了平静,瑟缩中,取下了这只飞镖。 镖头用竹块削成,镖身则是碧绿的玉。看样子,价值不菲。“来人。”他惊惶的吼叫着,一直侍侯在外的魏公公欠身进来。“皇上。” “公公,你过来。”皇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衣,公公见他神色苍白,想是遇到了不安的事。一刻不敢滞留,慌忙跑进来。 “你看。”皇上把飞镖递给他。 他翻了一下飞镖,打量了其全身,蹊跷道:“这么个不三不四的飞镖,还真不知道是谁家使的兵器?” “恩,你不是对江湖了如指掌吗?”皇上不客气的训斥道。 “可是,这个飞镖,奴才实在不曾见过。也许是有人故意隐藏了真兵刃,胡乱做了个吓我们吧。”魏公公猜测到。皇上觉得这话有理,不再责怪他。 正在这个时候,“嗖---”飞进来了第二只。皇上当即吓得面入土色,倒是魏公公,一个急转身跨过来,接住了飞镖。 “快,快,去给我把凶手抓出来。”皇上指着窗外对魏公公下命令。魏公公拖着稍微笨重的身躯飞窗而出。径直往飞镖传来的方向飞去。而使飞镖的人,仓皇而逃。 “调虎离山之计,耶,成功。”刚刚以为自己脱离危险的灵,被魏公公抓了个正着。 而皇上,应该也没有想到这只是他的几个儿子联合使出的一场调虎离山计谋吧。在魏公公前脚刚离开皇上,月就一个跟斗翻进了皇帝的寝宫。直直的站在皇帝面前。 雪白的纱衣,衣袂翩翩,迷离了皇上的眼。 如月光明幻的眸子,动容的盯着他,一瞬也不瞬。 那一刻,皇上以为,自己到了仙镜月宫。 而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年,一定是天上的神仙。 柔柔眼,梦醒了。 “是你?” 虽然是一身男儿打扮,但是皇上还是认出他来了。不过,无论他是什么样,他应该都能认出他才对。 “一枝梅。” 月怔怔的望着他,哀怨的眼神,凄婉的表情,令人动容。 “父皇。”他呐呐道。 皇上并不吃惊,仿佛一切是命中注定一样,只是接受命运的安排,那般坦然。 “你,终究是决定来认我了?” 月惊颤的睁大眸子,语泣道;“父皇,原来你早认出了我?” “你和他一个模子印出来般,第一次见你,便知道是你了。”皇上坦白道。他口中的他,应该是指李尔侬皇后吧。月依稀记得母后的模样,可是对于自己是否像她,他倒并不那么确定。 月不解了,既然父皇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为何还要他远嫁他乡?导演这么出闹剧,他不觉得可笑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月痛心的问。天下的父亲,没有一个比他更残忍的了。 原以为他会有一翻说辞,起码很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没有,他暴跳如雷的吼道;“是的,我就是要你走,要你永远的离开这里。” 月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强压住内心的折磨,艰难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他,他们是父子啊,他期盼着他像包容灵一样包容他,可是没有,他没有灵的待遇。 “你走,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我要永远的见不到你才好。”一桌子茶具,被皇上奋力的推在地上,粉碎。 月战栗着后退,一边退一边泪流满面。像他这样的际遇,6岁被人遍地追杀,自己给自己一个撕心裂肺的烙印,好不容易回到宫中,父皇不认。生不如死的际遇。活着,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几乎被人逼到悬崖,可是他没有想过死亡;他还记得,他为了活着,不惜将自己的身份篡改,太子到奴隶的转折,只为了活着。他不明白,那时候的他,为什么回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活下去?因为现在,他一刻也不想活着。活着,是多么痛苦的间熬。 “我,也是你的儿子啊!”最后一次,月倚在窗上乞求他。 “你不是我的儿子。”皇上呼吼道。 月全身一颤:“这是什么话?父皇可以怀疑我的身份,可是父皇既然相信我是月,为什么说出如此不情义的话?”月几乎快崩溃了。 “呵呵…儿子…是吗?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不情义?”皇上像得失心疯一样,踉跄着向月走来。 “我心爱的皇后,领着我大东王朝十万精兵火攻西良军队,哈哈…可笑…可笑啊…西良军队不攻自破,举手投降,说什么大势已去,战争硝烟只是徒加死亡和鲜血,这冠冕堂皇的胜利,为我那英姿焕发的李皇后博得万千子民的景仰。可是,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除了带了一个胜利回来,还有一个什么样的捷报….那就是还带着你回来了。带着我的儿子回来了。我多开心啊,多骄傲啊,战场上归来的儿子,应该是与众不同的,还真是与众不同,起码你聪慧过人…可是渐渐的,我就发现一个问题了。你的性格,从不乖巧。你叛逆,邪气…..我还一度高兴,我竟能生出你这么卓绝的儿子。荒谬…荒谬…..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怀疑变成事实是在6岁那年,枕边的皇后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我的亲近,我愈发好奇和多疑,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夫君?于是,我派人日夜彻查,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了,你,东之月,就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但是,你小小年纪,屡屡破奇案,你让天下人都对你这个太子心服口服,但是,我东朝的皇位怎能传给有个外姓人,于是,我想法设法杀了你…….,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废掉你.我痛苦得几欲崩溃。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有人替我抱了大仇,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将李皇后杀害,将你彻底撵出东皇宫,是天大的恩惠啊…” 月早已目瞪口呆,早已心力憔悴。这个故事,几乎比一把匕首直刺他的心脏更让他难受。“所以,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当你存在过。”他说得斩钉截铁。月也死心了,这辈子,注定得不到他的宠爱。 “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想知道,母后,是不是因为你而死?”多呆一刻都要窒息,可是月还是想知道,12年前的屠杀始作俑者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皇上一连口否认,月定定的打量着他的眼神,当他说到母后的时候,他的眼睛渗透出无穷的怨恨之光。而恨的另一面,自然就是爱。他爱他,月敢肯定这一点。那么深的爱,月相信,他不会对他说谎。 皇上忽然抬起头来,狐疑的瞪着他,“如果,我帮她平反,你是否愿意,去和亲?” 月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了一下,少倾恢复了平静。他不是个易激动的人,常年一人在外奔波,早已习惯看淡一切。可是,这一刻,他却很想学灵,努力的宣泄一下。 “我愿意。”这是他生前最后一个愿望,帮母后报仇,之后他的生命就可以结束了。他这么想。 月转身跳出窗外,在那一刻,皇上不忘在后面提醒他:“不要让风和灵知道今晚的事。” 是威胁吗,如果告诉了他们,他一定不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你放心,我一字不提。你为我母后平反之日就是我一枝梅出嫁之时。”月,也学会了要挟。 很意外,皇上缄默已久的话题,竟然破天荒拿出来讨论了。 风和灵十分雀跃,他们奉皇命上了金銮殿,和大臣一起探讨李皇后蒙难的事。除了风和灵外,其他几个皇子也参加了此次政事。而月,自然不得在皇子之列。 大多数大臣都认为,李皇后功勋显著,当年的诏书实在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词夺理,所以他们一致为李皇后叫冤。皇上响应大多数人的呼声,说自己当年不在其位,西良君主随意谋取东王朝的人命,而李皇后,是西良王朝最大的敌人,所以首当其冲遇到灾难,应该给予平反。 至于为李皇后附庸的宫才人和玉贵妃,实在死的冤枉。皇上提到她们时,已经是泪如雨下。一气之下,连下三道诏书,解除了皇后和宫才人,玉贵妃的罪孽。 灵和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既然母后无罪,那么当年一起连罪的月自然也得赦免。只是,月以女儿身回宫,风和灵不敢在大殿上宣布一枝梅就是当年的月太子之事,害怕引来非议。反正,父皇既已原谅了母后,待下朝后,再和他提月的事,父皇自然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维护月的声誉。 从金銮殿下来,风和灵兴高采烈的奔到倚月宫。而倚月宫,衣箱几叠,整齐的放在大厅内。见到行李的风和灵顿时放幔脚步,狐疑的打量着这一切。不能相信这是继成的事实。 “月…”灵着急的吼起来。 整个倚月宫,自思心和念笙去后,就一枝梅一人居住。如今安静的掉颗针都能听见。 “月…”灵又着急的叫了一声。 “什么事?”声音从外面传来,风灵一起望向门外,却看见月采了一大把梅花进来。 “月,平反了,平反了,知道吗?”灵欣喜若狂的将这一特大喜讯告诉月,还以为,月听到这个消息,也会跟他一样,高兴得跳起来。 月平静的笑:“我已经听说了。“ “不会吧,难道还有人比我们还快?我们可是从金銮殿下来后十万火急往这里赶的。”灵有点不明白了。 “月,母后屈辱得解,如今我们再无牵挂,等找个合适契机,蜗牛就告诉父皇你的身份,好不好?”风说。 月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很优雅的笑。良久,才道:“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风和灵相视有笑,良久以来压在心里的负荷一扫而光。月回来来,母后的罪孽平反了,他们的肩膀上的责任已经完成,以后,应该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了吧。 带着各自的闲适,风和灵各自回到了寝宫。人刚躺在床上,各自的管家都着急着老报道。 “不好了,不好了。” 灵不耐烦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叟地爬起来将小林子的衣领拽在手心里:“你这厮,我好不容易得了个清闲,你就又来胡扯来了。” “十一阿哥,不好了/”小林子反而说得更快更急。 “又有什么大事啊?”灵手心一松,小林子力量不均,跌在地上。 “来迎接一枝梅的队伍已经到了倚月宫的门口,说马上就要迎接她起程,去北国。” “哈哈,那是先前的决定,如今我母后已平反,没有人敢打梅小姐的主意。因为,他是我东朝堂堂的太子。”灵好不得意道。 小林子犹如听到彗星撞地球的奇闻,惊睁着眼睛,半信半疑道;“十一阿哥是说,那妖娆的梅姑娘是月太子?” 妖娆?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偶像皇兄,月还真是高兴不起来。恨恨的瞪了小林子一眼:“什么妖娆?那叫倾国倾城…”意识到自己犯了相同的错误,连忙纠正过来,“那叫邪气冲天。世界上没有一个太子会和月一样。在月的世界里,没有不敢做的事,没有不敢想的事。” “是是是,他还真敢做,连男扮女装这欺君大罪他也想得出来。”小林子心口不服道。末了又加紧一句:“我说我的阿哥呢,你还磨蹭着和我争个输赢,还不如先去倚月宫看看究竟。这迎亲的队伍,可不等咱啊?” 灵猛地醒悟过来,连鞋子都忘记穿,直嚷道;“走走走,去倚月宫。若是被我发现你这厮说了假化,看回来我不把你脑袋端下来下酒才怪。” 小林子摸了一下冰凉的的脖子,看见灵雪白的袜子踩在地面上,忙提起鞋子跟了去。一边喊道;“阿哥,鞋,鞋,你忘了穿鞋。” 灵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将鞋子套上,便风似的往倚月宫奔去。 倚月宫,人去楼空。原先摆在客厅的衣箱,如今了无痕迹。灵跑遍了整个移月宫,声音叫得嘶哑,也没有听见月的回音。 风也来了,两个人失落的面面相觑。月选择这条路,他们纵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静默了一刻,两人忽然又拔腿往外面跑去。 “只是耽误了片刻而已,他们一定还未走出皇城门,我们快马加鞭赶去,定能超上他们。”风说。 灵和风,各自跨上一匹骏马,马儿得得得的向城门跑去。 “听说这和亲的一枝梅啊,不仅人生的漂亮,而且机智勇敢,是巾帼英雄啊!可惜,被哈这个无情老儿许给什么呼寒耶王国的王子,真是老天瞎眼了。”路上,围观人群比肩接踵。一个老者叹息道。 “你懂什么,一枝梅原本一身份卑微的民女,皇上感激他救驾有功,这才将她风光外嫁。据说,这陪一枝梅远嫁的财物,可多得数不过来。马匹,黄金,布匹,还有一百名美女。可是应有尽有啊。” “可是终究是外嫁,再风光也抵不过留在皇宫当妃子啊?” 情节愈传愈离谱,真正的事实是,一枝梅和呼寒耶的王子,数十名随从,以及嬷嬷们临时选出的十名普通民女,骑着骏马,寒碜的向塞北方向而去。 队伍从下午出发,一路上人烟稀少,月很诧异,这种场合,按理说应该有很多人观看才是。他怎么知道,皇上使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和他们几乎同时从皇宫出发的,另一群队伍正声势浩荡,一路吹锣打鼓,与他们行走在相反的道路上。而灵和风,就准确无误的朝那个方向而去了。 ------------ 第十一章 陨落2 夜色渐渐黯淡,呼寒耶害怕娇贵的梅小姐疲累,下了马,走到月身边上,行了个大礼,道;“小生向娘子请礼了!” 月见他学得地道的东朝礼节,不禁莞尔一笑,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不需要这么多繁文缛节。” “呵呵…”呼寒耶王子腼腆的笑,直言道;“梅小姐,你看这天色已晚,我们就此找个客店歇息一宿,明日再起程吧!” 月道:“你照你说的做吧。”一边下马,呼寒耶王子慌忙伸手去接她,月本是身藏不露的儿郎,潇洒跳下马,毫无隐晦自己的身份之嫌。 后面的侍女们见王子如此讨好梅小姐,偏偏人家不领情,都掩面而笑起来。 “去去去,有什么好笑的。”呼寒耶挥苍蝇似的对她们憎恶的摆手,还递了个严厉警告的眼神。再笑,看我不剐了你! 侍女们墓地止了声,个个像变哑巴了似的。 面前,有一客店,店名吉祥如意。一看便是店主为采好兆头选的名字,俗气是俗气得很,倒也叫人心安。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笑吟吟走来,对月作揖道。呼寒耶王子一楞,一把扯过店小二,忿忿道:“本大爷才是主,你有搞错没?” 店小二看看月,再看看呼寒耶王子,一脸狐疑。月生来有高贵的气质,如今待嫁,大红喜服上身,愈发的高不可攀的贵气。再看看这个王子,虽然是一身华丽锦袍,可是总觉得这人就少了点什么。 月见店小二狐疑的望着他们俩,。心里闪过一瞬间的阴影。不过稍纵即失。 “看什么看,还不准备客房去?”呼寒耶将军刀在店小二面前扬了扬,店小二连忙屁滚尿流后退道;“是是,我们还有一间最大的客房,不过…价格比较昂贵一些。” 趁火打劫是商人的本性。见天色已经晚了,他们一行又那么多人,看样子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不敲诈,更待何时? “好,我包了。你在为这些个丫头准备个房间,一人一间,不可怠慢了她们。” “是是。”店小二一张脸笑得比桃花灿烂,今日可是发达了。 房间分配好后,呼寒耶王子和月竟独处一室。月本来一人行走江湖习惯了,今夜忽然多一个人陪他,反而叫他不习惯了。 “我看我还是另寻房间吧。”月在房间里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提出来。 呼寒耶王子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诞着谦和的笑道:“瞧瞧,我本乃粗人一个,想到梅小姐即日起也是我的皇妃,一时没有忌讳,犯了错,梅小姐你也别见怪,我这叫店小二为我拿些干草上来,我呢,今晚就睡这里了。” 呼寒耶王子主动请缨要睡地面,而且是离月的床位老远的墙角,委实让月过意不去。 “真是委屈你了。”月不安的说。 “呵呵,没有没有。” 稍晚一些,店小二将夜宵送到他们的房间来。呼寒耶王子叫了一瓶烈性极强的白酒,一碟花生,一蝶萝卜干,而为月,却叫上了鲍鱼,鱼翅,牛肚….+自个儿夹着花生,萝卜干,哼着小调怡然自得。 月见他对自己如此寒碜,却对她这般舍得。不禁一阵感慨。想到自己孤苦一生,从没有人对自己如此上心,一时感触,夺过他手中的酒,咕噜咕噜极尽豪爽的饮起来。 “哈哈,好酒量。”呼寒耶王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很快,一瓶酒几见底了。呼寒耶王子叫来店小二,叫他把店里所有的好久全部拿出来。店小二果然不负所望,抱了十几瓶上来,道:“这酒是陈年好酒,价格是贵了点,但是喝了值得。” 月就这样,一瓶又一瓶,喝了个天翻地覆。 心情,极其糟糕,所以放纵自己。 最后,竟醉得一塌糊涂。在翩翩欲倒的时候,月站起来,一只手无力的指着同样酩酊大醉的呼寒耶王子:“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说也奇怪,呼寒耶忽然酒醒了打半,哈哈大笑,道:“月太子,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迟了啊?” 月试图清醒过来,可是没有用,强烈的酒精麻醉字他的意识,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力不能支了。 “不要挣扎,月,愈挣扎酒精的效果就愈强烈。事实上,这不是酒,而是一瓶又一瓶的毒药。”呼寒耶正色道。 “你,你不是呼寒耶王子。”月指着他的手,渐渐的无力的落下去。 “你知道得太迟了。” 将晕厥的月拖到一边,自己对着窗外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不知道在和谁接头。 侍女的房间,在月的楼下。十间房,连排而立。其中有一名侍女,无论走到哪里,头都是垂得低低的。似乎羞涩的见不得人似的。店小二给侍女送来食物,所有的侍女见到美食,都狼吞虎咽的一扫而光。除了她以外。不是她不受美食诱惑,而是她实在没有心情吃饭,还有一点,美食,她不是没有吃过。她的身世,和其他贫苦的侍女不同,她是大将军陈厚的女儿心涵。为实现父亲的遗愿,她为月太子送来一件礼物。 知道一枝梅是东之月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她一直暗恋着十皇子风,父亲受害后,她就化妆成普通的侍女徘徊在宫廷中。哪里人多眼杂,竟没有人认出她来。就这样,她竟意外的获悉,一枝梅就是她要寻找的月太子。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她又乔装成民女,参与陪随梅小姐出嫁的侍女选拔,幸运的是,她被选上了。 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不然李皇后可就死得太冤枉了。心涵看过信函的内容,这么多天来,一直为李皇后的悲惨遭遇忿忿不平。 悄悄的走出房间,向楼上摸去。 月住在最豪华的房间里,一看房间的装饰,她就知道月的具体位置了。 在转弯的地方,那房间诺大无比,大门两边挂着金饰品,镶金的对联,就能看出它与众不同的高档。 心涵看看自己,一身妖娆不羁的妓女打扮。今夜,她要化身为美女与野兽,将阻挠她的人个个吃掉。 敲门,门开了。呼寒耶王子很恼怒的瞪着他:“深更半夜的,你装鬼吓人吗?” “大爷,要特殊的服务吗?”心函冲他挤了一下眉,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诱惑。 “给你打折,怎样/”见他目光闪烁,心涵心一忑,如果梅小姐在此,他会如此放肆? 将头探向里面,一眼瞥见整洁的床褥。却没有月的影子/ 呼寒耶的身子挡过来,“我们换个地方。” 心涵了然的笑;“好吧。”跟了上去。 在另一个私密的房间里,心涵和呼寒耶预备做一场关于身体的游戏赌注。 呼寒耶刚刚踏入大门,便将大门反锁。一把将心涵抱在怀里,猛亲。心涵双手抵抗着,表面上却笑地如痴如醉,柔媚道;“别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嘛。” 呼寒耶男性的*已经上窜,那容的下心涵的故意拖延。有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猴家道;“等我吃了你,再慢慢来。” 心涵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可是脑海里浮现出父亲为守护一个真相而死得如此悲壮的画面,再大的屈辱她也忍了。 衣服,一件一件,褪到地上。呼寒耶噬啃着她每一寸肌肤。 “梅小姐,你究竟嫁了个什么样的夫君?幸亏你不是女儿。”心涵痛苦的想。 在呼寒耶预备对她进行最后的进攻时,心涵醒了。两眼恶狠狠的瞪着他,一手抓起他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喉管。他发不出声,身体徒劳的挣扎了一下,忽然双腿用力的一弹,将心涵娇小的躯体弹了老远。 狰狞着爬起来,。擦胳了嘴巴边上的口水,恶狠狠道;“想杀我,再去修炼一百年。” 一百年?心涵惊呆了,这个人是谁,看他这么年轻,却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你猜一猜,我到底有多少岁?”他向心涵走来,心涵看着他年轻有弹性的肌肤,猜他大约20左右。 “你想找月,对吗?”他捏起她的下巴问。 她惊恐的瞪着他,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她的一切,月的一切,都没有逃出他的掌握中。 “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被百种毒花研制的酒侵泡着每一寸肝肠,血管。相信不多时,他的武功就将被毁掉,到时候,我可以救他,让他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个世界。哈哈…” “你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应该不认识你吧,你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凭知觉,这个人,和李皇后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哼,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罢了。不过,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上西天去吧。”一掌击中心涵的天门盖,在那一刻,门被人推开了。 “月太子…”心涵口吐鲜血,孱弱的叫出声来。 “心涵。”在这里见到她,月有些吃惊。转头望着这个冒牌的呼铪耶王子,怒气冲天道;“你连她都不放过?” 很明显,见到这样有生气的月(虽然月的嘴唇渗着血,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呼寒耶也是相当吃惊。 “你竟然喝了我的百毒酒就不倒?” “我是贱命的月,命大着呢。“月嘲讽道。 “哼,看看你,全身发青,筋脉突起,相信不到一刻钟,你就会因为筋脉暴烈而武功尽毁。届时,贵命不保,随你母后一起上西天吧?哈哈!” “我死之前,总得拉个垫背的吧。”月冷冷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话音刚落,呼寒耶合拢双掌一击,瞬间火花四贱。月惊异的看着他,这武功套路,竟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出火,月自然使冰,冰火两团真气在空中相遇,瞬间化为无形。 “臭小子,工夫学得不奈嘛。”呼寒耶忽然扯断自己一根头发,一尺来长,像利器一样对准月的命脉袭击迩来。到达月的身体时,这一尺来长的头发碎裂成数不清的段落,一一向月的命脉发出攻击。 月骇然失色,这招,不就是他的看家本领吗?还好,闲暇之时,他把着招练得是炉火纯青了。你用头发当利器,我用空气做飞镖,看谁更上一筹? 月挥动手指,在空气中一抓,五条火龙显现出来。勇猛无比。再一扬,火龙向那呼寒耶飞去,抵达他身体时,火龙也碎成千万,一一攻向他的命脉。 可惜,我受伤太深,严重影响了我的发攻力,不然,这火龙定可置他于无还击之力的境界。 呼寒耶向后哦跳一大步,退开火龙,火龙却像磁铁一样紧紧的跟着他跑。就在他应付火龙的短暂时刻,月自知自己久不能战,抱起地上才奄奄一息的心涵,就夺门而逃。 跑了很久,觉得后面没有人追踪时,月放下了心涵。而自己,也实在是酸软无力,忌刻便要倒下似的。 “月太子…”心涵虚弱的叫喊道。 “心涵。”月虚弱的回应道。 “太子殿下,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月将头凑近心喊嘴边。 “太子,李皇后死得好冤枉,我父亲知道她死的真相,将它书写成信函,藏在倚月宫的….” 心涵望着晕旋的天空,希望月自己能发现她藏在宫中某处的那个秘密。因为,她实在没有说下去的力气了。 “心涵。“倒在月臂弯的女孩,一去不再复返。 而月的背后,赫然出现呼寒耶的身影。月第一次,感到恐惧。这个人,很可怕,月现在不能死,他原来以为自己完成的使命如今看来是一场误会。但是,这个人,极有可能结束他的使命。 月缓缓回头,这个人正在笑。笑得很不卑鄙,月自认为自己经历过许多人,那些人不泛卑鄙之辈,可是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月太子,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得很温和,可是目光里却透露出很阴森的东西。 月握紧拳头,聚集身体里最后一丝孱弱的力气,准备和他做最后的一播。 “瞧瞧,你挝着拳头干嘛,难道,你自信你能胜过我吗?我想你还不知道吧,你所有的武功,全都是我指点的。” 月一颤,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武功,是他意外进入山崖一个深洞,洞壁上全是天下武学壁画,他凭借自己天生的慧根,一点一点琢磨出今天的造诣的。而这个在墙壁上画下天下武学各家的缺陷的人,正是五指。 眼前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五指? “你学了我的武功,却超出了我的造诣。若不是这些年我另有新意,只怕我已经亡在自己创造的武学下。你那一招用气凝为火龙的招数,实在是有够强的。” 月放开握紧的拳头,眼前的人,果然是自己素来未曾谋面的师傅。学他的武功,他觉得不齿。 “我们素未结仇,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月问。 “这个,是圣意,做臣子的怎么可以违抗呢?” 臣?月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可怕。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还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五指,他是呼寒耶王子,他还会是谁? 宫中,一张张脸浮现在他眼前,可是谁才是这个人,月想不出来。想得痛苦。 “阿黄…”这人呼了一声,一条大黄狗跑过来。月怔怔的看着这它,简直不敢相信。这条狗,在12年前,也一样的出现过,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小环阿姨的脖子。就是这条凶残的狗。 12年前的追杀,如今又出现了。 月定定的看着他,企图通过自己的魅惑迷乱他的心志。趁机用眼神聚集一股真气销毁他的双眼,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在他几乎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这条大黄狗似乎有灵性似的,汪汪叫了起来。而呼寒耶,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大黄狗嗖一声扑过来,将月本来就被百毒侵害而孱弱到气若游丝的躯体按在地上,锋利的牙齿刺进月的胸膛,离心脏,只偏离了那么一公分。 “阿黄。”他叫住了这条发狂的狗,“退下,让我来。” 阿黄扫兴的咩叫一声,怏怏退下。而这个不是呼寒耶的人,径直跨上来,摊开手掌,十指顿时发黑,一股黑气从指尖溢出,向月的鼻孔飘进去。 月忽然感到全身被万蚁穿心似的疼,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为了主人,你,必须得死。”他一字一顿坚定有力道。 很很久以前一样,月想死,可是没有死的荣誉。母后说过,活着,是唯一的使命。从此,他记住这句话了。虽然生不如死,当时他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诺言,活着。 “师傅。”月为自己的性命,堵上一次。他曾听母后说过,世上的人,没有人不懂感情。他们若不是利欲熏心,若不是权倾盖天,没有人,不想做一个幸福的,被爱包揽的人。月和自己赌了一次,他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赌,面前这个人还是一个有一丁点良心的人。 呼寒耶一怔,指尖的黑气渐渐消失,他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他没有感情,可是一直以来,他渴望自己后继有人,不然再宏伟的事业,还不是在他老的这一天魂飞湮灭。而面前这个人,智慧非凡,他在叫他师父? 他动情了,这一生,他唯一一次动了真感情。而就是这次动情,让他以后自己认为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 月活了下来。 “我饶你一命,但是你我并无师徒情缘,所以你的武功,我全收回了。”说话间,已经砍断月的每一根筋脉,月保持着,不要自己晕厥。巨大的痛和屈辱,终究有一天,会一一还回去的。 他错了,错在经历了这么多,还那么相信那个根本不是自己父亲的皇上。 “打断你的筋脉,从此你再不能修炼,已成废人,我放心。”呼寒耶说完走人,而月,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武功尽失的月,一动不能动的躺在那里。早上,遥远的天空翻出第一抹鱼肚白时,有一群人过来了。 他们不是山上的憔夫,不是随意过路的百姓,而是一群回皇城的军队。 他们骑着一匹匹白马,向月的方向跑来。 “将军,那边好象有个人。”也许是月红色的喜服太耀眼,很快,就有人踩着树叶的沙沙声来找他了。 “将军,是个奴隶。”撂起月额头上的乱发,看到那朵璀璨的梅花标记,这个人惊奇的叫了出来。 “奴隶?”将军来兴趣了,亲自下马,走过来。 “模样还不错。”大凡是漂亮的女人,多少都有让人生出恻隐之心的资本。将军也不例外,见到女儿装的月,动心了。“可惜是个奴隶。可惜了。” “将军,”贴身侍卫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悄声道;“不妨将他带回将军府,我不说你说,没有人知道。” 将军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收纳这个美人,有人献计,当然不亦乐乎! “把她抓起来。进宫再说。”这个贴身侍卫为讨主子欢心,决定一手包揽,全部承包到家。 众随从也就五花大绑的将不醒人事的月捆起来,推到了马车上。 在月沦陷的时候,风和灵却束手无策。他们原来以外,自己跟踪的马队就是他们的月皇兄所在的婚宴乐队,哪里知道,赶上上前一打听,才道是人家一个小小的司乐的千金出嫁。 灵气得真想掀了这新娘的盖头,若不是风阻止,他定要找他们穷理论,凭什么要和他的皇兄一同出嫁啊? 找不到月,二人好诧异。这路是去北国的,他们快马加鞭了这么久,难道还会追不上?他们不知道,月在轿子中就被拐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回到宫个,灵径直上了金銮殿。皇上在龙椅上呼呼大睡,好不香甜。灵满腔怒气,走到金銮殿外就开始大喊大嚷。受门的侍卫将他拦截住:“十一阿哥,皇上才打过招呼了,这些日他比较疲惫,不许人打扰。” “江山社稷,难道也不能打扰他?”灵气呼呼的问。 “十一阿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你理解。” “我不能谅解。他堂堂君王,天下事竟比不上他的休憩。这样的君主,你们尽心的去维护,结果就是残害了天下苍生。” 皇上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儿子如针般尖锐的话一字不漏的输入进他耳朵。他站起来,气得咬牙切齿。自己的儿子,怎么和自己就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呢? “好好,让他进来。”他气得跺脚,一边跺脚一边喃喃自语。 就在这个时候,灵打伤了侍卫进来了。 “你?”皇上怒不可言又呆若木鸡,这个孩子,怎么完全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不乖巧,反而急噪? “父皇,请你收回将一枝梅远嫁呼寒耶国的圣旨吧!”灵扑通一声跪下去,声泪俱下道:“他,他不是什么梅小姐啊。他是你的儿子东之月。” “那又怎样?”皇上严厉的呵斥道。 灵震颤一下抬起头来,“父皇,他是月,是月啊。” 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提他,我知道。”皇上像被人狠狠的戳了脊梁骨似的,怒斥道;“不许你提他的名字,不许。他不配。” 终究是自己的父子连心,看到自己安静年迈的父皇激怒到不可理欲的地步,灵善良的心开始作祟了。 “对不起,父皇。我不该激怒你。可是,你刚刚的话,你说月不配做你儿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哼,他不是我的儿子,自然就不配做我东朝的太子。你还需要问得更明白吗?你是不是想直接拿把刀抵在我脖子上羞辱我?” 月不是傻瓜,父皇的话他大概弄了个明白。见父皇激动暴怒,不适再问个水落石出,灵不再相逼。 “我先退下了。”灵一口气跑出了金銮殿。意外,太意外了,父皇今天说的话,让他觉得要窒息了。我快死了,他想。 月不是我皇兄,那么母后是什么,母后的死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那母妃她们呢,又为什么无端死亡? 宫廷,似乎永远都上演着神秘的故事。而老的故事还没有揭开,新的故事又开始上演。 此时,灵儿觉得,宫廷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室,一把大锁将里面的丑陋全部锁住,外人见不得,里面的人做着各自的角色,演着各自的戏份。 风听到灵带来的这个消息更是惊诧,仿佛一条定理忽然被人打翻了一样。心理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月是无辜的,他没有错。”风说,有些为月惋惜。 “不知道,月现在怎么样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他抱着什么样的心答应父皇的和亲要求?”灵感慨道。 很快,皇宫就传来了消息。和亲的队伍在征途上遭到了匿名土匪的抢劫,月失踪了。 风和灵,又一次为月陷入无边的大海而思绪万千。 那么月呢,被呼寒耶销毁了身体,被出巡的钦差大人李将军遇到又带回皇城中,还没有恢复意识,就被李将军的夫人无意发现,并当作眼中钉,辱骂了半天。什么狐狸精,勾引丈夫之累的话喋喋不休说了半天,直到口水干了才罢休。 最后,可怜的月被将军无奈的送出将军府。在刚刚推出门槛的那一刻,那个口蜜腹剑的贴身侍卫对将军说:“皇上被西良君主取代12年,如今复位,心里多少有些隔阂,恐怕如今正烦着自己的妻妾们,将军与其把这样的美人丢掉,倒不如将她送给皇上,指不定龙颜大悦,将军就可升级。岂不两全其美?” 就这样,月在当日晚,便被人周密的策划,出现在龙床上。大凡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诸如魏公公之类的人,都被埋在鼓里。而皇帝,在处理完政事后回如往常一样回避临幸任何一个妃子,径直来到自己的寝宫,见到这个美人,顿时呆若木鸡。 “谁?谁把他弄来的?”勃然大怒,简直是发天威。躲在一旁的嬷嬷还幸灾乐祸的准备接受皇帝的奖赏,却不曾料到皇帝不但没有奖赏,还要吃人似的暴怒。 “皇上。。。。”战战兢兢的跑出来,林嬷嬷吓得魂都飞了。 “是你?是你安排的?”皇上指着她的鼻尖问。 “啊…不是…”嬷嬷连连摆手。 “是谁?”皇上也知道,这种事一般的的嬷嬷做不来,背后一定有个指使者才对。 嬷嬷又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当皇上听说这美人是李将军从半路上拣回来的时候,顿时舒了口气。不是阴谋就好。 “好了,你下去吧。” 嬷嬷战战兢兢的下去了。 “魏公公。”嬷嬷刚走,皇上的火气就上来了。 魏公公还真是恪守职责,皇上这一叫,话音刚落,他就现身了。 “皇上叫老奴来有何事吩咐?” “我叫你安排的事,你可做好了?” 魏公公一怔,顿了半晌,道;“皇上放心,保证他不在皇上面前出现。” “哼,那你看,这位是谁啊?”皇上指着龙床上的月问。 魏公公瞄了一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解释道:“皇上,他如今武功尽毁,空有皮囊,不足畏惧。” “他,武功被毁了?”皇上不可置信的问,略微惋惜。他是个天才,可惜从此陨落。 “是的。从此以后,他威胁不了您了。” “那是什么?”皇上忽然留意到月额头上那一抹血红。 魏公公寻声望去,初一看,像渗血的伤势。可是仔细一看,不太对劲。两人好奇的走上前,定睛一看,“是梅花标记。”皇上大吃一惊。 “哼,果然是前朝的孽子。”皇上忿忿道。 魏公公睨了他一眼,心生一计,道:“皇上,他是奴隶,该怎么处罚?” “杀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可,皇上下旨杀前朝后裔,给子民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活着,活得生不如死,如何?”当魏公公说到生不如死四字时,眼睛放出异彩。 “可是,朕看到他,就想起那个贱人李尔侬。圳的心就犹如被油锅箭炸一样难受。” “那还不简单?皇上不喜欢这张熟悉的脸,老奴就把他给毁了。”说完一巴掌贴在月的脸上,揉搓的力道愈来愈猛,速度愈来愈快。皇上瞪大眸子,心跳停止,在魏公公拿开手的那一刹那,他懦弱到不敢看月的新面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终究是太仁慈,所以不忍看他落得这副下场。”魏公公浅浅的笑,一只手温柔的抚摩着月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拉他下去吧。”皇帝痛心疾首的不敢看他。 “这样的月,皇帝要怎么惩罚他?” “打入奴隶的行列。”皇上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当月被送往奴隶的队伍时,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连日来的伤害与疼痛,使月的意识一直处于昏迷不清中。 皇宫里一直有一群奴隶,他们被各种身份的人呼风唤雨的谴派着,地位卑微,猪狗不如。而这些人,要么被人打断了腿,要么被人戳瞎了眼,个别好一点的,被人划花了脸。月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奴隶们都惊呆了。这是他们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人,几乎是浑身血肉模糊,脸皮还开始腐烂。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人。 奴隶中有一个稍长的老者,见月可怜,悲悯心起,主动将自己的饭菜给他吃。月清晰过来时,如饿狼一般,沉默寡言,却是别人施舍什么就接什么,毫无忌讳所谓的尊严。奴隶睡觉,没有像样的床,纯粹是铺了几根稀疏的干草,大家挤在一起,月和他们一样,谁在冰凉的地上。因为身体虚弱,时常冷得哆嗦。奴隶们就纷纷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上衣,露出铜色的肌肤与寒冷抗争。而月,就在他们的呵护下,一点一点的好转。 监督奴隶的工人经常将奴隶打得鼻青脸肿,为了保护月不受工人的欺负,更为了让孱弱的月得到好的修养,奴隶自发的组织起来,将月掩藏得严严实实的。监督工人偷懒,经常忘记数奴隶的人数,这样,月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也得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几率。当身体渐渐的有了一点气色时,月就和其他奴隶一样,投入到烦琐的工作中。 月,很感激这群奴隶。但是他从来不向他们道出自己的来历,不和他们深入的切谈。因为,关于他,是个忌讳的话题。他自己认为。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变了摸样那里没有镜子,月纵然不关心自己的容貌,可是脸有异常,还是能感觉的。只是,到底自己的脸变什么样了,他倒一点谱也没有。 直到有一次,一个奴隶和他半认真的和他开玩笑,“喂,你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人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狠心。” 曾经风华绝代的月,被人形容成人不人,鬼不鬼,自然心里开始狐疑。自己到底怎么了? 好奇中,伸出一只手抚摩着自己的脸,当摸到坑坑洼洼的皮肤时,月战栗了。 “我到底怎么了?”他问周围的奴隶。 其他人都同情的看着他,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从他们僵尸般的脸上,月得到了答案。 自己被毁容了。 ------------ 第十二章 奴隶霸主1 “啊…”撕心裂肺的痛,撕心裂肺的恨,撕心裂肺的的怨怒….月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那一刻,月第一次感到绝望。身份没有了,武功没有了,容颜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被人篡改。呵呵…这个世界,什么还是真的? “嘿,坚强点。”老者说话了,“看看我们,哪一个活得有模有样。全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可是,你知道以前的我们是谁吗?”老者指着他旁边的一个青年道;“他是西良王朝权宰相之子权宇犬,原本力能拔山,后被东朝那群狗腿废了武功,还不照样活了下来。” 老者说完,自己闪到一边,吧嗒吧嗒的吸起 干草卷的假烟。 “他就我西良王朝的亲王爷。”刚才被说的青年告诉了月老者的身份。月有些轻微的撼动,这些人,都是一夕间从天上坠落到地上的人,他们能活着,月,也能活着。 虽然,心里多少有点哽咽,可是面队残酷的现实,聪明的人都知道如何去把握驾御现实,而不是却逃避它。 幸运的是,月被毁了他的两样初期的资本,容颜和武功,可是,却没有毁掉他最大的骄傲,智慧。怎么活者,月比谁都清楚。 奴隶的命运,比想象中更凄苦。三天两头挨打受骂不说,餐餐是残羹冷饭,连贫民百姓养的狗都比他们吃得好。这些,都已经被它们适应了又适应,而真正没有办法适应的,是被别人践踏他们曾经高贵的尊严。 他们,不定期被拉去游街示众,以展示皇威。而那天,谁要是被选中,就几乎是从鬼门关过了一躺回来。 据说被拉去的人,将被大东王朝高贵的子民侮辱,女子可能失去身体的清白,多数女子因为受不了而咬舌自尽,至于男人们,往往被拉区尝试东朝人发明的新酷刑。很多人,拉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回来的人,大都是奄奄一息。不久后命归西天。 而这样的厄运,竟也落得月身上。 那天,也就是月来到这里的第十五天,身体依然孱弱,连走路都很困难,一走三跌,幸好这里的人很善良,个个都倾囊帮助。凡是落到月身上的活,大家都抢着干,有好吃的东西,他们第一个想到便是月。这样一来,月的恢复倒也有些成效。可是看管他们的工头最不乐意的就是看到奴隶们的团结。而这个人一来,便将这些散落的心颗颗吸引在一团,这让工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惧怕,这个人将奴隶最原始的兽性激发出来,而这兽性所指的对象定是他们首当其冲。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上头来人要奴隶去品尝一下他们新发明的刑具时,工头毫不犹豫的将月推了出来。 “就他吧。”他指着黑糊糊的月说。 “他?”来人眉一皱:“他行吗?我们头可说了,这新发明棒着呢。不是身强力壮的人是抵挡不住一柱香的时间。那多没有意思啊?” “这…?”工头犯疑。这人从来到这里开始便摆出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残驱恐怕是应付不了他们取乐的目的。 “我去。”奴隶中,一个青年站出来。他便是先前说的西良王朝权宰相之子权宇犬。月藐了一眼他,冷笑道;“我的事,不劳你费心。”黑忽忽的脸狰狞的扭动。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坐起来,工头轻蔑一笑,对来人说:“你看你看,他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够头取乐了吧?” 月漠然一笑,附和道:“你放心,我有九条命,死不了。” 所有的人都为他的气节震撼了。明明已经奄奄一昔,还主动去送死,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再想什么。 “好吧好吧,带走。”也许因为时间紧,这人没有顾虑那么多,便嚷嚷着将月带走了。 “不可以。”权宇犬挡住他们的去路,气呼呼道:“你看看他,手不能动,脚不能走,连说话都没气力。这样的人,说不定没有走到你们那里便一命呜呼了,何我用我代替他呢?” 这人又开始困惑了。想想年轻人说得是,要是刑具还没有上这家伙就一命呜呼了,那上头怪罪下来他可担待起。沉疑片刻,道;“好,把他一起带走。” 带走权宇犬,似乎就加了双保险,一旦月死了,还有人代替。 所有的奴隶的心都一沉,这不白白送了两条命吗? 月费解的丢了个嗔怪的眼神给权宇犬,他还真多事,自讨没趣。权宇犬还他一个憨厚的笑。 月被两个彪形大汉驾上,而权宇犬,因为身强力壮,拒绝了被人束缚。走了一会,权宇犬见月被两个大汉驾着难受,心疼,推开他们,道;“我来背他。” 语毕便将月负在背上,月心里感激,奈何喉咙干涩发焦,说不出只言片语。 两人被带到大理寺的地下监狱审理房,那里铺设满各种刑具,诸如血滴子之类的就多如繁星,数不过来。而房间正中央,摆着一洗脸盆似的东西。外面嵌着一圈拇指大小的圆洞,结构复杂,不知道是何机关,而里面,相对排列着尖锐的针器。有人站在那刑具面前,随意按动了外围的有个按扭,只见那洗脸盆似的器皿就飞速的旋转开来。另有一人,不断的往里面放一些鲜活的东西,像小老鼠,麻雀…这些小生灵,开始还脆生生的嚷着,一旦放下去后,不待有眨眼,便融为鲜血从这些圆洞里冒出来。 月和权宇犬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把自己带来,该不会是想用他们做这些实验吧? 当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端着一盆类似手术刀只类的器皿过来时,月相信了,他们就是来喂这个刑具的。 这个时候,有人在说:“这东西名叫血魂盆,很有灵性,多喝鲜血能够增加他的灵性。不断的用血养它,等喝够了鲜血,它就认得主人,还为主人所用。”说话的正是发明这东西的道人宫三。 “哦,那好,给我喂血,我要他尽早为我所用。” 这声音耳熟,月一颤,抬头望他,却见二皇子正得意的看着自己笑。 “他们,都是奴隶吗?”二皇子问。 “是。” “不要搞错了,要是用了一个东朝的子民,我唯你们是问。” “二阿哥放心,他们全是从奴隶房里拉来的,不会有错。” “恩,开始吧。”似乎等不及了,二皇子远远的坐到一边去,手一挥,端器皿的士兵走近了血魂盆旁,另有人将月和权宇犬推上来,问:“先放谁的血?” “哼,我的血乃是正统的西良血,用我的吧?”权宇犬铮铮道。 月轻蔑一笑:“我乃西良王朝太子西良峻,我们谁比谁正统?”月想自己一身皮肤溃烂,早已看不见真面目,识别不了真年龄,遂心口胡诌道。 权宇犬顿时目瞪口呆,早听说太子已经亡命,今日却冒出一人说他是他们的太子,他怎么会不震惊?难道,太子没有死?毕竟那些只是传言,没有人亲眼目睹他的死亡啊~! “太子?”权宇犬不置半点怀疑的叫了出来。 “西良太子?”二皇子呆若木鸡,没有想到自己竟在这里遇到前朝太子。“好,先放你的血。”东朝人憎恨前朝西良后裔,若是王室,那就更不例外了。 月被推到血魂盆面前,二皇子慢腾腾的走过来,撞开手执刀具欲放血的士兵,恶狠狠道;“既是西良太子,不等不配对他下手,让我来。” 一手接过刀具,一手在月的身体上寻找最刺激的放血点。喉咙,天门,手指沿着大动脉,一处一处寻找。 月看着二皇子,心在滴血。这个一起作战的伙伴,这个曾经的皇兄,如今相逢,竟认不出他来。 最后,二皇子的手回到他的喉咙处,食指和拇指紧紧的掐住他的喉管。“就是这里了。”他阴森的说。 月一颤,绝望的闭上双眼。 那一双曾经绝美的眸子,如今因为眼皮的变形也便得格外丑陋。 二皇子何其阴鹭的看着他,一点玩笑,有点捉弄。月感受着他的强烈的恣意的玩弄,感到生命从来没有着卑微过。 “不可以…不可以…”权宇犬虽然被几个人紧紧的按住,可是看见月的性命悬于一线,紧张的呼吸都没有了节奏/呆楞的看着二皇子的手,多么渴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秒。 二皇子嘲笑着看向权宇犬,原来,愚弄一个奴隶竟是这么有趣的事情。 “怎么,为什么住手了?”感受到二皇子已经停下手上的动作,月好奇的问。 二皇子白他一眼,一个骨子里就没有想活的人,他若是弄死了他,岂不成全了他? 手松开,离开了月的脖子。权宇犬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来了。 “把他带来。”二皇子指着权宇犬,命令道。 按着权宇犬的几个人一起把他押了上来,二皇子瞥过头,没有一点预备动作,一猛子,将刀刺进了他的大腿内侧。手腕,捏着刀,轻微转动,一团鲜红的东西飞溅出来。 权宇犬痛得嗷嗷大叫几声,其他人眼都不眨巴一下,只有月,怔怔的注视着这一幕,不敢相信,那就是东之锦! “你疯了。”月冲他大吼。 “啪”一连数个掌巴 落在月脸上,“你是谁,这里几时轮到你来发言了?” 月顾不得疼,奋力的挣扎,他的努力在别人看来是多么不堪一击。他的挣扎纯粹是徒劳,那个时候,月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月了。 一刀,又一刀,刀刀下去,权宇犬就多了一个窟窿。痛得他满头大汗,但是他咬紧牙关,努力,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懦弱。 西良人,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坚强。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法宝。 二皇子累了,满意的看着不断加速的血魂盆,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月和权宇犬,被送了回去。身强力壮的权宇犬,在回到奴隶房时已经不醒人事,众努力看着他那钱疮百孔的大腿,义愤填膺是肯定的,可是更多的是,习惯和适应。 那天晚上,权宇犬意外的睁开了双眼,老奴隶满脸眼泪的凝视着他,他指着已经倒在干草里背对着他的月,对老奴隶说了个秘密。 老努力把耳朵凑在他嘴边,他说:“他是我们西良的领袖。”然后一瞥头,离开了世界。 所有的奴隶都不能安睡,他们又一次,含恨掩埋了自己民族的英雄。 而月,依然躺在干草里。闭着眼睛,不愿意面对一切似的。其实,他是一个想多,看多,做多,却不愿意说多的人。 这种时候,他比所有奴隶都更加气愤,更加难耐,可是,他学会了隐忍。 ------------ 第十二章 奴隶霸主2 第二天,监管奴隶的工头来到这里,见到用干草包裹依然血粼粼的躯体,一点也不例外。随口吩咐了几个人,叫他们将权宇犬抬到乱葬岗扔了。 权宇犬被人胡乱的倒拉着躯体,躯体扫过一道道街道,所有的奴隶都看着月,以为他会有所表示。至少,他是因为他而死的。他那么宁静,难道一点也不内疚吗? 在权宇犬的躯体消失在他们的视野时,月依然没有表示什么。奴隶们宽容他犹如宽如自己的犯错的孩子一样。至少,没有人因为他的冷漠无情而责怪他。他们怕他冷,依然给他盖最后的棉被,怕他身体虚弱,便纷纷把实粮转给他。 月,就在这样的融洽的宽容中爆发了。 “你们不要管我!请珍惜你们自己的性命!”当月宣泄时,老奴隶震惊了。 他颤巍巍的走到月面前,一字一顿,道;“权宇犬那孩子心眼实,他虽然表面上憨厚,可是,他不笨。他对我说,你是我西良的领袖,我,信他的话。从此,就认定你是我的主人了。”说完颤巍巍的跪下去,全部奴隶,见最有威望的老奴隶如此,个个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月心理明了,那是因为当初在监狱里他为引开二皇子拿权宇犬做实验, 瞎口胡诌的谎言被权宇犬当了真。他们,还真把他当西良的太子了吗? “我不是你们的领袖.”月束手无策。他们个个抬着诚挚的,信任的脸看着他,叫他连拒绝都有些不忍。他们太善良了。 “殿下。”所有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呼唤他。 月连连后退,一个不稳,身体踉跄的落在地上。他艰难的 爬起来,嗤笑道;“你们看,我是一个废物啊,我连走路都困难。我怎么可以当你们的领袖?” “我们的太子,自幼经历无数艰难与挫折,可是他总是笑着对我们说,活着,就有希望。我们听他的话,所以我们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是,后来,太子奉命前往东朝,捉弄月太子,听说东朝月太子从小就智慧不凡,倘若他当了东朝的皇帝,我朝必然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没有多久,太子来信,说月太子已经被他成功掌握…只是,后来…后来…”老奴隶眼泪婆娑,再也说不下去了。 “后来,我们西良太子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都知道此次任务艰难险阻,料他遇到不测。”有个年轻人接过老奴隶的话说。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你竟成了这般光景…”老奴隶又道。 月听着个残缺不全的故事,他好想告诉他们,西良峻,犯了一个错误,错就错在他为了他 丢掉他自己的性命。而他,他们口中的月太子,是西良峻生命的延续… 月忽然觉得,这是西良峻在上天为他安排的一切。他开始相信命运….若不是命运的巧合,他怎么能来到这里,又怎么能成为他们的领袖? 实现天下人人平等的愿望,在月心里忽然开了花。 “好,我答应你们,做你们的领袖。” 所有的奴隶都欢呼起来。老奴隶更是掉下了开心的眼泪。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月发现,他渐渐爱上这群人了。他们乐观,勇敢。更重要的是,他们善良。从来不算计别人。 奴隶的生活,并不全是悲伤和绝望。他们,也有奴隶自己的小小快乐。 白天,他们去拉纤,虽然苦,虽然累,但是他们相互提携,相互照顾,力气大的帮助力气小的,老年人照顾幼儿,仿佛一个温暖的大家庭。而一到晚上,他们就挤在一起,听老奴隶讲故事。故事多是西良的开朝元老们的英勇故事,还有西良皇上,每当老奴隶讲起他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浮现出慈爱的笑容。 他说他面对家人的时候懦弱得跟一只小羔羊似的,面对政事的时候又显得沉稳,面对东朝大军的时候又显得果敢,面对他的子民的时候又柔情万千。 月静静的听着这个西良皇上的故事。他有些怀疑,老奴隶是否美化了心中的英雄。不过,美化一个人没有错,人都可以美化别人,他,还不是正被他们美化着吗? 月附和着笑。虽然这个西良皇上和他见识的那位取代东皇12年的黑影有很大的出入。 “哎。”老奴隶叹息 了一口气。 “怎么了?后来呢?”其他人问。 “可惜他呀,最终逃不出一个情字。后来,李尔侬带着东朝大军,丈还没有打,皇上就投降了。他说,他相信李尔侬的为人,她说西良统一于东朝,人人平等。可是,这李尔侬欺骗了他呀!”老奴隶痛心疾首的捶打自己的胸膛,道:“这降书一签,我朝 子民纷纷奔赴大东,结果那里潜藏着东朝的铁马精师,将我们的人杀了个尸横遍野。可怜我们的百姓,手无寸铁,死的死,伤的伤,被抓到东朝为我们准备的刑房里,个个烙印上这血红的梅花标记。连我们皇上,也没有逃脱厄运啊…掺拉,掺不忍睹啊…”老奴隶一边抹泪一边向墙角走去。 月第一次听说这么真实的故事,以前,他时时提醒自己,他是东王朝的太子。做什么事,应以东王朝为根本,为皇朝的名声考虑,为父皇考虑。可是,他们的王朝,就是这样打来的江山吗? 月忽然想起,那天父皇对他说,他不是他的儿子。母后征服西良后,带回来的儿子不是他的血脉。那么, 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刚刚老奴隶说西良皇上对母后一往情深,该不会,他是他们的结晶吧? 西良皇上,他身体不由自主一冷。他骤然想起他好心的将他安排在倚月宫;还想起,他和他在后花园温存的画面。如果他是他父皇,那么他怎么可以轻易接受他的诱惑呢? 不会的。月摇头。他不是我父亲。 可是,脑海里又想起西良最后一次从暗室逃出来后给他留的书信,字字充满对他的关爱。这 ,又该如何解释? 一点点,一滴滴,纠缠着月心里翻腾。 “对了,主人,你来这里这么久了,总得告诉我们怎么称呼你吧?”老奴隶突然转移话题,月沉疑一瞬,以前自己叫一枝梅,是因为自己忘不了倚月宫的梅花,说到底,是忘不了那里留下的欢娱。如今,自己已经被排斥在宫廷之外,不必再留恋着过去。抬头望望这群挚热的打望着他的奴隶,他们,给了他第二次第三次生命,遂浅笑道:“既然我等是西良的后人,以后大家叫我西良月吧!” 老奴隶一怔:“西良月?”脸上闪现过一抹若有若无的惊奇。但是很快,他就笑起来;“好名字。” 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小窜葡萄,欢天喜地来到月身旁,振振有辞道;“请月皇笑纳。” 众人被他真实的表演逗的捧腹大笑,却又都被感染得泪眼潸然。 月抬头,却看见这秀气的孩子,额头上一朵璀璨的梅花标记。 “他是…?”月问。梅花在额头上的人,一等奴隶,乃西良的正室血脉,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份多是王侯将相。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瞬间哑然无声。老奴隶看看他的同伴,又看看月,道:“他就是西良太子西良峻的儿子西良玉。长这么大了,你自然认不得他了?” 孩子很动容的站在月面前,哽咽道;“他们说,你是我的父亲。” 月手上的葡萄啪一声摔在地上 ,瞬间,果汁水就湿了地面。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叫他父亲?月想着自己虚岁不过二十,怎么有资格当人家的父亲?可是看见众人都那么真诚的望着他,不认令他们扫兴,道;“我被人用百花毒酒泡过全身,不但连筋脉腐蚀,连这脑子也一同腐蚀了。记不住以前的事了。” “百花毒酒?”老奴隶惊讶的叫出来:“你竟喝了百花毒酒还活在现在?” 审视着月,他一身肌肤突兀不平,很明显有溃烂的 痕迹。 “你还真是奇迹,我听说那百花酒,是用百种罕见的情花制作而成,服毒过此酒的人,就再也不能动情,否则…” “哈哈,你看我现在,即使 想动一下情素,可能吗?”月指着自己丑陋无比的 脸庞问。 奴隶们都被他坚强的语言感到了,附和他笑起来 。 这样的快乐,对于奴隶而言,很真实,但是却很稀少。更多的是血和泪。 继权宇犬不幸后,这样的灾难,又意外的降临。 这次,他们仿佛很急似的,随意拉了几个奴隶便赶往大理寺。着其中,就包括那个可爱的孩子 西良玉。 月的第一反映就是阻止灾难的降临,可是他刚刚激动的从座位上立起来时,老奴隶脚一勾,他又坐了回去。 老奴隶狠狠的瞪他一眼,嫌他不够隐忍。月哀怨的坐回去,眼巴巴的望着西良玉等人被拉走。 “要学会忍辱负重。”老奴隶只说了一句。 月骤然想起,自己不就是因为听了父皇说自己不齿的身世后,一时居丧,连起码的防范之洗都在去北国的饿路上消失了,所以才被那人顺利得逞阴谋,而导致自己如今 悲惨的下场。 他原来以外,他已经学会了隐忍,如今看来,他还不及这老奴。 “只有会忍,才会被埋没;只有被埋没,才会活下来;只有活 下来,才有希望。”老奴隶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幸亏月不笨,他不但听懂了这话,还听明白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看看扎堆的奴隶,愈沉默寡言的,愈伤残的,愈衰性的, 就一定是最会忍耐的人,也就老奴隶口中的强者。 经过月几日来的琢磨,他终于领悟了这个所谓的奴隶群。 并不是像他之前看到的这样,他们有严厉的等级,领导者,平民之间的区别,月原来没有发现,以为这里一盘散沙,事实却刚好相反,他们有号召随时起义的力量,如果他们愿意。 有一个刀疤脸,年约而立,从来不说话。但是白天干脏活累活的时候,他都默不作声的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而其他奴隶,也都欺负他,一点不怜惜他,所以连工头都认识他了。叫他懦夫。有一次,月听见工头们几个在搅舌根,一人指着刀疤道:“像他这样的懦夫,对我 朝廷应该没有威胁吧。” “你看他力气如牛,他若是想到反抗,他们西良人怎么会沦落到这步 田地?”另一人大有惋惜的意味。 月瞥了一眼刀疤,他假装没有听见,继续一如既往的干着脏活,累活。 还有一个人,就是奴隶中有个与西良玉年龄相仿,鬼灵精怪的小孩,他时不时就喜欢拈着西良玉。西良玉被拉去大理寺那天,他看到他痛苦的捶打着墙壁,而墙壁经过他一捶,便陷出一个深深的坑来。 月从那时侯才知道,他们,其实是有能力自保的。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月凭自己先天的敏锐度,觉得西良玉不是甚么高贵的人,因为,他们竟然那么容易的就曝露出他的身份,不是有些怪异吗? 更确实的证据是,在西良玉被抓走那天,他看见,一个女人紧紧的拽着这个鬼灵精怪的孩子,而这个男孩,却拼命的想跳出来保护西良玉。 如此看来,这个鬼灵精怪的男孩倒有可能是西良玉。 而那个被抓走的 极有可能是替代品/ 事实证明,月的这一系列揣测全是正确的。 那天,月一早起来就故意装出身体虚弱的病样,而那个鬼灵精怪的孩子在出行前就多看了他两眼。月咳出血来,男孩子身体明显在颤动,他折回来,走到月面前,问:“你身体不舒服了吗?” 月很艰难的点头。男孩就把他搀扶起来, 去工场的路上他就喋喋不朽的批评他:“我说你呢,既然是我们领袖,就该拿出领袖的样子。上头来抓西良玉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一点表现也没有呢?” 月一愕,这里的人,从来不会舍得将自己的领袖推出去。而他,这话什么意思?要他站出来,好让他去吸引工头的目光,然后他为他们抵挡风雨? 那一刻,月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这群奴隶莫名的当成领袖,只为了帮某些真正的 领袖转移工头的 注意力。难怪对他这么好!居心不良! 当天的活做完后,月就怒气冲冲的跑回奴隶房,抓起老奴隶就或帽三丈的质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老奴隶顿时了悟,但是表面上依然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了?”月再次愤怒的质问道。 “你们的替代品吗?”月气愤的将老奴隶丢到墙上。自己万般颓废的坐在草堆上,捂着脸,不愿见人。 悲凉的身世,让自己里外不是人。东朝不认,西良不容。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忽然对自己摸棱两可的身世憎恶起来,又忽然想起心涵在临死前交代他的事情。 母后的死得何其冤枉,这是心涵说。到底有多冤枉,月不得而知。 他相信他的母后,因为记忆中,母后的宽宏大量,母后的卓绝手腕,母后对百姓的怜惜体恤…母后为了预防战争硝烟,禁止他学武…一切的一切,都是母后伟大人格的光辉闪烁。 倚月宫? 心涵说她将母后的死因埋藏在了那里!月想到回去,奈何自己现在无缚鸡之力,回去的想法,遥遥无期。 老奴隶从墙脚站起来,一脸抱歉的盯着月,那凄婉的眼神,确实叫他心疼。他走过来,带着同情,对月说:“对不起。” “哼,把我当做 领袖,我原来以为你们多么尊敬我, 到头来才知道原来是你们的诱饵,是为你们挡去灾难的替代品而已。”月忿忿道。 老奴隶懊恼的垂下头。 月又道:“你们既然不是真心待我,从今以后,我自个儿过我的日子,你们少来烦扰我。”说完走向墙角,倒头就睡。 老奴隶环视着众奴隶,嗔怪有人透露了他们的原则。而这个鬼灵精怪的男孩,自己惭愧得抬不起头来。老奴隶才知道,原来是他搞出的花样。 “你啊你!”挨着男孩坐的刀疤生气的拧了他的脸蛋。 小男孩气不过,窜到月面前,气呼呼嚷道;“喂,起来。” 月不理他,继续呼呼大睡。 小男孩眼一皱,一只手伸出去,捏着月的耳朵,月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飞起来。 竟然用轻功。月骇然一惊。 把月提起来,然后又把月重重的摔下去,质问道;“喂,你到底是谁?” “奴隶。” 月闭着眼,佣懒的回答他。 “你不是。”男孩更加火气了,“所有的奴隶,在我们这里都有档案,惟独你没有。” 月冷笑:“我没有,是因为我先前不是奴隶。” 男孩丈二摸不者头脑。众奴隶都狐疑的盯着他。月又倒头大睡。 刀疤走过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先前不是,后来是了?” “这梅花标记,是我自己烙印上去的。”月说。 “什么,你自己给自己烙印上这个?”老奴隶大惊,这还真是稀罕得很,有人好好的东朝人不做,非要变身奴隶,岂不自讨苦吃? “我不信。除非你有个让我们信得过的理由。”刀疤说。 “为了逃命。”月道。 为了活着? 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真实 了? ------------ 第十二章 奴隶霸主3 从此,奴隶房里,有截然不同的两类人。真正的奴隶和月这个半道出家的奴隶。月没有跟他们进行过多的解释,比如自己的身世至今是个迷,而自己说不定和他们是真正的一路人。 月的懒洋洋,月的爱理不理,也让这些奴隶深深自责。 偶尔,他们想和月说说话,和他套套近乎,月就冷冷的说:“不用讨好我,我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讨好是一种变相的防范,月怎么能不知道? 奴隶们面面相觑,最后,在各种方法都尝试过后也发现不能笼络月的心,他们决定,将他推向死亡。 只有死的人,才叫人心安。 他们实施这计谋的时候,很简单,工头们一来,他们就全部拥向月。 仿佛他是他们的救世主一样,工头最恨有人利用他的影响力组织自己的队伍,而月,就被工头误以为他是他们的核心人物。第二次,月被带到大理寺的天牢地下室。 月看见了上次被带走的西良玉,还有其他几个奴隶。只不过,除了 西良玉以外,其他几个人已经全身窟窿,风干成干尸, 扬在窗口飞摆。而西良玉,看样子才死去不久,尸体上有紫色的血液,看来是奴隶的鲜血供养不起这个血魂盆了,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的需要新的人来喂养血魂盆。而月,就正好来接班。 “哈哈…”二皇子见到月,犀笑道;“你还真是有够倒霉的,上次你来的时候,我那血魂盆不需要这么多鲜血,这回,看来有劳你了。身体恢复得不错嘛。” 月挺在那里,任凭二皇子拍打着他的肚子。 刀具器皿又一次奉上了,月望了一眼在窗口摇摆的几具反感尸,对二皇子说;“我死之前,能否讲个条件。” “你没有资格。”一个将士大声呵斥他。 二皇子阻止他发威,问:“不防说来听听。” 月瞥了一眼四周的人,二皇子会意,朝他们挥手:“都下去吧。“ 待暗室里就只剩下他二人时,月故做神秘道;“这人的命,与五行息息相关。那些帝王将相,说不定并非什么真正的贵命,只是他们运用天时,地利,人和,才 侥幸发达。我看公子你明眸浩齿,印堂宽阔,光泽发亮,是贵中之贵相。再登一步,必然是万贵之首。可惜…..….” “可惜什么?”二皇子急切的问。月这翻话简直是说到他心坎去了。他做梦都想当皇帝,他努力的学习剑术,正史,四书五经,天下凡是能增加本事的他都急于学习,他很聪明,也很勤奋,他变得能干起来,可是,6岁时他因一个卓绝的皇弟月而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如今,老天有眼,太子之位从新定夺,可是他前面有风,有灵。每一次,让他看到即将倒手的猎物,却又被他们跑掉。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悟性之位有问题? 月见二皇子已经落入他的圈套,道:“ 可惜,你的排序乱了你的五行。” 二皇子想到自己上有东之克,下有东之风,不禁更 信了月的话。 “可有办法驱除我的妖魔鬼怪?” 月一惊,二皇子竟然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兄弟称呼为妖魔鬼怪,可见他的心,为夺帝王,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无情。 而血魂盆,更是他血性残忍的见证。 二皇子扭曲的性格,是帝王的大忌。月断断不会教他怎么驱除妖魔鬼怪。对灵和风,月满心感激。可是,倘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以二皇子谨慎的性格来看,他未必会相信他的话。 月看了他一眼,闭目,学着得道高僧掐指乱算。 “公子行宫以东,有一冰冷发源体,镇压着护送公子而来的紫气。” “冰冷发源体?那是什么?” “一栋冷得让任何人都住不进去的房屋。”月说。 二皇子立即想到了倚月宫。那人人来人往,可是没有人能在那里自然老终。住进去的人,要么夭折,要么失踪。一切都离经叛道的进行着。 “可要怎么处理那冰冷发源体?”二皇子的迫不及待正好被正对母后死因无处查询赶到无奈的月利用。 “那里,有很重的冷气,原因嘛,要么是那里是冰窖的缘故,又或许是冤气太重的缘故…总之,一时半刻,我也说不清楚。” 月留半截,作为活着的砝码。 二皇子不满的丢他一眼,不过看在这个人能为他分忧解劳的份上,他决定供养血魂盆的鲜血,另觅他人。 “来人,把他带下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月安全无恙的活着回到了奴隶房,奴隶们大吃一惊。从来没有人,创造过这样的奇迹。 老奴隶颤巍巍走到他面前,月知道它们是想套他如何活命的原由,自己偏偏对他们存心的玩弄耿耿于怀,遂倒头便睡。不理他们好奇的眼光。 “年轻人。”老奴隶走过来,坐到月的脚下。 月忽然间想流泪,他那么渴望,有人真正关心他,爱护他。而这群人,给他那么美好的关怀,为什么却比肥皂泡还美丽还壮观? “能活着回来,本事真的不小。”老奴隶不管月的冷漠,自个儿唱起了独角戏。“我们都好奇,你究竟是谁?你原先受的伤,是当今武林至尊也使不出来的招数,你接触的人, 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人。我们怀疑你,自然有我们的道理,我们保护自己,自然也有我们的道理。我们西良人,所剩不多,每一条命的延续,都是我们的希望。你不会明白种族灭绝的悲哀和无奈…当然,我们把你推出去当我没的替代品是我们的不对,可是你知道吗,在我们这里,宰相王侯,凡是 上了一定年纪的,为了保护弱小,都当了光荣的替代品。替代品 这个词,在我们这里渗透着血与泪…”老奴隶开始哽咽,开始讲不出话来。月能感受到,他的干涸的双眼掉下那一滴尊贵的眼泪落在了自己的脚上。 被凉凉的水一冰,月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老奴隶正 潸然的擦拭着眼睛。月心 里一疼,他年纪也不小了,活到现在,受尽了屈辱,他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如果他说他自私到没有为月考虑,那么,他对自己,可谓是无情到了极点。 月伸出手,为他拭去了眼泪。 “我虽不是天生的奴隶,可是我的命,和你们一样,注定在逃亡和欺凌中过日子。” 老奴隶感动的看着月,他从他眼睛里看到,这个丑陋的外表下,是一颗备受煎熬的心。 “对不起。”刀疤走过来,为今天早上将月无情的推出去抱歉。 “如果我们的人这样死下去,我们的种族就快完了。” 那个鬼灵精怪的男孩一边哭一边说。 月望着他们,一张张脸,全部写满惊慌,无奈和绝望。 月忽然 想起了西良峻,那个在临死前再三嘱咐他的人。 “说什么丧气话?月活着,是为了尔侬王后,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还有,月,如果活下去,请帮我完成我的心愿…..请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这个心愿。那就是将那些前朝的奴隶变为普通人。士大夫也好,百姓也好,只要没有奴隶的标记就可以了。”西良峻近乎恳切的说。 月早已流泪。 “如果,你们相信我,让我 领导着你们走向光明。”月知道,此话一出,自己的肩膀,再也不会清闲。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老奴隶撼动的看着月,颤巍巍的问:“你,你愿意领导我们?” “下次,如果再有人来拉奴隶去刑场,请把我推出去。真正的 领导者不是藏在背后懦弱活着,而是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的人。” 所有人,再次震惊。 刀疤不可置信的望着月。他推翻了他们曾经定下的定律。 牺牲弱小,保护骨干力量。而他,一句话,振振有辞,将他批评得体无完肤。 月见大家还迟疑,霍地站出来,指天发誓;“我,西良月愿意奉贤一生在推翻奴隶制的使命上。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大家还是茫然的看着他。 月深知他们被人欺凌久了,对人的怀疑方法之心特重。也不责怪他们,解释道:“我答应过西良峻,帮他完成他的使命。而这个诺言的交换条件就是,他为我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活了下来。” 众人第一次听说他们的太子是为面前这黑糊糊的人而死,都觉得不可思议。而月,继续道:“额头上的梅花标记,是我逃命时烙印上去的,现在想来,也是上天靡靡安排,要我来偿还西良峻这个人情。” “我们的太子,真的是为救你而亡 ”老奴隶半信半疑的问。目光中有一分今年感惊诧的困惑。仿佛什么问题为难着他。 “是的。”月说。 “不管怎么样,我决定听你的吩咐。”刀疤迅速倒戈,令其他人不知所措。 “你叫我们身为领袖的人站出来,保护弱小,我听了塌实。先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活着,真不如死了好。”刀疤一语掷地。 月会心的笑。转头望望其他人,看他们惊魂不定的模样,道;“长期以来,你们自以为自己建立了一个严密的保护种族的制度,可是,时间证明,你们的人愈来与少,你们在坐等死亡。真正要想活下去,方式不是隐藏起来保护,而是尽早策划计谋,走出这个牢笼。要争取制度上的平等。” 月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他们那天不梦想着这奴隶制度早日结束,他们好欢天喜地的收割庄稼,进学堂,入殿堂…. “可是,你一没有武功,二没有金银财宝,你要领导我们走出去/”小孩子想问题就是直白,一句话,将月问得哑然。月抠抠脑袋,道;“今晚,离开这里再说。” “今晚,真的能离开这里吗?”刀疤的脸显示出异样的喜悦。 “信我的,跟着我走。”月扫视了一下大家,然后像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倒头便睡。 夜,很快袭击了这了无生气的 奴隶房。 而 意外的是,这夜,忽然响起了狂风骤雨。 监管的工头戴着蓑衣来巡视,不到一圈,便冷得哆嗦而回。 在工头刚刚离去的时候,月就起来了。刀疤警觉到月的行动,坐起来盯着他。看他如何掏离这里。 月对刀疤点一下头,示意他安静的叫醒其他人。刀疤找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这个人的话。 所有的人都翘首以待的跟在月后面。月走到他们平日用的灶台,水已经把干草燃烧的灰烬林湿,月顺手抓起一把往站在自己旁边的刀疤脸上涂去,顿时 ,身黑黑衣的刀疤先过载黑夜中淹没 了一样,只剩下两只炯炯发光的眼睛在黑空中闪烁。 月用手掌将他的眼睛掩下来,再把他推出去几步远,闭上眼睛的刀疤瞬间消失在黑空中。众人争先恐后的跑来,将灰烬抹在脸上,身上。做完这一切后,悄声对刀疤吩咐了一句,刀疤默不作声的走到房下,双手一推,房间顿时倒塌。众人见自己往昔的栖身之所被推倒,颇可惜。月道:“从此再也不回这里来。”众人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他是叫他们抱着必死的心也不要回到这里被人奴役。 房间倒塌了,月拿起地上的一把水果刀,走到离奴隶房不远的牲畜圈里,一会回来时,众人见他抱了一只小猪回来,刀子插在猪的喉咙上,猪的嘴巴里塞满泥巴,显然是防止它叫出声来。 走到倒塌的废墟前,月将刀子一把抽出,血顿时涌出来,撒在废墟上,透过缝隙滴进废墟里,给人造成血从里面渗透出来。 精灵古怪的男孩很聪明,一下子明白月的用意。他跑到牲畜圈,一会不到,便抱了两头小猪出来,众人纷纷效仿,一会后,这废墟全是鲜血..仿佛一个活死人墓。 月再把牲畜圈门打开,剩下的牲畜一哄而出。 “你,护送老人小孩先离去。,”月指着刀疤说。“其他人跟我来。” 月自己,率先躺在血泊中。猪血在脸上,脚下,仿佛他就是废墟倒塌的牺牲品。 那个鬼灵精怪的小男孩照月的样子也躺了下来。这样,一会后,青壮的人横七竖八的倒着。仿佛他们因为年轻力壮而率先跑出倒塌的房间。而那些老弱残,则被深埋在里面。 按照往例,二更的的时候,工头会再次来巡逻。然后,一直到天亮这个时间,都没有人来管理他们。而这个时间,月对他们说,是他们火速逃命的救命时间。 ------------ 第十二章 奴隶霸主4 老人小孩走了。 工头们来的时候看见这血粼粼的一幕,不禁目瞪口呆。所有的奴隶,全都亡命在此! “怎么会这样?”有人提出质疑。“这雨和风虽然是不小,可是也不至于这么掺吧?” “奴隶的房间本来就是危险的楼房,这狂风暴雨的,房屋倒塌很正常。”另一人说。 “那,怎么跟上头交代?” “把他们拉到乱坟岗埋了就是。上头问下来,就如实说。又不是值钱的命,没有什么大不了。” “确认一下,有没有活口。确保没有人活着。” “这还不简单。”一个工头走过去,剑嗖一声抽出来。一剑刺下去。许是本能,躺着的人立马有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 一人出了乱子,其他躺着的人再也掩饰不下去了。纷纷跳将起来,和这些手持大刀的工头博命。 原本对这些奴隶有些轻视,几个工头怎么知道这里不泛高手之辈,只三四下,月他们便将他们摆平。老奴隶身手不凡,令月刮目相看。 “你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刚才你的虚招很不错。”老奴隶同样对月刮目相看。 “可惜始终没有杀伤力。”月失落道。 “好了,时间不宜久留。我们快去和他们回合。”月一招手,众人齐齐围在他身边。一行人,就在那个大雨瓢泼的晚上,结束了被东朝官宦奴役的命运。 天蒙蒙亮的时候,两队人马集合在一起。也是在这个时候,工头被奴隶杀害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金銮殿上,大臣们议论纷纷。 “听说奴隶造反了。故意在大雨的晚上推倒楼房,造成自然倒塌的现象,还杀害了疏于防范的工头。” “哎,真是胆大包天啊!” 皇帝上来,众人结束窃语。 看皇上气得煞白的脸,众人都知道奴隶这回是惹祸了。恐怕他们的命运将由此改变。 “哼,这些个奴隶,不知死活的东西。”果然,皇上一出口就脏话连篇,显然奴隶的动作影响到他情绪了。 “众卿家给朕出个主意,怎么才能把这些江湖败类一网打尽?”出口就是大手笔,要将一千多号奴隶一网达尽,岂不是要灭族吗? “皇上,万万不可。”李太师站出来,宽慰道;“那些奴隶,也许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自发组织的一次起义。他们中一定有某动者,只要把他抓出来,其他奴隶自然一盘散沙,发挥不了这么大的效力。何必斩尽杀绝抹杀了皇上在天下人心目中德治天下的形象? “皇上,太师之言有理。”林宰相自从和太师合作过后,和太师形成一种天然的默契。两人心照不宣的替奴隶求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上不齿的看着他们两,冷冷道:“那两位卿家的意思就是放任那些奴隶自流?” “也不全是。”太师觉察到皇上对他们的游说很是不满,心平气和道;“皇上,自古君王治国,安定人心是本质,皇上不要为了区区的奴隶就断送了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那你的意思是,叫朕不追究了吗?叫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朕的眼皮下逃跑吗?”皇上恨奴隶,恨得极深。 “父皇,儿臣愿意带领大内禁卫剿灭那一帮逃犯。”二皇子景主动请缨为父皇解愁。事实上,他惦记的,是那个长得黑糊糊的人,他指点过他的贵气,再登一步,必是万贵之首。可是,奴隶跑了,他的贵气跑了。他当然要竭尽全力去把他们追回来。 皇上盯着二皇子,再看看风和灵,两个人傻呼呼的望着窗外,仿佛殿堂上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灵儿,你可有什么计谋?”皇上问灵,目的不知所何。 “灵,父皇叫你呢。”风推了一下灵的肩膀,灵回过神来,苦着脸道:“孩儿以为,殿堂上的事孩儿实在不适。许是孩儿资质不够,所以多繁杂的政事总是抹不明白。还请父皇谅解。”事实是,他根本没有听清楚父皇问的问题,所以只好摸棱两可的回答,才不致让人以为他在开小差。 “奴隶逃跑一事,灵儿代替父皇亲征。将他们尽数抓回,可有难处?”皇上问。 风一怔,父皇明明知道灵乃弱质书生,却为何将此重任交给灵? 灵更是惊呆 ,一张嘴巴张得大大的,圆圆的。不知道父皇在和他开什么玩笑。 “父皇,你没有开玩笑吧?”灵怀疑的问。 “就是你了。“皇上站起来,转身就走。 灵,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指派去剿灭奴隶! 从金銮殿下来,灵还未清醒,再三确认道;“风,你确定父皇刚刚是叫我去剿灭奴隶吗?” “是的。”风叹了口重气,却很坚定的回答他。 不到一刻,大内禁卫军头李少安亲自来向灵请命。 “十一阿哥有何吩咐?我等全听十一阿哥发落。” 灵突兀的瞪着眼,拍拍脑袋,只好接受了现实。 “灵。”看见灵不开心的面孔,风怜惜他,想了个办法快慰道:“也许,在外面,能遇见月。” 灵因为这句话而兴奋起来。 “李少安,带领我们的人,向北方出发。” 风一怔,这家伙,因功徇私! 李少安一楞,道;“十一阿哥,据分析,奴隶很可能是往东边逃了。” 灵不高兴的睨他一眼:“是你领军还是我啊?” 李少安不再说话,只好吩咐大军朝出皇城北方出发。 “纯粹是儿戏。”风看着出发的灵,感伤的叹了一句。 在他眼里,灵就是没有长大。 灵带着三千精锐大军,气势磅礴的朝北方出发了。 随行里面,有个小跟班,就是小林子。灵央求父皇,让小林子跟在身边照顾他,皇上经不起他磨蹭,只好点头答应了。 小林子假以问路之名,沿路打听几个月前一枝梅出嫁的路线。灵走走停停,直到小林子垂头丧气的回来。 “怎么?我们走错路了?”灵问。 小林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十一阿哥,道;“我打听了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人说听过一枝梅出嫁的事。” 灵的心,冰凉。 “这事蹊跷,我们得多点心思才好。”灵嘱咐道。 怕小林子叙事不清,灵亲自下马,决定调查个究竟。而大队人马,就停在路边上焦灼的等他。 走到一小买铺面前,为讨好人家,灵命令小林子大把大把银子花在这很多无聊的小玩意上。卖主高兴,话自然多了起来,客官长客官短叫个不停。 “大叔,你这铺子是新摆设了吗?”灵问。 “哟,爷,我这可是常主,十几年了也没有动个地。” 灵一阵惊喜。 “大叔,问个事,大约是三个月前,皇上下令宫女一枝梅与北国呼寒耶和亲的事,你可听说了吗?” “没有听过。”铺主苦苦思索了一会,摇头道。 灵焦灼的央求道;“你再想想。” “真没有听过。” 灵狐疑的望着小林子,道;“这么大的事,百姓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信这个邪,又转移了好几家,银子是打发了不少,可是家家的答案近乎如出一辙。 灵真的不明白了。 仔细的回忆了那天的经过,自己和风,明明是骑着骏马快马加鞭的追敢一只梅,可是不但没有追到,还遇到另一个皇家婚礼。转移了他们的精力。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的安排? “这事有问题。小林子,给十阿哥通报一声我们调查的结果。” “是,十一阿哥。” 风收到这个报道,真是惊诧不已。 还以为,自己与灵,没有追上月是因为选择错了路线。而现在听灵道来,显然有人故意牵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风的心,和灵一样,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皇宫好大,他觉得除了灵以外,自己几乎没有战友。连父皇,都怪异得那么让人难以琢磨。 皇朝筹划的奴隶剿灭的行动揭开,月得知这个沸沸扬扬消息还是在跑出去后的晌午。大队人马躲在皇城的风来客栈。这个客栈,是刀疤提出来的。听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开设的。 可是,一千多号人,一个客栈如何能够容纳这么多的奴隶呢?月将一等奴隶清理出来,他们额头上有梅花标记,走那里都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人不多,三十几人而已,全是皇族直系血脉,月把他们安插在客栈。也有简单的化妆,像月以前一样,凡是容貌清秀的可以梳女儿妆遮掩一下,这样,一刻工夫不到,所有奴隶们就化妆成各种各样的人。二等奴隶和三等奴隶,月说;“现在,你们可以挺起胸膛做人,走路。减少官兵对你的第一注意力。他们要找到你们,必须要脱光你们的衣服,也得费一翻周折。所以,不要害怕,今天,我送你们出城门。” “出城门?”大家有些雀跃,也有些不安。一出城门,他们可就真的自由了,可是能出去吗,守卫森严啊! 月宽慰道;“不要担心,能出去就是胜利,不能出去又回到原地。我相信,今天以后,你们中一定有人是自由之身。” 众人想想也是,能混出去一个就一个,混不出去就当昨晚一切没有发生。 可是,也有心理素质较差的,在那里胆怯的问:“听说要灭族啊,如果不出来,至少不会灭族啊?” 言下之意,颇责怪月的领带作用。 老奴隶瞪他一眼:“到时候,一个一个被慢慢拉出去尝试人家的新刑具,还不是灭族。” 于是,那个奴隶不说话了。 其实,这些天,老奴隶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带领着大家,不怕苦不怕累的指导大家如何防身,如何保全力量。可是他的人,一个有个在减少。 譬如,代替西良玉去死的那个孩子。 而月,说了就去做。果敢,不拖沓。这份当机立断,是他学不来的。他想明白了,与其在哪里等着死亡慢慢降临,还不如闯一回。 “我们有胜利的希望。”月说。 “多大/”刚才责怪他的人又提出一个严重的话题。 “不知道。”月道。“出发。” 奴隶们于是胆惶惶的跟着他走了。 月将奴隶尽力分散,一个一个过城门。月说,这样保险。 走到城门处时,月看见大量的官兵支援守卫力量。不禁心一忒,火速上前撞开第一个过关的人,悄声对他说:“我先去,你们看情况行事。” “喂喂喂,你干什么?”月强行过城门,一个士兵将他拦截住。 “检查,检查。你不知道这几天都要对出皇门的人进行特别检查吗/” 月立即明白过来他的含义,他们要脱了他的衣服检查身体上是否有梅花标记。 “去,去那边。”士兵指示道。 看那里临时搭建的帐篷,月就更加确信这一点。 月摸摸额头上突兀不平的梅花标记,已经看不出是一朵梅花了吧!月这么想着,也就大步流星的朝那边走去。 检查的人很仔细,月过去的时候,那人琢磨月额头上的伤疤琢磨了半天,摸了半天,考究了半天,最后终于尘挨落定,敲定他是烧伤,才放了月过去。 月假装 焦灼忘事复返至城内。与其他人会头,告知他们潼关有困难。一行人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奴隶叹气,“早知道出了牢笼还是飞不出去,还不如就呆在那牢笼,起码有还残羹剩饭。” 老奴隶瞪他一眼;“别说丧气话。” 月知道如果不早日让大家尽快出城,危险会愈来愈大。 ------------ 第十二章 奴隶霸主5 月想到一个人,一个可以利用的主。二皇子。 他那么名利熏心,为了当上皇帝,不惜残忍到创造邪恶的血魂盆。那么,为了当皇帝,他也一定不在乎谋逆皇上,帮助他们逃脱劫难。 而月的推测,又一次实现。 在客店里躲了一天,收索他们的官兵一天三至。时间一长,他们定会遭致嫌疑而难逃法网。 这天,月在街上碰见了无聊闲逛的二皇子。犹如、老天降神助,月就悄悄的跟踪在二皇子身后,试图找到合适的契机和他交谈几句。 而这个机会,月自信,能够扭转奴隶们的命运。 果然,二皇子闲逛了一转后,百无聊赖,喝退左右,自己一人进了戏院。月听说,二皇子是个戏迷,喜欢听历史戏。月跟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他旁边。 四下的人看见月这么丑陋的男人进来,都不免大吃一惊。想发作,可是看到他前面的主,谁都哑了声。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啊!当今二皇子,谁敢得罪? 戏院的班主瞥见二皇子进来,连忙叫下人准备了一杯热乎乎的茶,自己将它呈上来。 月抢先一步,走到班主面前,道;“二阿哥的茶,由小的自己来。”说完也不管班主惊疑的神情,擅自把茶取过来,回到二皇子旁边,将茶递出去。 二皇子接茶,余光落到月身上,大骇,这奴隶,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是整个皇城,处处查封奴隶的角落。杀一个奖赏白银百两。 月对二皇子憨笑一瞬间,将嘴附到二皇子嘴旁,低声道;“我助你,必登金鸾宝座。” 如果,月掐算错误,二皇子并非全信他,那么他的赌注实在太危险。 “你给我过来。”二皇子神秘的笑。月跟在他身后展转来到戏院的一个客房。客房在二楼,拐角的一个雅致房间。月进去后,镇定自若的站在二皇子旁边。二皇子打量着月,一张瘦削的脸突兀不平。像是大火里死里逃生的幸存者。 “你,不怕我将抓起来,供给朝廷?”二皇子冷笑。 “划不来,你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月说, 二皇子大不悦,其实心里很实在,他的狂妄说明他没有看错人。 “你额头上,应该是一朵梅花。”二皇子指出月的弱点。这个把柄,如果二皇子桶出去,那月,注定灭亡。他在威胁月。 月摸了一下额头,那早已模糊不清的印记,淡笑:“皇子眼力真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子?” “我不但知道你是皇子,还知道你的排行。”月信心十足道。他们,一起作战,再相逢,二皇子早已不认识这个老朋友。 二皇子拧起眉头,简直难以相信他的话。 “你,真的会五行运算?”带着吃惊问。 月知道,他再次被自己下了蛊。 “宫廷里的一切,大起大落,一切都是命定。”月道。脑海里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风光无限,可惜不再。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二皇子问。他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要想他相信自己,月知道,一定要有足够的实证力。 “昨日已经过去,未来尚需证明。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打开自己的天眼查看你的昨天,你就知道该不该听信我的话。” 二皇子狐疑的盯着他,一边拉了凳子饶有兴趣的观看着他的表演。 月随地而坐。两手合在天门间,闭目。脑海里,一副一副画面….小时候的二皇子,总是追在月后面叫,月,如果我是太子,一定封你为我的宰相。月说,好吧,锦,我封你为我的宰相。不,月,我不做任何人的臣。 那就是永远不服输的锦。长大了的锦,在太子选拔比赛上不惜暗算风的马匹,试图风输场。 …. 二皇子的脑海,此时也心酸的回忆着这一幕一幕失落… 我那么努力,那么勤奋,为的是什么? “二皇子乃皇室庶出,身份不及皇后之子,故输掉第一场;而再次有机会时,眼中钉虽已经拔出,他人已经风起云涌,不幸输掉第二场.” “什么意思?”二皇子全身发冷。他的话,虽然没有道明,可是他明白,那一字一句代表的含义。 所谓第一场,是他和月的竞争。因为月是李皇后的儿子,所以合情合理的登上太子宝座。而第二场太子之争,自己虽然超越太子东之克,奈何输给风和灵,他二人口碑不小,是所谓风起云涌。 “什么意思/”二皇子问。拳头已经捏出汗来。 多此一问。月明白他已经懂他的意思。 “二皇子要知道,主宰你命运的人不是同辈,而是有实力操纵你的人。” 二皇子想到一个人,皇上。 “我能怎么样?”他有些沮丧,他毕竟是自己的父皇,是在位的天子。他权利盖天,他一小小的皇子,能改变这个结局吗? 月望着他,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热切的渴望。 “如果你想改变,就一定能改变得了。”月说。他恨他,恨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他毁了他的容颜,毁了他的神力,也毁了他的活力。 借他的儿子,去毁他的英名,毁他的一切,已经在所不辞! 二皇子真古筝的望着面前这个人。忽然眼睛里冒出一团火来。 他是谁,他凭什么主宰他的命运。 “大胆。狗奴才。”二皇子拍案而起。 月轻蔑的笑。他打赌,他一定会信任他。因为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登上最高峰。 “臣恭请未来的万岁爷主宰天下人的命运。”月说,目光坚定。 二皇子颤抖了一下,该死,这人怎么那么了解他的需求。当他叫他万岁的时候,他的荣耀虚荣得到最的的满足,他感觉快要升起来,那滋味美妙之极。 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嗖一声窜到月面前。抓起他的衣领迫不及待的怒吼道;“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 月不语。 二皇子疯狂了;“快说。” “我有条件。”月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二皇子还还放下他,空气一瞬间窒息。 从来没有一个奴隶,敢和身份尊贵的皇子讲条件。可是,他敢。 “你没有资格。”二皇子说。 “那你就杀了我吧。”月回道。 二皇子横他一眼,他像有个英雄一样高高屹立在他面前。 “哈哈,有脾气。”最后,二皇子选择了退让。 “说吧。”他坐回到位置上。 “我请求你,输送我所有的族人离城。”月转过身,清晰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二皇子如受了一个冰激凌,胆颤无比。 朝廷有明文规定,谁担敢接济奴隶一粒米,定要抄家。而他,身为皇子,却输送奴隶出城,岂不是犯了逆天之罪? “怎么,不敢?”月冰冷的问。 “条件呢?”二皇子下了一百个决心,不登天子,誓不为人。 “帮你铲除你所有的畔脚石。”月说。 皇子和奴隶的交易,就此达成。 “记住,奴隶出城半年,我要你助我登上金鸾大殿。” “如果违命,天打雷霹。”月举手宣誓。 就在那天,二皇子带领着一群官,奴混合的军队,冲出皇城。当守卫兵问他们为何出城时,二皇子铿然答到;“为剿灭天下奴隶,真正纯正东王朝的血脉。”而这个借口,让守卫兵正大光明的为它们打开大门。 奴隶得到了解放,二皇子和月分道扬镳。 二皇子道;“如果半年后,我得不到你的消息,我将发动大乱,轰了所有的奴隶王陵。” 月知道,这个主说到做到。 “你放心,半年后,就算是爬,我也会回到你身边。” 二皇子欣慰的回宫了。 而奴隶们,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的新诞辰。那晚,所有的奴隶聚集在凤凰山上,燃起篝火,又唱又跳,庆祝这一伟大的时刻。 老奴隶举起泉水,代替一杯白酒,对月诚挚的说:“今天,我认你为我的主人。西良给我的生命,但是我在牢房里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我想,我还清西良的债了。现在,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今天开始 ,我只为你服务。你才是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老奴隶跪下去,酒举过头顶,慢慢的倒过杯子,酒水一点点渗出来,淋在他头上。 月知道,这是西良的礼仪。一个很正式的拜君主的礼仪。 月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西良峻所给,自己和西良,终究有一段缠绕着理不清的关系。遂搀扶起老奴隶,道;“我既然还欠西良太子一个人情。如今救出你们,只当我还了他的人情债罢了。大家也就别愧疚,全当我替西良太子救自己的族人,理所应该的事。” 那个鬼灵精怪的男孩走过来,和老奴隶的样子一样,非常虔诚的跪在月面前,流着泪痛心道;“西良王族,曾经信誓旦旦要给自己的族人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实现自己的诺言。我爷爷,西良君主,试图潜入东王朝,杀害东君主,夺回自己的江山。可是,听他们说,他一去不复返。我父亲,西良太子,试图灭杀东太子,令东王朝无后承位,引大乱,好接应父皇的内应,一举歼灭所有的东王族,可是,他,也一去不回…”小男孩说着和说着就伤心的哭起来。 月早已猜到,他才是真正的西良玉。如今看来,他的猜测又一次被正实。 “如今,只剩下我,我的族人为保护我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我为我的爷爷,父亲而向大家忏悔,他们不但没有令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还失信于人,音信杳无…”小男孩接着哭泣。 月望着清冷的天空。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他和西良君主,西良太子都有一段不浅的源源… 如今想来,他们是凶残不够,所以令人夺回先机… 如果西良君主再残忍一点,在他俘虏了东君主时干脆一剑刺了他,指不定,就不会有后来反克为主的局面了。而造成这个局面的人,却正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东之月。 如果西良太子再残忍一些,当初不要救下他东之月,那么后来,西良君主的策划就不会被月揭露。而现在,西良王朝指不定已经开创新元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月在组饶着西良王朝的从新建立。而月,觉得自己应该偿还他们这个债… 月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如果,西良君主和西良太子真如他所见的那么仁慈,那么,母后的死,又可能是一个谜。 原先,他以为,母后是西良君主下昭处死的,可是现在从人性这点来看,未必。 东皇的残忍,比之西良君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请求你收留我,主人。”小男孩在月记忆翻起涟漪的时候,已经学老奴隶的样子,拜了君臣之礼。 月阻挡,都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见堂堂的西良玉都拜这个黑糊糊的人为自己的新领袖,都齐齐跪了下去,拜了君臣之礼。 月就这样,真正成为了奴隶的王。 “大家记住,我叫东之月。”月说,语气铿然,目光坚定。 奴隶中有人发出惊疑的尖叫。 “他是东之月?”“他是东朝的前太子。” 月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的窃语,看到他们脸上流露出胆怯的目光。 “不过,从今天起,你们要忘记了这个名字。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叫西良月。” 原先议论纷纷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可思议的望着月。 月扫了一下四下,道;“东之月的母亲,被君主下昭,凌迟处死;而我,被东皇暗中派人,毁了容颜,毁了神力。” 众人一片唏嘘。对月顿生怜悯之心。 “他是你父亲,怎么可能毁了你/“有人为月鸣不平。 月摸着自己突兀不平的脸,说:“他说,我不是他的儿子。” 说这话,他的脸上飘过一团忧云。 “好毒辣的东朝皇帝。” “我不知道自己是西良人还是东朝人。我的身份,还有待确定。如果大家觉得,推荐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做领袖不合适宜的话,我可以退出你们的君王之位。” 老奴隶上前,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道为什么在我们的奴隶档案里找不到你的,原来是因为你的身世不明。不过,世人都听过,李尔侬皇后乃出身名门,他既然是东皇的皇后,那么你,自然是东皇的儿子。无庸质疑才对。东皇怎么可以怀疑你的身份?他这个君主当得可是一点水准也没有!” 月苦笑:“所以,你们,都比我幸运。起码,你们知道自己的民族,而我的身份,埋没在血腥的战争硝烟里。” “我既然认定了你是我的王,你就永远是我们的王。我们西良有个传统,一旦作了君臣之礼,那君和臣,就永远不能变更。一旦变更,就是谋逆。我已经谋逆了前君主,不想在自己的一生里谋逆两次。所以,不论你的出生如何,你就是我永远的王。”西良玉说。 其他的人连连附和。 月感激的望着大家,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了责任。 “王,从今以后,我们是等级森严的一家人了。”老奴隶说。 “不可,我虽然为王,但是不必行使等级制度。那是不人道的君王所立,而我们,以后是众生平等的一家人了。” 众人听月如市是说,都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欢呼起来。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月相信,这些人,都是备受屈辱,备受压迫饿穷苦人,一旦觉悟,他们爆发的力量是无可估量的。所以,作为王,他目前要做的就是激发他们埋藏在心底的强烈的渴望。而那一股渴望,有冲天的愤怒。是常人无法预料的巨大。 月当然还记得,自己对二皇子的承诺。半年后,如果奴隶没有崛起,而他势必要赴约,那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唯一可以阻止二皇子对奴隶的残害,就是半年内崛起,崛起1 ------------ 第十三章 崛起1 是夜,月带领着奴隶,爬山涉水,终于抵达了皇城外的九如洞。 思心还在,玉箫在口,一首首不绝的哀乐思念着老朋友的到来。月站在悬崖峭壁的洞口下,对着半山腰上的思心凝望了片刻。她,见到他,还认得出他吗? 西良玉看到九如洞,第一反映就是惊叹。住在这里,任凭皇帝老儿如何收,恐怕也难找到他们的踪迹吧? 转眼望着月,月正发愁要如何护送这些弱小的老小到达半山腰上。西良玉走过去,微笑:“月王,不用担心,我可以护送他们上去。” “还有我。”刀疤站过来。 月颔首。 于是,年轻力壮的人施展轻功,没有武功的人由西良玉,刀跋等人护送。几个时辰后,大多数人都被护送到洞内。 思心感受到外人的入侵,第一反映便是手持玉箫,杀气腾腾的冲来。可是,刚刚摆出杀敌的招式时,便留意到这些陌生来访者似乎并不陌生。 她看到,西良玉额头上那朵摧残的梅花标记,他看到,有人敞开的胸脯上,有火红的梅花标记。 那一刻,她泪如泉涌。她仿佛 回到了家。她想扑到他们怀里,痛快的哭上一场。可是她没有,因为,她被面前这个黑糊糊的人吓了一跳。他慢慢走进她,让她产生压力,她不断后退,手上的剑愈握愈紧。 “月王。“西良玉护主心切,一个箭步上来,拔出剑,剑尖对着思心。 月将剑抽了回去,柔声道;“思心。” 思心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打量一下面前的人,黑糊糊的面孔,凸凹不平的皮肤,额头上一团模糊不清的图案。眼睛周围,皮肤狰狞,丑陋如此,思心不记得自己几时见过他? “他们,是你的族人。”月不管思心记得自己不,眼下最要紧的,是化解彼此的误会。 思心将玉箫慢慢放了回去。 回头将目光锁在西良玉身上,问;“你是…” 西良玉尴尬一笑,谦卑道;“在下西良玉。” 思心杏目圆睁,“你,真的是我西良的太子殿下?” “不是。”西良玉否认。 思心狐疑的转望其他人,希望他们中有人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拜了新王,就是他。”老奴隶走出来,对思心说。 思心见他们都指着面前这个黑糊糊的人,顿时明白过来他是他们的新王。 “他救了我们所有人。”西良玉说,感情之情溢于体表。 “所以,你是我西良的领袖?”思心将目光落到月身上,他虽然丑陋,可是却有那么大的本事解救她的族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们既然认你为我西良的领袖,而你也成功的解救出他们。那么,请接受我的王拜。”思心说完,就走到一边取了一晚,在池里舀了一些水,回袄月面前,虔诚的跪下,行了君臣之礼。 月搀扶起她,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思心再打量了一下他,他目光虽然温和,可是却有一似狂妄,还夹杂着一股不屑和鄙夷。 这目光,思心觉得,很像一个人,一枝梅。 可是,梅小姐是如此的绝美,真能和他相提并论? “我不认识你。”思心诚实的说,“但是,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月笑了,他有寻觅到知音的幸福感觉。 “他是东朝的月太子。”老奴隶跟思心说。 “如果不介意,就让我当一回你的朋友。”月补充了一句。 思心往后踉跄了一大步,那个绝美的太子,那个妩媚的梅小姐,竟然就是眼前的… 泪,兀自下流。思心的手,慢慢的爬上月的脸。 “梅小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月将思心的手取下来,“世事变化无常,没有必要叹息。” 忽然领悟到,原先哑巴的思心竟然可以说话了,心理莫名的惊奇和开心。 “你的嗓子…”月太惊奇了。这是一个奇迹。 思心摸着自己的嗓子,脸上浮现出一朵红晕。 “对了,梅小姐,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装扮?“思想念看着一身男儿装扮的月,有些失落。 众人反而惊呆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王穿男装,是因为他是男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一口一口梅小姐的叫,反把我们弄迷惑了!”西良玉丈二摸不真头脑。 “她就是倾国倾城的一肢梅小姐啊!”思心道。 “我原先是女儿装扮,进了倚月宫。现在是男儿装扮,出了宫廷。”月摇头苦笑。 “哦,那…”老奴隶好奇了,“你到底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啊?” 思想念更关心这个话题,此时她迫不及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月望着思心,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哈哈。”所有的奴隶大笑起来。一起望着思心,这个搞不清状况的丫头。 思心从来不知道,自己感恩戴得的梅小姐,竟是男儿? 脸上的红晕,变得绯红。 老奴隶是看出来了,她对月王子,有不一样的情素。 “对了,你既然是奴隶,那你的祖先是谁?”西良玉转移了话题。 思心正愁自己陷入情感的旋涡里无法脱身,见西良玉问自己,思索了一下,道:“我只知道自己是奴隶。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生来就有主人,他把我抚养大,他对我说,我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西良公主。可是,我不知道西良公主人在哪里?”思心说这话时,偷偷的睨了一眼月。以前,她可是把她当成她的主人呢。她因为偷窥到他额头上的梅花标记,而那时月又是美貌的梅小姐,思心一直误会她是她的公主。不过现在,得知他不是女儿,而是堂堂的东朝前太子月,心里的想法自然破灭。有些失落他不是自己的主人,但是有新的开心的要素升起来。总之思心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复杂极了。 西良玉听到思心这么说自己的身世,包括老奴隶,都不禁颤然一惊,西良玉手中的剑直直落在地上,撞击出铛的一声响。 “你,可是一等奴隶?” 思心好奇他这么问他按时他饿问似乎又没有恶意。而且,她确实是一个一等奴隶。 “恩。 ”思心点头。 “你们看,我和她像吗?”西良玉颤抖的拉过刀跋,心惊胆战的问。 刀疤看了半天,道;“我粗人一个 ,看不出什么相同不相同。你让老奴过来帮你瞧。“ 老奴已经明白西良玉的意图,他是在寻找他失踪多年的姐姐。 可是,看了半天,他还是找不出他们的相同点。 西良玉有些失落。老奴安慰道:“并非血脉相连的人就一定相似。”西良玉认定,思心极有可能他姐姐。 而思心,忽然有人冒出来说是自己的弟弟,心里自然开心。 而月,情绪倒是在这份开心之外。 老奴隶看出他心事重重,问道;“月王,可是在担心与二皇子赴约的事?” 月轻轻颔首。 老奴隶叹息一声:“是啊,半年后,你就要到二皇子那里去了,而我们,又是无主的幽魂。” 月瞥他一眼,“所以,在这半年内,我们必须变得强大。” 老奴隶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而信任。 “恩,月王尽管吩咐,我一定严厉监督他们。” 月将众人召集到一块,宣布到:“从今日起,我等要学会自保。而保护自己,最大的屏障就是将自己变得强大。一个人强大了,可以对付两个人,三个人…而一个团体强大了,就是一个精锐的部队,那么,他们能够抵抗的就不只一人,两人,也许是十万精军…我相信,你们一定听说过我母亲李尔哝曾经率领四千精锐军队攻下西良十万守卫的防道线。创立了一个神话。从此,她的军队愈来愈大,以至于到最后,她拥有十万精军,而西良却跨到几千。这样的力量悬殊,是人制造的,我,要和当年的母亲一样,创造另一个神话,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所有的人都高亢的回应。巨大的声音在空中回旋。 “虽然,我们只有一千多人。而且,这一千多人里面,有老人,小孩,有残驱。但是,我们要化不利因素,要创天时,地利,人和。以弥补我们的缺陷。我们要充分学习老人的经验,培养小孩的后继力,年轻力壮的,将征战沙场。当然,我们目前没有沙场,我们没有刀,没有马,有的,只有这里。”月指着自己的脑袋,继续道;“用我们的智慧,将强大的敌人一个一个击破。我们要团结一心,瓦解敌人,待敌人的力量单薄时,在一举歼灭弱势的敌人..这样,我们不断的把对方的强大分散成弱小的团体,不断的歼灭弱小的团体…我相信,水滴石穿,终究有一天,我们会胜利…” 众人一齐喝彩。新鲜的理论,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听月讲得如此绘声绘色,他们坚信,他们会走向胜利。 “月王,我们都你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刀疤激动的表示态度。他以前跟在西良君主身边,却从来没有听过将军们有如此奇特的怪招。所以,听到月这个新鲜点子时,他蠢蠢欲动了。 “我要将你们分成三种力量。第一种,智力型。这类人的主要责任是混入敌人内部,离间敌人。第二种,歼灭型。这类人等敌人被孤立后,负责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一定要记得,是片甲不留。不能留下痕迹,不能留下活口,不能留下下奴隶的气息。第三种,军师型。我们需要一个总筹划者。而这个位置,暂时由我取代。” 众人全神贯注的听着月的讲解。 当月顿了一下时,众人静止得连呼吸都被淹没在这沉寂的空气里。 月满意的看着大家,他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一些含恨负辱的人,报仇的心是强大的。一旦潜力爆发,将无发预料。而他,就是要将那一道神秘的宫廷之锁打开,他要窥探那里面的丑恶。 “月王…”西良玉站起来,不安道:“我等都是有奴隶标记的人,一旦被人发现,身份很容易就被揭穿了。” 月冷冷的注视着天空,复仇的路很痛,痛得令人龇牙咧嘴的叫。 “月,我有话对你说。”思心站出来,走到月面前,说了句悄悄话:“九如洞里还住着一位神医。” 月望着思心,她的嗓子既然能够再次发出美妙的乐音,那么这位神医一定能清洗掉奴隶们身上的所有梅花印记。 “梅花印记,一定要清洗掉。”月回头,大声对大家宣布。 是夜,月摸着黑,在九如洞里穿梭。他自幼生长在这里,可是这里的洞,一个洞口往往有多个出口和入口,这样,不知道洞里到底有多少延伸的洞。月更记不清,自己究竟走了多少个洞。因为,这里面是漆黑一片,蜿蜒曲折。月曾经尝试着在每道墙壁上标记记号,表示自己走过这个洞,可是神奇的是,当他回走时,这些记号今年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今天,月决定,再试一下运气。 而思心,就陪伴在月旁边。 “那天,我百无聊赖,就尝试着往里边走。走了一会,就听见洞内有呼吸的声音。我想梅小姐既然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我反正生无可恋,便大胆的走过去。哪里知道,去了后就愈来愈窒息,直到自己神志不清。醒来时我已经到了外边的石床上,竟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嗓子好了…” 月听思想念说她生无可恋时,心里竟升出一抹莫名的情素。 有人牵挂他,他觉得自己幸福。 握着思心的手,更紧了。思心感受到月的异常,脸上飞过一团红晕。要不是黑,只怕自己又藏不住自己对月的情。 他们就这样走了好长时间,可是,什么人也没有见到,连人恶毒气息也丝毫没有感受到。 “难道,救我的人不在这里?”思心狐疑的自言自语。 月掠过一抹轻蔑的笑,悄声对思心做了一个手语,道:“你先出去。” 思心不明白他为何有口不开,还惦记着打手语的事。那是以前思心喉咙被毁的事了。那个时候,他们的交流出现问题,思心就自创一套手语,月通过她的手语才恩能够了解她在说什么。而现在,他怎么又用上这个了。 虽然思心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她照做就是了。 ------------ 第十三章 崛起2 思心听从月的话,自个儿出去了。 而月,一个人探索在漆黑的洞中。 洞与洞相扣,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摸寻了多久,总使,他疲惫得想放弃。他倚在洞壁上,泪得直踹粗气。 他听到他的隔壁,传来不厌烦的呼气声。 月笑,他,如果没有猜错,这呼气声应该就是那个神医的吧? 月将踹气声放大,墙壁那边,呼气声跟着放大。 月假装没有听到,怡然自得的呼吸,咳嗽,病态的动作一系列。不需要矫揉造作,月,本来就是病人,被五指毁了神力后,他一直很孱弱。 那边的不满愈发加重,月听到那边传来不厌烦的脚步声。 月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是打得一等一的精准。 果然,不出所料,石壁那边,脚步声噶然而止。而月倚靠的墙壁,像一扇门一样被人隔空抽掉,月掉在了地上。 惊吓中,月并不忘记提醒自己闭上双眼,尽力的装得虚弱。 这个洞,不似其他,不但有光,而且极大,容纳着山,溪。还生长有万花繁草。是人居住的最佳洞口。 一个人,披头散发,白发白须白衣,被巨大的镣铐锁住,脚下,一只巨大的猩猩。 “猩猩,去看看,这人怎么了?被镣铐锁住的人不耐烦的说。这只大猩猩就一跳一跳的来到月身边,毛茸茸的手搁置在月的额头上,月一阵毛骨悚然,惊吓中睁开眼。 猩猩看出月使诈,好笑的拍手跳起来。似乎在嘲笑月的伎俩。 “喂,他吓死了没有?”白发人问。 猩猩连连摆手,对他的主人一连比画了十几个动作,白发人大惊:“什么,筋脉断了竟然能活着?” 月暗自一惊,这个猩猩不简单,竟然触摸了一下额头就知道他的伤势。不禁觉得自己的演戏在他们面前很幼稚。遂收敛了小把戏,坐了起来。 老人见月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不简单,筋脉断了还能支撑那么久?” 月不知道老人所言何意思,只是好奇的瞪大眸子望着他。 老人解释道;“只要是凡人,筋脉一断,气血不通,只有死路一条。而你,竟然还能活那么久,这应该就是传言中的靠意念而生的典范吧!” 月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人,生命极限已至,可是因为生有所念,你人心死去,或许能将最后一口气延续到一天两天。可是他,如果真的如他说言,那自己最口一口气未免支撑的太久了吧? “看容颜,你应该是天生俊颜被人骤毁,因此你心中有一口恶气未出,能支撑下来很正常。可是,你支撑的大限已经到了,不到一刻,我相信你就会死去。” “不会。”月盯定定的反驳道。 他有太多的迷惘,需要一个一个解释清楚,他才能奔赴黄泉见娘亲。 现在,不是死的时候,什么妖魔鬼怪都难取走他的性命。 “哦,你不信?”老人打趣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好,如果你输了,请接受我的要求。”月一气呵成,志在必得。 “哦/”老人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狂妄。“那你输了呢?你可有足够的赌注吸引我下这个赌?” “我没有赌注,因为我不会输。就看你敢不敢赌了!“月道。 老人脸气得煞白,还没有人,敢如此小看他。 “好,我赌。我赌你,半刻后上西天。哼。“老人说完操着手将头瞥向一测。”猩猩,计时。“ 猩猩取出一只香,点燃。月闭目而坐,半晌,月问:“你为什么做在这里?” “你别管。” “外面的世界,权利功名,一切繁华如过眼云烟,你是害怕面对那消失留不住的繁华,还是怕面对那些尔虞我诈的场景?” 老人不语。 “你不说话,表示我猜中了。你在害怕?”月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这只猩猩,是你唯一的朋友?我就不明白了,你住在这里,没有好吃的,好玩的,生命在白天与黑夜之间慢慢浪费,你就没有想过出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吗?” 说了许多 ,老人不动于衷。 月发愁了,如果自己这么说下去,消耗精力不说,还有可能正如他说中的一样,不到半刻,便要一命呜呼了。与其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何不跟他讲一个有吸引力的故事。说不定,他会被这故事吸引而… 月瞟了他一眼,娓娓道来:“我叫月,东朝的前任太子。我5岁时,我和母后被父亲下诏凌迟处死,母后掺死,悬挂虞城门,而我,幸得西良太子所搭救,苟且活了12年。再回宫中,父皇暗算于我,毁我容颜,销我神功。老人家,你活了一百年了吧,”月看见墙壁上的日月,推算有下,这个时间就拖口而出。“以前,天下人都称我东之月聪慧过人,可是,我绞尽脑力,也猜不透父皇这样碍我的原因。你一定见多识广,能否帮在下想一下,揭晓这其中的奥秘?” 老人的眼睛稍微动弹了一下。月将他的变化悄然看在眼里。继续叹气道:“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当我再次回到宫中,发现君主已被他人取代,西良君主将真正的皇上关在暗室,于是,我解救出皇上,坚定不移的认为是西良君主在位时迫害了我和母后。可是,皇上复位后,我再次遭遇劫难…我想,我错了,我一定顶在哪里出错了,可是实在想不错错在了什么地方?” “那还不简单,当年杀害你的人就是你那没有心眼的父皇。”老人不禁被吸引近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月丢他有个冷眼,“我父皇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他连一个西良君主都制不住,如何制得住我母后?我母后可是大东朝的第一人,她的聪明才智和武学修为,在当时的名谱里是无人能及!而且,我知道,我父皇爱我的母后。他在恶毒,不会将自己心爱的人全部歼灭。” “哦,这么说…”老人拧起眉头,半晌才接话道:“有人在宫中控制了你的父皇?” “你很聪明。”月接着道:“能制造一场血腥的神秘屠杀,能发动上万的大内禁卫军追杀我,如果我的父皇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为什么偏偏在西良君主软禁他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救出他?这只说明一个问题,背后的强大力量不愿意救他于水火之中。” “啊!”老人唏嘘。忽然很好奇的问:“你父皇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毙了自己算了。自己的妻子,儿子都保不住,活着干嘛?“ “哼。你怎么知道身为君王,责任的重大?他一定和魔鬼签了卖身的契约!说不定,连我们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起搭进去了。” 月忽然话题一转:“你活在这深山里,脑袋常年累月的空闲,自然钝锈了。如果不是,你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出来啊?” “你?”老人气得咋舌,“那你说说,这幕后操纵者究竟是谁?” 月了然于心,笑。 “你说还是不说啊?” “自然是他…”月说。一气上不来,歪倒在地上, “公子。”老人看了一言香,燃烧到底,他,还是输了。 “哎,你要走也要把故事讲完才走嘛。”老人徘徊在月身体前,无比遗憾。 猩猩拍手称快,主人赢了。他为他高兴。 可是,主人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很惆怅?它从来没有见过主人这么惆怅的样子! “猩猩,把他抬到后山的清泉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我要他活过来。” 猩猩一楞,见地上的人气息渐弱,抱他起来便飞窜到后山上去了。消失了踪影。 大自然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像是这道清泉,悬挂在山腰上,见不到源,望不到边际。只知道这是一道流动的清泉,而且泉水里洋溢着古老的稀少药草植物的芳华。 猩猩将月放下去,从泉水边摘了一片大大的叶片,将月的鼻,眼堵住,整个人,都被它沉到泉水底。 月就这样消失在九如洞里。而思心,对于没有出来的月满心内疚。 “他一定是遭遇危险了/”有奴隶责怪思心太大意。 “没有见到月王的尸体,就表明他还没有离开我们。我们就一定不能失去信心。这些日子,我就教大家练习武术的一些基本防身术。我们不能耽搁时间了。”刀疤说。 众人知道责任重大,纷纷赞成刀疤的提议。 就这样,每天清晨,奴隶自发的组织起来练习武术,由基本功,到防御,主动出击..一点点深入。渐渐的,这里的人将武术列为家常,开口闭口是武术,走路跑步是武术,每个人,都像变成武痴似的。 而那个被镣铐锁住的老人,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香,被月的问题折磨得几乎抠破脑袋。 还好… 时间一晃,四十九天弹指而过。 老人在第一时间里催促大猩猩,“快,快去看看他醒来没有。” 大猩猩蹦蹦跳跳来到泉水边,一双深陷的眸子仔细往水里一打探,什么影都没有。都些好奇,还有些慌乱,连忙从旁边找了一根树枝,往水里一捞,除了一些纠缠的烂树叶外,什么都没有。 猩猩慌了,又一蹦一跳回到老人的洞内。焦灼的比画月失踪的消息。 “难不成,腐烂了?”老人困惑的凝思。“那泉水有千年人参吐呐精华,按理说应该对人的身体养护百利而无一害。为何独独他下去后就上不来?” “难道泉水把他化了不成?” 一连很多假设,每个都被推翻,又重新假设。最后,老人双手握拳,在胸前一震,镣铐瞬间成碎末。 老人来到泉水旁,手在水里一划,然后将食指放嘴巴里一尝,道:“没有腐尸的味道,他一定还活着。” 他说的没有错,月体质异常,能够将最后一口气持续一月有余的人,自然养伤也不需要七前四十九天。早在十天前,月就恢复了意识。擅自出了水面。而这十天,他哪里也没有去,他辗转的徘徊在各个洞内,研究着五指创立的武功。 他想重新练武,可是,事实证明,他身体虽然恢复,他力气如初,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学武的能力。 要不然,他每内每集结真气运转时,都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 而这十天,他冥思苦想,要如何突破这个瓶颈? “给我找。”老人有些生气,他责怪月不讲信用。害得他这些天来深受这些问题的捆饶。 “不用找,我在这里。”泉水后的假山身处,传来一少年的天籁之音。 老人震惊的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知道,他又改变了一个人,彻底的改变了一个人。 月从假山后现身,老人瞪着吃惊的眸子,不可置信饿望着这个美丽的少年。 “你,真的是先前那个黑糊糊的人?”老人问。猩猩为自己的杰作拍手欢呼。 老人严厉的递了个遏止的眼神给它,他委屈巴巴的停止了手舞足蹈。 “货真价实。”月说。“谢谢你,让我再一次死里逃生。” “以前呢,我是不会让别人谢我的。不过你吗,说个谢谢也不为过。”老人激赏的盯着他:“你还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人。不过,”老人忽然想起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月知道他救他恶毒条件是什么,淡笑道:“无论是丑陋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的使命只有一个,揭晓宫廷里最神秘的屠杀。所以,你放心,这个答案,我迟早会给你。” “我要怎么才恩能够相信你?”老人多疑的问。 月耸耸肩:“你若不信 ,把我的命拿回去。” “哼。”老人鼻子冷哼一声,他才不会这么傻呢。他救他,目的不就是等着他给他一个答案。得不到故事的答案,他这无聊的生活要要如何打发呀? “猩猩,从现在开始,你给我一步不离的跟踪他。记住,在他未找到答案之前,千万不能够让他死。如果她死了,也要把他饿尸体拖回来见我。” 猩猩围绕着月转了三圈,可能是想到从此以后可以离开这漆黑的洞,欢快的跳跃起来。 月抱拳道:“多谢高人相救。他日月若能平安回来,定与你长伴在这青山绿水中。” “哦。”老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你不留恋红尘 ?” “生无可恋。” “可是…”老人急了,跺脚道:“你那虚弱的样子,又不会天下的神功,你能活着回来吗?” 月无语,神色忧郁。 是的,他虽然得以恢复自己的容貌,可是毕竟是死后新生,他的力量,犹如心生儿一样需要渐渐积累。而大千世界,人心险恶,他要想保全而退谈何容易?只怕,问题不得解,而自己又一次葬身其中? “哎,我说你也别叹气。我给你个建议,你就留在这里学武功,等你有一翻造诣后再下山也不迟。”老人见他愁眉不展,提议道。 月心喜,“高人愿意传我神功?” “别别,神功可不能乱传。在说,”老人狐疑的望着月:“我们非亲非故,我凭什么交你?” 月一扫愁云,他既然有信心让他再恢复神力,那么方法,就都是人想出来的。月认为,只要自己再使一诈,不怕他不传授他的神功。 想到他能将自己用牢固无比的镣铐锁自己,而自己又能轻易的打开这副镣铐,这样怪异的行为,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为。所以,月坚定的认为,此人可助他恢复神力。 “老人家,你既然能够让我起死回生,独独不能恢复我的神力,这样的结果会不会有些独断了一些?如果你问我 似乎愿意活来,也许我的答案是不呢?” 月说的很诚实。老人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凄楚和无奈。 “不是我不帮助你,而实在是…是我无能为力啊。”老人也着急得很,道:“你筋脉尽断,能起死回生都是奇迹,如今刚刚从阎王那里把你拉回来,泉水也只能护养你的筋脉,却不能还你神功啊!”“除非…”老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 “除非什么?”月仿佛看到了希望。 “也许,他能帮助你。”老人意味深长道。 “谁??”月警觉的问。 这个世界上,高人还不只有个两个,怎么能不叫他吃惊? 以前他生活在凡世中,接触的都是有名有性的凡人,而像他们这些得道高人,因为不流传在市井,书经也无记载,故知道得少。 “你去望天涯找他吧!把我的猩猩带上。”老人提起这个人时,眼光忽然闪烁了一下,有些惆怅。月知道他不便说出这人真名,感激之情也浓浓的说了一大堆,然后拱手告辞。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去吧,把我的猩猩保护好。倘若它少了根毫毛,唯你是问。” 老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十三章 崛起3 84 这些日子来,奴隶们的武功精进,他们一直在鞭策自己,月王会回来,他若看到他们有着这么大进步一定会很开心。 “可是,月王这么久未音讯,他还会回来吗?”有人问。 “他会的。”老奴说。但是眸子里闪现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四十九天了,月王和二皇子有半年后的约定,如今已经将近两月,如果他不来,我们怎么办?” “等。等他回来。”老奴说。 有人开始愤慨了,“等等等,每天都这么渺茫的等待。可是每天都看不见他的影子。再这么等下去,只怕二皇子已经找人掀了我们祖先的亡灵?” “找我看,我们应该从新拥立新王。西良玉,西良侍卫,无论哪个都比他好啊?” 老奴隶瞪了他一眼:“他把你们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时,你没有说确立新王;他说他是东之月时,你没有说立新王;他说他身份未明时你没有说立新王。现在,他只是消失了一段时间,你就没有耐性了?你就要抛弃他了,怎么,你的王拜就那么没有分量?” 那人红着脸低下头。 思心孤寂的坐在人群边上,双手托腮,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把月带进了无低的洞内,所以才丢失了他。 奴隶们一会沉寂一会喧嚣。思心难过的听着他们争吵,自责道:“如果不是我,月王就不会失踪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她,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我知道,洞内有位神医。为了帮助月王恢复容颜,更是为了帮助他恢复神力。我带他进去了。可是,他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思心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什么,你说月王在里面?”刀疤跑过来,摇着思心的肩膀兴奋的说:“所以,月王没有抛弃我们?” 原来,他一直沉没不说话,是以为月抛弃了他们,在偷偷的生月的闷气。听思心一解释,豁然开朗起来。 “只要月王不抛弃我们,我们就不能抛弃自己。月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安全的把我们努力护送出城外,他的聪明才智不容怀疑。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是,按照月王的指示,入主东宫!” “入主东宫?”老奴隶还有些犹豫。觉得时机尚未成熟。 “可是,我们的练习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怎么入宫啊?”西良玉问。 刀疤吨顿时泄气了。所有的问题摆在眼前,需要解决。 “不错,入主东宫。”背后,有人拍手而来。 众人听得这声音美妙异常,齐齐被这好听的声音吸引,转过头来,却见一美少年伫立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时候了。 刀疤见是生人,一步跨上来,剑抵在月的喉口。“你是谁?” 月不说话,只笑。 笑如清泉,令人心旷神怡! “梅…”思心颤巍巍的站起来,缓缓的来到月面前,未先语,泪下流。 “月王…”终于是改口了,不再叫月为梅小姐。思心扑通一声跪在月面前,众人都惊诧的打量着这一墓。 思心转过土来,对大家介绍道;“他就是一枝梅小姐…”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西良玉顿时错愕起来。老奴隶和刀疤记性也不错,两人狐疑的面面相觑,齐声叫道;“月王?” 月轻轻颔首。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年龄不足二十的少年就上先前那位老谋深算的黑糊糊的月王! 不过,见西良玉和见多识广的老奴隶刀疤都叫他月王,便都信了他是月王,众人一起跪下去,高呼道:“月王。” 大猩猩恰好在这个时候蹦出来凑热闹,众人见一只硕大的猴子跟在月王身边,瞬间联想到月这躺神秘的失踪。 “月王,你这是…”西良玉叫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王,有些腼腆,也有些不服气的恨呢!上下打量着月,月知道他好奇自己的变化,上前解释道:“我是你们货真价实的月王。”语毕将目光转移到思心身上,思心细细解释道;“月王未毁容之前,就是这般美貌。所以才能够迷惑西良君主,叫西良君主放松了对她的警惕,以至于后来月王能够轻易揭露西良君的底…” “我怎么知道,我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月惋惜之情溢于体表。 老奴隶蹒跚到月面前,沉重道;“一切都是天意。月王不必自责。眼下最要紧的是应付二皇子的报复。我们,可部能等他把祖先的亡灵都挖出来呀?” “是啊。”众人附和道。 “可是,月王一点武功也没有,如何带领我们杀进东宫?”西良玉还在为月年龄小的事耿耿于花。众人都看得出来他心里的芥蒂。 月摇头,叹息。 若是以前,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打一场,可是现在,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必要,结局,他必输无疑。 猩猩跳到月的跟前上,拉着月的手,一步一步走到西良玉面前。末了,还在旁边的刀疤手上夺过长剑,塞进月的手里。月明白,猩猩要他和西良于比试一场。 可是,月有些犯嘀咕了,它应该知道他不会武功的呀?为什么还让他去比武呢? 月勉强的接过箭,猩猩在他接箭的那刻,一把将他推到西良玉身上,月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力气,一个反刺,只一招,西良玉连剑都未拔出来,便被月死死的克制住? 好奇,惊呆,何止西良玉,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回味着这一墓。连月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众人都以为月这躺奇遇一定给他不少收获,譬如,他得到世外的工夫? 而月自己,才知道这神秘的力量来源于那只特别的猩猩。他好奇的转回头,凝视着猩猩,它正兴高采烈的享受着自己的成果。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月和发呆的众人。手舞足蹈。 “我输了。”西良玉透露出赞许的折服的眼光。“被你这样卓绝的人领导,我心悦诚服。” 月不自信的取回剑,看着这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月似乎有所顿悟,可是灵感在指间迅速滑过。 惊诧的回头望着猩猩,猩猩却若无其事的吃起香蕉来。思心端来一盘水果,被猩猩抓得七零八落。 “月王,二皇子和你恶毒半年之约可有什么打算?”老奴隶并没有瞧出月不会武功的端倪,其实,应噶说是所有人都不看出这一点。大家都以为,月经过这失踪的四十九天,不但容颜重生,而且神功重回。 “照先前的安排去做。”月郑重的望着每有个人,大声道“离间东宫,孤立敌人,独个摧毁。” 众人举起手来,一致响应着月王的话。“离间东宫,孤立敌人,独个摧毁。” 计谋形成,犹如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不过…”思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身上的奴隶记号走哪里去都是一道鲜明的身份标记,如果不除,只怕我们要想混入东宫有些困难。” 众人阴沉下来,都思索着如何解决思心提出的这个难题。 月转头望着猩猩,和蔼的走到它面前,摸着它的头道:“神泉水既然可以令我起死回生。能否借用一些,治疗好我这些朋友的伤疤?” 猩猩倒也慷慨,径直点头答应下来。它在前面带路,月跟在他后面,几经周转,月来到了神泉,采了泉水边上的荷叶,取少量的水又复出洞外。 泉水原本吸收千年人参的精华,只需要少许擦在伤口处,不消几天,便会消失。 月每天跟随大猩猩来取泉水,几天后,奴隶的伤疤竟出奇饿好了。 看着洗掉梅花标记的自己,这些奴隶们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 老奴隶对月说:“月王,我等如今没有了梅花标记,一旦深入宫中,如何才能识别我们的身份?” 月沉吟片刻,道;“旧标记虽除,但是为方便大家联络自己的人,我们必须有新饿暗号。” “暗号?”众人都希奇起来。这原先的梅花标记就是最好的暗号,何必那么麻烦洗掉梅花标记又刻上新的标记呢? 月见众人犯难,知道他们心有芥蒂。于是笑着解释道:“你等也不要惊慌,我们只需要一个普通的暗号,可以是语言,可以是身体上的标记,大家自己决定吧!” 猩猩见众人有意抵抗月的命令,不服气的嘟哝着嘴巴。忽然灵机一动… 跳到月面前,在月耳际边叨唠了几句,月一笑,连连点头。 猩猩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它根本不不会说人话,但是它用手在月的耳朵边挠了几下,月凭借自己的联想,想到了一个妙法。 “要不这样,大家既然害怕身上有新的奴隶标记,那么,我们就来个贵族似的标记。” “贵族标记?”有人一听贵族二字就开始兴奋了。 “我们在手腕上雕刻上仇人的名字,‘东‘,官家若发现,也只以为我们拥护东朝,断断不会想到是我们谋反的罪证。如何?”月问。 “雕刻上我们的大仇人?刀疤有些不爽快了。“哼,他们把我们逼上绝路,凭什么还要每天把他们写在身上?” “写在身上,是为了更好的提醒我们记住我们的 使命。”月说。 老奴隶陈凝片刻,觉得有理,点头道:“倒也合乎情理。” 于是,就在当天,奴隶们纷纷在手腕上雕刻上东字,只为时刻提醒自己的使命所在,推翻东朝,奴隶解放。 ------------ 第十四章 离间计1 奴隶们在九如洞再继续修炼了一些时日。时值初春,月觉得大家的武功,心性,和默契都达到一定程度。遂召集大几 ,提议他们的离间计必须迫不及待的实施。大家围成一团,对每个人的武功,胆识,智慧做了一个综合衡量,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选取离间计的主人非西良玉莫属。 原因嘛,自然简单:他年龄不足二十,东朝的将军在攻打西良时他只不是是嗷嗷待哺的婴孩,如今长大成人,应该没有人能够认出他。再则,他机智果敢,睿智有余,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太率性,易冲动,不够隐忍。 “就是他了/”月一捶定音:“西良玉负责混入东宫,离间…”月忽然顿了下来,接下来,他要说什么,那么沉重的模样,令人堪怜。 月的眼睛,明明有泪,可是还是坚韧的把泪水藏了回去。 那个狠心将自己抛弃的父皇,那个狠心将自己远嫁他乡的父皇,那个憎恨着对自己说你不是我儿子的父皇…月对他,充满了无比的怨恨。 他还恋着他们的亲情,可是他呢,将他无情的抛弃,将他陷入人面全非的罪恶之源。他这样的父亲,月永远都不能原谅。是赌气也罢,是报复也罢,他要他知道,抛弃他,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将皇帝,皇子的亲情彻底撕断,斩掉东皇帝的最得力支援。”月坚定的宣布到。 “月王放心,西良玉一定不负众望。定让东皇帝老儿与他的儿子们一个一个闹翻,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击破。”西良玉绽放着自信的光芒道。 月有些迟疑,思考了半晌,对西良玉迟缓的交代道:“皇帝有五子,东之克是当今太子,二皇子东之锦野心勃勃,此二人,是我等大忌。一定要尽快拔掉此二人。”将自己的皇兄列为头号敌人去对付,月有些不舍。他生在皇宫,可是对于皇朝的勾心斗角,他永远存在一份善念。 犹记得,他们所有皇子团结一心,对抗金鸾暗室下的黑暗力量,那时侯,他们对彼此有足够的信任。可是现在,人未变,变的是时间。时间改变了彼此的身份,改变了彼此的立场。 “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西良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1”月说。近乎恳求。 老奴一怔,目光闪现出一抹不安。 “是,月王。 ”西良玉慷慨应道。他年纪小,自然不懂什么叫斩草除根。但是老奴隶懂,刀疤也懂,所以对于月的这个嘱托,他们有些不安。 在会议结束后,老奴隶和刀疤彼此心照不宣的前后来到西良玉的住处。西良玉好奇的打量这此二人,诧异他们脸上流露出的惊疑不定的眼神。 “呵呵,怎了?”西良玉将头转向刀疤,刀疤不说话。毕竟是月王的交代,他不想违背月王的指使。于是西良玉又将头转向老奴隶,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要走了,不放心我一个人远行?” “那,只是一方面。”老奴隶客气的应付道。 “看你说得那么勉强,看来不是关心我来了。”西良玉有些失落。 “其实,是我们想来问你一下,你到底想好没有,怎么进东宫去?”刀疤接过话来说。 老奴隶瞪他一眼,嫌恶他不敢讲真话。 “进宫?”西良玉哈哈大笑,“我们的月王似乎是无所不能。所以这进宫的事,你们就别替我操心了啊1” 看西良玉一点防范心也没有,刀疤这回急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月王的身世吗?”刀疤含糊的提醒他。 西良玉瞪着眼,一副云里雾里糊涂的模样。“月王不是讲过了吗?他是东朝人,待定。” “你呀你呀,”老奴隶跟着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月王喜欢感情用事,他叫你进宫离间君臣关系,可是又嘱托你不要伤害了他的皇兄们。你看他这是…”老奴隶摇手无奈的叹息。 “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你们害怕月王会临时为自己的兄弟倒戈?”西良玉不可置信的问。 刀疤和老奴隶颤了一下,被西良玉戳穿自己的心思,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哎呀,我们你们这是杞人忧天了不是?”西良玉教导道;“月王被东宫的人摧毁了神功,销毁了容颜,这笔齐天大辱,他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发生呢?他嘴巴不说对父皇的憎恶,心里未必不对他有抱怨。要是我是月王,这会恐怕只想着怎么将这个老儿碎尸万段。谁让他那么残忍的伤害了月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担心的是月东皇帝死了心,未必对他的皇兄皇弟们死了心啊?”老奴隶语重心长道。 西良玉皱起眉头,对于老奴隶的提醒,他也开始感到忧心忡忡起来。 月对父皇即使断了绝念,可是对于他的兄弟们呢? “我曾听说过,李皇后曾经亲自抚养三个孩子,十皇子东之风,十一皇子东之灵,还有月。三个皇子既然从小一起玩耍,难免建立出好的感情。只怕,月王对他们,心生怜悯之心,误了大事啊!”老奴隶承重的叹息。 西良玉被他们说额一棱一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一旁抓头挠腮道:“那,我此去东宫,到底该怎么做?” 老奴隶和刀疤相视一下,心照不宣齐声道:“该杀就杀,该斩就斩,斩草除根!” 西良玉脸色煞白,迟疑了半天,惊呆的点头。 东朝,灭亡西良的手段,要复还给他们! 翌日,西良玉下山。 他是第一个从奴隶中获得新生的人。其他的人,都眼睁睁的羡慕巴巴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作为奴隶,有机会重新回到社会,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最幸福的事。对他们而言。西良玉此行,就是去实现自己的使命,是每个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而月,陪同西良玉,下山。 两人渐行渐远,一直到山脚下。 月将背上的包袱递给西良玉,郑重的嘱托他:“你此去东宫,危险重重。要学会审时度势。不要处处与人为敌,最安全的人就是最懂得淹没自己的人。记住,一旦到了皇子的身边,要忘记自己奴隶的身份。切记切记。我会暗中派人协助你的。“ 西良玉跪在西良玉面前,嗑了几个响头,泪眼连连的挥手与月告别。 月从西良玉孩子般稚嫩的眼神里,仿佛看到天际边新生的朝阳。 西良玉来到皇城,起初还遮遮掩掩,仿佛那鲜明的梅花标记还在额头上般。官府派出来收查奴隶的队伍虽然过了两个多月,可是一点也没有松懈。城门的检查官们拿着奴隶的画像,对着来来往往的人比画。如果觉得有点可疑的,不由分说,先拉去检查身上似乎有梅花标记后再讲理。 而西良玉在跨进城门那一科,心便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站住。”受门员大声呵斥了他。西良玉顿下脚步,慢慢砖头。 “抬起头来。”官兵狐疑的打量着他,然后将他的面孔与张贴在城门墙壁上的密密麻麻的画一一对应。 忽然,这个官兵停下前进的步伐,可疑的眼光在西良玉身上扫描。 然后,诡秘的对另一个人招手,那人踱步过去,将那人面前的画与西良玉对比起来。 “就是他。“那人肯定的说。 西良玉强做镇静的雏在那里,手紧紧的握在隐藏的刀鞘上。 两个官兵将画撕扯了下来,拿着画走到西良玉面前。西良玉藐了一眼画,额头上那朵灿烂的梅花正娇艳的开放着。 “爷,你认错人了。“西良玉尊敬的提醒道。 那人轻蔑的瞪他一眼,“凭借我们的眼力,没有人能逃脱我们的眼睛。“ “爷,你真认错了。”西良玉说:“你看,这画像上的人,额头上有一个标记,而我,什么都没有。” 说完将额际上的头发老起来,官兵仔细一瞧,顿时傻眼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这惊人的相似都很是诧异。 “爷,我走了。”西良玉颤巍巍的离开。 “站住”官兵遏止了他的脚步。西良玉砖头,讪笑的问:“爷,还有什么事?” 一个官兵神秘的走来,上下打量着他,道;“我说你是西良玉,你就是西良玉。”说完将他一手擒住,对另一人吩咐道;“妈的,我们受了两个月了,一点奴隶影子也没有。再这么耗下去,上头不责怪下来才怪。我们姑且就用他去充一下功。” 另一人附和道;“只要给他烙印上梅花标记,就没有人不信他是西良玉了。” 西良玉不禁连连叫苦,自己好不容易才洗脱掉奴隶的印记,被他二人一闹,自己不又回到原形了吗?于是犹如大闹天宫搬吵闹起来。 “你们当官的,怎么能够随便给人烙印什么狗屁标记,这和草菅人命有何不同?” “只不过烙印一个标记而已,不会丢了性命。而且,如果你乖乖的听话的话,我们还给你好处。”一人安抚道。 西良玉暗笑,若是换了别人,只不定今天就上当受骗了。而他西良玉,偏偏是货真价实的奴隶,自然明白这一烙印下去后的下场,那就是灵魂被出卖。生不如死。 “我不干。我不要你们什么好处,我只要走我的路就行了。”西良玉大闹起来。 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吸引了城门上十一皇子灵的注意力。 他是负责捉拿奴隶的人,可是这些日子来,他不但没有建功立业,反而游手好闲,皇帝身在深宫,对于十一皇子的所作所为虽有耳闻,可是始终不信他这么藐视自己的圣旨。 只在昨天,他才开始叫二皇子插手干预此事。 而二皇子爱表现,不愿意与灵搅和在一起,到时功劳分得不清,也就另起炉灶,在其他地方查询奴隶的踪迹了。这样一来,十一皇子乐得悠闲, 整日无所事事,就受在城门边检查进进出出的人。名义上是寻找奴隶的踪迹,事实上,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月失踪的事。他总觉得月失踪的蹊跷。 这会,城门下有人大吵大闹,灵最讨厌手下的人无端生事,不耐烦的问站在自己一旁为自己端茶倒水的小林子,“下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林子伸出半个头查看了一下下面的局势,回到:“有人在和官兵争执,好象是不愿意被烙印什么标记之类的…” “哦/”灵精神头来了,“抓不到奴隶,就用其他人代替?” “问题大概就是这样的。”小林子猜测道。 “走,下去看看。”灵站起来,伸头向外查看了一下局势,然后飞快的下了城楼,来到城门前。 “十一阿哥!”官兵见惊醒了十一皇子,纷纷让路,如何定夺,由这个主自己决定。 “抬起头来。”灵看着依然在吵闹的西良玉,一个官兵捏着画像,走到灵面前,私语几句。灵惊奇的露出狐疑的目光,看样子,他也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是一个奴隶和面前的这个人一模有样还是真有够巧合的。 “你,叫什么名字?”灵问。 “我?”西良玉一怔,名字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了。可是至于自己到底应该叫什么,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灵从他迟钝的反映里看出事有蹊跷。 “我…叫…月玉。”忽然想到月王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随口叫出这个名字来。 “月…玉?月…”灵自言自语的轻喃道。 “你是十一阿哥?”西良玉刚才听见官兵这么叫他,心里一阵狂喜。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要进铪宫,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关键就在他了。注意打定,上前一步,对着灵讪笑道:“我乃堂堂东朝子民,可是这几个兵不分青红皂白,硬要拉我去打印什么标记。我可是听说过,这西良奴隶们就是这样的,因为被人烙印了梅花标记,从此贬责为奴隶,过着非人非鬼的生活…” 灵剃了几个官兵一眼,满是嗔怪之意。 “要建功业,方法不需这么卑鄙。你走吧~!语毕,又大踏步爬上城楼。 眼见心中的如意算盘要落空,西良玉灵机一动,大声吼道;“这天下人,草菅人命。连官兵也可以是非不分。什么时候,风月灵集合,解救苍生啊1” 灵脚步悬在空中,半晌落不下来。 “小林子,去,把这人给我带来。” 小林子不明白主子为何临时改变了注意,要召见这个无奈。 “快去!”灵催促道。 “是。”小林子一刻不敢停留飞快向楼下跑去。 灵头脑一片空白,这月玉一句‘风月灵集合,解救苍生’的话,似乎隐隐有其他含义。 他猜对了吗? 西良玉这急性一招,让他有了步入后宫的开门石。 ------------ 第十四章 离间计2 小林子将西良玉带到灵面前,灵引他入了卧室,吩咐小林子把门。审视着西良玉,问;“你刚才一句‘风月灵集合,解救苍生’是何意思?” 西良玉眉心出汗,暗叫好险。再一次对月王的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一高人指点我的。”西良玉如实说。 灵瞪着他,满脸忧愁。这话的含义,他在含糊,也能知道一二。不过,唯一有所安慰的是,这句话,意味着,月还没有死。 他一定会回来的。灵想。 二皇子锦最近闲着无事,经常在灵这里来打逛,表面是找个伴聊天,暗地里却想查看十一皇子的进度。 他喜欢勾心斗角,因为,他一心要当皇帝。这是他今生唯一的执著。 二皇子来十一阿哥这里的时候,恰好西良玉还在和十一皇子交谈。二皇子一进来。就瞥见西良玉。 “这位,不正是西良太子之子吗?”二皇子惊诧的叫出声。没有想到灵比自己早先完成寻找奴隶的使命,自己心里那个恨啊。真是说不出。 “二皇兄,你误会了。”灵笑着安慰他失落的心。 二皇子不解的看着灵,再抬头看着西良玉。 “恩?”灵再次淡笑,提醒他仔细的看他们的区别。 二皇子这下看清楚了,西良玉是太子之子,一等奴隶,按理说额头上有梅花标记才是。而这个人,虽然模样和西良玉极其相似,但是终究不是西良玉。 西良玉的心脏快要按捺不住了。 庆幸自己没有被他们认出来。 二皇子紧紧的盯着西良玉,一个如意算盘形成。西良玉接上他火辣的目光,有心些怯。 不知道他在心里算计什么。 不过,想到月王的指示,他只好挺着胸膛再做一回英雄了。还还的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抬头谣望浩瀚的天空,落落感叹道: “天象变幻,只怕…..帝王将相,不消几旬另有更替。看天象,似乎在半年内有大事发生。” 二皇子一惊,半年后,不就是自己和高人约定的时间吗? 心里顿时对这个西良玉刮目相看。 “大胆刁民,竟敢对我朝进行奚落嘲讽。什么…..帝王将相,不消几旬另有更替。这么大胆的话,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敢说?”二皇子横眉竖对,倒叫西良玉倒抽一口气。如果月王估算错误,这二皇子一把拉他斩了人头,看他这可怜的小命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十一皇弟,我看这人胆大包天,这样的刁民,不给点颜色他是不会老实的。来人。” 不等灵为西良玉说上一句好话,二皇子已经朝外招手,几个手下接到命令后一个箭步窜进来,将西良玉反手相擒,带出了皇城门。 二皇子起身告辞,灵急得部长的如何是好。这个叫月玉的人,在灵看来,一定和月有瓜葛联系。还没有问出月的一点线索来,这二皇子就将他带走了,骑不是可惜了吗? “二皇兄,你听我说,这个月狱、2胆子是大了一点,说话也抵触着我朝的天威,可是他终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放了他吧!” 二皇子瞄了一眼灵,这块肥缺看来他也有看在眼里。 只不过,对于二皇子而言,这个月玉的来头非比寻常。他是不会将他拱手让与灵的了。 二皇子的野心,由此看来更加明目张胆。 “十一皇弟就是仁义,连一个小小的狂民也要为他求情半天。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考问他几句,再适当给点惩戒就放了他吧。”二皇子口是心非道。 灵机竟也信了自己的皇兄,心想既然他急着惩罚他才甘心,那就等他放了人后他再去询问一二也不迟。 就这样,西良玉被二皇子带走了。 二皇子并未将他带入大理寺,而是把这个他自认为以下犯上其罪当诛的恶人关在自己的寝宫里。 西良玉知道,月王的预料要实现了。 “你叫月玉?”二皇子在背着手踱步半天后终于发言。 西良玉连连点头。生怕二皇子怀疑这个名字的真实性。 “刚才听你在城门楼上说,半年内,帝王将相,不消几旬另有更替。能否解释给本王听听?”二皇子坐下来,偏着头,目光却极其认真的的落在西良玉身上。 西良玉终究没有见过大世面。被二皇子这一追问,脚开始打抖。二皇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说!”忽然拍案而起,西良玉被二皇子的阵势吓了一大跳。踉跄着后哦腿了许多步。 “二阿哥,有人…说…有人跟小的说…”西良玉颤抖着吞吐道。 “说什么?”二皇子霍地站起来,身子逼近西良玉的身体。西良玉口不择言,一下子全部倒了出来;“有人说,二皇子如得神助,半年后便可以叱咤风云。” “什么意思/”二皇子紧张的追问道。 西良玉一口气说完:“若二皇子铲除东边不祥的五行之一,定能一步登天。只是,这障碍来源于自己最亲近的人。” 二皇子墓地回想起那个黑糊糊的牡蛎。他也有为自己卜卦,而且言辞竟和面前这小子如出一辙。难道,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人为的巧合? 心里,一丝暗喜。 为了排除第二因素,二皇子忽然一手如钳子般夹住西良玉的脖子,问:“你可认识一个全身黑糊糊的奴隶?” “奴隶?”西良玉知道他在说月王,可是月王指示过他,一旦出了九入洞,就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小的自幼家贫,家里是请不起奴隶的。” 二皇子缓缓放开手。虽然,他怀疑他和那个预料自己命运的奴隶是一伙的,可是面前这人,没有奴隶的标记,照理说,他是没有机会接触奴隶的。这么看来,是天意。天意要他当王。 “哈哈…”恣意的笑声,回荡在天空中。 “请问…二阿哥,你可以放我走了吗?”西良玉战战兢兢的问。 二皇子回头盯着他,道;“本王喜欢你这些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人。你愿意流在我这里吗?“ 西良玉露出难言之隐。 “怎么了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向来一个人漂流,习惯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过日子,这忽然要去侍侯达官贵族,我怕自己适应不来。” 二皇子颔首;“你们这些人,闲云野鹤过惯了。自然做不来低头的生活。你放心,你不伺候任何人,只需要帮我…”二皇子炯炯有神的打量着他,满吞吞道:“打点江山。” “是。”西良玉生怕机会流失,失不再来。忙不迭应承下来。 “从了,你可有什么特技?”二皇子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他身边的人,绝不姑息酒囊饭袋在此。 西良玉笑:“我会剑术。” 西良王朝的纯正剑法,在天下剑谱上可是排名响当当的第二名。自西良王朝被东灭亡后,西良剑法失传,而西良玉,作为正统的传人,他的剑法也是演绎的旁门,倒也不失精湛之赞誉。将他拿出来吸引二皇子的眼球,未必不是最好的方法。 野心勃勃的人,最需要两类人,一是军师,二是武士。而西良玉,已经将军师之才展露无疑。至于武术,他倒也可以称得上上乘。 二皇子听西良玉说出此二字,当下对他刮目相看。 “来人。”拍掌,掌声落,两个武夫来袄西良玉面前。 二皇子洋洋得意的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怡然自得的观赏一场比斗。 西良玉看着两个武夫,一个精装无比,另一个却骨瘦如柴。两人怔怔的站在西良于面前,看他们目光失神,西良玉就知道,这样的人,已经不看世间变幻之妙趣,他们习武久了,自然心里,眼里只有武术。 而月王却说,真正的高手,是在生活中品尝出一套精湛的工夫,并孜孜不倦的追求更高的境界。在生活中追求制高点。脱离生活,再豪华的武功都没有新鲜的活力。 现在,就是验证月王的话是否正确的最佳时机。 “来吧。”西良玉摆了个完美的pose ,长剑握手,剑尖触地,一个完美的倾斜的角度,力道尽在剑身下。 两个武夫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扬起剑向西良玉砍来,西良玉从二人的空隙侥幸脱逃,杀了一个回马枪,剑铛一声,将那个骨瘦如柴的武夫衣襟下摆削掉一个角。两个武夫赫然一惊,只一招,便输得如此心服口服。 要说西良玉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那倒未必。 月王曾经告诉过他,二皇子选拔门客,最首要的一选便要和他的两个西域高手过招。而他们的破绽,对于这个正统的五指传人来讲,已经被他破得无卸一击。西良玉按照月的指示,所以才赢得那么光彩。 二皇子鼓掌喝彩,“好,好好。”连叫几个好,对西良玉的战术再无怀疑。 “你既会奇门悬卦,武功也不弱。看来本王今天没有看走眼。你就暂时住在本宫。协助本王一统大业。哈哈…”狼子野心尽现,西良玉冷笑,这一统大业者,非西良莫属。 自古江山多情人无情,几支力量不均衡的时候倒可以相容一二,若是此起彼伏,若不又斗个你死我活,尸横遍野才怪。 西良玉一进深宫,真是兴奋得几晚没有入眠。要说自己这躺进宫的经历,还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这聪明绝顶的二皇子,怎么那么轻易的上当,那么轻易的信服他,叫西良玉至今很怀疑,这个月王到底对二皇子下了什么蛊? 月,坐在深山深处一宏伟壮观的大石上,手拿玉箫,放在嘴巴边上,无声,心听。 思心站在遥远的方向,注目着自己的爱人。曾几何时,她恨他透顶,曾几何时,她开始关爱他? 猩猩坐在月身旁,灵敏的感觉让它感受到百步外的女孩。他扯拉着月的衣襟,欢天喜地的奚落着他们萌发的爱情。 月不耐烦的将猩猩的手推开,它再拉他,他就用箫给他锤下去。猩猩机灵的闪开这一击,对于月笨拙的反应拍手大笑。月大怒,嘟哝起嘴,瞪着猩猩:“我生气了。” 猩猩马上正经下来,不闹不打,安静的坐在月身边。 思心见月王对一只动物竟还这么有血有肉有情,噗嗤一声笑出来。 月转头,思心见藏不住自己,小碎步走来。有些腼腆。 “思心/”见袄她,月才知道猩猩胡闹的原因。对于猩猩高敏感的感觉月感到又一次诧异。狐疑的盯着猩猩,可是它,却自由自在的在树上纵跃起来。 “月王。”思心叫了一声。 月笑。 “西良玉已经下山两周了,连个信息也没有,也不知道到底进宫了没有?”思心叹了口气。 月还是抿嘴淡笑,一副高雅的模样。思心不解了:“月王,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 月望着蓝天,道:“担心。可是多余。不是吗?” 言下之意是劝慰她不别多想。思心深远的叹息一声。他,总是把一切心事拦在心里,从不对外人提及,一枝梅是这样,月太子是这样,月王还是在这样。他是一个看的多,想的多,做的多,经历得多,唯一说得少的人。思心担心他,因为她了解他。 猩猩不知道从时候开始注视两个人的表情,见他们一脸凝重,跳下树来,啦着月王的手就要走。 “猩猩,你要带我去哪里?”月问,一边对思心喊道;“你先回,我一会就回来。” 思心不明白猩猩的用意,但是这个猩猩对月,可是真的好的没有话说。好吃的会和他分着吃,从这点来看,思心完全可以将月交给它,自己一扭头就走了。 猩猩见思心已走,拉着月快速奔跑起来。月体力不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猩猩吼道:“我不行了,你快放了我吧!” 谁知,爱恶作剧的猩猩反而跑得更快了。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月有些使气了。它又不是不知道,他没有神功护体。 ------------ 第十四章 离间计3 猩猩才不管他有没有使气,对于月的小家子气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月看不惯猩猩这嘴脸,干脆遏止脚步不走了。 猩猩见他矫情的停下来,着急得抓头挠腮。 月这会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 这一人一动物,竟像兄弟一样较真。 “我说猩兄,你这是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啊?”月好笑的问。 猩猩骤然抬头,目光锁在山头尖上的落日上。 春,第一个落日。 月好奇的打量着它,取笑道:“怎么,你也有情趣起来了?” 猩猩因为月词不达意而火了,抡起一拳头,朝月绝美的脸挥来。月躲闪不及,挨得结结实实。 “你干什么?”捂着疼痛的脸,月暴跳如雷。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他的耳光? 猩猩才不管他脾气有多大,径直拉起他的手就往山头上跨,那一刻,月如果不是错觉的话,他能真实感应到他在天上飞。 猩猩拉着他,它和他,在空中翻飞,旋转,一瞬间,便立在了山头上。拉近与落日的距离。夕阳的光辉洒落在月身上,隔一个冬天,阴霾的冬天,再次见到阳光。感受到阳光的温暖,月觉得全身舒服及了。 双手一字打开,张开嘴巴,尽情呼吸…呼吸… 一抹五彩的光芒,忽然射入他的嘴里。月全身毛孔豁然开朗,整个身体散发出巨大的光芒。 那一刻,月惊呆了。 而猩猩,更是惊呆了。 惊呆后,就是骤然的昏迷。月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事归零。倒下了。 猩猩把他抱起来,快步如飞,很快,来到了原先那个被镣铐锁住的老人身旁。 “怎么,又回来了?”老人好奇的问。见到故人的喜悦溢于体表。 猩猩着急的比画了一翻,老人在它比画完后,惊奇的瞪着硕大的眸子。 “你说什么的是真的吗?” 猩猩一连点头,坚定铿然。 老人的黑瞳散发出奇光异彩。“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好好好,好一个玄妙的故事,哈哈,结束了我漫无天日的禁锢。猩猩,帮我放水,我要一身清爽,我要重见天日。” 猩猩高兴非凡,将月丢在那里就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老人俯身望着月,欣赏的目光,激赏的神情:“哎,早就应该看出来你不同寻常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清醒了过来。见老人和猩猩都垂手立于他左右边,不禁相当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嘿嘿…”老人孩童似的笑。一边不好意思的将猩猩拉到自己身旁,对它招呼道:“你说。” 看他们推推攘攘,月反而更觉得好耍。戏觑的望着他们,就这么专著的打量着他们两的别扭。 “我…”老人扭不过猩猩,最后只好自己出声了。一张口,我字还没有出口,一个标准的圆形就把月逗得呵呵大笑。 “算了,你别说了。我自己猜猜看。”月一边笑一边凝思。看他原先一身肮脏,如今全然一新,月道:“怎么,想求我,跟我下山?” “哇,你猜得真对!”老人像个孩子似的叹服起来。不过,马上,就收敛玩弄的神情,正色道:“不好意思,你猜错了。” 月被他这么一耍,耐性已过,道:“好吧,我没有工夫和你们闲聊。我先走了,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抬退就往外面走。 老人眼疾手快,一扑趴跌下来,抱着月的腿大声求饶;“别丢下我,我空虚,我寂寞,我不要再待在这鸟不讥喳的破地方了。” 月将他扶起来,幽雅一笑:“走吧。” 老人计谋得逞,高兴得对猩猩挤眉弄眼,调皮的耸耸肩膀。月将这一切尽手眼底,心里好奇极了。 之前见他时,他是长辈,他是晚辈,他对他可没有这么孩子气。可是,今天睡了一觉起来,这一人一腥,竟对他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对此,月心里可是奇怪得很。 找个机会,得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恩…喂…”月走在前面,猩猩在他旁边欢快的跳跃。而老人,则毛皮查痒的跟在后面,一路喋喋不休,闹得月不得安宁,对他真是另眼相看。 “那个…”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聊了半天后,老人才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想叫月出点意见,可是奈何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于是恩了半天。 月在他恩了半天后终于给他一个情面。回头问道;“什么?” “嘿嘿…”见月终于搭理他了,他高兴得跑到月前面来。身子弯下九十度,恭恭敬敬的问道;“请你赐我一个名字。” 月想了片刻,哈哈大笑;“就叫大蟒吧!” 猩猩见月给老朋友起了这个难听的名字,高兴得直拍手称快。 大蟒将猩猩挤到一边去,哭丧着脸,企求道;“能换个名字吗?” 月抱着手,摇头。 记忆中,月的星茫璀璨逼人。不知道为什么,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下午看落日的事了。当落日的光辉刺进他的眼光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翻过奇妙的图画,可是一眨眼,又头痛欲裂,晕厥了过去,那种感觉,月觉得很熟悉。 看着猩猩,再看看大蟒,腥(星)蟒(茫)结合,算是他对记忆的一个安慰吧。 大蟒和猩猩跟在月的身后回到奴隶的洞穴中时,奴隶们都好奇的打量着大蟒,他满头银发,却像个小孩子似的跟在月的后面。对月王,他们又多了一份景仰和羡慕。 “月王,他是?”思心指着大蟒问。 “哦?他?你就叫他大蟒吧。”月简单含糊的做了一个介绍。大蟒瞪大眸子双手叉在腰上站在思心面前,指责道;“你这个女娃子,当日我替你治疗你失声的嗓子,还为你装上狗舌,如若不然,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动人的声音?” 思心不可思议的捂着嘴巴,没有想到自己以为为的奇遇,一点也不惊奇。那么老套,那么令人不堪。 “怎么样,这狗舌头好用吧?”大蟒似乎不能察觉出思心的羞涩和尴尬,一个劲的问。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女娃的喉咙原来是这么生成的。 思心极其难堪的盯着月,他会怎么看待一个完整不全的她,会喜欢上这样的她吗? 月背着手,像一个包容万能的智慧道者优雅的打量着他们的乐趣。 思心有跺脚,掩着面跑掉了。 “呵呵..这个女娃害羞了?”大蟒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拍手称快。 众人不屑他欺负一个小女娃,都鄙夷的盯着他。猩猩觉察到*味十足,连忙将大蟒拉到一边,一只毛毛手紧紧的塞在大蟒的嘴巴里。 大蟒张牙舞爪的舞动了一刻,才将猩猩的手扯出来。 “你这死猴子,别胡闹了。”大阿芒拿感教训道。 “月王,我们在洞内住了一段时间了,整日练习武功,大家也很有长进。不知道接下来,月王有什么安排没有?” “刀疤,去二皇子的寝宫,将他的皇符盗出来。可行?”月径直转头问刀疤,看来,他也觉得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众人一听有新的任务,都竖起耳朵倾听。月扫了大家一眼,柔声道;“你们别急,机会,需要等待。” 老奴隶沉默了一瞬,道:“西良玉已经进入东宫,而且和二皇子也混得破熟悉。不知道月王想让他离间二皇子和谁的关系?” 月脸瞬间一沉,半晌,掷地有声道;“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东之灵,是自己儿时的玩伴。犹记得,灵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枝梅,而他是不谙世事的王子。犹记得,灵在金銮殿上,眼泪连连的与他相认,目光里那一片温柔,令月今生永远无法忘怀。 “灵儿,月兄对不住你了。”月心里苦涩道。 老奴隶和刀疤都微微一颤,他们一直以为,月会顾惜兄弟情义,不忍与自己的皇兄交手。如今看来,他们多虑了。 这个月,不是常人。他的思想,永远深沉如大海。叫人永远琢磨不透。 月说出十一皇子后,自己竟也失神半天,慢腾腾走出洞穴,只觉得脑海一片沉重。大蟒和猩猩寸步不离的跟了出来。 月的泪,晶莹剔透,散落在地上。 泪,眼泪。大蟒惊愕的看了半天,半天后也回不过神来。 “你,在哭吗?“大蟒连说话也颤抖起来。 月抹了眼泪,回头笑,很苦。 大蟒的心,很疼。 猩猩看着两人,嗷嗷叫了一声,凄惨不绝于耳。 “哪个灵,是你什么人?”大蟒问。 “一个朋友。”月说。 “朋友?”仅仅是朋友就让他留泪?大蟒狐疑的望着猩猩,猩猩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一个生死相连的朋友。”月又补充了一句。 大蟒还是没有办法明白。他只是含糊的恩恩应声。那一刻,他只是很清晰的感受到强烈的后悔。他为什么就呆在洞穴那么多年呢?以至于自己和外界完全隔离了关系,如今连听他讲话,都那么力不从心。 离间计,正式上演。 且说西良玉自住进了二皇子的寝宫,整日装神弄鬼,二皇子对他深信不疑。一接到命令,西良玉就决定马上执行:离间二皇子和十一皇子的关系。 “不知道,月王为什么要我离间他们的关系?皇宫里皇子众多,为何偏偏是他?”西良玉不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他习惯信服自己的王,王的指示,西良人从来都是矢志不移的照做。虽然,他心里很困惑,一向善良的月为何这次将矛头指向了自己最亲密的弟兄灵? 一切似乎都是天意安排的巧合,西良玉正在迷惑着要如何接近十一皇子的时候,十一皇子主动送上门来。 那天,皇宫里到处都在议论纷纷,说什么十一皇子深受皇恩,却两手空空而回。不但没有抓到奴隶,还荒废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真是辜负了皇上的厚爱。 而十一皇子,几乎是踩着人家的评论,踏进了二皇子居住的寝宫。 二皇子卧倒在床上,恣意的有些挑判的笑。 西良玉则站在一旁,奉茶倒水。目光,一刻不离的锁在灵的身上。 茶水,渐渐溢出来,可是西良玉却不知道。滚烫的水烫在手心上,他一惊,茶杯就落在地上,粉碎。吸引了十一皇子和二皇子两人的目光。 “是你?”灵认出他来了。“当日在城门,二皇兄你不是要…”接下来的话,大概就是想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没有斩杀这个大胆的刁民,还给他如此优厚的待遇。 二皇子忙不迭解释道;“十一皇弟说得是,他只是口毒而已,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所以我就原谅了他,看他四处漂泊,便一时起了善念,流下了他。” “哦,原来如此。”灵假做大悟状。心里却对二皇子的口是心非另有一翻感悟。 “对了,十一皇弟从来不踏入我风波院半步,今日怎么忽然想起来造访寒居?”为防止十一皇子起疑心,二皇子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灵心里明白,这个月玉非普通常人,起码,他知道一些他们都在费劲周折去寻找的事。表面敷衍的笑道;“我来,还真的有事。” 语毕目光想西良玉瞄去。 “什么事/”二皇子警惕的问。 “倚月宫很久无人居住,听说二皇兄近些日子一直在忙碌着收拾倚月宫,灵儿前来跟二皇兄道声谢。” “哦,这事?”二皇子心一惊,自己在倚月宫寻找五行之碍,却没有想到被十一皇子误会成一翻好意了。于是笑着道:“母后的事,身为儿臣的人,深感遗憾。但是毕竟是母子一场,为她做点什么,心里也塌实。” “那,二皇兄休息吧。我先去了。”灵告辞了二皇子,人走出门槛时最后再打量了一眼西良玉。这个人,他来头不小。灵深有感触。 而西良玉,慧黠的接住灵的目光,目光火辣大胆。令灵对他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种毛骨悚然的畏惧。 ------------ 第十四章 离间计4 凭直觉,西良玉认为,十一皇子造访二皇子是因为他。 那句风月灵结合,挽救苍生的话,起码,十一皇子应该很感兴趣才是。 得找个机会接近月灵阁。 夜,万籁俱寂! 西良玉选择这么个溜走的方式真的是很不雅。一身装束,已经和东宫的丫头们没有什么区别。他走在深宫里,就像森林的树一样,被渺小的淹没。 这样,才不至于吸引别人的注意。 一路胆战心惊,一边走一边四下打探,终于看到了月灵阁。 心情也愉悦起来,脚步也赶快起来,快步如飞的奔到门前,门大开,向里一探,无人。 径*了进去,四下张望,忐忑的寻找一条能尽快达成目的捷径。 按照月王的提示,很快,西良玉看到了倚月宫和月灵阁的交界长壁,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邪笑。 怀抱里的东西,沉甸甸的,西良玉瞥了它一眼,将它从怀离取出来,掂量着它的分量,沉。月王说,能否成功,就全靠它了。 西良玉将它埋藏了下去。 回到了二皇子的别院,西良玉换回男装,若无其事的去参见二皇子。 不得不佩服他,从一个稚能的孩子成长到严格优秀的间谍,是一种质的飞跃,一种高层次的蜕变。 “来了?”见到西良玉,二皇子热情的招呼道。 能够被利用的人,身价自然不斐。 西良玉一张俊脸,沉寂如海,而内心,正万马奔腾般澎湃。 “二阿哥,好迹象!” “哦?”二皇子来了兴趣,原本半仰的身躯断正起来。 “二皇子请看。”西良玉示意他望窗外的夜空。只见深邃的苍穹,天际动边一弯昏淡的弯月。一笼阴霾,掩盖了大半的月身。 “东边有月,光华全无,阴霾四起,而这阴霾,将一统天天下。二皇子,你明白吗?” 故弄玄虚,西良玉的本领可是精湛到家了。 “此意怎解?”二皇子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他或许就是这漫天而起的阴霾。即将统领天下。 “阴霾有闲散的时候,格局终奖明朗化。一旦阴霾散去,新月重生,那时要扭转局势就难上加难…” “我要怎么做?” “今夜,趁月华尽失,就是扭转乾坤的最佳时机。去东方,铲除你的障碍。” “可是,五行的障碍,我曾听一高人指点,前去铲除,一直未遂。”二皇子说到这里脸色阴郁下来。 “二皇子,真命天子会转移,现在,就让我策上一褂,看看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哦,快策。”二皇子的脸上,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 趁夜,一群死士,偷偷飞进了沉静的月灵阁。 黯淡月华下,衬出月灵阁的慌乱,如蚂蚁般密集的黑影,蠕动在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的人,却睡得无比香甜。 不知道翻了多久,有人在月灵阁的最东边挖掘到一宝盒,兴冲冲的聚集其他人,顷刻工夫,月灵阁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手握宝盒,宝盒的盖子上雕刻着祥龙,金黄的光茫,刺的人的眼睛睁不开。二皇子无比专著的盯着它,像手心里握着天下一般。 然后,迫不及待的掀开它…顿时呆若木鸡。 盒子里,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 西良玉更是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二皇子再次激动的问,声音却失去了阳刚,充满了萎靡的味道。 “一定是有人率先取走了盒子离的宝物。”西良玉说。 “哼…”将盒子愤怒的摔在地上,两眼凶光毕露,恨恨道:“十一皇弟,我和你没完。” “宝盒既然出现在月灵阁,那宝盒里的东西,想必是月灵阁的人取走了。”西良玉火上加油进谗言。 “平日看他不理政事,游离在红粉之间。却没有想到,他野心勃勃,深藏不漏。”二皇子气愤难当。 “二阿哥,此人是命定的天子,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西良玉提醒道。 二皇子拳头紧握,牙齿咬得铮铮直响。那恨,似乎要把灵捏出水来才甘心。 “我要当王,没有人能阻挡我。鬼挡除鬼,人挡杀人…至于十一皇子,毫不例外。” 西良玉轻轻的呵一气,大功告成! 接到西良玉的大功告成的信涵,九如洞热闹翻腾。 “月王,如今二皇子对十一皇子心存芥蒂,何不在关口上再烧一把火,叫他们拼个鱼死网活?”老奴隶建议道。 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刀疤大叔,你的武功,荒废了很久了吧/”月问。 “哈,这几个月认真的修炼一翻,要杀几个毛贼,绝对不成问题。” “东之锦武功卓绝,可有信心打败他?”月问。他才不想让他去对付几个毛贼呢? “哈哈,”老奴隶大笑:“月王,你太小看他了。何止一个东之锦,恐怕,十个东之锦也不是他的对手。刀疤可是我西良国的禁军教头,一抵万夫,那黄毛小子,怎么会是他的对说呢?” “月王,我听你的吩咐,最近练习的武功都是邪门邪派,可不知道你有何用意?”刀疤沉者的问。 “我让你学的,就是二皇子的武功套路。从今天后,你的身份就是二皇子,你只能使用他的武功。”月慢腾腾的说,语气坚定不容改变。 “可是…”众人都迷糊了,“刀疤怎么能够当二皇子呢?刀疤奇丑无比,人家二皇子可是美少年啊!” 月拍掌数声,他背后蓦地窜出一黑影,众人定睛一看,“大蟒?“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月轻笑,大蟒一转身,众人再定睛一看:“猩猩?” 地上,大蟒的衣服被猩猩撕个粉碎。一些莫名的膏状物洋在地上恣意的横躺着。 “一个毛猴既然可以装扮成人,那刀疤装扮成二皇子也只是更简单不过的事了。”月说。 众人唏嘘一阵,对月的安排惊叹不已。 猩猩不知所何,一个人在旁边一个劲叹气。 众人听到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叹息,都好奇它怎么突然使起性子来了。月心里明白,它在生气他刚才的措辞,于是道歉:“我不该说你是毛猴子,对不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轰然大笑。 猩猩羞红着脸跑了,月追了上去。 一路陪同猩猩,跟它讲话,聊天,赔不是,半天后这毛猴子才肯原谅他。回到洞穴内。 此时,刀疤已经被大蟒召进另一个洞穴中,月回去时,大蟒的手术刚好完成,看到面容全非的刀疤,众人又惊叹了好一番。 “你下山去吧。”月说。 刀疤俯身,跪拜月王和众人,留恋不舍的下山去了。 一走三回头,月笑。站在很远的地方对他说:“见到西良玉,可以调戏他一番。” “月王,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将东宫弄的鸡飞狗跳的。” 如果说,西良玉进宫,只是投石问路。那刀疤进宫,则是巨石如海,掀起一真大风浪。 月灵阁。 灵回到宫中,风便频频来月灵阁,与他闲聊。其实,是想问一些关于月的事情。 “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北国呼寒耶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一枝梅出嫁的消息。看来,月被人暗算了。”风忧心冲冲的说。 “这个人,应该是父皇吧。下旨将梅小姐远嫁它乡,结果梅小姐并没有出嫁北国。很明显,父皇一定在中间使诈。”灵分析道。 “话是如此,可是父皇堂堂君主,怎能出尔反尔呢?” “主子。二皇子来了。”小林子在二人交谈甚欢时走了近来。 风和灵面面相觑,二皇子平日总是忙碌于学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一定有要事。我先躲一剁。”风说完,就向惟帐后走去。 二皇子嘻嘻哈哈的走进来。看到灵,顿了一瞬,又嘻嘻哈哈的 笑道;“皇弟,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事啊?” “二皇兄,请坐。”灵主动为鬼客拉了椅子,等二皇子坐下来后又忙不迭为他端茶倒水,稀客嘛,得招呼周到一点。 “二皇兄今日来,可有什么要事/”待坐下来来,灵问到。 “十一皇弟可听说龙相转移的故事?” 灵一惊,近些日子里宫中正在流传着龙宝盒的故事。说什么二皇子侥幸得到宝盒,可是宝盒里却空无一物。得道高僧解释说是一种预兆,这持宝物的人就是未来的天子。 可惜,二皇子注定不是天子。 “皇兄你也信那些道听途说?”灵狐疑的问。他是不信的,因为,皇宫的战争,会无端生出许多希奇的事出来。他见怪不怪了。他就当这个传说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安排罢了。 “哈哈,可是我听说,那宝物在贵府上?”二皇子忽然收敛笑声,正色道。 灵荒诞一笑;“在我府上?” “哼,你自得了宝物,当然不信这东西。是你存心隐瞒实情罢了。” “二皇兄,我对皇位不敢兴趣,如果宝物在我府上,我愿意拱手让与你。”灵道。 “哈哈,我要那宝物何甚?得了宝物,自然是贡献给皇上。”二皇子道。 灵见二皇子难以相信自己的清白,生气道:“我认你是皇兄,所以对你客气有加。可是二皇兄跑到我这里,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叫人简直羞愧难当。皇兄请回吧?”灵打开大门,下了逐客令。 “哼。”二皇子站起来,丫头也不回的离开月灵阁。 走出月灵阁,二皇子的脸上阴冷的笑。 这下,他应该对二皇子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吧? 风从后面出来,一个劲摇头,“被利欲熏心的皇兄,看来要开始他的野蛮计划了。” 灵一个劲喝闷酒,忿忿道:“什么龙宝盒,真是可笑。二皇兄平日是聪明人,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为了皇位,他已经变得不是他自己了。” “父皇什么时候宣布新太子确立的事?”灵问。 “原本等你抓了奴隶,建立了一等功劳,父皇就好名正言顺的将太子之位给你。谁知道,你偏偏不领人家的情,没有功劳不说,还落个坏名胜在外。整日泡怡红院,叫这事又耽搁了下来。” ‘哼,我才不当什么太子,成为众矢之的。要当,给那些想当的人当吧!人家二皇兄还正迫不及待的等着呢。“ “二皇兄原本也和我们面和心不和,可是不至于公然和我们闹翻脸。这次,他竟然主动与你撕破脸,看来,他的本性要暴露出来了。”风焦心的说。 “我只管过我的逍遥日子,那管他们争个鱼死网破。”灵又自个儿喝起酒来。风一把夺过酒杯,道;“只怕,安稳的日子不是你想有就有的。你得小心点,二皇子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目前,你可是太子的头号人选,他一定会视你为头号敌人的。” “哈哈,来吧,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灵,你发现没有,今天的二皇子有些诡异。”风提醒道。 “何止诡异,就跟变了人似的。语气,服装都有些不论不类的。” 正在讨论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再次出现了。 听到二人这么讨论自己的装容,真是气不打一处一来。 小林子咳嗽几声,灵呵斥到;“有事无事你吃多了,咳什么呀?” 回头,风和灵霍地怔住。 “二皇兄?” 不是才来过了吗?这还没有到一盏茶的工夫,怎么又回来了? 还换了一身光鲜的衣服? “哼。”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访问灵的,结果在背后听到二人如此瞧不起起自己。再多的话都被气成一缕青烟,从头顶上直冒出来。然后转身忿忿离去。 风和灵深感大事不妙,面面相觑,道;“二皇兄最讨厌别人在他背后说他现话,这才,只怕是梁子结挟下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转来做甚?”灵摸着脑袋问自己。 风迷惑的摇摇头,“不知道。” “二皇兄该不会是修炼邪门工夫走火入魔了吧?”灵再次猜忌道。 “也许。” 回到寝宫,二皇子义愤填膺。西良玉不解他气从何来,主动上前关心的问道;“二阿哥怎么了?” “我一定要当上皇帝。到时候看他们还这么嚣张不?“ ------------ 第十四章 离间计5 太子大选在耽搁几个月后再次提上日程。 皇上和魏公公在万岁殿上,为此事折腾得个头荤脑花。 “选灵儿吧,其他人有诸多不满。他没有建立显赫的功勋,做人也懒散,不求上进。我只怕其他皇子不服气啊!” “皇上,没有人敢不服气。皇上是天子,天子的话就是权威。哪有人敢阻挡?”魏公公别有用心的提醒道。 “可是,如果我一旦宣布灵儿继承太子之位,那二皇子锦第一古会站出来反对。比较起来,二皇子野心勃勃,更适合这个位置。” “皇上别忘记了,聪明的皇上不是将皇位传给一个聪明能文能武的人,而是传给一个容易掌握的人。” 皇上一怔,心虚的睨了魏公公一眼,道:“我今日就宣布,十一皇子是继承皇位的唯一合法人。届时,一定有大臣们出来反对,我又当如何?” “反对者,格杀勿论。这是保住皇上至高无上的权威的唯一办法。” 哈的脸顿时阴郁了下来。 早朝上。 文武大臣静悄悄的列队等候着皇上上朝。很久后,也不见他的人影,有些须个大臣开始胡乱的叵测:“皇上怎么了?该不是身体欠安吧?忽然着急着要将皇位继承人推选出来的道理何在?” 李太师捋捋胡须,镇压道;“没有的事。昨天我还见着了皇上。身体康健的很。” 正说话的当时,皇上迈着沉重的步履近来了。 众位大臣的目光全落到他如铅般的步伐上,都忧心冲冲今天的早朝会是个不寻常的会议。 坐到金銮殿上的龙椅上,皇上的眼神不同寻常,有些留恋的扫描着属于自己的权威。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上去。 李太师将皇上的复杂心绪看在眼里。 没有人想主动退出这个位置吧?可是岁月逼人,皇上苍老了。从他的步伐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位置,注定不属于苍老的人。只有力量勇猛的人才能驾驭这个权威。 “恩…”欲言,先扫了一眼台下的大臣们。从他们胆怯的眼神里,他看出来了,他还是他们的王。 “我年迈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国事苍茫,诸事烦琐。所以,朕决定,将江山之位尽早传给朕的儿子们。朕的儿子不多,七个儿子,大儿子东之克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可是众所周知,他能力欠佳,德行修为也不够。难以符合众位卿家的心意,而三皇子,四皇子,更是碌碌无为,平庸得很。所以此三人,不在朕的考察中。至于二皇子锦,十皇子风,十一皇子灵,我经过反复思量,最后敲定,十一皇子灵儿做我的继承人…” 话音未落,台下一阵喧哗。 “怎么会这样?十一皇子可是并不爱搭理朝政啊?” “是啊是啊。选十一皇子,实在是意外啊!” 皇上埋着头,众人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可是,他选择沉默。沉没是对付争议的最好策略。 “皇上,臣不服。”一老态龙钟的大臣蹒跚走出来,看他银发须眉,定是三朝元老。 “朕意已定,不需多言。” “皇上,十一皇子喜欢红粉女人,他整日留恋在女人堆里,如何能够打理朝政?”老臣固执的游说道。 皇上龙颜大不悦。一脸灰色的瞪着那老臣。老臣勇敢的接上他的目光,语重心长道:“老臣已老也,不久于人世。可是不人心看到大东朝依靠血流成河打下来的江山葬送在错选君王的小错误上。” “你,大胆…”皇上因为老臣指责自己的过失怒发冲冠,大喝一声,“把他拖出去斩了。” “皇上…”众人一惊,纷纷下跪,替他求饶。 “我不惧死,我只是可惜,可惜李皇后足智多谋费劲心思取下的美好的江山就这么完蛋了。”老臣被人拖着还一边说出令皇上更加难看的话。 “皇上,”这时,李太师出场了,林宰相丢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在老虎发威时惹他,可是李太师本着责任重大的心,请柬道;“皇上,请三思。十一皇子聪慧过人,人见人爱,可是人各有志,他志趣爱好皆不在皇位上,何必为难他?” 他对他那个徒弟的了解可不比这个皇帝老爹少啊! 那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1而美人,自然就是他的月皇兄。他这一辈子,都埋在里面去了。 “皇上,微臣刀有一更合适的人选。”李太师斗胆提议道。 “谁?”一种不祥的预兆袭击皇帝全身。该不会是锦吧?那个烈性难收的孩子? 出乎意外… “皇上可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他才是大东朝名副其实的太子…” 皇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满以为那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可是还是被人挖掘了出来。 众人恍然大悟,又都兴致勃勃的谈论起来。 “太子当属月,其他人没有资格/”本人架住双臂的老臣听到李太师的提议大喊大叫。 皇上被众人一搅和,心乱如麻。 斜眼往魏公公的方向盯去,他点头。 “可是,月已经失踪多年了啊?”皇上故弄玄虚道。他心里比谁都通透,他的儿子袄地失踪没有? 或许应该说,他之前是知道他没有失踪的,而现在,他不知道了。连月的死活他都不知道了。 “月没有失踪。”太师见他尚还有一丝父子情怀,激动万分道;“皇上当日赐予一枝梅外嫁,那一枝梅就是我大东朝的太子。” “啊…”皇上大惊,他们怎么知道。而在太师等人看来,皇上这一惊正好是他思念儿子的正常反映。 “你们,为何不早说?” 太师走出人群,向众人解释道:“太子还是待罪之身。因为害怕你等接受不了一个女化的太子,损折月以后当天子的威严,所以我等决定一起偷偷说服皇上接纳太子。为太子洗脱雪冤。一旦太子名正言顺回宫,那月的身份就可以大白天下。” “原来如此。”众人恍悟过来。 “月太子足智多谋,不减李王后的威严。他智破金銮殿下的秘密,皇上能够顺利复位他功不可没。我等怎么会因为他装扮过女儿装就嫌弃他呢?”林宰相说。 众人连连附和着点头。 太师一颗大石终于落下来。轻松的舒缓了一口气。 “可是,月已经远嫁他乡…这..”皇上一脸难色,总不能,把人家的皇后给拉回来吧! “皇上,月既然是男儿身,他不会糊涂到留在北国和那个什么呼寒耶王子入洞房的。只怕,早已离开了北国,一个人漂流去了。”太师说。 ‘“那我们要是找不到他怎办?这太子立选的事可一日也不能耽搁啊!”皇上急切到。 “这道是一个问题。”李太师痛苦的埋头沉思,半晌后兴奋的抬起头来;“皇上,我 愿意率领一将一兵前去寻找月太子。” “要是你找不到,那…我们岂不是要空等吗?” “这个…” “朕限期三个月。如若找不到,太子的事就定下来了/那就是十一皇子。”语毕向角落恶毒魏公公盯去,魏公公满意的点头。 早朝冲冲结束。皇上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魏公公连忙为他捶背压惊。 “皇上受累了。” “受累不打紧,就怕他们在三个月内真的把太子给找了出来。” “皇上可别忘记了,那英俊不凡的月太子如今只是一个黑糊糊的怪物罢了,我保准他们找到了他也认不出来。”冷笑,除背的手渐渐轻下来。 “那,要是万一找到了呢?”皇上不放心的问。 “为防止意外,我要让出去的人和月太子一样,永远杳无音信。” 皇上的心,瞬间透心凉! “皇上准备让李太师带走哪一将一兵啊?”收敛了冰冷的笑,笑容又慈祥起来。 “将士那么多,由他们选去吧。”皇上不耐烦的说。这么一点事也要计较么? “皇上就让他把十皇子带走吧。”魏公公笑容可掬的提议。 皇上的心一忑,“十皇子?” “十皇子一除,皇上就可以高枕无优了。” 闭上眼,痛苦的抉择:“好吧。” 翌日,李太师携带着十皇子从城门出发。二人买了一辆马车,坐上去吩咐车夫道;“往北走。” 车夫深埋着头,也不和他们讲价钱,听到他们的吩咐后,径直赶马向城外飞奔而去。 出了城门,马儿似乎有些邪气,根本没有往北方行进。十皇子和恩师在马车内正眉飞色舞的交谈,留意到马车走错方向的时候,马儿已经向南奔了好一段距离。 “似乎不对劲。”风发现了怪异的马夫后从车内腾空而出,飞起一脚就像马夫题去,马夫防不胜防,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灵儿?”风大吃一惊。 “手脚那么重干嘛?”灵捂着被摔疼的地方叫喊。 “你怎么跟来了?”风指责道:“你偷偷出宫,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我才不管他怎么办?我决定流落江湖,从此再也不会深宫了。”理直气壮的为自己狡辩。 “你啊你,”太师听到灵的声音,伸出个头出来骂道;“你是下降能够去找月吧?” “师傅真是了解我。” “上来吧。我们这个马夫可是聘请得相当昂贵啊!”太师戏觑道。 灵上了马车,慧黠的往马车碾过痕迹相反的方向往去。 “灵儿,为什么往这边走?我们要去北国?你却往相反的方向赶路》?你这不是南辕北辙吗?”风问。 “我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皇兄,记性还真是好,明明告诉过他月被人暗算的事情,他怎么一点没有后知后觉啊? 风不算笨,豁然明朗起来。 太师狐疑的盯着皈依的二人,问:“怎么了?有什么奥妙吗?” “师傅,今天,有人要空手而归了。”风意味深长的说。 “哦1”虽然不明白,但是来年感个皇子的智慧,他是足够放心他们的安排。 这叫默契! “得儿!走罗!”灵驱着马车,兴奋的往南方走去。 还在回忆刚才,自己的精心安排。 城门外,十几辆马车,一辆龙飞凤舞,其他的则清一色的淡雅型。 一辆停在北边,其他的停在南边。 出发时,十几辆同时起程,去北边的就一条路线,而去南边的路线可就多了。杀手们要想查出主角是谁,恐怕得费一翻工夫吧。等他们明白过来自己追错人倒回来时,十几条路线,够他们折腾去了。 杀手,就这样被灵引开了。 “灵,你可是总算将聪明才智做到正事上来了。”风说。 “哼,敢耍月皇兄,我倒要看看这群人的脑袋到底有几斤几两。”灵忿忿不平道。 “凭借月的聪明才智,想要暗算他恐怕是难上加难吧?皇上既然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还要将他远嫁,皇帝的用心可真让人匪夷所思。这一切像迷雾一样,拨不开,令人费解。我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个大阴谋,和12年前的屠杀有关。”太师分析道。 “师傅明明知道父皇的别有用心,可是还不戳穿他认出月皇兄的鬼把戏。师傅这一出有情有义戏,唱得父皇无力招架,心甘情愿的进了我们的套子啊。”风激赏道。 “哈哈,你父皇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暴露他险恶的一面,所以当我说梅小姐就是月的时候,你父皇在众位大臣面前极力显示自己父皇的仁慈。也就只有被我牵着鼻子走人了。”太师洋洋得意道。 三人一路眉飞色舞的谈笑风生,向天际边奔去。 对于二皇子而言,最大的愤怒就是父皇的偏心。 明明诸位大臣已经说服他十一皇弟不适合当太子,他还偏偏要一意孤行。 更可气的是,莫名其妙的钻出来一个新人,而且还是一个强大的劲敌。月。 西良玉只有安慰他,月已经是过去时,此去寻他,前途未卜。说不定,寻获未果,也就罢了。何必庸人自扰。 于是,二皇子想了半天,还是目前他最大的敌人就是十一皇子。 ------------ 第15章 寻找月1 且说风和灵,一路南下。且行且留,行时急留时则闲听一些江湖小聊。 这日,他们一行人南下到一繁华小镇,说书唱曲的,打马调的,闲杂人物,荟瘁此镇,灵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僻远的地方,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没有皇帝的耳目,没有人认识他这个京城闻名的十一皇子,他想怎么招就怎么招。野心耍心都很大,风和太师也不管他,任由他胡闹去。 灵就像脱线的风筝,一会去街市小摊伫立观赏,一会挤在人群里看马戏团表演,当感觉到疲惫的时候,便抽身掂量了一下腰际的银子,碎花花的银子,很沉,够逛上一天一夜。因灵没有回去的打算,风整日闭目养神,说什么修为自己的心性。没有一点趣味。他才不想回去。跟着人群,就来到了一家大的戏曲院。 看众人都往一个方向流动,灵天生爱凑热闹,就和人群一起流行。原来,这些人是来听说书的。说书的是一个姑娘,顶上扎着两个发髻,稚气为脱的样子。看他年龄小,灵开始后悔自己来这一趟。一个小女娃娃能有什么见识?看来这小地方的人没有见过世面罢了,随便严格小姑娘的说辞也能敷衍住他们,真是悲呼哀哉! 站起身来,刚要离开,却不经意看见在位的来宾个个屏息聆听,那专著的模样,仿佛在听大师传不死之道一样。 灵又坐了下来。他想看看小镇上的人究竟是什么口味? 小姑娘年龄尚小,稚气未脱,可是一出口,却淡定自然,不慌不忙。灵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这说书小女孩,手握一书板,铛一声敲在面前的木桌上,便滔滔不绝的讲开来。 “上回说到英雄月使智谋,让奴隶全身而退。接下来,且听我道一下月是如何成为奴隶霸主的后话…” 灵大气不出,比任何人都听得认真。 单单这几句话,他终于明白,这个说书的小女孩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单纯?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来听她讲演! “众位奴隶一出禁锢之门,心里对月的救命之恩充满感激,有意推选他为奴隶的王,奈何要秉持种族不能由外姓继承的原则。月自知自己身份不明,只能婉言谢绝。这个时候,位高权重的老奴隶挺身而出,虔诚的行了跪拜之礼。见三朝元老都跪拜一个外姓人为王,其他人也再无顾忌,纷纷跪拜。于是,奴隶的王产生了….自古以来,王都是由面容俊美,武功超群的人继承,可是这个英雄,一脸黑糊糊,神功俱无,却成为奴隶们心目中的王,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那,月王把奴隶们带到哪里去了?”趁小姑娘一气接不上来的时候,有人关心的问。 “月王带着他们,却了一个世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从此过着幸福平凡的生活。” “呵呵…”灵放声大笑,“这个故事精彩极了。”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小姑娘的胡乱编造的。 “请问,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奴隶们要怎样出城?他们还能插翅而飞吗?”月试图戳穿她的故事的虚假性。 可是,他一出口,众人都鄙夷的盯着他。 “月王神通广大,惑乱了当今的二皇子,由二皇子,亲自带领着奴隶们出城。怎么,你不信吗?”有人指责灵的揣测。 灵大吃一惊,原来,他没有听到的故事的前半段,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二皇子被这个足智多谋的英雄惑乱了,然后迷失心窍,就主动送奴隶们出城了。”怕灵听不清楚,有人重复解释了一遍。 灵更是目瞪口呆。 “这个惑乱二皇子的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哼,”小姑娘快板一摇,朗朗上口的讲道:“绝颜毁,神功失,足智多谋救苍生。 自古英雄多磨难,你来听,不必问,从来英雄不问出处!”, 灵瞪大眸子,什么绝颜毁,神功失?心里忽然莫名的惴惴不安! 被人打扰,小姑娘嘟哝起嘴巴,收拾行囊要走人。 众人嗔怪的丢了一个冷眼给灵,灵一怔,忙不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赶兴趣罢了。” 小姑娘脚似抹油,快速离去。灵追出去,被人堵截在门口。 “公子哥,劝你不要追出去。不要惹是生非。”有人小声提醒他。灵一回头,将老奴正对他微笑。于是停止追出去,问;“你可知道这个故事的前半段?” “哈哈,只要是我神农镇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个神奇的故事啊?” 灵将老农带到另一个雅间,“你快快道来,这包场的费用,我请了。” 一杯梨花茶,清淡的散发出花香。 老农押了一口在嘴里,慢条斯理的道来:“那小姑娘,出现在神农镇也不过两周的时间而已。一开始,她在镇东路口说书,聚集着一些人去听。后来,听的人愈来愈多,茶楼老板便把她请到这里来,免费提供场子给她说书,因为茶楼老板也想听啊。这里离皇宫十万八千里,有人把皇宫里的故事描绘得绘声绘色。自然吸引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来听。她讲的故事,催人泪下啊….” “她讲的是谁/”灵好奇的问。 老农做了个禁声的肢势。“她讲了一个不能拿出来讲的人!” 灵心里一沉,天下人,谁不能提?谁不能讲?连皇上老子也是老百姓饭后的闲话对象。 “这个人,是个大逆不道的罪人啊。”老农说。 灵浑身如电击,一个不能说的大逆不道的罪人? 想着刚才小姑娘形容的故事。难道,会是他? 灵觉得全身僵硬,无发动弹。 怎么会是这样? “谁/”强压住心口的疑惑问出来。 “一个12年前被圣旨指派凌迟处死的人。” 灵觉得心到了嗓子眼了。 ‘到底是谁/“他已经无力问下去了。 “月太子。“老农将嘴巴放到他耳朵边低声说。 挣扎,激荡。很久后。 “告诉我,那个说书的小女孩是谁?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把圣旨下的禁人拿出来说书?她难道不怕抄家之罪吗?” “我们,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老农说。 灵心里顿时打定注意,一定要查询出她的下落。 “她,什么时候会再来?” “不知道,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农摇着头走开了。 下次,一定要逮着你。灵在心里狠下决心。 回到住处,跟没事人儿一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把折扇在手。 风走进来,关怀的问;“一下午不见人影,去哪里了?” “出去溜达了一圈,小镇无聊的很。”掩饰了内心澎湃的挣扎,要不要告诉他,毕竟,他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 “这里山高皇帝远,人心难策,灵,你要多个心眼才是。” “恩,知道了。”面容平静的敷衍道。 “师傅说,我们一路南下,时间也大概一个月了,可是也没有找到任何月的消息。可能,明天我们要起程,准备北上。” ‘北上/“灵激动了。好不容易有月的消息,这一走,不是又吹泡了吗? “你反映那么大干嘛?这么没有月,而我们出来饿目的是寻找月。既然找不到,当然要转移路线拉?“ “恩。”灵敷衍道,却在盘算着要如何找个借口留在这里。 “你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我们就要起程。” 风起身,向门外走去。灵目送着他走远,慌忙准备笔墨,写道;“灵儿先行一步,为汝开路。”然后匆匆忙忙的打包,从窗外跳了出去。 翌日,风来敲门,半晌无回应。着急中将门撞开,却发现人去屋空。桌子上横放着一纸条,拿起来一看,顿时七窍生烟。 此行已经够隐晦的了,有必要开路者吗? 太师看到灵留下的纸条,倒很风的想法和有出入。 “灵儿平日做事,行为荒诞诡谲。可是处处有理。此次他想甩开我们,没有道理啊!” 沉思了一会,又回想;“未来之行吉凶难料,灵没有必要为我们的下一站担心。” “所以,他甩开我们,是因为他在这一站里觉察到了什么。”风豁然开朗。不愧是从小长大的兄弟。 “灵昨日一听我说我们今早要起程离开,很是惊讶不舍。看来,他甩开我们的目的是要…” 风不说,太师已经心领神会/ “好吧,他舍不得走,那我们就遂他的愿望。”太师说。 于是,风和太师在灵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了下来。 灵自以为是的认为撇开了拖后退的人,殊不知,风和太师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影子。小城镇,转来转去就那么几条街道,要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没有打扰灵,风和太师一路跟踪在他后面,。想看看他到底耍了什么鬼把戏。 一直跟,一直跟,街道不够繁华,人烟很稀少。 灵在每个摊主面前闲逛一阵,拉话聊条倒是真的。 “今天街道上的人为什么这么少呢?”在一家珠宝器摊子前,灵问老板。 “还不是那说书的姑娘。她一来到这里啊,所有的人都去聚闲茶楼凑热闹去啊。”老板怨滩道,而自己,也手脚利索的收拾着瘫子,准备去占个好位置, 灵一听说说书姑娘又来了,拔腿就跑。 倒是风和太师,二人还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说书的?灵儿最近迷上了这个行当?“太师惊奇的问。 “他迷上的不是这个行当,而是这个说书的姑娘吧。“风说。二人大笑。 悄悄的跟在灵的身后,混入说书茶楼的某个角落。离灵,只有十步距离。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兴奋的表情。 风对说书毫无兴趣,江湖的东西,他都以一种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的心态去看待。倒是李太师,对这些东西多少能接受一些,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说书台。 风的目光就一直游离在灵的身上。 说书的姑娘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姗姗而来。今日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衣,略微有些高雅。 灵的目光,再也不能从姑娘的身上挪开。 风看见灵急于与姑娘接近的动机,不禁哑然,灵是真的长大了。知道男女的情愫之事了。 他哪里知道,他接近她别有用心。 灵径直朝着人群里面挤过去,风一步不离的跟着。在离书台咫尺之间,灵坐了下来。目光却依然落在姑娘身上,生怕她飞了似的。 风好奇,灵见过的环肥燕瘦,难道还没有人比得上这弱不惊风的姑娘吗? 手搭在灵背后,灵一惊,猛地回头;“皇兄…”再扫眼望了一下外围,与太师的目光恰好想接:“你们没有走?” “你不走,我们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风打趣道。“怎么,看上这个说书的姑娘了?” 灵豁然一慌,红着脸狡辩道;“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然后草着手,脑海里浮现出月的绝颜,他喜欢的女孩,应该是跟月一样高贵大方的才对。 月…一个暗淡陨落的影子代替了绝美的容颜。那个黑糊糊的奴隶领袖,那个神功全毁,却依然足智多谋的王,是月吗? 想到这里,再也没有心情和风打趣。一心专注的聆听着说书姑娘的故事。 风无奈的摇头,还说不是喜欢她,才怪1 那说书姑娘快板一敲,美妙的声音缭绕而出: “上回说到奴隶被那个足智多谋的月搭救出来后,纷纷跪拜他为自己的王。月心事重重,自己身份未卜,是西良人还是东朝人都在迷乱之间。怎么能做他们的王?见众人并不嫌弃他,一时感慨,自己与西良情缘未了,三番五次得蒙西良人搭救,应该还他们一个人情才是。于是忐忑中应承下来。这回讲解的是,皇朝令大内禁卫全力追杀逃脱的奴隶,奴隶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辉躲藏在什么地方呢?” 众人凝眉沉思。 风大迟一惊,当下也明白灵为什么不走的原因了。 这小姑娘,讲解的故事,是那么的贴近真实。 胡乱编造的故事,可是听来毫无漏洞。 是真实的故事,是否不太可能。因为没有人知道奴隶们下落。她又如何得知? 灵留下来,难道是他相信她的故事? ------------ 第15章 寻找月2 灵在风沉迷于思考的间隙,向小姑娘走去。等风察觉到灵的异常时,小姑娘率先结了说辞。站起来抱拳一笑,匆匆离去。淹没在人山人海的潮流中。 灵锁住小姑娘的背影,在她远远的回头瞄他时,他不禁微笑。一砖头,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而风,对小姑娘的书相当好奇,和灵一样,对这个小姑娘的来历充满着无限的好奇心。可是,面对背道而驰的两的人,风倒有些困惑了。是追灵还是这个姑娘? 灵没有武功,他实在不不放心他一个人乱闯天下。 而小姑娘那里,也许有月的故事。 怔了半刻,风决定追小姑娘去。 他太想知道月的故事了。 来听说书的人太多,小姑娘娇小的身躯,在人群里若隐若现。风紧紧的盯着她,生怕跟错了人。 可是,在他满以为自己不会丢失的当下,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风将身子缩了;饿缩,再抬头时发现小姑娘的人影已经不见踪影。 直觉告诉他,刚才这个黑影一定和她有关。风转移了跟踪的对象,悄悄的跟在这个撞他的黑影后面。 他一路鬼鬼祟祟,看起来极其诡异。他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看到风的时候,目光里渗透出一抹清冷和鄙夷。 风豁然一惊,这个人,似乎在有意以他为目标。 于是更加确定不能跟丢了他。 两个人像猫和老鼠。一个躲一个追。风到底是训练有为的轻功高手,跟踪一个三流武夫,他还绰绰有余。 在小镇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他将这个人拦截在路口。 “喂,兄台。”风伸出手,档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鄙夷的看着风,邪笑:“你是十皇子吧?” 风大惊,这偏远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认出了他? “你是谁?”风警觉的问。 “我?一个你感兴趣的人。” “我对你确实有是相当的感兴趣。”风说。 “也许,你应该说不对我感兴趣,而是对小月的说书很感兴趣。” “她叫小月?”风有点吃惊,她讲的是月的故事,可她自己却叫月。 “是啊,她叫小月。”那人重复了一次。 “她讲的是月的故事!”风再重复一次,“那个月,她怎么知道他这么多/” “哦,既然都是月,还不了解自己么?” 风嗔目结舌。天下同名同姓那么多人,难道对其他人都像了解自己一样么?“她的故事题材,可是取得相当精彩。“风决定回避政治问题,以事论事,不牵扯得他远。 “讲奴隶的故事,这就是一所谓的取材精彩?怎么,你觉得奴隶不可以讲吗?” “奴隶是皇帝下旨禁止的禁词,她不怕犯下抄家之罪恶吗?”风赫然一惊,这天下,莫非皇土。他们竟然可以藐视权威,我行我素。这些人,非比寻常! 狐疑的瞪着他,一个公然站在奴隶的立场为奴隶说话的人,风完全可以凭借他高贵的身份将他转入大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风没有着做,甚至都没有这么想。他甚至莫名其妙的有敬佩这个人。 “你走吧。”风的手一挥,决定放弃心里的好奇。毕竟,这份好奇他不会那么容易的令他满足的。 “十皇子,他日再见之日,希望你还立于不败的权利之争中。再见。” “慢…”风忽然打住了他匆匆离去的脚步,“代我向他问好。” 那人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他是谁。嫣然一笑,点头应允。然后一转身飞进里丛林里。 风不为难他,不是因为他不想知道月的故事。而是因为,他尊重这个月。他不想他知道,那么他何必去违背他的心意呢? 而灵,却不似风洒脱。 他有不道破沙锅问刀低誓不罢休的执著与坚持。自上次尾随姑娘他失败而归后,他就研究了茶楼的地形,这次,小姑娘淹没在人群时,他抄了一条近道,在小姑娘的出口守株待兔。 小姑娘出来后,惊慌的四下张望,然后瞧着没有怀疑的人,急冲冲的向前走去。而灵,则一路尾随着她。他想知道,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更想知道,他和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被灵出其不意的拦截住,小姑娘先是一怔,然后是憨憨的笑起来。 灵从地上一跃而起,来到小姑娘面前,戏笑道:“想单独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小姑娘冽开嘴笑得更欢畅了。 “十一皇子。”她叫出了他。 灵愕然一惊,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在眉底飘过。 “哈哈…”然后是放声开怀大笑。“你好象认错人了!”灵说。 小姑娘眉头一拧;“你不是?”狐疑的打量着他,“骗人。你就是十一皇子。” 灵更愕然,他们素不相识,她怎么认得出他? 脸上却依然挂着淡定的笑,“十一皇子乃一文弱书生,而我,”忽然,眼底露处一丝邪睨,一手将袖子里的一碧玉掸蛛取出,叟一声射向十里外的一颗老榕树。老榕树瞬间灰尘飞扬,白烟四起,待烟雾湖,却见它已经倒在地上。粉碎为无数的小块。 小姑娘赫然惊颤,脸上露出仓皇的神情。素闻十一皇子是个留恋花间的蝴蝶,这个人武功如此了得,难道真的是认错了人? 灵心里轻笑,只一点小小的把戏,便将她吓成这样? “我,乃东皇朝里武功超群的东之…锦”想说风,可是出口却成锦了。 风是他玩笑的挡箭牌,而这次,事实并非挡箭牌那么简单。 “你是二皇子?”小姑娘偏着头,不太相信。 灵一下子想到自己笑容可掬,没有二皇兄的威严,难怪人家怀疑他?一下子又转变嬉笑的脸,阴沉起来;“大胆丫头,见了本王还不下跪?”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跪了下去。 “你真的是二皇子?” “骗你的拉,我是十皇子东之风也。”灵忽然又想恶作剧的糊弄这个丫头。侃侃她如何在自己五花八门的身份中辨认出自己来。 小姑娘怒目圆瞪;“你一会说你自己是二皇子,这会又说是十皇子。依照我看,你就是市井上流传的放荡不羁的十一皇子才对。” 灵顿一下,“十一就十一吧。这些不重要。我问你,你说书的故事是谁教你的/” 小姑娘怀疑的瞪着他;“你别管。这些不用人教,我自己瞎乱胡诌的。” “胡诌?胡诌的也能这么吸引人?那你教教我怎么胡诌吧,改日我也去说书。这个奴隶的王到时候就改为奴隶的西良峻啊..又或者是西良玉啊…反正,编造得愈精彩绝伦愈好,对不对?”灵讪笑起来。 小姑娘火气大了:“你这个人凭空捏造做什么,我讲的都是事实。” “事实?那么,里面的奴隶领袖真饿叫月了/” “他…”姑娘忽然惊惶不定,吞吐起来。 “他叫东之月吗?”灵激动的问。 被追问,破于无奈,姑娘四下打探,无人,方将目光转回到灵身上,“你可不能说出去。我们的领袖,是东朝的太子。” 灵大惊;“月?真的是他?” 可是你刚刚说他神功被毁坏,容颜被毁,这些是怎么回事?“ “这些说来话长,你跟我来。”小姑娘拉着灵的手欲前行。铃却才杵在原地不动弹。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小姑娘眨巴着眸子问。那天真的目光,搅和着灵挣扎的心。 “我….”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少倾,坏笑道:“我信。” 姑娘见他毫无正经的模样,正色道:“信不信由你。”说完便甩开灵的手大踏步向前去了。 灵怔忪在原地,良久,才跟了上去。 “姑娘,等等我。” 姑娘回眸,一丝邪光在眼底骚动。“怎么,你终于信了?” “告诉我,你们的王,在哪里?”灵急切的问。“他容颜怎么毁了,被谁毁的?” “你别急,这些说老话长,要想知道这些,容我们找个好地方再聊聊。”小姑娘道。 “好。”灵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 地方在城外的一片密林。四处是苍老的榕树。硕大的叶片将光线着住了个严实,以至于这片迷林格外的阴森和恐怖。 小姑娘走在前面,灵跟在后面。一路战战兢兢。 “怎么,怕了?”一刻后,小姑娘回头达笑灵。 “怕?恩不。”灵极力否认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其实是害怕的,他害怕他见到月,害怕他认不出他来。 “纠正喝儿吧。怎样/”灵赖着不走了。“这里人烟稀少,不会友人发现得了我们。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月的事情了吧?我想知道你们的霸王是如何拯救你们的。” 灵瘫软的坐在青苔迷生的地上。小姑娘娇笑着折回来,坐到他旁边。 “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吧?”灵问。 小姑娘办他一眼;“急什么?” 灵都火烧眉毛了,她还不急?这下把灵给惹急了。“我为了听一个故事,一路追寻着你。从城内到城外,走了十万八千里,你说我能不急吗?怎么听你说书就那么难呢?你纯心掉我胃口不是?” “哈哈,我哪有?”姑娘长嘘一气,娓娓道来:“我们的王,东之月,就是你的皇兄,先前的太子,说来好笑,原本是水火不容的两路人,可是在天牢的时候,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顿了一下,又道:“回想起他当初来的时候,一脸黑糊糊,像被大火烧坏了一般,眼睛狰狞变形,异常丑陋。我们当他是奴隶,以为受了东朝认得欺负,对他怜悯有加,哪里知道,有一天 ,他主动告诉我们,他不是什么奴隶之身,而是东朝的太子。因为受到别人恶毒暗中算计,防不胜防,所以才变成那样了。被关进了奴隶的天牢。起初我们都还不信,可是他身上确实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秘密。譬如,他的神机妙算,近乎无懈可击,他足智多谋,将我们全身而退,自由解放。传言,东之月自小就有神慧,除了那张容颜不符合传言外,其他的,倒无出入。我们不得不开始相信了,他真的是东之月….加上,他说的一切,我们都一一考究,他被皇帝下令许配给北呼寒国,他在下嫁的徒中遭到别人的暗算,掐时间,都一一对得上号,我们除了相信他再无怀疑了。” 听小姑娘一口气将他们与的故事倾诉完,灵好真得异常吃惊。 他和风曾经在月出嫁当日追寻过月,可是被人有意差开,让他们南辕北辙。如此说来,月的出嫁原本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月被人暗算看来不假..只可惜… 听姑娘说月已经面容全非,神功俱毁,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狗胆,竟对月施展如此毒手?灵已经气愤难当了,只想快点揪出元凶,将他碎尸万段! “我想见他。”灵说。 姑娘错愕的抬头?“谁?”机警的问。 “你们的王。”灵说。“既然是月,是我的皇兄,他落难,我焉有不帮之理?” “这…”姑娘面露难色,“王今非昔比,他不愿意见人,更不愿意见以前见过他的人。” 灵明白他的意思,一个绝美的儿女,忽然变成一个丑八怪,是人都那仪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你告诉他…二…皇子想见他,请他看在大家手足之情上,不要忌讳那么多。”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她尚存怀疑。脱口而出,自己竟然选择了二皇子的身份。 “我把你的话带到则是,至于他愿意见你与否小奴作不了主。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姑娘。三日后,我在这里等你。” “好。”小姑娘抱拳告辞,一个飞身,向密林里飞去,很快,淹没在密林里。 灵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满意的往回去的方向走,一个白影,横在灵的面前。 “十皇兄,你没有走?”灵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大吃一惊。 “我和师傅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决定找着你后将你一同带走。”风看了看姑娘消失的方向,问;“怎么,喜欢她?” ------------ 第16章 母仇1 灵摇头。“我是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公子。” 风哑笑。 房间没有退成,风和灵回去的时候太师已经坐在房间中央的一橘木凳子上等他们。当风和灵刚踏进去的时候,太师吓了一跳。认出是他们湖,缓缓的从坐位上起来。 今天的说书,他也去听了。 小姑娘讲的故事,他也和风灵一样,迷惑又困惑。 “师傅?你老人家也没有走?”灵还以为,只有风留下来找他,而太师已经踏上了旅途。 “哎。”太师嘘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瞪着灵:“月的事,你知道多少?” 风一愕,道:“我也只是听小姑娘说书才知道月的。只是不知道这姑娘的话能有几粉可以相信?” “她讲解的情景,倒是和当时皇宫发生的奴隶暴动事件非常的吻合。月的失踪,她也交代得近乎无懈可击。”风道。 “这么说,你是相信她的故事了?”太师问。 风露出犹豫之色,“尚且还不能全信。” “我和皇兄一样 ,对那说书的姑娘也抱着一半的相信态度。”当太师把目光转移到灵身上时,灵主动表态。 “这么说,龙潭虎穴,我们都得探一探了?”太师自己,也对这个故事相当感兴趣呢。 “我有办法。”灵把自己与姑娘的三日之约说了出来。风和太师一听,都觉得可以借用这个约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三个人你看我,我望你,最后拟订一个自认为毫无破绽的疾患,由灵为诱饵,风为探手,到小姑娘的虎穴游一遭。 三日后。 小姑娘如约奔约。灵在老地方坐等她的出现,可谓虔诚万般。小姑娘红着脸蛋跑来,看见灵,惊喜道:“王听说他的皇弟远道迩来,心甚悦,远请你去山中做客,可是…”姑娘的睫毛垂了下去。 “怎么了?他不愿意见我?”一个容颜全非的人,灵能想象得出是多么的悲痛。但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正如风的隐患一样,也是一个最不易识别的敌人。 “我只要远远的瞅他一眼,也就心满意足,可以打道回宫了。此生再无和他牵连。”灵感慨万千。他这一生,寻找月,不知道是儿时多远的事了。持续到现在,疲倦不堪,是该放弃饿时候了。 不过放弃前,他要知道,月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随我来吧。”小姑娘领着他,向远处的森林深处走去。 灵回头,一片空寂。风的跟踪技,不能不说是超凡脱俗! 森林很大,近乎原始。里面有形形*的树,各种色彩,各种树叶。高大芜杂的老树,比比皆是。 小姑娘起初还走着一条直线,可是渐渐的,她开始转弯,速度也愈来愈快,步伐愈来愈轻。灵心里一骇,这小姑娘原来也不是吃素的? 还好自己有深藏不露的武功,如若不然,自己不累得半死不活才奇怪。 可是后面还有个跟屁虫,为了让风能够跟上自己的节奏,灵一屁股坐下来,大气不停,叫嚷道:“走不动了,走不动了。这山高峻岭,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 小姑娘轻松的俏皮一笑,道:“十一阿哥,累了吗?” 灵瞪着她:“还有多远?” “前面,再转弯,就是了。”姑娘指着前面的山,眼力所及的地方,却是走起路来不能轻易达到的。 灵咯噔一下,转弯?不知道风能跟上不?不过他对自己的皇兄可是相当的自信。 “走吧走吧。”这会,倒是他急了起来。 姑娘带着他,向转弯处的走去。 这样走了一段时间,灵听见了飞瀑溅水的声音。“山里有河?”他问。 “是啊。我们就住在河里,马上就到了。”小姑娘回答他。 灵以为自己听错了,“住在河里?”河里能住人吗? 姑娘嘌他一眼,“你跟来就是。” 说话间,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一个三围悬崖峭壁的河涧。悬崖上挂着三片如大白练的瀑布,灵惊呆的叫起来:“好美。”心里也沉了一下,好险。这要进去了,还能找着路出来吗?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境界! “你跟我来。”姑娘甩下一句,便径直往里面走去。 灵则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提心吊胆的警觉着周围的一切。 “月,真的住在这里吗?” “那当然。” 姑娘开始在河岸上行走,可是渐渐饿向河洗走去。灵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礁石上。少倾,他们竟走到河水中间。姑娘停止前进,灵一个惯性不稳,身体剧烈摇晃差点摔进水里。“为什么不走了?”他有些生气的问。 “等人开门。”姑娘头也不回的说。 远处,风惊疑的看着他们站在水中央,好奇灵怎么会跟着姑娘走到这么个危险的地方。 灵站在姑娘后面,忽然,脚下一阵巨大的引力,如一道门骤然开启一样。灵整个身躯掉了下去。风大吃一惊,慌忙跟上来,却见灵已经不见踪影。 自己在河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启门饿按扭,只能眼睁睁的在上面等着灵上来。 灵以为自己掉入合底,惶惶忽忽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这哪里是泥泞沼泽的河底?简直就是另一个皇宫。 金碧辉煌的墙壁上,深嵌着一羚羊动物的角。四周点缀有红石榴的玉石,愈发衬托出羚羊角的高贵。 不过,灵听人说,羚羊图腾是卡拉族的标志。月怎么会时兴用这个玩意呢?他可是地道的东人。 随着小姑娘,一路往里面走。其景象,愈来愈壮观,道路四通八达,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迷失在里面。洞穴很大,虽然在河低,按理说应该很潮湿才对,可是这里出奇的干燥,还生长有耐热的植物。灵队长这个地方好奇极了,在他眼里,这里简直就是一切反自然的聚集地。 植物,图腾,这些似乎都不合常理,不应该出现在大东朝的领域,却统统聚集在一起来了。 这不能不令人诧异。 姑娘自进来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的带着灵往前走。仿佛她是一个天生的哑巴一样。 “喂,这是哪里?“灵有些心惊胆战的问。 “月王在里面。”姑娘沉声道。声音低得让人不认真听就不知道说什么似的。 要见到月了,灵的心有下子揪了起来。 命运多劫的月,如今面目全非,会是什么样子? 姑娘走到一雕刻着巨大老鹰的石门前停了下来。对灵作了个禁声的肢势。灵会意,不断点头。 姑娘这才将老鹰的眼珠转动了一圈,石门打开。 先前,灵一路进来,见到的都是落寞的植物和一些毫无生命力的装饰。而这道石门一启开,里面豁然开朗,到处是人影。不过他们对于来访者一点不诧异,灵的到来,没有给他们激起半点波澜。 灵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人,为他们对自己的冷漠有些懊恼。良久,灵才惊奇的发现,这些人的冷漠,近乎畸形病态。因为,竟然他走过他们的身旁时,他们也不会抬头多看他一眼。灵尝试着将双手在一个摆弄花瓶的仆人装扮的人面前晃动,那人像没有察觉到外人的打扰一样,依然我行我素的摆弄着自己的花瓶。这些人,神态呆滞,仿佛被人摄走魂魄似的。 小姑娘见灵走走停停,折回来拉住他的手,径直向神殿走去。 在通往神殿的路上,伫立着九九八十一根雕刻着鲜活龙态的支柱。灵默默的鉴赏着它们,和皇宫里的金鸾龙柱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区别,是皇宫里的龙柱上的雕刻乃用黄金铸造,而这里的龙雕,是在原木上进行的。黄金之龙线条粗旷,凸现霸气,而原木之龙细腻纷繁,反而给人一种龙翔傲天的气势。 那一刻,灵竟以为皇宫之龙仿造这原木之龙! 龙柱的尽头,是一狭长的通道。姑娘站在通道前不走了。 “怎么了?”灵问。 “月王在里面,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我看你就在这里和他通话吧。”姑娘说。 灵一愕然,在这里和一个见着面容的人通话?谁能跟他保证这人就是他要找的月? 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试一下,听一下他的声音,或许能半人出原型? 这么一想,也就应允了姑娘的要求。 姑娘双手置于嘴前,放生喊到:“主人,东宫十一阿哥求见。” “他来了?”狭长的通道里面,传来一句依靠气息凝聚而成的声音。嘶哑而暗沉,可以想得出他的喉咙破摔成了什么样子。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隐忧和凄婉。 灵在这飘渺的忧郁的气息里,捉摸到一丝月的气味。那说话自带的柔情,是月一向的专长。眼睛一湿,哽咽道:“月,真的是你吗?” “灵儿,为兄不便见你。你回吧!” “月皇兄,我只想见你一面,别无所求。”灵企求道。“我一路寻找你,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开眼,让我在这里寻到你,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吧。” “为兄今非昔比,怕吓着了你。” “我不怕…”灵倔强的坚持着。 里面忽然一片静默。灵哽咽得无法正常呼吸。 “小月,送他走了吧。”良久,里面传来一声嘘叹,很无奈很绝望。 灵的自保意识差点因为这一声无奈的逐客令而软化,而崩溃,而彻底的信服里面的人。 “月….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只要是和月有关,灵就会丧失基本的理智。他这一生,可以说,是在为月而活,永远为月而牵盼。 无论灵怎么哭着请求,里面恢复了死海一样的沉寂。灵跪在通道的入口,眼泪一滴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这个叫小月的姑娘颤巍巍的搀扶起灵,安慰道;“月王面目被毁,不忍心你看了难过。你还是成全了他吧?”一边说一半自己眼睛也潮湿起来。 灵呆楞的打量着同道里面,一种冲动,只要他不顾姑娘的阻拦跑进去,他一定能看到这个和他说话的月。 是丑陋也好,是英俊潇洒也好,还是另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都好,总之,他如果大胆跑进去了,就该揭晓初中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就不用再费心的猜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有点惶恐。这个人,要不是月怎么办?他满脑子里想法就是这个。 “不,我不走。我一定要等一出来,直到你肯见上我一面。不然我死不甘心。”灵忽然孩子气的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闷在哪里,不知道和谁赌气。 “十一阿哥,我们月王不会见你的。你听了他的声音就噶知道他被毁成那种残忍不堪入目的程度,何必再为难他呢?”小月劝道。 灵白她一眼:“我找他找得那么辛苦,不见上他一面我不会走的。” 小月姑娘见灵在这里镐上了,苦着脸哀求月王:“王,你就让他见你一面吧?” 王不说话。 小月无可奈何的周旋在月和灵之间,手足无措。一边是非要见月的灵,一边却是拒不相见得月,这两个人,就这么镐上了吧! “小月,他若不走,你就先安顿他住下来吧。帮我好好的照顾他,河底湿气重,多给他一床棉被。”月王终于妥协,至少答应暂时让灵住下来。 灵于是就真的住了下来。 河上,三挂飞瀑四涧,风坐在河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托腮,静静的等着灵上来。 希望很渺茫,但是他却一直专著的等待着… 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 风知道,这样等下去可能永远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又站起身来,在河底处捞了一遍,试图找到灵进入的开关。 这样摸了半天,无收获。又站起来,思索半天。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蹄声刚来就响彻入耳,风骇然一惊,想这深山密林的来者应该不寻常,和这河底有关,慌忙捂住鼻子的钻在水下面。 风猜得没有错,此时骑马奔驰而来的人,是两个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装,腰配弯刀的中年武士。 两个人来到河边时,其中一个人骂粗话道:“他妈的,这刀吃了那么多的血,照例说该锋利无比才对,却怎么是愈来愈迟钝了?” 另一个嘲笑道:“你喂的那些血,尽是一些市井无赖的肮脏血。可怎么能和我的比?”说罢也将弯刀叟一声抽出来,明晃晃的在眼前一横,可是锋芒四射,一把难得遇到的好利器。风在水里感受到这光芒逼人的气魄,不禁暗暗生疑,这等高人,怎么就不曾听说过他们的来头呢?这种弯刀,既然要靠吃血养生,怎么在邪恶的刀刃排名上却从来不曾听说过? 风听师傅讲,江湖上的兵器排名,邪恶以血魂剑为首要,此剑必须每天喂以鲜血,可以牲畜代替。是最邪恶的利器。杀人如麻,誓要饮尽天下血。最后被丢弃于一不知道名字的海里,为防止后人将它打捞上来使用。 而这二人身上携带的弯刀,竟然和血魂剑一样要吸人血。可谓是恶毒中的恶毒兵器。只是不知道,这兵器又源来何方?又有什么比血魂剑更厉害的魔力没有? 那两人都各自炫耀着自己的宝刀,谁的吸血多,谁的吸血高贵。风在水下憋着难受,想起来,又怕被发现功亏一篑。只有强忍着蹲在水下。 那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水面上,在河中央,为首者手持弯刀,用刀背在马背上一挥,马儿骤然跳起来,然后直直的往下坠,只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了踪影。 风从水里起来,在他们消失的地方研究了半天,似乎有所发现,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辉,转头向来的方向奔去。 回到客店,见到太师,激动非常的问:“你可听说过江湖上的血魂剑吗?” 太师拧着眉头,不知道他为何急冲冲的赶回来就只为问他这么一个问题。“血魂剑?不是失踪已经很久了吗?” 风全身战栗,说话也开始激动起来。抓住太师的肩膀就疯狂的摇晃:“12年前,我母妃被人陷害,她死时可是全无血色?宫中纷纷传言,她被吸血鬼伤害而亡…可有这事?” 太师惊愕的瞪着他:“风,你怎么了?你今天出去见到了什么啊?” “你先回答我,我母妃上怎么死的?” 太师一颤,良久,吐一口气,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李皇后被皇帝下旨凌迟处死,众位大臣纷纷被蒙在鼓里,称厚将军押解李皇后奔赴天蝎刑场,途中感激李皇后当年对他的提拔之恩,遂放了她一条生路,李皇后可能得知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在她返回宫中时,不幸被人刺死…尸体被鞭啻,死状极其悲惨…你亩妃宫才人玉贵妃二人向来和皇后肝气感深笃,见姐姐遇害,试图出来为她平凡…可是,不但没有成功,还和李皇后一样悲壮的死去。一个在死在自家的井水里,尸首分离;一个吊死,浑身苍白无血….” “就这样?” “你还想知道什么?”关于三个后宫权贵女人的离奇死亡,从来就有很多个版本在流传。太师一时心急,简略的介绍了一个梗概,不知道他问这个与何用意。 ------------ 第16章 灵变了? “我更想知道,当时从母妃的死状来看,伤害她的武器是什么?听人说母妃死时,全身无一点血色,苍茫雪白枯干,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血液一般,可是这样?” 太师惊诧的瞪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宫中禁止传言这些,你如何得知?…谁告诉你的?”那个时候,风年纪小,经常在外贪玩,母后被害后,他被人直接带到太后宫,未亲自见到母妃的死状。按理说,他不赶知道母亲的死状的。“我记得,皇帝当天下令,禁止宫中无端造谣,为防止生事,圣旨可是说她二人是思念姐姐过度,一时心魔作怪,自杀而亡。风,你怎么知道母妃死的真正原因?” 风叹息了一声,“太后跟我说的。” 太师一怔,“换了别人,哪敢违背禁令告诉你这些啊。”吨了一下,又道:“太后没有骗你,你母妃确实兕得怪异,不似一般凶器所杀,脖子上有有丝细长的伤口,约莫十公分,大概是血流尽了,伤口愈合成一条细线。不过,那伤口并不圆滑,仿佛被粗绳子勒进了肌肤里,造成锯齿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利器1“ “太师,母妃死时,血魂剑已经不在江湖了,是不?“ “哪个时候应该消失有半年了吧!“太师掐算了一向秒说。 “半年,足够新的血魂器出现了。“风自言自语道。 太师睨他一眼:“风,你今天见到了什么吗?” 于是,风就把今天遇到的事详实的说了一遍。 太师闻言,大惊。“所以,你是学说那血魂剑可能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一分二,变为两把弯刀了?” 风点头。 “所以,你也认为那河底下的人级有可能就是杀害你母后的仇人?” 风的脸瞬间一变,两谈怒火在眼中炙列的燃烧。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我现在就担心灵被他们骗了去,他们一定不会善待他。” “灵儿没有武功,若是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去,那…“太师感到极度惶恐。”糟糕。“ 想一想后果,无非就是和几个妃子一样,下场悲惨。死无全尸。 “我们要尽快进入水底,找到灵的位置。”风着急道。 “恩,只怕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力量不多,应付不了那些神秘的人。”太师有些担忧。“我得马上请奏你父皇,让他加派人手来支援。” “万万不可。”风阻止道。 “为何?” “感觉。”风琢磨不定道。 太师不再坚持。 “他们打着月的旗号,不知道到底有何用意?”风隐隐不安。 灵在洞府内,可不失王子应有的待遇。每日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美人相伴,多少有些寂寞。 唯一与他照过面的人就是身旁这个说书的姑娘,小月。而真正的月,至上次通话后,就再夜没有与他聊过天。灵曾多次央求小月姑娘,求她带他再次去见见月,说说话也行,可是小月都以月王最近忙,无暇其他而推辞了。今天,灵又死皮赖脸的企求小月姑娘了好一阵,还是毫无破例的被拒绝了。 灵极其怨恨的瞪了她一眼,百无聊赖的调侃道:“我说小月,这诺大的洞府内,就没有一个稍微..漂亮一点的女人来侍侯我吗?为什么让你这个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来?” 小月一听,顿时怒火上冲,撅着嘴不满道:“我们王还没有人侍侯呢,你获得如此殊荣,你还不满足?” 灵一错愕,“你们堂堂的月王,还没有几个女人暖床?” 小月第一次听到这么尴尬的字眼,脸一红,“月王天天将自己关在府内,不出来见人。”忽然眼睛一亮,道;“一定是因为容颜毁了后,不愿意受到别人的嘲笑,所以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灵心一疼,“难为他了。” “好吧,从今天开始,我也不需要女人侍奉了,你出去吧。“灵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 小月一见,憋嘴,“刚才还把我归于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这会又说我是女人,难道只为了不想见我?” 灵立马嬉皮笑脸起来,色咪咪的瞪着小月,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描,最后落在她刚刚发育的两座小山峰上。小月见状,慌忙用手将自己前胸遮掩住,红着脸一扭头就跑了。 灵得逞的奸笑。 没有人在身边监视他,他可以为所欲为。 首先,他想再次光顾那个狭长的通道,进去看看里面的月究竟是如何的丑陋不堪? 灵轻巧的推开门,依靠着模糊的记忆,在灰暗的隧道里摸索。 他记得,当日小月带他进来的时候,他经过了一派原木龙雕柱,而那个通道,就在附近。可是今天,无论他怎么转,怎么找,那龙柱竟然不翼而飞。他在原地打转,四方走出百迷收索,可是无获。 “奇怪,怎么没有了?”灵在狐疑中轻声问自己。 “谁?” 一黑影从他面前闪现过,速度快得叫他无法分辨是人还是一条巨大的畜生。 不过,在那黑影窜出来的时候,灵眼疾手快,在他身上抓了一把,如今手心上,还有那黑影留下的物。细长,润滑,灵感觉如毛,速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那东西在灯光下一晃动,竟是一条长长的动物毛。 黄色,晶莹剔透。 “是狼毛/”灵觉得,只有很壮健的动物才有如此惊人的速度。 “也许,是豹子?”豹子应该比狼跑得快吧? “不对不对,再快也快不过眨眼吧》”那动物,在眼前一晃,一团黑影迷离了双眼,灵一诧异,一抓,然后就不见了。 灵自信,自己的移动神步是江湖上吾人能及的。可是还是快不过那动物。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条鬼魅的动物。 只有鬼才有这样的速度。 翌日,小月怒气已消,很平常一样早老到灵的洞穴。见灵已经起来,而且两眼通红,萧然是没有睡好的样子,便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昨….晚,我噩..梦连连,梦见…自己被一..一只..一只庞然大物给咬死在洞府内。”灵浑身战抖,一边抖一边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小月的脸即刻一阴,目光了然的落在地面上。灵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待她的目光落回到自己身上时,灵又恢复了战抖。 “你怎样了?”小月凑上来,在灵的身上披了一件外套。灵兀自抓住她稚嫩的手,棋子,此时灵心中,就是这两个字。 小月被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摩挲,不禁害羞起来,脸儿也微微泛红,想抽出手来,灵却借惶恐的外衣将她紧紧的握在手心上,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抽不出来。 小月一惊,蓦然惊醒的看着灵:“你,你真的会武功?” 灵假装自己已经被噩梦吓得神志不清,又摇头,又摆头,小月一见,不再继续缠问下去。 灵就这样,日日折磨自己,日日憔悴不堪。茶饭不思,渐渐的瘦削下来,一张脸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小月为他担忧,日日陪伴在他身侧。为他调养身子,可是不济。灵依然急速的消瘦着。 小月万般无奈之下,将情况禀告给月王。 月王是高贵的,颀长的身躯,渗透出神秘的气息,一张脸,岁奇丑无比,却被一飘逸的白色纱巾遮掩,这露出两只像被烈火烧毁而狰狞的眼睛。身躯上,一袭白色的素衣,,无暇纯洁的白,更凸显了他的高贵和俊美。 小月颤巍巍的跪在他的脚下,他温柔的,柔情万千的搀扶起她来。这样的王,小月依然恐惧的,颤巍巍着,不敢正眼看他。 “他生病了?就因为一个噩梦?”他问,声音一如既往的嘶哑。 “他梦见了一庞然大物,月王,他是那天见到阿黄或被吓坏了。” “堂堂的十一皇子,竟然胆小如鼠。”王感慨,语气还是温柔异常。 他出声的时候,小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仿佛他叫她去受死一样恐惧。 “王,他快不行了。怎么办?” “别忘记了,我能叫死人起死回生。” 小月惊恐的瞪大眸子,“王!” 回到灵所在的洞穴,看到依然沉睡不醒或则醒来后大叫大嚷的灵,小月的眼泪,竟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 触摸到那一滴眼泪,小月有些诧异,自己,竟为一个相处不过几天的男人落泪。是动了晴?还是其他? 灵昏昏欲睡了好些天,身子开始委琐,瘦削得不成人样。 小月见状,心疼不已。 灵偶尔也清晰过来,看到小月为自己落泪,有些黯然神伤。每次大闹大叫后,都是将小月紧紧的抱在怀里,在她那里寻求保护。 小月少女情怀,就在月的无数次亲密拥抱中,默默的产生了。 心,也开始为灵的前途担忧起来。 这日,看着沉睡的灵,小月坐在床边哭泣着说:“十一阿哥,我将你带入洞府内,却反是害了你。”说后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灵原本警醒着,听小月说这话,更是警醒。原本对这个洞府都有很大的怀疑,对那个被毁容的月更是怀疑,这么一来,反而如履薄冰,不敢放松警惕。这病,就装得更像了。 说来凑巧,灵会缩骨功,这消瘦憔悴的模样,只消他稍微练习一下缩骨功,便能装得惟妙惟肖,不叫任何人怀疑。 可是,灵所有的防备在月王的一次剖腹长谈下,全部烟消云散。 月王来到灵的洞府,见到憔悴的灵,心甚是难过。吩咐小月,不但要炖些山珍海味给他,还要将洞府内珍藏已久的千年养血人参给他。更感人心的是,在灵血色毫无的情况,月王依然决然的将自己的鲜血放出来,亲自喂给灵喝。这让灵,几乎消散了他所有的怀疑。毫无防备的睁开双眼,眼前见到的,是月那双真挚的焦灼的眼睛。 那双眼睛,灵曾无数次梦到过。温柔俊美,如今虽然有小小的变化,变得更丑了一些,可是不影响他认出他。因为那眼睛里散发出的东西,是灵一辈子都忘怀不了。他看他时的柔情,他眼底的淡淡的忧愁,还有那双眸子里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邪气,他也因此肯定,他就是月。 “月皇兄?”灵一骨碌爬起来,可是猛然想到自己对他先前的怀疑,又来了个一百八十的转弯,手捧着头,仿佛因为距离难忍的痛而嗷嗷之叫。 ‘灵儿,你怎么了?“月问,眸子里一潭清澈的水波。 “月,我…” 小月将灵搀扶着趟在床上,让他更好受一些。 小月的眼光,一直是阴郁的,即使月给跟她温柔的答话,她也开心不起来。 月王走后,灵红光满面。他激情的兴奋的抓着小月的手,“果然是月,果然是月。我以为我见不到他了。” 小月见灵开心,自己也开心的苦笑起来。 很快,老龄的身体急剧好转。灵和月见面说话的机会多了。每次,灵都控制不住自己,想看看面纱下是一张怎样创痍的脸,可是月每次都按住面纱,以一种消沉的语气道;“灵儿别闹了,为兄这脸,怕吓着了你。“ 灵就极其尊重月的权利,不再坚持。 在洞府内住了一段时间,灵思念洞府外的新鲜了,于是告别了灵,回到外面的世界。他的身边,也就顺理成章的多了一个丫鬟,小月。 还能够再见到灵,是风最欣慰的事。 可是,似乎灵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灵了。 风从他面前走过,和他打招呼,他不像以前一样见到十皇兄就眉飞色舞了,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对风,采取这样的态度,风不能不惊诧,他这个皇弟似乎被人掉包了。 可是,看他眉目,哪一样不是灵自己呢? 还上那么俊美飘逸,还是那么爱嘟哝着小嘴巴,还是喜欢穿白色的纱衣 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不再温柔如水,不再俏皮如檐,而是一种淡漠的,冷冷的生疏… “灵儿,你不认识为兄了吗?“风试图找回原来的灵。 “当然认识你,十皇兄嘛。“灵回答他,目光傲慢,头也不抬。 “跟我回去吧,我和太师都很担心你。“风说。 灵瞥了一眼旁边的小月,道:“我不回去,我有她陪同我就够了。” 风的心降落到低谷。 灵,一定被人动了手脚。这是他的第一直觉。 ------------ 第16章 人造房1 风瞥了一样灵旁边的小月姑娘,她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正眼瞧风。 风是有些怨怒,她把灵带到一个奢靡的地方,回来后,灵就大变了样子,对他这个皇兄如此冷漠,也许,她应该告诉风这是怎么回事? 风又将目光重新锁回灵的身上,几乎是恳求,“灵儿,你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宫廷去,父皇也许该着急了,我们那么久没有回宫。” 灵嘟起不满的嘴巴,“那个人,我对他丝毫无感情,他可以对月如此残酷无情,也不会对我们有多么的怜惜了,你何必回去争宠?” 一席话,反将风说得无地自容。他的灵弟几时这么喜欢中伤他了? “灵,你给我过来。”风有些懊恼,更多的是气愤,将灵拉到一边,原离了小月姑娘的视线,更加确定哀痛不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后,风问:“你这一去,见着谁了?” 灵立马兴奋起来,“我见到了月。”神情又黯淡下来,无比愤怒,“他被人毁容了。” “你真的见到了他?”风可以怀疑那水下有端倪,可是自己的皇弟弟,无论如何,他说的话他始终没有办法去怀疑猜忌。 “当然。我啊,不但见到他了,还和他一起喝茶聊天。” “灵儿,你确定你见到的人是真的月吗?一个容貌被毁的人,他可以冒充任何人啊。“风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先前你不是还对他们充满怀疑吗, “可是,当我以缩骨功试探他时,他竟真以为我快死了,不惜破碗滴血,挽救我的性命。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见风还是不相信,接着说:“他的眼神,忧郁深邃,和月无异。除了那张面孔外,我想,再也找不到和月不同的地方了。一样的身躯颀长,一样的散发出神秘的高贵的气息。风,这些与生具备的内涵是别人伪装不来的啊。” 风嘘一口气,开始动摇。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争执了。人家月遭遇够悲惨了,反还遭到我们的怀疑敌视,身为最亲密的兄弟,我们应该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才是。怎么能这么怀疑他啊?”灵指责风的不是。 风满腹委屈,不是他不信任月,而是他信任这个月。 因为,他还不知道那两把弯吖和月的联系。 “灵儿,洞府内有两把吸血弯刀,你可听说过?” 灵拧起眉头疑惑的看着风:“弯刀和月有什么关系?这兵器谱上,各色各样的兵器,层出不穷,你文章喝话有何用意?” “因为…”风一剁脚,“因为母妃的死,是被类似吸魂剑的兵器所伤害,而那日我尾随在你身后,听见两个人在交谈,他们的弯刀吸血无数,我想一定和吸血剑有关,后来他们竟然去了水下..灵,他们可能和你口中的那个月是一伙的,他们在欺骗你,好让你成为瓮中之鳖,任由他们主宰…” “不会的,月不会这么做。你一定是弄错了。”灵勃然大怒。风的心凉到低谷。平日那个聪明可人的灵,究竟被人下了什么迷魂汤,竟不听他的劝阻? “小月等久了,我得回去了。”灵抛了一句后走人。 风在他身后,隐隐不安,为灵的安全感到不安。 最后,他决定,一路跟踪灵,一是为了保护他,二是顺便查一下那个狐狸老窝的据点,好做下策。 一天的跟踪,并没有发现灵有什么异常行动。他喜欢逛街,就一直集市上溜达。而那个小月姑娘,则寸步不离的跟在灵后面,和他有说有笑。 天色暗淡后,他们又远路返回,走到合水中央,不见踪影。 这次,风保护灵心切,待他们消失在水面上后,他又再次回到河水中央,在那里摸索半天。许是上天怜悯他爱弟心切,竟让他意外的找到玄关。原来,为掩人耳目,水下铺满厚厚的泥沙,形成自然的河床,然而,终究有破绽,此处的河床较浅,风的剑不小心掉落下去时,此处形成的撞击声却嘹亮异常。 将河沙拨开,一块黑色英石赫然映入眼帘。仔细一看,英石中央有一条细缝,风回想起每一次他们下去时都要使足劲道,心里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英石就是通往洞府的门,只有力道够强的人,才能掰开这条逢,而让自己下去。 这么一来,风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因为那天,灵和小月姑娘下去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女孩子不简单。竟然能掰开这么禁闭的大石,可想她的功力,绝对不在灵之下。 灵,风原来以为,他不会武功,后来灵主动透露出自己会天下邪功缩骨功,那倒是令风大吃一惊。毕竟,那种武功不是内功深厚的人,可不敢去接触。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丧命。而灵,侥幸得此神神功,是风最欣慰的事了。 风一手持剑,剑尖朝石缝削下,两脚用力一蹬,全身功力全部集中于脚掌间。石缝纹丝不动。风大骇,如此说来,里面的人,个个功力非凡,不比一般。 风将剑放下,决定借用水力。两手在水里螺旋一划,巨大的水波产生,风的速度由慢到快,最后一秒时,只听啪一声,水波将石门冲开。风趁机跃身而下。 洞府的一切逆向景观叫风好不诧异。热带植物,原木雕刻,四合布置的殿院,一切打点,和皇宫无异,唯一和皇宫有异的地方是,洞府里的景象,一切毫无生命力。 连这些打扫清洁,端茶送水的仆人们,都是死寂一般的神情。 风原本想躲躲藏藏的走进去,不过看此奇景,他也失去了躲藏的兴趣。兀自大胆的走进来,装模做样的在这些形同死人的下人面前穿梭。一个一个认真的打量,有时候还不忘记逗弄他们一下,譬如将手放在某些人面前看看他们有何反映啊。又或者是和他们招呼几句。可是,一切动作都无效力,没有人理会他这个外来的陌生客人。 在阎王殿府里。风有这种恐怖的想法。 这些人,仿佛被人摄走心魄,和死人无异。 风穿过他们,沿着洞府内可见的路线,一条一条穿梭。经过龙柱时,风驻留了一瞬间。原木龙雕,这里原来和皇宫一样,等级森严,他们应该也有王侯将相的区别吧。 带着诧异,风走过了龙柱,来到狭长的通道面前,忽然.. 一只大黄狗横挡在他面前,汪汪大叫,那凶狠的眸子,直叫风看得发毛。黄狗体形格外的大,但是那双眼睛,风看着觉得眼熟。等他想出像谁时,他整个人因为剧烈的惶恐而向后踉跄了一大步。浑身冷汗淋漓。 “去去去。”他慌张的赶这条狗。 可是这只大黄狗不但不走,还渐渐的朝他逼近。 风倒在地上,手心是汗,紧紧的握着剑鞘,只等它过来,和它拼个一死我活。 那双眼睛,怎么那么像那个人? 风感到恐惧。 “谁?”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严厉的吼声。 “阿黄。”有人叫这只大哈狗。 这只狗朝那人传来声音的方向狂吠了两声。 一个人影就在那个时候窜出来。 见到风,并不诧异。只是淡淡的,意料之中的问了一句;“怎么,不放心你的十一皇弟?” 风不说话,这人就是猜对了,他就是因为担心灵的安全才进来的。 “放心吧,他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比外头好上百倍千倍不止。”那人藐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要见他,可以吗?”风问。 “这…”这人立马露出难色,“他是月王的十一皇弟,被月王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要见他,必须得经过月王的首肯。” “可我也是你们月王的皇弟啊,你去通告一声,他或许会见我的。”风说。一手向着剑鞘 挪去,只要这个人稍微粗心一些,他一定要对他使出一剑封喉,让他不得不乖乖的听他的差遣。 可惜,风的手还没有握住剑鞘,他就被他反克为主。一把弯刀直抵他的喉咙,“怎么,想暗算人?” 风被他的手揪住了衣领,行动僵硬的站起来。“你想怎么样?“ “十阿哥,来到这里,可由不得你造次”说话阴鹭,梨膏风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风被他擒着,一路向里走去。在一个坊工产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格外宽敞的房间,只不过因为被各种罕见的机器所堵塞,房间反而显得密不透风。风定睛一看,这些机器形状个异,而最醒人注目的地方,是那些铸件上,似乎流淌着鲜红的汁液。 “那是什么?”风心惊胆战的问。 “血。”那人连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回答道。 “什么血?”风警惕的问,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大黄狗,问;“狗血。” 那人对风的揣测无比轻蔑,道:“人血。” 风觉得心一紧,惊惶的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可以依据一个活人的模样,用死去的尸体创造另一个模型出来。”那人说。 风紧张的瞄了一眼身旁这只大黄狗,他的眼睛,那么熟悉的眼睛,难道是仿造的她? “很熟悉,是吧?”那人问他。 风全身战栗:“你们杀了她?是你们杀了她?” 那人瞪他一眼,不肯定也不否定。 “灵儿呢,他在哪里?”风问。很激动,几乎歇嘶里。 “想见他?”那人问。面无表情。 风忐忑的点头。 “阿黄,去,把一万零一号带来。” “一万零一号?什么意思?灵怎么可能是数字呢?”风失常的抓住这个人的肩膀,猛烈的呐喊,“他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来了。”那人平静的说,指着大哈狗身后的一个耷拉着脑袋看不清面孔的家伙说。 风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个灵。 除了脑袋以上的面容看不清楚外,看他体形,俊朗非凡,和灵无异。当他抬起面孔时,风整个人被吓得失魂落魄,呆楞在那里无法正常呼吸。 ------------ 第16章 下山 那是一张什么脸? 血肉模糊的脸,因为伤疤太多,脓疮破裂,而让人无法再看第二眼/ “手术还没有完全终止,所以非常抱歉。暂时你就只能看到这样的灵王子了。”那人毫无精雅的说。 风近乎疯狂,“他不是灵儿,不是。” “基本上,他就是你的灵皇弟。”睨他一眼,道:“等一些日子,你可以看到更多的作品问世。” 无比惊异的看着他,哆嗦的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皇朝。” “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风问。思绪陷入了黑洞。 “我们是东皇朝最大的敌人。”那人将嘴巴贴近他,轻声提醒,“我们是你最亲近的人啊,风儿。” 风听着这肉麻亲昵的喊声,脑子一片空白。这么熟悉的气息,他为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慌乱的缘故? “风儿。”这人一声一声叫,风觉得思绪渐渐飘远,直到没有了意识。 苏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一张舒适无比的大床上。一个颀长的身躯背对着他。房间安静得可怕。 “月?”风认出他的背影,与月如出一辙的俊美。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微笑,“你醒了?” 风一怔,这人那是月。他戴着面纱,露出面纱外的那双眼睛狰狞得可怕。不过,目光柔和,缓冲了那可怕的狰狞。 “你刚才一定是做了噩梦,又叫又喊的。做了什么梦,告诉为兄,好吗?”月问。语气温柔。 风狐疑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刚刚的情形那么真切,怎么会是梦? “风儿,你梦见什么了?”月关怀的问。 风一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 他无故来到一个制造人的梦工厂,那里到处是鲜血,是死人散乱的器官。眼睛,手指,肋骨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令人难以呼吸。 难道,这是梦? 风质疑的看着面前的月,猜测着他的面纱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也许,和刚才梦见的灵一样,血肉模糊,所以才用这样的面纱遮掩住自己的脸庞? 那么,他算不算是月呢? 用月的躯体做的月?还是用别人的躯体做的月?风的脑子里有一连窜问题,无法解答。 见风极度不配合,无论他问什么他都闭口不答。月失望了,叹息一声就往外走去。 风强烈的按捺住内心的躁动。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关于这个真实的梦魇,他要用一颗最冷静的心去寻求真相。 再三思索,觉得当务之急是寻到出口,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鬼地方。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一定要找到灵。 可是,他被人监视着。有人一天三餐给他送饭菜来,还有美酒。而这个人,就是小月。 风料想灵已经遭到不测,至少已经被他们详实的控制住。对这个小月也就多了几分警惕。凡是她送来的米饭,他都假装得了失心疯一样,不但滴酒不进,还粒米不沾。小月也不强迫他,他在这里住得久呢,她不信他就不吃饭? 这是一场战斗,风心里清楚的很,他要胜利的几率几乎为零。可是,既然来了,还是要搏一搏。反败为胜。 其实,他永远不知道,他的隔壁,也住着有着同样心理的灵。 他们肯定不知道,侍侯他们的小月,是复制而成的两个人。 风和灵,同时陷入了可怕的牢笼。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要心理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取得胜利。风和灵都是以这样健康的心态对待这场战争的。而灵,似乎已经被月王完全信任,他的懦弱,他的文弱,以及他的轻信于人,都叫月王对他放宽了心。倒是风,因为他聪明,月王对他的防备也就愈严格。 夜,洞府内,无论白天黑夜,都是漆黑有片。即使有华丽的灯光照明,又怎么比的上自然的光亮? 风看到月王,面纱下那双丑陋的眼睛,就让他,特别的思念那个真实存在的人。月。 无数次,风在梦里呐喊,月,你到底在哪里? 无数次,风期盼着,月能够从天而降,将他们救出牢笼? 九如洞。 大蟒和猩猩、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有时候,连月自己都很奇怪,他为什么那么了解他们?比了解他自己更了解他们? 九如洞的奴隶,一个一个,被委仪重任,下山,进宫,月统筹规划,作为军事,他是很成功的。在他的运筹帷幄下,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但是,月的心情,愈来愈低落。每个人都看出来了,月王最近凭空多了很多的烦恼,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大蟒问月,“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月浓郁的叹息一声,看着大蟒,满脸忧郁,道:“听西良玉来信说,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已经出宫寻找我去了。如今时间过了一个月余,他们却忽然失去了音训。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原来月在为来年感个皇弟担忧啊。既然你那么担心他,为什么不下山去找他们呢?”大蟒不解的问。其实,他倒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下山,在这个九如洞里呆了n年,不知道下面的风光于如何了,真是心痒痒的想下去看看。 “叫我出谋划策,我行;可是,让我下山,置于纷繁的纷争中,我恐怕命不久也。” 大蟒知道月是指他神功被毁的事,某头一皱,计上心来,“我可以帮你啊,我和猩猩的武功,论天下豪杰,无人能及。” 月睨他一眼,他说得没有错,他能将他起死回生,那份超脱自然的能力,江湖中有几人能及?可是,月担忧的不是这个,纵使他们武功超群马克市他们心机单纯,将他们融入江湖中,还不是被那些心机险恶的人轻易算计?就像他一样,当年神功在怀,因为一时居丧而粗心大意,被人算计以至于容颜被毁。 “那,我可以教你武功啊?”见月迟疑,大蟒焦灼的提议。 月一楞,学武功?摇头。自己内力尽失,要学上乘武功,谈何容易? “怎么,你不信?“大蟒问。 月轻笑:“我静脉尽断,虽然被你救治,可依然脆弱如新生。怎么能像青壮年一样强健呢?” “哎呀,”大蟒急了,“世上武功,变幻莫策。刚柔并济。刚有刚的练法,柔有柔的练法,你可以从新创造一套适合你的套路武术啊/” 月一怔楞,“自创一套自己的武术?” “你那么聪明,难为不了你的。” 月的心忽然翻腾了一下,像枯竭的枝叶重新注入新鲜血液一样,重新有活力起来。 但是,瞬间又沉默了下来。 “又怎么了?”大蟒不安的问。这样没有自信的月,可是和先前他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我只怕,我还没有自创一套武功时,风儿和灵儿就身遭不测。” “那你得赶快下山救他去!”大蟒有些兴奋起来。下山,提到这两个字就很激动。 月打量着大蟒,他发现,每个人都有用处。就像平日百无聊赖的大蟒,现在依然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建议。 “好,下山。”下山,一边找风和灵,一边创造自己的武术。 当奴隶们知道月王要下山时, 个个表现出极大的热忱和支持。老奴隶泪眼婆娑的走到月面前,从怀里颤巍巍的取出一个长行包裹。月惊愕的看着这长形包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有这个宝贝了。 老奴隶珍重的将它递到月的手上,无比正式的宣布,“这是我西良国最锋利的剑,它吸食天地阴阳之精华,是剑圣鲁冰王打造的绝世好剑。天下,只有一把剑敢与他相提并论,那就是血魂剑。此二剑一正一邪,互为相克。是鲁冰王先生铸造的最好的两把剑。如今,我把它赠送给你,希望一用它,去消灭江湖上的一切邪恶势力。” 月无比震撼,天下人,谁不梦寐以求的想得到这把宝剑?传说,这把剑可以将一个三流武士变为一流高手。只要得到了这把宝剑,能与之对抗的人,将寥寥无几。 “老先生,你怎么有碧月剑?”月吃惊的问。相传,血魂剑被外人从鲁冰王手中夺走,而碧月剑则杳无音信。说是鲁冰王害怕他落入敌人之手,而将他故意销毁了。以免造成不可挽救的大错误。 “我是鲁冰王的第十代传人,这把碧月剑,当年先师并没有销毁,只是私自藏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而已。后来取出,代代相传,说持剑的人,一定要肩负着销毁血魂剑的使命。我夫老也,不能担此重任,将他传给你,希望你以第十一代继承人完成先师的遗愿。” 月接过碧月剑,无比慎重的掂量着它。身上的重担,沉甸甸的。月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使命。 “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只怕叫老先生失望了。” “老夫一路看过来,一直观察着你,你是一个心地善良,领悟力强,有慧根的学武奇才。我相信,我没有看走眼。” 大猩猩见二人推脱不大脑感,跳过来,将碧月剑抢过去,背在背上,一个箭步的往前跑了。 ------------ 第16章 下山2 “猩猩,你这是做什么?”月困惑的追了上去。 “众位,告辞了。”大蟒趁势和众奴隶告别,便随月和猩猩而去了。 猩猩背这个碧月剑,一路不停的往前跑,月是气得牙痒痒,偏又奈何不了他。不过,执著的个性使月依然没有放弃,不追到作孽的猩猩,他誓不停下来。 大蟒在他们后面,不停的欢呼,“月,加油,加油,超过它。” 这样一路跑着,离开了九如洞。 后来,月总是无比感慨的看着猩猩,说:“你这样让我离开他们,也好,就没有了悲欢离合的痛苦。” 两人一猩猩,就以这样俏皮的方式离开了九如洞。 对于大蟒而言,下山,是他最乐和的事情了。他盼望了那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天。一下山,便对集市上的琳琅满目的商品爱不释手。月打量着他,“你喜欢可以买啊。” 大蟒不明白买是什么意思,一手抓一把,揣进怀里便径直往前面走。月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这是打劫。” 商店老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抢劫吗?银子拿来。” “银子?”大蟒不解的问月。月摇头,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些碎银子给老板,此事才算了结。 从店铺出来后,月跟大蟒解释,“这里是集市,买卖要用银子交易。我们呆会吃饭,住宿都要用银子,银子不多,节省点用吧。” 大蟒看了一下自己怀抱里的琳琅满目好看不中用的珠宝,一个箭步杀回去,丢在店铺里,顺便把老板手里正清算的银子夺回来。气呼呼道:“拿去,我才不稀罕。” 月再一次目瞪口呆。大蟒这性格,似乎并未在尘世中受过驯化,月有些惊疑,对大蟒的来历渐渐的,多了一个心眼。 而导致月的惊疑愈来愈强烈的是,那天晚上,他们去打店时,大蟒又犯了相同的错误。 傍晚时分,他们走进一家旅店,月因为生得俊美非凡,自然引来旁人的注意力。而大蟒看到别人打量月时,便火气不小的走到那些人面前,呼道:“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 猩猩则在旁边拍手称快。是人都看得出来,大蟒对月的保护,几乎达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月感激的睨他一眼,小二过来后,大蟒将月藏在身后,扯开粗喉咙问:“喂,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 小二一听,这人说话也不讲个先来后到,有意刁难道:“我们店已经满了,去别处吧。” 猩猩跳上来,鼓起腮帮一吹,那小二整个人便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脸却吓成土色,求饶道:“有有,还有一间客房,你放我下来,我这就带你们去。” 月将大蟒推开,对猩猩命令道:“不可无理。”猩猩不情愿的将小二放下来。 众人见这一行三人,个个不凡,纷纷让路。月带头将猩猩和大蟒带到了楼上。 “客官请进。”小二将他们带到二楼转折处的一个房间,推开门一看,豁,房间足足有一百米左右。两张床,角落还有一个草堆。猩猩雀跃的跳到草堆上,大蟒悠闲的扎进床上。而月,呆呆的打量着这一切。 “谢谢了。”月客气的对小二说。 “你们住下来吧,我先去为客官烧水。” 小二话说完后就走了。 月看着猩猩,又看着大蟒,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大蟒和星系能够面面相觑,爬起来,饶到月面前,大蟒关怀的问,“怎么了?” 月阴郁着脸,忧心道:“这房间奇怪得很。” “有什么奇怪的了?”大蟒兴奋的蹲下身子问。他在山上时就听人说,这山下的人可恶毒了,得防备一点。没有想道,一下山就遇到坏人了,他当然兴奋了,有好戏看了。 月走到大床面前,又走到草堆面前。狐疑一刻,道:“我们没有预定这房间,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需要两张床,还那么合适的为猩猩准备了草堆?” “哦,所以嘛,这家小二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啊。”大蟒笑道。 月无奈的睨他一眼:“事实的出入点就在这里,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我们的行程可没有告诉给任何人。” 大蟒这才明白过来月的担心。 “所以,月的意思是,有人提前通知他们,我们的到来?” “连时间都掐算对了。”月说。脸色愈发的难看。 “月,你别担心,你看你,你一担心我就很丹心吗。我担心你啊。”大蟒见月忧心冲冲,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月道:“只怕,今天晚上,这里不安全了。” “哼,他来一个,我杀一个,他来一双,我杀一双,月,你就别担心了。还有猩猩呢,它吃了你的银子也得为你做点事。”此时猩猩正孜孜有味的嚼着香蕉。听到大蟒提自己的名字,跳跃过来,凝听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可是,我怕的是…” “是什么?” “知道我们行程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啊。” 大蟒的脸,瞬间煞白。 “所以,我们九如洞里,有人出卖了我们?” “恩。”月不安的点头。 “哎呀,就算他们中有人出卖了我们,我们也不用怕啊。有我和猩猩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月瞪着他,“也许,是你出卖了我呢?“ 大蟒惊慌失措的摆手,跪在月面前,“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伤害你,惟独我和猩猩,因为你的生死关乎着我们的生死,你一旦遭遇不测,我和猩猩也将坠入万恶之深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月将大蟒搀扶起来,忧心道:“我倒宁愿是你们出。” 大蟒目瞪口呆,月怎么资望他出卖他呢? “如果是你们,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我自己。如果,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那受害者,可就不止我一人了。” “还有谁?”大蟒不解的问。 月拧一下眉头,沉重道:“月儿,和风儿。” “就是你那两个皇弟?”大蟒虚了口气。在他看来,其他人受害与否与他无关,他只要面前这个人好好的就行了。 ------------ 第17章 兄弟残 当天夜晚,月与大蟒非常警醒,睡在床上,两眼祥闭。而猩猩,却呼噜呼噜的大睡。 走廊外,一直都有人过路。倒是窗外,宁静许多。 月躺了一会,起来将窗户紧紧的关闭,然后端来两根凳子,直抵着窗户倒下就睡。大蟒依样画葫芦,端来两根凳子直抵着门,倒下就睡。 这样到了半夜,一直都平安无事。月和大蟒疲乏不堪,开始闭目养神。直到,天空翻起第一抹鱼独白时,怪事发生了。 一条句蟒,从窗外叟一声窗进来,向床的位置奔去。 月挡在窗户边,被大蟒蛇的尾巴扫了一下头顶,警觉的睁开眼睛,豁,这么大的蛇,真是少见。直直的趴在猩猩的身上,一条细长的舌头一所向披靡的风度向猩猩的头颅扫去。 “小心。”月大喝一声,猩猩霍地醒来。看见大蟒蛇,一惊,一只手寻迅速扬起,一巴掌将蛇拍了个老远。 说也奇怪,这蛇竟然像不知道疼痛似的,爬起来以更快的素吨向月奔来。 月眼疾手快,迅速的跳向另一侧,大蟒蛇扑了个空。按理说,这蛇两次失算,应该抽身而退。从窗户边爬走算了。可是他像被人施了咒语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次次振作起来,非得将屋子里的人咬上一口才罢休。 大蟒横在月前面,对蛇道:“黑,你是大蟒,我也是大蟒,看我们两只大蟒哪个厉害?”说完摆出一个手到擒来的肢势,俯身虎视眈眈的望着蛇。 蛇也奇怪,像找了对手一般,不像先前一样埋头乱撞,在这个时候也停止了攻击。虎视眈眈的目光锁住大蟒一个人。 这时,月才打量清楚了这条蟒蛇的模样。 定睛一看,不禁骇然一跳。 这蛇黑色的肌肤,白色的底纹,而面孔,非蛇类的三角形脸。而是一张精致小巧的人脸。 月看着这张脸,呼吸都要窒息了。 这张脸,怎么那么像他? 他依稀记得,灵也会缩骨功。难道,这竟是他? “灵儿?”月喃喃自语。思量着,觉得这又不太可能。灵怎么会伤害他呢? 但是,目光再次锁在这张脸上,虽然是一张很袖珍的人脸,但是那清秀的面孔,那精致的五官,和灵无异啊? “灵,是你吗?”无论如何,月决定大胆的尝试一次,“你是跟月兄开玩笑的吧?” 大蟒蛇哪里听他催人泪下的肺腑之言,一只锐利的眼睛,只虎视眈眈的绅士着大蟒。 “月,这蛇有问题,被人食用了痴心散。”大蟒说。 “痴心散?那是什么?”月问。 “一种可以叫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毒药。它可以无限摧毁你的意志力,一旦食用,非常兴奋。” “很可怕。”月喃喃轻语。“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我的。”大蟒说。说话间,大蟒蛇已经朝他扑过来,而大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背后扯出十来根金光闪闪的银针,齐头并进的掷向大蟒蛇。 多数银针在大蟒蛇的舞动下落地,而最后一根,夹在大蟒手指间的那根,甩出去时大蟒蛇防不胜防,中在天灵盖上,挣扎了一瞬,落地。 “哼,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大蟒非常欣赏自己使用奸计后的杰作。得意洋洋的来到大蟒蛇倒下的地方,一脚预备踩上去时,月阻止了他。“大蟒,别。” 大蟒回头,不解道:“他要杀了你,你为何还舍不得踩他一脚?”忽然想起刚刚月叫它灵儿,问道;“它是你灵儿弟弟变的?那小子会缩骨功?” 月点头,“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灵变的,我只知道它有一张和灵儿十分想象的脸。” “哦,原来是这样。”大蟒终于明白过来。又问:“我们要把他怎么招?”想起月刚才叫它那么亲近,又改口道:“我们要把它怎么办呢?” 月蹲在大蟒蛇旁边,忧心道:“如果这是灵,他受了何人的指示,非要将为兄置于死地才罢休?还是他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头脑,被人随意摆布利用?” 大阿芒拿感衬衣了一瞬,道:“看他对你无一点人性,像及了一个杀手初次见面敌人时的情景。我猜啊,他是多半被人蛊惑了?” “蛊惑?”月眯起眼睛问。 “是啊,鼓惑?就是别人对你施法,让你迷失心志,渐渐的失去自我,做一些连自己都不屑的事情。” “如果他不是灵儿呢?就是一条巨大的蟒蛇呢?”月又问。 “那它一定是食用痴心散才会这样。”所谓这样,就是指食人要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癫狂。 月想想,推敲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觉得大蟒没有胡诌,也就信了他。 “对了,大蟒,你可有办法恢复缩骨功?”见到地上痉挛不停的大蟒蛇,月有些不忍。 大蟒皱起眉头,在大蟒蛇身上到处捏捏,然后拧着眉心,痛苦道;“只怕他就根本不是人。” 月站起来,极力反驳,“如果他不是人,怎么会有人那么完美的器官?他明明就是人嘛/” 大蟒无奈,道:“可是他的骨胳畸形,就完全不像是人骨!“ 月还是不信,甚至有些气他不相信自己,“我说他是人,你为什么就偏偏不信呢?它明明长有我灵儿皇弟的面孔,而且更凑巧的是,窝棚也知道灵儿会缩骨功,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大蟒气得直跺脚;“我的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就是肯定他不是人类。如果你不信,非要认为它是你们皇弟,你就把他带在身边,倘若它对你不利,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 第17章兄弟残2 大蟒和月不再争执,蟒蛇躺在他二人之间,纹丝不动。月瞧瞧蟒蛇,再瞧瞧还在负气的大蟒,后悔道:“不要生气了,算我错了吧。“ 大蟒这才愁云消散。 月又道:“当下,赌气不是我们的消遣,我们迫不及待的任务,是要查出谁才是出卖我们的人。蟒蛇的出现,说明我推测没有错,奴隶里面有人是内奸。” 大蟒拧着眉头,问:“这些奴隶,一直跟在你身旁,从来没有外人进来,怎么会有内奸呢?” 月回忆了一下自己结识奴隶的往事。自己被人毁了容颜,被父皇差遣人伤了自己的经脉,然后,被人甩在奴隶房里。那些奴隶,先前是做什么的,他无一得知。 “我知道了。”月忽然跳起来,大蟒眼竟一亮:“知道什么?” “一定是在我去奴隶房之前,就有人冒充奴隶在监视着那群奴隶们。所以,我们的行踪,线人尽数掌握。” “可是…”大蟒深思熟虑后道:“他为什么不一早就上报给他们的团伙,而非要等现在才对你动手呢?” 月笑:“那天我们商量起义的事,急性而起。他一定来不及上报,就跟着我们逃出了皇宫。或者,他想跟踪我们久一些,等我们落脚后再上报他的团伙,好对我们一网打尽。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我带这些奴隶来到九如洞,这是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所以,这些时间,他没有办法和他的团伙取得联系。我们得到了短暂的平安。” “那他既然在九如洞,又怎么和外界忽然联系上了?”大蟒困惑不已。 月砖头,看着大蟒,神色不安道:“那是因为,我前些时间派遣了一些奴隶下山。” “那有怎样?”大蟒后知后觉的问。 “这些人一旦下山了,就有办法和他的团伙联系了。”月说。 大蟒大悟,“所以,内奸在下山的奴隶中?” 月点头。 “那还不简单,把下山的人统统杀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大蟒不一为然道。 月掷他一眼,无可奈何道;“下山的人已经有十来个了,全部杀害,不仅伤及无辜,还给自己添来无端是非。我们只能一个一个排除,将内奸找出来。” “糟糕…”月忽然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那人既然知道我已经下山,显然也知道九如洞的奴隶们..” 话没有说完,脸色却已经大变。 “年是怕他伤害九如洞上面的奴隶们?”大蟒问。 “快,我们必须得返回九如洞,再晚恐怕来不及了。”月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大蟒不情愿的眯眨了一下眼睛,将睡在床上的猩猩拉起来,骂道;“畜生,为你准备了草堆你却来抢床,害得出事了吧?” 大蟒这迁怒的本领不弱哦。 猩猩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跟在月后面,跳了出去。 三个人,找了驾马车,迅速向九如洞的方向返回。 还好,出来的时间不长,未走多远。只赶了七八个时辰,便来到九饿洞的山脚下。 月看着猩猩,自己一介文弱,猩猩明了 月的意思,走过来,趴下,月爬上猩猩的背,只见猩猩飕飕的往上窜去,速度之快,叫月看见两边的景象模糊而去,耳朵边是飕飕的风声。 而大蟒,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上了山顶,才一个飞身上来。那轻功,好得叫人乍舌。 三个人飞速来到九如洞内,定睛一看,不禁哑然。 洞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体。众尸体上毫无刀伤,却见他们个个瘦弱不堪,枯瘦得像一具具风干的木乃伊。 月扫了一眼全局,树了一下尸体大数量,三百余尸体。显然,还有大半的奴隶不知去处。 “其他人呢?”大蟒问。 月忘了一眼洞内的洞,还好这是一个纵横交错的洞,里面的多年感像蜘蛛网络一样繁杂。只要奴隶们进了洞内,四处逃窜,应该有活口。 “跟我进来。”大蟒对月说,“我们看看其他洞内的情况。” 于是,月和大蟒,猩猩依次寻找着每一个洞。月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不重复的寻找,而大蟒说他有巧妙的方法。每经过一个洞,就从荷包里掏出一点如泥沙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粉末出来,撒在地上。对月说;“猩猩的鼻子很灵,我撒了这个粉末后,它就知道我们来过这里了。让它带路,不会走重复。” 月以不问那是什么粉末,对大蟒也只能全权相信了。 于是,猩猩带路,月跟在后面,这样走过了十来个洞,都络绎不绝的发现一些死尸。不过,愈来愈明显,死尸的数量愈来愈少。在经历了二十来个洞后,已经见不到尸体的痕迹。月粗略估计了一下,每个洞内的尸体相加,一共死有六百八十八具尸体。如此算来,还有七百多名奴隶不知去处。 望一下大蟒,他正发愁着要如何抉择洞口。忽然,猩猩停下了跳跃的步伐,来到一具尸体身边,月定睛一看,这具尸体与奴隶平日的服装委实不同。他穿了一身官服,应该残杀奴隶的人。 “是官府做的?”月大吃一惊。 曾几何时,自己也被这些穿着官服的人追杀。可恨,顿时觉得这些朝廷命官可恶之极。 猩猩像听到了什么一样,抛下月和大蟒飞速向另一个洞口内跑去。 月和大蟒对望一下,不知道它到底发现了什么。只好跟了过去。 他们穿过一连十几个洞,来到一个豁然开朗的地方。月惊奇的打量着这洞,宽阔,他从来没有来过。洞内,密密麻麻的躺着奴隶群们,他们受伤的受伤饥饿的饥饿,全部面无表情,看到月,老奴隶的颤巍巍的站起来,眼睛很湿润,似在哭的样子。 搬过月的肩膀,哽声道:“你走后,一大群官兵来袭,我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四处逃窜时,也死了不少的弟兄。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下山,那些官兵们就知道了我们的藏身点。我怨恨你,以为是你出卖了我们,可是,你又回来做什么?“ 大蟒气冲冲的把老奴隶推开。月却把老奴隶搀扶住,瞪大蟒一眼/大蟒委屈巴巴道:“我们下山,一样被人袭击了。月王这才想到,奴隶群里出了内奸。索性折回来,原本他担心你们,却没有想到你们竟责怪他。真不识好歹。“ 老奴隶一听,老莱纵横,道:“我是老了,思想糊涂了。可是,我就不明白,是谁会来暗算我们?“ 大蟒一跺脚,将月在客店推测的那犯话又一字不搂的重复出来。 月哽声道:“我对奴隶的来历都不清楚,所以不知道这十来个下山的人中谁最可能是内奸。” 老奴隶思考了一下,道:“西良玉是我西良王朝太子之子,而刀疤是我西良王朝先帝的带刀侍卫,其他的人,都是我西良王朝的子民,按理说,他们没有理由出卖我们啊?” 大蟒一听这话不对劲,又急上来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可能,月就可能吗?月不是西良的、人,可是他也不被东朝人接纳,你们就忍心欺负一个救过你们的人吗?” “大蟒。”月厉声呵斥。大蟒住声。 老奴隶郑重道:“我不是怀疑月,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月看着老奴隶,他一脸皱纹,力经沧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老先生资历在这里是最老的,一定知道西良玉刀疤小得子小柜子东大叔陈大富等人的来历吧?”一口气将下山的奴隶说完,老奴隶一怔,道:“容我想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老奴隶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月察觉到老哪里心里的变化,趁机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老奴隶脸色惊诧的变化,回过头来,沙哑道:“我错了。原来是我错了。” “怎么了?”一大群人围上来。 来奴隶看着月,自责不已:“我知道,内奸可能是谁了!“ “谁/“月警戒的问。 “西良玉,或者刀疤。他二人,是中途持着信物加如奴隶群的。我看他们都有梅花标记,心想这年代哪有人愿意当一个被人驾御的低等下人,所以压根都没有怀疑过他们,就接收他们了。现在想来,他二人是这里面身份最不确定的两个人了。” “糟了。”月的心,又一沉,“我叫西良玉去离间二皇子和十一皇子十皇子他们。只怕有诈。” “那如果内奸是刀疤呢?”大蟒皱起眉头问,不知道月为什么直接就怀疑西良玉了。 “我也不知道。“月木呐道。又问:”可有他们如群时的证物?“ 老奴隶摇头,“在他们自己身上。” “可记得是什么样子?” “记得。”老奴隶说,“我记性还算好,那西良玉来的时候是有块玉佩,而那刀疤先来,是一块侍卫的腰牌。” 月道:“那就好,老先生将这两件证物的模样详细说给林大婶,林大婶将他们刻摹出来,可有问题/” 一妇女站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头扎红丝巾,笑道;“月王放心,我手艺好, 一定能做到一模一样。” 月放心的点头。 ------------ 第17章兄弟残3 三日后,腰牌和玉佩都按照老奴隶的陈述模样做好了,送到月的手上时,月掂量了又掂量。他自小在东宫长大,对这两件西良证物毫无见识。老奴隶说,他凭借记忆。这两件东西也与原模大差不差了。 月唏嘘的叹息一声,无论如何,也要以身试险了。他决定,再闯东宫。 前次进入东宫的惨白经历,在月心里投下了阴影。更何况,上次去东宫时,月一身神功,而且娇好容颜,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出东宫时,不止这两样资本,连命都快搭上了。 大蟒一直陪伴在月面前,无论他表现得多么跃跃欲试,多么想进皇宫,但是看到月忧心的模样,他也只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雀跃。 “月,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的。”大蟒安慰他。 月回头对他凄婉的笑一下,“你怎么知道,皇宫波涛汹涌,卧虎藏龙,高人数不胜数。我们这一去,又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哎呀,月,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乃不死之身,我就不信这些个凡夫俗字能奈何我?” “你和猩猩进宫,他们尚且不认识你,好说。那我呢?一枝梅在他们心里眼里都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我这一去,没有人不认得啊?”月担心的原来是这个。 “这个好说,你可以乔装打扮啊。像西良玉和刀疤一样,哪个不是乔装进去的。而且,刀疤还扮演着二皇子的身份呢?” 月猛地惊醒过来,“如此,不失良策。” “猩猩,过来,我们的月要换个摸样。”大蟒扯开喉咙一喊,猩猩慌忙飞奔过来,扛起月就往洞内飞去。 在神奇的泉水边,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猩猩摘了一朵火红的大花,形如大丽花,取下来后放在手心上研磨,只见一阵白烟从掌心上出来,顷刻工夫,花变为粉末,而且极其干燥,被猩猩的内力蒸干了似的,猩猩取一点泉水,将粉末调匀成湖状,便开始在月的脸上涂抹起来。 大蟒恰好追进来,一看,大笑:“你又要为月化女儿装吗/” 猩猩瞪他一眼,大蟒才发觉有异常。“这个,是什么/” 只见猩猩在月的嘴唇上,眼线上腮上涂抹着粉末糊,只一会,月的脸变有不均匀的红色。大蟒伸手去摸一下,怪哉,它就像月自身上的色彩一样,怎么也抹不下来。 猩猩又取了其他颜色的花,以同样的方法制成粉末糊,将原先的眼线,腮部的颜色稍微的涂改了一下,月再转过身来时,大蟒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月。五官清晰刚毅无比,冷漠淡然,眼睛不苟言笑,一副严肃的叱咤风云的少年英雄模样。 “原来,这些花,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大蟒赞叹道。 月来到泉水边,照一下镜子,不禁满意的点头:“还是男儿好。”上次,月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非得弄个女儿身,结果闹出那么多的麻烦,想来都后怕。 在将月推到众位奴隶面前时,一阵欢呼。 “太成功了,几乎都看不出是月了。若不是他跟在两位后面,我们还以为是个陌生的人呢。月王哪有这么冷漠的面容啊,是不是啊?”老奴隶问大家。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那,月就此和大家告别了。”月不放心的打量着大家,道;“等我此去东宫,摸熟一切情形,他日如没有意外,就等我一声哨令,揭竿起义。倘若..倘若我不幸亡在东宫,大家可以另寻出路。这九如洞环境幽雅,而且地势险要,刀是个生存的好地方。” 老奴隶泪眼潸然的站起来,道;“别说什么丧气话,我们都等你回来。” 月叩拜过大家,携着猩猩和大蟒,一步三回头,告别了九如洞。 皇宫。如果用一个字形容最近的气氛,就是怪。如果非要用两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很怪。 后宫佳丽,前殿大臣们,连皇帝太监,都被这阵子的怪弄得人心惶惶。 首先,是二皇子怪。后宫有人才在说二皇子在泡妞,大殿上就去了个二皇子和皇帝下棋。这同时出来两个二皇子,叫人以为是撞见了鬼不成? 皇帝不信,所以将制造谣言的人一个一个打入天牢。可是那天,他的妃子跟他说,她觉得最近的皇儿怪怪的,性情变化无常。连二皇子的亲生木请都觉得事有蹊跷,那这个皇帝再昏庸无能也该觉察到了什么吧? 将魏公公召进来,与他共同商量此事。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依赖他,无论是朝廷上的大小事,还是生活家庭上的事,他都以听取他的意见作为权衡的标准。 魏公公很诧异,听到两个二皇子出现的荒诞故事,他最能想到的就是,二皇子在搞什么名堂? “皇上放心,我一定派遣能人在今晚查出事情的原委。”魏公公说。 同样,服侍在二皇子身边的奴仆们也因为二个皇子的出现无所适从。起码,西良玉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离间哪个二皇子和十皇子的关系? 夜,很深,很沉。西良玉站在二皇子的别院一角落里,黯然神伤。 二皇子在远处打量着他,冷冷道:“你在叹气么?” 蓦地回头,惊慌道:“没有。” 二皇子嗤笑一声,“连你也在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最近都不是尽心尽力的帮助我?” “二皇子,怀疑不是你目前要做的事。当务之急,你应该尽快找出那个冒充你的人,让他原形毕露,这样你才能真正发挥你二皇子的权威。”时隔近两个月,西良玉的成长可谓日间成熟。 二皇子想着有理,点头。憎恨道:“哼,这个冒充我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把他揪出来。” “是啊,他每次来的时候毫无预兆,去的时候也无预兆。反正在某个时间就和你同时存在,等你去查他恶毒时候他又消失不见踪影,是个难制服的主。”西良玉赞同道。看看二皇子,最近因为这个主而被扰得无心静养,神色惨淡,好不凄凉,遂发了善心,安慰道: “去休息吧,明天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怪事呢?” 二皇子唏嘘一声转身向屋子内走去。 要说这个冒充二皇子的人,正是西良大侍卫刀疤, 奉月王的指示,要将东宫搅和得一塌糊涂,人心涣散。他是做到了。 而西良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叫他日夜琢磨不透的人,就是自己的同伙刀疤。 纹丝不动的站在别院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坐小巧的八角亭。送走了二皇子后,西良玉就坐在那里静静思考问题。 “在想什么?”侧边,一翩翩身影出现。西良玉憬悟中抬起头来,一看,“二皇子?” 审视了一眼二皇子才去的路,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折回来了吧? 更何况,这个二皇子,和先前的二皇子,服装不同,连气质,如果仔细品位一翻,也略微有差异。 “你到底是谁/”西良玉站起来,瞪着来者,目光相当的不和善。 这个二皇子才不管他有多么的懊恼他呢,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抢过西良玉面前的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酒书直往脖子里钻。 这样粗矿的二皇子,西良玉不曾见过。而且,一个皇子,行为举止,有修有为,岂会像他这般放肆? “你冒充二皇子,有何企图?”西良玉问。 刀疤存心戏弄西良玉,道;“我冒充他,自然是混淆那些心存用心的人的视觉。让他们阴谋得不逞。” 刀疤自然知道,西良玉下山的时候,月王当着众位奴隶的分派给他的任务,那就是离间二皇子和十皇子,十一皇子的关系。 如今他这一翻话,就是冲着西良玉的使命说的。而西良玉,偏偏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好朋友,刀疤,还在竭力的戳穿他的身份。 “你混在二皇子身边,有何企图?“刀疤反过来问西良玉。 西良玉脸色一变,“我侍奉二皇子,是我的荣幸。” 刀疤一楞,这个西良玉,当了一些日子的卧底,竟连说话也有模有样,毫无纰漏了。 “哈哈…”刀疤爽朗大笑,将身上的腰牌取出来,在西良玉面前一晃,西良玉大惊,像个孩子似的欢呼起来,“刀疤大叔?” 两个人相认后,在八角亭有说有笑。 “刀疤大叔,你既然早已来到皇宫,却为何这么久才来看望我?” “我呀,进了皇宫是真,可是要偷偷的观察二皇子的生活习性,等我模仿得有模有样的时候,才能完成月王的指示。这不,我把整个皇宫闹翻天了,不就来见你了吗?” “刀疤大叔,那你下步计划要做什么?” “哎,月王好些天都不和我联系了。那些线人像统统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说句老实话,没有月王的指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西良玉莞尔一笑:“月王这凭空消失,确实叫我们像断了线的风筝。” ======================= 皇城,永远都繁华似锦。叫贩的商人,将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集市的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这些古玩爱不释手。皇城,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流涌动。这来来往往的人流,又有多少人是真的为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来呢? “站住,搜身。”皇城门口,总有人对来来往往的人群进行盘查。 一个英俊少年,一个白胡子老人,一头巨大的俏皮的猩猩,当他们走进皇城时,其吸引力自然不比一般。 “搜身?为什么?”英俊少年问。 “是看他长得英俊吧,想吃豆腐么?”大蟒横在月前面,怒斥道。“休想碰我儿。” “干什么的/”一个穿上等官服的官兵走过来,问。 月邪着脑袋,回答道;“唱戏的。” 猩猩此时恰倒好处的模仿着人鞠躬,那人看了眉开眼笑,“去吧。” 于是,他们就进入了皇城。 “接下来,我们要怎样?”大蟒欣喜若狂的问。 “进宫。”月铿锵有力的答道。 望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大殿,月的心汹涌澎湃。在哪里跌足,就在哪里爬起来,他认为。 “我又回来了,父皇。”月轻声低喃。不过,语气不似先前的矫情,有一丝邪气和不屑。 先前他想到这个人,就会动容。就有思念。 而现在,他一样的思念他,但是绝对不是动容了,而是来讨债来了。 “你欠我的,我要你一一付出代价。”月道。 “我们要怎么进宫?”大蟒抓着脑袋问。 是啊,他们三个士民,没有出入皇宫的信物,这皇宫的大门可不能随便就为他们打开了。 “我有办法。”月自信满满道。 大蟒瞟他一眼,更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省力省心。要不有月,他一定是使用蛮力,闯进皇宫得了。 跟在月的后面,一路大摇大摆的走在月身后。到皇宫的禁门前,月停下脚步。因为,城墙上,十几万弓箭手齐齐对准着月的胸膛。只要他再大胆的前进一步,只怕一会就是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来者何人?”高墙上,一个将军问。 月抬起头来,回道:“在下风师月,特来皇宫为大东朝的皇帝献宝。” 那人闻言,从城墙上下来。可是,当他看到月两手空空的时候,不禁眯起眼睛,有些生气的问:“宝在哪里?” 月将猩猩拉到面前:“此乃宝物也。” “它?”将军盛怒,“一个毛猴子,是什么宝物?” 月漫不经心的笑道:“不可小看它也,它有通天之能,集非凡之力。” 说完,就朝猩猩挤了个颜色。大蟒虽然糊涂,也明白了月的计谋。配合道:“猩猩,来几个你最拿手的表演!” 大猩猩点头,四周张望了一下,忽然将目光落在那高高的烽火台上。说时迟,那时快,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猩猩就飞檐走壁的来到烽火台上,双掌用力一击,火星四射,烽火台顷刻浓烟四起。 将军看到烽火台起火,害怕军士们以为有敌情来袭,慌张的叫道,“快灭火,快灭火。” 猩猩叟一声窜下来,落在将军脚下。将军比手划脚,要它灭火。猩猩一手拔起旁边的一棵大树,像射箭一样直冲烽火台而去。树到火灭,而大树,又按原路飞了回来。 将军大惊,不曾料道这毛猴子其貌不扬,却有如此神力。 “怎样?我这毛猴子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能力,可算是宝物?”月问正回不过神来的将军。 良久,将军回过神来,吃惊道;“果然是一宝物。“ “你若将我们带到东朝皇帝面前,他日猩猩为东朝驰骋沙场凯旋归来的时候,这天大的功劳,皇上是万万不会忘记你这个领路人的。”月趁机道。 将军思索了一瞬,想着自己长年累月在外征战,和家人聚少离多,全是因为这些可恶的外患,让他们得不到安宁。倘若有这毛猴子相助,这一统天下的局势势必将轻易拿下,到时候,他封官加爵,也能和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于是,对月拱手道;“你等献宝有功,可别忘记了在皇帝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那是当然。”月说。 “那好,你们稍作休息,待我打通进宫之路后,叫熟人带你们进去。不然,你们要见着皇帝,那可比登天还难。” 将军将月和大蟒他们安顿下来,半天后有人来报,说过了今天,明日便可起程进宫面圣。月那一晚,都辗转难眠。 见皇帝的心情,很复杂。 ------------ 第17章兄弟残4 翌日,将军一早便来到月的下榻处,看见月,一脸笑盈盈,拱手道:“我已托人上告皇上,皇上听说此猩猩又飞天遁地的本领后,大感惊奇。你即刻便要梳洗,好随我去见皇上。” 月将大蟒叫醒,告诉了他这事,大蟒兴奋得像个孩子。只有猩猩,耷拉着脑袋在一边唉声叹气。 “怎么了?”月问。 “你别理它,他它在责怪我们把它当做圣礼献给皇帝。” “哦,原来是这样。”月爽朗大笑,“没有想到我们猩猩区区一界牲畜也懂得不高攀的道理啊。远比那些追名逐利的人来得高尚一些。” 猩猩见他们二人愈说愈有趣,更是不满,跳在窗户上便捂着耳朵表示抗议。 月霍地住口,和大蟒面面相觑了一翻,偷偷发笑。 待收拾妥当后,将军带着他们,上了马车,径直往金銮殿的方向使去。 月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快要见到那个个人,他一生最爱的复皇,一生最嫉恨的仇人,见到他,他该怎么做? 轿子在金銮殿外停下来,将军率先下马,对金銮殿外的守门侍卫吩咐道:“我等要拜见皇上,你且去宣告一声。” 只见侍卫一转眼便消失了人影。顷刻,又折回来,对将军道:“皇上叫你等进去说话。” 月整理了一下衣杉,瞅一眼自己的装容,这回,他反而彻底静下心来了。 将军走在前面,月和大蟒跟在后面。大蟒藐了月一眼,轻声说,“你别怕,还有我。” 月对他感激的一笑。 皇上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殿两旁有几个大臣在窃窃私语。月认得他们,其中一个就是林宰相。 众人上了殿后,都安静得一言不发。倒是猩猩安静不下来,它一见到皇帝,便欣欣然的跳将过去,落到皇帝的肩膀上。本来,它如果体形够娇小的话,他做这个动作应该可以获得旁人的赞许。问题是,他一个巨大的身躯,一爬皇帝的肩膀上,便将皇帝的脸遮掩个结结实实。而殿上的大臣们,全部惊呼起来,“那还了得!”言下之意,会把皇帝给压扁。 “猩猩,下来。”月厉声呵斥道。 猩猩这才不情愿的跳下地来。皇上惊魂未定,不过似乎并不愠怒。众人吃惊,他受了如此侮辱还不生气? “哈哈…”皇上大笑,激赏的看着月,道;“你这猴子,可有趣及了。” 月淡笑回之。皇上又道:“他诺大的身躯,趴在我肩膀上,可是奇怪得很,竟然让我感受不到一点压力。我就在想,他这身体的重量去哪里了?” 众大臣一听皇上这样说,都对猩猩刮目相看。难怪是宝,自然有他独特的地方。 月轻笑着上一步回话;“我这宝物,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皇上盯着他,半晌,也不说一句话。锐利的眼神,在月身上上下扫荡,月暗叫不妙,生怕被他识破自己的身份来。 “你,*的这毛猴子?”皇上问。月终于如释重负。 “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家师,”月看了大蟒一眼,“是他,*出来的。” “哦?”皇上从龙椅上起来,兴奋的走下来,来到大蟒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翻,问:“你是怎么*出来的?他武功盖世,难道你也是武功盖世吗?” 大蟒不擅长言语,皇上一问,便抠脑门,支吾道;“这个…这个….” 月连忙为他答腔,“家师不喜和生人讲话,一旦和生人讲话,就犯结巴。” “哦?”皇上大笑。 大蟒瞪月一眼,月不理他,径直禀告皇帝道:“这毛猴子,力能万均,皇上若是派它上沙场,相信它定能为皇上打下大片江山。” 皇上龙颜大悦,兴奋道:“表演给朕看看。”说完又回到了龙椅上。 月对猩猩示意了一下,猩猩蹒跚来到林宰相面前,刚才,它捉弄皇上的时候,它可是瞧清楚了,这老头子紧张得不得了,对它大呼小叫的。这回,换他了。 林宰相拧着眉头,颇有无惧的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猩猩走近他面前,庸懒的躺在地上,众人都不知道它有何用意。只一刻工夫不到,它便忽忽睡着了,而胡噜声,却一声比一声响亮。渐渐的,这一声呼噜声中夹杂着一低沉的伴奏,是另外一人的呼噜,只见林宰相两眼瞪得大大的,鼻子和嘴巴却协调一致的发出呼噜声,为这猴子伴奏。 众人正吃惊林宰相的作为时,只听得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这大殿上的人,多半都在打着呼噜。 皇上大惊,甚高兴。对月道:“你献这宝物,朕尤其喜欢,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朕能做到的,一定赏。” 月谦卑的鞠躬道;“在下别无所求,就想…” “想什么?”皇上不耐烦的问。 “哎呀,他还不就想皇上能指派个什么公主的嫁给他,让他荣当一回驸马爷吧。”大蟒信口雌黄道。月大惊,紧张的看着皇帝,他可千万不要信了啊。 皇上偏偏还当真了,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又将目光落到月身上,看他英俊不凡的外表,他一拍大腿,道:“有了,朕有个女儿,可以许你。” 月差点当场晕厥。 娶自己的妹妹,这不乱套了吗? “怎么,对朕的安排不满意/”见月迟疑,皇上不开心的问。 “不是,皇上的安排,在下荣幸之至。”月万般无奈道。 “那好,朕就将我的十三,下嫁给你了。” “十三?”月失声尖叫。这个公主不是他一向最疼爱的吗,为什么却要把她轻易的许给一个陌生的人? “朕的十三,调皮是有点,可是依然不失美丽温腕,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是。”月违心应道。 他能拒绝么? 娶一个大东朝的公主,是天下男人趋之若骛的事,他如果拒绝,岂不是摆明了告诉皇上,他来这儿,醉翁之意不在酒? 迎娶十三的日子定在后天。月不知道,这个皇帝怎么那么想将自己的女儿尽快嫁出去。仿佛要愈快愈好一般。 不幸的是,十三在母后那里听到自己婚嫁的消息后,泼辣的性古使然,她手持一巨鞭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月所在的安宁轩,那是接待驸马的地方。 “毛猴子,给我出来?”十三一到安宁轩,便一路吼到轩内。 月在屋内,听到十三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摇头。他这个妹妹,几时性子可以好转一些? 大蟒站在门边,他对十三这个泼辣子相当的气恼。凭什么嘛,嫁给月,她难道还嫌弃不成? “让开。”十三杵在大蟒面前,一鞭子挥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不让。”大蟒剧理力争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让。”十三这回的鞭子可是朝着大蟒的脑袋挥来。幸好大蟒眼疾手快,才躲过这一鞭。 气势汹汹的跑进屋子内,屋中央毅立着一英俊提拔的少年,十三刚冲进去,气势就少了一大半。 “你,就是我未来的夫君?” “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只不过,我们目前有一道婚约要执行。”月缓缓转过身来,十三看清楚这个未来丈夫的面孔后,不禁哑然。 少女怀春,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犹如面前这位,英俊不凡?只不过,他才刚的话太小藐视她十三的身价了。 “你,不打算娶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以后我们不是…”没有说完,脸儿就先红起来了。 月漫不经心的一笑,“这么说,你是应允下嫁于我了?” 十三冷哼一声,不说话。 “既然你公主都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来着不拘了?”月打趣道。 十三一瞪,“你休想说什么来着不拘的话,敢娶我十三的人,就应该遵循我十三的规矩,这辈子不能二娶。那些个什么小妾呀,休想进门。” 月暗暗吃惊,好一个小辣子,不过对十三的少有的女儿情节倒有些折服。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公主说了算吧。我若娶了你,自然不会再娶,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公主他日反婚,在下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月想着十三倘若知道他是她月皇兄的时候,又该是什么荒诞的光景? “我十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如此看来,十三对月,其实有一见钟情的意味了。 三日后。十三与月的婚礼在皇上的定夺下举行。 婚礼并没有皇室的气派奢华,反而一切从简,十三穿着大红的新娘服,拜过母亲后,便来到大殿与父皇行礼。本来对父皇并没有多少感情的十三,这次竟动真格的流了几滴眼泪。对皇上倾诉自己的离别情怀。 “父皇,孩儿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你要保佑好身体,孩儿祝愿我东朝万寿无疆。”说完,跪下去磕头。月在一边,心里及不是滋味,这婚礼,和上次的婚礼,都是皇上所赐。他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总让人那么难以琢磨。 月将十三搀扶起来,对皇上保证道:“您放心,小婿一定照顾好公主。” 皇上眼睛一湿,道;“东朝历来的规矩,公主出嫁,一定要随夫,不然我大可将你留在宫中,抚养你一辈子。” 十三抬起泪脸,有些含恨道;“你将我许给他,可是…”瞥了一眼月,问,“你可知道他的底细,他的来历?” 皇上摇头,“父皇一把年纪,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年轻人长相称奇,目光炯炯,不似奸诈之人,你放心跟他去吧。留在宫中,未必是福!…待今晚洞房花烛后,明日就起程离开这里。” 月一颤,一种不迹象的征兆袭击四肢百骸。他,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急急的将自己最心爱的公主嫁给一个与自己交往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宫中,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件? 十三望了一眼月,不作声。自己不也喜欢上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了吗? 从金銮殿出来,月一直携着十三。在他心里,是哥哥对妹妹的保护。可是,在十三眼里,可未必是那么有回事了。应该是身为一个夫君对娘子的爱吧? 在所有新婚礼仪结束后,对月来说,最紧张的洞房花烛夜也即将上场了。 月把大蟒和猩猩召集到身边来,自己急得团团转,“你们跟我出出主意,这洞房花烛可不能进去啊。不然,我就毁了十三的清白之身。他日天下人笑话我东之月*自己的妹妹,我还有何颜面存于世?” 大蟒听月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态很严重。跟着团团转起来。 “要不,我代替你进洞房/”大蟒提议凹。 月睨着他,一拳头落在他脸上,“做梦。” 大蟒觉得委屈,“你这人,这么不知好歹。” 最后,两人也没有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月在人群的推嚷下,硬着头皮进了十三所在的婚房。 大门在月进入后自动关闭。十三坐在床边上,月一步一步走近她,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 “哎哟。”忽然,一拳头落在月的脸上,痛得嗷嗷直叫。“你想谋杀亲夫?”月气呼呼的问。 十三自己将盖头扯下来,嘟哝道:“为什么不掀盖头?” 月理亏,别过头不说话。 “你根本不想娶我,是不是?“十三火气十足的站起来,双手叉腰,站在月的面前骂道。 月睨着她,目光温柔似水。这个小女孩,可是从小就跟在月灵风三人之间长大的小屁孩。如今长大了,难怪那么野蛮。 月叹息有声,想到新年辜负的孩提时光。 十三气势弱下来,关心道;“你到底怎么了?” “你生在皇宫,可有亲人疼你?”月问,他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十三垂头丧气的挨着月坐下来,“原先是有的,可是部长的死哪里去了。” 月一听此言,便知道她暗自那淘气的和她经常作对的灵。 “哦,他去哪里了?”月问。 “去找一个不知道死哪里去的人。” 月倒抽一口气,这野丫头,这回,连他也敢骂了。 “你,在关心他们/” “才不会呢,他们那么狠心的将我抛弃了,自己出去玩,我才不要关心他们呢。”说话时眼睛已经红了,看来是口是心非。 难为这小姑娘了。月暗想。 “他们,有他们必须去做的事,你还小,自然不明白他们的苦衷。” “苦衷/他们有苦衷?”十三惊跳起来,“谁敢给他们苦衷吃,我第一个不饶他。” 月喜欢她坦城,摔性。 “不过,太子皇兄是有苦衷呢。”十三像想到了什么,居丧起来。月怜惜她,将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的玉背。十三哭泣道;“太子皇兄一定是有苦衷,所以才以女孩的身份回来,可是却被那蛮不讲理的皇帝下嫁北国…为什么他就不反对呢?” 听十三讲自己的故事,听十三为他哭泣,月有些动容。这个小丫头,永远都不能忘记他的皇兄吧? “月皇兄…”十三终究是个孩子,在别人的怀抱里思念也成入睡。月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十三的脸上。将十三更紧的抱住,生怕她蒸发一样宠溺。 曾经何时,他也这么疼爱过这个女孩啊! 就这样抱着十三,一直到天亮。 当东方的天空出现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月经不住困意,浅浅的睡了起来。而十三,却被天边的光亮刺醒了眼睛,悻悻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月的怀抱里。月的脸上,有一滴晶莹的泪痕,十三为他轻轻的抹去。 这么个男人,怎么不叫欣喜? 大蟒来*,不打招呼便直冲而入,看到这个画面后,不禁诧异,“这不有好好的床不睡,抱着干麻?” 十三不好意思的从月怀抱里出来,而月,也被大蟒粗鲁的喊叫声惊醒。 “皇帝差人来说,叫你们尽快离开宫廷。”大蟒说。 月惊诧的扎起来,走到窗户边,捞开窗帘,望出去,一切宁静异常。为什么皇帝会那么着急的想把这个公主送出皇宫呢? 凝视了一眼十三,十三也百思不得其解,恨恨道:“我多一日又何妨?你去告诉我父皇,我今天不走了。” 月欣慰的笑。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他千辛万苦的重回皇宫,却因为娶了个公主又要离去 ,岂不是功亏一篑? “去吧,转告皇上,公主不忍亲人,请求多住几日。” “好。”大蟒应声而出。 “什么,要多住一些时日?万万不可,马上就起程。”当大蟒亲自到大殿上将这消息传达给皇帝时,皇上吹胡子瞪眼睛道。还要坚持亲自到公主的别院,执行自己的旨意。 “父皇,你就让我多住一些时日吧。”十三撒娇道。 “不行。”皇上声正严词道。 月心一沉,他这是为何? 心里更加坚定不能走的决心了。 “皇上,十三公主不忍心早日离开你,更何况我的猩猩忽然生病了,我怕临时起程,多事端。不如…”月恳求道。 皇上睨他一眼,“猩猩也会生病?”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猩猩每日的晨练不灵了。”月道。 “晨练?”皇上好奇的问。 “以前每日,猩猩都会为我们看手相,预测今日运势,十侧十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忘记了这一门功课?” “测运势?” “恩。” 皇上别有用心的思考了一下,依依不舍的看着十三,叹气道;“好吧,既然你舍不得,那,明日再说。” 月心知肚明,皇上是对猩猩的运势颇为重视。不舍得丢弃这么一个宝贝。 于是,月和十三,获得了留下来的应允。 “月,接下来住什么/”大蟒在宫中待了几日,有些乏味,正日就是看月娶亲,应付皇上,有些心血来潮,想搞点新花样来做。 “接下来,等候大事件的发生。”月说。 ------------ 第17章 兄弟残5 每当夜袭击整座皇宫的时候,就是月最胆怯的时候。 夜里,一切丑恶都可能上演。对于月来说,防不胜防。 而月深知一个道理,进攻是最好的防御。 所以,在一些人制造的大事件来临之前,月决定,率先来个抛砖引玉,让扑朔迷离的真相更加阴霾。 这样做的结局,无非只有一个,让那些制造事端的人困惑不已而稍微收敛。 十三是率性的,即使是新嫁娘,也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新郎躺在自己身边,纹丝不动,她也毫无计较。依然是吃喝玩乐,一切照旧。这给月摆脱她的视线带来一定程度的轻松。 从十三旁边下床,然后游离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以驸马爷的身份。没有人会去怀疑他,因为他就是一个百无聊赖的驸马爷。 任何人都知道,身在皇宫,最大的敌人就是百无聊赖。 月在派遣寂寞,一身白色缎子睡衣,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宫,对月来说,就是自己的家。回到家中,想走哪里,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而月,再次回到皇宫,最想去的事,就只有一个:寻找出埋在倚月宫里的秘密。 思心临死前的交代,他不会忘记;李皇后的真正死因,他不会那么快就忘记了。回到皇宫,这才是他的目的。 倚月宫漆黑一片,借着远处的灯光,可以看到石板路两边杂草丛生。看来这里荒废很久了。 这不正好,没有人在,月才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去寻找自己的东西。 月四下张望了一下,无人,一闪,便消失在老漆黑的一片里。 因为太熟悉,甚至可以不借助灯光,便可以顺利到达自己曾经的卧室。 在床上静默了一会,想着孩提往事,不禁叹息。 “哎---” “谁?”就在月的叹息声刚完的刹那,一道低沉的嗓音划破孤寂的长夜而来。 月一惊,这里从不住人?谁在这里? 自己一闪身钻到了床下。 这是个战略好位置,窗外渗透近来的依稀月光,让月可以看见屋子里四分之一的影象。 一个高高的,巨长的身影,斜斜的倒在纱窗上。刚才,那一声低沉的发音应该就是出自他之口吧, 那人在屋子里收寻半天后,没有发现异样,便停下脚步,可能在揣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而月,这个时候就能看到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一双脚。 看尺码,是男人的无疑。可惜的是月光太少,月看不清楚这双脚究竟穿了什么鞋? 这人转身就要走,月松了口气。他一走,他才可以重见天日啊。 可是,那双脚似乎又折回来了,慢慢的往床边挪动。月大骇,心里吃惊,怕他是发现自己躲藏在床底下了。 还好,那人并没有将大床掀开,而是坐将下来。月只好屏住呼吸,怕他觉察出端倪。 良久,这人又站起来,在屋子里徘徊了两圈,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向外面走去/ 月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忘记了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向刚才这人出去的方向探去。 只是,一切宁静无异。 回到十三的别院,十三已经醒来,独自坐在床沿上,月回去时,一言不发,只是好奇的哀怨的瞪着月。 “怎么了/”月问她。 十三别过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生气了?”月走坐去,挨着她坐下来。 “叟…”忽然,一把亮剑,横挡在月的脖子上。 “你是谁?”十三气愤的问。双眼怒火冲天。 月难为情的一笑,将剑拿下,柔声道:“我是你夫君。” “不是。”十三又举起剑,驾在月的脖子上。“皇宫怪事连连,你在多事之秋献宝,不知道你有何用意?父皇虽然不察你底细,那是因为他已经老糊涂了,对自己的儿女已经不能去关爱,但是我,脑袋还清晰着呢?说,你究竟有何居心?你晚上跑出去干什么去了?” 面对十三的怀疑,月只能摇头叹息。 “父皇,对你们,真的不关心了吗?”月更关心的,不是架在脖子上的剑,而是这个问题。 十三一楞,剑缓缓的滑落。 自从十皇兄十一皇兄走后,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问候她。 “十三,”月有些动容,这个妹妹,曾经那么粗狂豪放,不为生活所拘泥,可是现在,却那么脆弱?只因为那个不爱孩子的父皇? 原来以为,他不爱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不爱他所有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是你对我,是没有恶意的,对吗?”十三的眼泪,滑落到脸颊上。 月将柔弱的十三拥进怀里,脸贴着脸,“傻丫头,我上爱你的。” “皇兄走了,已经很久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宫里都在传闻,说他们一定遭难了。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像皇兄这么好的男孩子出现了。” “皇兄不会有事的,一个一个都会回来的。你的月皇兄,风皇兄,还有灵儿皇兄,都会回来的。”月柔声道。 安慰了十三许久,那丫头的情绪才渐渐的好转。也没有再对月恶语相向。只是依偎在月身旁,和月静静的对视良久。 大蟒和猩猩,在这个时刻敲响了门。 月出去开门,将他们让进屋子里来。 大蟒一副有要事要说的急样,可是看到十三,又妞妞捏捏的起来。十三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要走出去。月拉住了她,对大蟒道:“她是吾妹,不是外人。她不会破坏我的安排的。对吗,水儿?”月转头望着十三,十三惊诧的看着月,不知道他此言何意。 他说她是他妹妹,那么,他到底是谁? “你是…”十三惊愕的瞪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月。 “哎呀,现在不是你们兄妹相认的时候。”大蟒着急道:“我趁夜到皇宫里各个角落探视了一下,相当不寻常。有很多奇怪的黑影在穿梭。” “什么,奇怪的黑影?”月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倚月宫见到的那个人。难道,他也是黑影之一? “你说具体一些,什么黑影?”月问。 “哎呀,那些黑影,都穿着一种丝质的隐身衣,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不过猩猩,它能看见。” 猩猩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十三惊惶失色,“你说,宫廷里有很多穿着隐身衣的人在到处乱窜?” ------------ 第17章 兄弟残6 102 “一点不假。”大蟒正色道。 “可看清楚了他们的面容?”月转头问猩猩。 猩猩摇头。 “你,到底是谁?”十三在一旁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问月。 “袄呀,你别管他是谁了,反正,他不会害你就是了。”大蟒不耐烦的吼了一句,“跟我走,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说完便将月拉着就往外走,月只好欠身起立。跟大蟒出去。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十三,听到大蟒叫他月时,已经泪流满面。 “太子皇兄…”十三在月的背后低喃,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的抱住月。 月一震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曝露了身份。转身,将十三再次拥入怀抱。 “水儿。”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寻常人。原来你是我的太子皇兄。”水一边说一边抽泣。 “哎呀…走拉走拉…你不是叫我侦察细粮玉和刀疤的情况吗,现在我就带你去看我调查的结果。“大蟒走上来,将二人分开。 月不忍心,对十三嘱咐道:“水儿,不要告诉别人与我相认的事,提防着父皇。要一切装傻,知道吗?” “恩。”十三不知道月的安排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但是他的话没,她会照做的。因为,月不是别人。他一直在她心里有良好的形象。 “慢着…”在月和大蟒刚刚抽身不出十步,十三叫住了他们。 “啧啧…怎么那么麻烦的女人?”大蟒嗔怪道。 十三钻进屋子里,一会后跑出来,手里拽着两个牌符,月一看便知,那是通关牌符。拿着它,就能进出皇宫了。 “给你,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月接过来,丢了一个给大蟒,二人佩在腰间,转身飞快消失在黑夜里。 “月皇兄,你一定要平安。”十三泪巴巴道。 且说大蟒,一路拽着月,往二皇子寝宫的方向奔去。 月十分好奇,他们这一路奔跑,竟没有遇到一个巡逻的士兵。 “或许有诈。”月提防道。 “我查过了,皇宫四处都有一些奇怪的人士进出,只有二皇子的寝宫,没有任何人把守。只有二皇子几个寻常的兵看守。”大蟒说。 月惊疑的瞪着他;“这里没有那些黑影吗/” “恩。”大蟒说:“要不然我们岂不是曝露在人家的眼皮下,还能那么顺利的跑到这里来吗?” “那倚月宫那边呢?”月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去过那里。还好,自己熟悉的一条暗道,应该不会被那些人发现。 “那边也有人看守。”大蟒道。 “西良玉,可在这里面?”月指着二皇子的寝宫问。 “我在这里监视了一会,看见他刚才和二皇子在花园漫步。” “二皇子看上去可有异样?”月又问。 大蟒疑惑的望了月一眼,回道:“精神似乎不太好。” 月凝视着大蟒片刻,确认他没有说谎后叫了一声:“糟糕。” “怎么了?” “我可是害掺了他了。” “怎么说?” “我们不是一直在找这个背叛我们的奴隶吗?”月循循善诱的问。 “是啊,我们不是怀疑是西良玉和刀疤吗?” “你想想,这皇宫各个别院都有黑影监视,二皇子的漆工为什么会例外?” “为什么/”大蟒凑上来问。 “那是因为,二皇子的寝宫已经有人监视了。” “啊!你的意思…西良玉就是那…” 月点头。 “哼,等我进去,将那小子揪出来问个明白。”大蟒一时心血来潮,纲要站起来向里冲时,月阻止了他。 “不可打草惊蛇。”“哎…”自己却又叹息一声,显然一时也没有办法对付现下的困境。 “月…” “西良玉既然是不明之人,他一旦认出了我,那父皇和先前那些对我使毒手的人恐怕也要再次行凶了。” “月不要担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指头的。” 月凝望着他,“大蟒,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为什么要帮我?” 大蟒一楞,扭捏道:“哎,月,你就别问了。总之,你要相信我,你不是一般人。还有…月,你有九条命呢?不会轻易死掉的。” “九条命?”月可笑的看着他:“那有人有九条命的?” “别问了别问了,再问我就违反了自己的誓言了。”大蟒着急的说。 “好吧。”月勉强的应声道。心里也怀疑,可是不便多问。 “这里不宜久留,回去后再商量对策。”大蟒提议道。 于是,月和他回到了十三的寝宫。十三正翘首以盼,见到月归来,欣喜若狂。 “太子皇…” 还没有叫出来,月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哎呀,在这里千万辨别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十三嘟着嘴巴问。 月一笑,调侃道;“要叫相公。” 十三的脸迅速绯红起来,娇嗔一声:“好坏的太子哥哥。” 月睨着她,艳丽如火红的玫瑰,十三的泼辣,再这刻荡然无存。 如果…如果不是亲兄妹..那么,月会爱上这个丫头吗? 谁知道呢,一切都是后话。 十三拉着月的袖子,往里屋走去,还说道:“刚才有人来报,说什么风皇兄和灵皇兄回来了。这可真是好事情,失去的三个哥哥一下子就都回来了。”十三拍手欢喜的叫道。 月惊疑不小,这风儿和灵儿,真的回来了吗? 那在客店了以缩骨功陷害他的蟒蛇又该如何解释?那头蟒蛇,可是有灵的面孔啊! “大蟒…”月惊慌的将大蟒叫进来,大蟒很少见月失常成这样,好奇的问;“怎么了/” “你快去看看,那日我们在客店囚禁的那条蟒蛇还在不?”月问。 大蟒闻言,惊慌的转身离去。一会后,猩猩被大蟒带来,它的手上,是一条已死的蟒蛇。月见此,大骇,蟒蛇在此,那回来的灵又是谁?究竟这条有着和灵一样面孔的蟒蛇,来于何处? 十三见到猩猩手中的蟒蛇,玩性大发的她将这条蟒蛇夺过来。待细细打量一翻后,不禁花容失色。“这东西,远是我在皇宫后花园拣来的,后来赠于十皇兄,却不幸让它逃走。怎么这会,又在你的手上?“ “水儿,这蟒蛇,已经不是先前的你见的小灵蛇。”月道;“先前你养的那条蛇,是灵儿变的。而这条蟒蛇,可不是灵的化身。” “是啊,如果它是灵皇兄变的,那么宫中回来的灵又是谁?”十三也困惑不已。 “水,去拜访一下回来的两位皇兄。试探一下他们的真伪?”十三也赞成月的主意。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翻,便携着月,去风雨楼一探虚实。 风雨楼,正为欢迎主子的归来热闹不凡。 几个太监忙着打扫风雨楼的清洁,丫鬟们也采摘了一些鲜花插在各个角落的花瓶里。风雨楼的生气可谓焕然一新。 十三和月,以新婚夫妻拜见皇兄的理由来到风雨楼。几个太监老远见到十三,就大嚷起来。 “十三公主来了,十三公主来了。”说完便丢下手里的活像躲避瘟神一样的逃之夭夭。 月暗笑,十三这泼辣子看来是吓到了不少人呢? 十三倒清高的走进风雨楼,大模大样。站在庭院外就扯开喉咙叫到;“十皇兄,你十三妹妹来了,还不来迎接。” 风应声而出。“哟,十三来了,皇兄我老远就闻到你的气味了。” 月抬头一望,风英姿飒爽的走出来!手里持一把白扇,还是那个潇洒倜傥的风。 十三见风还是原来的风,疑云全消,走上去,鞠躬笑道:“十三给十皇兄请安。” 风忙不迭将十三搀扶起来,扇面合拢,月在他轻微的动作里看到了端倪。 以前,风合拢扇面的方向总是逆向,而这扇面,却是从正向合拢。 细心的月,皱起了眉头。不过害怕自己是疑心多病,也就没有太多表现。 “这位,可就是我十三皇妹的夫君?”白扇指向月,风问。 月鞠躬道;“小弟向皇兄请安。” “小弟?”十三一怔,月在风面前自称为小弟,她一时没有恍悟过来。月睨她一眼,她才想起来月的交代。 风琢磨着二人的眼色,了然于心的一笑;“哈哈,十三皇妹,我这个妹夫可有一点专横与霸道哦?” 十三偏着头,瞪着月;“他霸道?敢?” 月连忙退后一步:“小的不敢。公主在上,那容小的放肆。” 月是聪明人,他是驸马爷,怎能大过公主?所以当风指出他的过失时他立马纠正过来。 十三和风,照面后浅谈了几句,十三便惦记着月的交代,告辞回了自己的行宫。 刚进门,月就将门急忙掩上。对十三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十三不以为然,道;“我看那皇兄,就是我货真价实的风皇兄。” “你怎么那么肯定/”月问。 十三反而没有后话了。月叹息一声,道;“当日我仪一枝梅身份进宫时,你们没有人知道我是月。如今我易容进宫,你一开始也不知道我是月。这真真假假,岂能说得清楚?” “你混淆视听,要我们怎么认得出是你/”十三捆饶道。 月忽然燎开裙摆一角,从腰际处扯下一个圆弧梯形的玉坠。十三看到这玉坠,大惊。 “这玉坠,你还带在身上?”一把抢过来,仔细打量,热泪潸然。 “这玉坠,只有你我和风灵四人拥有。一块玉不等分为四块,而能真解释这玉坠大小的来由之人,应该不会是假的吧?”月道。 十三连连点头。“恩恩。”已经泪流满面了。 月柔情的看着十三,劝慰道;“你也不要伤心。也许是我多疑,那风和灵说不定真的是你的两个皇兄呢?我是担心…” “太子皇兄….” 要说这玉佩,还真是有大有来头。 当年月风灵和十三常年玩在一起,立下山盟海誓,长大后一定要相互扶持,不得有二心。李皇后怜惜他们童心清纯,也或许是她隐隐担忧什么,于是找来这块玉佩,一分为四。月持最大的一块,表示他要对四人负责。责任重大。而第二块稍微大点的玉坠,则被哭闹的十三抢了去。这不等大小的玉坠,就是这样分的。与年龄权势无关。 十三如今看到月拿出这玉坠,又对玉坠来由如此了解。对月再无二心。 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月跟十三谈了自己这些年的匪夷所思的经历,十三深感同情,同时,对陷害月的父皇深恶痛绝。 两颗心愈来愈相帖了。 大蟒一直忙于监察宫廷的一切细微变化。见到刀疤,是大蟒自认为最大的功劳。 那天,大蟒跟往常一样,来到二皇子的寝宫外。藏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密切的留意着西良玉的行踪。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后,被人忽然一击,大蟒刚要回头发功,见到二皇子,嗔目结舌。 刚才见到二皇子在屋子里走,而这个二皇子又是谁? 还是猩猩记性好,见到这个二皇子连忙欢天喜地的凑过来,拉着他的手欢呼不停。 大蟒大悟,原来他是刀疤易容后的二皇子。 “刀疤,是你?” “是在下。见到你们真的上太好了。” “喂,快说说你在这里的收获。” “此事说来话长。你跟我来,我们找个好讲话的地方说去。”刀疤带头跳下树来,大蟒和猩猩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一坐隐蔽的八角亭边。八角亭上,有一石桌石凳,上有酒杯酒壶。 刀疤停下脚步,对大蟒招呼道;“这里长年累月没有人迹。可以放心的在这里说话。” 大蟒打量了一眼四周,果然寂静异常,放心的坐了下来。 “喝茶吧。”刀疤倒了一杯酒,递给大蟒。大蟒一饮而尽。 从后而来的猩猩见有好东西饮,连忙跳上桌子,一手抓起酒壶,便咕噜咕噜饮起来。 可是,饮了几口,猩猩却忽然打住。将酒壶提在鼻子边上嗅嗅,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向刀疤。刀疤像早有预防一样,向后一闪,落空。 大蟒看着猩猩,想要阻止它无理取闹,可是只觉得天旋地转。忙叫一声:“不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蟒愤怒的问。 “我?”刀疤仰天而笑;“我?哈哈…”说话间抹了二皇子的装容,现出一张刀疤脸。然后,伸手触及刀疤,一撕,一张人皮面具撕落在空中。大蟒在晕旋中定睛一看,“这张脸,不就是十三今天去拜见的风皇兄吗?” “你是十皇子?” “说对了。”风上前,一掌落在大蟒的后脑勺上,大蟒瞬间失去了知觉。猩猩见状,转身欲逃,可是没有走几步便歪歪倒倒了,风采摘了一片树叶,朝猩猩的天门盖飞去,猩猩被击中后落倒在地。 “我知道你们法力无边,可是谁叫你们喝了我的百花酒。” ============================== 大蟒和猩猩失去消息,月真是坐立不安。 十三陪着他,站在窗户前,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可是,子时已过,他们也没有回来。 月焦急道:“不行,宫廷最近诡谲异常,大蟒他们单纯无邪,至今还未回来,我担心他们有意外,得去寻找他们。” “我陪你。” “不必,你一个女孩子家,不适宜在外面夜行,还是留在这里等我消息吧。” “皇兄,你一定要回来。”十三凄婉道。 月郑重点头。可是能否回来,他心里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月离开十三的闺房后,十三悄无声息的跟在月的后面,想保护他,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毕竟,她天性好奇心强。 凭直觉,月认为,回来的风和灵有很大的嫌疑。他们回来前,大蟒平安无事,他们一回来,大蟒就出事了。但是大蟒一直在监视西良玉,他应该去过二皇子的寝宫才对。所以,月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径直来到二皇子的寝宫。 躲藏在寝宫外的一棵树上,月目不转睛的审视着二皇子寝宫内的变化。一双手紧紧的附在枝桠上,不经意摸到枝桠上不光滑的痕迹,月定睛一看,是有人摩擦后的痕迹。 心里顿时有些明白,月跳下树来,一路找寻大蟒的足迹,寻着足迹,来到大蟒被陷害的八角亭。 在那里,酒杯歪歪斜斜的倒着,酒湿润了石桌。月凑上前,鼻子闻了闻酒味,不禁骇然有惊。 自己,曾经栽在这酒里? “百花酒?” 在周围仔细的勘测了一翻,最后在桌面上寻找猩猩的毛发。月算清楚了,他们和自己一样,遭遇了百花之毒。 “哎。”叹息之余,月却无奈。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是好? “月皇兄/”十三冒了出来。不安的问:“怎么了?” “十三,我们快回去。此地不宜久留。”月拉了十三转身就走。 回到十三的红妆楼,月焦灼无奈道;“大蟒和猩猩,如今不知道被神秘人物囚禁在什么地方。我得赶跨想办法救他们。” “可是你不知道他们被囚禁在什么地方,怎么救?” “我心里有数。”月道。除了风雨楼和月灵阁外,他想唯一可以藏的地方就是倚月宫。而他要寻找的就是这三个地方。 ------------ 第18章 转基因特异物种1 翌日天一亮,月就以十三驸马爷的身份求见十皇子。 风见到这个皇妹夫,和颜悦色,将他带进屋子内,堪了酒,二人相坐,把酒言欢。 一杯酒下肚,月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来这里可是有求于十皇兄。” “哦,不知道皇妹夫有何事请教啊?” “我的朋友,大蟒和猩猩,因为是从世外桃源来的,行事没有规矩,可能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竟忽然莫名失踪。” “哦,这样?” “十皇兄对宫廷的人有一定威信度,不知道可愿意帮我这个忙,找找他们?”月问。 “没有问题。”风爽朗应承下来。 月盯着他的脸,当他在听他谈及大蟒失踪的事后,一点也不诧异。风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从来不能学会掩饰感情的人。 月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一定知道大蟒失踪的事。 “十皇子….”恰在此时,西良玉来访。 “既然十皇兄有客人来,那,我先告辞了。”月拱手告辞。 站起来,一瞬间,手里的粉末洒落在风的袖子上,然后,在擦过西良玉的同时,余下的粉末沾在西良玉的臂膀上。走人。 月坚信,他们一定会去看望大蟒,就让这些能散发奇妙气味的荧光粉带路吧。 黑夜,月拿出猩猩研制的花药,每一种,在鼻子面前嗅嗅,然后,来到风雨楼,他闻到一种其臭无比的花香,借着味道,一路寻走,竟来到了倚月宫。 月欣慰的冷笑,他就知道,他们是在这里。 越进窗户,月摸到自己小时候的房间。倚月宫是皇后寝宫,比其他寝宫大很多,而且地形复杂,房间穿插无序。但是对于一个自小在这里成长的月来说,小菜一碟。 大蟒和猩猩,因为喝了百花酒,经脉逆走,浑身酸软无力。猩猩情况好一些,它不像大蟒,一直在那里骂骂咧咧个不停,而是一直闭目养神。 月找到大蟒的时候,大蟒骂累了,正膪粗气。见到月,可是惊呼一跳。 “你来做什么?” 月一怔,“当然是救你。” “哎呀,你这样来,还不是成为了那群隐身人的眼中钉。” “先救了你们再说。”月上前,解开绳子,大蟒得空出手,伸了下懒腰,道;“这百花酒可真是毒,我全身无力。月,你身上有神泉水的滋养,滴滴鲜血进我的肚脐,即可解百花毒。“ 月闻言,连忙将手指塞进嘴巴里,用力一咬,鲜血直流。滴了几滴进猩猩和大蟒的肚脐。刚滴完,大蟒忽然用力把月推开。对着门口大吼:“又来了,又来了。月,你走开一点,他们来了。“ 月望过去,什么也看不见。却听见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月,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月仔细辩听,这声音,那么熟悉。不就是当日的呼寒耶王子吗? “又是你。” “是我。”忽然,那人从脚到头一一现身。月瞪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使命是要将你们这号人全体消灭。” “我们这号人?”月迷惑的瞪着他。 “是的,你们这号不是人的人。” “你…”月大怒,被这人没有修养激怒了。 “月…”大蟒将月拉住,月退了下去。 “什么不是人的人?你说明白一点?”月不依不饶的问。 “知道吗,白花酒,并不是什么毒药,平常人喝了,会有利于滋阴补阳,但是,它却是你们的唯一客星。他可以叫你们死上九次,知道吗?” 月愈听愈迷糊,看大蟒,他似乎很明白这些话。 “大蟒,他说道饿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大蟒支吾,不知道该讲不。 “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不要想着出去了,出去可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呼寒耶说完,转身就走了。 “跟我走。”呼寒耶前脚刚走,月就蛊惑大蟒和猩猩,要他们跟他一起出去。 大蟒犹豫再三,倒是猩猩,一句不说,率先走在前面。月跟了上去,大蟒见自己一个人无动于衷,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其实,在外面和里面,都是一样的。月。”大蟒说,很绝望的语气。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有什么样的阴谋,总之,在我揭晓之前,我一定不罢休。”月回他。 “月….”大蟒忽然意犹未尽道。 “怎么了/”月问。 “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开启你的智慧吧,不然,一切都徒劳无功。”大蟒说。 月迷惑的盯着他,企求道:“大蟒,我需要知道实情。如果你不说,我就像失去方向的羔羊,迷茫困惑。” 大蟒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坚定的抬起头来,对月说:“好吧,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 猩猩惊慌的跑过来,长啸一声,月从来没有听到过猩猩如此绝望的低鸣,简直难以置信。 猩猩对着月摆手,极力阻止他想从大蟒这里得知真相的想法。 月困惑不已。 猩猩的慌乱,让月一下子失去了方寸。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大蟒。 大蟒横了猩猩一眼,道:“月,有一个传说:一个真相,你知道了,却不能够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了,你的寿命已尽,生命就将走到极限。你信吗?” 月荒诞的笑了一下,“荒谬之极!” “毛猴子,倘若我不在了,记住,照顾好月。”大蟒转头吩咐道。 猩猩又跳又摆手,极力的阻止大蟒说下去的欲望。 “让我说。”大蟒甩开它的手,望着月,老泪纵横道:“你和我,不是真正的人类….” 月惊诧得不敢呼吸。不是人类,那是什么? “月,我们是…..是一群实验品,是从一些稀有的长寿生物上获取不死基因,注射进选中的婴孩的遗传物质里…当我们生病,体衰的时候,就不断的注射一些激素类基因,我们又可以返老还童…” “什么/”月惊诧的瞪大眸子,“实验品?” “我们会在这个世界的年龄,已经不下五百年了。我们的躯体有九条命,要死上九次,才能彻底根除生气的来源,才能彻底的消失。” 月回想自己死亡一次的经历,原来不是什么死里逃生,而是根本就没有彻底死亡。 “不,我不信…不信…”月极力反对这个说法,他的记忆里,和常人没有异同。他有母亲,成长,生病,常人拥有的,他也什么都有,为什么忽然说他不是人? “月,你自己想想,你聪明异常,你有非凡的活力,如果你是凡人,怎么能在经脉尽断后还能生存?”大蟒反问一句,月顿时哑口无言。 “可是我有母后,有父皇….”月试图最后有次为自己辩驳。 “如果他是你父皇,他为什么会不顾父子之情陷害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和他们不同,他在排斥你啊?” “那么,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月困惑痛苦的问。 “你..原本是一只千年白狐,可是他们将你的基因转移到人类身上,日日诱导你发生畸形的变化,可是,结果很令人吃惊,你的变异简直太完美了。你是无暇的化身,你聪明绝顶…” “后来呢?”如果说月才刚在怀疑自己的身世时,而这会,又对大蟒的故事觉得荒谬之极。他是白狐和人的结合化身,谁信? 大 蟒看到月不相信的眼神,叹气道;“你已经死过八次了,再死一次,就将消失了。”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九条命?”月嘲讽道。“我和他们一样只有一条命?” “月,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我如今告诉你实情,他日将遭到天堑,你要想恢复你前八生的记忆,就去找你母后的骨灰,融入为一体,你就可以拣回前八次的记忆了/” “骨灰?大逆不道的行为,我东之月断断不可做。” 大蟒隐隐着急,想继续说点什么,可是又强忍住了。猩猩在一旁早已急得不可开交,从开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阻止他。 “月,对不起,我还想多活几天,多陪你几天,所以还有些真相我就不能说了。“大蟒在心里默念道。 月不信大蟒的故事,可是大蟒的精神却愈来愈疲乏。做事力不从心不说,还全身酸软物力。好多次,月看到他走路摔到在地上。可是每次,他除了哀怨的看着月以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讲。其实月很想知道,他的故事既然有开端,那么一定应该有结尾。他想问问他,是谁在操纵这个实验,他又为什么成了李皇后的孩子。可是,每当要问出口时,看到大蟒面色苍白,他又不忍心。 于是,月开始怀疑大蟒口中的真相。开始动摇自己不信任的心。 大蟒嘱咐月,他的时间不多了,希望月可以尽快找到母后的骨灰,待他恢复记忆后,大蟒就可以安心的离去了。 月开始徘徊,在寻找母亲骨灰与否的抉择里痛苦徘徊。 大蟒说,月,你不是人类,原本不应该有七情六欲,李皇后怀你十月,可是养你的是安置在你体内的一些特异激素基因。你既然不能遗传李皇后的性怔,自然不能与她有血脉亲情。 ------------ 第19章 半个真相1 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对于大蟒的话,他根本是从心表不一的表现。表面上,他极力抗拒大蟒的故事,可是内心里,却有无数嘈杂的声音在税服自己。 大蟒倒下那天,月不得不选择了彻底的相信。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正常的世界里不会出现的变故。大蟒因为精力殆尽,连走路的一丝力气也被消耗得一丝不存,最后倒在床上,猩猩在他面前抓头挠腮,急得不得了。而月,总不敢相信大蟒的衰弱是因为他对自己告知了秘密。起初,他只是想,大蟒喝了百花酒,经脉逆行,衰弱是正常的。可是,大蟒倒下后,衰老的速度不可思议,头发白了,胡子白了,皱纹起了,一双强壮的手也枯瘦了…而这一切衰弱的现象,都在一天内发生了。 月开始战栗了,开始恐惧了。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感到无助的怀疑。 大蟒在床上,拉着月的手,安慰道:“我不久就要离开你和猴子了,我在这个世界活了500多年,一直被人追,后来躲在九如洞里,痛苦难耐,就用镣铐将自己锁住,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找到你,解救你。可是月,我走了,剩下的一切,必须由你自己去面对了…” “大蟒,你不能死,你走后,我要怎么办?”月感到无力,这样虚弱的感觉让他恐惧。母后死的时候,外公死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觉得软弱过。 “月,你知道吗?我是蟒蛇和婴孩的化身,我们是同一批实验品。所以,我们有很深的感情,我们共同处了八世,可惜…和我们一起出来的兄弟姐妹们先后都纷纷遭受了磨难,到如今,只剩下我和你,还有猩猩。那毛猴子,是猩猩和婴孩的化身,只不过,是用人的基因转到猩猩身上,所以他是猩猩身体。月,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我信任你。”月长嘘一口气,大蟒孱弱如此,他难道还不让他安宁吗? “等你将李皇后的骨灰找到后,你就知道你的身世了。” “我的身世?”月有点弄不明白了,“既然你说我们不是人类,那我们还有什么身世可言?” “难道,你不想知道500年前,你是从什么样的家族被他们找到的吗?”大蟒问。 月忽然明白过来,既然是婴孩和白狐的化身,那婴孩来自何处。那不就是自己的身世吗? “我明白了。” “月,告诉我,你这一世,过得苦吗?” 月凝望着大蟒,不明白他威吓发此一问。不过,回忆自己这20年来,少年时亡母,遍地被人追杀,被人欺骗,毁容…一幕幕…月觉得,自己的一生,几乎没有欢乐可言。 “月,记住这些痛苦,这是他们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磨难。他们制造了我们,却又不给我们快乐,月,无数的奴隶,都在为争取自己的自由而努力的奋斗。而我们兄弟姐妹,自生存以来,都在为活命而奔波。月,你是最聪明的人,他们怕你,因为你有摧毁他们的法宝。这是我无意中听到一个组织者透露的秘密。所以,你一定要继续我们未完成使命,替我们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报仇?” “他们为了摧毁我们,杀人不眨眼…该杀/” “可是,我找谁去报仇?他们在哪里?我一个无神力的平凡人,要怎么完成这些使命?”月的一系列问题出来了,“我走后,风和灵怎么办?” 大蟒听到他如是说,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沉重道:“风和灵,他们就算此生是你的皇兄,可是,如果你不能税服自己接受现实,你不但救不了他们,他们说不定会为你断送掉性命。”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传奇又荒谬的遭遇。就算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大蟒,我要如何去了却你们的心愿?我头皮一阵发麻,乱糟糟一片,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月无奈又迷惘,陷入了无限的悲痛和震撼中。 “嗷嗷-”猩猩发出凄婉的一声长鸣。在月陷入悲痛的时候,大蟒已经安息的睡了过去。 月在诉说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后,渐渐的发现苗头不对,将手伸到大蟒的鼻子处,却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大蟒!大蟒!”月唤了几声,大蟒沉睡无应。月无力的站起来,只觉得头脑一片眩晕,猩猩守护在大蟒前,不停的落泪。 大蟒死了。 月很难受很难受,喉咙似铅赌,说不出的哽咽。 那奇妙的难受,让月对大蟒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安葬了大蟒,月和猩猩像失去魂魄的幽魂,坐在孤山上黯然神伤。 良久… 一团黑影闪过,在大蟒的墓前扔了一物后又飘然而去。 猩猩和月对望一眼,待黑影飘走后,月急忙跑到大蟒的墓前,拣起刚才那人丢下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滚烫的黑匣子。 月试图打开它,可是猩猩跑过来,一把抢了过去,然后二话不说,将他扔掉。 “毛猴子,你何需这么警惕啊?你放心,在白狐月没有恢复真身前,我是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忽然,空中一巨大的气流袭击过来,在月面前产生了强大的旋涡。旋涡发出声音,显然是在对猩猩说话。 “白狐月,你不是想救你的两个皇弟吗,你放心,他们安然无恙,我从他们的基因里提取出性状基因,克隆了几十个风和灵,只要你如期来到白月湖下,就可以见到你那些皇弟了。”旋涡说完,一下子失去了踪迹。 月惊诧的问猴子,“我就是白狐月?” 猴子点头。 “难怪觉得宫里的风和灵那么怪异,原来是他们的复制品。”月豁然开朗,“虽然是复制品,但是终究有些微的差别,如风,开扇的动作是正向,而宫里那个代替品,却是逆向开扇,这些区别,如不是我和风有过几年的亲密接触,又怎能辨别出来。”“猴子,我们去白月湖,我要去救风和灵。” 猩猩阻拦在月前面,摆手拒绝。 “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就算真如大蟒所说,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血脉亲情,可是十几年的兄弟,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割舍了呢/” 猴子阻拦不住,只好十万火急的跟在月后面。 回到宫中,将情况简略的告诉给十三,十三听得云里雾里,实在是不清不楚,什么月是白狐与人的化身,月活了500年,8个轮回等等。但是当月说白月湖下有许多的风和灵皇兄,十三可一点不糊涂。 “我要去。“自告奋勇,叫月好为难。路途复杂,他怎么能将十三带在身边呢? “太子皇兄,你就让我去吧。如果你不让我去,父皇一定以为你私自逃脱,不要我了。而抛弃公主的驸马爷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被十三这么一提醒,月刀为难起来。他可不想被圣旨一路追杀,那滋味他尝够了。于是再三斟酌后,觉得十三虽然是女娃娃,但是行为英勇,也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于是应承了十三的要求。 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月和猩猩,携带着十三,私自逃出了皇宫。皇上得知这个消息后,百嘶不得其解,当时赶他们走的时候,他们偏偏不走,现在不赶他们走的时候,嘿,他却悄悄的逃了。 年轻人的心思,真让人难以琢磨。 魏公公立在皇帝身边,皇帝叹气,他端了一杯茶水上来,权威道;“皇上可是在担心十三公主的安全?“ 皇上睨他一眼,无奈道:“她终究是朕的女儿,天下哪有一个父母的,不担心自己的女儿。把她许配给一个朕只见过一面的人,我这个当父亲的心,可真是难受。” “皇上,你当真不知道那青年是何人?” “哦,朕只觉得见他眼熟,可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刚毅俊美的男孩,所以瞅着喜欢,就把十三许给了他。”皇上道。 “皇上,您还记得那狐媚动人的月太子吗?和你的驸马比,谁更为英俊啊?” 被魏公公一提醒,皇上深思起来。 “月美丽,狐媚,又不失婉转和哀怨。而这个驸马,五官清晰刚毅,阳刚十足。要说英俊,各有特色吧?” “皇上论得有理。” “哎,别提月了,那孩子不是被你给毁了吗?” “是被毁了容,去当了奴隶,可是自奴隶逃脱后,再无音训。” “月是走了,不过眼下这个驸马,朕也合心意。”皇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魏公公为他扇了几下,便站立在一边沉默了。 “魏公公,天下,什么时候才太平啊?” 魏公公一惊,以为皇帝在和自己说话,可是低头一看,他又紧闭着眼睛,显然如梦呓一般。 “怎么,不回答我啊?”见魏公公半天没有个回应,皇帝又问。 魏公公擦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回皇上,若想天下太平,恐怕一定要铲除异类,排除异己。” “一定得这么做吗?” “是的,皇上。历史上哪个君王不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拭父,灭亲。” “恩。言之有理。” 且说月和十三,一路马不停蹄,来到江南。一路走一路询问白月湖的去处,这样走走停停,终于是抵达了白月湖所在的小镇。 “这个小镇很奇怪。”月刚步入小镇,就发出感慨。 “怎么了,太子铪兄/”十三警惕的问。 “说不上来,先找个客栈再说。” 径直来到如来客栈,要了二楼一个房间,入住下来。 傍晚十分,小二送菜上来,对月说;“客官,你是新来的吧?” 月拧着眉头,他怎么知道? “你看你是不知道的吧,这个时候啊,吉祥客栈有一姑娘在说书,专门讲江湖的奇人怪事,这小镇的人,几乎都聚集到那里去了。可是不出钱,免费让人消遣哦!” “哦,有这么回事?”月沉思一瞬,对十三嘱咐道;“你好好待在客栈里,别出去乱走,我去去就回。” “皇兄,我跟你一起去吧。”十三放下筷子,站起来拿起剑就来到月身边,“我可以保护你,你没有武功。” 月看着十三,这个丫头的倔强他还不了解吗? “好吧。”勉强应承下来,月拉起十三就走。而猩猩,则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了吉祥客栈。 吉祥客栈离如来客栈并不远,月赶到的时候,说书的姑娘已经开始了一小会了。月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里进去,看到小姑娘时,月不禁骇然一惊,这么小的姑娘家,说书如此流利,神情如此淡定,不似她的年纪该有的成熟。月觉得她的面孔和她的年龄有强烈的反差。 仔细凝听,更是骇然。这小姑娘说的故事叫月心惊胆战。 “话说十皇子,原本一心急着救他十一皇弟东之灵,冒险闯入禁区,就再也出不来….”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落在月身上,月哆嗦一下 ,这姑娘的眼光奇怪的很,好象认出他和他们的关系一样。 “今天的说书到此为止,欲知后事如何,切听下回分解。”姑娘站起来,匆匆离去。十三好奇的想跟上去,问她个明白,可是猩猩跳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去处。 ------------ 第20章 寻尸 回到客栈,月陷入了巨大的迷惑中。 说书的姑娘,竟说的是月和灵的故事。只是不知道,着风和灵,可否就是他日思夜念的两位皇弟。 如果是,姑娘和他们一定照过面,就算没有照过面,也一定听闻过他们的许多事情。 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了解他们呢? 如果不是,那这个巧合也似乎太令人惊诧了吧。 “皇兄,那说书的姑娘说风和灵两个皇兄已经被坏人抓了去,她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你不去问问她呢?”十三在一旁生闷气。 月柔笑着走到她面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安抚道;“你想,若月和风真如她所说的遭遇了危险,那她怎么知道?” 十三思索了半晌,摇头不知。 “答案只有一个,除非,她和那些陷害风灵的人是一伙的。”月提醒她。 十三大悟,惊跳起来,“所以,她才对他们的行踪这么的了解 ?” 月点头,赞了一句:“聪明。”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不救他们呀?”十三又急道。 “不救他们,我们来这里作什么?”月反问,十三羞红着脸嘟哝着嘴巴,“对不起,皇兄,我实在是太想他们了。” “傻丫头。”月将十三拥进怀抱里,“等一切事情处理完后,你就不会这样倍受折磨了。” “有人吗?”门外,忽然有抠门的声音。 十三从月的怀里出来,怔怔的看着月,“皇兄,在这里,有人认识你吗?” 月摇头。“看看再说。” 走到门边,将门一看,不禁大池一惊。 “李太师?”十三惊讶得叫出来。 “十三公主,可真是你?”太师激动异常,看了月一眼,似不认识,径直向十三走来。 十三打量着他,离开宫廷有三月多了吧,不过太师满脸皱纹,沧桑了不少。 “见到你,老臣可真是欣慰多了,” “太师。”十三哽咽的叫他,“我两位皇兄呢?” 太师一怔,随即自责不已,“都是老臣,将他们带了出来,却将他们推入了陷阱。” “怎么说?”月听他这么说,忙不迭跑过来,问。 太师惊饿染的睨着他,问十三,“这位是…?” “师傅,是我啊!”月泪眼潸然道。 “你…你是?”原本月易了容,太师自然认不出他。 “太师,他是我的太子皇兄啊。”十三在一旁提醒他。 ‘“太子?皇上新立了太子?”一想到自己和皇上的约定,因为自己延时不回,皇上肯定是新肋了太子。只是,这个太子,他却重来没有见过。“皇上几时有这么个王子了?” 十三抿醉直笑,月瞪了她一眼,她才勉强收敛住了。 “师傅,请接受月儿一拜。”月扑通一声跪下去,太师听他说自己是月,方才大悟过来。 “什么,你是月儿?” “正是。” 月站起来,将自己易容一事告诉了他,太师激动不已,抱着月大叹,“有你在,风和灵有救了。” “师傅,快快将你们来这里后的情况告诉于我。”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风和灵的故事,催促道。 太师坐下来,将自己来到这里的一点一滴全讲了出来。 “那日,我们为了寻找你一路来到这个僻远的小镇,灵生*玩,整日出去,茶楼,诒红院,他都喜欢去钻。而风稳重,待在我身边。我们多日寻找无获,便欲打道回去,可是,在我们正要走的时候,灵却留书走了。风断定他是在这里有了新鲜的玩法,不愿意离去,于是和我商量了一下,我们多留一天,以寻找灵一起上路比较妥当。你猜怎么着?风还真不愧是灵的皇兄,我们在吉祥客栈找到了灵,他正听说书呢?” “说书?”月和十三面面相觑一眼,“难不成也是听一个小姑娘在说书?” “怎么,你见过那姑娘拉/”太师大惊。 “恩。” “她终于又出现了。”太师惊喜的说。 “此话是什么意思/”月不解的问。 “那说书的姑娘,骗走了灵儿,风为寻找灵,也去了那白月湖底下,这一去,竟再也回不来。”太师竟掩面而泣。 “哼,那说书的姑娘我一看就有问题,她今日说书,说的大致是风和灵如何遭到了陷害。我本想揪住她问个明白,还好月兄阻挡了我。”十三忿忿道。 “万万不可,不可去啊。”太师极力阻止道,“你若跟她走了,只怕和你的两位皇兄一样,再也回不来。” “白月湖底下?”月喃喃自语,猩猩跳将起来,又着急又摆手。 “怎么了,猴子?”月看它听到白月湖似有很大的反映,不禁好奇的问到。 “那说书的姑娘,竟讲的是风灵如何遭到陷害的过程?”这边,太师问十三。 十三点头道:“讲得是绘声绘色,让人们都信以为真。” “她最擅长的本领就是编故事,那日,灵儿听她讲述月如何被贱人所害,神功被毁,容颜皆无,也是轻信这些鬼话,才跟踪了她去,上了当啊!”太师锤胸顿足道。 “什么?”月战栗的站起来,“她是怎么说我的,师傅,你如实给我道来。” “怎么了,月儿?”太师不放心的问。 “她讲的事,可都是千真万确啊!徒儿我以一枝梅的身份出嫁,中途被人下药,毁了我容,真可是死过有回呀!”月大叹道。 “啊!”太师大惊,“原来那说书的姑娘,讲的全都是真人真事啊?” “这么说,风和灵两位皇兄一定是被陷害了,还在白月湖受苦啊!月皇兄,我们去救他们。” “不可,”太师阻拦道,“她就是期望你们被骗了去。” “风儿和灵儿,已经被他们拿来做了实验,如今,白月湖底下应该有许多的风和灵,我们这一去,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才可。”月道。 猩猩点头应允。 寂寞的夜。十三已经熟睡。月坐在窗边,思绪被回忆填满。西良玉,老奴隶,那一群苦难的奴隶们,他答应过要救他们出水火之中,可是他自己自身难保,还能实现自己的诺言吗?还有大蟒,他对他像亲人一样,他的话,他如今已深信不疑。 经历了那么多的莫名苦难,月愈发的渴望知道那8世的记忆。可是,要将母后的骨灰与自己合二一,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怎么也没有办法税服自己。 时间,就在月的困难抉择中一分一秒度过。天亮了,十三在一份明媚的光线中苏醒过来,月才惊奇的发现,原来会来问早的猩猩今日竟忘记来向他问早。 打开它的房间,空无一人。 “它去哪里了?”月感到奇怪,在这里,它难道还有熟悉的朋友,熟悉的地方? 在客栈等待了它一天,月坚信,猩猩不会抛弃他而去。太师和十三,倒不以为然的劝慰道:“它非人类,自然不懂留恋主仆之情。今日它离去,未必会回来,月,你就死心吧!” 月想起大蟒说的话,猩猩是人和猴子的化身,唯一和他不同的是,是实验的反向进行。既然它躯体内有人的基因,又怎么会不懂人的感情呢?之前,它为挽救大蟒,极力阻止他道出这个真相,大蟒死后,它不吃不喝三天,以纪念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一切事实表明,猩猩是有人类的感情的。 如今它不告而别,月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是什么?”太师问。 “这个地方,对它来所,有特殊的意义。”月说,“也许,这里有它的朋友,或者这么说,这里有让他值得抛弃我的理由。” 十三憋嘴,不解的问:“它离开你,自然有理由。可是理由是什么,我想我们就算是想上三天三夜也想不出来。” 月曾听大蟒说,他们是从一个秘密的地方制造出来的,一旦它们回到这个地方,就会有心电感应,就像无数神秘的力量在召唤自己一样。 难道,猩猩感受到了这种神秘的力量,所以不告而别? 百月湖底? 月跳起来,对十三说:“百月湖底,我势必要闯上一闯。” “你疯了?”太师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要救风和灵,也必须入虎穴。”月说。 太师迟疑了一下,“可是..如今你没有武功护体,你去了,就算真的见到风和灵,你能活着救出他们吗?” 月一怔,太师的话不无道理。 面孔极度艰难的扭曲了一下,要救风和灵,要实现自己对西良峻的诺言,要救那些苦难的奴隶们,他,也许,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师傅?你可知道当年我母后死后葬身何处?” “你问这个干什么?”太师不解的问。不过旋即一想,也许,他想她了。于是冲口而出道:“李皇后死后,被曝尸在城门上三天三夜。后来,却不知道被何人盗了去。 “被人盗了?”月大惊,一阵心酸。 太师安慰道;“能在城门悄无声息的揭走一个人,这武功显然了得。掐指一算,应该没有几人。” 月瞪大眸子,“太师认为是谁/” “当年,你母后对陈厚将军有提拔之恩,称厚将军原本是押解你母后去刑场的人,可是后来你母后 却出现在金銮殿上,你说,会是谁放了他?” 月了然于心,当年放了他一家的正是陈厚将军。 “太师的意思是…”月已经猜到了几分。 “ 既对你母后有恩,又有能力救下你母后,我认为,他是最大的嫌疑。”太师推测道。 “而且,12年后,他还无端送了性命。”太师接着说。 月忽然想到了陈将军之女,那女孩临死的时候告诉过他,在倚月宫,藏着他母后 死亡的真相。 “难道…” “月,你想到了什么?” “母后的尸体,应该就脏在倚月宫。”月说。把陈将军一家的遭遇详细的对太师说了一遍。 太师也认为他言之有理,月道:“我要回倚月宫。可是我如今是驸马身份,不能正大光明的在倚月宫收寻,太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入住倚月宫?” “皇兄,最近宫廷不安宁,你那大蟒兄不是警告了你,倚月宫里住着一批神秘的隐身人吗?” “正是因为他们隐身,不够正大光明,而我,正大光明的住进去,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干各自的事。各自监视各自的人。这不更好吗?”月轻笑。 “要入住倚月宫,似乎不太可能。”太师凝重叹息道:“倚月宫是是非之地,皇上巴不得把它封起来,怎么能让你住进去呢?不过,要找到你母后的尸体,未必一定要入住进去啊?” “还有什么办法?”月惊奇的看着太师。 “太后喜欢李尔哝,是天下人尽知的事。而太后对月怎么样,月,你不是不知道吧?” “太后?”月哽咽的叫道。 当年太后有那么多皇孙,可是却最疼月,疼爱的程度,令其他皇妃嫉妒。月身上的衣裳,都是太后亲自持针线做出来的。月的饮食,也是太后亲自督促厨师房做的。月被下罪,太后从此与皇上不搭一语,事隔了十年,才本着为天下人着想的份上冰释前嫌。 回想到太后,月就很幸福。 “将你的故事告诉给太后,她一定会顶力助你。”太师道,“她原本就想为李皇后平反,只是后来想着事隔多年,既往不咎,但是内心却耿耿于怀。对皇上,也是面和心不和。” “太后…” “月,只要太后下旨,让倚月宫大兴土木,那你母后的尸骨,就能大白于天下。” “大兴土木?岂不是要重新改造倚月宫吗?”月不忍的问。 “恩。” “好。”月在沉思了一瞬后,依然决然的决定听取师傅的意见。 于是,三人决定,次日秘密回皇城。 既然是秘密的回去,自然要给人造成假象,那就是他们还在这个小镇上的假象。 这次,十三很英勇的担任了一回重要的角色。月和十三互换身份,公主回城,而驸马则继续留在小镇上。十三闭门不出,每天都是小二送来饭菜,她背对他而坐,小二走后,她将饭菜席卷而光。而真正的月,却扮成民女,与太师父女搭档,一路悄然,回到皇城。 见到太后,太后是诧异的,并夹杂着恼怒。 “你身为驸马爷,却将公主一人抛弃在外,罪恶大天。” 月不辩驳,见到太后,眼泪蓄在眼眶里,掉不下来,那份凄惨 ,叫太后再也看不不下去了。语气不知道缓和了多少倍。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温和的问。 月担忧的看了四周,道:“本不该打扰您老人家,可是事关紧急,今日皇帝又在朝上,所以十万火急下,求您做主了。”说话间对四周耳目很是警惕。太后回头吩咐道:“你等都下去吧,爱家和驸马私聊几句肺腑之言。” 待众人都退下后,太后双目一皱,“讲吧,不需遮掩。” 月扑通一声跪在太后脚下,哀声问:“太后,你可是当真认不出我是谁了吗?” 太后一惊,狐疑的看着月,不知道他此问何意。 “难道,你也真把我当成是十三驸马了?”月再问一问,太后震得向后踉跄一步:“你若不是驸马,那你是谁?十三又怎么办?”心里迷惑,十三究竟嫁了谁? 月接着道:“太后,您可知道一枝梅又是谁?” 太后跌坐在地。 一枝梅,她事后听风儿灵儿提起,那是他们的月皇兄。太后一直后悔着,没有能亲自与一枝梅聊上几句,白白错失了与这个最疼爱的皇孙想聚的机会。 “太后。“月慌忙过来,将太后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待太后站稳后,月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玉佩,手捏着长绳,玉佩在太后眼前不停的摇晃打转。太后惊得不能言,颤抖的握住玉佩,打量了半天,老泪便不听话的流出来。 “月儿,以一枝梅的身份进入皇宫,旨在为母后查明冤死之因。原本男扮女装容,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可是,月儿自己,原有大罪在身,不敢以真身露面。望请太后原谅月儿。” “那么,现在的你,可是真面目?” “不是,易容过。” 太后抱着月,哭泣了半天,情绪方才好转。 “你来找哀家,神情凄婉,一定是有什么必不得已的苦衷吧/”太后明察秋毫的问。 月沉重点头道,“我此次来,是想太后帮助我,我已经得到可靠消息,母后尸骨被藏在倚月宫,可是我一个外人,是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入住倚月宫的。我想请太后帮忙,将母后的尸骸找出来,为她安葬,以让她获得安宁。” 太后骇然:“你说尔侬的尸骸被人藏在倚月宫?” “恩。当日母后被曝尸三日后,被陈厚将军解救下来,秘密运到倚月宫安葬。后陈厚将军遭难,将这个秘密转告给他的女儿,是她女儿在临死前亲自告诉孩儿我的。” “哦,原来这样。”太后一副豁然明白的样子。 盯着月,道:“你孝心可嘉,我会帮助你的。” 很快,太后的旨意就下达下来。 ------------ 第20章 寻尸2 倚月宫经久日衰,今重新改造,亭台楼阁,悉数推倒,竟做斋房。 皇上在旨意下达不到一刻赶到。 “母后,是您老人家下令要重新改造倚月宫吗?“ “是。“太后正和宫女下棋,连头也未抬一下。 “万万不可。”皇上自己拉了一根凳子坐在太后身边。 “皇上,有兴趣看蔼家下棋吗?你棋艺高超,可指教哀家一下?” “哎呀,太后我说的是正事。”皇上焦灼的东张西望。 太后不予理睬,径直下自己的棋。 “注意了,太后,我可要吃你的将了/”宫女提醒道。 “哦?”太后迁怒与皇上,“你不来教哀家也就算了,还打扰我下棋。” “ 呵呵…对不住了,母后。”皇上干笑两声。心里十万火急。只好瞪那下棋的宫女一眼,宫女识趣,站起来道:“太后,皇上正等你商量国家大事了,奴婢下退下了。” 太后不悦,宫女却下了。 “怎么了,皇上,哀家还不能下个旨吗?为自己修筑一栋斋房,你很反对?” “哟,母后扯远了,你要斋房,我下令在全国个地给你修筑一个最大的最宏伟的斋房,如何?”皇上巴结的讪笑道。 太后冷哼一声:“怎么,要把哀家支出皇宫?” 皇上一怔,“哪敢,要不,把朕的乾坤宫给你做斋房?” “哀家哪敢要皇上的底盘啊?” “除了倚月宫,母后你哪里都可以点/”皇上慷慨急昂道。 “哀家除了倚月宫,哪儿都不要。” “母后,你这不是为难我吗?”皇上低声下气道。 太后白他一眼,“你也知道,哀家和尔侬有很深的感情,将倚月宫做为哀家的斋房,不是故意为难你。” “这…”太后说得没有错,她和李皇后的感情甚笃,指明要倚月宫确实是太后思念李皇后的缘故。可是,皇上却一心别有想法… “太后,不可在倚月宫动土。” “为什么。难道那里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太后反将一句。 “怎么会呢?”皇上底气不足的回道。 “如果,我执意要修建呢?” “太后,您?” 皇上和太后不欢而散。 月从帷幔后出来,太后无奈道:“你也听见了,看来此事有点困难。我若真的旨意修建,皇上也一定失口不赞成。难道,非要我和他反目成仇吗?” 月忧心冲冲,“看来,要找到母后的尸骸得另想其法了。” 回到隐秘的客栈,李太师即可迎上来,问:“事情办得怎样?” 月一个劲摇头。 太师明白有阻,道:“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皇宫里,势必有几股成熟的力量,在暗中较量。谁能赢了这场生死搏斗?” 月站起来,欠身道;“师傅,你可记得西良皇?” “记得,他操纵皇上之位几载,我们却谁都没有能认出他来。想来,他也是宫中一支未成熟的力量。” “那只力量,有自己的暗室,想来也可怕。”月补充道。 太师望着他,“你想利用他们?” “他们能通暗室,来去无阻,一个倚月宫又能算什么?当年思心和念笙那两个丫头,就是依靠暗室和西良皇通信。而我竟毫不知情。” “你的意思是依靠他们,即使不动倚月宫的土木,也能找到你母后?” “恩。” “可是人海茫茫,我们要去哪里找那支神秘的力量呢?况且,当日我们用计将西良皇帝逼出皇宫,只怕他还耿耿于怀,不会出手帮助你。” “未必!当日那西良皇帝虽然被我用计逼出了皇宫,可是他临走时留书于我,言辞之间并不嫉恨之意,反而尊尊告戒,要我离开皇宫这鱼目混珠的地方。如果当时我听他劝,也就不户遭致后来的厄运。” “哦,如此看来,那西良皇帝可是良心未抿啊?” “但愿没有其他居心吧/”月是在欺骗中长大,已经不习惯轻易的就相信一个人了。 “就算这样,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他啊/”太师又沮丧起来。 “西良皇帝有一丫鬟,思心,原来是我为一枝梅时的宫女,如今在我知晓的一个地方。”月说。 “哦,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她来,带我们进倚月宫。” 说走就走,太师和月,展转来到九如洞。 三人去,一人回。月凄凉无限。 奴隶们并没有因为如此光景而对月有一丝丝抱怨,老奴隶还很大度的劝慰月,“这就是江湖,你还年轻,难免不适应。时间久了,什么状况你都能驾轻就熟的适应了。” 思心看着月,“你瘦了一圈了。” 太师打量着思心,转头问月,“她就是思心姑娘?” “正是。”思心自己回答道。 “啊呀呀,总算有望了。”太师惊喜之情自然流露,思心不解,转头盯着月。 “思心,我们遇到一个难题了,需要你帮忙。”月开门见山道。 “什么事?” “我等要在倚月宫寻找一件东西,可是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收寻,况且倚月宫如今被神秘人士操纵着,我们只能悄无声息的进去。太师和我商议过了,我们一致认为,只有地道方能实现我们的计划而又不打草惊蛇。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你是想我帮助你们?” “你曾是西良皇帝的侍卫,你们当日不就依靠地道联系彼此的吗?” “恩。”思心点头。对月,她心怀感恩,自然不会拒绝帮助他。 “我们的秘密通道,入口在金銮殿上的第九根龙柱里,下通道后,可以通往皇宫任何一个行宫别院。别说倚月宫,连皇帝的寝宫照样能去。不过,因为地下通道路线复杂,稍微不留意,可就走错了地方。” “可有其他的入口?除了金銮殿外。”月小心的问。 太师对思心解释道;“金銮殿曾经发生过恶斗,被摧毁过一次,后来的金銮殿,改修过,那第九根龙柱,说不定也被替换了。” 思心一愣,短暂伤感后,道:“还有一个入口…” “在哪?” “可惜这个入口一定要进入倚月宫才行。它在倚月宫外庭院的一棵梅花树下/” “难怪念笙当日来去无踪,原来是这样。”月豁然大悟。 “要进入倚月宫?”太师面露难色。 “是的,在那棵有三枝分桠的梅花树下,有一个二级入口。下去可直通倚月宫。着儿歌入口是当时为方便我和念笙监督梅小姐…”忙纠正道,“是为监督月王而修建的。” “如此说来,我们必须进入倚月宫才行啊。这样,是否太显露目标了?”太师叹气。 “我有办法不经正门直到倚月宫梅花林。”月笑道。 夜,深沉而寂寥。 两个人影,一矫捷一娇小,从月灵阁摸索到月灵阁和倚月宫的交界墙处,然后在高墙的底端,身影像进入了一道空气门一样穿过了高墙,来到倚月宫。 此二人,正是思心和月。 穿过高墙,就是一片梅花林。各形梅花树,竞相妖娆。思心走在前头,月跟在后面,在梅花树下穿梭。时而隐蔽起来,时而行进。就这样慢慢的,移动到高墙另一头一棵三枝分桠的梅花树下。 思心伸手示意月,就是这里了。月瞧着怪异,这里就一棵三米高左右的梅花树,四周是矮小的鸢尾,入口在哪里呢? 思心轻轻拔起梅花树,月大吃一惊,树下,竟是空空如也。 思心率先跳下洞内,月紧接着下去。好奇的望上看,一片洞天的气派。 思心手脚麻利,忙不迭又把梅花树安装在原处,鬼斧神工的操纵,叫月不禁唏嘘半天。 原来,洞下四围,有专门提供给树的水分,树的根梢,也被人为的向四围拔开,所以中间正好是一个孔,这样,树不死,又方便人来往穿行。 待将梅花树处理妥当后,思心从怀里掏出打火器,点燃洞入口堆置的火把,带领着月,向里面走去。 “月王,下面可不比上面,你要向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可要有很强的方向感才行。这里哭没有指引道路的标识,完全凭借感官寻找自己的方向。” 月轻笑,“我们自梅花树下来,入口就是外庭院。只要向着里走,就是倚月宫了。“ 于是,思心和月,径直想内走去。 “这里有食物,可以住上几天。不过,在这几天内,必须要尽快找到你母后的尸骸。不然火把食物一旦用尽,就有缺氧危险。” “陈厚将军之女只是提醒我尸骸在这里,却没有一点更近的提示,可能是真的要找上几天了。” 思心不安的睨月一眼,“月王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让你在最短暂的时间里寻完倚月宫每个角落。” 月感激道,“谢谢你,思心。” “不用谢。我们之间谁欠谁的,你还不知道吗?”思心动情的说。 月轻柔的抚摩着她的脑袋,“傻丫头,我们是相依为命的苦命人。” 思心和月都灿烂的笑起来。 “走。” 两人在洞内摸索着前进,走了一段路程后,月掏出自己的宝贝,思心眼睛一亮,“那是什么?” “这是一种罕见的类似磁铁的东西。一旦遇到尸骸里特有的物质,诸如磷元素,它就会有特异的反应。” “所以,要找到你母后的尸骸,就得靠它了?”思心激动不已。 “恩。” 二人各拿一个火把,在洞内寻找了一天,也没有任何发现,月的所谓的特别宝贝,也安静的异常。 思心开始怀疑,李皇后的尸骸根本就不在倚月宫?而月开始怀疑自己的宝贝出了问题。 二人呆楞的坐在冰凉的地上,背抵背,沮丧不已。 “….”忽然,他们的头顶上传来金属相撞击的声音。像人走路一样,踢踏踢踏很有节奏感。 “是什么声音?”思心问。 “有人来了?”月站起来,大骇。 思心凝神一听,“上面?” “这人好不简单,走路能有这么大的劲力,实属非凡。思心,我看我们要上去凑凑热闹了。” 两人又打道回缚,出洞后鬼出神没的来到刚才听到特殊脚步声的大厅。 悄然打探,入了迷。 “你们可看够了?”忽然,背后一声凌厉,月暗叫一声,不好。可是自己被人反押住肩,不能动弹。扭头看思心,她也被人钳住,正眼巴巴的望着他呢。 月自责道;“我连累你了。” 思心坦然一笑:“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如今就算为你丢了性命,思心也死而无憾。” 月打量着这些人,他们一身黑衣黑裤黑披风,脸也被黑色的面纱严实的遮掩住了。根本看不出他们使人是鬼。 “怎么,他又来了?”大厅内,一深厚的嗓音如千里传音,连绵不绝而来。 “是的,不过这次,木那毛猴子和那条蟒蛇。” 月知道他们说的是他那两位好朋友。可惜大蟒已经死,毛猴子已经不知所踪。 “带他进来。” 当月见到这个千里传音的人时,委实惊了一跳。 他没有带面纱,一张胶结的面孔,*裸的出现在月眼前。 “风儿。”月叫道。 “什么风儿,你认错人了?” 连声音,都和风如出一辙。 “你就是风。”月死不悔改。 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皇弟,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虽然霸气十足,可是依然少不了透露出他与生俱来的优雅的高贵血统。 只是,月不明白,数月未见,原来那个风怎么就变得如此高深莫策了? 还有他的说话底蕴,走路的力量,无不告诉月,他这个皇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风,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月皇兄啊?” 风拉长一张峻脸,“月皇兄,哈哈…没有听过。” “那么灵儿呢?”月试图用亲情打动他。毕竟,那是一段叫他们都难以忘怀的岁月。 “什么灵儿,没有听过。” 风显然不耐烦了,“不要试图和我讨近乎。你的命运握在我手上,我要你死,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 第21章 神秘操纵人1 “风,你可记得这个?”月将玉佩取出,递给风。 风卤莽的夺过来,打量了一眼,毫不怜惜的扔在地上。“什么劳神子玩意,不认识。” “月,他一定是被人控制了心志。”思心在一旁提醒他。 月当然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他试图唤回风的记忆。 “风,这是倚月宫,你怎么会在这里?” “哼,天下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倚月宫不能来的吗?” “天下是你的?”月大惊。 “我乃太子,是继承皇位的正统人选,你说,他日我当了皇帝后,这倚月宫还不是朕的吗?” 走火入魔! “你还记得李尔侬皇后吗?”月问。 “那个贱人,举止行为又伤出卖我东朝的体面,不提也罢。” “放肆,你竟连养自己的母后也不放在眼里。”月怒气冲天,不过意识到他是被人控制了心魔后,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也只好罢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反是风,对月厉声呵斥,毫不留情面。 “我…”月一时语塞。 “来人,把他拉下去。” 月的手缩进袖口里面,一群人上来,试图按住月,月的手上,迅速抓出一把*,撒在这些人身上,只听一阵霹雳作响的声音,浓烟四起,月趁机拉起思心就跑。 一气跑到梅花林,停下来踹气,觉得是逃脱了险情,哪里知道,他们的正前方,风真面目狰狞的打量着他们。 “跑啊,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月惊慌起来,他忘记了,这条路,除了他以外,风和灵都知道。 “风,你想怎样?” “我想你死。” 一阵旋风忽然向月和思心袭击而来,两人几欲站住稳脚,互相抱在一起。可是风力愈来愈大,最后,月觉得身体飘然起来。 眼看就要被这阵奇怪的旋风卷走,忽然风力骤然消失。一个黑影闪现,掷一物在风面前,然后炸开,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风和思心就被人抱住跳入了梅花林下的地道。 待风能挣开眼睛看四物后,才发现眼前空空如也。他们被人救走了。 心里有一些惊诧,是谁,速度如此之快? 真是个可怕的对手1 他不知道,梅花林有一地道,否则他就不会觉得他们可怕了。 月和思心被人放下来后,思心拖口而出,“主人!” 月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人就是当日被他使计谋摧毁的西良皇帝。 不觉惭愧起来。 “月啊,你看,我嘱咐你叫你离开宫廷,你就是不听,你回来见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啊?”西良王一字一句,似乎透露出对月的遭遇历历掌握的信息。 “惭愧。”月拱手不好意思道。 “不过,你救了我的族人,我该感谢你才是。” “我也蒙你搭救,算是两清。”月谦虚道。 “清不了,我们之间的故事何必用清来说呢?月,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西良皇帝意味深长道。 月一怔,无语。心里很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是盟友? 一个西良皇帝,一个东朝太子,是天生的敌人才是。 西良皇帝看他一眼,“跟我来吧。” 二人紧跟在他后面,饶过一个又一个转折,来到一豁然开朗的洞。 “你走这些地道,可有熟悉感?”西良问月。 月原本就诧异,像来过这里一样,西良这么一问,诧异更甚。 “这个,和九如洞的洞扣洞有何区别呀?” 月恍然大悟,他自幼居住在九如洞,如今走这地道,觉得和九如洞有异曲同工之妙。 “月,你得九如洞;我得这个地巢,我们终究是有缘人吧。” 月淡笑。 “主人,你还活着,真好。”思心趁二人沉默了一刻插话进来。 西良凝望她,“你受苦了。” “对了,你二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月看了思心一眼,笑道:“我本来寻母后的尸骸,不料倚月宫住进了厉害的生人,将我们活脱脱撵了出来。” “哈哈…你那风皇弟如今已今非昔比,你最好别去招惹他。” “哦?西良王可知道风变化如此之大的原由吗?” “不知道。是看出来的。他以前虽然也是武林高手,可是终究是凡人凡胎,你看他现在,走路,说话,低气十足,功力可非比一般。连老夫都要自叹佛如了。” 西良的武功,月不是不知道。当日西良在宫廷一手遮天,若不是他侥幸使计得胜,只怕他们,还有风,全是他的刀下幽魂了。现在,连他都自叹佛如,那么风的长进可想而知了。 真正可怕,几月不见,就修成了罕见的上乘武功! “可怕的不是风,而是将风变成这么厉害的人。”西良一语道破玄关。 月不禁不寒而栗。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连色铁青的问。 “不知道。”西良皇帝茫然空洞的摇头,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可有办法找到他?”月又问。 西良还是茫然的烟头。 “那怎么办?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吗?”思心颤抖的说。 “能..告诉我当年你偷梁换柱的事吗?”月问。 “哈哈…”西良大笑,“那不是我偷梁换柱,那是受人之托,不得已的行为。” “谁?” “不知道。” 月全身寒毛竖立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有一种让你不得不从的力量。”西良怯弱道。 “他叫你去当东朝的皇帝?” “那是什么?” “他叫我杀一个人。” “谁?”月呼吸急促起来。 西良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冷冷道:“你会害怕的。” “谁/”月执拗的问。 “李尔侬。” 月倒退一步。 “我母后是你杀的?” “不是。” “你没有听那人的指令。”月对他产生一中景仰。 “是的。换来了沉重的代价。” “什么代价?” “我的族人,我的皇朝,被李尔侬的军队吃了个精光。我成为了西良皇朝的十恶不赦的罪人。” “啊!”月和思心同时大惊。 “这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他让你去杀我母后,你不从;他就反归来要我母后毁了你?” 西良皇帝点头。 “他是谁?” “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 “那后来呢?” “后来,他所有的指示我不敢不从了。因为我知道不从的后果,原比要了我性命更严重。我不想失去我的族人。” ‘所以,你听了他的指令,偷梁换柱,来到东朝当了皇帝?“ “你很聪明。”西良激赏道。 “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我与那人交手,然后不醒人事。醒来后,我就躺在东皇帝的龙床上,一大堆人在我面前,叫我皇上。” 太不可思议了! “那人太可怕了。”月和西良皇帝同时发出感叹。 “你武功堪称天下第一。“月说的是实话。 “那是在凡人中的排行。而那些人,似乎不是凡人。”西良皇帝叹息道。 “接下来你预备做什么?”月望了一眼黑黑的地道,“难道准备在这里做一辈子吗?” “哎。”西良皇帝叹了口气。 “对了,主人,我们找到西良…” 思心没有说完,就接到月递给她的阻止的眼神。 西良何许人也! “思心,你说下去。” 思心无奈的憋憋嘴,道:“我们找道了西良玉。” “他可是你的皇孙?”月问。 “玉儿?”西良眼睛闪现过一抹疑色,“怎么可能?” “我怀疑他是混入奴隶群的外姓之人,却没有证据找出他到底是谁!“月道。 “怎么讲?” “种种遗迹表明,他不但没有帮助奴隶们摆脱困境,还带一些官兵来杀害奴隶。” 思心踉跄大步,脸色惨白。“你是说奴隶中的叛徒是他?” “哈哈,不是他又会是谁?我儿西良峻早亡,他死时玉儿和她母后一起徇情。我西良皇室再无血统,除我之外。” “果真如此,那西良玉真是一开始就有不良居心。” 思心只觉浑身无力,被人骗的感觉犹如心脏被掏空 。 西良转头见到她的怨恨的眼光时,一楞。 “你骗我,你抚养我长大,说什么我生来的使命就是照顾西良的公主。可是你刚刚说西良皇室除你之外,再无正规血统。”思心指责道。 “对不起,思心。”西良自惭形秽,在思心的大义奉献面前,他觉得自己很卑微。 “思心,”月安抚道,“大局为重。” 思心艰难的点头。那种痛苦的哀怨,暂时被埋藏在心底。 “西良皇,你的族人被我安排在九如洞,可愿意和我回去见他们一面?” 西良皇惊喜之晴溢于体表,“当真?” “真的。” 等西良皇,月和思心赶到九如洞时,太师和老奴隶等人已经等在洞口外了。 见到西良皇,老奴隶怔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皇…” 泣不成声,只好跪下去表示自己的敬意。 “快快请起。”西良皇帝连忙大步上前扶起老奴隶,万分感激道;“多谢你。” 月满足的看着他们主仆相认的场面。却在不经意的一瞬间,看到失落的思心,目光呆滞,似生活再无希冀一般。 众奴隶见到自己的君王,欢天喜地,载歌载舞,热闹的庆祝了一翻。 只有思心,在热闹的场景之外。 待庆祝完后,一切归于平静时,月来到西良皇帝身边。 “其他人都睡了?”西良王问,脸上极其欢喜。 “你对你的族人很好。”月说。 提到族人,西良的脸上就浮现出笑容。 “思心是谁?”月又问。 西良王一怔,“一个普通的奴隶,被人遗弃,我将她捡回来抚养,并教她武功,将他培养成真正的杀手。” “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谎。“月挨着他坐下来。 西良一怔,“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你对你的族人不是一般的好,独独对思心,你很残忍。当日她被下令凌迟处死时,也不见你现身救他。而你,凭借你高超的武功,完全可以救得了她。但是你选择了不救。” “就这个?” “已经足够说明她不是的族人系列了。”月铿然道。 “你确实很聪明。” “那么,她到底是谁?” 西良望了月一眼,站起来,“我瞌睡来了,先睡一觉再告诉你。” 月轻蔑的笑。 西良睁开眼时,月怀抱双手,就在他面前。 “你真的就不能放弃问这个问题?”西良无奈的问。 “不可以。”月肯定的回答他。 “为什么那么想知道?” “因为可能是一个惊人的事实。” “可是与你无关。” “你不说,我就猜?”月戏笑道。 西良一震,传言这是个聪明绝顶的主,难道就由他去猜吗? “你怎么想的?” “她根本不是你西良王朝的人。”月说,“她身上的梅花标记,也与其他奴隶不同,因为她的梅花标记,是你烙印上去的。” 西良拍手叫好,“果然聪明。你是怎么知道?” “因为我额头上也有梅花标记,这标记是从一个铸剑客的梅花缀上所得,所以与你们明显不同。思心见过我的梅花标记,但是她竟然没有认出那梅花标记不是奴隶专有。原因就只有一个,她的梅花标记也很特殊,所以她才不知道天下奴隶的梅花标记如出一辙。” “你猜对了。”西良转身就走。月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思心是我东朝的公主?” 西良微微一振,不语。 “你跟她说,她的使命是去寻找西良的公主。事实上,你的暗语就是叫她去寻找自己。” 西良笑。 月知道,他猜对了。 “你偷换了一个人,是谁?” “你那么聪明,继续猜啊?”西良反倒不急着走了,坐下来聆听。 “东朝的皇子公主们,个个性格乖张,只有一人,邪气冲天。那人显然没有东朝的血统。她是十三,对吗?”月打了个冷战。 “她现在是你妻子。” “是。”月倒抽一口气。 十三是他妻子,就算他和她真的做了一对名副其实的真夫妻,也不叫xx。 这么一想,月反而有点怀念那丫头了。 ------------ 第21章 神秘操纵人2 “知道了秘密,是什么感觉/“西良嘲讽的问。 月凝视着他,“很惊诧。” 西良双手抱胸,抿嘴笑。 “曾经是奴婢,是自己的妹妹,曾经的妹妹,是自己的妻子。你说我难道不惊诧吗?“ 西良脸色忽然黯淡下来。 “放心吧,我会对十三跟以前一样的好。” “多谢。” 月走到西良面前,很好奇的问,“她是你女儿?” 西良笑而不答。 月伸了个懒腰,觉得无趣,该知道的秘密都知道了。“我去睡个觉。” “去吧。” “你准备去哪里?”月转过头来,看见西良皇正欲掉头就走。 “你把我女儿扔在一个危险的地方,你说我能去哪里。”西良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追上去,抓住西良的手腕,“明日起程,我与你一起。” 西良一怔,“十三没有看错你,值得托付终身。” 思心正走过来,恰听见这一句话,整个人人如被人记闷棍,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月和西良发现思心,错愕半晌。最后,还是西良愧疚的走到她面前,“你都听到了?” 思心怨毒的盯着他,这个人,似恶魔,安排了她的人生。却重来不曾为他着想过一丝一毫。 看见如此不示好的思心,西良自觉无奈,走到一旁去。 月又上来,拉着思心的手。他很同情她,她是一个不能自己主宰命运的女孩。和他一样。再说,已经知道她是翕动朝的公主,心里多少将她接纳为皇妹。 “不要这样。”月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样出口只能让思心更感悲凉,她甩开月的手,兀自跑了。 怨恨,憎恶…一点点情绪,开始发酵。升腾。 她倾心去爱的两个人,一个将她利用,另一个是无情落红。她这一生,活着,是为什么? 离开他们。思心选择出走,无任何痕迹。 月和西良,满带愧疚的遍山寻找,可是找遍每一个角落,无终。 回到九如洞,老奴隶叹息道,“那丫头,心灵手巧,一生坎坷,和奴隶的命运没有二异。”言下之意,有苛责西良皇将有好好的公主变得如此光景的意思。西良只好一语不发的呆在一旁。如今,连他昔日的的部下也站出来谴责他了,他还有什么可辩解的道理?愈辩解愈黑罢了。 “他也够难受了。”月替西良求情。 老奴隶说,“月王,就你心善,可是如今这江湖,心善可吃亏。” 月一笑了之。 老太师老太龙钟的出来,他倒不关心公主的事情,较之而言,他更关心谁做皇帝的事情。所以,皇子才是他关心的范围。 “月儿,风和灵还尚在危险中,我们得想个办法尽早解救他们。不然,时日一长,不知道他们变什么样了?” 月一怔,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师傅他已经见过风皇弟了。如果告诉他,他已经不是往昔那个淳朴的好皇弟,他咯啊人家一大脑感伤心欲绝。 “你那徒儿,如今已经是半人半兽。”西良皇嗔道。 老太师一惊,掉过头问月,“什么意思?” 月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很艰难的说道,“那日我在倚月宫,已和风交过手。他走路如大山降临,说话气息浓厚,失去本音,武功深不可测,已经不是以前的风了。”月叹息道。 “啊?”态势惊诧之余,更感遗憾。“那么好的孩子,如今也被人糟蹋了吗?” “那么灵儿呢?可见到他了?” “没有,至始至终,他未露面。” “但愿他还好。”太师说。 月俊美的脸扭曲了一下,风已经如此,灵能好到那里去呢? “你母后的尸骸可找到了?”太师沉默半晌后问。 “没有。”月摇头。 太师颇失望。 “倚月宫被妖人控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西良皇说。 把风说成妖人,太师又一阵好难过。 “师傅,我看倚月宫暂时是进不了了,母后的尸骸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们不如先到百月湖去,想想办法就出风和灵。” 太师凝思片刻,应承下来。 于是,一行人,西良皇和老奴隶,月和李太师在翌日清晨,租了马车,疲马奔波,来到百月湖所在的小镇。 再次归来,月和太师深有感触。这是个表面风平浪静而暗藏危险的的地方。 和上次一样,住进了同一间客栈。十三见到月和太师,连滚带爬就来到月的怀抱里。一双小手奋力的捣鼓着月厚实的胸膛。“我等你好久,你们怎么才来?我好害怕,昼夜男眠。” 西量皇看着十三,心里一酸,转过身抹泪。 月将西良拉到十三面前,介绍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一想到名字,月就吞吐了,十三是东朝公主,忽然给她介绍了西量什么什么的,那她还不起疑? “姑娘,我叫东西良。”西良急中生智,合并东西,叫月刮目相看。 “哦,你们,是莫逆之交?”十三见两人年龄相差实在是大,便出此一问。 太师和老奴隶在一旁,不知道他们为何骗她。但是想着月不会伤害十三,就都沉默了去。 安顿好后,月和十三闲话了不短时间。小二送饭菜来的时候,月正趴在栏杆上,自言自语:“那个说书的小姑娘,也许,又该来了。” “什么说书姑娘?”西良恰缝其时的路过,听见月这么一叹,不禁皱起眉头。英雄爱美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但是,他不允许十三的夫君有这个英雄气概。很霸道。 “一个特殊的女孩。” 西晾连带眉毛也挑起来,“ 有多么特殊?” “特殊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测你未来。”月严肃的说。 西良偏着头,“这么神?” “可以带你去正实。” 用完餐,月就真拉着西良往说书的茶楼去了。 茶楼生意惨淡,桌子椅子看来已经很久没有拉开了。 月上门时,老板眼睛一亮,可想他们二人是多么尊贵的客人。 “怎么,这么荒凉?”月笑老板。 “哎。”老板苦笑,“那说书的小月,神出鬼没,已经好久都没有来了。” 西良不禁失望。月倒不以为,“她不来,是因为我们不来。如今我们来了,她一定会来。” 西良瞅着他,这二人关系如此可见,不一般的暧昧。 一盏茶的工夫,楼外就传来人群喧嚣的拥挤声。“来了不是?”月笑。 “什么来了?”西良反而糊涂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月兀自下楼,西良跟在他后面。才走到楼底,一群人至外面蜂拥而至。西良惊诧之极,但见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抢凳子,碰撞着往前面拥挤,惟独中间,一条大道,却无人相挤。 “不知道是谁,竟有怎么大的面子。”西良正纳闷间,一个红衣女子飘然而至。 看她大眼睛,浓眉毛,宽额头,不失英气。睨了一眼月,难道他喜欢这类型女孩? 若拿十三公主和她比,可是同样的威武。只不过,较之十三,她更强悍。气质绝对不输十三。 “你喜欢的是她?”果然特殊,西良轻笑。 月白他一眼,径自走到离姑娘最近的地方,抽了一根凳子坐下来,西良紧随而至。 再说这姑娘,凌厉目光空中一扫,落到月身上时减了寒气,即刻有几分温柔,西良看得火大,这般明目张胆的的暧昧,叫他怎么吃得消? 站起来要走,月一把竟他拉住。“听完书再走。”月道。 “哼。”西良闷闷的坐了回去。 “小月姑娘,今天,你准备讲什么故事呀?”人群里有人爆发出笑声,喝彩声。掌声经久不衰。叫西良皇刮目相看。“果然有几把刷子。” “今个儿,你们想听什么呀?”小月顾盼左右,双眸生晕。 “你讲什么我们就听什么。”有人肉麻道。 “她说书,整得跟一个买妓的场面一样,你就那么欣赏她?”西良问月。 月一手伸过去,四根手指齐齐塞进他嘴里。“你少说点话,小心舌头打结。” “那我今天,就给大家讲讲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故事?”小月眉飞色舞,月竖耳聆听。 “江湖,最大的人物是谁,大家知道吗?”小月坐到桌子上,一个问题,让大家顿时鸦雀无声。 从来没有想过,江湖上谁最大? “武林盟主最大。” “皇帝最大。” …. 茶楼里,有人高呼起来。 月凝思,要说江湖里最有影响力的人,莫非也是皇帝和武林盟主了。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疆土纷争为外,争霸为内。这些人的回答也实在有理。 但是,说书姑娘却不满意的摇头。 目光落在西良身上,问:“这位官人,你可有什么想法?” 西良皇面孔一沉,谁最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皇帝,一样支配不了自己的命运。 “我来说。”月跳出来,雅笑,“皇帝是人,武林盟主也是人,他们终究会老,会衰弱。而真正最大的,是能支配他们命运的人。” 人群一阵唏嘘。 “这皇上也会受人支配吗?” “是啊上啊,皇上是天子,他当然是最大的了。谁能支配他啊?” 人群议论纷纷,月都听了进去。 ------------ 第21章 神秘操纵人3 说书姑娘未理会人群惊诧的目光,赞许道:“这位爷说得对极了。江湖上,无奇不有,能支配皇帝的不是人,也有妖兽啊!” 月一震,妖兽?可是指自己的同类?如果大蟒所言属实,那么自己真的就是小月口中的妖兽类吗? “爷,天下有妖兽吗?”有人问月,奚落的语气,其他人附和着笑起来。 “妖兽怎么能和人比?弓箭无情,在能跑的妖兽都会被强弩射死,我就偏偏不信天下有什么东西能支配天子?”有人公然反驳月的意见。其实,应该是反对说书人的意见,只不过,他们爱戴她,就只好将这份不满迁怒到月身上了。 “如果是人妖呢?”月挑眉问。 那人一怔,“人妖?” “你是没有见过世面吧,12年前出现了有巨大人妖,将宫廷里一等一的高手李尔侬皇后杀死,曝尸三人体,而太子等家人被禁卫追杀,还有除禁卫以外的神秘追兵。谁能解释一下,这皇帝为什么就眼生生的看着他的皇后被如此受侮辱》他的儿子被如此受掺虐?” 众人哑然。忽然一人走出来,问:“12 年前的宫廷屠杀,天下尽知。我等同情李皇后,同情太子月,可是要怪也只能这狗皇帝无能,无情,凶横,霸道。” 月摇头,原来在百姓眼里,皇帝已经落此狼藉名声。 盯一眼西良皇,见他漠然不关心的态度,月就想调戏他一翻。 昂起头,语气轻佻的问众人,“那西良皇朝与东皇朝的更替,按照国家更替的城信法则,只需要没收前朝的金银珠宝,男子充军,女子为婢。可是为什么,东朝始祖皇帝没有这么做,对西良人赶尽杀绝,大家可知道原因为何?” 众人又一阵哑然。 “东朝皇帝残酷冷血。”有人忽然高声一喉。月轻笑,“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天子地盘上数落皇帝的不是?怎么,不怕杀头吗?” “怕,怕 可是,怕也得说实话。” 月回头,这人如此狂妄,不知时务。可想大有来头。 转身,双目相接,月竟向后踉跄一步。若不是众人在场,只怕他要叫出他来。灵儿。 打望他一下,仍然英姿焕发,月感到欣慰。能活着见到灵。 “你是谁?”灵走到月面前,百扇在手,潇洒的合拢。月心里暗暗吃惊,他这耍宝的行为可是有点正派了。 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易容过。难怪他认不出来/ “爷,小人无名氏,不足挂齿。” “十一皇子。”小月姑娘见他来,脸上浮出笑容,尊敬的站起来,而灵,就走到说书台中间,俨然他才是说书的主角一般。 风好生难过,自己两个皇弟,天真无邪,如今却帮这群神秘妖人做事。走上歧途。 “今天的说书大会可真热闹。“灵坐着,一腿搭在桌上,把弄着手中的白扇。 月长嘘一声,这哪是灵?如此耀武扬威耍弄威风的行为,灵儿生来不屑。如今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风和灵,离他愈来愈远。 月感到悲凉。 但是还不至绝望。 说书大会因为灵的高调出现而终止。灵携带着小月,在集市上到处闲逛。而月,则紧紧的跟在后面。 他想知道月更多的事。是出于关心,仰或是想对自己更有把握。 灵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强。月在后面,他怎么能感应不到? “甩掉他。”他对小月说。 小月朝他点一下头,分开相握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月纹丝不动,只看着灵。灵邪睨他一眼,起步飞快的朝屋檐上飞去。 月操着手,有些无奈的嘟着嘴巴,原来,他只会欺负不会轻功的人。 灵在屋檐上飞了一会,自觉已经完全甩掉了这个包袱,才坐在屋檐上踹息。须臾后,飞到地上。 兴高采烈的拍拍沾上瓦灰的手,向深长的巷子走去。 待他与小月再次相聚后,难掩脸上的喜悦。“怎么样,轻而易举就把他甩了。还说是什么月光白狐,我看不胜一击。不足为惧。” 小月激赏的看着他,“还是十一皇子….” 话没有说完,嘴巴因为惊奇而张成一个圆。灵不解,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失态? 回头,连自己也经不住惊讶半天。 “怎么是你?”看看四周,没有快马,没有其他飞行工具,他是怎么追上自己的? 月上前,抱拳一笑:“敢问你就是十一皇子?” “正是。” “十三公主曾托付我一件大事,要求我找到你,将你完好无缺的带到他面前。十一皇子可愿意帮我完成我的任务/”躬腰,极度尊敬他。灵和小月面面相觑,事实上,他们更感兴趣的话题是,他究竟是怎么追上自己的。 “你先回去。我和他去看看我那十三皇妹。”灵对小月吩咐道。小月乖乖的离开他们,一步三回头。很舍不得灵的样子。 “可以走了吧?”待小月的背影消失在二人大视线后,月上前一步,问灵。 灵藐了他一眼,“走吧。” 客栈,十三正舞刀弄枪。听见月的脚步,兴冲冲的跑出来。 “太子皇兄。” 看到灵,一张美丽的杏眸立马滚出了眼泪。整个人也扑进了灵的怀抱。 “灵皇兄。” 月凝视着灵,相较之于十三,灵的表情就僵硬了许多。不过仍然是有真情流露的。 “皇妹,可想死我了。” 十三霍地推开灵,动作力道迅猛,叫月心一紧。 “怎么?” 十三怒瞪着灵,那血红的眸子,似燃烧的怒火。 灵不解的看着十三,那表情瞬间发生的截然不同的变化,叫他也好生诧异。“怎么了?“ 十三看着十一皇子,再看着月,诡秘的走到月面前,拉着月的手走到另一边,悄悄说;“太子皇兄,他不是十一皇兄。” 月哈哈大笑。 “是真的。你不是说宫廷里有十一皇兄吗?这个也是假的。”看十三描绘得回声灰色,月扑哧笑出来。 灵更是一只脚不断的捶着地面,十三的话,虽然很小声,可是他听得真真切切。 ------------ 第22章 风月裂1 “皇妹,你多心了。”十一皇子悠悠踱步到十三皇妹面前,一只手搭在十三纤细的肩膀上,表情轻佻,动作透出些许浮躁。月轻微皱眉,十三将灵的手忿忿一甩,月急忙睨她一眼,言语竟有警告之意。十三只好耐着性子与十一皇子笑语相向。 “皇兄,皇妹我不是怀疑你,只因先前在宫中,有个冒充你的十一皇兄,作尽伤天害理的事,委实可恶。” 灵见十三言语缓和,不再敌对,可是言语里自有夸张度,也不生气,激赏道:“皇妹快人快语,不比一般女儿,果然是我东朝的福泽到了。” 月见二人暗自较劲,相互诋毁,只旁观不参言,反倒是十三,连连向月施出求救眼神。而月,权当没有看见。 他漫不经心,东张西望。表面看无心留意他们的对话,事实上,他正专心的聆听着二人的对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十三求救无门,愤怒的离去。 月这才回头,与灵相坐交杯。 “十三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月婉言抱歉。 “我知道。”灵抿嘴笑,丝毫没有将十三的冷漠和奚落放在心上。 “我和十三成婚之日,十三在洞房花烛夜就哭哭啼啼的叫着灵皇兄,可想你们的感情一向要好。”月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虽然,他不能肯定,灵儿是否已经认出了他。 “是的。我和皇妹自幼一起长大,她虽然刁专,可是不失原则。她虽然跋扈,可不失纯真。这样的奇女子,天下能有几人?”眼睛散发出异彩,很少见到灵为一个女子痴心到如此。 “十三,她真的很关心你。”月说,很虔诚。 灵眼睛飘过一团湿气。 “她说她自幼与其他兄妹相处困难,东之克从未叫她一声皇妹,二皇子忙着功名利禄,甚少关心其他兄妹。而其他公主们,每日藏在闺房忙着女红。因她性格很像男儿,与姐妹们和不来。而父皇,绝少召她相见。就数你,和十皇子待她最好。所以,一听说你们在白月湖失事后,她难过得哭起来。” 灵闻言,长嘘一声。月从他明晰的眸子里,看出来那里还有一丝挂念。可惜,很快,就有一丝浑浊。 灵转而轻笑:“你真的是十三的驸马?” 月一楞,他这么问,不知何意? 他若知道真相,一定感到非常的滑稽。遂纳闷道:“你不信?” “信,怎么不信?”灵哈哈大笑起来。笑里渗出荒谬,和一丝嘲讽。 月拧起眉头,他既然知道真相,何需这么令他难堪? “既然是我妹夫,我们就该礼成相待。”眼珠灵动一转,月黯然。他这么与他斗智斗勇,何必? “十一皇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我与你,礼成相待!” 灵目的达成,欣慰的微笑。 “十三驸马,可有一身绝技?” 月一愕,他就知道他关心这个,他陪他来见十三,其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坦白说,我并无一点内力。” 灵大吃一惊。 “刚才我拼足马力飞檐走壁,你若无轻功,怎么能追上我?我虽然无上乘工夫,可是轻功还是了得,你真的没有武功吗?”灵狐疑的问, “我走了一条非武功者的捷径。”月淡笑,神态自若。 捷径?如果捷径能让一个普通人赶上他,那么这个捷径委实可怕? “捷径?” “哈哈,只是一个智取的方法而已。不值一提。”月谦卑的笑道。 灵不再追问,追问无果,何需再问? 站起来,双手抱拳,告辞, 月想挽留,可是十三的灵的隔阂,陌生得似陌生人,留下他只怕令他陷入捆窘。而他,未必领他好意。 “执意要走?“ “是的。“ “李太师是你师傅,不见见他吗?你出事后,他一直很自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们。 “一个一个的见,我怎么见得完?”灵轻语,一只脚已踏出门槛。 “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你去见?”月问。 灵回头,嫣然一笑:“天下仅一人,我太子皇兄。其他人休见也。” 月颇诧异。他对自己,难道还有那份很纯美的依赖吗? 灵踏步流星的走了。月挽留不了他的脚步。天下仅一人,能让他有点心思去见,如此狂逆的口气,如此轻狂的人,不是他想挽留就能留得下的。 太师听十三提起灵归来的事,急匆匆赶回来。却见月,一人,倚在窗边,仰头凝望着深蓝的太空。 天空,渐渐的暗淡,夜色,愈来愈浓。月光划开朦胧的夜空,月那份恬静,那份享受般的怡然自得,叫太师好生羡慕。 良久,不忍打扰他。 月回头,望见太师。很尊敬的称呼:“师傅。” 师徒缘分浅薄,合而分,分而聚。可是,月的礼仪,是高贵皇室血统最纯正的表现。 他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自己是谁的皇兄,谁的皇子,谁的爱徒。也因为如此放不下,他才被人一再出卖,欺骗。生活的艰难就是那份濮玉的美好被丑陋的人们玷污。 “月儿,你还没有去休息吗?” “十三没有回来?” 他永远记挂着别人。 “快了,天黑就会回来。”太师走上前来,望着月,“别担心他们,多担心一下自己。” 月苦笑。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命运有多么坎坷,但是他在乎,天下人的命运有多么艰辛。 他是太子,名副其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除了他,没有皇子能够做到这份胸怀。 “你见到灵了?”很不想提他,可是忍不住心里那份挂念,太师还是问了出来。 月一沉,“十三告诉你?”如果叫他选择,他宁愿永远欺瞒着他。只要,能够让他记住灵美好的一辈子。 “十三说,这个灵,举止行为浮躁轻佻,月儿。。。/”” “没有,十三她说话从来都很夸张,你还不了解她?” “但是十三从来不说谎,而且,她那么喜欢灵,更不会歪曲灵的美好?” 月无语。事实如此。十三对灵,不会扭曲他的美好。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敬重她的这个皇兄。 “你也不要担心我,都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收了三个徒弟,一直为他们骄傲,自豪。他们聪慧,善良。如今,他们本性倘若真变了,我就当没有收过他们。“说话自带凝重,月能感受到空气里传出忧伤的韵味。 “师傅,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失望。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们一样,凶残是本性,你就。。。”拔出刀,递给太师,“就一刀结束我的性命罢了。” “月,你怎么可以叫我做出如此伤痛的事?老夫若沦落到拭徒的地步,还不一刀先砍了自己的命!” 月抽回刀,送进刀鞘。劝慰道;“我也不想为难师傅。可是,事与愿违,今日我们未失本性,尚保持清晰。他日如果我们被人改造,被动的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倒不如,由我们自己结局,起码还保全人节。” “此话有理。”太师感叹道。 “什么死不死的,改造不改造的。尽说丧气话。可不想是天下最聪明的东之月口中出来的话。“西良扛了一块长一公尺,宽约五十工分的镜子走来。 恰在门口,就听见月说的结局自己之类的话,于是一边忙不迭的踹气,一边反驳月的说法。 “西良皇,你今日去哪里了?客栈听书出来后你就不见了踪影。”月问。 “不是看见了吗?去买镜子了。”西良将镜子放下来,立在墙壁上。 “这么大的镜子,是为十三买的穿衣镜吗?她倒不必吧?”月觉得这个父亲有些夸张,常言道,父爱沉沉,他对十三的呵护却如此露骨。“ “迟早有一天,十三会发现,原来他亲爹就在他身边。”月拍着西良的肩膀笑道。 “我这可不是为十三买的。”西良一听说十三,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为女儿买过什么东西。以前当皇帝时,原本可以多照顾她一些,可是害怕他日东窗事发,十三难脱干系,反而对她不理不踩。 “那你买来做什么?”月摸了一下镜子,很厚,比一般穿衣镜厚过五公分。 “这个,是去百月湖用的。”西良解释道。 “去百月湖?”太师叫出来。想起风和灵,一去不回,他至今心有余悸。 “月,不能去。” “师傅,风和灵在百月湖受难,虽然大难不死,但是二人性情大变,可想那里有鬼。我们应该深入虎穴,揪出元凶,将风和灵解救出来。” “可是。。。“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月那么坚定的目光,太师全哽咽下去了。 “好,明日,我们去白月湖!”西良兴高采烈的叫喝道。 “那,这镜子能帮什么忙?”太师瞪着镜子发呆。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这东西的妙用。 转头望月,月嘴角微微上弩,眉峰上深藏着自信。看来,他深知西良的用意。 翌日一早,天空翻起第一丝鱼肚白。远处高山,还尚被黑暗淹没。西良和月在朦胧的亮光下,带着那面镜子,来到白月湖。 “你真的知道我的用意?”西良好奇的问月。他虽然聪明,可是这个想法毕竟是他穷极一生的妙招。总不能,一天内就被他猜透了玄机。 月淡笑:“四面埋伏,调虎离山。” 只八字,叫西良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再怀疑他的才华。 白月湖很宁静。没有波澜,如死水般静默。 西良将镜子放在水面上,率先下水,拖着镜子,来到水的中央。月,紧随其后。 “找到玄机没有?”月问。 “白月湖和其他湖泊一样,宁静,深不可策。要想找到它的特殊地方,得费一翻工夫。”西良瞄他一眼。道。 “如果,风和灵真的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么,这里一定有不寻常的地方。我们慢慢找,”月道。 二人在湖中找寻了半天,无果。西良垂头丧气道:“天快大亮,我们可能要无功而返。” 月雅笑:“那倒未必。我们大可潜藏于水下,这百月湖总有人出入,我们守株待兔,待他出来,便知水下玄机。不过,这是写策。” “上策是什么?” “我们掌握先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不被人发现,不竖立敌人,” “哦,可有办法?”西良甚喜,不过有一丝隐患忧虑。这要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得靠你了。”月走到西良面前,俯耳说了几句悄悄话。西良不住点头。 此二人上岸,在远处寻得一棵苍翠的榕树。西良躲藏在树上,而月,消失片刻。 守株待兔!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百月湖边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枯瘦的手,密集的皱纹,那年纪,已经是离圆寂不久也。 她静静的坐在湖边,一只手拿着一把破伞,另一只手握一张肮脏的手绢。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脚下,水与脚一线之隔。 忽然,死水奇迹般动了起来。水一晃动,湿润了她的脚。 她的心一收紧,可是面容依然自若怡然。 水波愈来愈大,她的裤管开始与水亲密接触。老太婆邪魅一笑,嘴角微微勾起,自信与傲视溢于体表。 忽然,一只大鲨鱼飞出水面,老太婆因为恐惧而踉跄跌倒。几乎是四脚朝天,丑台百出。大鲨鱼呵呵大笑。 “一个死老婆子,胆大包天,跑这里来自寻死路么?” 老太婆满目怨恨的从水里伸出来,连续十几个喷嚏,对着那大鲨鱼叫嚷:“我还以为是什么海怪,结果竟然是人。既然是人,怎么能出没在这里光鬼吓人呢?” “哟,来太婆口气不小,出口成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装鬼吓人呢?”那被误会的大鲨鱼走过来,问。 老太婆细细的打量着他,看模样,年轻不过三十。但是他的眼睛,却深邃异常。月想起了说书的小月,也是一副年轻的身材,可是也有如出一辙的深邃眸子。 同样的实验品。 月这么认为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他脑子里很自然的接受了大蟒的故事。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这个特异实验联想到生活中来。 独独不敢承认自己也是异类而已。 这样的排斥心理,月明晰那感受到,在逐渐的降落。总有一天, 他会接受现实。 “哟,这位哥,看你长得那么俊俏,不似匪徒恶霸,怎么一到清早就在水里潜伏呢?打劫过路人不是正当行当,你放手吧?” “你啊,最好关上你的嘴。”那人恶狠狠警告道。 老太婆一楞,短暂的惊惶后,又颤巍巍的跟在年轻人身后,一路罗嗦,“我有个孙子,也和你同样年纪,但是他不学好,和坏人混在一起,当起了土匪。你可见过他?老婆子我找他好久了?” 大鲨鱼霍地停步,猛地转身。对老太婆最了个蛮横凶煞的鬼脸。别在跟了,再跟我就杀了你。” 老太婆全身战抖了一下,很惶恐的后退了一步。 随即又不要命的贴上去。 “我孙子是在百月湖被淹死的,你们一定知道他的尸骸在哪里?拜托你们去把他捞上来,我好把他安葬了。死也瞑目。” 树上的西良,目不转睛的审视着老太婆的一举一动。掩嘴偷笑。 老太婆也真是够胆大的,黏糊得吓人。 大鲨鱼被缠得无奈,警告数次,她不但没有一点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黏糊他。如此可恶的老太婆,不杀了他还真是一大麻烦。 刀,从怀里拔出来。一把弯刀,明晃晃的发光。老太婆看见弯刀那一刻,蓦地傻了眼。 西良从树上旋飞而落,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的剑,往死里插到这大鲨鱼的心脏上。 只见大鲨鱼错愕,惊呆的表情,慢慢转化为不敢相信的愤怒。然后,鲜血顺着剑,汩汩流出。刀下,毙命。 “月,你怎么了?“将剑拔出来,留意到太婆茫然错愕的表情后,西良大为惊异。这个月,可是很少出现这么茫然的表情的。 “月,你说话呀,你怎么了?”西良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月表情木呐,喃喃道:“他用的是弯刀。我见过。” “什么弯刀?很普通啊!”西良将弯刀朵过来,打量了半晌,总结道。 “你看刀缘?”月提醒他。 西良这才注意道,弯刀粗略一看,无什么特殊的创意。可是仔细一瞧,刀缘上有各种形状的利器,堪称鬼斧神工,如若丧在弯刀下,那人的死相一定不堪入目。 “潇尚书一家,死于非命。其中没一具尸骸上,都有细如发丝的利器雕刻的梅花恨三字。你帮我看看,那弯刀上可有类似发丝的利器?” 因为利器极小,西良一个一个鉴别。道:“没有。那潇尚书的死,不是你造成的?” “我虽然有梅花情节,可是不至于杀人不眨眼。那些妇孺小孩,我是断断不会伤害的。” “啊,有了,你看。”西良将弯刀倒立过来,一根一米长的银丝在阳光下灼灼闪光。月看着银丝,拿过来欲在手上一捏,西良连忙阻止。“不可以。” “怎么了?”月问。 “银丝上有毒,不然那些人死的时候脸色为何都是那么僵白?而且血似乎流枯了一般?这弯刀,一定能吸人血。“ 月方才想起自己好生粗心。“而且,这把弯刀能在瞬息的时间里吸尽一个人所有的血吧?”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闯百月湖。”月笑道。 二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找来和大鲨鱼一模一样的服装,西良穿上,月为他易容,很快,又一个大鲨鱼出现了。 “谁教你易容的?” “大蟒和毛猴子。”月回道,心情短暂的忧伤过。 “我们不知道进白月湖的开关,要如何进去?”西良发牢骚。 “跟我来。”月走在前面,看来主意已拿。 二人来到百月湖中央,西良打量四周,摇头;“没有玄机。” “有。”月说,指着湖底下一巨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巨石中间落地,两端中空。只要那一端失重,都可以进去。”语毕,月走到巨石一端,果然,巨石翘起,月趁机跳了下去。 西良在月落入那一刹那,眼疾手快,跟着月一起落如百月湖底下。 百湖底下。 外面是白花争艳的春天,而这里,寒冷得彻骨。 月打了个罗嗦。“怎么这么寒冷?”西良摸着鸡皮疙瘩问。 “进去看看。” 一路走一路惊异。“这些不合适宜的花草竟能出奇的生长下来,真是怪事。“西良叹道。 月嗔一眼,“记住,你是手握弯刀的人,不可说这些不匹配的话来。” 月看着这些在气候温暖生长的好的植物,在这里出奇的茂盛,心里也升起一连窜问号。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 行进了一段路程,二人听得前面有发出异响,月慌忙钻到西良身后,怯弱行走,而西良,昂首挺胸,大模大样的往前走着。 “他们,会认出你吗?”西良问月,“你能从那么多实验品里认出灵,那么灵能否认出易容后的你呢?” “不知道。” 月的回答叫西良好一阵心悸。“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个明目张胆的走在他们眼皮下。我看趁他们没有发现前,我们有必要改变策略。” “怎么变。” “我们可以偷偷摸摸的进来,偷偷摸摸的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这样也没有什么收获吧?”月好笑的白他一眼,“人总得死,何必太多在意?” “我死倒没有关系,可是我和十三还没有相认呢。我那可怜的女儿。”西良眼泪潸然,月一怔,他没有后顾之忧,是因为他要牵挂的人就在这百月湖底下,可是西良有自己的子民,他怎么能舍得丢弃他们呢? 死有什么大不了,可是英雄有愧于死,求自己解脱。而西良,忍辱负重,为的是种族能逃离灭绝的命运。拿十三出来做挡箭牌,乃是因为他自觉对不起自己的民族。 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呢? ------------ 第22章 风月裂2 “谁?”忽然,一黑影赫然立在他们中央。一手剑,封喉;一手刀,直逼西良的心脏。月和西良被这忽然而来的情景吓了一跳,两人都傻了眼。倒是那黑影,霍地跪在地上,摘去面纱,恭恭敬敬的鞠躬:“西盟主。” 西良倒抽一口气,好危险!而月,也暗觉惊险。 刀剑离开他们的要命部位,西良整顿了一下微乱的长泡子,对那人手一呼,冷眼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没有用的东西。” 月很庆幸,自己找了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起码,风和灵和他相比,也要稍微逊色。 那小人物忙不迭赔礼道歉,“属下得到通知,白狐月近日已经到了百月湖,盟主们吩咐下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以防白狐月骤然而降,捣毁了秩序,令瞩目的成绩功亏一篑。故小人才杯弓蛇影,见到他时,以为是陌生人闯进了硅谷,一时失手,才。。。。” “罢了罢了,”西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事实是上,这小人物的话,他听得愈多愈好,又怎么会不耐烦呢? 演戏成分十足。 那人怯弱的退下,月和西良对视一眼,“西盟主?” 西良得意的笑:“原来今早我一刀毙命的那人是西盟主!” 月怀揣双手,戏笑:“武功不错,将他们的西盟主一刀毙命!” 西良回讽道;“没有那个死缠烂打的老太婆,成功引开他的注意力,我们怎么能那么容易得手?” 二人珠联璧合,结合得无懈可击,真是快哉! 一边打笑一边行走,一边偷窥着四处的动静。 “奇怪,除了刚才那个呆子,怎么就再也见不到人了?”西良好奇的问, “也许,”月想到倚月宫那神秘的隐身人,“需要用这个。” 将药瓶从怀里取出来,打开瓶盖,在眼前一晃,再眨巴了一下眼睛,月脸上的神情让西良目瞪口呆。 “你看到了什么?”西良问。 月将药瓶递过来,“自己看。” 西良照做,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差点晕厥。 面前有密密麻麻的人,他们神情呆滞,却每人持一把长剑,举过头顶,僵硬的向他们走过来,。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西良近乎哭着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麻烦大了。你一个人能打倒多少?” 西良念念有词的数道:“如果他们是不会武功的白痴,我一个人能对付他们全部,但是如果他们是武功高强的妖兽,只怕,他们一个手指就能将我们全部撂倒。” 月笑,都这个时候,他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开玩笑,可想,他的智慧远大于他的权利。 不过,这么聪明的人也被神秘人支配,那面前的险阻岂不是叫他难以预料? “怎么办?”西良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月这才将心思拉回场景。看着西良,不禁好笑。明明心里英勇得要死,却装出那副模样,真是可爱。 “停。。。。”当持剑的武痴们逼近他们时,西良掩脸大声吆喝了一声。 奇怪,所有前进的人噶然而止。 全都匍匐在地,恭敬一致的吼道:“西盟主,西盟主,西盟主。。。。”那是崇拜中的最高礼仪,西良按住心口不停的踹气。 虚惊一场! “这些人,有问题。”月推了西良一把,“他们六神无主,似被人摄走了魂魄。” “恩。”西良表示赞同。转头望月,看他神态自若,“他们,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对我们?不,对我没有用处,对你可大大的有用处了。” “怎么说?” 月示意他凝望匍匐不起的人,“他们在等你说平身呢,盟主皇上?” 被月一提醒,西良恍然大悟。 这些人思维迟钝,认定了谁是主人,一定犬马效劳。而他,现在是西盟主,他们的主人。他西良的新军队,作为一个曾经身为天子的人,拥有军队就能打出自己的江山。 月的意思大概如此。 “我要怎么做?”虽然胸有成足,但是对月,他更有信心。可能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月为他打气,“你想怎么做,一定都可以。” 西良满心欣慰。知音,知音! 凝视着这群匍匐跪拜的军队,西良恢复了虎视眈眈的目光,锐利如鹰,“起来。” 那些人僵硬的爬起来。剑举过头颅却依然未变。 西良睨月一眼,兀自向深处探去。 这群军队,也矢志不渝的跟着他。 月悄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西良的暗语,他很明白。那面镜子,该发挥效力了。 回到原处,将镜子取来,安置在紧要的关口。月会心一笑。 。。。。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南盟主与小月亲密的镜头后,惊慌失措的转身,不知所措。 “怎了?大呼小叫?”推开小月,,一手挑起大袍子的衣服,搭在身上,露出性感结实的胸膛。 “东盟主。。。东盟主。。。他领着他的尸军们,向这里面走来了。” “什么?”大怒。豁然起立,义愤填膺道:“他要做什么?东西南北尸军不能混淆,他不知道么?” “你确信没有看错?” “小的敢以头颅保证,他们就是朝这里走来了。” “出去看看。”急冲冲的走来,什么都没有发现,再往外行走几步,去看见长长的尸军向反方向而去了。 “他往北去了。”小厮丈二摸不着头脑。 北盟主,此刻正在检阅自己的军队。 贴身侍卫惊惶失措的跑来,“不好了,不好了,南盟主领着他的军队往这边走来了。” “什么?”北盟主咆哮道:“他想干什么?一统后天吗?”急冲冲的出去观看敌情,却看见长长的尸军向西而去。 西盟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俊俏的容颜,年轻的身段。小奴跑进去的时候,他的脸上正温柔的笑着呢? “盟主,盟主。。。” “恩。。。”推开这双令人讨厌的手,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北盟主率领着他的尸军,向你杀来了。”小奴涨红着脸,遇到这个不要死活的盟主,她只能撒谎。 “杀来就杀来吧。”继续呼呼大睡。 小奴无奈,急转身,出去。很快,就聚集了自己的尸军,宣布道:“北盟主违反和约在先,率先向欧文们发起攻击,所以我们要主动还击。你们拿起手中的剑,跟我杀到北萤去。” 乱了,一切都乱了。 各个尸骸军队同时出击,如蚂蚁般的人影,在密洞里穿梭。赤拳。宝刀,利剑,洋样武器在喧嚣,咆哮。 东盟主率先弃甲逃去。 与月回合后,西良长嘘一气。“真危险。” 月倚在石墙壁上,看着他。“看得出来,你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造就这场混乱。” “那是因为我有个得意的助手。”西良毫不居功,“你拿着镜子,准时的出现在我们的尾巴上,你将我后面的尸军嫁祸给出来看希奇的盟主。这样,即使不用我出面,他们看到的都是有盟主领导的尸军。于是,盟主之间才能互起疑心。才会挑起争端。月。你的聪明才智叫我折服。” “能得到你那么高的赞赏,我死也无憾。” 二人相互吹捧了一阵后,月忽然凝神,正色道:“趁慌乱之际,我们去找找风和灵,找出他们失掉本性的原因是什么。” “好,分头行动。”西良和月,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速速的离去。 可是西良很快大道回府,来到月身边,月笑问:“怎么了?” “我一个人冒险,危险很大。” 月又笑:“你是担心我落入他人之手,又无神公堂护体,所以想来保护我吧?” 西良不置一语。 月暗中感动。 二人转了一个弯,行了百米左右,在廊道尽头,月蓦地怔住。 前面是龙柱,九九归一。原木龙柱,很有一种反濮归真的真实感。 月看得发呆。 “怎么了?”西良看着他,好奇的问。 “熟悉。。。”月说。 西良大吃一惊,“你来过这里?难怪那么熟悉这里的环境。”回想起月带路的情景,几乎步步为营,无一差错。 “我似乎来过这里,可是我敢肯定,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月说。 西良内心的诧异,岂止只因为月的熟悉感?因为,他自己,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异样。 月打量他,“怎么,你也有同感?” 西良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跟我来。”月打断了他的恐惧,拉着他,径直往里面。 前面就是岔口处,月和西良面面相觑,“走这边。” 月和西良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表达出一致的意见。再次惊诧非凡。 两人心有默契,现在不是解决疑惑的时间,二人匆匆找寻失落的两个皇子。 两人越过长长的走廊,在尽头处,他们进入了一豁然开朗的类似房间的通道。 月忽然恐怖的指着前方一黑影,“快看。“ 西良寻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颀长身躯,裸露着背对他们,背上的皮肤,光洁滑润,看年龄,应该很年轻。 可是,那人慢慢转头,月和西良都惊吓得不能发话。 这那是人? 驴唇,胸部披黑毛,分明是一杂合兽类。 月用手捂着嘴巴,尽力的抑制自己想吐的欲望。 恶心,看了这样的生物,产生的感觉就是恶心。 除了恶心外,月还觉得身体轻飘飘起来。 西良递给他一个问候的眼神,月朝他摆手,没有事。 可是,看到月心悸的模样,脸色如此惨白,连手心都捏出了汗。西良哪里能放心,拉着他就往后退。 月不敢看,不爱看,可是一双眼,在一边撤退一边轻扫那杂合兽类的下一个动作。 那一个动作,叫月永生难忘。 那杂合兽类,将自己身上的皮如衣服一般扯下来,然后,微笑着,将它挂到衣柜里面。而衣柜里,月瞄了一眼,不经意吓得双腿打颤,全是兽皮。 这杂合兽,将自己的皮扯下来后,全身血红,骨组织渗透出来,仿佛地狱的使者,青面獠牙,恐怖之极。 西良将月奋力的拖出来,二人躲在一个隐晦的角落。“你到底怎么了?”西良看着仍然心有余悸的月,好奇的问。 “吓着了?”西良嘲笑他,但是他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这么一点恐怖场景怎么就能将他吓得半死。 月无奈的笑,脸上还有细蜜的汗珠。 “这些,以后再告诉你。先找风和灵吧!” 西良跺了一下地,这样的月,总是为别人担心,实在叫他又气又爱。 选择了另一条路,在刚才那条廊道的侧面,西良走在前,月紧跟在后,神情有些木呐。 走了一会,一路无人监视,那些神情呆滞的尸军可能还在浴血奋战。西良放大胆子,大摇大摆的径直往前面行进。 月,神思恍惚。 西良不停的回头望他,看到他丧失斗志,实在是难以心平气和的和他交流。 “喂,东之月,为救你两个皇弟,我可是一路奔波来到了这里。你摆这苦脸给谁看啊?呆会要是有神秘人袭击我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这状态,就是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月被西良一激,稍微耸了下肩膀,故作精神。 “灵。。。儿。。。来嘛。。。”正说话间,忽然听得一小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这回,月的精神骤然抖擞起来。 “跟我来。” 西良欣慰的看着他,这厮,到关键时刻倒也不失英雄本色。 二人顺着声音寻去,原来,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隔着的空旷廊道。想必就是住人,妖,兽类的房间。 月带着西良,绕了回去,在岔口处另探入另一条通道。这回,没有过多久,他们就看到沿路布置的帘子,水晶地板。富丽堂皇可比皇宫。 “那小子还真是会享受。”西良道。 月瞪他一眼,对灵说小子,有失基本的尊重。 “行了行了,只要一提起那小子,你不分是非黑白也要维护他。”西良不满月施舍的宠溺,忿忿道。 二人在通道的一个隐蔽处潜伏起来。月聆听着房间内的声音。 “灵儿,来。” “不了,我今天已经够了。” “再吃一些,会对你重新修建的身体更好。” “每天都吃这些腥味浓厚的食物,我都吃腻了。”传来灵不耐烦的声音和一个小女子极其温柔的劝抚声。 。。。。。 “看到没有,是他自甘堕落的。”西良怨恨道。 月说不出的失望,转身就走。西良跟了上去,拉住他:“你怎么了?不救他了?” 月回头璀璨一笑:“救他?一定要救的。” 西良抓紧他的手渐渐松开。 “怎么救?”既然要救,为什么要离开?西良迷糊得很。 “找风,他一定也在附近。”月兀自转移话题,西良无奈的嗔他一眼,他怎么说,他只好怎么做。谁叫他们是栓在一起的蚂蚱。 二人再踏上另一条岔口路。 这样反复的寻找,无获;又回到岔口。在走完第九条岔口后,西良颇失望,“也许,时皇子并不在里面,再说,就算他在里面,指不定和灵一样,已经丧失本性,和兽类无分了。” “你少说一句,没有人会以为你是哑巴。”原本月就伤感灵的自甘堕落,偏偏西良又喜欢在他伤口上撒盐,其结果当然是自讨无趣。 邪恶的看着西良,西良向后一退,“你在我身上打注意?喂喂,找不到十皇子不是我的错,别想在我身上出主意,你刚才叫我引发内乱,我可是心一直砰砰乱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呢?” “你是东盟主,怕什么呢?”月在他耳朵旁桥语几句,西良听后脸色大变,“不不不,太危险了。我不冒险。” 嘴巴拒绝得很强硬,可是脚却向外移动。 月就知道,这个合作伙伴,棒极了。 西良来到岔口处,在龙柱下凝视半天后,忽然学一声犀牛低鸣,拔出弯刀,刺进自己的心脏,倒下身亡。 血,顺着地面,一直流,一直流。每个岔口处,全是鲜血。 每个岔口通入的宫殿,都跑出来一些神秘的人。 他们惊慌失措,倒在血泊中的是,东盟主。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潜入这里杀害他们的盟主? 紧急会议立即召开,所有的人,全部涌向最后一个岔口。顿时,无数的通道空旷起来。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人,上前检查这具不够合格称为尸骸的人体。当人潮过后,西良从血泊中站立起来。擦擦手上的鲜血,微笑着向第11个入口走去。这是他和月约定的地方。 月躲过拥挤的人群,在人潮里惊慌失措的穿梭着。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新来的闯入者。 而脚步,却愈来愈慢,最后在人潮的最后面,与站起来的西良双手相握。 “快,在他们发现真相之前,我们要尽快找到风。” 快步入飞的向未涉及的入口奔去,在经过第13个通道走廊时,月和西良同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一声。当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后,二人双双捂上嘴巴,任凭惊愕的眸子流露出惊惶的畏惧。 这是一个很血腥的地方。 人体的尸骸四分五离,四处摆放。 凶神扼杀的眼球,头颅,骨骼,手,脚,心脏,脑。。。每一个器官,无论是什么动物,在这里就向开了博物馆一样层出不穷的出现。 而奇异炯炯有神的眼睛,手里操着一把小型的匕首样的利器,而旁边,盘子里有各种奇怪的东西。诸如棉花,剪刀。。。。 “他们在做什么?”西良问。 月为了更接近真相,亦步亦趋的向里慢慢探入。那些人因为嫉妒专心,丝毫没有留意到外界有人闯入。 忽然,一个白袍子转身,目光扫在入口上,月趁机一蹲,藏在就近的一张桌子上面。 玻璃桌!桌子上面,被黑布掩盖,而下面,却可以透过透明的玻璃,观察到桌子上一驾尸骸。 看身躯,,简直完美无暇。肌肤雪白润滑,身体修长,手指 那些身着白袍子的人,听见屋子里平躺在桌子上,月仔细的打量着这具尸骸,当他留意到他中指怪异的痕迹时,不禁大惊。 中指上,一圈2毫米宽的环痕,而环痕中央,还有一个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图案。 梅花图案。 月将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取下来,触摸着手指背那朵灿烂的梅花痕,他的心又喜又悲。 这是风。一定是他。 被黑布掩埋,不知道黑布下的身躯是否和先前一样俊美无暇? 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具人背首面,月就禁不住直打寒战。 风儿,一定要是好好的才行。一定要。 趁所有的人未留意这个角落的时候,当然,西良是不可能不留意自己的同伴的。当月看到梅花痕的表情时,西良都一一在目。更别说月从桌子下爬出来这么大的举动。 月半蹲着身躯,因为好奇,他想看一下风身躯是否完好无缺。可是,他的举动太大了,而且发出了桌子与地摇晃接触的声响。引起了屋子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月一紧张,又不忍丢弃风。于是一把将风抱起来,就径直往外面狂奔而去。 西良断后,一把弯刀立在众人面前。众人认出是东盟主的东西,不敢造次。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他不是东盟主,东盟主已经死了。”这么以来,弯刀象征的权利瞬间失去效力。众人一起向西良逼近,西良见月已经走远,估计脱离危险。遂丢了弯刀,向月追去。 两个人火速的向出口跑去,瞪开巨石,跳出了百月湖。 庆幸,他们没有追来。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西良一边踹着恶气,一边不甘心的问。 ------------ 第22章 风月裂3 月宝贝的盯了一眼怀中的风,在不安的瞧着水波浮动的波纹。 “不好,他们追来了。” 西良见形式紧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夺过月怀里的躯体,踏步流星的朝前奔去。嘴里还叫到:“在陆上,我可不见的怕他们。” 月暗中感慨,这人,是有些雄才伟略的。紧紧的跟了上去。 二人拔腿速跑,跑了一些时候,确认甩掉后面的人,西良才停止了脚步。 放下怀里的东西,置于大石上,西良白了月一眼,“这么宝贝的东西,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了吧?” 月长嘘一声,走到大石前,将黑纱布揭开。手摸着黑纱,要打开,沉思一会,又盖上。 “喂,怎么不揭开看看?”西良惊诧的问。 月一沉,他何尝不想同痛快快的揭开,一睹风儿的容颜。可是,这黑纱下,是什么样的风,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心理准备去接纳? 妖兽!还是尸骸? 都是月不能接受的结局 西良看到月内心挣扎得厉害,心里多少明白了几分,“不会,就是十皇子吧?”? 见月不语,神色凝重,西良猜到答案应是如此。遂上前安慰道:“不见得是他吧?”刚才与一起闯入那个恐怖的房间,和月分开只一小会,他应该没有时间去确认这具尸骸的身份吧? 月长叹一声,“是他。”语气不容质疑。 “你那么肯定?”西良不相信的问。 月从黑纱里抬出一只手,指着手指上的环痕,道:“你看,这是风儿的戒指留下的痕迹。”摩挲着梅花痕迹,“这梅花印记,除却灵,风和我外,再无人有吧。” 西良这才明白他那么不要命的去抢这具尸骸的目的。 “也许,你是对的。”西良无话可说。 月颤巍巍的将黑纱揭开,眼睛紧闭,不敢看到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倒是西良,看到黑纱下的面容后,一声间叫。“快看,他还活着。” 月狂喜,瞬间睁开了眼睛。风的脸,露在黑纱外。依然那么无暇俊美。有些红霞,西良将手指放在他鼻处,“尚有微弱的呼吸,他还活着。” 月大喜,一把扯下黑纱。不禁呆若木鸡。 比意外还怀。 “两面人?”西良倒吸一口气。 背是人身,面上人脸,而躯干正前方,却已经被人截取,重新装上了一颗看似粗壮的心,草原奔跑动物的心。 皮肤,是毛茸茸的棕熊的皮。 西良向后恶吐不止。 月滑落在地上。 西良微微保持清晰,叫道:“月,他还在呼吸,他还有性命,可以救他。” 月大醒,抱起风一路狂奔。 “喂,你去哪里?”西良在后面问。 “九如洞。”月说。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刻不容缓,来到九如洞。 思心等奴隶见到月王带了一个半生不死的人,都知道他的用意。 “他是谁?”能让月如此竭尽心力的人,应该不平凡。思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那跋扈又娇气美貌的 妻子,十三公主。 心里涌出一种不愉的情感。 西良心里梗塞,思心的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亲生女儿又将思心的心上人给抢走,无论如何,他都难以逃脱自责的愧疚。 思心蔑他一眼,有些冷漠,高傲。昔日的主仆情全然消失。 月抱着风,速速往里跑。一路跑一路漫不经心的回答她:“是十皇子。” 思心惊愕的眨巴了一下美丽的眸子。风,自从她离开宫廷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这个皇子,对自己颇为友好,从来不嫌弃她卑微的出身。因此,思心对风,是极有好感的,虽然,带着一种感激的成分在里面。 西良虽然不知道月为何要千里迢迢的将风带到这个僻远的洞里,而不是直接去凰城找名满天下的名医。但是他知道,凭借月对风的真挚,和月的才华,他带他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用心。因此,对月,他反而有一丝放松。那么,如今他最牵挂的人,近处就是思心。 “思心,我们聊聊。”放下曾经威严的主子身份,几乎是低三下四的恳求语气。 思心一怔,纵然他能放下自己的清高,但是也不能挽回他给她带来的无比绝望和悲痛。冷冷的抬起脸来,冷冷的凝视着他的脸,“我们,能有什么好聊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西良问。 思心一颤,身份?她苦苦追求的真相,原来就在面前。只是他一直隐瞒。实在可恶。对他的恶感又添一分。 “我不想知道。”拒绝知道身份,令西良大吃一惊。她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吗? “就算我真的有亲人,可是他们却把我放弃了。二十年了,就算找到他们,已经无从培养孩子对亲人的渴望那份纯真,何必为求形式表面的亲请而再次将自己禁锢呢?” 思心,这样冷漠的思心,叫西良又一次震撼。 他带给她的,何止精神上的伤害? 无语,没有继续谈话的气氛,西良所有的内疚得不到相应的释放。只能仰天长嘘一声。 “好了,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我还得去帮助十皇子和月。”思心的背影,矫捷而无情。 月将风放到九如洞内的神泉边上,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祈祷;“恳求佛主,将他的灾难降在我身上,我愿意为他折寿,代替他所有的苦难。” 然后,将风轻轻的抱起来,没入泉水。思心赶进来,当她看到已非人样的风后,不禁赫然大惊,啊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实在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月听见背后有人尖叫,回头,却看见思心倍受惊吓的羔羊模样。 “思心?” “月王。”半晌后,思心勉强接受了眼前怪异的情景。“十皇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有惊天动地的恐怖秘密等待我们去揭发。” “泉水,能救他吗?” 月摇头,“不知道。”我的潜意识带他来到这里。“猩猩曾用此泉水救我一命,那时我的情况也许比十皇子更糟糕,但是还能重生。但愿风儿也能逃洗劫难。”、 ------------ 第22章 风月裂4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七七四十九天后,风如月所愿的醒来。 那天,月守护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的等待着他醒来。然后,奇迹出现了。风惺惺然的睁开双眼,月欣喜若狂,上前欲呼唤风的意识。 恰恰在此时,泉水池旁闪现出一黑影,月措手不及,退到一边,待看清黑影后,不禁诧异不小;“毛猴子?” 是猩猩,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月怀里的风。月感受到一种肃杀的气氛,将风更紧的拥抱。“毛猴子,你是怎么了?” 不是朋友吗,不是同类人吗?为什么对他的兄弟如此敌视?月不解,只是狐疑的看着猩猩。猩猩想扑上来,可是月那么维护他怀抱里的风,他再多敌意也不能化解。喵一声哀怨的坐在月的脚下 月松了口气。 “猴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月确认风暂时无危险后,将风放在地上。猩猩委屈的瞄着他,眼神凄婉,似有千言万语,却奈何不能说出人言,只好将心儿的话藏在心间,嗷嗷的叫个不停。 那是警告的呐喊,是关怀的慰问,只可惜,月不知道。他听不懂猩猩的语言。 风醒了,瞅着月,目光陌生。月心似被重物击,刺痛。 两个人相对无言,西良一步不离的跟在月身后,月的心,他怎么能不理解。那么急切的去救自己的皇弟,结局是如此破败不堪。一个半人半兽的皇弟,一个与月距离愈来愈远的风,叫月怎么高兴得起来? “你还记得吗,那日我们去倚月宫,宫内传来沉重非凡的脚步声,不似人轻盈,还有,风骤然增加的蛮力,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他有问题。只是没有想到。。。。”思心挨着月坐下来,回忆上次在皇宫见风的事情。 月重重叹息一声。命运,总是将他的亲情一点一点化解于无形。 “他不是你皇弟。”西良更是狠决的宣布。 月睨他一眼,不再看他。 “他怎么会是你皇弟呢?月,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是一个半人兽。连心脏都被换掉。这样的东西不可能是潇洒翩翩的风皇子!”西良铿然的吼道。 “我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是人是兽,我只知道,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是我的皇弟。”月道。 怀里的人,嘴角牵动出一丝邪笑。 月望着西良,西良望着风,那一抹邪笑他全然看在眼里。不禁寒毛竖立,倒退一步。 “月,放看他。”西良竭尽全力的喊到。 月不解的看着他,眉头皱紧。 “放开他。”西良声嘶力竭的喊道。 月慢悠悠的将风放下来,狐疑的瞪着西良,“你是怎么了?” “他…他…”西良指 月面前的人,战战兢兢道:“他..不是风。” 迟了。 当月将目光重新转回到地上的人时,只见风蓦地站起来,速度一刹那间而已。全然看不出他是修养了四十九天的病人。 他拳掌挥洒在月脸前,如风,如闪电,最后落在月的喉结处,捏着月的命脉。 “白弧月,你死期到了。” 月惊诧的瞪着俊眸,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更不敢相信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他日夜思念一生呵护的风皇弟。 西良惊慌失措,却不敢上前一步。害怕他一动就惊了兽类的风,以至于酿成大错。只得站在远处干吼:“放了月。” 风睨他一眼,鄙夷的问:“你认为我会吗?” “你…是风吗?”月蹦紧着脸问。忐忑不安的等着答案。 “不是。”兽人类不假思索的回答令月欣慰的闭上眼睛,求死。 “能告诉我,风还活着吗?”忽然,月霍地睁开眼,期待的问。 “活着。” 月死灰的心激荡了一下。“真的?” “可惜你见不了他了。”捏住月的喉结,手指用力加度,月感到窒息,眼球忽然向外突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窜入四肢百骸。 死亡的感觉。 “放开他。”是思心,一直静默惊呆的思心像发狂的狮子冲过来,撞到半人兽的身上,因为意外防不胜防,半人兽的手短暂的松开了,月获得间歇的呼吸。 猩猩,西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二人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向半人兽拔出了利剑,齐齐向他的关键部位砍去。 可是,剑落在半人兽的身上,撞击出矿裆一声,半人兽讥笑着立在原地,并无还击的意思。 看来,敌人的力量没有他们想象中懦弱。 他向西良走来,西良紧握着剑,一刻不敢怠慢,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的动向,时刻准备迎战。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临时改变的主意,从他皱紧的眉头就看得出来,他转而走向猩猩是逼不得已的抉择。 月,思心,包括西良自己,都惊奇的注视着一幕,好奇他为什么临时改变了进攻的对象。 ‘嘿,狗东西,过来呀。“西良向半人兽挑战,试图转移他恶毒注意力。这是他保护猩猩的方式。 思心睨了他一眼,有点不能相信,这就是将他遗弃的主人。原来,他也有那么有善心的一面。 半人兽丝毫不理会西良的挑战,竟至向猩猩走去,近了,他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改为猛扑过去。 猩猩瞬间就和他抱成了一团。 月和西良为不能接近迅速转移位置的猩猩而干着急。 眼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个兽类在斗争,由于速度飞快,旁人看不清他们谁占上风,只看见,鲜血从那一团翻动的黑影中不断流出来,众人都为猴子捏了一把汗。 末了,战斗结束。月定睛一看,不禁傻眼。 猩猩双目紧闭,全身伤口无数,皆是被利齿噬啃后的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快跑。”西良眼疾手快,一手拉一个,月和思心就被他拽得飞快往外跑去。 半人兽长鸣一声,飞过他们的头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三个人,手紧紧的转着彼此,目光落在半人兽上。 “嗷….”半人兽向月扑来。 月绝望的闭上了眼。 猩猩神攻盖世,尚且如此下场,更何况他肉体凡胎。 但是,奇迹发生了。 ------------ 第22章 风月裂5 半人兽被弹了回去。 月和西良面面相觑。仿佛磁铁的两极,半人兽和月,是相斥的两极。只是不知道原因。 半人兽显然吓了一跳,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更是流露出惊诧的目光,悻悻然离去。 “他走了。”思心心悸道。 “去看毛猴子。”月转身返回神泉洞。 猩猩躺在地上,原来棕色的毛发已经苍白。血流淌在地上,一大滩。见月进来,努力的挣扎着睁开眼睛,“他走了?” “恩。”月点头。西良恰恰在此时撞进来,急冲冲的模样。 帽猴子瞟了他一眼,似乎心有神会,意味深长的低下头,眼睛很是欣慰的闭上。 月总觉得哪里古怪得很。 一丝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一时想不起。 “啊,他会说话?”还是西良戳穿了这一抹怪异。 月这才想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原来在这里。 猩猩缓缓的抬起头来,苦笑一下。“一直装哑巴,请你们原谅。”一只手去掀自己的猩猩皮套。 “他是人!”西良又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月睨他一眼,有些嫌他大惊小怪罢。 猩猩皮套落在地上,西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一个女人。 标志的女人。 月呆若木鸡。 “月儿。”女人的手很温柔的伸过来,落在月无暇的脸上。 “怎么会是你?”月不敢相信眼前的幻觉。 他这一生,是为她而活。她死时的屈辱,一直鞭策着他上进,努力的求生存。可是,她还活着。 “对不起。”女人嗫嚅道。 “不是这样的。”月哭着跑开了。 “你,真的是尔侬?”倒是西良,镇定得不一般。 “老了,不再风华绝代了。我可以说声不是吗?”可是她确实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没有死吗?”西良摸着冰冷的后脑勺问。 “死过一次了。这次,是新生命。你信吗?” 幸好西良早已听说,月就是有九次轮回的人。再次遇见,不至于那么震惊。 “可是,你怎么记得前生?”月既然将前八次生还忘得干干净净,她怎么还记得?这是西良的疑惑。 “因为它。”她从嘴里取出一颗明珠,发着璀璨的兰色光芒。“这是记忆丹,能让你持有永恒的记忆。” 西良再次开了眼界。 “你…”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返回,看到这颗明珠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愠怒。 “月儿。” “这样的记忆丹到底有几颗?”月问。 “仅此一颗。” “那,大蟒怎么知道这里面的故事?是你存心将记忆丹借给他,好让他提醒我我自己的特殊身份吗?”月半信半疑的问。 李尔侬脸色刹那煞白,“是他苦苦哀求于我,我才借给他的。”底气却十分不足。 “借我一用。”月神手来接。尔侬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月的手接在半空,良久,也等不到回应,自讨没趣的缩回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们一样,是生化人?而且上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生化人?”“是。” “可是,我也是你的儿子。你有把我当成你的骨肉吗/”月有些愤慨,她欺瞒自己她的生世,她的存在。 “月,我不是有意的。” “那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月的愤怒升级,“我只要一个母亲,一个真正疼爱我的人。可是到头来,却得知自己是实验品,叫我怎么能相信?” “月,你必须得接受。事实上,我一直担负着保护你的使命。”尔侬不安道。 “保护我?”月有些失笑,她生而弃他,这就是保护。 尔侬哑口无言。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所以,他还是她的孩子,一个脆弱的人类。 西良上前解危,“我看,大家肚子都饿了吧,吃点东西,如何?” 尔侬感激的盯他一眼。月却愤恨的瞪他一眼。他知趣的退下。 “不吃了,不吃了,既然大家都没有饿。”他太将就月了。“不过,刚才那半人兽可是真够厉害的,差点将我吓个把死。”西良故意转移话题,缓解紧张的气氛。 “风?”月果然转移了关注的对象,“那是风?” “他不是风。”尔侬忧心道。在对付共同的敌人时,他们不再针锋相对。 “那他是…” “是新的实验品。利用风的细胞培养而成,拥有风完全的特质,却能超越风的才能。”尔侬解释道。 “那么风呢?” “风被黑色主人控制住了,这与他能做这么优秀又掺无人道的实验。” “黑色主人?”第一次听说,月和西良不禁专心起来。 “他是整个实验的控制者,是个做实验的疯子。他甚至用自己来做实验,他把他的实验叫做‘克隆人’。” “克隆人/” “只要得到一个人的细胞,他就可以将这个细胞的遗传物质提取出来,培养出相应的性状,与先前的人一摸一样。” “太可怕了。”月道。 “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这么多的实验品中,有些实验品发生了超乎寻常的变异。像…”尔侬的目光接上月的好奇闪烁的关忙,说不下去了。月顿时明白了几分。 “说下去。”他沉声道。 “白狐月,就是最优良的实验品。” 月哆嗦了一下。 她不提自己的名字,也算是怜惜他了,不枉费母子一场。 “有什么意外的奇迹发生?”月问。很镇静,仿佛与自己无关。 “我听黑色主人成提过你,你是用月光诱导基因变异,学习能力惊人,只要有月光沐浴,结合前八次记忆,就是天下无双的掌握者。黑色主人创造了你,又惧怕你摧毁了他自己,所以在你的体内置入了一种新的物质,抑制你的记忆。” “难怪,他千翻百次的想刺杀月。”西良醒悟过来。 “不杀月,他怎么能放心。他们要在你记忆苏醒之前杀掉你,也非易事,因为,我们有九次命,死八次,只要元气尚且在,都有转还的余地。月儿,这已经是你最后一生了,若不能唤醒记忆,这天下,恐怕就要归黑色主人了,倒时候由他为所欲为,黎民苍生,如何安生?” ------------ 第22章 风月裂6 “你是如何逃生的?”月转移了话题。 尔侬一怔,“我没有能逃生,死后被陈将军暗派人搭救,幸好留得全尸,借着记忆丹,苏醒过来。” 月惊愕的瞪大眸子,如此说来,自己错怪她了? “母后,对不起,儿臣,错怪你了。”再叫母后,总觉得有怪怪的情绪。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漫漫接受了自己是克窿人的原因吧? “月儿。”尔侬哀怜的抚摩着他的脸,“你受苦了。” 西良仿佛自己当了第三者一般,全身不由自在起来。“我..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冲冲退下。 尔侬与月重新坐在一起,诉说这十几年的衷肠。 “月儿,这十几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呀?一定吃了不少苦。那些追兵那么可恶,怎么能饶过你?” “那大队人马展开全面收索,儿臣被抓进大理天牢,幸得西良所救,才能逃生…” “西良峻?”尔侬意味深长的凝视了一眼西良皇退下的身影,不禁仓恻。“他西良皇室的男儿,个个堪民族英雄。气概元宵,是真正的英雄。” 月赞成。他已经蒙西良皇室的两代传人所救,怎么能不对他们感恩戴德? 特别是西良皇,不计前嫌,一心帮助月踏破难关。月心里,自然对他有另一般情愫。 “对了,风儿和灵儿,他们在白月湖下,看情形,已经被推上了手术台。我们得提前去搭救他们,在实验之前务必要抢下他们的躯体,否则,后患无穷。”尔侬道。 “如何个后患无穷?” “听说,那黑色主人的实验已经升级,他能控制人体变异的方向。凡是实验后的人,都是他的工具。到时候,他不但拥有自己的王朝,还拥有自己的制度。他为所欲为,天下可就不再有天日了。” 月露出了狐疑的脸色,又忿忿道:“他若想称霸舞林,何需大动干戈的做什么生化实验。他只要登上了皇位,不就可以掌握他想要的生杀大权吗?而且,连西良皇都可以被他控制,他要当一个皇帝,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月儿,这就是他可怕的原因。他连皇帝之权威都没有看在眼里,你说他到底要做什么?” 月拧起眉头,“当年追杀我们的人,不乏有禁卫军队。而且,近年与父皇相处,明显感受到他对我的敌意。如此看来,恐怕父皇也卷入了这场生化危机。” “当年,我听陈将军提起,皇帝下旨要将我李门一家灭亡。其原因是不想明目张胆的灭掉太子,随意在我身上加了一罪,目标却在你身上。所以我试图平反。本以为皇上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起码会给我一个解释的理由,谁知道我刚踏入金鸾,就窜出一黑影,那人武功邪魅,真杀了个我措手不及。我只从他的身型初步判断出,他应该上魏公公。那次,连皇上的面没有见到就掺遭身亡了。” 月一身疙瘩竖立,一个人,回味自己的前生,如此清晰。是很痛苦的感觉吧。而他的目标,却是去找回前八世的记忆,那八生,他快乐吗? “月儿,你必须找回你的前八世记忆。”尔侬几乎是不容抗拒的口气。“为了安宁天下。” “我可以拒绝吗?” “这是你的使命。你的前八生,忽略掉第一世,都是一个侠盗。” “忽略掉第一世,为什么?”月好奇的问。 “因为第一世,我没有找到你。” “我们在第二世见面了?怎么遇到的?” “我是楚楚可怜被流氓欺负的青楼女子,你是白面书生掩饰的侠客。你一走近我,记忆丹就特别兴奋,启动了我的记忆,那一天,我竟莫名其妙的获得神功…” “原来是这样?”月感到惊奇。“所以,你收留了我?” “不敢,那时你自命不凡,我不能轻易接近,只是远远的关注你。” 月笑。对于记忆,他倒不奢求重新回来,他认为那是一种惩罚。 他忽然有点想知道他前几世的生活了。 “见过黑色主人吗?”月问。 “见过,”尔侬的脸笼罩上一层阴影。月心不安,问:“怎了?” “他穿着白色的大袍子,连嘴鼻也被白纱罩住,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他是谁?”月喃喃自问。 身边每个人,似乎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暴中。 “皇上,魏公公,西良…谁都有可能是黑色主人。包括你和我。”尔侬道。 月一震,这实在是可怕的猜测。 “月儿,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要对每个人保持着一分怀疑,三分提防。” 月觉得自己陷入了冰窖。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出口。 恰在此时,西良从旁边急急而来。 “月,尔侬,怪事。” “什么事?”月迎上去,惊奇的问。从来没有看到西良如此孩子气,满脸涨得通红。 “外面,外面…风的尸骸…在外面。”西良上气不接下气道。看来,他是一路奔跑着过来的。 “血液…是绿色。心脏,以及其他器官,全部是兽类七拼八凑成的…怪吓人…” 不等西良说完,月就率先跑了出去。 在九如洞下的一片空旷场地上,风的尸骸蔓延出血红,鲜绿的液体。面部表情极度扭曲,看来死前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尔侬上前,将尸骸翻过来,大惊,“他在发生第二代变异。” 只见,血液的颜色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不断发生颜色的变化,躯体内的经脉在不断的膨胀,收缩。头颅的脑勾回在迅速的重组… 尔哝叟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剑,是幻化剑。月认识。 “你要做什么?”月好奇的问。 “杀了他。不然他变异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月横档在前,“可是,他身上有风的器官。” “月,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是用阳光为诱导因子,变异随时出现。如果他变成怪兽,你我恐怕后悔莫及了。” 月的身体慢慢的挪开。 ------------ 第22章 风月裂7 尔侬趣向前,幻化剑毫无留情的刺在风的心脏上。 尸骸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然后寂静无声。 金色的阳光,依然照在尸骸上。血液依然如故的在不停的变化着颜色。 尔侬的剑无力的落在地上。 “怎么了?”月问。 “似乎剑对他没有用。”西良解释道。 “难道,他和我们一样,具有九次转还性命的余地/”月提醒道。 尔侬眼睛一亮,又拾起剑,一口气刺了十几回才罢休。 月看着千疮百孔的风,内心不忍,起步离去。 一个人难得清净下来思考问题。月来回徘徊在九如洞的的大大小小洞口里,回忆着自己一生的经历。从太子到月王,还有风,灵,父皇…想尽一切所想,琢磨着这其中的关键点。 黑色主人? 魏公公是有武功的,他深藏不露,有很大的嫌疑。 父皇甚至都有被他控制的倾向。 …. “月。”后面有脚步声,夹杂着西良洪钟般的嗓音。 “什么事?”月侧回头。 “你在想谁是幕后的主谋吗?”西良跳到有大石上坐下来。 “没有答案。”月诚实的回答他。 “那能那么容易?我们被他愚弄了那么久,连一点谱都没有。” “哎。”月叹了口气。 “我母后呢?” “你母后寸步不离那具半人兽。说是怕他忽然醒过来。” “去看看。”月是不相信的,一具尸骸能忽然在面前活过来?简直是天方夜谈。 尸骸已经被移进神泉洞。尔侬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尸骸。 月进去的时候,尸骸正悄悄发生变化。 “母后。” 尔侬回来,笑道:“来了?” 尸骸霍地睁开双眼。血色的眼睛。 “有新的变化…”月还没有说完,一眼触及正颤巍巍站立的尸骸。“闪开。” 眼疾手快,将尔侬拉过自己一边。 尸骸起来,长嘶一声,浑身肌肉迅速生长,遮盖了原来的腐烂,眨眼工夫,有个完美无暇的人躯立在他们面前。 “风?”月叫到。 那新生的躯体,已经和风有异。那些兽类器官,全部包裹在人躯内,看不出破绽。 “月皇兄。” 月打了哆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认为那是他思念的风儿。 风向月走来,尔侬将月挡在身后。幻化剑持在手中,恶狠狠的瞪着他:“不可以靠近他。” 风俊目一笑,“母后,你认为你这短剑能够抵挡我不死之躯吗?” “谁说你不能死,只要让你连死九次,你照样一命呜呼了。” “错,那是你们,而不是我。我是新一代实验品,我的寿命,已经冲破了九局的定数。” “那又怎么样?” “只要你们屈服于我的主人,他一样可以给你们常青的寿命。” “你们主人是谁?”月趁机问。 “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跟我去见他。” 尔侬将月护在身后,“不要答应他。” 月在迟疑。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长期拖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月,不要去。”西良也焦急的劝阻。 半晌后,月抬起头来。双目灼灼发光,“母后,西良,谢谢你们的一片关心。我想,这趟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走的了。“ 揣测,永远都没有答案。何不利用自己的双眼,看看谁才是创造他们的黑色主人呢? “我们跟你一起去。”尔侬冲口而出。 “对对,一起去看看那丧心病狂的黑色主人。”西良附和道。 风觑了月一眼,再将目光转移到西良身上,“你两,只许一个去。” 月和西良同时一怔,深知这里面有鬼。月深思熟虑一会,道;“我去。西良,你留下来照顾你的族人。” 尔侬和月就这样踏上了征程。 西良怎么能甘心退居二线,月刚才的眼神,他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白月湖的合作,让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西良的跟踪术,是月传授的。易容成一个八十的太婆,更是他们驾轻就熟的事。 西良就这样,尾随在他们身后。 原来以为,白月湖就是黑色主人的窝点。事实上,当风带领他们往京城赶去的时候,月就开始深省,一定是以前哪里出了错,以至于转移了他们的精力。白月湖注定不是黑色主人的老巢,要不然,他和西良下去后竟没有发现总指挥的宫殿。看来,哪里也不过是黑色主人的一个控制点罢了。 京城? 月又神思飘渺了。皇上,魏公公….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老是想他们的脸。魏公公狰狞的外表下又强硬,皇上懦弱的外表下又唯唯诺诺。难道,魏公公才是…? 魏公公的武功,月不是没有领教过。月感到毛骨耸立。尔侬看出他的不安,一只手神过来,压在他手上。 月感激的看她一眼,“母后。” 尔侬只笑不答。 对于尔侬,再次回到宫廷,在不明白的大臣眼里,她是死人复活,一定会掀起风浪。但是,管他的呢?该来的总会来。 京城。 李太师,十三公主在一月前已经回到宫中。皇上没有追加太师办事不力的的罪责,只是革除了太师的头衔,令他从此当个闲散人。太师也乐得清闲,自己无功而返,理应如此。毫无怨言。 风带着李皇后月太子回朝的消息很快传遍大江南北。 最诧异的自然是那些沉睡不醒白拿国家俸禄的人。一听说李皇后的名字,个个吓得面如土灰。 “死人回朝?” 一些参与当年谋害皇后的人更是足不出户,害怕冤魂索命。 “一定是来找我们报仇的来了。” 当风,月,和李皇后英姿飒爽的出现在金鸾殿时,大臣们纷纷后退。个个紧张心虚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见到李皇后,双目瞪圆,十万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自己的亡妻。 “你…你是…”一只手指着尔侬,战战兢兢的从位置上起来。 李尔侬坦然一笑,雪白的牙齿整齐的露出来。“皇上,民女乃李尔侬孪生姐姐李尔依。幼时与家人失散,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风冷笑,觑了尔侬一眼。却并不戳穿她的谎言。 皇上的目光落在月身上,月扑通一跪,“一枝梅向皇上请安,供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脸色煞白,踉跄倒在自己的龙椅上。“你…你..还活着?” ------------ 终结回一 月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民女蒙皇上恩宠,远嫁呼寒耶王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咬金,”目光已经递向魏公公。“民女被一个身材体形貌似魏公公的人下毒蒙害,不仅丢失有身神功,到如今还留下病根…”说话间娇柔的咳嗽起来。 皇上浑身不自在,目光斜了公公好几眼。公公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站立一旁,丝毫无动于衷。 月心想,我不担心你不露出狐狸的尾巴。 众位大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胡乱的揣测这冒充魏公公的人,有的甚至出言不逊的咒骂起来。 月邪笑道:“那人武功邪魅异常,出手歹毒,不似我东朝人。皇上,请你明查。民女怀疑,他就是制造12年前神秘屠杀,前不久的尚书血案恐怕也与他有关。他对付民女的手段,实在是如出一辙啊!” 大臣纷纷惊惶起来。 皇上在龙椅上摇摆不定,递了个求助的目光给魏公公。 魏公公在嘴唇翕动一翻,皇上似乎得了神丹妙药一般,即可镇静下来。 “一枝梅,你的问题朕觉复杂,待会朕与你详细交谈,再得结论/至于风儿,你出外多时,可有什么好消息禀告父皇啊?” 月即刻干瞪眼。皇上这本末倒置之计,可使得精妙啊。 还有风,明明是半人兽,他却能对这个不是父亲的皇上彬彬有礼,月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风冷眼嘲道:“父皇,儿臣和太师出行,旨在寻找失踪的月太子。如今儿臣功德圆满,回来授命。” “哦…”皇上吹胡子瞪眼睛,“这李太师一回,不但说朕的灵儿丢了,风儿你也陷入囹圄。害得为父担忧不已,夜不能寐…”其情凄婉,令人涕下。 “哼,儿臣原来以为,李太师德高望重,事事听他差遣,不料他却将儿臣和零弟陷入困境,自己一人得逃。亏我看错他了。” 月心里一阵排山倒海,他们在唱什么戏?为什么要胡诌?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击全身而来。不安的瞥向李皇后,她目不斜视,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皇上和魏公公。 月即刻明白过来,母后眼观鼻,鼻观心,在琢磨他们的想法。遂学着母后,镇静下来。 思绪慌乱,渐渐整理出头绪。 懦弱的皇上,暗中控制局面的魏公公,半人兽风也受制于这二人。那么,黑色主人是… 呼之欲出! 月双眼猛地睁开,定定的盯着面前的三个人。 此时金銮殿上的朝事已经宣告完毕。月被皇上召进内堂。 尔侬睨他一眼,给他无限的安慰。 月大胆的走向金銮殿的内堂。 风和魏公公,将李尔侬带下去了。 内堂里,就只有两个人。 “你竟然会回来?为什么?”恢复了冷邪的狂傲的语气,与金銮殿上的懦弱形象截然不同。 “以前回来,是想弄清楚12年前的神秘屠杀的幕后主谋。而现在回来,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仅仅如此?” “也许还背负着天下苍生的命运。”月铿然道。 “你总是爱多管闲事。” 月不答。皇上转身,直视着他,“因为你这德行,你总是给自己增加了无限的麻烦。” “风不像你,所以他会成功。” 月猛地抬头。“你们把风变成一个无血无肉的刽子手,为何?”当月说为何二字时,充满了满腔的仇恨。 风,与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正一邪。从此他们在人生道路上,分道扬镳。 “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区区有个风的外壳而已。”月恨恨道。即使这样的外客,也叫他留恋。 “他不但有风的外壳,还有风的基因。基因,你懂那是什么吗?是一个人所有的特征决定者。天赋,善良,和才能,都取决于他的基因是否足够优秀。风能够变成这样,与他自己心生邪念有关。我想,一定是在做实验时,风因为充满了对实验者的憎恨,所以才导致实验品本身就很邪恶。” 月钻心的疼痛。 风原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原来也曾努力费心的抵抗过邪恶。可是,他最终没有能战胜这些恶魔。 这样的风,才是他牵挂的风。 月忽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说什么?你了解这个实验?你和黑色主人是一伙的?”刚才,在金銮殿上时,月就猜测到了这一点。求证时也依然诧异。 “哎…”皇上种种的叹息一声。 “你的生命已经快到尾声了吧?月,你是斗不过我们的,安心接受我们的实验吧。让我们延长你的寿命。如何?” “不可能。”月掷地有声。 “你已经反抗了八个轮回,可是每一次,我们你和黑色主人都是平手。你灭不了他,他胜不了你。而代价就是,你必须重新转世投人。月,很辛苦,只要你一句话,你就可以生生不熄。” 月忽然大喜。什么叫你赢不了,他胜不了你?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的代价既然是要转世投人,那么黑色主人的代价是什么? 月仿佛看到了一丝光明。 皇上的背一整冰凉。月的笑令他恐惧。 “是魏公公吧?”月孤注一掷的问。 “啊?” “黑色主人是魏公公吧?”月再重复一次。 皇上一皱,目光表情瞬息万变。 “就是他了,是不是?”月不容置疑道:“你不敢说,因为你一直受他控制。是不是?” “身为一个皇上,却被一个太监控制,你不敢启齿,所以甘愿臣服于他?” 皇上不语。 “他不是人,是个疯子。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把活生生的人改变为兽类,他残无人道的统治,你竟然熟视无睹?” 面对月一连窜的质问,皇上都采取沉默。 月瞪着他,怒气冲天。 “月,你知道了这些?” “是,才知道不久。”月懊恼道,“如果早些知道,就不会让风和灵遭受这么大的伤害。” “月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为父也不欺瞒于你。你说对了,魏公公,是他,他就是你嘴巴里的黑色主人。他法力无天,我不敢抵抗啊?”说话间双推打颤,月无奈的将他搀扶起来,“也不怪你。”多是无可奈何的口吻。 西良,神功盖世,可依然不能逃过黑色主任的控制,更何况是他的父皇? 一各那么懦弱的人? 回到倚月宫,尔侬正站在梅花林处等他。 “母后…”月张望了一下四周,真是奇怪,原先这里布满了各种隐形怪兽,这会却出奇的安静下来。 “你在望什么?”尔侬不解的问。 “这里,一度被黑色主人控制。我和思心,险些在这里丧命。幸亏西良及时出现救了我们。” “在夸赞我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西良端了一个水果盘进来。 “这下人的活,你也做起来了/”尔侬嗔怪道。 “这里没有下人,最下等的人莫过于我了。”西来嘲笑自己道。又问,“月,今天你与皇上谈了些什么?” 月一楞,才想起自差点忘记了大事。拉着尔侬就走向内屋,“母后,西良,你们过来,我有话跟你们商量。” 走进内屋,冲冲关起门窗,西良和尔侬面面相觑,不知道月如何这么紧张。 “月,怎么了?” “我知道谁是黑色主人了。”月定定说道。 “谁?”其他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魏公公。”月傲慢的笑了一下,将二人一手拉进,面前,“你们听我讲。” 于是,月将自己受害,魏公公扮演呼寒耶王子,以及武功如何了得的事一一告诉给他们。 尔侬最是诧异,“12年前,我在金銮殿失手一事,你们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西良微笑道。含情脉脉的望着尔侬。月暗中好笑,这情人一对,终于是盼到头了。 “那时,我自认为整个东王朝,武功胜我者几无一人。可是我却轻而易举的丢了性命,更奇怪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是谁伤害了我。” “母后的意思是?” “如果真如月儿你说讲,那么12年前杀害我的人,非他莫属。” “除他外,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西良附和道。 “就是他了。”三人眸子里闪出亮光。 知道了谁是黑色主人,那么接下的事就是如何铲除他。 “他武功盖世,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月忧心道。 “放心,”西良捶了月一记拳头,“有我,还有你母后,当时天下的第一第二,难道合起来还对付不了他?” 月会心一笑;“有些勉强。” 他说这话觉得不是藐视在场的两大高手,只不过,他太了解魏公公的实力了。而且,说不定,他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武器呢? 除此以为,月还有担忧的地方。 “月儿,你是不是放心不下你的两位皇弟?” “知我者莫过于母后也!”月惊叹道。 “风已经是半人兽,而且看样子也全力归顺了他父皇。你该对他死心了。”西良道。 尔侬白他一眼,他悻悻然住口。月的脸色极度难看。 “月,我们还有一个军队,你忘记了吗?”思心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 叫在场的人都惊吓了一跳。 “思心?你怎么在这儿?”月惊喜的叫起来。 “你别忘记了,你救的那群奴隶,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啊。”思心道。 月一拍桌案,大悟。 “是啊,月,你可别忘记了,奴隶里面也是卧虎藏龙。”老奴隶走进来。身后跟了一大群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 “月王,我们走地道来的。”一个小奴隶说。 月恍然大悟,感激的看着思心。 思心脸红的低下头。 “月皇兄,可别忘记了我们。”说话间,十三搀扶着蹒跚的李太师塔步进来。 西良放声大笑,“该聚集的力量都来了。放手一搏吧,月。” 月脸色蓦地暗淡,众人知道,他在缅怀他的两个皇弟。虽活尤死。 那个晚上,大家齐聚倚月宫。尔侬事先查看倚月宫的丝密性,确定无人打扰时,这个秘密会议才开始召开。 会议开到天亮,关于对抗黑色主人,也就是魏公公,大家各领使命,誓死战斗到最后一刻。 而路线,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陆上进行。因此全部转移到地道下,那是奴隶生活居住习惯的地方。在九如洞时,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因此,行动在通道里进行,和在陆上无异。 而时间,定在翌日晚上。 ------------ 终结回2 会议召开,直到天明。 一伙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火速离开了倚月宫。倚月宫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皇上来看尔侬,身边出其不意的没有带魏公公。只是一个平常不怎么爱表现的小太监。 尔侬换了一身白色粉赏,姿态怡然的走出去。见到皇帝,行了个礼,其感情,一看就明白生疏了不少。 皇帝哽在心里,假装察觉不到。 一对夫妻,就这样心和面不和的应付着。 “哦…月儿,他在做什么?”最后,还是皇帝找了话题。 尔侬一楞,“月儿如今是男拌女装,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于他。毕竟,他之前是以一直梅的身份出现的,不便告诉大家。” “没事,朕已经下了口愉,一枝梅就是太子月。其他大臣虽然是希奇了一阵,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对意见。” “哦,这样吗?多谢皇上考虑得周详。” “他,在做什么?” “哦,月儿近日觉得身体虚弱,习睡懒觉。这都日上三杆了还没有起来的迹象。我去看看。”尔侬说完要走,皇上一把拉住了她,“尔侬。”声音温柔,凄婉。 剁在门背后的西良见到这一幕,咬牙切齿,月赶紧将他拉住。 “放开我。这虚伪的家伙,人面兽心。尔侬会被他偏了。” 月不禁觉得好笑,大概只有情人,才会认为对方单纯容易上当吧。 “你笑什么?”西良总算意识到自己真情流露得太自然了。 “哦,没有什么。你放心,我母后是谁?当今天下的第一才女。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呢?再说,一个是我母后,一个是我父皇,他们之间,原本就是夫妻,有什么骗不骗的。”月故意激西良,西良没有好气的瞪他一眼,脸差点落在地上。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月拍拍西良的胸脯,笑道。 西良楞一晌,等醒悟过来这小子再拿自己开玩笑时,月已经大踏步迎了出去。 “父皇。” “月儿,你醒来了?”尔哝淡定的问。 月知道他们刚才的谈话,所以不便揭穿尔侬的谎言,附和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老是疼。” “哦,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皇上急切的问。 “不用了。”月嘶哑着嗓音,一手按着心口,一脸难忍之色。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皇上,你来找我,有事吗?”尔侬插开话题。 “哦,朕是因为思念你们,所以没有来得及上早朝,先来看看你们,昨晚可睡得好?” “好极了。多谢皇上关心。”尔侬礼节性谢一句。 “那,我先去上早朝了。”许是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皇上主动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是。恭送皇上。”尔侬半跪表礼。 皇上留恋的多看她一眼,还是那么英气焕发。那么的吸引他。 月拧了下眉头,真情,还是假意,他当然能分辨。 “母后,你麻烦可大了。”月笑道。 “什么麻烦?”尔侬反而不解,月将嘴巴附在她耳朵边,悄声道:“父皇对你,是否旧情未了。” “那有怎么样?” 月看了一眼远处的西良,又道:“你看那门栏边上的男人。” 尔侬方才知道月说的麻烦所指何事,红着脸狡辩道;“他们,没有一个真心对你母后。” “不见的,我倒认为,他们两个对你是否都是真心的哦。” 谁知道呢? 尔侬爱谁,她思索了一瞬,当年,她在他们二人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东皇。可是,他却下了一道圣旨,直接摧毁了她年轻的性命。 如今,又面临这样的选择吗? 她还不想万劫不复。 她爱的人,和真心爱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的两难境地呢? “怎么了,母后?” 尔侬清晰过来,看到月正俏皮的眨巴着眸子对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那你呢,你又喜欢谁?” “我?”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活在复仇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复仇后,他又要做什么。 “十三和思心的身世,母后都听西良提过了。她们两人,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如处子。若是我,也很难选择吧。” “母后,你又嘲笑我了。” “你是男人,男人应该有三房四妾。不是吗?” “可是我…”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不能再往下说下去了。 “可是什么?”尔侬明察秋毫,“难道,你当心自己是生化人就不能去爱人?” 月点头。 “母后也是生化人,可是一样的要和你父皇成婚生子,不是吗?” “那是因为父皇不知道你是生化人的缘故。” 尔侬即刻不说话了。 月连忙纠正自己的说法,“母后,对不起,就算父皇知道你是生化人,我想他一样会娶你。你看,西良不是也知道你是生化人吗,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 “你总是替他说好话,怎么,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月耸耸肩膀,“他给我好感。” 两母子笑成一团。 “先完成大事再说儿女情长吧。”尔侬正色道。 月一下子沉下脸去。 大事,一旦发生,旦夕祸福,谁能料到。儿女情长,都是后花。 “西良…”尔侬唤他,他在门背后,悻悻然出来。本来偷听别人讲话是很不道德得行为,亏他还有自之之明。 尔侬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目光如月,柔声道:“明天我为先锋,西良,你掩护月。” “我来当先锋。”西良冲口而出。 “不,月儿身体孱弱,他需要你。”尔侬几乎是企求的语气。 西良不能再语。能完成心爱的人的托付,也是一种寄托。 月眉心一皱,自责道;“若不是我没有武功在身,怎么会连累你们。” “是啊,没有武功,我们胜算的几率不大。”尔侬忧心冲冲。 月眸子凄楚,望着深蓝的天空,“为什么,我神功一毁,竟再也没有学武的力道/” “你筋脉尽毁。要再学神功,谈何容易。”尔侬道。 “也别丧气,我听说有一门武功,是要专门毁了筋脉才能修得到。”西良拍一下脑门,大声提醒到。 “真有这么一门武功,那我可要学学。”月惊喜道。 “叫什么名字?”尔侬问。 “好象叫什么无情掌。” “无情掌?”尔侬与月面面相觑。“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武功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谈过?” “哎,就只是听说。我也没有见过。”西良黯然丧气。 月内心一阵失落。 “月儿,西良,你们也不要垂头丧气。你们想想,我们明天就要行动,即使找到了那无情掌的创始人,那也来不及啊。” “只怕魏公公…”月想说出来,可是又不想扫兴,更重要的是,不想在关键时刻泼大家冷水。 “但愿,我想的都是假的吧。”月这么安慰自己。 时间晃得很快,天亮,天黑。只是弹指间的事。 奴隶们按照原计划很快聚集起来。和以前一样,月充分利用他的聪明能够头脑,当军师一职;而西良和尔侬,凭借他们,作卓越不凡的武功,担任左右先锋。原先尔侬让西良掩护月的计划被月暗中掉包。 天刚刚黑下来,大队人马就悄无声息的跳入地道,鬼祟的行动着。 西良是地道的创始人,他对地道线路熟悉得很,尔侬跟着他,二人很快来到金銮殿下的一片废墟。 “这里,怎么会这样?”尔侬好奇的问。 其他隧道都是黄石头垒筑的墙壁,惟独这里,被一场大火烧毁,黑漆一片。 西良回眸望着她,笑道:“托你那宝贝儿子的福,这里曾经被烧毁过。” 尔侬一怔,“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讲,就是那么一回事:有人用卑鄙的手段派遣我来替代这个皇帝,而隧道下就是关押皇上的地方。我利用职权,悄悄修筑了这段地道,与金銮殿暗中连接起来。大战后,地道被毁,我重新修筑过。” 尔侬似懂份懂的点头。 两人拿着火把,再走了十来米左右,西良将火把插在石头缝隙里,道:“就是这里了。” 尔侬抬头,将顶上光秃秃的石灰抹墙上,赫然有一矩形的方框,看来,那就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上面,是哪里?”尔侬问。 “是太监总府。” “魏公公在上面。”尔侬惊奇万分。 战斗就要开始,心里难免紧张。想到自己上一次,幻化剑在手,还没有拔出来就被他有剑毙命,还遭遇了掺不忍睹的曝尸。这奇耻大辱,折实让尔侬气愤难当。 两人沉默一阵,西良率先走到出口下,将石头轻轻移动,只见石头便一分为二,滑向左右。西良就一个鱼跃,飞了上去。 尔侬及时在下面作了记号,以防月他们找来,不至于错路。自己也飞身一纵,上去了。 上面,原来是太监总府的一道枯井。枯井设置在内庭园中,此时天已经大黑,内廷院完全失去了辨认的标志,所有的植物,石头都沉没于一片巨大的黑色中。 “趁他服饰皇帝的当时,我们赶紧找地方埋伏起来。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怎样?”尔侬小声提议。 西良即刻附和,“就这么办。我们分道扬镳,谁要是找到了他的卧室就放声信号。” “恩,信号是..狗叫。” 西良看着尔侬,这个曾经身经百战的女人果然有的是头脑。 就这样,两人达成一致,悄悄的向内屋摸去。 尔侬猜得不错,此时的魏公公,正在与皇上高谈阔论。 两人先是喝酒,再是下棋。 “皇上,你要小心了,帅可不保了。” 魏公公提起一颗棋子提醒道。 皇上瞪他一眼,仔细检查了棋局,发现魏公公的炮直轰自己老窝而来时,不禁拉下脸色。 魏公公一见,心理有谱。放西棋子,走了另一颗无相关的马。 “我还是喜欢骑马。” 皇上立马和颜悦色道:“是吗?那我要将你的主了。” 棋局一定,两人呵呵大笑。 完毕皇上正色道:“可知道那小子回来了吗?“ “谁?”魏公公警觉起来。 “哼,你明知故问。 “皇上息怒,你是指月太子吗?” 皇上瞪着他,看他如何跟自己交代。 “皇上,他被奴才废了武功,筋脉尽毁,我想他这辈子是难得翻身的了。”魏公公低声下气道。 “你留着他,可不是别有用心吧?”皇上别有用意的问。 魏公公当即踉跄着后退一步,“皇上折杀了奴才,奴才有几个脑袋,敢对您不敬?” “魏公公,花开花落,春秋几何。可别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是是,皇上。”魏公公忙不迭俯肯认错。 “您可别忘记了,魏公公,在别人眼里,我终究是皇上。无论我有度命懦弱,可是在这里,皇上的权利是最大的。” “是的,皇上。何况,皇上近日红光焕发,可想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皇上一楞,半晌,冷森森道:“你在关注我?” “没有。”魏公公惊慌失措,解释道:“奴才是关心皇上,害怕那群贼人随时起了二心,对皇上你不利。” “是吗?劳你费心了。你放心,他们要起疑心,第一个要杀的是你,对吗?魏公公,你在死之前会不会不够痛快?” 面对皇上阴阳怪气的质问,魏公公招架难挡,一身冷汗。 “皇上…” “你早就该死了。”一瞬间,话音刚落,绿光闪现,一道璀璨光芒,直直划过魏公公心脏。“如果你对我忠心,马上,回你的窝去。” 魏公公蓦地一怔,巨大的疼痛,犹如心脏被人划成两半。 “皇上,你…你武功恢复了?” “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够了。对付那群乌合之众,足够了。更何况,还有你在我前面遮挡风雨呢!”皇上抬起魏公公的下巴,冷笑道:“记住,今天是你报答我的时候到了。” 魏公公艰难的站起来,一言不发,径直往回走。 太监总府。 尔侬和西良一眼瞥见歪歪倒倒进来的魏公公,对视一眼,窜到他必经的小道旁边。 而这个时候,月和他的部队们,正躲藏在屋子里,准备给他个措手不及。 计划是这样前后包抄,万无一失。 魏公公老态龙钟的进来,他的确来了。尔侬想。 他慢慢的挪动脚步,推开门,然后将门反关着。尔侬和西良又窜到门外边,离窗户很近。 待魏公公坐在茶桌边,为自己倒了一口香茶,没有喝,却只是闻。月躲藏在床上,床下,是老奴隶和他的钢刀。帷幔后,还有一些英勇的奴隶们。 魏公公瞥了一眼他的右边,目光经过床上,帷幔。然后,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够了,一辈子,那么长,够了。” 月甚喜,他今日精神不妙,是杀他的最佳时机。 捏着鼻子,学一声狗叫。声音如蚊呐。魏公公好奇的望这边盯来,终于站起来,手里顺便从墙上去了一把利剑。 然后,慢慢的向床边移动。 慢慢的,移开帷幔… 看见月,一脸怔楞。 手中举起长剑,欲刺向月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西良和尔侬一听见月的号召,火速从窗外窜进来。伪公公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转身,剑口换人。月终于脱险。 毕竟是舞林高手,出手快,准,一个剑刺,尔侬就差点失手。若不是一旁的西良出剑挡开了这一剑,只怕尔侬非死即伤。 三个人,一刹那的工夫,定格在最佳动作里。 蠢蠢欲动。 谁都不敢妄自菲薄的行动。 尔侬聪明,递了个眼色给西良,速战速决。西良明白她的意思,再这么打下去,惊动更多的人,岂不是更糟糕? 所以,两个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对魏公公展开攻击。 月大惊,三个人武功,那真是一个字能形容:神。 尔侬动作的快,西良动作的准,魏公公的毒,都是到了武学最高境界。 月开始蠢蠢欲动,觉得自己体内有股神奇的力量支配自己也要打斗起来一样。 决战了三个回合,没有胜负。 老奴隶欲上前相助,月拉着他,“慢,他们能行。” 老奴隶退下去,月吩咐道,“快去门边,随时迎接新来的敌人。其他的人,到后门去,探视情况。” 有些担心,他们最卓绝的两大高手在此,也只能和魏公公拼成平手。若是再有人来相助,他们铁定是一场持久肉搏战。 而输,是很大的可能。 月随时警觉着新的状况发生。 而,风,就是在他们三个人打得火热,分不了高低的时候,出现了。 月一阵心惊胆战。他来了,那么结局..真是叫人可怕。 风,没有欲知,从屋顶飘然而下。 一手长剑,直直的刺向月。 月惊慌失措的躲闪在一跟巨大的柱子背后,剑向左,他就及时向右闪;剑向右,她就向左。幸好他反映灵敏,这样十几下,也毫发无伤。 “风,你疯了吗,他是你皇兄啊!”思心忽然从侧面进来,一剑挡开风的长剑。 风一个不设防,怒火冲天道;“找死。” 剑转向思心,顷刻和思心打成一团。 月看着屋子里两个打斗团伙,抽出身来,在一边观看。 而心里,却总有份默默不安。 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月问自己。 将事情想了个四方八面,没有什么不妥,又摇摇头,顿觉很无奈。 思心终究不是风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明显占下风。还好,老奴隶和刀疤及时救援,总算能撑些时候。 月在一旁,因为自己不能帮忙,而干着急。 忽然灵机一动,对着风大声吼道;“风儿,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自己人下手,你不后悔吗?” 风怎么会上这些无聊下当,对月试图转移注意力的做法嗤之以鼻。 “风,你忘记了吗?小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梅花林里玩耍。你母妃,还因此帮我们绣了个荷包,上面有三朵梅花,一朵是你,奔放开朗;一朵是我,邪魅淡雅,还有一朵,是灵儿呀。含蓄自然。你还记得吗?” 风不为所动。 月继续念道:“我们三个人,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们的宝石戒指,雕刻有梅花痕迹….” 风一楞,“梅花痕?” 月见风有些触动,多少有些窃喜,高兴的叫起来,“梅花痕。你记得吗?” 可惜,风只是有短暂的激动,之后一切如旧。 眼见思心和老奴隶他们再也抵挡不住,而月却丝毫没有办法能够锐减风锐气。这该如何是好? 风,风,风…月默念了几百遍,也想不出办法。 ------------ 终结回3 很快,思心和老奴隶等人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思心左臂受伤,老奴隶左胸膛汩汩流血。风的剑,再一次指向了月。 眼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三跳将进来。 “风皇兄,你怎么可以对付自己的兄弟呢/”十三怒气腾腾的问。 风反转身体,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十三,“你也来管这闲事吗?” 十三对视着她,声音有些哽咽,“我,怎么也没有料到,我们兄妹,竟然虎疫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罢了,人生苦短,需尽欢畅,这一生,我也活够了。”话刚完,就直逼风的咽喉而来。 远在一边的西良见十三进来,身为她的亲生父亲,心里挂念她的安危。对付魏公公,就愈发的狠,急。只想着速战速决,早点过来帮助十三。 而魏公公,原本身体内有伤,只不过持着武功精进而苟延残踹而已。如今西良步步逼近,他终究有招架不住的趋势,很快,身手因为体内巨大的疼痛而迟钝起来。 尔侬却愈战愈勇,与西良的结合真的是天衣无缝,魏公公自知自己期限已经道,一步跳出打斗的区域,远远的持剑指着尔侬和西良… 尔侬和西良一怔,二人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一时不敢接近。 只见魏公公凄凉的一笑,瞥了一眼风,道:“我如今力老体衰,是你们的手下败将。我之前做的那么多错事,希望我死后一笔勾销。”说话的力量已经渐渐的熄灭下去。 眼看魏公公就要一口鲜血吐出来,自己了结性命,西良却心急结束战争,趁他不力之时,抛出手这样红长剑,直直刺入他心脏。 而魏公公,就在剑入体内的一刻,一口鲜血吐出,手捂住心坎,缓缓落地。 西良几乎没有思索半晌,便又加入了对抗风的战斗中。 尔侬而确定魏公公是真死还是装死,上前检查他的伤口。却发现,他的心脏一分为二。不禁惊叹西良的好剑法。 尔侬和西良的加入,让风的对手对手多了起来。 不过,由于长期抗战,尔侬和西良难免力乏,再加上风是年轻力壮。战争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都被风牵制得失去了步伐。 月觉察出自己的劣势,这会一直在旁边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好转移风的武力指数。 月觉得,风来这里,目标似乎只有一个,就是针对他。对其他人,他似乎并不关心。在九如洞的时候也是这样。 于是,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风,你不是为我而来吗?那我们就来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月摔了这么一句话便跑了。 风且战且退,见月失去了身影,焦急着要甩开纠缠自己的这些人。 尔侬和西良不胜长战,被风一剑掀在地上,风随月追了出去。 若要论货真价实的工夫,月哪里是风对手? 只不过,月借用了地道。和九如洞近乎相同的地道,月知道怎么走可以不重复。但是,对于风而言,要全力追月,又要防止自己不走相同的路线,折实要费一翻工夫。 月就借自己的优势,将风引入了地道。 果然,风一入地道,狭窄弯曲的路,让他跑得倍加费力。而月,犹如在路上直跑,竟也一时没有生命危险。 风毕竟是聪明的,意识到自己在原地打转后,风不再跑了。 思考了一会,找出了一个对付走迂回路线的绝妙办法。 那就是用剑,在自己跑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条长长的痕迹。 这样,他就不会白费周章了。 而太监总府。伤残的兵不少。西良和尔侬就收拾着残局。迅速将这些兵转移了地方。 完毕,尔侬道:“风已经失去人性,我担心月不恩能够对抗风,我要去帮助他。西良,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子民吧?” 西良迟疑,道:“我和你一起。” 十三站起来,踊跃道;“母后,你就让西良皇陪你一起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对啊,还有我。”思心也说。 与是,尔侬才允许西良和他一起,去援助月。 当他们走后,思心和十三就帮着掺兵们包扎伤口。 而,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些人又会遭遇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尔侬和西良一走,思心和十三就满以为后顾无忧。因为,最最大的敌人,魏公公,黑色主人不就在这里吗? “他死得真奇怪。”思心检查魏公公的尸骸时说。 “哦,有什么奇怪的?”十三不以为然的问。 “你看,”思心指着他的胸膛。十三一眼陪过去,发现他的胸膛似乎被一把比利剑还锋利,还细致的兵器剖成两半,而刀口,深入心脏,连同心脏一起分为两半。 “他死得真可怜。”思心同情道。 十三走过来,拍着她肩膀,道:“有什么可怜的?他害得我灵儿皇兄失踪了,害得我风皇兄成为了半人兽。他这样的人,比暴君可怕多了。死不足惜。” 思心笑;“也是。” 这样直率的十三,让思心心生敬意。思心盯着她,她长得很美,美得豪放。难怪,月太子会喜欢她。 思心心里,骤然有些酸楚。 “你怎么了?”十三问。 思心难过的别过头,抹眼泪。“哦,没有什么。“ 她是奴,而十三,是公主,多么高贵,她怎么可以妄自菲薄的去和她争取月呢? 真是不自量力。 “听说,你和月太子有婚约 ?”思心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十三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和月皇兄?是啊,有婚姻,不过,怎么能当真呢?毕竟,我们是亲兄妹啊。” “真的。不当真吗?”思心眼前一亮,心底升腾去一连希望。 “你喜欢我皇兄?”十三眨巴着眼睛问。 思心脸一红,不语。 “默认了?嘻嘻…这么说,我可多了一个嫂子了?” “哪里有。月太子可不喜欢我。”思心小声道。 十三拍拍胸脯,“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让月皇兄娶你的。” 思心开始喜欢十三了。一个没有心计的女孩,如此招人喜欢。更何况,她原来根本不是自己的情敌。 “可是…”思心想告诉她,他和月,根本没有血亲,但是很害怕这样会伤害十三,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哦,没有什么。” 见思心拖沓,十三拿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亲昵道:“思心,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妹。你有什么话就别欺瞒我了,好不好?” 思心温柔的安抚道:“我也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 “如果,如果,你和月皇子没有血亲关系,你会爱上他吗/”思心试探道。 “没有血亲关系?”十三怔忪了一瞬,思考一下,拖口而出,“会。” “不过,我不反对他喜欢你。”十三又哈哈大笑。觉得思心的假设真是可爱极了。 “两个小姑娘,就这样背对着奴隶残兵们聊天,不亦乐乎。 她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危险。 那些残兵死前惊恐的脸,她们自然也没有能够看见。他们等待着她们砖头救援,她们也没有能够做到。 黑色主人。 是真正的黑色主人。 所有死去的残兵都看清楚了,黑色主人的面孔原来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可是思心和十三,却忽略掉了。 等他们转过头来,面对她们的是,已经死去的魏公公的复活。 魏公公站起来,长剑在手,剑尖还在滴血,虽然,他可能是红光返照,但是也那么强有力的杀害了这群残兵。 “太可怕了。”思心道。 十三呆若木鸡,“是的,太可怕了。” 即使心脏这样残缺的魏公公,竟也能站起来杀人。 不亏是黑色主人。 两个小姑娘,头脑天真的以为,黑主人在短暂的复活里,杀了所有的残兵。丝毫没有想过,这只是一个栽赃的骗局。 而月,很快,也被风堵截了。 “你还能跑吗?”风问。 “你要杀我,我没有话说。了是,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孜孜不倦的一定要杀了我才甘心?你的主人不是已经亡命了吗?你为什么还想着为他效命?” 风冷冷道:“你不该讲那么多话,留着点力气想想怎么对付我吧。” 说完一剑刺来,月往后跌在地上。风的长剑,此时就架在月的脖子上。 “你没有武功?” “所以,你这样的高手手拿长剑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传出去会被人看笑话的。”月顺水推舟。又极其凄凉的说:“我本来可以不费吹灰只力,将你束手就擒。可是我的武功,被小人陷害而失去。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你吧。” “好,我成全你。” “你不怕他也像我一样暗算你吗?”月忽然叫出来。 “他,谁?”风的长剑凝在空中。 月皱头,想到自己武功失去的事,与父皇也有莫大的关系。他和魏公公的暧昧,有时候真让他区分不出他们谁是主谁是仆。 “当然是我们的父皇。” 风一怔,等醒悟过来月是缓兵之计时,道:“你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只不过徒添几条性命罢了。” “那你就杀了我吧。”月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从深邃的眼睑处滑落。 风的剑,直低月的咽喉,却直知的,接受了一颗泪。 风一怔,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月,何以这么酸楚? 似乎动了他的某一根心弦。 他,生平,也流过这样有次眼泪。 他被人押解在手术台上,他怒目面对那个蒙面的黑色主人时,他也是这么酸楚,无奈。 因为,他深深知道,那个黑色主人就是他敬爱的父皇。 被自己最亲的人伤害,就是这般受折磨。 父皇说:“你是我儿子,你应该接受我的安排。我这样做,可以让你长存不朽。 父皇说:“你从此可以身为人上人,可以将那些令自己不快活的人踩在脚下。” “不要,不要,父皇,我要做我自己。请你放了我…”他哭着哀求。 而就在他的眼泪落在手术刀上的那一刻,刀狠狠的划破了他的胸膛。他再也不恩能够回到从前… 记忆,是一道隔着迷茫的伤痛。 面对月,风终于是清晰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风流倜傥的皇子东之风了。 他慢慢的收起剑。父皇要他杀掉月,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他,不能再涉及这些恩怨了。 他想,他应该做的,就是如何了结自己的性命。 “风。”月很久没有等到剑划破自己胸膛的声音,霍地睁开眼睛,才知道风已经收起了他的剑。 “风…” 风侧然转身,没有回答他。 心里一万个苦楚的声音响起,“他是月儿,是我的皇兄。” 眼泪,顺着风锝连颊,慢慢的落下来。 他带着仇恨,决定去寻找他的实验医生报仇。 他要杀了他,他的父皇。虽然,他们是亲生的父子。可是,他是禽兽不如的暴君,他必须为天下人除害… 等他杀了他后,他要去找月儿,还有灵儿,他们和他们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 尔侬,西良猛地从旁边飞出,一人一剑,落在风的左右胸膛上。 血,汩汩鲜血,流出来。映红了风绝美的容颜。 风笑了,这样了结自己的人生,也算没有遗憾。 “母后。”这是他死前唯一念的词。 “风---“月声嘶力竭的狂叫,他飞奔过来,抱着风如飘零的落叶一般下落的身体。 风定定的看着他,他那么焦急,那么无奈,那么凄婉,那么绝望… 别了。月皇兄。 风死在你的怀抱里,是老天对我的恩赐。 “风----”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落在风的冰冷的脸上。 西良和尔侬,看到这一幕,有些怅然。 盯着留血的刀,尔侬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刽子手。她的脸,一下子,仿佛苍老了一百年。 所有的仇恨都了结了。 “月,不要伤心,风注定是和我们不一个世界的人。”西良安慰他。 月一动不动,看着风的脸。那里,有风刚刚才滴落的泪水。 只有月知道,风为什么没有杀害他。因为,这一窜泪水,证明了风的侠情柔心。 “风儿,你是我的骄傲。” 月没有告诉尔侬,风最后是一段怎样的美。是因为,他不想增加生者的懊恼。 “结束了,是的,一切都结束了。”月望着天空说。 思心和十三赶来,十三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信息的风,有些不忍。 转头望着月,道;“皇兄,难道,我们不管灵儿皇兄了吗?” 月大醒,“我即刻赶去白月湖。母后,西良,你们回九如洞等我。” “奇怪,风和灵是同时失踪的。为什么后来,风出现了,而灵儿一直未出现?”尔侬是细心之人,很快就想到了这一层。 “不管怎样,母后,黑色主人已经灭亡了,风,他也不能再苏醒过来。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敌人。 灵儿,是我们最后的牵挂,找到他后,我们就去寻找一块世外桃园。好好生活。” 月望了西良一眼,“有情人也该好好团聚了。” 尔侬便不再言语。 “那么,这一次,又让我陪你吧。反正,我们是好、搭档。”西良道。 月觉得危险已经过了,路途多一人说笑,也可打发无聊时间。便同意了西良。 “对了,思心,其他人呢?”西良突然注意道除了思心和十三,竟没有一个奴隶跟来。 “你把他们安置在哪里去了吗?” 思心霍地一怔,与十三两两对望。月望着她们,“你们怎么了?言辞闪烁,可一点不像你们啊?” 思心扑通一声跪下,十三把她拉起来,对月说:“月皇兄,我们疏忽了。他们全部被人害死了。” “谁?”月大吃一惊。这可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十三便将自己与思心聊天疏忽的事转告给月。月和西良,都惊讶虞事实,但是,两个小姑娘也自择如此,除了痛心,还恩能够说什么呢。 “罢了,罢了。“西良苍老无比,沉痛的摆手道;”该去的,就去吧。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也真的太苦了。“ “西良…”尔侬轻柔的唤他一声。 “没有事。”西良自己安慰自己。谁都看得出来,他这个亡国奴并不好过。 百月湖之行,月和西良踏上征程。 这上冬天,连日大雨,路,泥泞难行。马车在这样的路上折腾了好几天才到白月湖。 湖面,已经结冰。要下道这么深的水面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西良打了个哆嗦,直勾勾望着月,“真的要下去?” “那当然。”月白了回去。自己下马。走到水边,用手摸了一下水温。 西良跟上来。为逞英雄,径直走入水里。 月直楞楞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嘿嘿,你别以为我会怕这水…”打例如个哆嗦,又接着说,“我西良,天生就没有怕的事。连亡国这等奇耻大辱都能忍受,更何况这么点小困难。” 月无奈的摆头 ,“你啊,还真是爱逞强。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下面,已经物是人非了。” 西良重回陆地上,问:“什么意思?” “你看,这水面的冰块结得这么厚,而且丝毫没有一点破裂的迹象。说明这里好几天没有人出入了。” 西良这才注意到这个细节,诧异的望着月,“难道,黑色主人清理了场地?” 月怔忪片刻,不语。 “白走一趟。回去吧。月。” “恩。” 二人无限惆怅的离开了白月湖。 特别是月,回到九如洞后,一直开心不起来。 尔侬和西良,总是有情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虽然尔侬表面上还有些顾虑,可是月对她讲:“母后,你当初没有选择西良,事实证明父皇并非是你的幸福地。你能够再次错过自己幸福,每个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啊。” 尔侬琢磨着月的话,思考再三,加上西良真情动人,让尔侬很感动。于是,她终于决定排除万难,接纳西良。 婚礼在九如洞进行。 大婚前一天,西良也出现了短暂的踌躇。一个人,在九如洞外,徘徊了许久。 月趋上前,戏笑道:“怎么,要做新郎倌了,还这么不高兴?” 西良苦笑:“你也别打趣我了。” “我母后好不容易消除芥蒂,同意与你完婚。你可别另外生出枝节也。” “你放心,我爱慕尔侬已经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够与她共结连理,怎么会不珍惜这机会呢。” “那就好说。你其他的心事我管不着。不过,西良,我们可一直是共患难的兄弟啊。有心事,可以找我帮忙啊。”月朝他挤挤眼。西良悔悟过来。 “有你这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就说出来吧。” 在月如此真诚的恳求下,西良不得不敞开心扉。他相信他。 二人来到九如洞外的一颗大石上,西良终于是排除警戒,将一切放开来说。 “十三,是我的女儿。当初被黑色主人以一张尸皮诏书进宫作帝后,与自己的族人分离,心里难受,倍感思亲。于是,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将自己的女儿,与东十三真正的公主掉包了…” “那个十三,就是你的白子,思心,对吗?”月问。 “恩。”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以一枝梅的身份进宫,你派遣了两个丫鬟给我,除了白子外,还有一名,是黑子。既然白子身份如此特殊,那么黑子身份一定异于常人。她又是谁?” 西良嘴巴微微张开,一脸惊叹。“月,你总是思维缜密。不错,她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东皇最小的女儿十四公主。” “什么?我还有一个十四皇妹?” “东皇被黑色主人押解于地道里之前,与叶才人有过亲密,直至他出事那天,叶才人也没有发现自己有身孕。而东皇被束缚大约9个月后,叶才人诞下十四公主。我以父皇的身份,将小公主要来,叶才人只道皇帝恩宠自己的女儿是好事,也没有挽留。而我把十四,培养成了自己的一个棋子。” “你很聪明,你的计划近乎天衣无缝。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十四的存在。就是因为你以皇帝的身份掩埋了她。那么,黑子现在在哪里?” “哎…” “怎么了,出事了?难道,那次意外,她已经….” “恩。” 月第一次感到自己很罪恶,“因为我的偏执,让你们受了那么大的伤亡。真是对不起。” “月,不能怪你。试想,一个不知情的孩子回到宫中,获悉在位的皇帝并非自己的父皇,谁不会费劲心思的去救自己的父皇?”西良安慰他,减免他的罪责。 “可是,我的父皇,不值得我用那么多心力去救他。他太令人失望。他屈服于黑色主人,畏惧黑色主人,甚至伤害自己的王后,太子。他太懦弱了。”月很心寒。 “你父皇,原本就是不是一个武将出身。文人自古都有懦弱的通病。你就原谅他了吧。” “只希望,黑色主人这一去后,他能够励精图治,好好将自己的王国建立起来。” “会的。” “所以,西良,你在和母后完婚前,是在顾虑自己的孩子吗?这几个公主,因为你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你是害怕她们知道真相后嗔怪于你吗?”月问。 “思心对我还有怨恨。十三不知道还会不会认我这个父亲。月,我是一点谱也没有。我太失败了。女儿在自己的身边,却不能够认她。” “你希望我怎么帮助你?” “思心,一直坚持,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你能够在她凌迟处死的刑场上将她救走,她就认定你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但是十三,对你的仰慕,和那份强列的骨血情,也是别人给不了她的。这两个女孩,如果都知道自己与你没有血缘亲情。只怕,你很难抉择吧?”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做出娶她们的决定?” “难道你预备一个不娶吗?”西良惊诧的问。仿佛很可惜,一脸失落。 “你说呢?我是生化人,他们如果知道我是生化人,你说她们还会亲近我吗?” “月,你太小看爱的力量了?” “爱是什么?” “爱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它可以让人义无返顾的信任一个人,可以让人无怨无悔的为一个人牺牲,甚至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无论这个人是否邪恶…” “爱,有这么伟大的力量?”月单纯的问。 “不止,它还可以让人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让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倒希望自己遇见一回。”但是,绝对不是十三和思心,因为,这两个女孩,都没有给他这么神奇的力量,他能肯定这一点。 “试着去爱吧。”西良道。 “我恩能够爱谁呢?随便爱一个,十三,或者是思心?”月问。 西良无语。他很幸福的爱上了尔侬,但是这不代表月就一定要向他一样爱上他的女儿,或者是他抱歉的思心。这样来说,对月一点不公平。 “我不能强求你,不能把我的债务交给你去偿还。” “如果,我娶她们,能够让你卸下心里的负担,西良,我不在乎帮助你,真的。”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娶她们,不但能让他们幸福,也能够让你释然,我愿意这么做。” 西良的眼睛焕发出光彩。“月,你真不亏是我的好兄弟。” 汪年之交。 “兄弟?”月偏着头问他。 西良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抓耳挠腮,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依然可以是最好的朋友。” “呵呵…” 两人爽朗的笑起来。 皇宫。 寂静的夜。 大臣,嫔妃,以及太监,宫女们,个个酣睡梦中。 惟独他,东皇,一人独醒。 一个人,赫然站立在金銮殿的正中央。鹅黄的灯光,隐射出他奸细的身资,拉长,细细的。 他的手,翻开为掌,冒出巨大的青烟。他的额头,渗出细蜜的汗水。他在努力的运功。 一会后,他的脸色由正统的黄色转变为青绿,再又青绿转变为紫色的透明状,头颅在这个时候清晰可见。然后,他的全身,像无端生起的闪电一般,条条电痕,击中全身。 “哈哈…成功了。” “白狐月,你的末期到了。” 咬牙切齿的恨,嘴角连说话都那么僵硬,那么邪恶。 而九如洞,根本没有人意识到世界外的危险。 尔侬和西良的婚礼,准备得热闹非凡。红稠编制的绣球,挂满了新婚的房间。鲜花插满了一路,十三和思心,月还为他们歌唱,舞蹈。虽然,人不多,但是,尔侬和西良,却依然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主持婚礼的人,原本应该要叫一个有一定年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举行,但是因为这里最大的人,就数结婚的两位了。所以,婚礼破天荒的由天地左证。月代替天地,对新娘新郎进行了美好的祝福。 很不幸的是,在新娘新郎喝交杯酒的时候,东皇出现了。 令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惊讶,惊奇,从一长张错愕的脸上, 完全的表现了出来。 “父皇…”十三诧异的叫出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父皇。”月轻声低喃。 “您…”尔侬脸色苍白。 “您怎么知道这里?”西良质问。 “怎么会这样?”思心的手不知道放在何处。 东皇旁若无人的坐在酒席上,没有人欢迎他。他自己厚颜无耻的为自己找准了定位。他是来恭喜两位新人的。 “怎么,尔侬,你要改嫁结婚,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嘲讽的口吻,和那个懦弱的东皇简直连西不上来。 尔侬红着脸,夫君还在自己却要改嫁,本来是天地不容的事。她无话可说。 月,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一种不迹象的预感。 “父皇,母后和西良皇,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走在一起了。你就不要那么小气了。成全他们了吧。”十三走过来,挽着东皇的手臂撒娇。 东皇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柔和。却夹杂着一份另外的情素。 西良感到恐惧,走过来,一把将十三拉入自己的怀抱。十三惊诧的定着他,他怎么可以对自己那么卤莽。 “西良,你吓倒我的女儿了?”东皇举起一只手,奇异的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他不是你的女儿。”西良仓皇下,冲口而出。 十三震惊的望着西良,“你在说什么?” 东皇看着十三,“你听到了吗,你不是我的女儿。” “父皇,你怎么可以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我不是你的女儿,那我是谁的女儿?你怎可以,侮辱我母妃的清白?”十三哭泣道。 “十三。”月心疼十三,走过来,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您今天来,如果想羞辱我。目标就只有我一人。不要对其他人出言不逊。”尔侬看不惯东皇的冷嘲热讽,恶狠狠质问他。 “哼,你这个骚货。”东皇提起手,甩了她一耳光。 所有人因为这一耳光都愤怒了。 思心立即拔出剑,剑尖对准东皇的咽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哟,这是怎么了?乱套了不是?自己的女儿竟然拔剑指着自己的父亲?” 思心因为这句话,震惊到忘记一切。 东皇将她的剑慢慢从手心中抽出来,扔在地上,继续大肆渲染的讲:“瞧瞧,女儿,你和我一个眼睛,一个鼻子,我们一脉相连啊。是他,他将你我分开,他将你培养成一个刽子手,他试图抹杀你高贵的身份,将你变成屈辱的奴隶…” 思心霍地转过头,瞪着西良,西良踉跄退后,他的罪恶,竟染被东皇揭发了出来。 “西良,怎样,当年你我在地道里,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也有翻身的一天。恩?” “你是魔鬼。魔鬼…”西良指着他的手,在颤抖。连同他的心,一起在颤抖。 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的灵魂,丑陋,邪恶。竟然是他们所不发现的。 何止西良,尔侬,十三,月也感受到了这份恐怖的邪恶。 月靠着墙壁,慢慢的,一手摸向墙壁上的剑。他要,亲手,了结这个人的性命。 剑刚刚罢出来,正举起,东董不设防的转身,对着月嘲讽道:“白狐月,你在做什么?你想干什么?拭父吗?” “他不是你父亲。”尔侬嚷道。 月一震颤,又一宗秘密。 “谁说我不是他父亲?我可是他货真价实的父亲。”东皇无比轻蔑,又无比狂妄的语气,令尔侬一阵内心发麻。 “你乱说,我和你,从来没有肌肤之亲。我怀上月,是天意。”尔侬试图最后反驳他的一意孤行。 “哈哈,月,你信吗?” 月此时,已经比尔侬更有先见之明的明确了东皇的意思。 那是可怕的深渊。 黑色主人! “哼,你这个白痴。你根本不知道,月和你不是同一类人。” “母后,”月的声音在打颤。 剑,手中的剑,是老奴隶送给月的一把降魔剑。月握在手中,心里坚定着一个信念,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画面,一卷一卷,在脑海浮现… 所有的奴隶,悲惨的死亡,不是魏公公短暂的复活。而是另有人贸然出现,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黑色主人。 魏公公的躯体,现在西良一剑划下时,一分为二,不是西良的剑法精湛,而是他,早已遭遇了黑色主人的伤害… 天,多么疏忽… 月的剑,愈握愈紧,直直的,往下砍去。 东皇轻蔑的注视着他,一把剑,能够奈他怎样? 剑落下去,血,鲜血,汩汩流出来。 东皇是意外的,这把剑,竟然能够伤害他。 月是意外的,自己花费了全力,只不过给他一道浅浅的外伤。 “黑色主人。”月低喃。 所有的人,一下子醒悟过来。 几乎是第一时间,落荒而逃。 西良和尔侬一个洞口,十三和思心一个洞口,月,一个洞都… 东皇的反映力堪称一流,在他们分道扬镳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时,他最后使出的一招,击向了尔侬… 西良抱着受伤的尔侬,火速窜去。 东皇站在原地,一时怔忪,不知道三条路,该追谁去。最后,他选择了月。 他的对手,是月。 怎么能够,放弃这个决好的机会。 “百狐月,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较量。绝对不能够,再是平手。我创造了你,就一定能够摧毁你。” 九如洞,弯弯曲曲,西良抱着受伤的尔侬,迅速往神泉水跑去。 而月,也在往这个目标逃跑。 就在神泉水洞里,月最后一次与自己的母后别离。 了。李尔侬,一代巾帼女豪杰,浑身鲜血淋漓,躺在神泉水旁。 “母后…”月奔过去,双膝下跪。眼泪流满脸庞。 “月儿…”尔侬苍白无力的举起一只手,月将她拿过来,抚摩着自己的脸颊 “母后…” “月儿,母后不能再陪你了。这次,我将魂飞湮灭,用不能超生。” “不,不能…” “这是我跟真主交换的条件。我请求她,我不要投胎,请他格外再给我一次有记忆的生命,他答应了。代价就是这次死亡后,我将永远不能够超生了。” “母后…” “月儿,因为我放不下你。” “我知道。” “这个东西,母后没有用了,把他留给你吧。”尔侬从嘴里吐出一颗闪发出浓紫色光芒的龙珠,递到月手上,“吞下它。” “记忆珠?” “恩,希望你找回你前八世的记忆,你应该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这样,你就没有遗憾了。” 月含着眼泪,将龙珠吞进了肚子。 尔侬欣慰的闭上了眼。 西良是愤怒的,好不容易,走过千山万水,与自己新爱的人在一起,却最终是这样的离别场面。 “原来你们在这里。”东皇阴鹭着脸出现了。 他,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怎么能够,在失去爱人的人面前出现呢? 西良是满腔怨恨,对于拆散他们的东皇,他是吃了豹子胆,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他血红着双眼,拔出剑,直直的朝东皇冲来。 “月,你快走。记住,一定要回来为我和你母后报仇。” 月一怔,报仇… 报仇… 一世一世的恩怨,总有报回的时候。 “快走。”西良义愤填膺的命令道。 月站起来,依依不舍,“我怎么可以,抛弃自己最亲的人?父亲。” 是的,西良与尔侬已经完婚,他应该改口叫他父亲。 “是乖儿子的话,就走。”西良心里无比欣慰。有这么令人骄傲的儿子,他死也无所遗憾。 “走------”西良忽然转手,一掌,集中全力,将月推了出去。 只听得洞内,传出月美妙又凄惨的回音,“父亲。” 西良与东皇的战斗,是鸡蛋与石头的碰撞。 不过,鸡蛋是世界上最死缠烂打的鸡蛋,而石头,却是还没有完全羽翼丰满的石头。 西良的伤,几乎遍体。西良是靠着自己最顽强的意志,与邪恶的黑色主人斗争到了最后一刻。 他刀下去的时候,嘴巴里念念不忘的,是月。 “月,走好。” 生命,结束,对于一个民族英雄来说,是最大的解脱。 能够以这样的死亡,见证自己的灵魂力量,西良死也无所遗憾。 将西良彻底解决后,东皇找遍了整个九如洞,既没有发现他要寻找的月,也没有发现思心和十三的踪迹。 他含恨离去。 “我会到你的。白狐月。”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三年,对于东皇来说,几乎是夜夜不能寐。颓废到了及至。 而月,将自己隐藏到了一个别人都部长的的地方。 愈危险的地方,就是愈安全的地方。 百月湖。 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三年的时间,很漫长。对于月来讲,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自己这8年来的记忆。 ------------ 终结回4之回忆篇 三年来,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人,注定是敌人,他永远就是敌人。 犹如他和黑色主人,是天生的对立面。他们是彼此的客星,永远不能化解的两面。 月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漫山遍野,全是银白的雪。这是月的王国。是月和他的族人快乐生存的地方。 这里从来没有人迹,这里有的,就是一群快活生存的动物。银白的白狐,纤细的毛,泛着柔和的光芒,他们在雪原上奔跑,白狐有严厉的等级制度,有自己的王。而其他白狐,就是他的臣民。白狐王,是月的父亲,他负责打猎食物,喂养自己的种群。 但是,有一天,意外出现了。 一群中原人无端来到这片美丽的雪原。他们手拿钢枪。见着美丽的白狐就开始大肆猎杀。白狐王开始捍卫自己的家园,他和这群闯入者进行了残酷的撕杀。 但是,肉体怎么能够胜过那些武器,很快,白狐王就倒在了血泊中。 而一个中年男人,无比惊诧的发现了白狐月,将它捧在手心上,雀跃不已。然后,在半月后,将他带回自己的家。 他的犬子,一个长相俊美绝伦的少年,对新来的白狐喜欢不已。因此,他阻止了残忍杀害白狐祭祀祖先的行为。 那天,大火燃烧,红遍了天际。白狐被一根粗壮的绳子捆绑,架在大火上,祭祀的队伍围成圆圈,对着白狐又喊又叫。当歌舞结束后,走出来一群年轻的少年,他们*着胳膊,手握弓箭,排成一行。排在第一的少年,沉稳的举起弓箭,目标就是那只待宰的白狐。 原来,这是这里的习俗。每当过年之际,为庆祝丰收,他们会猎来一只动物,动物要愈纯净愈好。而今年的白狐,是他们历年来所猎到的最好礼物。这么好的礼物,用来祭祀,明年将又会是一个丰收。 “跨射,快射。射它眼睛….”人群有人等不急了。扯起嗓子高声呼喊。 “射死它。” 第一个少年,就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发出了箭。 但是,箭在空中,被另一个方向的箭挡了回去,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愤怒的盯着肇事者,是陈佳月。 陈府是当地大富,加上白狐是陈老爷猎回,看到这个情面上,众人没有对陈佳月做出惩罚。只是问他;“你要做什么?” 陈佳月骑着一匹纯种白马,英姿飒爽走下来。对弓箭手吼道;“不许伤害他。” 人群一阵唏嘘。 白狐就是在这样的境地下,被陈佳月救了下来。 因为陈佳月的阻拦,祭祀错过了最佳时间。陈佳月因此受到父亲的责罚,当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神像下,头顶一碗青灯。而白狐,就跪在他脚下,亲昵的舔着他的双脚。 “嘿,小东西,饿了吧/”陈夹月对白狐讲话。白狐似乎听懂了救命恩人的话,叟一声窜出去。 “喂,小家伙,你去哪里?快回来。小心他们发现了你,” 一刻不到,白狐衔着两个馒头出现了。 陈佳月感动非凡的看着它,紧紧的抱着这灵性的家伙。 以后的时间证明,没有杀掉白狐是陈佳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他和白狐,几乎融合为一体。 亲密不分。 但是,好景不长。 一天,陈佳月听到自家后院忽然一声炮轰隆的声音。赶紧跑到后院一瞧,一阵烟雾弥漫。然后从烟雾里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年纪约莫比自己稍微年长一点的怪人。他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上衣是白色的稀薄的衬衣,下身是黑色饿西裤,手里还撰着一个宝箱。 “喂,你从哪里来/”陈佳月问他。 “我从北京来。”那人回答他。 “北京/”陈佳月好生好奇,那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从来没有听热提起过? “那是哪里/” “是首都啊。”那人端详了陈佳月半天,问;“你们,是少数民族/” “少数民族?”陈佳月更好奇了。这个人的语言,他一点不懂。 那人莫名其妙的问自己:“奇怪,我睡了一觉,怎么喜果来就是这里了?难道是因为我吃了这稀世穿越丹,穿越了?” “小家伙,你知道当今的年号吗/” “年号?不是唐高祖登基第二年吗?” “唐朝?果然,这穿越丹起了作用。”那人盯着陈佳月,“我全身上下,几无一两,可打发我一些剩饭剩菜吗?” 陈佳月大笑;“我家牲畜尚且不吃残羹剩饭。更何况是人?你随我来吧。” 那人跟在陈佳月身后,介绍自己;“我叫黄大为,是一名研发医生…” “医生?那是什么?”佳月问。 “哦,就是郎中的意思。” “哦。” “你吃吧。”佳月将他带到厨房,那里有各种山珍海味,那人草草吃了有些。完毕后问:“可有房间借我寄宿几宿?” “这里房间,空缺的多得很,客官你若不嫌弃,住下来就是。” 于是,那人住了下来。每天呆在屋子里,不知道摆弄些什么。从来不允许别人去探望。连小佳月这个大恩人,他也拒之于千里。 白狐和小佳月形影不离。白狐见佳月为客人伤怀,灵性的白狐悄悄的闯入了黄大为的房间。 “嘿,你来做什么?”见到白狐,黄大为真是气愤。“谁叫你来打扰我的?” 白狐看见桌子上摆着莫名其妙的很多瓶瓶罐罐,一个翻越跳上桌子来。 四脚行走的它,将这些瓶瓶罐罐踩得稀烂。 “哼,好家伙。你敢踩烂我的宝贝东西?季刊我怎么收拾你/”黄大为气愤的抓白狐。奈何他身手愚笨,怎么也抓不到聪明敏捷的白狐。在屋子里兜转了几个回合,还是不能将白狐到手。真是羞愧难当。 小佳月走进来,将白狐抱了出去。一眼瞥见黄大为血腥的实验,“那是什么?”天生好奇心强的他问。 “哦,这是,实验。”黄大为遮掩道。 佳月觉得怪异,什么样的实验会用这么多的小动物?于是,他对这个陌生客人多了有个心眼。 每天,喜欢站在门外偷偷查看他的动静。 他发现,他所谓的实验真的是残酷无比。 他将许多小动物的脑袋取出来,侵泡在药水里,用很奇怪的仪器观察里面的东西,他说他在寻找异能基因序列。小佳月不懂,只觉得这些动物好生可怜。于是,在一个夜晚,小佳月趁黄大为熟睡之时,悄悄的,将可怜的生物们放了出去。不料,动作弧度过大,惊动了 黄大为,他喷着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盯着陈佳月,阴鹭的说:“怎么,你喜欢当好人吗?我可以让你永生永世当一个老好人。” 佳月害怕,试图从窗户里逃出来,可是幼小的他,怎么会是黄大为的对手,黄大为一只手,像提小鸡一样将他伶起来,丢在手术台上。而佳月的手,脚,被紧紧的捆绑起来,嘴巴里,塞着白花花软绵绵的东西。他叫它棉花。 “知道吗,和动物比,用你来做实验才是上上之选啊。”黄大为眼露凶光,一手举起手术刀,试图在佳月的脸上划开一条细缝。 恰好此时,白狐出现了。它窜进来,将黄大为吓了一大跳。佳月趁此机会,连忙从桌子上滚动下来。白狐长嘶一声,声音惊动了其他睡觉的人。陈老爷更是一个箭步跨进来,见到此情景,真是怒瞪了半天眸子。 “黄大为,你这个畜生,你在做什么?” “陈老爷,这只是个实验…实验…”黄大为邪笑着,假装仓皇。他步步后退,其实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伸到他的宝箱里,迅速抓出一袋浓硫酸,握在手心上。 “月儿。”陈老爷心疼的将解月的绳子解开,佳月感谢白狐救了自己一命,感激的将白狐拥抱在怀里。而这个时候,陈老爷,佳月,和白狐,近距离的拥抱,让黄大为恶心又起,他的手,在背后悄悄运作,他扯开硫酸的袋子,然后,趁他们关怀彼此时,将浓硫酸泼在他们的脸上。 几乎是眨眼的速度…佳月,陈老爷,和白狐的脸迅速化作一团烟雾,连*的力气都没有,就已经变为焦黑的面孔。 “叫呀,你们叫呀,怎么不叫了?”黄大为蹲在他们旁边,得意饿看着自己的杰作。 “哎哟,喉咙痛吗?”他戏弄的问。 是的,陈老爷,佳月,甚至小白狐,因为面部硫酸扩散到咽喉,已经在瞬间被强烈的化学反应烧毁了嗓子。早已失去了发声的功能。 而黄大为,阴谋得逞了。 佳月看着倍受煎熬的父亲,刚才浓硫酸泼向他们时,父亲为保护他,挡去了大半。此刻,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目全非。 佳月是懊悔的,因为他一时善心而起,竟然引狼入室,招来如此的一个恶魔。 还有白狐,那么灵动 可爱的白狐,也因为救他,而一起受伤。 “怎么了,你怎么瞪着我,狠我是不?”黄大为厚颜无耻的问。 何止是恨,如果可以,佳月真想将他千刀万刮。 你看他的眼神,喷出血来,喷出火来。是那么的可怕和恐惧。 白狐一动不动的躺在佳月的怀里,面孔具毁。 黄大为瞥了一眼窗外,恶忽忽道;“这里真是个不安宁的世界。我带你们走吧。” 于是,利索的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带着佳月,和白狐,从窗外逃窜而去。 佳月回头,看着地上人事不醒的父亲,他发誓,一定要手刃这个恶人,替父亲报仇。 黄大为连夜将他们带出了村庄,来到弥漫着烟雾的山上。这里,有美丽的百月湖环绕着,是个不错的寄宿之地。而且,一旦进来,要想出去,或者要想被人发现,那都上比登蜀道还难的事。 更何况,黄大为还发现一个好地方。 一个洞,洞内连洞,曲经通幽,真是住宿,躲避敌人的最佳地方。 于是,他们住了下来。 佳月惊恐着看着黄大为每天忙碌着烧水,制药。洗刀具。 各种各样形状的刀具,令佳月惶恐害怕。 黄大为说:“等我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我一定要做出举世无双,惊世骇俗的实验。 那就是基因杂交的实验。” 他还说,实验的精髓就是把一个物种的优秀基因导入另一个物种,然后让基因隐含的性状在一种生物上表达,最后这个物种就拥有了优异于原来物种的力量。 佳月不懂,只知道那是可怕恶毒实验。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实验,黄大为的实验叫他害怕,那简直不能叫住实验,那就是杀戮。 每天,佳月看着他血粼粼的手,划破一个动物又一个动物的脑袋,真是胆战心惊。又对他充满了愤恨和怨怒。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让佳月在一旁参观他的杰作,他还洋洋得意的说:“等我成功了,就把你,和那只讨厌的白狐,融合在一起,好吗?” “你这个疯子。” “我是21世纪最疯狂的医生,所以才被他们逐出了医学界。你知道吗?” “你是世界上最令人讨厌,最没有人性的医生。” “但是,我会是这个世界上,前无仅有的医生。我会开创历史的新纪元。我会让医学界记住我伟大的名字。” 在洞里,待了三年零三个月。这个疯子在沉闷了这么长的时间后终于长长吐气。“完成了,成功了。” 小佳月惶恐的看着他的实验作品。那是一只青蛙,几乎巨型。它能够攻击一头大的羊。而且攻击起来近乎疯狂,哪怕头破血流,它也不停止攻击,只到将那头羊攻击到千疮百空,那只巨型青蛙才得以停止自己的攻击。更可怕的是,这个实验的疯子不但可以改变动物的体能,而且能够改变他们的外表。他将一头羊,和一头狗进行杂交,结果新生出的动物简直畸形无比。它的头,有羊的角,却有狗的鼻子,真是好笑极了。 佳月可怜这些动物,她们一定不希望自己变得和自己的族群不同,那样他们就很孤单。可是,这个实验疯子却引以为傲。他重复着这样的实验,孜孜不倦。 “你看你们,两个世界的精灵,你们那么善良,你小小年纪,却乐善好施,你一个白狐,却不忘恩情。如果,把你们最美好的基因提炼出来,会是个什么样的生物呢?是人?一定美貌绝伦,是白狐,一定聪慧过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这么做的,只不过,要等到我技术娴熟,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才会给你们做实验。” 当黄大为这么说的时候,佳月心在颤抖。 他爱这只白狐,不恩能够伤害他。 “你最好杀死我们。”佳月说。 让他们和其他动物一样,被一棒打晕,然后浑然不觉的躺在这木板上任凭他摆布,他做不到。他宁愿死。 “白狐,我们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我们要反抗。知道吗?”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佳月就这么对白狐说 白狐理性的点点头。 于是,他们开始策划计划,要如何惩戒这个大恶人。 黄大为睡觉的时候,总喜欢将他那些宝贝放在长石板上,佳月被捆绑,于是他朝白狐示意,“嘿,小白狐,去把那些东西…破坏掉。” 小白狐一跃而起,跳到木板上,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打个稀烂。佳月会心的笑了。没有这些,看这个疯子怎么进行他所谓的实验。 但是,第二天,黄大为醒来,看到自己的宝贝药品,混合在一起了,流淌在地上。不但没有责怪他们,还兴奋得抱起了小白狐,一个劲亲吻:“哈哈…我要的实验成果,原来应该是这样。” 巧合,纯粹是巧合。 原来黄大为在制造一种能够培养细胞组织的药液,但是因为他潜力有限,总也发明不出来。 于是,他的实验或成功,或失败,不恩能够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进行。而白狐这么一闹,几种组织液混合在一起,黄大为惊喜的发现细胞组织在混合液里几乎完好无损,还以新的速度在继续生长。 “奇迹…我的实验是奇迹。”他高兴的吼出来。 蓝着佳月,再看着白狐,“这回你们可以放心了,我能够把你们融合为一体,你们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组合。你们放心,我一定只取你们最优良的基因出来融合,那些平庸的,统统去掉。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捏着界月的下巴,“像你长得这么绝美,这白狐又那么具有人的灵性,无论我怎么操作,我相信,实验都是完美的。” 佳月惶恐了。 剩下来的日子,黄大为孜孜不倦的研究着他的新作。那真是可怕。 他把一只老鼠和一个婴孩融合在一起了。那真是可怕,那是一只怪诞的爬行动物,他就像黄鼠狼一样大小,但是,他可以讲话,他的眼睛像老鼠一样贼溜溜的,他长的速度惊人,不到几天,便可以被黄大为呼风唤雨。当然,偶尔的时候,他也会不甘心,闹闹脾气,有时候,他也沮丧,觉得自己人不人鼠不鼠,没有同类,他感到孤单,于是这样的孤单转化为一种恨意,他对黄大为展开了攻击。 那场攻击真是令人心寒,小动物大锐利武器,牙齿一颗颗陷入黄大为的肌肤里,那么深,致死都不放手。最后,若不是黄大为眼疾手快,抓起一瓶药水向他泼去,小动物恐怕会将黄大为撕裂个粉碎。 然后,出于报复,黄大将小动物分解了。他说他不能让这样劣种存活于世界。 而在佳月看来,最劣种的莫不于他自己。 之后,他做出了很多实验,那是一场壮大的杀戮。他袭击了多少人,残杀了多少动物,佳月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每天在他们身上获得满足感。 他的实验愈来愈惊人,他称那些实验结果为‘生化人’。他的生化人里,力量愈来由邪乎。他们飞檐走壁,力量大无穷。只能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魔’。个个都是魔。 佳月在洞内,漫随着光阴流失,逐渐长大成人。他的智慧,超反脱俗。这是哈大为最惊喜的变化。 还有那只白狐,也慢慢开始长大,他体形健壮,姿态悠然。是人间的极品。 而长大,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这天,黄大为亲自对他们说:“佳月,知道什么年龄的人最智慧和成熟吗?” 佳月鼻子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与你说话,对我来讲就是一种侮辱。” 有时候,佳月真的期盼,他的家人能够找来这里,将他救出苦海。 可是有一天,黄大为跟他讲:“你的家人,每个都已经死在我手心里了。” 佳月骨子里的恨,就如滔滔流水,连绵不决。 “我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与你斗争到低。直到你死亡为止。” “是吗,那好,开始我的实验吧。我的实验一开启,你就消失了,你将与白狐融合为一体。他应该叫白狐月。当然,一旦他获得了新生,就是你和白狐死亡的日子。届时,我将从你们体内取出两组遗传物质,一种是美的代表,而另一种,是邪恶的代表。两个白狐月。哈哈….到时候,怎么可以容忍你们还活在世界上。你们必须得死。世界上只有我的白狐月,不能有你们。” “你可耻。” “可耻吗?早在很多奶奶后有人这么批评我,不需要你多嘴。” 新一轮的实验开始了。 而白狐和佳月,就是他实验下的主角。 这场实验,他做得格外小心翼翼。 每天,他的生化人都来到佳月和白狐面前,从他们身上获取血液,然后,供送到他的主人那里。 日复一日,花开花落。很多个春秋已经过去了。 佳月和白狐愈来愈憔悴,也渐渐的苍老。 而黄大为,却只自从实验开始后再也没有见过,不知道他的实验杰作怎样了。佳月不想知道,白狐也不想知道。 应该是个怪物吧。一个可怕的怪物。 但是,当佳月老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白狐老得走不动的时候,黄大为奇迹般的出现了。 他怀抱里抱着一个小孩,走到佳月面前。 佳月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美丽绝伦的男婴孩。他舞动着小手儿,嗷嗷叫唤着。他的声音美丽动人。佳月不得不惊叹,这是一个伟大的实验。虽然,这样的实验掺吾人道。 “你可以放心的死了,朋友。”黄大为同样已经苍老。皱纹弥漫的脸庞。 “哼,你创造他来做什么?”佳月组后一博。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攻击。 “他,将会是这个大好江山的统治者。他,将会给我提供无限的实验器材。” “不可能。”他要把白狐月培养成一代暴君,那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天下权利至尊,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有多少黎民百姓为之遭殃? “他有最强大的力量,最智慧的基因,最美丽的面孔,最永恒的生命。当然,他得服从于我。” “不----” “由不得你,你看,他已经诞生了。” 佳月看着这个可爱的婴孩,天,他是如此灵性,他怎么也不能把他和暴君联系起来。因为,他看上去上如此的善良。 “他是我的儿子。”黄大为恬不知耻道。 “不是。他不是人,怎么能是你的儿子?”佳月怒斥道。 “呵呵…哈哈…忘记跟你们说了,我的新实验,也成功了。那是一个伟大的医学变革,这个实验,可以将人的性命无限延长,可以让人拥有无数次的生命,只要,我们的细胞没有坏死过半,那么我们就有自然重生的力量。” “恶魔…” “是的,世界上最伟大的恶魔。” 佳月老了,连指责他都有些力不从心。白狐老了,再也不恩能够听候佳月的派遣。 而新生,才刚刚开始。 佳月保留着自己最后的一线生存活力,只为了能够看到白狐月的生长。他希望,亲手灭了这个后患,以慰天下。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很欣慰,他看到了一幕让他改变决定的事。 白狐月,渐渐长大。他聪慧绝伦,他是所有生化人的领袖。因为他天生具有领导的才能,以至于那些实验生成人甘愿俯首于他脚下,为他服务。 而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四岁。 他的力量惊人,所有的庞然大物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一根手指头,可以掀翻一头像。佳月诚惶诚恐的看着他的变化,然后,他看到了一幕令他可以含笑九泉的画幕:白狐月,竟然同情一个生病的小男孩。他亲自为他救治,挽救小男孩的生命。 而他的救治,是那么温心。没有血的画面,他轻柔的为病人进行推拿,很快,小男孩就精神百倍。 更让佳月放心的是,白狐月拥有人的模样。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兽类的痕迹。 白狐月每天做的事,就是和黄大为相违背的事。他害人,白狐月救人。他把黄大为遗弃的生命一一救治回来,有时候,佳月很惊叹,他小小年纪,怎么懂那么知识? 佳月和白狐月成为好朋友那天,事情完全有点滑稽。 白狐月看到佳月,他虽然苍老,但是白狐月也看出了自己的容貌和他有惊奇的相似。 “你是…”白狐月问,声音颤抖。 “是我的祖先吗?” 佳月点头。很激动,不知所措。 “你很难受吗?”看道袍佳月颤抖,白狐月连忙凑上来,为他把脉。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药丸,递给佳月。 “吃了他,你会好很多的。” “不用了。”佳月笑道:“我横竖是死,只是死前有一心愿未了。不知道可否实现?” “你告诉我吗?我会帮助你。” “你是我和白狐的化身,你的主人制造了你,目的却并不是造福人类。是想利用你达成他统一天下的狼子野心。你答应我,一定要阻止他的阴谋,好吗?” 白狐月惊恐的瞪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出身是如此的屈辱和不光彩。 “你在这里做什么?“黄大为及时出现。 佳月看着他,冷冷道:“你在怕什么?怕你的阴谋暴露吗?” “朋友,你就像一盏枯灯一样,何必逞强?” “我是会死,但是我很遗憾没有和你同归于尽。你做那么多的歹事,老天怎么就不惩罚你?白狐月,你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从所谓的很多年的地球穿越而来,他落到我家的庭院后,我可怜他无家可归,所以好心收留他。结果是引狼入室,他残害了我父亲,将我和我心爱的白狐带到着荒芜人烟的深洞里来 。他利用我和白狐制造了你,你要记住,他是天下最可怕的恶魔,你可千万不恩能够帮助他为非作歹,否则,我在天之灵,也会来找你索命的。” 佳月去了,油尽灯枯而亡。 黄大为看着白狐月惊惶后的模样,不以为然的吩咐下人:“来人,将他的尸体重点安葬。” 陈佳月走了,白狐也走了。他们遗留的白狐月却生命苍龙的幸存下来。 而白狐月,和他的父母一样善良,勇敢,执著。 他和黄大为的冲突愈来愈明显。 善良和邪恶的较量,拉开了一场序幕。 白狐月遣散了因为实验而被关来的生物,他和黄大为的矛盾再次激发到了一个顶点。 黄大为说;“我制造你,同样可以销毁你。” 白狐月冷笑,此时他已经是一个年轻的少年,“你知道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于是,两个人的战争开始了。 “你伤害了我的亲人,你伤害了那么多生灵,我绝对不能因为你制造我而对你网开一面。”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战争的双方,愈来愈强大。 白狐月自创了一套武功,将拳,掌化于无形。而黄大为深知自己不是白狐月的对手,只能借助他的实验品,对月展开全面的包围。 月是他制造的人,他对他的习性真的是再了解不过了。什么时候最强,什么时候最弱,黄大为真是了若抵掌。 第一次战争,月以失败告终。 因为,月每当在晚上,特别是月光朦胧的晚上,他就有一种难以说出来的难受感。而黄大为,正是利用月光作为诱导基因显示性状的因素,所以给月留下病根,而黄大为,借月的缺点,再次将他俘虏。 “我要洗掉你的记忆。”杀了他舍不得,于是,大为要他清除掉所有对他不美好的印象。 ……….. 回忆… 回忆… 月回忆黄大为为他做实验时,血粼粼的掏空他的大脑,搅拌着他的脑髓,然后再重新生成… 是那么痛心的回忆… “恶魔,你是恶魔。” “哼,黑色主人,好一个黑色主人,良心深黑,真是名副其实。”月愤愤的想。 “不除掉你,誓不为人。” 对于痛失母后和西良的月来讲,悲痛是在所难免的。 思心和十三,寸步不离月,虽然对于思心而言,黑色主人是自己的父亲,拭父是一件从道德来讲多么灰暗的事,但是,终于是邪恶胜不了正义。思心选择正义。她有月最后的引导。 而十三,几乎是不假思索,誓言要和月一起,完成父亲的遗愿。 “你恨他吗?”每当月这么问十三的时候。十三总是腼腆一笑:“恨,恨他无情的将我抛弃掉。可是,除了恨以外,我敬他,他是一个和你一样忍辱负重的英雄。” 十三这么评价自己的父亲西良,让月很欣慰。 “他在天之灵,应能欣慰。” “但愿如此。” 三个人,过着躲藏的日子。月自认为,当务之急,是修炼上乘武功, “可是,你筋脉尽毁,能行吗?”十三关心的问。 “有一种武功,是专门为这样的人创造的。再说,我如今记忆全部已经恢复了,我记得那些武功的招式,只苦于没有强大的内功来支撑这些幻化无穷的形式。” “内功?” “恩。”月意味深长的点头。 “月皇兄,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去寻找强大的内功了?”十三问。 “鬼丫头。真有你的。”月一把折扇敲在十三头上。 “是你自己笑得那么皈依,我才这么猜测的嘛。”十三道。 “你们在讲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思心端了一碟水果进来。 “思心,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们交代。”月笑道。 “哦,什么事?”思心放下水果盘,走过来。十三却走过去,摘了一个紫得发黑的水果放进嘴巴里。 “我想,我得离开你们一阵子,”月说,“我们躲藏在这里,实在不是办法。而且,”月露出难色。 “月,你有什么话就吩咐吧,我们都听你的。”思心懂事的说。 月稍微安慰些,“这是我最后一次生命。我这九次轮回,都在和黑色主人抗争。如果,这次再不成功,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想出去找他报仇?” “起码,应该去尝试。不恩能够总是躲在这里过安逸的日子,蹉跎岁月。”月有些激动了。 “可是月,你没有神功护体,你这一去,恐怕是大事未了,就先我们而去了。”思心更加激动。这么久以来,她习惯在月的呵护下生活,没有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生存下去。虽然,她这份强烈的爱,她至今不愿意启齿。 “你放心,”月将思心拥入怀里,疼惜道;“我总至于白白去送死。我也有自己的办法。” “是啊,思心,你别担心,月大哥那么聪明,他是要先去寻找内功心法,等练成神功后,再去和那恶魔抗争呢。”十三一手一个如樱桃般大小的小水果,嘴巴里也塞得满满的,紫色的汁液顺着口腔往下流。 “你在吃什么?”月惊讶万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啊,我不知道啊。”十三扬起水果说。 “哦,这个啊,是我在半山腰上摘的,我看见那些西欧啊动物吃了这个水果后神清气爽,料想吃得,就摘了回来。” “啊,”十三忙不迭吐出来,“你也不知道它能不恩能够吃啊?” 月大笑,“你真正是浪费了好东西。” “好东西?”思心和十三抬头问。 “恩。”月摘了一颗,放进嘴巴里,漫漫品尝一翻,道:“酸中带甜。正是我要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 “神奇果。” 十三和思心顿时瞠目结舌。“神奇果?” “有了它,不怕我的功力不长进了。” “他,真那么有用?” “他能够促进人体血液循环,滋养人体经脉。有了他,不怕我的经脉不复苏。” “那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十三和思心负责摘神奇果,而月,则侵泡在水缸里,重获功力。 这样的日子,不到三个月,嘶心和十三就发现了月的变化。 他精神抖擞,走路轻盈。出掌如风。 更妙的是,他们竟意外日发现了更大的收获。 那天晚上 ,十三在石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只手露在被子外,在石床上乱碰。在而这一碰,竟碰出了希奇。只听见哗啦一声,石床下一声巨响,惊动了月和思心。 十三连带着石床,一起下坠,而月和思心,连忙转住大床,一起落了下去。 下面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大洞。洞壁上竟有神像,还燃烧着一盏不眠灯。 “这里有人住?”十三的第一反映就是这样。 “没有,这是一种可以循环燃烧的油,所以支撑着这盏烛灯燃烧至今。”月假释道。 “真是太神奇了。”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拜佛,然后坐在石登上唉声叹气。 “这回,我们被捆在这里了。”十三哭腔道。 “别灰心,想办法出去。”月道。 “你看这里,除了这尊神像,和这三根石凳,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难道还不被困死吗?”十三绝望道。 “好生奇怪。”月忽然站起来,指着神像,兴奋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出口,在这里。”月指着神像说,“这里决不是绝境,供奉神像,意图很明显,神像可保佑人平安。所以,多拜神像,应该就可以安宁了。” “哎,月大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十三气呼呼道。 思心却不语,她看到月走近神像,并无参拜之意,看来他话中有话。 月在神像旁摸了半天,最后定格在石像后的一个按扭上/ “这里有开关。” 十三和思心连忙拥过去。 ------------ 终结回5 月轻轻的耗动了一下按扭,按扭哗一声,神像挪到一边。 “一个小暗室。”思心叫出来。 是的,暗室。触了暗室,还有一个木箱子。 “那是什么?”十三指着木箱子问。 月将它拿出来,放只地上。三个人蹲在木箱子面前,面面相觑。 “打开它?”十三说。 月怔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将它打开。十三性急,一把将箱子夺过来,双手贴在木箱子上用力一掰,可是箱子纹丝不动,依然紧闭。 “怎么会这样?”思心以为十三力气弱小,打不开很正常。自己抢过来才知道,这个盒子,非一半力才能打开。 月疑惑的接过思心递来的箱子,一只手仔细拍打了表面的尘土。 一行字跃然面上。月定睛一看,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寻找有缘人。” 月翻转着盒子,喃喃道:“有缘人?” 情不自禁的想尝试着打开盒子,好生奇怪,木盒子在他手上,是否没有大的魔力。月只需要轻轻一开,盒子便被打开了。 好奇先不讲,三个人都对盒子里面的宝贝津津有味的打赏起来。 “一本书?” 月将它取出来,书面灼灼发光,金印的吸魂大法四字正映入眼帘。 月颤抖着,将书取出来。 曾几何时,这样几的神奇际遇会光顾到他头上? 他的记忆里,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便不光彩的活着。他总是被黑色主人控制,他总是默默的反抗/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就此生还,生生苦难。 直到这最后一次,他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他绝望的以为,他将就这样魂飞湮灭。而黑色主人则继续逍遥法外。因为,他是没有一丁点办法能够完全的制服他。 “月,你怎么了?”思心看到如此动容的月,有些迷惑。 月抹了眼泪,笑道:“这书,可以让我们绝处封生了。” “这书,是舞林秘籍?” “他不是一本简单的舞林秘籍。它是吸魂大法。只有练成这样的功力,就可以将那些依靠元神而存活的生物彻底摧毁。” “彻底摧毁?”十三手舞足蹈。 思心不安的问:“吸魂大法,是什么样的功力?” “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将黑色主人的元神吸收进自己的魂魄里,然后用自己的意志去消磨他,只要时间一长,他的魂魄就会彻底化解。” 月瞅了一样思心,道;“你在关心他吗?” 思心难过的别过脸去,“他始终是我父亲。” “思心,他是你父亲,可是他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啊。”十三抗议起来。“他伤害了那么多的人,他为了做实验,不惜杀害我风皇兄,灵皇兄….”十三忽然说不下去了,什么风和灵,根本不是他的皇兄。他们不是兄妹。“再说,风和灵是你的亲生皇兄啊。”十三落寞的换了说法。 月看着思心,再看十三,两个多愁善感的女孩。不禁黯然神伤。看来,复仇的行动不能将她们牵扯进去了。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一座墓地,孤单的守侯在九如洞的山脚下。 一捧*花,放在墓地边上。 月矗立在风中,怔怔的看着墓。没有墓碑。这是风的墓。 “风儿。月兄来看你了。” 月泪眼阑珊,和风一起成长,经过分离,相聚,分裂…还以为,和风,再和愈合不了了。但是,老天看眼,在风最后的生命时段里,他苏醒了。他放下了屠刀,解救了月。却成就了自己的解脱。 “风,天堂里,你一定快乐多于忧伤吧?” 死亡,是最幸福的解脱。 “你不会孤单很久的,你放心,我很快就来陪伴你了。” 黄花瓣,被捏个粉碎,撒在坟头。月姗姗离去。 十三和思心明显感受到,月最近对她们的照顾真是体贴入微。 只要他一有时间,就围绕在她们身边说笑不停。月的话多了,话题宽了,偶尔,他竟然会拿以前一直避讳的话题来讲,比如,他对思心讲:“女孩子,是不是都希望自己能够找个心仪的男人,可以共同度过一生?” 思心就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懂她的心意,思心还以为,他开始融化在她的爱意中。 “你是公主,他日回到宫中,找个王公大臣的公子好好过日子…”月说。 思心傻眼。他爱的终究不是自己。那时,是十三吧? 心里还为此落寞了一些时间。 而十三,月照样关怀。 “十三,月兄要是离开了你,你要怎么过?”月开玩笑。 “月兄,十三永远不离开你。” “可是,十三要嫁人拉?”月又笑。有嘲弄的意味。 十三红着脸,月在嫌弃他了。他一定是因为想和思心进一步发展而觉得她碍眼。 十三落寞了。 两个女孩子,各自准备收拾行囊,悄然离去。而成全对方的幸福。 最难受的莫过于月,他与她们相度几个春秋,已经跟家人一样亲密。如今分离,怎么会轻易割舍? “对不起了。思心,十三。” 望着他们忙碌收拾行囊的背影,月抱憾万千。 十三走了,在漆黑的晚上,留书一封,悄悄离去。 书言: 月兄,思心,我走了。希望你们没有因为我而耽误你们的好事。十三远走他乡,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很快乐的生活。会永远的记得你们。最后,祝福你们百子千孙。 十三上 十三长大了,月觉得。 思心的离开,与十三是同一个夜晚。同样选择了悄然离开,所以,邋遢不知道,十三已经为成全她而离去。 思心的留书,与十三几乎无异。 只是为成全一个人而选择的离开。 两人都让月泪眼婆娑。 世界上,顶好的女孩不多,但是月遇到的,都是。 皇宫。 重新回到故地,月真是感慨颇多。 “这是最后一次,回到这个地方了。”月站在倚月宫里的内庭院,眺望着一片梅花林。 物是人非。 “老朋友,你来了?” 背后,黑色主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月的嘴角,泛滥出一丝冰凉的笑意。“是的,最后一次,来见你。以后,咱们要在天堂上见了。” “那你在上面漫漫等我吧。白狐月,时间可有点长拉,我可能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黑色主人傲慢无礼道。 “不,我今天必须带你走。你的期限已经到了。”月轻语。 “哎呀,白狐月啊,你还以为我是原来哪个人吗?”黑色主人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月。 月知道,斗转星移,每个人都在变化。 “如果你原地不动,我想我可以轻易打败你。但是,你进步了,所以我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你很有自知之明。” “告诉我,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对付我?神功?哈哈…你经脉尽毁,即使华佗再世,也难让你有再修神攻的本领。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来到这里叫嚣?”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月轻笑。 一掌出击,几乎叫人措手不及。黑色主人一楞,有些吃惊。“武功恢复了?” “不止。”月再辉一拳,黑色主任瞬间觉得自己被笼罩早一种迷雾里,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哈哈…哈哈….”黑色主人忽然放开喉咙大笑起来,笑声猖獗,很跨冲破迷雾障。 月收回一拳,讥笑道:“你还是只有那么点出息。” 黑色主人回击道;“你的攻击力似乎并没有恢复到你应该有的层次。” 两个人,武斗远不如口斗。 “那只是抛砖引玉。是我小试牛刀而已。” “哦,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很想看看你新学的武功新法。” “来了,接招吧。”月双手抱在胸前,一团焰火忽然燃烧起来,颜色纯净,深浓的紫色。像火箭一样迅速,冲到黑色主人面前。他有些惊讶,月的武功,进步神速。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被火焰触及,跌倒在地上。 “怎么样?”月收了手,奚落的问。 “小花样。”黑色主人爬起来,“你的智慧,不应该只满足这么一点点突破吧。太令人失望了。” “是吗?你想来真的?” “为什么不来?” “哈哈…”月哈哈大笑。全身注意力瞬间集中在内脏,一股真气顿时汩汩直响。而双手,有节奏的挥舞着,点点真气从双掌散发出来。 黑色主人此惊非小,毕竟,月这一招,他可从来没有见过。 不但这辈子没有见过,前八辈子也没有见过。 短暂的错愕后,他才想起聚精会神的应付月的新发明才是当务之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怕你来真的。” 月听他如此自信嚣张之说,心里暗笑:“我只不过是耍了一点新花样,就把你吓得….” 黑色主人听月如此奚落他,道:“原来如此,我就想你没有什么新招可使了。你那点伎俩,还不是被我摸得滚瓜烂熟了吗?” “是吗?”月继续玩着他的新花样,黑色主人可不吃他那一招:“拖延时间。去死吧。” 一脚飞来,原本向着月的太阳穴而来,近距离发功,黑色主人自以为毫发不差,却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的脚变得巨型时,月犹如在梦中梦游一翻,在脚刚要落在他身上时,他竟出奇缓慢的闪开了。 黑色主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月,并不是一般的人,绝对不可以小看。 于是不再轻敌,招招出神入化,月连连躲闪。一时竟让他占了先锋。 “怎样?白狐月?” “拳够狠,够毒,却不够快。”月嘲笑他。 二人在空中翻飞,衣袂翩翩,月白色的纱衣,黑色主人却身穿龙袍。一白一黄,在空中撕打着。 思心呢,离开九如洞,心里万般难以割舍。所以未走多远,返回,徘徊在九如洞外,希冀可以这样远处看到月,也是一种幸福。 而十三,竟再次和思心不谋而合。 两个人鬼祟的徘徊在九如洞外,难免不撞击到一块。 而思心看到十三后的惊诧程度,不压于十三看到思心的惊诧程度。 两个人,都背着行囊。你看我,我看你。不解为何。 “你…” “你…” 最后,还是十三豪爽痛快些,一古脑儿全道出来,“我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和月兄结成连理。可是,你为什么也要走呢?“ “只怕,他的心是你的。”思心叹气。 “不可能,他亲自叫我去嫁人。”十三沮丧道。 思心一惊,月对十三说过的话,也同样对她说过。当二人挑明后,渐渐发觉自己被月耍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朝洞内跑去。 可是,洞里那还有月的影子。 “他走了?”十三跌坐在地上。 “哎,我们上当了。”思心一个劲跺脚,“他一定是去找他报仇了,因为害怕连累我们,所以就故意把我们气走。” 十三听思心如此解释,倒觉得有理。拉起思心就往皇城的路上跑去。 两个姑娘,心里都着急着为月祈祷。 “不要有事,不能有事,月。” 而月,此时已经倒在了美丽的梅花林下。 像做了一个美美的梦一样,自己睡了一觉,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回家了。感觉真好。 鲜血,流淌了一地。染红了梅花林。 “月….” 思心,十三见到月,顿时呆若木鸡。 还是来晚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十三跑过来,将月楼在怀抱里,一个劲的职责他的过失。“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们气走,而自己却跑来对付这个大魔头?” 思心在一旁,任凭眼泪滴落。 “你们….在最后一面,能见到你们…真的好开心。”月孱弱的说。 瞥一眼身旁的人,同样的孱弱。正目不转睛的瞅着思心。 这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 他伸出手来,试图抓住思心,可是思心奋力的挡开了他的手。 那种怨恨,令他感到失败。自己的女儿,竟然对他有如此的怨恨,他怎么能够饮笑九泉之下。 “思…心,他终究…..是…是你父亲,别这样。”月微笑着跟思心说,“他…快..死了,你..难道还不..能原谅一个死人吗?” 思心低下头,盯着她的父亲,她感到陌生。 “你从来不曾抚养过我。”她责怪他。 如果不是他把她抛弃了,她怎么会变成西良的奴隶? “我是逼不得已。”他为自己辩驳。 思心眼睛一湿,“逼不得已?为了做你那些掺无人道的实验?” “心儿…别这样….你知道吗,爹爹从来舍不得离开你.可是…上次与白狐月对决后,我丧失了一切活力,是个植物人啊。连自己都照顾不来,万不得已才放弃了你的呀。” 思心的眼睛濡湿了,他的父亲,原来没有遗弃他。她是个有人疼爱的孩子。 “爹…”思心俯在他身上痛哭。 “这是什么状况?”十三问。 “月、,你还支撑得住吗?月,月…..”十三看到,月的脸色日渐苍白,血色渐无,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多么希望,通过自己的召唤,能将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爹….爹…”思心在叫,黑色主人的生命力似乎更加孱弱,濒临停止。 “白狐….月…我撑不住了。这次,你赢了。”黑色主人最后一句话是;“来世,我们再斗吧?” “我们斗了那么久,你不腻吗?我不斗了,我们该消失了,让这个世界得到和平与安宁吧。”月缓缓道。 “可是,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黑色主人说。 “呵呵…不会的了。你的元神,被我压制住了。只要我选择魂飞湮灭,我们就都消失了。” 黑色主人露出惊惶的眼神,“你那么想死?” 思心和十三异口同声,“不….” 月笑了。笑得嫣然美丽。双手璀璨的伸出来,一身经脉,弹指间短裂。一腔热血,从口中吐出来。 然后,倒下了。 一团火焰,骤然燃起…紫色火焰,照两临天际。 月*烧,销毁了自己。 思心惊呆了,十三惊呆了。 一下子,生活仿佛杳无希冀。 “他疯了…”黑色主人喃喃自语。他崩溃了,双目失去光彩,黯淡无光。 十三愤怒的,拾起月的剑,刺了黑色主人的心脏。 “去陪他吧。”十三红着眼睛,忿忿道。 没有元神的黑色主人,失去了先前的傲气。像风一样,轻飘飘的就倒下来。 思心嘴巴霍地张成一个圆,急转头看着十三,她杀了她的父亲。 十三喷着火的眸子与思心对接,将剑扔过来,冷冷道:“我杀了你的父亲,你杀了我吧。以为他报仇。我不怨你。” 思心接过剑,看着这把沾满鲜血的剑,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良久,才语:“他做了那时们多令人发指的事,你杀了他,算是为天下人谋求幸福。我怎么能怪罪于你呢?” 两个女孩站起来,无比沧桑。 相互扶持着向远方走去。 那年,是东朝立号的第二十年。 很多人,不知道东朝经历了什么事。他们看来,东朝和很多朝代一样,年老的皇帝因为日夜操劳,忽然驾蹦。而新的皇子接替皇位,展开了新的历史纪元。 东朝的新皇帝,开始了激烈的争斗。当十三听到很多皇子在为皇位而斗争时,不禁潸然。 如果有风,有灵,或者,有月,哪里轮到他们去争? 但是,风死了。 月去了。 还有灵,已经失踪。 思心和十三住在一起,决定终老。不问世间事。可是看到十三听到皇宫里的事后仍然难平于心,思心不禁感到伤怀。 “别想那么多了。最难的事我们都已经经历了。难道,皇子着争还能超越那些苦楚吗?” 十三朝她感激的一笑;“谢谢你提醒我。我不是皇宫里的人,何必为皇宫的事操心呢?”思心抿嘴笑。 十三就很不服气了,“该操心的是你这个真公主吧。” 思心扔笑。 十三终于知道,是自己放下尘缘的时候了。 好不容易,熄灭了自己的尘缘挂牵,风波又起。 新皇帝登基那天,思心害怕十三难受,一直不敢跟她提及新皇帝登基的事。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大街上,人群如龙,个个手拿彩灯,欢天喜地的庆祝新皇帝登基。新皇帝上台,立了许多新的明文规定,条条是对百姓好,百姓对新皇帝自然赶恩戴得。十三看到一派凤舞九天的吉祥景象,打心理为皇子们骄傲。 “思心,你说,究竟是哪个皇子登基了呢?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四皇子?或者是原来的太子?” 思心顿了片刻,再瞟了一眼窗外欢腾的人群,“能够让天下这么安详的人,应该是二皇子吧?” 记忆里,二皇子聪慧过人,武功不凡。是他吗? “恩,不对,二皇子为人心计深,他要当了皇帝,百姓可能会遭殃哦。”十三反驳道。 “那会是谁呢?三皇子?四皇子?他们那么懦弱,应该在皇子之争里站不住脚吧?” “是啊,真不知道是谁。” 二人猜测了半天,无果。两人最后决定,撒手不管了。 “走,去吃斋念佛。”十三拉起思心就走。 看到能够彻底放下尘事的十三,思心为她感到高兴。 “你们知道吗,新皇帝是谁?”忽然,角落里传来一个老人唧咕的声音,阻止了十三的脚步。连思心也颇有兴趣的注目起来。 “谁?”几个脑袋凑了上去。 “是十一皇子,东之灵啊。”老者说。 “怎么可能,十一皇子自小不管国事的。”有人反驳。 “你不信?这是我亲自见到的。十一皇子身穿龙泡,在西边祭天。” 说得有模有样,没有人反驳了。 十三一震,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老者的手,不停的摇晃:“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见到十一皇子在西边祭天吗?” 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得说不出话。 十三骤然放开他,又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 “十三?”思心在后面焦急的呐喊。踉跄的跟了上去。 皇城西边,宫廷队伍浩浩荡荡的返回,两边人群,都热烈的欢呼着,比肩接踵,如密集的蚂蚁。 十三在人群里焦急的穿梭,终于,穿过层层障碍,来到人群的最里层。 迎面,一顶十六人抬的大轿子,据说是新登基的皇帝。 十三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不知道,这轿子里的人,是不是她心爱的十一皇兄。 轿子经过十三身边的时候,十三怔怔的看着轿子。 那次,与十一皇子的近距离,是十三感觉到最遥远的一次。 “十一皇兄…”十三轻喃。 “十三…”思心站在与十三十步远的地方,焦灼的喊她。 可此时的十三,哪里还听得见。她朦胧的看着轿子离她远去,泪水不头脑感话的流了下来。 “十三 …”思心跟上来,见到如此伤感的十三,痛惜的将她楼进怀里。 轿子,却噶然停止了前进。 十三和思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呆若木鸡。 轿子的帘布被打开,一个丫鬟伸出头来,往后一望,嘴唇轻启,似乎在对帘内的人说话。 于是,另一边的窗帘也打开了,走下来一位身着白色纱衣,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十三一看,差点晕厥过去。还好思心预防到十三的过激行动,将她紧紧的拽住,才没有让她跌到。 是灵,新皇帝是灵。 一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灵正朝十三走来,十三惊慌失措,连忙转身。 不能面对他,他和她,已经不是兄妹。而思心,看到灵,别样的情怀涌了上来。 这是自己血脉相连的皇兄,可是他认自己吗? 尽管十三一身粗布,民妇打扮。可是灵,依然认出了她。 在人群里,即使她多么的寒碜,可是她总是散发着自己特殊的光芒。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思心? 两个女孩的美丽妆容,怎么可能被灵这双识美的眼睛忽略掉? “十三?”转眼,灵就站在十三的跟前。 人群开始停止了喧嚣,这个姑娘,和他们一样,热中于买菜,做饭,会是公主吗? “十三,你转过身来啊?”灵再次叫她,。 十三缓缓转身,灵有短暂的惊讶,如今的十三,形容憔悴,光芒尽失。十三一怔,对着灵说了一句:“你认错人了。”便转身就跑。 灵忙不迭跟了上去。 在皇城外。 十三最终是躲不过灵的矫捷轻功,被灵抓个正着后,掩在他怀抱里婴婴噎噎的哭起来。 灵就一直不说话,等他哭够了,她会告诉他很多事情。她一直是这样个性。 好不容易,哭声停止了。 “哭完了?”灵问。 “恩。”十三点头,格外的乖巧。 灵鼻子一酸,若不是经历过千万苦难,十三那怎么会变得这么食尽人间烟火模样? “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十三说。 灵一颤,“我以这么以为,直到自己活出生天,才觉得恍如隔世。” “你一直不喜欢当皇帝,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十三瞥了一眼灵,“如今,你却是东朝的第三任皇帝了。” “以前不当皇帝,是想摆脱一身责任。如今,经过这么多的事,这身责任重大,只有抗过责任的人,才算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上月对我说的话。” “月?” “月一直是用责任鞭策自己努力的生存下去。所以,在我遇到不测的时候,我也用这句话不断的鞭策自己。终于知道,月经历了那么多还能活下来的原因。” 如此一说,十三自然领悟到了灵的意思,在此之前,他也一定能够受过非人的磨难,是依靠着月的信念而活了下来。 “可惜可,月兄他….”十三不语,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月兄?”灵一怔,十三怎么能叫月皇兄为月兄呢? 十三笑出了眼泪,酸楚无比。 “灵,连你,也不再是我的皇兄了。” “那又是为何?”灵有些气愤。 “因为…因为…我根本不是父皇的孩儿。”十三的头,垂得低低的。 灵的惊诧非比一般。 “你不是,谁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她是。”十三瞥了一眼躲在不远的思心,对灵道:“她才是你的皇妹,我是被人掉包的假公主。” “十三,不管怎么样,我认你这个皇妹。”灵难过的说。 一场浩劫之后,怎么一切都改变了模样。 “十三,十一阿哥…”思心走上来。 听她这么叫自己,灵和十三都知道,她决然不会塔进皇宫一步。 “思心,你又是为何这么倔强?你们两位,不论真假,都是我大东朝的公主。没有人敢出来说句不字。” 十三和思心齐齐冲灵笑:“我们决意不回宫廷,这个公主身份又能怎么样?” 灵哑然。 良久才黯然伸伤道:“我回来,物上人非。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思心虽然嘴巴不承认自己是公主,可是终究是血脉,见灵如此丧失活力,难免难过。 那个晚上,他们三人在近处找了个客栈,随意住了下来。算是最后有次挽别。 蜡烛对对燃烧,三个人沉默的坐在桌边,谁也不说话。 不是没有话,是想说道饿太多,反而有时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思心打破了僵局。 “那些日,灵和风一同失踪,月疯狂的去寻找你们。他和西良,一起出生入死,去百月湖,去皇宫地道,去倚月宫,可是就是没有你的消息…”思心一提到月,所有人都开始唏嘘叹气。 灵自觉自己错误颇深,要不然不会牵扯到那么多人进去,和他一起遭殃。所以一个劲自责。 十三难过的劝慰道;“你别这样,月要是知道你这么提不起劲头来,他一定难过死了。” “月,到最后那一刻都还挂念着你。他总以为,没有救出你和风,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思心说。 “月,去的时候,可痛苦?”灵打起精神,艰难的问。 “他死前很安宁,他是笑着去的。”十三抽器道。 灵就呜呜痛苦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个劲的叫道;“月皇兄….你如今魂飞魄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于是,十三和思心也跟着哭起来了。 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了大半个晚上。翌日天明,又一起去月的坟头烧香。此时,冬天的严寒已经褪去,春天的暖意到来,一片新绿抽出,月的坟头,更是浓绿新催色,煞是好看。 走近了,灵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哀愁,扑在坟头上猛哭起来。 “灵…”十三拉着他的衣襟劝慰道。“你别这样。月如果知道你这么不开心,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灵跪在坟上,一个劲谴责自己;“月皇兄,是灵儿不好,那日灵儿如果不是因为太好奇,就不会以身试险。连累了风皇兄和你。我只道那里是凡人的去处,哪里知道是魔鬼的地狱….“ 十三和思心面面相觑,两人不禁同时生出疑惑;“灵,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灵轻蔑的笑自己,自嘲道:“我哪里是逃出来的?纯粹是弄虚作假,说谎偏人,以至于那管事的丫头以为我对她情投意合,而疏忽了对我的防范。” “啊?”十三和思心不禁觉得好险。 风也是聪慧过人,却不能倚靠自己的才华逃出生天,所以被人推向了实验的手术台上。风被人引向邪道,最后虽然改邪归正,却不能与月正面相待,那份永远的遗憾和失落,自然是月死前一直以来的遗憾。 十三欣慰的笑;“能够逃出来,就好。” “说来真是事有凑巧,当年我因为练习缩骨功而误闯一座奇山,那里与一老顽童,非要把我关起来,说我必须得到他的祖传面积后方可下山。而他的祖传秘籍竟是一些说谎偏人的伎俩,我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个大忙。” “真危险。” “你骗那管事的丫头的感情,后来怎样?” “她是一说书的,她天天编制着最大的谎言。我和风,都是因为对她的谎言信以为真,所以才会上当,走进黑色主人的实验基地。还好,我反映快,在进入基地的时候,看到那里有9根原木龙柱,想来是有人想造反的杰作。我对他们心存戒心,从一开始,就决定*那说书的姑娘。” “她上当了?”十三问。 “她动了真心?”思心问。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同情她。也许像她的际遇一样,爱上一个与自己立场相反的仇人。 思心,一开始,是被西良派遣去监视月的,可是后来,她义无返顾的爱上了他。事实证明,她的爱绝对值得。 “不知道,那个说书的姑娘后来怎么样了?”思心对她念念不忘。 灵很沉重的叹了口气,回忆开始浮现于脑海中。 “灵,你走,我来掩护你。” “可是小月,我走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你真傻,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呢?我本来就是生化人。而你不同,你与你的宫廷,有你的责任,还有你的风,月。你去找他们吧!” “小月?” “出去,永远的离开这里。灵,去寻找解救我们的办法…” 话说完,一手将他推出禁地,灵从此获得解脱。可是那个说书的小月姑娘,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灵落寞的说。 思心一怔,有些感动,“他日如果我遇到这个真情义的小月姑娘,我一定转告他,灵没有辜负你的托付。没有辜负你的情义。” 思心铿然的说。 “多谢。”灵道。转眼看着十三,含情脉脉。聪明如思心,怎么会读不懂那份爱意? “十三,你尘缘未了。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吧。”思心对十三抱拳道:“你多多保重。” “思心?”十三瞠目结舌,不知道思心为何说这么突兀的话。 思心将十三拉到一旁,语重心长道;“凭心而论,你真的舍得离开你的灵皇兄?你自幼与他们生长在一起,如今风月已经去了,灵心志如此沮丧,你还舍得他一无所有吗?” 十三不语。 “月希望,灵能够主宰大东王朝的命运,主宰天下人的幸福。可是,灵他需要你,你帮助灵,就等于帮助了月完成他的遗愿啊!” 十三开始动摇。 思心拍着她的肩膀,“放心吧,我能够照顾好自己。” 重新折回灵身边,思心豪爽的作揖,道:“皇上,民女告辞。十三公主请你照顾好她。多谢。”一语毕,大踏步便向前方走去。 灵拉过站在一旁发呆的十三,两人一起目送思心远去。 “真不亏是我的十三皇妹。”灵情不自禁道。 十三一怔,鼻子一酸。 灵又道:“你,已经不是十三公主了。将会是继李尔侬后的又一个大东朝皇后。” 十三脸一红,心里暗自高兴,自己的婚姻大事总算有着落了。 而这个人,又是自己从小仰慕的兄长。 “可是,其他人会怎么说?他们不知道我不是十三公主啊。”十三忽然着急起来。 “你放心,关于15年前的神秘屠杀,以及这三年来的风云变化,我已经叫人拟书,到时候,发放到各个地区。告之于天下。”灵说。 十三欣慰的点头。 “包括思心公主的事?” “那当然。朕还要赐予她一个‘侠客公主’的称号。让她帮朕在民间守护天下。” “真好。”十三开始羡慕思心了。 往事如烟。如风。 一恍又是几个春秋。 这是百月湖的小镇,依然有茶馆,有布市,有小滩。 只是不同往昔的是,这里已经繁华如京城。这里的茶馆,已经是天下第一茶馆,装饰辉煌不说,面积大,流客所,每天进出的人,有商人,文人墨客,有花枝招展的饰女,和侠女… 而这家茶馆,取名‘白狐月茶馆’。 听说,这家的馆主常年不在,四处逍遥,只有重要节日,每年的腊月初十,才难得回来一次。 而这里代理商务的人,是一群武功高超不凡的侠女。 ------------ 大结局 白狐月茶馆,声名传到了京城。当皇后听说这个茶馆后,第一时间内的惊诧之后,就是热泪潸然。 “会是谁?还在祭祀着月?” 皇后又一次,故情难以忘怀,来到倚月宫。 此时的倚月宫,已经今非昔比。阁楼重新修筑,梅花林扩建到更宽,更远。一眼望去,姨月宫置身于一片盎然的花海。这是新皇后即位后一直做的事情。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执著。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皇后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瘦削的肩膀上,关怀的问:“冬日至,小心着凉。” “你身为皇帝,可曾听说过民间的小道消息?”皇后转过身来,问。脸上却是一行晶莹的泪。 “皇后…”灵为她抹去眼泪。 “你知道,却一直隐瞒着我。”皇后显然有些动容。 “我只是不希望你永远活在过去。”皇帝悠然道:“新朝刚刚建立不久,举国上下,需要安宁的治国环境。若是将那些恐怖的事情说出来,只怕又将大家陷入一片惊惶中。实在不是我这个当皇帝应该做的事。“ “所以,你就抹杀了月的功劳?忽略了月的牺牲?” “皇后…” “叫我十三。”十三冰冷道。皇帝这才留意到,今日的十三,同意竟褪去一身华丽的朝服,身着白色轻纱戎装。大惊:“你要出去?” “我心已绝,天涯海角,随云而去。” “十三…”灵有些悲痛。 “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愈常,我的罪恶就愈重。灵,我终于知道你能活出生天的原因了。”十三转过身来,看着他曾经绝尘的面空,一只手轻请的抚摩着它:“这张脸,曾几何时,叫月和风担忧不已。这张脸是他们活着最大的牵挂。可是,他们终究没有看明白这张脸。” “十三。”皇帝有些愠怒了。 “哎…”十三重重叹气,“人已经去了,我说出来也无用。只希望你能记得自己当皇帝的初衷,不要叫月再生失望。” “留下来,十三。” “不会。灵,,我的记忆里,永远都不能忘记月。我吃饭,睡觉,沉思时,无时无刻,月都会钻到我脑海里里,我怎么也挥之不去。这么多年来,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我愈是想忘记他,就由忘不掉。所以,我决定了,既然忘不掉,何必去可以忘。倒不如把他钻进心里,有时间就缅怀一下。可是灵,你行吗》?” 灵沉默。他也想,逍遥自在的生活,有时间就把月拿出来缅怀一下,那是他期盼的幸福。可是,灵有自己的责任,他是皇帝,皇帝是为天下人而活,并非为一个人而活。所以,十三不懂,灵只能空遗憾。 “走后,记得保护自己。”灵嘱咐道。 十三一怔,即使她这么样,特务也不能妥协吗? 慢慢转身,启动脚步,离去。 对他的埋怨,愈来愈浓。 走了十几步,终于是惹不住要发火,跑回来,摔了灵一耳光,“难道,月就这么轻微吗?只不过让你帮他记功,让东朝人民永远知道自己的民族英雄。就这么难吗?” 灵摸着自己热辣辣的脸,平静道:“让天下人记住月的名字,时间也会冲淡那份荣耀。但是,外星人随时穿越带来的灾难,却会给无数人留下难以磨灭的惶恐。所以,我选择抹杀这段历史。” “所以,你就甘愿让那个人面兽心的皇上被人净重,名垂千史。而甘愿让李皇后和月背负永恒的骂名?”十三不懂的问。 灵不语。 十三踉跄着而去。 “灵,你变了。原来,那场浩劫里,谁也没有得到解救。我所有的皇兄都在那场浩劫里死了,包括我最最亲爱的灵皇兄。我没有亲人了,徒留在这里何用?” 十三愤愤而去。 灵空惆怅。 百月湖小镇。 有白衣女子骑着一皮骏马而来,她脸蒙着轻纱,不过透过她的眼,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清丽女子。 女子下马,将马栓杂茶馆旁的马厩里,然后径直向白狐月茶馆走进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一字排开将她挡在门外,语气盛气凌人,道:“你没有看见外面招牌上写的么?” 白衣女子揭下棉纱,轻笑;“那又怎么样?” “本茶馆从来不欢迎穿白衣的客官。你回去吧。”一边说一边把她往外面推。 “是吗?你可知道我是谁?”女子并不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问。 小丫鬟一惊,狐疑的打量着她,见确实面生,还以为她只是故意捉弄她,很生气的指责道:“你想冒充谁?” “冒充?既然你说是冒充,那就冒充一回吧。我是你们的馆主。”女子一点不像开玩笑。 小丫鬟蒙了,难道馆主真有什么重要朋友要来?忙不迭将这个消息去转告给更大一点的头儿。 女子也不理她,自己径直往里面走去,寻找一个角落安静的坐下来。 其他客官纷纷窃窃私语,更有甚者,开始忿忿不平。 “哼,凭什么她可以穿白色衣服,而我们就必须穿黑色衣服才能来?” 白衣女子见自己引起轰动,笑道:“我穿白色,是因为我要祭奠一个人,你们穿黑色衣,也是为了祭奠这个人,大家殊途同归,有什么好争议?” 一会后,小丫鬟果然带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下来。看她们那一身打扮,*中不失华丽。白衣女子见她们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自己反而先站了起来。 “何必大惊小怪?”女子试图压惊。 “你是外来的人,也许不知道,本茶馆有个规矩,凡是进来喝茶的人,必须身穿黑色衣服。戴白色花,否则,恕我们不欢迎。”丫鬟另来的人中,为首着双手放腰际,说话是不怒而威。 白衣女子赔笑道:“我出来时仓促,只穿了一身白色衣服,未料到这里有这么些规矩。还请原谅。” 那女人瞟了她一眼,见她鞋第沾上少许污泥,想她是经过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于是舒缓了口气,道:“你留下来可以,不过需先换上我们准备的黑色礼服。” 小丫鬟嘴巴撅老高,满以为这下可以为难重要和白衣女子里。不想白衣女子爽快道;“有劳各位,现在就带我去换衣。” 再下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束身紧衣,婀娜身姿凸现,鬼气透典雅。一看便不是平凡人。 在坐的客人个个斜着眼睛打量这位新来的女客人,小丫鬟也提醒几个管事的夫人:“我看她来历不明,可不能让她来捣乱,毁了我们的修行。” 其中一个按住她,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白衣女子一住便是几天,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对待茶馆的客人也热心欢迎得很,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小丫鬟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她凭什么在这里倚仗我们的权利做事?” 一个夫人回答她:“几日下来,她做事比我们都还勤,也不见她得罪客人,愕然切严格遵守馆主定的规矩。我看,不妨留下她,我们生意单子愈来愈多,现在连红白喜事都要到白狐月茶馆来。多一个人帮忙,也好。” 另一个夫人目瞪口呆,“什么,他们不知道这里是为了超度一个亡魂而设置的茶馆吗?” 说话的夫人明白她所指的是红事主人怎么会选择白狐月茶馆,笑着解释道:“他们只道这里是积累德行的好地方。” 如此而已!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夫人砖头问小丫鬟。 小丫鬟一时抓头挠腮,答不上来。“忘记问她叫什么了,不过,有人仿佛称她为思三。” “思三?”夫人拧眉头,“这个姓也真少见。” 就这样,十三留在了白狐月茶馆,当了一个助手。 而十三的身份揭晓,还是一个季节后的事情。 那日,恰恰逢馆主回白狐月茶馆,个位夫人忙着张罗迎接,小丫鬟们个个忙着张灯结彩,只不过,灯一律是白色,而彩,也不过是黑白相间而已。 思三就穿梭在各位夫人丫鬟之间,有些急促。 来的时间也不短暂,几个夫人漫漫的也和思三熟悉起来。见思三今日表情怪异,少了平日的天井,多一份激动和紧张,夫人们就安慰她:“思三,你也别紧张,我家馆主是一个侠义女子,她一定会收容你的。” 其实,他们怎么知道,思三就是堂堂的十三公主。 而她当心的是,这位未谋面的馆主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究竟是思心,还是谁?” 十三一直在揣摩。 而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白狐月茶馆出事了。 一个夫人名贵的玉镯被人窃走,小丫鬟们怀疑,这是内贼所为。 “以前,没有她拉的时候,这里风平浪静。如今,她来了没有多久,这里竟出了这挡子事。/” 夫人召集了所有的人出来集合,希望清者自清,窃者将手镯自己主动交出来。 但是,空凝结半天,也没有人愿意主动认错。 “一定是她。”小丫鬟眼睛瞥向思三,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思三一惊,从小到大,还没有敢这么污蔑她。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这么放肆。 “大胆,你…”正当呵斥小丫鬟时,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闲云野鹤之人,又吞了声。 看了思三一眼,见她的脸一阵青转白,白转青,甚是可疑,心里也多了一份芥蒂。 “那我得一个一个搜身了。“夫人 。 丫鬟们表现得怡然接受的模样,惟独思三,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搜身?怎么搜?”她是谁,她堂堂的皇后,怎么能让人随便的摸她的身体。 “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着?我们说要搜身你紧张成那副模样/”小丫鬟很针对她。 思三一笑,叹息一声。“搜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于是,几个年约莫四十有余的老妈妈走进来,一个一个将它们带到一个小房间里去搜查。思三原本以为只是小小的搜一下,哪里知道竟来真的,要把她们的衣服拔光,只说是为了检查彻底。 “绝对不可以。”当老妈妈论到给她搜身时,她叫了出来。 “为什么?”夫人疑惑的问。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盗窃的人。 “你盗窃了我的手镯?”夫人开始定醉。 “我没有。但是我也不允许有人碰我的身体。”思三说。有些义愤填膺的模样。 “哼,那这么说你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身了?”夫人拍案而起。 “没有。”思三不知道该怎么给它们解释。 “是你,对不对?”夫人走到她面前来。 “我说过,我没有盗窃任何东西。我不稀罕这些。“ “但是空口无凭。”夫人铿锵的训斥道。 思三沉默了。 是的,不给她们检查,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气氛于是就在这一刻僵持着… “来人,将她押到公堂上去理论。”夫人使出最后一招。 思三瞥一她,轻笑。 那更好,只要她出示自己的令牌,应该没有人再为难她。而她的身份,大不了就只透露给公堂上的大人一人。 “休得无礼。”正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女子响亮的声音。 “馆主,你回来了?”几个夫人纷纷起坐,迎向这个说话的女子。 思三慢慢转身,声音如此熟悉,不用看,她就知道是她,思心。 思心不理会几个夫人的热情,径直走向思三,两个人,竟相对无语。只有眼泪在打转。 “你,怎么来了?”思心好不惊奇的问。 其他人,夫人和丫鬟们,个个目瞪口呆。 思三不语。这几年,她名为皇后,可是却过着惆怅无限的日子。 “堂堂的皇后,怎么能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来,还受这群小人物的捉弄?” 思心此言一出,客栈里所有的人纷纷哑然。原先的夫人和丫鬟更是吓得当即腿脚打颤。 “对不起。”夫人和丫鬟一起涌向思三,道歉再三。 思三将他们搀扶起来,看到她们脸上还有疑色,思心解释道:“她是当年的十三公主。如今的东皇后。” 这回,夫人们和丫鬟再也不敢不相信了。 “这茶馆,我一早就猜测到是你开的,所以没有经过你同意,擅自留了下来。”十三说。 思心一怔:“留下来了?”又说,“我还以为你只是下乡来看看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三公主早已不在了,这你是知道的。” 思心明白十三所指的事是她和她身份掉包的事。没有想到她还有芥蒂,还为此耿耿于怀。 “可你是也皇后,怎么能够擅自离开皇宫呢?” “皇后也不存在了,新皇后不久登位。”十三云淡封请的笑。 思心便不再说什么。 这几年,它虽然不在京城,可是新皇帝失信于她们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看来十三是和他走到头了,才来有求于她。 “喜欢这里吗?”思心问。 十三瞟一下屋子,“这里的一切,很熟悉,有家的感觉。愿意收容我吗?“ “这里永远欢迎你。”思心道。心里却一阵失落。 月已经去了,思心,应该再有这样的情愫。思心吨自己说。 爱情是自私的,这1话一点不假。 “白狐月茶馆,思心,你开这间纪念性茶馆,为什么一定要求客人身穿黑色衣服呢?”十三终于将这个在心里憋闷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思心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良久才解释道:“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死后魂飞魄散,只要积累千秋,便可以获得重生。” 十三一楞,思心对月的爱,远比她说出来的多。深沉如大海。 “可是,这个只是传说,不是吗?”十三说。 “我原因一试。”思心笑。 “我也愿意留在这里,为了这个传说而尽自己的力量。” 就这样,十三和思心重新走到了一起。 思心杜绝了远游的习惯,因为十三需要她时刻陪伴着。而这里,愈来愈热闹。夫人们对十三的误会早已烟消云散,也渐渐的容纳十三,把她当成这里的一份子。 而这里,真正热闹的时候,还是在去年的腊月。 那天,天空万里,飘扬着白色的鹅毛大雪。一个满身披满百雪的姑娘为了躲避风雪而走进了这间茶馆。 姑娘对几个夫人央求道:“我有一张巧牙利嘴,能够说尽天下事。请你们让我在这里说书,这样,听说的客人也会增加你们的人气。” 几个夫人想了很久,觉得这个注意也很不错。 有人说书,自然给客栈增加人流量,生意就会愈来愈红火。于是对她说:“你暂且在这里说书,倘若人流复杂,带来纷争的话就请离去。” 姑娘点土答应了。 说也奇怪,姑娘说书,来听的人多得几乎挤爆了茶馆,大家遵循茶馆规则,一律黑色青衣,为死者超度。 一个月下来,几个夫人惊喜的发现这月的收入是以前的两倍多。高兴的来告诉思心。 思心和十三,人在茶馆,却对茶馆的生意不闻不问。一听说来了个说书的,不但能增加收入,还能替主人的朋友行超度,都极力赞成说书姑娘留下来。 “天下的事,真是无奇不有。一个说书的姑娘就帮助我们增加那么多收入,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十三惊叹不已。 思心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几个夫人;“那说书姑娘真的有这么的魅力?” 几个夫人笑,似有嘲笑思心浅薄的意味。一起说道:“那姑娘,说的事都是真人,真事,而且,说的对象都是有名有据。大家爱听。” 思心腾地站起来,“什么?” 十三和思心面面相觑,此时两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去看看。” 看到说书姑娘小月后,十三和思心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出来:“果然是她?” 小月已在人群中发现这两个不俗之客,悠悠住口,缓缓站起来。 思心和十三径直走向她,如果是以前,十三一定对她充满怨恨,可是,自从从灵口中得知她的遭遇后,反而读她恨不起来。 而思心,就更加恨不起她来。她和她一样,为爱情背叛自己的立场,它们是为爱情而活的一类人。思心不能瞧不起自己,自然更不能瞧不起她。 小月却不太自然,面对她们,她总觉得自己作恶多端。于是难免不觉得卑微。 倒是思心,主动拉起她的手来,亲热道:“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小月姑娘蓦地一怔,许多顾虑烟消云散。感激的点头。 十三很激赏的看着思心。思心将十三和小月一起邀回自己的卧室,摆谈了一夜。 “我以为,你们会恨我。”小月第一句话便是红着脸说。 “怎么会?”十三很兴奋的问:“你是生化人?” 思心一惊,生化人,对她来说还有点心有余悸。 “恩。”小月倒不隐瞒,说道:“我是主人最后一批实验品。” “最后一批?” 思心和十三又开始面面相觑了。 “最后一批有什么不同吗?”十三好奇的问。 “哎呀,十三,还是让小月姑娘先说说她是怎么逃出黑色主人的控制的吧。”思心岔开话题。 十三觉得这样似乎对小月来说更加礼貌有一些,便点头答应了。 “是啊,当日你帮助我灵皇兄逃出实验基地的后,黑色主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当时醉心于恢复自己的体力,研究自己的新式机能,没有空暇来管我。我想他上为对付白狐月才疏忽了我,让我有机可趁。” “这么说,你帮助灵逃出去后,他并没有找你麻烦?” “我暗助灵王子逃出来的时候,正是主人与白狐月斗争的时候。所以,我们才侥幸脱离危险。”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风和灵同时受难,而风却被黑色主人用来做实验,灵却安全无恙的归来?”思心很好奇。 “当日主人无心留下灵王子,可是灵王子变化太多,一时聪明,一时乖张,一时沉静,一时愤怒无常,主人觉得他是一块研究的好材料,所以将他关押起来,决定漫漫利用。“小月解释道。 “也倒是,我听说黑色主人将月关押了几十年,就是为了充分利用材料。”思心道。 小月补充道:“我家主人有一个特点,愈是上好的材料他利用起来愈是小心。” “所以,灵才因此拖延到有机会逃了出来。”十三叹息。 “对了,小月,你刚才说,你们是黑色主人的最后一批实验品,这是什么意思?”转了个圈,十三又将话题扯了回去。 “主人的实验,愈来愈精进。实验品的作用愈来愈巨大。犹如我,就能推测到一些未发生或者是异地正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说的书,才有那么多人来捧场。” “什么?”简直是天方夜谈。 “真的准确吗?”十三问。 “准不准,以后就会验证的。” 十三忽然想起来了,当日她们在白狐月小镇时,风和灵都因为听了它的书而陷入了困境。如此说来,它的书也确实有一翻魔力。 “你说的书,我不知道准不准,但是我知道你的书,一定八九不离十。”十三说。 思心沉疑片刻后,问:“那么,我想知道一件事,不知道小月姑娘愿意为我卜一褂不/” 小月抿嘴笑:“你是不是想知道白狐月的灵魂所在?” 思心大惊,急促的问:“能知道吗?” 小月犯难色。 “怎么了?”思心很失望。 “思心,你难道不知道吗,占卜德望人不能透露先机,否则会责损自己的命。”十三说。 小月思考了一晌后,道;“我活着,也没有多大的盼头。该看的都看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活那么长,反而厌。” 言下之意,也不介意透露先机了。 思心和十三就翘首以待的听着她说下去。 小月扫了一眼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比肩接踵,身着黑色孝服,没有人谈笑风生,大家都很恬静的喝茶聊天。小月道:“一旦功德圆满,白狐月可以重生。但是,一旦重生,可能是一带二,结局未知。” “一带二?什么意思?”十三问。 “白狐月可能会附带一个人转世。” “是风吗?” 小月摇头,又点头。 思心和十三不明她的意思,却看她一脸倦容,似乎不愿意多透露什么。于是也住了口。 “我先去休息了。”小月说。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十三和思心忧心冲冲,小月说一半话,未说来的话让她们担忧。 “思心,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十三希望思心能够安慰她。 “不知道。”思心很沉重的回答她。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几乎上以破釜沉舟的语气说:“我们为月积累功德,这要他能重生,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于是,白狐月茶馆继续开着,直到小月,思心和十三老去,茶馆的生意也没有减淡。 这个茶馆就这样一代承袭着一代传下来。 茶馆的名气愈来愈大,甚至有很多茶馆纷纷效仿,客人穿黑色衣服进餐,听书。 直到两千年后….. 翻外 21世纪。国际刑警连。 一个身材俊朗的男孩倚窗而站,诺大的房间就他一人,在沉思。 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与他相若年纪的男孩走进来,“哥,电脑系统分析的结局出来了。”随手递给他一张纸。 男孩接过来,睨他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警司里别叫我哥。” 却是威而不怒。 男孩笑,阳光璀璨的看着哥。 “怎么样?” 男孩看着手中的资料,念到:“百分之七十在美国,百分之五十在内陆,百分之三十在澳洲,百分之二十在香港?” “我们是不是要立刻起程去香港?” 男孩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看你那么诡异,那就是不去香港了。为什么?资料不是显示他在香港的可能性最大吗?” “白风,看事情不能看表面。” “什么意思?” “黄大为种种疑忌都表现出他就在香港,但是事实上他狡猾成性,很有可能给我们上演了一场调虎离山之计谋。” “有道理。”少乃不得不佩服他哥,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爬上了国际腥警连的总指挥官之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结局啊。 “还不去?” “去哪里?哎哟。”正当白风犯难的时候,白月的书一记落下来,敲在他头上。 “你说呢?” “知道了,香港嘛。” “你确定?要是你估计错误,我可不想看到你的功勋章被拿掉,更不想看到你被降低职位。”走到门口,白风转回头,问。 “说那么多罗嗦话干嘛?那么罗嗦就别去了。”白月操起抽屉里的一把短枪,迅速往外走去。 白风挡住他;“哥,你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你一把短枪能够对抗黄大为吗?你不知道,他虽然是私人医生,但是他富可敌国,还拥有私人军队,没有像样的武器是不行的。” 白风丢他一个冷眼,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你看好了。我这把枪可不是一般的手枪。他是经过我们的大发明家改良后的接触作品。他的射程比一般的枪支远十倍,他的枪头可以合作性的转移位置,灵敏轻便,而且还消音的。” 风嘴巴张得溜园,不服气道;“那家伙,怎么不帮我搞一个?” “要那么多干嘛,把我带上不就更好了。” 正说话间,一个秀气的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 少年皮肤白皙,带着一丝文雅的笑。 “白灵,你这家伙…”白风走过去,抡起拳头,“为什么不帮我搞一支短枪,难怪我升官总也没有大哥快。” “哎呀,人差别怪武器短嘛。”白灵笑自己的二哥。将他的手拿下来,神秘的对他说:“我这里有新近改良的神州一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快拿来看看。” “看?要收钱的,很贵的?” 白风嘴巴一憋,差点就给他急:“难道你给白月的短枪也给了钱的?” “那当然。二十万。白月可没有迟疑半分。” “小子,你想成为暴发户不是?” “有钱能够使鬼推魔吗!”白灵笑:“再说,你们国际腥警,最不缺的就是钱。” “行了行了,你拿那么多枪,除了去泡妞外,你还有什么正经的事可以做?”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上周看到一个可怜的大妈,我有送钱给他哦。” “你这小子。”白风当然知道,自己的弟弟虽然是花花公子一个,不过论本性,还真是不差。 “你们三兄弟,都凑齐了吗?”一个年纪花白的长者急冲冲走来。风灵月忙恭敬的站到一边,“首长好。“ 首长一楞:“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才说完话,三个小子的原形毕露,又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 月贴着首长的肩膀,问:“今天的任务…恩…我妈妈又打电话跟我,叫我早点回家。” 风楞一眼月,忙附和道:“妈妈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叫我们早点回去。” 首长看着灵,灵耸着肩膀:“我不是腥警,我好象还是学生。” “可你是见习督察。有义务出去做事。” “我宣布,我见习完毕。”灵举起手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会他。 “啊,你们爱去不去都随你们。但是上头说好了,这次谁转黄大为有功,可以申请放假三个月。” “什么?”三个人都垂涎欲滴。蠢蠢欲动。 首长又加一把火;“黄大为这次是引火*,听说他携带着病毒库逃跑。你们一定要小心,病毒裤不能有泄露,不然,将是一场浩劫。你们一定要竭尽所能阻止他的行动。“ “是。” 香港。 大雨倾盆。 白风不自在的看着白月,暗自生闷气。 “你看,香港这鬼天气,要是去澳洲多好啊,一定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就是嘛。”百灵8嘟哝着嘴巴附和道。 “那你们去澳洲啊。”白灵不服气的说。 两个兄弟霍地住了嘴,弹压们不是不知道,白月最擅长的是什么?神算,十拿九稳。 此时他们正做在香港去澳洲的船艇上。 “拿我们为什么不进香港,而逗留在这个船上干嘛?我晕船。”灵说。 月瞥他一眼,“那你最好晕死过去,呆会这里有一场很凶的打斗。” “月,你是说呆会黄会出现吗/” 月沉默,表示赞成。 目光却一刻不离船头。 “注意。”月忽然压低嗓门说。 三个人立即进入一级战斗装备。 “美女来了吗?”灵兴奋的问。 旁边的人都厌恶的瞪他一眼。风月笑。 美女是他们的暗号,在此次行动中指的是黄大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标,又方便交流,他们有一套熟悉的专业术语,用于重大行动中。 风看了一眼船头上的人,一个肥大肚婆,身后却有一群儿女搀扶。道:“没有美女。“ 月却否决:“不识庐山真面目。” 风和灵马上意会到月的意思。 大肚婆走到船艇上,刚好坐在月的对面。目光怪异的打量着月,问身边的儿女:“你看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像谁?” 一个男仆将耳朵凑到她面前,说;“像巨星白月嘛。” “白月是巨星吗?”老太婆一副诧异的样子。 风按捺不住,想出手,却被月牵制着。一时不能行动。 “婆婆,你认识白月吗?”月蹲下身子很和气的问, 老太婆立马换了笑容;“白月嘛,谁不认识?他上演过上海滩的嘛。” “对不起,我母亲有轻微的精神病。”一个女人走过来,对月说。 “哦。这样哦。” 月退回去,对风说:“有美女,哪里论到我们的份。“ 灵听出他弦外之音,是说他是哈大为唯一没有见过的人,这次行动,主角是他。 “哎,这个年代,好不容易出现了美女,却难以驯服啊?“ “是吗,你们两个也不要这么丧气嘛,其实美女呢,就像我们的衣裳一样,一定要穿合适的,才能够帅气嘛。穿不和谐的衣服,当然是泡不到马子拉。”言下之意,尽是打击二位兄长无能之说。 “喂,小兄弟,衣服可以乱穿,话却不能乱说哦。” 假装不认识。 “是啊,你厉害,你去泡一个妞给我看看啊。” 灵站起来,走到船尾,一个女孩坐在那里,白灵走过去,她抬起头来。灵笑,女孩回笑。 风和月远以为他会亵渎这个女孩,不料他良心发现,径直折回。 他对他们说;“那女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好女孩。她抱了一条白狗狗,一主一仆,眼神涣散,似在和命运做最后的搏斗。试问,这么可怜的主仆,我们怎么能丧尽天良的去搞人家?” 月便立刻明白了灵的消息,原来那病毒库在他们身上。 知道了病毒库,便可以放手一播。 “啊,不知道船出海多久了?” “已经十分钟了,以现在的速度,要回头就难了。” “不知道,游泳冠军们下水后还能不能游回去?”风问。 “就算他是世界冠军,也游不回去了。这里水成旋涡,一下水就被卷入深底。没有活戳来的份。” “是吗?”月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尽情泡妞了?“ “你想泡谁?”风问。 “当然是她…”月一个旋转飞身,一把短枪火速掏出来,对准老太婆的太阳穴。 “你…你干什么?”老太婆措手不及,“你干什么/” “黄大为,伏地正法。”风一把抢掏出来,在黄大为的膝盖上一连打了十几洞。 在一群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灵迅速跑到抱着白狗的女孩身边,试图毁灭病毒库。可是,灵被那个女孩要挟了。 “哼,想和我斗,你们都嫩了一点。” 女孩揭开头发,是真正的黄大为。 月双手抱在胸前,玩味的笑。 “灵,你泡的妞怎么是个男的?” “怎么,你男女通吃吗?” 灵憋红面孔,“没有同情心。” “把枪丢掉。”黄大为对风月下达命令。 风月面面相觑,识趣的读了枪。 黄大为放声大笑:“月,我们斗了几个回合了,都是不输不赢。今年天怎么样?一定有个胜负吧?输的人该下去喂虾。” “是的。我倒霉了。”月谦虚的说。 “知道就好。将他们绑起来。”哈吩咐手下道。 待将风月灵绑起来后,他开始松懈了。将狗放在甲板上,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如戒指小的盒子,道;“这才是病毒库,哈哈,你们以为病毒很大么,我告诉你们,就这么点,可以把整个世界摧毁掉。” “有那么神奇?你把他们装在盒子里,他们迟早会失去活力。”月不信的问。 “失去活力?哈哈,他们比人的寿命还长,怎么可能失去活力呢?” “你不介意告诉我怎么才恩能够消灭它们吗?”月问。 “白痴,他怎么可能说。”风好笑的看着大哥。 “你看,我们都束手就擒了,你还担心我们会弯什么把戏吗?”见黄大为迟疑,月故意激他:“还是,你没有信心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 “笑话,就凭你们几个瓮中之鳖?”黄大为果然上当。 “好吧,让你们死个心服口服。我这个病毒库,要想摧毁它,必须用真空隔离六十年。这是最慢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比如能够让我们在甲板上就销毁他的办法?”月问。 风这次是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黄大为一楞:“月,你是否大直接了?“ “你不是很自信我们不能逃之夭妖吗,那你还害怕什么/“ “有性格。好我说。我还不信你还有翻身的机会。这个,就是我研究灭毒库…” “啊,原来还有灭毒库?” “这么说,只要我们今天同归于尽,就什么都完了?” “可是,没有同归于尽的机会。”黄大为诞着无耻的笑。 “也是,双方之间,必有一方会胜利。”月说。 “是的,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慢,”在黄大为抡枪指向他们的时候,月大喝一声,镇静自若:“你打死了我们几个,不怕还有后来人吗/” “哈哈,白家就你们三个公子,那么都死了,难道海会冒出个鬼来对付我?” “哎,”月重重叹息一声,“你说对了。” 鞑靼… 一阵枪响,黄大为的手臂,瞬间汩汩鲜血。 “谁/“两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个结局。 “你说呢?自然是鬼拉。”风打趣他。 “谁?”黄大为转身,却惊讶的发现,所有的手下都无声的倒在地上。 一个白衣女子就站在他正前方,怀笑着。 “黄大为,你说对了一大半,白家三个公子都在这里。可是你疏忽了一点,白家还有一个千金呢。” “白凤?把他抓起来。”灵忽然精神百倍。 白凤楞他一眼:“怎么,都兕到临头了还叫嚣?” 灵怏怏住口。“臭小子。” 黄大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己多年的实验,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 “让我来告诉你,”月得救,走到黄大为面前,一手拧起他的下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被你怀疑,被你抓,故意引你说出秘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计划的。” “是啊,你多么可笑,我大哥的枪,”白凤将枪拔出来,丢在他面前,“这枪啊,就一把玩具墙,连子弹都没有一颗。真正的枪,我大哥早已给我了。消音枪,你兄弟们死的时候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哈哈….” “什么,月,你竟然带假墙上阵?”灵大吃一惊,暗叫好险。 “难怪那么快就被人家捆绑了。”风说。 ‘这一切都是大哥故意安排的。“白凤替大哥说话。 事情圆满解决,首长接见白家功臣时,简直是大开眼界。 三个男孩,英姿焕发。一个女孩,灵性聪慧。 “白家虎将有出门,真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白凤,有兴趣加如国际腥警不?” “哈哈,你叫我天天去打架吗?没有兴趣。”白凤说,“替哥哥们在为难时出一点力,只限于于此。” “那么灵呢?实习完了,该转正了吧?” 灵一口茶喷出来:“别叫我转正啊,你看,这个最大的坏人都被我们抓了,警察局不知道要吃多少年的软饭了。既然没有坏抓,我加入警察局也没有意思。“ 首长颇遗憾。 “那么风呢?” “我?无所谓。” “咦,月呢?” “首长,月公子递上来的辞职信。” 首长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伤心到五阜六脏。 “走了?” “我大哥说,他自小帮你做事,抓的坏人无数。该退休了。” “什么,退休?他才多少岁啊?” “报告首长,白月公子年仅24岁。” “那还说什么退休?” “可是,首长大人,你扪心自问,我大哥的功劳已经是登峰造极,再下去也只是碌碌无为。更何况,他之前的业绩,远已经达到退休人员的造诣了。” “白凤,你别跟我抬杠。”首长痛心疾首。 “首长大人,你别这样嘛,你看,我们白家,世代为警,现在终于可以呼口气,换换职业了,多么新鲜。”灵雀跃的说。 “他在信里说什么了/”首长不忍心看信,将信递给一随从,“念。” “是,首长大人。百越公子在信中说,他要去环游世界。” “什么?环游世界?他以为他七十岁了吗?这么早就开始享福?” 其他人哄堂大笑。 “继续。” “白月公子说他杀了他多人,要去积累善行。” 首长不说话了,干他们这一行,谁没有杀几个人呢?而月那么年轻,因为卓绝,而杀了更多的坏人。 “杀坏人也犯法吗。”首长愤怒的问。对他来说,杀几个人是多么显耀的事情。 “啊,这个嘛…”真是牛土不对马嘴,没有法子沟通了。 “首长,可是白月已经外出了,难道还要把他通缉回来吗/”灵问。 首长瞪他一眼,闷闷不乐的上楼。要知道,月一走,警司完全有可能停止运做。大案,那次不是月出头解决的? “首长。” 首长坐在摇椅上,他的贴身侍卫走进来。“你叫我做的事,结果出来了。” “现在我没有心思理会那个。” “可是,首长,这个可能和月公子辞职的原因有关?” “什么结果?”首长迫不及待的问。 “你看。” 首长接过来,不禁呆若木鸡。 “原来如此!随他去吧。” “首长,月公子真的不是凡人?他真的是灵魂俯体。一旦完成自己多年的夙愿,就需离去吗?” “我相信这个美丽的传说。”要不然,他的很多超能力无法解释。 “那么白家其他几个公子呢?” “应该是与月有渊源的,只不过,他们转世投胎,和我们无异。” “哎!”首长将头埋进椅子里,无力的摆手:“去吧。” “那么,白公子出走的事,应该怎么跟记者交代?“ “就说他环游四海了。” “首长,难道他真的是白狐?” “不知道…” “首长,他和黄大为有什么隔阂?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只纠缠住哈大为不放手?黄大为一去,他就消失了?” “说了我不知道了。” “首长,他会去哪里呢?” “不---知---道。”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