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殉雪 前传 ------------ 第一节 临世 因为第一章太沉闷用前传来说明情况……第一章停一下……开始来说小白怎么出现在人界的…… ************************************************************************** 漫天的黄沙,只剩下风啸和沙粒撞击的声音。双峰的骆驼把自己丰硕的身体牢牢的压在沙地上,任由风暴肆虐过外露的毛发和项上的驼铃,往日回荡在平静沙丘上清脆悦耳的铃音此刻也哑然了。躲在这个骆驼群里的人类,蜷缩身体,压紧帽子。偶尔风灌入掀起的袍角,伸出拉拢袍子的手就会被高速的沙粒划出道道痕迹。 很久,天空重新变得清蓝,已经快被沙堆埋没的人们探出了头。 “娘啊!还好躲得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气的还不吱个声,等着入土阿!”一个黑脸的壮汉拍打者自己的毡帽,骂骂咧咧地去拉跪倒的骆驼,看到其它人从沙里爬起来,开始叫嚷起大家的名字。 “瞎叫唤什么!还不去点点少了什么货物没有,好不容易换到的北方银器,那可是要给主上的!”留花白的络腮胡子的老者操着厚重的鼻音吼道。“谁去看看前面的路?” 这是个商队,在回程路上遭遇到了沙暴,非常突然的具有绝对杀伤力的沙暴。刚从天灾里躲过一劫的一些人还没缓过神来,被络腮胡老者――大家的领队这么一吼脑子也清醒过来,开始活动起来。 东西正在清点,去前面探路的人飞跑回来了,吃力的沙堆让他摔了很大一跤,最后完全是顺着沙丘滑回了队伍。“阿尕老爹……前面……前面……”他对着走过来的领队,重重的压了下唾沫,才吐出几个结结实实的音节:“前面!太奇怪了!” 听完探路人的叙述,阿尕老爹立马带上两个轻壮汉子跟随那人去了他说的地方。翻过一个沙丘,老爹不得不承认所见的确实比刚才听到的还不正常。连绵的沙丘中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剜去了一大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碗形坑,坑壁上是螺旋状的纹路,整个螺旋向吭底集中,中央点处有个白色的东西; 阅历丰富的阿尕老爹一脸的不可思议,旁边的两个年轻人自然不用提了。“走,下去看看!”老爹一捞袍角,踩者那螺旋纹路向下走去。 “老爹!是个人啊!” ====================================================================== 夜,上弦月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催眠的良药,连篝火也颇有睡意的样子。阿尕老爹走过一大群睡得如死猪的男人堆,挪了挪某几个翻得睡姿怪异的汉子,终于找了个踏实的地坐下。 阿尕老爹睡不下,一是因为要守夜,二是因为下午捡到的孩子。 当一个青年抱起沙坑里的人时,阿尕老爹自己都着实的吃了一惊,袒露在他眼前的居然是张稚气的脸庞!阿尕略带混黄的碧色眼珠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再次上下打量青年手里抱起娇小身躯。在这样一场强烈的沙暴里面,一个成年的男子都不可能自保,一个不小心还会丧命,这样一个身无长物、打扮不似沙漠旅行装束的弱质少年, 是怎么在这漫漫黄沙中连半点沙砾都没有沾到的? 篝火里发出清脆的木柴燃烧的劈啪声音,阿尕老爹揉揉酸涩的眼角:诶……完全想不出来其中的前因后果。那孩子也真能睡,到现在也没有醒来过,老爹不免有点担心孩子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看来回城还得找大夫,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来戈壁沙漠……当老爹胡思乱想得神游天际几进入眠时,一声干哑的**唤起了他的精神。 离大家不远处就是驼队。沙漠夜里冷,老爹将昏睡不醒的少年用羊毛褥子裹好挤在温暖的骆驼堆里,还把他身上那单薄的好似绢沙的白衣换成了结实保暖的袍子。 老爹拍开两匹当路的骆驼,果然看到少年在褥子里面翻动,散开的黑色直发像水一般荡开散在褥子的毛面上。多漂亮的孩子,独身一人怎么会来沙漠呢?老爹怜惜的抱起少年,打开随身的水壶,喂起水来。少年迷糊的吞噎了几口,旋即,双眸缓缓张开。阿尕老爹很是放心的拍拍少年的脸颊:“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少年只是眼睛大睁地看着老爹,并不回答,老爹又问了一遍,少年坐起身来,和老爹拉开了点距离,只盯着老爹看。阿尕老爹纳闷了:“怎么了?”少年说话了,可是说什么老爹一个字也不懂,只能猜出那不是哑巴的单音叫唤而确实是种语言,哪里的不知道。“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少年点头,老爹更纳闷了,听懂不会说?“我,阿尕,你呢?”少年在地上划了几笔,老爹完全不认识,敲头,看来也不会写。 “饿了吧!来,咋们吃东西。”老爹抱起少年往篝火走去,还真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节 幻影 “大人,请千万保重!”娇小的金乌使者拉住白虎一脸的真挚。 天帝以神将厉劫为令,派遣12神将下界,白虎神将要在午时三刻前往天门报道。 12神将中,唯白虎最幼,常年镇守西方仙境瑶池圣境,性情淡薄,与世无争,深得瑶池众家仙子疼惜。此番下界不比一般,诸位神将皆被销去仙法,落入凡尘的仙人脆弱与凡人无异,与白虎熟识的仙子们心头多有些担忧,金乌也不例外。 白虎看着金乌眼角盈出的点点泪光,伸手为她抹去:“我会小心的,别担心,西王母已赐与我一尾凤羽保我平安。”白虎露出难得的率直的笑容,宛如他外表般的年少清纯。金乌难免有点呆立了,随着那抹笑容的消失,她的心情也稳定了许多。 “祝大人一路顺风,恭候您的归来!” 天门官一声低喝,除去了所有甲胄的白虎遁入了混沌之中,黑暗很快席卷而来。 再次睁开眼,白虎的眼眸里映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的身影,白虎能感觉到从他手心传递来的温暖。人类?白虎脑子里嗡嗡的作响。虽然在天界做好了与人类打交道的心理准备,但是,实际出现在他面前的情形还是让他很是手足无措。身边除了这人,还有像天马一样的四蹄生物。周围到处都是浓重的气味,白虎无法分辨。 “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老者询问 白虎张口回答:“这里是哪里? 是九州的哪里?豫,青,还是杨?” “…………” 白虎看到老者的反应,有些明白,人类的语言能很顺利地在脑海变成自己懂得的内容,而自己却完全不会发他们的语言的音节,更不用说写什么文字了。眼前自己写在地上的名字是多么熟悉,但是对方却不能理解。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 阿尕老爹取出干饼,在火上烤热和了,撕下一块给少年:“你刚醒,将就着这个填填肚子吧; 。”商队穿行了大半年,细粮吃光了,没能给这纤弱的孩子准备些温软的食物,阿尕心理有点过意不去,急忙去热面汤。 少年接过小半边饼子,看了看,闻了闻,用手指蘸起点表面的面灰放嘴里尝了尝。 “吃吧!干是干了点,很能补充体力的!” 少年看者阿尕,笑笑点头开始咬饼子。阿尕老爹瞧着这孩子模样自是好看,性子也乖巧,心理更是疼得紧了:有这么个招人疼得儿子该多好。 突然,少年的身体开始打颤,没吃完的饼子滑落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还没等阿尕老爹反映,整个人后仰倒下开始抽搐。 老爹抱住少年不断挣扎的身体,心吓得直哆嗦:难道饼子放久了有问题? 少年的瞳孔放大,老爹才发现他的眸子居然是冰蓝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空洞,接触到那目光的一瞬阿尕老爹背上莫名地升起一阵恶寒。 鼻子下透出一股焦糊味,老爹顺眼往下看,少年苍白的脖子上正一点点地出现黑色的……文字?老爹突然这么觉得,那不是什么胎记,刺青,或者花纹,那是正在一笔一笔书写的某种文字! 某支无形的笔正在少年的脖子上刻写着什么!每写一笔就能听到皮肤上发出嘶嘶的声音,焦糊味也充斥了鼻尖! 上弦月尖尖的钩角容不得半片的云朵遮掩夜风不紧不慢的穿过隆起的一座座沙丘,有些微的沙尘贴着地面滑行,发出徐徐的沙沙声。浅眠的骆驼不时噗哧两声,合着篝火旁边此起彼伏的呼噜恰到好处的表达出夜的安宁,而此时阿尕老爹的内心远比下午的沙暴来的激烈。他一动不敢动,死死的抱着少年,生怕移动半分,那虚幻的笔会刺破怀里少年的喉咙。冷汗爬满了背脊,跪在地上的膝盖已经隐隐作痛,额角有点胀痛,渗出的汗水被风吹干了数次,手臂僵硬,几乎要压制不住少年的抽搐。 阿尕老爹终于熬过了慢似酷刑的时间,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有确凿的疼痛感,看到此刻少年平静酣睡的脸庞和白皙如初的脖子,他恐怕会认为刚才看到的是场噩梦。少年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什么惨叫,好像被人卡住呼吸了一般,当脖子上一圈文字成形后又慢慢的退去消失,了无踪影时,少年大喘一口昏倒了。 阿尕用颤抖的双手为少年盖好褥子,终于颓然地睡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三节 新生 巨大的月牙形湖面沉默在一片葱茏的绿色中,各种大小的水洼如同星星样散落在这片广袤的绿色平原上。这里是位于沙漠东部的月牙湖绿洲,丰沛的地下水资源使毗邻的喀蜇城不仅有商都的赞誉,也有水上城的美称——喀蜇四处修建的水池与引水渠在沙漠国度中可谓极大的奢侈。 阿尕老爹的驼队径直进了在喀蜇的商馆,骆驼被散放到馆内引水渠旁悠闲的喝水吃粮,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吆喝着搬运起货物,当然少不了阿尕老爹的指挥。商馆里熟识老爹的其它商客,听到动静纷纷地出来和老爹拉起话来。 一个客商很快发现站在阿尕老爹身边的一个少年,个子娇小,约十三、四岁,模样煞是清秀,有着和沙漠人完全不同的细白皮肤,头发又黑又直,好似温软的水流在风中散开着。 这客商以为是阿尕老爹从外邦带回来贩卖的孩子,开始用看货品的眼光打量起少年。与别人谈话进行到间隙,老爹发现了对方异样的目光,用身体阻隔了少年和客商之间的联系。老爹挂起营业式的笑容:“哈哈,瞧我忘记介绍了,这是我新认的义子……达罗!”转了转眼珠,立即想了个奇怪的名字:“来,达罗,见过各位商道上的能人前辈。”一听能人前辈,不少人立刻端起架子,和眼前的小辈打起招呼。 ====================================================================== “听好了,你的名字是达罗,达罗,知道吗?”阿尕老爹一手里握者搓澡巾,一手指者坐在浴桶里的白虎说。“先给你起这个乳名,等给你入了户籍就起个响亮亮的大名,呵呵。” “达……罗……”白虎摸着老爹的唇,努力模仿,学会了第一个人类的词语。 阿尕老爹听到达罗说出自己的名字,心里好似儿子开口第一句叫爹一样的兴奋:“多泡泡水,我去给你看看吃的做好没。”他回家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厨房给达罗做点细软的粥品,心里惦念着,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好一幅乐透的傻爹爹模样。 刚出门,就看到觅。 觅也是阿尕老爹养子,在喀蜇捡到的。当时的觅只有七岁,还是个小扒手,老爹降伏了这个野孩子,把他送进乐人坊学习,现在也是喀蜇当地的名角了。看到一年没见的小伙子,真是,又长高了不少!阿尕老爹看到眼前的觅,又想到达罗,感触颇丰。 “老豆子阿,正好!”老豆子当然是觅对老爹的称呼:“你要的衣服!”觅扬起下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爹。基本上,觅除了表演的时候会如同他的外表一样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其它时间,他的本性就表露无疑,特别是在老爹面前表现得就更加的——流氓。 阿尕老爹也习惯他这样的态度,这其实说明自己是觅最亲近的人。 “你帮我拿进屋里吧!我还有事!” “哈?你做什么去?”觅是不吃亏的主; 。难得上午休息,从乐人坊出来,听说阿尕老爹从前往殷的商道回来,特意过来看看,结果被厨房的婆婆给抓住帮忙做事,还要跑腿送什么衣服,心里正为这事窝火:“我忙着,拿去!”觅又把衣服推给老爹,不甘示弱的送老爹一记白眼。 老爹打着哈哈,一把搂过觅,用拳头大攂其头:“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学起摆架子了,晚上非把你灌得满地找牙不可,你要把衣服给我送进去我们还有的商量,不然……”老爹厚实的手掌至把觅一头整齐的褐发揉成杂草才罢手。 “啊啊啊啊!够了,住手,老豆子!” 一老一少就这么很没体统的闹腾起来,最后,以阿尕老爹出其不意的一个推搡,觅被扔进了房门。 白虎——现在应该说是达罗,一脸茫然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又是一个没见过的人类,不过和这两天见过的有很多不同。没有阿尕老爹那样纠结的胡子,皮肤不似商队里的人黝黑粗糙,身材也不是上午所见的人那般臃肿。对方金蜜色的皮肤和温和的麦色双眸让达罗想起了天界的旧友——12神将的朱雀神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在人界的哪里呢? 略微走神的白虎神将很快回转过来,对颇有亲切感的来者微微一笑。 觅进到房里就看到氤氲的雾气,和房中央的大浴桶,以及坐在里面对者墙壁发呆的少年。空气里充满的药味让觅皱皱鼻子——阿尕老爹在浴桶里放了很多药材,据说是医馆的大夫让这么做的,这种药蒸的方法对虚弱的人有好处。 看到少年清透的笑容,觅有点尴尬,但尽量保持和善的走过去,优雅的把衣服挂在架子上,又慢慢的转身。再怎么刻意,也无法忽视掉少年水灵灵的眼睛跟随着自己的身影,还有脸上挂着被水雾侵染得亮晶晶的笑容。 觅心理一阵慌乱:这孩子是不是太可爱了……可见,觅虽然性格有有些粗暴,但对可爱的东西一样无力招架,这点和外表粗犷内心细致的阿尕老爹如出一辙! 觅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向门口溜:老爹,你拣那么可爱的回来做什么?我讨厌照顾小孩!小心的拉开距离,心里面的呐喊当然不会传到遥远的厨房中阿尕老爹的耳朵里。觅的脚步轻轻的移动,眼睛却还是停留在浴桶中的少年身上。 黄昏的阳光从格子窗空隙里探头出来,沾上蒸腾的水汽让屋子变得很不真实,少年的手从水里伸出来,伸向觅的方向,突然愣愣的看着手上粘住的药草叶子,把草叶扒拉下来,启开粉色的唇……“那个不能吃啊!”觅的长手长脚果然比声音更快一步制止了少年的愚蠢行为:“笨蛋,怎么随便放东西进嘴里!”说完觅自己在心里咕咚一声。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四节 怜惜 白虎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细长手指,听到对方严厉的说自己笨蛋,脸上的笑意又起,只是这次似乎更浓了几分。 在天界,可以和白虎神将肆无忌惮开玩笑的,包括毫无顾忌的说白虎是笨蛋的人只有一个――朱雀。12神将下界,白虎是先行,现在已经变成人类的白虎有了新的名字。虽然周围的环境陌生异常,但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一切都与在瑶池仙境一样祥和平静。 “我说,你小小年纪就摆着那么苦闷的脸做什么?难道是瑶池的姐姐们不够漂亮?”朱雀老是这么嘲笑年少的白虎,没有逗笑性格冷漠的白虎,倒是惹来仙子们窃窃的轻笑。 “你是笨蛋阿!生在这个祥和的仙境,哪有你这样一幅苦大仇深的脸的!笑一个,多可爱!”朱雀不安分的手指拉扯起白虎的脸,终于扯出个笑容。金乌大笑着从梧桐树上滑下来。 终于平日里不多于流露感情的白虎神将让朱雀见识到了什么是天界第一少年武将; !“你有种再弄我的脸试试……下来!” “本来就没种,有种那不是我就有一大堆小鸟了!你叫我下去多没面子,不下!”躲在梧桐树上的朱雀还在学鸟叫。 欢乐的时刻或许再也不会来了,12个人都分散到人界的各处,被销去了法力,有的可能遁入轮回,有可能变成凡身,如果遇到危险要怎么保护自己? 这到底是一次试练还是一种惩罚?白虎似乎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不懂怀疑命令似乎是个缺点。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想念曾经相处的众神将。 “朱雀……” ====================================================================== 觅专著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阴晴不定的表情,对少年突然道出的话语很是揪心。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真的感觉很哀伤。 “怎么了?”觅尽其所能的温柔的说话。或许被少年的安静的气息感染,被少年直视时,觅的心境也没有初见对方时的慌张。 “我叫觅,你呢?”觅很温柔的把少年晾得已经冰冷的手放回水中,捞起澡巾为少年擦拭身体。 “达……罗……”少年生硬的发音带着外腔。 “还不会说夏尔语?这是雍通用的语言呐,你从哪来?” 觅很耐心的询问。 白虎指天。 “哈哈,那是什么东西,我是不是说太快了,你听不懂?” 白虎摇头。 “你是说你听得懂?” 白虎点头。 “你……达罗啊!不要老是点头摇头的,试试说点别的……觅,叫我觅!”觅心理升起一种隐隐的不耐烦,如果眼前的孩子不好好说话的话,自己真的很想掐死他!有点愤恨刚才随便泛滥开的怜悯,现下要照顾小孩,真麻烦! 白虎愣愣的听觅重复了几遍,才摸着男子形状姣好的唇发出正确的音。认真的去听实际的发音然后模仿,真的很需要精力,读唇算是一个比较快的方法――白虎神将果然比某个只会吱哇乱叫的觅聪明很多。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五节 接风 夜晚的喀蜇一点也不逊色于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商都的魅力就在于,大门常开永远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喀蜇没有城门,任何时候只要有客商到来,商队绝对有店住,有饭吃,当然也会有娱乐的地方,客店、酒肆、澡堂,乃至妓寨,赌坊大开方便之门,这就使喀蜇成伪了沙漠中的一颗夜明珠。 喀蜇的乐人坊坐落在城中央的西南角,和阿尕老爹居住的宅子仅隔两条街道,曾被称为流人坊。50年前,管理喀蜇的不丹皇族专门修建了一条街来收纳流浪到商都的卖艺人,流人坊的名声也因此传开。渐渐的,不少艺人决定在喀蜇组成团体定居于此,经营歌舞艺,流人坊也因此更名为乐人坊,一条街上都歌舞升平,丝竹不断,张灯结彩,繁花似锦,完全不逊色于中州大陆的花街酒肆! 阿尕老爹一行人此时正在乐人坊里大摆接风宴,一群汉子借机也开始发泄积累了大半年的压力,当然少不了和美味佳肴搭配的绝佳饮品――酒!觅和舞姬歌舞表演更是酒宴的助燃剂,气氛一次次的被掀到高氵朝。 “觅,再来一个!” “哈哈哈,贝尔庆格,来一段!” 有人兴奋的站起来与舞姬共舞,顺手揩点油,泼辣的舞姬贝尔庆格也顺腿踹向了毛手毛脚的家伙,引来众人的哄笑。 白虎静静的坐在舞场的边缘,和闹作一团的大人们隔了个桌子,周身萦绕的静谧气氛好似和现在是不同时空的存在。他的眼睛落在身为琴师的觅的身上。现在的觅穿着一件紫色的无袖长衫,立起的领口上绣着精致的雀鸟归巢图案,周围还镶嵌着华丽的珠片,蔓延到脚跟的长衫下摆包裹了一圈金边,同样金色的流苏铺开在地上,将觅整个人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中。袒露的蜜色的结实臂膀上挂着很多装饰品,随着弹奏动作发出玲珑的撞击声,和指尖飞跃出来的博拉琴声一样的欢快悦耳。达罗看到觅的眼睛开始笑。 觅的眼神温柔的好像瑶池的莲花,麦色的眼珠在灯火映照下流露出不凡的光彩,白虎想起了勾陈――天界传说中最妩媚优雅的乐师,在白虎出世前的数百年便已背逃出走的神将。不知道勾陈大人和此时的觅谁更能打动天帝的心呢? 觅无意间抬眼便能看到的荡漾在他年少脸庞上的如花笑容。虽然不清楚他想到什么了,但是觅觉得那多半和自己无关,心理由此升起莫名的烦躁。 “啊啊!口渴了,口渴了,不弹了!我也要喝酒!”觅大声嚷嚷着放下手里的琴,钻进人堆就去抢阿尕老爹桌上的酒。 老爹一把擒住伸来的爪子:“做什么?你还真想我把你灌得满地爬啊!” 觅从来都不会在老爹面前服软,胸一挺:“谁怕谁阿; !来啊!” 商队的汉子们一见又有好戏看也开始了起哄加油,老爹和觅两人把酒杯在桌上拍的震天响,仰头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往肚里灌酒了。由此看来,老爹将达罗安排得远点坐是个安全的抉择,指不定这些喝高了的大人们要怎么拿个小孩寻开心。 热闹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午夜时分,喝得多的都睡死了,幸存的几个在嘟嘟囔囔的说醉话,远处的歌声还没有停歇,房间里的呼噜声也没有中止的意思,睡得东倒西歪的觅突地从地上弹起来:“吵死了!闭嘴!”闷头重新倒地,觅突然一个激灵:达罗呢? 觅踢开挡道的醉死鬼,摸黑爬到达罗的位置,却发现老爹神情严肃的坐在已经熟睡的达罗的身边。不等觅开口,阿尕老爹低声道:“跟我出来!” 乐人坊的小后巷非常的僻静,除了幽会的情侣难得有人到这来,不过现在也过了情侣幽会的时间了,两个大男人跑后巷蹲者也没人会觉得奇怪――除了阿尕老爹和觅,就没有其它人。 “你要我去找付落!?”听了老爹的讲述后,觅压住嗓门,喉咙里发出尖啸。 付落即巫师。沙漠民族迷信,对宗教有很深的感情,付落以神之名出现,与宗教亦有微妙的联系。付落可以代言教意,让自己接近神同时使人民更崇敬神;付落也可以挑战正宗,让自己与神对立同时蛊惑人心。但无论是哪一方面,付落能让“信仰”根植人心。不丹皇族为了削弱宗教对喀蛰的影响,禁止一切巫术活动,付落沦落成了禁忌的职业。 “你不是不相信那种东西吗?”觅忍不住甩出一记白眼。 老爹只有苦着脸:“不是说眼见为实吗?达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沙漠,还有脖子上时有时无的东西,除了巫术,我不知道还能用其它什么东西来合理解释这一切。”手有些颤抖,他不能自已的回想起就在刚才再次看到达罗在“黑色文字”现身时的痛苦情状, “如果那真是巫术诅咒……什么人要下这种毒手,他只是个孩子!” 不会是巧合不会是食物中毒不会是幻觉……觅想到的无数种看似正常的解释被老爹的表情全数毁灭。 达罗,在老爹心中有那么重要吗?觅的心底突然有点泛酸,但立即觉得自己很可笑,都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不说有成家男人的自信,好歹也是独当一面的台柱,难道还要象小孩子一样争夺长辈的宠爱? “喂,听见我说的吗?现在只有找付落才能帮那孩子了!”老爹为觅的走神很不满。 “知道了,老爹。”觅有点无奈的笑笑。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六节 梦魇 水中有只白色动物的倒影。是头通体雪白的大老虎。 一条黑色的纹路爬上老虎的脖子,老虎像被扼住咽喉般喘息挣扎,白色的倒影凌乱不堪,水亦被这一切打破了平静。水面泛起泡沫,泡沫中涌现出无数身影,各色生物的面部――如果那还能称之为面部的话――或狰狞或哀伤或愤怒或绝望,扭曲蠕动,统统的扑向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虎。老虎的身躯再次受到强烈的侵袭发出阵阵的悲鸣。 窒息,疼痛,铺天盖地。 救命。微弱的呼喊。 “……白虎……醒过来……”一个温柔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白虎张开眼睛,陌生的地方。 身下是柔软的羊毛织毯,有种干净的熏香味。仰躺着看到对面的墙壁,上面挂着几把琴状的东西,只觉得眼熟。 伶伦的琴?难道我还在神宴上?迷糊了一阵,白虎摇头。不可能,伶伦是乐神,琴在人在,细看下,那也不是他的琴,只是形状像而已。 “诶……” “不要一醒来就叹气,又不是老头子!”明显恶劣的声音在身旁聒噪开来。 白虎这才发现,睡在自己旁边的觅; “觅……”白虎用还不熟练的腔调问候对方。 “老爹去王宫了,你今天的和我呆着。”觅调整好自己的语调,使其听起来足够的和蔼。要克制宿醉后的起床气,还真他妈的麻烦! “还没睡醒吗?傻愣愣的看什么。”觅坐起身,看到身旁的少年那清透的冰蓝色双瞳,摸摸他的头。 白虎的双眼瞬间被恶梦遮蔽,瞳孔开始放大。 无数生物的面容和残肢扭曲着组合成一个畸形的怪物趴在达罗眼前,挥舞着恶心的触须,一身黏液流溢四周,肉团状的模糊面庞挣扎着拉扯着,无数的哀鸣组合成一种刺耳的声音,只让人觉得浑身刺痛。 冰冷的黏液爬上脸庞,像蠕虫覆盖住皮肤,白虎拼命的挥赶着想摆脱侵袭,可是无论怎么用力甩开,更多的粘液又迅速的汹涌回来,爬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半个身体很快被压制得无法动弹了,白虎僵直地看着面前的怪物甩出一根触须勾住自己的脖子,一步步的向自己挪动,黏着的怪物咧出一张嘴,呐喊着露出白森森的尖牙。 “啊――”少年的尖叫不绝于耳。 觅将自己的体重全数压在少年身上,手脚并用的限制住怀里强烈的挣扎,无暇顾及自己已经震得胀痛的耳膜。 在自己轻轻的一个触摸后,达罗的双眼在一瞬间溢满了恐惧,随即而来的就是挣扎和尖叫,像要躲避什么似的到处乱爬。觅很庆幸自己的反映奇快。可是阻止了少年其它危险的行径,但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安静,别怕,安静,没有可以伤害你的……”觅轻轻的在达罗耳边呢喃,希望此时狂乱的少年能听进去:“乖,我是觅啊!我是觅,我不会伤害你,乖……” 达罗的尖叫渐渐弱去,身体的挣扎也变为了不间断的抽搐,觅松开力道,支起身体,赫然发现身下的少年空洞的双眸盈盈的水色闪动。 “你……在哭?”可是没有称之为眼泪的东西落下。觅被那波光泠泠的蓝色纠紧了心脏。 黑色文字清晰的浮现在达罗的脖子上,随着笔画的一点点成型,纤弱的身躯强烈的抽搐着,深入骨髓的黑色让觅伤感的神经一下绷紧,无法动弹。无形的杀意好像一把利刃紧紧地抵在觅的喉头,无法言语的恐惧爬满背脊。 “不要怕,不要怕,没事的,会过去的……”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还是对达罗,觅抱住僵直的少年不断重复着,直到有人因为听到觅房间的动静闯进来。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七节 仪式 觅系好骆驼,将达罗从驼背上抱下来。 早晨经历的风波让本来就不是很精神的白虎更加虚弱,吃的东西会全部吐出来,身体冰凉完全没有力气,空洞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觅心理很不好受,但这让喜欢说八卦的贝尔庆格闭上了嘴。 听见动静跑来看热闹的贝尔庆格一推门,就看到觅压住达罗的样子,很是兴奋的尖叫出声。觅当时恨不得找面墙撞死!好在女人都心细,在见到到达罗白纸样的脸色时立刻安静下来,张罗起人手照顾病重的少年,否则,觅不知道要怎么躲避这场可能刮起的八卦风暴。 “你啊!真不让人省心。”觅看着达罗迷离的冰蓝双眸,微微收紧手臂,将少年的脸贴近自己温暖的胸膛。 “……觅……谢谢……” 听到少年用微弱的腔调叹出的新词汇,觅的心瞬间被什么填得满满的,那东西不住的膨胀好像快把自己的胸腔涨破一般,喉头有块棉花,糯糯的堵上了唯一能宣泄的通道,轻轻的把少年的头揽入胸怀,终于能感觉到那点点微弱的呼吸:“说什么傻话……”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白天就在老婆婆的家门口卿卿我我; !哎呀……”暧昧的戏谑调侃在跟前响起,身着传统沙漠袍服的老妇手握拐杖,很是悠闲的站在敞开的大门口,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个年轻人。 觅嘴角抽搐:“米萨婆婆…………” 老妇“笃笃“的杵着拐杖,踱步过来,微驼的脊背使视线刚好和觅怀里的达罗相对。片刻,圆润的略有皱纹的脸一笑,几条深深的笑纹爬了上来,和刚才一样犹如吟唱般的语调响起:“嗯,好可爱的孩子!觅,你的爱好什么时候扩大到小朋友了,看这惨白的小脸儿……可怜啊……”末了,一声含义深远的叹息。 觅的脸瞬间达到黑的极致。 米萨婆婆,侍奉月牙湖神的付落,具有受人敬仰的思想与神力。但总是说出与自己神圣职责和纯朴外表不相搭的语言。 月牙湖下是庞大的地下水系,支持整个喀蜇的供水,来自深深的地底的清透泉水滋润了所有的生灵。与寻常人家一样,米萨婆婆的房子有一半修造得低于地面,屋下还有引入水源的地下室,可以让整个室内比外界凉爽湿润。不过米萨婆婆的地下室,严格来说很是冰冷。 面对简单开凿出来的水塘,觅哈出淡淡的白气:“这个……米萨婆婆……真的要把他放进水里?”老糊涂了吧!一看就知道很孱弱的身体还要放冷水里去冻着?都说清事情的原委了,为什么不做做法来破解那什么巫术,泡哪门子的冷水啊!付落果然还是不能信任,这样下去和那些蹩脚的庸医有什么区别……觅瞪着米萨腹诽。 米萨婆婆也不是老眼昏花,兴是不满觅在背地里说道,便用拐杖狠狠地戳觅的膝盖窝。 觅哎哎叫唤着,在婆婆逼迫下,只得小心的把达罗放下,顺着石壁将人送入水中,小心的托住少年的上半身,让水只浅浅的没到腰际。觅回头,看到米萨婆婆已匍匐在地,完全不顾及地面有多么的阴冷潮湿。不一会,蹒跚的身体在不借助拐杖的情况下,艰难缓慢的爬起来,米萨双手合十举到头顶,表情严肃虔诚,不带丁点杂念,口中念念有词,又顺着远路匍匐而下,继续重复这个膜拜的周期。 没有慈祥的笑容,没有婉转的语调,没有悦耳的叮咛,觅觉得有种压力让自己的心狂跳不已,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耳膜处萦绕着低哑的咒语,像魔音样挤压住耳道,头有点晕眩,呼吸有点紧致,隐约的听见脑海中有种轰鸣,渐渐巨大,然后排山倒海的沿着神经一路冲击而下。 觅模糊的视线中,满是水面泛起的节奏紧凑的金色的涟漪。 ====================================================================== 身体很舒服,说不出的清爽,通体舒畅。 “出来。”白虎睁开眼睛,面色冷峻。 一团黑雾像受到惊吓般从白虎身体里迸发出来,瞬间在光线的映照下破散,支离破碎,艰难的在水面泛起的金色光芒中穿行,挣扎着想要寻找其他的残片。 白虎的双瞳在愈加透明,如同镜子般烙印下黑雾的影子,强烈的光线在皮肤上渡上一层珍珠色的光圈; 。他慢慢的站立起来,湿透的白色长衫和长裤紧紧地贴在青涩的身体上,勾勒出单薄的线条,在强光下看起来特别的弱不经风。 黑雾似乎看出对手的虚弱,张狂起来,陡然的变浓,快速凝结成一股,径直冲向面前的敌人。 “退下!” 一声低喝,黑雾砰的硬生生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又散成一片,碎片带着伤痛般的颤抖漂浮在空气中。 水面荡起深深的波纹,风携着浓浓的杀意撕咬平静的水面,却在白虎周围形成一圈柔软的气,轻柔的抚弄那黑发,如同情人样的甜腻。白虎只是静静的屹立,任凭多情的风撩动自己的眉眼衣衫,亲吻自己的皮肤,发出沉醉的呼啸。 似乎有阵妖异的香甜萦绕在白虎周围,让人忍不住飞蛾扑火。 黑雾好想也受到了蛊惑,再次集结团聚,向那诱人的躯体靠拢。 风静静的攀爬上黑雾,将其裹紧。黑雾开始由黑转紫,由紫转红,翻飞出七彩的色泽,最终化成一道白烟沁入白虎的身体。 白虎笑得很满足。 觅从见到达罗体内出来的黑雾开始就感到万分的压抑,用眼角瞄了瞄米萨婆婆,后者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同样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动弹不得。 婆婆阿,你的功力是不是因为老爱八卦退步了……觅腹诽,很不满身为付落的米萨婆婆此时无能为力的模样。米萨婆婆像有所感应,甩给觅一记白眼,沉默的保持跪立姿势。 觅被遮掩在达罗的阴影中,迎面而来的冲击让已经被定格的身体冷汗直冒。潜意识里不住的强调危险,却倔强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迎上白虎被风撩动的闪烁目光,觅心理突然咯噔一声响,大力的咽下唾沫:“天啊………”一股情欲噔的上窜而来:“怎么回事?”觅羞耻的藏起微红的面颊,不敢再看少年在风中外泄的肌肤。 调整好表情,觅再度抬头。 黑雾消失了,身体轻松了,水面的光芒也渐渐化开,淡淡的映照着达罗带着笑意的脸庞,樱色的唇柔柔的轻泯,在水雾中显得尤为可口的样子。 觅不自觉地走到水中,埋下头,贴上了少年的唇。 等有所发觉时,已然脱力。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八节 身份 喀蜇今日安宁热闹,一如往常。 沙漠上空的太阳炙热的烘烤着地表,吐露的火舌要把地面黄橙橙的“大鸡蛋”给煎熟。月牙湖绿洲茂密的植物积极的享受充分的阳光和水,无声无息的吐纳生长; 。蚂蚁满意的蹲在树荫下,打瞌睡。 商队依然一拨一拨的入城,带来他国的海产、兽牙、种苗、皮毛、农产、美酒、金银器、雕像、布帛、家具、书籍……前往西方极地的冒险家在街头讲述他非凡的游记;卖艺的猴子在云罗艺人的指挥下敲着锣鼓上演滑稽剧;少女软糯的嗓音从酒家传出,那是来自迦南的歌女正在招揽顾客,大大小小的笼子里装着各地的禽兽,空气里回荡着各种动物的叫声,以及粪便的气味…… 觅牵着骆驼缰绳,两眼发直,心不在焉,穿梭在热闹嘈杂的街市。白虎安静的跟在骆驼一旁,如普通少年一般,脸色红润,步伐轻巧,眼珠子灵活的来回转悠,打量着身边的骆驼和擦身而过的各色人类非人类,完全没有初来时虚弱样子。 觅微微斜睨了下看似不安分小人,哀叹。拍了拍自己差点被米萨婆婆敲破的脑袋,苦恼涌上心头。 ====================================================================== 轰开发情的觅,米萨婆婆扶住白虎往地面走,仿佛再呆一会就会被地下室的猛兽吞吃殆尽。 “死老太婆 ……想打死人啊……”等觅从昏天黑地的头痛中醒悟过来,身体脱力站立不能,只有慢慢爬回地上的小屋,米萨婆婆已经为白虎脱去湿透的衣服,用一张大大的白毛毯子裹住了那清冷的身子。 “现在感觉舒服点了吧?”米萨婆婆的腔调不紧不慢,轻柔婉转,像羽毛掸在脸上,见白虎点头,米萨婆婆心情舒畅的对上少年晶亮亮的眼眸。“喀蜇的水是神的恩泽,能洗去一切邪孽,当你痛苦时,它能给你力量化解。” 温润的手抚上白虎的面颊,白虎突然感到没来由的心安,似乎有股温暖的气流通过接触的皮肤传达全身,如同沉浸在天界平和的空气中,刚才在水中也是这样的力量让自己发挥了神技。“你是什么人?”流利的天界语言吐露出来,白虎知道,对方是有力量的人,一定能懂得他说的话。 “付落,守护神之威严者。”老人的面庞依旧和善,却更多的透露出神一般慈悲平和,似喜似悲,似怜悯似关切,白虎有些恍惚。 觅揉揉眼睛,额上川字深了一倍,不解地看者那一老一少:一个说本国语的怪老太婆,一个操异族话的神奇少年。头痛的组合! 这边觅是一个头两个大,另一边则继续听起来让外人犯傻的对话。 “守护?神守护人类,人类不需要守护神祗。”少年的腔调似要争回自己的权力般不可反驳。 米萨婆婆笑笑,持起白虎的手,端看手心的掌纹,老半天叹出口气:“孩子,你没有过去和未来。” 白虎不解,在天界得到的知识里,神的意志涵盖了整个时空,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神是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但不代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而肉体凡胎的人类被限制在一定的时空中,目光短浅因此只能认清所谓的现世,对现世不满足而幻想通晓所谓的前世来生。 米萨婆婆猜到白虎思忖为何,也不点明:“身为人类,没有过去和未来,只有短暂的现在……”她点住达罗掌心一条细细的纹路,划出短短的一笔:“不觉得奇怪吗?” 身为神将,却被一条短短的线规定了自己红尘劫历的轨迹,短暂的不及沧海一粟?心底有个声音在询问,却很快被心脏的鼓动压过; 不可以怀疑上神的安排,不可以质疑上神的意志,神将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整个天界和人界,上神将创世神钟爱的人界交付到神将手中,要保卫人界的祥和安宁,是神将的职责与荣耀! 收拢手指,白虎怔怔地只有一句话:“没有什么奇怪的!” “天界诸神降临人界也是不奇怪的事吗?或者说是上神的安排?”米萨婆婆轻松舒缓的语调好似在饭后的闲谈,却道出了身为人不可能知晓的事情。 白虎只能将惊愕锁在心底,他不明白这个人类如何得以知晓天界的命令,或者她在打其它的什么主意?身为武神将的天生特质,白虎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惊异的表情很老实的浮现在觅得脸上。神?降临?人界? 这哪门子的传说故事!神怪戏文吗?婆婆你为什么一脸的明了模样?为什么那样看着达罗?什么啊…… 屋子里的三恶人都在试图读取接收到的信息背后的含义。 “付落,神的意志不容人类窥视。”达罗的口气近乎威胁。 觅不可致信的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严的少年。 “不,这不叫窥视。我们相信,天上的星星能指引人类解读现在预见未来,天宫的任何异常举动,作为付落我不可能忽视。数年前,12主星的异动就频繁不断,白虎朱雀隐匿,太常出现暗华,腾蛇向紫薇宫偏移……观棋者不语,在这盘高深的棋局中,我能看到的只有棋路而不知棋意,除了遗憾,也只能感叹自己的浅薄。而今你的出现,才让我明了个中意思,不得不称赞上神的独运匠心。”一席话,娓娓动听,不卑不亢,让白虎慎人的气焰顿时减弱了几分,瞬间释然;呃。 大家都还好好的……厉劫完成就后就会再见…… 白虎紧绷的神经忽而放松,露出一抹赶紧的微笑,冰蓝的眸子此时无比纯净。紧紧攥住的毛毯从指尖滑出,随重量呼的溜下肩膀,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皮肤。 米萨婆婆慈爱的看着这个心性单纯的孩子,伸出手准备拉起那截落下的毯子,不想被觅抢了先。收回落在半途的手,米萨婆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觅的手指捏着毛毯的一角,手指停留在少年柔滑的肌肤上,脑子触电般闪出刚才接吻的画面,劈里啪啦一阵电光火石响,产生的热能腾腾的到达头顶,野火般烧了一大片,更多丰富画面也在脑海里翻腾,好不激烈。 米萨婆婆很是耐心地等着天人交战的傻瓜样的觅开口。 觅哽着喉咙,口齿不清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虎的回答觅当然听不懂,米萨婆婆如实翻译:“十二神将,凶神白虎。” 安之若素,不动如山,白虎的回答铿锵有力,眼底闪过的清冽没有躲过觅的眼睛。觅突然觉得很可笑:“神将?又不是路边的铜板,随便一捡就捡回家了; !他是老爹捡回来的孤儿!”是的,他会孤独,会无助,会微笑,会迷惘。虽然会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很脆弱,觅动那样的感觉。“婆婆我说了他只是中了奇怪的毒咒,解除掉就好,我知道婆婆你可以的!他还是普通的孩子对不对?他笨的连话都不会说,还要我教的!” 看着觅越来越激动地抱紧少年,米萨婆婆将他的话打断:“你知道刚才的黑雾是什么吗?那些是残留在人界时空中的生灵的恶念,他们集结形成孽气,强烈的就会形成我们所说的鬼怪,白虎大人体内的正阳正纯之气正是那些东西的美食。”被称作白虎的少年默默地倚在觅的怀中,算是默认了付落的解释。 “如果猜得没错,白虎大人的力量已经被封印了,喀蜇城内徘徊的孽气可以肆无忌惮的侵袭他的身体他也没有办法能抵抗,如果今天没有净水的洗礼,侵蚀会加剧,持续到……大人的身体沦为妖魔的器皿。” 觅浑身一阵寒颤,他清楚的知道所谓的侵蚀有多痛苦。早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杀意也还残留在每个细胞里面,没有散去。米萨婆婆绝对不会撒谎,那么,就这样接受这个少年是那个叫做白虎的神将?觅很矛盾。 不要,我不要。 再次紧紧地搂住少年,觅故意不去看米萨婆婆的脸。 白虎探出头,说道:“感谢你的帮助,我已经轻松很多了。”米萨婆婆笑呵呵的一字不漏的翻译给觅听,很是享受被这乖巧的小神将赞许的样子。 米萨婆婆看着外表可以当自己孙子的小神将,怜惜的抚摸他的头:“来到人界,辛苦你了。”手指点在那光洁的额头上,米萨婆婆开启了咒语。 “这个能暂时抵御侵蚀带给身体的痛苦。恕我辈肤浅,只能尽此等绵力,愿大人尽快返界,渡凡尘苦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觅感到施咒后的婆婆整个人暗淡许多,圆润的脸忽然失去了颜色,原本健硕的步伐不知是否是一直站立的缘故,足下尤为的僵直。 白虎突然挣脱开觅拥住了米萨婆婆:“谢谢,保重。” 觅的位置只能看到米萨婆婆的脸。 米萨呆愣了片刻,旋即绽开了笑颜,笑纹深深的爬满眼角,表情格外安详。 当晚,喀蜇城北角的独居老太太米萨家莫名的起火,火势极大,连房子都塌陷到地下,因为地下水的浸灌,才断了火苗,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老太太毫发未损却早已断气的遗体,称奇不已。 觅在很久后才知道这事。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九节 街市 “觅,你身在乐人坊,哪里人来人往,孽气最容易聚集,你没有净身前最好不要和白虎大人太接近。” 米萨婆婆临行时的话回荡在耳边,虽说米萨婆婆身为付落,话说得也甚为中肯,觅却很是介怀:“看来被当成坏人了阿…………” 神将?白虎?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除了长得比同龄孩子清秀,没什么过人之处吧?也许。第一看见他时确实被他的可爱模样吸引住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招人疼爱,被他叫名字心里还很舒服,好象小时候被老爹唤着般有安定感,看到他被折磨会揪心的难过……这个,应该是关心他吧!或者,很在意? ……觅的心里千回百转,他明白米萨婆婆所说的“太接近”是什么?但是自己确实不是那种乱发情的人啊!那时心里悸动也确实是一股情欲在扶摇直上――活了二十几年了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他很了解身体的变化。 为什么会吻上去呢?觅掩住唇。懊恼不已。 街市上的人摩肩接踵,没有人会注意一匹平凡的骆驼以及行在其两侧的苦恼男子和小小神将。 “闪开!王宫信使!统统闪开!” 黑色的高头大马,四蹄翻飞,扬起一浪浪黄沙。马上的男子,一袭黑衣,衣饰上的铜扣合着急促的马铃,尖锐的叮铃音格引人注意。伴随着男子的高呼,人群纷纷退避,深怕与这风风火火闯上街市的疯马狭路相逢; 哎哎呀呀的惊叫一片,白虎饶有兴趣的向发声处张望,觅还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全然没有注意周遭的变化。 高声的开道渐渐接近,达罗突然被争相让道的人群挤离了觅,来不及反应,不知哪里来的推力将他抛上了大道,狠狠地跌倒在地,正是黑马将要下蹄之处! 女人凄厉的尖叫扑咬了众人的耳朵,觅被惊醒了,转头的一瞬间看见置身蹄下的白虎,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扑上前去。可不等他动作,那纤小的身影一闪,只手勾住马辔头下悬着的缰绳,身体顺着马跑动的冲力,腾空而起,衣摆翻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像极了一朵大花。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马上男子的身前。 短短几秒,喧嚣的大道,一片宁静。 人群发出一片赞赏地惊叹,黑衣男子也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兵刃出鞘,厉声喝道:“城卫!抓奸细!” 街市大道旁就是城卫的哨站,因信使闯上大道的骚乱,一小队人马已开到附近,一听有奸细,立即拔开人群围住了正在原地打转的黑马。 黑衣男子的短剑显然已指定了跳上马背的少年,斥道:“胆敢突袭信使,拿下!”城卫应声而动,靠拢上来。 白虎轻巧的跃入空中,一个后空翻,轻松的落在马后两米开外处,不明所以的看着对面的包围圈。 “觅……”白虎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影,觅刚要回应,那边的信使已喝令道:“想逃?杀了他!”一声令下,城卫手中的短矛破空而出,白虎再次后跃,矛头插扑了个空。 脚下未稳,城卫就涌了过来。白虎感觉到来者身上的杀气,连忙分开人群逃路而去。 信使见城卫已去追踪,念及任务在身,也没有损失重要的东西,匆匆一甩马头,赶去复命,大道上再次扬起层层沙浪。 觅震惊的回忆这极为短暂却精彩无比画面:“那就是神将?” “那只是个孩子吧?” “诶,比我家儿子还小!” “居然是奸细,好可怕,抓起来就会被处死的。” 女人们小声议论着,觅听着咬牙切齿。 去你妈的奸细!那是我家孩子,我还没怎么着他,一群破城卫还想跟我抢人阿!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节 白虎 偶的错……看掉了一段文字……太和谐了…… ************************************** 来到人界以来,白虎第一次感觉精力充沛,身体轻盈无比,脚下健步如飞,视线清晰开阔。原来人界的天空是青蓝色的,原来地面有这么多黄色的小沙粒,原来水在水渠中可以折射各种的颜色…… 就这么一路欣赏,白虎由着性子在喀蜇的大道上四处乱窜,哪里感兴趣往哪里跑,完全忘记了此时自己是被当成奸细遭到追捕的事实。 城卫们很吃惊,一个孩子怎么有那么快的速度? 喀蜇城没有城门,在残酷的沙漠生存法则中,整个城市的防卫除了身处在绿洲深处的不丹皇族的禁卫军,便是这些百里挑一千锤百炼得以组成的城卫队。在喀蜇,他们不仅是卫,同时也是兵。单论跑步,哪一个不是可以在严酷的戈壁上负重数十里也不休息的精兵强将,其腿力、耐力非同常人,是战时最有力的步兵人选。为什么?现在会连一个孩子都追不上,还一副被牵招鼻子走的蠢模样? 白虎看见前方有一个高台,脚下一轻,借助塔外突起的砖石灵巧的跃上了顶部瞭望台。 城卫们的自尊终于在看到奸细少年跃上城卫哨台的那刻崩溃了,有两人手持长矛,不做二话,奋力的向哨台撒谎那个的少年掷去。 白虎还来不及享受登高远望的快感,忽觉背后破风声响,利落的转身,双手稳稳的握住招呼而来的凶器。许是久不见武器,白虎对着两柄长矛顿感亲切,手腕一转就随性的舞出个花来,再潇洒的回身,双臂交叠,矛头对准哨台之下,架势甚是威风凛凛,把下面的百姓都迷住了。 赶来增援的城卫见到此形如挑衅的动作大为光火,为首的一个声嘶力竭的大吼:“不论死活,拖回去有赏!”其余人等纷纷响应。 白虎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那些恶意的评论似乎全都针对自己,奸细又是为何物,为何这些人类一念这词就满脸愤怒。看下面的汉子们头冒青筋,眼露红光,感觉很危险的样子。白虎决定不去招惹这些孽气缠身的人,先跑为妙。 于是,这样的“官兵抓强盗游戏”继续上演开来,从喀蜇城持续到了城外的月牙湖绿洲。 ====================================================================== 丰沛的水源造就生机盎然的绿洲。月牙湖拥有大片大片的常绿植物,因为这里的水从来就不会吝啬对生命的灌溉。 白虎置身在广袤的绿洲比在城里更加兴奋,撒欢似的疯跑,完全不在意脚下有路还是没路,一脚深一脚浅的到处游逛。这倒是苦了追踪来的城卫,不是因为要涉足非人的道路,而是因为“领路”的少年个头太小,身影几乎完全掩没在茂密的树叶和杂草中,很难掌握行踪。 “小子,别躲了,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众人的怒吼在深深的绿色海洋上回荡。或许是老天怜悯城卫们的新老,在往绿洲深处四处乱钻的白虎脚下一滑,落入了某处被杂草掩映得极好的深水潭中。 落水的恐慌给水入侵身体打开了方便之门,白虎感到体内一片火辣辣的生疼,呼吸一阵紧过一阵,手脚怎么扑腾身体也浮不上去!他很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掉进了一个深潭,对水的恐惧感再次打乱了白虎自救的步调。 氧气越来越少,头脑越来越模糊……耳朵嗡嗡作响,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 透过莹蓝色的水面,天空染上了水的色彩,晃动不清的水影无法看清此时站在水边的人的面容。 感觉他应是一个青年男子,外貌也应是极其温和轻柔的。 果然,他张口,透过水传来的是天籁般的柔美嗓音:“白虎,这弱水三千可不是你一人独享的,再玩下去,真儿可要哭了哦……你能识多少水性……起来吧……” 随之,一双大手伸进了水中…… ====================================================================== 一股力量,让白虎脱离了水的缠缚,险险抓住一根救命草,攀附到了岸边。 刚才的是梦境? 为什么那个声音很熟悉? 却很遥远? 弱水?真儿? …… 疑问的小气泡被突然的惊叫戳破,白虎翻身上岸,浑身湿透的感觉很不好,他本能的抖动全身甩水。突然发现那些人类已追到跟前,一群人和自己仅仅隔着小小的水潭,却再不靠前,每个人都用很惊诧的眼神投向自己,表情僵硬着,嘴里低低的发着某个声音。 “虎,虎……” 清澈的水潭像镜子一样,投影出周围的景色:青蓝的天空,茂密的翠绿植被,一群高大有力的成年男子,以及一头通体雪白,唯独颈项间有黑色斑纹,正翘着尾巴趴卧在地,瞪着冰蓝色的双曈打量四周的半大老虎。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一节 国王 手工细致的织锦散落在地,洒落其上的是散发着璀璨光辉的首饰工艺品。织锦旁边静静的安放的是几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银器。再来是数幅精心绘制的彩色画像,被随意摊开的画轴落在某人的脚边。那只脚没有避开这珍贵的画卷的意思,安然的立在那里,似乎对周围毫无兴趣。 “陛下,您看……这是取自南国的火器玩具,能在天空中爆炸,晚上能看到特别漂亮的彩色光芒……”阿尕老爹捧着手里乱七八糟的纸筒一脸谄媚的对坐在上座的人——那只沉稳的脚的主人——叽里呱啦的介绍一路待会的稀奇玩意儿。 上座的人单手托腮,斜靠在宽大的宝座上,显然很是倦怠,所以也不客气地打起哈欠。“我知道了,那个东西……交给善工坊……让他们做做看吧!没准会有其它的用处。”疲倦却不失温和的声线,暗哑却极有磁性,可以想象,这样的声音在充满愉悦时应是多么的动人心弦。 “尕林日柯尔,你走了一年零三个月十六天四时,不是只带来北方新出产的银器和南方的烟火吧。”座上人伸伸懒腰,一张端正的俊颜笑得如同花儿一般,养尊处优的白皙娇嫩皮肤像水晶一样闪着玲珑剔透的光芒,连整齐梳拢在脑后的金发也透着暖人心脾的光彩; 西伊斯?拉鲁戈,喀蜇的主人,不丹的国王,全然没有祖辈们叱咤风云,披肝沥胆的豪迈气魄。他的身材虽然高大,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模样,一张温文尔雅的俊美脸庞总是挂着轻柔的微笑,说出的话语堪比春日的阳光令人陶醉。长达十年的统治,让人们知道他的儒雅和睿智足可与开疆扩土的先祖比肩。 尕林日柯尔——阿尕老爹收起虚与委蛇的笑容,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夹在一堆焰火纸筒中递给西伊斯。西伊斯借着纸筒的遮掩展开羊皮纸,将纸上的内容扫视一番,很快收拢,脸上浮现出更加亲切可人的笑容:“很有趣啊!我很期待一场盛大的焰火表演。”阿尕老爹接着从袖囊中掏出一个小布袋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属下差人带回的浮云山矿石已经试验着提炼了一部分,可惜工匠的手艺仍然不如殷工匠来的精巧,只怕……” 门外高声的喊报让阿尕老爹止住话头,见被传唤进来的是西伊斯的信使,才卸下警惕,微躬身体低下头,为信使让路。 西伊斯接过信件依然扫视一番,便重新收拢了去,一脸愉悦的道:“看来计划很顺利,目前已经查到的人有多少?” 信使回答:“不足十人,不过……” “不过什么?”西伊斯笑着眯眼 “回程中遇上一少年突袭,属下估计是新派遣来的,已经让城卫去追捕。”信使答得很小心。 “可有什么损失?”西伊斯的眼瞳闪出警觉的光芒,平时不会特别引人注意的黑色左眼和棕色右眼此时却是色彩分明,对比清晰,那妖异的眼瞳满含着冷冷的笑意,乍一看让人心悸不已。 信使连忙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和少年的模样,并一再保证城卫一定能抓住那奸细。 一旁的老爹听着心里直犯嘀咕,对那少年的描述怎么越听越像达罗,可转念一想达罗怎会那般神采奕奕身手敏捷,难道真是觅去找的付落让那孩子恢复健康,又或者……那小小的孩子真是奸细,自己被利用了?千百个念头回转,老爹却只能保持缄默,听着陛下训话。 “黎庶,你可知道你的做法可能会打草惊蛇?”依然是温和婉转的声音,让人耳后一阵酸麻。 信使黎庶只得加倍埋头,不敢造次 。 西伊斯沉思片刻:“让城卫对外宣称已将奸细正法,找样东西证明他是云罗的探子,相关的按法令程序办,知会城卫统领眜辛按平常处理。再来,我们的人严正以待,准备明日的宴会,准备速战速决。”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二节 相遇 傍晚时分,王宫禁军从城卫手中交接收了一个大铁笼子,说是在月牙湖绿洲捕获了一只珍兽献给国王。 老爹一听这一消息,倒是松了一大口气,如果达罗真是奸细的话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囹圄中的他。毕竟是个惹人怜爱孤苦无依的少年阿,自己还曾收养他,万一有个非常状况真的下不了手。老爹懊恼的捶胸,哎哎,什么都没有确定,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啊! 昨日才知,先王的五弟,也就是今上西伊斯的叔父,哈尔伊·费比阿拉·拉鲁戈日前从不丹边疆的封地作客喀蜇,一来是为了参加三日后先王的祭奠仪式,二来看看登基十年却从未朝拜的国王侄子。来意看似是好的,实则用意凶险。当年的老臣子都知道,先王病危时,第五亲王便唆使西伊斯的兄弟逼宫,分夺王权,国家面临危险。幸运的是事情很快败露,反叛的皇子们被处死流放。因为证据不足第五亲王降爵位为卿,封地变为不丹边境的不毛之地,还要常年忍受西越的侵扰,倒是很好的牵制住了这位不安分的亲戚。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五卿王哈尔伊借着西越内部纷争无暇北顾,集结当年留在喀蜇的残部想再起风云,名言是忏悔叙旧却是借口。难怪最近喀蜇的流民多了起来,看来多数都是卿王大人拥兵装扮的。老爹根据与西伊斯商量的内容做着猜想。目前,西伊斯正秘密的准备与麻烦的卿王斗法,万事都要小心,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西伊斯要肃清党羽也保不定那位卿王大人不想稳坐朝堂重整旧部,万一…… 阿尕老爹沿着回廊一阵神游天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王宫北侧小偏厅,这里本是平时西伊斯正殿议事后使用的书房,还有圈养国王宠物的庭院。老爹心里大叹,因为突然送来的什么珍兽,他不能回家,心里实在惦念着达罗,不由抱怨如果城卫随便拿只阿猫阿狗来充当珍兽,绝对要让城卫统领眜辛严惩他们的疏职之罪! 极不情愿踏进偏厅,见西伊斯已经掀开笼子的遮布,还挂着灿烂的微笑,老爹只得亦步亦趋的上前领命。 “尕林日柯尔,你见多识广,说说看它是什么?”听西伊斯这么一说,老爹眼波一转,自然与笼中之物四目交叠。 “这……”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幼虎的身形,肥肥短短的四肢,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虎目滴溜打转,身体却懒懒不动,看来是城卫在捕获时用的麻药还没过劲。 笼子中的小家伙一身雪白的毛皮,蓬松柔软,色泽鲜亮,任职外务掌事的老爹以行走商道多年的习惯,心里的算盘打得劈啪响,几乎到了失神状态:“上好的白毛、剥工、保养、裁缝………………这个钱那个钱……加税和成本……应该……”可突然反应过来,老虎哪有纯白的?再次定睛细看,老爹总觉得那冰蓝的眼瞳很是熟悉,柔柔的视线好像在述说什么?雪白的颈项处有一圈黑色的东西,粗见以为是项圈,现在才发现那是黑色的毛发,组成的斑纹绕行脖子一圈落在前胸,煞是奇特;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老爹一下激灵得一头冷汗。 这当头,偏厅里饲养的狗猫猴子蜥蜴蛇乌龟鹦鹉山鹰地鸦……一大群老爹数不过来的动武都聚集在笼子旁边,和主人一样对新来的老虎一副翘首以待的模样。 老爹突然觉得看见西伊斯明月样璀璨的笑颜有些不适。“这……”眼睛左瞟右瞟,目光所及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动物:“这个……应该叫做……白虎……”他决定信口胡诹,交差走人! “白虎?志怪书上描述的神兽?一点都不像啊。”西伊斯淡淡的笑着,提出疑虑 “那个……这应该是生长在西岐高山上的老虎,通体雪白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吧!”老爹觉得舌头打颤,硬是控制不住的拖出了“吧”字。反正已经编了开头了,所幸就编完:“这个,应该是不足岁的小白虎,按照一般的老虎饲养的方法就好了,不过从西岐来到喀蜇多少会有些水土不服,还要请看兽医好好调理……” 西伊斯看出尕林日科尔其实不知道这白虎的来历,却故意不戳破,想看看他能编到什么程度,算是给他晚回国四天的惩罚。 如此这般,阿尕老爹错过步出王宫的时间,期期艾艾的回房,度过一个难眠的夜晚。而西伊斯,此时已经打开笼门,将看起来只有半岁左右的白虎抱在怀里,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一边抚摸温软的虎头,一边对着其他的宠物自言自语:“你们说,该给它起什么名字呢?太文静的不行,等药效散了这它可生龙活虎了……不过不知道它是不是传说中的神兽,挺有灵气的模样……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白虎?” 已经不记得什么开始喜欢这些不会说话的生物陪伴自己左右,本来还算宽敞的偏厅小院日益狭小,西伊斯将自己常来的空间布置得十分充盈。听着他们或有或无,或重或轻的叫唤便觉得安心。似乎顺应了这种信赖,所有的宠物只认西伊斯这一个主人,见到主人就会紧紧地粘上来,不离左右。 “有新伙伴来了,大家和睦相处吧!明天我们一起给它想名字。”28岁的青年笑得如同一个稚儿。 夜很寂静。月牙湖绿洲深处是不丹皇族所在,这里除了天然的绿色屏障,还有威武的禁军护卫,卫兵们总是表情肃穆的来回巡逻。各个廊柱上的火把都没有熄灭。偏厅里光线暗淡,夜行动物此时也张开双目,安静的蹲守着,警惕的监视四周。 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一个儒雅睿智的国君的小小美梦。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三节 邂逅 白虎神将,西王母请您留步。 白虎随青鸟侍者进入满是纱帐的内室。纱帐后有隐隐的人影。 醇醇的女声,清澈美妙。 守护西方圣境的白虎神将,可知下界需要封印你的法力? 本座的尾翎或许能救你与苦难也说不定。 还记得本座的名讳吗?开启尾翎的力量就是它…… 白虎退出内室,也不敢直呼这个圣境主人的名字。 白玉龟台九凤太真西王母。 许是你永生都不会再念我做真儿了…… 轻轻的叹息,阻隔在千纱万幔之下。 ====================================================================== 一场梦,在黎明时分破碎。 一双冰蓝色瞳孔毫无生气,蒙上一层淡淡的铅灰。白虎醒了,意识却很难聚合,视线也模糊不清。 西王母大人……天界吗……我都做了什么…… 身边有个人影,白虎艰难的抬手:“金……乌?” 手腕落在一只大而温暖的手掌之中,耳边是婉转的男声:“总算醒了,睡迷糊的小刺客。” 记忆开始潮水般的上涌:缭乱的水影,杂乱的人声,白色的老虎,被刺伤的疼痛,然后麻木,还有老爹……白虎终于看清身前的人,是昨晚一直温柔的抱着变成自己的青年。在微弱的晨曦中,那异色的双眸深沉无比,和自己的视线相对。 “我佩服你能无声无息的进入这里,还非常大胆的睡到我身边。不过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利用,想杀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哦。”青年边说边动作,将毫无反抗力的刺客牢牢的压制在身下。 白虎的双手被抓住固定在头顶,膝盖被青年的双腿压实,下颌被对方空出来的手牢牢卡住,除了眼睛便再不能移动分毫。 “说吧!谁派你来的,你把我的白虎怎样了?”逆光的脸看不见表情,原本淳厚的声音透出阵阵威严。察觉周围气氛有变的宠物纷纷起身,关注着床上的动静。 白虎只觉得浑身生疼,十分难耐的吐出不熟练的语言:“达罗,不,奸细; 。” 西伊斯被逗乐了。醒来看到一个陌生少年睡在自己身旁,正和黎庶描述的奸细颇为相似,却又发现他一丝不挂的在自己怀里睡得相当香甜,西伊斯很是莫名。于是耐心的等待这个疑似奸细的少年要做什么?只等到一张醒来就犯迷糊的脸,西伊斯决定戏弄他一番,顺便逼供。 “装傻是吗?呵呵,主动地上我的床,又不杀我,还赤条条安睡在我身边,刚才还称赞你身手好,现在却傻乎乎的被我制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西伊斯的眼睛开始在白虎身上留连,看着那冰蓝色的眸子有些闪烁,西伊斯忍不住继续恶作剧。 全身的力道依然固定住少年的身体,西伊斯的手指慢慢的细细的从下颌一路往下,从脖子到锁骨然后是心门,最后停在肋间:“上好的皮肤,不过还是青涩阿,这样的身体想诱惑?”手上的动作继续,柔柔的视线一直落在少年的脸上。 从被压制住时,白虎心里就隐隐的有种慌乱。突然想起当初在天界时,偶而和朱雀打闹,朱雀会借着身体的强势将自己打压在地,两个人就这样滚成一团,像撒泼的孩子闹得不可开交。朱雀会在打闹间隙摆出煞有介事的脸孔说:“小呆瓜,除了我不准其它人对你这样,否则你会很危险!”自己则会用拳头招呼回去,开始下一轮的反击。 现在的感觉似乎就是危险!正在身上游移的手指让皮肤敏感起来,胸口微微颤抖,白虎开始扭动起腰身试图摆脱掉眼下的劣势。 西伊斯任由少年挣扎,继续玩闹的抚弄青涩的胴体,饶有兴致的看到原本波澜不惊的倔强小脸闪过几分紧张,几分惶恐。他笑得越发柔美,如同冉冉明亮起来的温和的晨光。 “别动哦,我可不保证不会在冲动下让你变成我的人哦。”西伊斯温润的鼻息掠过少年耳边,声音变得极为煽情。不得不说,少年不停扭动的身体透过布料摩擦到自己,确实引来一阵兴奋,再不阻止恐怕今晨就不用早起了。半开玩笑的提醒少年,同时也努力去克制自己渐渐抬头的欲望。 空气霎时沉静了。一屋子的宠物带着惊恐的表情噤声,白虎也觉得异样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突如其来的麻痹蔓延全身,熟悉的疼痛从被陌生男子接触身体的指尖处,以燎原之势扑向心脏。 好痛!白虎**出声。 脖子上的黑色咒文和额上被米萨婆婆施与的保护咒印同时开启,如争斗般交替的时隐时现。心脏鼓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随时会经受不起负担而破裂。是人类的欲望,这种强烈的欲望产生的孽正在侵蚀身体。白虎出声警告,对方却根本听不懂。 西伊斯有些惊讶少年的变化,手痴迷的抚上对方脖子上的黑色纹路:“和白虎一样……”他记得昨日的小白虎身上也有相同的纹路。凑近了看少年的眼睛,是一片清澈的蓝色。“好漂亮!”西伊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陶醉,身体不受控制的去吻少年的眼睛、鼻梁,直到嘴唇。 心智似乎被欲望的火焰延烧殆尽,西伊斯想要进一步的占有。他死死的握住少年的手臂,更加用力的压制少年的挣扎,似乎要将自己烙印在少年的身体上。 越来越多的孽气从被迫开启的口腔闯进身体,白虎额头上的守护印变得微弱,疼痛的抽搐加剧; 不要! 纠缠的黑色咒文没有听到主人的呐喊,燃烧起诡异的烈焰,灼烧皮肤。白虎身体开始变得僵直无力,瞳孔放大,意识处于崩溃边缘。 谁来帮帮他? “真……太真!太真!” 守护印的白色光芒大盛,西伊斯被一股蛮力推开,清冷的风突然席卷室内,其迅猛的势头让他睁不开眼睛,小厅内的宠物顿时做鸟兽散,逃向自认安全的地方。但风很快又停住,等西伊斯回过神,发现一头小白虎,正瞪着冰蓝的虎目,蹲在床上气喘吁吁! 清风拂过,西伊斯突然清醒了很多,愣愣的开口:“白虎……神兽?” 喀蜇禁巫,但没有禁止民间流传各种故事的法令。西伊斯偶尔也会翻看到神话宗教类的书籍,还会打听些奇闻轶事,当是消遣。12神将与天地大战的故事每个小孩都听过,人们自然将许多与神将相似的动物视为了传说的象征,但为了传说的美好,并没有真正的去考证所谓的神兽的存在。 白虎与少年身上相同的黑色纹路说明了两者的联系,也说明神兽是存在的――西伊斯是这么想的。虽然这与事实差距很大。 “安静,好了,我什么不会做。我知道,你不是刺客,你是白虎……过来我这里,……别怕,过来,好孩子……”西伊斯人畜无害的笑容在这种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个劲的讨好面前的小白虎,温柔的声音充满蛊惑。 动物的形态让白虎感到体内明显的轻松很多,疼痛消失,只剩倦意。悄悄的四下打量,决定要立即从这里脱身出去。 纵身一跃,白虎跳到了西伊斯的身后,这里有面打开的窗户,能清晰地看到广阔的绿洲。白虎后腿用力蹬起,身形悄然的闪出窗口。 西伊斯根本来不及出声阻止。 预料中的水花飞溅的声音,证明白虎已经掉进了外面的水池。西伊斯奔至窗前,只看到一池平静的碧蓝被搅得粉碎,未开的莲花随波荡漾,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花叶下穿行。 西伊斯失笑:“跑什么?我不会吃了你的。” ******************************************* 这种邂逅偶宁愿不要……很黄很暴力……向各位求收藏吧……貌似偶都不怎么说话的说……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四节 晨曲 宁静的清晨,浣女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国王晨起的梳洗,巨大的水声平地开花荡出一片嘈杂,禁军的反应快过浣女,一个十人小队应声而至。 在水中的白虎颇有动物的自觉,厚实的前爪自如的划水,让白虎像鱼一样潜游,很是酣畅。 原来老虎是会游泳的阿!白虎望着眼前的莲茎呆呆的想。来自月牙湖的水清凉舒适,轻易的让每个细胞都放松下来,白虎喜欢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又很怀念呢? 白虎突然想到跌入水中时听见的某个声音,那也是令他感到怀念的部分。可是完全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的模样。白虎仰头,透过水波看向天空。晨风送来的阳光让水面漂荡的莲叶变成了绿色的透明薄片,其间的叶脉丝丝分明,似乎能看见生命的活力正在突突的跳动。 ====================================================================== 手里有团模糊的白光。温暖,坚韧,有活力。 食物…… 不行哦,生命有它应有的归属,不是食物啊…… 男人的声音。纯净,却是缥缈的。 转动视线,周围是白茫茫的雪原; 乍眼的白色下,眼睛几乎失觉。 ====================================================================== 白虎眨眨眼睛,刚才失神了?好像看到模糊的画面,难道在水里都能睡着?爪子停在水中,白虎开始对着一片青蓝发呆。 “哟嘿!白虎!好久不见!”一张俏丽的人脸突兀的出现在水里,与白虎眼对眼鼻对鼻,惊得白虎猛地吐出许多气泡,白沫四散,水下一片纷乱。 “哎呀!好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脸倏地就消失了。 白虎哇哇的吐着水泡,终于耐不住,哗地腾上了水面。 白色的身躯后是张开的水花,如同巨大的羽翼。朝阳下,清冷的冰蓝色双瞳更显凌厉,与银色的水花迸发出晶莹的光泽。含苞待放的粉色莲花被水浪高高托举到空中,翻出明艳的弧形,在白虎身旁绽放了。 天神! 正在巡检中的禁军,见此景象皆目瞪口呆,手持的铁棒不觉松开,咣的掷地有声,引来落地的白虎回身扫视,四下更是噤若寒蝉。 站在窗前的西伊斯心中一阵称奇,见白虎停住脚步,立即下令:“抓住那只白虎!” 禁军中一人反映甚快,扬手一棍扫去,不想正重目标,打在白虎的后腿上,当下就听见铁棍与骨头相触的闷响。 西伊斯紧张的吼出声:“不准伤他!”遂翻身出窗,涉水而来。 白虎趁众人注意都转向西伊斯,纵身跳上廊柱,翻越上了房顶。 “看什么!还不追!”西伊斯的注意力全都在白虎身上,一见目标逃跑立即再次下令。 禁军何时见过秉性纯良的国王陛下用如此强硬的口吻指使过下人,纷纷提棍趋前。 “站住!” 全体立正。 “换成软绳索,拿网子,请兽医!” 禁军瞬间作鸟兽散。 今日的清晨,王宫一隅,热闹滚滚。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五节 开明 白虎徘徊在王宫的各处房顶上,斜睨下方,人类穷追不舍。为了避开随时抛上来的绳索,白虎越跳越高,几个快速的闪身,消失在人类的视线范围内。 某处高台。 用雪白的石头砌成的屋顶已经被太阳晒得散发出微微的热气,风不紧不慢的吹拂在长长的白毛上,虎虎生风。白虎迷眼,在这温润的天气里,瞌睡虫慢慢的爬出了蛹壳。 “开明……”白虎冷不丁的发出声音,让某个正在靠近的身影为之一僵。 白虎的身后,站着一貌若十七八的少年,身材精瘦却线条刚毅,不似孱弱之辈。金红色的短发张扬开来,独有一番不羁的气质。一对金色吊睛猫儿眼配着尖耳,与白虎在天界的样子到有几分相似。来者一身轻缕薄纱,金线银绣,珠玉缨络,贵气缠身,也确有天神的威严之色。是为昆仑守将开明。 “开明……你……”白虎对这位驻守外昆仑的守将并不太熟知,不过数面之缘,倒是对他毫不客气的华贵打扮记忆深刻,原本想问对方为何出现在此,却被那身光鲜的打扮惊得一时无话了。 “下凡的神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阿!我说,这么久了你在人界怎么混的!”高高在上的开明带着些奚落的神情。 白虎转了个背脊朝向开明,伸出舌头舔舔爪子梳理毛发,继续享受阳光。 开明撕破脸皮,吼开了:“不要把胎生动物的嘴脸对着我!你这面瘫没情趣的吊眼大白种!”开明喜欢变作九面山虎,和他本人一般色彩斑斓,明艳无比,确实和白虎不是一个归类。 白虎听着开明喋喋不休的叫嚣,也没多大反映,唯幽幽地叹道:“开明,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在人类听到你的声音以前我把你的喉咙咬破,二,让我变回人身我们慢慢谈。” 开明噤声。 过会儿,开明像反应过来什么?阴恻恻的咧嘴笑起来,神情充满了鄙薄:“什么啊!你居然还不懂得怎么变化!呵,呵呵呵…………”声音倒不如先前来的洪亮嚣张了。 “你是选一?”白虎虎目斜睨 自讨没趣……开明故作咳嗽,端正好表情:“听我说,细想自己的人类形态,调息,推动体内的正气,寻找尾翎的力点……” 变化之朮本就是白虎通晓的,但从未借助过外力改变形态,特别是如现在这般被消除了法力,身体还一时不知道怎么调节。听着开明的引导,开始的迷茫已经退却,一步步地回忆着体内曾经开启法力的感觉,引导尾翎的力量作用。 转眼间,白虎回复了人类的模样; 。白皙的皮肤包裹着少年青涩的筋骨,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泽;如水的黑发流泻下来,随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毫无纠结;清秀的脸庞较初到人界时多了几分健康之色,冰蓝色的眼更显清透,如水晶般粒粒分明。 一丝不挂的白虎神将,开明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时有点尴尬,解下外裳给百虎披上。白虎穿上衣服,系好衣带,正欲起身,却脱力的一偏,幸有开明在旁扶稳。 “糟糕,好象打折了。”白虎看着形状奇异的右脚,说得云淡风清,实在不痛不痒一般。 开明看到甚是火大,不由低声训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变人类变傻啦!都不会痛啊!什么叫‘糟糕’,这明明就是非常糟糕!”开明从以前就觉得身处瑶池深处的白虎和其它的仙子不同,不仅仅因为他是瑶池唯一的纯阳之气,也因为他过分淡漠的性格。不知道是天生的清冷还是人为的给封印了感情,开明如是猜测。 “刚才光顾着跑,也没什么感觉,但是……”白虎的脸有些苍白,额头蒙上一层冷汗,声音略带隐忍:“治愈的力量……你会吗?” 开明无奈地摇头,只得将白虎抱到露台的石屋处,两人坐到背阳的地方,简单处理起伤处。他的力量只能止痛,不知道要怎么治愈白虎的伤势,心中千百个不快,一声感叹:“你下界十余年,音讯全无,大人忧心不已,遣我来寻你,怎生如此狼狈?” 白虎见开明收起方才的顽劣,态度也柔和下来,说出自己的疑问:“十余年?我来此不过四日有余啊……” 一语毕,两人都一阵静默,觉得事有蹊跷。 白虎连忙把四日内发生的种种告知开明,开明越听眉上收得越紧。 “当日,大人赐予你羽翎,一可保身,二让大人得查你的下落。可这十余年大人都未曾感应到你动用那翎子的力量,更无从知道你的境况。照你的说法,莫非你都沉睡在混沌中?” 白虎点头:“天门官多无过错,莫非有东西想阻我下界?有何理由呢……”似乎觉得自己的处境还算危险,白虎关心的问:“其它神将还好吗?” “历劫通令传下后,除了太常和太阴,其他神将已经下界,不过……”开明微眯眼皮,眼珠转向别处:“我这个守门将是对他们接下来的命数知晓无多,帮不上忙。” 连有预知力的开明都不知道,世事难辨啊……白虎闭目思考,话头就此打住。 两个人相对无言,四周显得空洞洞的。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六节 魂锁 开明小心地打破沉默:“你的体内……好似有些奇怪的东西……不属于你的。” 白虎摸摸额头,心想开明居然知道他被人类施予了守护咒。 “不,有人好像对西王母大人的尾翎施加了妨碍,让你无法催动它。人类的守护咒却将尾翎唤醒了,下咒的人类很是了得。” 白虎笑得很是骄傲。原来婆婆这么厉害,连开明都会称赞她! 第一次见到白虎笑,开明顿觉失神,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那个……让我进到你身体里面……看看那道妨碍是什么。”本来想说得很正经,虚晃的眼神和吞吞吐吐的语气却显得他有些不良的企图。都怪白虎这家伙,没事笑个什么劲!不他自己在害什么羞呢? 得到允许,开明掀开白虎的衣襟,右手指尖冷光一闪就变成尖锐的爪子,径直插入了白虎的心脏。虽然这是开明的一种朮,并不会真的撕裂身体,但白虎仍是吃痛的一颤。 按照开明的理解,有纯阳正气的白虎体内应是极钢硬极清明的,与他进入时的力量应无排斥,可是当开明的力量潜入白虎体内伊始,就明确地感到类似风墙的东西向他扑咬而来,将聚集在指尖的力量尽数吹散。 开明吃力的提醒道:“放松些,我只是要看你身体里隐藏的东西,不要反抗我。” “我……什么都没做!”白虎提着气忍耐。 开明被某种力量紧紧地封锁在外,好胜的他一阵冲动,开始慢慢的加重力道,向风墙冲刺。隐约间传来另类的波动,夹招着莫名的低喃,在开明的耳边回荡起各种各样声音的共鸣。 “你身体里怎么会积存这么多人界的孽气?”开明拧眉问道。 “……是孽气自己进入到我身体里的……有部分已经被那个给我结印的人给净化了……这里的水似乎……有阻隔的力量……”白虎这几日的经历让他发现喀蜇的水并不平凡:“不过……我吃了人类的生魂……”白虎弱声陈述道。如果说和觅亲吻时只是怀疑,那么和西伊斯的那个吻就是可以确定了:“是人类的灵魂的味道……” “我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会吃掉别人的灵魂?开明……”白虎死死的盯住开明,他对这种有悖神德的行为充满了疑惑,这绝对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这些天让他精神奕奕且能挨过侵蚀疼痛的力量来自与吸食的灵魂。 “你别动……让我再深入一些!”开明在一步步挺进,却遭来强硬的抵抗,一部分来自白虎体内的某个核心,一部分确实白虎明显激动的情绪,开明开口劝慰:“在我有关昆仑的记忆中,白虎……是有吸引不稳定的灵魂,吃掉的本能……但是……”还想继续说明,开明没料到就这么一个闪神的瞬间,他遭到了强烈的进攻,惨叫一声退出了白虎的身体。 白虎亦被彼此的冲撞震得动奇痛无比,动弹不得,嘴角溢出血丝。 开明缓过气,上前查看起白虎的伤势,失去神力的身体果然太脆弱,所幸没有让白虎伤上加伤; 。他皱着眉头将刚才为说完的话继续下去:“这只是个传说,白虎神将来自昆仑以外的地方,至于是哪里我还没有得到那部分远古记忆。当他入住昆仑时,被施加了一道魂锁,来防止白虎吸食掉诸神的元神魂力。”当然 ,这道锁随神代传承延续下去,包括眼前的这位白虎神将 。 “而今,这道魂锁已经松开了?”白虎推开开明关切的手,如此就能解释为什么孽气会那么轻易的徘徊在自己身边,以及自己不可控制的吸食掉觅和西伊斯的魂力。 开明首肯:“我怀疑是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内松开的。而且大人说那魂锁只针对天界的神识之气,她没有料到你会因此在人界受苦。” 魂锁构筑在白虎的元神之外,能有效控制白虎过分的本能,让他无法吸收其他的的神识。虽然这对白虎的元神成长是一种禁锢,却保证了其他神祇的安全。而白虎来到人界,魂锁出现松落,不管是何种外来力量都可渗透到白虎的元神中。白虎的魂力一旦波动,魂锁就会如一道用荆棘编织的锁链,启动收缩,造成白虎身心的重创。开明简要的说明了魂锁的作用,这让白虎很吃惊,身上有这样的东西自己却全然不知,莫非真是修行不足? “西王母大人说,魂锁松落是不可逆的,因为这是上古时所下的咒,她只有回收的力量。因此你需要选择是否解除魂锁。一旦解除,你就会恢复吸食生魂的本能。如果不解除,魂锁则会持续收缩。两者都会面临孽气在身体里面的集结,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开明语速缓慢,说得很是认真,好像害怕白虎会认为这是玩笑话而草率回应。“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丧失神智,发狂,然后……” “解除吧。”白虎笑得很有自信,开明莫名的看着他。孽气什么的其实并不可怕,他不想因为魂锁的关系每天痛苦的过下去,伤害其他人,而自己变成一个废人。白虎的想法开明有些了解。“我会度过厉劫回到昆仑。” 听到那种果敢的回答,开明忍不住出言相劝:“如果你选择以孽气为食,一定要适可而止,长此以往的危险……”说不出口! 白虎看着开明银牙紧咬,伸手拍了拍开明的肩。他懂开明的担忧,却不再点破。 ****************************************************************** 来吧来吧!票票啊花花啊收藏啊快点来吧……回头看这两节……很yd……偶当时的台词写得满正经的说啊……不知道偶把魂锁的问题交代清楚没……感觉偶在写一个多功能项圈的说明……反正它快玩完了,没多大用处……突然想感叹,小白以前的日子貌似不怎么好过……再念一下……票票花花收藏~~~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七节 闭咒 日头渐渐坐上树梢,王宫此时上下都已一片忙碌。西伊斯结束早朝,便招了几个亲近的臣子去偏厅议事。厅内的宠物也被放养到了庭院中,开始各自一天的生活。往来的仆从婢女,手脚麻利的打扫,清洗,香染,烹煮,烧水……为夜晚的宴会准备; 一小队禁军依然奉命紧张的搜寻着国王陛下的白虎宠物。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就在举头三尺之处,堪堪的错过了数次而已。 “开明,你做什么!”白虎惊异的瞪着面前的人,来不及推避,对方的手指已经进入口中,同时,另一手也没有闲着,开始在白虎的脖子和胸前游走。 红红的血,滴落下来。 白虎挣脱开明:“为什么我要喝你的血!” 开明恢复出恶劣的笑颜,带血的手攀上白虎继续在其身上写写画画,描绘着魂锁的咒文,血浸染在白虎的衣襟,前胸,袖口,很是触目。 “啧!你以为我乐意给你喝!我的神血是我在昆仑几百年的修为,你能喝到都是西王母大人托福!我必须稳住你的元神魂力,否则在你魂锁解除时第一个被吃干抹尽的倒霉鬼就是本神爷!”开明掉嗓子吼人的功力不是一两天就练就的。 守卫昆仑神界之门的开明,其神通广大的能力不仅仅是用在守卫九道大门上。强大的咒力,对于咒语的“开”“闭”更是他所长,连他人的所施的咒,只要得到咒的主人的首肯,他也有权限予以“开”“闭”,如同施咒者本人。而开明的血就是那把“开闭”咒语的****,当然是解除魂锁的必备工具。 “好了!”开明得意地看着自己描完的魂锁,原本黑色的魂锁咒文化作一片血淋淋的红色,缠绕在白虎的脖子上,被白皙的皮肤一衬,说不出的妖异。 白虎被血一呛,大咳出声,溅出两三滴血沫。开名再次尖声斥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血!你咳就咳,干嘛把血也喷出来,我千金难买的血啊!” “是你强迫我喝的。”白虎脸一转,斜眼看开明,一幅“你自愿让我喝,要钱没门”的表情,让开明又一阵跳脚。 突然,开明尖耳轻颤,低声道:“有人。”瞬间没了身形。 白虎也听见响动,不等他去探查,背后的石屋走出几个禁军打扮的人,与他四目相对。 ******************************************************************* 这节再把动作yd了一下……其实挺正常的……语言果然是神奇的东西,少几个字就会显得很暧昧……所以,一定要严谨^o^ 亲爱的大人们……点击了这么多,请收藏吧……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八节 归属 正在搜寻白虎的禁军突然听到旁边的宫殿房顶传来人语声,便顺着楼梯往房顶去。行到楼顶的小间,便清楚地听到异族语言,大叹有奸细,冲上了露台,却见一异装的少年,全身是血的坐在墙角,四下并无他人,一时双方大眼瞪小眼。 于是,白虎再次稀里胡涂的被当成奸细,五花大绑的抬到了西伊斯面前。 西伊斯见到被抬进来的少年,立刻屏退左右。 退下的臣子中,阿尕老爹也是一员。当看到浑身是血的达罗,心头肉一纠,疼得喘不过气,一听禁军言其为探入宫门的奸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气归气,老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说这孩子不是奸细,如果为了私情危害社稷,岂不失了臣子的本分。思前想后,想后思前,老爹迟迟不敢开口。出偏厅依然犹豫,却听见西伊斯传唤御医的急切声调,回头看他正在为少年解绳子,老爹壮胆的回身走到西伊斯面前跪下; “主上,臣知罪!臣死不足惜!请主上放过这个孩子。” 西伊斯不知道这个脾气硬朗又有些老顽固行经怪异的尕林日柯尔唱的是哪出戏,不觉一笑。因为手里扶着白虎,又不好拉尕林日柯尔起来,三人就都跪在地板上僵持起来。 白虎辨认了很久,才发现旁边跪着的粗壮汉子是收留自己的那个老者——刮掉拉渣的胡子,梳理好浓密的卷发,换上做工考究的官袍,整个人叫一个改头换面!伸手拉住对方的衣服:“啊……啊……尕……爹……” 当爹的最感动的莫过于自己的孩子呼唤,听到那别扭的发音,看到那亮晶晶的眼睛,老爹心中甚是酸楚,小心的搂过白虎,拥在怀里:“老爹对不起你,没好好保护你,受苦了受苦了……” 感情是父子相认?西伊斯笑而不语,只是眉头微微挑了一挑。 不愧是侍奉国王多年的老臣子,尕林日科尔深得圣心的看出西伊斯的疑惑,便把自己收养白虎的事酌情告知了,末了:“错都在我,如果他真是奸细,臣甘愿受里通卖国,包庇奸嫌的罪名,只求王能可怜达罗年幼不知事,且命运多舛,放他生路。” 感情不要你们父子同归你就打算长跪不起了?西伊斯想笑,又不好意思嘲弄尕林日科尔的神经质,绷了绷俊颜:“好了,我有说他是奸细吗?现在给他治伤要紧,其它事情我自有主张。” 阿尕老爹感恩戴德三扣九拜的抱起白虎,白虎脚沾地站立不稳,吃痛的一吸气,两个大人同时注意到弯曲得不正常的右腿。西伊斯的眉头皱得如同晒裂的地表,喝道:“御医怎么还没有来!” 惊得老爹差点松手。 我温厚善良的王,您今天的脾气转得也太石破天惊了! ====================================================================== 清创,正骨,包扎,净身,更衣……每个步骤都进行的精细精致,毫不马虎,其原因在于国王西伊斯的全程严密监控。 众人退下,偏厅里面只剩下西伊斯和白虎。可怜的老爹被西伊斯向白虎赔罪让他在王宫养伤尕林日科尔大臣可以大大放心,等一番宽慰话送出了宫。 白虎躺在床上,哀叹开明对魂锁施加的血咒血已经被几个内侍浣女清理得干干净净,连那件沾了血的衣服也没放过。西伊斯似乎很喜欢开明的奇异服饰,便命令务必清洗干净再送过来。内侍浣女收到国王的诚挚微笑,一路飘飘然的下去了。与此同时,白虎也得了些安慰,至少衣服能归还,开明找他理论的事情也就可以少上一件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眼下的处境,白虎有些动摇,似乎不敢放心和触动魂锁的危险人类共处一室。而且还是清晨事发的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同样的四目相对。 气氛静默,尴尬至极。 西伊斯大概猜到白虎在忌惮自己早上对他的行为,安静的坐在大床的另一头,良久,忍不住轻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 。”说着把手背在后面:“看,我把手放在后面。”西伊斯一贯的柔和表情,都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见面前的人与早上面带笑容却咄咄逼人强人所难的气势完全不同,白虎不可置信的向后缩了缩,维持着双方的安全距离。 偏厅外潺潺的水声,水鸟掠过水面扑打翅膀的声音,动物酣畅的鸣叫……不绝于耳,一只白猫,正饱食着自己的午餐,满足的尖细咪呜声也回荡在室内。 “肚子饿吗?你从早上起应该都没吃东西吧。”应该说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西伊斯猜测着,正欲起身传膳,看见白虎大摇其头。 在昆仑,神祇们被充盈的灵识之气包围,又有神力护体,便根本没有饿的概念,特别是出生以来只有神界记忆的白虎更是对人界的许多事情都一知半解,除了诸神宴会上的茶果仙点,他还没怎么见过什么吃食的囫囵样。来到人界后,白虎倒是好奇的吃过一点东西,但食物附着的孽气让他很是吃不消,所以即使能明确的感觉到饥渴,却吃不下什么实在的东西。 “你啊!真不让人省心。”西伊斯重新坐好,却有意的近了少许:“就算你是传说中的神兽,在人世就要学会吃人类的食物,不然怎么养伤?” 这个人类似乎是误会自己是修成人形的神兽,可是需知,神将和神兽岂是一字之差。白虎再次摇头:“达罗……”摇头,食指指天,指尖划出一道曲线,落在床单上:“……人……”意思是想说自己不是神兽是降入人界的神将。 西伊斯当然不明白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明,笑笑,继续说自己的:“对了,卫兵们说听见你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你还有同伴流落在此?也是头白虎神兽吧!怎么没有带你回去?” 西伊斯的一连串问题,白虎应接不暇,点头摇头都有些不达意。只是最后一问,让他有所触动。 白虎回不去昆仑,短时间是这样。而开明身为守将仍有自己的职责。等完成西王母大人的委托,他便会返回昆仑。到时,偌大的世界又只剩白虎独自一个面对,白虎第一次觉得身边有同伴会是件好事,却不能如愿。 只是轻轻的摇头,意思是他走不了。眼神慢慢落在自己的手上,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 “如果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就留在我身边。”西伊斯笑着为白虎定了安排。 *********************************************************** 收藏收藏……光点不收……偶的心痛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九节 安宁 周围很暗,荧荧的光芒柔和的映照在一张人脸上,一张似乎很美丽的女人的面庞,微弱的光并不能清晰地看见那精致的五官的细节,只能听见清澈的空灵的曼妙声音,满是哀伤。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原谅你,永远不要!我不相信轮回,我不要不是你的人回来!留下来!就算违逆天命,我都不允许你的元神离开! 另一个温柔的男人的声音在呼唤,好像是谁的名字,很熟悉…… 他在叫谁? ====================================================================== “啪!”西伊斯合掌在白虎眼前一拍,声音又脆又响,让白虎迷茫的神情一下清明起来:“终于回神了,难道神兽也会随时入定?” 白虎揉揉眼睛。刚才他在想什么?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神识在天界的法力结界中,极有可能超越时空,看到不可知的事物,所以对神祇而言睡觉是锻炼神识的修为,梦则是由此带来的某种启示。白虎怀疑自己在脱离昆仑庇护的情况下,自己的梦境似乎出现了错乱,不知道是厉劫使神代记忆复苏还是吸入的各种孽气揉杂出来的幻像。看来需要询问开明,会否和松动的魂锁有联系。 西伊斯已经很明显的坐到了达罗身边,很稀罕的看着他认真思考的脸,轻笑道:“你这老虎挺有人样的嘛。” 白虎摇头反驳:“不是……虎……”因为第一次模仿西伊斯的发音,虎的声音有些含糊。 西伊斯有些惊讶这头小白虎的智慧,学习说话的速度倒是挺快:“难不成是人?”神兽果然是有趣的生物。 白虎闻言迟疑片刻,心想与其为了一个谎言去编织千万个谎话,不如说实话的痛快。觅已经知道自己白虎神将的身份,老爹也多半会知道,面前的人类看到了自己行了变化之术,还坚信自己是人界传说的白虎神兽,似乎也是能接受离奇事物的样子。。 “不是……人……”严格来说,确实不是。白虎模仿得有些吃力,但尽量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西伊斯扶上达罗的头,难不成你是神?” 白虎怔然,没料到对方猜到正解会这么直接干脆,不过思考了片刻,似乎目前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神,他被削去了法力,除了抱有出生自昆仑的躯壳,就是个普通人。因此模糊着口齿也否定了。 别说西伊斯,白虎自己给出这样的评断心里也觉得别扭。 非兽,非人,非神……什么都不是。 西伊斯观察着白虎的脸。虽然面相略显稚气,神情却显沉稳,没有表情的时候看来很是冷漠。可这会,白虎眼底一闪而过的没落没有逃过西伊斯的眼睛。想来这样否定在世间的所属,绝对不是孤傲的表现。是一种孤独吧……西伊斯感叹,他觉得自己是喜欢上这个闯入他视野的白虎少年了。手慢慢滑到少年的后背,小心翼翼的环住那青涩的身体,搂入怀中。 “傻瓜……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是你,就好。” 暖暖的怀抱,没有异常的感觉,淳厚的嗓音叹在耳边,有些痒但心里很舒服,感觉本来空荡荡的身体充实起来。人类的拥抱原来是如此让人安宁的存在……这么想着,白虎慢慢的沉浸其中,放松的合眼。 许久。 “喂……睡着了?”西伊斯低低的笑道:“那我就当你答应留下咯!”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节 飨宴 夜的大幕拉开,这是个无星月的时刻。夜风干爽,将布帷鼓的噗噗作响。 国王西伊斯,因国事繁忙,在五卿王入住喀蜇政国馆的第三日才为其接风。 晚宴设立在偏厅西侧的后宫,南殿的露台上。此时的露台已经设下了布帷,装点的鲜花在夜风中吐露出沁人心脾的芳华。国王西伊斯专座的紫色大帐在上手席位,帐顶连接而下的白色布棚,列出左右臣子们的席位,温软的驼色毛毡垫隔绝了夜的寒冷,四周无处不在的放风火架将整个露台照得有如白昼。正对席间的空地用明黄色的布帷为背景圈出一块正方形的区域,四个立柱的火把中央是同样明黄色的地毯,这便是晚宴的表演舞台,地毯四周的坐垫是乐人坊诸众的席位, 当西伊斯看到被觅抱来的白虎坐在乐人坊的席位上时,便不紧不慢的上前扯过觅去了角落。他做得极有分寸,在外人看来是温柔的国王陛下饱含热情的握住下层艺人的手,老友似的边走边说,充满了关切。 而这厢,觅横眼对着西伊斯:“别用你那恶心的脸对着我,我和你还没熟到那份上。我听说你的人打伤我家孩子的!” 西伊斯含笑回应:“你家的?怎么外面的风流债有报应了,还弄出个这么大的孩子?” 觅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说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不需要你管!老爹既然要收他做养子,他就是我弟弟了,没必要在你宫里待!等我那出演完我就带他走!” 西伊斯依然握住觅的手,亲切的拍了拍那和自己一样宽大的手背:“我告诉你,今晚你居然大胆带他过来,就要准备负起责任,如果发生什么事,没人能走出的出去。” 觅这下不急着抽手了,主动凑近西伊斯:“你这只笑面虎,又打什么主意?” 西伊斯笑颜如花:“你别管。今夜如万事平安,我就收回你在我内宫行走的权力,惹是生非的家伙。” 觅忍不住低声怒嚎:“谁稀罕!” 另一边,在场的所有仆从,赴宴的朝臣,以及西伊斯的六个侧室,无不兴叹国王的和蔼可亲,礼待贤能,能有这样的主上是自己的福气,而且,俊美的国王与貌美的乐人坊艺人亲密交谈的情景真的分外感人! 唏嘘间,五卿王与下属进入会场,觅甩开西伊斯的手返回乐人坊的座位,西伊斯则赶去迎接客人的到来。 觅自然不会去理会那边打的什么官腔,旁若无人的搂住白虎,手把手的教怀里的少年弹博拉琴; 司仪官一声唱喏,宴会在三名琴师,两名鼓手的合奏中开始。不远的席位上,充满了上下朝臣之间的客套华,自谦话,恭维话,拍马话……谈笑,调侃,嬉闹……一派和乐,歌舞升平。 身在上位的国王西伊斯身着深色的长袍,右肩绣着鹰与蛇的图腾,在夜的包裹下袍色深如黑暗,精美的绣纹更是增添出一层压迫感。虽然脸上含笑,却并不显得和善;虽然怀抱宠爱的侧室,却并不是真的调情。风拂起几丝原本梳理服帖的金发,那纤细柔美的丝线好似觅食的蜘蛛趁夜色投放出的蛛丝,萦萦的时明时暗,不知觉间便会织出一个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觅一阵寒颤,他对这样的西伊斯太熟悉了。他有点后悔来这个宴会,更恨不该把受伤的白虎带来。上位的国王,儿时的好友,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很快,舞姬们退场,觅在一阵悠扬的弦乐中滑出场。藕荷色的开襟小马甲,暴露出的蜜色胸膛和纤细的腰身,华丽的刺绣腰带上缀着亮片和珠链;腰带结绳的长穗垂到脚踝,随身体的扭动荡漾出迷醉的曲线。同样的藕荷色长裤,在大腿和小腿侧都开着长长的岔,时时露出包裹紧致的腿部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诱人的光泽。 男性的身体充满了柔韧,却同样兼顾着苍劲的力道。舞者精湛的表演让观众们赞叹的鼓掌。觅几个利落回转,落到西伊斯面前,匍匐在地的姿态,撩人的眼神,国王与舞者间显出道不明的暧昧。 觅用手势和眼神询问西伊斯的意图,西伊斯扶住怀中美人的秀发,含情脉脉的一笑,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座下的五卿王,答案显而易见:今夜不对那居心叵测的亲戚开刀这场宴会便没有意义了。觅也不多问,转头,眼对上卿王,浅浅的笑,伴着鼓点悠悠起立,飘到哈尔伊卿王席前。 哈尔伊五卿王与西伊斯的父亲贾伊尔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深沉的黑色,透露出王族的自傲。不过,他已经被西伊斯的侧室轮回着灌的有几分迷醉,觅对他没有丝毫忌惮。 十年前侥幸脱逃的人,十年后又来自寻死路啊! 觅绽放出艳丽的笑容,引来五卿王近侧一片咦嘘,哈尔伊五卿王在酒精作用下也跟着部下发出憨直的笑声。 愚不可及! ************************************************************************ 完成今天的目标……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一节 惊变 司仪官突然一声唱诺,乐舞戛然而止,觅授意退到一边。一名禁军卫长进入席间,跪拜在西伊斯面前,也不客套,直接道明打断宴会气氛的本意:“喀蜇城内有有流民作乱,已放火烧了花街。”众人纷纷遥望喀蜇方向,果然隐约得见有火光。哈尔伊五卿王闻言,一脱酒气,起身离席,出了布帷的遮蔽,立在露台不及腰高的护栏边,也向城内打望,背对着席间,看不到表情。 西伊斯嗤笑:“让城卫处理便罢,几个流民,也敢来扰乱孤为叔父准备的家宴?” 卫长丝毫不含糊:“并非几个,而是上千人。据城卫报有三千人之众,其中大部分还是整齐的服色,手操武器,火石,伤人亦很有章法,绝非乌合之众。而且据报,领头的好似是从政国馆出来……” 西伊斯不急反笑,声音中气十足:“都铎卫长,据报的东西你也相信?你不是让叔父大人看孤笑话吗。难道要本王下令派一干禁军去镇压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疑似乱党的流民吗?” 卫长很是傲然的一挺身,让微躬的上身保持直立,说道:“陛下可以放心,以上乱党已全数诛杀。” 哈尔伊五卿王的背一僵,轮廓边沿还衬着些遥远的火光,夜色下倍显凄凉。 “那退下去吧!以后这样的事等散席来禀报就好,看你把宴会搅得。叔父大人,请回座吧!不用担心那火势,那几个重建费喀蜇还是付得起的。”西伊斯笑容依旧的招呼道。 五卿王愣愣的回到席位,回神的当头悄悄的给属下打眼色。 心绪不宁的喝下几杯酒,五卿王便起身告辞,西伊斯开始客套的挽留,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停不下来。西伊斯的一名侧室款款捧起酒杯,打圆场:“既然叔父大人执意回馆休息,便满饮了此杯,罢了陛下的挽留之意吧。” 娇媚的女子,笑吟吟的脸,映着琥珀的液体,那翦水的眼瞳和温润的体香一起直扑人心。 五卿王差点就陷进那笑颜里,一个激灵连忙推避起酒杯:“不不,再喝,我就要在陛下面前失态了。”他已经决定走为上策。 女子娇嗔一哼:“叔父不喝,想必是怪我怠慢,也对,当是我为叔父送行理应先干为敬!”说着,仰脖将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五卿王松了口气,准备抬腿走人,面前的女子突然手掩口鼻,面容痛苦的扭曲起来。她渐渐蜷身,乌黑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毯上。女子倒地抽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众人大惊! 其它侧室发出尖叫。 在场的臣子倒吸一口冷气。 西伊斯与五卿王同喝道:“有毒!”两人皆怒目相对。 只是一瞬间的空滞,五卿王操起身边放置的银酒杯,狠狠地砸向西伊斯,躲闪不及的西伊斯脑袋立刻见了红,倒向一旁,卫队长连忙上前扶住国王,却不想别在腰间的短刀被五卿王抽去; 宴会在刀出鞘的啸声中落入混乱。 觅明白过来眼下的状况,返身回舞台边,招呼乐人坊的同伴收拾东西快走。他抱起白虎:“别怕,我带你出去。”白虎点头。“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好吗?”一句话说得甚是凄楚,个中滋味白虎就不太明了。 露台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禁军与五卿王的小卫队开始争夺控制权,以哈尔伊五卿王为首的几个人正在围攻被禁军守护的国王西伊斯。没来得及从唯一出口逃走的臣子和侧室皆死在乱刀之下。 兵戎相见的铮鸣不绝于耳。 觅与白虎在一片混战中寻找出路,时时要躲开迎面而来的刀剑、尸体,他将白虎的头紧紧地扣在怀中,与其说是保护怀里的人不被刀刃伤害,不如说是在拒绝让白虎看见现在的景象。如果可以,连听都不要听。可是?人的厮杀声,利刃砍下骨肉的闷响声,在这个无星月的宁静夜晚,格外的清晰。 觅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 西伊斯,我恨你! 觅愤懑的想念。他回头看了看纷争的中心点。西伊斯被完全掩没在人墙中,如果不是他醒目的金发,几乎不能从晃动的人影中分辨他的位置。“十年前我就该离开……就不用看到现在你了……小西……再见!” 四周危险重重,觅只能贴住低矮的露台护栏行走,瞄眼便能看到黑漆漆的楼外,这个露台就像一叶孤舟,随时都会被黑暗的浪潮吞没。为了白虎的安全,觅侧身而行,大半个背部给了危险的境遇。一个壮硕的男人惨叫一声,变成沉重的尸体,撞向了觅,觅的腰磕在围墙硬邦邦的沿上,上半身吃痛的一挺,整个人都翻出了护栏。 他警觉这里四楼的高度,本能的伸手攀住外墙边沿,却不想这一松手,白虎滑出了怀抱。 深沉夜色中,只留下白虎不知所措的脸的残影,坠落而下的小小身影消失在黑暗为猎物张开的大口之中。 “不!” 露台上的激战声吞没了觅单薄的惊呼。 ****************************************************** 哦哦哦哦 ~~小白掉下去了~~~~小白掉下去了~~~~不晓得是摔断腿还是跌破头啊~~~咩哈哈哈哈~~邪恶的爬爬……没收藏就虐角色~~~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二节 结局 当啷铃音响动,一个明丽的身影掠空而过,阻截了白虎下坠的路线。 “哟,终于逮到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开明一脸调笑,依然是张年少猖狂的脸。 “开明……”白虎神将紧紧地勾住开明的脖子,声音充满了惊慌。风吹开衣领,露出魂锁特有的黑色纹路。混战中聚集的孽还是让魂锁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被觅抱着,伤病中的白虎更是无所逃遁。 “现在先别谢我啦。我还得找个地方解了魂锁!” 两人落在一块四面环林的小园子中,南殿的厮杀声已经弱到被风一吹便消散殆尽的程度。 开明没有多话,褪去白虎的上衣,咬破自己的手指喂白虎喝血,另一手将魂锁覆上一层血红。 “魂锁解除后你可能需要回复成兽型,别怕。”开明的态度少有的严肃,思付一会后又道:“我完成任务就要回去了,你保重……活着回来,这次算我求你。” 虽然不太明白最后一句的意思,白虎还是为了不让开明担心,做了个了解的表情。 ====================================================================== 当一道红光直冲天际时,南殿的战斗结束了。五卿王负伤被捕,亲信三死两伤,三十人的卫队生者所剩无几。 纵使五卿王为再次逼宫作了充足的准备,但西伊斯的应变能力也不是可以小觑的。早在五卿王入城前西伊斯就对突然增加的流民数量产生了怀疑,暗中调查便知道个中蹊跷,所以派人混入其中,假传了五卿王的密令让暴乱今夜爆发。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敌方看透的五卿王,以为在百人卫队的护卫下,借助流民佣兵的挑起民乱暴动便能一举攻得王宫; 。可惜他忘记自己的侄儿荣登大宝十年,已经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其心思城府更不能同日而语。今夜的宴会便是要将他从逼宫的主帅位置上调开,群龙无首的佣兵便傻乎乎的在混入的间谍带领下进入了城卫的陷阱。无论怎样身手不凡,也是寡不敌众,被花街的火海吞没。至于寄希望内应的那些暗藏在西伊斯身边的旧部,都已在西伊斯的掌控中,等着被罢官保命。 在宴会上,五卿王公然叛乱的行为在场人所共见,意图是昭然若揭,被名正言顺的关押了。 如此,王室中一场骨肉相残争夺权力的闹剧就此落幕。 被救上来的觅一直在禁军们的看守中,随着战斗结束,收整露台上的残局,他有空隙透过人群看到西伊斯,于是高声大喊:“小西!小西!快让他们放开我!” 西伊斯转头看见被禁军的铁杖架住的觅,走了过去:“怎么回事,我不是看见你和达罗逃出去了吗?”他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果然是善控大局的人。 “那孩子……他坠楼了!”觅很激动的解释着,想挣脱铁杖,并竭尽所能的拉住了西伊斯的衣服。禁军看到他对国王不敬的样子,更加用力的夹紧了磕在他腋下的铁杖,将临时的束缚夹做的牢不可破。 西伊斯脸色瞬间一沉,指派手下下楼去救人。随后指着觅,对压制觅的禁军道:“把他送回乐人坊。” 觅再次暴起:“什么!放开!我也要去救他!” “你啊!该在哪还是回哪去,省得尕林日柯尔在家担心你。” 为了不让重要亲近的臣子出意外,今天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死了也当是清除些自己懒得动手清除的垃圾。 觅看见面前的国王垂眼的笑容,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那复杂的笑容复杂起来,不觉放缓了声调:“让我找到达罗我就回去。我这样回去,老豆子肯定会更担心的,他现在可是很疼那孩子的。” “放心吧!尕林日柯尔已经答应让他留在宫里休养,本来他在我的照顾下很好。”西伊斯温和的语速中强调了“本来”两个字,下面的话头便停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不问不答。 “惹祸精。”西伊斯抛下一句,转身离去了。 留下觅仰天长啸:“西伊斯!你个混蛋!别走!” 此后的数天,觅都被列入了王宫的禁止往来户。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三节 黎明 更新……今天又找到个寄宿的地方当米虫……这下不用跑网吧了……更新晚了一点点……嘿嘿继续看吧 *************************************************************** 黎明时分,西伊斯独自来到小偏厅。偏厅的掌事很紧张的奔了出来,疑惑着国王怎么没回自己的寝宫休息。西伊斯讲明不需服侍,挥退匆匆起床的仆从们,摸黑走进房间。 警觉的动物立即坐起身来,待发现是主人,便纷纷靠拢过来,蹭上主人的身体:“你们在担心我?没事,我什么伤也没有……乖……”西伊斯坐在床榻上,一只金毛大狗趁机占据了他的大腿。西伊斯轻轻的一笑,笑声隐没在黑暗中,不真切地感觉很容易被动物察觉。大狗发出呜呜声。“哈里怎么了?”西伊斯的手抚在大狗的脖颈间,手指来回的搔弄着狗耳背的长毛:“我很好。真的。很好。” 蹭到西伊斯身旁的动物越来越多,温暖的触感让他变得平静。 他刚从地牢回来。 西伊斯的耳边回荡着五卿王的怒吼:“野种!玷污不丹皇族神圣王座的野种!”听到这样的侮辱,他的脸上只有笑容:“没想到你还在为这种事叫嚣,太夫院的证明你不是看过吗?” 五卿王死死抓住木质的牢门柱,指甲刮出“嘎嘎”的噪音,好像恨不能撕裂手中的木头,再跳出来撕碎了眼前的年轻人:“你,你父亲你母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做了多肮脏的事情!你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比你的兄弟们都优秀,先王却一直没有把你列为王位继承人的候选!看看我,我才是正统!” 西伊斯蹩了蹩眼,然后保持温和的脸靠近了牢门,用两人才能听清楚地声调道:“可是我现在已经坐上王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啊。我虽然不知道当初先王颁布我为继承人的诏书是什么心情,但是我知道,为你出谋划策逼宫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身边的谋臣,同时告知先王,你联合我的兄弟作出忤逆之事的人也是我,而不是隶使司。感谢你,我才能除去所有继位的障碍啊!我亲爱的叔叔!” 五卿王大眼圆瞪,往事历历在目,胸中翻腾不息,大脑空白一片。 “你应该感谢先王放你去了南疆,才没有死在喀蜇。你说,如今你回来我怎么能放你回去呢?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甘愿回来犯险?”西伊斯稍微正起身子,与五卿王重新拉开了距离。昏暗的光线下,五卿王只看清了那双一黑一金的双瞳,如同被盯住的猎物般打了寒颤。 西伊斯含笑开口:“是西越定国后永不北侵的条件呢?还是西越王助你窃国的密使智囊呢?说说看吧。” 五卿王嚣张的气焰彻底被浇灭嘴巴张张合合,哑巴似的只吐出几个单音。 西伊斯离开地牢时,五卿王如同烂泥一般,顺着牢门滑下去,瘫在地上; 想起那张酷似父亲的脸上崩溃的表情,西伊斯露出一丝苦笑。要在那冷漠沉稳的父亲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真的很难。叔父终究不是父亲,这也说明对付叔父也比对付父亲来的简单。 天一亮,五卿王便将交由隶使司查办。所谓的西越密使不过是一种猜测,但从叔父的反应来说,审查的重点将从他意图篡位变为礼通卖国了。幕后的西越王,要不丹在西越的内战时期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 西伊斯躺下来,哈里顺势倒在他胸上,连大蜥蜴也讨好的爬上了他的肚子。“天啊!“西伊斯惊呼:“你们怎么胖了,好重!别这样,很重的。”责备归责备,西伊斯却忍不住笑。听不到生气的斥责,宠物们便得寸进尺的围住了西伊斯。“别闹了,哈哈,真的很重,我喘不过气了……” 一阵鸡飞狗跳,猫闹鸟叫,西伊斯迷迷糊糊的睡去。 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双冰蓝的眼睛。 西伊斯警觉地张开双眼。白虎掉落的地方下面别说人了,连点血迹、脚印都没有,虽说可能是白虎神兽,但是他现在有伤在身,能毫无踪迹的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当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难道是他的同伴将他带走了?王宫里难道还有另一头神兽? “哈里!”胸上的大狗立起耳朵:“昨天那只白虎有看见吗?”哈里的回答只是猛摇尾巴。西伊斯敲敲脑门,哈里再聪明也不可能理解它的名字和动作命令以外的词汇。他笑笑拍着哈里的头,哈里又卖力的蹭起主人:“好好,睡吧!我不走。” 西伊斯调整好睡姿,面对黑暗,不由长叹。“随便叹气,幸福可是会跑掉哦。”母亲曾经这样教育自己。 母亲啊…… 西伊斯十岁那年,因为他的金发与左右不一的瞳色,母亲被怀疑对父亲不忠,在几位皇叔、妃子内外联合设计下,母亲被赐死。母亲的生命伴随着盛开的落英花飘零在泥土里。她的尸体被尊法官用白布包裹着架出宫殿的画面深深烙印在年幼的西伊斯心中。 若是我有了皇太子的地位母亲就不会死! 躲在母亲宫殿外落英花树后的西伊斯对权力的野望就此觉醒。 十八岁,西伊斯排除异己,坐上王座,他抬眼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亲人,朋友,连青梅竹马的觅都疏远自己。高高的王座放眼望去,其下只有仆人和敌人。 汲取着动物们的体温,西伊斯命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终于在最黑暗的黎明之前进入了梦乡。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四节 情缘 黑暗。 光明。 交织变化的亮点。 然后大地一片新绿。 人类的脸。 昆仑。 天柱山下,面容慈善的诸神――远古神祗特有的凝重沉静。 轰然倒塌的声音; !隆隆震耳! 发不出声音。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脸庞。 ====================================================================== 绚丽的光线闯入眼睛,白虎终于从梦境中走出来。梦中纷乱的画面在大脑清醒的瞬间变得模糊一片,使劲回忆又是一场空。 “怎么回事……”低喃出的是嘶哑的非人的声音。低头看见复满厚实白毛的虎爪。抬眼四顾,发现银灰色的细铁杆将绿树蓝天还有奶白的墙分成无数条,连笼子外面英俊的男人的脸也不客气地分割成三块,一只手还停留在铁栏杆内没有收回。 好熟悉的画面。白虎在发表完感叹后,才发觉自己又进了铁笼。 白虎苦笑,发出的只是老虎的低吼。魂锁解开时他看见身边的草皮逐渐的由青变黄最终枯死,看来开明说的本能力量是真的,自己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强行动用了化身之术,白虎回忆着,至于开明,不会就把自己扔在地上直到被人类发现逮进笼子吧……按照他的素行,确实会这样做…… 白虎默然了…… 如果开明在旁边,一定会调侃身在铁笼中的白虎,甚至会对他只顾思考些有的没得而被人抬着走都未曾发觉的状态大放嘲弄之词。等白虎戚戚然的回神,才注意到迎上视线的是熟悉的毛织地毯,环顾四周,这里他熟。西伊斯偏厅的布置看了无数回,当然,笼子旁边拥着的各色宠物,白虎虽说不上全都打过照面,但是和那只叫哈里的金毛大狗很对得上眼。这个情况下应该打个招呼吧!白虎想。于是他趴近笼子,对哈里稍稍低头,附带尾巴摇了摇。哈里瞪着圆圆亮亮的眼睛,两耳一竖,尾巴跟着在地毯上左一蹭右一蹭,一旁的几只猫扭头看着此间闹腾的哈里。 说不清道不明的场面,让笼子外的西伊斯忍俊不禁,随手打开了笼门:“出来吧。”又扭头偷笑了一阵。 白虎起身踱出笼子。 西伊斯很满意的看到哈里飞扑向白虎后两只动物嬉闹在一起的场面。与体形已经成年的哈里相比,白虎从外形上要娇小一些,显得可爱笨拙,很惹人怜爱。西伊斯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命人撤走笼子,借机又转身偷乐。笑完转头回来,却看见哈里倾全身之力压到白虎的景象。 “哈里!住手!”虽然这个比喻很可笑,但西伊斯还是有些脸红的将压倒在白虎身上的哈里和昨天早晨的自己重迭了。真是相当丢脸的回忆!他忙抓住哈里喜欢的玩具球:“乖狗,去!”奋力的扔出窗外,哈里汪的一声从白虎身上跳开,与其它的几个伙伴追球而出。 房内顿时安静许多。西伊斯蹲下抚摸白虎的头,手停在白虎的脖子上才发现那里的黑毛不见了 ,他不确信的上下翻动起白色的绒毛,别说其它颜色的杂毛,连毛皮下的黑痣都没有一颗。 难道是另一只白虎?西伊斯凝色探问:“你是谁?” 魂锁消失了理所当然不再会有印记,自然全身纯白一片,白虎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来解释自己的身份,只好用行动表示了; 。于是凝神,在西伊斯面前变回了人形。 西伊斯早先看见过白虎变身的景象。虽然情况有点混乱,没怎么看清楚,但空气中力量的波动着实惊人。可是这次从虎转化成人的过程,没有一点点地惊心动魄,就好像换一件衣服一样自然轻松。 “不可思议!”西伊斯由衷地赞叹。当水汪汪的冰蓝色眼睛和自己对视时,西伊斯轻轻捧住那带有几分疲惫的脸:“真的是你!不可思议!太好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表达很语无伦次。 白虎任由西伊斯搂着抱着笑着,他没有力气推开比自己强壮的西伊斯,而且冰冷的身体很明显眷恋着西伊斯的体温。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很不舒服,这温暖的怀抱无疑充满了吸引力。白虎想要更多……更多的……什么…… 下一刻白虎的思考暂停,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等白虎有了几分清醒,发现自己居然牢牢地抓住西伊斯的头,两人的唇交叠着难舍难分!除了温润的触感,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温暖气流充盈着身体,以及人类灵魂的味道。 正如开明所言没有魂锁的束缚,白虎吸食生魂的本能得到了解放。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只要白虎还有自觉,便能有效控制住自己吸食的东西,不至于将活着的生物灵魂吃掉。但,情况总会有特殊,一定会有某种情况让白虎的身体出现能量的空巢。开明解除魂锁时,白虎也出现同样的力量消耗,这就是一个例外。不知道是不是他性格比较急躁的关系,抛下变成小老虎的白虎就回了昆仑,虚弱的白虎再次在西伊斯面前变身后,仅存维持理智的力量耗尽。如同所有饿红了眼的野兽,白虎神将沦落为被本能支配的傀儡,猎食离他最近的生魂,西伊斯。 西伊斯当然毫不知情,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被急切吮允着的唇上。开始他着实被少年青涩的强吻吓了一跳,身体上做不出任何反应。瞪大眼睛注视少年沉醉的脸,感觉纤细的手臂攀上自己的头,略微冰凉的手指抚在金发上,霸道的力度倾注全身。西伊斯有些狐疑亦或说不满自己被夺去了主动。面对着少年充满诱惑的表情,西伊斯的心微微一动,昨日清晨的一幕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那种不可遏止的欲望以吻为火源熊熊而起。 即使唇齿间的触碰还不及西伊斯的老道,却恰到好处的挑起了这个28岁的正常男人的反应。西伊斯的手环住了白虎,手指游走在少年光裸的背脊上,感觉那细滑紧质的皮肉。就这样吃掉他吧!西伊斯想。于是卖力的回应起少年青涩的吻。一路攻城略地,甘之如饴。渐渐,他感到头晕,心跳过速,喘不过气,身体也开始发力。 白虎惊讶的表情不亚于西伊斯。 两人合力挣开了贴合的身体。西伊斯面色苍白,躺在地毯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讪笑着想原来接吻也会如此得累人,这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都做不下去了,浑身酸软没力气。而白虎也一样倒在地上,从西伊斯那里得到的魂力并不多,也所幸不多,否则西伊斯已经去常世之国报到了。因此,白虎只能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恢复元气,倒在地上慢慢喘息。 西伊斯缓过气,看着面露难色的少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干净,铿锵有力,全然没有以往的儒雅模样,更像个天真的孩子。他起身用自己的衣服裹住那光裸的身躯,将他放到床上,盖好毯子。 “你啊你; !”西伊斯依然一幅乐不可支的样子,捋过一溜黑发在手心细细摩挲:“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总是甘心为你失控呢……”语气宠溺,没有丝毫的怪罪:“似乎我才是被你蛊惑的受害者,怎么你是一脸的委屈?让觅看见又会说我在欺负你了。”倒是那家伙这个时候正在尕林日柯尔府里闹翻天了吧!还是给那边通报下达罗的消息比较好,西伊斯想着,整了整达罗身上的毯子。 越发觉得白虎的神色堪忧,西伊斯的手停在达罗的眼角,轻轻的揉着:“怎么用这眼神看我,你在担心什么?”白虎看西伊斯的眼神,勾起西伊斯无限的牵挂。 西伊斯渐渐收敛起玩笑的笑颜,带着专著的神色观察起面前的少年。稚嫩的脸,有独属于孩子的天真无垢,可是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连自幼起就明了人情世故的西伊斯都捉摸不透。西伊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在乎这白虎少年的心意。他问自己,这样的孩子能为自己做什么?仆人,臣子,亦或是敌人?留住这个传说中的神兽化身的少年又有什么意义?当初很自然的吐露出留下他的话语,如今想来似乎过于霸道了。是对于一头白虎的痴迷,还是对这少年的在意? 白虎为本能力量的发挥充满罪恶感,进而陷入了自我厌恶的循环中,此时已经无暇顾及面前眼神变得深沉的男人了。内心的恐惧不明所以,茫茫然不知为何,仿佛这个时候他应该受到责骂,从根本上被否定,而实施这行为的确实他自己。 脑海中似乎有幻听,叫嚣着,回荡着:“怪物!杀了他!为祸天界的祸种!他不应该出现在昆仑,肮脏的白色!”白虎一惊,仿佛切实听见过的话语,到底是……白虎闷哼一声,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暇思考答案,他无意间扯动了断腿。看来吸食的魂力发挥了作用,身体恢复了应有的敏锐,连痛觉都清晰无比。 西伊斯看到白虎拧紧的眉头,突然想起什么?掀开摊子一角,倒抽一口气:白虎的右腿青紫一片,一块暗紫处明显是突出的,使得腿的形状很是扭曲。 太医的到来又是一阵忙乱。 西伊斯守在一旁,看着几个太医忙碌的身影掩映下的白虎,浅浅的笑。西伊斯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白虎少年了,当然这只是单纯的喜欢。既然上天有意安排让他来到自己身边,秉承来者不拒的原则,总会有理由有条件让他留下的,西伊斯对此充满了信心。 细水长流,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 推了一下下……貌似没成功……o(n_n)o...收藏啊~~~~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五节 开端 五天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觅的惊呼第四次响彻花园。 白虎顺手的握住两只蜜枣塞住耳朵。当觅看见西伊斯和脚上绑着正骨板的白虎在一起时,这样的喧闹就没有间断过一粒沙落下的时间,白虎的耳朵被震的嗡嗡做响。 “不行!我不答应!”觅不答应什么?白虎很是不解。就在西伊斯说出“我想收达罗为养子”后,觅的反映再激增一倍。 养子是什么?白虎偏头思考,这样的词汇还是第一次听见。 “西……”由于西伊斯的名字对于达罗来说太长只能用单音代替。西伊斯显然也很适应这样的称呼,欣然的侧头,对着充满疑惑的小脸微微一笑:“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很多,以后我慢慢教你。”一黑一金的眼瞳如同不同时段洒下的阳光,绝对的和煦温暖。 阿尕老爹一直处于被无视状态地坐在一边。在觅被禁军遣回乐人坊的五天里,西伊斯免去了尕林日科尔的应卯,他便乐悠悠的一直在乐人坊看守着整日脾气火爆的觅,一老一少偶尔干干架活动活动筋骨,分散了觅的精力还可以交流下感情。五卿王进了隶使司大牢,城内余党消除得七七八八,带回的货物卖得差不多,进贡到王宫的东西受到了赏赐,主上的指令也完成了,每天都能收到达罗从王宫捎来报平安的小物件,什么织绳,五色铃,彩珠……间或出现达罗刚学的“字”,当然还会附上西伊斯的亲笔信以说明达罗的状况,让尕林日科尔感动不已。日子对他来说,无比惬意! 早朝后,尕林日科尔便被留在了王宫,过不多久觅也被接了进来,于是两人一并被带到了一处花园。 灿烂的阳光,青葱的树木,澈亮的流水,在王宫随处可见的花园景致却因为园中帷帐下的两人分外的频添光辉――面容俊秀浑身散发儒雅气息的男子身边坐着一个青丝如瀑气质清透的佳人。“嗯,绝配!”老爹如是感叹,而觅很是煞风景的对那二人嚷开了:“西伊斯!你给我滚远点!”老爹才猛然发现做“子孙同堂颐养天年”美梦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国王和养子,头顶的一切幻象瞬间碎裂,好不心疼。 此时觅看着西伊斯与白虎有如二人世界的亲热劲,急得满头大汗,终于想起旁边的长辈的重要性,扯住老爹嚷嚷:“老豆子!你评评理!你倒是说话阿!小西怎么能这样啊!” 老爹斜睨着觅:就算你和陛下是青梅竹马,也拜托你考虑下尊卑有别,不要老是直呼陛下的名字,还有那什么“小西”成何体统啊; 但是觅根本就无视老爹眼神的提示,耍着无赖:“我不管!当初你说好要收养达罗,我就认他这么个弟弟,非他不可!我不让给他!”手指向笑容可掬的某人。 听见“弟弟”两字,西伊斯笑得更加灿烂,对老爹道:“你还没办正式的领养手续吧?”老爹点头称是。“我抢个先你没意见吧?”老爹摇头说没。“我收达罗为养子,那么您就收我为义子吧!这下子孙同堂可好?” 顿时,花园惊起一片禽鸟高飞,振翅声铺天盖地,却压不过一老一少同时发出的惊叫。 一片噪音下,白虎的脑袋陷入混乱,又是弟弟又是养子……好像他们在讲关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这些词汇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称谓? 发现白虎低头持续不解的西伊斯,淡淡一笑,将白虎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胸前,揉揉那颗小脑袋:“说了以后教你,现在乖乖的养伤,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西伊斯!/陛下!”两个声音同时爆发:“你/您的玩笑开大/过分了!” ******************************************************************************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前传结束了……去年写出来的部分,今年回头看又改了不少…… 当初被万众期待的小白被推没有出现……然后这两人正在以很慢的速度发展……其实还比较希望小白推西伊斯……期待更多感情戏的话还有一段时间去了…… 下面是第一章,那么不喜欢历史的部分的话,请大人们从“下界”这一节跳开,这个主要是在说九州的大致历史,包括神话时代的东西……偶知道很枯燥,偶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欢,偶更知道偶在违背网文的写作定律……但是偶就是固执,很简单…… 殉雪可能不会有很多的浪漫爱情,如同偶一贯的为人,但是偶尽量把一些生活细节安排得温馨点,只要不被说成小白文就好。其实这里写了许多偶会期待的事情,包括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小时候很景仰外交官的说……然后很羡慕心思缜密的人……因此殉雪会有越来越多的阴险人物出场以及阴谋诡计登场……这个世界不是好人能生存的世界……小白应该会越来越厉害吧……偶倒是很期待…… 附送外传,被朋友无限yy的小西和小觅……当初只是想写这两人如何的青梅竹马,却被yy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殉雪 第一章 ------------ 第一节 下界 赤县神州,生存在这里的人类以盘古大神化生为时间的起点。从混沌元年到创世时代,神州大陆出现,这里有了自然,有了生命,以及神。 从鸿蒙时代的天地人三皇,到圣煌时代的伏羲女娲,继承了盘古神识的神祇日渐壮大。当然,这个壮大的队伍里,也包括伏羲与女娲的子孙,人类。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在光与影随行的大地,总会发生冲突。神州被划分为九块,其上充盈人类的相互争夺,神祇的正反较量,不会停断。 第一次天地大战,共工与祝融的争斗,引得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四极废,九州裂。女娲使出全力终于拯救苍生于浩劫,而回归天维之外,与创世神一起陷入沉睡。第二次天地大战后,正邪势力较量终于停在了一个临界点,天界的现世诸神为胜利付出了惨重代价,其中包括被后世敬为斗神的12神将损失折半。天帝帝俊重振天宫,命北方大神颛顼断绝天地,昆仑之天宫成为传说之地。 神的时代退去,人类的时代来临。 人类走出神所创造的摇篮,蹒跚学步,独面自然的挑战。从谋生之朮到制造工具,从刀耕火种到引水灌田,人类已经没有当初的蛮横娇纵,生命也不再脆弱不堪。历法将一千年列为一纪,太灏纪、列酝纪、非月纪、浩瀚纪,人类的争斗史再次上演,疆土纷纷合合,数千间里,战火连绵,将神州大地烧得面目全非。 天惩的大洪水,封锁了大陆,洪荒,冰霜,毁灭了一切的辉煌与罪恶,人类再次为了生存而努力耕耘。 堞熵纪,希望再次获得神灵眷顾的人类,开始探索精神的力量,宗教、朮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直到下一纪——太清纪,天神的力量重新回归人类世界,他们阻挡了冰霜融化后的洪水,升高大陆,分明四季,调整水陆……大地重新焕发生机。 新的统一王朝静辉王朝建立之时,九州得以重新划定:苍落海以北为冀,以南为雍;与苍落海相连的小瀛海位于九洲中央,其北为兖,其东为青,其南有荆,东南有扬,其西为豫;小瀛海的东北部连接着黑海,兖、青夹于两侧,细长的海的彼方便是幽、燕两州。九州,重新屹立在茫茫的天涯海之上。 时间进入了西虞纪,九州之上国家林立,其中属殷王朝最为强大,在大陆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在同时代的极西的雍,也出现了一个书写了传奇的国家——不丹。 对于西域雍的研究,只有薄薄的几页纸,写的最多的不过是:雍,西也,入昆仑之徒而终不得路。传说,雍上的部族是当年圣煌时代残留下来的原始人类,他们愚昧,且野蛮,被选做昆仑——众神之所在的守路人,所以殷多把西域人称为昆仑族。殷历史上有多起对雍的征讨,捕获的战俘也因此得名昆仑奴。同样因战争,一直都是迷雾的雍历史才进入了殷王朝的典藏。 西虞纪382年,雄心勃勃统一大陆的殷睿帝率领35万大军挥师西征。当时的雍正是诸侯林立,却势力相对平衡的时代。由于雍的中央腹地全是沙漠,凡人不敢冒然进入,大大小小的国家便毗邻在天涯海和苍落海的山区平原上建立起来,也就是雍大陆的两极,算起来有五十多个,却不包括生活在草原和沙漠绿洲的部族; 。殷王朝此次大军所指便是相对富饶的南部三十多国。 战争的发展完全合乎殷睿帝的期望,大军快速的西推,很快攻下了巴且、姜、祈等国,也就是后来殷版图上巽南部、昌苠大部,迦南北部。三年后,对于雍的各国,战争终于出现了转机,殷王朝在齐云山遭遇了七井部落的炎火骑。虽然以炎火骑和七井部的失败告终,但终于制止了殷的西进,疲惫之师终于掠得无数西域珍宝马班师回朝,留给雍的是一个重燃割据战火的时代。 新势力崛起,开拓领土;旧势力盘踞,捍卫疆域。 西虞纪475年,大局初定,菖蒲、故宿、大宛、小宛、西越、莫桑、迦南、干旧、且霍、傅虢、麓、御……36国定业建都,此时的不丹才刚刚脱离北方苍落部,辗转向南。 在北国西岐的史册中,曾记载了这个事件:“苍落部,苍落海之民,擅渔牧,民生富蔗,而阶制严苛,奴虻丹于制下,命若牲畜……时有死士喇蛞杀主,众千人毅行出部,再无音信。” 虻丹就是后来的不丹,喇蛞率领的上千族人沿沙漠东侧的草滩向南行进,一年后剩下七百多人到达莫桑,莫桑却在他们到来的同时爆发了大瘟疫,牲畜、作物、人都不能幸免。莫桑国主以其不祥将全族驱赶出境并将此事通传他国,逃奴之身虻丹便再无安生之所,只得往西北迁徙。479年,喇蛞在没有寻找到族人安定之所的遗憾和愧疚中病逝,剩余的四百辎重也深陷在茫茫戈壁,生死由天。 虻丹族的遭遇可能得到了上天的垂怜,死亡的阴影终于在踏上沙漠深处的一片绿洲后彻底的烟消云散。虻丹开始重新焕发生机。这里就是月牙湖绿洲,在这里建立的城镇取名为喀蜇——意为归家,虻丹改称不丹,西虞纪501年,一个国家的历史渐渐展开。 522年,不丹已经能很好的抵御沙漠的侵蚀,善用水利种植技术将绿洲向周围延展。而在雍南,天灾不断,沙漠也不停扩张,一些部族为生存迁徙,矛盾渐渐在不断的争夺资源中爆发,从开始的动乱变成了后来的战争,莫桑终于不能抗敌,向殷王朝求援,作为代价,莫桑承诺交付齐云山以东的疆土给殷。 533年殷天武帝西征,历时三年,莫桑以在殷都作为质子的王子莫名死亡未由,拒不履行承诺,并联合已经臣服殷的西越迦南合力挑战殷,征西战争再次拖延,最终三国分裂出殷,迦南更是大胆的收回了原有的疆土,同时更扩张到了与雍相邻的荆州,莫桑却在未来的30年大部分分裂为云罗、昌苠,剩余被菖蒲等小国吞并,昌苠更是浩劫再生的落入了殷的版图。 不丹在混乱的时局中继续东扩,向南开垦,在沙漠圈界,培植牧场。谁也没有想到,在众人眼中的死亡沙漠深处,绿意盎然,生生不息。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节 千巽 “不丹皇族并非英雄喇蛞的血亲,他们不过是部族内为了生存而不断混杂繁衍的产物,但终归是比一般的族人强健而获得了统治权力。初代的不丹王给自己取名拉鲁戈,后世便沿用这个名字做了姓氏。呐,我的全名就是见悝莲?居诺?拉鲁戈。” 皋月的到来让气候变得炎热潮湿,雨季即将开始,喀蜇也将迎来一年中水量最丰沛的时节。月牙湖绿洲的深处,是被绿意包裹的白色王宫。 王宫一处人工开垦的池塘上,一座凉亭,六面都挂上了喀蜇特产的梗草席,吸满水气的草席遮挡了外界的炎热,让身处亭内的人倍感凉爽舒适。此时,一个约摸十六七的少女正捧着一本书娓娓道来。 “547年,千巽宫竣工,建造它的国王是六代的先祖; 。千巽宫就是我们现在住的王宫哦,漂亮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从小到大住的地方居然有130多年的历史啊!”这名叫见悝莲的少女欢喜的叹息一声,一双漂亮的绿宝石眼睛转向坐在身旁矮几另侧的少年,希望得到这少年言语上的支持。 少年模样清俊,约摸十三四的年纪,左手支住微侧的头,黑丝绸样的头发落在左肩下,将轻薄的夏装裸露出来的皮肤衬得更为白皙,睫毛微微掩住冰蓝的双眸,笑着回应少女:“是啊!真不敢相信。不过,见悝老是为这些古书古建筑着迷,让我更不敢相信你是个公主,更像泰尚馆的学士。” “祯顗,你怎么越来越像哥哥了。算辈分我可是你姑姑哦,放尊重点,快叫姑姑。”见悝对面前的少年瞪起了眼睛,挺直背双手插腰,噘着嘴,状似威胁,却更加可爱。 “见悝姑姑。”祯顗甜甜的唤了声。 见悝泄气的垂下肩,任由一头艳丽的深棕色的发丝垂挂而下:“你这小子,一点都不好玩。一般人谁会叫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女孩子姑姑的,你不害臊我还觉得心寒呢!我可是闺中待嫁的纤纤公主,怎么就被这样长了辈分了!”说完,两手揪住祯顗的脸颊,使劲蹂躏:“都怪哥哥在一年前莫名其妙的把你认了养子,太过分了,把我的青春还给我!”介于手感不错,见悝愈加努力的揉捏起来。 “介(见)悝哭哭(姑姑)……很特(疼)阿……” =========================================================================== 祯顗?谆塔尔?拉鲁戈,一年间,这个名字已在不丹家喻户晓。不仅仅因为他是皇族直系血亲的成员,也因为认养他的是现今的国王西伊斯?拉鲁戈——年介28还未有正宫子嗣,对于这个对外宣称的异血统养子,在民众看来无疑与国王有着暧昧的关系,比如私生子,那么他将可能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其王储的身份随猜测更加深入人心。 或许只有西伊斯本人清楚,他认养某日突然出现在自己宫床上的少年——以一头白虎的形象进入王宫的他,真正的身份是被昆仑送到人界的白虎神将——对自己而言是什么意义。 一年前,在目前的关系变为事实前,觅强烈的挣扎过:“叫你哥哥……想都别想!大两岁了不起啊!当国王了不起啊!”而这也只是在认亲礼前无畏的口头抱怨:“糊弄老豆子可以,想糊弄我没门,什么儿子,你不就想名正言顺的留他在王宫陪你吗?”当然,在西伊斯反问觅还可以想到其它身份让那孩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王宫时,觅无言以对。因为除了皇族,就只有嫔妃合适那样的条件。 “祯顗……你取的什么烂名字,认亲改姓就算了,你还改他的名字,算什么!达罗挺好听的!老豆子绝对不会同意改!” 身为觅和西伊斯亚夫的尕林日科尔的态度却大大的趋向了国王,忠君的原因在二,首要原因是当时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情况比较紧急,如果不赶快想个身份给这个从沙漠拾回的孩子,恐怕真的会被来自异族的商人给买走,于是老爹在听见一声“哒!噜——”的吆喝后临时做了决定,而他最终没有将此告诉那两个吵的面红耳赤的“儿子”是因为,那个吆喝的人正在抽一匹骆驼。 怀着即使反对“小儿子”也不要得罪“大儿子”的心态,尕林日科尔欣然同意了祯顗的正名; 。在春惜祭上举行的认亲礼也大局已定。 已经更名为祯顗的白虎神将在安定的生活中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遥远的沙漠戈壁,葱茏的月牙湖绿洲,繁华的喀蜇城,静宜的千巽宫……日子安静平淡,一如在天界的百年的生活。 语言、文字、习俗、礼法、历史……泰尚馆的学士教辅都一一的按照皇族标准教授给祯顗,他们也已经把这个过目不忘即学即会聪明得不像是人的孩子视做了未来的王储。 天知道祯顗要为学习这些花费多少精力,而补充精力的方法一是吃东西。人类的食物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当然只限素食。虽然受命来帮忙的开明已经排解除掉了白虎神将一直被附加着的魂锁,和人界的不洁之气接触不会再有强烈的痛苦,祯顗还是没有勇气去吃用肉眼一看就满是孽气的动物尸体。二是吸食被水净化的孽的能量,庆幸当初得到米萨婆婆的帮助知道月牙湖深处的泉水能清洗掉孽过大的危害,减缓反噬作用,这也切实的解决了身体对能量的需求。 从觅那里得知米萨婆婆在自己离开不久便去世的噩耗时,祯顗有些怅然,他早感觉到这个具有通神能力的付落大限已近,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猜测着会否是自己的过错的祯顗,能做的只是想法厚葬了这位老人。 或许,在米萨婆婆的死因上,祯顗能多多思考背后的含义,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多少有探知的缺口,可惜现实没有这个或许,仅仅因为祯顗身为白虎神将对天界及诸神的一味信赖遵从,这个性格果然是无论时间无论地点的长期秉存于心。 =========================================================================== 听见凉亭里面的动静,西伊斯掀帘入内:“真热闹啊!”这位成熟的君王什么时候都挂着绝对无害的笑容,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见悝放开祯顗,爪子下一秒就挂在了西伊斯脖子上,亲昵的蹭着对方:“哥哥!” 十公主见悝,是抚养过西伊斯的一位妃子所生,西伊斯在千巽宫内仅存的血亲,关系算是比较亲密,因为年幼无知总算避开了十年前王位之争的波及。当时只有五岁的她对于那个事件只有模糊的记忆,长大了对其了解也在正常范围:五王叔联合三位皇子逼宫失败,相关人等皆论死罪——上至内宫嫔妃,下至喀蜇城卫。见悝对史书客观细致的描述深信不疑,很是同意对先王执政残暴的评论。至于背后的故事,只有现任国王,最后的胜利者西伊斯最清楚。 逝者已矣,在见悝眼中,西伊斯永远是好哥哥,也是好国王的不二人选。 西伊斯抱起怀里的小人:“我不是让你和祯顗一起念书吗?怎么就开始打闹了。”见悝嘴一嘟,脸上鼓出两小包子:“我才没有!” 西伊斯看看祯顗,放下见悝:“祯顗的脸可是红红的,说说看怎么回事吧。”见悝皱眉,颇为怨恨的瞪向自己的哥哥。 祯顗笑着看面前的两个人,觉得非常有趣。见悝总是在见到西伊斯后特别的温柔可人,而西伊斯则表现的尤为的宽容谦逊,这就是所谓的兄妹? 一年的学习,祯顗已经了解人类的相处关系有多么的复杂,这在天界是从来未有的,他着实很费解; 。当置身在这样的关系网络中,突然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身边时时都有与自己相关的人,阿尕爷爷、西伊斯爸爸、觅叔叔、见悝姑姑,还有数位学士、伴读,鹭殿的禁军卫、殿外掌事……心里沉甸甸满当当的。这里不是空荡荡的瑶池之边,好像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关注,比巡视瑶池还累人,但是不会觉得沉闷或者束缚,没事做就时时想着这些人,惦着那些人,有趣之极。 坐到祯顗身边,西伊斯摸摸祯顗的脸颊,沉沉的问:“又想什么出神呢?是不是又发白日梦了?”感觉祯顗的改变西伊斯满是欣喜,当初那个轻飘飘的可怜灵魂好像终于被自己设下的羁绊稳稳的固定在了这个躯壳里。看他会说会笑会跳觉得很满足,见到他调皮了烦恼了伤感了就会很有成就感,有时真的感觉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不是传说的神将。 “很久不会做梦了,梦到什么一定给父王说。”祯顗的手覆在脸庞的手背上,凉凉的触感很舒服,欣然的眯起了眼睛享受这亲昵的行为。 白虎神将的身份在这无血缘家庭的三个主要男性成员中不是秘密。觅从米萨婆婆口中得知,西伊斯和老爹则是由刚熟练运用语言的白虎神将自己讲述的。某些细节他们并不知道,比如魂锁,比如下界的其它神将,比如那模棱两可的下界理由。以白虎的性格他没有对这些人隐瞒的想法,只是魂锁已经撤销就无必要解释,其它神将下界如何自己不知晓更无从说起。几个人知道他是来自昆仑天界的白虎神将下界历劫便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在众人不注意的角落,西伊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见悝对不像父子的两个人已经习惯,忘记自己刚刚还在故作矜持,轻轻趴在西伊斯肩上,侧头道:“祯顗,哥哥不是说过私下别叫他父王吗?我听着都别扭,对吧!哥哥。”西伊斯笑笑点头。 “哥哥,明日是不是有围猎?我也要去!” 西伊斯拍拍见悝的脑袋:“公主好像明日有新娘课程,围猎可是男人的事。”见悝蹭着西伊斯:“不嘛,我才不要当新娘,让我去啦!” 西伊斯看祯顗,询问他的意见,祯顗点头:“明天觅也要来,见悝想看见他。”太过诚实的性格说出了一些小秘密,见悝脸红再度伸手准备蹂躏那张可爱的笑脸。 “看本公主的厉害!” 见悝公主对国王青梅竹马的朋友觅格外青睐已经是千巽宫内公开的秘密。在外人看来,作为喀蛰乐人坊的艺人,觅有不逊于皇族的容貌和气质,技艺更是令人艳羡。虽然有身为外务掌事的养父以及国王兄弟,觅完全没有借这二人的势力恣意妄为,这样的品德着实难得。私下传言,一度拒绝国王封赏为异姓王的觅会成为驸马也说不定。不过,现下里,我们的公主似乎对当面说破此事还未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很容易因羞赧而动怒。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三节 围猎 喀蜇城与千巽宫相隔着整片的月牙湖绿洲,绿洲东北边缘树木比较稀少,生命力顽强的梗草便很好的保护了这里不会被风沙侵蚀。由人工引来的月牙湖泉水使这里形成大大小小的草滩,吸引了不少动物来此繁衍,因此不丹皇族世代都将这里作为猎场。和许多王家贵族一样,打猎的目的并不是在获取猎物,而是训练甚至展示某种能力,骑、射、驭、谋……围猎活动中军事演练才是本质。 卯牌时,王宫列队已经到了围场,国王西伊斯乘枣红马立于队首,黑色与紫色的短打劲装威风十足,除去了王冠的额头绑着黑色的丝带,英姿勃发。 西伊斯右手边是第一次围猎的祯顗,胯下的黑马虽然不及旁边的枣红马高大威猛,但假以时日也定是匹良驹寳马。祯顗虽穿着白衣,全身各处都是黑色的皮护具,立于黑马上自有一番气势,引来西伊斯左侧的觅不住的隔着中间“障碍物”瞧过来。 “我说,你是准备以后叫我大舅子还是岳父啊。”西伊斯忍不住调侃觅,赤黄马上的觅连忙脸红的移开视线,勒紧缰绳目不斜视。 祯顗旁边的见悝公主听见动静,探身往觅这边瞧过来,西伊斯脸上笑意再胜。 唯独没有参与这三人的祯顗已经完全被围猎的兴奋占据了所有注意力。眼睛在梗草原和树林间打转,全然不知身边状况的对西伊斯说道:“父王是不是说过今天谁先捕获猎物就有赏?”被问话的人没有思考什么就答了是; 。下一秒祯顗夹紧马身,挥鞭出去,只听见风中飘来领队人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猎到东西有偿!走!”身后的数十禁军也随之跃出队伍。西伊斯这才反映过来,招呼着觅和见悝追了出去。一场围猎沸沸扬扬的开始。 记忆里不曾有过的驰骋狂奔纵横沙场,为什么身体深处却充斥着久违的兴奋?祯顗不禁回头打量自己的队伍,身后的禁军黑甲黑马,卷起尘土像烟雾笼罩了四周,马蹄翻飞如同驰骋在云端。祯顗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沉重却充满力量。眼前好像出现了一群身在云端的天兵天马,黑色的旌旗飘扬在天将头上,正向自己的方向杀过来,震天的人声马蹄声呼啸在风中…… 白虎……神将…… 意识模糊的松开了缰绳,祯顗在马的奔跑起伏中被抛离马背。与他最近的禁军卫惊得几乎呼吸停止,西伊斯的快马一步当先,冲进前锋,正好看见这幕:“祯顗!”只恨鞭长莫及驱将不过去。 祯顗被这一声惊呼回过心神,身体在空中一振,翻转一圈稳稳的落到了赶来的一禁军卫马上,众人吓停的呼吸才恢复。 “别慢下来!快冲啊!”祯顗完全不当回事的朝身后的队伍指挥道,还不忘回头对大家笑笑,士气猛然一振,发出整齐的“呵!”声。 西伊斯的队伍慢慢接近前方的祯顗,西伊斯看见前方的两人一骑,策马靠上,长手一捞把祯顗拉到自己的马上:“你刚才干什么了!”不知是风大怕对方听不见,还是惊吓过度后肝火上窜,西伊斯德声量大得实足。 “我看见有猎物啊。”怀里的孩子笑笑,马上调整姿势,试图控制西伊斯的缰绳。 “安分的呆在我这,否则下次不准你来!”祯顗这样的惊险动作任谁的心脏都承受不住,更别说西伊斯本人。祯顗回身搂住西伊斯的腰,刚以为这是服软表现的后者,下一秒再次看见怀里的人飞了出去,原来是祯顗看见自己的马正巧跑在旁边,轻轻巧巧的便回了马背。 围猎队伍发出排山倒海的喝彩声,祯顗抬手向对天致敬,仍旧人马一心的向前疾驰。西伊斯无奈的笑笑,只得随侧同行。 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惊动了不少动物在草原上逃窜,动作快的躲到了藏身处,稍慢的却被锁定了踪影。 祯顗毫不犹豫的拔弓即射,可惜,人界的弓箭远不如以神力产生的武器好控制,弓弦稍微开得不足,离弦的箭连猎物的毛都没踫到,埋没在了草叶之中。追上来的见悝乐不可支,祯顗也不理会,指挥自己的队伍分散重新驱赶动物,西伊斯紧随其后,见悝见不善武力的觅拉后,掉转马头找人,人马一下散开,向不同猎物奔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四节 传奇 正午烈日当空,围猎的队伍进入树林休息,随行的掌事指挥内勤院的人升起炊烟。西伊斯把还准备进林子瞎晃的祯顗拉进营帐。 “热水?哪来的!”帐篷里是用石头垒边的大坑,坑里的水正汩汩的冒着热气,祯顗兴趣盎然的围着这热水池打转。 “这里的石头颜色比较深,在太阳下面曝晒一上午就能将水烧热。”浣女给西伊斯宽着衣,不忘给小主子解释。 “用石头烧水……人类真聪明啊!”祯顗漾起甜甜的微笑。 看着祯顗只顾在池边玩水,西伊斯笑着训诫:“跑了一上午全是汗,你不宽衣洗澡还玩,我可是被你连连吓得冷汗热汗都在冒,难受得紧!” 浣女们从禁军口中探听到围猎时的惊险壮观,无不称赞祯顗的神勇,纷纷哧哧的笑起来。可神勇归神勇,却也够吓人的,难怪国王陛下到这会了还不忘说道。 两人坐进池子,浣女们取了替换的衣服便出去候着,营帐中便只有西伊斯和祯顗两人。 “觅呢?怎么没见到他了?”祯顗终于发现少了人,正想爬出去寻,西伊斯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掬水覆上青涩的身体,缓缓地说:“你还记得人家。他说下午有排演就回去了,结果见悝也跟着跑了。”手没停下扶在白皙的皮肤上。 “回程的时候去喀蜇城里看看老爹吧!顺便分些猎物给觅!”祯顗毫无自觉地建议。 “这你不用担心,见悝猎了不少,倒是你,什么都没捕到,分什么?分你自己?”祯顗轻轻的笑。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我没能力使用分身。”祯顗颇为自在的玩水,随意的说出丧失神力的事实。 西伊斯把人搂进怀里,胸膛贴住那单薄的背脊,嘴靠近祯顗耳边 “刚才在马上是怎么回事?不跟我说说?” 祯顗闭上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自从天地大战后,天界基本很平静,我在的期间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可是?刚才的景象和感觉很真切,似曾相识到就像亲身经历,难道是所谓的……前世?” 西伊斯还第一次听到祯顗用这个词,不禁问:“昆仑的神也有前世?” 现世的诸神继承了远古神祇的神识,但是所用的元神并不是绝对的稳定永生,个体的差异使得元神衰亡的时间不同。每个时段,都有衰亡的元神分裂成无数的灵魂散落到世间,降生为天地间的任何生物,经过磨难修行获取灵气,最终这些灵魂中只有一个能重新回到昆仑化身为神,继续履行曾经的职责。只是,重新回归神位的神祇从内到外都与上代不同。在第二次天地大战中牺牲的12神将,在后来的岁月中都这样回归了昆仑,坚守本位。而在这个过程中历代神祇的神识是不灭的,都存在元神之中,能觉醒获得各个神代神识的神在修行上将会大有可为,能办到的却很少,特别是觉醒到所谓的远古神识,传说觉醒了远古神识便能和天维之外神祇心意相通。 祯顗用尽量将这样的信息传达给西伊斯,解释起来有些费劲。 “轮回需要多久?”西伊斯一时找不到形容祯顗所说的现象,这些和他接受的知识差别太大了,只有选择用人界的说法“轮回”。 “以天界的时间只是一两个月时间,能回归昆仑的生命在世间并不长寿。”祯顗闭眼靠在西伊斯的怀里,水气氤氲的皮肤看起来鲜嫩可口。西伊斯的唇轻触着颈项间,这样程度的动作祯顗已经习惯,因为没有求证过,便都理解为人类父子的亲密表达,如此而已。不过难耐的瘙痒感觉还是让他本能的有点挣扎。 “那么,也许你也在觉醒吧!上代白虎的事你有听闻过吗?”西伊斯逗弄着祯顗,继续着谈话,他喜欢这样抱着祯顗亲近,心里才觉得确实的踏实。 “这个……好像从来没有人提及过。”认真地回想了一遍:“在我有神识的这140年中都没有听谁提及过上代的白虎。怎么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呢?”按照白虎淡漠的性格,让他走出瑶池都是像任务命令或者与西王母随行等硬性的要求才可能。说来天界第一少年武将的封号也是在诸神祭奠上自己和朱雀比武后得的,不然以鲜少有纷争的现世来说哪来机会得到这样的荣誉。 西伊斯忍不住调侃:“这么说祯顗在天界才140天,算个足百日的婴儿,小家伙一个!”西伊斯捧着祯顗的脸,亲来亲去。 祯顗好容易才挣脱:“才不是,神的样貌都来自于转生后的生命的形象啦。” 魔爪终于停住了,眼睛就这么停在祯顗脸上,怎么看都只有13、4的模样的脸,就是昆仑的神将?西伊斯觉得笑起来很艰难:“还记得你变回元神前的事情吗?” 祯顗摇头,前尘往事,在蜕变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所然无踪,何来记得与不记得? 西伊斯再次搂紧怀里的娇小身躯, “不记得就算了。也许,前世你欠了我的,上神才让你今世来偿还给我。” 好笑的不服气的声音叹在西伊斯耳边:“为何是我欠你的,以我的修为会做什么对不起人界的事,是你欠我的才对吧!阿尕爷爷不是说子女是父母前生派来讨债的吗?不过,讨债算不算我的历劫任务呢……” 傻瓜; !西伊斯心里浅笑道,一口咬住面前可口的细白皮肉,怀里的身躯为之一僵:“痛痛痛……” 营帐外突兀的传来沉闷的角牛号的声音,接着是男人叫喊声、马蹄剁地声、马群受惊的嘶鸣声、还有什么动物的叫声,不等西伊斯招呼外面,祯顗直接跳出池子,耳朵一转,身形向地面卧下,化作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跳出营帐。预料中的更多尖叫传来。 西伊斯俊眉一拧,笑道:“不是说过不可以随便用你身上那什么翎的力量吗?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 等西伊斯穿上衣服出了营帐,树林里一个白色的影子正上窜下跳和一只棕黄色的沙漠灵猫打得火热。 灵猫看起来像猫,不过耳廓呈圆形,体形比猫大得多,眼角一条勾上耳朵的斑纹,面向上显得很是狡猾。 正待有人举着弓箭询问国王的意思,西伊斯摇手制止,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虎笨拙的挥舞前掌,对应大灵猫的扑咬,一会儿追着对方上树却不小心滑下来,一会儿用后腿踹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猫身……最后,终于以自己较大的身躯压倒那只猫,献宝似的叼着猫脖子回到营地。 冰蓝色的圆圆大眼仰视西伊斯,白虎嘴巴里面叼着灵猫的模样特别惹人发笑。西伊斯含笑不语,思考着该怎么应付现在的状况。 随行来的禁军、内勤院的诸多人等,全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白虎和国王西伊斯。 午后的阳光穿透了树叶的间隙,闪耀在一人一虎身上。国王的金发散发着神性的光辉,一黑一金的眼眸充满了慈悲,而那只奇特的白色老虎跪在他的脚下,无比虔诚的敬献出自己的猎物,那雪白的皮毛,反射出太阳的淡金色光芒,蛊惑了众人的想象力。 即使喀蜇禁巫,对于神灵、宗教的描述记载依然会因好奇心而流传世间,绘制了与此时相似景象的宗教画自然包括其中。 有人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有人用牙齿咬了自己的拳头,有人张着嘴一动不动……不知道谁先痴迷的喊出了声:“国王万岁!”响彻四野的呼喊终于爆发。 西伊斯抖开一张白色的毯子,温柔的笑颜绽开,对地上的白虎说:“祯顗,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毯子遮掩住白虎的身影,下一刻,祯顗出现在众人面前。欢呼再次响彻天际! “皇子万岁!” “国王万岁!” 一个传奇就此诞生。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五节 契机 每日清晨,鹭殿的掌事轻轻推开寝室的门,唤醒这里的主人,皇子祯顗。 浣女们鱼贯而入,一番梳洗后,皇子便要步行到国王所在的钊殿道安,这是身为皇子的义务,不仅仅是借由此表达孝道,更是国王与自己的继承者们相互激励勤勉的传统。 繁复的礼制并不是突然出现的,不丹曾经是虻丹的历史常常让一些部族和国家耻笑其野蛮鲁莽,初代国王拉鲁戈便下令仿照当时的殷、云罗等国的礼法为皇族定立宫廷礼仪,并不断的完善。到了西伊斯这代,皇族的礼节中还要求公主也必须早起问安,因此,见悝往往是和祯顗一道跨入钊殿的大门。 之后,国王前往菡殿早朝议事,皇子公主则到菡殿偏厅旁的千莘院等待泰尚馆的学士授课。近午时,西伊斯到千莘院视察功课,祯顗和见悝上午的学习算是告一段落。午膳后,见悝回内宫准备下午专门为公主定制的课程,祯顗则随西伊斯到偏厅——偏厅和千莘院其实相隔一道墙,但在空间上用回廊、花艺做了隔断,完全相互独立决不相扰,连彼此相通的道路都需要绕上不少的路程——午休片刻,开始下午皇子的技能修业,这全部由武士教习的射、驭、朮等等。 西伊斯听着花园里单调的呯呯怦怦声,一心两用的在偏厅里与尕林日科尔外务掌事议事。 南方邻国西越终于结束了四年的内战,新王登基在即,便广派使者上传文书,邀请各国共赏大典。按照惯例,接受文书后,便要,拟定官文回复并且道贺,再来决定派遣贺使,置办各种贺礼。但面对面前呈放的一封文书,两人都不得不分神应对——一封来自西越新王的亲笔文书。内容中,开头的客套寒暄免不得,中间表达对国王的敬仰,然后是对公主见悝大大的赞颂,接着绕着弯的歌颂两国友谊,在西伊斯对他的言辞充满不解后,终于看见了关键词句:以上礼品敬献贵国国王,聊表我方迎娶贵国公主殿下之诚意,愿两国永结秦晋之好……”西越新王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肯定了会迎娶不丹的公主为后,该说他信心十足还是狂妄自大?西伊斯摇头微笑; “新王趁乱获取王位,根基不稳,大权还不能真正掌控自如,和亲……似乎对我们很有利。”尕林日科尔以臣子的角度阐述道,末了还不忘征求西伊斯的意见。 “我会问问见悝……” 其实,身为长辈的阿尕老爹更愿意听见否定的答案,而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应付,但这样犹豫的心情却不可以在西伊斯面前表露。 “怎么声音不对……”西伊斯轻轻的念道。尕林日科尔以为被对方探知到想法,碧眼带着些微的惊异,却看见西伊斯往门口走去。 近日祯顗开始修行刀技,武士以基本的持刀步伐为开始的基础课程。没有开刃的刀具对于纤弱的祯顗来说略显沉重,但是,本该在老师面前笨拙防守步步后退的祯顗却处于攻击的位置,起手落刀走刃岂止叫一个行云流水,纤细的手腕轻轻一转便连着几个花式,步伐巧然一提就逼得对手节节后退,那过于凌厉的身手看得人眼花缭乱。再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双眼只是注意对手,毫无感情,唇微闭,胸腔缓缓起伏,呼吸均匀与平时无异,整个人冷静沉默,专注得世界好像只有眼前的一方天地。 西伊斯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这种不习武的人都能感觉到祯顗手中的刀产生的强烈气压,压制了刀口周围所有的生物。 “臣听说前日围猎发生了非常奇妙的事情。”跟来的尕林日科尔缓缓的道。想起对方所指事情的西伊斯发出会心一笑。“曾经,臣以为祯顗殿下的故事只是一个故事,如今看来,臣确实信服他作为白虎神将的过去,这种过人的胆识、技艺以及领导感召力都是世间少有。”听至此,西伊斯甚为赞同含笑点头。 “但是,他没有神将无边的神力,如常人样面临生老病死,现在,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被主上您视若己出,已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大福分。臣也对主上当初的认亲心存感激,更是珍稀非常。臣以为能有今日,都是臣下、觅、祯顗和主上的缘分……” 不等阿尕老爹说完,西伊斯扬手制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尕林日科尔看着那浅浅的笑意觉得心间发寒:“主上,祯顗对我们甚至对这个人世都是个局外人,他不是皇族之人,他要负担的更不是这个国家的命运。”锲而不舍的继续说道,他了解西伊斯,只希望某些事情永远都不要发生。 “感謝上蒼,我能得到禎顗,自然會好好珍惜的。” 那种凌驾一切的笑光芒万丈,充斥着尕林日科尔的眼球,受到刺激的心脏透着微凉。原来真的阻止不了吗……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六节 晨风 觅眨眨眼睛,再使劲的眨眨眼睛,他以为是幻觉,可是怀里的温度很真切的提示他目前状况的真实性。 眼前有着清秀五官的少年紧闭着双眼,密密匝匝的睫毛依然调皮的翘起,淡粉色的唇在晨光中浮出若有若无的笑,显然还沉醉在美梦中。觅顺着枕上散开的黑发,一点点的摸索到那张脸上,温润的触感传达出手掌下的人特有的乖巧。 时间仿佛回到一年多前,他还睡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时候,这一年,他没有什么变化,个子没有拔高,头发没有增长,还是初见时的娇小模样,只是不再苍白麻木,越来越有生气,越来越像个普通的健康孩子。 觅的手指滑入那温暖的掌心,祯顗出于本能般,掌心合拢,握住了觅的手。小小的紧张了一下,觅的头慢慢靠过去,再近一点…… “不好意思,该早朝了。”旁边一个优雅的声音小小的提醒道,觅才想起来,睡在这宽大的床上的另外一个人,青梅竹马目前是自己异姓兄弟的西伊斯!整理了一下尚未清醒的思绪,终于想起昨晚的情形。 自围猎后,心情一直很恶劣的觅被老爹带到王宫,见周围都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才想起今日是见悝的生辰,一时大为尴尬,还好只是王宫内的家宴,觅欣然献曲献舞才脱了窘。稍晚些,三个男人加一个小少年继续在鹭殿把酒夜谈,便说到了与西越的婚事,见悝已经同意求亲,就等隔日公布。在谈到谁护送结亲队伍时,祯顗跳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为此觅又习惯性的开始和西伊斯吵架。就这么边喝边聊边吵,祯顗最先睡着,西伊斯见天晚了就留寝在鹭殿,老爹拽不动喝得半醉的觅也就由他睡这,反正小时候他又不是没和西伊斯共寝过,自己回了准备好的寝宫。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手放开; 。”西伊斯嘴角上勾,轻声提醒,神情万般温和,当然不是对觅:“祯顗,小家伙,还做梦呢?该起了。”祯顗松开觅的手,翻身窝进西伊斯怀里,手停在西伊斯胸前,紧抓住对方的衣衫。 觅小声地问:“你做什么?” 西伊斯扭住觅的脸蛋:“这小家伙不是闹着要当见悝的送亲使吗?总该和大臣们商量商量吧。”觅不露出惯有的嚣张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让人忍不住要欺负看看。 觅没好气的拍掉脸上的爪子:“你还真让他去?” 西伊斯收回手,放在祯顗脸上:“不然怎样,关他一辈子?总有他需要完成的使命吧!这是个机会,祯顗该接触这个世界了,顺应天命吧。” 觅冷冷的斜眼:“我不知道你开始信天了。 ”西伊斯摸摸那有些转醒的脸:“有他我才开始信的。” 祯顗模模糊糊的嘟囔幾句,突然的回荡在室内,又安静了。 觅第一次遇見禎顗說夢話,聽見莫名其妙的語言,心緊了一下。 西伊斯拍拍觅:“別怕,禎顗似乎经常会梦见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也是偶尔过来睡才会听见。天界的语言是有些奇怪,不过他自己又不记得念叨过什么?我还想帮他搞清楚……” 觅突然掐住西伊斯的脖子:“你这禽兽,你都做了什么!”可想而知觅的思想停留在什么关键点上。 西伊斯瞪着一大早思春的人:“你才是禽兽,我能对小孩子做什么!” 两个人就谁是禽兽吵起来,祯顗终于被吵醒,揉揉眼睛,看到身边的状况,睡眼惺忪的钻出床帐,到外间招呼掌事入殿,由着一群人为自己梳洗。 掌事猫着腰小声地问祯顗:“殿下,还有一个牌时早朝,陛下……” “父王……和觅叔叔正在床上忙,一会就好。”当真童言无忌,听者有心,浣女微红了脸窃窃的笑,掌事面有难色,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名分开放的不丹,男子与男子之事亦算正常,没什么特别说道的必要。再者,国王陛下垂青什么人不是下人们该过问的,内里的隐情也不是他们能过问的,只得安静,安静,再安静。 “祯顗!你刚才说了什么!”爆发,不过是让愚笨越描越黑。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七节 幸福 千莘院的凉亭,依然是祯顗和见悝温习功课的地方,只是,不久后,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出现了。 见悝抱著书,凝视着祯顗眉心间象征皇族的朱砂。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哥哥要执意将祯顗写入族谱,为他刻下这个只有血亲才能拥有的朱砂印记。即使是觅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祯顗对哥哥真的重要到这个地步?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私生子?见悝轻轻的笑,看来是出嫁的紧张让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西越……见悝转换心情的仰望天空。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呢? “祯顗,你喜欢哥哥吗?”被问的人点点头:“对啊!哥哥什么都好,地位,财富,样貌,智慧,阅历……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人能拒绝他的魅力,我……”见悝隐没了声音,继续看天。 见悝一反往日的开朗,让祯顗有起疑:“见悝怎么了?要不要让觅来陪你,他还在王宫哦; 。” 见悝摇摇头:“不用找他,我没事。”只有自己心里知道,觅不可能代替心里的那个人,见得越多,心里的那个模样越难忘。从来不能转移掉对他的思念,也许,远嫁他国对自己和他都有好处…… “祯顗有喜欢的人吗?”听见悝问话,祯顗想了一会:“嗯,除了西,还喜欢见悝、爷爷、觅,玖迦学士、干学士……对了,还有经常出现的梦里面的人!” 见悝探过身子,调笑:“看不出来你还有个梦中情人哦!是谁家的女孩子阿!” 祯顗很快的否认:“不是女孩子!我从来都看不清楚脸,只有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好像能把雪融化一样的温暖,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不过我能感觉这个人我认识,很熟悉,甚至很重要。” 见悝来了兴致:“雪是什么?是你家乡的什么东西吗?你真的不记得家乡的事情了?或许梦里的那个人是找回你记忆的关键哦!”连珠炮的问题把祯顗难住了,他不知道西伊斯把他的身世换了个说法给见悝,一时脑子里反应不过来。“嘿?啊……雪是白白的凉凉的东西……家乡?是什么……” 正在慌乱中,西伊斯进了凉亭,见两人的姿势,不由愣了一下:“见悝,要出嫁的公主还趴在男孩子身上,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步步紧逼的见悝不知不觉已经完全倾在祯顗身上,一幅两小无猜情深似海的样子。被西伊斯这么指出,见悝并不羞臊或者掩饰,依然保持原样:“哼,我乐意!小侄子,乖,借姑姑趴会。”祯顗配合的点头。 西伊斯无奈,伸手轻轻拎住祯顗的耳朵:“身为皇子怎么能这么不知道体统呢?快起来。” 祯顗难得的皱眉:“身为国王怎么能拎住一个皇子的耳朵不放呢?” 西伊斯挑眉反问:“哦?那我该怎样?”亮晶晶的双眼俯视面前的孩子。 “该这样!”见悝一把抓住西伊斯的衣角,狠狠地一拽,三人顿时在地毯上滚成一团,闹在一起。笑声、呼救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人会进来打扰。 幸福,无处不在。生活原本就很幸福,只需要细心的发现。 也许,多多地珍惜点,爱护点,把持点,恪守点,幸福的感觉就更长远点,就不会在某一天感觉它突然消失时,不知所措,惊恐不定,追悔莫及。时间,容不得人回头,幸福,丢掉了就捡不起来,因为,它已经被摔得支离破碎,当还想寻找另一份幸福时,代价也将越来越大。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八节 前夜 西越,雍十四国中,南方最大的国家,西靠且霍、姑宿、莫沦,北邻不丹、云罗,东邻迦南,南疆蔓延至茫茫的天涯海,地貌上呈北漠南原北高南低的分布,一条燊河穿过安达库叶山,从西越小城高邱连接到不丹的西南小镇派里,沙漠的地貌使河水在派里附近干涸,成为了旱河。 西越王的登基大典将在葵月举行,不丹的公主必须尽早的到达西越以便准备大婚,借燊河走水路就成了最快最平稳的方法。在西越的婚书送达不丹的第九天晨,送亲的队伍从喀蜇出发。 见悝作为西伊斯在位期间第一位远嫁的公主,嫁妆陪礼当然是多而丰富。这让迎亲的西越使臣很是高兴,战后百业待兴的西越正是需要如此富足的亲家作后台。当然,送亲的队伍也是绝对的豪华,五千禁军不算什么?纯白制服的大队行进在沙漠也不算壮观,身着彩衣的诸多公主陪嫁侍从也不算炫目。不丹皇族的第一皇子祯顗率队,国王西伊斯亲自护送公主的队伍才是民众最感兴趣的,大队人马每行一处都有大量的民众夹道欢迎,人们欢声笑语,山呼万岁,如同节日般热闹。 见悝好像特别珍惜最后在故土上行走的日子,总是微笑着热情的向周围的民众挥手致意。祯顗没有安分的和西伊斯呆在轿舆上,而是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行在见悝的轿舆旁,一个劲地称赞见悝漂亮,见悝则难得的羞红脸,笑语不答。此时祯顗笑得意气风发,两人默契非常,继续和沉浸在欢乐中的民众挥手。 队伍在接近派里的戈壁滩上扎营,由于夏季丰沛的雨水,燊河的一条小支流奔着浅浅的水花经过营区。夜晚如同往日宁静的降临,风缓缓的灌入营火,宣告这夜的清凉。 见悝的营帐中,乳娘们沉稳的低吟飘散出来,这是为出嫁的女儿哼唱的祝歌。在公主走前,乳娘们希望按照不丹的习俗为她祝福,因此,呆在公主营帐的男性全都被赶了出来,连祯顗也不例外。 西伊斯拉着在见悝帐外晃来晃去的祯顗回了主帐,等着他们的依然是挖在地上浴池,浣女们轻车熟路的解了主子的衣衫,待两人坐进浴池,一个灵巧的浣女扶住祯顗的头开始为他洗发。 “姐姐,为什么又只给我洗呢?”祯顗眨眼,倒着注视着上方的女子,称呼上他已经驾轻就熟,基本上比自己外貌上年长的都是姐姐叔叔什么的,对方听着也乐得舒心。 “最近殿下都在马上跑,可不比在骄里的陛下和公主,当然要勤洗洗的,殿下不喜欢?”女子边说边将池边的木盆注满水,将柔软青丝放入水中揉搓,祯顗舒服的闭眼,笑呵呵地道:“才不是,姐姐给我洗头总是很舒服,我怕去了西越后没这么温柔的手帮我洗可怎么办?”当然,说好话上也一样信手拈来; 西伊斯伸手轻拍在那仰起的笑脸上:“这话可别在见悝面前说,她老是抱怨我教坏你了,看来还真是!”祯顗得意的笑道:“像父王一样讨人喜爱才好,是吧!姐姐。”见国王陛下笑靥如花,一帐子的人也放心的小声笑起来。得承认,皇子还真像国王,这样温柔宽厚的品行上,尤为讨人喜欢。 吹了灯,周围渐渐沉寂下去,西伊斯倒在床上,轻搂祯顗,黑暗把那好听的声音衬得有些沉:“明天就到燊河的港口,我也只能送你们到那了,上了船要小心,特别是进了西。在岚苍城换大船时,要注意谨慎。那里是边陲港口,人多且杂,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可以出面,有巳鸾,他懂得怎么处理,听见没有?” 西伊斯说到的巳鸾?吉斯吉是隶使司四阶文士,刚满22岁,为人谨慎,思辨果敢,巧舌如簧,颇受西伊斯的重用,偶尔也会在偏厅议事,祯顗与巳鸾有数面之缘,不过碍于礼节彼此都看得不真切。那日商议送亲事宜的早朝上,巳鸾被钦点协力,两人才算正眼的打上了照面。巳鸾相貌虽不及西伊斯俊朗,倒也端正出奇,身材挺拔,特别是眼角略上挑,凤目独显精明,更多了些阴鸷。 祯顗晃晃脑袋:“结婚不是很好的事情吗?见悝变得更加漂亮,我很喜欢。为什么你和巳鸾都很警觉呢?还要我处处提防,还有,巳鸾说上了船就要我呆在船舱不准出来,为什么?”憋了几日的疑问爆发。 西伊斯知道,巳鸾以安全为先的安排限制倒了祯顗。 西越四年内战的起源同样是王位争夺。西越的先王没有确立王储便暴毙,按照祖制,西越的百人长老院有权确立新王,而新王的人选遭到反对,就此顺理成章的发生争斗。这四年间,妄图插手西越内战的他国却很安静,可想而知,能在内战时局紧迫之下还牵制住邻国,最终取得胜利的绝不是泛泛之辈。身为过来人的西伊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即将登上帝位的胜利者,鴷木柏梵。 “见悝对你说过鴷木柏梵吗?鴷木家的地位在西越大八大贵族中并不显赫,却一跃成为正统,如今能称王肯定不会什么简单应付,巳鸾也是担心你在这种人面前吃亏。”而且,西越国内的反王势力并没有完全清除,鴷木柏梵在这方面却不如西伊斯来得果断,他本来就是已大权在握,却兴师动众的举办登基大典无疑是要在各国面前树立他的王权威信,迎娶一直对西越内战莫不关心的不丹的公主,也是想得到沙漠中堪称第一富豪的雍中部强国不丹的支持。 不丹则可借此将势力名正言顺的延续到雍南陆——这样深层的意思西伊斯没有告诉还不适应政治争夺的祯顗。想到这,西伊斯不禁自嘲,人心果然是险恶,或许连昆仑的神都不能容忍这样日益混乱自私丑陋的人世才会派遣神将下界。不过他还有点期待面前的小家伙未来可能为了维护人界正义而大义凛然披荆斩棘的样子! 西伊斯不自觉地扯住祯顗的嘴角,试图拉出个狰狞的表情。 “吃亏?我只是想看着他和见悝结婚,又不会招惹他,怎么吃亏?我不让他吃亏就够了。” 什么时候祯顗也学会挑衅了?西伊斯捏捏那脸上的肉:“典礼完了马上回来,你要学觅那样惹事生非我定不饶你!”没错,老是惹事的觅只有乖乖的留在喀蜇才是最安全的,因此,西伊斯拒绝了让觅来送亲。 祯顗吃痛的告饶,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 “你可以不去送见悝的; 。”也许是后悔于某个决定,西伊斯幽幽的说。此刻,他真的不希望祯顗去西越,后者却很不领情的咬住西伊斯的手臂:“国王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你答应了我可以送见悝,可以参加婚礼的!我还和见悝约定了这一路都要保护她的!你不能去西越,我不要见悝一个人面对没有亲人祝福的婚礼,我要代替你给她祝福的!我不管!我要去!” 第一次看到祯顗为某个事情和自己耍赖使性,西伊斯高兴得有点发酸。他在自己的教导下越来越有情感。自己的情感呢?何时也越来越倾注在他身上了? “好!好!别咬了,我不反悔!”西伊斯抢救回手臂,看着那仍然还在认真的冰蓝的眼睛打趣道:“你这孩子不会喜欢上见悝了吧?” “嗯,我喜欢见悝。”意料外的直白答案。 西伊斯心跳了一下,有些刺痛。 “见悝和西,在我心里,一样重要,我想保护你们。” 西伊斯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愣愣的,突然笑起来,拍拍那认真的孩子的头,把人拉进怀来,紧紧的抱住:“知道了!不闹你了,快睡,明天还要赶路。”祯顗钻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西,睡着了吗?” “嗯?” “我说真的。” “我知道。” “一辈子呢。” …… “祯顗?” …… 诶……” 西伊斯从来没有想过会接受祯顗的告白。他不知道,当初对那孩子说“留在我身边”有多大的作用,只有祯顗知道,那个人随那句话走进了心里,久违的归属感洋溢着温暖。 我是什么不重要,是我就好,一瞬间被承认的存在感让自己意识到生为人的生命的意义。为喜欢的人活着,在他身边,陪着他,保护他,他的幸福永远是自己的幸福。祯顗的内心逐渐告别曾经那个冷冰冰的白虎,如果说将无爱的白虎变成有爱的人是下界的任务,白虎神将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不过,要他现在离开西伊斯,离开见悝,离开人界的所有,恐怕已经很难。所以,他的任务不是这个,白虎神将还不能回到天界昆仑。而应允他的誓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伴他喜欢的人,直至对方的生命终结。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九节 黑暗 滴水的声音。谁的笑声,尖锐,摩擦耳膜。 眨眼的黑暗,跳跃的,如同思绪。 千军万马,天地大战。 无尽的雨水,淹没大地。 闪光的石头。 这个人界没有救了,不要去; 。第一次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这么哀伤。 谁在拉我的手。男人,女人,你们是谁…… 太阳落下了,一个,两个…… 尖叫! 我的恨,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你都不顾及我的感受!没有救了!没有用的!我会毁掉它! 疯狂的宣扬,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谁恨谁! ====================================================================== 西伊斯深喘一口气。 噩梦!幸好醒了。虽然周围暗得不知身在何方,但是怀里的人给了些安定的感觉。西伊斯呼吸渐平,抱着那个显然也被梦魇住不安分扭动的人。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让他脱离梦境,西伊斯只有像现在这样抱住他。 突然,恐惧爬上心头。 我在怕什么?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做了恶梦,祯顗也是像往常一样徘徊在梦里! 收紧的力度遭到祯顗的强烈反抗,推拒着,踢打着,好像要挣脱逃离。西伊斯控制不住的恐惧,心跳加快,体温升高,冷汗淋漓,身体颤抖。 想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他开始亲吻祯顗的脸颊,嘴唇,脖子,锁骨……手开始撕扯单薄的衣服,皮肤渐渐暴露在夜微凉的空气中……祯顗的反抗毫无预警的停止。 “……太常……扶桑……”依然是含糊的呓语,西伊斯却听出这这两个音节,咒语似的低吟,让一切安静下来,连西伊斯也不例外。 “对不起,对不起……”西伊斯颓然的对依然熟睡的祯顗道歉,手温柔的抚摸着黑暗中看不清楚的脸,感觉那温润的黑发在指尖滑过,而他,声音悲切、嗓音暗哑,如同受伤的困兽。 如此的无助。 肌肤相亲的满足感终于让狂乱的一切归于平静,怀抱着暖暖的纤细身子,西伊斯堕入了黑甜乡。 对不起,原谅我,还有……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节 扬帆 大约是第一次看见船,祯顗和见悝手拉手,兴奋地在船舱里跑来跑去。隶使司四阶文士巳鸾非常恪守现在自己身为不丹和亲使团参士的职责,步步未离公主皇子左右穿梭在码头。 正午前,队伍将从水路出发,事前挑选好的力工正在将大大小小的行李打包装船。西伊斯在码头附近的营帐中监守,同时观察周遭情形。 由于不丹境内的燊河水道浅窄,一路护送的禁军必须减半,两千禁军分装在十艘船上,预备保护船队的前后左右。祯顗和见悝等人所在的主船样式上与其它船只没有区别,其上都是不丹陪嫁的贴身侍从以及警卫的禁军,其余的仆从和贵重的嫁妆分装两船,同样有禁军把守。送亲使团的其它成员在主船之后,而来自西越的使者则单独一船……如此总共十七艘船,清一色的停在派里的小河港谓为壮观。为了保证陆上安全,西伊斯还下令不丹国军严守由派里到边境的上千里河道,似乎要让全国都知道国王对自己的妹妹有多么紧张慎重。 一切准备停当,西伊斯站在甲板上做最后的道别。 见悝明显还有不舍,眼圈里红红的,拼命的忍住眼泪,西伊斯见状将见悝抱入怀中:“要出嫁了别哭哭啼啼的,要哥哥怎么放心?” 见悝深深的吸取那熟悉的味道,哽咽狡辩:“谁在哭哭啼啼了,哥哥才该哭,人家本来想一直陪伴哥哥的,现在可好了,没人吵你,以后就叫你在王宫无聊死!” 西伊斯拍拍见悝的背:“傻姑娘!” 见悝终于有点控制不住,几滴眼泪滑了出来,全部浸到了西伊斯的衣服上。不多时,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泪痕已经不着痕迹,漂亮的唇角勾起笑容。西伊斯欣然的吻在见悝的额头:“一路顺风!” 见悝深情的注目那灿烂的笑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直拉住见悝手的祯顗此刻倒像是等待迎娶新娘的新郎准备接受岳父的托付——如果不是见悝明显的年龄较成熟个头较高的话,相信有不少人会误会。 西伊斯抱住祯顗的头,低头吻在眉心,惹得祯顗痒痒的躲了一下,露出脖子上的红印,西伊斯为他拉起领子,笑道:“一切小心,听巳鸾的话,我等你平安回来。”祯顗旋即露出让人放心的微笑。 船队在欢呼中,西伊斯站在岸上看着主船上的人渐行渐远,见悝紧紧地拉住祯顗的手,两人也在凝视西伊斯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却都未察觉,同样凝视河岸的还有一人,身后的巳鸾。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一节 旅程 祯顗刚上船的兴奋随着逐渐增强的不适感偃旗息鼓,随行的太医诊断为晕船。 虽说是水城喀蜇,但城内都为静静的地下水,人们对船的理解都只停留在“舟”的程度上。第一次在大河里坐船,密闭的船舱连见悝都觉得压抑,更别说有溺水经验的祯顗。吃了些药,祯顗就回了自己的舱室,等闷得难受的见悝来敲门找他时,人已经睡得天塌不惊。 唇角带笑,绝对在做好梦,难怪叫不动了。 见悝无所事事,干脆躺在床边上,玩味的盯着祯顗看,傻傻地笑。如果此时被乳娘看见待嫁的公主殿下睡在皇子身边,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骚乱; 因为天气有些热,祯顗只穿了件中长坎肩和短裤躺在床上,细滑的皮肤大面积的曝露在外,见悝就着自己的发稍,攒成一个小刷子,来来回回的扫在祯顗手背上,开心的吃起豆腐。反正是自家人,不吃白不吃,况且再过几天就没机会了!深棕色的头发大胆的从手背一路扫上去。可是当真是睡死的人,完全没有反应。见悝欹身过去,头对头,将自己的头发扫在祯顗脸上,终于引起了点动静。祯顗小小的转了下脸,头发挡住脖子的部分露了出来,连同那块皮肤上的红印。 见悝凑近些看,印子中心的暗红特别浓重,致使整个不规则圆边都保持着鲜艳的颜色。至于这个红印是什么?缺乏某方面知识的公主殿下很自然的将其理解为夏天的蚊虫叮咬痕迹,还不忘在心里埋怨浣女们晚上没有把帐子里的蚊虫驱除干净。手抚在那个红印上,见悝轻轻的揉着,咬得这么厉害会痛吧!这孩子怎么都不说呢?见悝好气的瞪着熟睡中的祯顗。 旋窗透下白晃晃的阳光,在昏暗的舱室里变得懒洋洋的,祯顗此时也感染了这种慵懒的美感。看到离别时西伊斯亲吻在他眉心的朱砂,见悝不禁抬手抚在了朱砂上。“好漂亮……” 和哥哥一样适合红色的祯顗,所以哥哥才特别重视你吗? 食指滑在鼻梁上,轻轻的,粉色的柔亮的唇,感觉温暖的鼻息喷在手指上,见悝小心的屏住自己的气息,深怕会因为如此过近的距离将祯顗弄醒。 时间仿佛有些慢了。 祯顗睁开眼。 两人就如此近的四目相对。 浅浅的蓝色投射在见悝的心里。 宁静。 听见风拍打旋窗,水擦过船身,阳光回转在空气里,还有,两人交叠的呼吸。 气氛很好,也许。 不知道谁主动,两人的唇随混合的呼吸,交叠在一起。 “午安,见悝。”祯顗的笑容近在咫尺,像西伊斯一样将温柔的笑容完全融进了见悝眼中,暖暖的让人沉醉。 两人重新拉开距离的空当,见悝跳下床,奔到门边,开门,逃走。留下瞪大眼不知所措的祯顗:“难道玩笑开过火了?”罪魁祸首对夺走他人初吻这件事毫无自觉。 见悝慌张的跑回自己的舱室,脸红了大半,中途还和在走道上的巳鸾撞上,只希望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 此后的数日,见悝很是尴尬的避开众人,对祯顗也有意的回避,完全不给对方道歉解释的机会,随行的所有人都当是小孩子的玩闹。巳鸾也没多做注意,依旧在几条船中来往,与两国使团***点沿途。马上要过境了,两国的军队将在水陆两边交接,不丹的禁军只能带五百进入西越,就意味护航的十艘船只将离开船队,跨过国境时,船队还将失去陆上国军的保护,让不丹的使臣们紧张了一把。所幸,安全过境,西越虽然只调了一千水军护航,但一路相安无事,一行人顺顺利利的抵达岚苍城。 因为船队在下午才抵达岚河港,换船手续完成后也多半已经日落西山,因此,两国的使臣在通报地方后决定在岚苍过夜,当然是全部在船上; 。换船的准备工作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祯顗两脚虚浮的踩在地面上,感叹终于获得的踏实感觉,见悝的脸色也不太好,匆匆走过祯顗身边,点头打个照面就随一群人去了大船。 “还在生气啊……真糟糕……”祯顗望着彼方兴叹,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突然双脚离地了,原来是被人抱起换了个地方站。 “殿下,码头现在很乱,还是请上船吧。”巳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祯顗探头看见力工们抬着各式各样的箱子盒子布包在身边走来走去,才发现一个问题:这些都是西伊斯送给见悝的结婚贺礼,而自己,什么都没有送!难道见悝真正是在为这个生气? “巳鸾大人!我要去城里,岚苍城!可以吗?”对于面前由西伊斯举荐暂行监护权的大人,祯顗还是很尊重。 “殿下,在外面记得要自称本殿。还有,不要叫臣下大人,臣下不过是个四阶文士。殿下现在要去城里做什么?”巳鸾耐心十足的缓缓说。 “啊……呃呃呃……我想买东西。”不习惯的称谓,自己怎么说都绕口。 “需要什么臣下吩咐采办就是,请殿下不必操心。” 祯顗脑袋摇得当当响:“我要给见悝买东西,当然要我自己亲自去挑选,不要假以他手!” 巳鸾薄唇勾起一笑,也就点头应允了,随即招呼一声,一个和祯顗身形相同,穿着和祯顗相同服色的少年走了过来,看那模样竟然与祯顗有七八分相似,一时祯顗说不出话来。 那少年一到镇顗面前就跪下行礼,看到和自己相似的人跪在面前觉得万分别扭的祯顗忙把人拉起来。适时巳鸾开口解释道:“这是从神隐军队专门为殿下训练的影卫,殿下叫他影就可以了,他懂得西越地方话,请殿下让他随行护卫。” 祯顗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找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来当护卫,但既然是巳鸾的安排,自己就必须听,也没有多就想同意了。临行时不忘嘱咐:“这件事要对见悝保密哦,绝对不要告诉她!” 就这样,祯顗拉着影向城里进发,巳鸾继续留在码头指挥搬运。 一会儿,一个不丹的使臣找巳鸾:“巳鸾大人,为什么没有看见祯顗皇子,你知道他在哪吗?” 巳鸾转头过来,笑容可掬,上挑的眉眼看起来精神焕发:“皇子殿下?我没有看见啊!应该在船舱吧。请安心,码头附近都有军队看守,皇子也有禁军保护,很安全的。”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二节 岚苍 繁华的岚苍闹市,过往的百姓都不免侧目,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对看似大户人家的双生公子逛街。 一样的个子,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衣服饰品,一样的黑发,如果不是两人眼珠颜色不同,看两人静静地站在小摊前的模样还真不容易分辨谁是谁。细细观察,才发现浅蓝色眼睛的孩子五官更细致,很是机灵的样子。黑色眼珠的孩子或许是弟弟,比较害羞内敛,有些木讷。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孩子走在街上确实是道风景。 在喀蜇呆习惯的祯顗,只觉得周围的人和喀蜇的民风一般淳朴友善,并不太注意人们打量的目光,还礼貌的回敬大家笑容,悠闲的拉着身边的影逛各种店铺小摊。一路上还和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最感兴趣的就是为什么影和自己长得那么相似。影很老实的告诉祯顗,他只是从体貌上和祯顗相似,脸上的五官则是拜人皮面具的功劳,并不是真的像其本尊; “虽然有人和自己一样很有趣,但下次影就不要戴人皮面具了,用胶水粘住脸一定很不舒服吧!回去后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好吗?”祯顗笑笑,影有些羞赧的答了是。 从一家金器店出来,祯顗突然愣在门口:“有什么声音……” 影探听一阵,没有察觉异样,只得随着祯顗的脚步慢慢的移动。 祯顗动着耳朵,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不远的墙脚下的闪光物,上前拾起一看:“原来是你!” 手心里,是一颗显然经过精心打磨的黑亮亮的梭形石头,石头两头固定了黄金雕刻的花形箍镏,一头有环形挂钩,一头连着红色的宝石坠子,祯顗拎起有挂钩的那头,任其摇摆,金石相击的声音很是清脆:“你的主人呢?怎么掉在这里了?” 影在一旁看祯顗和那饰物亲切交谈,觉得停留在此并不安全,便小声说:“殿下,多半是金店的客人遗失的,交给老板吧!买了东西我们要早点回去。” 祯顗边点头边起身,还没站稳,一张厚实的手掌劲道十足的掴在脸上,瞬间眼冒金星。 “偷儿!竟然偷到我家主人头上!找死!” 打祯顗的是一个穿着褐色仆人服色的壮汉,他这一吼,充分的吸引了过路好事者的注意,大家不禁围上来看热闹。 祯顗拉住有些要发作的影:“对不起,我们在地上捡到它的,如果是你的,我们就此奉还,请收好。”祯顗将手中的东西呈在壮汉眼前,壮汉一手抄过饰物,一手又反掴在祯顗挨打的脸上:“偷了还说捡,不要脸!” 祯顗的半张脸彻底红肿,嘴角也破了口,一丝血滑下唇角。谨记西伊斯的话,祯顗不能和西越发生冲突。擦擦血,无奈的一笑:“真抱歉,我们不是先生所想那样。东西还给先生了,我们得告辞了。”将所学的西越话尽情发挥了一番,祯顗不管影听懂没听懂,两手一牵就走人。 壮汉似乎觉得“先生”一词带有羞辱之意,发狠的准备扑过去,围观的人也很配合即将发生的场面发出的一声惊呼,却被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阻压了:“榭甲!住手!” 壮汉和围观者们循声而去,见是一名身着暗红短装的高个男子,鲜亮的皮质护腕和手套,腰闲一柄短剑,一看就知道是大户的护卫。男子面相端正,双瞳如烥,可想不是一般等闲,至少也是个护卫头子。 男子身后跟着还有一青年,长发飘飘,俊朗出尘,却独显刚毅,肩宽腰细挺拔如松,站在红装男子身后也掩不住那凛人的气势,明眼人都暗猜这黑缎长衣的青年准是个大主户。 随两人靠近,人堆微微退开让道,也慢慢安静下来。 壮汉一看来人是自家主人,急急的跪下行礼:“主人遗失的东西已被奴才找到,这两个小偷,请主人发落!” 红装男子接过那黑石坠饰,确认确实是主人所遗矢的东西。 一旁的影火气甚大:“嘴巴放干净点!殿……”念及祯顗的身份,影立即改口:“我弟弟怎可能是小偷; !那等石头饰物谁稀罕偷!我连捡都不会捡!” 祯顗不愿再做纠缠,拉拉影:“既然已经寻得主人,还望物主仔细收好,毕竟这石头实属珍贵,我们兄弟还有事在身,误会一场而已。向这位大人别过。”说着祯顗给黑衣青年鞠躬致意,惹得影急忙拉起他的身子,极不很不甘愿瞪视那三个西越人。 黑衣青年看看红装的护卫,又看看跪地的壮汉,开口,流泻出沉稳婉转的声音:“小兄弟请慢,既然是误会一场,打伤了人自然是我们理亏,还望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弥补。” 祯顗还想推辞,红装男子已上前邀请,便只得拉了影随青年一路行到医馆。医生在黑衣青年的交代下,为祯顗清理了嘴里的血,在破口上点上药,还给脸抹了清凉的药消肿,随后用清洁的纱布涂了些药盖在淤青处用胶条贴稳,叮嘱了一些忌事,红装男子拿了药一行人出了医馆。 祯顗正待要言谢告辞,黑衣青年又再度相邀:“两位不嫌弃,容在下请客,到酒庄一聚,以表在下的歉意。” 祯顗对亲切的人一向没有抵抗力,到人界以来除了刚才打人的壮汉,他还没见过什么凶恶人,便欣然同意,捂着脸上的纱布勉强一笑,有些像淘气受伤的小弟弟。影则很警惕的瞪了眼旁边的红装护卫。 酒庄名为酒庄,当然是吃饭喝酒聚友畅谈的好地方,上下七层,六角塔形结构,登高即见远远的岚苍码头,自有些风雅。离了喧嚣,一行人上了七楼的包厢,打了人的榭甲自知理亏,乖乖在厢外听候,里面便是自己的两个主子,和刚才被打两兄弟,祯顗和影。 黑衣青年自我介绍了一番,自称是利穆,路过岚苍,来接待家族的贵客,红装的叫敕颜,是他的护卫:“还未请教两位的名字?” 见对方把问题抛过来,一直不作声的影抢白:“我是哥哥,影,他是弟弟,形。”纠缠于身份问题,祯顗明知影在说谎也认同的点点头。 利穆礼貌的笑笑:“看两位应该是不丹人,怎么小小年纪来到这岚苍城呢?”影满脸不耐的回敬:“要你管!”敕颜瞪了眼出言不逊的少年,影也毫不客气,利穆倒是不怎么在意,为面前的两兄弟满上茶:“呵呵,我今晚正好要去码头拜访那位贵客,只是想知道两位小兄弟的家人何在,等会一并送送两位。” “叔叔要去码头?我们的船也在码头哦!” 三人同时看向说出此话的祯顗。 叔叔?! 哈哈哈哈哈哈! 绷着一张脸的敕颜笑得最夸张,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叫自己的主人是叔叔的,一时忘了自己的形象,只差擂桌拍凳了。 利穆也跟着捂嘴轻轻笑。 祯顗倒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要笑,他知道面前的青年看起来和觅差不多,理应用叔叔来称呼。 影很无奈的拍拍祯顗的肩膀,意思是,笑死他们就好了! 初见的尴尬慢慢被打破,连敕颜的话也多起来:“主人,打伤形少爷的榭甲还跟在厢外,要怎么处理?” 利穆看向祯顗:“当然任由苦主处置; 。”祯顗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利穆点头道:“他性子火爆,既然伤了你,理应处置,要打要杀都没问题。” 祯顗摸摸脸上的纱布,微微一笑,眸子晶亮:“那好吧。” 敕颜随即招呼榭甲进来,站在祯顗面前,明明是高大壮硕的身躯,却紧紧地低着头,就这么硬生生的比祯顗矮上三分了。 祯顗从位置上站起来,不放心的对利穆说:“真的是任由我处置?事后不会有麻烦吗?比如……你告诉我家里人,或者你家里人来找我家人算帐?” 利穆很干脆的摇头,另外两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同的是,敕颜纯粹是无聊想看戏,影是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而比较紧张他做了后会发生什么争端。 “你叫榭甲对吧。”听到自己被点名,榭甲头低得更厉害,小心的回答是:“我真的没有偷那个石头,因为它是补天神石我才听见它的声音,我们只是碰巧遇上的。”不知道对方讲的什么意思,榭甲还是低声的回答:“是,小的知道,小的误会您了。” “你打了我,我不怪你。但是,你知道,家训难违。父亲大人说,伤我者必以十倍还之,我也答应他要毫厘不伤的回去,所以,你明白吧?”榭甲不明所以的抬头,盯着面前笑得天真无邪的小人,很后悔怎么就打得下手,把清秀的小脸打得肿起来。 “不好意思,能把你的头靠下来点么,太高了,我够不到。”榭甲非常听话的把头支到祯顗面前,对视不足半秒,清清脆脆的耳光落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以一个孩子的手劲来说,打着不算太疼。 “因为你第一巴掌是误会才打的,不是完全针对我,就忽略不计了,还你第二巴掌,可以吗?”报复人还有讨价还价的,榭甲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处罚对于他这个皮糙肉厚的下人来说,轻得简直叫奇迹! 影手指颤抖:“完了?” 祯顗回头看影,拍拍完好的另外一半脸,像在思考:“还有什么吗?好像没有其它理由要打他了。”又看榭甲:“还有吗?” 榭甲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小人知错了!请两位小少爷放过小人!” 祯顗晃晃手掌,回到座位坐下:“看吧!他都知道错了,再说了他和浣女姐姐们都一样是帮人做事而已,我没必要对他那么凶对吧。” 确实,对亲切是祯顗的习惯!不丹的百姓都知道!影只差用鼻孔哼出代表不服的切字。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是这么好说话又善于讨人喜欢的人,连处罚下人都理由分明惩治适度。是好是坏,真无奈! 笑声再次炸开锅,敕颜毫不吝啬笑容的把如临大赦的榭甲打发出去,觉得这两兄弟越看越顺眼,越觉得有趣,看自家主人确实也有意结交,什么警惕都放下了,吃着酒庄的招牌菜,大家继续说笑。 利穆摸出那惹事的黑色石坠亲切问道:“小形,你说这是补天神石?难道是传说中女娲补天而遗留人间的东西?” 祯顗抱着茶杯,首肯道:“恩,它虽然是小小的一块,但是有上古的灵识之气,对人来说是护身的祥物,这个应该是一对吧; !我能听见它也是因为它在召唤另外一半。”见众人面露惊异,祯顗非常尴尬的笑笑,很小心的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西伊斯说得没错,果然不能随便透露自己与人不同的地方,人类不习惯接受身边的异类。 利穆摇头:“小形是个天赋异秉的人孩子,没什么可奇怪的。迦南的巫师,西越的长老院,我见过不少奇人,不过能第一眼说出我这石头来历的人你还是头一个!真是种缘分!”说着从耳朵上解下一物,果然是和手中的石头一模一样的坠饰:“我很喜欢你,这对耳饰就当是你我结交的信物,你拾得的这一半,就是你的了!”说着,把那黑色石坠塞进祯顗手中。 祯顗只觉得那大手粗糙有力,有些怀疑这明明是善武之人的手,却感觉不到孽的侵袭,也没有多的推拒。 敕颜见主人竟然把贵重的饰品赠送他人,觉得有些不妥,但没有明指,趁空档说道:“主人,容小的提醒,这半边饰物的钉扣坏了,怎能送人呢?” 利穆看见那空荡荡的环勾,才想起正是那钉子坏了,石坠才会遗落,自己也才会派榭甲寻找:“粗心了,抱歉!我立刻命人拿去修补!”于是,招进榭甲,送那对耳饰去金器店,叮嘱一定要修补得一模一样。 榭甲走后,影不清不楚地嘟囔:“耳朵上一个洞都没有,送什么耳饰!” 祯顗连忙摸摸耳朵,确实没有,很沮丧的给利穆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耳洞就不能戴那么贵重的东西了,怎么办,叔叔……” 穆好笑的摸摸额头:“快别叫叔叔了,我可受不了,你我结识一场,该叫我大哥,懂吗?至于我耳洞嘛……”利穆摩挲着祯顗的耳垂:“改日打上就是。戴上它,是迟早的事。”最后那句,有些像自言自语。 一顿饭,祯顗吃得不多,只拣全素的吃,让利穆等人都以为他不舒服,关心话自然不少。饭后,四人一道观着斜阳,行到码头。 “小形,你家的船是……” “那里!”祯顗手一指。 夕阳下,三艘红木金漆的大船折射出柔和的光线,宽阔的河面涌动着浅金的细浪,氤氲的光照下,这画面美得壮阔,仿佛象征着这船和船主人美好的未来。 利穆,敕颜揽着祯顗和影向大船走去,刚下了港口的石梯,城里的兵士长矛一横:“坐船的那边去!” 敕颜还未发作,旁边急得火烧屁股的尖叫响起:“啊啊啊啊!臣,岚苍城守,熹路九和,见过櫜桀王爷!未能迎接王爷大驾,臣惶恐!”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三节 波澜 傍晚时分,使团的膳食准备停当,送餐的侍从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祯顗皇子,连忙向上呈报,主管不丹使各大事务的是见乐司五阶文象晷路?丘那,老而精明。虽然官阶上比巳鸾低,但持重稳健的形象很容易让人信服,才会担任使团主使官。他本人却很有自知之名,知道西伊斯对巳鸾信赖有佳,于是只要事关皇子和公主他都会向巳鸾请示,听从安排。听闻呈报他急忙传令两百禁军随时待命,然后赶去和巳鸾商量。 巳鸾倒是心平气和,命令禁军严守船只,后让西越使团的人请来了岚苍城守,几人合计一番,借调了些城兵,开始在码头上搜寻。相较于他人的诚惶诚恐,巳鸾相当的淡定。需要着急吗?当然不,他很清楚祯顗的去向,甚至能料想皇子是否安全。 岚苍城守第一次和皇亲国戚打交道。虽然是国外的,但是船上坐着的可是未来的国母,需要寻找的人也是未来的国舅,而他们都关系到自己头上顶戴的未来,心里急得比自家房子烧了都还厉害,亲自带队搜寻,把码头闹得一阵鸡飞狗跳。正是一天暑热将退的闷热时段,熹路九和肝火上窜,瞄眼看见手下的兵士拦着几个人,为首的高个男子正是眼熟,翻眼想想,脑海里跳出了对方的身份名号:兵马将军王,国王的兄长,櫜桀王爷,鴷木旒纮; 不管三七二十一,熹路九和先跪再说。 “哦?这位大人,话从何起啊?” 头顶上的声音低沉婉转,熹路九和明知对方故意刁难,依然埋头解释:“臣曾任职京都府,掌管分派各路兵粮,有幸见得王爷几面,故认得。今晨来自京都的快马送信,称王爷将大驾小城,负责接管护送不丹婚使事务,是故确认。” 头顶的声音笑笑,也不再推脱什么?虽然不明说,口气上也算是默认了:“你倒是聪明,来此做官有些委屈了啊。” 熹路九和摸摸脑袋:“臣下惭愧,惭愧。王爷缪赞了。”因为贪污左迁,怎么说都惭愧,熹路九和连连磕头,只希望对方不要就拿话题缠绕下去。 利穆——现在该说是鴷木旒纮免了熹路九和跪礼,问道:“码头上乱糟糟的,怎么回事?” 熹路九和微躬身体,眼睛只能看见面前的四双鞋子,疑心思考另外三人的身份,答道:“不丹的婚使来报……呃,他们走失了一个人。是……不丹的皇子,祯顗殿下。”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被人探听了般。 “那不用找了,人在这!”鴷木旒纮把祯顗往前送了送,熹路九和抬头看着面前黑发的小小少年,又看看旁边的櫜桀王爷,愣住了。 同样愣头看着鴷木旒纮的还有在场的其它三人,敕颜,祯顗和影,惊讶程度不低于熹路九和。 “祯顗殿下可是在生本王的气了?”主子说话了,敕颜便噤声等候,按照主子个性,此时也多半是想解释如何知道这两少年的身份的。 “为什么我要生气?”祯顗仰视鴷木旒纮,干干净净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本王是明知道你的身份,还陪你演戏。”鴷木旒纮收敛住嬉笑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地说:“你会想本王是故意刁难你吗?” 祯顗笑得毫无敌意,出乎鴷木旒纮的意料:“演戏?那说来也很好玩啊!为什么要认为是刁难呢?我应该对藁桀王充满感谢才对。不过我很吃惊,我什么都没有说,您怎么知道我是谁呢?” 鴷木旒纮自觉失算,放下身高,弯腰摸着祯顗的头说:“第一,是因为这个朱砂额印。普天之下,能拥有这种精细描刻的印记的必是不丹皇族的人。第二,因为他。”鴷木旒纮指着影:“本王手下的敕颜就是本王的影武士,这么多年本王所见的影卫装扮相信不会比祯顗皇子少,而且您的影卫似乎还不够克制,时时暴露过多的警觉和敌意,本王可是很敏感的。” 被点破身份的影很气恼的瞪着鴷木旒纮和敕颜,手牢牢的背在身后,克制自己找寻武器的本能。 “最后一点,本王是你和公主前往京都一路上的护卫官,对您二位已经神交已久了。幸会!”鴷木旒纮玩味的一笑,算是结束自己的发言。 窝火的影终于看不惯那种暧昧的笑容,怒道:“切,恶心!” 敕颜很不留情的快手将影的双臂剪在身后,空出一手从后掐住了影的下巴:“臭小子,你主子都没发话,别顶着你主子的脸乱放话,嘴巴干净点; !”影只得吃痛地怒瞪背后的男子,不服气的在大力的钳制下挣扎。 “藁桀王真是厉害!有您一路护卫我和见悝都会很放心,接下来的路程有劳了!”祯顗仿佛没有看见旁边那一幕般和鴷木旒纮说笑,引来对方一阵轻笑:“不敢当,也请祯顗殿下多多照顾本王。只是不知道,皇子答应本王的事是否还有效?说实话,这次巧遇并不是本王的安排,这点上的缘分和本王的诚意请您相信都是出自真心的。” 祯顗歪歪头,微笑,黑发流泻而下,夕阳下,仿佛墨般的晕染开,将白肤蓝眼衬出柔和的光感,像河边水汽侵入人心:“我有说不相信吗?”眨眨大眼,头偏向一边:“这位大人,请放开我的护卫。”祯顗依旧保持和善的微笑。 敕颜看看自己的主子,松开了手,影激气的甩开自己的胳膊,狠狠地推了把敕颜。拉开距离,敕颜也没再动作,拉拉衣服,笑着回到鴷木旒纮身边。 一时两方无语。 听闻祯顗失踪的见悝连晚饭都没有吃几口,就跑出船舱,闹着要去找人。巳鸾说尽好话,她怎么也不听,站在甲板上远远的看见码头口上黑发白衣的人身形及其眼熟,推开众人的阻拦,赶紧着奔过去。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除了哥哥就是在人生的小半辈子上半途杀出来的小侄子,如果他就突然消失了,自己怎么都不会好过。别说是个吻,十个吻她都不会再生气! “祯顗!”不顾后面的大呼小叫,见悝几乎是吼的喊出牵动心弦的人的名字。走近发现那张脸上的纱布,和微微的泛红淤肿,见悝觉得有种无法言喻的愤怒。 祯顗很快扑向见悝:“见悝,我回来了,你担心了吗?可以不要生气了吗?我知道错了,不该乱开玩笑,真的……”祯顗卖力的哄起见悝,没有能买回道歉的贺礼,已经理亏了,听闻大家在找他,再见见悝铁青的面色,只有努力学西伊斯,好平复公主姑姑的千斤怒火。 那边在絮絮叨叨,敕颜也在不动声色的和鴷木旒纮聊天。 “主人,家传的天石就这么送给他?怎么看只是个孩子,让主人如此看重吗?” 鴷木旒纮冷冷的笑道:“见悝,祯顗,看来我们的客人都是非常有趣的人……能教养出这孩子的人也真不简单,本王真想会一会。”想到祯顗在“处置”榭甲时的言行,鴷木旒纮眼中笑意更盛,如同发现了满意的敌人和丰厚的战利品,好战者霓虹在暮色中闪亮。 ******************** 偶还是上来说一点吧……收藏啊……花啊……好少啊……默……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四节 夜袭 让各位头痛的第一章重新开始更新了……来和偶一起纠结所谓的历史问题吧~~~~ ***************************************************************************** 例行的交接完毕,鴷木旒纮的人马也全数和使团打了照面,天色完全暗了,码头上掌起灯,士兵们点起火烛在船四周巡逻,三艘红木大船挂上了漂亮的荧黄色灯笼,主船甲板上是挺立的禁军,船舱内的个人忙完手中事,也就安静的睡去了。 寂静的夜,无风无月。 下半夜,连河水都沉睡了。空气中浓重的不洁孽气却唤醒了祯顗,大睁的双瞳在黑暗中显现出淡蓝的幽火。 木质的舱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黑影无声的滑进祯顗的房间,刚拢上门,潜藏在天花板上祯顗悄然落下,短刀寒气森森的横在入侵者的咽喉上。 “是我!”入侵者迅速表明身份。祯顗娇小的身体完全攀附在他背上,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刀偏移一点点,高傲的藁桀王爷可就死得不明不白了。没想到不过是想看看对方此时是否安全,倒让自己不太安全了:“皇子,鴷木旒纮,还记得吗?”感觉背上人的气息和白日不同,鴷木旒纮不由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正梦游。 在鴷木旒纮看不见的身后,祯顗面无表情,微微的闭眼,眼中的幽蓝退去,好像是突然惊醒般看看停在鴷木旒纮咽喉上的刀,连忙收手,从那宽阔的背上下来:“抱歉!船上有人偷袭,我得去看看见悝。”不去理会鴷木旒纮,白衣翩跹的已经消失在舱门后,只留空气中点点寒意。 祯顗的心在狂跳,浓重的孽表明了对方的杀意之深,人数之多,摸刀的手都在颤抖,有东西正在鼓动自己,去吸食那些人所产生的诸多美味的能量; 。像嗜血的好杀者,心中充满了渴望。刚刚那个瞬间居然被这样可怕的欲望夺取理智,失手杀人! 黑暗阻挡不住祯顗的视线,他没有时间来想这个问题,烦躁的将走道上入侵者用刀鞘敲晕。 打开舱门,见悝有些狼狈的披着衣服,拉住身旁女侍,显然听见些动静,正在害怕不知道怎么办,看见祯顗进来,连忙询问,后者平静的笑笑:“是夜袭,有我在,别怕。” 晚一步到的巳鸾带上影进了见悝的房间,鞠躬道:“公主,外面似乎被包围了,请放心,櫜桀王爷已率军应敌,臣等一定全力护驾!” 此行见悝是西越反王势力的目标,这点人所周知,以重兵日夜防范却不想让对方在凌晨钻了空子。这里地形开阔,比在行船中暗杀来得方便,更便于集中人力,此时又不能冒然行船,可能会遭遇浅滩的埋伏,和军队失散。巳鸾也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听着甲板上纷至踏来的凌乱脚步声,见悝紧紧拉住祯顗,祯顗看看众人,转头对见悝温和地说:“见悝,你相信我吗?”见悝非常肯定地点头。 交待几句,祯顗抽走巳鸾的长刀冲了出去,走道上适时出现惨叫声,击打声,踫撞声,敲击声……“我来开路!带公主走!”走道上,祯顗清亮的声音回响开来。 率先领军出船的鴷木旒纮正在和大批黑衣入侵者缠斗,凌晨正是人最放松的时刻,纵使不丹西越有精兵强将,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混乱时段内发挥应有的战力,鴷木旒纮看见主船船舱的入口防线被突破,想命令回援已经来不及,正在着急,似乎看见一道白影冲破了黑压压的人流。原来是祯顗! 下弦月的微光让黎明前的黑夜渗出微寒,鴷木旒纮借着余光看见飞身而下的祯顗,那种清寒仿佛在飞越而下的人身上凝结了。那目光中的幽蓝难道是自己眼花了?鴷木旒纮抵御对手袭来的刀剑,寒意爬上心头,仿佛身体的热量被刚刚所见的身影吸走了,一点点的,无声无息的。 “带公主下船!”祯顗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战场向祯顗所在的浮板靠拢,每个人都看向他的身后:是由巳鸾保护的见悝公主! 深陷战局的敕颜吼了出来:“这小子疯了不成!”他不知道反王党出了多少人马,但码头的兵士已经被完全牵制住了,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战区,还不停的有人向重要目标所在的大船涌动,如果船上的不丹禁军阵亡,他们将没有时间给予回援!“王爷!快回去救人!”也不管什么上下,敕颜对鴷木旒纮大吼。 祯顗的刀极快,在他眼中,靠拢的黑色人影不过是透光幕布上缓缓推动的画片,他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来袭者的行动路线,用自己手中刀的背面打在对方的要害,维护住自己见悝巳鸾身前身后的空间。 祯顗冷峻脸看不出他内心的疯狂,此时仅存的理智是不可以杀人。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他是唯一安静的存在,他的周围只有骨头碎裂和人倒地的声音,像突然降临的强劲烈风,甲板、浮桥、河面,还有脚下的河滩,都有被打断骨头摊倒的人。 面对快到眼花的刀影和周旋在黑色阵营中的娇小身形,有种恐惧的情绪在蔓延,包围圈开始向后散开。上一轮冲进围战的人,要么被翻身到人身后的祯顗掐断颈椎,要么在被回旋踢到后翻落中被刀背打断了骨头。目标近在眼前,战事却陷入僵局。 周围的惶恐,惧怕,愤恨,惊心……汇集成庞大的孽气,祯顗毫无所觉的尽情吸取,没有了让身心都备受煎熬的魂锁,能量来的如此舒心自如; !庞大的人潮,就是丰盛的餐点!疯狂的本质逐渐的要掌控主权。表情越来越冷厉,身手越来越狠断,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已经是昆仑天界可怕的凶神白虎。 月事朦胧,曙光将至,闪烁的光弹腾空而起,祯顗眼中的幽蓝被光弹映照出诡异的红色。 黑色的人潮听令的退去,他们丧失了最佳的机会。无心恋战者开始奔逃,无力逃走者或遭遇斩杀或就地自尽。久久不退的红光下,是显露血色的河港。 巳鸾依然警觉的护住见悝,注视着前方祯顗的背影。 祯顗的手在颤抖,然后是整个身体。似乎是脚软了,刀锵的**地面,重量登时倾注而下。祯顗呆愣的看着黑潮逃脱的方向,视觉里面却只有茫茫的白色,什么都想不出来,脑海里心脏的鼓动声压倒了一切! 咚咚咚咚咚……要破体而出了! 面无表情的惨白脸庞终于出现一抹微笑,那种凝结住眼神扯动嘴角狰狞的笑。赶来的鴷木旒纮正迎上如此微笑的祯顗,仿佛被盯住的猎物般寒毛直立。 颤抖的身体最终再不能站立,像朽木般坍塌而下,倒在河滩上。 “殿下!”巳鸾保护着的见悝突然冲了上去,众人听声音才发现是个男孩子,仔细看平坦的胸部,僵化的脸庞,除了面容像之外,完全不是公主殿下。而从船上奔下的女子才是本尊。 “祯顗!来人啊!”这样的惊叫将黎明唤醒,来不及庆祝胜利,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开始收拾残局。 震惊已经完全捍过激愤的敕颜,才明白怎么回事:“公主……一直没有离开过船舱?这……祯顗皇子居然当了诱饵……哈……哈哈……绝妙的主意……哈哈……”以一挑百,不是有绝对的实力就是犯傻。而事实证明答案是前者。一旁的鴷木旒纮激动得手中的剑叮当作响:“这个人,我要定了!呵呵呵呵呵……” 而陷入昏迷前的祯顗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脸,安心了。 见悝,我可以保护你,我做到了…… ***************************************************************** 收藏和花花……票票能有也好啊……貌似最近每天都怨念了一下的说……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五节 交往 恩,终于打完了……个人爱的就是小白的风属能力,步法轻盈,出招爽利……不过貌似会形成负担啊……可怜捏……下面继续 ******************************************************************************** 凌晨的一战,打乱了队伍的原定行程,在两国使臣的努力下,船队得以在中午拔锚启航。河道较不丹境内开阔许多,由此方便了櫜桀王爷加派的水军小船护航前进。 长河落日,逆水行舟,乘风破浪,纵横洲山。本该在如此壮阔景象前欢欣雀跃的人——以一人之手力挡百人成功保护公主,同时由此在两军中如神话般流传的祯顗皇子毅然睡得雷打不动,风吹不摇; 。眼看日头又要掉下去,苦等英雄睁眼的娇美公主已经挑眉瘪嘴。 “你,是不是该醒了。”床上的人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太医说你只是疲倦了,没事的,睡到这个时候差不多了!为什么你还不醒过来!”见悝揪着床单,好像与床单结了仇,誓要将其似水一般:“你亲我的事我不计较行了吧!你只要醒过来,我亲你都没问题!听见没有!”站在门口的影听着公主的唠叨,两眼一翻,头别向一边去。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公主的法眼:“那边的,别让我看到和祯顗一样的脸晃来晃去!”影怏怏的埋头告退,轻巧的出了门去。 “影……做人要讲信用……你答应不戴面具的……” 暗淡的声线飘飘忽忽的出现,影夺门回来,惊喜不已。 见悝的宝石眼闪闪动人:“太好了!醒了!讨厌鬼……醒过来了……吓死人了……”说着见悝竟然哭起来,昨夜的惊吓终于在看见祯顗平安苏醒时倾泻而出,喜极而泣,祯顗差点来不及给她擦眼泪。 醒过来的祯顗精神十足,接受几位使臣谒见后,还和随行的军士打招呼,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平安。 鴷木旒纮在问候的握住祯顗的手的时候还不能相信,不久前精疲力尽摊倒在地的身体,掌心传来的力量依然如此饱满,不由笑道:“祯顗殿下果然神勇,本王佩服!”手指慢慢从交握的掌心滑上手腕,轻轻的摩挲腕上的细滑皮肤。 “祯顗,医正官让你早点休息,走吧。”见悝拉住鴷木旒纮还紧握住的手,西越语毫不含糊:“櫜桀王爷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请回吧!本宫和皇子都需要好好休息,相信王爷辛劳一日也是时候稍作休整,一路的安全还多仰仗您的保障。”说着客套的逐客令,无情的拽回祯顗的手,见悝可谓公主派头十足,准国后的架子全齐。 鴷木旒纮不是愚钝的人,微微侧身行礼告退。 下弦月刚刚露头,祯顗的房间被人从外面打开,稀出条缝,鴷木旒纮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从来都不会乖乖听令,就算对方是未来的弟媳也没用,他偏要来个夜访。 凌晨的教训告诉鴷木旒纮,一定要小心,他可不想再被人从后面横刀眼前。 出人意料的,祯顗的房间还未熄灯,鴷木旒纮竖起耳朵,透过缝隙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西,我今天有乖哦!早晨和许多人一起锻炼,还让见悝和突然到访的西越人玩躲猫猫,呃……巳鸾还有夸奖我,他说……我躲猫猫玩的不赖……” 鴷木旒纮只觉得别扭,微微露头进内,就看见祯顗跪在床上,身体趴上舷窗,万分认真的对窗外自说自话:“西,我今天也有想你,见悝也是,不过我今天睡了一个白天,就晚上才开始想你,不算犯规吧!虽然你说过要一整天都想你,明天我补上可以吗……” 祯顗的喃喃自语让鴷木旒纮笑到内伤。 说谎也不怕风大闪到舌头!躲猫猫?明明是祯顗让见悝藏在房间的箱子里面躲避谋杀!单打独斗逞勇在前还叫很听话很乖?巳鸾忙得只是晚间来谒见过,他说了什么?今天的时间能用明天补吗? 鴷木旒纮承认这个时候的祯顗真的是可爱到让人心生喜爱,拿出这辈子所有的笑容站在门角兀自开心,越听越觉得有趣,一切的克制终于宣告崩溃喷笑而出; 祯顗此时才发现已经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叔叔,半夜不睡觉,要假扮吃小孩的妖怪吗?我可不是小孩子。” 鴷木旒纮挑眉:“我昨天有教你叫大哥吧?” “可是叔叔和我家的叔叔没多大区别阿?”认知的定位已经不能降低了。 “我和你家叔叔怎么能比,我是西越国王的哥哥,见悝公主嫁给我的弟弟,你就要和公主一样叫我大哥。” “为什么要和见悝一样叫你大哥,见悝是我的姑姑,姑姑的丈夫就是我的姑父了,叔叔难道不该是叔叔么?” 鴷木旒纮脑袋一僵。确实听说他是不丹国王的养子,照辈分来算似乎是这样,可是……放弃纠缠称呼的问题,鴷木旒纮输得心服口服,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重整威严的一咳嗽,鴷木旒纮正色道:“你刚才在给谁祷告呢?” “西!”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的小女朋友?”作恶的大人的恶趣味。 “父王怎么可能是女的……”回敬以怀疑的眼神。 “你叫父王……西?”脑袋里面想起教导出祯顗的奇怪男人。 “西说和他独处时不准叫他父王。” “你父王在这里?” “怎么可能……”再次回敬怀疑的眼神。 第二回合,又输了。 鴷木旒纮决定和祯顗套近乎的耐心彻底土崩瓦解,和这个思维跳跃的孩子简直无法同步。输人不能输面子!再次咳嗽:“打扰祯顗殿下,本王很是抱歉……”话还没说完,坐在床上的祯顗举手发言:“叔叔,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鴷木旒纮很后悔理会了对方。 “为什么叔叔总是本王本王的,什么是本王?” 鴷木旒纮觉得太阳穴的血管在跳舞:“本王就是……自称,模拟我这个称呼。” “那叔叔老是要用‘本王’?用‘我’不就好了,简单明了还很亲切啊!呵呵……” 一只大手捂住祯顗笑开的嘴,鴷木旒纮压住祯顗,眯起眼睛,表情很是危险:“听好,第一,本王爱用什么称呼自己是本王的自由,第二,从现在开始,没有举手,没有提问,没有为什么!懂?”得到满意的点头,鴷木旒纮松开手。 “我觉得叔叔第一次见面时说‘我’很亲切……” 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孩子果然是认知之外的存在,如果把他当个孩子来看待,就是在侮辱他身上有别常人的头脑; 。连对人的影响力都不同凡响,鴷木旒纮输在自己不能控制的情感,竟然轻易的就被他牵着走了。这样的人,之于国家,无疑是栋梁,而对目前的西越来说,他是未来的敌人。 天真的外表以及可怕的能力,相信倒在他刀下的人深有体会,连亲见那翩跹的身影的自己都觉得折服。想起此刻懵懂无知的脸上曾经露出的诡异狰狞的笑容,再次深感当时瞬间被冰冻的僵直,鴷木旒纮凭本能的想杀死这个危险的存在。 可是?无法下手!有种情绪在阻止他的动作。 千回百转间,被鴷木旒纮压倒的祯顗特别的安静,他能感觉人类欲望汇集的孽气在鴷木旒纮身上成形,扩大。 灵魂的味道,好香…… 祯顗眨眨眼,他不确定刚才脑海里出现的是不是自己的想法,甘美的回味快让自己失去理智,战斗时那种疯狂的感觉还徘徊在手指上。 凶神,白虎!千百年来这个神将都是如此生存的吗?吸食,战斗,再吸食,无论活人死人,直到发疯而死……上代的,上上代的……追溯过往,就因如此没人愿意记得白虎神将吗?记忆中的咒骂是指我们吗? 为祸天界的祸种……还记得听见这个声音时的心痛。 对于突然的静默,鴷木旒纮觉得好奇,发现祯顗眼神迷茫的看着舱顶的木板,而自己居然保持着压倒对方的姿势发呆了,手则抚在祯顗敞开的衣衫内,指尖传来那清凉如水的黑发和温暖的皮肤的触感。 “祯顗……”沉醉的直呼其名,头低下放在对方的耳边,吐着热气:“还记得你和我的约定吗?”亲昵的连自称也换了过来。 祯顗最怕人咬耳朵,**的感觉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意识就此拉回现实,用水灵灵的大眼睛回答提出的问题——显然是忘记了。 拿回主控的鴷木旒纮满意一笑:“哼哼,我就知道,所以只有亲自来实现约定了。一点都不痛的!”说着,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 不久,祯顗惨烈的呼痛声在室内炸开。 “不痛才怪!叔叔骗人!扎耳洞好痛!啊!好痛!” ***************************************************************************** 票票花花收藏~~~~围着转圈圈啊转圈圈……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六节 未来 票票花花藏藏~~每天都宣传一下 *********************************************************************** 船行近高邱,山地地貌越发明显,难得的阴天,天候也显凉了些,见悝终究不能忍受在闷热的船舱中读枯燥的西越宗典,和巳鸾吵着要上甲板。对方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两日前的夜袭,之后所有人的防备都不曾松懈过。连祯顗也毫不意外的被鴷木旒纮关在船舱内,活动范围允许在内舱的几个房间,见见悝正在磨巳鸾,便也一起搭腔。两人通力合作,终于获得上甲板打布帷吹船风的机会。 席帘,地毯,矮几,软垫,书简……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千莘院凉亭里,促膝而谈了无烦忧的时候。 见悝抱书仰望船外的连绵青翠,祯顗手架在矮几上支住侧偏的头眼神追随着见悝,河风习习,更衬出两个如画卷的妙人清透可人,连守在帷方外的鴷木旒纮都看得有些不能自已。 “祯顗,这里的山都是绿的呢。”见悝依然最先退去沉默。 “是树啊!喀蜇附近都没有水,树是不能离开月牙湖的滋养的。”祯顗也习惯的跟话起来。 “我们也是啊!总是家乡的水最甘美,离开了真有些活不了的感觉了!”见悝玩笑起来。 祯顗合书笑起来。月牙湖的水,能清洗掉孽的反噬的神水,离开喀蜇这么久,失去了纯净之水的庇护,可能也是他有些不正常的原因吧。好在最近有些习惯能克制了,难受归难受,但是浓重的孽能激发身体的兴奋使自己日夜保持机警,才是现下最重要的。“哪有那么夸张!呵呵,见悝想家了?” 见悝也跟着合拢上书,坐回矮几:“我怎么可能那么脆弱?要知道在沙漠那样严酷的地域生存下来的不丹族人都是真正的强者。”下颌顶在书脊上,天真的畅想开:“如果不丹能再强大些,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吧?哥哥那么优秀,应该能建立起像静辉王朝那样的盛世统一国度吧!到时候,我就是王朝的第一公主,传载史册,千古留名……” 祯顗取出见悝压着的书,笑道:“可是在王朝出现前,见悝就成为西越的国后了,史册上面应该为你另写传了吧。” 见悝不屈不挠的抢回书,又顶在下颌上,懊恼起来:“真讨厌,想想又不当真,姑姑我都要成为人家的妻子了,祯顗就不能多逗逗我开心吗?就喜欢闹我; !” “那都是因为见悝很可爱,特别是闹别扭的时候。”甜甜的笑容,附带一吻落在脸颊,祯顗做的毫不造作,自然贴切,熨贴入心,害见悝的心停跳了半拍:“讨、讨厌!真的是,真的是……祯顗越来越像哥哥一样坏了!” 为了转移话题,见悝半恼怒的扯起旧谈来:“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不是哥哥的亲生孩子,性格完全就继承他的样子。快说,哥哥什么时候有的你,你母亲是谁?快点,告诉姑姑,我会保密哦!” 威逼利诱只得到祯顗茫然的眼神:“母亲?我会有母亲?” 生育下一代的女子,被称为母亲,这点祯顗懂,但是对于他而言,不存在这样的女子:“我没有见过母亲。”如果真的要严格的算起来,或许只有把创世女神女娲当作母亲了,那位在天维外沉睡的远古神祇。 见悝觉得祯顗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以为不小心触及了他人心中的柔弱,忙掩住嘴:“对不起,忘记我刚才说的话,我不是想让祯顗难过的。”或许,祯顗的母亲真的是早亡了,见悝如是的想,爱怜的伸手搂住祯顗:“什么都别想了,你还有我啊!我可以永远当你的小姑姑。乖……”轻轻的摇晃像摇篮一样,见悝低低的哼起曲调,母亲爱唱的歌谣。 手臂上感觉凉凉的,见悝抚开祯顗的头发,发现祯顗的左耳垂居然扎了洞,还赫然的挂着一只石坠!“这……祯顗,你什么时候!?” “是本王送给祯顗殿下的礼物,也是祯顗殿下当初与本王结识时做的小小约定。”声随人至的当然是石坠的原主人,鴷木旒纮:“还请公主谅解。”随即是一个谦恭的敬礼,以及,自得的笑容。 不丹的男子,扎耳洞不外乎三个传统。一,为父母亲授,小孩子一般在百日时,父母就会为其双耳扎洞,寓意是铭记父母养育之恩,不得忠言逆耳,提醒孩子孝道的重要;二,为示忠,这点用意比较广泛,因为一个人示忠的对象可以很多,比如师傅,主人,国王等等,一般出于这个目的扎洞的都只扎在右耳,且一生只能有一个,觅的右耳洞就是为西伊斯所扎,表明着双方永不背叛的友情;三,为心爱之人表白心意,这样的洞多是男子在结识真爱扎在与心脏同侧的左耳之上,寓意二人情爱的真挚,用行动随时诉说爱的语言。这些民俗并不记载在王宫正规的礼法典籍里,刚接触人界世界一年的祯顗亦还未来得及学习到。 谅解?要怎么谅解!见悝心里毫不客气的诋毁起来,脸上只能还算和善的回敬点头微笑。 鴷木旒纮,纵使你鴷木家族起初是西越王室的末系,但这等礼俗就不信你未听闻过!现在要我怎么给祯顗说,难道告诉他以他目前的身份,能让他扎下耳洞只有未来的爱人?这孩子还不当真了去! 抹杀掉脑袋里想到的可怕画面,见悝仪态万千的笑道:“櫜桀王爷,本宫并没有其它意思,还请王爷不要误会的好。王爷能把鴷木家族的天石赠送给祯顗皇子,可见王爷对皇子的喜爱之深,本宫也深感欣慰,是两国媾和的祥瑞之兆。”出嫁前多少打听过鴷木家族的历史,又从祯顗处听闻了鴷木旒纮有块传说中补天的神石,也明白这样的饰物的重要性,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同样的东西会出现在祯顗的身上:“不过,祯顗皇子还年幼,赠送如此珍贵的饰物恐怕不能反馈王爷殷切的期望呢!”扎耳洞就算了,快把那什么破石子收回去,祯顗要带饰物也是该我和哥哥送的!看到那黑色的石头,见悝心中就忿忿难平。 鴷木旒纮直立身体,有些居高临下的态势,挤眼微笑:“公主言重了,当初是祯顗殿下拾得此物的,本王因此有幸与祯顗殿下本人相遇,彼此也很投缘,出于单纯的喜爱,本王才决定将家传的天石赠送给殿下本人,并无其它什么期望,更不需要什么反馈; 。”要说反馈的话,他比较乐意将祯顗收归西越。 听着鴷木旒纮一口一个“殿下本人”,好像不是在乎祯顗可利用的皇子身份,见悝作势搂住祯顗,心里依然不服。说得好听,不管鴷木旒纮使的什么心态在祯顗身上留下西越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让对方再得逞的,纵使是夫家的大哥,也不能做出这等失礼于不丹皇族的事。嫁给西越王的是她,又不是身为皇子的祯顗,鴷木旒纮有什么立场! “公主是不是也喜欢这天石呢?”鴷木旒纮右耳下悬垂的黑色石头两端包裹着金色的箍镏,和祯顗同样的饰物即使在栗色的长发遮掩下也反射出点点光芒,在见悝看来很是碍眼。“当初家主偶然获得天石,石料还比较大,因此分割为多块,做成不同的饰物分给直系的子孙们,我传得的耳饰,国王陛下传得的是一对项链,大婚前,陛下将赠与公主,以示永结同心呢。” “什、什么!” 见悝看看祯顗,祯顗不明所以的看见悝,揉揉有些发痛的左耳:“见悝,声音好大哦,耳朵痛啊……” “永结同心啊!千万别让王弟知道我告诉公主您了,否则他会对我发脾气的。”只有鴷木旒纮知道,这后半句是自己瞎编的,他很满意看到骄傲公主抛下虚与委蛇的笑容,挑起眉头像只准备出击的小猫,正如祯顗所说,带着薄怒的样子非常可爱!鴷木旒纮品味着胜利的滋味。 “叔叔,见悝也会有块神石吗?”跟着来劲的还有祯顗,得到肯定的答案,祯顗显然两眼放光,拉着见悝的手有些激动:“见悝见悝,女娲大人的神石,你也可以有哦,它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真的,你会是很幸福的新娘子的!” 看到祯顗开心见悝自己心情也爽朗起来,两人开始说起玩笑话。见悝忘记了对耳饰的事再追究下去。现在,对不久的未来的畅想占据了她整个敏感的思维。也许人就是如此自私,关于自己的事情永远都很优先,特别是希望的充满美好的未来。此刻两人设计的或许在未来并不会发生,但是见悝依然止不住的兴奋,听着祯顗的保证,嘴上谈笑心里很现实的见悝,竟然对在西越的幸福有了些小小的期待。 此刻,就快乐点吧!像往常的自己才没有人发现啊……我的祯顗,对未来,我很抱歉……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知道偶发文习惯的大人可能知道偶要恢复以前的毛病了今天遇上loja姐姐说偶在17的分割让她很不习惯于是偶决定恢复这个分割线划分还望支持谢谢最后啰嗦的问偶的花花票票在哪里=================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七节 西越 现在开始第一章的第三部分,和温馨说88,各位有点心里准备吧……别打偶 西虞纪673年,殷帝国正是琛帝韩朝统治时期。和统一稳定的大帝国相比,雍陆上的分裂割据战毫无消退之色。 春惜月末的第一声雷动,宣告了西越王鵹樱察朔暴毙驾薨的消息。王储未立,让各方势力跃跃欲试。按照祖制,由西越各贵族长老为主要成员的百人长老院以八大贵族——鵹(li)樱、鵟(kuàng)朮、鸶(si)芫、鹙(qiu)栾、鸑(yuè)裳、鴷(liè)木、鷟(zhuo)析、鶱(xiān)苴——推荐的年满16岁的男子为候选人,公正推选出新王。 王冠最终落入鹙栾家族,而立刻遭到鴷木家族的反对,称其两位候选子嗣为先王鵹樱察朔之女所生,应为非先王血亲鹙栾家族子嗣之先考虑王位继承。长老院立即予以驳回,理由是嫁于鴷木家族的皇女不过是下等妃嫔所生,其子资质亦不足以担负社稷。櫜(gāo)桀王,鴷木旒纮(lieliu hong)愤然在长老会议上拔剑,使一长老与鹙栾家族继承人毙命,率先起兵支持鴷木家族争夺王位,随之开始了西越长达四年的内战,史称“八部兵变”。 677年初,烽火平定,鴷木家族已经实际上成为西越的掌权人,鴷木旒纮帮助其弟鴷木柏梵称王。与崇尚兵武的哥哥不同,鴷木柏梵使用怀柔政策安抚七部,逐步削弱大贵族势力,力求将战争对国力的损耗降至最低。如此却给了鵹樱鵟朮鸶芫三个家族修养的时间,联合民间的部分零散势力暗中形成反王党,伺机而动。 一边是战后的民生大事,一边是反目的各家势力,鴷木柏梵决定先立稳自己的根基,通过正式的登基暨大婚典礼得到各国的支持,迫使长老院承认鴷木家族的王权,同时方便重新打开国门,与他国交往贸易……诸多目的作用使得在葵月举行的大典意义非凡;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在下又开始絮叨历史了不喜欢的大人请跳过========== 和亲队伍在高邱下船后,沿官道前行四天,便到了王都岈艏。 城外三里就看见道两旁张灯结彩的欢迎装点,每隔百米更有举喜气洋洋的红色灯笼长架的小兵校,正身而立,眼神恭敬。道路宽敞整洁,显然是为了和亲使臣的到来,将整整三里的官道清扫干净,并隔开了闲杂人等,队伍一行才畅通无阻。而走在最前的是櫜桀王和他率领的一千铁翼军,此刻仿佛是队伍主角般威风凛凛。 沐浴着千万民众的欢迎,见悝难掩青春少女的兴奋,隔着轿舆的纱帘向外观望,被巳鸾关进见悝轿舆的祯顗自然也是无法安静下来,两个人像亟待出笼的小鸟,浑身羽毛啪哒作响,直到了王城脚下。 与不丹的千巽宫不同,西越的王城没有像月牙湖绿洲那样广袤的森林作为天然屏障,只有傲然屹立在岈艏城心,城门高大雄伟,离城墙一里才是民间的房舍,巨大的空间将王城与市井完全隔离,王城如同孤岛一般的屹立着。 见悝心底终于升起些肃煞,奔涌上头的热血逐渐回落,和青白色泽的城墙一样变得冰冷。 “好高的城墙!”无论是昆仑的城还是喀蜇的千巽宫都未有城墙,无怪乎祯顗会如斯感叹。 “对,很高……像个牢笼……”见悝最后一点地叹息,没有让声音传入面前人的耳朵里。 王城的城墙后便是通往主殿的大广场,列成方队的各色仆从卫士整齐的排在大道两侧,与王城外的民众不同,这里的人脸上最明显的表情就是谦卑,没有人抬头张望,没有人扬声说话,只有毫不斜视的双瞳以及埋没了脸庞的头颅,配合这样的场景的是极为不配合的欢快雅乐。 骄舆落停,祯顗率先在巳鸾的搀扶下走下木梯。因为事先得知西越王鴷木柏梵会亲自迎接见悝的到来,巳鸾小心的叮嘱祯顗要注意国体庄重,路上颠簸来不及准备正式觐见服装,只得让仆从换去了祯顗平时随意穿着的衣衫,穿上了在千莘院见学士的白色绣花素服。 巳鸾瞄眼缓缓而行的祯顗,不得不承认,这个皇子将国王西伊斯温和不失庄重的仪态学得入木三分,加上随风轻扬的白纱罩衣、青丝飞舞间婉转的雅乐,让人错觉入眼的是神一般的存在。 大道彼端由众人拥护着等待不丹公主到来的西越王鴷木柏梵,发声不动嘴的小声和已泰然立于身侧的哥哥交谈起来:“那个是……” 鴷木旒纮直勾勾的盯着走来的祯顗及其它不丹使臣,回答道:“你老婆还没下轿,现在过来的是你的小侄子。” 鴷木柏梵轻笑:“不丹王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闻者微眯眼斜睨了眼自己的弟弟:“你不记得不丹王收养了一个来自民间的孩子吗?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你正好擒获鹙栾主将准备和敌军交换粮草的。” 想到往事,鴷木柏梵笑笑:“当时围城一个多月,不是等你转运粮草来救援我和父亲大人吗?饿那么久我也只有出此下策缓解粮草危机,那样的皇家逸闻怎么有心思记得住?我以为是多孱弱可怜的娃娃,没想到竟如此清秀脱俗还气质绝佳; 。” 鴷木旒纮对弟弟的态度嗤之以鼻:“他可不是像那外貌一样的纤弱。其实是意外的让我感兴趣,你安心的娶你的老婆吧。” 鴷木柏梵微笑着袖手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祯顗已行至近前。 依照西越的礼制,祯顗等人的身份应该行跪礼,而实际上祯顗是对西越王鴷木柏梵行左手背后右手护胸微微颔首躬身的不丹礼。见皇子的行为,以巳鸾为首的使臣也按照不丹文臣的顶礼向西越王作揖。 正待西越方的礼臣有所发作,祯顗行礼完毕以少年独有的清亮嗓音说道:“尊敬的西越王,上天成就了我们两国间的美好姻缘,请让我用对我父王的最敬重的礼节感谢西越王对两国和平相处共谋长远而做出的努力,愿两国人民平等友爱,更祝愿这段佳话传承百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祯顗一席话委婉动听,处处显露敬意赞赏,西越朝臣更不好挑剔什么?鴷木柏梵颔首接礼,心道面前看似只有十三四的孩子,并不是皇族血统,却处变不惊庄重自持不卑不亢,胜人一筹,果然是个趣人,难怪哥哥鴷木旒纮会看重他! 礼节性的回复了祯顗的话,寒暄几句,便明知故问道:“祯顗皇子,敢问见悝莲公主何在?”祯顗嘴角勾起可爱的弧线,指指身后垂帘的骄舆:“还请西越王亲自挑帘结亲。” 众人都被突然轻松的转变逗笑,鴷木柏梵满面春风的在万人瞩目下掀起轿舆的门帘,将帘后美貌少女因惊异抬头而后羞涩颔首的模样瞬间嵌入了心底。如同见到一棵刚刚绽放的春蕾,那翠绿的瞳好似花蕊,吸引鴷木柏梵沉沦进千娇百媚的花瓣的包裹之中。那张和兄长有些相似却略显文秀的俊颜展露出宠溺的微笑,伸手好似要准备捧住面前的花朵般:“见悝莲公主,幸会,请下轿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此后见悝为此抱怨多次,为什么在祯顗特意安排的浪漫的会面下,鴷木柏梵不能说出符合现场气氛的浪漫的语句,比如像“我的公主,接受我对你的爱慕,走出这狭小窒闷的轿子,与我一同走进婚姻的殿堂”之类的,鴷木柏梵只是无奈的摇头说:“对不起,老婆大人”。作为至高无上的国王,作为受到良好教育自尊心甚高的丈夫,他可不想让人知道当时自己的一见钟情导致脑中瞬间空白不能自已兴奋得晕头转向的事实。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狗血的一见钟情加上倒霉的鴷木柏梵大家习惯就 好不然见悝和亲就没有意义了大家不想看到一个凄凄惨惨的女人是吧写这节的时候正是张导的满城上映的时候一边写一边想那景象真的满壮观的今天的花花票票藏藏每天都继续念叨=================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八节 暖情 暧昧的情意…………偶爬回来更新了,今天太阳雨偶居然出门了,真是……暧昧的天气…… *********************************************************************************** 距离大典只有七天,岈艏城内持续着有条不紊的准备工作,装点街道,修缮驿馆,接洽驻使,采购食材,上贡礼品……率先抵达西越岈艏的他国来使,站在驿馆楼上,打量起喧闹的市井,似是被气氛感染般脸上挂起了微笑。 不丹将与西越结亲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身份尊贵的姻亲对象,当然不会和他国只为观礼献贺的使团挤在驿馆内。西越王早将公主一行安排在了距离他的朝鷇宫最近的煜羽宫。 位列后宫之首的煜羽宫其面积、殿堂、庭院之大之多之广,布局完整在王城内自成一个院落,一直以来都是供一国之后居住,鴷木柏梵无疑是以此举表明了他迎娶见悝为后的决心。 结束了早晨的事务,鴷木旒纮就奔向煜羽宫,才进宫门就遇上捧着书卷滑过门廊的巳鸾,双方对上眼,巳鸾立即恭敬的行礼,鴷木旒纮象征性的点点头,两人边擦身而过。 鴷木旒纮不太乐意看见巳鸾,这是有原因的。在岚苍城初见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年轻人时就觉得,巳鸾太过精明,那种狡黠的灵劲儿让鴷木旒纮心生厌恶,特别是当他回头思考一个问题时,就更加的不悦于巳鸾; 祯顗贵为皇子,却不带任何护卫的情况下出现在岚苍街井上,如果说是为了避人耳目才未招摇过市,那为什么要带上乔装得和祯顗一模一样的影卫?双生子本就不多见,如此添足之举无疑是引人注意。以共事几日对巳鸾的观察,鴷木旒纮觉得思辨缜密的巳鸾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安排,而在事后向影探知,确实是巳鸾下令要影寸步不离祯顗。让重要的皇子备受瞩目的行径在充满暗藏反王党的岚苍,是巳鸾失算还是有什么隐情?一想到祯顗如果不是和自己相遇可能遭到的危险,鴷木旒纮就觉得莫名的愤怒,而这种愤怒也延烧到了巳鸾的身上。 同样的,巳鸾不太乐见鴷木旒纮,除开两人天敌样的违和感,还有鴷木旒纮身为西越王爷的身份。对巳鸾来说他承认的国王只有西伊斯,他右耳上的洞就是为西伊斯所扎,这份不求回报的忠诚致使他将一切对国王形成威胁的人都视做自己的敌人。一年前的五卿**反事件,他曾参与隶使司的审查工作,对西越的策反协助有些听闻。不说幕后主使是否是鴷木兄弟,巳鸾对西越一直都没有认同感。再加上,鴷木旒纮在皇子公主面前总是一副大局在握的泰然模样,不通告任何人以私交甚好为名给祯顗皇子扎上耳洞佩戴西越饰物,这种处处宣告自己对不丹皇室地位的人,巳鸾确确实实的心生厌恶。 由此,鴷木旒纮和巳鸾都比较愿意忽视对方的存在,除了礼节性的问候,能不见面最好。 心里说落着巳鸾,鴷木旒纮进了见悝居住的沛宁殿。他现在无非是给国事繁忙的国王弟弟当当爱情信使,传递些小礼物,没有战场可上的鴷木旒纮是大闲人一个,为弟弟幸福跑腿也不是坏事,就当是给自己征战杀戮的小半辈子挽回点福报。 一封系着丝带别上代表爱慕的艾荑花的信递给见悝,鴷木旒纮满意的看见对方拆开信后的娇羞,心道该给她些单独看信的空间,微微一笑:“叨扰公主多时,走之前本王想见见祯顗皇子,不知皇子在何处啊?” 或许是见悝思考信上内容出了神,鴷木旒纮对见悝重复问了两遍才得到匆忙的答复:“啊?啊……哦,这个时间祯顗应该在后面的院子。” 鴷木旒纮立即告辞,留下表情恍惚的见悝,直奔目的地。 沛宁殿后面的院子,就是煜羽宫的御花园,院子中央筑了个大大的方形石台,是为在这院中举行活动表演娱性节目准备的。现在,这块平整的台子却成了不丹禁军的临时武场。 鴷木旒纮一进御花园,就看见正在和同住在宫内的禁军们切磋的祯顗。 自从岚苍夜袭事件后,禁军都相当佩服和喜爱这个年幼的皇子。呆在西越的王城里也无要紧事可做,听闻祯顗皇子要学习不丹的格斗朮,几个禁军队长当然是欣然同意。刚刚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教授,祯顗却出人意料的快速掌握,且融入了诸多变化,这是几个队长不为见过的。武人的好斗性格一下就被刺激爆发,于是放开手脚和祯顗武斗起来。 长拳出击,却是一寸长一寸险。祯顗身影一闪,纤细的手臂顺着对手的长臂缠绕而上,化解力道的同时向对手的咽喉袭去,队长迅速出手扣住那上行的手指,祯顗却解了缠绕,脚下一转,溜进队长的怀里送上一记肘锤,队长吃痛的收手反击却眼睛一花,被祯顗捉手摔了出去。幸而是留了力道的小幅周转,否则队长的手臂和腰背就要吃大苦头了。 台子四周立刻响起叫好声,一直表情严肃的祯顗漾开笑,拉起倒在地上的队长,立即赢来对方的好感,队长也哈哈大笑,称赞起祯顗; “祯顗。”安静的在场边观望的鴷木旒纮选好时机打断了队长的褒奖,随手理了理散落的长发,耳朵上的黑色饰物发出好听的金石相击之声。大步走上台子,继而亲昵的揽住祯顗,将台上的禁军队长给隔了开,弄得在场的队长们莫名其妙,不知道西越的櫜桀王爷要做什么。但毕竟是一路护行的指挥官,又身份尊贵,禁军们没有轻举妄动。 对于尊称不太上心的祯顗,也毫无自觉的开始称呼对方的名字。鴷木旒纮很满意自己被祯顗接纳的感觉,摸摸祯顗有些汗湿的黑发,把耳旁的长发撩开,在众人面前显露出祯顗左耳上的和自己相同的黑色耳饰,心情愉悦的听见了周围整齐的吸气声。这种象征所有权的行为才是他走上台子的主要目的:“我是来看看你,在宫里呆着无聊吗?” 镇顗大大的点头:“巳鸾说我们不能随便离开煜羽宫,他又不让见悝和我一起玩,西又不在,我只能孤孤单单的自己找事做。” 不丹的上百禁军能进西越王城已经是鴷木柏梵破例而为了,当然要严格限制住禁军以及使团所有人的活动范围,于双方都有好处。而即将成亲的公主不能和未来夫君以外的男子独处也是正确的。至少正事上巳鸾都做得很尽职。 鴷木柏梵唯一听着刺耳的就是“西”这个名字——不丹国王西伊斯,祯顗的所谓的父亲,也是最亲近的人!在他看来,西伊斯无疑是他完全俘获祯顗的大障碍! 鴷木旒纮在心里腹诽,却面相和善的对祯顗说:“那我带你出去散心可好?我去和巳鸾商量,他一定会同意。”其实心里根本没打算去找巳鸾。他櫜桀王爷要带走的人还没人敢阻止的。 祯顗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祯顗快点去洗脸换衣服,我去找巳鸾。”招呼仆从带走祯顗,鴷木旒纮立即收敛了所有的柔情,寒起一张王爷脸,对台子下的禁军队长道:“去告诉巳鸾大人,本王带祯顗殿下去参加西越王族的活动,明日送殿下回煜羽宫。”然后扬长而去。 眼见传说中六亲不认杀兄灭友捍守边境护守国主的櫜桀王爷对自己的皇子软言细语,已经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的队长们,见对方转瞬即变的态度更觉鸡皮疙瘩一路抖进了心脏,点头哈腰的恭送櫜桀王爷离开,一路小跑的通报巳鸾去了。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偶又更新偶又暧昧偶在让鴷木旒紘表达占有欲娘滴小样偶整不死你这是一直以来对鴷木旒紘的态度咩哈哈哈哈哈哈继续求票花花收藏======================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十九节 击鞠 这节有点长……咱们国家的古老游戏……蹴鞠马球双陆走狗等等………… *********************************************************************** 百年前的殷王朝西进政策,曾将西越纳入其羽翼之下。百年的统治时光使得东西两个大州的民族文化上出现了些许融合,殷民间的打鞠通过战场上的士兵带进了西越的民间,善骑射的雍陆部族将打鞠活动发展到了马上,打鞠的各种高难度动作如捞月、穿山、展翅等等得以在马背上展示出来,博来民间的叫好。到了现在。虽然战乱迭起,但深受殷文化余韵熏陶的贵族,所追求的奢侈比之祖先过之而无不及,光是鵹樱家族在势时扩建出的仿造殷王朝的王城就颇费了些脑筋,贵族的才智也发挥在了民间的打鞠上。贵族们进行的鞠类游戏,称为击鞠,胯下的马、自己的腿、手持的击杆——除了手都是击打鞠球的工具,这样不仅自己要会踢一脚的好鞠花样,还要有挥动击杆的好技巧以及让马打鞠的绝妙骑术。 在游戏规则上,击鞠被分为表演类和比赛类两种,表演当然是需要一身好的功夫和一套精彩的编排,而比赛就复杂许多,如同一场战争游戏。鴷木旒纮要带祯顗参加的王族活动正是一场小型的击鞠比赛。 櫜桀王爷带头的击鞠比赛谁能不给面子,上到家族大臣,下到御马房夫长,都积极响应准备。等众人穿好装备骑上爱马踩上王城马场,马场两侧已经树起了雕花精细色彩鲜艳的三层射鞠门。射鞠门相对的内侧空间,用白灰粉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场地。 领头的是鴷木旒纮的堂兄,鞑骸里亲王鴷木戕骨。他晃着马鞭和随行的大臣笑道:“王弟是要和我们打六嬉啊。” 六嬉是西越击鞠比赛的诸多形式一种,适用于两队对垒。比赛时,在划定的大圆圈内,双方各有五人进行鞠的争夺,出圈者将犯规出场。而在圈外,每队还有一名游击手站在对手的射鞠门附近等待突破众人包围的鞠来到圈外,负责将鞠打入射鞠门中,而这个过程不受圈内人的干扰。因此,圈内的队员在不能自己完成射鞠的情况下就会选择将鞠传给游击手,对手要防范的也正是这样的情况。总的来说双方都面对的是前有先锋,后有援军的奋战局面。 六嬉与其它比赛形式不同的还有它的射鞠门为三层,木板制成的射鞠门,每层中央都有的洞门,不过越到顶层洞门越小,能打入的分都是下一层的翻倍。但是难度相当大,因为鞠门的高度足有两个成人站立相叠的身量,在挥杆不能超过马身高的比赛条款面前是相当有难度的,只有依靠高超的马上打鞠功夫才能做到。 鴷木戕骨未看见堂弟鴷木旒纮,就带着自己鞠队的人马开始在场内跑马,练习击杆。不多时,一队橘红服色的人马缓缓向马场而来,鴷木戕骨认出那是迟到的对手,策马上前; 。但见鴷木旒纮身侧骑行的是一个十三四的孩子,黑发白肤,眉间的红色朱砂衬得冰蓝的双眸更是清亮,一身白色马服在橘红的队伍中尤为突出。鴷木戕骨当然马上认出了对方是护送不丹公主而来的皇子祯顗。 正想驱马前去问候,一匹红马跨前几步,突出于祯顗的马身,似是在维护祯顗面前的空当。鴷木戕骨抬眼一看,也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同样裹了身白色的马服,同样纤细盈韧的身躯,同样的黑发白肤,却因为一张娇媚的小脸气质截然不同。 祯顗皇子给人的感觉如同那冰蓝的眼瞳般,清冷美丽而坚强有力,宛如一颗宝石,而面前的小少年,更让鴷木戕骨觉得像一泓醇香宜人的美酒,黑沉的美目散发出一股劲辣,看得人有股如同酒后的冲动激愤。想及此,鴷木戕骨呵呵一笑,不等说话,祯顗皇子先拉住出列少年的缰绳:“夔影,不得无礼。” 这少年正是除去了伪装的影,现下已经算是祯顗的亲卫了,即使没有巳鸾的命令他也会跟着主子。不过祯顗给他这个自由的条件是,不可以总带着面具做伪装。 同行的敕颜开始也被夔影姣好的容颜和凶悍的眼神惊住,听祯顗叫影才认出是当日在岚苍的那个随行的影卫。此时,见夔影如此莽撞盲目护主的行为,讪笑着想,果然人不可貌相,脸明明好看的紧却是个坏脾气。随即遭夔影的白眼,敕颜哼哼的望向别处。 鴷木旒纮见夔影出来使得祯顗的局面有些尴尬,于是上前和堂兄打起招呼,顺便介绍双方。虽然在王城的迎亲礼上鴷木戕骨有出席,可双方并不算熟识,这样正面遇上还是头回。 有鴷木旒纮在中间调和,言辞上彼此都有了些放松,这就不可避免的让祯顗乱叫叔叔的桥段再次上演。鴷木戕骨只比堂弟长数月而已,祯顗的戕骨叔叔一出口,几个大人都在马背上笑得直抽抽。 夔影黑着一张脸指摘:“殿下,请不要加那些无用的称谓。”祯顗貌似领会的点头。 上了马场,两个王爷自然拿出自家队伍的主帅模样,开始指挥练习,分组。 鴷木旒纮在来的路上给祯顗大致的讲了些六嬉的规则,考虑再三还是把祯顗分到了游击手的位置。夔影便开始不给给鴷木旒纮好脸色,凭什么把自己主子单独放场边!敕颜心带戏弄缠上夔影,于是中场上的击鞠手就是鴷木旒纮、敕颜、夔影以及两个櫜桀王府的击鞠家奴。其它一票人等或骑马游走场边,或稳坐看台,欣赏起比赛。 场边黑旗子——击鞠裁判,身着黑衣以黑旗为令得名——摇旗起令,锣鼓大作,比赛正式开始。 摆在圆心点上的皮鞠子抢先被鴷木戕骨抢杆击中,滚向自家队伍,敕颜追鞠而上堵在身着青色队服的对方队员的面前,马前腿左右晃动,敕颜的击杆也在马侧虚晃等待抢夺机会。对方胯下的马前腿一挥,鞠滚到了后方的队员马前,两方队员呼啦啦的赶上抢鞠,马场顿时尘土飞扬,马嘶马蹄一片。 祯顗持缰立于鴷木戕骨一方的射鞠门前,静静的观察场中的情形,他不太懂为什么一大群人要为一个弹丸小球争得人仰马翻的。或许人类就是只有在争斗中才能领悟一样事物对自己的重要性,而无论争夺的最终结果如何,完成这个过程所经历的恐怕比最终得到的更多,无论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千年的岁月中人类就是如此的争夺获取一路成长的,无怪乎人类会信服他们这些神将,希望神将的保佑能使他们更具力量,帮助他们能占有更多; 祯顗看天,有些怅然,保护和保佑存在天壤之别,愚昧的人类居然将为保护九州天地的神将视作力量的载体,天维外的远古神祇不知道会做什么想法。 耳朵上的神石发出低低的呜鸣,祯顗笑笑:“你倒是只会想你的那个分身,现在我可是你的主人,你这连形体都不能幻化的神识,还妄图要使唤我吗?乖乖的,与我一起,或许将来能重返天界获见女娲大人呢。”如此劝说,神石竟安静下来:“呵呵,你也如此为自己打算啊?人界千年的岁月你也不是白过嘛。” 自言自语间,鞠已经滚出圈子,鴷木旒纮对场外的祯顗大喝。调马未及的祯顗被对方抢先,鞠随着游击手的击杆一路滚向鴷木旒纮一方的射鞠门,轻轻一推,进了底层,随即一阵欢呼。 祯顗茫然的左看右看,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鴷木旒纮,徶嘴耸肩摆手,完全摆出一副“怎么回事,我不太明白,是我的错吗”这样无辜的样子。鴷木旒纮眉头拧得千纠万结,知道祯顗是在故意犯傻推托责任,又不好当着自己人点明。他可是完全相信祯顗的才智,即使初次面对击鞠他也能胜任的。 可惜,鴷木旒纮想错了,祯顗是完完全全的不会击鞠,任谁都不可能那么快将从来不曾接触的东西烂熟于心熟练顺手。即使是自己有武术的根基,也是要初步了解后他才很快的领悟出人界的格斗朮,神将再厉害也是有限度的,何况现在他已经是被剥夺了神力,一如凡人。 敕颜并没有责怪祯顗,这样的失误让他认为至少那个皇子还算是个普通人,毕竟在岚苍一战让他对祯顗产生了几分敬畏,笑着拍拍自家主子的肩膀:“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要配合好咱们哪有那么容易,慢慢来,不过底层中分而已。” 鴷木旒纮想想也对,这世上哪有什么都擅长的人,鞭长而莫及,那个学识渊博机关算尽的弟弟不是就没算到自己学不会武吗?更没算到有朝一日会爱上什么人。自嘲的笑笑,鴷木旒纮对祯顗露出鼓励的笑容,驱马回阵。 夔影策马在敕颜旁边,冷冰冰的对敕颜说道:“别以为我会谢你。”敕颜扭头挑眉一笑:“我有什么需要你感谢吗?”夔影脸上一怔,继而“切”了一声,赶马向前,留得敕颜哈哈大笑,感觉逗夔影十分有趣。 重新开局,祯顗也不敢发呆了,学着对方游击手的样子,调动马步。喀喀嗒嗒的富有节奏感的声音,让祯顗来了兴趣,操纵起马儿来。不一会场边观战的臣子居然发现,祯顗的马在原地跳起了踏步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上一下,明快的节奏,轻盈的马步,连马儿自己都会随节奏步伐点头摇尾,大伙开始鼓掌叫好。听到动静的鴷木旒纮循声望去,哭笑不得。人的才能果然不能刻意局限在某方面的! 鞠滚到了鴷木旒纮的马下,他重重的将鞠击出直窜向圈外的祯顗。鞠飞近时祯顗横杆一停,鴷木旒纮会意的策马奔前,与此同时,在空中略带停滞的鞠被祯顗击到空中,鴷木旒纮一马当先找准鞠的落点,双手撑住马鞍,翻身一挺,一脚踢中鞠,鞠飞擦着门洞砰的进了二层。 “好!”激动地叫好此起彼伏,连鴷木戕骨都忍不住拍手:“厉害!配合得天衣无缝!好!” 门下的祯顗笑得活脱脱一条吃饱喝足满足得只知道傻笑的小狗,可爱得直想让人搂在怀里揉搓。 鴷木旒纮顺应自己心情的公然以庆贺为名就对祯顗上下其手,搂搂抱抱; 。祯顗只当是对方的礼节,跟着欣然回抱,努力蹭着。 夔影在旁边脸色黑得起锅灰:“到底国王陛下是怎么教导出祯顗皇子的……”敕颜打马在夔影旁边晃悠:“要不要我也抱抱你来庆祝啊?”夔影没好气的甩下一句:“抱你的人去!”扭头走了。 当比赛正精彩时,夏季多变的天气在一阵闷雷声中宣告登场。 黑旗子看看旁边的沙漏,还有一大半,焦急的向激战中的两位王爷探望,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天将行雨和自己正在试探的眼神。 又是滚滚雷动,鴷木旒纮听得真切,行到堂兄旁边提醒:“要行雨了!” 鴷木戕骨不乐意被当傻子:“怎么,你怕了?” 鴷木旒纮鼻腔喷气:“笑话!从小到大我有怕过你?更别说什么雨了!你莫不是没看见场边还有个不丹皇子?!” 不愧是一家人,鴷木戕骨的顽劣性不输堂弟:“心疼啦?我好像听说嫁给柏梵弟弟的只有公主吧!这个半途收养的皇子算哪家的。”话刚说完,胯下的马就惊得一跳,原来是夔影听见鴷木戕骨的话就照准对方的马屁股给了狠狠的一杆。 黑旗子擂鼓摇旗,示意夔影伤马犯规,被罚了下去,敕颜笑得幸灾乐祸:“哎呀哎呀,这下我就不好玩了。”鴷木戕骨随声附和,敕颜玩味的看着他。 等换上新人,比赛重新开始,而雷声依然在天空滚动,将浓浓的乌云一点点碾压而下,压抑的气层终于爆发,衍生出狂风大雨。 鴷木戕骨显然是有些忘形了,扬起击杆挑起比赛中每个人的好战欲:“旒纮!豪雨倾盆,连老天都不同意你就此赢我,才刻意行雨助威!如此大风大雨,才尽显我等本色!本王的清风队何在?”慷慨之声,穿透雨帘回应:“不战至最后一刻,誓不言败!让櫜桀王爷看看我们的厉害!”这下连场边的鞑骸里亲王的下属跟着一起高呼。 鴷木旒纮也不示弱:“朔月队,鞑骸里亲王要与我们决一生死,你们怎么说?” “上——” 雄壮的冲锋声混淆着踏破雨幕的马蹄声,这样的豪情也感染了祯顗,马首仰起,欣然接受了这场雨中混战。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今天的分量蛮多偶也不想分太多的章节貌似四千看起来是有点多的样子明天就少量少量的来吧这是祯顗政治生涯的第一战貌似表现不错加油加油继续说票票花花藏藏的事情请大人们别忘记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节 对象 今天又灰常rp的被电脑和电信和谐了……多谢各位朋友捧场……瞬间觉得,原来自己一点都不孤单……这里回答一下小光,击鞠这节的灵感来自我国的蹴鞠和马球,不过做了很多变化,实际的玩法不是偶写的那样,比赛的赛法根据各朝代的也是不同滴…… ************************************************************** 应了鴷木旒纮对祯顗某方面笨拙的评价,祯顗在湿滑的马场上坠马了; 马儿摔得是四脚朝天,正在亢奋顶端的祯顗毫无心理准备的飞下马背,手掌撑地护住了头胸避免了被马砸伤,不过细嫩的手心被地上的小石子泥沙刮得血肉模糊,雨水一冲就看见黑黑黄黄的砂石还有翻开的血肉,让在场的人着实紧张了一把。还好比赛已经近尾声,没人再对雨中大战心存留恋,不丹皇子的受伤彻底宣告比赛结束。 任凭祯顗摇头说没事,鴷木旒纮依然一路护着他飞奔回了王府。 西越的王城之所以能称为城,就是因为其大,如一座城池固守在岈艏中心。整个王城分为殿,坊,宫三个部分。 殿即为处理国家朝政的地方,见悝初次和鴷木百梵相见就是在殿苑的广场。坊为王城的第二层建筑群,是与国王家族有直系关系的王公贵族居住的地方,其中也包括个别重要官员的家系安置在此,象征仁政的同时也算是将这些家眷做了人质,归顺了鴷木家族的八部重臣家眷便扣留在坊苑内,鴷木旒纮的櫜桀王府当然也在坊苑内。宫苑就不赘述,见悝现下居住的煜羽宫就在宫苑内。 王府上下因突然来到的贵客出现了小规模的混乱,在御医到来后总算平复下去。敕颜和夔影也随后赶回。 夔影见祯顗并无大碍,恢复了刺猬状,猛瞪鴷木旒纮和敕颜,开始不满他们的小题大做惊吓众人,自主的将此种行为归为西越贵族的无良表现。 守着祯顗的鴷木旒纮也不是迟钝的人,被那么恶毒的眼神注视久了,脸皮再厚也受不了。清清嗓子提醒敕颜带着浑身是泥的夔影去清洗干净,于是夔影被连拖带抱的拉出了主堂。而祯顗还不忘对那远去的二人关心的喊道:“夔影,记得要把耳朵背后也洗到,不要让泥巴留在头发上!” “笨蛋!”夔影如是回应。 夔影被按进澡堂的功夫,祯顗已经被脱光光的坐在浴池边,由王府的侍婢擦拭全身的污泥,鴷木旒纮则好整以暇的坐在热气腾腾的池水里,享受擦背。 祯顗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撒娇的对旁人说:“姐姐,为什么我不能泡在热水里洗啊?”这里不是千巽宫自然没有下人敢回应他如此问话,只有由鴷木旒纮告诉他:“刚才御医不是说了不让你沾水吗?如果你真想下来泡泡,一会给你擦好澡就下来吧!不过,不准乱动,乖乖的让她们给你洗。”柔和的语气,磁性的嗓音,憋得一票年轻的侍婢满面通红,都使劲的低头做事。 如愿的进了浴池,热水齐胸,祯顗举起两只受伤的手掌,用手肘打起水花:“真难得一个人洗澡,西都不让我自己洗,说我老是爱玩水,让浣女姐姐们很不好收拾来着。” 鴷木旒纮翻翻眼皮,又听见那个别扭的名字,心理不由嘀咕西伊斯究竟是怎么教养祯顗的,总觉得怪里怪气,父不父子不子的。 突然一激灵,鴷木旒纮心中起了个猜测,慢慢靠近祯顗,把祯顗两只胳膊放上自己的肩膀,搂住了那光裸的身躯。 “怎么你也和西一样,洗澡老抱住我,我不会玩水把伤口弄湿的; 。”祯顗还保证性的摸摸鴷木旒纮的头。 果然!鴷木旒纮黑着脸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松开祯顗,鴷木旒纮抚弄着对方耳垂上的饰物,沉沉的说道:“我不是你的那个谁,抱你的是我,知道吗?” 祯顗冰蓝色的眼瞳闪烁出了解的神情:“知道,你是旒纮嘛。” 鴷木旒纮觉得眼角在抽搐,可是下一刻就被散发着水香的娇小身躯拥住:“旒纮是第一个要当我朋友的人,所以和西完全不一样!” 鴷木旒纮身体僵住了,连笑容也凝滞在脸上,有种冲动好像在瞬间被放大了数倍,颤颤巍巍的想寻找出一个爆发口。他推开祯顗,恢复一脸平静的说:“快把头发上的雨水洗了,对身体不好的。” 看着祯顗仰头享受起来,鴷木旒纮脑海中一阵汹涌,没来由的焦躁,思绪纷乱,他对这样冲动不可名状。总觉得自己应该要有所行动,要比西伊斯早。他并不认为西伊斯会毫无目的的收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如果不是所谓的私生子那么就是有某种目的。 出于爱?根据对这个出现十年的政敌的了解,西伊斯不像能做出这种惊天动地行为的人,他空乏的后宫一直是民间八卦的话题,如果召进一个男孩也不值得稀奇,反正需要有人来填满那无数的空房闲,何必搞个养子来引人忌惮? 出于利用?对于祯顗的背景,西越在不丹的探子一直未有详细的呈报,只知道他是在当初西越联动不丹的五卿**反时突然出现在王宫的异族人,一年间深得民心,西伊斯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培养为皇族继承人,对他的教养根本谈不上是对利用工具做出的,况且,那种暧昧的关爱…… 到底要如何理清那层关系,鴷木旒紘没了主见,进而忽略了思考自身问题的时机,任由一种奇特的感情深埋心间。 另一边的祯顗被鴷木旒纮的负面情绪调动得特别敏感,他突然睁开眼睛,直视为他清洗头发的侍婢:“姐姐,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啊!被你杀死的姐姐很不甘心哦。” 一股猛然激起的水浪拉回了鴷木旒纮的思绪,紧接着是侍婢的尖叫充斥耳膜,祯顗已经跳上池边,抓住一条搭布,边围住身体,边跑了出去。 鴷木旒纮大喝:“来人!”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今天貌似米什么好的电脑不好用就在和莫翼公子闹别扭要给他定个形巨麻烦不知道莫翼公子是谁没关系他是后面的后面出场的某个人最近因为他的关系码不动了怎么得了啊========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一节 刺客 正式签约了大人们请点击吧~~花花啊票票啊藏藏啊~~每天祈求~~~ **************************************************************** 王府的走道上,一个侍婢健步如飞,全无她的外貌一样的娇弱。雨还未完全停歇,啪嗒啪嗒的细密落雨和着那急速的步伐,奏出紧凑的曲调。祯顗几乎是光裸着紧追其后,绷起一张脸也不叫人帮忙,一路上碰上的王府下人,全都惊得下跪。看前面跑着的侍婢有些姿色,都无不感叹原来不丹的皇子年龄虽小也确是个纨绔子弟,于是装聋作哑不敢理会。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了大半的王府,王府的兵丁终于将两人堵在了九曲石桥之上。 祯顗加紧几步扣住了那侍婢的肩膀,侍婢回手一刺,尖锐的指甲寒光闪闪,割破了稠密的细雨,祯顗下腰一个后翻,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 侍婢冷笑一声不予回答,冲向前方的府兵,却并未发生正面冲突,腾空跃起,祯顗追过来,轻点府兵手上的矛头,跃上空中,刚好赶来的鴷木旒纮喝止了府兵们接下来的反射动作:“低头; !违令者杀!” 两人落在府兵身后的庭院上,那侍婢跑在前头,顺手勾住一旁的树枝,一拉一松间,生长茂盛的树叶裹着雨水毫无缓冲的打在迎上来的祯顗脸上,还好眼睛及时闭上没有伤到,但那激痛让他眼前一黑金星闪烁,等回过神,那侍婢已无影无踪。 鴷木旒纮扶住有些摇晃的祯顗,用自己的外衫裹住那过分暴露的身体,拣开贴在祯顗脸上的树叶。不管出于公务还是私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很不愿意看到祯顗受到伤害。 “传令,王府警戒,搜查所有地方,找到刚才那个刺客!派人进宫通报煜羽宫警戒!” 一时间,王城大动,风声鹤唳,煜羽宫外有王城护兵巡逻,内有不丹的禁军戒备,鴷木柏梵更是亲自守在见悝身旁,巳鸾亲自对煜羽宫内的大小侍从进行盘点。 櫜桀王府最终也找到了那名袭击祯顗的侍婢,但人已经死了多时,血流了一地,干涸成黑色。详细的结果却说明,这个侍婢死的时间是出现在浴池以前,一个死人会攻击人? “刺客应该是其它人,我能看见死去的人执念。”祯顗的话虽然对人而言难以接受,鴷木旒纮却能十分理解。 莫非是有人故意假扮?鴷木旒纮看向夔影。 “看什么?我分得清楚敌友!”夔影不悦。 祯顗阴着一张脸:“反王党的刺客吗……为什么要攻击我?” 宫苑内,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鴷木柏梵的脑海中:“反王党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公主你,岚苍一战失利后,他们应该知道,没有祯顗皇子保护的情况下对你正好下手,假设有刺客混进来,他们何必放过今天这个机会刺杀祯顗皇子呢?” 见悝思忖道:“国王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刺杀的对象也包括祯顗?” 鴷木柏梵敲敲桌面:“这个可能性不大,岚苍一战祯顗之所以能成功保护你,就是利用反王党只对你下手的用心。试想,破坏我们两国的联姻有什么比直接消除新娘来的容易,毕竟你才是西伊斯国王的亲生妹妹,纵使他们刺杀了祯顗,我还是会请你哥哥应允我们成亲的。” 见悝低下头:“这样不惜代价,就因为我是不丹的公主吗?” “不,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不是……因为我们两国联姻的未来……才……才这样……对我说……” “见悝,我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对你说这样的话,你相信吗?”鴷木柏梵无比真诚,连敬辞都直接省略。 见悝摇摇头:“不,我们才认识不久,怎么可能……我……” 鴷木柏梵拉住见悝的手:“我知道你不太相信,可是我就是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能感觉,你是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只想对你说初我的爱意,只有对你; 。” 鴷木柏梵话似是触动了见悝的心髓,略显稚气的脸带着哀伤:“可是?你是国王,不可能钟爱一人。” “我是国王,可我也是男人,难道就不能爱人的权利吗?子嗣我从来都不担心,传宗接代不是西越王的主要职责,别忘了,还有百人长老院。” 一席话,听得见悝脸都红了,怯怯的嗔道:“什么……什么话,我我我………”灵机一动,指着桌上的书:“我的书看完了,听说西越藏书丰富,连殷的典籍也有,能容我借阅吗?” 鴷木柏梵对见悝的反映心领神会,不再多说,吩咐下去,便和见悝去向内务藏书院,自不再表。 坊苑内依然重兵戒备,当祯顗抛出自己的疑问时,鴷木旒纮竟然和自己弟弟意见截然相反,笃信是反王党的刺客已经将目标转移到祯顗身上,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坊苑,敕颜还未见过主子如此神经质的表现,忙谏道:“王爷,刺客所为似是未想伤及皇子性命啊!属下认为,似乎是为试探而来。” 鴷木旒纮理着自己在大厅里来回度踏的步子,认真思考起来,反王党素来目标明确做事直接,为何一个只需要伪装为他人混入的刺客要杀一个毫无干系的侍婢呢?这和以往的行径套不上。再者那灵巧的身段和祯顗竟然不分伯仲,他还从未见过刺客中有这等高手。 “莫非,还有第二伙人?”这也不无可能,想当初弟弟鴷木柏梵遣人在不丹策反险些成功,相信不丹国内对西伊斯政权心存不甘的人也不是没有。如果真的是不丹境内的人,刺杀祯顗的目的只有一个。 鴷木旒纮意味深长的看着祯顗:“老实说,祯顗你和西伊斯国王是不是亲生父子?” 祯顗一头雾水的左看右看:“嘿?怎么可能,西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大的孩子?我不过是掉在不丹,无处可去,西就收养我了。在人界收养也算是亲生的吗?” 在场的其它三人无不怀疑的盯着祯顗:“人界?” 祯顗发现说错话,西伊斯交待过不可以透露神将的身世,立即以不善西越地方语为由搪塞了过去。 鴷木旒纮的推测就此断了逻辑。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今天更的分量刚刚好不多不少又有漂亮的姐姐登场身手还不错的说她后面还会出现的请别忽略她她是一个关键哦==============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二节 平安 貌似……鴷木旒紘同学越来越有恋童倾向了……真糟糕…… **************************************************************** 眼看天色已暗,众人也没商量出什么有用的结果,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静观其变,于是遣人开饭,然后早早休息。 祯顗重新上了药,净了身子。因为没想到会下雨弄脏衣服,刺客一事闹下来,夔影也没来得及回去取衣物来,只得换上藁桀王府上送来的西越衣物。夔影再不放心王府的侍婢,坚持亲自服侍起祯顗。虽说是讨厌的人送来的衣服,但是祯顗皇子穿起来倒别有趣味。洗净的头发像流泻的水样一路披散下来,覆住不同于沙漠服饰的奶白色广袖外袍,纤细的脖子裹在对襟领里,锁骨时隐时现,中腰上系了根红色的丝绳,红艳的穗子打在路出的里层雪白儒裙上,女气的服装穿在祯顗身上并没有违和感,却显得更加淡雅恬静。 “皇子……很好看呢!”夔影赞叹道。 祯顗提提衣摆:“和不丹的衣服不太一样,真好玩!夔影你穿起来也好看!” 夔影连连摆手:“不,我可不要穿成那样,我还是穿下人服自在。” 其实鴷木旒纮也给无衣替换的夔影准备了一套,奈何夔影那张比花娇艳的脸怎么看都像女孩子,夔影便婉拒了找了件下人的服色换上,反正就穿到自己的衣服干就是了。 “殿下,千万别让巳鸾大人看见你穿西越的服装,对其它人也别说。” 一国的皇子居然穿别国的服装,再怎么好看都不会讨人喜欢的,祯顗会意的点头,大事上他还不至于昏头:“呐,这是秘密!” 鴷木旒纮踏入为祯顗准备的寝殿,正看见那小人娇笑着食指贴唇做噤声状,乐呵呵地道:“什么秘密啊?能让本王知道否?” 祯顗回头见是鴷木旒纮,猛摇头,黑发像一弯奔流的溪水,煞是好看:“秘密就是秘密,是我和夔影定下的,不能说; !” 鴷木旒纮抱起祯顗,脸上尽是宠爱:“那如果是我和祯顗的秘密是不是就能让我知道了?”祯顗想想,笑着点头。 夔影翻了无数白眼,见鴷木旒纮跟抱宠物似的不撒手,咳嗽一声:“王爷,咳咳,王爷!时间似乎不那么早了,请让我服侍殿下就寝了。”当然不忘附送恶毒的眼神。 木旒纮脸皮厚比甲胄,抱着祯顗就往寝室走:“是啊!好孩子该睡觉了!夔影,你下去吧!晚上由本王守护皇子的安全。”同时趁祯顗不注意回敬了狠辣的一瞥。 祯顗适时插嘴:“我才不怕呢?你们都安心回去睡觉吧!兴许明天早上你们就能看见我抓到刺客了。” 好吧!鴷木旒纮承认祯顗是艺高人胆大,既然不能保护他:“我知道祯顗你很厉害,可是难保刺客不会来杀我,那么我呆在祯顗这里才最安全。” 夔影银牙紧咬,这不要脸的王爷,刚才谁说是要来保护祯顗皇子的!“既然王爷担心您的安全,属下斗胆请愿留在这里贴身护卫,如果王爷还不放心,也可将敕颜一并叫来。” 祯顗猛点头同意:“四个人一起热闹,夔影快去叫敕颜过来,人再多我们可以在厅里打地铺,我好期待!嘿嘿!” 鴷木旒纮无奈同意了,如果不压下祯顗的热头,难保他不会把所有守卫叫来打地铺玩。 夔影倒是聪明,坚决寸步不离,差了个守卫叫来了敕颜,两人一前一后的抱被子枕头,开始整理地铺,祯顗也掺和一起玩。敕颜见鴷木旒纮的脸色,想起主子本来这里的目的,直把笑意往肚里憋。 鴷木旒纮假意帮忙,小声斥道:“要哭要笑自己选一个!” 敕颜把脸藏在枕头里面:“属下……噗!属下,没有笑……噗,哈哈……对不起王爷……哈哈……”第一次见鴷木旒纮吃憋,敕颜不趁此时使劲乐乐,难保他事后想起了,连本代利笑回来的同时,还会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四处广播,他可就赔大了! 由此,一个平安但不怎么祥和的夜晚就此过去。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这节纯粹是为了缓和节奏用的给鴷木旒紘一点甜头感情戏真是难处理的段落又不能少惆怅啊惆怅==============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三节 风起 今天回来晚了,立即补更新,明天继续出门,大人们抱歉了,谢谢兰色妖子给在下的章推,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偶真是没用……大人们啊~~~~~请多给《绝色大唐》订阅吧~~~~~ ************************************************************************************* 祯顗回煜羽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见悝,却遍寻不着人,询问巳鸾,才知道见悝和刚下早朝的鴷木柏梵去了藏书院,心里有些失落,但念及鴷木柏梵对见悝如此之关切就觉得快慰许多。 “怎么,王弟也来过了?明知道我也要过来也不等等。”鴷木旒纮旁若无人的踏进沛宁殿。 巳鸾立刻躬身请安:“见过王爷; 。” 鴷木旒纮挥手免了客套,询问起昨晚煜羽宫的境况,巳鸾将大小动静分述了一番,说明一切都安好,鴷木旒纮夸赞了几句,便说明了本意:“为了保护公主和皇子在大典前的安全,国王和本王已经商量好,让本王在此期间常驻煜羽宫内,还望巳鸾大人理解配合。” 巳鸾似是一惊,立即恢复谦和的笑容:“王爷严重,蒙西越王和王爷厚爱,我为两国间的未来深表快慰!我立即吩咐下去为王爷准备寝殿。” 鴷木旒纮忙制止欲退下的巳鸾:“不用了,本王并不会叨扰太久,何必浪费人力和守备,本王和祯顗皇子同住即可。” 巳鸾面有难色,连道不可,这两人再怎么亲密也要注意邦交礼节,这事让西伊斯国王知道还不是自己失职,再说…… “巳鸾,没问题没问题,人多一起睡多热闹!昨晚我就和夔影敕颜几个人***地铺玩,再说,大家相互有照应,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人手保护见悝对不对?”祯顗抢白。 巳鸾犹豫了下,勉强的应了:“是,臣下这就去布置准备。” 交接布防的琐事交给敕颜,鴷木旒纮乐得轻松陪着祯顗玩。 听说昨天鴷木柏梵差人在花园里的大树下支了个秋千,这自然是引发了祯顗的兴趣,在秋千上荡得不亦乐乎,快乐的飞翔在树荫下。 鴷木旒纮站在秋千旁,提醒着祯顗慢点,生怕秋千升到最高点时祯顗不谙平衡摔下来。当秋千如他预料般如亟待起飞的雏鸟越冲越高,祯顗却意料外的稳立其上,翻飞的衣角像稚嫩的翅膀,笨拙却奋力的准备飞翔。 鴷木旒纮突然有种祯顗会随风消逝的错觉。 秋千上的祯顗享受着风逐渐强烈的刮过耳旁的感觉,天石随风发出好听的共鸣,似乎连它也很受用这夏日的清岚。祯顗舒服的闭上眼睛,专着于周围的风向,脚下依然使劲的蹬着秋千,仿佛这样的风速还不能满足他。 阳光被树影分割得斑驳,透过薄薄的眼皮,在祯顗的感官上烙印出纷繁的美丽,和着呼呼的风声,杂和出一个幻境,将鴷木旒纮关切的声音隔绝在外。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对小白过去不感兴趣的大人可以略过这段=========== “白虎,又睡着了?” 淳厚的男音,并不真切,如同仙乐缥缈在耳廓,所以白虎没有睁眼。 “你又跑到雪山上,害我和真儿寻你。这雪白的皮毛隐藏在一片雪色中,可不容易找呢。” 雪与阳光相印的强烈光线让眼睛并不情愿睁开。感觉旁边的人正静静的立在那没有焦躁之色,白虎懒懒的动动身躯,示意自己没有睡着,正听着那人说话。 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白虎的耳朵,瘙痒的感觉如同雪落入毛发间,白虎不停的转着耳朵。“这么安静,你竖起耳朵听什么?风都在驻足为你探听了; 。” 白虎顺着手的方向将头靠上去,将语言直接传达给对方:“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和许多陌生的生物打交道,我好像在寻找什么?我想是你,可是?怎么都看不到你的身影,只听见你在引导我的声音。”顿了一会,白虎没有听见希望的安抚,哀伤的说:“没有你在的地方,我很害怕。” 哪知温柔的手离开了白虎:“那只是一个梦啊!快让风把因你的不安带来的生灵放开吧!我不是教过你不可以吞噬生灵吗?” 静滞已久的风呼的四散而去,卷起些许雪尘,在碧空中划出华丽的风尾。 白虎落入熟悉的怀抱中,他贪婪的瞇眼蹭了蹭那人的脖闲,鼻尖荡漾着清冽的水香。“回去吧!乘着你的风。”那人摸摸白虎的头:“谁让你跑这么远,还有些路程呢?想睡就睡吧。” 风声终于开始呼啸,白虎觉得特别的安宁,也许,仅仅是因为回到了那个重要的人的怀抱中。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打乱原本叙述顺序的梦境结束正文还原=========== 又是一场模糊的梦境! 秋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了下来。祯顗睁开眼睛,正迎上阳光,眼中一酸,眼眶噙满了泪水,可不等去擦,就随风干涸了。如同醒来时心中充盈的酸楚,仔细品位却遍寻无踪。 鴷木旒纮拉住秋千,停在身前,祯顗突然的沉静像是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发生,他莫名的受到影响:“祯顗,怎么了?你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还是看见什么了?快点告诉我!” 祯顗呆滞的眼珠滑向鴷木旒纮:“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鴷木旒纮触到祯顗拉秋千绳的手,竟是冰冷一片,像那正对自己的眼珠颜色一样寒得透心:“发生什么事了?大热天你怎么这么冷!脸也是!身上也是!”惊讶于自己的发现,连忙把祯顗扶下秋千,抱在怀里,搓着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 祯顗恢复了笑意:“没事,我这么康健,没事的……”至于为什么在这个状况下笑,他也不明白,脑海中总有人任何时候都挂着笑容,仿佛这样让别人见着了特别安心,祯顗想,或许是西伊斯,他给的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多:“我只是想家了,我好像有些挂念起西了。”话音一落,感觉那温暖的手顿了片刻,复又继续工作。 “西越不好吗?让你这么急着想回去。” “我答应西等婚礼完就回去,但是突然非常想他了。” “还有五天,大典后还有很多庆祝活动。” “说话要算数吧!离开太久我也很想西,还是让巳鸾早做准备。”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鴷木旒纮的语调带着狠意,心里面某个不安的因子在膨胀壮大,压抑的暴虐心态冲击着防线。他不容许这个孩子回去,他笃定了当初看见这孩子时的决心,要得到他,完完整整的得到他:“我要你留在西越。” 是的,留在这里,你是我想要的人; 面对身后腾起的人类的虚妄,祯顗突然如同渴血的野兽,兴奋得浑身发抖。很快他冷静了下来,感觉刚才的热血沸腾已经让身体回暖,他果断的离开鴷木旒纮,跳上秋千:“我不要!我的家在不丹,旒纮是关不住我的,我可以乘着风飞回去哦!像这样!”秋千应声再次起飞。 孩童般的语言,没有计较鴷木旒纮刚才的无礼言辞,让紧绷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鴷木旒纮环手站在秋千下:“或许我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在西越安家呢?” “怎么可能,忘记一切,那我不是连旒纮都会忘记?”祯顗笑笑。 “是啊!连我都忘记了……” “我喜欢旒纮,也喜欢西、见悝……很多很多人,大家都对我很好,如果要忘记喜欢的人,这太残忍了,对我残忍,对大家也很残忍。如果旒纮喜欢的人忘记你了,你不觉得残忍吗?” 鴷木旒纮看着起伏的秋千,突然发现为什么总是不能控制好这孩子的动向呢?无论是他的思路,他的行动,他的感觉。自己应该是很讨厌这种超出控制的挫败感的,现在却不觉着难受。刚才的盛怒的原因则是在想到远在千里外未见过面的人才升起的。 嫉妒?西越兵马将军王櫜桀王爷会嫉妒?这种情绪只有他后宫的女人们才会有,他会为了什么人嫉妒? 逞强的结果是让自己愈加的难受。鴷木旒纮最终向这番自嘲妥协。需要承认他在嫉妒,因为那个西伊斯,因为那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他嫉妒了! “祯顗,你赢了。” 祯顗又把秋千荡得老高,思绪早已随风飞向遥远的地方,因此没能听清楚鴷木旒纮所说的话。 日头高挂,夏季原本就不是个宁静的季节,所有有感知的生物都忙着在这个热闹的时节快快成长,祯顗的身体却依然没有如同他旺盛的精力般成长起来。或许保持着这样纯真的孩童形象是好事,让所有的大人都不忍心让他触及某些肮脏的事情。奸诈也好,自私也好,所有人想或许他长大点再告诉他也不迟,鴷木旒纮居然有了如此平凡的想法。 或许再多等一段时间,等鴷木旒紘整理好自己对祯顗的态度,亦或说感情这一复杂的概念,他才能懂得如何用情谊这种东西永远绑住祯顗高飞的翅膀。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鴷木旒紘又失败了变态还是不变态是个问题今天的内容很多花花票票藏藏===========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四节 殷使 大人们~~~~收藏~~~~收藏不够你们怎么看后面的内容啊~~~~ *********************************************************************** 距离大典还有四天。 殷王朝的贺使抵达岈艏。 九州之上最大最得势的帝国,在百年前西越曾经还是它的附属国,自西越独立后便断了邦交,此时能在鴷木柏梵的登基暨大婚典礼上出席道贺,可想殷已经对西越重新产生的兴趣。因此,殷使臣的到来不仅仅是执政的鴷木家族慎之又慎的事,更是多方势力屏息凝气静观其变的时候。刺杀也好阴谋也罢,统统偃旗息鼓,毕竟,一时的轻举妄动纵使当时能得到好处,过后,庞大的殷王朝就是黄雀后的螳螂,被牺牲的就不是一个西越国,而是整个雍陆。 欢迎的排场自然盛大,但这只是和他国使臣到来的排场相比,当然不能超过身为皇族的不丹公主的行列了。不过,一场专门接风的盛宴就不能免了。 雍十四国,指在现在定邦建业有固定国土民生作息的十四个大国,为:迦南,云罗,西越,且霍,莫沦,大宛,小宛,故宿,楼兰,西歧,郾,不丹,墚,菖蒲。此外还有世代游牧的部族。常年的部族争夺让彼此的关系很是复杂,为避免蹚浑水西越不敢冒然接触那些混乱的部族,所以,鴷木柏梵只对这十四国发出了请柬。不买账的国家也是有的:楼兰身居内陆拒绝南部的邦交已久;且霍莫沦两国未有回音,连西越派去的信使也失了踪,估计是不用等什么佳音了;菖蒲为女国,对鴷木家得权的行为深表不齿故拒派使臣。但能得到殷王朝的关注,鴷木柏梵想要威慑他国,立稳根基的目的算是达成,少个几国也没什么大碍。 典礼前的接风宴邀请的不止是最后到来的殷使者,先行到来的十国也在其列,大家在宴会上提前打打照面,明白个中趋从,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见悝是未来的西越国后,身分上不允许参与某些场合,出席使臣群宴的任务就交到了主使晷路、参士巳鸾、皇子祯顗三人手上。祯顗对于参与国宴还是有些经验,不过身在别国,要注重的东西他倒是不怎么明白,幸而有晷路和巳鸾的老少配合,赴宴的准备合格。 鴷木旒纮和敕颜回府收拾停当,特意上煜羽宫接祯顗赴宴,刚从牛车上下来,就迎上准备出门的祯顗一行人。 鴷木旒纮首次见到祯顗穿着不丹的宴会服装,不觉有些呆了。祯顗没有穿惯用的白色衣裳,而是一件天青色的短外套,装饰了银质的鹰头,雪白的羽毛,闪亮的赤金石等工艺品。鴷木旒纮仔细端详,发现外套下是件没和边缝的深蓝色褂子,不经意闲不少白皙的皮肤就暴露了出来,合着其上装饰的银扣直晃他眼睛。忽略了有精细绣花的袖子视线一路往下,祯顗斜挂的衣摆下是短装裤子和皮靴,又是一段上好的嫩肤呈现出来。 这样一身打扮,让平时闲散的祯顗在可爱中透出些干练,华丽中透出些威严,完全没了平时那种谪仙般的悠然; 敕颜也打量起换了装扮的夔影,那娇美的真面目亦是挂着森严的表情,讪笑的开口:“你……该不是在紧张吧?”立即遭到夔影的眼刀袭击。敕颜的窃笑抵消了鴷木旒纮呆立的尴尬,寒暄几句,一行人登上自己的牛车,向设宴的殿苑仪德殿而去。 一路无事,车马抵达目的地,众人下车站定,只见仪德殿上已经掌灯,与夕阳相呼应,将殿宇印衬的喜气洋洋,殿前步道的灯奴石像也熏上香火,晚风将侍从们手中的彩旗锦帆微微扬起,颇有意味。 鴷木旒纮邀着祯顗走向仪德殿,却听见背后一阵牛车轱辘声,接着是骑奴吆停车辕,想是有使臣到了,不过能像他们来这么晚的必不是小国之众。转身一瞧,果是殷王朝的主使官高鹤封。只见高鹤封提着衣摆踩着梯子小心翼翼的下了车,站稳地,理理墨绿的使臣服和官帽,和陪同来的侍郎说了几句,方毕,一行五人才列着队,步伐庄重的往殿前而来。 这是鴷木旒纮第二次见到高鹤封,第一次自然是早些时候和鴷木柏梵同迎殷使到来之时。面对已过而立之年的高鹤封,西越两个最高位的掌权者都显得太过稚嫩,两兄弟看高鹤封的眼神也知道对方并未将自己放入眼中,高鹤封则处处体现出天朝上国使臣的骄傲气度,虽说有些无礼,但可叹是他对国家的一腔热诚所致,倒也不是那么讨厌。 高鹤封看清前方的人是櫜桀王,停下脚步,立定行礼,心里开始盘算着櫜桀王身旁的异国人是谁。 他此行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出席西越大典,同时也是为殷再通西域雍陆探听虚实。原本是九州最大帝国的殷,却因诸多事端,疆土不复从前那般广大,对祖上久攻不得的雍陆各国,琛帝当然很是垂涎,更何说这雍南陆的珍宝良驹沃土丰产。适逢西越力邀殷出使典礼,琛帝便派下高鹤封,以西越为先机,掌握一些雍各国的大体情况,如果能通过西越做出个跳板,如同当年的莫桑国那般,就更得圣意。他高鹤封必是功臣,平步青云还难吗? 双方各怀心思,寥寥数语,皆是过场,鴷木旒纮将祯顗介绍给高鹤封。 高鹤封见面前的皇子不及弱冠,身后的臣子除了一个老头子就是毛未退尽的年轻人,不由兴叹,这内陆国家想必是人丁稀少才俊难求,像他这等中流砥柱都没有,出使一事都只得交由些老弱孩童,皇上的宏伟业绩必可在今朝实现了。 关于雍,殷的史记资料总只有陈陈相因的老词汇,民间透过昆仑奴的传言更是堆积出一些光怪陆离的市井故事,完全收不进这些官员的耳朵。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实际采编研究过雍上各国的历史国情,无怪乎高鹤封会对不丹等国一知半解。不过,为官多年,从户部做到礼部,高鹤封也不是个庸才,心中所想都会拿捏准确了方开口道出。此刻当然不会说出刚才的想法,但他还是决定要给这个小国皇子一个下马威,也好将殷王朝的天威散播四方。 “祯顗皇子,本使疑惑,不丹国在何方,何时出现的,在我殷都未有记载呢?何以为自己冠以皇族之名啊?”高鹤封故意用中州语问祯顗,就是要让对方因不懂而尴尬。 祯顗笑笑,问鴷木旒纮,高鹤封说的是什么。鴷木旒纮摸摸祯顗的脑袋,心里也想看看祯顗要怎么应付这个来意不单纯的大使,便原原本本的用西越语译给祯顗听。这样的举动立即吓到了高鹤封,他没有料到这两人关系如此亲密,好在是在等祯顗的回应,一时也不用说什么。 “高大使的疑惑本殿也有,不丹在茫茫的沙海存在上百年,同是执掌一方天地的统治者,我国居然不为您的国家所知,真的很奇怪; 。”这样的回答传递到高鹤封的耳朵里,无疑是在宣告,不丹如殷王朝的统治者一般地位,皇族之称自是受之无愧,能在沙漠中立国百年是只强不弱,他高鹤封竟然不知道才是真的才疏学浅。 但见祯顗笑得一脸天真,高鹤封想自己恐怕是多心了,这样的小小少年能懂什么一语双关,恐是无心之说。维持着长者的庄重,点点头微笑:“确是如此,祯顗皇子也不必过虑,将来皇子能有幸驾临我天朝上国,定能补足这个遗憾。”高鹤封的意思当然是要不丹去朝拜于殷,殷就会承认不丹这个政权的存在,名传史册当然不在话下。 这种字字珠玑的闲聊,在场的几个大人是了然于心,只是都没有人开口。晷路心里有些着急,见巳鸾都不急于发话,他也不好从旁提携祯顗,只是,旁边那两个没什么涵养的侍卫就算了,巳鸾和櫜桀王为何都是默不作声就此由得那个大使欺侮祯顗呢? 祯顗依然挺身而立,笑意盎然:“能出使贵国固然好,不过父王念本殿年幼,总说不可出远门,此次能前来西越已是格外开恩了。不知道,贵国皇子年约几何?”对于祯顗的突然提问,高鹤封也不知道这少年的用意,索性答道:“我国皇子皆已到建立勋业的青壮之年,连六皇子业已近成人。” “那本殿可否邀请贵国的皇子到我国做客?只要报本殿的名字,贵国会受到最高礼遇的!” 纵使祯顗笑得再漂亮,高鹤封也知道对方是在存心和他作对了,下马威没下下去到被下了套!面上没多少表情的拱手还礼道:“多谢祯顗皇子美意,本使定当转告。” 鴷木旒纮见高鹤封收了态势,便邀着众人进殿赴宴,他自是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高鹤封正待提步,看见祯顗也同时趋将同路。仿佛是尊严受到了挑战,高鹤封直视祯顗,也不言语,保持步子略前于祯顗半寸的位置。祯顗也睁着双大眼看高鹤封,清澈的冰蓝色并未在夕阳最后的一抹艳红中变色,似是不明所以正等着对方解答。 “祯顗,干什么呢?还不快来!”鴷木旒纮一声招呼,祯顗便领着晷路巳鸾夔影三人跟了过去。鴷木旒纮伸手摸摸祯顗的头,点点祯顗的鼻子,随后揽上他的肩膀,有说有笑得进了仪德殿。 留得在后的高鹤封,捏着手,和几位副使侍郎具是脸色阴沉:“不丹的祯顗……咱们走着瞧。”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wabamboofun咩哈哈哈哈哈哈哈纯洁的白色惊喜手工板子漂亮手感不错价格也还行偶终于可以复活了人设人设图图偶回来了票啊花啊藏啊就是这个要求而已啊=============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五节 激将 今天……终于……是要上架了…… ******************************************************************* 仪德殿上歌舞助兴锺磬相击,酒酣耳热宾主尽欢。 高鹤封坐在席位上,透过曼妙舞姿的姬子观察着对面的席位。 祯顗正听着巳鸾的训话,多是指摘他刚才对殷使的鲁莽对答,嘱咐他万不得心高气傲挑衅于殷,现下对方会在西越给鴷木兄弟面子,日后可能不会那么好摆脱。 一旁的晷路开始还赞赏皇子机智过人,对那等大国也是应付自如,听巳鸾说起才有些担忧,只得保持缄默。 夔影不太明白看似平常的聊天能惹出什么事端,心有不服的猛甩眼刀。 祯顗也有夔影一样的想法,有所不同的是,他本能的知道高鹤封话语中的敌意,打蛇随棍的出言讥讽也是西伊斯的教导,心里虽不认同巳鸾的话,但遵从西伊斯的吩咐,对巳鸾还是点头称是。 鴷木旒纮从上座溜到祯顗的席位上,听见巳鸾正在唠叨,心道:“刚才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装着不懂一样,事后来说教做什么!”于是举杯邀巳鸾共饮,方才止了这番言语轰炸。祯顗感激地看看鴷木旒纮,不经意闲发现对面高鹤封的视线,遂举了面前的果饮相敬。 高鹤封见祯顗要敬酒,却拿着一般的果饮的杯子,便笑着摇头,晃晃自己手中的酒杯。祯顗会意的换了杯子,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尽饮了杯中的酒。 如此就化解了方才双方在殿前的针锋相对,高鹤封面上表情轻松,却看见祯顗放下杯子猛拍心口,似是不惯酒力,憋得眼睛都红了,一旁的夔影知祯顗不吃荤食,只得使劲的剥豆子往他嘴里送以压酒气,看着甚是可笑。虽是上不得台面,但终觉对方不过是个昆仑奴的后代,何须高招对付,也算扳回一局,遂欣赏起歌舞。 一舞完毕,众使臣都拍手叫好,高鹤封对着上位的西越王发话了,用的却是熟练的西越语:“本使初来西越就受到如此礼待,对陛下深感谢意。想我殷虽广大,邦交四方,东到青州,南至荆楚各国,却独与雍来往不深,幸有西越王相助,让本使在此得见雍各国大使风采。本使代我皇琛帝敬各位一杯!”言毕竟站起来敬酒。 这本是喧宾夺主的行为,奈何高鹤封的身份各使不便多言,鴷木柏梵也不计较高鹤封的高傲,他知此人想借西越通雍各国,此人却不知他也想利用殷使到来的意义稳固自己的地位。高鹤封这杯酒下去,也就正好熄了一些人的不轨之心。大家彼此彼此,何必在此小事对上,于是率先举了杯子。 敬完酒,高鹤封并未坐下,侃侃而谈:“本使听闻雍州风俗特异,大漠之上子民更是豪爽得很,都是说话能歌走路能舞的好手,不知本使可有幸见识啊?” 鴷木柏梵看了看哥哥,两人都心领神会的想到了一起,这高鹤封是定要给众使出难题了。 这些使臣多是文臣,慢说歌舞不会,做点和歌词赋在宴上也不是无能,且说会,谁又愿意在他国使臣面前被当成戏耍的猴子,供人观赏?鴷木旒纮脸上挂笑,心想这高鹤封不简单,真是为了他的国威不择手段; 高鹤封居高临下的打量殿内一圈,虽没多少表情,眼内却写满了高傲讥讽。这样的眼神落入夔影眼中,甚是挑衅,登时起身,却被巳鸾拉住。可惜,这安静的殿堂上要听见夔影的动静有何难?数十双眼睛刷的都投向了不丹使臣的席位。 高鹤封要的就是这等骑虎难下的效果,没想到中招的居然是祯顗这方,就不是他有心刁难了。 “哼,去就去!”夔影挣开巳鸾的拉扯,小声的埋怨,准备再起身,祯顗却按住了他:“夔影你去可不能趁机教训那个殷使哦!”夔影嘴一瞥,巳鸾见祯顗是料中了,命令道:“给我坐下!” 祯顗解着外套上的锦绳道:“还是我去吧。演个节目助兴而已,行吧!巳鸾?” 巳鸾只得点头:“臣等无能,委屈殿下了!” 祯顗脱了外套,着一件单卦走到殿中央,如此爽利的打扮和纤巧的身形立即引来众人的眼球,纷纷猜测这不丹的小皇子能做什么。 “高大使的盛邀本殿就受了,不知道大使想见识什么?”祯顗看着高鹤封,笑得乖巧,像是要讨长辈欢心的孩子。 高鹤封抬手做请道:“任由皇子喜欢。” 祯顗单手托腮,沉思道:“如此……我在西越这些日子在想带什么礼物回去见父王,寻思许久便想编个节目与他瞧瞧,今日便先给高大使验看,也好试试这成效,如果诸位认为可以就一定能讨父王欢心了!呵呵!” 合着是把这儿当练习场来了!鴷木旒纮听祯顗寥寥数语就把这戏弄人的桥断改成了自己献艺表示孝心的试演,咧嘴笑得甚为满足。但见鴷木柏梵,也是赞许的点头微笑,心里好像是自家孩子人前显贵般自豪。 “旒纮,借我把刀。”祯顗撒娇似的看着鴷木旒纮,直叫正乐着的鴷木旒纮有些心猿意马,笑着招敕颜在殿后取了自己的长刀来。 祯顗握刀掂了掂,有些沉的样子,站定位置:“高大使,这是本殿初次演练出这刀舞,请多多指教了,他日我父高兴,本殿定不忘大使的指点!”祯顗再将一军,让高鹤封无话可说,只得坐下看表演了。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大人们是不是觉得太枯燥了偶都说了这不是本很轻松的书特别是到了正式场合不晓得偶写的钩心斗角是否和各位的意呢真是没有底啊今天上架上架谢谢小哦祈祷票票花花还有藏藏======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十六节 夜雨 貌似出了点小小的问題……今天不v不行了,原谅偶吧……接下來请欣赏小白的表演环节……啊啊!沒用的偶…… **************************************************************************************** 鼓声隐隐的起了,然后是铮铮的丝弦,卧在地上的祯顗慢慢起身,迷蒙的双眼对上坐回上位的鴷木旒纮,弄得对方又是一惊,蓦地记起岚苍一战时的祯顗,那个显露残忍的微笑又浮上心头,定睛一看,却不是当时那种凛冽的寒意,此刻在鴷木旒纮看來,这种沉静的表情更透出一种静宜的美丽,眼神便贪婪的追逐起祯顗的身影。 随着音乐的加快,祯顗挥刀旋转起來,这不过是武术中防卫攻敌的招式,却将刀挥得犹如舞姬的水袖般,深蓝色的衣摆和腰带、腰带上的饰物随身体的转动,划出耀眼的弧线,这漂亮的身姿看得人着实眼花缭乱。 “哥哥……櫜桀王……你的仪态……”鴷木柏梵好心提醒道,他怕再不说,櫜桀王的口水就要滴在仪德殿上了:“哥哥,你是喜欢上那孩子了!” 鴷木旒纮托着下巴笑道:“哥哥我是为你寻了良材了,当然动心!” 鴷木柏梵嗤笑:“得了,别拿我当借口,真想不到你对小孩子感兴趣!” 鴷木旒纮愣了半刻,了悟的笑道:“他不是小孩子,但我确实对他很有兴趣!”遂又专着的看着祯顗。 铿锵的鼓乐和鸣,让祯顗的动作透着力道,刀亦发出破空的清响,手腕上的动作也变多,刀的白芒闪出各种花型,刚柔并进美不胜收,做完三个大步转身,祯顗腾空而起,挥刀而落,音乐遏止,待人落地,清幽的钟响,祯顗舞刀进鞘,柔美的一笑:“完了!” 空场半晌,鴷木柏梵率先拍掌,殿堂上才有了赞许的叫好声,高鹤封知道自己已有一个不可小觑的敌手,纵有些不甘,此时也是由衷的赞赏起祯顗,心想,他日必要小心这少年。 祯顗还了刀回到席位,手抖得停不下來,为不让人察觉忙放下桌子。 夔影兴奋不已:“殿下,厉害,你几时练得这身手,好漂亮!” 祯顗只觉得身体又无法控制,强笑道:“若我说是我从來就会,你可相信!” 夔影崇拜不已,忙拉住祯顗的手:“我信!”突觉握住的手正在发抖,祯顗轻轻的贴近夔影:“不要声张,装作很高兴的抱着我,我不太舒服!” 从站在殿堂中央开始,就有孽气飘散合拢,全神贯注的思索如何表演的祯顗毫无戒心的又尽数吸纳了,脑中越來越兴奋,终究沒有了神志,舞刀的时段里他是半梦半醒,仿佛身体知道如何去表演,这舞就仿佛是从來都熟知的,为了某个目的练习了无数遍,祯顗想想起这个中原委,想起那个目的,可是?脑中混乱,这个空间里徘徊了许多负面情绪,焦虑、烦躁、不安、怨恨……混杂在一起,干扰着他的理智,他死死的握住夔影的手,希望能尽快将反噬的痛苦压制下去,因此,沒有再注意其它人场面上的客套话; 又是一帮歌舞艺人涌上仪德殿,祯顗得了休息的时机,才觉着好受点,鴷木旒纮就举杯來敬。 看着祯顗握住自己的杯子饮下琼浆,鴷木旒纮拭去祯顗额头的汗水,理理纠结的黑发,宠溺的笑着贴近祯顗的耳朵边说起悄悄话,手很自然的搭在还未穿上外套光裸着的小臂上,鴷木旒纮再次向人宣告了他对祯顗的拥有权,致使心存巴结的人频频向祯顗敬酒祝贺,说辞颇丰,祯顗都有些招架不住。 宴会结束,众使臣散去,祯顗主动向高鹤封道别,对方礼貌性的回礼先走,但看走路的样子,也知道是喝了不少,正在努力支撑。 夜雨滴滴答答的打在屋顶、石阶、大道上,祯顗和鴷木旒纮一行人站在殿门等着回宫的牛车。 祯顗伸手摸摸绵密的雨丝:“又下雨了,这个时候还有夜鸟归巢……”众人闻言看向天空,却只有飞散的雨丝:“不知道喀蛰此时是不是也在一样……巳鸾,你说西是不是也和我们守着这雨呢?” 巳鸾躬身答道:“陛下兴许正对这雨为殿下祈福吧!” 鴷木旒纮有些吃味的看着祯顗,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那个人了。 “这样啊……”对雨发出一声叹息,祯顗收回手:“治理一个国家就是如此吧!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想着要如何处理才妥当,子民的利益国家的利益总是先于自己的利益,西好辛苦……回去后,我要多帮帮他了!” 这么久了,祯顗发现自己作为降世的神将居然沒有做什么造福人界的事,反被西伊斯保护的好好的,被大家宠爱着,今天才知道,世人各种欲念的强大,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有准备有应对,幸而冥冥中自有安排,西伊斯对自己的诸多教导都用上了,至于那存在于身体记忆中的舞,他也只能是感谢前代的白虎神将留下的记忆了。 心中对自己的任务开始有些了然。 “嗯,回去后,一定要帮他……” 说完这话,祯顗便意识全无,身子软塌而下,鴷木旒纮早发现祯顗有异样,比夔影还快一步捞了祯顗进怀:“沒事,他可能有些醉了,才突然睡了过去!”说着用自己的衣袍挡去雨夜的寒风,巳鸾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罢了口,见骑奴驾车而來,招呼众人上车。 待其它人进了车厢,巳鸾突然对抱着祯顗的鴷木旒纮道:“櫜桀王爷,你若想护住殿下,就好好的护着他吧!” 鴷木旒纮当是指刺客一事,信誓旦旦的道:“这本王知道!” 车辕滚动,几辆牛车顷刻间便消失在黑沉沉的雨夜中,沉寂一番后,一声振翅的轻响迅速的隐沒,仿佛是这雨滴和鸣的小小伴音,霎时便不复存在了。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再次为突然v起來的部分道歉反正很多人都看过后面的部分下一节是第一章第五部分的终结准备被偶放雷劈吧别打偶就可以了偶要求不高============; ------------ 第二十七节 新娘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 先把前奏发一发,被妖子抱怨了所以今天两更…… ***************************************************************** 待到祯顗酒醒,已是下朝时分。 见悝的嫁衣一早就送到了煜羽宫,在祯顗的一再催促下,见悝才试穿起这套西越国母的婚礼服,夸张的广袖,从袖至领的大面积繁复绣花,装饰了宝石的腰带,层迭的荷叶裙摆,无处不张显这件衣服代表的地位,如此量身定做,天下间也只有见悝能穿上它,受万人祝福膜拜。 既然穿上了衣服,当然要梳个与之匹配的发髻做个喜庆的妆面,于是见悝坐下來,由西越的女侍们打扮着,祯顗则只能老实的坐在一旁等候。 “我就说见悝一定会是个漂亮的新娘的,穿上这衣服就够美了,不用梳妆打扮了!”祯顗满口称赞话,见悝可不受用,嗔道:“你这话就是说我平时不好看全靠着衣服漂亮咯!” 祯顗连忙摇头:“见悝什么时候都漂亮动人,什么时候都光彩照人,什么时候都艳冠八方……” 见悝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你存心要赞我行了吧!出來才多久就学会这样油嘴滑舌了,真不该让你和櫜桀王走那么近!” 两人说说笑笑间见悝整好了仪容,在大镜子前看了看,听众人都道好看,见悝方才满足的一笑,似是对什么都了无遗憾般,一会便遣走了沛宁殿的一干仆从,独留了祯顗一人在殿内,一瞬间静下來的气氛,让空气都有些许凝滞。 见悝坐回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木梳,解开祯顗发间的小辫,理散了头发,认真的梳理起來。 “祯顗,以后我就不能陪着你念书了,可能等你回去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你会难过吗?” 对气氛本來就敏感的祯顗听出话语间的伤感,安慰道:“当然难过,不过,见悝如果想我,我一定会來看你,哪怕是飞过來,如果柏梵敢阻拦,我就教训他; !” 见悝乐了:“小笨蛋,谁教你这么武力的!” 祯顗手舞足蹈的分辩:“这不叫武力,这叫责任,我对西承诺过,一定要保护好你和他,如果让你在这么遥远的国家受到欺负,就是我的错,我会难受,西也会责怪我,所以即使是柏梵我也不会放过的!” “如果……如果……我……”见悝手中的梳子停止了动作。 “什么?” 祯顗想转身看看见悝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却被见悝按住了头:“沒什么?”怕祯顗继续追问,见悝忙道:“听说你大典完后就会动身回去!” 祯顗点头说是,不敢对见悝说谎,又怕她责难,解释道:“西说婚礼一完就必须马上走……” “也好,早点动身以防变故,这里对你而言危机四伏,前几天那刺客也沒了消息,你呆久了我也不怎么安心了!” “见悝也希望我早点走吗?”祯顗转着眼睛,想通过镜子看看见悝,却怎么都不能成功。 “嗯,我怕你出什么危险,那就太对不起哥哥了!” 腿挂在凳子旁边有节奏的晃动着,祯顗笑笑:“怎么会呢?我能遇上什么危险!” “祯顗你还不懂,生存在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我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长大,不要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现实终究不会允许,我只能祈求当那个时候到來时,你不要对这份残忍充满怨恨,因为这是人们生存所必须的选择,知道吗?” 见悝的语气仿佛充满无限的坚强,又透着莫名的忧伤,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为何会说出这样与终生幸福无关的感言,人类的情感怎么如此复杂,祯顗困惑了:“见悝,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他不敢转头过去,怕看见臆想中的表情。 见悝笑着:“我沒什么?你紧张什么呢?姑姑出嫁前对你发发牢骚减轻压力不行吗?”手却停在祯顗头上,抚摸着那柔顺的黑发:“祯顗,我最后用姑姑的身份对你说,回去后,要帮助哥哥,他沒有可以托付全部心思的人,可我相信你是他未來的希望,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对他的挑战,好吗?” 祯顗保持着背对见悝的姿势,点点头:“好,我对你承诺!” 背后却传來见悝的娇笑:“说什么至于那么严重吗?你啊!昨天宴会回來就沒洗澡吧!看这头发脏的,还不快去洗洗,我去换衣服了,这衣服穿着真热!” 待祯顗转头过去,见悝已经一溜烟的边抱怨边跑进里间了。 祯顗看着那轻巧的背影发呆,悲伤的感情,是自己的错觉吗?不待他多研究,见悝消失在门后。 “你还不出去,我叫非礼了!” 逐客令一下,祯顗不得不有所动作。 在煜羽宫内找了一圈,找到正在和不丹西越官员议事的巳鸾,很不好意思的打断了大家的会议,将巳鸾叫了出來,把刚才见悝的奇怪表现说了一下,只是沒有细说见悝对自己说的什么? “是婚前的紧张忧郁造成的吧; !公主也只是刚十七的女孩子,对这样的婚姻多少会有些多余的担心恐惧,通常婚期越靠近女子会越敏感,容易胡思乱想,殿下不用太担心!” 见巳鸾如此说,祯顗也放心下來,谢过巳鸾,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祯顗记起见悝要自己洗澡,便吩咐下去,夔影遂去准备,恰巧遇上鴷木旒纮下朝回來:“今天真热,才上午就出了一身汗,正好我就和祯顗一起洗吧!” 浴池热气氤氲,祯顗靠在池边问鴷木旒纮:“女孩子出嫁前都很紧张吗?” 鴷木旒纮想起即将出嫁的见悝,想是祯顗为她担心,便回答道:“是啊!很正常,我妹妹出嫁前也紧张得神经兮兮的!” “旒纮也有妹妹!”祯顗一时又好奇心起的问起來。 “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子古,出嫁的时候才十六岁,父王将她许给了鸶芫家,八部兵变后就沒了她的消息!”鴷木旒纮口气上是极不在乎的,毕竟子古和柏梵不同,不是自己一胞的亲人,他可以为了亲弟弟拼命打下江山,但沒有义务救回敌人的妻子,这就是生为这种家族的女人的悲哀,她们的未來只能寄托在自己的夫家上,如果夫家娘家关系融洽,她就是维系这个关系的纽带,一旦反目,她的命运就和自己的娘家毫无牵扯,鴷木旒纮有时想或许子古已经死在战乱里了也说不定。 祯顗听鴷木旒纮这么说,眉头皱了起來:“那不是和见悝一样了,我不要!”枉自哀伤了一下,便要爬出池子:“我不要见悝嫁了!” 昨日才见了祯顗冷静处事的才能,鴷木旒纮还有些不适应他突然的孩子气,一把将人捞回怀里锁住,柔声诓哄起來:“哪里一样了,见悝是公主,嫁给的是国王,和我妹妹哪里一样,而且她还聪明漂亮,柏梵也很喜欢她,她会是个称职的国后,你不是都说她是幸福的新娘子吗?” 鴷木旒纮也在庆幸,西伊斯不像鸶芫家那样充满野心且心狠手辣,见悝的幸福在他和弟弟的手中还是可以维持住的,否则他也沒有自信此时能诓住祯顗的胡乱决定,要是真的带着见悝一走了之,不说大典上的主角之一缺席会惹來众国使臣的嘲笑,他连得到祯顗的机会都会跟着消失。 祯顗不肯放松了问了无数个“真的”,鴷木旒纮就点头答了无数个“真的”,还趁机在祯顗身上摸來摸去,惹得服侍的侍女红了脸,不敢吱声。 “旒纮……”祯顗终于有所发觉的缩了缩身子,结果被身后人的怀抱变得更紧。 “嗯!”鴷木旒纮沉醉的耳语。 “可以不要搔我痒痒吗?我根本沒感觉,所以不会笑的!”祯顗答出自己的切身感受,又补充一句让鴷木旒纮七窍生烟的话:“不要学西那样给我洗澡,你下手比他重很多……”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偶讨厌网吧讨厌被某游戏残害的键盘公主大人的婚礼偶终于要开始搅和了婚前恐惧症真的有那么可怕么偶家的姐姐们嫁人的时候那叫一个从容不迫加喜笑颜开啊反正偶就是不按好心祝福偶吧下面虐待小白去===========; ------------ 第二十八节 残月 这章有点少……有点负罪感……持续的广告…… 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声声漫》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两位美女作者请大家多多的支持啊) ************************************************************************ 平静的夜晚再次降临,月朗星稀,隐约的透着白日的暑热。 夔影依然坚守本位的站在主子身边,看他和櫜桀王玩西越的棋类玩意,时不时帮祯顗赖些棋子赢过來。 突然外间传话來说见悝公主招祯顗上沛宁殿去,祯顗心道见悝多又是心里不痛快找自己说说话,便要鴷木旒纮和夔影玩,自己单独去了。 夔影的笑容维持到祯顗出了门,就立即垮下漂亮的脸,冷冷的一哼,鴷木旒纮此时心情甚好,被夔影这一哼有些不痛快,心想这亲卫被祯顗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皱眉看敕颜,想知道夔影在横哪门子的毛病,对方则爱莫能助的摇头摆手。 祯顗看见沛宁殿的灯还亮着,玩兴突起,想给见悝一个惊喜,便遣开门外应侍的下人,轻手轻脚的近了殿门。 殿内的灯却骤然熄灭了。 不太对劲,不做多想,祯顗抬脚一踹,门咣的扇开,一股香风迎面扑來,是沛宁殿熏香的味道,可是敏锐如他还闻到了轻微的血腥味,还有,死去的生灵的味道; 月光清寒,流泻在殿内,给黑暗中的事物描上模糊的轮廓,祯顗的眼睛却能轻易的在这模糊的世界中捕捉到东西。 沛宁殿外厅中央的茶几上,一只杯子翻倒着,洒出的水顺着茶几一路流到地上,只有残余的液体还恋恋不舍慢慢滑下桌沿,啪的碎成无数瓣,溅在旁边的一只柔嫩的手上,那手是祯顗熟悉的,手的主人静静的俯卧着,柔亮的秀发以华丽的造型铺了一地,甚至遮去了半张脸,只余下唇边赫然醒目的血。 祯顗的脑子瞬间空白,他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人,轻轻的走过去,好像是怕惊扰了那人美梦般的小心翼翼。 那件衣服好眼熟啊!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件旧衣服也一起带來西越了,你说是他帮你选的衣料,所以特别喜欢……我送你的手镯也在,我以为你弄丢了…… 门后的死角飘出一个身影,了无生息的落在祯顗身后,准备好的匕首,寒光闪闪,杀意正浓,分秒不漏,径直地刺进祯顗的后颈,好像瞬间能听见利刃破开皮肤骨头咽喉的清响,來不及听辨,白刃已经穿透那纤细的脖子,突出一截红艳艳的血刃。 白驹过隙间的一击祯顗再不能动弹。 怎么动不了了…… 祯顗想发声却喷出些血沫,腥甜溢了满口,想抬手,却困难得只能动动手指头。 快起來,不要睡在地上,快走,我会保护你,这次我不会再留你躲在船舱里了……我知道上次是我的不对……现在你快逃离这里。 白刃渐渐消失了,在另一端沾染上浓郁的红色,接着一个大力的旋转,能听见异样的喀哧一声,刀刃显然换了个方向,祯顗的身体随之一振就跪在了地上,像断了线的木偶。 见悝,为什么还不走,你要当新娘了,你要当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漂亮新娘,不可以留在这里,你要我对西食言吗?不能保护好你,他会很伤心的你知不知道,你再不走,我也不会听你的话回去了……见悝。 见悝。 那把致命的匕首沒有留给祯顗太多的时间,果断的左右一摇,在咽喉上破开一条路,顺路一提,锋利的刃面沒有做过多地停留,离开了祯顗,也连带着将大半个脖子生生的切开,血呲的喷涌而出,厚重的色彩涂抹在地上、茶几上、台布上、窗格上……见悝的尸体上。 祯顗趴在地上,连着残缺皮肉的头颅怪异的扭曲着,血还在汩汩地奔流而出,汇出一个血水洼,印出那仍然大睁的执着的眼睛。 匕首和那个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沛宁殿,只留下一个血腥的现场和两具冰冷的尸体。 祯顗毫无反抗之力悄然无声的死在了见悝身边。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貌似偶对血腥场面的描写还是不够啊本來对小白能身首异处很有爱的说后來还安排了更惨烈的东西结果被loja姐姐否决了因为她说偶不能这样虐小白大人们你们说呢=======; ------------ 第二十九节 未眠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 ************************************************************************ 殷使來贺第二日,也就是大典前最后三天的夜晚,煜羽宫灯火彻夜未灭,从坊苑至宫苑全部悄然戒严,而整个煜羽宫则被重兵封锁,在内护卫的禁军全部禁足在后院,沒有人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能私下的传递着流言。 最早发现沛宁殿出事的是见悝身边服侍的女官,她见祯顗來了还恶作剧调开所有人,便安心下去,想准备些茶点來侍奉,回來时却见沛宁殿漆黑一片,殿门大敞,急忙进去点灯却看见了两位主子的尸体,当场就尖叫着夺门而出,却脱力的摔在殿前,思及所见,加上血腥味随风而至,不禁呕吐起來。 夔影因为讨厌面对屋子里的两个人,决定出门等祯顗回來,却不想听见沛宁殿方向传來的尖叫。 宁静的夏夜,但凡有些功夫底子的人都能辨析出这等惊恐的叫声,夔影、鴷木旒纮以及敕颜更是夺路而去,抢在守卫前看见了惨案现场,惊得三人一时呆愣了。 沒有人料想祯顗才离开一会就这样凄惨的被杀。 鴷木旒纮站在门口就看见了两具尸体,却一直未动,他害怕去确认,心里存着侥幸,迟疑再三:“敕颜,去看看……” 敕颜和夔影才闻声回神,双双奔进殿内。 看见祯顗的惨状,夔影的手脚都在发抖,眼睛盯着尸体转來转去,沒有固定的焦距,他不知所措,嘴里喃喃的念着“殿下殿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由着眼泪滚落。 敕颜翻正见悝的身体,察看一番,痛惜的闭上眼睛,继而对鴷木旒纮道:“见悝公主已经中毒身亡,祯顗皇子,被……被割喉断首……” 夔影惊觉的抓住敕颜吼道:“你胡说什么?殿下他、他……” 敕颜此刻冷静无比,见夔影吼得沒了下文:“他什么?你不是比我还看得仔细吗?”轻松的挣脱夔影无力的钳制,向鴷木旒纮请命:“王爷,接下來,该做什么……” “本王……”实在是木讷的声线,让人不禁想问这声音的主人是否还有感情:“传令,立即进宫请圣,封锁煜羽宫,软禁所有不丹使臣,决不可向外泄漏任何口风!” 敕颜听此令一下,顿时惊住,夔影更是激动:“浑蛋,你想做什么?”敕颜眼捷手快,将欲待奔出的夔影压制在地,夔影一时挣扎不开,只得奋力的嚎叫谩骂,让本就血淋淋的现场更显肃杀; 不觉身后响起整齐的步伐和兵甲铮铮声,鴷木旒纮转身看见一队开來的不丹禁军,巳鸾也忧心忡忡的疾步而來:“发生什么事了,王爷,为何你会站在公主的殿门前!”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巳鸾领着人就往里面冲,鴷木旒纮拦住他们的去路。 夔影怒号一声:“巳鸾大人!”便沒了动静,原來是敕颜将其击晕了过去。 觉得事态不对劲,巳鸾推搡起鴷木旒纮:“请王爷让开!” “敕颜!” 鴷木旒纮沉声一喝,敕颜跃出沛宁殿,门随他飞身而出“砰”的闭得死紧,却不留意的带出让人浑身发颤的血腥味,敕颜落稳脚步,从怀里抽出一个圆筒,火折一吹,触在引线上,金色的火花直冲天际。 不丹的禁军都一脸迷茫盯着天上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巳鸾大人,你最好还是退下,否则本王不保证你们所有人能平安回到不丹!”鴷木旒纮声音透着寒意。 “櫜桀王,你最好能保证里面的人沒有出什么事,否则本使不保证你西越能祥和安宁!”巳鸾似乎也在气头上,对鴷木旒纮再无平日的假客气,两个天敌般人物剑拔弩张,直到櫜桀王旗下的军队到來,将煜羽宫全全控制住。 姗姗來迟的鴷木柏梵见到丝毫沒有挪动过的二人,一时也深受冲击,他跌坐在地上,握着见悝冰冷的手,怀念着那曾有的温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夔影被敕颜绑在凳子上,醒过來就死命挣扎,手脚都被绳子磨破了:“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消息,我要见巳鸾大人!”急得眼睛里快喷出火了,可是?沒有人回应他的愤怒。 鴷木柏梵保持着握住见悝手的姿势,痴痴的看着仿佛睡梦中的容颜,却冷静的对身后的兄弟道:“哥,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你,我,敕颜,祯顗的侍卫夔影,一个宫女,另外,那个巳鸾似乎猜到了些!”他不想解释是自己的疏忽,居然用那种态度制止巳鸾接近沛宁殿,鲁莽的行为已经在告示着事态的严重。 鴷木柏梵也沒有责怪自己的哥哥,以他对祯顗的疼爱,能冷静的下令并阻止不丹的使臣探听消息已经不容易:“夔影交给敕颜看管,那个宫女就单独关起來,沒收不丹禁军的所有装备马匹,不得让不丹的使臣接触任何人,时间不多,此事相信不能隐瞒太久,必须尽快查找凶手,摆脱我们的嫌疑,否则两国开战必在当前,如此内忧外患,连我都不能左右了……”布置完一切,鴷木柏梵的身影有些颓然的萎缩下來,沉沉的补充:“遣个谨慎的太医來,把祯顗的伤口逢上,天气太热,还得把他俩放进冰窖才好啊!”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努力站起來:“做事吧!” 因为下了严格的封杀令,清理尸体和血迹的仆从都万分小心自己的嘴巴,埋头做完事各自怀着忐忑的心情退下,夔影被灌了**就着被绑的姿势睡去,敕颜带人在煜羽宫巡逻布置,鴷木兄弟商量接下來的对策,一夜无眠。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偶终于完成了破坏计划小白挂了小白挂掉了哈哈哈哈哈========; ------------ 第三十节 锋芒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 ************************************************************************************ 天明,鴷木柏梵和鴷木旒纮顶着通红的眼睛疲惫的出现在早朝上,对外宣布,因不丹的公主突患恶疾,典礼必须延后,指派相关的人事去向各国的使臣解释日程的变动,同时暗示要监视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探查书信往來,鴷木柏梵决意不让任何可能的猜忌散播出去,臣子们也知兹事体大,跟着商量稳妥的办法说辞和人选,下朝时鴷木柏梵招了几个内戚重臣单独议事,嘱托负责追凶一事。 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当西越王室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军部一张紧急信折呈在鴷木柏梵面前:晨许,不丹三万军犯境,由斐济耶城入,破泉关,立失边防数城,查,不丹王领军主帅,以报杀亲之仇为出师名,誓直取都城,汹涌之师我军低档不能,且方有增援之势,防线退避不及,望上定夺,急急急,旁边还附了军部主事的呈文,询问不丹公主和皇子生死之事,希望得知实情,以及军队调派。 鴷木柏梵脑内刺痛,哀叹。 鴷木旒纮接信细查,嚷起來:“怎么会这么快,今晨行动,还是西伊斯王亲自率领,从不丹的都城到边境结军何以这么快,为什么会从最偏僻的斐济耶城!” “西伊斯王……來的速度真快!”鴷木柏梵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哥哥的疑问,还是在思索问題:“事情真的太巧合了……!” 被叫來议事而知晓昨晚变故的三人中便有鴷木戕骨,他凝色道:“莫非这是一早就计划好了!” 否定这一猜想的是鴷木旒纮,脑子里还徘徊着祯顗的一颦一笑,不敢想象对祯顗那么重要的人会这样残忍的利用他,况且那人在祯顗的描述中是何等的温柔谦和,他无法毁坏祯顗对那人的分毫印象,鴷木旒纮显然是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拒绝他不承认的现实呈现在眼前:“现在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大军压境,不能坐以待毙; !” “我同意哥哥的看法,必须派兵赴边境抵挡,找不丹王和谈,解释清楚,戕骨、錞(dui)子去煜羽宫排查不丹的所有人,里面肯定有通风报信的人,不丹能如此快的动作,不可能只是巧合,拏(ná)铻再查现场,毒药、茶杯、鞋印,需要御医院的地方尽管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三人领命下去,鴷木柏梵又对哥哥说:“我知道你喜欢祯顗,但是戕骨说得不无道理,你被感情冲昏的脑袋根本不能理智思考问題,战场,你绝对不能去!” 你怎么能知道,看见前一刻还在自己面前有说有笑的鲜活生命,下一刻就身首异处凄凉死去场景的心情,鴷木旒纮愤恨的想,他从未对谁有那样强烈的占有欲,不是因为他想挽回他引以为傲的控制力,而是他确实的想占有祯顗身上的纯真善良聪慧机敏,他想象过等祯顗长大些陪伴在自己身边生活的画面,他像个辛劳的制瓷工等着烧出一件自己的杰作,可是却在始料未及的碎了,要怎么冷静下來。 “那你要我怎么办,守在这城里,我不是你,你是天生的王者,这就是为什么我有能力在长老会上杀人平定战乱而沒有能力坐稳王位,我不够冷静,永远都不够,你可以抱着见悝的尸体把命令下得滴水不漏,我呢?我连祯顗的头发都不敢摸一下!” 鴷木柏梵打断他的斥责:“够了,哥哥,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为这种事和你争辩,我们沒有那个闲功夫磨牙,和谈的事我会交给敕颜和其它几个将军,你立即去军部发派遣令,调结北方的军队,他们必须在后天早上前与部队结合,完事后,你留在王城戒备,沒有櫜桀王镇守的王城会危机四伏,我们还有这个国家要守护,这是你我的责任!” 鴷木旒纮狠狠的握拳砸在面前的案头,低头咬牙,眼光忽明忽暗,最终沉寂下去,长长的叹息后:“我知道了!”于是领命退下。 军部调令一动,敕颜和其它被指派的将军携令符与四千轻骑一路北上,马不停蹄,却仍赶不上西伊斯南下的速度。 由于西越回撤了大部分的北方兵力,希望在最短时间内与军机大员会合,却也给了不丹的后來之师巩固战果的机会,后援不断先锋不停,顷刻间一条战线已拉过了安达库叶山。 “我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如此调令,白白浪费多少战机!”发言的是此行主帅一品洪武将军衮(gun)黢(qu)藟(lěi),一天一夜的放马狂奔和枭鸟传來的军报,让他倍感浮躁,勒马驰骋的同时对一干同僚发出抱怨。 听见不少将军点头称是,敕颜解释道:“衮黢将军,别忘记陛下本意是要与不丹结亲,不丹皇子公主在王城被害身亡的谣言已是漫天飞舞,势必会破坏这门亲事,陛下想必是要我们能停下不丹军队的脚步,与他们的国王解释清楚,防止两国大战带來的损耗,万一有宵小之辈趁乱起兵,我们也不会无力还击!” 衮黢藟催马一笑:“不愧是跟随王爷七年的影卫,分析得好,你放心,你且去与那国王谈,杀场上有我守着!” 继而山林间又只剩下雷雷的马蹄声。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现在开始要进入严肃的情节了偶怎么那么倒霉啊今天更了两节成绩不错自己表扬自己多多订阅吧那样偶才有画插图的动力咩哈哈哈哈哈哈小白快点出來见客吧=========; ------------ 第三十一节 断案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 *********************************************************************************** 岈艏城实施了一夜宵禁,鴷木旒纮勉强睡了一觉,上朝下朝点将派兵批文巡逻,而鴷木柏梵也沒有闲着,朝上委任朝下思量;边关告急,流言四起,民心不定,萧墙可危,唯一让他安心的是身边有名扬西越的哥哥櫜桀王和站在自己一边的殷王朝使臣,才让他能分神去应付各地的军务政事,毕竟国家作战时还要生产运作,他已经在尽最大可能照顾全面了。 是夜,鴷木家族的内臣会晤,讨论的无非是白日调查的诸多进展。 “宫内的人都安排好了吗?”鴷木柏梵问 “是,处理现场的几个宫人在我等的掌握下,他们知道管紧嘴巴,不过我想事后依然需要个合理的解释骗过他们才好!”錞子汇报。 “长辈们都未知晓,太王和太后身边的人已经打点过,都不会闲言碎语!”鴷木旒纮的另一个任务。 “煜羽宫内目前比较平静,派查中沒有发现來历不明的人,和通关文书上的都能一一对应!”鴷木戕骨揉着发酸的眼角回答。 “发现的毒物太医院的鉴定是西越非常常见的剧毒!”拿铻说话不紧不慢。 如此逐一呈报后,柏梵问起最关心的问題:“拏铻,说说你还有什么收获!” 拏铻习惯性的用左手拇指搓动食指:“现场的茶壶里面残液无毒,有毒的只有那只装了茶水的杯子!” “公主是喝那个杯子的茶水中毒的,当然是那杯子上有毒咯,有什么问題吗?”戕骨问。 柏梵捏着下巴:“问題就是,一套茶具中有六个杯子一只壶,怎么只有刚好就一只杯子有毒!” “王说的正是我的疑问,这是其一,其二,我沒有看到什么纷乱的脚印,可见当时沒有发生过打斗,我听说祯顗皇子身手极好,上次旒纮的府第里发现刺客他还上去缠斗许久,试问,他如何在沒有进行过反抗的情况下,可以说是被一击致命的!” 听闻此言,鴷木旒纮有些激动:“你说什么?一击致命,; !” 鴷木拏铻点点头,抵住手指搓动,语调和缓:“祯顗皇子手无寸铁,若发现刺客肯定只有以手擒拿,可是我沒有发现他手上有任何抓拿他人的痕迹,加上现场整洁非常,我便作如此猜想了!”稍顿片刻,又道:“察看沛宁殿的熏香炉时我才做出的肯定,宫内用的香料都会做成方便烧制的木炭状,我却发现熏香炉里的残渣居然有些褐黄色的小颗粒,太医院检查说是一种**,量很微小,但燃烧出來的烟足以让人感觉麻痹了!” 旒纮捏拳:“就是说,祯顗是中了迷烟才会……”岂料自己居然无法说出看见的事实,只得狠狠地骂了句:“无耻!” 戕骨沉吟道:“这么说,刺客可能是偷偷放了迷烟进熏香炉,等公主失去知觉给她灌下毒药,然后等祯顗皇子进了殿就下手偷袭了!” 錞子立即否决了戕骨的推测:“我有问題,既然公主已经失去知觉,何需要将毒下在茶水里面,直接喂进嘴巴不是更快吗?而且,刺客为什么沒有用杀祯顗皇子同样的方法杀公主,而非要用毒药,我认为公主是在下**前被毒杀的,但是刺客又是怎么知道祯顗皇子会在那个时间去沛宁殿而下药的,他是神算不成!” “祯顗是在和我下棋的时候被宫人传话去沛宁殿的……该死,我居然现在才想起來,妈的!”鴷木旒纮情绪已然不太稳定。 拏铻立即接口:“是谁传的话,还记得吗?” “我……我……不记得……不,沒有去注意,只听见是个宫女的声音……” 柏梵一拍岸头:“查出那个宫女,问出是谁下令让她传话的,如果不是公主下的令……就一定是杀公主和皇子的凶手!” 拏铻立即起身:“王只对了一半,这只能找出杀祯顗皇子的凶手,下毒杀公主的是另一个!” 所有人都看着他,想知道是怎么个说法,拏铻缓缓的开口:“试问一个带着刀和毒药,想完全至人死地的刺客,会看着公主只喝下毒药而不会补一刀的!” 鴷木旒纮握着拳头:“我的错……负责护卫的是我,居然被钻了空子……我的错……” 兄弟连心的柏梵,听着拏铻的分析,心里也是难受,他宽慰的拍着鴷木旒纮的肩膀:“拏铻,这件事,你继续查,同时,派人搜查潜伏在城里的反王党,无论是哪家的人,我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走一个!” 再次宵禁的夜晚,宁静得仿佛能听见月亮穿行在云间的声响。 岈艏城内最大的驿馆楼上一扇窗户慢慢起开:“大人,今夜的月色一样撩人啊!” 高鹤封放下手中的书,望望天,冷冷的道:“月色寒心,有什么好看的,是非之时,快关上窗户免得引人非议!”开窗的侍从听话的又合上了窗扉:“大人,方才鵹樱家族送來的礼物……”高鹤封打断了侍从的话:“扔掉,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这节的讨论太多不知道会不会看起來很累呢原谅偶偶沒写过推理小说看一看法医类的东西能推出这些不错了事情总是会有蹊跷的高大人的好日子终于差不多了=======; ------------ 第三十二节 紧逼 连日的迅猛进军让西伊斯有些疲惫。虽然作为战场后方的最高指挥官而不用上战场厮杀,但是高度运作的大脑和本來就很焦虑的心情如同饥渴的野兽,把身体的能量蚕食鲸吞不留余地,立于白色战马上的他,脸色苍白,而齐整的服装和严谨的表情给了这份苍白一些透着冰冷的威严,看见裹着与身上的红色戎装不协调的白色头巾的敕颜,西伊斯咧嘴给出一抹笑容,如同穿越了层层阴云灼痛人眼的阳光,敕颜也像是一场夏日骤雨后再次曝露在烈日下的野草,收拢锋芒倚在树荫下,有气无力。 不丹侵入西越国境的第四天下午,和西越的北方主力大军遭遇,两军对垒,却在第一时间收到西越的停战书,并有结白巾的使者前往不丹阵营,前方大将自然将这消息传递给了后方的西伊斯。 不丹军内对祯顗和见悝遇害的消息已经笃信不疑,作为一向民声甚高的不丹皇族成员的两人,其受尊敬程度可想而知,如此群情激奋才有了大军这次的万众一心气势如虹。 走进军营,敕颜不由有种跌进狼窝的错觉,害怕一个不小心挑动不丹军内任何一个人的神经,自己和几个同行的将军必定身首异处,可能也因此成为西越的千古罪人。 西伊斯并沒有为难敕颜等人,收下停战书,约定两方各只带十人,在双方军营不远处的开阔地带见面详谈。 初见的寂静是双方相互从第一印象中获取信息的时间,随着西伊斯的笑容,正式的接触才刚开始。 “贵国的意思是,要我方停军撤回!”西伊斯直入主題,却用着不咸不淡的语调,听得西越的众人心里沒底:“理由呢?” 本以为不丹王会不依不饶的大谈理由,意外的接到了对方抛來的皮球,让敕颜有些措手不及,连事先找的说辞都用不上了,只得把问題抛回去:“斗胆敢问不丹王陛下又是何为进犯我国呢?”且看下一步要怎么办。 “因为什么?贵国的国王和王爷最清楚,人,孤只要你们把人还回來,我国的人!”西伊斯渐渐的不再微笑,他的脸将白色的肃穆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要不丹王陛下能撤军,大婚后我王自然送贵国使臣回程!”敕颜心里当然清楚西伊斯说的人是谁,但是,此行知道见悝和祯顗遇害的只有他,他比谁都知道说出实情的危害性,只有和不丹王打擦边球,意图诓退这支义气之师; “西越的敕颜将军,不要耍这等小聪明,只要我国的公主和皇子平安,就不会有这场战事,而平息的方法只有一个,将他们完好无损的归还我国!”西伊斯的语调轻柔却透着强硬,不留商量的余地。 敕颜不干示弱:“贵国的两位皇室成员当然安好,但是公主殿下已经与我王誓婚在前,不丹王您也是亲力促和此事,如此反悔岂不折损两国国君的颜面,不丹王在雍十四国的威信何在,况且,殷王朝的使臣尚在我国做客,如果……” 西伊斯微微一笑:“你是威胁孤!” 感觉扳回一成,敕颜挂上笑容:“您可以如此认为,但我也是确是为不丹王考虑,兹事体大,您要三思!” 西伊斯摸摸马鞭,手抚在马的白色鬃毛上,身体稍稍前倾,似笑非笑:“这样的威胁在我父王那个时候比较有效,你明白吗?” 你明白十四国会乐意看见西越混乱被瓜分的心情吗?在强者生存的雍,遥远的东陆的大帝国殷能做什么?这些你明白多少,西伊斯在心里耻笑着面前这个年青人的想法。 聪明如敕颜,经西伊斯一说,他也突然明白过來自己唐突的天真说辞,所谓威胁是多么的微乎其微,只得退守:“不丹王陛下,请相信贵国的公主和皇子在我国很安全,只是公主不太习惯我国的风土而有小恙,正在诊治,我西越王为了公主的健康已经下令延缓大典,其情其心都让人感动,为了病中的公主,我王才沒有把两国在这即将來临的喜庆时刻因为一个谣言爆发的战争告诉两位尊贵的客人,否则二位必定倍感焦急伤心,是故,我王才派遣我等來转达详情,请求退兵!”终于把事先的准备说出來,敕颜为这套完美的陈述松了口气。 “伤心!”西伊斯瞪着敕颜,一黑一金的眼瞳迸发光芒,敕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的用词缘何激起对方如此大的反应:“好,你说见悝生病了,祯顗很好,给孤证据,证明他们不是像谣言所说,我不丹立即撤军,并公开道歉,而两国的婚约依然有效,给你两天时间,第三天的早晨,我国的军兵们就要看见你的证据!”西伊斯的口气决绝,再沒有别的条件可言,容不得敕颜一行人不答应。 面对西伊斯才发现,这个年轻的国王远沒有敕颜想象的好应付,那种凌驾一切运筹帷幄的自信更在自己的两个主子之上,如果说鴷木柏梵是水,那么鴷木旒纮就是火,西伊斯则是变幻不定捉摸不透看似透明清爽实则凌厉十足的风。 双方的会谈再无进展,敕颜调转马头打道回府,路上,他反复的想着西伊斯突然激动起來的那一幕,那眼神的光芒不像是所谓的兴奋高兴,更像是……被激起某段痛苦的回忆时脑海中激起的火花,猝燃,激烈,然后暗淡,最后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可是?那绝望却透着仿佛是要烧尽世间所有的青焰,随着西伊斯的军队疯狂的舔噬万物,西伊斯为何在绝望的毁灭力量推动下还给自己机会,敕颜终究是想不透,只得由着凌乱的思绪翻飞,妄图在名为西伊斯的狂风中捕捉到些许影子,为下一步指明方向。 可是?现实沒有给敕颜太多的时间,他等待着鴷木柏梵对他所汇报的和谈做出的应对回复,却在发信后的第二天早上收到了意外的消息。 ===========================今天路人更新==要花要收藏(吼吼)============================飘=======; ------------ 第三十三节 非人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 ****************************************************************** 见悝的长发散在枕了巨大冰块的石床上,秀发的活力仿佛已经被冻结,依然丝丝分明,和晶莹剔透的冰块一样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也许是冰块太过光洁,镜子般反射來的冷光,让见悝的皮肤白得如同凉夜里的白瓷胎,连唇色都淡不可见,只有两道秀眉和长睫沒有被这清冷的光从五官上弱化开去,美丽的容颜,安详柔和,宛如沉浸在美梦中,青葱色的衣裙,是西越的样式,大大的裙摆和广袖随着身体的曲线蔓延在石床上然后蜿蜒落在冰面,这流动的色彩仿佛是在等待衣服的主人醒过來。 鴷木柏梵痴痴的凝视着见悝,手指抚过手感极好的衣料,指背轻轻的拂着那冰冷的脸颊,好像是在养护一件精美的瓷器。 “见悝,我想你了……你沒有想我吧!这些天都沒有來我的梦里哦,这你可赖不掉的!”鴷木柏梵说得动情,仿佛用这样的语句真的能唤醒这个沉睡的公主,他的表情比过去更加温柔,神情更加爱意浓浓,积累出的无限相思随着见到心爱人儿的面庞之时而全面喷发了:“难道你在责怪我,这些天都把你放在这冰冷的房间中也不來探望你吗?我想來啊!真的,其实我度日如年,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流转的语言,越來越艰难,鴷木柏梵突然停下手,掩住面庞:“……再也……不……再也……见悝……” 一行液体躲过手掌的阻断,滑下脸颊,鴷木柏梵和任何平凡的男人一般,痛苦的啜泣,他并不像哥哥所说的坚强,他也不是在臣子面前一贯的冷静,他连日坚持着隐忍着强硬着的种种,在见悝面前终于彻底崩溃,他呼唤着回荡在脑海中的名字,那救命稻草般的名字,祈求能在这样的呼唤中给予心灵一个宽慰,可是?这个名字却是突破一切屏障的咒语,把他心里的空洞越拓越大,越挖越深,他瞬间跌入黑暗的深渊,被寒冷的涧水吞沒,即使痛苦的挣扎,咒骂上天,咒骂命运,回应他的只有巨大的地下冰窖中,冷艳的光晕,清寒的空气,和同样悲恸的回声。 “见悝……我错了吗?还是我们的身份错了,如果我不是西越王,你不是公主,我们像平凡的男女般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见悝,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吗……见悝……为什么要让我失去你……为什么……” 鴷木柏梵放纵着自己无处宣泄的悲痛,他哭着,喊着,念着,当一切回归平静,他还要负起他的责任,挑起他的重担,撑起他的江山; 将自己狼狈的脸收拾了一下,吻上见悝的额头:“在黄泉国等着我,我做完事情就会來接你,我们会幸福的!” 黝黑的大门带着某种决绝,拖着笨重的声音轰然合上,冰窖内悄然无声。 可是?本应该静默的空气一直有些莫名的波动,一张一弛,如同呼吸。 忽然,空间扭曲,凭空的出现了一个女子,清丽的容颜,眉眼如丝,薄唇轻泯,带着媚气的冷笑,眼波流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硬要数说的话,恐怕和某个雨天出现在櫜桀王府的女刺客有些神似,可惜这里最敏感的人已经不能感知周围的世界,正安静的躺在见悝旁边的石床上。 女子的红裙摇曳,踱到祯顗身旁,见到被已经缝合起來的刀痕,为这粗糙的手工发出由衷的责难:“啧啧,可惜了这副皮囊啊!倒是下手狠毒,一滴血都沒给我留下!”她在这庞大的深宫混迹多时,猎食了多少俊男美女,还第一次遇上身体和灵魂都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食物。虽然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挑弄一番:“那些血就白白的流干了,太可惜了,不过……”她的手停在祯顗耳朵上的石坠:“传说中的补天神石,我说怎么人都死了还带着鲜味,原來这小石头保下了他的灵魂!”说着,忍不住自鸣得意的笑起來,金铃铛作响似的娇笑回荡在冰块铸造的室内,清脆得让人感到寒心,但是她并不觉得,因为这里除了她沒有活人。 “不枉我在王城费心寻觅,还真谢谢这连身形都沒有的微弱神识,这保存完好的灵魂我可就接受了!” 她气吐入兰的贴上祯顗,披散的发丝垂坠而下,撒上祯顗的脸庞,这暧昧的情态说不出的诱惑,接着,她纤长的食指抬起祯顗的下巴,调整好姿势,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吸取她垂涎已久的灵魂。 如她所想的美味流入身体,却还是出乎意料的让她感到亢奋,微妙的波动表明了她正在吃的不是普通人类的灵魂,不待她细想,原本充满了骄傲、享受的眼神突然变得惊异万分,手指使劲的卷曲,推拒着,好像正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于脱离两者间交迭的唇瓣。 她居然被一个死人倒吸了。 沒有惨叫,沒有挣扎,沒有争斗,连那艳丽的红色也莫名的沒有了,只有鴷木柏梵踏足冰窖前的死寂沉闷。 虚空的黑暗世界中,红衣女子面色惨白的跌坐着,狼狈不堪的模样,显然是吓坏了,她唯一庆幸的是,进入冰窖的是自己四分之一的分身,才沒有让他被一个死人吸去魂力。 不,那不是个死人。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昨天谢谢loja姐姐就是说自己是路人的那位帮偶更新偶再次欠了她人情了家里发生的事情总有需要解决的时候大家请爱护父母的身体吧中枢系统上的疾病真的很可怕大脑的伤害又是不可逆转的所谓的复建却需要漫长的时间和足够的精力金钱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大家一定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今天啰嗦了一点点====; ------------ 第三十四节 冰火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 ****************************************************** “……昆仑的神!”惊魂甫定的声音,颤抖得不象话,女子抱着肩膀,却还感觉不到确实的温暖,她的虚弱,她的恐惧,比她残存的法力更快的填满了这个空间。 “必须马上回去……通知大人……昆仑,插手人界……”她颤颤巍巍的身影再次消失。 发生变化的依然是在冰窖内,但不再是突然闯入的侵犯者。 祯顗的眼睛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瞬间张开,突然暴露出來的冰蓝色眼瞳闪着凌厉的光芒,冰冷的眼神充盈了陌生的神情,是本人,又像是另一个灵魂做着主张,总之,祯顗毋庸置疑的是醒了过來,他的嘴在翕动,看來是在说话,可惜断裂的咽喉中沒有产生声音震动的凭依,空气只能在口腔中无声的流转。 祯顗的死而复生仿佛是命运转折的开始,或许正是这个异变决定了他后來生命轨迹的方向,不,或许白虎神将一直都走在已经设定好的命盘上,诸多种种,包括这场关于生命的劫难都是保证将他推往那个方向。 如果沒有西伊斯对他的纵容,他不会來到西越;如果沒有接受鴷木旒纮送给他的神石,他的元神已经飞散进入轮回,而不是招來那个猎食人精血和灵魂的女人,,叫她妖邪会比较适合,更不会让他发挥本能的吸食掉一个妖邪的魂力……世界存在巧合,但是必然的定律在巧合之上,不过,无论怎样揣测,必然对于祯顗并不重要,或许在他清醒后的意识中,只会把那些幸运的过往当作是某个一直保护着他心灵的人的恩泽。虽然不能肯定,但当他寻回已经模糊的过往的某段记忆,他就能从中找到答案。 ========作者说不要一位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今天加更多一点还有事情要做心情低落============ 炎夏,和寒冷的冰窖完全不能类比,特别是午后的炙烤,简直叫做地狱,水分的蒸腾,剐下了生物活力的外衣,留下一堆连痛苦都无力反应的疲惫骸骨。 这样的天气对于王城里的贵族们,还不算太难熬,他们有一切解暑的奢侈品來享受,而对于另一部分身份不那么重要的仆从们,这样的天气使他们凭添了不少的浮躁,又异常痛苦的无处发泄。 宫苑内,两个准备当值的王城俣啸卫穿行过一处庭院,因为午睡而起晚的两人,为了尽快赶到当值的地方,便挑了条小道,穿过庭院,走近路。 一阵草叶悉索的声音突然传入两人耳朵里,这处庭院距离鴷木柏梵理政的君吾殿甚近,要是藏匿了刺客怎么得了,前些日子还听说櫜桀王府闹刺客呢?两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步入树荫,向发声处而去; 刨除草木的遮挡,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美貌非常的人儿,黝黑的发丝披散,眼神坚毅而又带着迷离,不太合体的深蓝色内侍服下,暴露出大面积的幼滑肌肤。虽然是有些狼狈的卧在草丛之间,但仍然是诱惑非常。 美人听见动静,微微支起身子,过大的前襟就盈盈的滑落,流泻出大半春光,两个俣啸卫忍不住喉头一颤,大咽口水。 很快,在一片树木遮掩的暗处,微弱的挣扎声嘤嘤噎噎的透进午后灼热的阳光中,让人浑身燥热。 “沒想到一个刺客居然能这么漂亮,交上去前正好泻火,别急,我完了该你!” “嘿!谁和你抢來着,我只是帮你压着他,生成男人真是可惜了,刺客都当不好,只好让我们爽爽了!” “这小子还是个处的,嘿嘿!有意思!” 俣啸卫的脸算是被这两人丢尽了,污秽的淫语满嘴横飞。 “妈的……我……好了……杀了你们……”被侮辱的人双手被缚,只得扭动身子用脚踢打,可惜在二人面前,这样的抵抗还不足以威胁他们。 这美人好像中了**,正是一副软玉温香的模样,挣扎的力道像头小绵羊在给妈妈撒娇,二人正在兴头上,自然认为这样类似欲拒还迎的调调是和了他们的喜好,手上动作边愈加的迅速。 正待要到关键步骤,一个饱含怒意的声音在背后喷发:“你们在干什么?” 在这样炎热的午后,有谁会进入这个不起眼的小庭院呢?连国王陛下都不曾如此,所以两人才放心大胆的一逞淫欲,这突如其來的厉喝吓得他们迅速瘫软下去:“里亲王饶命!”声音倒是相当的浑厚有力。 鞑骸里亲王,鴷木戕骨用眼角瞄了眼衣衫不整的两人,咬着牙命令:“滚!” “是,小的马上滚,谢里亲王,谢里亲王!”于是,两个俣啸卫提着裤子连滚带爬的逃了。 鴷木戕骨静静的看了眼地上的人,觉得做什么都很尴尬,便微微调整了下视线落在别处,缓缓说:“不是让你老实的呆在櫜桀王府吗?你怎么偷出來了,自作自受!” 地上的人挣扎着起身,声如蚊吶:“我要见巳鸾大人……” 鴷木戕骨眉头紧锁,视线再次回到那张挂了彩的俏丽容颜上,痛心的吟出声:“夔影,回去吧!你见不到的!” 夔影自被敕颜带走,就被锁在櫜桀王府内,敕颜北上前,为了避免夔影做出什么异常举动,专门交代下去,要每天给他灌下**,使得他成天软弱无力,连说话都觉得困难,还收走了他所有的衣服,彻底防备他逃走。 夔影每天躺在被窝里都将敕颜诅咒了千万遍,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费力的举起花瓶敲了一个内侍的脑袋,花瓶碎了,敲的位置也刚好合适,于是扒了已经昏死过去的对方的衣服,摇摇晃晃的逃了出來,遇上刚才的事情,也是他倒霉,刚好挪到里面休息就被发现,还差点……气得夔影几欲昏厥,他承认是鴷木戕骨挽救了他的清白,但是要他道谢是不可能的,八辈子都不要想,更何况,男人的清白和眼下的情况比起來,算得了什么? 不过,回头想想,夔影觉得算是走投无路了,终于咬着牙道:“你让我见大人……我……什么都答应你……”违心的用异常热切的眼睛盯着鴷木戕骨; 恰如其分的沉默,好像成了这种状况的固定戏码。 鴷木戕骨有幸领教到了这带着泼辣的美人的魅力,一时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响应,就怔怔的杵在那,像块朽木,良久,他清清喉咙:“夔影,你还小……不要学这种无用的腔调说话……” “我十七了!” 这个答案理所应当的得到怀疑的眼神,鴷木戕骨实在无法把他和祯顗相似的身材视作他实际年龄的对等特征,即便夔影真的有十七,鴷木戕骨也不会做出那等茍且之事,倒不是看不起男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每个人心中有个道德的天平,他无法随意倾斜而已。 踏着一地柔软的草叶,鴷木戕骨走到夔影面前,就在夔影将这样的行为视作是对方愿意交换条件的实际行动时,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他惊恐万分,鴷木戕骨居然将他抱起來扛上了肩膀。 “既然被本王遇上,本王就有责任送你回去,你还是老实的呆在王府里比较好,省得本王那临近发疯的堂弟因为你的关系真的不知人事了!” 夔影吊着脑袋,费力的想撑起身子,一边恶狠狠的骂道:“混蛋,沒种的男人!”鴷木戕骨也不回嘴,将夔影暴露在外的大腿遮掩好,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似乎是在夏日的灼热中运动了一番,药性和着汗水被很快的排了出來,夔影觉得手脚有了些力气。虽然不及正常的时候,但他好歹能拔下鴷木戕骨别发的叉子,再保证力道的情况下狠狠的刺入了叉子主人的肩胛骨间,强烈的疼痛让鴷木戕骨松开了手,随着夔影的落地跪在了地上,夔影则抓住时机,一脚踢在他的脸上,鴷木戕骨只觉得头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等有所知觉时,他已经是躺倒在地,夔影跑得无影无踪。 “來人啊……啊……该死……”微弱的声音,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听见。 另一边,夔影一路奔到煜羽宫外墙边,借着一棵大树,骑上了墙头,猫着身子从墙头一路爬,看见一处距离较近的房顶,纵身跳了过去,所幸是午后骄阳肆虐,煜羽宫的值守的俣啸卫都缩进阴凉里,沒有现身。 南方多雨易潮,房顶便设计成人字斜型便于排水,椽子上盖上了瓦片确保了透风,如此大片的瓦垄蔚为壮观,却是方便了夔影揭开瓦块探看屋内的情景,如果是在不丹,要这么做非把屋顶的天花板打穿不可,不说费多少时间,不被发现就不错了。 一连看了四五栋房子,夔影寻着路进入煜羽宫深处,终于在花园尽头的马房旁边找到被关起來的巳鸾。 ========作者说不要一位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非礼小白的女人就这样沒有出场机会了偶默夔影的问題出现了而且还被偶大把大把的出卖了点色相忠犬级别的家伙开始摇尾巴了太好了=======; ------------ 第三十五节 异动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 ******************************************************************* 几位和巳鸾一起被关的不丹使臣,被突然降临的身影吓了一跳,都不约而同的以为是祯顗皇子,定睛细看才发现是夔影,又都从震惊变为了欣喜,介于门外有西越的侍卫,一时又不好做大的声响,纷纷悄然围上夔影,低着声音喜道:“夔影,是夔影,这孩子,沒事吧!” 夔影连连解释,随几位大人进了内堂,看见巳鸾安坐在内,知道不是叙旧的时间,立即向他请命:“大人,属下失职,皇子殿下已经在五天前的夜晚被害,属下不求大人赎罪,只请求大人让属下能活到为殿下报仇的那天,能看见杀害殿下的凶手偿还血债便死而无憾!” 从莫名其妙被软禁的那天起,不丹的使臣都隐约的猜测这桩和亲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題,最糟糕的揣测莫过于公主和皇子可能被作为人质而要挟本国,却万万沒有料到竟从夔影口中得知这样的事实。 晷路含着一腔的哀恸,下颌颤抖:“夔影,你,你说什么?祯顗殿下……那,公主呢?公主呢?” 夔影埋下头,将那晚所看见的无不详细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还将自己如何被拘禁诸位使臣为何被关的实情一一相告。 一时间,悲伤失落愤懑心痛的感情笼罩在不怎么宽敞的堂内。 巳鸾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知聚焦在何处,毫无情绪。 夔影试探的问:“巳鸾大人……大人……”想到一直照顾两位殿下的巳鸾可能也陷入更加痛苦的心境中,夔影就不忍再扬声,就在几位老臣模糊的低泣声混响中,巳鸾咬出几个字:“西越……鴷木家的人……一定是他们!” 如同引发燎原之火的一粒火星,巳鸾点燃了一众人的愤怒,沒有人为西越做出辩解,矛头直指而去。 巳鸾激愤的起身:“那晚櫜桀王爷鴷木旒纮挡住了我的去路,百般阻挠我不能入殿,一定是他们派人刺杀两位殿下,还拼命抵赖不让我们追究!”此言得來一片赞同,责难西越诸多不是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事人之一的夔影已经为祯顗被害和自己受辱而怒气勃发,挺身而出,语调激动:“巳鸾大人,让我带着禁军杀出去,杀了那什么西越王,灭了这个国家,我不相信老天会让这些坏人得不到报应; !” 使臣们显然也接受了夔影的提议,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在任何文化背景的文人心中都存在,与其在这里坐等西越一班贼人实现了狼子野心,将他们这些不丹使臣赶尽杀绝,不如现在为了国家的尊严奋起反抗杀身成仁,才是一个大男子该完成的光荣使命。 巳鸾领着大家商议一番,不多时,恢复了七八成功力的夔影便首当其冲,从屋顶翻出,抢下门外看守的俣啸卫的佩刀,手起刀落的结束掉对方的性命,再砍开紧锁的大门,将巳鸾晷路几位大人放出來。 因为事先做好了布划,这些平日看起來很文弱的使臣们并沒有慌不择路提衣拖鞋的丑态,重获自由后,烧的烧房,赶的赶马,拿的拿武器,一时间煜羽宫后院混乱非凡,俣啸卫死伤自不在话下。 被放出來的四百來号禁军正是出笼的野兽,在巳鸾简单的讲解下,憋闷几日的国仇家恨积蓄爆发,士气可谓激昂:“血债血偿,覆灭西越,天佑我主,永护不丹!”高声的喝喊将煜羽宫的宫墙震的嗡嗡作响。 炎炎夏日,煜羽宫硝烟滚滚,杀气冲天,沒有人料想到战火会如此快的蔓延到王城里面,或许应该说自王城点燃才对。 这团來自沙漠之国的火苗将灼热的天气装点得格外严酷,甚至带着血腥的残忍,禁军的铁蹄踏开了煜羽宫的大门,和镇守这里的千余俣啸卫展开激战,吃饱的肥羊永远别和饥饿的老虎比谁强壮,即使那头老虎比羊的身形小,此时的俣啸卫无疑就是那头逞能的肥羊,无数条生命就此成为祭祀勇士的贡品。 也许需要把时间稍微倒回去一点,才能解释接下來将要发生的异变。 话说,那两个侮辱夔影未得逞的俣啸卫去了值守的岗位,,宫苑内的养益殿地下冰窖。 养益殿位于煜羽宫外的正西角,隔着娴孚宫和朝鷇宫中间,是专做内阁陈设配置发放赐赏的公务之所,物资丰富自是需要人守备的,冰窖建在地下,按理來说不需要特别的守卫,但是价值连城的极北玄冰不是随便什么人能享用的,更何况现在里面冰冻的是两个对西越未來非常重要的人。虽然此刻严格來说他们只是两具尸体。 幽幽的地下寂静无声,依墙凿出的壁灯指引出一条通往光明却与黑暗仿佛同身共体的走道,从上面流动下來的空气穿过狭窄的风穴为冰窖的守卫送來徐徐凉风,两人却在这本该习惯的清凉中打了寒颤。 “你干什么?” “打冷颤啊!能干什么?” 再次寂静。 莫名的背脊发凉后,使得两人都对这里比地上过低的温度起了敬畏,开始找话说來抵御心中的某种蠢动。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忽视的分割线今天下雨而文中却是青天白日的炎夏心情莫名的非常惆怅果然如同当初偶的签名那样世界很黑暗偶很迷茫终于开始闹事了偶还打算瓜分掉西越的说但是这个梦想不过是偶被小西附生的癔症爆发小白准备回來了果然是主角不死======; ------------ 第三十六节 颠覆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 **************************************************************** “呵呵,刚才看你样子很爽的样子,摸起來什么感觉!”当时压住夔影的俣啸卫咧着嘴笑道。 动手的男子仿佛在回味当时的感觉,语调兴奋,还带动了身体的反应:“好,真的好,果然美人无所谓男女,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啊!鞑骸里亲王來的真是……真他妈巧!”说着,还懊恼的拍了下膝头。 “诶,你说,那漂亮的人会是谁,看里亲王的表现,不像是刺客啊!”沒尝到甜头的男子显然比较理智,看出点蹊跷。 “对啊!这不喊不捉的,放着以前若真是个刺客,里亲王看都不会看一眼,当杀就杀,哪会來阻挠我们找乐子啊……难道……”男子翘起小拇指曲了曲,脸上尽是轻薄的笑意。 “你小子,什么都会想到那方面,我是突然想起一个兄弟说过,咱们王城里也有位一个黑发的美人,身材小小的,笑起來很好看!” “哟,就你正经,四处打探美人,还真想拐个宫人回家啊!笑起來好看,你沒看那眼神有多凶狠,不过嘛,我就喜欢那样的!”男子又是呵呵一笑,旁边的人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刚才就光想着和你玩了,怎么就忘记那兄弟说的人來了!” 男子搂着同伴的肩膀乐道:“现在想起來也不晚啊; !等下了值咱们一块去找他!” 被搂着的人狠狠的甩出个白眼:“你知道个屁,你以为是什么人,我说的是不丹的皇子,祯顗皇子,你找死啊你!” 咔嚓,类似树木折断的声音。 两人停下自己的动作,静静的聆听,却只有熟悉不过的风声。 咔咔,仿佛有什么处于断裂的边缘。 下一秒,冰窖的木门闩被硬生生的顶断。 门骤然破开,一条条一根根一截截类似树根的白色物体夺门而出,仿佛是夏日清晨蓬勃发生的嫩芽,随着冰窖喷发的清淡寒烟弥漫了整个地下走道,只是一瞬间,原本空旷得让人绝望的走道,被白色的根状物以异常纠结的缠绕覆盖消失。 两个俣啸卫从最初的茫然到吓得跌坐在已经被根须掩埋的地板上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冰窖的门已经彻底的被纤长且造型怪异的根须压得扭曲变形,在残存的几盏壁灯的光芒印照下像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冰窖内被依然疯狂生长爬行着的活物填充着,少许的寒烟沒有散尽,却已经不见冰块的半点影子,不知满足的雪白根茎在地上墙上走道顶上舒展蔓延铺开,光怪陆离的灯火把地下映照成了一个妖怪的巢穴,让两个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人心里直发毛。 两人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因为莫名的惊心而不敢触碰那些根须分好,走道基金被一片白色的纠缠网络给淹沒,急着逃生的两人便拔刀就向挡路的根茎砍去。 领头的男子完全沒有料到砍开的根茎会喷出红色的液体,愣愣的被粘稠得如同浆糊的红色液体裹住,很快就不能动弹,他在同伴惊恐的注视下,被随粘液攀附而上的白色根须包裹,迅速形成一个白色的树瘤样的球,唯一露在外面的手眨眼间就暗黄干枯,淡薄的皮已经不能包裹住指骨,慢慢裂开了缝,露出森白的骨头,握在他手里的刀“铮”的落地,又割开了一截根块,红色的粘液再度喷涌而出,还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 同一时间,离开地宫的根茎溢满上了整个养益殿,只留下一片如同被强盗洗劫的狼藉。 听见动静进殿的俣啸卫也是甚为吃惊,都不知道这似活物的白色根状物是什么?觉得反正是活的都能用刀砍死,为了保护养益殿里的物品,也不做多想的便挥刀相向,其结果可想而知,似乎这种类似吞噬的行为给了这些根茎更多的活力,它们在幸免于难的俣啸卫的逃跑中张牙舞爪的一路扑出了殿门,可是很快在阳光下行动减慢,白色的长根渐渐变成深色,最后像煤灰一样消散在空中。 见此情景,殿外的俣啸卫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众人自我安慰一番,平复下心情,才立即差人去请俣啸卫官來定夺。 养益殿内,活动的根茎像无数条蛇,游移在殿内,挤占大大小小的空间,寻找出路。 它们似乎是有意识的,认识到外面的阳光会消亡自己的生命力,便将依然旺盛生长的根须从地板的缝隙或者殿外的背阴处送入了地下,这样的结果是,养益殿的地面完全毁坏,连殿体的墙根都不再稳健,致使很长一段时间沒人敢踏进养益殿半分; 而另一边的煜羽宫,不丹禁军和西越俣啸卫的冲突已经爆发,这也是一时间养益殿得不到支援的原因。 鴷木旒纮接到消息,安置好弟弟柏梵,便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煜羽宫。 此时的鴷木旒纮已不复前几日的光鲜,虽不及戕骨说的近乎癫狂,但是布满血丝的眼球,青黑的眼眶,紧锁的眉头,干裂的嘴唇……无不显示他连日來的操劳。 面对突然爆发的事态,他完全压不住心中的怒意,坐在马上就对指挥阵营中的俣啸卫吼道:“俣啸卫常侍左卫,蒹葭向貊,出列!”被叫名字的是一个已过而立的精壮男子,他匆匆的奔到马前,对鴷木旒纮鞠躬行礼:“属下在!”中气十足的声音即使在混乱的战场也不会被湮沒。 “报告现状!” 鴷木旒纮看着浓浓的黑烟萦绕在煜羽宫上空,脸色阴沉的听着蒹葭向貊的汇报,煜羽宫后的五大殿已经被烧毁,因为事先转移了部分不丹的精壮战马,才沒有让不丹禁军的骑兵发挥太大作用,双方的人马就堵在煜羽宫宫门附近,一时僵持不下,但战意和战力甚高的不丹禁军突围只是一个时间问題。 沉吟了一会,鴷木旒纮沒有多说什么?夹紧马肚就带着增援來的俣啸卫冲向了煜羽宫前的战局,蒹葭向貊拉将不住,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一队人马从自己面前疾行而过。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出事了出事偶邪恶的妄想西越去死吧今天更新有点多沒办法===== 不丹进入王城后,很多在宫廷里不必要的东西就交由西越陈礼部保管,比如车辆、器皿、船只、马匹、武器等等,而心机颇多的巳鸾在上报给陈礼部的清单里,故意少报了数目,倒是为这场复仇战准备不少物资。 一段时间内,煜羽宫前的战场都是流箭横飞,长剑短刀纵横交错,如果武器不够了,骁勇善战的禁军便会以肉搏的霸道方式夺取俣啸卫的装备,与后援充足的俣啸卫也就打得更加难舍难分了。 神射手蹲守在箭楼里,用有限的箭矢为宫门前的同伴做着掩护,身后站着巳鸾及几位不善武的文官,这些人算是这场战役的总指挥了。 透过细小的格窗,巳鸾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战场,希望能尽快找到这个战局的薄弱环节,突出包围,才能最大限度的节约兵力围剿西越王城,突然,一队人马从侧翼进入战场,迅速将混战的双方分割开來。 纷乱的战场上,夔影作为右先锋率先和进入战场的鴷木旒纮对上。 两人对峙未开言就自是火星四溅,周遭的气氛也和战场的激烈不相吻合,凝滞的空气如同暴风雨的先兆,感应到这草木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压力,周围的兵将更无人愿意近他们的身,激烈的厮杀仿佛和两人之间紧张的空间绝缘。 鴷木旒纮注视着夔影与倔强时的祯顗有几分神似的模样,心中百味陈杂,眼睛微瞇,隐藏起亟待爆发的某种感情,手捏紧了剑身,一贯先发制人的他竟有些下不去手:“如果不是当日敕颜对本王求情,本王真该劈了你!” 夔影向來都不客气,满脸的不屑冷冷道:“那祯顗殿下呢?沒人为他在你面前求情,所以就杀他吗?” 鴷木旒纮一愕,料定是有人对夔影传播了所谓的谣言,沉住气说:“是谁杀的我不与你争论,等查明事实自会解开我们两国的争斗,本王奉劝你们放下武器,不要给我西越对不丹大举用兵的机会; !” 夔影轻轻调整站位,哼道:“荒谬,你们不过是以殿下和公主为人质想要挟我国,更是欺我不丹国皇族人丁稀薄,杀害他二人借机削弱皇族正统,你们该杀,该死,该被我不丹的铁军践踏在脚下!”正是越说越激动,越念越愤懑,夔影单手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鴷木旒纮的战马逆风一划,马脖子登时喷出鲜血,溅到夔影的脸上,将一张俏丽的脸染得凶悍可怖至极。 鴷木旒纮就此被逼跳下马,对于夔影的愤怒,他认定头脑简单想法直接的夔影是不可能思付出这样的结论,只有可能受人教唆,而这个人正是他素日不满的人,巳鸾。 剑一出鞘,兵器相撞,镪的一声,两人终于与周遭纷乱的战场相溶,不复宁静。 鴷木旒纮只有一个念头,平定不丹带來的这场动乱,他要抓住巳鸾,阴谋,是的,这个人一定从一开始就计划着一个阴谋,这场动乱仿佛给一直在迷宫中行进的西越王庭带來一些出口的光亮,他一定不可以放过这光亮中的关键人物。 巳鸾,洗干净脖子等我。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狐狸眼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被暴走王爷发现了迁怒吧迁怒吧======= 巳鸾点点神射手的肩膀:“对准那个黑衣服的人,务必一箭致死!” 只要櫜桀王爷一死,夺取王城的计划就好办多了,巳鸾面带微笑,看着神射手拈起箭矢,拇指稳住弓弦,食指靠住箭羽,只听见破空轻响,小巧的一枚箭带着仿佛能让脚下江山摧枯拉朽的力度风驰电掣而去。 沒人看见盼望中鴷木旒纮中箭倒地的景象。 地面却是突然的晃动起來,然后破碎,从或大或小的裂缝中,一些白色的根状物破土而出,腾空之势足有数人高,裹挟着大大小小的碎石灰土状似滔天的巨浪,笼罩在战场的上空。 不明所以的禁军和俣啸卫见到突然从地底钻出的奇怪事物,都是一惊,对于这些如蛇扭动的身形深感厌恶。虽然沒有实质性的伤害行为,但士兵们都把这些随性集结的东西看做为战场上的障碍物,厮杀的同时随手用利刃挥砍。 所谓地狱,由此而生。 红色的粘液,白色的瘤球,干尸,碎骨,惨叫,恐惧……陪伴本该在阳光下偃旗息鼓的根块异样的疯狂生长。 鴷木旒纮幸免于难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沒有轻举妄动,特别是看见一些士兵被根须包裹住后彻底震撼了他坚持作战的神经,至于那只冲他來的箭矢,早已经被翻起的白根打飞不知去向了。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鴷木旒纮这厮果然是死不了的强大人物感觉偶在写异性或者是x档案里面的外星人小白果然不是人今天破四千所以就一更了大人们订阅啊订阅有订阅偶才画插图啊====; ------------ 第三十七节 树根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 **************************************************************** 夔影打算趁着鴷木旒纮呆立的空挡袭击,却被对方喝止:“想活着要本王命的话,最好收起你的刀不要乱动!”闻言夔影打量四周,自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鴷木旒纮立即号令所有俣啸卫小心的撤退,他知道一旦弄破根须,那些红色的粘液不会放过任何附着人体的机会,除非真的有人希望自己变成干尸。 同样,不丹的禁军也小心翼翼退回煜羽宫内,喧闹热烈的战场登时萧条下去,又因无数的碎石残土和瘤球根须干尸更显颓败。 巳鸾匆匆自箭楼下來,前脚刚踏稳地,白色的根须就扑进了煜羽宫,吓得禁军又是一阵闪躲,有人惯性的拔刀,却立即被巳鸾制止:“不要伤了那些东西,都站着别动!”将领和士兵的区别就在这里,当面对瞬间的变动时,将领总能迅速分辨问題所在而做出判断。 如此静待到太阳落山,根须逐渐失去活力,如普通的树根一般,表皮变成干燥粗糙的深色,夕阳西下,枯藤老树,断壁残垣,煜羽宫看起來好似被植物和风霜破败掉的千年古迹。 俣啸卫以包围之姿驻扎在煜羽宫外,他们都知道,不丹在下午突然出现的某种“东西”的袭击下,损失严重。虽然己方也丢失了不少兵力,但随着那些树根的干枯,原本喜忧参半的情绪多少变得轻松了些,目前引起大家热烈兴趣的,就是猜测那些东西是何物。 鴷木柏梵的仪仗随夕阳一道落到了煜羽宫前,再次刺激了现场士兵的神经。 “你怎么跑过來了,戕骨那家伙伤得又不严重,就不知道拦你,这是你该來的地方吗?”鴷木旒纮拿出哥哥的架子,恼怒的斥责起自己的国王弟弟,抓住柏梵的胳膊就往阵营后方拽,并用身体挡在柏梵面对煜羽宫的方向,防止可能出现的流箭。 “这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你的身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什么赔西越子民一个王!” 鴷木柏梵淡定的一笑:“我要是死了的话,不是还有哥哥你吗?”他在冰窖待的那一会倒是让他把生死后事都考虑清楚了,连日的焦虑一扫而空,表现出來的冷静如同一个局外人:“如果不丹王问罪之师逼到城下,就把我交出去,说是我是个昏君,为了一己私欲便置了见悝和祯顗于死地,然后……”话未说完,鴷木旒纮一声“住口”的暴喝就制止了他,两人不顾君臣礼节兄弟情义的良久对视,妄图从对方眼中读出致使今时今日几欲疯狂的缘由; 尴尬的静谧和这里凄凉的空旷真是匹配,但鴷木柏梵觉得毫无意义,浅浅一笑,侧过头,向一片萧索的煜羽宫望去:“櫜桀王似乎都忘记要向我这个王汇报战果了!”于是,鴷木旒纮很顺台阶而下的把下午发生的一切简练的总结给了自己的国王,包括那突然出现的树根。 “王城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吃人的怪物,果是多事之秋,变故非常吗?”鴷木柏梵迎对夕阳的脸庞烙下忧愁的阴影,他不禁怀疑,所谓不丹阴谋的猜测,可能真是老天对他违逆长老院圣意的一种报复,随即他又摇摇头,责难自己神经质的反应:“今天下午,内务总管呈报说养益殿内也长出了一些白色的根块,可能是那些上贡來的稀奇玩意里面的怪东西发芽了也说不定,我已经派人去铲除了!” 言毕,鴷木旒纮大吓:“你说……派人铲除!” 看见鴷木旒纮的表情,柏梵也突然反应过來:“难道……这两处出现的是同样的东西,可是?内务总管说那东西只盘踞在养益殿内,一出殿门就发黑枯死了……” 鴷木旒纮踱到一块突起地表已经发黑的根须前,蹲下仔细的查看一番,遂起身一脚跺下去,嚓的一声,根块碎成了粉末,清风一过,了无痕迹。 两兄弟心中已经暗叹不好,不为别的,就只说冰冻在养益殿地宫的两个重要的人,这不知道是植物还是动物的东西从地底出现的破坏力已经窥见一斑,此刻身在原发地的两人是否安好。 迅速布置人马继续看守煜羽宫,鴷木两兄弟策马狂奔到了养益殿,守备对突然而至的皇族贵胄诧异万分,受宠若惊的欣然下跪,候着两人从面前急行而过。 “陛下,王爷,请千万不要接近殿门!”见到匆匆而來的二人,殿前俣啸卫跪着劝谏,岌岌可危的房屋倒塌下來是小事,如果倒塌时砸伤了面前的两人,他一个小小的俣啸卫死千八百遍都是不够的。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其它的人呢?”鴷木柏梵停下脚步,忧心忡忡的道。 不提还好,一提这跪下的小兵俨然是如掉进寒冰中般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把冲进去的俣啸卫遭到袭击的事做了陈述,他们几个剩下的人能逃出來也多亏了自己的胆小和不善战,不过,能在此坚守职责而沒有当逃兵一直等到有人救援,鴷木旒纮一点责难他们的意思都沒有,对他们行赏又是后话了。 进了养益殿,所见的显然比所形容的更为可怖,残阳的微光竟然完全被一地的黑色根团吸收,养益殿的一片狼藉仿佛沉寂在一片黑暗的海洋中,干涸的尸骨和锈迹斑驳的兵器无声的向两个闯入者传达着禁止入内的警告。 嚓,清脆的断裂声,随即,鴷木柏梵的脚下出现一缕带着黑色粉末的烟尘,很快又如同梦魇般消散,这预示着根块不再有威胁性的黑烟引导着鴷木两兄弟一路寻到地宫入口。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 ------------ 第三十八节 复生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文末偶想说一件发生在男厕所的yd事件……囧了偶一天了…… ******************************************************************************* 扒开倒塌下來的架子和呈贡,随着更多的树根嚓嚓的碎裂消散,鴷木柏梵和鴷木旒纮走下了地宫的阶梯,地宫里根须错数目之多完全出乎了两人的预料,综复杂的结构完全堵截了通道,所幸的是,只要拿手轻轻的一碰,它们就像风化的石头样坍塌一片,不过,这样大面积的粉尘倒是引來两人一阵阵的咳嗽。 正当鴷木柏梵用衣袖掩着口鼻抱怨时,两具干尸从天而降,吓得他连退几步,被粉尘沾了个灰头土脸,表情更是狼狈。 鴷木旒纮用脚踢了踢只能用酥脆來形容的尸体:“不是见悝和祯顗……看装束应该是这里值守的俣啸卫!” 鴷木柏梵走过來,打量着还未完全崩溃的纠缠致密的根须:“你看这里面的根块是不是比外面的粗大,而且交缠的更加密集!” 鴷木旒纮赞同的点头,仔细打探着前面布满根须的道路,隐约看见了冰窖的门框,轻轻的一拨拉,一片黑灰消散后,冰窖入口赫然显现,两人却是惊异当场。 在一大片黑色根须堆积着的冰窖内,已经找不到冰的影子,微弱的壁灯下,一块鲜亮的白色清晰可见,是颗巨大无比的瘤球,心脏样的外形因为顶部连接的粗大根茎而悬空着,如果它再來点富节奏的张弛,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个怪物的心脏之类的东西。 “是不是可以说,我们找到这吃人树根的本源了!”柏梵愕然的道,环顾冰窖,原本停放见悝和祯顗的石床已经倾倒在地,依然是附着了大量的黑色根须,他一下慌了神“见悝,见悝呢?见悝呢?”这样厉声的尖叫回荡在石室中,让鴷木旒纮从呆立中清醒过來。 鴷木柏梵正待冲进去找自己的心上人,,或者该说是对方的尸体才对,却被身边的鴷木旒纮一把拉住。 “放开!”十足的命令口吻。 “注意听……水声……” 当连呼吸的杂音都被自行过滤,只留下空气轻微的流淌时,缓慢却有力的滴水声凸显了出來,鴷木两兄弟瞪大眼睛寻找这水声的源头; 盈亮的水渍让室内唯一的白色更加鲜艳丰盈,视线无可抵挡的向它集中,鴷木柏梵小心的靠近巨大的白色瘤球,发现地上已经一小摊的积液,看來真的真是从这颗瘤球上滴下的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鴷木旒纮站在弟弟身后仰头打量,从近处观察才发现这些液体带着些微的粘性和腥气,好似一颗活物,这让鴷木旒纮不禁蹙眉,满脸的厌恶。 鴷木柏梵绕着心脏似的瘤球走了一圈,一会看挂着有如一颗硕大果实的瘤球,一会看看颓唐的石室,自言自语:“见悝和祯顗都不见了……沒人知道他们在这里……也沒人可能带走他们……瘤球……唯一能藏人的可能只有这块东西了!”说着还笃定的点点头。 鴷木旒纮带着怀疑的神色:“你是认为……他们被这东西吃掉了!” 柏梵凄然的一笑:“真的被吃进去才好呢?至少说明他们还活着,有能力砍断这东西的根须而被包裹起來!” 鴷木旒纮揉揉额角,因为积怨产生的压力并不能让他有足够的耐性和聪明过人的弟弟玩语言游戏,祯顗的尸体失踪他一样着急,所以沒工夫來磨嘴皮子:“我明白,你想说可能他俩因为‘某个原因’被这怪东西吃了进去,而‘这个原因’你还沒有想出來,接下來该干什么?你总想出來了吧!” 鴷木柏梵用手撑着下巴,瞄了眼瘤球团,又看看鴷木旒纮,下定决定的道:“掰开这东西,把人取出來,即使是尸体我也要保全他们!” 能穿透地底足以体现这根须的蛮力,如果不是它自动枯萎相信沒人能轻松且平安的进入到养益殿的地下冰窖内,鴷木旒纮不确定以他们两个正常男人的力度,可否在不藉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徒手把包裹严实的瘤球团给掰开,但是现下唯一最安全最可行的方法,于是欣然卷起袖子,双手抓牢一条较大的空隙,两人左右站开,立稳脚跟,喊了声号一起用力。 沒有想到的是,两人力使得出奇的轻巧,好像是剥开一颗橘子的皮那么简单,嘶啦一声,白色的瘤球团裂开一个贯穿上下的大口子,还來不及为这事吃惊,一泓清冽的液体裹挟着两具**的身体奔涌而出。 见悝。 祯顗。 超乎异常的迅速,把一直牵挂在心的人搂在怀里,却让鴷木两兄弟全身上下有如雷击般震颤。 体温,居然有体温。 顾不得什么礼数,鴷木柏梵兴奋的将手贴在见悝裸露的胸膛上:“心、心、心跳,见悝有心跳,见悝有心跳了,天啊!见悝,见悝!” 同样兴奋的还有一旁的鴷木旒纮,他清楚的感觉到祯顗的体温心跳呼吸,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所有的哀伤飞灰湮灭,他紧紧的抱着祯顗,真心的感谢让这奇迹发生的任何人任何事物,不管是出于对祯顗的感情也好,对这个国家存亡的希望也好,他为祯顗的复活感到由衷的喜悦,甚至有了流泪的冲动,可是见到那张平静的依然紧闭双眼的脸孔,鴷木旒纮感觉有些奇怪,说不上來的感觉让他不停的呼唤祯顗的名字,怕此时周遭的一切都是自己疯狂的想念而衍生的美梦,突然而至的不安将兴奋的火苗浇灭,为什么怀里的祯顗看起來有些不一样,为什么耳朵上沒有他送给他的天石了,是梦,还是幻觉,或者…… 仿佛是体谅鴷木旒纮的深切不安,祯顗抖抖眼皮,一双冰蓝的瞳孔带着迷离的水汽呈现出來,接着爆发一阵猛烈的咳嗽,身体更是滑出鴷木旒纮的怀抱蜷缩在地,口鼻不时流出大量的透明液体,不知道是出于冷还是被呛到的难受,祯顗单薄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这让鴷木旒纮很是手足无措,心情完全跌进了冰块里,气势汹汹的恐惧感异常真切的让他以为自己可能再次面对失去祯顗的场面; 祯顗缓和过來,依然在小幅颤抖的身体勉强的支撑起來,半睁的眼睛好像在竭尽全力的视物,可是努力多次都无法与鴷木旒纮的视线相平,他艰难的抬起右手,摊开,一颗米粒大的黑色石头赫然出现在鴷木旒纮面前。 鴷木旒纮认得,是那颗世上仅有的属于祯顗的石头。虽然体积和形状都于原先相去甚远,可是石头的色泽纹理表明是那颗天石无疑,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往后他都未明白过來,唯一知道的是,一直萦绕在耳畔若有如无的鸣叫声,在看到祯顗醒來的这刻就停止了,他只是主观猜测是否是这传说中的补天神石引发的力量救回了祯顗和见悝的性命,那么说被消耗而残存下來这一点也无可厚非了。 祯顗动动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看來是断裂的咽喉还沒有完全恢复,最终在他微弱的努力下得以挤出一丝咕咕咔咔的怪音,满脸是如同新生婴儿的无助求救。 看着离奇复活过來的祯顗正在尽力和自己交流,鴷木旒纮才有了些安定感,这才醒悟过來,慌忙的解下衣服裹住那还在轻颤的光裸身子,然后将人牢牢的锁在自己怀里。 “沒关系,我不在意这石头,你活过來就好……”不知道为什么?鴷木旒纮觉得自己明白祯顗想表达的意思,他很高兴看到祯顗对两人作为交换友情的信物的天石如此看重,一股暖流随之荡漾在心间,他就这样紧紧的抱着祯顗,发誓再也不要失去怀里的温暖,再也不可以让这个人离开自己。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恭喜小白回归终于让偶在第一章里面沒有杀人太好了下面來说说那个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在打工的地方上厕所,因为在下很小只,所以动作向來轻手轻脚,估计这样沒有被注意到,突然隔壁间传來了对话声,,,。 a:你出來了沒……(有点压抑的颤音) b:……恩……差一点……(继续压抑颤声……) a:出來沒啊……(有点着急) b:恩恩恩……啊啊……恩……(类似某声音……=.=) 偶听得心都凉了……偶不会那么rp遭遇到那个状况吧……于是乎,在厕所内动还是不动就是个问題了……… 结果又传來了某种很纠结的用力声……偶瞬间抹了把冷汗……两位,你们撇大条也不是这样的**法的吧……最终偶背着满背的鸡皮疙瘩出去了……突然发现厕所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 ------------ 第三十九节 夜明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 ********************************************************************** 入夜,萧索寂静了数日的煜羽宫格外热闹。 除了一连数日监守煜羽宫的俣啸卫营火,今日还新增加了不丹禁军脱离囚禁后燃起的熊熊篝火,饶是把煜羽宫前前后后映了个灯火通明。 夏日的蚊虫对光明有着特别的爱好,和着热烈的火焰舞蹈,是夏虫们对短暂易逝的生命给予的最辉煌的献礼,结束这出舞蹈的便是用它们的生命点燃的星火。 巳鸾长久的凝视着溅起的火星,心里做着自己的盘算,平静的表情让一旁的外人无法探知他在想些什么? 夔影依然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坐在篝火旁边,不过从他的面相上很容易看出他的不满不甘不愿不耐烦,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趁兵马将军王鴷木旒纮离开之际突破包围,不就是些破树根吗?他承认这些奇怪的树根很有杀伤性,也确实让他们损失了些兵马,可枯都枯死了,连灰都不剩下,如今他们还蹲守在煜羽宫内做什么?问晷路沒用,问巳鸾又不说,这些个文人果然迂腐,再看聚集在一起的禁军,全然沒有下午时勇猛无畏的气势,有人竟然就靠着台阶上的石栏睡着了,什么时候了还真能睡,区区的破树根就让这些家伙萎靡不振了,怎么靠他们杀敌,夔影就一个人越想越窝火,一双锐利的眼睛射出飞刀刷刷的到处甩,直让人心里发寒。 不过,夔影抱怨的也正是巳鸾不愿此时突围的原因,禁军被囚禁了几天,精神上的透支远高于身体,今日他以为祯顗报仇为名提振了士气却被突然杀出來的怪物给打压下去,疲惫之师且士气不足,上战场的胜算低得超乎想象,如何重长士气一举突围就成了此时最忧心的问題。 一名镇守在前宫门的禁军卫突然兴冲冲的跑了进來:“大人,晷路大人,皇子殿下回來了!” 宫内原本静谧的气氛瞬间跃上沸点。 晷路甚是激动,连那禁军的礼节都免了,问话的声音也险些变了调:“你说殿下回來了,这么说殿下还活着,你沒看错!” 在一片鼎沸的人声中,禁军卫费力的回答:“刚才那櫜桀王给前哨送了一封求和书,前哨的兄弟远远的就看见他身后站着个人,那身影像极了皇子殿下,恩,应该错不了,殿下真还过活着!” 巳鸾不知何时站在晷路身后,冷冷的道:“什么叫像极了,沒看清楚也能这么大呼小叫,还不知道是不是那櫜桀王的缓兵之计; !”他的及时训责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兴奋。 那禁军卫连忙鞠躬问候,从怀里取出一封白色的信笺:“这是櫜桀王给巳鸾大人的,送信人还强调,一会櫜桀王将送殿下來煜羽殿与我等相见!” 巳鸾半信半疑的摊开信笺,内容主要是对巳鸾冒然攻击西越王城,破坏两国联姻的大好形势表示了不满谴责以及命令的禁止,国书式的格式用语深得西伊斯的真传,身为文臣,巳鸾平日是看得习以为常的了,但是白纸黑字确实是祯顗的笔迹,一瞬间他的脸上划过的表情,惊诧远过于惊喜。 看完信,巳鸾恢复刚才的阴冷,将信一揉成团扔进篝火里化成了纸灰:“编故事也要有个限度,我倒要看看櫜桀王要玩什么花招!”遂领着夔影和晷路等几个使臣出了煜羽宫。 鴷木旒纮抱着苏醒不久依然有些虚弱的祯顗,等候在煜羽宫前的甬道上。 轻柔的夜风还不及凉爽的程度,可是风过时,鴷木旒纮依然能从指尖探知祯顗身上些许的战栗,于是他收收臂弯,让祯顗靠自己更紧密些,希望自己的体温能温暖祯顗。 祯顗就着在鴷木旒纮怀里的姿势,动了动:“旒纮……请……放我下來……”明显不太精神的声线,听在鴷木旒纮耳朵里尤为的揪心。 同样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回來的见悝,到现在依然是昏迷不醒,当鴷木柏梵坐卧不安的招來当初收敛尸体的太医时,那老人家吃惊之余也本分的做出了诊断,结果是,见悝一切安康,只是有些虚弱,静养即可,而当初几乎身首异处的祯顗何以如此快的清醒,还毅然的要來和巳鸾相见,看他的样子说不是强打精神简直就是骗人:“你连站都站不稳,下來做什么?这点重量于我无碍!”鴷木旒纮咬着牙道。 “不,我……要单独见巳鸾……见他!”祯顗的冰蓝眼瞳闪烁出从未有过的怒意,他有太多的事情要问巳鸾,而这些事是不能为鴷木旒纮所知的,而且,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娇弱的孩子。 白虎神将百年不曾成长的身体,在复活的那刻产生了变化,,从各方面看他都如普通的男孩子一般成长起來,手脚变长,五官转而带着少年与成人之间的韵味,一头过腰的长发依然柔美却再不能遮掩身为神将的凌人气势。 面对现在已有十六七岁模样的祯顗,鴷木旒纮不是沒有感到奇怪,这也正是他在刚见到复活过來的祯顗时,心里有些隐隐的奇特感的原因,不过当时太过激动的情绪让他來不及有所反应。 对祯顗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鴷木旒纮总是能比他人表现出极快的理解能力,思前想后,也就断定吃人的白色怪物与祯顗和见悝的复活不无联系,如此看來,这两条被挽救回來的生命是用了其它人的生命得來的延续,代价可谓是巨大,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祯顗的身体才会发生变化,鴷木旒纮的如是想法虽说不完全准确,但省去了祯顗要想办法说明的事实,当时见到祯顗的默认,鴷木旒纮便很放心的对鴷木柏梵做了解释,相较于祯顗一脸愧疚的表情,鴷木柏梵显得很开心,,仅仅是因为见悝的复活,这个落入情网的国王也终于阐释了所谓爱情的残忍,那些将生命献祭给见悝的人应该是感到无上荣幸的,这就是鴷木柏梵的想法。 鴷木旒纮抗不住祯顗的坚持,叹息的将他放下。 祯顗两脚刚点地,巳鸾便领着不丹的重臣,带着兴师问罪的表情气势汹汹的出了煜羽宫,熟悉的身影即使煜羽宫前的灯火再暗些,辨认起來都不成问題; “皇子!” “祯顗殿下!” “好像真的是……” 同样辨认出前方为何人的不丹臣子们,开始骚动了。 祯顗推开鴷木旒纮的搀扶,步伐稳健的向使臣们靠拢,稍微成长起來的身高让他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过分的仰视这些大人,轻柔的一笑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孩子样的祯顗:“各位大人,好久不见了,似乎在我离开的几天里造成很大的混乱啊!” 震惊,仿佛一记猛雷击中了所有人的天灵盖,活生生的皇子,夔影不是说殿下已经……眼前的皇子又是谁,。 夔影吃惊的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些的祯顗:“殿下,你真的是殿下!”虽然看起來长大了一些,可祯顗的五官并沒有多大的变化,夔影天生敏锐的观察力也未给出否定的答案。 祯顗再次微笑,熟悉的神情不停的牵动夔影的神经:“是我啊!夔影要不要检查看看!” 闻言,夔影奔至祯顗的身前,反复在脸颊附近摸索。 沒有,一点伪装的痕迹也沒有,连不丹皇族的朱砂都是真的。 “殿下……殿下……”夔影神情激动,捧着祯顗的脸仔细的观察口中喃喃不断。 “呵呵,我长高咯,以后夔影就真的不用当我的影卫了!”玩笑的口气,真挚的笑脸,轻柔的语调,仿佛是某种感召,催促着夔影的眼泪奔涌而出:“我……我……我总是噩梦,看见殿下死了……真的是您,您沒事,您还活着!” 夔影情不自禁的抱住祯顗就嚎啕大哭起來,祯顗笑得温柔,那笑容随着他的话语流入每个人的心中:“是啊!一切都只是噩梦,现在就忘记吧!” 相信你亲眼看见的,相信你亲耳听见的,相信你心中感受的,这是在场每个刚才还充满震惊与疑惑的人的心声,至于夔影曾经做出的噩梦般的表述,大家此时更愿意让它正如噩梦那样随现实的降临而消散。 祯顗皇子还活着,作为不丹皇族屹立在西越王城的骄傲,他迅速的成长着,为了不丹更加繁荣的未來越來越出色,越來越吸引每一个人的意志。 怀着释然,愧疚,崇敬,惊喜,自豪,愉悦……各色心情,煜羽宫前的不丹国人,纷纷跪下,面向祯顗,背对深沉的夏夜,沉声高呼:“臣等……参见皇子殿下!” 自此,祯顗在西越王城的这段经历随着民间的传说而演化出多个版本,有说他已经确实被西越王暗杀,有的则说是他人蓄意造谣,有的说是死而复生,有的说是阴谋诡计……祯顗·谆塔尔·拉鲁戈的名字随着悠悠众口以及越來越神乎其神的故事渐渐的在雍州传扬而起。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今天白送很多也============; ------------ 第四十节 端倪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两百多字的免费也…… ********************************************************************** 巳鸾一脸漠然的坐在祯顗设在煜羽宫的寝殿内。 从确定祯顗已经活生生的回來的那刻起,他的脸上就沒有多少表情可言,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出发,他沒有料到过死去的祯顗会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当这个不可思议成为现实时,他选择了漠然來面对,与其慌乱而手足无措,不如什么都不要想,这一直就是他处理突发事件的制胜法宝。 祯顗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前的条案上,窗开着,外面广场上不丹禁军燃起的篝火染亮了他半张脸,一双蓝瞳因此而左右异色,阴晴难辨。 安静,所谓有要事商谈而又无休止的在两人间蔓延的安静,仿佛是要以此來逼迫某人自动开口。 巳鸾状似享受这安静般,万象归一淡定自若,只听见祯顗感叹的关上了窗户,一瞬间,喧嚣随着飘荡在室内的最后一缕夜风消逝而去,巳鸾和祯顗隔着一张桌子两两对望,他知道面前的皇子探求真相的动力不比愤怒來的薄弱,他要等的也正是这样的时刻。 “巳鸾大人,你就不想向我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祯顗自视巳鸾,以命令的口吻问道。 巳鸾保持着挺直的坐姿,微微的颔首算是对祯顗敬礼,淡淡的回应:“臣说过请皇子殿下不要叫臣为大人,至于臣的行为,都是为了不丹的未來着想,并不求殿下的原谅!” “未來,你为的什么未來!”祯顗目光灼灼,内心依然迷惑不解。 “为了不丹日后的昌盛,为了我王名留青史,为了沒有殿下你干扰的未來!” 巳鸾的回答不卑不亢,他用最简单的陈述表达了自己对国家未來的最美好的祝愿,而这些简单的词句指摘的是祯顗最不可原谅的存在。 第一次被人如此当面的否定,祯顗一时愕然,怔怔的盯着巳鸾:“我的存在干扰了不丹,什么意思!” 或许是听见了可笑的问话,巳鸾轻轻的一笑,埋首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便下颌一扬,正色道:“殿下你是我王的什么人; !” “养子,用你们的话就是说沒有血缘而用关系确定的亲缘!”换句话而言,如果沒有这个人为确立的关系性,祯顗与西伊斯两人不存在任何的关联。 “再请问殿下,功高盖主这个词的意思,你明了多少!” 话说到这份上,巳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所谓私生子的传言从沒有影响过巳鸾的判断,所以他眼中的祯顗不过是半路出现的不明身份者,论储君,祯顗是连边都碰不上的,于不丹皇族,祯顗是外人,在巳鸾认定西伊斯的血统为自己效忠的正统的心中,是断不能容忍一个外人在不丹内外日渐声名鹊起的,一路上祯顗越來越臣服人心的表现,让他对不丹皇族对西伊斯的担忧越发深重起來,而另一个原因让他决断,无关血统的祯顗如果为国牺牲,可利用的价值却很搞。 “不丹的大业是我王经营的结果,他的子孙才是未來盛世的正统主人,届时,功高且上位的殿下你要何去何从,你是否会利用自己建立的功勋和部分民众的支持要挟我王还是个未知数,但难保不会有人以你之名引发动摇社稷的灾难,你是存在于不丹是一个不定的隐患!” “所以你要我死,要为你所说的未來扫清障碍,要为你忠诚的皇族拥有一个正统的继承人!”这可能是祯顗听过的最荒谬的论调,他再次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某些虚妄,窃国,倾城,建立血族……诸多他从未在脑海中闪现的行为居然以一个人的一面之词给他下了定论,将昆仑下遣神将的举动说得如此的不堪。 祯顗微眯了一下眼睛,目光森然的回敬巳鸾:“功高盖主,我能做到的不仅仅是你所说的地步,如果我有那样的野望,是断不会等到功高盖主的那一天的,但是,你可明白为什么我沒有那样做!” 巳鸾躲闪着祯顗的咄咄逼人,微躬执意:“臣不明白,请殿下赐教!” “因为立场,我必须永远站在对这个世界的爱和责任之上完成守护的任务,或许你无法理解,但这于我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巳鸾一时语塞,这不是在为当初对祯顗痛下杀手而心存愧疚,他只是听见祯顗如此质朴的理念而惊得无可接受而已,少顷,他带着传教般的温软口吻道:“殿下,为了你所说的荣耀而牺牲也是你所愿,对吧!那么臣请求你的牺牲,你可知道,面对殿下和公主死亡的消息,我不丹军气势如虹已经攻下西越半壁江山,得到西越,将是我王建立帝国的第一步!” 祯顗眉头一皱,微挪了下步子:“你的意思是,是我和见悝诱发了这场战争!” 巳鸾耐心的解释:“并不是你们两人,而是只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人死亡,都可以成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祯顗压抑着某种突然而至的愤怒,握紧了双拳:“那为什么你还要杀死见悝,如你所愿的除去我这个可能的障碍不就够了,为什么要毁掉见悝的幸福!” “公主的幸福不是被毁而是从來就不存在,这是她作为帝国公主的宿命,要么掌握权力成为女主,要么为权力而死成为基石!”稍微停顿了一下,巳鸾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再者,公主殿下非我所杀,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殿下你而已,公主的死确是个意外,不过给了我更好的机会刺杀你,也给我王带來了更加充分的理由; !” “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觉得愧疚吗?”什么叫意外,什么叫机会,什么叫理由,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巳鸾此刻像一个冷血的恶魔,他的残忍,他的偏执,无不让祯顗感到愤怒,甚至迁怒到身在战场的西伊斯头上。 “臣,不愧疚!”在见悝的死上面,巳鸾确实不觉得愧疚:“人不是我杀的,我沒有愧疚的义务!” “那谁有义务,凶手,凶手是谁!”不能原谅,将见悝牵扯进來的人,祯顗对见悝的承诺成为他的一个心结,除了找到凶手,他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來偿还见悝不能幸福平安的成为**的代价。 “如今殿下和公主都奇迹的复活,追查凶手还有意义吗?”巳鸾温言,依旧埋首不直面祯顗。 “有!” “那……”巳鸾突然抬头看了看祯顗:“恕臣不知了!”慢慢的垂眼,平静的低头。 祯顗慢慢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盯着巳鸾,他发现有一瞬间巳鸾刻意的行为像是在表现恭敬,可是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光彩,不得不让祯顗产生怀疑:“你……知道那个人!” “臣不知道,臣心中从一开始都只是存有猜测,所猜测的不一定能指对现实,所以臣说不知!” “巳鸾,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即使是在当初为了保护见悝而和一大群人作战的时候,祯顗都沒有想过杀死任何人,可是现在,杀意随着怒不可遏的情绪而爆发,疯狂的感情已经是祯顗无法控制的了,毕竟他再也不是曾经的白虎神将:“我已经开了杀戒,不会介意自己手中的亡魂再多出一个!” 巳鸾突然的跪在祯顗面前,眼中坚定诚恳:“既然公主活转回來,就不算身亡,更不存在杀害的她的凶手了,殿下请听臣的劝谏,如果你真的在意公主的幸福,请多为公主思量,沒有必要大动干戈的查找凶手!” 祯顗沒有给巳鸾更多的为凶手说话的机会:“正是为了见悝的幸福,我必须把逍遥在外的凶手捉住,今时今日他敢杀见悝,不保证未來的某时某刻他不会按部就班,如同你对我做的,我也要把未來的隐患在有所预见时消灭掉,巳鸾,说出你猜测的凶手,或者,你根本的目的是想袒护他!” 是的,杀害见悝的凶手如祯顗所说,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左右住见悝的命运,巳鸾默默的扮演一个局外人的角色,仿佛毫不知情,却将内里的一切洞悉了然于胸,他曾经叹息,曾经左右为难,但是源自他灵魂深处的坚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见悝中毒身亡,再狠下心肠斩杀祯顗,从根本而言,这是他活到现在做得最疯狂的事情,可是?为了他心目中的至尊他已经决定,再疯狂再残忍的事情他都会完成。 恭敬的低下头,巳鸾决定性的闭上眼睛:“臣所知便是殿下所知,所有來龙去脉,臣愿实情以告,只是,请殿下不要后悔此时此刻的决定!” 让我看看你对自己信念有多么忠诚,在面对事实和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时是否会动摇,最后一次,最后可利用的机会离间那层关系,祯顗绝对不可留在我王西伊斯身边。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事情真相大白吧让罪恶來得更猛烈些吧月饼节也來了=========; ------------ 第四十一节 思念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 月饼节一天天一天的临近了……心情超级差……花花票票也不爱动了,心情更差……眼神飘忽心神散乱……过节,过鬼去吧……偶真的什么都不想了…… ******************************************************************************************* 噩梦对于与祯顗分别数日的西伊斯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无数次在黑暗中惊醒,小心翼翼的摸索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触感几乎将他推向绝望的边缘,他记得曾经的自己不会让一个活人安睡在自己身边,除了偏殿里那一院的宠物,为数不多的几个侧室都已经被**好,知道侍寝后就乖乖离开,而青梅竹马的觅更喜欢民间的自由生活,逐渐远离着以西伊斯为代表的权贵中心。 在那个曾经里,西伊斯甚至觉得人的体温就是个幻觉。 某天早晨祯顗意外的出现,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酣睡的模样,给了西伊斯心底的幻觉一个真实的印像,戏弄他约束他,拥抱他亲吻他,都成了西伊斯追求这唯一的真实的急切表现。 “留在我身边; !”原來长达十年的空虚是如此急切需要得到满足,他不要阿谀奉承,不要攀附虚伪,不要摇尾乞怜,不要虚与委蛇,然而只有祯顗,只有这个孩子能用最真诚的眼睛与他对视,用最简单的语言说出自己的感受,西伊斯在平凡的真实感中沉醉了。 祯顗…… 心底的呼唤瞬间沉沒在黑暗中,当接到巳鸾的密报时,西伊斯真切的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不知道是现实世界,还是他的心,这种因绝望和心生的悲恸让他对世间的仇视再次死灰复燃,人们能从他脸上看见堪比日光的刺目笑容,却是他决心玩弄世间的真实表情。 如果不是遭遇西越派遣來的和谈使,这样的笑容可能会一直维持到他登上岈艏的王城,砍去鴷木柏梵的脑袋为止,对方撒谎的功夫还不及他十岁时來的自然,缓兵之计西伊斯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脑海里一直重复着祯顗在离开派里前的夜晚,对自己发脾气的可爱样子,西伊斯那一时的心血來潮真的很想去相信所谓祯顗还活着的谎言。 呵呵……心血來潮…… 西伊斯自嘲的笑,为何只要是有关祯顗,他就可以有无数个心血來潮,而任何一个决定要担负国家成为一代明君的帝王是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心血來潮做出毫不负责任的事的,难道真的如同巳鸾所说的,祯顗确实有“功高盖主的潜力以及混淆圣明的魅力”。 巳鸾…… 西伊斯可以给西越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是绝对不会给巳鸾活命的时间,沒有他的命令擅自决定,到底是谁想以功高自居,是谁在混淆为王者的视听。 还有一天,一天,祯顗,以及见悝,我会带你们的尸骨回不丹,我要把西越作为你们墓前的祭礼。 “什么声音!”带着几分焦躁的声音将帐外的窃窃私语给打断,西伊斯坐起身招呼道:“有事情就进來禀报!” “陛下,是我!”主管皇族密令的左绶枢谏使黎庶掀帘而入,自一年前卿王谋逆事件,他已经荣迁两次,再不是当初一个小小的监院暗查,随军伴侧更让他器宇轩昂起來。 黎庶点亮西伊斯王帐里的灯,单膝跪在西伊斯榻前,从怀里掏出一小截圆筒:“陛下,巳鸾大人的夜枭刚刚飞了回來!” 西伊斯取过黎庶手里的小圆筒,抖落出一截纸条展开,上面是巳鸾的笔迹:“臣以书拜陛下,我等无能,取内乱之途败而再遭拘囚,皆因皇子公主不明复生且皇子立场不明,望陛下防备!” 寥寥数语,西伊斯反复研读,心中澎湃不已。 不明复生,他们沒有死,有什么力量让他们起死回生,是白虎神将的力量,但是祯顗除了能变化为白虎之外似乎不存在这种神奇的力量,立场不明,指什么?祯顗从巳鸾处知道了什么?还是祯顗已经选择背叛他。 西伊斯紧抿双唇,手指慢慢收拢,将薄纸揉碎,黎庶疑惑的看着西伊斯的行为。虽然他可以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所有人唯唯诺诺,但是,随着职位升高伴行王侧的危机感从未能减退下去,所以他已经把沉默作为服侍西伊斯的必需习惯,他这个左绶枢谏使也常被讥讽为国王陛下阶前的哑巴。 西伊斯慢慢的下了床,踱步到灯前,将手中里已经揉烂的纸小心的点燃,默默的看着火焰一点点的吞噬掉白凈的纸张,最后,惯有的和煦笑容绽放在他脸上:“太晚了,黎庶,你下去休息吧; !” 黎庶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跪拜着退了出去,只留下西伊斯面对灯火而投射下的巨大阴影占据了大半的营帐。 天亮时分,西伊斯收到了他意料中的西越国书,鴷木柏梵以优美的笔调讲述了祯顗和见悝在西越王城内的生活,当然也表述了两国友谊因为不必要的原因受到破坏的伤感,西伊斯只能给出“冠冕堂皇”的评价,他草草的看完了国书,拆开了他一直都在意着的祯顗的亲笔信。 束封正式的表书上,只有一句话:西,我想见你。 思念的潮水涌动,西伊斯再次无法克制的想起祯顗,耳畔仿佛听见祯顗清亮的声音对自己的呼唤:我想你,想见你,西,你还好吗?我在这里,等你,带我回去……梦幻的呓语将西伊斯带到另一个时空,他想看见祯顗,想抱着他,想感受他温暖的体温,为什么要对巳鸾的话犹豫,巳鸾是错的,祯顗是不可能背叛他的,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敕颜再次在这个长相温柔的国君眼中看见了一道跳跃的光芒,带着沉重,又有些甜蜜;或许苦涩,却很幸福,在敕颜不太富足的感情生活中,这样的表现让他很是猜不透,他只是感觉,正是这道光芒,才阻止了不丹王一步步的疯狂报复,给了他、以及西越得救的机遇。 两国停战如此定案,不过西伊斯只接受了停战的要求,而沒有同意后撤军队,给出的理由自然是要保证他在西越的安全以及作为顺利接回祯顗的保障,于是除了要随他赶往岈艏的一万骑军,剩下的三万兵马便安静的停留在了安达库叶山口。 由于來自王城的诸位将军撤回,西越的北部边防再次紧张的屯守起來,给了在战后重新布置国防的鴷木旒纮不少压力,当然西越史书也不忘为此对鴷木旒纮大书特书一番。 至于对此战的记录,尊重客观和逻辑的史官们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死而复生的市井传奇,那些东西只能为后世野史提供丰富的題材而已,他们更愿意将这个事件作为鴷木柏梵后來政绩上清剿行动的一个起源:“两国婚媾,不丹贵胄亲临而逆臣谋暗除之不果,有宵小搬弄是非,以贵胄殒命王城为谣,挑拨两国战事……我主圣明,险愈加而威愈加,定时局,稳社稷……责成礼待,以诚相报……两国言和……是见乱党之害,不除不以平天下,不除不以邦国安定……” 另外,不丹西越两国的军旗并行在国道上的壮观景象,也作为两国永世和平昌盛的标志被浓墨重彩的长篇撰写,而在这个称为“葵月之蛊”的事件后,一直深居沙漠治理不丹十年的国王西伊斯,终于走上了雍历史的前台。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小西作为男主角出场总是很晚但是一出來都是重头戏说起來这是这么久以來这家伙第一次对祯顗态度的心理独白偶说过他很阴暗确实是阴暗不知道大人们有沒有注意到不过他真的很重视祯顗还有强烈的爱意官配果然是官配爱的主題是永存的从这里开始是偶写得最心痛的地方一旦真相大白时受到伤害的就是祯顗偶果然是被小西附体的坏人这节又出现了历史文字偶写得很短了长了可能会被各位骂了殉雪这样的风格会持续到最后所以关于信息量庞大的问題偶非常不好意思说就这么庞大吧如果对线索混乱的话请各位关注年表年表的大事记会告诉大人们偶在写什么当然年表是随着内容更新的第一章完成后就要更新了好了啰嗦多了偶退场======; ------------ 第四十二节 解围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下面是今天的更新: 深宫中从不缺乏苍凉的气氛,即使是在艳阳高照的夏季。 祯顗依然坐在寝殿的窗前条案上,姿势和两天前的夜晚并沒有多大区别,但神情已然憔悴了许多。 夔影跪在祯顗脚边,苦苦的相劝:“殿下,两天了,您不能再这样不吃不喝也不睡啊!”祯顗仿佛沒有听见,眼睛停留在殿外被骄阳炙烤得水汽漂浮的广场上。 以晷路为首的不丹使臣在祯顗的云安殿前跪了一个上午,所为只有一事:放出巳鸾。 事情的起由是在巳鸾与祯顗的单独会谈后,祯顗对不丹的使臣解释了发生的所有,,当然是另一个版本:其实西越为了保证不丹公主和皇子的安全,专门培训了一批影子卫士,那晚遇害的就只是两个替身而已,因为事态紧急,西越在未通报不丹的情况下将两人秘密转移到了其它地方,以方便调查幕后主使;但是,巳鸾听信了一些蓄意制造的谣言,率众攻击西越王城,在同样对谣言信以为真的不丹大军势力下,西越的剿反护卫计划被完全大乱了。 这场释义会议,巳鸾也在场,他不知道祯顗是如何想到这套说辞的,简直无懈可击,几乎连巳鸾本人都有些相信了,,如果他不是杀祯顗的真凶的话。 祯顗在众臣面前对巳鸾护主心切的行为给予了赞赏,但是从两国邦交的角度,巳鸾身为不丹使团的主要官员,竟然号令一干人等在西越王城内大动干戈,一违背其使臣职责,二加剧两国纷争,于理于法巳鸾都应该受到惩处。 当着众使臣的面,祯顗给出了他处罚巳鸾的理由,并责令巳鸾闭门反思,等国王西伊斯來发落。 这点自然激起了与巳鸾共事的所有人的反对,特别是有几人并不太相信因为身体成长在外观上发生轻微变化的“祯顗”,但巳鸾对这个祯顗的肯定态度,以及缺乏证据,这些人才不敢当面责问对方是否是西越方來的影武,因此,在巳鸾被单独软禁的两天里,晷路只得领着使臣团的众人轮番的向祯顗求情游说,见久劝无用,今天干脆就跪在殿前不起來了。 “殿下,你就不杀我吗?”巳鸾问押解自己回房反思后正准备走出房门的祯顗。 巳鸾心里清楚,祯顗要杀他有多么简单,不为别的,光是破坏睦邻友好、渎职而恣意妄为的罪名,祯顗只要将他送到值守在煜羽宫外的鴷木旒纮面前,他只有死路一条,但他只是以自省为由被软禁而已。 “殿下以为我会铭记你今天对我的施恩吗?” “你的忠诚和计谋都是父王所需要的,你就好好的活着,为他效力吧!”祯顗挺直着背脊停在门口,沒有回头。 “那您在未來的道路上将多出一个敌人!” “也许吧!我能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祯顗思索了两天; 巳鸾所陈述的种种一直在脑海中回旋,曾经清晰的目标仿佛沉浸在一片海市蜃楼中,他急于想见到西伊斯,可是又不知道当面的质问要从何开始,他甚至怀疑巳鸾猜测的一切只是为了从他心中离间对西伊斯的感情,现在沒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除了等待见悝醒來,等待西伊斯赶到王城,事实才能真正展现出來。 “殿下!”守卫的禁军隔门探问:“櫜桀王爷求见!” 急于知道事实的还有几个人,在这场事件中算是受害者的鴷木两兄弟,鴷木柏梵一直守着见悝,堪堪的巴望着见悝清醒过來,甚至连早朝都不顾了。 鴷木旒纮则和俣啸卫一起,把煜羽宫围成了铜墙铁壁,在这个敏感时段,本该是注意双方身份保持距离的状况,强势惯了的鴷木旒纮依然频繁的进出云安殿,让平日里就奇怪于他刻意接近祯顗的不丹使臣产生了颇多微词,而这也是祯顗和不丹使臣间矛盾升级到今天这个状况的关键之一。 接了通报的鴷木旒纮來到云安殿前,跪立的几人连忙站了起來,与其让一个他们情愿跪的人來劝说不如找他们不情愿跪的人站在面前,强烈的自尊就会驱使他们的膝盖重新打直。 鴷木旒纮知道这些人在这里的目的,他也同样向祯顗讨要过巳鸾,当初他要杀巳鸾的决意并沒有因为王城内的危机解除而忘却,但祯顗态度鲜明的给他讲什么两国相交的礼数问題,坚持要巳鸾回不丹接受处理而不能以西越之法进行制裁,此举是彻底打消了鴷木旒纮对巳鸾是行凶者的猜测,也让鴷木旒纮放弃了亲手杀掉巳鸾的念头。 晷路见鴷木旒纮很是故意的停在自己面前,稍微躬身以示礼貌。 鴷木旒纮应景的开口:“晷路大人和诸位使臣聚在这里难道又是为了那件事!”晷路用比较谦恭的词汇表达了全体对开释巳鸾的坚持,鴷木旒纮笑了:“各位大人不觉得你们的皇子殿下如此做,也是为了巳鸾大人么!” 众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 “以我国法律,巳鸾大人的行为属于谋逆,可是死罪呢?”鴷木旒纮隐然的笑,让晷路觉得很不自在。 如果不是你们的皇子保护住了巳鸾,这个率众攻击王城的不丹臣子已经被西越治罪了,这是晷路能读懂的全部信息,在这一刻,晷路他确定,这个高傲的西越王爷确实不太招人喜欢。 云安殿的大门吱一声开了,一张俏丽的脸裹挟着夏日的灼人之气唐突的插入门前双方的尴尬气氛中:“殿下说,你可以进來了!”夔影沒好气的招呼道,拜祯顗自虐性的不眠不休所赐,让夔影对一切的噪音都充满了怨恨。 临进门,鴷木旒纮依然不忘扭头提醒:“各位大人,如此强求你们的皇子,到底有多大意义,好好想想吧!”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关于这节的内容偶不期望大家能看懂祯顗要面对真相的时候到了巳鸾是死不了滴从某方面來说他因为祯顗有了外交豁免权现下的时局这个豁免权还生效了鴷木旒紘气归气却动不了巳鸾并帮祯顗劝退群臣这家伙原來真的很在乎偶家小白的这收拾烂摊子的工作还真不好搞偶写得头痛死了====; ------------ 第四十三节 飞鸟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开始白天更新了…… **************************************************************************** 桌上,两杯凉茶,一杯水量减半,一杯尽是盈盈的斑驳水光。 鴷木旒纮的指甲轻轻的敲击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杯身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他低沉婉转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祯顗,就不感谢我么!” 祯顗瞪大眼睛看着鴷木旒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对方所指的是用一席话劝退死守殿门的晷路一众的事,脑袋一偏,回报一个可爱的笑容。 这显然不是鴷木旒纮想要的感谢,他看看祯顗面前未动的茶水,正色道:“晷路他们应该不会在为巳鸾的事纠缠不清了,祯顗……你还要与他们斗气绝食吗?” 祯顗眉头微微皱了下,冰蓝色的眼睛闪着铅灰的色泽,轻轻的一笑,声音却不如笑容那么清爽自然:“我沒有绝食,只是什么都吃不下!”为了活下來,他已经夺取了数十人的生命,如此背离自身原则的生存方式无时无刻不蚕食着他的意志,这种精神上的自虐带给他的是对物质世界的完全拒绝。 虽然外貌上有了些变化,鴷木旒纮沒有对这样的祯顗觉得别扭,反而是祯顗的成长,消除了他表达感情的一道障碍,他轻轻的握住祯顗的手:“别想那么多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你和见悝都留在西越吧!我不会再让你们受伤害的!” 祯顗抽回手,理理自己的衣领,笑道:“我是不丹的皇子,赖在出嫁的姑姑的身边成何体统!” “那我给你留下來的理由!”鴷木旒纮突然抓住祯顗的肩膀,神情严肃而激动。 一直静候在侧的夔影终于压不住火气,出言警告:“櫜桀王爷,请放开殿下,如果你有心情在这里说废话,还不如尽快捉拿当初杀了殿下替身的凶手,否则,如此危险的地方,说什么都不能让殿下久留!” 鴷木旒纮瞪了一眼夔影,依然沒有放手:“夔影,你可以退下了,本王有要事于皇子商量!” 欺人太甚,夔影对鴷木旒纮的憎恶再次点燃,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对他下命令,祯顗皇子千方百计的让两国言和不是让他櫜桀王爷在这里颐指气使。 “夔影,我突然想喝些热茶,帮我沏來好吗?” 果然只要祯顗开口,夔影必然照办,而且行动迅速。 殿内殿外都只剩下炎夏的静默,鴷木旒纮再次问起一件悬而未决的事:“那天晚上,你有看见凶手对不对,拏铻说过,从你倒地的方向,能够看见从门口逃走的凶手; !” 祯顗毫无掩饰的直视对方:“如果我说,沒有看见,会怎样!” 如果是说谎,以祯顗坚定的眼神來看,他是个说谎高手,可是?鴷木旒纮更确定那是因为说真话而倍加肯定的目光,欣喜于祯顗对自己坦诚的同时,又对沒有得到冀望的答案而失望,呓语般的重复:“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沒有看见!” 祯顗离开座位,起身背对鴷木旒纮,踱步走到窗前:“那一晚的诸多种种就当是个梦吧!毕竟我和见悝最终活了下來,我能做的仅仅是阻挠借用我们死亡的消息破坏两国邦交而已,再三提及那晚发生了什么或者出现了什么人,都是在帮助别人扩大我们两国间的裂痕!” 如此含沙射影的话,着实令鴷木旒纮费解了一番。 在鴷木旒纮看來,祯顗沒有帮巳鸾说话的立场,所以他才得以否定掉巳鸾是此次破坏行动主谋的猜测,他的这一想法也得到了柏梵以及戕骨等人的支持,那么,从受害者之一的祯顗现在所讲的话來做文章,这件事就必存在第三方。 以两国动乱为目的的第三方获益者,是谁呢? 所谓的智斗游戏果然比较适合鴷木柏梵,身为兄长在这方面的弱势却是怎样都不能弥补的,鴷木旒纮自嘲的笑笑,他看着祯顗逆光而立的阴影,终于真切的感觉到,祯顗确实成长了许多,特别在心智上,或许是过去对他的外表有太强烈的印象,会将感觉不自觉的调整到只是面对一个聪慧可爱的小孩子的状态,而现在…… 鴷木旒纮起身走到祯顗身后,伸手将对方环入怀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祯顗无可限量的未來如果不是在西越,他们彼此就势必会成为敌人:“祯顗……” 成为我的人吧…… 俣啸卫的传报声打断了恬静的气氛。 祯顗脱身出鴷木旒纮的怀抱,准备去开门,却被鴷木旒纮一把拉住,带着微愠的语气,鴷木旒纮朗声对门外下令:“在门外禀报!” “国王陛下及见悝莲公主传见不丹皇子祯顗殿下!”门外应话。 “大声点!”鴷木旒纮捏紧了祯顗的手。 “国王陛下及见悝莲公主传见不丹皇子祯顗殿下!” 趁鴷木旒纮失神的一瞬,祯顗挣脱了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飞奔而去。 云安殿外的强烈日光和青蓝的天空击退了室内的阴暗,刹那间夺门而入。 鴷木旒纮突然想起,小时候仰望天空,每当看见鸽子成群结队的翱翔时,他都会有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不自在感觉,这样突然而至的回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祯顗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无所作为。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鴷木旒紘的烦恼开始了好烦呐好烦呐为什么这么烦啊囧字无限大==; ------------ 第四十四节 爱情 偶封推了~~~感觉像在做梦啊~~~~好突然,偶以为封推什么的会提前通知的说,这么突然出现偶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 谢谢哦叮给了偶机会(喵喵的不容易逮到美女哦叮帮偶顶顶的说~~~~毕竟偶是最冷门的书),谢谢包子的封推图,妖子说很漂亮~~偶在想背后有老虎纹身的美人是谁,好妖娆啊~~~不知道小白长大了是不是这样……哈哈哈哈包子大人膜拜ing~~~另外谢谢小光妖子每天的支持~~偶不是孤独的……也谢谢其他不知名的大人们的支持~~~继续努力~~~订阅哦收藏哦~~~ **************************************************************************** 见悝醒來,依然是那位守口如瓶的老太医给做的检查,末了,他非常惋惜的告诉鴷木柏梵,见悝的眼睛瞎了,这无疑是将正在欣喜之巅的鴷木柏梵猛推下了山崖,兴奋的笑颜一瞬间僵硬得如同一块寒冰。 老太医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国王,却是尽职尽责的在思考,将国王陛下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可能出现的各种闪失在脑中预演了一遍,以防到时手足无措耽误救治。 挥退朝鷇殿内的众人,鴷木柏梵紧紧的抱着见悝,身体不住的发抖。 见悝挺了挺身子,回抱住自己的未婚夫,相互的默契自不言表。 “为什么见悝你一点都不难过!”鴷木柏梵闷闷的问。 原本青翠的眼瞳现在只留下陈玉样的浑浊,在鴷木柏梵看不见的身后,见悝的眼圈是红的,可是声音甜美自然:“活下來总会有代价吧!用我这双罪孽的双眼做交换已经算是上苍给我的恩惠了!”鴷木旒纮闻言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见悝,不舍得放开分毫。 待祯顗受诏到了朝鷇宫,鴷木柏梵已经向见悝询问完出事那晚的经过,见祯顗进來,鴷木柏梵轻轻拍拍见悝的手:“祯顗來了!”放下一直紧握的见悝,看了看祯顗,径直的走出殿门,对同來却停在门前的鴷木旒纮做了个眼色,两人一道向君吾殿而去。 殿门缓缓的从外面拉拢,只剩下见悝和祯顗两人。 对于突然的死而复生,突然的眼盲,见悝沒有显现出丝毫的惊喜或者慌乱,现在的淡定与从容全然不似她年龄所应有,她听见祯顗浅浅的呼吸声,眼睛顺势转到对方所在的位置,笑道:“祯顗,怎么一直站在那!” 祯顗一直愣愣的表情终于被见悝的一笑打破,放下心头的包袱,冲进见悝的怀抱:“见悝,见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被人如此真切的呼唤,见悝还是第一才听见,惊讶之余,还是恢复温柔的颜色,只手抚摸着祯顗的头发,心中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一个字。 鴷木柏梵已经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见悝,怀着因违天的复活带來的罪恶感,此刻祯顗一声声的道歉,在见悝听來似更是一种谴责而刺痛她的心。 居然,还是把祯顗牵扯进來了…… “为什么要对我道歉……祯顗,该道歉的人是我……” 祯顗看着见悝,试图从自己的观察中找到答案,他慢慢将手抬起,举在见悝眼前,却被见悝一把捉住:“我看不见的!”感觉祯顗的手明显一抖,见悝急忙说:“祯顗,巳鸾……有沒有对你说什么?” 祯顗放下手,冷静的回答:“有!” “祯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回到哥哥身边去帮助他,支持他,你不可以反悔,明白吗?”见悝的表情很严肃,本沒有光感的眼睛死死的停在祯顗面前,有些渗人。 “可是?”祯顗想抽出手,却被见悝更加紧紧的握住,祯顗不觉气势弱了下去,眉头深锁:“我不反悔,为了见悝,我绝对不反悔!” 见悝的神色缓和下來:“无论你听见了什么?都只要相信,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出嫁到西越也好,和西越王欢好也罢,甚至那个时候……我沒有后悔自己的决定,所以祯顗也绝对不可以违背对我的承诺:“ “见悝……我亲爱的姑姑……”祯顗得以自由的手却拳头紧握:“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不是你该选择的幸福,难道就因为……” “不要说!”见悝突然厉声制止,在痛苦的停顿半刻后,她颓然的坐在床上,低喃:“求求你……祯顗……不要说……当你不知道……你沒有发现……我……我,是如此丑陋的人……” 所谓爱,如同许多存在的事物一样,具有两面,可能使人幸福,如祯顗对见悝,因为爱,愿意给予对方所有的美好,将这样的给予作为一切行动的信仰;亦可能使人受伤,如见悝,为了永远得不到的爱,会不停的做出牺牲,甚至不惜生命,如此沉重的感情,祯顗不会懂,在他的记忆中,沒有存在让他如此痛彻心扉去爱的对象,或许在人界的经历能逐渐让他明白,爱到底有多复杂,有多重要,只是这个时间太长,长到足以衍生另一出悲剧。 单纯的祯顗,看着此刻全身都缠绕这哀伤气息的见悝,无所适从,只能尽量的调动身体的力量将无限扩大的伤痛给吞噬掉。 “公主殿下是怀着对陛下深切的爱意服毒自杀的!”巳鸾冰冷的声音像一段回旋的咒语萦绕在祯顗的耳边。 怀着爱意…… 深切的爱…… 到底,这么做有何意义。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前面说了那么多就不说了见悝的感情终于说清楚了偶这个思想龌龊的不伦者啊老实的小白被自己的承诺束缚住了吃完饭更新小西要到了======; ------------ 第四十五节 来仪 继续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封推封推封推~~~加更一章~~~有四百多字不算钱哦~~~要出门了…… ************************************************************************* 拏铻最终沒有找到那个晚上传话叫走祯顗的宫女,因为这名西越王城的普通宫女,在一个普通角落悄然死去,这条重要的线索就如此断掉了; 虽说解除了不丹对西越动武的大危机,对外的澄清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但鴷木柏梵终究是不放心可能隐藏在王城的反动势力,因此依然要拏铻坚持暗查下去。 鴷木旒纮将祯顗所说的话,在五兄弟的秘密会议上进行了转达,依照祯顗一直以來对西越的和善态度,以及积极调和两国关系的行为,他的一席话自然是深得人心,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是经历了生死大劫,可以说对很多事情都可能看得比常人超脱,因此,祯顗要俘获众人的信任真可谓简单,至于另一个当事人见悝,一口咬定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自己投毒,却对鴷木柏梵在处理暗杀一事上的态度尤为关心,多次提示最好不要再查下去,并要鴷木柏梵注意两国目前的局势,绝对不可以给他国有可趁之机,这种种的表现无疑是在为祯顗的话做了佐证。 此后,岈艏再度戒严,百姓们突然感觉到了高压政治带來的诸多不便,商铺早歇、市井停摊、夜夜宵禁……不但王城的俣啸卫实行一天十班的巡逻,岈艏城内也能时常听见岈艏府兵列队整齐通过的步伐声。 就连蛰居在国宾驿馆的高鹤封都会因听见那声音而焦躁不安,他也向驿馆的西越官员抗议他门前过于频繁的巡逻,对方居然回答,现下是非常时期,任何地方都是需要小心关注,连国宾驿馆也不列外,言下之意是在说他高鹤封存在嫌疑,深谙官场话的高鹤封气归气,权衡再三干脆闭门不出,反正这笔帐迟早都会算,他到要看看西越怎么來证实他的“嫌疑”。 如此:“葵月之蛊”在后世也作为了鴷木柏梵正式登基后开行对殷对抗政策的关键原因之一,后世的史学研究上部分人也有“殷使乱朝”的观点,这都是后话自不赘述。 在这紧张的时刻,另一个让西越紧张的人物驾临都城岈艏,,不丹王西伊斯。 西伊斯出现在雍各国使臣云集的庆典尚算首次,这场因征战而带來的來访在那些使臣看來一定是目的不单纯的,奈何西伊斯选择在岈艏城外五里驻军,坚决不入城,如此重兵把守,让想打他主意的人都无从下手,西越一方对他拥兵在外的行为不仅沒有提出异议,国王鴷木柏梵和櫜桀王鴷木旒纮及其它贵族竟亲自出城迎接,这让原本应有的敌对气氛消散了不少。 因为是军旅,不丹当然沒有特别准备什么欢迎仪式,只是由以西伊斯为首,四位将军,八名军参等一些高级指挥官列队出营相候。 坐拥万余轻骑,再低调的迎接都如同是一种挑衅,但鴷木柏梵并不介意,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西伊斯不会再对西越用兵。 原因一,在祯顗的努力下:“西越不顾安危护卫不丹公主皇子”已经作为葵月之蛊这一事件最让人信服的“真相”流传开去,两国的关系和谐稳定也就是不争的事实,开战,已经找不到矛盾的焦点,除非鴷木柏梵和西伊斯自己愿意主动当这么个恶人,打破眼下的平静。 原因二,当然是祯顗这个人的存在,不论这个孩子曾经是什么身份,他现在是不丹的皇子; 。虽然是养子,但他的重要性从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上就可见一斑,只要祯顗是站在西越一方,不丹便沒有足够的力量经营出一场恶战。 原因三,综合以上两点,十年未在雍有什么大动作的西伊斯,并不希望以一个恶霸的形象出现在汇集于西越的诸国使臣面前,如果西伊斯此时侵犯西越,不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而祯顗,必定就是威胁不丹的重要人质。 因此种种,对于进入不丹的军营,鴷木柏梵沒有一丝的担忧。 不过,鴷木柏梵见到西伊斯还是有些吃惊,这位沙漠的国主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威严不可亲近,只见年轻俊朗的脸庞挂着仿佛能融化任何坚冰的笑容,那种温柔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对他一吐衷肠,连午后炙热的阳光仿佛都会被他的笑容感召而变得和煦无比,紧紧萦绕在他身边。 太阳一般的存在者,,鴷木柏梵思付了很久才找到这样的话來形容自己看见西伊斯的感受。 “西越的王,感谢您为保护我国皇子以及公主所作的努力和牺牲,对我国为您带來的损失,深表歉意!”西伊斯笑着,很有礼节的对鴷木柏梵说道,对看起來比自己幼稚许多的邻国王君用敬辞言谢致歉,西伊斯沒有感到别扭,这也使鴷木柏梵原本打算在言辞上多加防范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两人遂亲切的交谈起來。 鴷木柏梵的身后,自然是西越的权贵,身着华服的众人和车马排出了庞大的阵势,如同是一副刻意表达西越繁荣的画卷,霸道的充斥了不丹国人的视线,当这样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來越不让人耐烦时,祯顗率领的不丹使团终于打开了沉闷的局面。 巳鸾、晷路、夔影等使团的主要成员率先跪拜在西伊斯面前,立在众人之首的祯顗才缓缓的躬身准备跪拜,却被西伊斯拦住:“祯顗,让我看看你!” 依然是润泽心脾的声线,依然是让人沉醉的笑容,祯顗迎上西伊斯的视线,冰蓝的眼瞳在逆光投下的阴影中变得深邃无比,想张口说话,却觉得全身都是僵硬一片。 “似乎……许久不见,长高了些啊!祯顗,可爱的祯顗!”伴随着这些低喃,西伊斯厚实温暖的手捧住祯顗的脸,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祯顗的鼻尖充斥着西伊斯的味道,浓浓的,带着急切的思念的味道。 祯顗的手,抬了抬,最终还是停在半途,沒有去拥抱西伊斯。 “我的祯顗……”这感叹停在祯顗的耳边,灼热,是祯顗唯一的感觉。 西伊斯顺势的一带,将祯顗像一个婴儿般抱起,手臂托着祯顗的膝窝,让祯顗高高在上:“感谢上苍,我们的皇子平安!”西伊斯中气十足的宣布如同一个信号,不丹一方迎接的列队齐齐的跪下,应和的高呼:“感谢上苍!” 军营里的哨楼吹起了低沉的号角,随之而來的便是一万多人高亢的吶喊:“皇子平安,皇子平安!” 祯顗茫然的眺望军营,再看看西伊斯,眉头不由的轻轻的皱起。 “父王,我回來了!”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小西來了这章节的名字好像凤凰继续做扫尾工作这阵仗闹的====; ------------ 第四十六节 倾覆 人生不如意十之**…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 ********************************************************************* 西越王是在黄昏时分离开的,鴷木柏梵的身份不能允许他离开王城过久,两国在进行了一番非正式的交流后便结束了这次会面,动身时,鴷木旒纮回转马头,看着站在西伊斯旁边的祯顗欲言又止,祯顗显然是看见了他的举动,浅浅的一笑,鴷木旒纮才犹犹豫豫的回到那华丽的大队人马中,隐沒而去。 夜裹挟着山风,徐徐降临。 巳鸾和晷路在营帐内用餐。 “今夜……会下雨吧……”听着外面鼓动营帐的风声,巳鸾轻轻的问。 晷路经他一说,才发现原來夜风如此猛烈,模模糊糊的应和了:“应该是吧……” 两人继续静静的吃着碗中的饭。 不多时,豆大的雨,穿透积云,冲向地面,在落地的一瞬,爆发出摇撼天地的咆哮。 主帐内,昏黄的灯光下,只有相对而坐的祯顗与西伊斯,两人之间的矮几上摆放的是祯顗平日里爱吃的素食,却沒有动过的迹象。 听见外间可谓雄壮的声响,西伊斯轻轻一笑:“祯顗一点都不饿吗?” 祯顗摇头:“这几天照顾见悝,一直都吃不下东西; !” “是吗?” 西伊斯随意的回话,仿佛是刺痛了祯顗,后者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西伊斯,神色透着焦躁,一开口却是质问的语气:“为什么你完全不关心见悝怎样了!” 西伊斯笑:“为什么要关心呢?有你照顾,她应该很好啊!” “不好,见悝的眼睛看不见了……”祯顗闭眼埋首,狠狠的摇头。 “这样啊……”西伊斯再次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酒液殷红,将盛放的杯子衬得更加惨白,连西伊斯本该被灯光印衬得发黄的手指,也同样的青白起來。 “不问她为什么瞎了!”祯顗的声音透着一股倔强的韧劲,这韧劲似乎是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致使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和颤抖:“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为什么我就必须想要知道呢”西伊斯饮下杯中的酒,味道有些苦涩,他稍微拧了下眉,空腹喝酒果然是不行的,祯顗以前常常如此对他强调,想及此,西伊斯又绽放出温柔的笑容:“为什么祯顗要逼我知道我不想知道的东西呢?作为交换,祯顗也该知道知道我的心情吧!我在这段时间……” “不要笑了,那个人是见悝啊!她才从鬼门关回來,她的眼睛瞎了,为什么我的父亲,她的哥哥会完全不理会这点!”祯顗的情绪,在经历自虐式的四天煎熬,终于开始在慢慢失控。 曾经那么冷漠的白虎神将,即使泰山崩于钱也面不改色,现在居然会因为见悝受到挚爱的兄长的冷落,而愤慨,这样的感情一旦出现在祯顗身上,就像是一簇火焰沟通了地底的熔岩,喷薄之势待发,而某个在他看來无比重要的人,成为了最终爆发的助推器。 西伊斯终于收敛了些,不再做出那无所谓的嬉笑表情,他专注的看着祯顗,脸上尽显温柔,隔桌伸手去拉对方:“祯顗,我们不谈这个好吗?你说想见我,我來了,祯顗,我也很想你啊!知道吗?” 祯顗紧抿双唇,在西伊斯触碰到他之前躲开了,他突然发现,要和西伊斯交谈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此刻的西伊斯是在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对他灌输着自己的一切,他不懂西伊斯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心中因为见悝充满了各种疑问,他想见西伊斯,想听到事情的真相,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越來越陌生的西伊斯,祯顗还是尝试唤起西伊斯刻意忽视的东西:“西,你有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见悝……” “不要说见悝,我在说,我和你,你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吗?”西伊斯突然低喝,这可能是两人相处这一年多以來,西伊斯第一次带着严厉的发话。 浓浓的水汽再也压不住那隐藏的火药味,隆隆的雨幕垂落声占据了两人间的沉静,将这小小的营帐与外界隔绝,如同一座孤岛。 西伊斯突然戏谑的一笑,身体挺正,双手环胸,翻翻眼皮,将那双异色的眼瞳转向别处:“你,爱上了见悝,对吧!” “我……”祯顗有些迟疑西伊斯为何如此问话,还來不及多想,就看见西伊斯再次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两人视线相接的瞬间却是一道青蓝的火花; 爱,原來是如此的可怕。 祯顗注视着西伊斯迟疑了很久:“我爱她,我爱着见悝!”终究是说出了那最肯定的答案,清晰的坚定的发言似一道利剑割破了西伊斯的心。 西伊斯的眼睛霎时红了。 见悝和西,在我心里,一样重要……见悝和西,在我心里,一样重要……结果,她还是比他排在前面,他们之间的羁绊不过如此,他们之间的心意因为另一个人轻易的阻断,那当初他做的致歉他做的忏悔他做的那个决定,算什么? 愤怒,除了愤怒,祯顗感觉不到其它的感情,为什么见悝牺牲一切的爱被西伊斯看得如此的不值一提,见悝喝下毒药的痛苦他知道吗?重生后却依然不忘对他的眷恋他感觉到了吗?面对这样的见悝,要拿什么立场去轻视她牺牲的一切,这是祯顗愤怒的原因,他原本沒有打算在此时來谴责西伊斯的态度,而事情的发展已经不仅仅是解开疑惑那么简单。 “我爱见悝,一直爱着她!”祯顗突然喉头哽咽了,莫名的心口很紧,鼻子很酸,在他深深的吸气后,两行清泪滑出了眼眶。 白虎神将,居然会为一个小小的人类落泪。 “为什么西就不能爱见悝……为什么要见悝为了你的计划偷盗西越国防图,还要自尽……我犯下不应有的杀戮救回见悝,不是要她永远失去光明,也不是要你在这里轻贱她对你的爱……”哭诉似乎不是白虎神将该做的事情,可是?他已经不是神将,他冷漠的内心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类一点一点的温暖,并且教会了他人类应该有的情感,他不用再茫茫然的面对飘渺的瑶池圣境,将神识寄托在不稳定的时空中,心中的温暖告诉他,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人类有心,或因有心而愈加坚强,从某方面超越神所能及,或因有心愈加痛苦,为感情的毒提供了蚕食的受害者,祯顗如果是前者,那么见悝就是后者,只是这样的事实都让人觉得心痛。 面对刺目的泪痕,西伊斯皱了眉头,是的,刺目,他甚至觉得厌恶,这为见悝而落下的晶莹的眼泪。 “为什么我要爱她,皇家的公主就是皇族昌盛的棋子,难道我就必须接受她这个棋子的爱情成为不丹历史上第一个与自己的妹妹**的国王,见悝的聪明就在于她明白自己必须面对的命运,善加利用自己聪慧的头脑和过目不忘的本领,以证明她的爱具有多么伟大的力量,而让我接受她的爱会是个多么愚蠢的提议,你明白了吗?” 掷地有声。 祯顗终于从西伊斯口中得到了巳鸾所说的一切猜想的印证,见悝接受和亲的理由,见悝前往西越的决心,见悝亲近鴷木柏梵的目的,见悝时常不见祯顗的借口……一切都是为西伊斯最终夺得西越,长久困扰祯顗的问題终于有了最终的定论,可是为什么心中不是一片了然,而是五味陈杂,祯顗做着深呼吸,依然紧紧的握着拳头,他在忍耐,忍耐着自己的理性不要因为越來越混乱的内心崩弦。 “你不为见悝辩解了吗?你的爱就是如此程度,祯顗,爱不是那么简单的,正是你所谓的爱,造就了见悝今天的结局!” 不知道为什么?祯顗有些看不清楚说这话时的西伊斯的脸,眼泪明明干了,为什么会觉得眼晕……我的爱……怎么了…… 西伊斯的声音越來越低沉,但并不破坏原本就很悦耳的声线:“是你的出现让我坚定了吞并十四国的决心,才促使我让见悝远嫁西越,见悝曾经说,哥哥啊; !让祯顗和我一起到西越吧!他相信我,只要我死在西越王城,他不会想到我会自杀,他会成为引发两国矛盾焦点的有力人证,祯顗,因为你的爱她才会得出这样的判断,才信心十足的为我铺路,可惜她不知道你是临世的神将,你会因为巳鸾而牵连进这个死亡计划,更不知道你居然有力量复活,是你带给她这永不见光明的余生,是你让她将满怀对鴷木柏梵的愧疚相守一生,是你让她不能实现她对我最重要的价值而失落终生,她不会幸福,不是我一个人的错,祯顗,你也是帮凶,你害了她!” 这冗长的斥责伴着豪迈的雨声敲打着祯顗的心坎,一下、两下、三下……低哑的回音混杂,在祯顗的大脑内徘徊堆积拥堵膨胀……语言,也有伤人的力量。 西伊斯成功的击溃了祯顗勉力支撑的防卫。 “不是我……我沒有……我只要见悝幸福……我不爱她……我沒有……” 祯顗颤抖的松开紧握的双拳,眼神再也不是刚才的坚定,那清澈的冰蓝色眼瞳已经被泪水淹沒闪着破碎的光芒,他手足无措,似乎想逃离,却被自己颤抖的双腿阻碍,跌跌撞撞的向角落爬行,终于靠在营帐的立柱下,他缩紧了身体,仿佛想让自己缩小尽快消失掉。 凶神……白虎……天界之祸……吞噬仙魂……杀戮无数……将台处斩。 斩。 斩,斩。 斩,斩,斩。 终于,祯顗感觉到一阵窒息,却是那么的令他安宁,,他用自己的双手死死的掐住脖子,越來越紧……指甲甚至将脖子抓破,血慢慢渗了出來。 “祯顗,快住手!” 西伊斯慌了,他沒有料到自己因一时的愤怒而说出的狠毒语言会带來这样的结果,可是他已经來不及阻止,因为当他刚想奔过去时,身体就一软,摔到在地上。 无力的感觉,不是中毒,这个感觉西伊斯很熟悉,他曾经经历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初见祯顗时,第二次是在祯顗受伤后。 连灵魂都会虚浮的脱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扯拽自己的内心,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而上,西伊斯的脚完全沒有了知觉,却顶着越來越上移的寒意奋力的向祯顗匍匐爬行着。 祯顗的眼泪再沒有控制,连绵不断,那泪眼正对着西伊斯,却是空洞无底:“……”他用被自己捏紧的咽喉发出低哑模糊的声音,同一个音节重复重复再重复,如同呼救。 “祯顗……住手……”西伊斯越來越麻木的感觉让他彻底绝望了,眼睁睁的面对失去祯顗的场景,连呼救都不能。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这两个人第一次吵架了小白的爱情被某人扼杀在摇篮里了看來他还很满意偶终于尝到杀人的滋味了再残害一次小白自戕的状况又发生了啊都是小西害的这次要你又救不到人邪恶的漂移饭后更新=====; ------------ 第四十七节 神祇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 ****************************************************************************** 西伊斯模糊的意识突然被一阵玄妙的铃音唤醒,他重新聚拢目光,发现营帐内悬空出现了一个异样的光点,随着光点的扩大,淡淡的光晕里面伸出了一只手,纤细柔美的女人的手,那只手轻轻的一点,祯顗居然慢慢松开了自己钳制在脖子上的双手。 突然,金光大盛,西伊斯不适的微眯眼睛,感觉身体的力量居然有些恢复了,勉强坐起來,发现一个女子突然漂浮在祯顗面前; “无论受到什么样苦难……到头來,你还是会呼唤他的名字……”女子的声音如同她周身漂浮的绢纱细绫般细腻、轻柔、华美,其实这女子并未开口,却有那声音自己飘进西伊斯脑子里,如同醒脑的凉风般徘徊不止。 这就是所谓的力量。 “昆仑……神祇!”西伊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小心的询问。 女子微微的侧目,云髻上的金步摇闪着清泉般的光芒,将一双凤眼衬得风情无限,却绝不艳俗,那是一种傲然的斜视,带着她高贵身份的独特光辉,可惜这样这一眼沒有做过多的停留,甚至连半张脸都不屑转过來与人观看,不回应亦不否认。 女子俯下身,伸手捧起祯顗的脸,为他抹去泪痕:“跟我回去吧……白虎,这里不适合你!” 祯顗一时茫然,突然清醒的扑进女子的怀里,像迷途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依恋无比。 女子微微叹息一声,轻抚祯顗的发,祯顗当即歪头睡去,仔细端详了一会祯顗的睡颜,未再说什么?便抱起祯顗,起身欲行。 “等等,把他放下!”西伊斯厉声制止。 女子这才将视线投向西伊斯,西伊斯也终于得见这张绝世的秀美容颜,细致的柳眉、凤眼,显出主人的恬静精明;挺秀的鼻梁,勾出鹅蛋脸上最深刻的沟壑,却并不显威严;朱唇似笑非笑,颜面上沒有特别的感情,如同在诸多画像上见过的神所特有的纤美庄重的神情。 见对方沒有动作,西伊斯再次强调:“无论你是谁,都不可以带走这孩子!” “人界的国君,你可知道你正在冒犯的是谁!”依然是那柔美的却能穿透一切的声音。 西伊斯觉得并不讨厌,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再次挂上自己的招牌笑容:“我为我的失礼冒犯向您道歉,不过,正是因为不知道您是谁,我才希望您能赐教!” “按照通常的称谓,我被称为西王母,这孩子,是我的座前护卫!”西王母对祯顗柔柔的一笑,像是要借用这笑,驱除祯顗身上徘徊着的负面感情。 不得不说,这位传说中掌管了人界灾害与刑罚的残酷女神,真实的模样是何等的温柔婉约、和善慈爱,单凭这一笑,便能感觉到无比温暖的母性光辉,西伊斯险些也要沦陷进这道光芒的荫罩之中,前提是那一笑中的不明含义不是对着祯顗來的。 西伊斯慢慢的站起來,试着挪动了几步,看來身体是完全恢复了力气,毕竟以不雅的坐姿和一位上神对话是非常不符合西伊斯处事风格的事情,更何况他是绝对不会容许祯顗被带走,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和这位女神好好的谈谈。 礼貌的准备自我介绍,西王母的声音又飘了出來:“人界的国君,我要提醒你,名字是对灵魂的一道束缚,如果你的名字被我呼唤,你的一切都将遵从于我的意识,这样,你可愿意!” 西伊斯自然是不敢告诉对方名字了,唇角带笑,缓缓的接近西王母:“那么,我可以知道您的名讳吗?你看,我只是个凡人,呼唤您的真名并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对吧; !” 西王母不急着回答,稍稍将白虎往自己怀里带了点,笑看西伊斯:“人界的国君,你很聪明,呼唤真神之名是实现愿望的基本言灵,正是因为这样,我不会告诉你,至于白虎的,你也最好放弃,现下的他,即使有被真神之名束缚的可能,也不会响应你的愿望,这就是为什么降世之神将会被消除一切法力,他们必须以人的姿态,帮扶人界!” 西伊斯笑笑,被人发现自己的目的他也不做辩解,颔首认可道:“您说得也是啊!不过,如果如您所说神将都沒有了神力,那么他是如何能变化为白虎,以及死而复生呢?”西伊斯一点都不怀疑西王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问得直截了当。 “白虎在下界前曾收了我一片守护尾翎,能借此力量做个小小的化身,至于死而复生,那是因为他体内有一粒天界的种子,自能救他的性命,人界的国君,好奇心就适可而止吧!我可以看在你照顾过白虎的情面上,解开你的疑问,但不会让你有利用这些答案的机会!” 语毕,是一阵沉默。 趁着两人对视的空挡,西伊斯迅速的靠拢,一把抓住了祯顗的手,想夺人却终不能把祯顗从西王母的怀抱中挣开,西王母只是轻轻的瞪了一下西伊斯,西伊斯感到被什么狠狠推了一把,脚下往后几步趔趄,差点摔倒。 这两个人,一个要夺,一个要护,此刻,算是对上了。 “人界的国君啊!你还要贪图白虎能为你实现什么愿望吗?种子的提前破芽已经破坏了我给他的尾翎的力量,他不能再做出形态上的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人,他的心智情感都会如人类那样成长,你,还能渴求他什么?”西王母的笑容有些收敛,似乎是为西伊斯的抢夺行为不满。 如果当初留下祯顗在自己身边是因为他如动物般的单纯忠诚,那么西伊斯现在就沒有必要再相信变成“人”这种生物的祯顗,因为对西伊斯而言:“人”只有忠诚和背叛两种,所有人都必须忠诚于他,而他则沒有必要忠诚与任何人,一旦两者达成对等其结果就是不可避免的背叛,如今祯顗因为见悝的关系,在情感上已经有背离西伊斯的可能,他就该理所当然的厌弃掉祯顗,并放弃掉某些有利性的利用,但这只能是西王母的想法和说辞。 西伊斯有些恼怒似的瞪着对方,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讪笑道:“渴求……那您呢?整个昆仑呢?所谓的天下太平帮扶匡正就是全部神将下界的理由吗?您的白虎神将完全就是一张白纸,连自己的任务都不清不楚,您这位女神深居昆仑,是否得见他刚來时被身体里的东西折磨的样子,当你知道他在人界的诸多经历的时候,却只是在袖手旁观,等着那什么种子发芽!”片刻停顿,西伊斯两手一摊,毫无畏惧的直言:“你不过和我一样,是在利用他來达成自己的目的!” 西王母柳眉微抖,那本无感**泽的褐色瞳孔终于退去了些深沉,将西伊斯的身影印了进去,也让西伊斯看到了她严肃的表情,回荡在脑海的声音也有了相应的情绪:“人界的国君,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即使你毫无信仰,昆仑终归是统治这九州的权威,于你的恩泽是有限的,天界之事自有规章,管与不管你沒有资格來指导,你可明白!” 西伊斯不以为然的一笑,继续讥讽道:“您与您所在的昆仑天界于我有什么恩泽,我母亲死在众人的阴谋中时,您在哪里,我的族人在沙漠深处茍延残喘的时候,天界诸神在哪里,不丹一族的生存不是靠你们的恩泽实现的,我十年的筹划也不是靠您來成全的,或许我沒有资格來过问您与天界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对人的起码尊重,我承认我利用了您的神将,但是他有沒有神的力量不是我所重视的,我看重的是他本人的所有优点以及这些优点带來的影响力,我需要善加利用的仅仅是这些东西,我不像您那样,将他的身体当作培植某种东西的器皿; !” “够了!”西王母那飘忽的声音难得的严厉,好像一柄软刃终于出鞘,在空气中铮然一抖,散发出刚毅的剑气,真切的凛然在前,让直接承受这声音的西伊斯头皮一麻,喉头似被紧紧的束缚住,慷慨陈词顿时停了。 面对远古神祇于现世唯一的代言,昆仑天界中瑶池之主的尊贵女神,西伊斯表现出的是异于常人的自尊与自信,更是义形于色,甚至当面指摘西王母,千万年來算是第一人了,西王母收敛了怒意,赞赏的看了眼西伊斯。 勇敢,而聪慧异常的人王,却不是最佳的选择。 “人类的国君,我原谅你的不敬言辞,你且记住,天界之事只关系到白虎,而非你,我很期待,你实现宏愿的那天,即使你拒绝,我也会为你祝福!” 伴随那弦乐渺渺的尾音,西王母抱着白虎缓缓的转身。 “站住!”西伊斯显然是不能容忍祯顗被对方带走,再次的上前阻止:“我感谢您的美意,但是,我认为我有权力向您请求,留下祯顗!” 西王母回头,唇瓣微启:“祯顗……”流泻出如同回荡在西伊斯脑海中一样美妙的声音,音量虽小,却更加的温润细软,真切动听,但仅此一句,她便不再出声,那飘忽的语言再次在西伊斯脑中响起:“你,给他的名字,很好听,给予他一个名字,以及与你相同的印记,可是你所说的权力!”看着享受安宁睡眠的白虎额上的朱砂印记,西王母不着痕迹的笑道。 “是的,他现在已经是我不丹的贵人,王权的最佳象征,属于我的祯顗!”西伊斯笑了,除了笑他不知道用什么來表达自己的情绪,他喜欢祯顗,所以想给他更多,他需要祯顗,所以必须让他属于他,自私也好,霸道也好,他甚至可以对抗昆仑的神祇,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得到什么?他很自豪。 西王母看着西伊斯,笑得有些无奈:“可是你要知道白虎不是你的,更不是人界某个王权的象征啊!”无可否认,当怀抱着某种宏愿时有些人就会自信过度,连神也不会例外,眼前的人王和那位大人真的有些相似,,自恃到自私的地步。 “我会让这些实现,养育他,教导他,给他归属我的意志,只要他留在我的身边!”关于祯顗,西伊斯愿意当一个自私的人,于公于私,于国事于感情,他决定好的人就不会让他轻易的离开。 “你这样的人,可真的会给他带來不幸的!”西王母的声音很肯定,如果这样的话由她亲口说出,就是带着力量的诅咒,现下,只能算是警告。 西伊斯笑着点头,他不否认自己做的一切给祯顗带來的痛苦,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沒有关系,他的一切不幸都会有我作陪!”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大美女真儿出场偶的爱啊多么有母性光辉的大人啊为什么有种小西在见岳母的感觉小西的面皮相当的厚啊这是相当的不和谐的状况四千字了赞美偶自己====; ------------ 第四十八节 晴天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今天很晒很热时间不够更新一个大章节……送两百多字哦…… ******************************************************************************** 不是要偿还,只是想和祯顗一起,在可能不幸的命运里不要感到孤单无助,不要连求救的眼泪都无处挥洒,两个人在一起共同负担,这是西伊斯所能追求的唯一的幸福; 受到西王母身上的金光映照,西伊斯的金发好像皓月般光洁明亮,更将西伊斯的笑容衬得柔和美妙,看到这样的笑容很难不让人动容,西王母叹息一声,再次打量面前的年轻人,又看看怀里的白虎神将,似是两难了。 终于,她做出了选择,双唇微动:“祯顗!”她呼唤道,吻上了祯顗的额头。 似乎能看到在那一吻下,一道珍珠色的光芒在祯顗的额头荡漾开去,祯顗挣开了眼睛。 惺忪的睡眼,模糊的视线,微微定睛看清了西王母的笑颜,祯顗稍稍偏头就看见站在一旁的西伊斯,不等兴奋的对方做出反应,祯顗头一偏重新窝进西王母的怀里,西王母显然也明了意思的抱紧白虎,对西伊斯笑笑,像一位宽容明事的母亲。 一道金色的圆弧出现在西王母身后,随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强烈的纯净光线,慢慢融化着西王母与祯顗的轮廓。 “不行,不能带走祯顗!”西伊斯向两人奔來,他伸出手,却在西王母快速后退的身形下,只碰到一缕残影。 “我不允许,祯顗,你看着我!”他努力着,终于抓住了祯顗的手,可是依然有一道极强的力度在拖曳着祯顗伴随西王母一起进入身后的金色光晕中,西伊斯艰难的维持着,他不能让祯顗去到他不可能去的世界。 “我向您祈求,留下祯顗,我唯一的祈求!”西伊斯向他从不信仰的神祇发出祈求,回应他的是西王母模糊的笑容。 那金光似乎突然化身为了一只只小刀,在西伊斯拉紧祯顗的手上凌迟,随着光线渐盛,这种凌迟般的疼痛从手上蔓延到全身,仿佛意在将他摧毁。 终于,强光肆虐了所有。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把上一节小西和岳母的对决结束掉了真实可怕的两个人====== 白虎,你的历劫,就來辅佐这位人界的国君吧! 是,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你不甘心,对我用敬语…… 沒有…… 还有其它事。 救回属下性命的是什么? 扶桑,生命之树,守护他也是你的使命。 属下明白了,大人可知道开明的消息,我还未及时谢过他。 他正在受惩。 罪名。 冲撞天维。 如此,请大人代我向天维外的诸神请安; 你……去吧……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这段文字请自行想象偶总是模糊小白的梦境部分不知道大人们看的什么感觉提示开明是出现在前传的那个艳丽的坏嘴巴扶桑就是那个白色的大树第二章这东西依然会出现的请别忘记了==== 西伊斯惊慌的清醒,迎接他的是穿过营帐缝隙的晨光,以及早起觅食的鸟儿的欢叫,一如既往的在噩梦后看见的祥和清晨,却有什么不一样呢? 西伊斯失神的环视四周,努力集中意识对身边的一切做着确认。 原來是手里的感觉让他觉出了异样,是谁呢?是谁正被自己紧紧的握住。 “早安!” 西伊斯循声看去,一张纯净的笑脸沐浴在晨光中,白皙的皮肤被镀上了一层莹润的珍珠色,冰蓝色的眼仿佛不能经受阳光出现了像猫咪一样的立瞳,看起來好像一颗色泽纯粹的猫眼石,黑夜似的发色此时如同沾染了晨曦的阴云,沉沉的散落在肩上以及身下的床单上,单薄的身体包裹在质料上好的白色单衣里,因为黑色的长发,更显颀长清瘦。 “早安!”西伊斯笑着回应,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心安呢?他一直紧紧的抓住不放的人,终归沒有离开他的身边,原來所谓的神真的存在,原來自己还是受到了神的垂青。 “祯顗!”他终于放开紧握的手,紧紧的抱住了对方,果然还是人的体温最舒服,他想就这样抱下去,永远的。 “祯顗,对不起!”西伊斯对祯顗耳语,他一直想对祯顗说他的矛盾他的不舍,他同样爱见悝,如同任何正常的兄妹。 “对不起,原谅我犯的错误,我试图放弃这个计划,可是那封阻止见悝的传书沒有到她手里,一切还是在我们的计划下发生了,我和见悝都沒有想到会将你卷进來,伤害到你!”在临行的那个夜晚或许他就该把一切对祯顗说,不,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让生性单纯的祯顗参与这场和亲。 他有些怨恨为什么昨晚要对祯顗说那些重话,让祯顗因为曾经的一个承诺将自己逼到绝境,如果不是突然降临的那位女神,他将比此刻的自责重上千万倍,或许也是因为那位女神,祯顗在当时拒绝了他之后又重新选择了留下來。 “祯顗,相信我,我从送走你们那时就后悔了,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人一旦执拗的想拥有一件东西,无论年龄多大,都会和小孩子一样沒有区别,西伊斯不惜用这样的自己來换取祯顗留下的决心,甚至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害怕祯顗再逃开。 宁静的清晨,终于在起床的军号中被打破,陆陆续续的传出士兵步出营帐洗漱的声音,而西伊斯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雷雷的心跳,专注的等着祯顗给他答案。 “西!”祯顗终于缓缓的开口,声音依然暗哑,脖子上的掐痕已经被西王母抹去,因为他担心这样的自己出现在不丹军内势必会引起新的骚乱。 西伊斯被这样的声音提点,身体颤抖了一下,紧紧的抱着祯顗,嗯了一声。 “我想向你要一个人的性命; !”祯顗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给了对方一些压力,稍稍调整了一下。虽然不算太清亮,终于有了一些轻松。 “你说,是谁都可以!” “巳鸾,你打算杀他对吧!” 听西伊斯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放过巳鸾,因为是巳鸾擒获了他给见悝传信的夜枭,那封停止计划的密令也毁在巳鸾的手中,加上犯上、逾越、欺君、谋乱等罪名,巳鸾一旦回国可说是必死无疑。 “我要你留下他,绝对不能杀他,可以吗?” “好,我答应!” 祯顗仿佛是放心了,抬手环住了西伊斯:“西,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成为雍上最无上的帝王,而且会很快!”笑着停顿:“但是作为交换,我想过分的向你提出条件,见悝需要你的祝福,让她当一个幸福的新娘子吧!请你放弃西越!” “可以,只要你别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我不会走,因此,西也别哭,好吗?” 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什么要求都不提,什么好处都不要,在用人所珍视的性命换回的权利面前,独独选择维护他人的利益,这样的人,要如何平安的活在这个人世,太过纯粹,太过坚强,又太过脆弱,难怪会有人将他养成那样淡漠的性格,让他孤守在天界的深处,不与人相知交往,不对人发生感情,不对自己抱有爱心的人,看起來很美丽却让人心疼,难道教会他爱人是个错误,该怎么办才好。 西伊斯抱着祯顗啜泣着,无心则无伤,西伊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有心,心里还有个祯顗,这伤伤得深刻,痛痛得彻骨,只有眼泪成了最好的宣泄。 他在为祯顗而哭泣。 祯顗笨拙的拍着西伊斯的背,第一次承受西伊斯的悲伤,他有些慌张,果然,他还是喜欢微笑的西伊斯,即使西伊斯对见悝做了很残忍的事,但终究是有原因的,祯顗似乎隐约能理解了,可是这个时候要他说什么好呢?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伤害者,一个被害者,立场突然换了一个方向,连彼此的矛盾都顺应着弱化,最后应着这静谧的气氛消散了。 泪水好像找到了终结的理由,西伊斯浅浅的一笑:“祯顗,我们在一起,你还有我!” 浣女们排着整齐的队伍,端着盥洗的水盆香荑,捧着两位主子的新衣装戴,尽管雨后的晨曦带着露水沾湿了她们的发梢,但是,每个人都满面春风,恬静得如同早晨含苞待放的花蕾等候在主营的门前。 “陛下,浣女们來侍起了!”随行的内勤院主事官在帐外请示,在得到应允后,换女们挑开营廉鱼贯而入。 今日,雨毕云清,天气晴好。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雨过天晴世界真和平小西哭了嘿嘿哭了恶劣因子又勃发了欺负小西比欺负小白來得爽也可惜机会不多最近的这几节是偶在写第一章的时候最喜欢的部分包括接下來见悝的婚礼也是温暖的东西相信大家都会喜欢====; ------------ 第四十九节 玩乐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这章节又送字数,偶是好人…… *********************************************************************** 作为不丹的特派婚使,祯顗在不丹军营待了两天便回到岈艏的西越王城,准备出席重上议題的鴷木柏梵登基暨大婚典礼; 因为煜羽宫的修缮,鴷木旒纮主动承担了祯顗一行人的护卫工作,将他们安顿在了自己的王府,这个带有一些私心的举动,让櫜桀王府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我让你笑,你去死!”夔影怒号着挥刀追杀敕颜。 导致这场追杀的原因是这样的:敕颜一回來就非常好心的询问在他离开期间夔影的状况,结果好死不死和鴷木戕骨打了照面,两人关系本就要好,自然无话不谈,某件让夔影十分丢脸的事情就传到了敕颜的耳朵里面。 “小夔影,个子这么小怎么能和哥哥我打架呢?哥哥可不想弄伤你的脸啊!”说归说,敕颜还是非常卖命的在前面飞奔,开玩笑,被夔影逮到,他们之间的前账后账一起算的话,敕颜有几条命都不够夔影剐的,他很感谢上天将夔影塑造得如此娇小可爱,这样,夔影的腿才沒有他长,逃跑真是很有优势。 “我不要这张脸都要活剐了你!”飞刀咻咻的脱了夔影的手,打破了回廊上不少的盆栽,噼里啪啦的落一地好不热闹。 “啊哈哈哈,夔影不要脸了也,真的不要脸了也!”不知道是上了战场沒打仗而积蓄起來的体力无处消耗,还是一路紧张着却突然间闲下來除了嘴欠找不到其它可发泄的方法,敕颜持续的逗弄夔影,王府内时不时的总要爆发一场生死追逐他才安静得下來。 知道捅出篓子的鴷木戕骨这几日总会到櫜桀王府报到,围着夔影团团转,也多亏了他,才拉住了暴走的夔影,致使王府众护院押宝的血案一直沒有发生,庄家总都会在输家面前爆发奸险异常的笑声,围殴又是王府闲暇里的另一道景观。 王府虽然沒有宫苑内的宫殿大,但是依然是内外分开,为了好好保护祯顗,鴷木旒纮沒有将他安顿在妃子们所住的内院,而是自己位于外院的住处,同时声称这样更方便祯顗在王府内和西越的官员商讨大典的事宜,因为那次暴乱,西越对巳鸾发出了抗议令,否定了他代表不丹的一切权力,巳鸾便被调回西伊斯身边料理事务,一时也找不出人手來接替他的职位,不丹使团在西越活动的诸多事宜就落在了主使晷路和皇子祯顗的肩上。 跑了大半个王府,敕颜终于想起了一个救星,正巧祯顗难得闲着在外院的门廊下望天乘凉,敕颜果断的扯着嗓子高声道:“祯顗殿下,救命啊啊啊啊!” 祯顗扭头发现一路飞沙走石向自己而來的三人,非常亲切的对敕颜微笑,然后后撤一步,伸出一只脚停在來不及剎住的敕颜面前。 伴随祯顗柔和的“一路顺风”的问候,敕颜顺势飞了出去,不过他很机警的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勉强平稳的落地,脚下趔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夔影见到祯顗,自然是收住自己勃发的怒火,一脸恭敬的准备跪拜,却被祯顗拦住一把抱住肩膀:“夔影,你爱怎样都可以,只要不把敕颜弄死,我会给你在西越面前担保的!” 说这话的人笑得还真是可爱。 冷汗爬满了敕颜的额头,要笑吗?不,还是逃命最要紧,逃跑之前他还是不忘发表了自己的感受:“祯顗殿下,您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又成了夔影将他碎尸万段的一个理由。 三人自是离去,听见动静的鴷木旒纮出來,只看见那卷着尘土的几个背影,他失笑的从背后环住祯顗,想怎么这孩子成长了不少,也淘气了不少呢? 櫜桀王爷放着内院内十几个妃子不宠爱,偏偏和不丹的小皇子粘得紧密,如果说是为了贴身护卫,可见这小皇子的面子有多大后台有多牢靠,可是谁见过护卫的时候还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这道王府里最暧昧的风景是多么的……让人情不自禁的要去忽略掉,凡是想保全自己的舌头和脑袋的人,都很自动的把这两人当成了空气。 祯顗蹭了几下沒从鴷木旒纮怀里蹭出來,他不明白对方进來为何老爱抱他,抱得还死紧,他躬身想逃时,就感觉背上被粘了一座大山:“旒纮,放开啦!你很重的……” “别动,让我抱抱,和那些老头子聊了一上午,累死我了!”因为怀疑西越的国防外泄,鴷木柏梵命令重布防线,军部里每天都有一群人对着沙盘吵吵嚷嚷,绘防图的小兵都被闹得晕头转向的,更别说和众将军商量准备决策的鴷木旒纮了。 祯顗往前挪了几步:“可是……这样很热……”夏天到了,体温交迭是件痛苦的事情。 “啊!!”敕颜的惨叫在隔墙的地方响起,这比让人感到灼热的体温更來的痛苦,,听起來真的很痛。 正在鴷木旒纮思考着是否要去看看敕颜的伤情以考虑要不要治夔影的罪的时候,夔影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外院的门口,鴷木旒纮瞬间有种糟糕的感觉。 果然夔影蹬蹬的跑过來,把鴷木旒纮从祯顗背上扒拉下來,动作粗暴,眼神甚是凶悍:“王爷,沒事的话就让让,殿下身体虚弱,不能受热!” 鴷木旒纮自是不敢得罪这个时候的夔影,而且事关祯顗刚刚复原的身体,他就不会马虎,异常老实的由着夔影护住祯顗与自己拉开距离,不敢越夔影守的雷池一步,否则可能真的被夔影的怒火劈了去。 祯顗显然是轻松了不少,乐悠悠的对鴷木旒纮挥手道:“我得去见悝那看看了,旒纮有事就去忙吧!有夔影陪着我不会有问題的,我们晚上见!”遂顶着高高的艳阳和夔影离去了。 啊……又让他走掉了……鴷木旒纮无奈的想着。 诚然祯顗在西越的行程变得满起來,鴷木旒纮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但很希望只是自己的神经过敏,他并不想认为祯顗是在用各种借口躲着他,不过此刻身心都空荡荡的感觉是他非常不欢喜的。 鴷木旒纮正在望着远去不见踪影的人儿兴叹,鴷木戕骨扶着敕颜出现在大门口,见敕颜只是挂着两行鼻血不算伤得太严重,笑着想要去和他打趣,敕颜抬手示意他别忙说话,转身给鴷木旒纮看自己的背,只见敕颜背上的衣料被撕得那叫一个破碎,露出的肩膀上还赫然一个红红的牙印,让鴷木旒纮为敕颜深感可怜的并不是这个鲜明深刻的伤痕,而是他被撕碎的衣料上,用匕首龙飞凤舞的划出了两个字:贱人。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來点搞笑的夔影你到底要嫁给谁呢偶好迷茫给鴷木旒紘一点甜头======; ------------ 第五十节 界限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 ***************************************************************************** 朝鷇宫的几个宫女搀扶着见悝,在花园里缓缓的散着步,烈日蒸腾出一院子的青草花香。 在和鴷木柏梵的闲谈中,见悝得知了自己复生时的情景,鴷木柏梵用了一个很恰当的词语來形容他打开那树根样的包裹时的感觉,,接生,那些流淌出來的透明液体就好像人类生产前破裂的羊水,这样一说两人都笑起來,见悝还调侃自己是被树根生出來的小宝宝。 玩笑归玩笑,当得知了那些树根的威力后,见悝的脸色难看了好一会,鴷木柏梵也很自觉的将这个话題隐去不谈,复生一事本就让人匪夷所思,一旦被外界知道,西越与不丹和谈的完美理由就无疑成为了谎言,因此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忘记得越快越好,至于那确实出现在俣啸卫眼前的杀人树根,随它变成深宫怪谈就够了,死去的人们无疑会给这个怪谈披上更加可怖的外衣,将人们的视线吸引到另外的方向。 综合各种原因,复生之说就真成了见悝面前的禁忌话題,未再多提及。 祯顗悄悄的进了花园,伴在见悝身边的宫女正要行礼,被祯顗挥手制止; “祯顗,來了怎么不做声呢?”见悝微微的侧头,望向祯顗。 有的时候不得不怀疑,见悝是否真的看不见,怎么会这么快的判断出别人的位置。 似乎知道祯顗有疑问,见悝笑笑:“你身上有不丹的熏香,辨认起來一点都不难呢?”祯顗笑着走近,宫女们纷纷问安,仿佛这位异国的皇子就是西越的王室贵族一般。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见悝!”祯顗点点头,和搀扶见悝的宫女换了把手,遂扶着见悝漫步在碎石小径上:“日头还这么高,见悝该少出來的好!” 见悝虽不能视物,但眼瞳间未显呆滞,反而在烈日下多了些温暖的色泽,她眼睛微瞇,尽显柔美:“我可不希望在三日后的大典上出现一个脚步虚浮的西越国后,趁着精神好,我就得多走走!” 经历了一番变故的见悝,身体变得很孱弱,刚下床那会连走路都困难,也借此沒有和祯顗一起去见西伊斯,不过,因为不丹王的到來,耽搁的大典就变得迫在眉睫的紧要了,见悝更是全身心的为大婚做起了准备,最起码的就是先恢复独立行走的能力。 “不是还有我吗?有我扶着你,看谁敢笑话!”祯顗信誓旦旦,这到不是因为西越的两位掌权者的宠爱而表现出來的目中无人,而是祯顗对见悝的真心话,关于保护见悝一生承诺的真心话。 见悝有些动容的叹了口气,宠溺的一笑:“祯顗,我不能被你扶一辈子啊!无论是柏梵的妻子,还是西越的国后,都不能靠别人过活下去,知道吗?” 不是不需要,是不能需要,见悝显然已经决意接受自己新的命运,,那为了心爱的人付出所有的悲凉决意已经随那次变故烟消云散了,面对鴷木柏梵的情谊,她选择用自己的余生來偿还这次她险些动摇西越根本的行为,做他的妻子,爱他尊敬他,为这位国王管理好家国,成为不丹与西越之间共盟关系的桥梁,这是个两权的办法,见悝希望哥哥能理解,她依然是爱着他的。 祯顗多少能明白见悝如此说的用意,认同的点头微笑,带着见悝往树荫下走:“是是,见悝是最强的,不过西越王居然都不陪着你,这总有些说不过去吧!”关于对鴷木柏梵的称呼,祯顗闹的笑话还不止叫对方叔叔那么简单,叫“姑父”让鴷木柏梵呛笑不止,叫“柏梵”又被鴷木旒纮瞪,叫“柏梵姑父”再被晷路指出不够尊重,最终大家一致同意,无论是公众还是私下,都称呼为西越王,就什么麻烦都沒了。 见悝一听祯顗提柏梵,假愠道:“我还要问你呢?听说你从哥哥那回來就给他带了不少麻烦,害他最近都待在君吾殿,都是偷着空的回朝鷇宫!” 所谓的麻烦,是祯顗带回的西伊斯给鴷木柏梵的国书中,提及到两国建交和通商的问題。 在西伊斯父亲那代以前,西越和不丹的国境总是出现大大小小的摩擦,特别是两国边境上几条内陆河在干涸和泛滥期时对边民生活带來的影响,导致国境的混淆和民众的纷争,不丹每年的军资开销中自然会对西越算上一笔,在发生八部兵变前,西伊斯的五王叔哈尔伊就一直被这边境问題给牵制住,难得形成气候來抗衡西伊斯。 复杂的边境形势让两国的交往断了已有数十年,这也给两国的贸易往來带來困难,如果一个小商队來往在两国间需要进行严格的报批和过审以及价格等方面的限制,何來大规模的交流交往,因此西伊斯提议,让两国互驻使臣,从各方面加强互助沟通,这于和平相处和相互繁荣并不是坏事,但他更进一步的要求建设边境自由贸易区,,也就是划定国境公共所属地,开放河运和海运,让不丹的商品也能和西越一样广泛的流通到九州之上的国家; 西伊斯在国书上的措辞比较强硬,好像鴷木柏梵不答应,就会发生“让两国民众痛心之事”,但建交同时做这么多的通商活动,不得不说开了西越对外交往的先河,鴷木柏梵咬咬牙,就当是和亲的彩礼送给不丹,建使通商虽不是要立即实施,但至少要在不丹王在西越的期间拿出两方都满意的方案,时间紧迫,容不得西越不张忙。 说起这个祯顗就有些得意:“不好吗?以后会有大批的不丹人到西越,到时候见悝想买到不丹的任何东西都不是难事,以后,可能会开很大的河渠,将燊河的水导向边境的其它小绿洲,连通河运呢?还有……” 见悝拍拍祯顗的手,打断了那异常兴奋的畅想:“祯顗,你要记住,你是不丹的皇子,是国民的表率,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做出有损国家的事情,比如这个时候,你不可以向我透露不丹的任何计划,这是在泄密,等于叛国!” 祯顗眉头都皱了,不明白见悝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我在对见悝你说啊……” “要分清楚身份,懂吗?我,见悝莲,即将抛弃掉不丹公主的身份,入主西越后宫,伴行在西越王的身侧,母仪天下!”最后几个字,带着见悝特有的骄傲口吻,绵软而具有穿透力,此时的见悝散发着蜕变的蝴蝶脱甬后第一次展开翅膀的强韧美艳。 这样的见悝对祯顗來说很陌生,美丽,可爱,温柔,又带着少女的顽皮与倔强,是她外表给人的全部印象,她是一颗宝石,却打磨圆润,不似西伊斯那般的切割繁复光彩夺目,可是人终归要变化,这个过程带着让人害怕的结果,倒不是说一定会发生悲伤的事情,而是如同见悝这般,将自己与过去完全截断的毅然,让祯顗有些失落。 祯顗很想问见悝…… 不行,他答应过见悝,要永远假装不知道那件事,不可以提。 两人慢慢的走在树荫下,跟随在后的宫女们很自觉的落下了些距离,只能听见两人模糊的低语。 见悝感觉背后一凉,往祯顗身边靠了靠,稍微有所察觉的愣了一下:“祯顗,你是不是长高了!”两人很久沒有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致使见悝现在才发现祯顗身上的变化。 祯顗当见悝有些累了,便扶着她往回走,还不忘奚落道:“这个算不算不丹的秘密呢?还是不要告诉见悝的好!”语气甚酸,见悝会意的捂嘴笑起來。 “无论你是哪国的人,见悝就是见悝,这点不会变,所以我对见悝也不会变的!”祯顗突然很认真的说。 对,我还是见悝,我对你们的感情还是沒有变……见悝抿嘴笑着,并沒有说出心里的话。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见悝果然是强人转变得好厉害突然发现有些语句还是沒有修改到偶太粗心了如果发现问題请通知偶下一节某两官配的暧昧偶很和谐====; ------------ 第五十一节 请求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物超所值的一章哦,。 ********************************************************************* 一早,鴷木柏梵在朝堂上为与不丹建使通商的事情又是一番商议,才修订好相关文书,交由祯顗带给西伊斯,过了晌午,祯顗在鴷木旒纮的护送下,一路可说是招摇的前往城外的军营。 照理來说,祯顗频繁的出入西越王城和不丹军营,如果是在战时,很容易被人认为是细作的行为,但旁边有个鴷木旒纮,这位权贵的投入让这件事变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单纯的使臣出于两国国事的单纯目的向自己的国王汇报,仅此而已。 相对于祯顗的自由,高鹤封是相当的苦闷,即使是因为他连日未和本国通信,殷帝国已经向西越发出了抗议,责问西越为何要干扰他们的使者的正常公务,鴷木柏梵则都用国内有变故为由巧妙的回应了殷,声称这是为了保护殷使安全而作的戒备,至于通传的文书信件他都非常歉意的告诉对方可能是有某些用意不良的人在恶意阻截并且嫁祸,西越会全面追查,大典完毕后还会护送殷使返朝云云,名正言顺的控制了殷使的行踪又不会过早的搞僵两国关系,可怜高鹤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了不丹与西越相争中的牺牲品,还顺带连累了自己的国家,如果让他本人知道这一切烦闷的事件发生的原因,多半会吐血三升而亡。 话分两边,回到不丹军营。 鴷木旒纮在拜会了不丹王后便自行驻扎,等着再护送祯顗回岈艏王城。 主帐内,只有西伊斯和祯顗两人。 炎热的天气,连宁静的气氛都裹挟着灼人的热浪,让那暖人心怀的声线带着十二分的慵懒:“说完正事你就要走吗?” 祯顗理着那几迭西越的文书,眨眨眼睛,思索一番道:“好像沒有其它事情了吧……嗯,得赶快把我们的修改意见送回到西越王那,西提的几点使臣义务好像在西越的宗典里面沒有,我去问问见悝看她能否给出比较合意的修改,下午还要去拜会岈艏的几位大商贾,好像都是西越各行会的一把交椅……” 祯顗兀自的扳着指头清点,西伊斯抵着额角微微一笑,遂起身踱到祯顗面前,拉下他点着一二三的手指,捧过那带着专注神情的脸:“你去了王城三天才回來一趟,时间太长了; !”祯顗这才住了口:“我知道在那里你会很忙,但我不希望这是你这么多天不回來的理由!”祯顗无言的看着他,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西伊斯放开了手,退开了些距离,笑叹:“沒有最好!”祯顗不想说他也沒办法,就在他准备走回自己的位置时,祯顗叫住了他:“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西伊斯回身应道。 “让我留在见悝身边!” 耳朵有些针扎似的刺痛,西伊斯只手揉揉耳垂,眼神自然的下滑,斜视着营帘缝隙处透进的阳光,笑得勉强:“啊!这样啊……”毕竟见悝是祯顗曾经许诺爱着的人,他有这样的选择也不是太意外,西伊斯能够理解,可是当初他们两人间的诺言又算什么了呢? 祯顗见西伊斯不置可否,翻转着手里的文书,带着商量的笑容:“其实也不会留太久,嗯……因为见悝的眼睛……所以我想,还是多照顾她一段时间……所以不能马上回不丹去……所以,那个……还有,两国要建交,我想多学点西越的东西,留在西越更方便学习……”本來很充分的理由,因为这带着心虚的言辞而变得不可相信,沒有得到西伊斯的响应,祯顗显得更加的局促,急忙补充道:“如果西不同意的话,大典完成后我就收拾东西回去!”说完,抱着文书就准备拔腿走人。 “要多久!”声音不大,问话人用着他一贯的温柔语调叫停了祯顗。 现在不是该生气的时候,这小家伙居然也可以想这么多了,西伊斯对自己成功的教育方式很是自豪,先撇开对见悝的私人感情不说,两国建交通商的问題上,祯顗启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在初任大使的人选上,祯顗已经被两国列上了名单,他本人似乎也是有这个觉悟,才主动提出要接触西越的文化,处理两国事务的时候也能更合情合理,不过,要说姜还是老的辣,祯顗要在西伊斯面前隐瞒什么还差得远。 祯顗选择留西越,可以说依然是对西伊斯放弃西越的承诺的怀疑,这不免让西伊斯气恼,但祯顗显然是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愿挑明这个能引发两人争执的主因,西伊斯同样不想彼此刚刚言和就又出裂痕。 再说见悝,入主后宫于不丹是利大于弊,此次不丹踏入西越,为见悝稳立正宫做了势力证明,祯顗能留下,就如同这个证明的代表,如此相信很长时间内,西越朝堂不会对这位有双重势力保护的国后有任何异议,这无疑是有利于不丹的一件事,但这么做就是把祯顗推到两国政斗的前沿,念及西越的内乱,相信祯顗在西越的行动会有多方受限,因此西伊斯决定和西越王好好洽谈一番,这便成了两国君日后商谈的议題。 西伊斯边思考着该给鴷木柏梵提什么条件,边回到案首的座位上,突然发现祯顗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又笑了:“怎么,我说要留西越多久,你怎么不说话了!” 沒想到西伊斯会同意,祯顗暗自送了口气,抓抓头,又小心的说出期限:“半年吧……” 西伊斯表情柔和的靠在软榻的垫子上,微微点了下头,似乎是首肯了,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挑眉看向祯顗,眼波流转之迅速之闪烁,激得祯顗像受了惊吓的猫,背上的毛都竖起來了,西伊斯挂着名为温和的笑容,向祯顗招手,示意他过來; 祯顗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去到了西伊斯身边,脚步还未立稳,长手长脚的西伊斯便很轻巧的出手一拽,祯顗便落到了他的怀里,那捧在祯顗手里的文书自是散落了开去,凌乱不堪。 西伊斯将祯顗压在自己与垫子之间,祯顗挣扎了一下,反而被西伊斯钳住了一只手,他不解的看着西伊斯,四目相对之间,西伊斯几不可闻的哼哼了两声,和着逆光而來的阴影,有些碜人,而掩映在阴影里的西伊斯的脸,笑得格外灿烂:“半年时间,似乎是太长了啊!” 听见关心的问題,祯顗对于和以前类似的亲密行为也就放松了警惕,专心的讨价还价:“嘿!长吗?在西越建使的话,从我们的条约达成到使驿馆建成中间都有很多要准备的,半年时间顶多能和西越的官员打完照面,关系建立上恐怕……”祯顗声音越來越小,因为他发现西伊斯正在解他的领扣:“这是要……”还未说完就觉得脖子上一阵酸麻:“啊……”的**出声,可不待一会,这**大了许多,最终变成了高呼:“啊啊啊啊!好痛,西你怎么又咬人啊!” 真是说笑,西伊斯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这半年的空挡,从巳鸾口中可是知道了祯顗这一路的不少趣事,西越櫜桀王爷鴷木旒纮对祯顗的各种暧昧对待很是让西伊斯上心,他终于明白那日鴷木柏梵來不丹军营时所感到的隐约敌意是出自谁了,祯顗的忠诚固然是真心的,但不排除某类人的扰乱,就比如鴷木旒纮,所以,要西伊斯相信鴷木旒纮在祯顗留驻西越的期间不会做什么?简直不可能。 半年固然长,但是必须的,讲求不吃亏原则的西伊斯的决定,当然要得到相应的报酬來作为他同意祯顗留下的代价,而这个报酬不仅能让西伊斯觉得满意,还能让祯顗得到完全的所属证明。 不丹驻军的外营临时行帐内,鴷木旒纮终于喝干了第八杯茶,侍应的小兵乖巧的往换了三次茶叶的杯子里注上了水,鴷木旒纮手抵着下颌,看也不看一眼,百无聊赖的盯着帐子门帘发呆。 鴷木旒纮自己都不记得他这个櫜桀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清闲过,好像是遇见祯顗以后吧……事事都围着那孩子转,真不知道是那孩子会属于他,还是他正在变成那孩子的所有物。 这份清闲当然还要感谢夔影,那个眼神凶恶的美貌少年终于被不丹的军内臣招去,不然鴷木旒纮还将持续的在安静得几乎停滞的空气中,接受夔影眼刀的凌迟,让鴷木旒纮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夔影种种的挑衅行为并不会引发他的怒意,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上和祯顗所相似的率真使然吧! 在鴷木旒纮神游天际之时,帐外响起沉稳有力的唱喏,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随祯顗一起迈入了营帐。 “西越櫜桀王鴷木旒纮见过不丹国王陛下!”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久违的推到戏推到小白什么时候才能反攻啊快点长大吧这样是不行的文档软件出了问題将很多字变成了么字偶会尽快更正的估计前面的章节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題偶就不信改不过來=======; ------------ 第五十二节 交锋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物超所值的一章哦,。 *********************************************************************** 与西伊斯的亲和形象不同,鴷木旒纮的眉眼间带着强权者的傲气,仔细观察还可以看见他眉头中央有一道浅浅的皱纹,和微微上挑的眼角一搭配,他的傲然中就多了些枭雄的味道,可惜,不知是尚还年青,还是装扮简朴了些,站在西伊斯面前的鴷木旒纮,远沒有对方來得大方持重; 此时,鴷木旒纮躬身问候着西伊斯,不过这于礼法不和的偏小角度,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而腰部酸软所致。 西伊斯仿佛对这小小的无礼并不在意,礼节性的问候后,反而称赞起鴷木旒纮:“櫜桀王何必多礼,孤还需感谢你这些时日來对我皇子的照顾,这是祯顗的幸运,也是你我两国的幸事,这孩子……”西伊斯抬手抚在祯顗的头上,动作神情间的宠溺陡增:“祯顗也要求孤必须好好的感谢您呢?”祯顗转头笑看西伊斯,像个被夸赞的孩子,西伊斯低头顶了顶祯顗的脑袋,似是要惩罚下祯顗的小小任性,两人间的空气带着暖暖的熏风从所站的上风处徐徐飘散在营帐内,迷醉了众人。 鴷木旒纮在这样的气氛下有些恍惚,连西伊斯对他的赞词和赠礼都未再听进去,一直伴随在他身侧的敕颜很快发现了异样,在身后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服,鴷木旒纮这才回神,斜睨了眼敕颜,遂将焦点放回面前的不丹国王身上。 因为是临时搭起的行帐,也就沒有特别布置什么?宾主之位却还是有所区分,一张四方宽座占了帐子不少的空间,虽说不能和鴷木柏梵在王城的宝座相提并论,但在这两国皇族子弟会面的情形下,显得尤为的重要。 西伊斯相邀大家坐下详谈,与鴷木旒纮客气的相请一番便率先向那惹眼的宽座而去,祯顗本來准备和鴷木旒纮一样去客座,却被西伊斯携着落座主位,又再次引來鴷木旒纮侧目。 敕颜站在鴷木旒纮身后,非常无奈的接过不丹的那侍应小兵送上的新茶,心里笑叹,这不丹人真是殷勤,这都第几杯了,主子这会就是再渴,恐怕也沒那心情悠闲的品茶了。 鴷木旒纮这才对西伊斯赠送的礼物言谢,西伊斯听了,摆手笑道:“这是应该的,再说了,赠送给櫜桀王的都是我不丹的特产,一來是为了感谢您,二來,也是在靠您來给我西越的货品竖个口碑,您的谢意可就见外了!”鴷木旒纮点头称是,嘴里还是不忘一些客套的感谢话。 “再说了,我国的皇子可能会在西越再做些打扰,主持两国建使通商之事,还望櫜桀王依然多加照应,详细的情况,已经写在给贵国国王的回函文书里,望櫜桀王能代为转呈!”西伊斯招呼了一声,进來个文官模样的人,将分别带着西越和不丹两国封束的文书放在鴷木旒纮面前,敕颜遂代主子收下了。 “这是……”鴷木旒纮疑惑了一下,这不是祯顗的工作吗?怎么要他代劳呢? 祯顗应景的插话解答道:“因为,关于我留驻西越一事还要再详细安排,那个……今晚我就不回王城了,麻烦櫜桀王跑一趟!”正式的场合,祯顗对鴷木旒纮的称呼都换了。虽然这是情有可原的正常称呼,但第一次听见感觉尤为的刺耳,也因此,鴷木旒纮看着祯顗的时候的眉头轻微的跳了一下。 西伊斯点点祯顗的鼻子:“麻烦人家怎么能这么坐着随便说呢?况且櫜桀王怎么也算你的长辈了; !”虽是在责怪的话语,但温润的气息扑打在祯顗脸上,还是让祯顗笑了起來:“严肃点吶,祯顗,怎么能在客人面前失礼呢?” 祯顗这才笑吟吟的起身走到鴷木旒纮面前,行礼后说道:“请櫜桀王殿下转告贵国的国王陛下,不丹的特使因要事不能为他呈上我国陛下的好消息而深表遗憾,同时也委托您带回两国合作互商的信件,以保证两国能在和平的商议中顺利达成各自使命,另外也请您特别转达,我国陛下将在两日后亲入王城参加大典,以期共同见证对两国而言尤为重要的时刻!”一抹自信的微笑随着最后婉转的尾音在鴷木旒纮眼前绽放,不似平日里谦和可爱的笑颜。 从鴷木旒纮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祯顗在说话间微微敞开的领口,帐子内光线充裕也足以让他瞄到祯顗白皙的皮肤上那红艳艳的痕迹,当鴷木旒纮倍感别扭的响应祯顗的发言后,那隐藏在眉间的纹路渐渐深了起來,他相信自己的记忆,在见西伊斯前,祯顗脖子上可沒那痕迹的。 一瞬间的静默,让站在鴷木旒纮身后的敕颜觉得有股凉风窜到自己背上,甩都甩不开。 还是西伊斯那堪比阳光般温暖的声线解了围:“那么有劳櫜桀王了!” 鴷木旒纮遂起身表态,行礼告辞。 一行人相送着出了不丹军营,一支百人轻骑队,人马皆是西越的装扮,整齐的列在营外一丈开外的空地上,这就是一路从王城护送鴷木旒纮及祯顗的队伍,这些人可谓是鴷木旒纮精挑细选的部分亲信,技艺自然都是出众之辈,能在太阳的炙烤下半日都稳立原处保持队形,可想而知平日做了多少的训练。 守营的小兵拉着鴷木旒纮与敕颜的坐骑过來,鴷木旒纮再次对西伊斯拜别,身手矫捷的翻身上马,轻轻一催,马儿就摇晃着尾巴掉头向自己的阵营而去。 走了几步开外,鴷木旒纮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便见祯顗右手抚弄着耳朵,好像在埋怨什么?西伊斯抬手撩开他左耳边的鬓发,似乎在查看着什么?两人有说有笑,可惜听不清楚内容,不过在灼人的阳光下,祯顗左耳垂上的一个金色的物件却是清晰的熠熠生辉。 祯顗忍不住抚弄右耳:“西带的耳钉的针头果然比较大,有些疼了!” 西伊斯伸手撩开祯顗左耳边的的鬓发,吹了吹有些红肿的耳垂:“不是叫你别乱碰吗?过会再抹抹药就好了!” 祯顗叹息的放下手:“嗯,可能待一段时日后就不会疼了!” 西伊斯笑道:“是的,那就太好了!” 敕颜见鴷木旒纮有些艰难的回过头,连打马归队都忘记了,于是驱马靠前,试探的唤道:“王爷……” “闭嘴……”有气无力却裹挟着怒意的回答。 敕颜乖乖噤声,反正夔影这两天不在王府,沒人供他折腾,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当个哑巴了。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话说这章节又多字了白送白送真多啊某二人终于见面了放心这不是狗咬狗小西的强势很明显啊可怜的小旒紘这就是执政超过十年的人的魄力被吓蔫了摇头ing腹黑最强大=====; ------------ 第五十三节 婚礼 因为这节字数多而且还免费了两百多字所以暂时不广告了……原创偶是作者请多多支持~~~ ********************************************************************** 这是个阴天,被烈日荼毒多日的皮肤,恨不能把所有的毛孔都张开,尽情的吐纳和着水汽的凉风,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凉爽阴湿的天气,很舒爽。 至于说这天气很糟糕的主要原因是,积云层迭的天空往往给人压抑的感觉,对于一场轰动了雍十四国的西越王加冕暨大婚典礼而言,沒有耀眼的阳光做背景烘托,着实不足以映衬这典礼的非凡意义。 严格來说这次是两个大典,按照西越宗制,王的登基加冕要在主事太庙的鸿业寺内的帝挚天守阁举行,而大婚则是在王城殿苑内芳和殿内行礼,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中,如此分散的场地不便让各国使者观礼,因此,西越历史上第一个未进行加冕礼便执掌玉玺的国王鴷木柏梵下令,将两个仪式都安排的鸿业寺的帝挚天守阁,依他的想法,无疑是要方便见悝,同时希望在祖先的印证下,迎娶见悝,让她也得到自己祖先的庇佑,而这一举动的政治意义他也是知道的,,他给了见悝作为女性掌权者在国家正统仪式上的承认,显然这也算是他给见悝的一个礼物,不过让他沒有想到的是,这条命令也成了西越后世女主正统化的一个基点。 帝挚天守阁其实是一个祭台,不过在祭台中央搭建了一个供奉着传说中的西大陆之神,,西越人民心中万鸟之王帝挚的玲珑阁,祭台整体为白色的六角型石台,以玲珑阁为圆心,砌为九层,每层的边沿用碧绿的孔雀石包裹,再配以金色鎏花,如此素雅,又不失庄重,细致处尽显华贵,今日因为大典,平日里不做装饰的六角石柱,都挂上了五彩丝绳,将祭台团团围住,只留下一个进出口,从上方看去,整个祭台就如同是要召唤什么的法阵。 在祭台周围排列了一圈黑压压的队伍,这便是西越的百人长老团,共四百众,其中两百众來自八大贵族,两百众來自民间的有学之士,从百人长老团建立伊始,便是执行监督王权的功能,虽沒有直接的权力,但在国家重大决策上有干预作用,当国家遭遇危机,面临停摆时,百人长老院便会担当起临世政府的职责,维持国力的运行,以及推举新王; 但毕竟八大贵族在百人长老院中占有绝对议席,就利益划分上,他们往往会利用自己一族在长老院中的席位对他人施压,当初作为八部兵变导火索的新王推举,一直都不排除一些人作弊,联合排挤最末翼的鴷木家族的可能,也因此给了鴷木旒纮造反的借口,将自己的弟弟推上了西越王的宝座,目下,因为依然有三族未归心,百人长老团经过重新筛选,贵族势力削弱不少,因钦佩鴷木柏梵仁政的人越來越多,长老团已不似刚开始那般抵抗各项政令,终于渐渐恢复了他本应由的监督作用,不过,随着民间议席的增加,传达來的声音也越來越混乱,相信鴷木柏梵的政治生活也就不会太安静了。 在通往祭台的甬道两侧,林立着依官服品阶而划分的西越各色朝臣,立于前排的不乏年轻的面孔,这些绝大多数是鴷木一系的才俊,或许是一直都秉持着生于忧患的家训,八族末翼的鴷木家在长久以來的利益斗争中终于磨砺出了一批人才,以战则胜以退则固,如此四年的动乱终于平复在这些人手中,今日是将鴷木家长久以來的窝囊负气划出完美句号的日子,虽未有骄阳喝彩,却也有凉风助兴,怎不使人甚感意气风发。 享受着众人的膜拜,聆听鸿业寺主事吟诵祭文的鴷木柏梵,身着朱红色滚金边夹袍,器宇轩昂的屹立在祭台之上,衣摆上那刺绣精细的嘲风(一种龙,常见于宫殿建筑)祥云图样仿佛沾染了灵气,在徐徐的凉风中展现出仿佛要跃然而出的雄姿。 沒有过于铺张、华而不实的祭奠桥段,西越的加冕典礼只能用庄严來形容,而这装严中又带着深深的自豪感,这样的气氛不仅仅感染了在场的西越臣子,也感染了落座外围的各国使臣,大家在感叹的同时,也深深的体会到,西越为他的再次复苏迎來了怎样的一位君王,而同样准备逐鹿于雍的各国,又要如何面对这位这个慢慢强大起來的敌人。 作为这大典的一个重要配角,不丹的观礼行帐立于众使臣之前,虽说装饰上沒多大分别,但大家都知道在这观礼帐之中來人的身份确实高贵异常,致使其周遭的护卫都是由两国士兵共同担当,摆出了闲人勿扰的架势。 可惜的是,众人引颈相望的重要人物此刻并不在帐中,空荡荡的主位后只有不丹的使臣安安静静的坐着,与许多文臣一样平凡普通,沒有特别之处,让充满好奇心的人们大失所望。 晷路有些后悔沒有劝谏西伊斯恢复巳鸾使节身份参加大典,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一帮老人家傻愣愣的,被人当猴子观看还要应承对方失望的脸,果然,有些场合有年轻人在会舒服很多。 其实,在早一些的时候,西伊斯与祯顗都被大典的礼记官请走,因为在即将要开始的大婚礼上,这二人将要亲自担当傧相,将见悝送上祭台交送在鴷木柏梵的手中,此刻,众人期盼的重要人物正在帝挚天守阁甬道尽头的少皞殿等候着。 少暤殿后的中庭,停着一只同样五彩缤纷的队伍,面貌姣好的西越女婢,手拢在胸前垂挂的锦帛之下,亭亭玉立,按照她们的后宫等级,服色分为青黄蓝三队,围绕着一顶大轿,一个个神色泰然,那恬静的气质,仿佛是托于水面的朵朵莲花,连大轿后由一干俣啸卫支撑的大旗都收敛了猎猎的迎风之势,如同大轿装饰的红色薄纱,轻轻的摇曳着。 西伊斯和祯顗由一队禁军护着,穿过排前的女婢队伍,來到大轿跟前。 “向我们的公主,未來的西越国后致敬!”西伊斯带头问候,微微的低头行礼。 大轿的纱门将内里的人的身影隐约露了出來,能很明显的看到当听见那洋溢着明媚阳光的声线时,大轿内的人惊了一下,娇小的身形微微顿了顿; “哥哥……”声如蚊吶的呼唤,又很快恢复了她本应有的自信清澈:“您,不需要对我致敬,您是不丹的国主,沒有人能超越您存在,在这一刻我还是您的妹妹,应该向您致敬!” 西伊斯笑着摊手道:“不,你在这一刻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这句话引來娇中的见悝一阵惊讶,西伊斯看得真切,方继续道:“这一个刻,你是一位新娘,因此,千万不要想尽办法在未看见新郎前走出这可能让你呆着发闷的轿子!” 祯顗的笑声也引发了见悝的笑意,抿唇一笑:“多日不见哥哥你还是沒变,在我出嫁前也不忘指教礼仪!” 西伊斯也不否认,似乎还笑得还有些得意:“妹妹你也沒有变吶,即使多日未见,依然喜欢和我玩笑!” “我……”见悝的手隐在宽大的袖中,将举不举,因为广绣上的绣花掺和了金线,窸窣之声特别明显,遂掩饰局促的理了理袖子,强笑道:“哥哥就是爱说笑,怎么可能不变呢?眼睛可是沒有过去有用了!”关于见悝的眼睛失明,鴷木柏梵同样做了很好的保密工作,仅仅是在朝鷇宫内的贴身女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见悝便用“沒有过去有用”來表明意思,当然,这么做并不是要西伊斯能可怜自己,依照祯顗的脾气,他很难不会向西伊斯尽早报告,现下來提及,也是这对兄妹相互传递消息的方法之一。 “沒关系,只要你人还是好好的,哥哥就很欣慰了!”西伊斯看看祯顗,充满真诚的对见悝说道。 只是这句与试探无关。 沒有留给见悝太多感动的时间,帝挚天守阁附近响起了山呼万岁的喧嚣,以及隆隆的礼炮爆破声音。 加冕礼成。 随着传令使役的唱诺,停在中庭的队伍启动了,十六人扛起朱红的大轿,缓缓的向帝挚天守阁而去。 西伊斯伴行在大轿一侧,鎏金边的深紫色长袍和繁复的腰带装饰,即使沒有那长及地的色彩艳丽刺绣复杂的斜搭肩,他也能很轻易的在这大队人马中独显出众,但是,这样扎眼的一个人并给人高高在上的漠视,当他看见祯顗的搭肩有些滑动时,微笑着为其理正,动作间的温柔关爱毫不遮掩做作,更显其高雅的气质。 队伍在大轿接近群臣处停下,大典司仪一声长诺,大轿落下,轿侧的女婢拉开了纱门,盛装之下的见悝缓缓的步出轿子,西伊斯在见悝伸手扶轿的一瞬握住了她的手,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微微的颤了一下,愣愣的不敢出声。 正有些尴尬,祯顗也伸手扶住见悝,小声道:“见悝,我们一起走!” 见悝心中一暖,脚下踏实了许多,在两人的搀扶下向鴷木柏梵所在的帝挚天守阁走去。 西越的众臣子们今日终于有幸得见了传说中的不丹皇族,除了赞叹,仿佛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拥有沙漠第一商都的国家,国王竟然如此的年轻且温和儒雅,为西越和不丹和平做出不懈努力的不丹国皇子也是个漂亮的孩子,虽在外貌上并不像自己的国王父亲,但两人的气质却极为相似,让人有种虎父无犬子的感觉,,这或许是许多人不知道这两人的实际关系造成的,而成为西越一代国后的不丹公主,年纪虽然很轻,却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出超过年龄的从容冷静,她仪容大方高贵,步伐与笑容间表现出别样的雅致,顾盼生姿; 这是西伊斯在朝的数年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自己的“家人”共同出现在异国的祭典之上,而随着见悝的离开,他最后的一位血亲,终究是不再会站在与他同一战线的位置之上,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隐忧。 “见悝,祝你幸福!”祯顗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松开了见悝的手,自动的退出了最后的送行之路,他想给这他喜欢的两个人最后独处的机会。 见悝会心一笑,转头,不能视物的眼睛对向西伊斯,微微的说道:“哥哥,我爱你!” 西伊斯笑着,如同是被赞誉般的高兴:“我知道,曾经!” 见悝回头,将虚无的视线转回前方:“是的,曾经,我会努力成为那个人的妻子,这个国家的国后!” 西伊斯点点头,王冠两旁的坠饰发出轻轻的叮铃声:“好啊!” 见悝瞇着眼睛,似乎是在对着祭台之上的鴷木柏梵微笑:“哥哥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西伊斯亦笑着和前方的西越国君打招呼:“有,不要让我的国家对你形成负担,我答应祯顗,为你,放弃西越!” 见悝心中一怔,保持微笑:“哥哥,你变了!” 西伊斯笑意更甚:“或许吧!” 见悝明了什么似的,笑道:“哥哥是爱着祯顗的,沒错吧!” 西伊斯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两人便都沒有再说什么?而在西么斯引着见悝上楼梯时,趁着西伊斯靠近自己,见悝在他耳边小声的说:“请珍爱他!” 西伊斯应允的嗯了一声,音量不大,简短,有力。 最后一级台阶,最终的离别。 “永别,我的见悝!” “永别,我爱你!” 手放开的一瞬,有些已经冷却,或许是风带走了相互依存的最后的体温,或许是离别的冷静语言终究浇熄了心中最后的火焰,人生有太多的或许,如同曾经幸福的宣言,可是回头发现,那些或许,那些宣言,都不是由自己的爱能给对方带來的幸福,太过沉痛的爱是两人的枷锁,放开,换一个角度,才觉得爱其实很简单,很轻松,不要想让自己如何为爱牺牲,不要自认为需要对沉痛的爱之锁付出责任,活着,做自己的活下去,为对方的幸福祝福祈祷,不是爱人,而是亲人,原來也是一样能温暖起相爱的心意。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自己觉得很心酸的一节偶可怜的见悝姐姐不过偶也不是什么好人**的戏码是偶安排的写出这样的结局果然是活该小西你丫要好好对祯顗了当偶这么想的时候实际的做法却渐行渐远======; ------------ 第五十四节 未央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说明一下……不是偶偷懒,是因为电脑挂掉了弄了很久才搞定……人老了电脑也老了,人累了点电脑也累了,偶现在很困,电脑就沒事闹闹别扭……囧囧囧囧囧……害偶半夜更新……最近的心情,真是无限忧愁……和秋天无关啊…… *********************************************************************************************** 西虞纪678年,即葵月之盅事件的第二年,鴷木柏梵的儿子,长乐王鴷木未央出生,这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希冀來到人世,因此在他茁壮成长的岁月中,做出了很多令他父母感到伤心的事情,也成为了最后导致西越走向衰亡的一个关键所在。 人类看不见未來,因此才会希冀,这个带着父母美好愿望降生的孩子,因为早产一月有余而备受关怀,时值夏末,长乐王满月了。 “小央,小央,叫哥哥!”祯顗举着满33天刚吃完奶昏昏欲睡的鴷木未央,教导说话。 自从四个月前,位于岈艏的不丹使驿馆在预定计划超过两个月后,终于得以竣工使用,祯顗初上任的忙碌告一段落,加上因为祯顗逾期未归而惹恼了西伊斯,盛怒之下派遣了诸多的使臣前往西越助理使驿馆工作,目下有十二名副使协同的祯顗甚是清闲,每日只需批阅重要文件,或将不能自己做主的文书转呈给西伊斯批复即可。 而西伊斯的召回函发了数封后,终于认输的让祯顗继续停留西越,其主要原因是,见悝即将生产,为了见悝能有个良好的心情,祯顗很自觉的承担了每日陪伴见悝的工作,而这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玩,开心的玩; 即使千般小心,见悝一直都比较虚弱的身体还是不能安全无恙的生产,儿子的早产也连带她产后一直无法迅速的恢复体力,这时日也只能靠在床上,有了祯顗的陪伴让她枯燥的修养变得很有趣:“祯顗,他才刚足月,怎么就能说话了呢?真是的!” “啊!那还要等多久,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说祯顗聪明,使驿馆的大小事情都会安顿,说他笨,确实笨得相信人从出生就是一个模样,会走路会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泰尚馆的学士太欣赏他的才学而忘记将人类最基本的生殖常识告诉他,才导致他在第一次抱起鴷木未央时惊叫:“啊!小孩子,好小哦,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人类啊!他以后就会一直这么小吗?好可爱,抱起來好好玩!”在他的一连串的“好”之后,见悝在心里问天,神啊!保持祯顗一辈子的太真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起和祯顗一样时常光顾见悝所在的煜羽宫的人,除了孩子的亲爹,还有便是鴷木旒纮一干人等。 听到祯顗说等不到长乐王开口说话,鴷木旒纮很紧张:“什么?你方才说什么?”目光像是在恐吓对方不准讲出让他不悦的回答來。 祯顗抱着猛打瞌睡的鴷木未央,眼睛瞪得圆圆的,迷茫而无辜:“呃,小央啊!我说小央來着。虽然你们都不准我这么叫他,可是很亲切啊!” “和叫不叫他小央沒关系,下面那句!” “我让他叫我哥哥……又有哪里错了……” “然后呢?” “我说要等多久啊……” 在祯顗可爱的眼神注视下,除了鴷木旒纮以外,所有人都在祈祷:“赶快转换话題,这样白痴的问法谁知道你们要鬼扯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多的时间,鴷木旒纮为了阻挠祯顗回国可谓不遗余力,趁着清剿反王的空闲就会在和自己无关的部门游走,气得国商部的大臣密函国王鴷木柏梵,请求国王能“稍微”限制下櫜桀王爷的行动,不要总是要求商部核查不丹的货物做无谓的挑刺,不仅增大商部的工作量,也在不停的麻烦别人的使臣來做调解。 鴷木柏梵除了口头提点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來劝解自己的哥哥,他也想告诉鴷木旒纮,那样做虽然说能拖住祯顗建设使驿馆的进度,延长他在西越的时间,但是也是让祯顗忙于公务,对意图想增进彼此关系的鴷木旒纮而言,无意是自找麻烦,现下,祯顗已经从櫜桀王府搬进了不丹使驿馆,两人沒事见面的机会除了在见悝的煜羽宫外就少的可怜。 鴷木柏梵终于可以吐一口恶气尽情嘲弄哥哥的犯傻,以及低能的作茧自缚,他时常会拍着自己熟睡的儿子的小小背脊,对哥哥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感谢我儿子给你创造的机会吧!” 一声嘤嘤的啼哭打断了众人郁闷的祈祷。 “啊!小央尿了!”反应最快的当属祯顗,他迅速的将鴷木未央重新举起來,才防止了被浸湿的尿布沾上自己的衣服,又把孩子放回摇篮,拽下湿尿布,顺手取了张干的,当众人为他娴熟的动作准备鼓掌时,他却停了手里的活,拽着那布巾子,异常不好意思的问:“尿布……要怎么穿上去……” 夔影先于笑得喘不过气的奶娘接了祯顗的手:“殿下……还是……我來吧……”显然他也在憋着一肚子的笑意; “哇哈哈哈哈,原來夔影会给小孩子换尿布啊!长乐王真是幸运啊!能被夔影换尿布也!”敕颜喷笑。 在敕颜身旁的鴷木戕骨揉着额角,很想劝告敕颜,有的时候有些玩笑要开得适度,还有一定要看清楚自己玩笑的人是谁。 夔影在见悝的首肯下,给鴷木未央换好了小裤和尿布,带着亲切的笑容逗了一会这个小王子,遂转身走到敕颜面前,一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保持着艳丽的笑容:“來,我们借一步说话!” 鴷木戕骨眼见着两人亲亲热热的出去,好半晌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道:“我出去……看看……”一路小跑沒人了。 此一干人等总是会在煜羽宫上演有趣的戏码,逗得众人整天乐呵呵的,这其中笑得直抽的还包括祯顗。 鴷木旒纮寒着一张脸:“祯顗,够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什、什么……” “停止你的想象,我知道你想起什么了……够了……”越说脸色越难看。 祯顗终于忍不住,笑着蹲了下去:“哈哈哈……旒纮……小时候……尿布……塞尿布……”支离破碎的一句话终于让见悝也明白过來:“噗嗤”的笑出声。 极度沒面子的櫜桀王感觉嘴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好啊!那让本王借用祯顗殿下的玉体來试试尿布还能怎么塞!”似乎该说还夹杂这某种异样的兴奋。 祯顗立即往见悝的方向退:“啊……旒纮……我不是那个意思……冷静点……尿布的问題……呃……”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句來表达了,祯顗卡壳的到处张望,力图找个能帮忙的人,可惜除了装傻的奶娘就是充愣的婢女,还有什么都看不见不知所措的见悝。 “沒有什么好说的,乖乖过來!”一头熊扑了过來。 “夔影,救命啊!”一小动物在猛兽面前凄厉的呼救。 “啊!放开殿下!”猎人及时赶到。 “天,來人啊!”善良的人类力图阻止一场恶斗。 长乐王鴷木未央,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有着无边无尽的快乐童年,感谢为他带來这快乐的所有人,如果他会说话的话,可能会亲自发表感谢词,不过,似乎此刻他只能用哭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他最原始的感受。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偶照例出现了关于未央的问題估计是等不到他长大了所以后文会简说一些他的事情偶tmmd偶更新老天打雷心情真不爽因为前面的婚礼搞得偶恨郁闷写了这个调节气氛顺便收尾的为了折腾下某王爷好玩的说希望沒人会问偶祯顗的大使生活什么样的要进入第二章了会有外交礼仪的内容另外好多感情戏偶果然不是个合格的耽美作者写感情戏就觉得麻烦鄙视偶吧前面送了很多kb偶决定讨回來不可以说偶骗哦废话多的偶退场====; ------------ 第五十五节 离恨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今天的内容很多,不骗人…… *********************************************************************************** 祯顗最后一次拖延回国的理由是长乐王鴷木未央的百日生辰。 在这一天,这样的庆典场合,举行一场盛大的击鞠比赛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装点一新的马场,亮丽的布帛扎成各种花球挂在栅栏上,随着看似随意翻飞的彩带一路蔓延而上,簇拥到看台的吊楼脚下,这高高的吊楼便是鴷木柏梵与见悝的专座,这庆典的主角,长乐王鴷木未央正躺在母亲的怀里,圆睁大眼,打量他躺倒着的角度所见的世界。 伴随欢乐的曲调,首先登场的是击鞠表演。 清一色的西越好手,是坐于场地两侧的看客们熟悉的功夫,因此,让他们真正击掌叫好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在钦佩表演者的实力,而是因为接下來的击鞠比赛的对手是來自不丹的贵客,人前显贵的大众心理驱使他们要使劲的为自己人加油叫好,在气势上给个下马威,当然表演者当然也应景的更加卖力了。 祯顗所率的不丹使驿馆要员便是今日的不丹贵客,庆祝见证两国友好的长乐王生辰,当然是不能少了国后见悝的娘家人的。 今日双方比的还是六嬉,似乎这成了祯顗最熟悉的击鞠内容,像对陆那样的沒有游击的多人参战打法,祯顗总是很笨拙的被罚下场,明眼人自然知道,安排今日之规则的是谁的用意; 鴷木旒纮端坐马上,后面跟着敕颜和鴷木戕骨,以及其他几个鴷木家的年轻人,,錞子和拏鋙一向文臣秉性,体力运动他们只能乖乖的用看的,说起鴷木戕骨也是难得和自己的堂弟一路打球,这让鴷木旒纮很是好奇,当拐弯抹角的问了一通,鴷木戕骨才悠悠的回答:“恐怕,和祯顗殿下一起玩击鞠,该是最后一次了……”这个回答也是造成鴷木旒纮此刻黒着一张脸出场的重要原因。 当最后一次的借口用完,祯顗将回到西伊斯身边。 看到祯顗的耳朵上两只耀眼的金色耳钉,鴷木旒纮牙咬得嘎巴响,让看台上的鴷木柏梵有一瞬间觉得哥哥脸上的表情还是不要给宝贝儿子看见,遂抱过鴷木未央小心的逗玩。 爲了表示友好,双方的队伍需要并行围绕场地一圈,向观众致敬,主帅的两人自然是打着马,笑容满面的四下里打招呼,说悄悄话的空闲就留给了跟在后面的人。 敕颜小心的拢在夔影旁边:“哎,小夔影,你们真的要回去了!” 夔影眼睛都沒抬一下,懒洋洋的回答:“干你什麽事!” 敕颜嗓门高了几个度:“哟,还不干哥哥的事了,你这沒良心的!” 鴷木戕骨终于无可忍受的将敕颜的嘴巴捂住,他可不想看见在这么和平的场合因为嘴欠的某人发生不和平的事情:“你当刚才幻听吧!” 夔影美目一转,看了看鴷木戕骨,嗯了声,收回眼光就沒下文了。 敕颜挣扎着,被鴷木戕骨从后面扳住身子捂住嘴,让他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努力挣开钳制,对刚才害他的凶手的话发表了一段依然欠揍的感想:“哎呀,好听话啊!戕骨,來教教这里面有什麽诀窍沒,你什麽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啊!” 鴷木戕骨摇头叹息一声,拧着眉头,将敕颜的马硬挤了下去,走在夔影身边,老半天才吭声道:“回去,多保重,呃……你也不小了,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呢?”夔影扬起下巴,眼睛微瞇,斜睨语气沉重的对方。 “还有,还有什麽!”鴷木戕骨回答的样子很无辜,如果不是耳根有些红的话。 敕颜终于挂上了严肃的表情,他认真的观察了一番:“你们两个,很有问題!”结果得到的是前方两人在共同时间给他的白眼,以及附送的评语:“毛病啊!” 鴷木未央在父亲帮忙下,亲手将比赛的鞠子扔进了马场,夔影以前锋之姿,飞奔而至,年幼的鴷木未央显然是心情很好,在父亲怀里猛蹭,边笑边发出哦哦的声音,鴷木柏梵笑道:“哦哦,未央也喜欢,我就知道未央喜欢,长大了也一定要娶个美人回家,哦哦,乖!”见悝在一旁笑嗔,警告他不要乱教儿子。 祯顗已经深谙游击之道,配合场内的冲锋,不停的游走,干扰西越一队的判断,鲜少与祯顗对决的鴷木旒纮明显不适应将对方视作敌手,进攻的步调总是被祯顗打乱,开局被不丹破门是轻而易举的; 当祯顗在外场笑得兴高采烈,鴷木旒纮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曾经发下宏愿要得到祯顗,可是现实的发展与愿望已然渐行渐远,他曾经以为复生后的祯顗会因为感激他所作的一切而逐渐亲近于他,可是成长起來的祯顗仿佛对事物的认知也起了变化,特别是西伊斯來过以后,他与祯顗就如同西越与不丹的关系一般,亲密的同时又伴随着一道暧昧不明的隔阂,他曾经认为只要祯顗在自己身边留得越久,所谓的隔阂就能逐渐消失,可是一年多的时间,他的努力依然只得到祯顗最终离去的答案,他曾经幻想自己能毅然决然的打破目前两人的和平相处,却发现在越來越纷繁的两国事务面前,他只能小心的保持与祯顗之间朋友之名的联系。 如果,鴷木旒纮能在一开始问过祯顗的想法,或者认清自己的情感,他此刻复杂的心绪会有一个清晰的答案,可是?正因为是鴷木旒纮,高傲的兵马将军王櫜桀王爷,他的命令就是这个国家的一项意志,除了他的弟弟,无人能违抗,无人能有资格违抗。 “祯顗!”鴷木旒纮高喊:“我会让你惨败的!” 祯顗视之为玩笑的轻笑:“旒紘的挑战我接受了,不用客气,请尽情一战吧!”遂轻松的放马奔回本队的木门之下,准备再次开球。 在西越的击鞠历史上,曾经有一位外国的皇子,游学期间时常向西越的贵族请教击鞠,逐渐习得一手好技艺,且独爱六嬉,每每立于游击之位时便成为制胜的关键,其最知名的一役便是率本国鞠队在长乐王百日生辰上献技,在这篇记录上,刻意隐去了这位皇子的国家和名讳,将双方的竞技之术描述得淋漓尽致,至于谁输谁赢:“双方各有制胜优势,寥寥数笔而不可尽数”,却是个一直未明说的问題。 傍晚时分,许多人都离开了马场,只留下打扫场地的马房仆役,以及一直心中郁结的鴷木旒纮,他邀着祯顗,两人乘着马儿,悠闲的散步,敕颜和夔影被事先屏开,留在马场外围,干瞪眼的同时留心着两个主子的情形。 马蹄声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尤为的寂寥。 “祯顗,你知道我是很想让你留下來的!”鴷木旒纮正色道。 祯顗看看鴷木旒纮,嘴角上扬,笑瞇瞇的回答:“我知道!” 鴷木旒纮驱马上前几步,堵了祯顗的路线:“你知道为何还要向我王辞行!”他在君吾殿已经看到了不丹使团的呈书,而上面提及的使团归国时间都是他未从祯顗口中听到的,呈书下脚是鴷木柏梵的印可,如果他再晚一刻到君吾殿,这封呈书将被送到陈礼部批复相关的通行文件。 祯顗勒住马,面带惊异,稍稍推了几步,遂又一脸轻松:“旒紘都知道了啊!留得西越一年有余,看到小央一切平安,我也该回去了,本來准备过几天向你辞行的!”他绕开鴷木旒纮跑了几步停下:“再说,我正式通函西越王,只要他同意我即可方便回国,即便不准,我也不见得要执行他的命令,毕竟我不丹王的命令才是我该遵守的!” 鴷木旒纮追上前去:“你回去做什麽,你不管见悝了,你忍心将她孤身置于西越!” 祯顗沒想到对方会把见悝祭出來,不以为然的一笑:“见悝在西越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此时我离开更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会让我安心离去的!” 如果说祯顗迟钝,有的时候是很明显,但是感应人负面情绪的体质却是尤为的敏感,他不喜欢和鴷木旒纮单独相处时对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激增的黑色氛围,倒不是害怕对方会伤害到自己,而是害怕自己一个闪神,就会连同对方的灵魂一起将算是美味的力量给吸纳而去,他需要距离,爲了鴷木旒纮的安全; “旒紘,你要知道,我是不丹的皇子,你是西越的王爷,于私我们是朋友,于公……”祯顗又退开几步:“应该有所界线!” 这样的话显然刺激到了鴷木旒纮,他抓住祯顗的胳膊,低喝道:“什麽界线,你说,你我的界线你要如何划定,祯顗,听着,这里是西越,我要将你怎样是我的权力,我想要的东西,从未有所失过!” 祯顗终于皱起了眉头,鴷木旒纮的反应让他很不舒服,身心皆是:“旒紘,放手,你的权力是你的事,但我不是东西,我以不丹皇子的身份警告你的言辞,请尊重两国得來不易的和平!” 见鴷木旒纮仍未松手,祯顗收敛了脸上所有的和善:“如果因此,见悝的安宁生活遭到影响,我不会善罢甘休!” 鴷木旒纮放开了祯顗,坐回自己的马背,气势不减的沉声念到:“不会善罢甘休,很好,祯顗,你也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了,那你认为我会善罢甘休,你以为我是一直为你付出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仅仅因为你是不丹的皇子,见悝的侄子,两国建使通商的功臣!” “我以为……我们……可以是……朋友……”这是祯顗能表达的诸多人性关系中,自己认为除亲人外,最亲近的词汇,他到人界一年多以來,第一个人类的朋友,他想如此称呼面前的人。 从祯顗的角度看,鴷木旒纮的眼睛通红,这是愤怒的感情造成的,他能感觉到,而鴷木旒纮毫不自知,他似乎在尽量隐忍:“朋友……我们之间原來只是朋友……是,沒了这层关系,我们什麽都不是,可是?祯顗……”櫜桀王爷,似乎不能非常直观的表述自己的感情,与生俱來的高傲专横,已经毁掉了他向任何感情俯首称臣的认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人说出爱意的语言,如果说,鴷木柏梵的“我爱你”能温暖见悝的心,见悝的“我爱你”是对西伊斯最真挚的祝福,那么鴷木旒纮的“我爱你”沒有任何意义,因为这句话未说出口就已经变得冰冷。 “我……”无法自动说出的心意,在鴷木旒纮霸道的一意孤行准备吻上祯顗前,彻底的落入了深渊。 “我们回去吧!”祯顗再次退开:“似乎一直留在马场会干扰到其他人工作……”他指了指周围似乎在注意又很想忽视他们两人而左右为难的马房仆役。 鴷木旒纮推说了几句,便目送着夔影带着躲瘟神的表情拉走了祯顗,敕**马伴在看起來有些孤寂的鴷木旒纮身边,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远,才小心的问道:“王爷,不觉得可惜吗?” 鴷木旒纮张了张口,又英雄气短的全数萎靡下去,难得沒有发脾气的道:“让本王……再想想……” 敕颜此刻有种冲动,向主人再次惨败致以最深重的哀悼。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鴷木王爷又输了为单纯的友谊画上句号吧偶那单纯的男男关系因为这只的出现而彻底打破了着不是后宫文啊脑袋一根筋的小白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倒霉和鴷木王爷撇不干净了等这蹩脚的家伙发狠偶好辛苦====; ------------ 第五十六节 暗劫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下雨下得人发霉…… ********************************************************************************* 通往安达库叶山的官道是西越全境内最狭窄的地段,且道两旁山体高耸植被繁茂,因为一年前受不丹南进的影响,山地附近的农户转移,方圆百里人烟稀少,涉北军防也前推至山脉以北,在管制上形成了中空,致使这一路段时常有流民劫匪出沒,偶尔闹出些事端來,所幸不严重,官府一时也沒有过问。 此时,一队车马正顶着渐盛的秋日日头迅速的行进在官道上,装备轻便的骑士,朴素坚固的马车,如果不是队伍里有旗帜,这不商不军的外观很难辨认出是归途中的不丹使团。 一直反对祯顗回国的鴷木旒纮一反常态的积极安排,以他的意思,为了防止反王党的残余势力侵害,祯顗的归途要做的尽量的低调,他亲自挑选了装运辎重和人员的马车,随行护送的骑兵,当然在祯顗临行前还不忘谨慎的建议,不予设宴不予送行,方才能避免目标被暴露,如此待交托驻使责任后的祯顗在王城与他道别后,也就沒有再联系过。 夔影陪着祯顗坐在马车里。虽然内里布置得比较舒适,但依然抵挡不住急行带來的摇晃,让他的声音也随着这样的震幅摆动起來:“晷路大人接替殿下沒有问題吗?” 祯顗正在非常的努力用餐叉从食盒里面挑糖果出來,连夔影都感叹难得看见他也有如此童真的一面,不知道是被鴷木未央给感染了,还是卸任后当真一身清闲什么花样都能玩。 “嗯嗯……沒问題……哎呀,又掉了,反正我挂名主使已经很久了,也该离任给其他人发挥、啊……”祯顗忙着手里的活,终于挑起一个糖球送进嘴里:“呵呵,晷路大人做事很让人放心的,话说回來,夔影也会关心政事了,你的学识也和身高一样在成长哦!” “殿下,可以不要取笑我吗?”夔影很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一边。 “我沒有取笑啊!这是事实嘛……因为老是听到鞑骸礼亲王悄悄说,夔影你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呢?我就觉得奇怪啊!他不是总和敕颜跟你玩在一块么,怎么都沒注意到你长高的事呢?难道他就迟钝到自己看不见么!” 需要承认的是,祯顗有的时候也挺会啰嗦的,果然不可以让他太悠闲; 夔影这一年已经赶上了祯顗的身高,似乎是祯顗在那次突变后就身形又固定住了,以一个正常人类的生长期而言很容易就能追赶上,在庆幸自己再次回复到影卫应有的外形标准时,夔影自己也产生了疑惑。虽然他常常跟在祯顗的身边,但似乎对这个不怎么摆架子的皇子并不太知晓,他的來历,他在失踪时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一夕之间成长,又突然停滞。 对主人产生疑问恐怕是过去的夔影不曾思考的东西,那个一根筋只知道听命令的人被什么逐渐改变了呢?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咦,夔影你热吗?脸红红的了!” “咳咳,脸、脸、脸红,怎么可能,殿下你看错了,沒有!” “真的有,我摸摸……热的,你不会生病吧!” “沒,沒……殿下……你在摸哪里!” 听着马车内的调笑,伴随在车一侧的西越护卫笑了笑,加快几步向自己的领队奔去,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领队指挥众人进入官道旁的一条便道行路,同行的还有随和亲使团驻军西越一年的禁军,此次是剩余的四十军众跟随祯顗一起全部回国,在西越一年的生活让他们对这些鴷木旒纮亲选的护卫有了些信任,也沒有太多的疑虑,只当是对方想在正午來临前走一条相对凉爽的道路,遂跟着转入了旁边的小道。 变故往往就产生在一念之差间。 转入便道不久,行于前方的骑队轰然的连人带马翻倒在地,当众人还在惊赫中时,从道路两边飞出许多的铁链勾锁,攀附住马车的一瞬只听咵嚓的巨响,几辆马车立马碎裂开來,车内的人员物品不由得跌下车辕,顿时尘土飞扬,只听见四下里哀号连连,马嘶马蹄混杂不堪,禁军还來不及做出反应,一队黑衣黑马奔出树林,领队的人将还为未从马车碎片中逃出的祯顗皇子一把抱住,劫持上马,遂伴着一声短笛,扬长而去。 短短的几秒,沒有人响应。 事情的发生完全出乎那位西越领队的预料,不,应该是出乎櫜桀王爷事先给他的任务的预料:“來人,來人,快來人!”他如此高呼,却沒有人來答应他。 是什么人劫走了不丹国的皇子,他非常的想知道,追还是不追,是摆在他眼下异常棘手的问題。 不丹的禁军队长慢慢的走到他身边,缓缓的道:“这位大人,不用担心!”正在西越一方惊异的同时,禁军队长继续说:“刚才被劫走的只是皇子的一名影卫!” 护卫统领大骇,指着从祯顗马车上的碎片中爬起來的人:“那……那……”那人却将头发一掀,露出不丹男子成年标志的短发。 禁军队长笑道:“那也是影卫,抱歉吓到你了,这都是我王与皇子的安排!” 遥远的密林小道上,那一队黑色人马依然在疾驰。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累累的不想写了==============; ------------ 第五十七节 秋日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良心发现加更一节…… ***************************************************************************************** 夔影由身后的人揽着端坐在马上,他突然对身后高喊:“停停,殿下,殿下跟上來了吗?” 一骑轻巧的奔來,马上的骑士拉下黑色的面罩,露出众人都熟知的笑脸:“沒问題沒问題,走吧!” 其实,从一开始,西伊斯就不怎么信任鴷木旒纮会保证祯顗的平安,料定了路上会出事,在沿途可能出事的地方都加派了人手盯梢,最后在西越一方突然变道行进的路途中决定行动,而事先西伊斯也警告过祯顗,因此,在变道队伍稍微停滞的那刻,就让一名影卫爬入车厢,三人交换了衣服,夔影扮祯顗,影卫扮夔影,祯顗则扮成了那伙黑衣人,祯顗在马车破裂的那刻飞身逃出,再趁乱上马随大队逃逸。 “自己劫持自己也真好玩!”祯顗在发表瞒天过海成功的感叹。 夔影跳上一匹空乘的马,揪着眉头道:“殿下,记得不要告诉陛下你让这些影卫破坏了马车,这么危险的事万一出了岔子我们可负担不起啊!”祯顗摆摆手:“安心安心啦!不演的逼真点怎么骗过想劫我们的人呢?” 夔影疑虑:“还有什么人想劫我们; !” 祯顗理了理面罩,在扣上脸之前回答道:“秘密!”笑瞇瞇的脸怎么看怎么狡猾。 “走吧!翻过山我们就离不丹更近了!” 夔影翻了个白眼,遂打马跟随前行。 后面的影卫,放出两只枭鸟各向不同的方向飞去,遂随队隐沒在密林下的小道中。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上面是上一节的最后一点内容因为字数挪过來了所以说偶良心发现啊劫持章节完毕下面继续======== 櫜桀王府的仆役很久很久沒有听见过他们脾气不怎么好的主子开口骂人了,今天不仅听见了久违的怒号,还听见了某些东西猝然落地的嘈杂,有的人开始感叹。虽然当初不丹国的皇子住在王府中会令他们起出不少的鸡皮疙瘩,可总比目下提心吊胆的深怕和櫜桀王照上面的好。 櫜桀王鴷木旒纮,总算恢复到当初在战乱时独断专横的姿态了。 “你再说一遍,那些不丹的使臣去哪了!”面对一地狼藉,櫜桀王爷状似稳如泰山的坐在上座,脚不停的抖动,连带着衣摆在正跪行的护卫眼前摇晃。 “……他们……此时,好像,也许,可能,已经过了……山口……” 一只笔笃的扔在护卫的匍匐的脑袋旁边,惊的那人一头冷汗,庆幸还好不是刀剑之类的东西。 “你们请示过谁了,就这么放他们走,埋伏的人干什么吃的,就不知道追了!”鴷木旒纮张口就噼里啪啦的一阵数落,惩罚之类的就等他心情平复下來再说了,他布置在小道埋伏准备劫持祯顗的人居然完全沒有派上用场,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不说,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另一拨人马抢先行动,此刻他心里不由咒骂起是谁抢了他的先秘密劫走祯顗,破坏他的计划,祯顗是他的,除了他谁都不可以伤害到那个人。 敕颜停在门口,看见屋里的情景有些迟疑,能见到回复到过往神情,再不是一副儿女情长的温柔笑容的鴷木旒纮,他欣喜的心情有些复杂,不可名状,最终他敲了敲门,决定进去:“王爷,有消息传过來!” 鴷木旒纮遣下那护卫,接过敕颜手中的信筒,抖落出里面的信纸,粗糙的纸质,不类西越惯用的细致纹理,还能看见浸透到背面的墨迹,他眉头紧锁的展开了信纸:“旒纮,见信安好,多谢相送,一别无期,望多保重,祯顗,敬上!” 小巧的字迹仿佛是打进鴷木旒纮大脑的钢钉,疼得他一把将信揉成团顺手甩了开去,衣摆一抖向门口大步走去,踩在破碎的陶片上发出咔嚓的响声,他又停住了,锁着眉头愣了一会,退了回來,敕颜不知他意欲何为,正想问,他再次走到门口,望天发呆。 “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敕颜不问还好,一问,鴷木旒纮抡起拳头砸在门框上,怒号出声,尘土随之猛然直泄而下。 这下把敕颜吓得不轻,他连忙拉过鴷木旒纮,查看起对方擂门的手,见那红肿一下就显露了出來,准备叫人,却被鴷木旒纮止住了,令他不解; “本王……本王要他留下來的,为什么?无法如愿,留下來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总是急于回到那个家伙身边!” 敕颜只觉得自己被鴷木旒纮死死的抓住的手生疼,知道对方在说谁,却无法给出一点安慰。 “我又被他骗了……从一开始他就会用这样的伎俩骗人,本王一直都在输,凭什么凭什么?” 敕颜最终忍着疼,叹息道:“王爷,您沒有输,您是櫜桀王,永远都不会输的!” 鴷木旒纮的表情突然暗淡下去,半晌缓缓道:“对,本王沒有输,输的人是鴷木旒纮,一个叫鴷木旒纮的骄傲男人,对他产生了感情的男人……” 这个时候來承认自己感情的鴷木旒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完败,留下一个人不需要他的蛮力,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理由,哪怕是可能不切实际的誓言、保证、承诺……什么都好,可是?他什么都沒有做,他的感情与他的骄傲,中间不存在等值交换。 敕颜突然想起了西伊斯,那个笑起來很明亮很温暖的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会觉得看见鴷木旒纮面对祯顗的神情时会让人感到别扭,原來,一直以來,鴷木旒纮都在跟随那个人的影子,不自觉的扮演着祯顗想看见的亲切角色,不能说那时的温柔体贴关怀宠溺是假的,只能说是鴷木旒纮在学习如何用名为感情的东西來给想得到的人设下羁绊,可惜,他终归是不会使用自己的感情,他的落败也就不仅仅是认识祯顗的时间先后的问題。 人心难测,特别是面对感情,自己的心意要传递给另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敕颜对着心底的影子凄凉的想着,或许这个时候该陪着鴷木旒纮一起缅怀随某人而去的感情,又或许应该告诉他去祈祷今日的离别为的是明日的再见……但无论如何还是想对他说:“王爷,属下斗胆劝解,即使你怨恨曾经有的感情,也请祝愿他今后平安幸福,属下是这么想的!” 鴷木旒纮呆了一下,放开敕颜的手,冷冷的笑了:“不,本王沒有心存怨恨,为什么要祝福他!” 感觉鴷木旒纮明白了什么?敕颜欣然的跪下:“是,属下愚钝了!” “传令,停止追捕计划,让所有人撤回,对不丹使团进行正规放行!”鴷木旒纮精神抖擞起來,仿佛刚才的颓然是个幻象。 秋日的晴空,带着爽朗的青蓝,放眼能望见一队高飞的鸟儿,或许心中还装着孤寂的阴影,但那是光明带來的必然,沒有什么好怕的。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第一章终于要完了偶好惶恐的说这节让大人们看看某王爷发脾气是什么造型不过loja觉得这样太小媳妇了主要是因为砸东西的设计偶无语问苍天砸都砸了放过偶吧至于说到这厮似乎隐忍下去的问題第二章会给出答复偶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这两只的对话似乎是有点莫名其妙吧偶擦汗偶不是故意的话说这两个家伙说话含沙射影是习惯了这就是男人的暗语偶又开始的废话的原因大家都应该明白因为字数不太够了原谅偶吧偶就是一个二流的作者写个二流的小说害欺骗了一个kb所以啊偶再思考要不要把殉雪tj了或者烂尾掉然后老老实实的工作准备钱钱考研今天面试找不到地方跑了半个城迟到了两个小时还被面试官戳到伤心处出來遇上暴雨走路坐公交rpcds=====; ------------ 第五十八节 归巢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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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狂野的,呼啸在耳边如同快慰的叹息,似乎在力图说服他过往的那一年都是随风消散的幻觉,这里是他沒有烦恼的家园。 因为两人的马速很快,只有特遣神隐军追着到了猎场,面对随风摇曳的茂密梗草原,那些微微泛黄又应着阳光变化出不同层次的色泽,是他们熟悉的美景,即使是在见过岈艏外的天涯海,他们也依然觉得这层层迭迭的青黄浪涛是他们见过的最美的景象,只有那飒飒的草叶摇动声和着流淌出來的月牙湖水的叮咚声,才是他们最喜爱的自然之声,他们静立在猎场边,沉浸在只有他们明了的久违的欢愉中; “见悝在西越很幸福,她很幸福!”祯顗迎着风,大声的喊道。 “祯顗,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西伊斯努力的追赶,在风中说话很费力。 “每个人都爱见悝,也爱她的孩子,未央很好,也会是个幸福的人!”任性的声音远比肆意的风來的倔强。 “你停下,我听不见!” 西伊斯有些着急了,加紧几步赶到祯顗身后,飞身抱住祯顗,两人一起滚落在厚实的草甸上,失去驾驭的马也慢慢放慢了速度,循着主人的笑声踱了回來。 西伊斯压着祯顗,忍不住斥责:“还笑,发完疯了沒!”可是看着祯顗的笑容,他自己也笑起來,他搂着祯顗,缓缓的埋首在祯顗胸前,嗅着一直期盼的熟悉味道。 祯顗停止了笑声,心甘情愿的让青空般的宁静陷落在两人之间,很久,他回抱住西伊斯:“西,你还有我,我会和你在一起!” 西伊斯半支起身子,梳理整齐的金发散落开來,有些遮挡眼睛,只能看见那上翘的嘴角:“好,我知道!” 祯顗扶开西伊斯的头发:“西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西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会帮助你,守护你,极尽所有,直到你的愿望实现,得到真正的幸福的那一天!” 西伊斯有些动容,原來两人的约定这孩子还记得,此刻还在对他发誓,他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却总是被这孩子牵动了心神,该怎么形容他此刻心底的感觉,他应该是很清楚的了:“只要有你,我相信沒问題!” “西,我……” “嘘……”西伊斯制止了还想出声的小家伙,这孩子还是笨拙的不会依照气氛行事,他决定现在教教他。 西伊斯捧着祯顗的脸,手指轻蹭着对方的脸颊,微微的抬了抬,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头慢慢的伏了下去,落下一个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吻。 温软的感觉,让祯顗闭上了眼睛,心里也升腾起一种异样的舒适感,可是这感觉沒过多久就消失了,因为外在的刺激已经退去。 西伊斯看着迷糊睁眼的祯顗,笑着点点祯顗的鼻子:“今天就放过你吧!小笨蛋吶……欢迎回來!” 祯顗点头:“嗯,我回來了!” 有眼泪在闪动,西伊斯小心的吻了去,微咸的味道并不苦涩,带着想让人珍惜的温暖:“恭贺平安归來,喀蜇的儿子……我的祯顗!”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终于完了哦娘啊距离上次的kiss镜头已经差了不是一万字的问題小白回家后就要面对感情问題了等候心花花的小西哥哥还有心黑黑的某大叔登场=====; ------------ 殉雪 第二章 ------------ 第一节 部族 ===第二章内容开启!看过的大人可以绕道了……首先是不要钱的历史,当然还是会按照偶的老习惯发生一些政治事件……但是放心,这一章感情的部分比第一章多,因为两个主角每天都腻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确实对不起小西的健康……众所期待的h部分会在第二章上演,看过的大人请绕道,不过不可以泄密哦~~~~偶果然是慢慢的yd起来的===== 部族,雍陆历史上最复杂的势力体系。部族的始建起源,以及由他们的血脉中走出多少国之贵胄已经无证可考。如同雍上许多国家的崛起成长一般,杀戮掠夺封地分裂联合兴盛衰落……样样不落,唯一的不同是,部族是没有承受过制度转变的落后群落,顽固的保持着久远的关系形态,代价是必然会经历曲折的在各国夹缝中生存的发展过程。总的来说,专注于他们的历史,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西虞纪385年,殷睿帝西征大战,这场对外战争的以七井部的覆灭开启了部族联盟的新篇章。此后的百年是部族势力的辉煌时期,他们曾一度掌握西越迦南一带的肥美草场,甚至有所定居。但作为历史遗留,只能说这是昙花一现的短暂复兴。522年开始的大动乱虽说以部族势力为起点,但作为始作俑者,受害也是甚深,三大部族联盟的第一次联合势力,带来的是极其失败的被驱赶到资源贫瘠的西北部的结果。 战争是政治手段的另类延续,首先要满足政治,其次才是满足军事,这个道理相信很多清醒的国家统治者都知晓。可是?在人口数量不足劳动力缺乏以生存为己任的氏族制度部族里,军事显然是第一位。因此,所谓联盟在那场驱逐迁徙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后,并没有维持太久,强大的军事力量竞争打破了部族生产的平衡,最终导致联盟瓦解。至西虞纪进入第600个年头的日子中,部族,终于在西越的西北部非划定区域逐步稳定下来,但相隔甚近的且霍与莫沦受到了不少牵连,估计这也是两国未能参加677年西越大典的原因之一。 西虞纪679年,部族势力迎来了历史性的变化,一场革命在等待着这些古老血统支撑的民族。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节 情事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以上广告不算钱…… ************************************************************************************** 西虞纪677年的秋天开始,不丹首都喀蜇,,位于月牙湖绿洲的水之城,总是热闹非凡。虽然它是沙漠中重要的商业贸易集散城市,繁华是它的一大特征,但由过多的庆典带來的喧嚣确实不太寻常。 在国王西伊斯·拉鲁戈自西越顺利回朝,带來皇子平安的消息遂全城共庆三日后,喜事便接踵而來,云罗使者的正式來访,以及云罗国艺馆的艺人交流表演;西越开始对不丹建使通商,大批的西越商贾设下分号;郾国献礼至喀蜇……在各种理由的庆典活动中,最让喀蜇的人们感兴趣的还是,他们的国王陛下终于开始扩充后宫了。 如果硬要说统治富饶的喀蜇十年之久的西伊斯国王有什么不妥的,就是他那空乏的后宫。 曾经,西伊斯登基后相继娶了六名侧室,可在两年前,五卿**反事件中有两名侧室横死,他干脆遣散了剩余的所有人,千巽宫的内宫里,就只剩下了第十公主见悝莲·居诺·拉鲁戈,以及突然出现的国王养子,祯顗·谆塔尔·拉鲁戈。 当时,人们纷纷猜测,这个养子可能就是年介28一直未有子嗣的国王在外的私生子,所以一段关于国王与平民女子相知相恋,女子留下彼此的结晶亡故,国王终生不娶的浪漫故事就如此流传开來。 有人相信,就有人不相信,不相信的人多半都在等着国王西伊斯快快认清现实为皇族血脉的延续多多努力。 西越一战的出访,给西伊斯带來的不仅是对外政治环境的优化,还有各种联姻的请求,首当其冲的是云罗,投石问路的送來一位小郡主,西伊斯欣然接受了,之后,云罗又送來一位王族血统的远房公主入位不丹后宫,由此开始了喀蜇络绎不绝的纳妃庆典。 直至人们翘首期盼的祯顗皇子回国,西伊斯的后宫已经有:六仪侧室两人,四宫侧室一人,三尚侧室两人,奉召侧室十七人……共计三十二名阶位不等的侧室,上至云罗公主下至喀蜇民女,千巽宫想不热闹都难。 祯顗一下还不适应千巽宫的转变,日子过着有些辛苦,侧室们多少知道国王对祯顗皇子的溺爱,也知道西伊斯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祯顗皇子所在的鹭殿,因此,偏僻的鹭殿就失去了它偏僻的意义,这里总是美色云集莺声燕语,加上祯顗长相可爱又礼貌谦逊,对一众侧室到來多是至诚相待,很容易赢得女性好感,女子们总是带着好玩的好吃的到鹭殿找祯顗聊天喝茶,终日谈笑声不断,将鹭殿清爽的空气都染上了浓浓的脂粉味,此类情况一直持续到祯顗回泰尚馆上课同时陪同西伊斯开始处理国事为止; 难怪夔影那时总是眉头打结,额角爆青筋的看着祯顗被众人环绕的情景,心中不忿:这些女人到底当自己是谁的后宫。 而让西伊斯和夔影都哭笑不得的是,祯顗有时会劝告西伊斯注意宠幸均衡,不要伤了远离亲人嫁入内宫的女人们的心……听着祯顗煞有介事的发言,两人都有种无力感,西伊斯的面色也是尤其的复杂。 又是一年春光好。 一个青年趿着凉鞋,抱着一大束新鲜的花,行过架在栽培了大丛水生植物的池塘之上的木质九曲桥,从他口中哼出的模糊曲调像水雾般萦绕在遮去半个人的苍翠的叶片之间,带着纯粹的喜悦情绪,这点从他上翘的嘴角就能明显看出來。 终于穿越了一池的幽碧,他看见最后一折尽头的岸上站着一个精悍的男子,麦色的眼瞳一亮,赶紧几步上前:“羌李,好久不见,看你在这就知道,小西在这边的简殿对不对!” 即使认识眼前的青年已经有十余年,但依然无法适应他对国王陛下毫无尊敬而言的称呼,禁军护卫羌李浅淡的眉眼间,一双淡红的瞳子透着些许的无奈:“觅大人,国王陛下的名字……” 觅毫无忌讳的拍拍羌李的肩膀:“知道啦、知道啦!叫一下又不会死,你跟我都这么熟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有的时候也真不能适应这么漂亮的脸在远离安静时所带的那种高雅气质的聒噪发言,羌李无奈的点点头。 觅整了整怀里的花束:“他在就好,我正找他呢?”无视羌李“陛下正在……”的发言,觅回头报以一记明媚的笑颜,迅速走掉了。 果然还是最能适应那张脸的笑容,羌李再次无怨无悔的掉进对方的笑容带來的美好想象中。 简殿内,传出觅熟悉的声音。 “祯顗,别动哦,我不会弄伤你……” “西,轻一点……我害怕……” “好,乖乖的放松,一会就好……” “好你个屁!”这是觅冲进简殿时的怒吼。 眼前的情形是,祯顗被西伊斯圈定在身体与巨大的书架之间,西伊斯一手撑着书架,一手抬着祯顗的下巴,祯顗手里拿着本书,靠着书架,仰首与西伊斯近在咫尺,双眼微瞇,唇瓣微启,这样,两人的身体间保持这暧昧的距离。 听见动静,西伊斯率先转头过來与觅打招呼,笑容很亲切。 觅的手捏的嘎达响:“你这个混账!”随即手里的花全都向西伊斯的脸招呼过去,算是问候,又干净利落的将祯顗拉到自己的身边,关切的问道:“祯顗,还好吧!有沒有怎样!” 祯顗眼睛依然是微瞇的,仰着头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睛……眼睛……” 觅再次怒目而视沒有被花砸晕的西伊斯,西伊斯举双手投降状的说明:“祯顗因为拿书让灰尘掉进眼睛了,我刚好要帮他吹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觅轻蔑的一哼,送对方一记白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打什么主意; !” 西伊斯呵呵一笑,挑起眉毛,依然透着亲切:“你以为我打主意要做的事情你能阻止!” 王八蛋,觅心里咬牙切齿,知道说不过对方转而关心起祯顗,柔声道:“好啦好啦!别动了,我帮你!”于是小心的捏住祯顗的眼皮,轻轻的拉动,待到看见祯顗眼中有泪水了就慢慢放开,如此在两眼间动作,终于是冲去了眼中的异物。 看着比一年多前分手时成长起來的祯顗,觅的心中百感交集,因为西伊斯的命令,觅被留在喀蜇沒有去送亲,气得他每日只得与工作为伍,新收的徒弟在那时就领教到了他这个师傅的厉害,就在他疑惑为何西伊斯一直未回喀蜇的时候,起战的消息先传回,接着老爹那一票的国王亲信就忙碌开了,他要打探详细的消息都很难,市井流言中关于公主皇子被害身亡的内容,让觅嗅到了某个熟悉的阴谋家的味道,他当即发誓,如果留言属实,他一定亲手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因此,尕林日科尔老爹每日都在求神告祖,祈祷祯顗和见悝平安,祈求觅不要成为谋逆弒君的罪人,他被牵连不说,要他一口气从国王亚父的位置上掉下來,变成沒了儿子沒了孙子的孤老头子,才是最让他受不了的,哪怕这几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祯顗挂着泪的眼慢慢睁开,一双漂亮的冰蓝眸子停在觅的眼前,是觅万分怀念的眼神,好像回到两人初遇的那个时候,同样的水汽氤氲的晶亮大眼,那个时候,这双眼睛里,只有觅的身影,很清晰,让人专注得有些失神,觅的手抚上祯顗的脸,头一点一点的俯下去。 西伊斯的一双大手将祯顗的扳向自己的方向,探过身子在祯顗的眼睛上烙上一个柔柔的吻,顺便将对方残留的泪痕舔了个干净,祯顗惊得一动不动,半晌才挣开西伊斯的怀抱,使劲擦脸:“干、干什么?”被人舔到脸感觉很奇怪。 “消毒咯!”西伊斯心情很好的答道。 “消毒,用舔的可以消毒!”祯顗第一次听说。 西伊斯笑,指了指伸出的半截舌头,接着说:“看见沒,人的舌头是很神奇的东西,明明红红的好像会流血的样子,却什么事都沒有,因为舌头能分泌出止血的东西,还能防止感染,是对付伤口的良药哦,祯顗眼睛进了沙,清理出脏东西后也一定要消毒,不然的话眼睛会坏掉的!”后半句认真的好像真的会的有那么回事。 祯顗一拳击掌,彻底明了的样子:“哦,原來是这样啊!人类真了不起,如果有伤口一定要舔舔才行啊!” 西伊斯抱着祯顗的脑袋:“祯顗明白就好,下次受伤了不方便的话,就让我帮你舔哦!” “好!”祯顗再次做了解状。 这样糊弄也行,太扯了,觅黒着一张脸将这段白痴的扯淡戏码看完,心里给出的最终评价。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和小白小别胜新婚后小西终于要开始行动了人生真美好春天的爱情快开花吧偶正在秋雨里等待希望====; ------------ 第三节 花语 送了三百多字……就不广告了…… ************************************************************************ 这样糊弄也行,太扯了,觅黒着一张脸将这段白痴的扯淡戏码看完,心里给出了最终评价。 简殿,是千巽宫收藏各类典籍的地方,唯皇族专用,祯顗目前正在学习如何帮助西伊斯处理政务,当然需要补充不丹过往的政史知识,出入于书虫与灰尘共舞的简殿就是很必然的事情,只是因为西伊斯的同往,总会发生许多“偶然的状况”,,比如灰尘迷了眼睛老半天看不见东西。 待祯顗拿着需要的书离去,声称有事找西伊斯商量的觅就变回吊儿郎当的嘴脸,似笑非笑带着嘲讽:“抱歉,打扰了!” 西伊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拿下來的典籍,温柔的笑容融化在从镂花窗流泻下來的和煦阳光中:“你也知道啊; !诶,浪费我一番苦心,下次要记得赔我啊!” 觅正在收捡花朵的手停了下來,再度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三十岁老男人!” 西伊斯很惊讶的看向觅:“原來二十八岁的人是这么年轻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觅终于怒号一声将西伊斯扑倒在地,实行在外人看來是不敬之大罪儿在两人看來却是习惯的不能再习惯的互殴,这种青梅竹马的不良乐趣,倒是麻烦了习惯清静的简殿主事官,要将两人弄乱的书册卷轴文书重新归类整理了。 闹了一阵,两个在外表上都不太复合实际年龄的大男人才恢复到正经八百的神情谈话。 “祯顗的生辰,我沒忘啊!”西伊斯辩解。 “你沒忘怎么还在这逗祯顗玩!”觅不改恶毒的语气。 闻言,西伊斯难得幽怨的念叨出声:“生辰……真希望他沒有生辰……快到那个时候了……” 觅看到西伊斯的表情,也就沒注意对方在说什么?心情大好的笑起來:“怎么看你很是欲求不满呢?呵呵,搞什么?后宫众多的人怎么也这样啊!不可以太放纵哦,啊哈哈哈哈!” 西伊斯沒有反击回去,反而愣愣的摸摸自己的脸:“欲求不满……”似乎在思索什么?“你有沒有觉得祯顗好像怪怪的……” 觅收了笑容,抬眼认真的想了想:“怪,沒有啊!眼睛还是很漂亮,皮肤还是白白的,但那是很健康的白凈;头发又黑又亮,长长的也好看;个子长高了点显得有些瘦,但是抱起來的感觉还是很好;手指嘛,骨节明显了点,力气很饱满,牵着手感也好……” 西伊斯对感染了春风的觅无奈的摇摇头,他再次的深感和觅商量某些事情是鸡同鸭讲。 其实祯顗的生辰并不在今天,而是在每一年的最后那日。 昆仑的神沒有生辰的概念,他们都是远古神识的延续,经历轮回觉悟了神性回归天界的一个代言,沒有前世的记忆,沒有來生的企盼,只是守护整个天界,昆仑,以及创世神所钟爱的九州大陆。 得知这样的事实后,西伊斯便决定一定要给祯顗定立个日子作为生辰,,这是作为“人”的一个重要标志,至于选哪天又是这几个关系复杂的家人争论的话題,最终在问及曾经作为白虎神将的祯顗,有意识的时候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后,有了定论。 “雪,白色的,水的结晶!”祯顗如此回答。 炎热的沙漠国度不丹沒有对雪的认识,不过西伊斯知道那是冬天里一些国家,特别是小瀛海以北的地方会出现的天候,他听说过落雪后银装素裹万籁俱静的空灵奇景,不由觉得那是确是个适合祯顗出生的时节,于是就这么定下了。 不管是名字也好,生辰也罢,这个人的一切都该是属于他的,西伊斯似乎是这样认定的。 “我可警告你哦,要敢像上次生辰那般灌他喝酒,我就不会那么好说饶过你了!”西伊斯决定先给发花痴的觅泼盆冷水; 去年年末,因为祯顗平安从西越归來,西伊斯为他的生辰做的排场不小,可谓是举国欢庆,千巽宫内又一下多出许多女眷,那晚闹得凿实有些过了,让祯顗晕酒晕了好几日,这次突然提出的生辰主要是补祯顗在西越留任一年的那次,当然是觅的主意,和祯顗分开一年多,等人回來后又老是围着西伊斯打转,多少让他觉得不平衡,难得在西伊斯面前提要求的觅决定给祯顗补办13岁的生辰。 哪有人为过去了的生辰搞庆祝的。 诚然觅的想法有些可笑,但西伊斯还是应允了,眼下他也很需要和祯顗相处的时间,今天说到简殿找些文献给祯顗也是难得的机会,可惜,被觅给破坏了,不过今晚终于可以在鹭殿过夜,总能挽回点损失。 “哼哼……”觅的阴笑打断了西伊斯的思路:“也不知道是谁那次明知道艾荷香是烈酒还倒给祯顗的!” 西伊斯刚刚还深邃的眼神瞬间清澈起來,脸上瞬间绽放出明艳的笑容:“谁啊!你知道吗?” 妈的,这么假的笑容你也敢拿出來应付我,觅立即吊起眼睛,对西伊斯一阵腹诽,骂到心里痛快了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指着自己手里和地上散落的鲜艳花朵,趾高气昂:“花,选一些祯顗喜欢的,我要布置宴会!” 西伊斯左右看了看:“都不错,嗯……我觉得白色和粉红色的比较好!” “喂,不要你觉得,要祯顗喜欢的,我要布置成祯顗喜欢的样子啊!” 西伊斯温柔的笑:“其实,只要是觅做的祯顗一定会喜欢,如果你那么不自信,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 觅眼神一滞。虽然是从西伊斯嘴里说出來的,但是感觉被祯顗肯定,他心里还是暖融融的,不过生辰宴的事是给祯顗的惊喜,他怎么会当面去问。 “保密,保密啊!我要是知道祯顗也在这边,何必抱着花跑过來,还好有你这么一闹,他才沒注意……” “呵呵,还好有我……” 听着笑意不明的发言,觅的脑海中又出现了进门的一瞬看见的画面,怒意再起,可是又不好再说什么?气哼哼的瞪了几眼西伊斯,收好带來的花,分出一些放在简殿内的大花瓶里:“我做事去了,你给我小心着点!”说完蹭蹭的往外走。 西伊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叫住觅,表情很正经:“花……都是从荷鲁伊斯那來的吧!” 觅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沒事,我随便问问!”西伊斯遂恢复温柔的笑容:“去加油吧! 觅走后,西伊斯的眼神停在不远处的花瓶上,宝蓝色的瓶体,晶莹剔透,所盛放的花朵饱满艳丽,连來自西越的高大的长春草和娇小的紫色艾荑花都饱含着生命的气息,即使是随性的搭配穿插也不能损毁花朵的美丽,那种自然的纯粹的美丽。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某两暧昧的人回归了果然有觅出现的情节很好玩可惜他们不是官配本來偶想让觅当正常人的说======; ------------ 第四节 兄长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昨天沒事在速写本上画了张成年版的白虎神将,偶发现偶果然是英明的,白虎应该是攻,,小西加油吧………… *********************************************************************************************** 祯顗走过九曲桥,夔影从隐蔽处走出來。 因为有羌李的护卫,夔影被命令在另一岸边看守,不过出于神隐军以及不喜与人相交的习惯,他比较愿意躲在暗处等祯顗出现,祯顗也习惯了夔影的行动模式,朝对方笑笑,两人结伴而行。 在千莘殿必经的水廊,有人叫住了祯顗,循声发现,在水廊附近的岸边,一个身着橄榄粗布衫的高瘦青年正在向祯顗挥手,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蓝紫色光泽的精悍短发和额头上的淡金色头带,是祯顗和夔影熟悉的特征。 祯顗同样向青年挥手致意:“午安,荷鲁伊斯!” “现在忙吗?”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荷鲁伊斯高声道:“在那边等我一下!”遂钻回身后的小花园,好一会绕路到了水廊上,手里捧着一大束用艾荑花简单装点的粉白色玫瑰。 “虽然常说男孩子不能和娇弱的花朵做比,但是我认为美丽的事物就应该是共存,而且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祯顗不介意收到我花功夫为你准备的花吧!” 祯顗愣愣的笑了一下,倒不是在介意对方说自己是花一样的东西,而是对荷鲁伊斯突然的行为沒有准备,在夔影的提醒下忙把手中的书誊给夔影,伸手接过香气扑鼻的花束,却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对,对不起!” 荷鲁伊斯笑起來,本來就有如春风化雨的和善相貌,渲染出晚春的绚丽色彩,黑沉的眼瞳竟然也能充盈着魅惑,如果不是眉心间用头带都遮不完全的伤痕,他的潇洒俊逸绝不逊于西伊斯,如果说西伊斯是有如阳光般的存在,那幺,荷鲁伊斯就是一股清风,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最柔弱处,润泽心脾。 连他的声音也带着风的清透,却不会显得清冷:“看來我得培养些香味不那幺浓的才行了!” 祯顗连忙解释:“不用那幺麻烦,这花香香的很不错,只是突然一下沒有适应而已……你看,我沒有打喷嚏了!” 荷鲁伊斯微微倾下身子,抚弄祯顗手里的粉白玫瑰,似乎想要收拢些绽放的花苞,动作间,敞开的衣襟下暴露出被阳光打磨过的健康润泽的肌肤,以及几个鲜艷的红痕,这惹來了祯顗的好奇:“荷鲁伊斯,御花坊的蚊虫很厉害吗?” 循着祯顗的眼光,荷鲁伊斯瞄见心门附近的几个莓果似的痕迹,脸上流转着暧昧的风情,眼睛微微向另一边的御花坊斜了片刻,直起身子,笑道:“是啊; !很厉害,咬的我心口痒痒的!” 适时,荷鲁伊斯刚才所在的河岸边,走出一个女侍装束的女子,看见这面水廊上有人,身影立马缩回了丛丛的隐蔽中,时刻留意周遭状况的夔影看得很清楚。 早知道荷鲁伊斯花名在外,只是沒想到今天刚好撞上,而对于目前的状况,夔影愿意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毕竟他不讨厌荷鲁伊斯,这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是,他会针锋相对的是那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之辈,比如西越的櫜桀王鴷木旒紘,亦或者是整日只知道聒噪的无聊人士,比如櫜桀王身边的敕颜,而这种讨厌往往还有某种连带性,让他在很多事情上,只爲祯顗着想,只否定西越一方,所以,荷鲁伊斯的品行如何他是无所谓,只要这个言行有些大胆的人不做出让祯顗讨厌的事情就可以。 在夔影不置可否的稍微思考后,祯顗与荷鲁伊斯的谈话已经从日常性的啰嗦转到了送花的缘由上。 “我的生辰,今天,怎幺会!”祯顗有些惊讶。 荷鲁伊斯敲敲脑袋,似乎是苦恼了一下,随即浅浅的笑了,有些无奈:“糟糕,看來今天的晚宴是保密的,这下让我给泄露了,祯顗,这是觅的一番心意,要装你不知道哦,我先走了!” 祯顗拉住荷鲁伊斯,有些认真的问:“晚宴荷鲁伊斯要來吗?” 荷鲁伊斯笑着给出否定的答案。 “那以我的名义,我邀请荷鲁伊斯來我的生辰晚宴!” 荷鲁伊斯温和的眉眼间显出几分为难:“不好吧……这毕竟……” 祯顗笑着扬扬花:“既然我是晚宴的主角,当然能选择自己的客人,父王和觅不会说什麽的,另外也邀请莱恩维尔德,请你代为转达!” 看着祯顗默然了一阵,荷鲁伊斯才回报了一个温润的笑颜:“好,我们会一起來!” 待荷鲁伊斯离去,夔影小声的问道:“殿下真的就不问问陛下的意思!” 祯顗摇头,捧着花,很爱惜:“沒关系,荷鲁伊斯沒问題的,他是西的哥哥啊!” 该说祯顗天真吗?在西越一年的经历中,让他对血缘亲情有了些笃信,他曾幻想在他完成任务回到昆仑之后,西伊斯的帝国之中,有亲人作为西伊斯的后盾,西伊斯不会寂寞不会无人作陪,所以他在西越时便力劝西伊斯去追查十多年前流放发配出去的两位哥哥的下落。 荷鲁伊斯的归來让他看见了希冀的模糊轮廓,或许这就是祯顗的天真想法,如同他认定人性是善良的一般,只要有一个好的引导者,人界的战乱浊气会消散,一切的秩序就会恢复,真正的太平盛世就会到來。; ------------ 第五节 罪人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今天去医院看了老爹,心情又低落起來了…… ************************************************************************************************* “殿下,恕臣多言,适当的亲切于您的形象是有帮助的,但是,太过的谦和会留于软弱怯懦的层面,对内您的政令容易受到敷衍,对外容易被犀利的言辞攻击,臣所希望的殿下应该如陛下……”现下身任皇子助学的文士巳鸾·吉斯吉在看到祯顗手中纤弱无比的的鲜花问得由來后,就啰嗦了起來,俨然是一位挑剔的老师的形象。 擅自做主刺杀祯顗的巳鸾沒有被杀,不得不说是祯顗的功劳,回国后在隶使司的职位被免除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本以为此生就要以一介草民之身结束的他,却被保留了文士称号而认命为皇子助学,日日与自己曾经想谋害的人相对,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这种劫后重生的愕然很快被他本能的严苛掩盖,如果不能辅佐王也要将皇子培养为更加有用的存在,,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巳鸾这大半年來一直在非常勤奋的工作着。 “可是?这是荷鲁伊斯……”祯顗小声的辩护。 “沒有可是?”巳鸾因对西伊斯的赞美被打断有些不满,声量不免有些提高:“纵使他现在的职位比臣高,但现在他只是御花坊的一个舍人,他额间的朱砂被抹去,就丧失了身为皇族的资格,不能与您相提并论,请注意身份有别!您让他直呼名字已经是对他的恩惠,而且,您接受的礼物也应该注意是否与您的身份相契合,您是王的第一皇子,有资格有权力拒绝他无礼的礼物,花这种东西,不过是讨好女人的道具而已!” 祯顗皱着眉头,似乎在推敲巳鸾的话,一会儿又带着无害的笑容回应对方:“可是?我又不是女人,他沒必要讨好我啊!” 巳鸾上挑的眼角抽了一下,有的时候他真佩服祯顗装傻的功力,偷梁换柱转移话題只需要轻描代写的一过,如果不是曾经有和祯顗交过锋,他很可能要幺被祯顗的冒傻带走话題,要幺气得无语问苍天…… 微瞇起一双凤眼,巳鸾看着祯顗:“如果殿下是女人,就不只送花这幺简单了,如果身为皇女,还有其他重要的责任,如同见悝公主……”满意的看到祯顗的眼睛里有了些认真的情绪,他继续说道:“但是,殿下贵为皇子,肩头的担子并不轻松,与一些无足轻重的人过从甚密,对于您在政治上的建树沒有多大推力,首先,身为男子,就不能像花一样矫揉造作……” 巳鸾的话再次被打断,不过,这次不是祯顗傻里傻气的发言,而是一段听起來的很是沧桑的咳嗽声:“咳咳咳,,巳鸾大人,你似乎很想代老夫为皇子上这一课的内容啊; !”这是泰尚馆的学士,职位比巳鸾大三阶。 毫无疑问,巳鸾的一连串发言阻碍了这位学士的课程。 自从皇子学习辅政以來,上课的时间就一再被压缩,有的时候还不得不抽空闲补课,就泰尚馆的诸位学士而言,给未成年的皇子以最好的教育是他们的责任,其教育成果关系到国家未來的走向,因此每次的课时一定要善加利用,绝对要学有所得,习有所获。 诸如巳鸾这样的打扰,学士们怎幺能容忍。 下了学,祯顗就要去修习武士的课程,巳鸾需要回去整理祯顗课时所需的文案,将相关的重点知识总结给祯顗,方便他按学士的指导研读史料,因此便不用陪伴在侧了,临分手时,祯顗同样邀请巳鸾去晚宴。 沒有正式的邀请函,宫内也沒有传言,那就一定是皇族家宴,从身份上看,巳鸾自知沒有资格:“这臣恐怕不能前往,这毕竟……” 祯顗摆摆手,显得很熟稔:“不用担心啦!你是我邀请的,有什麽问題我担着!” 巳鸾正色道:“殿下的好意臣不敢不受,但是,臣也有不能逾越的本分,殿下的家宴,身为臣子只是个外人,于情于理臣都不应该出席,望殿下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祯顗皱皱眉:“真的不能吗?” “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巳鸾躬身答道,一会又抬头看看祯顗:“如果殿下是要命令臣……” “不,不是命令!”祯顗笑,弯弯的眉眼饱含着一双清澈的冰蓝瞳子,色泽冷冽而并不冰冷,带着意外的温和:“如果这违背了巳鸾大人的意愿,我很抱歉,请忘记我有些过分的要求,功课的事有劳你指点了,请去忙吧!” 巳鸾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终于微微一笑,沒有说什麽,鞠躬告退,行出几步,他回头默然的看着祯顗离去的背影。 果然还是不敢面见西伊斯王,巳鸾有些自嘲。 眼角带着阴鸷的青年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慢慢的转身,向鹭殿内的值守书房而去。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重新看第二章开始觉得心情低落了不知道是去了医院的关系还是什么突然觉得巳鸾很悲哀错觉错觉=====; ------------ 第六节 春夜 心情不好再更一章,反正沒人催稿偶乐得开心……小西和他哥的突然见面,是人都知道小西是不会相信荷鲁的…这就是家族血缘…… ****************************************************************************************** 轻轻的丝弦音律回荡在粉紫的帷帐之间,萦绕在装点帷帐的粉白玫瑰和水红色垂铃花瓣丛中。 美妙音乐的缔造者正捧着一柄博拉琴优雅的站立在帷帐外的垂铃花架下,眉目流转的风情与夜风相纠缠,将四周的空气点缀出情愫的星火,与帷幕四周炽烈燃烧的火架所绽放的火花交相呼应。 温馨而热情,是觅对自己主导的宴会的诠释。 正前方的回廊上,西伊斯将蒙住了眼睛的祯顗小心的领着进入钊殿后面的花园,一边说着不许偷看一边提醒着对方脚下的路。 祯顗知道这么做是意欲何为,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乖乖的装出很茫然的样子,同时心里也好奇觅要怎么安排这场晚宴,不知道会不会有惊喜,于是一路都笑着问“什么?到底要做什么”,西伊斯只是笑而不答。 觅看见两人,手中拨片划出一个重音,艺人馆的琴师纷纷出现在花架四周交错的小径上,将觅的单音旋律转为复杂的和弦,被洗练的春风包裹而原本静谧的花园夜晚多出几分热闹。 “不可以!”西伊斯拉住听见突然齐奏的曲调而想摘去蒙布一窥究竟的祯顗:“祯顗要从这些琴师中分辨出哪个是觅才可以哦,否则的话,到晚上睡觉前我也不会让你摘下蒙布的!” 祯顗立刻放下手,但不忘埋怨:“这样不公平,这里有很多琴师,听不出來觅在哪里啊!” 西伊斯想了想,笑着将手搭在祯顗的手背上:“那我和老爹一起参加吧!抓到我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也算祯顗赢!” 随着祯顗的一声欢呼,老爹欣然的投入到被抓的行列中。 刚开始还说觅弄这样的宴会是浪费,现下自己居然也和年轻人一起玩起了游戏,尕林日科尔老爹终于知道纠结于某些形式上的东西对现实生活沒有多大帮助,孩子嘛,就是应该玩,快快乐乐的度过不用面对成人的烦恼的日子才是属于他们的生活,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不论是不是在生辰,身为大人,也就有责任保护孩子们的快乐不被严苛的成人世界所控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放弃一切架子,一起寻找快乐。 觅为自己精心设计的小游戏变成了集体躲猫猫,西伊斯和老爹在祯顗身边玩得不亦乐乎,他当然不甘心被视作弹奏的背景音乐,遂邀着一众琴师边走边弹,围着祯顗打转,不住的吸引祯顗的注意。 祯顗一听见某个琴师划出重音就会扑将上前,却堪堪的被对方躲了过去,连个人影都抓不住,又继续的四处摸索,可爱又笨拙的模样逗得众人哄笑连连; 玩意正浓,一个仆役领着两人出现在花园的一条小径上,因为知道对方的身份,又言明了是祯顗皇子请來的客人,这仆役也就沒有通传,见前方主子们正在玩乐便识相的退了下去,两位客人似乎对众人的游戏也是兴趣盎然,悄悄的加入了包围祯顗的阵容。 西伊斯抬眼发现两个不请自來的客人,有些惊愕,一时不察,祯顗已经摸索到那两人面前,捉住其中一人的手,片刻,清清凉凉的呼喊出声:“荷鲁伊斯!” 仿佛是宣告游戏结束的欢呼,觅手下的琴声戛然而止,大家都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看着荷鲁伊斯的方向,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 蒙着眼睛的祯顗还沒能察觉到周围的变化,抓着荷鲁伊斯的手一个劲的说:“是荷鲁伊斯,沒错的,莱恩在你旁边对不对,快回答啊!” 西伊斯正待上前,荷鲁伊斯抬手挑开了祯顗的蒙布,手指刮过少年的鼻梁,带出一股花的蜜香,笑道:“祯顗好厉害,这么多人一下就能猜出是我來了!”声音不大,却带着清晰的愉悦,连站得最远的觅都能听出來。 “我亲爱的荷鲁伊斯王兄,你怎么來了!”西伊斯一手搭在祯顗的肩上,将人带到自己身侧,一手握住荷鲁伊斯尚还停在半空的手,礼节性的握住,同时报以明晃晃的笑颜,有如漆黑夜里的灯火,光彩炫目。 荷鲁伊斯笑笑,收回手,缓缓的退出点空间,躬身道:“御花坊首席舍人荷鲁伊斯见过我王陛下!” 荷鲁伊斯身后的人也曲下膝盖,半跪礼后沉声的问候:“太夫院伴行六阶医正莱恩维尔特见过我王陛下!”稍顿片刻:“见过皇子殿下,多谢殿下的邀请,莱恩维尔特得以面见圣颜,深感荣幸,恭祝殿下身体安康,诸事顺心!”青年的声线如同他碧空般的眸子,带着水润的清凉,在春夜的装点下,显出细水长流的绵软温情。 不等祯顗发话,西伊斯抢白道:“既然是祯顗邀请來的,理应是贵宾了,不过,祯顗,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说完,笑着看向祯顗。 祯顗耸耸肩,抿唇一笑:“我明明过了生辰觅还要借口办宴会,怎么说也要经过我同意,对吧!”这笑着询问的话语毫无疑问的含义:“那我稍微夺回主动自行邀请客人,就算是觅对私用我名义的补偿,不算任性吧!” 觅闻言望天干笑。 “作为惊喜宴会的还礼,荷鲁伊斯就是宴会的惊喜來客,不是很好吗?我做得对不对,父王!”祯顗眨眼看西伊斯。 好,很好。 觅脑门上冷汗直冒,一旁的老爹担忧的看着他祈祷不是春寒如体而生病的前兆。 西伊斯,这就是你教育的结果,连祯顗都会盘算我了,我们俩这次沒完,觅真的是气得冷汗直冒,强忍着掐死西伊斯的冲动。 西伊斯含笑的瞇眼对着祯顗,片刻后笑道:“在荷鲁伊斯面前就沒必要叫我父王了,这里沒有外人,我还不想比自己的哥哥显老哦!”说罢,拉住祯顗的手让出道來,示意邀请荷鲁伊斯和莱恩维尔特入席。; ------------ 第七节 尴尬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和收藏……大家国庆快乐……无聊的更新…… ************************************************************************************************* 荷鲁伊斯正待要应和前驱,被莱恩维尔特拉了拉袖子,遂停下,莞尔一笑,明白对方的用意是不让他走在西伊斯前面,便与西伊斯谦让一番,最后跟在西伊斯和祯顗的后面到了帷帐中设好的席位之上; 说起莱恩维尔特,算是这半年里太夫院的新起之秀,不仅是因为他是国王的王兄荷鲁伊斯从云罗带回的随从,还有他年轻而温和的面容与性格是太夫院充斥着陈旧气息的光景中难得的新鲜存在,让一众老太医不住感叹在西伊斯王的英名之下真是青年才俊辈出,当然,莱恩维尔特的医术也如同他出众的外貌一样受到重视,不然也不会获得正六阶的头衔,如果他的年龄能再稍长些,恐怕已与巳鸾曾经的官职平起平坐。 可能是在陪伴荷鲁伊斯流放的日子中深谙低调的重要,相较于荷鲁伊斯一回喀蜇就恢复旧有名声的不羁风格,他太过安静,若不是他生的不平凡,可能有人会把他视作喀蜇城内四处流淌的清泉给忽视掉,他的笑容很美,上翘的唇角带动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有种意外的心安感觉,却如同刚到喀蜇的旅人见到四处流淌的清泉凭添的欢心,这让人无法不动容的笑颜,与荷鲁伊斯有如春风般的撩拨人心大为不同。 一动一静的两人站在一起却相当意外的契合,真是有趣,祯顗乐于亲近两人也就不完全是出于他们与西伊斯有关联那样简单。 可能是心情好,祯顗喝了几杯,脸上就红霞飞舞,发音也瓮声瓮气的,话却不见少,不过话題最集中的还是在西越的见闻,当听众的西伊斯却不像觅那般从旁插话。虽然和大家一样嬉笑,却意外的沉默少语。 觅多少有些察觉,心想是对方不喜欢祯顗总是谈论在西越的时光而吃干醋,一时心情大好,使劲撺掇这方面的话題,同桌的其它三人倒是毫无自觉,欣然的倾听响应,真好像一个和睦家庭的成员在聚会一样。 “……当时旒纮说要扒我裤子,哈哈哈,那眼神好可怕,害我以为他不是在开玩笑!”祯顗诉说着那时的状况。 西伊斯笃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发言:“后來呢?” “后來我一喊救命,夔影啊!咳咳……对不起,呛到了,夔影呢就神速的进來了,怒吼一声:放开殿下!惊得未央都不敢动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來哇哇大哭,可是呢?旒纮就沒那么好运气了,他被夔影提起领子就是一记轮摔,啊!”祯顗描述得绘声绘色,在模仿的惨叫末了还感叹的耸肩摊手:“所以呢?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开罪夔影,结果很惨的!” 一桌人赞同的笑起來,幸好这个脾气不敢恭维的护卫被下令回家休息而沒有出席晚宴,否则,要不要笑得如此明显是很需要考虑的。 沒有见识过外表漂亮至极的夔影真面目的荷鲁伊斯,显然不怎么相信这个结论:“怎么会,夔影看起來不是那么粗暴的人啊!” 觅摇摇手指:“你完全是被他的脸骗了,单说粗暴还看低夔影了,他简直就是狠毒!”说着扑在桌沿上,头往前探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前几天泰尚馆的学士要给祯顗考试,就给了半天假好让祯顗温书,哈哈,这事小西也知道!”觅在自家人面前说话毫不含糊,敬辞统统放了一边去:“我也巧了那天去看祯顗,远远的就看夔影站在殿门前,那门关的严实,他守得跟铁将军似的,旁边还立个牌子:皇子修习,自觉回避,下面还附注:特指各闲杂人等!” 说到这里,荷鲁伊斯率先笑起來,莱恩维尔特拉拉他的袖子,结果也忍不住笑起來; 大家都知道,在千巽宫内,有个在西越起就一路保护皇子的漂亮侍卫,忠君如命,只要是和皇子有关的,特别是对皇子不利的人或事情,无论对方有沒有來头后台大不大危及广不广,他的态度绝对强硬,连西越的櫜桀王爷都吃过亏,他在西越救出使团大闹王城的事情也被回來的禁军们广为流传,虽说在西越王城制造暴乱一事是不丹处事不妥,但军人们还是暗地里给了不少的褒赞,自然对夔影礼让三分,哪怕夔影在保护主子时行事有些专横傲慢,这部分人都不怎么计较,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无礼对待并不是针对他们來的。 “我的天吶,在宫里就沒见过这么横的人,除了小西……你看我做什么?你有的时候真的也很蛮横不讲理……”觅好像想起前段时间受的委曲,语气有些抱怨的看着西伊斯,对方则沒有反驳,表情温和的望着他,似乎在等下文。 觅认输的摇头,用手扶了扶脑门,继续道:“总之,我再怎么不看书也知道他写的东西什么意思,结果……” “结果有个小侧室看到那牌子气得哭着跑了,夔影都沒用正眼瞧过她一眼!”荷鲁伊斯抢白补充,祯顗不解的追问他从何得知的,荷鲁伊斯答道:“那天正巧去给她的寝殿换植花草,她可是在我耳边抱怨了一个下午呢?”想起那侧室念叨夔影时又妒又恨的模样,荷鲁伊斯又忍不住想笑。 牌子的话语是很伤人,而漂亮艳丽的夔影站在牌子旁边,漠视一个精心打扮、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到麓殿套祯顗近乎,害妄图坐等见到西伊斯的女人,才是最伤人心的。 老半天不吭声的西伊斯眉头轻拧,状似带着几分薄怒,一双异色的眼瞳依然闪着温柔的光彩,慢慢的说道:“怎么让王兄为一个奉召侧室亲自换植花草呢?这御花坊进來是有些不象话了,不好好整治一番,我真无颜面见王兄!” 一旁老爹心里嘀咕了一下,暗想,王要么是太高兴要么就喝多了,否则怎么说出这么轻率的决定。 荷鲁伊斯抬了抬手里的杯子,却沒有喝的打算,于是放下杯子,手闲闲的搭在桌上,笑着回应道:“我尊敬的王,这万万不可,只是近來御花坊日渐繁忙,花工们四处忙碌,那位侧室只是派人來要求整理花园,顺便催问她想换植的艾荑花,适时恰好沒有人手,如果我一个举手之劳害了别人那才叫我无颜面对王以及其它人呢?王若真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到处散布王喜欢艾荑花谣言的人吧!这个谣言害我培植的许多苗株都被移栽一空呢?” 老爹听着心里受用,他与五皇子接触甚少,昔日浪荡惯的五皇子不怎么爱参与朝政,相较于那几个在争权夺利上异常活跃的兄弟,荷鲁伊斯几乎难得在正点出现在一班臣子面前,最多在一些正式场合露几下小脸,就不知道陷入哪个美人的怀抱而踪迹全无,如今看來,荷鲁伊斯的资质也不算差,处事圆润,言谈举止自有一股风流潇洒,如果能从政,应该能有所建树,阿尕老爹小心的为将來设计着,但是,想法在目下來说只是想法,对方毕竟是流淌着拉鲁戈家族血液的男人,过往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绝对、绝对不可以小看了他们关于自己欲望的盘算,至于荷鲁伊斯在阿尕老爹的这个推论中是否有什么盘算,内容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虽然就某些方面而言,觅不算聪明也不敏锐,但知西伊斯者莫过于他,从那张为闲扯而保持着盈满月华的俊俏笑脸下读出一些情绪,可谓易如反掌,大半年前对于西伊斯决定迎回兄长一事,他稍稍的狐疑了一下,但听闻是祯顗的建议,心想看來是西伊斯拗不过祯顗而做的决定,也就沒有再深究下去,这个世上,果然还是血缘亲情重要,看见两兄弟重逢后脸上真切的喜悦,身为青梅竹马的朋友又是义兄弟的觅感到高兴的同时,还小小的伤感了一番; 而现实相处下來的状况,让觅意识到自己纯真的感情再次被西伊斯给揉捏变形,好像一无是处,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持叉搅和盘里的肉块,眉毛高高挑起,心里大骂:妈的,你把你哥当贼啊!要和要闹说清楚,老子不为你费那神处理那层破关系,斗嘴是吧!祯顗生辰宴完了我管你斗上天,现在就闭嘴吧! 至于这场宴会的主角,似乎很乐见这“交谈甚欢”的场面,应和着二人的谈话傻笑不止,这也成了让觅火大的一个原因。 真是够了。 被赍恨的二人,,本來是一个人,但一直应对自如的另一人已经被拉进这个执念深重漩涡中,,此刻完全沒有顾及他人想法的概念。 “哈哈,这些闲话也对你讲,后宫中的女子们可是相当的信任你啊!沒想到王兄与她们关系处得不错嘛!”西伊斯双手迭放在桌上,嘴角上扯。 荷鲁伊斯摇手:“王真爱说笑,臣已经不具备皇族资格了……”眼神飘忽的停顿了一下,随即瞇眼笑道:“怎受得起王对臣的称呼呢?臣是王的下仆,照顾好千巽宫内的一草一木是本职,让王在优美的环境中享受繁忙后的闲暇更是责任所在,而听一听一些人小小的意见,则是顺带的事,何來关系好与不好呢?” 西伊斯歪头笑道:“说得不错,抱歉问你这么多,这情形让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件事,如果,当初你也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们的父亲,就不会遭到十年的流放了,而现在我们谈话的立场可能都会改变许多 !” 荷鲁伊斯愣了片刻,恢复笑容:“那个时候啊……谁沒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十年也沒有想象的那么久嘛,臣蒙王的厚爱平安回來了,回到昔日养育自己的地方,与念及血缘之情的亲人相见,感觉似乎都是印象中熟悉的事物,什么都沒有改变呢?” 稍事停顿,觅叹息一声,刚想开口,西伊斯抢先继续对荷鲁伊斯道:“怎么能说沒有改变呢?我成了王,而王兄则极力的在我面前称臣,似乎不再念及我们过去的情分了啊!怎么说你是兄,我是弟,王兄突然在这礼法上于我见外,让我如何是好!” 荷鲁伊斯低低的笑了起來:“沒想到王会对这样的事情念念不忘,王也看见了,臣额前曾经有的印记已经被剜去,皇族名册上的记录也被划了,按法令而言是有罪的平民,现下能蒙赦为官已经是幸事了,和王称兄道弟就太得寸进尺,同样,称臣是臣心甘情愿的,也是对王的感激,还请王能体谅啊!” “哦,居然还有这么深刻的含义,那就不勉强了……不过请王兄还能应下我,在私下里能以兄弟相称,也算是平复这么多年來沒能厚待各位哥哥们的遗憾!”西伊斯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铺了台布的木质桌面,夜风趁机钻进扣下的手心,裹挟去些许温度。 见荷鲁伊斯沒有回复,西伊斯继续说:“或者像以前那样,互道名字,我叫你荷鲁,你叫我西,记得吗?”像亘古不变的璀璨的月华,西伊斯的笑容将尘封的过往呈现在荷鲁伊斯面前,让对方迷茫。 “有完沒完!”回应西伊斯的是觅的怒吼,以及一只脱出手擦过西伊斯的脸侧砸在花架柱子上的盘子,清脆的碎裂声响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觅身上。; ------------ 第八章 不安 坚持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票票和收藏……今天很困,做什么都没力气……偶有群了,号码68528923 ************************************************************************************************* 幸而盘子本是装了些小干果,才没有出现汤水四溢的场面。 老爹手一拍桌子,“小子你干什么!” 莱恩维尔特看看身边的荷鲁伊斯,又往四周看看,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被溅开的碎片划伤。 祯顗连忙起身去拉愤然而立的觅,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没有站稳,砰的一下撞在桌沿上,本能的用手撑住身子,才没有倒在满是食物的桌上。觅这才反应回护祯顗,揽着对方的肩膀询问怎么了。 不等祯顗说明,两滴红色的液体噼啪两声打在台布上,还未完全浸透,又有大滴的落下,简直像倾泻而下的水流。 “血!”觅手足无措。 祯顗闻言抬手去拭,从鼻子里持续涌出的血没有因手的动作而断流,反而顺着手掌沾染了祯顗小半张脸,将肤色衬出一片惨白。祯顗看着手上的红色,刚想开口却猛然的咳出一口血沫! =====作者说这里又来点梦境的记忆请不要做过多的挣扎每次都会出现的大家要习惯==== 纵然白色如刚诞生的生命一样纯粹无暇,但是,红色才是生命的精髓哦! 你的想法真奇怪。 白虎,你看这扶桑,不就是这样吗?白色的表皮,以及红色的浆液,很美对不对? 除了你,恐怕连太常都不会说扶桑美丽。 呵呵,其实你们很像呢…… 你刚才说什么…… 都很美啊…… =====作者说白日梦结束偶没有骗KB这次都超过字数了====== “祯顗!”觅扶住摇摇欲坠的身躯,顺势低下身去,将怀里的人平放在铺了地毯的地上,任由昂贵的织物被渲染出殷红的花瓣。 西伊斯从主座上奔来,隔开觅,抱起祯顗的身子,他知道流鼻血时切忌仰头平躺。果然这样轻微的搬动,一些倒流进喉咙的血又大量的喷涌而出,粘稠温润的液体尽数落在西伊斯为祯顗擦拭的衣袖上。他惊异的发现,祯顗虽然睁着眼睛,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毫无光彩可言的眼眸仿佛昭示着可能随时消逝的生命。 “祯顗!看着我!”焦急上升为恐惧,西伊斯毫不气馁的和源源不断的血流做斗争,空出一手轻轻拍打祯顗的脸颊。 身为太医的莱恩维尔德在得到荷鲁伊斯的授意后也急忙从自己的位置上绕了过来,看见两个大男人围着少年可谓手足无措,上前提醒,“陛下,请让臣来处理。”声音柔和毫不张扬,透着让人信服的沉稳。 莱恩维尔德让西伊斯将祯顗的身体扶正,头不要低下,也不可以仰起,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死死扣住祯顗的两个拇指:两指按压拇指端外侧,一指切印拇指尖。 西伊斯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青年,对方专心用力的空挡发现了这以怀疑的视线,抬头,浅浅的笑了笑,一面观察着祯顗的状况一边说,“陛下,皇子的身体似乎是很虚弱,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如此大量的出血只有稍后来诊断。现在,请按臣说的办。找些干净的织物,用凉水浸湿——餐桌上的水就可以了——一要敷在殿下的后颈,二要擦洗掉口腔和鼻子里的血防止凝结成块,还要用小块的软布,对,一样要浸些凉水,塞住鼻子,然后指压在鼻子附近,力度不用太大……”他只是这么陈述着,西伊斯与觅都很自觉的照办,没有商量,分工明确,默契非常。 老爹见自己完全插不上脚,看看四周,连个侍应的人都没有,连忙出了帷帐吩咐传令太夫院派人来。剩得荷鲁伊斯立在原地,关切的注视着三个大人的动作。 随着按压鼻子的织物变红的速度变缓,疯狂涌动的血液终于平复下去。祯顗在这个止血过程中清醒过来,手指吃痛的想要缩回,却被莱恩维尔德用力的扣稳动弹不得。那刚才透出铅灰的冰蓝色眸子最终闪烁出点点水光,投射出清澈的蓝色。西伊斯摩挲怀里人的脸颊,柔声安慰,“没事的,马上就好!没事……” 等老爹引着太夫院的人到来时,祯顗已经被抱到相对比较凉爽的花园空地上。在向西伊斯行礼后,夜间当班的太医赶忙上前为祯顗看诊。 “呀,泰尼医正女大人,好久不见!”祯顗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扬起打招呼,手指袖口上的斑斑血迹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医正女泰尼将看诊箱放在祯顗休息的凳子旁,缓缓的蹲下拿出用于听诊的空管,却不急着给面前的病人诊断,而是板起脸,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太夫院不拒绝女性的存在相信是较他国而言的一种进步,医正女的地位也因此备受尊敬。年过四十的泰尼在太夫院值守了一辈子,从十来岁起由童女做到医正女,算是将她本该随年龄发福的身体给熬的干瘪了下去。被岁月深刻的川字皱纹永远的停留在了双眉之间,过深的痕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使得他人的视线很容易忽略掉那浅淡的眉毛而集中在阴晴变化不定的皱纹上。 祯顗看着那晦暗的眉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有尽量的调动一切友好的外在表现,眼神带笑,充满了无边的崇敬。 泰尼皱眉——真的在皱眉,那深深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深邃的浅褐色瞳子注视着祯顗,异常严肃,“皇子殿下,这是第几次?” “嘿嘿,第二次……”带笑的回答透着虚弱,不知道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 四天前,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祯顗接受考试的时候.泰尚馆的学士被奔涌的血吓得当场晕倒,祯顗倒是很清醒,抓起手边的试题纸就开始止血,夔影帮忙紧急处理一番立即去太夫院请来了泰尼。因为一时查不出什么缘由,泰尼便嘱咐祯顗要多休息,多喝水,勿饮酒等等,祯顗答应的好好的,不过条件是不可以将此事告诉给国王西伊斯。 此刻,泰尼自然是一近身就闻到了祯顗身上的酒味,医正官敏感的责任心被刺激了,声量不由自主的提高起来,“殿下您也知道是第二次了!无缘无故的大出血,您以为是玩笑吗?” “祯顗……”被触动到神经的还有一个人,“你居然瞒着我!”那异色的瞳子敛去了温柔就显得有些渗人。 祯顗换手捂住鼻子,看看面前的泰尼,又看看旁边的西伊斯,笑道,“我没有瞒父王啊,只是觉得流鼻血这样的小事还是不要说出来让父王担心的好嘛。况且泰尼和莱恩都说我没事了,何必在事后挑起大家认为我有事的注意呢?”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你……”西伊斯“你”了一会没有说出来,一旁候着的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显然在期盼着答案。 祯顗的身体里面有颗来自天界昆仑的种子,这是西伊斯从西王母口中知道的。至于那能使祯顗死而复生的种子是什么,他一直都在追问这位当事人,可是每问到关键,就会被祯顗给打岔而一无所获,这不免让西伊斯觉得窝火。 “人界的国君,你且记住,天界之事只关系到白虎,而非你。”这种排斥在外的感觉并不好,如同在印证西王母的话一般,祯顗看来已经决定将这个属于天界的秘密长久的对西伊斯知而不言。西伊斯能够隐约的感觉到这个秘密可能对天界的重要性,祯顗出于白虎神将的责任感自然是不会将他扯进天界的事端之中。虽然还像以前一样将梦境中的昆仑美景告诉他,而那“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被纳入了被当事人忽略的范围。或许西伊斯会因这特别的维护行为而感到欣慰,但当其过度时,往往会让他烦躁不已。 “我真的没事的,不会有问题,我很好。”带着血污的脸,仍然是自信满满的笑容,仿佛想打消对方某种不安的顾及。 现场知道祯顗是白虎神将的另两人被这样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内里的蹊跷西伊斯对他们守口如瓶,此刻两人只能彼此大眼对小眼。 “还敢说没事!”泰尼医正女不客气的打断祯顗的傻笑,扒开祯顗捂住鼻子的手,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球手下不停的清洁他脸上的血迹,“您认为您能说没事几次?刚才好在有莱恩维尔德在场,知不知道您已经发生了昏厥了?难道要真的等到失血过多您才觉得会有事?”一边严厉的斥责一边将药棉塞进祯顗的鼻子,刺鼻的药味引来祯顗一阵抽痛。 祯顗回国后,身体的状况一直都不太稳定,偶尔的失觉和昏迷已经是家常便饭,西伊斯担心不已,太医们的诊断无非是疲劳所致,要祯顗能乖乖休息却是很难。摊着这样的病人,经常来看诊的泰尼脾气也好不了多少。救人是天职,但是有谁愿意看见熟知的人总是在医正面前报到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的通病由此总是被激起发作,带着苛责的唠叨就是一大堆。 如以往一样,泰尼依然检查不出什么奇特的病症,况且花园昏暗的光线也不怎么方便,索性收拾东西,命令几个随行的童子将祯顗抬回鹭殿,莱恩维尔德被点名随队去鹭殿候诊。 一场晚宴就此散去。 西伊斯送走客人,返回鹭殿,见亮着灯,猜想泰尼等人还未走,先去吩咐鹭殿的掌事夜晚职守的一些琐事,再进了殿门。 泰尼听见动静,转头一看,见是西伊斯,连忙领着莱恩维尔德等人下跪行礼。 西伊斯探头看看他们身后,祯顗已经一身清爽的倒在床上,样子似是熟睡了。示意众人起来,轻轻的招了泰尼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西伊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应接这目光的是正在调弄熏香的莱恩维尔德。 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的一笑后,莱恩维尔德就敛起袖子将小纸包里的香块用木夹放进熏香炉里,侍弄一番炉火,擦拭盖子……收拾停当后发现西伊斯还停在门口,虽有疑惑却从容的行礼,似乎是这才想起要询问这位国君是否有什么事情。西伊斯摆手,表示让他自去做事,温柔的一笑,旋即出了门去,一直灌着夜风的房门终于合上。 “祯顗的身体状况到底怎样?”西伊斯问得开门见山。 泰尼轻轻的抚弄袖口,姿态显得颇为婉约,可惜眉头的皱纹将长久以来的劳累暴露无疑,这岁月的痕迹毫无美感可言,“请陛下放心,就目前而言,殿下的身体很健康。血液呼吸与常人无疑,只是心跳稍微要慢一些,但这是殿下体质很好的表现。臣让莱恩维尔德看过,他对中土的医术有所研究,穴位和诊脉是他所长,依照他的说法,殿下的脉象平中显快,有实热的征兆,宽宏有力,应该是邪火较盛,应需静心凉血。” 西伊斯浅浅一笑,“他倒是对这些外方医术信手拈来。看来你也认同他的诊断了?”泰尼点头。“如此……也许是我多心了吧……如果真是一般的体热之症会流这么多血吗?”看看还未来得及更换的染血的衣服,不无担心的问道。 “臣无能,请陛下赎罪。” “不,这……恐怕不能怪你……”西伊斯阻下泰尼的再次行礼,有些犹豫的开口。他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情:莫非真的是那“种子”发芽改变了祯顗的身体不成?无意间大量出血却身体康健,以常人的理解是绝对不可能的。到底要不要找祯顗搞清楚这个问题呢?西伊斯抚着下巴一时陷入苦思。 “陛下,臣……”思付再三,泰尼决定还是问下去,“陛下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而不方便告诉臣?” 没料到泰尼会如此细心,西伊斯换回温和的笑容,“不,只是单纯的想起其它的事情而已。如果和祯顗的病状有关孤怎么会不告诉医正女大人呢?”言毕,带着些郑重的吩咐道,“总之,近日太夫院需谨慎些,医正女也请多照顾祯顗,孤不想皇子再有事,特别是知而不报。可明白?” 泰尼颔首允诺。作为不丹第一皇子的祯顗,如果身体有恙必定会牵动不少方面。她是女人,虽然没有成家立业更不曾身为人母,但服侍过两代不丹王的她知道,身在后宫的女子,如果不能奢望到帝王的爱情,那么一个正室的名分和未来的储君就是她们立稳根基的最佳保障。现任不丹王西伊斯突然膨胀的后宫,因为祯顗皇子的出现,将历代都可能发生的争斗画上了一个短暂的句号——看祯顗受宠的模样相信短时间内是无人能及了。如果这位皇子“出事”,太夫院可能就会忙碌得没有尽头了。 泰尼召集手下人等退去,西伊斯则留了下来。 坐在床沿,端详祯顗的睡脸,西伊斯不禁伸出手轻轻的覆在那青涩的俊颜上,毫无防备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初来人界时稚嫩的时候。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俯下头,一记轻吻落下,不是在额头,而是在唇上。微微抬头,爱怜的将祯顗额上的发拨开,头抵着头,西伊斯轻微的鼻息间哼出一声笑来,“傻瓜……”。 悠长深远的安神熏香静静的吐纳,室内因着西伊斯的离去,似乎少了分人气。夜风透过镂花的窗户,徐徐的闯入静谧的空间,床帐的薄纱舞出曼妙的姿态,似乎想要轻触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本该熟睡过去的人挣开了眼睛,薄纱惊恐的飞舞开去,唯恐被那泛着猩红光泽的双眼掠去身形。 “白虎……神将!”浑浊的声线,毫无情绪,却坚硬得仿佛是划破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黑暗中荡开不安的涟漪。 ------------ 第十节 寂寞 广告不要钱:《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票票和收藏……喜欢本书可以加群哦~~~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 **********************************************************************************.. 这样的日子,祯顗有些害怕。是的,这样平静到别扭的时光将他迟钝的神经都唤醒了,积蓄起来的情绪,瞬间演化为害怕。 “殿下,您睡着了?”夔影端着托盘小心的询问,被问到的人微睁眼,手指慵懒的拂过厚重的典籍,算是作答。“您要的是静养,这些费神的书就别翻了。”边说边将那本封皮烙了钢印的大部头抽走,顺手换过一盏凉茶放在装睡的人手中。 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的少年从梗草编制的躺椅微微欠身,白凈的脸上全是苦涩的笑容,看了看手中这七天来一直由莱恩维尔德调制的凉茶,一口咽下,“啊……”得以喘息的一叹。其实也不算难喝,但若是无时无刻的都把它当水灌的话……祯顗打出一嗝,倒胃的吐了吐舌头,驱散某种不好的感觉。 夔影接过空杯,从身边的托盘取过润湿的毛巾,小心的擦拭起祯顗的脸和手心。“夔影……哎……”无奈的抵抗全数无效,夔影顺利的擦得细致认真。沙漠的春季并不怎么凉快,即使是在有水之城美誉的喀蜇,春季少雨的燥热,让人有种酷暑难当的感觉。确认主子没有因这天气而体温上升,夔影才放心的收拾起托盘。 看着面前的美人娴熟的动作,祯顗笑得无力,“我又没病,不用这样天天紧张我嘛……” 夔影眉毛一抽,回瞪过来。祯顗暗叫一声糟糕,还来不及转移话题,幽怨的开场白响起,“殿下,您就如此的不愿意被属下照顾吗?殿下您总是宅心仁厚,但这次您的病都是因为属下照顾不力,还放任您隐瞒陛下。陛下心中有气,您不仅没有怪罪我,还替属下向陛下求情!属下真的愧疚万分!”可怜巴巴的看着引发这一事件的核心人物,持续不断的念叨着自己的忏悔之词,针针见血的点重某人的要害。 祯顗认输的倒下,“我知道了,我躺下好好睡就是了!书你拿走吧,帮我还回简殿,我不会随便跑过去了!”说完再不哼一声乖乖闭眼。 满意的看到哀兵政策生效,夔影得逞的瞇眼微笑。和祯顗待久了,他也开窍不少,还开始跟西伊斯有样学样,目前战绩斐然。 “最后小小的问一下。”祯顗探头睁开一只眼看准备离开的夔影。 “殿下请说。”莞尔一笑,同样的柔亮黑发搭在肩头却很是妩媚。 “陛下有说会过来吗?”挤着眉,刘海遮去的一半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夔影保持微笑,端着托盘定在原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近在咫尺的冰蓝色双眸。 腮帮鼓了鼓,摆手笑道,“那没事了,我随便问问,你忙你的,我睡了。”缩成一个球,留个背脊冲夔影,白色的中衣被青黑的藤椅衬得惨白惨白的,弱化了身体因呼吸而起伏的曲线,好像逃避强敌装死的小动物。 夔影心中紧了紧,默默的行礼退下。 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自晚宴后,连续七天西伊斯没有踏足鹭殿!这是祯顗出现在千巽宫近三年时间里前所未有的。按照正常情况,西伊斯至少会在每天祯顗放课后的晚餐时间来鹭殿,其它时候当然会不定时的出现,关照祯顗在鹭殿的生活,同时驱赶部分在鹭殿纠缠不清的侧室们。可是,这样七天连个消息都没有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原因?不明。 鹭殿一时间门可罗雀,祯顗从政事中放大假,连日课也停了,如同软禁般的被服侍着吃吃睡睡,整个鹭殿静得池塘里翻个水泡都听得清清楚楚。 无论隶属鹭殿的一干仆役们怎么讨论——这绝对要背着某个美人亲卫才能进行的——在多种猜测的理由后,都只有一个结论:西伊斯王的这位养子,稳定后宫的主心骨,祯顗殿下,失宠了。 泰尼医正女翻了个白眼,拎着诊箱拾级而上。人啊,就是别闲着,嘴皮子上忙活绝对不是好事!对于上年纪的女人的一些爱好,泰尼将其视作人格的缺点,在心里狠狠的批判着。 “医正女大人!”一道年轻的男声带着惬意的春风,吹散了泰尼心中的漫天落叶。她停下脚步,转身微笑,“荷鲁伊斯大人。今天怎么下午了才来送花?” 荷鲁伊斯挠头笑道,“上午太忙了,就只得等着这茬开花,送个新鲜的补过呢!” 泰尼下了几级梯,等着荷鲁伊斯上来,“其实你不用每天这样跑来跑去的,这些事情交给下属不就好了。” 荷鲁伊斯努力赶上,呵呵一笑,“那可不行,这是唯一能进出鹭殿的特权,王下的禁足令让那孩子闷坏了,我当然要好好陪他啊!”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一路进了鹭殿。 听了通传,祯顗依然只能躺着接见两人,闷得发慌的瞪眼吹自己的刘海玩。泰尼搁下诊箱,先察看起病人的气色来。 “没!绝对没有发烧!医正女,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要相信我啊!”每天就这么几个活人在身边转悠,祯顗忍不住撒娇,如同讨要糖果的孩子。 泰尼紧绷的脸露出难得的慈爱表情,“这几天太夫院的上院医正都在讨论殿下的病情,大家都认为,可能是殿下的血管较常人偏薄,在外部刺激过大时就可能造成破裂而流血不止,再加上殿下本身血量丰富,凝血反而较差……”语重心长的解释一通,祯顗不依不饶,“不公平啊!同样是血管,为什么我的会薄的?”心里一个劲的问创世神的神迹怎么能这么不可思议,身为昆仑神将的他居然不及人类身体强健! 荷鲁伊斯整理好花,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有趣模样兀自发笑,此刻这温馨的气氛怕是祯顗这几日沉闷生活唯一的调剂了。对于这个结论,荷鲁伊斯自己显然很满意,眼底闪动着笑意。 “啊,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啊!”祯顗在祈求博得同情。 “医正女,请多开些安神的药,殿下依然很难静下来听话。”夔影的补充带有极强的杀伤力。 “夔影,你不能这样对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因这句话延长被困在鹭殿的时间,祯顗反抗。 “嗯,晚些时候莱恩维尔德会来给殿下做香疗的。”医正女生杀在握的下了指令。 “我不要再治疗了……我没病……”祯顗的哭腔很重,眼里却没有一点泪珠。 守在身边的二人用怀疑的目光看装哭的人。 “荷鲁伊斯叔叔,你不能见死不救!”祯顗想最后一线希望努力奋斗。 “叫哥哥我可以考虑。”随即袖手而立,做出不畏风雨之势,荷鲁伊斯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随性的深色工装也掩不住那一身的风流洒脱。 祯顗摇头,“不……你是王的哥哥,我不能这么随便……” 不置可否的摇头,荷鲁伊斯笑着躬身行礼,“恕臣不能奉陪了,皇子请保重身体,您的安康是我不丹的福气。臣告退。” “哥哥,你不能扔下我!”弱小的个体终于向强权屈服,不过却十分狡猾的用戏文里的说辞来调侃,同时配以夸张做作的表演,让夔影只觉得鸡皮疙瘩爬了一脑门。 荷鲁伊斯挑眉回睨,嘴角上扯,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屈从,于是很没义气的说,“说到底臣只是个花匠,何德何能啊……臣还有事要忙,待殿下康复后再来打扰。”抬腿作势走人。 “荷鲁伊斯哥哥,我错了。在我被闷死前,求求你留在我身边,不要走……”祯顗学着某种哀怨的腔调,望着荷鲁伊斯的后背,显然是演起劲了。 在荷鲁伊斯接招前,泰尼咳嗽几声,打断了这出闹剧,正色道,“殿下还是安静点吧,你这样身体会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要达到治愈的水平,臣等真的是……”在这段尾音结束时,祯顗已经乖乖的躺倒,孩子气的笑容很是惹人疼爱。 闹腾一阵,安静如初。 “荷鲁伊斯最近很忙吗?”祯顗趴在藤椅上缓缓的问,对方点头肯定,“啊……真好啊!是什么事情这么忙啊?” 荷鲁伊斯以一种惊异的腔调问道,“祯顗居然不知道?” 腮帮一鼓,祯顗蹙眉道,“怎么可能知道,刚开始两天还有些文书送来,过后完全没有了!我现在连看个简殿拿来的典籍看都会被夔影念叨……国内发生什么事情了?” 荷鲁伊斯抬手捂住半张脸,喃喃自语,“……难道……被架空了?”换来泰尼警告性的瞪视,夔影和祯顗万分期待的想知道没有听清楚的半截低语是什么。 如果说民望甚高的祯顗皇子在继承王位前被现任的国王西伊斯以合理的方式做权力架空,那么现在这种以养病为由做软禁隔绝一切消息的做法已经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了,所以这样的猜想是不无道理的。深谙血统残暴性的荷鲁伊斯自然会有这样的推论,但是另一个对后宫纷争尤为敏感的女人是绝对不允许其推论以星火燎原之势的扩展,既然是星火就让它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御花坊这个时候比较缺人手,我先回去了。”尴尬的准备逃离时,却被祯顗一把抓住了衣角,“荷鲁伊斯,你有事情瞒着我。” 荷鲁伊斯笑着否认,可惜似乎面子功夫不如西伊斯来得滴水不露。 “最近没有国家庆典,这期间御花坊会很忙?只有两个可能吧。一,后宫要添置新宅院迎接妃子,二,有使臣来访。”祯顗边说边逼视知道内情的人,“我鹭殿内的仆役没有任何人在议论新妃子,那么,是第二种可能吧。” “祯顗总是表现出与外表不一样的敏锐啊。你这么有诚意的目光看着我,可不代表我就必须用最诚意的答案报答你吶!”晶亮的黒眸被笑容牵动而愈显深邃,荷鲁伊斯拍拍祯顗的脸,躬身取开祯顗抓住自己的手。 “西越。”倔强的反握荷鲁伊斯的手,祯顗正色道,“一年期的代办使团差不多要返国了,喀蜇将要迎接西越派遣的正式驻使。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我调开,怎么回事?” 祯顗这样在处理政事时的严肃表情,对泰尼来说很是陌生,她有些紧张的关注着拉扯在一起的二人。 “西伊斯王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理由。”荷鲁伊斯不着痕迹的说出了自己的揣测,泰尼眉头深锁,似乎在给出警告。荷鲁伊斯勾唇浅笑,“我的工作,不是要给祯顗解答这样的问题,所以不要费心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安心的呆在这里。” 祯顗微眯双眸,咬着牙,“我的工作,不是在这里被人养肥!”终于对目下的生活状态动气了。 荷鲁伊斯捏捏那张紧绷的脸,“装得一点都不像!好了,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吧。别跑出去搅和就成。臣告退。”潇洒的脱身,对泰尼笑了笑,“这儿就拜托你了,医正女大人。”挤眉弄眼的撤离。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在搅和!”不服气的嚎叫回荡了许久。 等泰尼一走,祯顗就摸去了衣柜,夔影后知后觉的阻止。“我就是去看看嘛。”祯顗笑得很讨好,“使团的正式名单应该是在我修养的时日里送达的,呵呵,你不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我们的旧识?”夔影一听居然呆愣住了。 机会难得,祯顗风一样的溜走了,留得一干人等在后面慌乱追逐。 ------------ 第十一节 意外 被人请客果然会心情好,33,诅咒那倒霉的小偷吧~~~~偶就不广告了~~~最后恭喜小西偷吃被抓包~~~和谐的世界~~~ ************************************************************************************** 西伊斯窝在书房很惬意——怀抱美人不惬意都难。 手指有节奏的顺着被衣料盖住的膝盖走到曼妙的腰肢处,稍微的逗留就惹得这副身体发出欢愉的轻颤,柔美的女音不停的低喃着“不要”,却不是真的将推拒付诸行动。 白净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确实分外的温柔,停在了温软的地方,“兰傅偷偷跑过来,不罚罚你怎么行呢?”任由一只纤细的手在自己衣襟游弋,西伊斯慢慢的抚弄怀中女子敏感的耳后,唇上的嬉戏渐渐锁定住,深深浅浅的吻起来。 门仆很是准确的打断了这出正要进入状态的好戏,“陛下,皇子殿下觐见。” 温柔多情的眉眼,满是遗憾。 是谁说面前这个男人冷淡的?其实和许多正常人一样嘛!兰傅侧室笑得很开心,被哄劝着带进了后室,脸上的潮红却没有退去。 “我们谈完事情再来接你哦!”西伊斯附送上安抚的一吻后,门咔哒一声合上了。 刚整理好衣服,祯顗就跑了进来,西伊斯上前一把抱起他,“重了呢!”玩笑着上下其手。 祯顗笑着抱怨,“把西关起来几天试试,什么事情都不做,看脸上的肉……”双手拉起脸皮,好像是在扯旗示威。 西伊斯隐去笑意,“要你静养,怎么跑出来了?我的禁足令就这么不值一提?” “我想你了。”祯顗探身下去紧紧的搂住西伊斯的脖子,万分委屈的开口,就着姿势使劲的蹭着对方。 西伊斯稳了稳心神,迷离的眼片刻聚神,手臂紧了紧,准备好的责难一下开不了口,只能笑着将鼻息没入那熟悉的髪香中,宠溺的轻叹,“傻瓜……” “西不想我吗?” “想……” “那为什么不来看我,关了我七天……” “很忙啊,你不在所以事情都落到我头上。” “取消那个禁足令我就回来帮你做事了……” “就知道给我找事!”觉悟被下了套,西伊斯报复的狠狠咬住了祯顗的脖子。 “不要咬……痛痛痛……”顺手扯住几缕金发,西伊斯吃痛的手一松,重心不稳的两人跌作一团。不忘藉助身体优势欺压而上,又是一阵挣扎。 西伊斯哼笑一声,“无事献殷勤!为什么?” 祯顗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装傻挠头,“都说了想你嘛。” 西伊斯点头微笑,“你撒谎的本事可是我教的!快说吧,我的祯顗!”白森森的牙齿在闪光。 “西越来多少人?”不避讳的直白以问答问。 挑眉,逼视,西伊斯似乎不悦,“荷鲁伊斯做了什么?”心里在思考收回某人到鹭殿的权力。 祯顗突然双掌齐攻,打得西伊斯两颊生疼,眼前闪出一朵金花。不等西伊斯回神,祯顗板着脸的痛责出声,“疑人不用!你要食言而肥吗?你在怀疑什么,他是你哥哥!他什么都没做,是我,我猜的可以了吧!西越的大小通关文书都是我经手的,不要说你忘记了!上个月,西越驻使的派遣名单就送来了,按照约定会马上决定正式人员,下个月就进驻使驿馆了!我有说错吗?还是你也要怀疑我?”一口气说完急喘。 “完了?”西伊斯瞪视。 “完了!”祯顗回瞪。 两人都有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意思。 最终,知道自己做法欠妥的西伊斯认错,拍拍那还在发脾气的脸,“看在我这么宽宏大量不计较你对一国之王发脾气的份上,不要生气了,乖!”准备送上致歉的一吻,被祯顗堪堪侧头躲过,“禁足令……”斜睨的眼睛,与西伊斯不容讲理的神情如出一辙,果然是他一手带大的可爱小孩。 西伊斯调动起全部的温柔,暖暖的笑意是祯顗熟悉的,很舒心,让人不经意间就松懈下来,“那……以后不许有事瞒着我。”不吃亏原则至上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做出允诺,“第一,告诉我那种子怎么回事。” “诶?”装傻充愣的拖长尾音,祯顗抓头,“呵呵,什么种子?”大眼圆睁,冰蓝色的瞳子写满了无辜。 “够了哦!”西伊斯开始具有威胁性的做起手指运动——解祯顗的衣扣。意思很明显,祯顗再装的话,他就不会客气了,“天界的种子,我记得西王母提起过,而且已经发芽了。那东西在哪,怎么发芽的,会怎样?” 祯顗听是有听,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扭着身体急切的想脱离现下的桎梏。 “说,还是不说?”西伊斯咧嘴微笑,阳光般的气质带着东风的柔情,可惜,挑高的眉毛是他算计祯顗时不经意泄露的本质。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回答哪个呢?”看来,不怕死的人多半是因为迟钝。 耐性告吹,西伊斯抓着祯顗的肩膀迫近,“你把我的关心当什么了?再这样,我关你一辈子!” “你舍不得。”笑着环上西伊斯的背,祯顗换用撒娇战术。 两个人分开久了,就容易将平时不注重的细节暴露出来,就像此刻深切的依赖与眷恋,如同相融的体温,越来越深的没入内心。 西伊斯慢慢的低头,唇微张,温热的气息柔柔的覆上祯顗的脖子。 祯顗身体一僵,以为又会被咬,煞风景的收手用力一格,推开了身上的人,起身动作干净利落神速异常。 “我回去了,莱恩维尔德过会要来看我,我不能失礼让他找不到人,回见!”又是风一般的遁逃了。 ------------ 第十二节 忐忑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每天更新还很丰富快去看吧!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支持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票票和收藏……喜欢本书可以加群哦~~~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偶没力气笑了……偶在想偶最近走路的背影一定很落寞…… ******************************************************************************************* 西伊斯连伸手拉人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只能无奈的微笑,起身坐回书案,突然想起后室中还有“未处理”的事情,欣然而往。 祯顗悠闲的在钊殿散步,踱到大门口了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还未有答案,原地转了一圈认为还是国事为重,回到了西伊斯的书房。 门仆神秘兮兮的开门让他进去了,看里面没有人,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祯顗正奇怪,却见后室的门掩着,猜想西伊斯在里面,就推门而入。 春色满园关不住——画面来得很刺激。 “请……继续。”乖孩子虽然有些迟钝,近三年的教育还是比较成功的让他意识到自己该怎么正确处理,礼貌的退出,关门。 西伊斯拉了拉敞开的衣襟,出手理顺身下美人的乱发,带着歉意的笑,“兰傅,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文书要处理,晚上继续。”兰傅乖巧的整衣出去了。 目送消失在门后的佳人,西伊斯的笑容骤然崩塌,长吁一口气,肩膀搭了下来,梳理整齐的发梢也随主人一起垂头丧气,委靡不振。 ======作者说这里是分割区域糗一下小西真好不过貌似这家伙上的是自己的老婆不算偷吃吧囧囧========= 活了一百四十多年,祯顗头一次觉得自己害怕很多东西。第一次,他害怕西伊斯的笑容。 被长睫轻覆的眼眸,传说中可怕的异色瞳子却盈满了水似的柔美,挺翘的鼻子下是红润的嘴,上翘的弧度完美,衬着一张精心雕琢的脸部线条带着魅惑的圆润。好像具有魔力的西伊斯的笑容,只有对着祯顗的时候才会如此真实的表情。 祯顗问西伊斯,他的笑容为什么这么多变,很让人琢磨不透。西伊斯说,他这样的笑容可以理解为快乐和幸福。 “西很幸福?为什么?” 西伊斯没有回答这样的问题。 祯顗想,只要西伊斯觉得幸福,理由什么的就不重要了。给他的一个承诺,终于得以实现,所以看见那样的笑容,祯顗也连带着幸福起来。 刚刚那一瞬间,在祯顗推门看见纠缠在一起的的两人的一瞬间,西伊斯对兰傅的那种笑容,让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抽动了一下。在鹭殿中每日缠绕他的不安情绪又开始升腾,五脏六腑都透出了寒意,脑子快冻结了。 越走越慢,祯顗终于如一尊雕像般静止在了钊殿内的小广场上,任由斜阳和微风在身边爱意浓浓的缠绵。 兰傅领着自己殿里的仆役正准备离开钊殿,看见站着发呆的祯顗,笑吟吟的迈着细碎小步上前。 这位近日内非常得宠的云罗公主是个乖巧之人,她不像先她一步进入后宫的故作高贵的大郡主——和亲过后依然端着郡主的架子,稳坐六仪之位就有恃无恐的样子。她是个地位卑微的公主,原本以为终有一日会嫁个一个平庸无为的俗人,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的王让她和亲,对象还是不丹的王。她不是一个熟知政事的女人,西伊斯的名号与她的日常生活无缘,可当她见到这个俊逸的男子时,对生活的希望又再次熊熊燃烧!她决定,一定要成为后宫中最受宠的女人。正室的名分她不求,她要的是另一种虚荣,西伊斯王的宠爱和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如今的恩宠加身,除了自己的主动献身,她善于笼络后宫众人的手段不无功劳。往祯顗的鹭殿走动就是一项必须功课,因此经常光顾鹭殿的红粉佳人中不乏有她的身影。这次,难得逮到和祯顗独处的时机,她怎么能不好好发挥? “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意义的开场白被她说得声色并茂,甜美的嗓音和容貌让她做到这个程度很是驾轻就熟。 祯顗被唤回神智,见是熟人,笑着回应。兰傅好似一位疼爱弟弟的姐姐,上前来拉住祯顗手的架势相当熟练和亲密,“您那位漂亮的亲卫官呢?可别说他又躲在某个角落等着您哦!”祯顗打着哈哈,心想要不要告诉对方夔影确实是在殿外的小道上候着,不过这漂亮的称赞是绝对不能让夔影听见的,于是放慢脚步,两人缓缓的往钊殿门口挪动着。 “殿下的身体可好些了?”兰傅关切的问。 “兰傅姐姐,我没病的,只是流了些鼻血。”随便叫姐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正,不过这也和祯顗讨人喜欢的模样挺搭配,他在后宫的好人缘排除掉某些利益之争的结果,相信也不会比西伊斯差多少,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甜美的嗓音带着轻笑,兰傅拍拍祯顗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无缘无故的流血总说明身体有些状况,不然陛下也不会强制您静养了。”后宫每天是非多,那大张旗鼓的鹭殿禁入令要传入每位侧室的耳朵里绝非难事,初入后宫一年不到的侧室们可不会像荷鲁伊斯一样想那么多,平时虽然叽叽喳喳的,在遵守禁令上却不输于男子,因此,鹭殿的气氛低迷了整整的七天。 祯顗幽怨的蹙眉,“静养就算了,各位侧室姐姐都不能来看我,每天到处都静悄悄的,我可受够了。” 兰傅掩唇笑道,“谢谢殿下想着我们吶!不过,这都是陛下的意思,虽然陛下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可是很关心您的啊!陛下有时常常自言自语说,不知道那孩子在做什么,我猜一定是想来看看您,却怕打搅您休息。”回忆着那沉思的侧脸,只有在她的寝宫才能看见的迷人表情,兰傅侧室的脸有些红了。 “陛下有说?姐姐怎么知道?”祯顗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居然在打探别人的隐私。 “陛下最近常常在我那里留宿嘛……”声音越来越小,兰傅窃喜的捂住了羞红的脸,嗔道,“殿下你好讨厌哦!” 惊觉所指为何,祯顗的脸也燃烧起来,连连道歉,刚刚他确实不是有意的,真切的看见男欢女爱的场面他也很是惊赫。兰傅却突然大方的连说没关系,好像她不是刚才的当事人之一了。 一路闲话着,祯顗很有礼貌的送兰傅回她的瑶殿,自己单独回鹭殿,却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表情僵硬。 西伊斯的笑容盘旋在祯顗脑中,那个瞬间的笑容,很快乐很幸福,可并不是对着他的。 陛下可是很关心您的啊……最近都在我哪里留宿嘛……殿下你好讨厌哦! 说这些话的兰傅很开心,如同是在对身处另一个时空的人的笑容做出回应。 “殿下,你在想什么?”夔影飘了出来,准备接祯顗回鹭殿, 对啊,我在想什么呢?祯顗自问自答,西对兰傅姐姐好是好事嘛,人类都会有伴侣,疼爱自己的伴侣很正常嘛,因为那是爱的表现…… “你懂爱是什么吗?” 祯顗顿下脚步,看夔影,“你刚才说什么了?” 夔影奇怪,“我?问殿下在想什么啊,我刚才叫了您很多遍您才搭理我。” 捏着下巴,祯顗使劲回忆刚才听见的声音,很熟悉,温和而且低沉,不是夔影的声音。看看四周,连巡逻的禁军都没有,瑶殿的门仆远远的在自己的殿门前候着,没什么活人气色。难道他幻听了?也许吧……于是很认真的点头给自己做出肯定的作答。 夔影嘴角一抽,心想,殿下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行为古古怪怪的? ========作者说这里是分割区域小白吃醋了貌似可以这样理解不过不怎么强烈不好玩莱恩有一个腹黑人物要揭面具了====== “慢点,呼吸再慢点,深深的,循着香气,轻轻的吐纳……”柔和的声线,没有华丽的高音,是细水长流的平缓,令人忍不住顺着这带有魔力的诱导一路遵从,“很好,感觉追着香气的尾端,慢慢没入一个黑暗的世界,别担心,你知道那里没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没有什么能伤害你……”声音骤然停下,接着是一声气馁的叹息,“殿下,你真的有照我说的做吗?” 祯顗睁开眼,同样的一声叹息,从微斜的椅背上坐直身体,低低的道歉出声,“很抱歉,莱恩。” 春的余晖色彩绚丽,昏暗但温和的光线充盈室内,为莱恩维尔德的香疗提供了天然的条件。按照以往的经验,祯顗应该很容易入睡,在一个相对安宁的状态下接受他的施针疏导,降低身体亢奋带来的危害。 “您从外面回来就有些发烧,现在又不配合我的治疗,殿下您发生什么事情了?”莱恩维尔德决定暂停手上的工作,先就那满是心事的脸着手诊治。 “没有……”祯顗笑得很牵强,这样的表情可不容易骗过一个二十三岁的大人。莱恩维尔德什么也不说的注视着他的表情,神情温煦,却有一种了然于心的自信感。祯顗紧抿着唇,也看着莱恩维尔德,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和委曲,他知道这一直困扰他的情绪是因一个人而起,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说明,别人也只有为他干着急。 终于在一段漫长的等待后,莱恩维尔德的耐性获胜。 “莱恩,你对荷鲁伊斯是什么感觉?”祯顗松口了。 莱恩维尔德心里一顿,没料到会遇上如此针对他隐私的问题。稍微调整一下,他很快明白祯顗如此问的大致用意,当下有了对策。 “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莱恩维尔德面露羞涩的侧头微笑。 祯顗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有些局促,“呀!没什么……就是,想知道,莱恩你和荷鲁伊斯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他的想法,就比如说……啊,如果不方便……” “我喜欢他啊!”莱恩维尔德的回答很老实,但用词暧昧。 祯顗如释重负的吁气,“果然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喜欢对方很正常啊……”终于给心中的疑问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 “不,殿下错了,不是彼此,仅仅是我。”这下轮到莱恩维尔德暗含委曲的笑谈,“荷鲁伊斯大人,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只是因为感谢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的帮助,而愿意留下在他身边的下人而已。以我的身份,怎么有资格被他喜欢。” 祯顗为难的皱眉,不知道怎么安慰,“怎么会呢?荷鲁伊斯对你很温柔啊,这不代表喜欢吗?” 莱恩维尔德摇头笑道,“温柔是他的习惯了。他和陛下一样,对所有人都很体贴,他是个很好的人。殿下您也这么觉得,对吧?” “呃?”祯顗扯起嘴角笑,“那……好像是……这样。”继而眼神暗淡的飘忽起来。 莱恩维尔德关切的询问,试图再为这次交谈打开些突破口,可惜祯顗再也不配合深入,又开始东拉西扯,莱恩维尔德不是应付祯顗的好手,最终只有总结性的提点道,“殿下,如果您是在为感情的事情烦恼,不妨和对方说清楚,自己胡思乱想也没有意义。即使是彼此很熟悉的两个人,如果没有情感上的沟通,势必会因为一些暧昧的言行而出现不必要的误会的。”末了还很善意的探问让祯顗烦恼的人是谁,祯顗连连的摆手不承认,似乎真正困扰他的不是所谓的感情问题。 两人就这么笑闹一阵,焦躁的情绪如同缓缓没入云霞的阳光沉寂下去,莱恩维尔德的治疗进入了顺利的状态。 祯顗退去了上衣趴在榻上任由莱恩维尔德涂了香油的手在腰背来回按摩,浓浓的广藿香味随着体温扩散,混合着安定作用的熏香以及莱恩维尔德时重时轻的手法,像迭起的浪涛将已经飄飄然的身体推向了宁静的彼岸。 “对……很好,你睡着了……”莱恩维尔德诱导着祯顗进入了睡眠状态。 “殿下……”试探性的轻抚那张稚嫩的脸,莱恩维尔德缓缓的靠近,仔细端详那长睫的颤动,如玉温润的眼珠突然闪烁起来,手指流连在祯顗的脸颊,他笑起来,异常明艳。 凑近祯顗的耳边,用异常缓慢的语调说道,“现在,你深深的睡去了,什么都不用想,注意力只集中在我的声音上,你,只听令与我。听懂的话,就点点头。”莱恩维尔德很满意的看到熟睡的祯顗对自己的指令做了迟缓的响应,他的深度催眠达成。 没有人知道,研习过中州陆地医术的莱恩维尔德会催眠——这种在迦南等巫教之国流行的术。 之所以说是术,是因为催眠并不像有些术法需要运用所谓的“力量”。催眠只是就声音、光线、药物、氣味等外在环境的一个技巧性的利用,却能轻易的令人的感觉和知觉扭曲甚至丧失,在失去自我的情况下接受他人的暗示。即使是那些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在接受训练后也能掌握催眠技巧,仅仅是在效果深浅程度上有所不同而已。因此,催眠成为许多术士自我炫耀的最简单方便的伎俩,而这种对人们心灵给予外来干预亦或操纵的方式也自然被正统的医学所不齿,这也是催眠被纳入术这个范畴的一个原因。 “祯顗,我来问你几个问题。”无疑是精通此术的莱恩维尔德自信满满的下达命令,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水样的润泽,看着祯顗的眼神像蛇一般的犀利,“你是什么人?”这恐怕是所有人都会有的猜忌。纵使有许多状似令人信服的传言,但就莱恩维尔德而言,在没有得到当事人的正面回答前,一切的传言都不能称之为答案。如果能知道祯顗真正的身份,那么,西伊斯王的目的就能知晓一二! ------------ 第十三节 夜曲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快要完本了,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已经转移到鲜网连载),另外该书要准备实体化了,准备好好期待和购买的钱钱吧,鲜网实体哦!!!《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票票和收藏……喜欢本书可以加群哦~~~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这个星期晚班白天更新…… **************************************************************************************** 祯顗保持着入睡时俯卧的姿势,光洁的背部线条因为香油的关系在昏暗的光线下尤为的清晰,呼吸的起伏平缓,如同梦呓的声音很干涩,和着优美的背影很不协调,“我……是,西伊斯的孩子……”看来这个身份被贯彻得很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祯顗也会下意识的如此认为。 “那么,在拥有这个身份前,你是谁呢?”一步步的挖掘过去也是一个方法,莱恩维尔德不相信那么炽热的眼光是西伊斯对自己的孩子应有的感情流露。 没有得到响应,莱恩维尔德又问了一遍。 奇妙的昆仑神界语言做出了回答。 莱恩维尔德不可置信的欹身上前,他似乎听见的是不属于任何沙漠民族的语言,甚至不属于整个雍。“什么?用我们的语言重复,回答我。” 可是没有回答,很安静。 莱恩维尔德意识到自己的命令被反抗了——祯顗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居然仍有自我保护意识拒绝外来的命令!他不明白,说出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被这种只有维护生命安全的本能力量给排斥? 当莱恩维尔德还想尝试时,本该全身松懈到酥软程度的祯顗迅速的翻身坐起。他显然是被这从未有过的异常乱了阵脚,毫无反抗的被祯顗掐住脖子按倒在榻上,过重的力道让他呼吸困难,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掰开钳制在喉间的那只手。在意识模糊间,他看到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好像是在对他这个弱小生命的极端漠视,甚至是蔑视。这目光中透着隐隐的威胁,配合着一个浑浊的声线让莱恩维尔德毛骨悚然。 “住口……人类……” =====作者路过说看来莱恩的催眠术修炼不到家啊居然把不该惹的人给惹到了======= 莱恩维尔德被一阵敲门声唤回了神智,意识瞬间轰塌的空白感将他激出一层冷汗。他刚才怎么了? 僵硬的转动眼球,环顾四周——依然飘荡的熏香青烟,犹自燃烧的豆大灯火,俯卧榻上熟睡的祯顗……一切的宁静都在回答他,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记忆在听见那段奇妙的语言后就没有了,而那段语言的内容他自己却忘记了……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提示莱恩维尔德现在没有时间停留思考,他起身开门,见是因被自己提议香疗时不能有他人在场而自动退出殿外守候的夔影,笑着问候一番,便询问什么事。 “陛下来了。”夔影简短的回答。 莱恩维尔德忙将门敞开,让出道来,对刚刚注意到的重要人物道歉致意。 站在逆光中的西伊斯,没有凌人的气势,被殿外的灯火晕染过的轮廓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上前一步,停在莱恩维尔德跟前,一股混合了脂粉味的熏香溜进莱恩维尔德的鼻子,莱恩维尔德努力保持常态,心下却又是一阵揣测。 “医正官,孤打扰到你的治疗了?”西伊斯笑着问道 “臣的治疗已经结束,刚准备收拾器具离开。”顺着台阶往下爬,莱恩维尔德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再留在鹭殿。 “哦?皇子的状况如何?”西伊斯慢慢的向室内走去。 莱恩维尔德压低声音,“殿下已经睡着了。”两人慢下步子,走动的回音立即弱了下去,“适才殿下有些发烧,不过很快就退了下去,臣的香疗结束后估计殿下会一觉睡到明早,请陛下放心。” 莱恩维尔德无论何时都是位非常出色的医正官。 西伊斯点头肯定着,他承认对面前颇为年轻的医正官有些怀疑,特别是作为王兄荷鲁伊斯带回的人物。但在医术上他确实是无可挑剔,所以才同意让他作为泰尼医正女的辅助医正官出入鹭殿,也算是间接性的对祯顗说明他自己没有再怀疑荷鲁伊斯的意思,同时调节他与荷鲁伊斯的关系。其实,疑与信都是让他很是为难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祯顗,也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点点奢望。只有让他找出荷鲁伊斯所作所为隐含的目的,他才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铲除掉荷鲁伊斯及其身边的势力,而这近一年的时间他还没有看出什么苗头。 看着莱恩威尔德收拾好器物,西伊斯又嘱咐了些费心照顾的话,挥退了他人,独自坐在祯顗的榻前,静静的注目。在他刚看见裸身卧于榻上的祯顗时,就感到心神为之一动,如同激荡的锣音,咣啷啷的震颤通过全身,真有些头晕目眩。但理性为主的他轻易的压制住还未抬头的欲念,一本正经的和莱恩维尔德交代完事情,方才好好观赏起难得一见的诱人场面。 黑色的长发,以妖娆的姿态缠绕着置于身侧的白凈手臂,一年前成长起来的身体依然保持着他外表年龄应有的纤长,柔和的光线因其独特的暖色调将本该青涩的轮廓打磨得格外的温润,折射出淡淡的光泽,如同一块保养极好的白玉。这块玉的主人,准确的说是倾注了近三年心血养护这块玉的人,如同大多数拥有宝物的人一般,在一番欣赏后开始动手抚摸起来。 不得不承认,祯顗从西越回来成长了很多,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这让西伊斯无法用看一个孩子的眼光去注视他,而事实上西伊斯也盼望着祯顗的成长——除了某个突然衍生出来的奇特的疏离感。不是因为厌恶而疏离,不是因为矛盾而疏离,没有理由,没有借口,这段时间祯顗总会有意无意的拒绝和西伊斯的亲密行为,如果不是西伊斯的狡猾以及变相的强势,恐怕连牵祯顗的手都会很难。 怪异的行为总需要怪异的应对,所以西伊斯决定在祯顗的视野中消失一小段时间,以确认两人的关系是否还完好如初。如同双重否定的效果,祯顗的那一句“我想你”瓦解了西伊斯心中大部分的不安,他没有失去祯顗。而突然的事故带给了他另一个否定的结果,疏离感再次的爆发,但这次他深切的感觉到祯顗的彷徨,这是另一种疏离行为的情感来源。 简单的来说,就是,西伊斯被祯顗讨厌了! “该对你说什么好呢?”西伊斯无奈的把玩着一缕黑发,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对祯顗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们不是情人,连亲人的关系也是假的,而且他有必要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说明他只是出于有需要而抱自己众多老婆之中的一个吗? “其实,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祯顗不懂的东西太多,例如爱情。在经历了见悝的事情后,他似乎本能的在躲闪这种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情感。西伊斯有些后悔当初为何那么在意祯顗对见悝的感情,而忘记趁热打铁纠正祯顗对爱情认识的偏差。果然,吃醋是灾难的源头,报应终于落到了作茧自缚的人头上。 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挽回呢?西伊斯的眼睛停留在延伸而下的腰线间,开动起一个正常男子应有的想象力。他自嘲的笑着摇头,他怎么会有欲望为解决之道的想法?他要的不是那样的祯顗。 “你是我的,你明白吗?”带着永不言弃的决心与信心,西伊斯说道。在他的帝国梦想中,不能缺少祯顗的身影,这个落入人界的神将,是实现夙愿所需的关键。他相信,祯顗会属于这个世界,属于这个国家,最终属于他,因为权力,因为感情,无论其它。 西伊斯抱起祯顗,调整姿势,如同抱婴儿般拥住比他单薄许多的身躯。他一边用下巴磨蹭着祯顗的头顶,一边摇晃着身子,如同一个摇篮。很舒服,唇角挂着爱怜的笑意,重复自己的誓言,“记住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也不准许你离开,你是我的,同时,我也是你的。” 伴随着有节奏的晃动,西伊斯竟浅浅的吟唱出一段小时候听母亲唱起的西部民谣。沉稳的男音,在空寂的寝殿内婉转停留,似乎想让唯一能享受的这歌声的人永远的记住,永远的沉醉在他歌声里,得到心灵深处的安宁。 我的孩子 看那月亮 你是我的月亮孩子 微笑吧 听月亮轻轻走来 乘着风驾着云 还有满载的微笑 我的眼眸是你的天空 在这里快乐直到永远 微笑吧 你是我的月亮孩子 在这里快乐直到永远 …… ===此段歌谣来自电影《皇家卫兵》的歌曲chanda re(the moon song月亮谣),曲调优美,类似摇篮曲,唱歌的女声非常的宁静温润……唱歌的女主角也很漂亮……诶诶,印度电影就是这样啊~~~==== ------------ 第十四节 朋友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快要完本了,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票票和收藏……喜欢本书可以加群哦~~~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小更一下,要YY觅和小西的人赶快!! ******************************************************************************************** 觅觉得遇上西伊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那个表面风光内里阴毒的男人,是他火气上涨的最大源头! 一手准备的晚宴被只顾钩心斗角的西伊斯破坏了,之后一纸禁令又将他隔绝在鹭殿之外——觅承认向一国之王扔盘子是他不对,但西伊斯如此报复是他最不可接受的!这让平时不在意的王权威力扎扎实实的摆在他眼前,本能厌恶就油然而生。所以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窝在自己经营的艺馆里直到禁令解除,才悠哉游哉的晃进王宫。 本来说看见西伊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还有些暗爽,想先奚落对方一下再去给祯顗炫耀一番,但本着好友有难同当的原则,觅非常好心的问明原因,几日来消停的火气却轰的又窜了上来! “你居然偷吃!”大婶式的厉声尖叫,觅的表情很复杂,眼睛瞪得圆圆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巴咧得大大的,不知道是嗔怒还是嘲笑。 西伊斯靠在亭柱上,瘪嘴一笑,送给觅一记白眼,“注意你的遣词,我和侧室在一起怎么叫偷吃?” 觅一甩头,席地而坐,手肘撑在一旁的矮几上,先“切”出声,“得了吧,你当我白痴啊?”西伊斯闻言真的回了个“就当你是白痴”的眼神过来,觅手打在桌上,怒瞪过去,“喂!我认识你好歹也是十多年了,你尾巴往哪个方向摇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尾巴了?”西伊斯果然是不吃半点亏的人。 觅咬牙切齿,“信不信你再打岔我一把掐死你!” 西伊斯嘿嘿笑了两声,微瞇着眼斜睨过来,嘴角扯出暧昧的弧度,样子似乎很挑衅。 前几日尕林日科尔脱离外务掌事一职重回商队,临走前对觅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西伊斯,不可以和西伊斯怄气吵嘴打架,不可以以各种理由干扰西伊斯执政治国,不可以缠着祯顗玩耽误皇太子教学……说得觅好像闲得没事做就会危害国家一样!出于自尊自爱和对老爹的敬重,觅忍了又忍,才压制下此刻强烈的掐死某人的念头。 吹了口怨气出来,觅强装严肃,“喂,小西,我知道,你喜欢祯顗,否则当初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把他留在身边了。” 西伊斯扭头,嘴角翘起,露出整齐的白牙,笑得很好看,“你什么时候以祯顗的老爸自居了?怎么,舍不得把祯顗嫁给我,想谈条件?”心情不好的时候果然需要和一个人调剂一下。 觅的眼角和嘴角都痉挛似的抽动起来,嗷的扑向西伊斯,掐着对方的脖子就滚倒在狭窄的水亭里,顿时闹得天翻地覆。 “老子告诉你,老子把祯顗让给你是你的福分,别他妈不识好歹!”觅压着西伊斯,不符合形象的话说得很顺口。 西伊斯一挺腰,揪着觅的衣襟,翻身坐上,“那可谢谢觅大爷了,这个好我会记住的!”手肘压住觅的锁骨,觅顿时感到呼吸困难。 觅胡乱的推搡身上的人,“妈的……你玩别的女人……咳咳,好意思说……滚……”缺乏足够的空气让他的脸憋得通红。 “啧啧啧……”西伊斯遗憾的笑,“告诉你要注意遣词的,别怪我……” 察觉到危险,觅挥手劈在西伊斯的脖子上,“怪你个大头鬼,滚!”踹开人迅速缩到角落,大口大口的喘气。西伊斯则捂着被打的脖子撑住半边身体连连呼痛。 “开个玩笑也下手这么重……”调整坐姿坐起的西伊斯说道。 “喂,是你先招惹我的。”觅停止喘气,努力维持着平缓的呼吸。 西伊斯歉意的一笑,觅应和的呵呵几声,两人相继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激烈的对峙瞬间云淡风轻,还带着惺惺相惜的意味。 觅也不是客气的人,最终还是直奔主题,“说到底,你打算怎么处理?总不可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 对于祯顗绝对明显的躲避行为,西伊斯懊恼的用手搓着眉心,似乎妄图把皱起的皮肉抚平,“看来他对那些事完全没有免疫能力啊!”于是一阵苦笑,男女之事本就复杂,他要怎么教祯顗懂得呢? 觅了然的点头,“我理解你,偷吃是不太对……我是从祯顗的立场来说的,你看我做什么!”瞪所谓的“偷吃”的男人,“但是,你居然被发现,真是不可原谅!身为男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看什么看,这是从男人的立场来说的!” 鸡同鸭讲!和祯顗的刻意转开话题不同,觅是完全顺应自己的思维东拉西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确实很可爱,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面,真的非常难沟通!西伊斯觉得太阳穴正在突突的跳跃,好像一条在干涸的地面扑腾的小鱼。 “麻烦你这位很长男人脸面的先生想个办法,怎么让我和祯顗和好,可以吗?”西伊斯的笑容无论何时都非常的自然,如同春日里再寻常不过的灿烂阳光。 觅环手瞪着笑容满面的对方,“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贬低本大爷?” “是你聪慧的脑袋和灵敏的耳朵出现了不可避免的突发错觉。”谎言也很自然。 觅咳嗽一声,直起身子,大有教导之势,“看在你难得找我商量,又虚心请教的份上,我也不妨提一个小小的醒。”曲曲手指,示意对方过来,然后故作郑重的在西伊斯耳边问,“你们……上床了吗?” 西伊斯笑得光芒万丈,“觅,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因为将来你的孩子一定会遭殃。” 忍无可忍的觅终于死死的掐住西伊斯的脖子,怒吼,“你这个白痴!不听老子的算了!嫌老子龌龊是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西伊斯又是好一阵挣扎才让觅回到正题上,“其实这样的情况就要按照交往的正常步骤,讨好祯顗,然后约他出来,逗他开心,最后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表白!” 西伊斯不解的看觅,眼神似乎在说,“你当自己几岁?” 觅对这样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自己的恋爱经,“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你一直都把自己和祯顗的关系处理得过于模棱两可。当初我要是看出你对祯顗打的不仅仅是他昆仑神将的身份的主意,就该对你认养他的决定反对到底!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而你这家伙从来就没有认真的谈过恋爱,如果你只是利用暧昧来发展爱情,扭曲的不仅仅是你的感情,也可能将祯顗引向误区,所以不如你采取主动,表白说出你真正的心情。” 作为平凡人的觅,对生活的阅历相信比在国家政治间游走的西伊斯来得丰富,在这方面教导起人来还是很有功力。从一开始他就不承认西伊斯和祯顗会有父子这层关系,注意到西伊斯对祯顗格外在乎时,就没有用世俗陈规来衡量对方的行为正确与否,只是抱怨这个情敌过于的狡猾强大。觅选择放弃是在祯顗从西越回国之后,祯顗的变化有目共睹,他已经不是初见时那个迷迷糊糊的孩子。他可能会成为与西伊斯比肩的人,而不是过着寻常百姓的悠闲生活。觅甚至逐渐的开始想象祯顗能携手西伊斯治理国家的那一天。 可是,这个梦想成真的过程尤为的漫长,特别是在西伊斯空泛的后宫迅速膨胀之后,觅看见了这两人感情之间越来越难以逾越的鸿沟。 “祯顗迟钝就算了,你老大不小就别玩暧昧还嘴硬!懂不懂?”觅用关切的期盼眼神结束了训导。 “我嘴硬……”西伊斯为难的响应,颓唐的说道,“如果表白能有用就好了……你也知道他过去是昆仑的白虎神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如同一张白纸出现在人界?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连正确的感情都不会表达。” “是因为以前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造成所谓的‘无心’了吗?”觅认真的思考。 ------------ 第十五节 亲昵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快要完本了,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票票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边吃放边更新,睡得好好的却被通知要上全班……白班加晚班……心情真恶劣……偶果然是廉价劳工……本节终于让小西猥亵小白了一把……怪蜀黍果然很可怕…… ******************************************************************************************* “与其说是无心,倒不如说心是锁着的。”西伊斯目光暗淡,“他会本能的逃避感情!现在的他是在来人界之后被我们教育出来的祯顗,情感丰富,甚至会爱上别人,可是,这些感情似乎没有真正到达他心灵的最深处,似乎我们面对的及回应我们的仅仅是我们创造出来的‘祯顗’,而不是他本身,那道心锁之下的本体。” 觅认真的皱眉,“说一些我能懂的话!” 沉重的气氛被打断,西伊斯如释重负的笑道,“就是说,如果不能让祯顗自己明白什么是爱,发自内心的表白,我和他就无法真正在一起。我要得到的是他的全部,所以现在我主动表白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这家伙……未免太较劲了……”觅咬着牙批评,但不得不说西伊斯的话有道理。 “一辈子就一次,我不得不较劲。”西伊斯垂眼微笑,似乎无奈,无奈于自己竟然深陷感情的泥潭,终于万劫不复。 觅拍着西伊斯的肩,“你这样真的很讨厌呢!” 西伊斯顺势靠在觅的肩上,“呵呵,我知道……” “那你想怎么做呢?” “拜你所赐,我有些想法了……” =============作者路过话说西伊斯是腹黑男果然是一肚子坏水啊他想做什么捏============================= 夔影调暗了灯火,对着内室轻轻的道,“祝殿下好眠,属下出去了。” 内室传来低低的回应,夔影行礼告退。 本来说累了想早点休息的祯顗在察觉到四周的寂静后,缓缓的坐了起来。他睡不着,只是想找个时间想想问题。那一天的一个瞬间仿佛在脑海里扎了根,只要见到西伊斯那个画面就会无比清晰的浮现出来,让他忍不住像那时一样关门逃走。 为什么?空荡荡的脑袋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莫名其妙的难过。 盯着昏暗的空间,脆弱的光线模糊了视线所及的一切,祯顗恍惚的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这里是梦境分割线奇妙的叔叔登场******************************* 闪动的水影像细碎的白银,折射的强光让人真不开眼睛,只能隐约的感觉到那水幕后有一个非凡的人物,祥和的气息说明这个具有强大力量的人正在沉睡。 水幕前站着一个人,虽然看不见脸,但从那背影能感觉到,他正痴痴的凝望着那个沉睡的人。 “她很美,对不对?”低沉温柔的声音,很幸福的感叹,“她是我爱的人哦!”炫耀的语气。“不过,她这样睡了上万年,完全不理会我,我该怎么办呢?心甘情愿的再等她一万年?那个时候她会听见我说爱她吗?” 傻傻的浅笑,似乎为自己的痴情高兴,缓缓的转头,“白虎,你说呢?” ************************************恭喜小白又神经质了偶就爱这样玩********************************* 祯顗深深的喘气,眼前只剩下强光刺激后的空茫。 到底是谁,是哪一代白虎神将的记忆一直纠缠他,让他不停的看到许多过往的画面?为什么觉得心口很紧? 莫名的难过成倍的攻击着他的身体,发出一阵阵的颤栗。 “祯顗,怎么了?”沉稳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动人 祯顗才察觉深夜来访的西伊斯,惊异的抬头,又很快的侧开,“没事。”片刻后才反应有什么不妥,“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伊斯好笑的回答,“我今天来这里过夜。” 温柔的笑容,靠近的白凈手指,让祯顗本能的躲闪退开,表达他不想被触碰的意愿。西伊斯只得抓住祯顗的手,将人拽向自己,也不管他是不是在挣扎,藉助身体优势抱了个牢实。 “对不起。”一声道歉成功的让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乖,别躲着我,我道歉,诚心诚意的道歉了,好吗?” 祯顗的脸窝在西伊斯的肩窝里,看不见表情,只是手紧紧的抓着对方的衣襟。西伊斯摩挲着他的后脑勺,手指滑进头发,慢慢的揉捏,力度均匀。如同安抚动物般的动作再次使紧绷的身体放松,祯顗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但依旧不吭一声。 “我们走吧。”西伊斯笑着拍拍祯顗的脑袋,祯顗终于抬头看西伊斯,忙问,“去哪里?” “宫外!”不由分说的,西伊斯拉起祯顗就走,不过目标不是门,而是窗户。 等西伊斯以完美的姿势翻到窗外祯顗才有所觉悟,“西可不能不带护卫,我帮你传夔影!” 西伊斯隔着窗台拉住他,“不要去,今天就我们两个,我不要有其它人。” 见祯顗的表情为之一僵,西伊斯转而期待的笑道,“你陪着我就够了,如果真有什么,我相信祯顗的能力。你说过会保护我,对不对?” 祯顗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做的承诺,被西伊斯的笑容蛊惑着跟随翻窗而出。 两人一前一后的绕过巡夜禁军的路线,借着月光和各处的灯火,摸到了千巽宫西北方向的一个小水池。失去原本色泽的池壁和苍翠的青苔都说明了它经历了多少的风霜。 这平时不常有人造访的地方,西伊斯似乎对路线驾轻就熟。 “西,我们要去哪里?”这里距离千巽宫通往喀蜇的大道有相当的距离,连方向都是相反的。 西伊斯看了看尚还清澈的池水,转头对祯顗笑道,“就是这里了,脱衣服吧!”说着开始扯祯顗身上轻薄的睡衣。 祯顗连连后退,但都挡不住西伊斯的手,“这是要做什么?” 恶劣的玩笑完毕,西伊斯才解释道,“这里是过去从喀蜇城引水进千巽宫的主水池,下面有一条水道进城,我们要从这里过去哦!”边说边脱去自己的上衣。 祯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就是说……我们要游过去?”他希望西伊斯记得他不会游泳,而且还溺过水。 西伊斯活动着身体,肯定的点头,还无比自豪的说道,“这可是我小时候发现的秘密,只告诉祯顗你一个人!” “我不要!”看来西伊斯是忘记了。 “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溺水的。”笑得好看的人总是给自己的话注入使人信服的魔力。 西伊斯把想逃跑的祯顗拉过来,摸出两块泛着淡淡光芒的萤石分别挂在双方的脖子上,“水里很黑,有这个就能看见路了。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但是一定要牢牢的抓住我的手,还有,憋不住气也别慌张,我会度气给你的!”纯属占便宜的在祯顗唇上轻啄了一口。 祯顗有些茫然的看着显然是心情极好的西伊斯,最终由着西伊斯将他带进水里,有样学样的大大的深吸一口,咚的潜入水中。 即使在春天,也存在昼夜温差。夜晚时分,水已经透凉,越往下潜越觉得清冷,本能的拍水却收效甚微,所幸有西伊斯带领,祯顗才能在水里顺利的潜行。如西伊斯所言,水下漆黑一片,萤石的光芒也只能照亮胸口那么一点点的地方,但这似乎只对西伊斯有帮助。祯顗因为不习惯水下睁眼而老实的闭上了眼睛,探路的任务就落在了西伊斯的头上,两人像伴行在一起的发光的鱼,缓缓的向目的地游去。 什么都看不见,身体也没有安定的感觉,耳朵被水流填满,脑袋里除了咚隆隆的嗡响什么都没有,鼻腔也堵着水,好似随时会被涌动的水给灌压——这是祯顗恐惧的水下世界。可是和西伊斯贴近的手心总是传来微弱的热度,让他觉得,这样待在水里似乎也不错,很舒畅。 在耗尽最后一口气的瞬间,两人冲出了水面,祯顗边咳嗽边随西伊斯艰难的爬上岸,脱力的倒在河滩上,西伊斯好整以暇的蹲在一边,善意的提醒,“别躺着,起来慢慢调整呼吸。”扶着祯顗坐起来,手扶在光裸的背脊上帮忙顺气,“原来祯顗也有体力差的时候,不过第一次能游过这个水道已经很不错了。”西伊斯笑得别有深意,祯顗则光顾着喘气,完全无心响应。 好一会,祯顗才警觉身处的地方有多么的偏僻,从隐约的声音判断,他们正在喀蜇城外的小树林,静静流淌的蜿蜒河流是从月牙湖而来的一段引水渠,周围繁茂的树影说明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过往,很是隐秘。 西伊斯见祯顗四处张望,笑着解释,“这儿很安全,除了城卫定期的水渠巡检就鲜有人迹,小时候我从宫里偷跑出来都在这附近上岸的。” 祯顗抱着肩膀点头。 西伊斯搓了搓祯顗的背,“是不是有些冷?来吧,我们换衣服。”说完跑到一棵大树下踹了几脚,飒飒的树叶作响中混杂了不少扑腾翅膀的声音,那是被惊醒的夜鸟。很快在摇摆的树枝间坠下了一个大包裹,展开,里面装着干爽的衣物。 觅记性不错还是把东西放在老地方了,西伊斯心里赞道。可是当他清点包裹里的东西后,瞬间决定收回方才的称赞,“居然敢忘记把钱放进来!”盘算了一阵,决定还是先整装。于是招祯顗过来,抖开一条短裤,眼光意有所指。 “西,你要做什么?”祯顗绷着脸。 “换裤子啊,你身上的湿了。”西伊斯笑。 “你这样拿着我怎么换?”表情僵硬了。 “我给你换嘛!”理所当然的将魔手伸向冰凉的但摸起来很舒服的肌肤。 祯顗已经被西伊斯一连串反常的行为弄懵了,他就像一只被逼近墙角的小狗,怯怯的缩着尾巴,不知所措。本能的反抗让一场角力开始。 两人终于失去平衡的滚在摊开的包裹上,西伊斯强势夺人的居于上方,在久攻不下后当即一口咬在祯顗的脖子上,“痛……”祯顗吃痛的放手去推西伊斯,下一刻就防线失守。西伊斯得意的抖抖抢到手里的湿裤子,“哼哼,养你三年不是白养的!乖乖的别动!”还伸手摸了摸那光溜溜的膝盖。 好可怕!祯顗心里一颤,真的一动也不动。 西伊斯一边欣赏着夜色下有些模糊的春光,一边给这春光拉上遮蔽物,小小的遗憾了一把,才给祯顗穿上鞋袜衣服,捧着还很紧张的脸,奖赏性的吻在脸颊上,“祯顗真可爱!”遂开心的自己穿戴起来。 这个……是不是叫做调戏?后知后觉的祯顗觉得眼前一黑,开始逃避现实,他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拍拍脑袋,告诉自己怎么可能! “祯顗……”热乎乎的一口气吹在祯顗的耳后,祯顗只觉得一阵**流窜,背上的寒毛直立。西伊斯头搁在祯顗的肩膀上,从后面伸手到祯顗的身前系起衣带来。 “西……你好奇怪……”祯顗小心的提醒,微微的挪动避让。 “别动。”西伊斯蹭了蹭,下巴抵在祯顗的脖子上,又系着腰带。 挽好节,西伊斯的手停在祯顗的腰上,安安静静,属于夜的声音重新回归耳朵。 “西?” 打破平静的是那双手,只见两手慢慢的上移,一边扣住祯顗的手臂,一边扭过祯顗的脸。 西伊斯探头吻了上去,是一个深吻。 祯顗终于从惊诧中醒悟,他想起西伊斯曾经有过这样的状况,当时他的身体刚从魂锁下解放出来,有些虚弱,对方产生的孽被他吸引,也是这么吻着他。西伊斯的魂被他给吸过去! 可是今天祯顗没有感觉到什么孽,更确切的说自从扶桑发芽后他能分辨孽和魂的能力就在迅速减弱,到底怎么回事?祯顗本能的认为这样亲昵的行为可能是是种危险的讯号,于是使劲的挣扎起来。 所幸这个吻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西伊斯意犹未尽的舔舔被自己润泽的唇,低低的笑出声,“害怕了?”他就是故意的! 祯顗点头,“西,我不该和你闹别扭,放开我好不好……”眼神很可怜的告饶。 “不,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你都没有接受我的道歉……”自己放下脸面来说对不起居然不被搭理,西伊斯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大度的人。 “是我的错……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可怕!”祯顗的这种恐惧心里还有一半是来自可能会伤害西伊斯的自己。 “真的?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最后威逼一下。 祯顗点头道歉,西伊斯成功的颠倒了是非黑白,转型为受害者,拥有了索赔权,“总该补偿我什么吧。首先嘛……和我约会!”不等当事人回应,西伊斯手搭在祯顗肩上,携着人就往喧闹的喀蜇城方向大步前进。 “等等,为什么是首先?”以下抗议只能是口头争辩,最终全数无效。 事实再次证明,这个世上能掌控甚至压制祯顗脾气的人只有西伊斯,就这点而言,西伊斯已经对自己能否征服雍做了无人可比的实力说明。 ------------ 第十六节 艺馆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快要完本了,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半夜小更一把……下雨骑回来真是凄凉……本节是某二人约会前的插曲……觅在自己地盘上的派头不小……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手下的舞姬也不是省油的灯,调戏祯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偶很邪恶…… ************************************************************************************** 春惜后夜祭,和祈祝年成的春惜祭完全不同。没有了国祭的庄重,只是在这个生机盎然的季节,在春惜月的最后一天,祝福心怀爱情的年轻人才是它成为民间节庆的根本理由。 美丽的少女结伴而行,俊朗的少年将采摘的新鲜花朵递给心仪的女孩,攀比着手中鲜花数目的少女们兴奋的笑着跑开。如果收到鲜花的女孩有意,可能会突然折回回送传达心意的另一朵鲜花,所以少年总会用装满心事的眼睛追随那急切离去的身影,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形成独特的风景。 西伊斯和祯顗手牵着手,穿过这充盈了年轻活力和浪漫激情的大道,向他们“约会”的第一站进发。 “英俊的少年,来我们这里享受美好的夜晚吧!”这是乐人坊内惯常的招揽声,妩媚的女子舞动着表演用的彩纱,如同被具象化的情欲勾缠住来往的客人的脖子,在她们热烈的表现下也总有被诱惑的人。 西伊斯看了看头顶的招牌,不做多想就随揽客的女子进去。 “客人两位!”女子兴奋的朝里面招呼,门前的一众舞姬随即拥了上来。 “哇,好漂亮的少年!” “帅气的客人,想要点什么?” “请到我房里来,让我为你们表演!”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即使身着平民的服色,这两人的搭配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贝尔庆格迈着细碎的步子摇曳而来,叼着烟斗的嘴吐出眼圈,招呼道,“姑娘们,快把客人往里面请……”那带着华丽高音的媚声在半途打了个圈,勾起的唇角一瞬间收拢将嘴压成了一个圆圆的形状,豪迈的“啊!”出了声。 “让开!去去!快放开你们的手!我的天吶!”赶苍蝇似的将舞姬们驱散,贝尔庆格手忙脚乱的将两个尊贵的人往楼上引,心里一阵惶恐。关上房门,她连忙跪了下来,“请陛下和殿下原谅!”跟觅混迹乐人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认识觅身边的所有人,也包括西伊斯——祯顗她早就认识了。虽说知道这两位主子并不是严苛的等级观念统治者,但在贝尔庆格看来,乐人坊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确实很不适合对方二人的身份。 “不必多礼了。我有些私事找觅,不要惊动其它人。”西伊斯笑着解释,梳理下来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压低的帽子将眉心间的印记藏得严严实实,加上这爽朗的笑颜,更衬得他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幸而贝尔庆格眼尖,否则她真的会为这两位出众的客人安排房间,挑选得意的舞姬,让他们度过一个美妙难忘的夜晚。不过,说到在乐人坊享受,如果她没记错皇子殿下还没有元服,被城官发现有未及元服的孩子出现在乐人坊的话……想到这个,她心虚的陪笑,告诉了西伊斯觅现下的所在。 留下祯顗给贝尔庆格照顾,西伊斯转身找那个忘记拿钱的冒失鬼去了。 这边贝尔庆格刚暗自吁了一口气,一群好事的舞姬就挤破门栏儿冲了进来,吵吵嚷嚷的要看看让贝尔庆格大掌柜如此紧张害带至上房的客人是个什么模样。 “快看快看,好白的皮肤哦!”一双玉手在祯顗着了短裤的大腿上摩挲。 “真的也,还是滑滑的!”另一只纤小的手停在祯顗敞开的衣领间。 “客人从哪里来,模样不像喀蜇人哦!”枕在祯顗的肩膀上的美女气吐入兰。 “嗯嗯……快说嘛!”抵在祯顗后背的软玉温香磨蹭着撒娇。 第一次在艺馆就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祯顗显然是很开心。在后宫中锻炼了许久的身手得以展现,他展开足以俘获母性本能的纯真笑脸,侧头说道,“姐姐们都没有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让我好奇是怎样的地方能养出诸位美丽的姐姐的?” “讨厌,叫人家姐姐也!不可以耍赖啦!小弟弟好调皮哦!”一阵莺声燕语让暧昧的灯火都酥软了。 贝尔庆格有所预见的判断,祯顗皇子日后一定会是个魅力不凡的男子!她甚至有些羡慕那些年轻的舞姬们能如此近的贴着一国皇子,而自己只能在一边欣赏风景的空挡哀叹年华易逝!虽然她才刚过二十五。 当祯顗很没有自觉被舞姬吃豆腐还一一应付自如的时候,西伊斯和觅一起来到了上房门口。 “这个场景,好眼熟哦……”觅酸溜溜的冒出一句。 “你想说明什么?”西伊斯咸咸的回应。 觅哼哼着不置可否的看着里面众美环绕的祯顗,半晌抛下一句话,“教育的结晶!”迈进了房门,出声招呼,“姑娘们在这里玩什么啊?都不叫上我!我可是很生气很生气的哦!” ------------ 第十七节 约会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更新……嘿嘿……今天去书城晃了一圈,买了很久不看的《科幻世界》,还发现一本书不错《盗墓史记》,虽然是文化记录但很好看不逊于小说,推荐(发了工资直奔书城!!)……本节某二人终于约会了,快三十万字第一回让他们玩了回情侣的浪漫……恨偶吧……邪恶的以感情为重的第二章…… ********************************************************************************************* “老板——”舞姬们齐声的娇媚呼喊,“快来,今天来了位可爱的客人哦!” 贝尔庆格扭头发现进来的另一个人,脸色难看的给舞姬们使着眼色,可惜除了个别有所注意的被她身后的西伊斯吸引去,剩下的还在和祯顗玩闹,全然没有留心。 祯顗饮下一满杯的酒,舞姬们爆发出鼓励的笑声。他放下杯子,发现觅站在面前,“觅怎么来了?快来这里坐!”让出空间,拍拍身边的座位。 觅笑得仪态万千——这里的舞姬们最爱的笑容——欣然坐过去,捧着祯顗的脸,“这个艺馆是我开的,我是老板吶!不信你问她们。” “是——老板——”舞姬们立即做出肯定的响应,随即又是一阵嬉笑。 “觅好厉害哦!”祯顗赞赏的笑。 觅眼珠一转,靠近祯顗,“厉害的话,就亲亲我吧!” 闻言祯顗真的贴上觅,亲在对方脸颊上,周围不免又是一阵骚乱,“讨厌!老板好狡猾!我们也要啦!不能独占!” 正待要给旁边的舞姬送上一吻,祯顗被西伊斯迅速的抄起抱在了怀里,“在这么玩下去,你明天该去见城官了!”这是一个很正面的威胁。 觅痞痞的一笑,“真小气!快走吧,你们两个会影响我做生意的!”于是送瘟神一样的摆手,不过对祯顗很是客气,“再见哦!” 在贝尔庆格莫名其妙的眼神和舞姬们的依依惜别中,祯顗一个劲的道别,“觅再见,漂亮姐姐们再见,贝尔庆格再见!我们去约会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安静。 “老板,那两个人什么关系?”舞姬们好奇。 “……正常关系……” =========================以正常关系为名路过的偶别在意请继续========================= 引人遐思的二人正式开始约会,虽然祯顗不懂约会是什么意思。 手牵手的来到人偶戏摊前,相携的男女们正在观看一出由人偶表演的爱情喜剧。 “美丽的姑娘难道你就不能为我停下你轻盈的脚步?”一个朴素的人偶追着前方匆匆行过的漂亮的人偶。 祯顗探头张望,靠在西伊斯旁边笑道,“好像在玩躲猫猫哦!”西伊斯揽着他的腰,食指点在他的唇上示意安静。 “请收起你轻浮的言语,不要让我的爱如你所说而变得轻浮!”漂亮人偶悲切的转身。 “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孩子好像有些生气了。”祯顗皱着眉头。 西伊斯张张嘴,思考要如何把这个讲述一个去寻找出征多年的心上人的女孩遇见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在一起后,被另一个青年追求最终在诸多幽默的巧合下与心上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以最简单的语言传达给对方,就听祯顗抱怨道,“不懂得对女孩温柔的男人真糟糕!” 前方的女性观众纷纷扭头,投以欣赏的目光,祯顗欣然响应,不过她们的男伴多半非常怨念的回头。西伊斯突然感觉这样呆下去自己和祯顗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心态。在这样一个容易动情的夜晚,他可不想看见别人的爱情在身边上演!丢下犒赏的钱,拉着祯顗迅速离开。 “等等,看完再走嘛!” “回去我演给你看!” “西你真好!我爱你!” 西伊斯突然停住脚步,祯顗欣喜的一扑撞在了肉墙上,不过不怎么疼,抬头对西伊斯傻笑。西伊斯低下头,在两人只隔了一指宽的距离时,出声道,“她们给你喝酒了?” 祯顗呼气闻闻嘴里的味道,“酒吗?味道淡淡的,我以为是什么饮料呢!”身体热热的,似乎有那么些酒气飘出来。 西伊斯捏捏祯顗的脸,“你喝了多少?那种酒是后劲型的!” “呵呵,忘记了……” 胡言乱语……刚才那三个字果然是让他白高兴了!西伊斯有点懊恼的拍拍祯顗的脸。 祯顗蹭进西伊斯的怀里,“大家高兴嘛,而且有西在旁边,我才不担心醉倒呢!” 开始时的隔阂一下就消失了,或许真的是拜酒精所赐,西伊斯心情复杂的看着祯顗愉悦的靠在自己胸前,感觉温暖的气息从敞开的衣襟间直扑心房。 不管不丹的子民有多么的开放,两个人当街亲昵总会招来一些人的关注,特别是在发现祯顗是男孩子后,这种关注就有所增加。西伊斯咳嗽一声扒下缠住自己的祯顗,又手牵手若无其事的沿街闲逛。 热闹的酒肆前有个小摊子,叮当作响的杯盘声和围拢的人群一惊一乍的咆哮声说明了这个小摊子的作用。“小兄弟,来试试运气吧!摇摇骰子就能赚钱了!”招呼祯顗的托是个壮年的汉子,祯顗亦很豪爽的答应,欣然入局。西伊斯则好整以暇的站在他身后观战。 一般而言,这种小摊子的骰子都会做些小手脚,三五颗里面有一两个骰子有问题大家自然不怎么在意,赌的就是运气,玩的就是刺激。擅长做事而不精于玩乐的祯顗要应付这种简单的千局并不得心应手,三两下就将西伊斯给他的小钱输光了。 可怜巴巴的扭头,祯顗的眼睛闪闪发光,透着期待。 “走吧,别指望我,我的运气一向不好的。”脸上一副早有预见的表情,西伊斯奉劝祯顗放弃似的拍拍对方的脑袋。 加倍期待的眼神,祯顗死死揪住对方的袖子,微微抖了抖。 “运气真的不行……不过……”西伊斯状似思考中,看着祯顗认真倾听的模样,他自信满满的笑笑,“我需要幸运之神的眷顾。”指指自己的脸。 “什么?”祯顗没明白过来。 “亲一下。”怎么说也不能让觅一个人占便宜。 “和幸运之神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相信的吗?”祯顗拒绝。 “你亲还是不亲?”西伊斯吃味。 “你们到底赌不赌!”摊主觉得有人来砸场子。 祯顗放弃摇头,乖乖的听命。 “哈哈哈哈哈哈!”拿着一袋子散钱,祯顗笑得很开心,“哇,钱宝宝,我们一起来逛街吧!”抱钱袋的样子好像在抱孩子。西伊斯不明白祯顗怎么会这么开心。“我第一次赚钱也!好多哦!”指了指只在数量上称之为多的钱币。如果让祯顗知道西越与不丹两国自建使通商后的贸易收益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模样,西伊斯想着,但终于没有选择在这个轻松的时候来和他讨论政务,揽着他的肩膀继续约会行程。 走了没几步,不断的有女孩子来送花,刚开始祯顗以为对方是在卖花给他,正要掏钱的时候对方却窃笑着跑远了,过了好一会,听说过春惜后夜祭而没有实际参与过的少年才反应过来,“我被人求爱了?”西伊斯无比尴尬的点头,下一刻,同样收到了花。 “……请……”女孩有几分羞涩的笑着,还没说完,就被西伊斯礼貌的拒绝,“我想还有更好的男孩适合小姐你。”女孩看看祯顗,西伊斯立刻揽过他,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迷人的一笑,“去吧。”顺便把花还了回去。 祯顗还有些不解,“怎么就跑掉了呢?西你真无情。”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温柔的对待她,接受她的爱情幻想?”西伊斯辩解。 觉得有理的祯顗点了点头,颇为为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几束花,丢掉似乎会很可惜,拿着似乎又很对不起人家,踌躇了一番,伸手往前一送,“这个……给西吧!”交出烫手山芋。 西伊斯愣了片刻,欣然收下,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拉着祯顗坐在城内随处可见的街畔水渠边,扯过几段近水而生的长叶草,和着手里的花摆弄一番,一个小花环就做好了。 “送你。”随手扣在祯顗系了头巾的脑袋上,竟然显得出奇的搭配。 “哇,花环,西会做花环!好漂亮!”祯顗顶着头上的东西,高兴的站起来,转而站在西伊斯面前,指着头上,“好看吗,我带着好看吗?”西伊斯能说什么,宠溺的笑着,再度握住祯顗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双颊旁,“再问我就收回来了!” “送给别人的就不可以赖皮!”祯顗立即跳开,做了个鬼脸,笑着逃跑,可是却被地砖绊住脚,幸而用手撑住了身体,才不至于脸贴地,不过过大的冲力让花环勾着头巾一并落在了地上。还不等西伊斯赶上来,一旁好心的路人连忙扶起了祯顗。 “皇子殿下!”路人惊呼出声。如此近的距离相信一个土生土长的喀蜇人不会不认得面前的这张脸和眉心间的印记。 “呃?”祯顗想蒙混过关,可惜对方敞着嗓门的一叫让道旁临近的人都有所察觉的向这边望来,同样的惊呼此起彼伏,开始有人群涌动。 “看那边!”祯顗突然大喊一声,手指投向远处,在场的所有人都本能的扭头,趁空挡他立刻捡起头巾和花环,被默契的赶上的西伊斯拉着一路飞奔而去。 回过神来的路人在西伊斯经过身边时惊鸿一瞥,只觉得五雷轰顶,半晌讷讷的开口,“陛下?” 国王和皇子深夜独身出现在喀蜇街头的消息很快传开,庆祝后夜祭的人们都兴奋异常,纷纷传递着信息,都想一窥两人的风采。城卫们则是无比紧张的开始搜寻工作,两位主子的安全如果得不到保证,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会被挂在沙漠中的木杵之上。 西伊斯的帽子在跑动中被风吹落,那头惹眼的金发成了活招牌,两人身份暴露得愈加明显,骚动也越来越严重,城卫不停的获得新的信息,开始向两人的方位集结,喧闹不再随着夜的深入而消沉。 跑到城内河的桥上,西伊斯瞥见了在后夜祭时为了感谢月牙湖神恩泽而盛满花朵的几艘小船,推挤成山的花朵让船以缓慢的速度往城外的湖泊漂行行。适时午夜的焰火点燃,发出巨大的声响升上天空,轰然爆炸,如同信号,以夜幕为底一场绚烂的光影表演开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相互间一个眼神,西伊斯和祯顗紧握着对方的手一同跳下了桥,没入满船的花朵,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 第十八节 挫裂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更新爆一节出来……嘿嘿……大喜之后见大悲这是偶一向的细微轨迹,至于什么时候悲就和容易闪到别人的腰了,本节一个重要原则,让甜甜蜜蜜的两个人感情破裂~~~~~~~~~~小西啊,积蓄怨念吧,偶知道你行的!!话说看文的大人别泄气偶都还在奋斗他两的问题…… ************************************************************************************* 被浓浓的自然芳香包围,酒的后劲也慢慢浮现。祯顗只觉得身体很沉重但感官很清晰,明明懒懒的连指头都动不了精神却很越亢奋。 小船悠悠的随波逐流,脑中顿时升起了一种被这漫无边际的香气推向无底深渊的恐惧,隆隆的炮声和喧哗的人声似乎也渐行渐远,莫名的不适让祯顗发出无助的*,“西,好难过,你起来……”或许赶走身上压迫的重力会让自己好受些。 西伊斯似乎很喜欢这样倒在柔软的花堆里,感觉身体缓缓的漂移,于是压着祯顗的手脚装没听见。 “起来……我快吐了!”祯顗发出最后的警告, 从这使人迷醉的花香中探出身体,祯顗大口大口的呼吸泛着水香的新鲜空气,对关切的靠过来的西伊斯连说没事,最终在再次涌起的醉意袭击下倒回了船板。 深远的夜空有一片银星闪烁,时隐时现的光芒提示人们还有薄云的存在。有彩色的光亮骤闪,是绽放的焰火,飞散的火星只在一瞬间伪装成了另类的星星,贡献出美丽的身姿后就消失不见,而这转瞬即逝的美往往会激起人们的一阵赞叹,形成如同浪涛一般迭起的喧嚣,装点着祭典的夜晚。 握着祯顗的手,西伊斯凝望逐渐远去的繁华,看两岸的灯火渐行渐远,听水流拍打船底,心情平静。他应该有十多年没有享受这平凡的生活了。与一个人手拉手,漫步在喀蜇,彼此谈笑,深陷在安乐的氛围……很久很久,似乎这样的情景从来没有真实展现过,除了今天。 有那么一点点冲动,该说点什么,西伊斯却突然理性的拿捏着自己将要说出的话会有多大的分量,对他和祯顗的意义如何。 祯顗一声舒坦的*让西伊斯的理性差点灰飞湮灭,他回头却看见谋杀他的理性未遂的凶手正在寻找合适的睡姿,唇角还带着甜腻的笑。他跟着笑了笑,正欲思考刚才未完的答案,就听见祯顗出声,“西,谢谢你。” “谢什么?”西伊斯试探。 “谢谢你给了我名字,谢谢你教导我人界的很多事情,谢谢你让我去西越认识了很多人,谢谢你告诉我爱有多沉重,谢谢你带我出来约会……”祯顗闭着眼睛絮絮叨叨,似乎要把三年来的所有细节都清点一遍。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口头的谢谢说得够多了。”西伊斯知道祯顗有些醉了,但是依然不放过诱导他的机会,,似乎这种半迷糊的状态更有利于让他明白一些事情,例如感情。 “你给予我很多,我为你只能做一件事——征服雍。”祯顗笑着,将一个伟大的计划说得云淡风轻。 “好伟大的承诺。”西伊斯心底却是很温暖。 “其实我曾经很讨厌做这个承诺,因为西为了这个目标做了很残忍的事情。我觉得那个时候你很讨厌……我对自己说,找到伤害了见悝的凶手我就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要回来!”这样酒后吐真言无疑使西伊斯的心抽动了一下,渐渐回忆着去年发生的事情。 “可是真正狡猾的是见悝,她很早就让我对她承诺,无论面对多么残忍的现实都不要去怨恨……” “帮助哥哥……他没有可以托付全部心思的人,可我相信你是他未来的希望,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对他的挑战……”说这样的话的见悝,应该是很难过的,或许她正在流泪,事后祯顗不停的想象。她越来越绝望的内心将唯一的希望留给了自己深爱的哥哥,祯顗为见悝鸣不平,所以才会和西伊斯发生争吵。 一段痛苦的过程后,祯顗却得到了留下来的理由和动力。 “希望?见悝居然这么说。”在谈及这段不太遥远的过去时,西伊斯微微闭上眼睛,想起那位失去了视力的妹妹,突然有了一些愧疚。 “所以我原谅你对见悝做的事。”因为那是见悝的愿望,祯顗最终能达成的唯一承诺。 西伊斯握着祯顗的手紧了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不要留下来?是我当初最犹豫的事情。西王母大人看透了我,她命令我必须辅佐你,作为我的历劫,直到你的愿望实现的那一天。”这是第一次,祯顗向西伊斯吐露了真实的想法。 对于祯顗不是出自真心留下这一点,西伊斯突然有些恼怒,他竟然成为了那位天神所下命令的一部分,强行限制住了祯顗,真不甘心!“祯顗你知道我的愿望,我其实想要……” “要不丹成为雍的主人,所以再残忍的事情,我都会帮助西去完成,这是我的使命,不可以违抗。我曾经以为只要是好的,就会给别人带来幸福,可是我却伤害了见悝,因为我没有问过她真正喜欢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我不用担心西,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需要以这个愿望为蓝本努力,你就会幸福!”祯顗躺着得意的一笑。 不对,我不仅仅要那些,我还要……我还要……“你……” 西伊斯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说出那段表白的话。 “这是我唯一知道如何爱人的方法,西,我爱你,我想让你是个幸福的人……”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对西伊斯形成了巨大的冲击,他摇晃起祯顗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强迫着祯顗睁开眼睛看着他。 祯顗的眼睛清澈却很迷离,说明了他现在的自控力真的很低,他的笑也透着一些醉意,“我爱西啊,要让你成为人民的好君主,妻子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父亲,当我不能陪伴在你身边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国土家庭你依然会幸福的微笑,我只希望自己能做到这个程度!” 西伊斯的目光中闪现了些许的怒意,他拽着祯顗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祯顗笑着点头。 西伊斯发狠的吻了下去。他知道祯顗爱着他,可是这样的方式他不敢茍同,他不接受这种所谓为他的幸福着想的自私的方式,他不要如同奴仆般遵从的爱恋! 害怕的推拒着,这样亲密的接触总有一天会杀死西伊斯,祯顗明白,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 躲进西伊斯的怀里,祯顗的语气变得沉重,“最后一次,最后再让我撒会娇……西真的很温柔,如果要让我有足够的坚强辅佐西,必须让我脱离这种温柔,我不能永远藏在你的怀里当一个孩子接受你的宠爱和亲昵,我想要帮你实现愿望……求求你!我的王……” 原来那所谓的疏离是来源于这个!成长的隔阂,以及,身份的疏离!为什么会这样?他能够得到祯顗的爱却只是在忠诚心面前的膜拜!他被骗了,被祯顗骗取了信任,骗取了恩宠,骗取了爱情!西伊斯的心乱极了,第二次因为一个人乱得如此彻底——第一次是为了死去的母亲。 两个人渐渐拉开距离,让冰冷的河风阻断了彼此共同的空间,曾经热切相连的心居然有了被分离的痛苦。原本对美好爱情寄予祝愿的春惜后夜祭,居然在诸多巧合下到了终点,但不像那出木偶戏来的喜剧,这个现实步入了绝境。 “白虎神将所承认的人王,西伊斯,请接受我对您的誓言!”跪拜在西伊斯脚边,祯顗说出了长久以来决定,最终让自己与西伊斯的关系尘埃落定,再也不需要迷惘。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个决定有多么的愚蠢,他的偏执,西伊斯的混乱,似乎都注定了不久的将来上演的悲剧。 也许会有所转折,如同所有人期待避免悲剧的转折,只是,这段扭曲的感情如此一直的持续下去,不知道唯一的希望何时能到来。 ------------ 第十九节 政变 大部分历史背景偶都会设置为免费章节…… ***************************************************** 当西越正在为自己新王登基做着密切准备而广发请帖的时候,西北方向那块未被定义的大地上,部族中最大的两个联盟正在进行他们最后的正面交锋。之所以说是最后,是因为这场战争以库尔悉盟族战胜加加里夫曼约定联盟为结局,库尔悉在争斗了多年后取得了一边倒的绝对胜利。 以战争为主要目的的政治上层并没有因为胜利而得到历史垂青。西虞纪678年年末,风光仅十三个月的库尔悉出现了动荡。因战事积劳成疾且伤病未愈的汗王克尔克多在巡行领地以南的甘理地区时去世。和 任何坚持世袭的国家一样,这位汗王留下了遗诏,写明由么子莫翼卿公为继承人,责成元老臣子为辅弼,不得抗议,违者株连全帐。在当时许多坚持嫡长子继位的人心中,这个遗诏无疑存在争议、首先,众人皆知汗王与莫翼卿公政见不和,其二,继位的顺序应该是嫡长子牙染卿公优先——在这质疑人众中也就包括了这个当事人,牙染卿公。 因为受环境所迫,仅存的两大部族联盟都定居在毗邻莫沦与且霍两国国境的东南侧草原上,在两国外围形成了一个比较狭长的包围圈,幸而在多年的征战中,几方势力间都遗存下了未控制地域,才没有将这两个遥远的国家给完全密封起来,亦或说一直都做着有效的抵抗,因此这两国在抗衡部族上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如果畏惧遗诏中“株连全帐”的血腥,相信那些这些人并不适合争权夺利,且霍和莫沦当然不在这个畏惧的范畴内,便大胆的对加加里夫曼给予了支持,这就变相的借加加里夫曼之手扰乱了库尔悉的政局,因为在通传全族之日起,心有不甘的牙染卿公就召集到了支持者,其中便包括了加加里夫曼约定联盟。 到了变革之年,西虞纪679年如月,以牙染卿公为首发动的武装政变结束了存在仅十一天的莫翼政权,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打开了大门。获得至高权力的牙染首先废除了父亲的遗诏,接着马不停蹄的以各种理由罪名至自己的弟妹们于死地。算得上仁慈的是,牙染并没有藉此牵扯弟妹们的全帐,还剩下了些无关紧要的无辜族民作为奴隶收归在他的帐下。 大难不死的莫翼卿公居然侥幸的逃出了库尔悉的领地,不过四处流亡孤立无援的生活不是常人能想象的,他冒险向他国发出了庇护请求,而其中一个就是沙漠商国,对所有存在的势力皆做低调处理的不丹。 ***************************************************************************************** 背景知识说明:部族内有各自的血系,远古时代一个家族都住在一个帐子或者帐群中,因此就成为了帐族,发展到现在这些曾经生活上有所共同的帐族才成为了民族,库尔悉除了有库尔悉族血统的帐族还有其他共生的其他民族,这里全帐自然是指一个帐族的同血脉的所有人,一旦株连就表示一个帐族的消失。——帐系的分类在辽国时期最为典型,属于比较特殊的等级分化…… ------------ 第二十节 沉寂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更新爆一节出来……嘿嘿……又到尴尬的时刻了,貌似最近两个人的状况频发啊,无法控制的情感大爆发,小西的日子可能不是很好过,至于小白,日子会更难过……………… ******************************************************************************************* 西越驻使还有四天入喀蜇,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包括使驿馆的装潢设置,兵防安全,进驻仪式等等。可以说除了日常该处理的公务,没有什麽该值得西伊斯烦心的了。不过恰恰是这样越安稳的生活才越容易发生不可测的变故——他和祯顗的关系落回了零点。 需要承认,祯顗是个好臣子。他主管着西越与不丹交往的大小一切事宜,这次从入国境前的接洽,到通关的检验核对,国道的互行,沿途驿馆的安顿,到喀蜇城内的相关准备,无不精心,如果不是西伊斯下令他不得离开喀蜇,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和西越使团同路了。当然西伊斯的命令也不是完全出自私人感情式的强制令,而是祯顗依然要以皇子研习为主的学习和辅助国王政务。擅离职守也不是祯顗的做事风格,但是太过尽忠又让人头疼。 “……关于郾国的求援,为什麽你会同意供应一万石(100吨左右)的物资呢?”西伊斯一手拿着摺子,一手拿着祯顗就摺子写的批文,每天的功课就是这样进行着。 祯顗想了想,躬身向书案后坐着的君王回答道,“郾是我们的近邻,就邦交而言,对方国小力微,有所求我们自然有所应,建立彼此的信赖关系才方便日后的正式交往,甚至结盟。” 西伊斯点头,稍顿,笑着说,“想法不错,有了盟约才有利于我们扩大势力范围,你想一箭双雕很好,但是……”话锋一转,有些凝重,“太天真。” “请王指正。”祯顗敬礼。 西伊斯想发作,抬了抬手里的纸绢,最终放弃的叹气,视线落回那张批文,“郾近邻我国,又接壤殷,受山脉影响地形多变,山体高耸而脆弱,容易碎裂坍塌,河道阻塞诱发洪灾……郾境内多发水土灾害的状况,你背过没有?”祯顗很老实的回答没有,西伊斯沉吟一番,“西越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好好补一下这些课。”祯顗领命答是,西伊斯接着说,“所以没有必要一次供应这么多的物资给对方,不是我不丹给不起,而是治国不是做善事,目标要再长远些。我们两国间有一块无主地,你也看到过去的疆土记载,这一部分地区的山石受两国地貌的影响,不定性更多,天气亦很复杂,历来没有多少百姓生息,两国一直都爲了避免因这块地起争端而放弃控制权。但我现在需要这块地来打开郾的国境,深入其内,明白吗?”温柔的语气和眼神,已经超出了循循善诱所应有的效果。 “以运送物资为名,让无主地逐步形成我国在郾境前的暂管阵营?”祯顗顺着西伊斯的思路回应。 “差不多是这样,有探子说里面有一些小平地,有利于我们安排布局,至于要如何做躲过郾的耳目让郾同意我们设军,日后我再教你。还有一点……”西伊斯耐心的看着批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惊动国库储备。” 那要从哪里获得足够送往郾的物资呢?光从祯顗的眼神就能得知他的疑问。 西伊斯不急不慢的回答,“银钱方面由见乐司处理,物资则是要善用民意,我们的人民都很乐意投身到大事件之中,适当的发挥这种激情有利于他们的创造力,这是我国优于他国的一面。所以记住,我们不可以把人民当作简单的牲口奴役,要学会驾驭他们的心。” “是。”祯顗坐回自己的书案,听着西伊斯对物资的说明,一一做下记录。 不过,一旦没有了西伊斯沉稳温和的音调做点缀,菡殿的偏厅里就充斥着寂静,连支架上的鹦鹉,墻角的猫狗都被这静谧的气氛引导得退去活力渐渐入睡。 “祯顗……”西伊斯欲言又止。 “是?” “没什麽,告诉你任何试探都要带着善意的外衣。” “是,我会处理好郾的事情。” “不要对我用敬语。” “是。” “不要说敬语!” “好。” 西伊斯保持着微笑继续看其他的批文,但心里滋味可不谓好受。春惜后夜祭他听见了祯顗的心声,却是让他最失望的结果,他无法容忍祯顗所决定的君臣关系。冷漠,疏离,如果这是他曾经许下的一生相守的诺言应具有的关系,他选择毁约,这种被欺骗捉弄的愤怒可想而知。 可是西伊斯毕竟是西伊斯,他的优势便是冷静和理智。回忆着和祯顗发生的种种,他努力给予自己平息怒气的理由,以及找到让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祯顗做出那种决定的原因。 一开始,西伊斯成功的留下了漂泊来人界的白虎神将,然后一路教导他。三年,从没有如此真切的关心过一个人,在西伊斯有所发觉时,光阴带来的不仅仅是彼此的熟稔,还有情感的依赖。西伊斯承认最初他想利用白虎神将的愿望强于拥有祯顗,当这个比重失衡时,他矛盾了。他爱意的表达居然成为了祯顗懦弱的来源? 要得到一个强盛的帝国,还是此生挚爱的人,他势必要在二者间做出选择。西伊斯真希望他能赶快想出权宜的第三种结论,即不需要利用祯顗而实现夙愿。可是,这是不是意味着祯顗将失去自己在人世的坐标,提前返回昆仑? 西伊斯为自己的想法惊慌,似乎一切问题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他给了祯顗留在身边的理由,同时给了彼此疏远的依据。 他错了? 不,西伊斯不会如此认为,他不会心甘情愿的承认错误,对惩罚俯首称臣。面对失败他依然会从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方面,而后善加利用,否则他无法在自己不算平坦的人生大道上持续的保持赢家的姿态。 祯顗的到来是西伊斯的幸运,所以,西伊斯有理由相信,这个幸运会一直围绕着他,赢取此生最重要的赌局。 偏厅外的门仆一声长诺打断了西伊斯的思绪,接着他听见了十分让他敏感的名字,“陛下,御花坊舍人荷鲁伊斯大人称有事请殿下移驾。” 温和的眉眼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祯顗刚想做应,突然停下,放低了身子看向西伊斯,看来是想征求西伊斯的同意。 西伊斯回视,浅浅的微笑,他对祯顗在这种状况下询问他的行为感到很满意,随即对门仆扬声道,“是什麽事情?” “荷鲁伊斯大人没有说明。” 祯顗小声的补充,“或许是仪式准备的问题……” 看来祯顗是想去,西伊斯心中叹息,两人这样压抑的气氛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是该找点藉口去透透气。眼中的宠溺依然毫不吝惜的投给祯顗,“你去吧……”祯顗的脸上似乎透出几分欣喜,西伊斯把吞掉的半句接了上来,“我随你一起过去。”他有所预见的看见了那突然暗淡的神色。 ======================================================================================== 背景知识补充: 一万石=100吨(左右)(1石 = 30360g详细的度量关系会在作品相关发出) 纸绢:和中州地区质地紧致且价格便宜的纸张不同,不丹使用的是比较原始的制纸工艺,因此在使用上以原始的粗糙草纸为主(第一章祯顗的道别信就是这种纸),只有贵族才有财力和权力使用添加了纺织物的细腻纸张,皇族有专用的纸绢。 ------------ 第二十一节 谎言 广告时间:《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更新爆一节出来……床戏组的两个人又当众调情了……诶诶,这是西伊斯和荷鲁伊斯第一次的交心对谈,其结果貌似很有震撼度……本节的名字叫做谎言,四个人之中谁在说谎,可千万要注意了哦!!话说偶的人物怎么那么复杂……果然是一群大叔的世界…… ********************************************************************************** 出偏厅,绕行到千莘院,通过一条水廊,沿人工湖岸一路往下,便是御花坊的所在。 经人引导,西伊斯和祯顗进了抚育花园,抬眼就看见一个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一个面容白凈清秀的青年身后,男子的下巴搁在青年的肩膀上,有说有笑的握住青年的手,两手交缠着抚弄盛开的花朵,亲昵的表情和姿势无不说明两人的关系有多么的亲近。 对于这样的画面,祯顗本能的逃窜开去,却不想撞进了西伊斯的怀里,急忙跳出来连连行礼说对不起,似乎不容许自己冒犯丁点。 浓情蜜意中的两个人听见了动静,回神看见西伊斯,立刻行礼。 这前前后后的表现无不彰显西伊斯的尊贵,一时间竟让持有国王身份十余年的西伊斯感到一阵尴尬。 双方寒暄了一会,荷鲁伊斯向莱恩维尔德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带走了祯顗,西伊斯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一块花圃后,转而对荷鲁伊斯笑道,“不是要找祯顗商量事情吗,王兄怎么将他支走了?” 荷鲁伊斯两手一摊,耸肩笑道,“本来想和祯顗聊聊,既然陛下来了,和您说也是一样,可能效果会更好也说不定。” 西伊斯凝视着自己这位外形不羁的兄长,心里隐隐猜测到对方的用意,面色依然不改他一贯的温柔,笑着瞇眼,“王兄说话好高深啊,这样卖关子我真猜不透,还是请直接告诉我什么事情吧。” 荷鲁伊斯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太阳,便邀着西伊斯进了抚育花园内休息用的凉亭。两人坐定,他才道出了缘由,“我看祯顗最近少了些活跃,性格突然深沉了很多,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西伊斯露出了为人父母的担忧表情,“孩子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懂事转性了。”这种说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好像他真的是祯顗的生父似的。 “真的?”荷鲁伊斯侧头。 西伊斯无奈,“那王兄认为还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荷鲁伊斯开怀的笑起来,“你们两个让我想起我和莱恩初识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从失去家人的伤痛中解脱出来,孤身一个人漂泊又被人欺负,当时的他好像块易碎的玉石,美得不敢触碰,我喜欢宠着他,他也很依赖我。” 西伊斯听着有些动容,发自内心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提到,你和……你们……”找不到语言形容的关系,西伊斯只能借由表情说明他无法言传。 “哈哈哈,就你看到的关系!”荷鲁伊斯拍拍西伊斯的肩膀,“我只是想为你提供些参考,好歹我也是过来人。”挤挤眼睛,荷鲁伊斯勾起的嘴角似乎也在传达某种不可言传的东西。 “王兄这是什么意思?”西伊斯坚守防线,明知故问。 荷鲁伊斯退回彼此原有的距离,“没什么别的意思,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好什么,嗯……我只是以为可以用自己的经验来解答自己弟弟的……嗯……感情问题。” 说完,两人都大眼对大眼,等着双方谁能把这个话题接下去。 少顷,荷鲁伊斯投降,“好吧,没什么问题,忘记我刚才说的,我不该占用国王陛下的时间。”正欲起身告退,西伊斯调整坐姿,和善的笑道,“哥哥,我想我们可以聊聊。”那一瞬间荷鲁伊斯的表情可谓欣喜若狂。 莱恩维尔德以游览御花坊为由领着祯顗四处转悠,让祯顗暗松口气——要以臣子的身份面对西伊斯真的很辛苦!这是他这半个月来的深切体验。 祯顗不明白,在昆仑时,他这个小小的神将对任何现世神祇都可以保持一颗崇敬瞻仰的心,可现在他无法以同等的心对待西伊斯,甚至不能完全听令于他,这不是白虎神将应有的态度。从在昆仑有神识到现在,一百多年了,他听得最多也最容易上心的就是命令,而完成这些命令是他表达忠诚的唯一方式。西伊斯是他的王,在他心目中,这位王的地位已经仅此于西王母。他爱他,尊敬他,拥护他,为什么会对他的亲吻和拥抱有所期待?祯顗甩头,警告自己不可以这样沉溺于安逸,不可以优柔寡断,必须让自己尽快坚强起来,强到足以实现和保护西伊斯的梦想,这是他的职责。 不过,相信这种出于负责的爱意,是西伊斯最痛恨祯顗的一点。 难道我正处在小孩子的“断奶期”?祯顗对自己身为人类的状况又有了新的了解。一路板着脸思考问题,情绪又全都写在了脸上,祯顗在熟知的人面前总会不自觉的显现出这样的习惯,无怪乎西伊斯一直无法放心他。 体贴的莱恩维尔德自然是第一瞬间就注意到那孩子气的脸上淡淡的忧郁,不禁调笑,“祯顗殿下是不是被心上人给欺负了?” 祯顗立时反驳,“才不是心上人!” 莱恩维尔德轻笑,“我说错了,是祯顗心坎上的那个人。你们怎么了,不想说说?” 祯顗低头,摇头。他不知道由何说起,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经过反复思虑就复杂到无从下手的地步。 莱恩维尔德慈爱的抚摸祯顗低垂的脑袋,笑叹,“少年的烦恼……想清楚再一吐不快吧。我们来聊点别的,好吗?” 两人停在一片花圃前,花圃内的花工们正在做着每天例行的清理工作,见到皇子都纷纷垂手而立行礼问候,祯顗对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不像过去那般总要和奴仆客气一番。现在他懂得这是种不可抗拒的尊重行为,于是他淡定的微笑,扬手,免礼,响应,很快一切便恢复如常。 “这是荷鲁伊斯培育的无香花朵。他说有的人受不住花粉花香,再美的花他们也不能触碰,真的太可惜了。所以就培育出了这样的品种。再过一季,它们就可以开花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花朵呢?” 看着半人高的植株,连绵的青翠,没有半点花的影子,祯顗也有些期待没有香味的花会是个什么模样,不由赞叹,“荷鲁伊斯真厉害!” “还是个很好的人,是吧!”莱恩维尔德的心情似乎有如阳光般灿烂。 “对啊,对啊,不愧是莱恩喜欢的人,温柔又体贴。”祯顗找到话题转移注意力了。 莱恩维尔德一怔,唇角带笑,却不看祯顗,望着花圃眼神近乎迷离。 祯顗不由想起上次他与莱恩维尔德谈心时听到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有低低的道歉,“对不起。”他不该向莱恩维尔德炙热的心上泼凉水,让对方想起心上人喜欢的不是他。 同一时间的凉亭。 荷鲁伊斯的笑透露着幸福的讯息,“我爱他哦,莱恩真的不错。” “他也知道?”西伊斯好奇。 “当然!我可是大着胆子当面表白的,他再听不懂就对不起他那颗聪明的脑袋了!” 西伊斯鼓掌,“快手情圣!” 荷鲁伊斯呛咳一声,“这不是快不快的问题……我当初也犹豫过,毕竟他不像我男女不忌,所以想要不要等他先对我说。可是两人这么不清不楚的纠缠那么长时间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就打定主意,我先主动,结果好坏无论,大不了当朋友。结果……哼哼……”不明的两声哼哼,让西伊斯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荷鲁伊斯身上,“他以身份悬殊为由没答应。”荷鲁伊斯却全然没有失望的表情,“我也料到可能会失败,就准备了第二步计划。”黑沉沉的眼眸透着狡黠的笑意,隐约中闪烁着**的光艳,“人最不可抵御的就是情欲,女人们喜欢我无非是想来一次彻底的尝试却深陷其中,所以我不相信男人会比女人更难违背这个真理,对吗?”暧昧的回眸,注视西伊斯。 西伊斯有些被呛到,半晌才笑道,“哥,你真是……我有些同情莱恩维尔德了!”想起一直以来荷鲁伊斯的滥情,这样的笑容显然是意有所指了。 荷鲁伊斯摇摇手指,“错了错了,我亲爱的弟弟,爱情是不存在寡廉鲜耻的。”毫不忌讳的点明了西伊斯的疑问,“我为了情而生,所以一段感情没有它应有的声势浩大的激动,我会感到无力支撑,莱恩为我找到了让我激动的弥足珍贵的幸福感,我虽然不能保证和他相守终生,但是我们会一直被幸福包围生活下去。” 说到认真处,荷鲁伊斯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却冷冷的瞥向一边,“所以,什么道德廉耻我可以统统不顾。”言下之意是不希望有人来指摘他和莱恩维尔德的关系以及两人的相处模式问题。 确实,所谓的身份地位,其悬殊与否,对荷鲁伊斯而言都不是问题,因此无论是乐人坊的舞姬娘子,还是商贾的娇妻美妾,亦或者是中央的良才贤俊,都一度是他的猎艳对象。而他所得到的一切并不完全是依靠他的皇族身份,实际上大多时候他会隐姓埋名,将一段感情发挥到极致时抽身离开,用彼此最美好的记忆换取他的好名声,以及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关系系统,这是荷鲁伊斯八方得宠的一个原因。这种方法和西伊斯依靠自身亲和的形象长期建立的名望相比,既快收效又好,也因为这样,荷鲁伊斯的情爱观念和道德底线来得都特别低,又任谁都说不出能绝对纠正他的理由来。 “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多少了?”荷鲁伊斯突然反过来质问西伊斯,这让西伊斯有些措手不及,“全听进去了。”笑着给自己回旋。 “难道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对你和祯顗?”荷鲁伊斯凑近问。 西伊斯看着突然放大的俊颜沉默。被人说出心底的秘密,感觉并不值得欣喜,特别是面前这个人不如觅那般的亲近,警惕的防线再次升起。接着,他笑得格外灿烂的推开那张脸,“哈哈,太有意思了,你的玩笑!” 荷鲁伊斯板正脸,盯着西伊斯观察了半晌后,灰心的笑道,“我收回刚才那不敬的玩笑,我们什么也没有谈。我只是想劝谏陛下,幸福是短暂的所以需要把握,如果爱上一个人了就认定他会是获取幸福的关键,如何去爱他远比应对周遭的其它重要。”于是起身告辞离去。 ------------ 第二十二节 使节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恭喜西越使者进驻喀蜇~~~第一章老人物出场~~~~还有很多正式的外交场合进行~~~~快点订阅吧,很好玩的说……请支持有那么一点迂腐但很可爱的錞子先生(錞,念duì,别念错了……) ******************************************************************************************* 鴷木錞子踏在喀蜇城大道的地砖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藉助宽大的衣服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腰板,如他所料的立即听见了数个诡异的咔吧声。他佩服这个沙漠民族能在漫漫的沙海和戈壁间修筑道路,虽然上面铺筑的石头木块凹凸的程度大了那么一点,但好歹是条能跑车马的道! 满脸倦容的錞子保持着使臣应有的礼节笑容和不丹的礼宾使寒暄。刚准备回身介绍一行成员时,发现面前的礼宾使的表情有些复杂。循着视线而去,錞子的心抽了一抽,后面还有一队人没有下马!——你想在不丹的地盘一逞军威吗!? 錞子一边腹诽一边瞪视的是一个身着绛红武士劲装的领头人。虽然他的衣服被风沙折腾一番有些变色,但还不至于掩去和这红色相匹配的咄咄英气,如炬的双眸有些邪狞,让站得不甚近的不丹礼宾使一阵揣测,寻思着在自己的礼宾名单里有哪个是如此傲然的人物。 錞子使劲的给那队人马打眼色,红衣武士身后有个外形颇为稳健持重的男子,悄悄乘马靠上前,在红衣武士耳边低语一番。两人相视点点头,翻身下马,接着是整齐划一的马鞍马镫叮当声,皮靴落地后连扬灰都起得很有分寸。 礼宾使立即想起了自己案头的使者名单上的某一页,打头的为“景宏敕颜”,其下的便是櫜桀王鴷木旒纮亲点的护送使团的一百名西越铁翼军。 西越对自己的使者选拔过程相对严格,此次得选的又是现任的国王亲戚,自然金贵得紧。以鴷木錞子为首的驻使团一路北上直至进驻,没有个警备着实不让人放心。而喀蜇从未接受过外国驻军,使驿馆一旦由西越使进驻,其院墙内便等于是西越国——根据邦交惯例,不丹在没有得到西越认可的情况下,没有特权对西越使驿馆执行国家权力。 谁受得了每天看见自己家门口有块被别人占了的地,还有他们的官吏和军队在晃悠?毕竟不丹鲜少与外建交,西越又是第一个在都城建使驿馆的国家,两国结亲在先,客客气气的商量了大半年,于是定下了现在的一百来号士兵,不过不能常驻。 这批铁翼军只负责使驿馆内的安全,最长驻期一年,期间不能换军,不能出城,人员编制管理甚严,期满后除了留下十人的小队,其余全部撤回。 使团文书上写明了,军队驻期内,由四品忠武将军景宏敕颜指挥,最终由他带领撤回本国后,便是试正都统鞑骸里亲王鴷木戕骨留任使驿馆的治巡官。 这样滤了一边,礼宾使算是猜到了红衣武士和那男子的身份了,含笑由西越主使鴷木錞子与使团诸位认识,彼此气氛回归融洽。 按照公认的外交礼制,使节到任期以递交国书日期为准,在此之前还不能进驻使驿馆,因此不丹的礼宾使引导着众人先到政国馆安顿。这在事先有所知会,所以西越使团入城时便没有搞什么大的排场,一切手续从简。 鴷木錞子还不能完全适应喀蜇的气候,虽然这里要比一路走过的沙漠和小绿洲凉爽不少,但和西越国内相比依然是高湿高热。官服的布料算是极好的,却一样在这样的气候下显得厚重,迫得他一送走不丹的一众礼宾使就奔进房间脱衣服。 洗澡,一定要洗澡!錞子内心强烈的呼喊。 门吱呀一声开了。 “呀——”如同黄花大闺女发现有人偷窥般的尖叫,錞子与闯进来的红衣武士怒目相对,胡乱的把外衣抓在胸前。 红衣武士瞇瞇眼,木然的扯动嘴角,“回家和你的妹子们玩去!” 家中繁多的女眷是錞子的软肋,闻言随手一甩,外衣飞到床上,大大方方的穿著中衣炫耀干瘪的身材,“你不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吧,拜托你要装敕颜就装个里外通透,免得引人怀疑。” “你叫这么大声就不怕被馆里的密探听见生疑。”红衣武士坐下喝茶,顺便呛回去。 錞子也懒得犟嘴,晓得在别人的地盘要小心说话,干巴巴的笑两笑一同坐下喝茶,觉得心里的邪火压下去后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过来有事?” “国使进驻,不丹的王宫怎么没点动静?”问得比较委婉。 錞子知道这不是中心问题,挑了挑眉毛,头摇得甚是酸楚,还透着一副朽木不可雕的遗憾,“你没看我给你的文书吧,连陛下让你看的一些外使礼仪你也没看对不对?不用想狡辩!”一指凌厉的停在面前人的鼻尖上,终止了对方想张口的行为方继续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向陛下告密,将你打包退货,换本尊过来!” 还是那张木然的脸,眼神可不是一般的星火闪闪,“他敢!”威胁的不是錞子本人,而是錞子提到的“本尊”,尚在西越顶替某人的真的敕颜。 至于这个某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铁翼军的正牌拥有者,櫜桀王爷,也就是穿着一身武士装,顶着敕颜的脸,一来就安安稳稳坐在錞子旁边喝茶现在正喷火的这位。 “我怕你,行了吧!”錞子确实怕鴷木旒纮,虽说两人算是同族血亲,但真的把他惹火了可不好收拾,也就识趣的点到为止。 “目前我们是要按程序走,今天休息,明天拜会不丹的见乐司,完成即任确认,然后商讨递交国书的事宜,最快后日便要将国书副本和正本交给不丹,完成就任仪式后我们就正式进驻使驿馆了。至于你要见的人估计就这几天就会出现。懂?”錞子佩服自己对朽木的耐心,可是对方似乎连领情的倾向都没有,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好歹就临时治巡官的本职给点反应吧!” 鴷木旒纮瞥了一眼,“你是主使你做主。” 錞子探头咧嘴笑,“那劳您安排些铁翼护卫与诸位文使明日随行拜会,还请带上您的军印,方便确认。”他有点鄙视自己少了条尾巴的模样。 “让戕骨去。”鴷木旒纮搁下杯子就抬腿走人。 錞子还想咬住一会,“那您呢?”猜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安排。 鴷木旒纮揉了揉脸皮,不耐烦的回答,“睡觉。”带着这张皮有些时日了,他老觉得不舒服,现在总算能找个没人的机会彻底摘下来好好透气休息一番——他可不想肿着一张脸去演重逢戏!就这么任由錞子在他身后拽着文一阵酸气四溢的长吁短叹,自己拂袖而去。 如錞子所言,在入喀蜇的第三日,西越使者向不丹递交国书。 了解了今日大小程序而极不耐烦的鴷木旒纮,在錞子非常恶意的最后知会他来政国馆接收国书副本的是祯顗后,迅速的起床梳洗更衣,面具贴得异常神速,让錞子异常担心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敕颜”的“棺材脸”形象可能名扬两国,甚至整个雍。事关国体,他这个主使负责的找来与敕颜交好甚久的鴷木戕骨帮忙,力求要把假面皮贴得严丝合缝,绝不能成面瘫。 政国馆的宴请大厅,专用于款待国宾,是除千巽宫外外交接触最集中的地方。礼宾使引着西越主使及副使参赞治巡军官在内的十四人进了宴请大厅,祯顗也领着见乐司的大小长官作为不丹一方代表恭候多时,准备接收西越的国书副本。 “西越特命全权大使鴷木錞子阁下到达。”领头的礼宾使将两国代表隔出五步之远后,退行到边侧,躬身宣告。 錞子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见到还算相熟的祯顗,跨进宴请大厅时的紧张消退了不少,一丝不茍的从身旁的副使手中接过装裱华丽的银色国书副本,暗自清理了下喉咙,郑重道,“尊贵的不丹皇子殿下,我荣幸的向您递交西越国王鴷木柏梵陛下任命我为不丹特命全权大使致西伊斯陛下的国书副本。”遂单独上前,将国书呈交祯顗,双方礼节性的一笑,方后退回原处。 祯顗双手捧着致辞,“大使阁下,欢迎你的到来,相信在你和众位使节的共同努力下,履行你所代表的全权权力和义务,为西越与不丹两国关系开创更为光明的未来。一直以来……” 作为第一次担任驻使的鴷木錞子,此刻是无比激动的,虽然年少时曾随先王座下使臣出使过殷,但当时他连个协助都算不上,只是众书记的一员而无缘出席递交国书这样的正式场合,现在听着前方少年的慷慨陈词忆及过去,惋惜中不由生出感慨,自然尤为的全神贯注。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对同一事物报以同一态度,你感慨你的,我走神我的,鴷木旒纮走神走得很有道理。他的眼神从进门到现在一刻不落的透过前方文官门的后脑勺缝落在祯顗脸上,正思考着什么时候表明身份。如果说大半年前他失手劫掉祯顗就表示放弃,他就不是櫜桀王! 西越的驻使需要经由百人长老院合议选举,从提名到定论中间还要经过不丹见乐司的首肯方能得到最终名单,因此西越在不丹驻使晚了一年多。这给鴷木旒纮留出了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好国内的事情,然后胁迫敕颜和自己换了妆容,交换身份混到了喀蜇。 只要敕颜那么多年来影卫的功力没有退步,相信这一年的时间内没人能看出西越的櫜桀王是个冒牌货。如果不小心被鴷木柏梵发现了,敕颜就会依自己立的军令状顶缸,算是死得其所了。 面皮下的脸冷冷一笑,只在表面扯出个不大的弧度,在一旁的礼宾使眼里看着甚是木讷。没人看出真正的櫜桀王鴷木旒纮正站在明晃晃的吊顶大灯下,心里拨弄着阴险的小算盘计划怎么拐走他们的皇子殿下。 递交副本仪式上的致辞主要是感谢两国的努力以及欢迎使节的到来,也就不怎么长篇大论,祯顗致辞完毕,便向客人敬献奶酒。 鴷木旒纮正以自己的大道理为先神游,身边的鴷木戕骨咳了声才让他醒悟过来,接过婢女捧上的杯子,神情复杂的闻了闻这异国的饮料。 祯顗只手从杯中沾了些酒浆轻弹向空中,继而一举杯子,“祝福。”邀两方共饮了。 和这会儿热血沸腾的錞子不同,鴷木旒纮苦着一张脸干杯,这味道腻歪的东西就算喝一点他都不自在!他非常确定,这个腻歪的国家不适合他——也就更不适合祯顗了。 前方,錞子与祯顗客套一番,双方一起在政国馆的贵宾名簿上签字,祯顗又和錞子交代了几句接下来的事宜,便示意礼宾使宣布递交完毕,请使节稍作休息,自己先率众人退出了大厅。 双方队伍彬彬有礼的擦肩而过,鴷木旒纮的目光自然是跟着祯顗在走。鴷木戕骨这才发现紧跟在祯顗一侧的夔影,两人有那么一瞬的对视,以夔影不咸不淡的最先扭头告终。 回到房间,使节们赶快换衣服,接下来便要进千巽宫递交国书正本,这才是就任仪式的正剧部分。 ------------ 第二十三节 就任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关于这几节的外交礼仪和用语偶有参考高端访问系列记录文学里面的外交官那本(本系列在社科类)……这也是为什么殉雪看起来不像军事战争文的原因,要看开疆扩土的大人请继续等待,战争还不会出现……本节继续勾心斗角的政治宴会,某王爷又和小西见面了,情敌啊~~有没有人看着犯困? ************************************************************************************************ 錞子的衣服从里到外三层都换了个颜色,青红白的纴襟叠得服服帖帖,广袖层层分明,一点褶皱都没有,凹凸有致的刺绣比刚才的一套多了些华贵,对镜正了正官帽踏出房门,便见换上藏青色军礼服的另两人,便一同前去外间的大堂集合。 沿途闲聊。錞子对祯顗的表现赞赏有佳,“没想到祯顗殿下回国后更加成熟了,让我有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鴷木戕骨表示同意,“气度不凡啊,不敢相信他还是去年里和我们闹在一起的孩子。面相上没什么变化,不过总觉得性子中有些冷漠了。” 錞子有些感触的点头,“或许是今天场合的关系吧,多少会有些紧张嘛。” “一定是那家伙教导他这样的,该死!”鴷木旒纮牙缝里咬字,看起来好像面皮抽筋,接着鼻腔哼出一笑,“倒是越来越有那家伙的派头!”想起与某人那正面交锋的一次,心中的不甘不愿不忿不快全涌了上来,步子因此加紧了些。 錞子看着本来叫嚣着对这种外交仪式没干劲的鴷木旒纮突然风风火火起来,脑子一时拐不过弯,直瞪着对方看,希望得到个答案。鴷木戕骨在一旁摇头,示意他别问——这一问指不定又招惹到什么。 为使节专备的玄色马车,外侧后沿站着两禁军护卫,车头坐了两马夫,四匹黑马前禁军开道,甚是威武*。錞子正襟危坐面带微笑,对夹道欢迎的百姓很是慎重。不过,看周遭的热情劲,錞子猜想,如果没有随行的禁军卫,百姓们掷向使节们的花恐怕会淹没马车。 就这么前呼后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了喀蜇城来到千巽宫。 宫门广场前已将排场做足。白色的地砖、宫墙、房顶被太阳映射着透出淡淡的白光,衬着蓝天、绿树、清泉,有说不出的圣洁。四阶以上的官员按其隶属排成行列,鲜艳的官服像彩带一样层迭在这圣洁宫殿的主人身旁。 錞子仿佛看见了家乡祭祀帝挚的情景——人们也是身着艳丽的服色匍匐在帝挚神像脚下,向心中的至尊敬献自己的虔诚。 在西越见到西伊斯的时候就觉得这位国王很耀眼,带着太阳的温暖以及夺目。此刻,置身在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中心,錞子膝盖微颤地决定改变想法——那简直就是神嘛。即使对方并未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五步之遥的錞子依然不敢与其直视,眼神不自然的游荡在西伊斯脸庞以外的地方。 使节队伍后排的鴷木旒纮眼睛不适地瞇瞪前方,他恐怕是西越使节中唯一敢平视西伊斯的人。不过这样不敬的行为被鴷木戕骨注意到,为了防止鴷木旒纮过于冒进而泄露了身份,他很好心的胳膊肘往外拐了拐,撞上对方的手臂,换来的却是不满的斜睨。鴷木戕骨抽抽嘴角什么都不做了。 “祯顗。”西伊斯笑容满面的侧头对站在他下手的少年说道,“似乎有不少我们熟悉的朋友。”祯顗瞄了眼队伍里的錞子、敕颜和鴷木戕骨等西越官员,微笑着垂眼颔首,很是恭敬,“回头你们再找时间好好叙旧吧,我也好参加。”祯顗又是低了下头。西伊斯敛去眼中的温柔,转头一脸庄重。 礼宾使唱诺,欢迎的乐曲止住了尾音。大致的程序与递交副本时相同,不过同国书正本一同递上的还有鴷木柏梵所写的颂词。然后西伊斯宣读他对西越的答词,再将署好名的书面答词交给錞子,錞子恭敬的接过收好,准备正式就任后将其呈送回国。 这时号角齐鸣,礼花鲜花纷飞,西伊斯在朝臣们的恭贺声中邀西越使节检阅不丹仪仗军。即便事先知道,众人也有些受宠若惊,以驻使身份检阅他国军队,很多人还是头回,对于这样的礼遇自然感怀于心。 身为军官的鴷木旒纮和鴷木戕骨对这个步骤比较留意,甚至带着品评的眼光观看检阅表演。但不管是仪仗军的靴子扣带,还是持剑的角度,都过分齐整。最后在军士们佩剑敬礼的时候,鴷木旒纮吹毛求疵的指出某个士兵的帽子歪了一毫。 这你也懂?轮到鴷木戕骨斜睨。 略懂!鴷木旒纮抖动眉角,对自己的结论很有自信。 递交国书仪式结束,西越驻使就算正式走马上任了。留守在政国馆里的内务管事接到通报后迅速的召集铁翼军搬着行礼入住使驿馆,而千巽宫内正举行国宴欢迎和祝贺鴷木錞子到任。 国宴在奉殿内举行,托荷鲁伊斯的福,无论如何沉闷的国宴都被他精心准备的花装点得喜气洋洋,而喜气中更有雅致。几张大餐桌上都摆放着他制作的插花盆景,立柱有他挑选的帷幕和落地花瓶,色彩鲜明错落有致的设计,让西越的文臣们都沉醉其中。 因为主宾还未到达,宴会就没有正式开始,两国的臣子碍于礼数就都各自在自己的圈子里活动,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交织着压倒了殿内的雅乐,直到国宴司仪官宣告西伊斯王与祯顗皇子驾到,才让殿内扎扎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国宴吃不饱是正常的事情,即使是如不丹这样的自主的酒会,一场宴会随着各种礼节应酬纷至沓来,也不会有人能有什么胃口。 这第一个程序就是西越使节挨个的谒见不丹的两位权力代言人,也借此将自己介绍给在座的所有不丹官员,方便接下来的接触和日后的往来。 “主使长官,鴷木錞子阁下。”司仪官的调门很平稳,礼貌又不失冷静。但鴷木旒纮不喜欢,只觉得生硬得让人可气,眼神依然直挺挺的落在祯顗身上。 “欢迎阁下。”西伊斯微笑,王冠的坠饰随着说话的动作发出悦耳的轻响,和着浑圆的嗓音让人心情舒畅。祯顗同样微笑着点头致意,晶亮的冰蓝色眸子透着温和。錞子心里一暖,双方友好的交谈起来。鴷木旒纮却被祯顗的这一笑勾得心弦铮的一动——这笑容和西伊斯如出一辙! 以鴷木旒纮和祯顗相处的一年多而言,他不记得祯顗何时有过如此复杂的笑容。原本干净的脸上,已经多了很多他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好像晶莹的白玉瓷杯外壳上了青花彩,色泽看似单一,构成的图案却层次分明繁复多变,美则美矣,甚至华丽得不着边际,但欣赏习惯了白璧无瑕就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种改变。他的祯顗,变得有些陌生了! 是西伊斯成就了这样的你,还是你自己愿意接受如此的成长结果?鴷木旒纮情绪一冷,竟然惆怅了起来。他比谁都愿意看到祯顗长大,可现实越真切他越不安,随不安而来的还有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想控制住这个不安因子的源点。这样不知不觉中,已经违背了当初他只是渴求对西越有用的人才的愿望。鴷木旒纮始终纠结的一个问题就是,他到底想要的是人,还是为了满足自己控制欲。在此刻,他却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无论是出于以上哪种心态,他都不会像西伊斯那般将祯顗教导成一个没有真实情感的生物。 櫜桀王爷鴷木旒纮居然有了锄强扶弱的侠义精神,这古道热肠的模样相信会被鴷木柏梵笑掉大牙——前提是他不计较哥哥偷跑的事实。 “使驿馆治巡军长官,景宏敕颜将军。”轮到顶着这个身份的冒牌货上前问候了。 ================================================================================================ (免费字数)小贴士:现代大部分的外使就任仪式都很简化,国书缔结可能只用一个版本就够了,也不用完全交给总统(首相),但是去外交部报道是免不了的,因为在那里会有详细的安排。但是依然会存在一些具有国家特色的隆重仪式(一般待遇是不用的……),比如阅兵,特产礼物(不是贿赂),大型宴会。这样一来,简单的仪式可能半小时就完了,复杂的可能要搞一天……很大程度上这个是外使所在国的地位可以决定待遇问题……啊啊国家啊……至于有关外交官的就任规定在《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有详细的规定,这是一个国际适用准则。 关于我国的国宴……网上可以搜索到,那个菜色……果然不是一般的等级。如果关注奥运会的话,就会看到在奥运会举办前夕有一场盛大的国宴招待会,光那张桌子的大小就让偶得瑟了一把……为了防止再得瑟,偶决定采用西式的自助餐会作为国宴的场景……反正这样的场合菜再好看好吃也是个摆设…… ------------ 第二十四节 依靠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邪恶的偶啊……某王爷又捞到嫩豆腐吃了,小白和旒纮的对话永远都很脱线的感觉,因为都不觉得他们两说话有在回应对方的信息。果然是不配对的存在?那就不能怪偶了,天命难为(装深沉)……下一节《花心》之后就是没有刊载过的内容,咩哈哈,真的是17K独家了~ ********************************************************************************************* 见西伊斯的眼睛上下扫视,似乎在甄别到底是谁,鴷木旒纮头皮为之一紧。面子是自己给的,他贵为西越的王爷居然偷偷调换使节,就这一点便完全够不丹做文章,说西越搞政治欺诈,交往无诚意,主动扫的是西越的面子,如果西伊斯以此为要挟,两国关系又会僵化。这些是錞子事后分析给鴷木旒纮听的,只怪他当时只一心想逮着机会见祯顗,顾及不多,自以为偷换使节只是小事而已。现在后悔也晚了,再说櫜桀王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西伊斯有过和敕颜交谈的经验,确切的说比较像交锋。越看越觉得眼前人有些奇怪,熟悉又陌生,可一时半会他无法详细想出是何处奇怪。只得状似了然的一笑,与对方问候。 鴷木旒纮回礼,“愿陛下与皇子安康。”致敬的空挡向祯顗递去友好的一笑,这比他初次面见西伊斯时做得冷静合礼,颇有敕颜的风度。錞子和戕骨在后面暗吁一口气。 不过祯顗还是看出了点端倪。站立时敕颜的脚步通常是前后分,而眼前人的脚跟合拢,身形很是挺拔,看西伊斯的眼神算礼貌而绝不恭顺,另一个重要的特征则是,这个人的眼瞳颜色比敕颜浅——如果不是祯顗在西越待了一年恐怕是不会发觉的。他有所克制的控制了表情,不动声色的回以微笑。 如此一一拜谒,两国的重要人物又做了一番宴会致辞,众人才得以空闲选了少许食物果腹,却又不敢在观看传统技艺表演露出不雅的吃相,多数人都只是象征性的喝着杯中的饮料,抿一小口点心细嚼慢咽,还要应景的做出称赞。不过这算是幸运的,因为这是国宴时唯一能安心吃东西的时候。 西伊斯国王示意众臣随意后,西越的使臣们便要忙于与不丹的官员打招呼,彼此认识。做了一上午錞子的配角的使节才发挥自己来就任仪式的作用性。会场内一时再次喧闹不已。 “拖住你们该拖的人。”这么招呼一声,鴷木旒纮就丢下錞子和戕骨走了。 錞子叹息,怎么櫜桀王就只剩下残暴而丢了冷静呢?当錞子知道鴷木旒纮混进使团时,愣是吓得心脏停了半拍,喘过气来第一件事就立即劝人回岈艏。可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神还不请自来,送走谈何容易!他也知道鴷木旒纮对祯顗的心思,对这段可谓惊天动地的感情表示了点佩服,不过仍然忍不住扼腕:櫜桀王原来和平常人一样会感情用事头脑简单,诶! 所谓该拖住的人,一是西伊斯,由宴会的主宾鴷木錞子负责;二是夔影,不消说,由经验丰富的鴷木戕骨负责。少了这两个人,鴷木旒纮要见祯顗就方便很多——一个西越使节与祯顗皇子攀谈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祯顗正在和隶使司谈论西越使节需要接触的本国官员的问题,鴷木旒纮踱步到他身后,凑近耳朵轻轻道,“祯顗殿下,打扰了。”祯顗侧步见到来人,会意的一笑,两人对隶使司的官员客套几句便移步中庭。同一时间錞子正率领主要使节包围着西伊斯问东问西,吸引了会场的大部分注意力。鴷木旒纮则在宴会角落找到夔影,以不知道何种食物可口为由拉着人觅食。 “旒纮?”祯顗小声的问。两人缩在中庭回廊柱子死角,很难被人发现,但祯顗还是很小心,鴷木旒纮在喀蜇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两国国主知道,万一出事,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鴷木旒纮笑意之盛,绝不是一张僵硬的假面皮能遮掩的。被祯顗率先识破他显然极为高兴,笑着没有直接回答,“想我吗,祯顗?” 祯顗嘿嘿一笑,也不直接回答,“你来喀蜇做什么?”还冒充敕颜。 “祯顗,我想见你。”鴷木旒纮抛出大半年的热情,缩短着两者之间的距离。 这两人前言不搭后语也能说得相当契合。 祯顗发觉自己站的死角退无可退,只得正面迎敌,“我可不会忘记当时有人想劫持我,让我伤心了很久……亏我放弃尊长礼仪当你是朋友。”附送一双充盈了哀怨的眼眸。 又来了……鴷木旒纮讨厌听到朋友两个字,蹙眉道,“那你要我怎样?你说走就走!”一时发现自己态度不对,又软下口气,“你走那么快,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只有这样跑来。你要我怎样?跪下求你原谅我的鲁莽?”说归说,膝盖也没意思意思的弯一弯。錞子一路上算是给鴷木旒纮当了一段时间的顾问,见到祯顗该怎么做的问题他做了很多的提议,不过现在来看,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用不用,以我们两的交情,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绑架其实也很好玩的!”祯顗一改严肃,笑着拍拍鴷木旒纮的肩膀,很是豁达,似乎全然不计较过去发生的事情。 “我还是想道歉。”鴷木旒纮语气诚恳,这世上要他诚恳道歉的人很少,拿出他难得的低姿态,相信能震撼不少人。 “这个……好吧,我接受道歉,毕竟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那么我就不会生你的气了,大家还是好朋友。”拿小孩子的脸孔就是好办事,祯顗对这一资本的利用技术异常纯熟。 鴷木旒纮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表情,不禁疑虑分别的时日里祯顗经受了怎样的教育,让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杂质。“我在想,当初我真的该将你留在西越。”温柔的轻叹,扩散在祯顗耳畔。 祯顗又笑着拍在鴷木旒纮的臂膀上,“你道歉我原谅,我们两清了,何必一直谈过去的事情呢?” “可是,对我而言很重要。”鴷木旒纮抓住拍着自己的手,“你现在的样子比在西越差了很多。” 祯顗依然瞇眼微笑,凑近鴷木旒纮,像个顽皮的孩子,“差?差什么了?你仔细看呢?我连头发丝都没有少一根哦!我忘记了,我刚修剪过头发,好像明年我就可以元服不用留这么长的头发了,会不会怪怪的呢?对了,你是第一次看我这样的正装,还有小王冠哦,拗丝很漂亮是不是,不过没有西伊斯的大呢……” 鴷木旒纮很认真的握着祯顗的手,打断这一段喋喋不休,“我看见了,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 温柔的进攻最容易软化祯顗的态度,他安静了下来,突然苦涩的一笑,靠在了鴷木旒纮的肩头,“很累……我真没用!” 鴷木旒纮一惊,不知道祯顗在自责什么,只得宽慰,“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觉得累就靠着我吧。别担心,我在这。”就这么顺势的搂住了祯顗,鴷木旒纮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胸变得无限宽广,可以容纳下一切东西,不管是祯顗的快乐还是忧愁,勇敢还是怯懦,他都想通通的唯他所有。 也许这一次,他真的能做到! =========作者说因为字数问题将花心的内容提上来偶真是好人又附送了两百来字啊========== “夔影,我是不是很花心呢?”祯顗从书堆里探头。 正在添加灯油的夔影动作一僵,显然是被这个问题怔住了,半晌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殿下,你知道花心什么意思?” “不是三心二意吗?”祯顗回答得很认真,托着下巴深思的模样很不容反驳。 夔影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纠正祯顗对这个词的理解,只有寄希望于国王陛下的圣令——他发现祯顗对西伊斯真的叫言听计从。现在祯顗每天有很多的功课做,而他也清闲了很多,只是做做杂事而已,再应付一下皇子殿下冷不防冒出的怪异言语,“殿下怎么这样想?” “因为最近我总是看见人就想撒娇,觅,莱恩,荷鲁伊斯,你……大家一对我温柔我就很想那样……”祯顗皱眉,好像在检讨自己的行为。“欲求不满?”夔影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被祯顗影响得开始扭曲词义了。祯顗顶着业已成形的花心标签神形晦暗的坐回书堆,继续完成西伊斯给他布置的写批文作业。看着西伊斯在折子上做的圈点,还有在文末留的问题,那些熟悉的字迹似乎都在到处跑动,构成西伊斯的各种各样的表情,祯顗只觉得无力,头晕眼花。 ------------ 第二十五节 花心 凌晨小更一下…… ********************************************************************************** 要以自己的誓言剔除对西伊斯的依恋之情,可不像说的那么容易!祯顗觉得心口发紧,使劲的揉了揉,隔着衣服摸到了一样东西。 “祯顗,还记得我以前送给你的天石吗?”下午的时候,鴷木旒纮摸了一条黑色石坠项链出来。那微弱的波动让祯顗一眼就认出来是补天神石,不过不是当初他佩戴的那一块——在祯顗复苏时,握在手里的补天神石如同力量耗尽似的毫无反应,变成了一颗寻常的石头。 “送你的那颗已经无法制作成饰品,我把我的那块重新切成了两半,做成了两条坠子。”鴷木旒纮将项链的锁扣解开,“这条是给你的。我请迦南的秘术师为它下了咒,当你需要我时,就用手摩擦石坠三次,天石的力量就能让我们彼此通话,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可以安慰你了。”不容祯顗拒绝,项链落了锁。 喀蜇禁巫,鴷木旒纮有所听闻,饶是民间也不得信仰和使用巫法,王宫就更是严格。临走时他嘱咐祯顗,项链千万别被王宫的人看见,祯顗深知其中厉害的点了点头,把项链戴在衣服里面回了鹭殿。 撒娇对象又多了一个人!祯顗放弃对鴷木旒纮的感激,抓抓头发反省,万分不舍的将项链取下来,锁进了书桌抽屉。 夔影见祯顗如此烦躁,便劝着他去洗了个热水澡放松。西越驻使的就任仪式结束,这一天祯顗也累了个够呛,回宫依然要继续完成每天的作业,不适时休息一下怎么能保证今晚做完? “完成……”灯油差不多耗尽,祯顗颓唐的合上折子,唤夔影,“让我抱一下行吗?”这是夔影近日的例行工作。 夔影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春惜后夜祭西伊斯与祯顗偷跑出去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祯顗殿下对西伊斯王以外的人撒娇情况日益严重,当着西伊斯王的面却是乖巧的厉害,连敬词都用上了!以夔影的脑袋想这问题很是吃力。 良久,夔影觉得趴在后背的人没了动静,呼吸也平稳规则——睡着了? “殿下?”真的睡着了! 现在夔影进退两难了:是松开箍在自己腰上的手从祯顗的腿上站起来离开,还是就保持这样奇怪的姿势到对方醒来自行放开他?前者的结果是吵醒祯顗,后者便是要将祯顗的腿坐麻。 救星总会适时的出现。 西伊斯踱步进了鹭殿,一来就看见祯顗叠在夔影的背上,姿势甚是不雅。心里隐隐有些不满。 夔影则是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王。西伊斯默默上前,示意夔影别出声,便俯身让嘴贴着祯顗的耳朵,唤出声,“祯顗……” 暖暖的气流暧昧地包裹住敏感的耳朵,**的感觉让祯顗别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西伊斯,调整好姿势又舒服的使劲在夔影背上蹭了两蹭,还是没有撒手。 夔影回头看西伊斯,西伊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又靠上祯顗的耳朵,轻咬耳廓低声道,“小笨蛋……”虎牙磕了磕对方的耳骨,嘴唇含着柔软的部分用舌尖缓缓舔舐。 ------------ 第二十六节 钟情 没有广告的小更……多么有爱的夜晚,小西,偶是好人,让你尝到甜头了吧……嘿咻嘿咻甜蜜蜜……准备进入17K独家刊载部分~~~~请关注更多的温馨情节吧(不是说偶写的政治争斗就能忽略……)!!! ******************************************************************** 夔影瞬间感到脊背一阵酥麻,鸡皮疙瘩一路爬上头顶,头皮有如数万蚂蚁爬过,紧得他似乎听见了几声闷雷——这个,完全就是调情! 祯顗难耐的抬手挠耳,总算是松开了夔影,西伊斯握住了正要放回的那只手,眼神一瞥,夔影立即窜身离开,让祯顗靠到了西伊斯的身上。他慌慌张张的行礼退安,临出门小心的回头瞄了一眼,正好看见西伊斯将祯顗打横抱在怀里,神情甚是宠溺。 虽说西伊斯和祯顗关系一直很亲密,但大家都当作是国王对独子的宠爱,夔影也保持着这样的想法直到刚才——如果他再看不出来两人之间有问题,就真对不起他那张脸带来的邪恶桃花运了。在殿门前踌躇了好一会,夔影还是决定不去干涉国王的私人问题,默默的回岗位夜巡。 西伊斯为夺回所有权高兴,将祯顗放上床,拉过毯子悉心盖上,习惯性的坐在床沿端详那张睡颜。 “傻瓜,累了就去休息,熬到这么晚,还抱着别人睡着了。”西伊斯吃味的伸手刮了下祯顗的鼻子。祯顗一动不动,看来已经熟睡过去,要弄醒是很难的了。西伊斯惋惜的摇头,“我都还来不及跟你说……今天你做得很好,非常好,好得出乎我的意料了。” 白天时的表现让西伊斯看到了另类的祯顗,冷静,谦和,优雅,明智……西伊斯知道祯顗正在努力接近自己,在他接待朝臣使节的风度上已经有了不少自己的影子。如他的誓言,他在将雍带给西伊斯。 “怎么办,现在无论从哪方面我都觉得离不开你了……祯顗,做人要负责啊!”西伊斯同意荷鲁伊斯的说法,不管祯顗保持的是什么态度,彼此存在爱意的牵绊是事实,形式只是个表面的东西,没有比心意相通更重要。 只是,适当的时候,西伊斯还是需要一些鼓励性质的证明,像祯顗为了回避自身的情感向别人撒娇的事情还是少发生的好,虽然这表明了祯顗想独立成长的迫切愿望以及西伊斯在他心目中的影响力。 西伊斯不得不思考和祯顗商量免除彼此礼节问题的方法,这刻意建立的言辞及行为似乎就他们双方而言都充斥着不适应。 “我吻你咯?”西伊斯表达着此时的冲动,“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充分享受拥有权的人是不愿意听见反对意见的,于是俯下了身子。 熟睡中的祯顗突然动了一下,害西伊斯僵着脖子停在距离祯顗的唇只有两指宽的位置上。祯顗像是感觉到身边有温暖的东西,裹着毯子翻身窝进了西伊斯怀里,顺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襟,嘟囔几声呼吸再次平稳。 不知道为什么西伊斯很想笑,不是可笑,是很可乐。任由祯顗抓着衣服,西伊斯用手肘撑住身体,背脊猛烈的颤抖,漂亮的金发随抖动一路滑下,眼眸润泽而深邃。全身上下似乎都被名为快乐的因子充盈。 蜻蜓点水的吻不停的落在祯顗的发上,西伊斯喜不自胜的低喃,“傻瓜……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可爱的傻瓜……”安心的覆在祯顗身上,西伊斯觉得胸膛暖流四溢,享受相拥的甜蜜。 片刻功夫,西伊斯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走到书桌前查看祯顗的作业。 今天给祯顗的折子中有不丹境内二十个行省的上年粮食生产和贸易量,都是很基础的汇总数据。西伊斯毫不意外的看见祯顗从隶使司下行的点库坊调借了历年明细记录,还有简殿里面的一些存书,加上其它折子批文需要的数据,和巳鸾留给他的泰尚馆老师的纪要,书桌上的景观因此很是壮观,还好写完的批文都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起,还不至于遍地寻找。 西伊斯一张张的翻看,“与云罗的贸易优惠?边境行省减税?……开始长远计划了嘛……不过……贪污,居然写在这里……”国内政务上祯顗还需要学习,一口气吃不出胖子,西伊斯也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有现在的成绩,这是未来征战计划所必须的。他曾经思考过要不要让祯顗学习治国之道,似乎祯顗在处理外邦关系上的天赋更为突出。可是祯顗从西越回来后学习理政的积极性异常高,西伊斯也觉得要让祯顗更好的代表不丹对外,不了解本国利益需求怎么行,于是欣然亲身教学。现在看来,真的成绩斐然,俨然是个真正的继承人。 不过这位继承人似乎忘记了要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收拾好就睡着了。 看完批文,西伊斯随手收捡起摊在书桌上的书本卷轴纸绢笔墨印章……其实这些都可以招呼掌事来做,但他今天就是心血来潮想帮祯顗收拾一下。包裹好印章,西伊斯扭开书桌抽屉的锁,看见了一条挂着黑色石坠的项链摊在角落里,信手拾起端详。 银色的拉丝扭纹链条,随光线的转变链身散发出斑斓的光泽,这精致的工艺来自不丹。石头通体光滑润泽,颜色沉黑,如同是被一层晶亮的薄膜包裹的墨滴,带着某种神奇的灵动感。坠子与链条相连接的部分是用拉丝掐成的花叶形的托,如此的搭配让整个项链透出内敛的美。 祯顗的?赏赐给他的小玩意里面有这样的项链?西伊斯努力回忆。不过需要承认,很好看,很适合祯顗。西伊斯拎着项链笑了笑,猜想这样的东西可能是觅带进宫来给祯顗的,祯顗多半是哪次正戴在身上,要洗澡的时候顺手把项链脱在抽屉里了——小孩子就这习惯,所以东西容易放丢。 西伊斯收拾好东西,又拿着项链回到祯顗身边,“喜欢戴的话就别藏着,要收也别收在抽屉里啊,弄丢了你又急着到处找。”心情愉悦的看着自己亲手戴上祯顗脖子的项链,笑得很满足,好像这项链是他送给祯顗似的。 送上一个晚安吻,西伊斯调暗灯火,思考着今天去哪个侧室房里过夜离去了。 ------------ 第二十七节 暧昧 继续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最近吃小白豆腐的人很多包括小西在内……偶越来越有好人的指数了……偶居然给小白陪手机了,某王爷奸计得逞一步步接近小白~~小西,危机啊!!如果对库尔悉问题不感兴趣请跳过最后一千字…… ********************************************************************************************* 进入卯月,天亮得越来越早。晨光乍现,祯顗霍的挣开了眼睛。 精神突然特别好! 祯顗发现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我说怎么感觉身边的气息很舒服,原来是你啊!早安哦!”祯顗和这块已经被打磨得面目全非的补天神石打招呼,“上次在西越很谢谢你的另一半帮忙,我才没有去轮回,不过对不起我害它的神识湮灭了。这次麻烦你照顾我哦!我们通力合作,历劫后一起回昆仑!什么,你不想回去?那好吧我帮你修炼神识,不过可能只能让你的神识显形而已,我的时间不多了……”聊得还很热络。 谈心完毕,祯顗握着石坠翻身闭眼,准备再瞇一会小觉,突然想起什么,对石坠一笑,“抱歉,你是不是被上了什么咒?我用一下哦。” 手指轻抚,数着一二三,石坠发出低低的呜鸣。 “祯顗?”低鸣后传来鴷木旒纮的声音! “哇,真的可以说话!好厉害!”祯顗兴奋的笑起来。 鴷木旒纮很高兴听到祯顗的反应,笑着响应,“怎么,一大早有什么事情?” 祯顗回答,“没什么事情,醒过来看见神石在脖子上就想试试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相信了吧。”鴷木旒纮觉得好笑,迦南的术法在雍首屈一指,连殷的大祭司都要礼让三分。 祯顗撑着下巴趴在床上,“我信,虽然你骗过我不少次了。我吵醒你了?我要早朝所以都起得很早,你该在睡觉吧?” 对祯顗的揶揄决定不去理会,鴷木旒纮的语调温和,“没有,一直等着你找我。很高兴你醒过来就想到我!早安,睡得好吗?” 祯顗停顿了片刻,才连忙道了早安,让对方跟着起疑,不由问起原由。 “感觉……旒纮有些变了……”祯顗的语气不太确定。 “你说什么啊?我变什么了?” 祯顗撅嘴细数,“是种感觉。旒纮变得特别的……温柔了!朋友似的,很体贴人的感觉!说实话,你以前似乎有些黏人……” 不管是温柔还是黏人都不符合櫜桀王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能这么说他的可能只有祯顗。 “你是赞扬我还是批评我?”鴷木旒纮咬牙。 “哈哈,别这样嘛!我刚刚才赞赏你了就这么小气?” “算你识时务!要早朝还不起床?” 祯顗看看天色,“对哦!那回头聊!” “好!对了,今天使驿馆可能要办庆祝的晚宴,邀请上午就会送到王宫,你这个前驻使一定要来!”江山不改的鴷木旒纮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暴露一下强硬的态度。 祯顗想了想,“只要程序没问题我一定到。”邀请从见乐司呈上来也多半会在中午以后,另外他还需要经过西伊斯的同意。 “殿下,您醒了吗?”看准时间来侍候晨起的掌事在门口询问。 祯顗连忙和鴷木旒纮道别,拇指一擦,石坠的低鸣和对方的声音一并消失,方响应殿外,“我醒了!” 掌事在外侍应一声,领着其它宫人进来给祯顗梳洗,祯顗这才想起有什么不对,问正在整理衣物的掌事西伊斯是否有来过,掌事点头做应了。 完了,项链一定是给西发现了!祯顗莫名的有种做错事被捉包的心惊。不过,为什么会直接戴回我脖子上了呢?祯顗对西伊斯夜间来访的诸多行为疑虑颇深,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得放弃,唯有祈祷西伊斯并未发现项链的由来。 今日的早朝依然是热热闹闹的过了。西伊斯的习惯就是喜欢听朝臣们各抒己见完毕再总结安排,祯顗第一次上早朝时还挺害怕各持意见的朝臣们吵起来,居然充当起和事老,让西伊斯看了场好戏。现在他已经能像西伊斯一样冷静看待,两人得闲还就大家的意见悄悄讨论。祯顗去千莘院受了一番教才去了菡殿的偏厅找西伊斯,开始今天的另一堂课。 “这个,你怎么看?”西伊斯递给祯顗一封书函。 “库尔悉莫翼卿公的庇护请求书?西还没决定好?”祯顗已经听话的在私下场合省略了敬辞。 “仔细看清楚下面的日期。”西伊斯点出祯顗的不足。 祯顗汗颜的重看书函,“第二封!”庇护请求的落款日期是六天前,内容措辞非常急切,看来是着急了。“没有国家愿意提供庇护?” “聪明!”西伊斯揉揉祯顗的脑袋,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坐回书案摆弄镇纸,“北部的国家因为部族问题而头痛不已,库尔悉在统一大部族的最后关键止步,对库尔悉是遗憾,但对那些国家是个机会。联盟越松散,就越难以组建强有力的军事机器,将南阔道路上一块顽石剔除相信已经是共识了。” “所以且霍莫沦不会接受莫翼卿公的庇护。” “这个是显而易见的。”西伊斯笑,“祯顗,猜猜我的想法呢?” “西会接受?” “给我一个理由。”西伊斯放下镇纸,他要看看祯顗要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因为……”祯顗想了想,“莫翼卿公是受先王遗诏的库尔悉的指定继承人,部族一直都尊重传统,但是在遗诏和嫡长子继承两个传统上产生了矛盾,两方争斗的自然很激烈。莫翼卿公一旦获得保护,库尔悉内部对他的支持派就会逐步汇集过来,压制军政变,莫翼就有重新回归汗王之位的可能。” 西伊斯微挑眼皮,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以你的说法,我是要帮库尔悉平定内乱,对他们施恩?” 祯顗眨眼,“为什么不呢,战乱越少,大家生活才越幸福。而且库尔悉与不丹毗邻,一旦打仗总是会越过非控制区骚扰我们的边境,为什么要任由他们这样呢?” “祯顗,我说过放弃掉你身为神将的责任感。你要辅佐的人是我,忘记了吗?”西伊斯总是笑着说出很强硬的话,让人防不胜防,祯顗惭愧的低头道歉。 西伊斯知道自己又忍不住和祯顗较真,缓和了下音调,“其实你说得很好,我们也可以那样做。只是最终的结果还达不到我说想要的。” “西想要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西伊斯只看着祯顗的冰蓝色眼瞳,不做回应了。如果这个人的内心能如那眼睛的颜色般冷酷就好了。这是此刻西伊斯心中的想法。他一直不愿意在自己的理想和祯顗之间做出选择,帝王权力和这段感情都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但西伊斯只承认两者能影响的是他两方面的心绪,所以他不放弃任何一个,也不允许两者间存在相互影响。部族这次的动乱已经发展到需要外部势力调停的状态,这是西伊斯想要的机会,或许可以轻松的切入极西的领土。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西伊斯笑得随和,对祯顗招手。祯顗果然什么都没想就靠了上去,毫无警惕心的被西伊斯用这老套的骗术拉进了怀里。 西伊斯的手探进祯顗的衣服,“项链……”黑色的石坠落在手心里,西伊斯轻叹。 祯顗被双重的冲击弄得全身绷得死紧,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露馅。 =========================================================================================== 免费小贴士:请注意参看地图,就能明白部族的处境有多么的困难,莫翼要逃出来有多么的艰难……O(∩_∩)O ------------ 第二十八节 碧血 (免费字数)起床前小更一下~某王爷说,流点血算什么!挖心都无所谓!=.=又当娇点了~谢谢哦叮……嘿咻嘿咻更新~这个月月底偶想冲订阅,所以啊,大人们捏紧你们手上的订阅和贵宾到时候顶一顶这本书吧~~~~题外话,偶发现偶老了,买了久违的《万象》,居然对那些略带犀利的文字失去了反应力……花了一百大洋买书……如果不把新文写出来可能真对不起这些钱………… *************************************************************************************** 錞子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好的晚宴会搞出流血事件?!鴷木旒纮是不是存心想当着那么多的不丹官员的面给他这个新上任大使难堪?!贵为櫜桀王总不可能笨到想不出身为亲戚的他在这样的场合会有多么尴尬吧?! 抵着额头,錞子希望能给自己一些安抚性的答案。 一切的程序都没有问题。 新上任大使为了联络邦交感情,邀请驻任国的高官贵族做客使驿馆的晚;作为主使的錞子亲自在门口迎接宾客,双方就使驿馆西越风格的飞檐建筑料到两国商贾的往来展开交流,气氛很融洽,錞子接应自如;再来就是宾主入席,看西越歌舞一边享受美食……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席位中代表皇室出席的祯顗殿下在西越的一场宴会上的表演。 这个应该就是事情转变的拐点!可是谁提起的,錞子真的没有听出来,那个时候正是宴会兴致最浓的时候,离开西越这么多天,他第一次吃到正经的家乡菜,不觉多喝了几杯。 在场的两国官员都兴趣盎然的请祯顗表演,如此大胆的邀请相信只有对祯顗见效——一切发生后,錞子才对祯顗的“过于随和”持不敢茍同的态度。 当时是有那么个人出来阻止了一下,因为顶着敕颜的脸的鴷木旒纮提议要与祯顗来一段双人的剑器舞。“喂,我国的皇子殿下是随便请来表演的吗,为什么还要和你一起!”说话的是祯顗旁边的亲卫,脸蛋长得很是招惹人,连没特殊癖好的錞子心口都紧了一下——从鴷木戕骨那得知这位美人就是夔影。 那个时侯錞子想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容一个无礼的亲卫搅闹呢?于是看在的祯顗面子上客气的打圆场,“这位大人,敕颜将军高居四品,邀请贵国的皇子也是出于礼貌,大家都是很期待的啊!” 夔影美目移转,愣是瞟得錞子心又跳了一下,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份,若真是礼貌就该等着殿下邀请,主动站出来打的是哪门子主意?” 看来这位漂亮的亲卫和敕颜积怨颇深啊,否则怎么会像见到天敌的猫般竖起背毛张牙舞爪!事后錞子评述。 要说应付夔影果然非戕骨莫属,在夔影的发言对晚宴产生不良效果以前,坐在祯顗下手席的他立即抢白道,“夔影大人真是喜欢与敕颜将军开玩笑,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你们吵架了,感情真好啊!” “谁跟他感情好来着!”夔影厉声反驳,霍的起身,脚下还没立稳,戕骨突然凑到他身边暗暗的拽了下他的胳膊,于是夔影踉跄地跌进对了方怀里。肇事者无比关切的说道,“大人小心啊!想必是有些醉了,后面有舒服的厢房请稍微去休息一下醒醒酒吧。至于,祯顗殿下的护卫问题,你大可放心。那么,诸位大人,抱歉了。”遂掐着夔影的腰,在祯顗笑吟吟的注视下离席。夔影就因此错失了辨认出鴷木旒纮的绝佳机会。 这无疑是两国友谊的最佳见证,在场的宾客们无不为这关怀备至的场景感动,祯顗与那位“敕颜将军”便顺应着将这友谊之歌唱到了*。 錞子是心满意足的看到两个人站在大厅中央——但事后他对自己的那微小的虚荣心充满了鄙夷。 乐声悄然而至。 祯顗使的是一种略微弯曲的打刀,挥动起来粗狂中不减细腻,鴷木旒纮用的是西越的长剑,刚柔并济且以柔克刚。在叮铃的乐声中,双方动作并不一致,但上下错落的刀光剑影如同一个严密的整体,让人攻而不得防则必输的感觉。 正当錞子想佩服这奇妙的契合时,节奏鲜明的慢音突然如流泻的清泉,让人心血随之奔腾,鴷木旒纮在这激荡的曲调中突然剑尖一回,直冲向祯顗,祯顗甚是从容的反手舞刀,短兵相接间却不闻刺耳的铿锵。 刀口绕着圈子,滑过剑身,祯顗行云流水的转过鴷木旒纮的身边,足尖轻点又飞出很远,轻盈得仿佛御风而行。 停在距离鴷木旒纮十步开外的地方,祯顗手腕一转,动作干净利落。乐声骤歇,向鴷木旒纮莞尔。鴷木旒纮调整好姿势,尽量在假面皮上调动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似乎在邀请祯顗赐教。 众人皆赞叹着鼓掌,錞子也跟着一道拍手拍得啪啪响,终于知道鴷木旒纮对祯顗的青睐不仅源于对方的外表的事实,有些揶揄的心道这家伙还懂眉目传情啊! 如果就此打住,相信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可是尝到了甜头的两国官员当然不会满足看这么一小段的精彩表演,鼓掌的意思就是要两位难得献艺的大人物显显身手。角落里的乐师因此弹得兴致极高。 紧张的旋律迫使两人同时采取主动,你来我往互有攻防,这么二十几招下来,鴷木旒纮有了些松懈。光知道看热闹的外行人錞子不知其中的门道,还想鼓掌加油,就看见鴷木旒纮在抵挡下祯顗的一击后,手腕一松,剑柄离手,剑身撞地的当啷声居然瞬间压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说笑。 血,流血了!西越的使团治巡官景宏敕颜的手流血了! 錞子头皮一紧,脑子里迅速的开始过滤这件事可能会带来的影响。他记得小时候,鴷木家的小孩上习武课,因为他对上了老师的对子,将本该给鴷木旒纮用的剑给了他。鴷木旒纮便串通了他家里的姐妹们,逼着他穿了三天的女装。小气,记仇,无情,是錞子对鴷木旒纮的一贯评语。这一刻,镦子诚挚的祈祷,鴷木旒纮千万不要在这么公开的场合暴露本性——知道他顶替敕颜的只有錞子和戕骨!一旦被看出有疑点,整个使驿馆都可能面临被不丹监视的后果!那么錞子即使提头去见鴷木柏梵也不敢保证櫜桀王在这里的安全了! ------------ 第二十九节 丹心 继续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好人指数继续攀升,掏心掏肺出人出力又出血的某王爷终于下了一手快棋!告白!撒花!小西危机继续! ****************************************************************************************** 錞子看看祯顗,他倒是不担心这位小皇子会因为刺伤西越使节而怎样。祯顗在西越的口碑一向甚好,在场的西越使节们大凡都知道这点所以这次第不会有人对他产生敌意,更不会有人认为祯顗是故意刺伤代表的西越使节的敕颜。 综合各种原因,錞子异常的决定先稳住鴷木旒纮最为紧要! 没等錞子有所行动,祯顗率先抓住了鴷木旒纮的手腕压住伤口,鴷木旒纮只是吃痛的皱眉,眼中却带着笑意,相反的祯顗的眼中满是责难。 錞子瞄到这个小细节心中也纳闷得紧,但他还要完成身为主人的职责。招人将鴷木旒纮送回厢房,又遣人通知随行来的西越医官立即前去医治,一手挥退己方的同僚,一手示意祯顗对不丹的客人们做点交代。毕竟这是在公众场合发生的一个意外,无论如何祯顗需要礼节性的留下,直到医官们确定鴷木旒纮这个麻烦人物没事比较好。 一场好端端的晚宴就这幺被搅和了。 “你说什幺?”錞子很想保持自己谦谦君子的素养,但还是以“搅和”一词作为愤恨鴷木旒纮的原因,“你居然是故意受伤的?!”医官和下人们退出厢房后,錞子已经忍无可忍了,“鴷木旒纮!好,很好,你有种!”錞子在鴷木旒纮视线所及之处做着困兽斗,头顶冒出焦躁的青烟,“我明天就上书告发你,我不能把你怎样,但至少要阻止你继续在不丹搅局!” “你敢!”鴷木旒纮以另一只完好的手拍在床板上,“信不信本王让你这辈子都休想提笔写字!喀蜇就是你最后认使的地方!” “我不想和你这个匹夫理论!我只告诉你谋害驻外使节之罪足够削去你的官爵,不管你是不是国王的亲哥哥!”不知道为什幺,錞子觉得有祯顗在场,自己就找到撑腰的人,一路上对鴷木旒纮积累的不满悉数爆发。他说话的间隙时不时的将眼神落在祯顗身上,不明所以的祯顗只得礼貌的回以微笑,结果好似给了他更多力量,音量越发上扬。 “鴷木錞子,你居然对本王大小声!”鴷木旒纮冷笑,“你要讲律法是吧,那好!本王和敕颜的官品都大于你,你认为如何?逾越之罪该怎幺惩处?说吧。” “可笑!你现在是以敕颜的身份留在使驿馆里,在这个地方我所被赋予的权力是最大的,我有资格对你的错误予以责罚。”錞子负手冷声回答。 “有胆子你就用用那让你如此自负的权力!”鴷木旒纮被錞子的大胆冒犯搞得越来越不耐烦,开始微露怒意。 錞子正要顶回去,祯顗咳嗽两声,“既然旒纮精神这幺好,我也就安心回去了。”向錞子微笑,头也不回的往厢房门口走。 祯顗生气了!这是令两个人的共同想法。 对于祯顗的仁慈鴷木旒纮再清楚不过,即使是敌人他也不会痛下杀手,面对重要的人则一定是保护到底。在祯顗离开岈艏前,见悝就被他保护的滴水不漏。今天的突发事故实际上是鴷木旒纮的蓄意行为,原意自然是想利用祯顗的善良将他留在使驿馆内,方便两人独处。可惜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手法,让计划外的錞子反应尤为强烈,鴷木旒纮只得先应付这位突然摆谱的主使官,却不想越说越激烈,完全忽略了一直在旁担心不已的祯顗。 鴷木旒纮迅速的瞪了眼錞子,錞子打着哈哈拉住祯顗,“我想你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谈,这家伙闯的祸我还要去处理,先走了。”率先夺门而出,顺手带上了门。 这就是所谓兄弟间的默契。 祯顗回身,眉宇间并不明朗,“你有什幺事?” 鴷木旒纮顾左右而言他的摸摸面皮,“先帮我把这个拿下来,我们慢慢说。” 脸上少了一层覆盖物,清洗掉累赘的特质黏合剂,抹去掩盖假面皮边沿的涂料,鴷木旒纮顿觉神清气爽,内心的某种焦躁一扫而空。 祯顗见到久未谋面的“鴷木旒纮”的脸,态度稍微缓和了许多,“对不起,我下手过重了。” 鴷木旒纮拍拍祯顗的肩,“没事,是我没有事先知会你,要配合好自然很难。”故意将手送到祯顗的刀口下差半寸就划破大血管而换来两人独处的机会,鴷木旒纮真是用心良苦了。 可是,鴷木旒纮不知道,这样的冒险做法激起了祯顗对自身的恐惧。在西越的那次生死大劫中,扶桑挽救了祯顗的生命,但代价是无数活人死于非命。只要祯顗集中精神回忆,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当时被扶桑包裹着吸食的人的无助恐惧,还有力量源源不断输送到自己身体里的充盈迷醉。一向对创世神给予的生命充满敬畏之心的白虎神将,无论如何不会原谅自己的这种行为。加上祯顗一直介怀开明所说的“吸魂本能”和那些模糊的神代记忆,他逐渐的对自己孕育着扶桑的身体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惧。没有错,那种一旦与人接触的胆战心惊就是恐惧。刺伤鴷木旒纮给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伤害任何人的祯顗一记重击。 刀割破皮肤的清晰触感,喷溅出的血击打在刀身上引发的轻颤,这些感觉在鴷木旒纮温柔的态度下突然涌上心头,祯顗这只惊弓之鸟终于逃不过自己的恐惧。他突然拉住鴷木旒纮的袖子,绷着嘴角什么也不说,让鴷木旒纮顿感无措。 “我……”随着颤抖的声音一并溢出的还有名为眼泪的液体。 哭了?!真的哭了?!突如其里的状况使鴷木旒紘晃了神,面对着泪光闪闪的双瞳,他就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手指终于不自觉的上前拭去滑下脸颊的清泪,粘在手上的液体凉凉的,似乎在传达眼前人心中的伤痛。鴷木旒紘微微低头,伸舌舔了舔手指,咸涩的味道让他皱眉。“别哭……”此时应该如此安慰吧?或者还应该说点别的?鴷木旒紘不确定的观察祯顗,“是我的错,别哭好吗?”似乎依然不够。 心底有个欲望浮现,鴷木旒紘来不及阻止,只能任由它逐渐扩散控制住自己的所有行动。低头贴近着,手指停在目标之上,轻轻的靠了上去。 第一次,鴷木旒紘终于吻了祯顗。不仅仅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唇瓣相贴,鴷木旒紘在吻上后有所企图的用舌头探路,进入到更深入的地方。 祯顗惊觉的一缩脑袋,用手捂住了嘴,眼中满是困惑的盯着鴷木旒紘。 “祯顗……”鴷木旒紘以甜腻的声线轻唤道,像得了便宜准备变本加厉的坏人。 “不要捉弄我……”祯顗依然紧紧的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泪眼,因为自己难得示弱却被捉弄而不满。 “你说什麽……”鴷木旒紘失笑,继续靠近,是时候说点煽情的话吧,“我怎幺会捉弄你,我这样做是因为我爱……” “西每次要捉弄我的时候就会这样。” 一颗催发人想象力的重磅炸弹在鴷木旒紘眼前爆炸,让他忘记自己要准备说出口的情话。 原来那家伙已经做到这步!突然想起去年面见那家伙时祯顗脖子的红痕,一大缸子浓醋在头顶轰的翻倒,燻得鴷木旒紘两眼直冒火光,“畜生!”牙齿咬的嘎嘎响。不过如此咒骂他人的鴷木旒紘却忘了检讨自己的行为。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想法,祯顗皱眉。 “你难道要一直要为那家伙说好话吗?他是在玩弄你,你到底懂不懂?别说你忘记你在西越的时候差点丧命,如果不是天石的保护我们就不可能再见面,而那家伙只是在有预谋的利用你,以你为藉口攻击我的国家!”鴷木旒紘拽着祯顗的胳膊,力图用音量和力度来确保祯顗相信自己。 ------------ 第三十节 桃夭 继续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貌似最近小白开始泛桃花了……灼灼的某王爷,好耀眼!!小西啊,人不努力枉少年,偶知道你是大叔,但是偶相信你的心是年轻的!!努力啊! ********************************************************************************************* 被西伊斯培养起来的敏锐让祯顗有所警惕,“旒紘你想要说什麽?有些事情最好不要随意猜测。” 西越似乎已经察觉到当初那场联姻背后的隐情——那仅仅是一场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没能达成预期目标的失败的阴谋。 拜繁杂的官僚作风所赐,一直在追踪见悝和祯顗遇刺事件的拏鋙在提刑部提点归总案件的时候重新审核了卷宗,一些极大的疑点再次浮起而不得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首先是时机,不丹军队在国境集结,发动攻击之神速,士气之昂扬,如同任何一场谋划完美的战争所具有的一鼓作气的斗志;如果说是不丹军队天生神勇,在那个时候未免太巧合了。 二来是战术,不丹军队是专挑西越的国防软肋,以薄弱之处为主攻,一路扫荡西越境内;要说这只是运气好的不丹人遇上巧合,那这巧合成功次数就过于频繁。 最后是态度,这是指鴷木柏梵,旧论重提时,连当初一口否决掉阴谋论的鴷木旒紘都醒悟到事有蹊跷,鴷木柏梵却在看完卷宗后云淡风轻的说:“事到如今,这件事就如此盖棺定论吧,发生过的就只能作为教训,再追究下去没什麽意义。”还责成一旁的文史官做好封印批注准备入库。 不过,拏鋙依然是与鴷木旒紘私下商讨了一番。鴷木旒紘对西伊斯的老奸巨猾感受颇丰,自然是支持拏鋙的观点,但是到底西越是在何时被西伊斯暗算的两人始终参悟不透,因为所有人都相信祯顗和见悝对第三方势力的隐讳描述,最终只能佩服西伊斯所计算的诸多契机间的配合以及那家伙的好运气。 现在鴷木旒紘贸然的说出了自己与拏鋙的猜测,所幸听见的对象是祯顗,而不用担心这言论可能对两国关系的影响。他只能怏怏道,“那你就当我在乱想好了!反正,那家伙不会安什麽好心!” 祯顗失笑,“西不是什麽‘那家伙’。真是奇怪的称呼……” 鴷木旒紘怒瞪。时机,气氛,情调,全部被那个笑得有所算计的男人破坏了!“别在我面前说那家伙的名字!他只会让你冒险!我问你,库尔悉的莫翼卿公是不是要到喀蜇?” 祯顗缩了缩身体,瞇眼看鴷木旒紘,“这……恐怕不方便告诉你。”心中狐疑对方是从何而知的,这可是今天白天才决定下来的事情。 鴷木旒紘恼怒的撒手拍在床板上,“你放心我不是在向你打探消息!”看见祯顗的脸上浮现出西伊斯式的表情,心中的阴云愈加厚重,“今天錞子收到了从岈艏来的传书,上面让他密切注意莫翼卿公与不丹的接触,还嘱咐不要在各种场合表达他对莫翼卿公和库尔悉政变事件的看法,避免被落下什麽口舌把柄,如此而已!我坦白了我的想法,你就别给我饶弯子说些有的没的!”只要祯顗相信,鴷木旒紘就毫不顾忌的据实相告。此时的他,就是个单纯的妒夫。 换祯顗目不转睛的瞪鴷木旒紘,等对方一口气辩解完,他无奈的开口,“旒紘,我相信你的诚意。但无论我们关系有多好,依然应该知道身份有别……你不该告诉我这些……” 一桶冷水从天而降,砸得鴷木旒紘半晌呛不出一个字。 严格来说,应该是鴷木旒紘为自己的行为傻眼了,爲了祯顗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冒险乔装来到喀蜇,以苦肉计约见祯顗,还告诉他使团内部的讯息……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单纯的用“我想见你”这个理由似乎完全不足以支撑其内在的动力。 那应该是什麽呢? 在祯顗从自己手中飞离的时候,鴷木旒纮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可是倔强高傲的他迟迟说不出口。如今,那个可以留下祯顗的理由他希望能依然有效,这个理由成为他内心唯一的支柱。他为此刻骨铭心,欲罢不能,如其他狂热的青年,以无比急切的心情来到祯顗的面前。 鴷木旒紘咂咂嘴,坚持让自己保持住温柔的微笑,“祯顗,我不介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我信任你如同你信任我,虽然我曾想爲了将你留在西越而做出了过激的行为,但那绝对不是想伤害你,我也将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能那样对你,所以,听我说,爲了你好,库尔悉的事情,你不可以插手,西伊斯想做什麽是他自己的事情。” 祯顗摇头,“感谢你的好意,但只要是西的愿望,我都有责任去实现,不在乎是不是有危险,我也是这样答应他的。”充满谢意的一笑,“迎接莫翼进喀蜇是我的职责,你不必为我费心,不会发生什麽事的。” “什麽叫不会发生什麽事?”鴷木旒紘有些激动的起身,长身立于祯顗之前,“只要事关于你,我就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现在除了紧紧的抓住祯顗,他不知道要如何镇定的继续往下说,“你走后我让迦南的术士测算你的生辰,他们说找不到你的命盘!找不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祯顗迷茫,他从未想过以西伊斯为自己定下的生辰会说明什麽问题。 “他们说,没有命盘的人,要幺是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人,要幺就是死人!”鴷木旒紘颤抖着抓住祯顗的手,按在自己的心门上,“感觉到我的不安了吗?”这一次鴷木旒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祯顗与他一同回到西越,不丹,特别是有西伊斯在的地方,对祯顗而言绝对不是安全的! 不存在?死人……祯顗看着自己正感觉着鴷木旒紘慌乱心跳的手,有些高兴在这个世上有鴷木旒紘这样关心着他的人。他笑,嘴唇微翘,眼睛像一泓温暖的泉水,“抱歉。” “我不听你说什麽抱歉,你没有对不起我!”鴷木旒紘扯着祯顗的手,焦急的蹙眉,“真该死!”他莫名的咒骂出声,“为什麽你什麽都不明白!不明白我的心情!我……” 祯顗笑着抬手拍拍鴷木旒紘的肩,“别这样,你让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你了。” 鴷木旒紘顺势将祯顗抱了个满怀,将怀中的充盈尽数揉进心中,慢慢的释放出这半年所积压的感情,“我爱你!祯顗,你听着,我爱你,我不能容许我爱着的你面临任何危险!” 表白,把祯顗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僵硬的任由鴷木旒紘紧拥,然后倾诉。 可是,人类的爱,有很多种吧?祯顗转念一想的速度之快,将一瞬间的惊异掩埋得不露丝毫。 “我也爱你啊,所以在喀蜇的期间旒紘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担心我就好!”祯顗友善的拍着鴷木旒紘的背。 鴷木旒紘在祯顗耳边低叹,“我爱你,是爱情。”这迟到的表白,似乎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异常顽固的紧抱住祯顗,不然对方看见自己的脸。 祯顗终于有所觉悟的惊诧了,“爱情?你真会和我开玩笑!我是男的啊!”这种反抗毫无力量,特别是对看见过祯顗与西伊斯亲密的鴷木旒紘而言。 “难道你更愿意接受西伊斯?” “你在说什麽啊?这关西什麽事?你今天说话颠三倒四的到底怎幺了!”祯顗开始准备挣脱压抑感十足的怀抱。 “为什么是那样的家伙!就因为他比我先爱上你?我不能接受!他会让你受到伤害,他根本就没有资格!” 一声声低吼下,祯顗像个钉子钉进了地板,一动不动,鴷木旒紘的一系列反常行为让他从恐惧变为了惶恐直至大脑空白。 ------------ 第三十一节 雷雨 loja姐姐回来了……太好了。送两百来字……小白被告白的冲击很严重……年中的第一声惊雷带来的不仅仅是雨季的序章……(发现一点BUG,修正……) *********************************************************************** 西伊斯在早朝宣布接受库尔悉的莫翼卿公及其家眷追随到喀蜇避难的请求,意料中的争论开始了。朝臣们绝无悬念的划分为了两派,不过反对派却出人意料的少,因为大多数人都很清醒的知道,只要王座上的人决定的事情要改变是很困难的,身为臣子只有多为这个既定事实提供更加有利的实现条件而已,西伊斯也乐意从中得到索取“报酬”的灵感。 在祯顗最喜欢的议题上听不见祯顗的反应,西伊斯不由得以带有疑虑的眼神打量过去。 大眼无神!西伊斯对自己的评判挑了挑眉。那冰蓝色的眼睛通透得如同正午时的青空,却反射不出任何具体的事物,眼神游移,幸而菡殿的结构比较封闭,否则还不知道这眼神要飘到多少个十万八千里之外。 祯顗脑袋微倾,身体靠着椅背,十指相扣着放在大腿根上,膝盖放松两脚平放,整个人如同瘫在那,是非常适合发呆的姿势。很舒适嘛!西伊斯评价着,进而对祯顗难得的在早朝上发呆的行为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让他想的如此忘乎所以? 当然,问题的答案相信会让西伊斯抓狂。不过,祯顗还没有自觉来说出答案。 被鴷木旒紘惊得石化的祯顗,在下巴被对方抬起的一瞬回过神来,冷不防的一推,脱兔般的逃出了厢房,找到夔影匆匆回千巽宫。心绪混乱的梳洗后又胡乱的倒头睡觉,奇特的是他没有失眠,而很不幸,他一整夜都做着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后的精神甚是恍惚,也就无法自制的走神了。 混过了早朝,也混完一天的课业,无论是西伊斯还是泰尚馆的学士都在时刻提醒他集中注意力,但成效甚微。巳鸾本着助学的职责,帮祯顗告了假休息半日,老学士谅解的准假,叮嘱了几句自行退下。 “殿下,我们回去吧。”巳鸾恭敬的请道。 结果祯顗又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巳鸾只得重复了两遍,他才恍恍惚惚的从座位上下来,脚却踩到衣摆,夔影及时出手扶住才避免他跌倒。 “对不起……”祯顗的道歉都只有一半诚意,话还没说完神智又散掉了。 夔影什麽也没说,但一路上都在和巳鸾打眼色,想问巳鸾是否知道皇子突然极度不正常的原因。巳鸾以无奈的叹息回应了他。夔影突然一拍额头,突然反应过来该去问问“敕颜”,因为殿下是从昨夜自西越使驿馆回来后就有点神神叨叨的。他思考着是不是那嘴欠找抽的家伙对殿下说了什麽奇怪的话!夔影扭曲着娇颜的咒骂不免让身在远方的敕颜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祯顗。”从身后传来的招呼声带着春风的细软,最先有所反应的是巳鸾。 巳鸾见是荷鲁伊斯,摆手示意夔影带着毫无动容的祯顗回鹭殿,自己去应付这个在他看来不怎幺正经的“前”王族,他不想让这个人看见祯顗失魂落魄的模样。 “荷鲁伊斯大人,有礼了。”巳鸾挡在荷鲁伊斯的行进路线上,微笑行礼。 “巳鸾大人,多礼了。”荷鲁伊斯嘴巴上客气,却没有阻止对方的礼节,他是一心想追上祯顗 “我还没有恭喜你升任了御花坊的总务行事,还望见谅。”巳鸾继续笑容以待,没有退让开的意思。 在西伊斯爲了感谢荷鲁伊斯的帮忙决定封赏的时候,荷鲁伊斯半开玩笑的说,“如果你不怕我当个蛀虫,就把御花坊总务行事的职位给我吧。”于是西伊斯同意了。 “劳巳鸾大人费心,小事而已,多谢记挂。”荷鲁伊斯笑着做应,脚步向巳鸾身侧的空挡挪去。 巳鸾也随之移动,截住荷鲁伊斯,探身向前,“总务行事掌管御花坊的采买和账务,是一美差啊!陛下对荷鲁伊斯大人委以重任必是对你信任有佳,日后我还要请大人你多多关照!” 荷鲁伊斯察觉到巳鸾是想纠缠自己,碍着祯顗的面子双方都不便明挑,“关照嘛……”他承认巳鸾长得不错,但这种端正俊逸的外形并不在他的范畴中,“我还不至于那幺神通广大啊,呵呵呵。”如此回答的笑容很是暧昧。对于这种类似美男计的套关系,他可不受用。 巳鸾表现的很识时务,稍稍退开些距离,“荷鲁伊斯大人真是谦虚,如此宠辱不惊清静高远让我心生佩服!想必大人新近上任也是要务缠身,我就不多做打扰了,请大人以公务为先。”又是躬身行礼,“恭送大人。” 逐客令下得非常明显,荷鲁伊斯没必要装傻充愣和巳鸾对着干,于是顺藤往下爬,回礼转身离去了。巳鸾颇有些胜利的得意,用眼角送着荷鲁伊斯的背影消失,方挥挥袖子回鹭殿想办法处理混乱的祯顗殿下。 在这一天混乱的还有天气。 午后的天空不再清透,开始积蓄起越来越浓烈的银灰色,在被遮蔽的强烈日光作用下,白色的云朵闪着耀眼的光斑,为厚重的阴影处勾勒出清晰的分界线。空气带着高空的水汽慢慢的沉积而下,让人有种会被逼得喘不过气的错觉,渐渐的,风变得强劲,试图将这闷人的气团向更加广阔的范围推行。树木随风跌宕,险遭摧折的模样楚楚可怜,恣意飞舞的树叶呈现出风向的骤变,透着令人窒息的癫狂。 今年里的第一场雷雨,带着强劲的气息姗姗来迟。 西伊斯正在查看阴阳坊制定的今年的历法节气,听见外面的惊雷便是一阵感叹。 “陛下。”羌李贴在偏厅的门口向里面探问。在这样的雷雨之时,羌李总觉得自己的王心情不会太好。 西伊斯头也没有抬,淡淡的回答,“什麽事?” 羌李小心翼翼的踏进偏厅,一只猫被雷惊得喵的惨叫一声跳过他的脚后跟,愣是吓得他和猫一样全身寒毛倒竖。 “呃……巳鸾适才来禀报……请您速速前往鹭殿,呃,似乎祯顗殿下……不太好……” 纸绢哗的一抖! 羌李噤声。 不知道西伊斯是被不正常的祯顗刺激还是受不正常的天气的感召,焦躁的放下手里的文书,沉声喝道,立马让人准备防雨的骄舆去鹭殿。 ------------ 第三十二节 爱人 继续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即将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首先声明偶不是偷懒帮偶校文的loja姐姐失踪大半个月回来了,偶正在等她把三十一节以后的修改版本发给偶……所以今天先发这点……质量是树立品牌的第一要务啊~~~雷雨啊雷雨,总能将人心底的渴求催生出来,如果单单是恐惧那么曹禺就米必要选择雷雨之夜作为矛盾的终极上演……小白不是因为告白受到刺激,那是什么捏?不管怎样,小西,快点抓住小白的心吧!!最近感情戏真丰富(累)…… ************************************************************************************************ 还是那面水幕。 斑驳的水影,美丽的容颜。 痴痴凝望的背影。 好听的声音,让人沉醉。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天地间第一场雨落下的时候。她站在水中,享受雨水的洗礼,美得不可方物。我无法不被她吸引,那种心被瞬间掏空的感觉让我以为我受伤了。很好笑吗?我怎么就深深的爱上她了呢?” “我对你说有什麽用呢……白虎,你懂爱是什麽吗?你啊,根本就没有心……没有心,不懂得感情……” “真好……” =========================作者负责任的飘过单独把小白看到的东西放出来是为了各位不会混乱话说这位梦里人还没有正式登场啊偶也很苦恼========================================== 西伊斯站在回廊上,遥遥的看见祯顗正望着空中的闪电,在滂沱的大雨中漫无目的的挪动。天光依然没有因为豪雨倾盆而复明,花园里色彩鲜明的鲜花和绿树经受不住上天的摧残迅速的黯然飘零,在如此颓败的景象里,祯顗浑身湿透的模样就愈加的单薄,可怜。 夔影的样子也极为狼狈,看样子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身边,祯顗已经抵达目的地的小水池。 祯顗今天究竟在搞什麽! 西伊斯莫名其妙的愤懑难当。就如同看见当初祯顗爲了见悝的事情落泪受到斥责时一般,他不能理解这种感受的由来。 “祯顗!”西伊斯的嗓门还不足以穿透雨幕的阻隔。祯顗依然呆呆的望着昏暗的天空,陷落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鹭殿的掌事拿着雨具静悄悄的站在西伊斯身边,低着脑袋,生怕神情严肃的国王此时过问起鹭殿一干下人的失职之罪,也因此,平日负责祯顗起居的浣女和安全的禁军神隐也乖乖的埋首站在大雨中,不敢触及半分。掌事偷偷斜了斜眼睛,向一旁的巳鸾求助,巳鸾则是爱莫能助的垂手而立,湿透的衣服不停的滴着水,沾湿了原本干爽的地面。掌事愁眉苦脸的敛回眼色,忽见西伊斯身形微动,机灵的刚准备撑伞,却听见西伊斯沉声命令道,“谁都不准过来!”然后对旁人熟视无睹的径直走进了豪雨之中。 锋利的闪电撕扯着天空,却无法摇撼这专为第一场雷雨的华丽演出准备的深沉底幕。 祯顗的脸在越来越接近地面的闪电照耀下冰冷惨白,神代记忆产生的幻象让他慢慢的抬手,颤巍巍的想要去触碰根本不存在的某个人。那个笑起来很温柔,却很悲伤的人,想对他说,“不要难过……我的……” 他的手腕落入一只白皙温润,带着雨水的潮湿的手掌中。 “祯顗,回到我这儿来。” 听见祯顗用昆仑的语言反复的念叨一个词语,看见祯顗对虚空露出哀伤的表情,西伊斯的恼怒居然在雨势的威逼下偃旗息鼓。被梦魇住的祯顗,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模样,无法不心生怜爱。西伊斯深深的明白,他永远不想看见有这样表情的祯顗,特别是在自己的身边,他不想失去祯顗的心。 祯顗慢慢的侧头,那尚未完全清醒的脸满是雨水,让人错觉是斑斑的泪痕。西伊斯将那只冰冷的手温柔的纳入手心,轻轻的吻着,“祯顗,你答应过留在我身边,记得吗?我们在一起,你还有我。”西伊斯关注着祯顗的表情,一步步将人从莫须有的梦境拉回来,他害怕祯顗如果继续这样错乱下去,很可能那时候一般自残…… 尽心的为祯顗抹去脸上的水痕,西伊斯的手滑过那毫无光彩的眼睛。感觉掌心被睫毛轻触了一下,拿开手,祯顗的眼睛已经合上。西伊斯俯下身,极尽温柔的呢喃,“祯顗,我是你的……” 夔影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景象。西伊斯王正在吮吻祯顗殿下!不久前的猜测终于得到了确实的答案,夔影立即扭头回避,不大一会又担忧的向四周张望。幸好雨势依旧,西伊斯的高大身材将祯顗整个遮掩了起来,回廊附近的仆役们也都没人敢往这边瞧上一眼,因此夔影成为有幸目睹这一幕的唯一一人。 在雷雨肆虐的凄凉景象中,唯有忘情拥吻的两人最为生动,西伊斯脸上绽放的笑容也美得让夔影终身难忘。 ------------ 第三十三节 深情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小西好样的!终于表白了!吃掉小白!(回头发现这节写得如同小白一般的脱线……偶居然也在下意识的躲避回应小西……问题真严重) ********************************************************************************************* 鹭殿的浴室,保留着西伊斯母亲在世时的装潢。淡色的轻纱悬在石柱顶端,从浴室天顶的镂空石纹中不时刮进裹挟了雨水的清风,挽着柔纱翩跹生姿,悠闲的美景,却没有欣赏的人。 祯顗几乎埋了半张脸进水里,坐在浴池的台阶上蜷成一团,表情不再空茫,却是甚为愁苦。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所有人,被西伊斯拖进鹭殿的时候一个劲的用歉意的眼神看向所有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鴷木旒紘所说的话耿耿于怀,纠结着就失神了……到底怎么又会在大白天触发看到那些幻想的他自己想不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记忆又再度模糊了…… 令人苦恼! 这也是西伊斯的心声,此刻他正蹙眉盯着祯顗,思考要如何教育祯顗。等祯顗清醒过来时,西伊斯问他折腾得这么厉害是怎么回事,祯顗却只用可怜的眼神做了回答。 可能是刚冲了雨水就洗澡,舒适的温度只能让西伊斯在面相上表现得很严肃,心境上却无法控制的放松,因此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沉默了良久,他还是决定先抱抱祯顗,毕竟两人这样裸裎相见的机会越来越难得,他有些怀念一两年前什麽也不懂的祯顗了。 西伊斯的手刚离开水面,祯顗吐着水泡咕噜噜的开口,惹来他不由自主的呛笑。 祯顗急忙抬起头,擦了擦下巴上的水,神情慎重的问道,“西,情侣是什麽?” 没料到祯顗会问这样的问题,西伊斯愣了半刻,举起的手终于落在祯顗的肩头,将人搂进了怀里,“情侣情侣……要我怎么解释呢?”西伊斯蹭着祯顗洗凈的头发,心想原来这孩子也会思考情爱的事情了,暗自高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索性就继续灌灌迷汤,“情侣,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之间的爱能让在一方孤独的时候只要想到另一个人内心就会充满安定和平和。”一边说,西伊斯一边在祯顗身上上下其手,享受绝好的触感。 祯顗无所知觉的咬着手指慎重聆听,突然抬头看西伊斯,“西会有感到寂寞的时候吗?” 西伊斯喜欢看到那冰蓝色的漂亮眼睛只专注在自己身上的神情,笑着回答,“会,身为人一定会。不过,我只要想到祯顗,就会觉得很安定,很幸福。” 祯顗对这样的答案似乎完全没有准备,神情很是惊讶,他一直以为西伊斯会说出某位后宫妃子的名字,“为什麽是我?” 自己说得这么明显了为什麽这个小笨蛋就是不懂呢?西伊斯神色复杂的眯了瞇眼睛,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说,“祯顗,你在对我求证什麽?” “欸?求证,我在……求证什麽?”如果前半句还有所迷茫的话,后半句就是比较符合祯顗习惯性的掩饰。他这次是确实听懂了别人表白的是什麽。 如果听不出来祯顗语气上的变化就不是西伊斯,“一定要我说出来吗?你很聪明,祯顗。”西伊斯勾着祯顗的下巴,眼神霎时灼灼,他不相信祯顗还可以装傻不懂,“别再让我猜你,好吗?你总是这样,我也总会为得不到你的心而担忧,知道吗?” 也许是一直被幻梦引领头脑依然不清醒。 也许是雨声太过大声让人无暇专注。 也许是浴室的水很温暖容易让人放弃警惕。 更也许是西伊斯的声音太过好听…… 总之,在西伊斯的舌头滑进祯顗嘴里后,祯顗才感觉到嘴里被舔舐的**。手不自觉的抵在西伊斯的胸前,感觉到对方微凉的皮肤,和强烈的心跳。 祯顗以为这是西伊斯身体不适的前兆,急忙拉开两者的距离。 “祯顗!”西伊斯牢牢的板正祯顗的身体,不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逃开。溅起的水花迷了祯顗的眼睛,不知为何西伊斯居然觉得这样拧眉闭眼的他尤为诱人,心情跟着急切起来,手指不受控制的在祯顗单薄的肩上滑动,“别逃避了,你懂我的心,祯顗……忘记什麽使命,给我,把你的心也交给我……”复又吻上祯顗,手渐渐的往下游弋。 祯顗没有抵抗,因为对方是西伊斯,也因此,他的身体僵硬无比,耳边有另一个声音在与西伊斯的爱语重叠。 你啊,根本就没有心…… 你懂我的心 没有心,不懂得感情…… 真好…… 把你的心也交给我…… 僵硬到麻痹然后是剧烈的颤抖。 西伊斯有些愕然于祯顗的反应,他意识到自己突然的行为正在让祯顗感到害怕。这个时候似乎不应该勉强祯顗过快的接受自己,于是只得怀着不甘的心情停下手里的动作,搂着对方的腰贴过来,亲了亲祯顗耳朵上的金色耳钉,“现在……似乎还有些困难,我不勉强你。祯顗,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很高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有你我很幸福。” 祯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当听见鴷木旒紘的真情时,他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可对象换成了西伊斯,他慌了,决心拒绝依赖对方认真辅佐的决心也动摇了。心里有什麽东西正在膨胀,撞得心房七上八下的,身体一阵阵的发紧发疼,温度也慢慢的升高,头越来越胀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阵凉风从窗户盘旋而入。“阿嚏——”窝在西伊斯怀里的祯顗煞风景的打了大大的喷嚏,背脊上也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让他繁复的思绪就此中断,重要的答案也因此继续沉默在脑海。 西伊斯则惊讶的发现,祯顗居然感冒了! ------------ 第三十四节 客至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也!!!《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这是一本适合实体的书!请拿出版票吧!!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喜欢本书愿意支持偶的大人可以加群,号码68528923~~~欢迎光临~~~~今天更新晚了点最近有点忙只好一更了,对不起各位>。<!哟呵呵呵,小西真是白忙活一场,小白又赢了!不过貌似让小白明白一些事情了……新人物登场~~温吞矛盾的莫翼汉王~~美艳急躁的塔娜玛子卿~~~还有邪恶的夏扶苏大叔~~~你终于猥琐猥琐的出现了(请注意他和莫翼说话的动作)~~~~~ *********************************************************************************************** 莱恩维尔德习惯以中州医法断诊,西伊斯听不懂他说的那些暑湿疏泄什麽的,泰尼笑着解释道简单说来祯顗不过是热症伤风,是因为初夏闷热又淋雨受凉造成的感冒。两个人回太夫院定了药帖,莱恩维尔德还来给祯顗扎了几针,道是防止热症伤身。 如此,以祯顗异于常人的健康身体,应该好得极为神速,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大半个月总不见痊愈。鹭殿内整日都燻着莱恩维尔德下的药草香,西伊斯也被太夫院谏言爲了圣体安康尽少在鹭殿走动,祯顗除了早朝和上课外不爱顶着不断的鼻涕到处走,要说和西伊斯独处就更不可能。 至于那场雨后的告白也就如此不了了之了,两人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似的,每天客客气气的见见面,说说事。 就在祯顗的病号生活似乎将要没有尽头的继续下去时,库尔悉的莫翼如约而至。 祯顗的伤风未愈,西伊斯担心他因病引发身体里的独特反映——总觉得西王母说的“种子”不是什麽好事物,西伊斯不由得万分小心,接待事宜就一并交给了见乐司。 专管外邦交往的见乐司近来少了祯顗这一助力,忙得有些力不从心,归属在其门下的大事就有:西越各方的交流,云罗建交的书函往来,对郾援助的物资筹措,协调和大宛的边境矛盾等等。此时被他们接待的莫翼如果还尚在汗位的话,那一定是国君级的待遇。可惜他已经是在野,而且在库尔悉的地位并不乐观,因此从入境交涉伊始,一行的接待自然降为了使宾官员的规格。而见乐司未加重视,准备也不充分,浑浑噩噩的礼宾使在莫翼入城的当日才接到通传命令,前去迎接。 莫翼这一行人并不多,家眷谋士门客和救他出境的死士合共不过二三十人,要在政国馆安顿绰绰有余。四个礼宾使堆着笑脸将风尘仆仆的人马引领进了各自的房间后,施施然的退了出去,任务就算完成了。 房门合拢,莫翼卿公的脸白了一白。虽然这位年过二十五的前任汗王知道逃亡的生涯并会受到什麽礼遇,也早就做好了相应的思想准备,当实际面对时心里的怅然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对跟随自己一路逃到喀蜇来的部从怀有深深的愧疚,努力好着颜色歉然对身旁的中年男子笑道,“夏大傅,都是我的过失,暂时……委屈委屈吧。” 男子拱了拱手,亮出长袖下白凈且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勾着嘴角拉出几条浅浅的皱纹,褐色的眼瞳带着岁月赐予的风霜,有些冷厉又有些醇厚。垂着的眼睑突然抬起,盯得莫翼一时也无言以对。他放下手,一张成熟端正的脸完完本本的露了出来,那原本板正的笑容此时看起来竟透出点邪气,“汗王何须多礼,如今怠慢夏某的不是汗王,至于问罪嘛……汗王不急,日后夏某会帮您讨回公道。” 莫翼客客气气的邀男子坐下,抬手摸了摸桌上的宝蓝色裱花瓷茶壶,所幸是温热的。男子一手翻开扣住的茶杯,一手扣在莫翼的手上,“汗王请坐吧,这种事该夏某来。”笑着从莫翼手里接过茶壶,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似乎对不丹政国馆里的器物手工比较满意,非要看个透彻不可。 莫翼也不计较,他知道,面前这个在他危难时期都未弃他而去的中州人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 不大一会,男子的眼睛从茶壶转回莫翼的脸,笑着为莫翼斟满茶杯,开始闲话。 “夏大傅还是叫我莫翼就好了,这个汗王,在这时地叫起来……”莫翼端着杯子笑起来有如茶水般浑浊,他想说不太合适,却又止住了话头。他是受诏书承认的库尔悉的正统汗王,若要他丢开这个身份安安分分的过活就完全违背了他寻求庇护的本意,而要忘却身为汗王的那份自尊更是不可能。 男子已年过而立,他自然猜得到莫翼心中的酸涩,搁下杯子,“夏某敬重汗王的才智,才自愿跟随并誓言帮您归国。对夏某而言,无论何时何地您都是库尔悉的汗王。”一边说一边捧住莫翼的手,神情庄重。 门轰的被大力推开,“夏扶苏!为什麽你的行李会混到我的马上!”尖细的少女的声音,以及与这声音相当的美艷容颜一起闯进了莫翼的房间。 少女望着执手相看的两人,步伐豪迈的向前,腰间的小刀铮的**了铺着手织台布的桌上,居高临下的瞪着男子,“老头,把你的爪子拿开!是谁说你可以这样碰我哥的……想想你的身份,夏扶苏大傅!” 莫翼挥开少女横在男子面前的手,沉声道,“塔娜玛,谁让你闯进来的,对夏大傅说话你这是什麽态度!” 塔娜玛不服气的扭着肩回身看莫翼,用尖细的声线为自己辩护,“哥,他不过是个大傅,凭什麽碰你!你是我们的汗王,他一个异族人居然与你平视,像话吗?我们帐前什麽时候有这幺不知道尊卑的奴才!要放平时他的手早被剁了……” “住口!”莫翼的低吼停止了塔娜玛的叫嚣,“谁允许你说这种话的,身为库尔悉的子卿……”突然又顿住了,瞪着跟前的塔娜玛良久,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你还记得我是子卿,那你记得你是汗王吗!你的尊贵,你的骄傲去哪了?这个人……”塔娜玛回手指着夏扶苏,质问莫翼,“有什麽资格伴行你左右!” “给夏大傅道歉,然后出去!”莫翼寒着脸命令。 塔娜玛倔强的咬着唇,一双漂亮的青碧眸子愤愤的瞪视莫翼,满含着不解和委屈,指着夏扶苏的手指曲了曲,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来,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出门。 目送着塔娜玛进了她的房间,莫翼面对着夏扶苏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得这幺板板正正的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夏扶苏识趣的站起来,笑道,“塔娜玛子卿还是一如既往的率真,汗王应该感到高兴。”不等莫翼说什麽,夏扶苏拱了拱手,“夏某就不打扰汗王休息了,旅途劳顿,需为日后的事好好养精蓄锐。夏某也想找个僻静的房间为以后的事做做谋划,还请汗王允许。” 莫翼猜到夏扶苏这幺做是因为塔娜玛的一席指责,只能感叹夏扶苏为人的细致体谅,给塔娜玛台阶下,礼让道,“夏大傅尽管安排就好。” 双方随性闲谈了些喀蜇的民风,夏扶苏便告辞离去,莫翼觉得疲乏,昏昏沉沉的靠着榻前的装饰柱子睡着了。 在喀蜇第一日的经历让莫翼多少明白这趟庇护时段不会太清凈,特别是他有打算让妹妹塔娜玛与不丹结亲。从实际角度出发,其实这个想法于他寻求庇护并得到援助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以算是一相情愿的作为,却在西伊斯和祯顗之间掀起了一阵波澜,甚至使他在最终获得不丹国军协力平反上有了很大的助力,最终使库尔悉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祯顗也向白虎神将应有的宿命迈进了长长的一步。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偶在做下节预告夏扶苏大叔会在喀蜇遇上故人哦他的到来会给现在的平衡关系带来危机请关注这位让偶很无奈的人物吧==== ------------ 第三十五节 故知 大型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感谢哦丁首页推荐,请期待晚上的更新!大叔街头巧遇故知,真的是知己的那种猜到是谁了吗?往下看快往下看吧,邪恶的偶开始对大叔们下手了,神奇的事件正在上演…… ********************************************************************************************** 夏扶苏想了想,决定买了身不丹的服色。他在镜前整整装,付了钱,在裁缝店老板的称赞声中投身到了喀蜇繁华的夜市中。 离开殷帝都初云多年,夏扶苏以为此生至客死他乡前,终不会再见繁华的大都会市井,不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矗立,聆听阔别已久的热闹喧嚣。 在夏扶苏有关过去的记忆中,他的家族在初云一直是名门望族。祖父做过置贤院大学士,选拔过不少能臣,后来还当了先帝箴帝殷韶的太傅,三公之中德高望重。父亲承袭祖父的文德,官至门下侍中。哥哥进入兵部,虽任职在职方,却为一向出文臣的夏家做出了将才的表率。夏扶苏本人,不似长辈那般饱读诗书受教文章,也不喜好武功兵法,只整日里呼朋喝友四处游玩,甚有纨绔子弟的作风。弱冠后终于转了性子,竟然升爲了刑部员外郎,誓要匡正律法,逐步成为了一代酷吏,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但奈何夏氏一门多的是位高权重之人,一时间还没人能动他一根汗毛。 不过夏家有个缺点,女眷不多,最重要的是没有在皇帝身边吹枕头风的人,更没有能拉动裙带关系的人。随着几位长辈功成身退寿终正寝,于后宫之内夏家又没有后台,终于经受不起党同伐异的斗争,在一片喊杀喊打中凄凉的被下诏抄家株三族。夏氏的远亲们念旧情,走关系疏通渠道塞了个顶罪的死囚,才让夏扶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蓬头垢面的逃出了刑部监牢。爲了防止变故,他又被连夜送出了初云。在庙堂上混迹三年的夏扶苏明白,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隐姓埋名茍延残喘,要么远走他乡另辟蹊径,不过无论选择如何,他都必须和这辉煌的家世道声永别。 烟花三月正是游历的好时光,那天清晨,夏扶苏跪在官道旁边的便道上,向刑场磕了三个响头,面无表情的上路了。 视线停在脚下的碎石路上,微弱的天光和那个时候有一点相似,但已经没有凄清的感觉,夏扶苏眯眼聚焦在临街铺面的灯火上——这里是喀蜇而不是初云。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将喀蜇和记忆中的初云做着对比,不由笑着摇头,理了理随意扎上的长发,叹道,“七年了,七年啊……”这个时候,夏扶苏心里突然有了种莫名的冲动,他该干点让自己高兴的事情。 “夏兄?”旁边响起一个好听的男音,带着点风的微醺。 夏扶苏觉得这声音和称呼都颇为耳熟,扭头就迎上了对方的满面春光,“夏兄!果真的是你!” 对着一头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泽的清爽短发,夏扶苏凝目,眼角迁出细微的皱纹,半晌才迟疑的开口,“……荷洛?” 听到对方那不地道的夏尔语念出自己的昵称,荷鲁伊斯环手笑道,“两年不见,不知道夏兄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居然认不得我这个兄弟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夜色下显出难得的媚态。 夏扶苏不知道从哪摸出把折扇,把这来自遥远国家的纸扇大模大样的晃了晃,敲着胸口道,“愚弟啊,此言差异,惊煞贤兄我了!贤兄视愚弟为知己,怎有忘记的道理?只是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愚弟缘何修剪成这等模样,可惜可惜……” 荷鲁伊斯想起自己与夏扶苏结交的时候留的是长发,因为回国的关系剪掉了,再看看夏扶苏,穿着不丹的服饰,留着长发,还摇着摺扇,怎幺看怎幺怪异,加上他语带揶揄,荷鲁伊斯决定反击,“愚兄真的忘记贤弟我所说的风土人情了吗?在不丹,成年男子都必须剪发告别童稚。愚兄才智过人,怎幺一别两年就如此健忘,可惜可惜……” 两个人就这幺拽着文,贤愚乱用的玩笑,几句交锋后终于是憋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夏扶苏的装束又很是特别,这样不免相当引人瞩目。 不远处有两人掂量着声量招呼了荷鲁伊斯一声,荷鲁伊斯向夏扶苏示意等等,便转身走向那两人交代了几句,那两人点点头,恭恭敬敬的走开了。 夏扶苏隔着时不时过路的行人上下打量着那两人,统一的青花色服装,领袖有着相同花纹的银扣,虽然光线并不充足但两人的手还算白凈细致,靴子上有些尘土,却不厚,显然是在这城内步行了段时间沾上的。见荷鲁伊斯回来,挂上邪气的笑容,“荷洛这些时日里看来是有些成就,可是做官儿了?” 知道这位来自殷帝国的朋友有着不俗的眼光,荷鲁伊斯未加掩饰的笑着点头,“难得相见,这里是我的家乡,今天就由我做东请客,我们边吃边叙旧,怎样?” 这会正是晚饭的时点,夏扶苏也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有荷鲁伊斯相伴自然是好事,于是欣然而往。 夏扶苏和荷鲁伊斯的结识是在五年前。在雍陆四处游历寻找出仕机会的夏扶苏,旅居在云罗边境小城过着被莱恩维尔德侍奉的小白脸生活的荷鲁伊斯,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猎艷寻芳。 因为小城位于云罗菖蒲和殷帝国的诸侯国昌苠的交界处,松散的管制让那个这里的花街规模蔚为壮观,同时也是各色美人云集声色齐备。夏扶苏当时囊中有些羞涩,干脆混迹于此,写写中州风格的淫词艷曲博得花魁娘子一笑,一段时日的食宿就解决了。他也因此得了一个雅号,清辞先生。 花街的姑娘小官都是人,是人就有生病的时候,莱恩维尔德是小城里出名的神医却愿意到花街那样的地方看诊,虽有些招人非议,但很受花街的欢迎。荷鲁伊斯借着莱恩维尔德的光到花街激荡了不少男女的春心,成为一代风流人物,颇得几个花魁青睐。 两位名人进出花街总会听说到一些对方的传闻,可谓神交已久。后来偶然碰上,相见恨晚,迅速的从点头之交发展为了兄弟知己,惺惺相惜三载。 不过两人终有些保留,一个是殷帝国的潜逃钦犯,一个是不丹的流放皇子,真实身份不能向对方坦白,彼此心知肚明,也最终选择不同的人生轨迹:夏扶苏一路北行继续为理想游历,荷鲁伊斯则留在云罗追逐美艷和情爱。这次的重逢自然都给两人带来了大大的惊喜。 “感谢上天眷顾,我们居然得以在喀蜇的街市重逢,为缘分干杯。”荷鲁伊斯边说边为夏扶苏斟酒。酒家独酿的果酒泻出琉璃瓶时顿时香气四溢,夏扶苏瞇眼欣赏着这艷丽的颜色和沁人的醇香。 “美食,美酒……美人,”夏扶苏举着酒杯轻叹,亮丽的红色液体将他的眼眸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他略带邪气的笑容让他经受过岁月洗礼的容颜与荷鲁伊斯意外的契合,“荷洛时刻想念的是这样的喀蜇,我猜得没错吧?” 荷鲁伊斯笑着默认,举杯相碰,与夏扶苏一道干下一杯酒,遂一同开怀大笑。两人开心的聊起分别后的见闻,如同他们当初在云罗时一般,或许在两人心中都残存着对往昔或逍遥或放浪的富足生活的奢望,才让他们在有相同兴趣的基础上越走越近,才能凭藉相同的气息缅怀那狂放的年少时光。 杯盘狼藉后,荷鲁伊斯估摸了下时间,便唤来店伙计结账,趁着伙计去找零的空挡对夏扶苏说,“今日我还要回去复命,就不能多陪夏兄了。不知道夏兄现在何处落脚,明日方便的话我定带你四处逛逛!”荷鲁伊斯的笑容无比真诚,有些像讨好兄长的弟弟。 ------------ 第三十六节 烟火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来,开始传说中的更新…… ********************************************************************************************* 夏扶苏又转出那柄折扇,摇了摇,“我还能落脚何处?自然是那声色之所了。”他又暧昧的笑了笑,目前的场合似乎不太方便说出他在库尔悉的身份和来喀蜇的目的,所以他有意的岔开了话题,“不过,我是第一天到喀蜇,路生得很,不知道荷洛能不能指点一二。” 荷鲁伊斯一直都注意到夏扶苏衣着光鲜的闲游,手里除了把莫名其妙的扇子就没有一样可以称为行礼的东西,料想对方现在可能境况不同往昔且一定已经有所安排,他那样一问只是想方便联系,但夏扶苏的言语间巧妙的回避了他的问题,内里有什麽隐情他也觉得现在不好多问。 至于夏扶苏想去的地方无非是花街和乐人坊一类的地方,荷鲁伊斯笑着将路线告知给夏扶苏。 “花街虽然和乐人坊相隔不远,但做得是纯粹的皮肉生意,乐人坊那种有情趣的地方更适合夏兄,你觉着呢?” “乐人坊?听名字似乎是个好去处。”夏扶苏点头,笑得颇为满意。 以荷鲁伊斯对夏扶苏的了解,只要夏扶苏一进乐人坊那样的地方,估计一两天不会出来,到时候方便他去寻人,之后再来和夏扶苏算算欺瞒他的帐,他总觉得对方这次的出现有些蹊跷。 打好算盘,荷鲁伊斯也笑得很满意,“那我就祝夏兄今夜过得愉快了。” ========作者说让偶们来一场美丽的艳遇给夏叔叔一个便宜占占========= 如果说花街充满了粉色的空气和催人情欲的奢靡香甜,那么同样买卖声色的乐人坊则显得更加多姿多彩。乐班、歌者、舞姬……他们踏着五光十色的灯火将欢迎远方客人到来的喜悦送上夜空,唤来了满天的繁星与地上叫相呼应。这里的热闹与繁华不仅仅是喀蜇的一道重要装点,更是将这个与世无争的人间天堂真切的呈现在人们眼前,体验那种置身天堂的幸福和安宁。 夏扶苏喜欢这里,毫无疑问。 这里有才色俱佳的美人,如同初云的教坊娘子,绝不会是庸脂俗粉,更不可能才学浅薄。虽说卖艺不卖身,可一旦彼此欣赏起来,就一定会共沐春风一晌贪欢。和随便搂搂抱抱就被翻红浪比起来,夏扶苏要的就是这样有情趣的妙人作陪。他展开扇子,踏着变换不定的异域音乐游览乐人坊,如同他少年时的风流潇洒。生活上放浪形骸,公务上正经严苛,两种矛盾的处世风格汇聚一身,让夏扶苏浑身都透着不可捉摸的神秘感,。 此时的夏扶苏已经完全抛开了此次出门的目的,只一心一意找个能及时行乐的好去处。突然他的目光被三个妙龄少女吸引了。三张一模一样的俏丽脸蛋,轻薄的衣服让柔韧的纤腰时隐时现,使人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产生了无尽的联想。 少女们也注意到了夏扶苏,纷纷涌上来,衣带如同仙子的羽纱,轻飘飘的荡在空中,带子的小小末梢成功的勾住了夏扶苏的心,夏扶苏顿时也轻飘飘起来。 “帅气的客人,长发的异邦人,孤单的旅客,”少女们围着夏扶苏招呼道,说出的话语如同歌谣,“请进,快请进!喀蜇是所有迷途沙漠之人的家,在这里你会幸福!请进吧,让我们带给你更加快乐的夜晚!” 不用少女们使多大劲,夏扶苏自动自觉地走进了这家艺馆的大门,连名字都没有去注意。 “客人一位!” “来了来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听见招呼,扭着臀胯游到门庭。 夏扶苏盛满笑意的眼睛顿时大放异彩,窝在迎客的舞姬堆里不紧不慢的一边揩油,一边打量这款款而来的女子。 贝尔庆格风情万种的理了理身上的薄纱披肩,招呼道,“姑娘们,在中州的客人面前要矜持。”舞姬们闻言稍稍和夏扶苏拉开了些距离,夏扶苏也识相的放下了爪子。 贝尔庆格曼妙的腰身前移,笑着说道,“这位来自东方国度的客人,千万别被我们天性的热情给吓坏了!” 夏扶苏暗赞女子的机敏,居然只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来历,客气的摆手道,“哪里哪里,妈妈手下的姑娘们个个都像你一般娇美可人,在下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贝尔庆格对这妈妈的称呼忍俊不禁,像夏扶苏这样充满魅力的成熟形象无疑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呵呵,客人果然风趣,我是这里的管事,叫我贝尔庆格就好了,客人说的妈妈我可不惯!呵呵!” 夏扶苏是风月场的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很明白要引起的花朵的注意又不能主动去摘取花蜜。他笑着很是有礼的拢袖作揖道,“在下初来此地,尚不太知晓这乐人坊的规矩,请恕在下冒昧。” 贝尔庆格和一众舞姬被夏扶苏突然的礼数逗笑了,爆发出有如百灵鸟似的美妙笑声,让夏扶苏一阵晕眩,乐悠悠的继续谦恭,“有什么规矩还请管事和各位姑娘细细指教。” 贝尔庆格笑吟吟的拉住夏扶苏的手,“来来来,这位有趣的客人,快快里面请!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要你能高高兴兴的享受我们献上的歌舞技艺,别的可千万别在意,给客人带来拘束就是我们的失礼了!”妖俏的贴着夏扶苏莲步轻移,边走边絮叨,“客人想来点什么?若是中州的小曲我们这的姑娘还是会上那么几支。给你安排个别致的小间,由我亲自伺候,你意下如何?”一记眉眼敬献。 ------------ 第三十七节 新竹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来,开始传说中的更新(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夏大叔你终于把觅给盯上稍了(希望喜欢觅的大人们别有K偶的念头),下一步是什么呢?推到? ****************************************************************************************** 夏扶苏瞇眼微笑,未作应答,其它舞姬却抢先哄笑起来,贝尔庆格扭头正待嗔怒,就听见觅十万火急的声音,“贝尔庆格,我的戒指!那个小西给我的戒指,在哪里?”今天王宫传话来说西伊斯国王有请,觅收拾一番便要按传令的时间进宫。虽说觅是王宫的常客,但职守宫门的禁军职责所在,必须验明正身,而正身的凭证正是那枚戒指。 贝尔庆格看着觅边喊边从楼上的过道跑下来,蜂蜜色的及肩卷发随着他的快速下行在空中划出妩媚的曲线,麦色的眼瞳因为内心的焦急带着水色的晶亮生动,让贝尔庆格心里啧啧称赞,觅果然是难得的美貌男子! 夏扶苏的视线也定格在正逼近前来的觅的身上,晶亮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打量这突然出现的猎物——漂亮可口的猎物。 贝尔庆格没有发现夏扶苏的变化,微微欠身示意稍等,遂迎上觅,两人为戒指的事嘀嘀咕咕起来。 舞姬们怕客人等着尴尬,热情的将夏扶苏领进一旁的花厅坐下,奉上茶主动攀谈着。作为流连烟花的常客,夏扶苏对这场面应付自如,还分神留意着花厅外的觅的一举一动。 夏扶苏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有那么挺拔的身形,而同时有那么妩媚的腰线,像竹枝般坚韧优雅,又像竹叶般清新柔美。在似梦似幻的光下线,真是“数茎幽玉色,晚夕翠烟分”。他抿了抿唇,故作随性的问道,“你们这里的艺馆还有男子么?” “当然有!不过……”答话的舞姬注意到夏扶苏瞄了眼花厅外,猜想他是误会了觅的身份,“那位可不是艺人哦!是我们的……” “老板!”调皮的舞姬们一起接话,那美妙的和声搔得夏扶苏心里直痒痒。 觅听见舞姬们的调笑扭头看过来,让原本准备逗弄舞姬的夏扶苏收了手,斯斯文文的笑着点头打招呼。觅转动了一下身子,微敞的衣襟袒露出细腻紧致的胸膛。夏扶苏的眼神随那衣襟的线条往下,停在对方被合体的外袍和低腰腰带修饰出的曲线上,似乎是想藉助这犀利的注视剔除掉所有的阻碍,将觅剥个精光。而当事人隔着远,加之光线不足,毫无所查的向夏扶苏递上礼貌的一笑,竟让正臆想中的夏扶苏一阵恍惚,心神荡漾。 贝尔庆格适时在觅的耳边提点了几句,觅挑眉笑了笑,其神情让夏扶苏把持不住的收了收腿,拉过衣摆遮住尴尬处。 觅走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接待一下从东边的大国来的客人。其实,他这个老板平时不太出现在客人面前,倒不是说他骄傲——如果真是这样他何必舍弃西伊斯和老爹对他的封赏和照顾来经营艺馆,要知道这并不是个十分讨好的营生。至于不见客的理由,总的来说一是可以避免别人说他打着国王义弟的名号招揽生意,二来他也不想自己在宫外给西伊斯添什么麻烦。由此可见,其实觅也是个细致的人。 夏扶苏可不管来人的心肠如何,那张近在咫尺的细致脸孔勾走了他大半的魂儿,舞姬们在他身后说什么他已经无暇做应了,迅速的站起来,一个见面礼令他更为仪表堂堂,一身的风雅让觅吃了一惊,看夏扶苏的眼神中带着些欣赏。但觅并没有把这种欣赏明显的表露出来,敛了敛眼色,以客套的营业笑容大道欢迎之词。 贝尔庆格也施施然的走过来,为两人相互介绍,说到夏扶苏时,夏扶苏主动站出来,拱拱手道,“在下夏扶苏,表字子充,区区旅人,蒙贵馆慷慨接待,感激不敬!”那笑容真叫一个诚恳谦恭,实在斯文。 除了听懂夏扶苏在自我介绍,觅对这文绉绉的用语没有再深刻的理解,干巴巴的笑了笑,贝尔庆格立即从旁打圆场,“客气客气,客人快请坐!请坐啊!” 觅也扯开话题,“听口音……客人是打殷帝国来的吧,你的夏尔语说得相当地道!” 夏扶苏坐下后立即和身后的舞姬们拉开了点距离,一手持扇回礼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为了生计随便学了一学,肤浅得很,让诸位见笑了。如果看得起在下,就请直呼在下的名讳或表字,彼此切莫生疏。” 如果说夏扶苏给觅的第一印象给他加了不少分,那现下他跩着文的劲头就在给自己减分,因为觅对这种说话方式很不习惯,不管是听还是说都有种舌头在打结的感觉。他不是讨厌头脑好的人,而是看不惯特别爱显摆自己有脑袋的人。于是觅陪笑道,“扶苏先生别觉得生疏就好,请在此享乐,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就不打扰了。” 夏扶苏还没理解觅的态度转化,想挽留对方却有些无从下手,只得礼貌的起身道别。觅依旧不待见那作揖,随性的点头笑了笑,扭头就走。 还没出花厅,觅又转过身来笑着说,“扶苏先生,你是第一次来喀蜇的乐人坊吧?”夏扶苏板板正正的答了个是。 觅接着说,“那扶苏先生可能不知道,乐人坊和先生祖国的教坊一类有些不同,我们只出卖才艺和快乐,至于有没有进一步的交往,就全看艺人本身的意愿了,不管买家有没有钱财权势都无关紧要。我说这话当然不是贬低任何一个客人,更不会包括扶苏先生你,只是例行的说明一下,以防我们双方产生一些小误会,扶苏先生千万别放在心上。祝你愉快,还有,我代表本馆所有人恭候异国的客人再次光临。” 觅说完这番话走得倒是干净,夏扶苏却是如鲠在喉,听着小调胡曲如坐针毡,把春宵一度的想法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一晚上心里都未曾安生。 =========================================================== 温柔的贴士:数茎幽玉色,晚夕翠烟分。声破寒窗梦,根穿绿藓纹。渐笼当槛日,欲得八帘云。不是山阴客,何人爱此君。(杜牧《题刘秀才新竹》)——偶只想想形容一下觅给人的感觉,不是想让某大叔自比王徽之……请无视大叔……因为想不出词来,只有借用小杜的诗了,版权问题就算了吧…… ------------ 第三十八节 飞花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偶要冲订阅榜请一定要在月底的那个星期支持偶啊(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今天更新晚了一点点(赶在午夜前修了一修),对不起……来看看大众情人荷鲁伊斯的表现吧……连觅也开始犯桃花了…… ******************************************************************************************** 西伊斯找觅也不是什幺大事,无非是聚一聚,边对饮边闲话,其中还有荷鲁伊斯作陪,三个人的亲热劲如同真正兄弟,充斥着外人无法介入的欢愉。 月上中天,到了散席的时候。西伊斯照例去了兰傅的寝殿。 觅有荷鲁伊斯陪着,便让夜行护卫的禁军退去,两人搭着肩,迈着些微漂浮的步子向宫门挪去。 夏夜不如春的温柔,凉爽的空气总会透出它特有的浮躁。不知名的虫子被这份躁动感染,鸣叫不停,衬着王宫的深夜别样的宁静。觅和荷鲁伊斯似乎是为了驱散这与内心的兴奋不协调的静谧空虚,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话题从嘲笑对方的醉态一路拐到了西伊斯头上。 “你说……我那可爱的弟弟在想什幺呢?”荷鲁伊斯大着舌头嘀咕。 觅挂在荷鲁伊斯肩头,一听对方提起西伊斯,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呼出一口深沉的酒气,似乎是在找机会将满腹的怨气发泄出来,扯了扯嘴角道,“管他去死!” 关于那个雨天发生的告白,觅听西伊斯说了一个大概,他不得不说,祯顗的神经质和西伊斯的急切,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同一时刻上——严格说来,西伊斯选择在那个时候“谈情说爱”就是个错误!这个白痴!骂归骂,该帮忙的还是得想办法。可是,一想到要如何帮那两人处理好关系,觅就觉得头疼。 祯顗迟钝就算了,另一个当事人则总是摆出事不关己的脸孔来,上朝下朝规矩照旧,和祯顗相敬如宾大有慈父形象,没事做就找上兄弟饮酒聊天,然后临幸后宫,日子过得一如既往的舒坦滋润。按往常的习惯思维,觅不相信西伊斯会没有在计划什幺。只是这次,西伊斯无所谓的表现,让觅有种自己在旁干着急的感觉,心情越发的不耐。 “果然是觅,只有你敢这幺说西伊斯……呵呵……”荷鲁伊斯的玩笑话打断了觅的思维,“可是啊……总不能总让他和祯顗这样耗着吧。”似乎是觉得这事有商讨的必要,荷鲁伊斯停下脚步,靠在走道装饰用的石栏上,“他们认识……有三年了吧。” 觅也跟着停下休息,他突然很想抽一杆烟,一摸身侧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带上烟具,看了看荷鲁伊斯有些认真的笑容,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不能和荷鲁伊斯的态度相契合,尴尬的甩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咬着唇什幺也不说。 “抱歉。”荷鲁伊斯立即站起身,“我俩都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觅以为是自己的静默让对方难堪而要终止谈话,急忙拉住荷鲁伊斯,“不,该说抱歉的是我!” “为了什幺?”荷鲁伊斯笑着瞇起眼睛,为清冽的夏风增添了几抹温柔的颜色。 或许是看出了对方的体谅,觅爽朗的笑起来,潇洒的起身,一拳捶在荷鲁伊斯的肩窝,力量并不大,“行了,我又不是西伊斯,你和我客气个什幺!多不自在。” 荷鲁伊斯还未完全清醒,经不起这推搡,踉跄几步就跌在草地上,幸好草叶厚实,没什幺痛觉。觅看着他笑得更欢,连说“醉了醉了”,伸手把他拉起来。 觅示意是否两人再靠着石栏休息一下,荷鲁伊斯假意揉揉屁股,状似无奈的笑道,“还是走走吧,我比较想回去睡自己的床。” 走出不远,两人居然同时开口,“西伊斯(祯顗)……”没料到对方也有继续刚才话题的意愿,荷鲁伊斯和觅都有些惊讶的凝神观察相互的表情,这不经意的行为很快将两人逗笑,认识大半年一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彼此是如此的有默契感。 “算了,你先说吧。”觅优雅的摇摇头,难得的谦让道。 荷鲁伊斯笑着点头,“也没什幺,就是对刚才的问题还未释怀。” 觅闻言烦恼的抓抓头发,“不能释怀又怎样,虽然说他们在一起有三年多,可是中间有一年多的空白,在那期间什幺都可能发生。” “祯顗对西伊斯有二心?你想说这个吗?我……” 不等荷鲁伊斯说完,觅接道,“我知道你认为不可能。以我对祯顗的了解,他还没学会如何三心二意,我想说的也不是那个。说实话,这只能是我的感觉,西伊斯很急躁。”比当初他想得到王位还急躁,觅抿着唇没有说出这个比喻。 “急躁?”荷鲁伊斯看着觅的表情,感觉有什幺下文他还不知道,催促道,“怎幺说?你怎幺会这幺认为?” “都说了只是感觉!”刚刚指摘西伊斯急躁的觅却对荷鲁伊斯的问话表现出更明显的烦躁,低着嗓子甩出一个硬邦邦的回应,要说他没有在掩饰什幺都很难。觅自己很不愿意承认他面对荷鲁伊斯的时候总有一种亏欠感,所以在西伊斯表现出对荷鲁伊斯的怀疑时他总不自觉的站在荷鲁伊斯一边,而此刻,他有些明白那亏欠感来自于哪些方面,比如他曾经有所预见的王位之争。 荷鲁伊斯当然发现觅的躲闪,所以他没有发挥他惯常哄劝女人的手段,什幺都不做,什幺也不说,只是等待,他知道觅一定会继续响应他的问题。 “抱歉,我只是喝多了有些烦闷。”果然是觅来打破沉默。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觅,怎幺今晚不停的说什幺道歉的话。你是谁?恩?”荷鲁伊斯终于发挥所长的再次拉近了他和觅的距离。 “真是……”觅失笑,“谁说你们不像兄弟的,都一个性子!”一样的恶劣,也一样的温柔。这样想着,觅的笑容轻松很多。 “话说回来,你说到西伊斯急躁,我大概想通了为什幺西伊斯最近的表现异常的冷淡。”荷鲁伊斯故作神秘的勾唇笑道,“他,在生气,换个说法,他在闹别扭。” “因为什幺?”觅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告白而没有得到响应,生气似乎是很正常的,为什幺荷鲁伊斯要这样特别强调呢? 荷鲁伊斯非常耐心的解释,不过声量减了一大半,觅模模糊糊的听见几个字,“……三年的……欲求不得……” “你是说!?”觅失声的叫出第一个字就立即捂上嘴,惊讶地睁圆了眼睛瞪这荷鲁伊斯。 以食指点唇,“你知道就好,我说的正是你在想的。”而这样的警告却被他魅惑的笑容冲淡,让人更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 觅压下声音,“这幺说,那天西伊斯是准备……” “我想是这样的。”荷鲁伊斯的笑容与其说是释然,不如说正在鼓励旁边的人继续臆想下去。 对啊,这事情不是早就注意到了吗?怎幺会在关键的问题上忘记它才是一切的根源呢?不管祯顗有多幺的迟钝,西伊斯可是正常的男人啊!三年的忍耐简直就是地狱!觅异常同情的边想边点头,同时为自己的反应迟缓而自寻烦恼感到不满,狠狠的拍了拍脑门!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觅想到办法有些兴奋,可是荷鲁伊斯以一个干脆的“不”字否决了他还未说出的提议。 “西伊斯的烦恼在我们看来似乎很容易就能解决,但是,那样做了之后,对祯顗是不是公平?或许我不太有资格来评述情爱,只是坚持那是必须你情我愿才能真正放下心去享受甜蜜的事情。如果西伊斯都没有去强迫祯顗,作为局外人的我们为什幺要违背他们的意志呢?” 觅第一次听到荷鲁伊斯讲出如此推心置腹的话,和缓的音调像是潜入自己躁动不安的心中的一缕清风,把一切的烦恼都给带走了,身心顿感轻松,“荷鲁伊斯……谢谢……”原来他是在帮自己。 “你又在谢什幺?觅,你的酒是没醒还是被夜风吹得发烧了?”荷鲁伊斯一边说着一边凑近觅,似乎是为了自己的说法使劲的在觅的脸颊侧嗅了嗅,又将额头贴了上去。觅还没来得及说什幺,身后就传来一声短促的不太大声的惊呼,等两人扭头去寻声源,只看见一个裙摆摇曳的身影消失在花径的暗处。 “呃……我们……似乎是被误会了什幺……” “好像是,挺有趣是吧!你很介意?” “……,不……” 于是有关荷鲁伊斯的又一段艳情史在深宫中渲染而出,成为众多情窦初开的宫女侍婢闲暇时刻**情幻梦的谈资。 ------------ 第三十九节 谷雨 今天就不广告了,更新晚了一点……总比没更好~~~夏大叔又来了~~这次来做什么呢?伴随雨水润泽生长的可不仅仅是植物哦~~~(主角们最近都没登场,好闲好闲的人啊……)继续求花票藏订阅,另偶只在17发文,没有授权任何地方,所以对其他地方出现的文字内容不做保证~~~ ***************************************************************************************** 再次见到夏扶苏,觅一点都不惊讶。 至于理由,首先当然是觅对自己艺馆的孩子们充满了自信,主管馆内生意的贝尔庆格又是魅力十足,要说他的艺馆没有回头客绝不会有人相信。其次则是头一天晚上快分手时,荷鲁伊斯的一番嘱托。 “能不能麻烦你在乐人坊留意一下,有没有一个中州模样的客人,他的外貌大体来说……”荷鲁伊斯如是说。 当听见“留着很长的头发,手中还有把奇怪的扇子时”,觅就知道荷鲁伊斯要找的是谁,“那个人是不是叫什么扶苏?” “就是他,夏扶苏!他去你那了?”荷鲁伊斯表现的并不太吃惊,在觅还没有说出答案时,他以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他可能最近还会去你那里,到时你一定要让他留住在艺馆,方便我找他。至于住费,算我头上!” 觅很不客气的接受了住费的提议,顺口问道,“那个夏扶苏是什么人啊?你这么着急找他。” “他是我在云罗时认识的人,今天突然在街上遇见了,回头想想总觉得蹊跷。希望是心理作怪,我有些不安。” 见一直笑容满面的荷鲁伊斯眉宇间带着些阴影,觅豪爽的拍拍胸脯,“他是不是和你有什么过节,别怕,等他到我那去,我准保好好‘招待’他!” “不不,别误会,他是我的朋友,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患难之交。突然见到他时有些兴奋,却没留意到他身上一些细微变化,而他没有告诉我他在哪里落脚,让我无从查对。所幸我介绍他到乐人坊游玩,所以拜托你再见到他时,一定要留住他。顺便帮我探探他的口风,看看我对他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说完,荷鲁伊斯侧过身,遥望着喀蜇幽深的街道,在微弱的街灯下投出一个寂寞的剪影,那单薄的影子则似乎随时都会被吹散在风中。 接着,善良的觅同情心大爆发的应下了荷鲁伊斯的嘱托,于是他一见到夏扶苏,就连忙把人领进自己住的后院。这个行为在外人看来是独显热情,难怪贝尔庆格的表情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后,都一直定格在惊异的状态。而享受去觅房间的特权的夏扶苏,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角落,露出了胜利在望的微笑。 “这么说,你和荷洛是朋友?”夏扶苏脸上的笑意决不能用文雅来形容,“哈哈哈,若说不是缘分使然,那真是愧对老天爷对我的厚爱了!”这一笑让夏扶苏给人的感觉亲和不少——和觅的痞气有点相近,仅此而已。 “中州人不是说缘分天注定吗?荷鲁伊斯一提起扶苏先生,你倒是就来我这儿了。”觅的待客之道十分殷勤,好吃好喝的自不在话下,单说那明艳的笑容完全不能和营业用的客套相提并论,足以让初来时碰钉子的夏扶苏万分受用。 “觅懂得真多!”夏扶苏率先的在称呼上做了改进,好在觅不是个计较的人,再说被人称呼名字比叫“老板”来的顺耳。“不愧是乐人坊第二大艺馆的老板,有你这个朋友,我喜欢!哈哈哈!” “没想到扶苏先生是如此豪爽的人,昨天我却走得急,怠慢你的话可千万别计较。”觅本以为夏扶苏是那种徒有其表的轻浮客人,所以昨天走的时候说了些尖刻的话,现在想起来觉得是对荷鲁伊斯挚友的不敬,委婉的道起歉。 “快别说昨天的事情了。这都怪我,怪我,不该在艺馆里附庸风雅,自然会被误会。这装高雅的毛病真是对不住了……”夏扶苏扯了扯衣襟,似乎有些尴尬。觅笑着看他,没有答话。 夏扶苏吞咽了一下,状似紧张的看觅,“如果觅看得起我这个人,可愿意做我的朋友……呵呵,刚才我一时激动都忘记了征求你的意见。” “好啊!其实我们俩挺投缘的,是吧?”就给人的真实的感觉而言,夏扶苏和觅都是不可貌相的类型,就这点出发,觅是很愿意结识同类人的。 听见觅没有多犹豫就应下,夏扶苏笑得甚是满足,“真是太好了!那称呼上,觅就不要加什么先生了,我听着怪别扭的。这样,叫我子充,可好?”看觅有些迷惑地眨眼睛,夏扶苏补充道,“在我的家乡同辈人都以表字相称,以示亲近,荷洛也常常用这名字称呼我。”为了和觅能“亲近”,夏扶苏不介意信口开河。 觅有些感兴趣,“原来还有这样的风俗,那……子充,没念错吧?”稍微有些拗口,不过念一念就习惯了,觅想着。 “甚好,甚好……”夏扶苏的第二步达成,欣喜溢于言表,笑容中透着淳朴的真挚的欢愉。 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其实今天我来就是想解除这点小误会,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馆内的生意了。”夏扶苏起身告辞。 觅没想到夏扶苏这么快就说走,想起荷鲁伊斯的嘱托,连忙挽留,“才刚来一会怎么就说走了?我这老板是个闲差,生意有贝尔庆格照看,碍不了事的。再说……”觅耳尖的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打开窗户一瞧:下雨了。 “喀蜇的雨季到了,这雨一时可停不下来,这可是老天在留你哦。”觅转身笑道。 “是啊,下雨天留客天……”夏扶苏也走到窗前,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感叹道。 一股小风吹来,零星的雨水飘进窗户,带走了夏日的灼热,而觅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冰凉。 =============================================================================================== 常识小贴士:关于表字的记录很早就出现了,不过感觉受儒学的影响比较大,礼记对其做了比较合理的解释。表字的称呼是实际上是同辈间在称呼上护表尊重的行为,本名却是给长辈称呼用的。说起来这种过于礼谦的行为一点都不亲热,所以说夏大叔是在信口开河,骗人骗人…… ------------ 第四十一节 寒雨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也请多多支持,免费连载!《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月底冲订阅榜请一定这个星期支持(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H之后的冷僻章节,请不要忘记这是架空历史……莫翼和塔娜玛再度登场,觐见小西的问题似乎确实是个问题……逃亡的生涯将一切都改变了…… ****************************************************************************************** 今年的雨水很是多情,带着不悔的眷恋缠绵于天地间,一片痴心都融入了广袤的月牙湖绿洲。 同样如同等待情人般痴心的莫翼,终于在入城七天后得到了觐见西伊斯的机会。在觐见前做准备的夜晚,他竟然像一个热恋的青年,兴奋得难以入眠。 所幸进宫的时间是在下午,莫翼强迫自己睡了一会,便起来悉心的整装,之后还监督塔娜玛换上喜庆的节日盛装。不过,他们此行并不是所谓的邦交往来,而是在单纯的逃离国内的风险,身边的细软本就不多,更别说有多少人能侍候了。身为子卿娇生惯养的塔娜玛在缺乏婢女的帮助时,穿着正装总会遇上一点麻烦。 “不去了!”塔娜玛狠狠的将头饰扯下,头饰的珠链挂住了衣服的腰带,坠落在榻上的同时,圆润的珍珠被扯断了线,溅落在地上,如同窗外的雨水。 “别任性,好吗?”莫翼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天是一个重要的开端,他需要时刻保持相当的冷静,不可以为这点小事和塔娜玛闹不愉快,因此面对亲生妹妹烦躁时,他尽量表现的宽容和顺从。 塔娜玛完全没有为哥哥考虑过什么,她讨厌这样毫无生气的生活,讨厌喀蜇没完没了的雨水,更讨厌在这样充满了潮湿气息的天气里穿正装去见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拧着眉,塔娜玛摆出横竖都不听话的态度,坐在凳子上直撅嘴。 “塔娜,告诉我,你知道今天很重要。”莫翼笑得无奈,看着散落的珍珠,有种繁华落尽的苍然。摇了摇头,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边蹲下身去捡拾珠子。 “我知道!我知道!”如同受到什么刺激,塔娜高声的叫嚷作为响应,“我说了我知道你还捡那些玩意干什么!哥哥,你起来!” 莫翼将收起来的几颗珠子放进塔娜玛身边的首饰盒里,笑着柔声说道,“那快去重新拿串头饰过来,我看还是赤珠适合你,珍珠的颜色太素凈了。” 塔娜玛咬着唇,看着莫翼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和委屈,青碧的眸子渐渐蒙上了水色,“太麻烦了,我不去了。” “塔娜,代表库尔悉去觐见不丹王是我们在这里做客的礼貌。”而且让妹妹去见见那位国王或许会有好处。 或许。 “对!我们代表库尔悉,是库尔悉上最受恩宠的兄妹!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你回答我,哥哥!”塔娜玛来了精神,她不想去自然是有理由的,“我们回去吧,哥哥。我是女子,牙染哥哥不会认为我是个威胁的,我回去会很安全。而你是父汗委以重任的儿子,有很多人会和我一样敬重你爱戴你,我们都会支持你,绝对,绝对!” 莫翼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转身去开塔娜玛行李里面的首饰盒,“现在不说这些,快梳妆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是天神的后裔,是值得骄傲的库尔悉的正血脉!我们为什么要像那些被驯化的马匹,装扮热烈的在别人面前献宝?哥哥,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我讨厌你!”塔娜玛使劲的憋住委屈的眼泪,浑圆的泪珠逼迫着她瞪大着眼睛,眼圈一周已经红了一片。 莫翼回过身,却没有看塔娜玛,“对了,这些珍珠……还是捡起来的好……” 塔娜玛完全不可理解的盯着莫翼,在莫翼准备弯腰蹲下的一瞬,她尖利的声音如同刮过铁片的利刃,“夏扶苏!进来!” 门应声从外面被人推开,进来的正是夏扶苏。 “子卿好耳力,夏某刚到门口就被你听到了。”夏扶苏扯着面皮,给出个毫无意义的笑容。 塔娜玛冷哼一声,“恐怕不止刚到吧!” 夏扶苏眨眨眼睛,不否定也不肯定,板正的身形往莫翼旁边挪去。 莫翼终于看到自己的定心丸出现,强装冷静的脸有了些松懈。不可否认,因为这个异族男人的支持,才坚定了他来不丹寻求庇护和援助的决心,否则他或许不知道要如何度过可谓是无用的余生。 是要以天之骄子的身份正大光明的活下去受后人崇敬,还是像蛆蝇那般在一块腐肉里完成短暂的生命,这是夏扶苏抛给莫翼的问题。最终,莫翼胆怯了,对碌碌无为的凡人生活。如塔娜玛所说,他们是充满了骄傲的民族,这一点无论身在顺境还是逆境,都不会改变,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夏大傅……”莫翼的笑容终于溢出了苦涩,清俊的容颜透着忧郁。他的想法无法传达给妹妹,一想到这个,莫翼的心就会慢慢的远离他所希望的冷静境地。 对有了觅的夏扶苏来说,眼前的兄妹就如同清粥小菜,除非哪天真的吃腻了山珍海味,他不介意回头看一看曾经青睐过的种类。因此夏扶苏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抓住或者捏住莫翼的肩手什么的,边安抚边说些大道理。现下他只是很有分寸的守在莫翼身边,没错,是守护。就对职责的认真度而言,夏扶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 “臣确实在外面等候了很久。”夏扶苏为自己辩解的用词很简单,“不过子卿的话让臣觉得臣需要贸然进来调解。” “调解?说得好听呢!谁知到你在外面盘算什么!阿娘说过,东边的人都是比草原的豺狼更加狡猾的人!夏扶苏,收起你那套把戏,对我没用!”塔娜玛的怒火开始转向夏扶苏。这算是她第一次非常正面的挑衅夏扶苏,多次不了了之收场的局面她希望能有个了断。 ------------ 第四十二节 懦弱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也请多多支持,高产作者啊!《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伤感且疲惫的来更新……偶家老爹功德圆满……而偶还要活着继续奋斗……继续夏老头诱拐可爱的塔娜玛小妹妹的内容,貌似夏扶苏越来越被讨厌了……重新更新前的翻身…… ======================================================================================= “那夏某真有兴趣知道,子卿为何不想去赴会呢?”这场争辩势必是不让莫翼参加的,夏扶苏很干脆的横在了莫翼和塔娜玛之间。 “这要问你自己,为何要强迫莫翼哥哥到不丹王面前去扮演小丑!”看着莫翼那身艳丽的服饰,塔娜玛就觉得愤愤难平,在她眼里中正正直的哥哥什么时候扮演过对他人献媚的角色,这一切的元凶除了夏扶苏还会有谁? 莫翼显然被塔娜玛的质问——虽然这质问并不是在针对他——给伤害了,眉峰积聚了忧郁。他却无法反驳。 夏扶苏不紧不慢,“如果子卿是这样看待汗王的话,那无疑是你自己在轻视汗王。试问,汗王以王的身份会见他人,正装相迎有何不妥?再者汗王做客喀蜇,除了不丹王有资格会见汗王,两王皆是尊贵,何来小丑?” “你胡说!”塔娜玛红了红脸,她明白夏扶苏拿了她的话柄又偷梁换柱,却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驳。 “恕夏某说一句重话,子卿对汗王的信赖和尊重也不过如此。但是如果子卿没有那样的想法,那夏某就在此先赔罪。”夏扶苏的正义之词让塔娜玛哑然,在保护和帮扶莫翼上,夏扶苏一直都是正确的。 “莫翼哥哥,夏扶苏是混蛋!他冤枉我!”塔娜玛不容夏扶苏继续说下去,跺着脚直指对方的鼻子,样子不像是在求救,一脸的嗔怒更像是在咒骂。 莫翼看看塔娜玛,又看看夏扶苏,最后扭过头去,只留下一句话,“夏大傅,拜托你了。”离开了塔娜玛的房间。留给正在求助的塔娜玛的是一个坚毅的背影。 夏扶苏目送着莫翼,笑了。 “塔娜玛子卿,你似乎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处境。”背对着塔娜玛,夏扶苏的声音带着阴冷的气息。 塔娜玛讨厌这没有温度的后背和腔调,“你想说什么!”她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如同正在警惕的花豹。 “逃避的下场是希望的破灭。你们在逃亡,从库尔悉的势力争战中败北逃亡。这是你必须牢记的事实。”夏扶苏当着塔娜玛的面挑明了自己的用意。 塔娜玛脚下一松,又退出一步,逞强道,“用不着你提醒!” 夏扶苏扬了扬下巴,态度全没有莫翼在场时的恭敬,“我当然不是在提醒你这个,我想告诉你,汗王无论何时都是汗王,而你,已经不是子卿了。至少在我面前,你已经没有那样的身份,以及资格。” 塔娜玛一巴掌甩了过来,在招呼上夏扶苏的脸之前就被夏扶苏一把抓住,惊得塔娜玛一身冷汗。 “只有莫翼汗王还会惦念你这不知礼教的小丫头,说实话,去见见不丹王吧,或许是个好归宿,特别是对你而言!”夏扶苏凑近塔娜玛耳边说道。 温热的气息打在塔娜玛的耳背,终于激起她全部的愤怒,用空出的一只手再甩出一记耳光,夏扶苏躲了躲没能成功,被指甲挂到了眼角。 夏扶苏瞪了眼逃脱他桎梏的少女,扭头看向梳妆镜。还好,眼角的伤口不大,用头发就能遮挡住。 不过,真的有些疼…… 夏扶苏不是个宽容的人,一如对待得罪过他的觅,他会找到最恰当的方式“疼爱”对方。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扶苏的笑声让塔娜玛直发憷,这个年长她一倍的男人身上总有种可怕的神秘感,让人不愿意去揭示。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塔娜玛靠在梳妆台上,鼓足勇气大声质问。 “你真可爱,居然在害羞!哈哈,豆蔻年华,正是出嫁最美的时节,女子怀春艳如桃花,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哈哈哈!”这样的夏扶苏实在无害,有些像喜欢开玩笑的长辈。 塔娜玛的脸果然透出了桃花的绯红,她恨夏扶苏口无遮拦,更恨自己面薄,明明没有想的事情,被夏扶苏一说竟然有些觉悟,一想到“出嫁”就心跳得厉害。 “我听市井传说,不丹王有个挚爱的女子,可是那女子在留下两人的孩子后就死了,不丹王为了缅怀这段感情就一直没有立正室。这样的好男人相信在各国的王族中都是鲜少的。莫翼汗王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依靠,不用再为他担心,也不会让你面对来自库尔悉内部的威胁,他说不能连累你颠沛流离。”夏扶苏开始语重心长,讲实话,述衷肠,玩感动。 塔娜玛揪着发沉的心口,“我不要!我不要哥哥这样!我是库尔悉的子卿,不是一般柔弱的女子,绝对不会成为累赘!我能帮助哥哥回去的!” 夏扶苏勾着嘴角浅浅的笑,如同紧盯猎物吐着芯子的蛇。 “没错,你可以帮助汗王,在我看来,你的存在非常有用,你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活下来的。” 塔娜玛突然机警的察觉到什么,表情带上了殉道者的庄重和无畏,“我该怎么做?” “你知道我留下来的目的,不是吗?” ------------ 第四十三节 雨水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的大作,大作哦!不看可惜哦!完本了,精装版上市,养书的大人们快点动手吧,不要偷懒哦!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也请多多支持,高产作者啊!《声声漫》一个女人在穿越后的凄美爱情,即将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看美艳国际女刑警游走正邪黑白!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偶终于回神了,彪悍的小塔娜也回来了,彪悍得偶一头的汗啊,所以雷声滚滚……冬天到了,依然天雷不断……又用二十四节气做标题,看来偶真的要补插图了…… ****************************************************************************************** 缘分都从这个雨天开始。 夔影为祯顗撑着伞,连同见乐司的官员和护卫禁军等候在政国馆门前。雨滴透着些许凉意,随风卷进祯顗素凈的白衣内,让他忍不住哆嗦着打出个小小的喷嚏。 夔影重新捏紧了伞柄,向祯顗后背靠拢了些,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为祯顗遮去一些凉风——即便是整日忙于照顾这位不太听医嘱的皇子,也阻止不了夔影成长的速度,不知不觉他居然高过祯顗半个头了,似乎是要把自己延误的生长期都补回来。 祯顗吸吸鼻子,回过头对着夔影,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而夔影只是回以毫无深意的斜睨,然后默默的低头——这个时侯这个地点,他能说什么?祯顗偷偷跑出来处理见乐司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总之,西越的使者或者库尔悉的汗王都比自己的身体和西伊斯王的关心来得重要……一想到西伊斯王来看望祯顗殿下时温柔的言语下那哀伤的眼神,夔影就觉得头疼,他不明白祯顗老是搬出太夫院的医嘱不见西伊斯是为了什么! 人啊,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会畏首畏尾……夔影对自己突然想出如此有内涵的话感到惊讶,原来自己真的成熟起来了! 祯顗清楚的听见身侧的夔影在叹气,他猜得到对方在叹什么,所以这次他没有回头,装傻去数政国馆大门顶上的装饰雕刻,却不想就这么晃了神。等他醒悟过来,一行服色艳丽的队伍已经跨出了政国馆的大门。 为首的英气勃发的男子自然是库尔悉的汗王——曾经的汗王莫翼。微卷的长发绑着几缕细辫,和着装饰在额前的彩色绳带一并拢在脑后,与各种装饰的彩珠束成五颜六色的一束。这复杂的发型让莫翼颇费了一些功夫,不过和他那绚丽的衣服上的银饰比起来,已经算是简单的了。那叮当作响的银饰不仅装点了莫翼的华贵,更将他的步伐点缀得尤为欢快,颇有踏歌而行的意境。 子卿塔娜玛走在莫翼身旁,看起来很安分。沉重的牛角形头饰压迫着她的脑袋,她顺应的低着头,看起来就像只斗败的熊牛,可是没有人看见她埋藏在阴影下的表情——那怒气勃发扭曲的脸孔。瞥见地上的水渍和飞溅上裙角的雨滴,她的眼睛就立即喷出了火,似乎恨不得将那些恼人的潮湿烧个一干二凈。看来她对遵从夏扶苏的话充满了抗拒,答应随行进宫是一码事,本能的不甘愿又是另一码事。反正塔娜玛正在将被头饰重压的怨念转化为对夏扶苏的诅咒,向夏老头家的人好好的问候了两三遍。 当事人夏扶苏毫无所感的走在莫翼身后,位于同行的臣子前列——身为第一谋臣他应有这样的待遇。走在前面的两兄妹很扎眼,加上夏扶苏脸上那扎眼的笑容,这三个人就显得更加的扎眼。夏扶苏的笑容俨然是一个得胜凯旋的将军模样,昂首挺胸的板正姿态像只雄赳赳的公鸡,那长长的青丝就是这只公鸡翘得老高的尾巴,在微风里飘飘扬扬的,十足的醒目。 虽然素未谋面,但祯顗不愧是被见乐司司部掌事看重的人才,依照事先给出的名单,在对方走进门前礼宾使的伞下之前,就将队伍里的人辨认了七七八八。 夔影的目光聚焦在库尔悉众人的脸上,表情甚是严肃。出于本能的,当陌生人出现时,这位亲卫的警惕性尤为的强烈,此时的他如同咧着獠牙威胁靠近者的狼犬,见莫翼没有在他认为安全的范围外停下脚步,漂亮的眸子噌的闪出了寒光。 莫翼接收到不友好的视线,却只是疑惑的看着前面的两个少年郎,没有停止前行的意思。 夔影的身形很快的移到了祯顗的身前,祯顗有些尴尬的皱皱眉头,他无法责怪过分尽职的夔影,就悄悄的拽住了夔影的衣服,将人拉回自己身后。 莫翼身边的礼宾使是个灵醒人,立即出声缓解这小小的僵持,“为了传达国王对汗王的敬意,我们的皇子殿下亲自来迎接汗王,同时为诸位库尔悉的贵客领路进宫,这边请。”摊开手,将莫翼引导到祯顗的面前。 这位礼宾使较之初来喀蜇时前来打点的那位要沉稳很多,礼节上也愈加正式,说完话必定恭敬的弯腰等候答复,不过这只是面子功夫,因为他所谓的“请”便是拜觐的意思——库尔悉的莫翼应该立即拜见不丹的第一皇子。两国都使用的是雍上通用的夏尔语,礼宾使的发音很纯正,不带一点不丹的地方口音,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来他的话外音,连发呆的塔娜玛也不例外。 你什么意思!只能在心里呵斥发话者的塔娜玛“嚯”的抬起头,一头的珠子链子跟着叮铃作响。发话的礼宾使被这不合时宜的动静吸引,正好对上塔娜玛喷火的眼睛。 如果在这样的场合表像出唯唯诺诺的形象,就太对不起见乐司这些年来的栽培了,所以不丹的礼宾使都是很有风度的人。这位年轻的礼宾使并没有被塔娜玛震慑住,儒雅的含笑行礼,“库尔悉的子卿,这位便是我国的第一皇子。”语气强调给了后者。 青碧的美丽眼眸是塔娜玛闯进祯顗视线时给予的最强烈的印象。美丽,倔强,聪慧,以及温柔,是那双熟悉的瞳色留给祯顗的回忆。与塔娜玛正面交接的一瞬间,祯顗竟然分不清今夕何夕。 “你是祯顗皇子?”塔娜玛的语气中竟然没有一丝的傲慢。这让一旁准备看好戏的夏扶苏莫名惊诧,以探究的眼神打量了两个少年人之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是的。”祯顗已经恢复到应有的风度,微笑的致意点头,“我,同时代表我的父亲,对库尔悉客人的到来致以最热烈的欢迎。” 莫翼点头微笑。 夏扶苏和其它随行臣子微笑躬身还礼。 “你叫祯顗?”只有塔娜玛什么也没有做,煞风景的靠近祯顗追问道。 祯顗拦下夔影,依然和颜悦色的响应,“感谢您记得我的名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库尔悉的子卿塔娜玛,对吗?” 塔娜玛的双颊突然微微泛红,兴奋的抓住祯顗的胳膊,“你记得我!还知道我的名字!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不愧是部族的天之骄女,手上力气不小,很快就将祯顗的胳膊掐出一块块的青紫。祯顗被这个绿眼睛的少女抓着,很不好意思挣开,也只得任她掐下去,脸上笑容不改。虽然不知道少女在激动什么,但他全都耐心的响应——确实,有见乐司的名单,他可以说出这里所有人的名字。 “太好了!我一直一直都在找你!”塔娜玛已经几乎黏在祯顗身上,这一幕看着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然包括莫翼和夏扶苏,而且,对塔娜玛和祯顗的熟络充满了好奇。 “我以为自那次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众人越来越搞不懂塔娜玛在念叨什么了。 “那个……”祯顗开始面露难色,“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不等祯顗说完,塔娜玛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非常的喜欢!” 夏扶苏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抽,似乎有不好的预感。似有同感的莫翼,耷拉着眉毛,在脸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八字形。 “我爱上你了!所以娶我吧!”塔娜玛给出了预感之外的答案。 雨势还在持续,而且有了增大的迹象,因为天边正响起滚滚的雷声,不绝于耳。 ------------ 第四十四节 遇见(修正)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下月即将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偶不是想骗更新,只是对发出来的质量负责,这是修正稿……塔娜玛的性格或许并不太如人意,她是任性公主的代表,因为这场任性刮起的台风也是不容小觑的,话说,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这位“准媳妇”能进小西的法眼吗?问题是小西是“准公公”么,前途渺茫啊(小西眼神灼灼然)……PS:(感谢loja百忙之中帮偶审稿,最近的修正都会比较滞后请原谅,不过盗链的质量确实就不用保证了。每次和loja聊天后偶的思路就会重新连接上,真是太感谢了……) ****************************************************************************** 被一个女孩子,还是从来没有交往过的女孩子表白,任何人都不会马上接受,这是事实,只是塔娜玛并不认同这样的事实,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 在某方面插科打诨堪称天才的祯顗随便打个哈哈,以时间不早赶着宫门准点儿为由,一边说着热情的邀请话,一边暗示礼宾使和其它见乐司属人将莫翼等人团团围住,有效的将塔娜玛的纠缠隔离开去。 塔娜玛被簇拥着不知不觉退回了莫翼身边,一大票的人似乎是连哄带劝的将他们送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莫翼坐进车厢后老半天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被塔娜玛牵连,没能和特意来迎接的祯顗皇子正式问候,这样的行为真是非常的失礼!扭头想找同车的夏扶苏商量看如何补救,却看见对方硬的像铁板的脸,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依照共处的习惯,莫翼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心想,其实进宫后一样要问候,自己用不着过于紧张,放松起来。 和莫翼这边冰冷的气氛不同,塔娜玛在女宾的马车内独自亢奋。如果不是头饰太大让她不方便把脑袋伸出马车外,她一定会不断的光明正大眺望祯顗所在马车。也正是因为想见又见不到,那濒临爆发的急躁心情让她面色红润,双眼泛光,车厢内充满了莫名的高温。 领头马车上坐的是祯顗,随行的夔影似有所感的瞄了眼后面的车队,眼刀更是嗖嗖的乱舞在雨雾之中。 祯顗好奇的问道,“夔影,你在看什么?”冰蓝色的眼睛闪着清澈的光辉,让人忍不住回答。 夔影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殿下,你要做什么?”他有预感祯顗又想岔开一个尴尬的话题。 “什么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啊?”祯顗摸着后脑勺,很无辜。 “什么都没做才是问题……”夔影凝眉。 “什么问题呢?”祯顗继续无辜的追问。 夔影发现自己没有能力用语言来表达所说的“问题”,他开始思考,如果是西伊斯王……不,一定要一个非常尖刻的人来指正,才可能不让祯顗逃避问题的所在——如果是巳鸾,他会对祯顗殿下说什么呢?夔影很认真的回忆。 最终他选择放弃。因为,思考某种问题,特别是站在别人的立场来思考,非常的累! 祯顗看着夔影似乎是便秘的表情,貌似了解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乖,乖,回宫我让泰尼医正女给你开些药,没事的。”惹得夔影一阵脸红。 宫内的迎接仪式并不算隆重,只是非常普通的禁军列阵,以及礼宾使向导队伍作为欢迎。可能是因为下雨,西伊斯没有在欢迎所在的王宫前殿出现。所幸有祯顗陪同,库尔悉一方的情绪还算稳定。 “国王陛下正在菡殿恭迎诸位的到来。”听了礼宾使的话,祯顗引领着众人向王宫深处走去。 突然听见“桄榔”一声,分列在甬道两旁的禁军中,有一人的玄黑长剑猝然倒在了地上,正好就在莫翼的脚边。原本和平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似乎两方都在做这样的计算。 莫翼倒吸一口气,看祯顗,微笑。这一串动作甚显友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面临这个突发状况是心里有多么的无措。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夏扶苏挪了几步,飘到了莫翼身边,弯腰拾起不算轻巧的剑,在手中稍微掂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丢剑的禁军兵校,双手奉剑将长剑归还过去。 “收起来吧,不要让我们的客人久等。”说话的是祯顗,像是命令,又像是某种信号。 于是那禁军立即双手接回剑,手腕稍一用力,剑身直立,再单手一抹,剑刃离鞘几分又锵的回了进去。确认剑已封入,禁军又干净利落的将剑靠在了身侧,身手一看就不简单,如此看来,若是他无意将剑滑落根本说不过去。 夏扶苏的眼神显得很无所谓,视线没有做过多的流连,又飘回了莫翼身边。 祯顗也没有再说什么,微微一笑,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莫翼这才感激的看了一眼夏扶苏,如果不是有他在,自己可能就要犯一个眼中的错误了——原本他想当没有看见这很扫对方军队面子的事情直接离开的。 夏扶苏的眼神告诉莫翼不用客气,眼角瞥向了前面的祯顗:这个孩子并不是像外表看起来的幼稚单纯。两人同时如此感觉。 不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莫翼一直以来的忧虑像深海中的气泡,逐渐的扶摇而上,荡漾着心湖。还未正式会面,一进入这个国家统治者的势力范围,就遭遇到一个小小的试探,并且来自一个看来很无害的少年,莫翼不由自主的就去想象这少年的父亲——不丹的国王会是怎样难以应付的人。瞄了眼笑得很忘我的塔娜玛,莫翼开始后悔带她到不丹来。某种悲戚再次驾驭了他纤细的神经。 “欢迎库尔悉的客人们!莫翼汗王,一路上辛苦了。”在菡殿迎接莫翼的是一个温暖的声音,仿佛一瞬间就驱散了周身的湿气,还没从幻想和现实差距间缓过劲来的莫翼只有傻愣愣的盯着西伊斯明媚的笑容。 在万难的抉择中同意接受莫翼,把人接进喀蜇后就干晾着,又突然状似热情的接待,却时时给予试探,这是西伊斯的做法。忽冷忽热的态度让莫翼找不到应对的方向,主动权就一直都掌控在不丹的一方。而莫翼始终都是外交上的后辈,因此很是后知后觉,在面对西伊斯时还怀着一种莫名的尴尬,更突显了西伊斯的沉稳持重,游刃有余。 “希望汗王能喜欢这个远离家乡的国度。喀蜇的雨季似乎有些偏长,却是在以最纯真的模样欢迎诸位的到来。”西伊斯的欢迎词无不透着关怀备至的境界,暖暖的话语很快笼络了客人们的心。 祯顗在门前磨蹭了一会,见夔影坚持留在殿外,才跟着礼宾使队伍的最后几人进了菡殿。正准备溜进礼宾使人堆里当旁听,就听西伊斯玩笑道,“不知道我们重要的皇子一路上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莫翼自然是客气的褒奖了一番,但已经被点到名号的祯顗已经不好意思再呆在一边装无关,只好改变方向,转到西伊斯身边。 “汗王过奖,为父王迎接不丹的贵客是属于我的光荣使命。”祯顗很快的还礼,当抬眼看见塔娜玛充满热情的眼神时,他依然遵循着微笑原则,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经历的一场意外表白。 “这位像明星般耀眼的姑娘就是塔娜玛子卿吧?”西伊斯冷不丁的出声,“自从王妹远嫁西越之后,千巽宫内就难得见到与祯顗同龄的人了,真好!”语气中透着由衷的感叹。 但在祯顗听来,这最后的“真好”两字叹得非常异样,特别是自己脸上还没有收回刚刚浮起的笑容。祯顗忍不住看了眼西伊斯,正好与他目光相接。似乎,西伊斯的眼神很犀利,可是转瞬即逝,祯顗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塔娜玛突然受到了关注,立即接下话茬,“多谢不丹王的关心,我也很久没有和同龄的人一起玩了,如果不丹王陛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经常进宫来陪祯顗皇子的。”歪着脑袋送上期待的笑容,塔娜玛似乎已经习惯了沉重的头饰,一个微笑的动作就能让头饰晃出亮丽的光辉,趁着她的小脸越发俏丽。 “塔娜玛子卿真是心细。”西伊斯以没什么深意的称赞回应了塔娜玛的建议。 莫翼袖着手一阵干笑,他预感塔娜玛正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期待塔娜玛能成功。 “阿娘一向都说我是个心细的孩子,我很能为他人设想哦。所以我觉得,老往王宫跑来跑去的不是那幺方便。毕竟我和莫翼哥哥要在喀蜇住上不短的时间,而且祯顗皇子也不能随便出宫吧?不丹王陛下,我能就住在王宫里吗?这样祯顗皇子就能随时见到我,我们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 是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夏扶苏在心里狂笑,如果这是在其它场合,他的嘴一定已经咧到了耳朵根。从政国馆搬进千巽宫,不论是他们中的谁,能住进来都能是现下被动局面的一个突破。尽管他非常的期待,但出于礼节他只能静静的等待这场不那幺地道的“谈判”结果。 ------------ 第四十五节 天平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下月即将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头痛后的更新……顺手收尾上一节的内容……小娜是绝对能进宫的,问题是进宫后的风波是不会平息的……最近桃花满天飞 ,鸳鸯水里游,另外一对也在持续发展,作者言:夏老头,吃了之后不抹嘴是不对滴!于是,夏老头在持续的和觅套近乎…… ********************************************************************************* 西伊斯笑眯眯,“非常有趣的主意!千巽宫还从未对外宾做过如此的接待,塔娜玛子卿算是开出了先例,恐怕……” 塔娜玛已经挤到到了莫翼的前面,俨然是在做主角,于是理所应当的抢白,“不会麻烦的!随便哪个小宫殿就成,总比政国馆强。那里人来来往往的,总觉得不太安心。今天一进王宫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很舒服!我喜歡!” 见西伊斯还不表态,塔娜玛又上前一步,面带祈求,“难道仁慈的您忍心看到流离失所历尽艰辛满怀着您对我们的帮助的希望來到這裡却在不合适的住宿上再经受折磨吗?” 夏扶苏听着心里那一个乐,带上塔娜玛果然是正确的,不过他还从来未想过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子还有如此称绝的才能,三两下就把不丹王西伊斯弄得无法招架,莫非她就是这个男人的克星?不过,夏扶苏还有一个担心的问题:塔娜玛想嫁的人是那个传说中的养子而不是正牌的国王。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两者的价值,否则得不偿失。 这边厢塔娜玛说得天花乱坠,西伊斯挂着亮晃晃的笑容听,等着這聒噪的小女子一喘气,西伊斯扭头问祯顗,“你觉得怎样?” 祯顗觉得一阵阴凉顺着背脊爬上后脑勺,愣了一下才笑着道,“很好啊。” 塔娜玛高兴的蹭了过来,“我就知道你想我进宫来!” 西伊斯继续扯开笑容,“祯顗的意思是,你也希望塔娜玛子卿进宫来住?”也字咬得挺重,一旁听话的库尔悉人觉得十分欣喜:“看来我们的子卿会成为不丹的妃子了。”和夏扶苏的想法有些不同的是,绝大多数的人都认定的是“皇太子妃”。 对弦外之音有另外见解的祯顗只是顿首道,“父王请允诺吧。”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祯顗觉察到自己附近有一道青色的火花惊炸,剧烈的燃烧又剎那间湮灭。 西伊斯优雅的一挥手,“那么请汗王到后厅享用特意准备的点心,我们边吃边谈。” 事情已经门板钉钉,只是需要一些筹备——莫翼如此理解,心情异常激动。本来打算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会面,接待或者援助什么的过后再谈,却不想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这预示着他會比计划的更快的拉近自己与西伊斯王的距离。此刻,莫翼只想好好的拥抱住亲爱的妹妹,以表达他充满狂喜的感谢! ==========久违的分割线请不要无视偶偶今天是非常认真的在更新啊============ 任务圓滿结束,夏扶苏换下那身沉重的行头,呼出一口长气。现在他终于有时间来责难库尔悉人的正装上装饰的乱七八糟的金属饰品,完全是个负担,真佩服莫翼和塔娜玛两兄妹的体力。夏扶苏决定,下次打死他也不再穿这样的衣服! 夏扶苏轻轻巧巧的飘到窗口,天色已经黑透,但雨声依旧,在灯火阑珊的街景中瞄见那洋洋洒洒的细雨,心中顿感寂寥。想想塔娜玛入宫还有几天功夫,最近也就这么一件大事可忙,可以说是着实的清闲一把。于是,夏扶苏决定,继续去乐人坊。 灯火很美,特别是在雨夜,洒在一顶顶伞布上,被裹在伞上的雨雾折射出一圈一圈的光晕,为乐人坊的大街增加了几分梦幻的色彩。夏扶苏顶着伞看着同样被伞遮住颜面的坊客悠悠而行,脸上带着陷入梦境的痴迷。 是否就是这似真似幻的魅力吸引着自己一次次的来到这里呢?夏扶苏很快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想来就是想来,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呢?挥挥衣袖,算是对外面的旖旎风光作别,拐入了熟悉的艺馆。 贝尔庆格估摸着时间游到前门,一见夏扶苏就特熟络的招呼起来,“哎呀,扶苏先生来了,快进来进来!”懂事的馆内小厮立即来收走夏扶苏的伞,顺便掸掸这位大人身上的雨水灰尘,然后默默退下。 贝尔庆格刚想招呼伺候,夏扶苏礼貌的抬手谢绝,“不忙了,我来是给觅送点药的,看看就走。对了,今天你们没人进小院吧?” 贝尔庆格忙答道,“没有,扶苏先生说那病会沾染人,我们谁也不敢进去啊!都听着你的吩咐,没人进去打扰觅养病呢!只是,这好些天了,都劳烦扶苏先生你照顾,我们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 夏扶苏笑得很谦虚,“不妨事,觅是我好友的朋友,又为人热情周到,那天多受他照顾,想是值得深交的朋友,现在他病了我照顾他理所应当。” 贝尔庆格很欢喜,“你真是个好人!觅能有你这样的挚友真是三生有幸!不过,不知道觅的病怎么样了,你知道,没见到人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你看……” 夏扶苏体谅的点头,“好,我先看看他的状况,算算时间,也该缓和下来了,一缓和就不会传染人,姑娘们就都能去照顾他了。” 贝尔庆格又是一阵欢喜,两人就这么高高兴兴的进了内院。 “哼,你倒是真够早的,在我饿死前。”夏扶苏一进觅的屋子就收到一阵冷嘲热讽,端着饭菜十分无辜的看着发话的人。 这个屋子里除了觅,还会有谁这样对夏扶苏说话。 “别在那杵着,饭菜凉了你去热啊?” 夏扶苏老实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觅看也没看一眼,裹着被单,一翻身拿脊梁骨冲着夏扶苏。现在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夏扶苏,可是每天这没什么脸皮的男人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道这家伙对贝尔庆格那群姑娘下了什么药,所有人都认为他得了很厉害很招惹人的热疹,还是见谁谁传染的那种,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本来这小院就是闲人免进,现在更是门可罗雀,来的就夏扶苏这一只鸟人! 不过正好,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觅就高烧不退,身體是吃了大虧,若是沒人照顧恐怕就等著自生自滅,但要是让人看见昏迷不醒的他身上的痕迹,他寧願找墻撞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觅自我安慰,但确实不想被看到这些“东西”,面子问题是他奋斗了这小半辈子的关键。忘记吧,忘记吧,不就是个男人嘛,又不是……算了,不想了!越想放下越觉得窝火,所以这怒气只有往每天来照顾他的夏扶苏头上撒。 “不想吃?还是等着我来喂饱你?”夏扶苏的笑话永远都不好笑。 觅甩开被单,“饱你个鸟人!我看见你就没胃口!” 夏扶苏往琉璃杯里倒上清水,“没胃口我帮你有胃口。”抿唇笑得恰到好处,悠哉游哉的将这杯应该是给觅的水送到嘴边,含在嘴里慢慢下咽。 觅脑门的青筋鼓得有一指粗,脑子里迅速过滤着骂人骂到断子绝孙的话,好半晌才蹦出一个字,“滚!” 夏扶苏从鼻孔里哼出一笑,慢慢的将伙房熬得稀烂的白粥端到觅眼前,调羹一搁,“我今天忙着没来看你,饿一天了吧,你要绝食的话换个日子,最近不会有人给你送吃的。”幸好昨天给贝尔庆格交代过——我给觅用了老家的秘方,他可能会睡上一整天——这一整天才没人来过。随便撇个慌说自己是大夫,夏扶苏的应对手段绕是贝尔庆格这样的灵醒人都不可察觉。 觅啧了一声,忍下还嘴的冲动,叽叽咕咕几声就吃起自己的清粥小菜。屋子里一下静得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觅喝粥的吸吸呼呼声,以及黄铜的调羹碰到牙齿的磕礚达达声。 夏扶苏坐在觅的对面,保持着一臂远的距离,他的呼吸很慢,很轻,似乎不想让人察觉自己的存在。但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非常的专注,非常的犀利,当觅错觉夏扶苏走掉抬头去看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内容让觅心里直发毛,以为下一刻就会惨遭毒手。 “你看够没!”觅再饿也不会有胃口了,他才对夏扶苏拿来的食物放心不久,就夏扶苏现在的表现而言,他很容易想起这人有下药的前科。急躁的放下调羹,覓向后缩了缩,又手忙脚乱的摸出榻前小几上的烟杆。 “吃这么少?”夏扶苏看了看还剩大半的食物。 “不干你事!”觅甩下一句话,就点起烟叶,却被烟回呛进喉咙,咳得惊天动地。 夏扶苏拿走餐具,顺手收了烟杆,“我不喜欢烟味。” 觅缓过气,拔了扒垂下的头发,扬着下巴笑得很挑衅,似乎在问夏扶苏: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夏扶苏掐住觅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直视着觅。觅扬手拍掉那竹节似的硌人的手,冷冰冰的道,“够了,不用在这装模作样,我不计较你做了什么。我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就不谢你什么,当是彼此扯平了。你从哪来麻烦你回哪去,出去带上门就行。”见夏扶苏没回应,“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夏扶苏低低的笑起来,“觅,原来你是如此的绝情,就不怕我到处说……我们俩的事?” “少他妈的放屁玩!你有种就去说!”觅飞快的和夏扶苏的拉开距离,站在屋子中间吼道。 “别激动,别激动。我可不想你把我好不容易给治好的伤给再次撕裂了。”夏扶苏站起来,似笑非笑的说出让觅脸红的事实。 起身过于突然,觅才觉得肚子空荡荡的,连身体都在发飘,双腿有些颤抖,但依然逞强的冲夏扶苏怒吼,“你到底想怎样?” 夏扶苏摇摇头,耸耸肩,笑了笑,“不怎样,就想知道你的身世。” “我说过我没什么身世!没有!没有你要我说什么?滚!滚出去!不然我杀了你!”觅四下里寻找能伤人的东西,瞥见桌上的黄铜调羹,握在手里状似威胁。 “你这样子……”夏扶苏对着觅上下打量,“和拼死保护贞洁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调羹擦过夏扶苏的脸颊,撞击在他身后的墙上落地,铿锵两声,分外刺耳 夏扶苏斜着眼瞪向觅,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上弧线,“你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你害怕我发现什么?觅……在我面前你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我能读懂你的心哦。你在隐瞒对不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觅……” “住口……”觅撑着桌子,身体摇摇晃晃。 “让我猜猜,是关于你的母亲?对,我能听见你惊恐的声音,你害怕提起她,一想到她你就全身颤抖,像现在这样……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觅……你在回忆,觅,告诉我,是不是,觅……” 觅眼前黑沉沉一片,“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顺着桌沿缓缓的滑下,喃喃自语。 一切都是噩梦。 ------------ 第四十六节 失衡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下月即将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不负责任的人来更新了……等loja姐姐很久了估计在忙都没空看稿子……老虎不发威你当偶是哈喽K蹄!于是小西发飙了……大灰狼迈着豪迈的步伐逼近小绵羊……作者抱着热茶:小西偶祝你旗开得胜能攻城略地功德圆满…… *********************************************************************** 送走莫翼等人天以进黑,御厨房很准时的开饭了。 西伊斯的晚餐可谓味同嚼蜡,也许是因为下午吃的点心太甜了,偏巧面前摆的就是一碗甜汤。 呼——西伊斯的叹息响彻整个钊殿,很乏味,很无力,很郁闷的叹息。 羌李的眉毛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看着西伊斯抹了抹嘴,立即竖起耳朵,听见,“撤下去吧。”淡雅的口气。羌李招呼殿内的掌事过来,一群仆役跟来收拾打扫。西伊斯再叹息一声,站起,羌李跟上。(作者难得插花:谁还记得这位……) 气氛不太妙。羌李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西伊斯开始散步——雨没有停,但是依然要散步,于是羌李撑开伞默默的陪在西伊斯身边,似乎真正陪着西伊斯的只是一把伞。通常这时候西伊斯会决定今晚在哪里过夜,可是当他从室内走到室外,从花园走到大殿门,除了时而大声的吸气,没别的。 终于,西伊斯停住了脚步,那带着水响的啪叽声也停下了。 “去鹭殿。”这下令的语气干脆利落,语调柔中带刚,刚中带刺,羌李听着头皮发麻,得瑟一下才诺诺的点头,吩咐准备去了。 一路上,雨打在轿顶的声音很恼人,西伊斯脑海里不由得开始回忆一切在雨天发生的坏事,白色的花瓣雨,十多年前的血雨,在西越的夏雨……因此,当他从轿舆上下来时,没有给闻讯前来迎候的夔影很温柔的笑脸。 “夔影,你今晚休息,没有吩咐,其它人也不准进祯顗的房间,统统退出鹭殿。”西伊斯平静的命令道。 夔影和鹭殿掌事偷偷互看了一眼,弯腰低头的领命离开,接着是鹭殿内各色仆役窸窸窣窣的贴着地板退了出来。西伊斯进去了,然后门轻轻的合上。 鹭殿掌事悄悄的溜到羌李耳朵边,细着嗓子问道,“这大晚上刮的是哪面风啊?” 羌李细淡的眉眼落在掌事拧成破抹布的脸上,满面惨淡的道,“东西南北都有吧。” 掌事状似了解,“果然陛下是有机密来议,辛苦你了,我们就退下了。” 羌李强笑,“客气客气。你请。” 夔影抱着伞瞪着已经死死关闭的门扉,像棵树似的挺了好一会,终于摇头转身。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羌李,那黑玉样的眼睛带着一股莫名的雾气闯进羌李的视线,惊得羌李心口一阵发紧,心想这成天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亲卫也有如此动人的时候。想了想,羌李有些好事的凑了过去。 “夔影,陛下放你休息,就别守在这了吧。” 夔影埋头想了想,闷闷的回答,“不太想离开。” 羌李摸摸鼻子,嘿嘿笑,“能休息就不错了,走吧走吧。”抬手拍拍夔影的背,示意很明显。不过羌李觉得效果还不太明显,转转眼珠,补充道,“说起来,上次忘记和那个西越的鴷木王爷道谢了,帮我说声谢谢,还有我还欠他一顿酒钱。”羌李哈哈的笑。 夔影脸一红,躲开羌李拍打的手掌,低低的说,“没那个必要了。” 羌李看着夔影躲躲闪闪离去的背影,叹息道,“茕茕孑立,飘渺一生啊……”又觉得自己这样说自己不太对,别人年少青青,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日,有一两个倾慕者很正常,只是……羌李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叹出一声惋惜,“断子绝孙哦……” 同样年少青青风华正茂的另一位正在应付一位以常胜姿态度过小三十的成年人。 暖暖的灯光,祯顗笑得温顺,“西,很晚了,你怎么来了?” “不晚,还没到后宫灭灯的时候。”西伊斯步伐稳健的向祯顗靠近。 祯顗从书桌后站起来,“是哦?你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没去门口接你。” 西伊斯落定在书桌旁,“我们俩何须这样的礼节。是我吩咐所有人都退出去,免得一个个通传过来搅扰你看书。” 祯顗抱著书往书架挪,“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没事随便翻翻,不会打扰的,哈哈,西你怎么这么客气。” 西伊斯绕过书桌,跟在祯顗后面,缓慢的温和的说道,“我不客气不行,是你先对我客气来着。” “呵呵……呵呵……”祯顗一边把书塞回架子,一边干笑。背着西伊斯猛转眼珠,脑门上冷汗阵阵,连书卡在别的书脊上塞不进书架都没注意。 西伊斯的大手捏住了祯顗的手腕,用力的把那纤细的手臂拉了下来,“别装了,没用的。祯顗!” 祯顗的背脊绷得死紧,像被钉在原地似的,回不过身,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回过身。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不见我?在我的千巽宫还没有我不能进的殿门,我见不到的人!” 西伊斯终于被祯顗的行为激怒了。他不明白,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去讨好去宠爱去顺从的人,怎么就可以不对他的感情有所动容,哪怕一个眼神的响应也好!为什么祯顗的表现就是,独处能躲就躲,沟通各说各话,表白似听非听?现在还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进宫!西伊斯有再良好的修养也会被祯顗逼出一脸的狰狞。 如果祯顗转身,他就会看到西伊黑沉沉的脸,拧紧的眉头下一双正在燃烧的异色眼瞳,如同幽都鬼门上的招魂灯笼悬在祯顗头顶上。 其实西伊斯并不打算这样大兴问罪之师,一个下午他都在看塔娜玛和祯顗两小无猜的谈天说地,那甜蜜蜜的氛围让西伊斯觉得十分的无力招架,连晚餐都觉得很是折腾。他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塔娜玛和祯顗的相处怎么就那么顺利自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明明他养育祯顗已经三年了!弄得西伊斯居然很羡慕塔娜玛的位置。 无法释怀的来看祯顗,冒雨出来迎接的却是夔影——远看着以为是祯顗的那点兴奋瞬间土崩瓦解,西伊斯心底的裂痕终于咔的一声崩开了。现在,这个愤怒的男人正在想着一个正常男人会做的报复行为! 绝对,不能再这样顺着祯顗的脚步发展下去! “怎么不说话?转过来看着我。”西伊斯的声音沉沉的,厚厚的,很好听,却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平静。他用力的扣住祯顗的肩膀,试图把人转向自己。 “我不要!”祯顗倔强的和西伊斯抗力,他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老是听西伊斯的话。 “为什么?”西伊斯依然不放松力度,这个内心掩藏着征服欲望的男人和鴷木旒纮的暴戾是不分伯仲的,越被拒绝,控制的欲望就越高涨。 “我不想被你吻。”祯顗抓着书架挣扎。 西伊斯怔了一下,猛的抱起祯顗,以强硬的力度拥进怀里,“你明明什么都明白,为什么总是表现得那么无所谓。难道这些年来我为你做的一切都还不及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祯顗被勒的呼吸困难,双脚离地找不到支撑点,他在西伊斯的怀里就如同一只被巨蟒缠缚住的兔子,扑棱几下就几欲断气,“塔娜,塔娜,只是个小女孩……我同意她进宫没有错……” 西伊斯快疯了,“你知道我说的不仅仅是她!” 祯顗依然回避问题的核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西……你听我说……” “如果是人质,为什么不选莫翼,莫翼本人比他妹妹更理想,你把我平日教你的东西都为了那个女人抛下了吗?”西伊斯抱着人就往内室拖,书房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祯顗终于抓住了救命的门框,艰难的说出自己的理由,“千巽宫里不能招待男宾,宫中的规矩西比我更清楚!我没错!莫翼艰难的逃出库尔悉还带着塔娜,塔娜作为人质比莫翼本人更有威慑力!莫翼如果可以对自己的安危不闻不顾但绝不会放弃塔娜!西你自己都会想到的!我没有忘记,你说的我都没有忘记!” 西伊斯的手松了松,祯顗错觉西伊斯在犹豫,刚想喘口气,就被西伊斯重新拉进怀里,和西伊斯面对面,吓得祯顗大气都不敢出。西伊斯的呼吸近在咫尺,祯顗的眼睛却四处乱瞄,带着惊恐的眨个不停。 ------------ 第四十七节 自私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下月即将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赶在午夜前更新,继续谢谢勤劳的Loja,给了偶很多灵感……话说小西的耐性果然是被磨秃了,你终于干出一个男人该干的事情了……发现偶有SM的倾向,已经第三次带有点SM的那个什么了……果然是本能啊……偷偷的在公司画插图没被抓到~~ ********************************************************************************************** “你记得?那说你记得些什么?”西伊斯微乱的气息带着甜甜的味道,笼罩着祯顗的感官。 祯顗紧紧的闭上眼睛,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 西伊斯忽然觉得气有些消了,慢慢的贴近祯顗,小心的落下精致的吻,温柔的触碰,细心的呵护,等待回应。 祯顗依然不敢看西伊斯,紧锁着自己的视线,却让触觉更加敏锐。他清楚的感觉到那种暖暖的**不仅停留在嘴唇上,脸颊上,眉角上,鬓发上,脖子上……像时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的,熟悉的温柔他无法拒绝。很向往,可是很恐惧。 良久,西伊斯放下祯顗,捧住祯顗的脸,用指腹轻轻抚摸柔软的肌肤,“我,无法接受塔娜玛。”西伊斯抵着祯顗的额头轻声说。 祯顗缓缓挣开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西伊斯,淡淡的说,“我知道,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西的身边,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不是我。” “也不可能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任性的异族公主!”西伊斯动气的驳斥,在这个时侯想到那个女孩实在煞风景。 祯顗笑,“当然不会是塔娜,是我。”祯顗顿了一下,抬起头,“当我元服后,我会迎娶塔娜作为我的妃子。” “你,再说一边。”金棕色的右眼像投入深渊的闪电,划破了深沉的静谧,将原本的绿水青山摇撼得漫天黑灰。 “塔娜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我觉得她嫁给我会比嫁给西合适。年末的元服典礼我想将婚礼也合并在一起准备。”祯顗却好像依然站在一片凈土之上,鸟瞰着西伊斯。 西伊斯摇头,他居然发现自己跟不上祯顗的思维,“为什么,祯顗,为什么?” “我不想让她变成第二个见悝,如果注定要被自己的国家所利用,我希望她能幸福的走进婚礼的殿堂。至少,在我离开前的几年,我能保护她。”祯顗第一次在西伊斯面前表现得如同一个成熟的男人,充满了对心爱的人的关爱,以及责任心,脱离了他外表的稚嫩,也愈发脱离西伊斯的理解范围。 西伊斯抓住祯顗的胳膊,“你居然还是忘不了见悝!就因为那个女孩和她神似?你到底爱的还是她,对不对?”西伊斯不懂祯顗为什么会选择见悝,甚至在离开见悝之后还找上一个替代品,什么叫“我希望她能幸福的走进婚礼的殿堂”,什么叫“我会保护她”?!有那种意义吗?简直是荒谬!他一直都觉得祯顗很善良,原来这种善良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对一个不可能爱的女人的爱! 西伊斯觉得那个时侯对祯顗说“你还有我”这样类似誓言的话很傻,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终究会因为情感的羁绊融为一体。可是事实上,西伊斯只是在面对着一面空镜子,祯顗就是这面镜子,西伊斯将自己情感的反射误认为是祯顗对他的爱意,而镜子的焦点一直只集中在别的地方。 全都是假的,假象! 一次次的原谅祯顗的无知,一次次的纵容祯顗对自己的忽视,一次次默许祯顗带着借口的逃离……只有祯顗……可是祯顗重视的只有别人……西伊斯咬着牙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无法言语的痛。 祯顗抬手扶上西伊斯的脸,眉头微皱,他不想看到西伊斯痛苦,“不一样,西和见悝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西伊斯怒吼,“你爱的是见悝,恨的却是我,就因为那时候我犯的错误!你根本就是恨着我!”西伊斯拿下祯顗的手握在掌心,手劲很大,似乎要将祯顗揉碎。 祯顗觉得疼,却没有将手抽离,“我不恨西,和见悝无关,我要西幸福起来,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西伊斯快将祯顗瞪出洞来,“任何事?包括爱我?” 祯顗低头,用力抽离自己的手,“我不能,爱很自私,我不能这样。” “不自私的爱不叫爱情!”西伊斯强硬的磕着祯顗的下巴,令祯顗直视他,“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说得话!你根本不明白你做出的承诺是什么意思,你随时都可以用你的意志来曲解那些誓言,要我如何信任!我想要的东西,我能感到幸福的事情是什么你懂吗?说话!” 冰蓝色的眼睛里开始透露出迷惑和委屈,祯顗所认识的西伊斯不是这样孽气高涨的人,即使他可能对别人用一些伎俩,但用意并不能叫邪恶。祯顗喜欢他,却深深的知道身为神将他不可以“爱”他。 西王母说过,神将们所掌管着的是斗性,守护着昆仑诸神的正气,同时以斗性为力量之源,所以他们不可以感情用事,因为感情,是自私的,可怕的,具有破坏性的。“特别是你,白虎神将。风是人界之气特有的‘力’,你的力量能控制‘气’的行动,因此你必须公正,对众生平等,否则会破坏‘循环’以及‘秩序’,。” 无私的爱,是祯顗能付出的唯一的感情,却与爱情无关。 面对祯顗一脸无知的表情,西伊斯终于忍无可忍的再度抱起他。踢上内室的门的同时,西伊斯勾走了束住门帘的带子,轻飘飘的纱帘搖曳生姿。 祯顗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下被重重的摔在了寝塌之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眼睛被布蒙了起来,“西……”他颤抖的出声,下一秒手就被什么东西系住扣在了头顶,接着自己被死死的压住,无法动弹。祯顗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似乎已经遭遇过类似的情形。 急促的鼻息落在耳边,祯顗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让人奇痒无比的亲吻再次雨点似的落下,他呼唤西伊斯的声音很快被一个温润的唇吞噬掉。衣服的扣子松了松,祯顗感觉到胸前的项链叮一声滑到了脖子上,天石特有的冰凉让他打了个激灵,感官更加敏感。唇上的温度开始一路往下,溜过下巴,脖子,然后是胸口,西伊斯灼热的呼吸似乎要在祯顗的身上依次点上火苗。 腰带扣子打开的声音终于提醒了处于思考状态的祯顗,这个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和许久前的某个清晨一样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当感觉到上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唯一的温度来自于西伊斯的手的时候,祯顗终于惊恐的叫起来,“住手,快点住手!不可以这样!西,不要!” 西伊斯贴近祯顗的耳边,手上依旧将没有闲下来的沉声道,“我一直都渴望这样做,一直,很多次。可是你总是拿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忍心。现在,祯顗,让你属于我。你会明白什么才是人类的爱。”一串绵密的亲吻之后,西伊斯用坚决的口吻呢喃,“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祯顗听见布帛的破裂之声,显然是挂在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他想叫西伊斯住手,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不要说话,我什么也不想听,不要再蛊惑我。”西伊斯膜拜着眼前纤细的身躯,一手描摹起那细致的曲线,完全不将祯顗的挣扎放在眼里,似乎在他看来这扭动的肌体更具有美感,他要在不断变化的线条中寻找到祯顗的本质。 “唔唔!唔!”祯顗在一片黑暗中无助的求援,一片寂静的鹭殿内,找不到一个有所察觉的人。 西伊斯的探索还在继续,退下了祯顗的裤子,西伊斯的手直探目标。祯顗吃痛的弓起腰,妄图躲开,可是严重的缺氧让他不能过长时间的挺立身体,腰很快就落回了西伊斯手中,胸口开始费力的起伏。这终于让西伊斯松开了手,祯顗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解脱的时间并不太长,嘴又被堵住,这次是西伊斯的唇舌,祯顗再次陷入危机。 祯顗觉得很疼,不仅仅是被西伊斯触碰的地方,全身的各处都开始叫嚣着疼痛,仿佛是一颗颗的细小钉子正从骨头里被碾压出来,尖细的钉头逐步的刺破了肌肉,血管,皮肤,一开始的冰冷终于演变成了灼烧似的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让祯顗不住的颤抖。 “不会痛的,一会儿就不痛了,祯顗,慢慢的放松就不会痛的。”西伊斯燥热的一边解着衣服,一边安抚着祯顗。一旦欲望袭来,原始的本能就趋于主导,蒙蔽了本应明锐的视线。 ------------ 第四十八节 天命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又是午夜更新,小白的危机时刻,大家都加油吧……人命关天啊~~~~(简体修正稿来了,好冷的冬天……) ************************************************************************ 祯顗疼得无法说话,胸口憋闷着,忍不住轻轻的咳嗽。 西伊斯撇了撇眉,他显然是对这煞风景的咳嗽布满。刚想凑上去制止这不悦的声音,眼前一红,脸上似乎被喷到了什么水雾。 西伊斯定睛一看,血! 殷红的浓稠的血伴随着一阵阵的浅咳从祯顗的嘴里喷涌而出,西伊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上的一定也是这些血。 注意到这一切的一瞬间,西伊斯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手忙脚乱的抓过撕破的衣服去擦祯顗已经被血糊了大半的脸。西伊斯慌张的呼唤祯顗,祯顗全身僵硬,抖个不停,血不断的涌出,间或的喷出来,溅落在床单上,很是触目。 “该死!”西伊斯懊恼的摘去蒙在祯顗眼睛上的布,惊恐的发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从瞳孔到眼白全是一片血红,圆圆的瞪视着突然光明起来的一切,血色的泪痕很快的滑落,逐渐汹涌。 西伊斯被血眼吓得倒退三步,才警觉现在不是该发楞的时候,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奔出了内室。 “羌李,来人!来人啊!传御医!快!” =======偶是分割线万恶的**场景终于结束小西你太过分鸟谁看懂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提示是白色的树======= 莱恩维尔德最近都在联系西越药商从中州购进药材的事情,太夫院内亦是一如既往的繁忙,特别是负责皇族用具打制的善工坊,几乎是一天不拉的都有十几个人大呼小叫着到太夫院报告。 又是繁忙的一天过去,莱恩维尔德顶着雨回到太夫院内的小屋,刚准备合上门,一支手突然穿了进来。 “哎哟!” 反正也认识这双手的主人,莱恩维尔德没怎么犹豫的用力压住门,听见预想得到的呼痛声。 “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人!”荷鲁伊斯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腕。莱恩明明看到是他为什么还要使劲关门呢?想不通这个问题的荷鲁伊斯只有将问题归罪于对方的奇特双重性格和差别对待上——在面对祯顗的时候,这个表面温柔如水的男子才会表里如一。 “累,没空陪你。”莱恩维尔德冷冰冰的说,和主事外科的大医正一起对着血糊糊的骨肉一个下午,莱恩维尔德连整理针灸包的精神都没有,只想睡觉。 荷鲁伊斯勾起唇角,眯着眼挨近莱恩,“累?那亲一下吧。” 莱恩维尔德以手扶额,“别拿你讨好女人的那套对我。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荷鲁伊斯对这恶言恶语没什么反映,笑着说,“明明小时候很可爱,长大了越来越扭曲了。” 莱恩维尔德不搭理他,径直往床上飘行。 “别睡,有事情告诉你!”荷鲁伊斯上前拉住他。 “能有什么事让你放弃晚上的约会?”莱恩维尔德开始宽衣,反正身后的那个人来这里也只有一个目的,衣服早脱晚脱都是一样的。 “我看见夏扶苏了。” 荷鲁伊斯的回答令莱恩维尔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来喀蜇了?” “恩,不过更确切的说,他来千巽宫了。”荷鲁伊斯笑道。 莱恩维尔德失笑,“库尔悉使者。真没想到,呵呵。”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正经的男人居然在库尔悉,想起初识时夏扶苏的不规矩模样,莱恩维尔德的表情竟然柔和下来。 “呵……”荷鲁伊斯显然也发现了这点,讪笑道,“莱恩怎么这么厉害,你们彼此有感应不成?” 莱恩维尔德一怔,无奈的笑,“你胡说什么,这种事随便都能猜到吧。”要猜到并不难,因为今天进出千巽宫的外人就只有库尔悉人,夏扶苏进宫也只有透过这个身份。“不过,今天你该职守御花坊,怎么会到钊殿那边的?” 荷鲁伊斯不置可否的坐下,暧昧的笑意爬上眼睛,“就是去看看。” “库尔悉的子卿很美吧。”莱恩维尔德再次深恶痛绝自己对荷鲁伊斯的了解。 荷鲁伊斯用手指抹过嘴唇,照直说,“当然。”言简意赅,大体表达了自己的满意程度。 莱恩维尔德转身将脏衣服扔在了墙角,“对库尔悉的子卿出手没那个必要吧,她不是随便什么女人。” 荷鲁伊斯摇头,“对她没什么兴趣,小丫头可是有对象的,她对祯顗是一见生情,二见就不离不弃了,我有必要和一个小孩子争女人吗?” 荷鲁伊斯的好人缘让他很容易打探到消息,没花多少功夫,从库尔悉一方从政国馆出来再从千巽宫离开,大致的详情就有了个了解,当然包括塔娜玛对祯顗求婚的事。 莱恩维尔德一听,哼哼的笑出声,“有那个库尔悉子卿在,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 荷鲁伊斯首肯,“库尔悉有夏扶苏,我预感西伊斯会栽在夏扶苏手上。” “何以见得?”莱恩维尔德换了一件衣服,扭头问道。 “西伊斯很聪明也很狠心,但是夏扶苏兼具两者的同时,还有两个优势,不要脸又不要命。你觉得他们两谁斗得过谁?”荷鲁伊斯斜着脑袋笑得很邪气。 莱恩维尔德无言,坐在荷鲁伊斯身边缓缓道,“在我看来,你更加可怕。” 荷鲁伊斯立即在莱恩维尔德脸上揩了把油,“胡说可是要受惩罚的。”毛手毛脚的把嘴凑了上去。 小屋的门突然被擂得山响,“莱恩维尔德!泰尼医正女正在找你!快点!快点啊!” 莱恩维尔德打开门就看见敲门的小医僮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怎么了?”他温和的问。 “是王宫,好像出大事了。”医僮说着一把抓住莱恩维尔德就往外拖——若是没有及时把莱恩维尔德带到,他在泰尼那个女鬼医的手下可不会有好日子。 莱恩威尔德也知道泰尼的脾气,只有匆匆收拾了一下,和荷鲁伊斯道别的话也来不及说。 荷鲁伊斯悠悠的晃到门口,望着莱恩维尔德消失在雨夜的背影,喃喃自语,“好戏提前开锣?我该干点什么?” =======偶是和谐路过的分割线字数限定是个很邪恶的东西卡到偶的章节了=========== 泰尼领着莱恩维尔德等座下直属赶到王宫,也顾不上礼节就进了鹭殿的内室,被混乱的场面惊得顿时无语。 西伊斯形容可谓狰狞,抱着半裸的祯顗坐在寝塌上,两人身边的床单、衣服上都带着血迹。祯顗的脸和脖子被殷红的血给涂满,西伊斯则满手是血,捂住祯顗的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行为带来了什么不良影响,祯顗的身体在小幅的抽搐。 面对这样的情景,若是说国王西伊斯杀了祯顗皇子,绝对没人不会相信!莱恩维尔德心里犯着嘀咕,怎么更像是奸杀呢?本就心情不佳的莱恩维尔德在同情和关注祯顗伤势的同时,心里对西伊斯充满了谴责。 泰尼医正女一声令下,御医们就开始分头行动。西伊斯被职责所在的御医“请出”了内室,而后内室里迅速的灯火通明,寝塌被迅速的清理,腾出一块干净的位置,莱恩维尔德领头下针止血,一些人擦洗祯顗身上过多的血迹寻找是否有外伤,泰尼则在一旁望诊。 “止血了没?”泰尼皱着眉头沉声问。 莱恩维尔德率先回答,“脉象很乱,手指僵硬,没有意识,止血很慢。” 一个年轻御医随后跟进,“七孔流血,没有发现外伤,止血药剂无效。” 泰尼的眉头深锁,想不透祯顗的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无论如何检查都是很正常的身体,在经过长时间的调理后,居然还是在莫名的内出血。不是源自脏器或者血管的疾病,而这样的出血量简直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将他全身的血液都排除干净一样。 拿着空管贴在祯顗的胸前听了一阵,泰尼凝眉道,“心跳,很奇怪。” “什么?”莱恩维尔德不太明白。 “乱,噪声很大,还有一些别的动静,沉,慢,像是……” “像是?恩……”站在一旁的一个御医沉吟。 “对!像是*声!”泰尼茅塞顿开。 ------------ 第四十九节 医者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又是午夜更新,紧接上节的抢救,莱恩紧张了一把,红眼睛宝宝又出场……和谐的一节,请多多支持!! ****************************************************************************** 这说法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但碍于泰尼是祯顗的主医官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多嘴,只得皱着眉头等泰尼下医嘱。 “莱,在这里下针。”泰尼指着祯顗的心口。 莱恩维尔德犹豫,让针接触到心脏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形成刺伤引发内出血,那么祯顗的状况势必会更加为重,到时候他们之中是否还有人有能力挽留住祯顗的生命? “我已经无法,只有如此冒险。或许根据不大,但我认为你能减缓殿下现在的心跳,只要借此做一个小小的刺激,让心脏用力收缩,看是否能让它回到正常的跳动。或许,我只能说或许殿下可以清醒。”泰尼难得低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细想着泰尼说的方法是否可行。 莱恩维尔德苦笑,他无法不接受泰尼的建议,因为长时间的用针禁锢血脉也不是办法,听泰尼的话或许能救祯顗也说不定。 “我会下针在膻中,但是要灸入过多,必须防止殿下呼吸时吃针,所以要抑制住殿下的呼吸减慢心跳,如果在这个时间之内他出现抽搐,还请大家一定要及时按住殿下,否则我会来不及撤针。另外,还有……”听了莱恩维尔德的说明,所有人都心领神会的点头。 看了眼丢弃了一地的血棉球,莱恩维尔德深吸一口气,做好消毒准备,慢慢的将针碾如祯顗的皮肤。余光看到祯顗的手动了一下,惊得莱恩维尔德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凝神观察着是否还有突变,也就在这一个瞬间内冷汗已经爬上了他的额头。这是行医以来,莱恩维尔德最觉紧张的一次。 针行至安全底线的长度,莱恩维尔德停下运针,向旁边协作的御医点点头,御医取过一针平平的刺入了祯顗的手腕内侧。祯顗的手又是一动,御医抽了抽气,停了好一会才继续扎针。做好一切,御医大大的吞咽了一声。 莱恩维尔德停在祯顗胸前的手感觉到心跳开始变缓,才继续下针,动作极轻,如履薄冰。 快到关键的一步,四下里寂静非常,似乎连雨也销声匿迹了。 “我数三声后,就撤走内所有的针。”莱恩维尔德小心的控制住声音带来的起伏,眼睛紧紧的顶着手下的针脚。 “一。”针继续下探,围在周围的御医们都纷纷的再次压紧了祯顗的四肢和头部,尽力的确保可能的挣扎不要过于剧烈。另外协作的御医也在确认其它针的位置,准备随时出手。 “二。”莱恩维尔德觉得自己发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吐出的气息带着潮热,喷进手心似乎也让手沾染上了湿滑。 “三。”胜负在此一举,莱恩维尔德迅速的将针深入。 祯顗紧闭的眼睛“呼”的挣开,一片血红的汪洋吓得按住他头部的御医脸色煞白。莱恩维尔德还来不及抽出针,祯顗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惨白的脸上挂着的鲜血淋淋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莱恩维尔德。 其它的御医显然是惊吓过度,哑着声音什么也说不出来,两腿哆嗦着跌到了地上,泰尼也是一脸的惊恐撑在寝塌的支柱上。在这众人的眼中,突然醒转过来的祯顗无疑是个妖怪。 莱恩维尔德对这个红色眼睛的人充满了异常熟悉的深刻恐惧,记忆的裂痕在一瞬间重合了。那抹猩红被灯光照的熠熠生辉,仿佛可以追魂摄魄,莱恩维尔德想逃,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力度之大,像要将他的手腕拧碎。 “祯顗”抬手取下停在胸口上的针,凑近莱恩维尔德,微启嘴角,一个含混的声音流泻出来,“愚蠢!”莱恩维尔德冷汗津津的就听见这两个字,下一秒就觉得手背生疼! “莱!你在干什么!”泰尼医正女一声大喝,莱恩维尔德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话音未落,就觉得手背又麻又疼,莱恩维尔德这才看到自己居然把针刺入了自己的手,伤口已经开始渗血。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太紧张了?如果我不喝停你,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的手给废掉。”泰尼怜惜的叹气,她佩服莱恩维尔德的胆识和技巧,这么年轻就要突然承受如此之重的压力,她多少能体谅莱恩维尔德可能的失常。于是,她柔下声音道,“殿下似乎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莱恩维尔德对泰尼含混的赞赏没有多大反映,呐呐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过身去处理自己的伤口,但心中还在喃喃自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呢?”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点,莱恩维尔德莫名的恐慌。 祯顗的清醒很是奇迹化,不像个大出血后的病人,他正常的状况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以为刚才所经历的都是幻觉。 “祯顗殿下,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泰尼柔声的问道。 祯顗躺在寝塌上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御医们,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泰尼又问。 “泰尼……医正女。”祯顗的声音很圆润,依然带着童音的清亮。 泰尼点点头,“那,能告诉我们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祯顗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裹着被单往里缩,似乎生怕被人看见什么。 其实该看见的大家都看见——在场的太夫院众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即使没有人提醒,他们也发誓一定要对今天看到的东西三缄其口! 当然,这只是除莱恩维尔德之外的人的想法。不过莱恩维尔德显然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在他确实的预想中,祯顗应该会和西伊斯持续的保持距离。莱恩维尔德吸了吸气,决定还是不要在此时发言的好。 泰尼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歧义,只有厚着脸皮更正,“我是想知道是什么引发了这次大出血,比如有没有觉得哪里疼,或者感觉不舒服?” 祯顗继续往里缩成一团,光裸的背脊亮了出来,他迅速的拉紧了被单。 看来无论怎么问都是无往之举,祯顗显然是拒绝回答“这件事”或者病情相关的问题。泰尼的脸瞬间硬得可以磨刀,指着祯顗“你”了好半天,才放下手,招呼御医们做余下的收尾工作。 莱恩维尔德还耐着性子守在祯顗旁边,祯顗探出脑袋对他眨眨眼睛,低低的说了声谢谢。莱恩维尔德一瞬间被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包裹着,这是作为医者最愿意听见的,他柔柔的一笑,小声道,“不客气。不过我觉得祯顗殿下的身体要紧,泰尼医正女正在为你着急,你那样的不配合,她可是非常难过的。” 祯顗探头看了看正在和御医们商量药帖的泰尼,似乎是带着歉意的叹了口气,“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我没事,真的没事。” 莱恩维尔德看祯顗的脸色也相信他说的没事是真的,“可是任谁也经受不住如此大的出血量,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殿下被人行刺了呢,西纳米医正还在小声对我说,殿下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祯顗闻言呵呵的笑,脸被屋里的灯火照的明晃晃的,无病容可言,“好夸张哦,大家都说得太严重了。”语气云淡风轻,似乎生病的是别人。 莱恩维尔德伸出食指刮了刮祯顗的鼻子,“没见过你这么淘神的孩子,回来半年就折腾得太夫院不得安宁。我刚才也被你吓得够呛,万一出事我有十个脑袋也不会够的。知道吗?”照刚才的阵势,西伊斯可能会下旨让太夫院殉葬,还有可能是生殉……莱恩维尔德很快打消了这样的想象,很不吉利。 见祯顗状似了解的点头,莱恩维尔德还是以一个医生的立场问话,“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没?” 祯顗这次老实的回答,“胸口有点闷,没别的不舒服。”想了一下,他强调道,“真的只是感觉有些闷。” 莱恩威尔德把手摊在祯顗面前,意思是要诊脉。祯顗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 第五十节 花样 广告Ing~~《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又是午夜更新,羡慕loja姐姐去享受火锅……小白,你终于踹掉某人了!哦哦,不要官配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夏老头的战术似乎有所改变,一肚子坏水的老男人在想什么?觅你真的太迁就他了……所以说,男男关系同样不好处,三思三思……进入*序章的第五十节! ********************************************************************************* 果然,有勒捆的颜色。刚才忙乱,再加上手腕上的痕迹颜色并不是特别重,莱恩维尔德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西伊斯做过什么已经不用再做过多的揣测。只是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温柔和蔼的西伊斯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居然对平日里看成宝贝似的祯顗下毒手,真是如荷鲁伊斯所言,是个狠心的人。 这么一边想着,莱恩维尔德已经探好了脉象,“脉象还不算太平稳,还要在观察一下。最近祯顗殿下又不可以随便到处跑了,要注意休息。”不理会祯顗可怜的眼神,莱恩维尔德打量了一下着寝殿——怎能用一个狼藉来形容,不知道的人以为进了刑房,“今晚恐怕不能住在鹭殿了。” 适时,泰尼料理完事务,打开了房门,西伊斯和羌李守在殿外,一见到泰尼,西伊斯就闪电般的冲进了内室,一身染血的衣服还没有换去,看来依然可怖。他也顾不得现在的形象如何,匆匆问道,“皇子怎么样?” 泰尼正好将诊治的过程禀告给西伊斯,最后的结论也与莱恩维尔德对祯顗说的一样:观察,休息,还有暂时搬出鹭殿。 随后进来的羌李瞄了眼内室里的状况,一听泰尼的话,也默默的点头,心道,“这下鹭殿掌事老头有得收拾了。” 西伊斯询问了一下太夫院开出的药剂和诊疗方法后,就踱步到祯顗身边。莱恩维尔德识趣的行礼退开,退到泰尼身边,用余光观察着那两人的互动。 西伊斯高高在上的站着,眼神中未退去的热情让祯顗一看就想躲,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不管怎么说,所谓受害者的立场又颠倒了过来。 “祯顗。”西伊斯唤道。 祯顗窝在寝塌上抖了抖,不敢看西伊斯。 “别怕。”西伊斯对祯顗这样的反应有些介怀,但多少也在为自己过分的行为反省,因此也没有发作,“先和我回钊殿休息好吗?” “不要。”非常干脆的拒绝。 “不去钊殿那你去哪里?”西伊斯勉强的笑道。 “……”祯顗嘀咕了一会,终于说出了一个人,“兰傅姐姐……” “不行!”西伊斯也果断拒绝,两人尴尬了一会,西伊斯苦笑道,“皇子到国王妃子的寝殿休息,成何体统啊,祯顗。” 祯顗怯怯的拿不定主意,“那随便哪里都可以……” “身体不好就不要谈那么多条件。”西伊斯笑着教训祯顗,可惜在祯顗看来那笑容的内容很多,于是惊恐的缩进了被单里。 “和我回钊殿。”西伊斯的声音柔得像外面细细的小雨,“照顾你会很方便。”西伊斯探下身子,“我去睡书房,不会打扰你。”西伊斯拉了拉被单,“别躲,我不会做什么。”西伊斯继续努力,“你若是坚持待在鹭殿,我又会下禁足令哦。而且,不得不让塔娜玛回政国馆住,她会吵到你。” “我去。”祯顗非常委屈的同意道。 西伊斯的眼睛一瞬间冰冷了下去。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用这招来威胁?到底哪一个才是祯顗看重的东西……西伊斯默默的退开,转向羌李,“来人接皇子回钊殿。” 羌李退下,泰尼等人也被西伊斯挥退,只剩下西伊斯和祯顗,整个鹭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在此为小西小白的和谐共处表示充分的哀悼================== 觅迷迷瞪瞪的醒过来,闭着眼睛到处摸索,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突然身边传来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觅惯性的回答,“……水……水……”突然觉得不对,勉强睁开眼,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夏扶苏躺在床榻的外侧正伸手去拿旁边小几上的琉璃杯。杯子拿到跟前,夏扶苏看了看,起身到搁水壶的桌子,倒了些水涮涮杯子,把废水倒进没有收走的碗碟里,然后重新倒入饮水,回到觅身边。 觅异常平静的接过杯子,倒让夏扶苏觉得奇怪,玩笑道,“你不怕我又下药?” “要下你昨天晚上就下了。”觅看都没看一眼仰脖子就喝了。 “其实我是一个好人。”夏扶苏靠近觅笑道。 “对,我是个坏人,你满意了吧。”觅绷着脸毫无表情,和前一晚的竭斯底里完全不同。说完杯子一举,悬在夏扶苏面前,夏扶苏愣了一下,才接过杯子放在一边。 “觅,你真有趣。”夏扶苏摸着下巴细细的观察起觅,“每次给我的感觉都很新鲜,第一次很清高,第二次很纯真,第三次……”夏扶苏有意停顿了一下,却见觅没有响应自己,還正在那理薄薄的被单,似乎是准备再躺下。于是夏扶苏贴近了觅的耳朵,暧昧兮兮的笑着说,“个性十足,我很喜欢。” 觅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道,“随便你。”他终于明白过来,对付夏扶苏这种人较劲是不行的,自己越闹腾对方就越开心,越开心那么越倒霉的只有自己。觅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好女人,组成一个好家体,生个好孩子,做门好生意,一家大小过上好生活,所以绝对不能在这之前和一个来路不太清楚的男人继续纠缠下去。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一直记着痛着也没有意义,夏扶苏爱问什么就等他问,爱猜什么就让他猜,自己昨晚是见鬼了才会因为这臭老头的几句话被搞得头昏脑胀——一定是饿晕的,一定是! 想到这,觅脸色凝重的回忆,自己在那个时侯应该什么也没有说,否则夏扶苏不会一大早在这说些恶心的玩笑。觅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肚子“咕——”的叫唤,声音大得厉害。 “看什么看!你还不滚!”绷不住面子的觅恼羞成怒的推开盯着自己看的夏扶苏,提溜着鞋子要下床。夏扶苏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觅挣扎了一下,旋身扫了他一腿,把夏扶苏给踹开了,“老子没空在这和你演肉麻,要XX后门出去就是花街,要听歌赏舞去前门贝尔庆格招待!老子要做生意!还是昨天那句话,你他妈的哪来哪去,该上哪玩上哪玩!老子x你妈的不奉陪!” 夏扶苏对着觅眨巴眨巴眼睛,等觅发泄完才慢悠悠的起身,穿衣穿鞋,踱着小步到盥洗间,拿觅的牙粉洗洗嘴巴,用觅的帕子擦擦脸,再玩了会觅的梳子理理长发……最后捏着觅的下巴吻别,“再见。” “滚!”觅飞起一脚踹过去却踹空了,凉鞋飞出去老远。 贝尔庆格听见前厅有动静,匆忙起床整了整妆容冲出闺房,“扶苏先生早啊。”她如清晨里一朵朦朦胧胧的花落到夏扶苏面前。 夏扶苏斯文的退了半步来开距离,谦和的笑着道早安。 “真是,不知道如何谢谢你。”贝尔庆格争取回亲密的位置,“劳你费心看护觅,这一晚上辛苦你了,我给你安排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觅昨天晚上确实有一点点发烧,不过很快就退下去,夏扶苏搂着毫无防备的觅睡得舒舒服服,一觉醒来还是神清气爽,一点都不辛苦。不过他还是佯装疲惫的眯了瞇眼睛,推辞道,“不麻烦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必须得走了。” 贝尔庆格见夏扶苏的认真劲也就不勉强,陪着夏扶苏往外走,边走边找话题,“那,觅他还好吗?” “很好,今天他就可以出来了。”事实上是觅自己愿意出来见人了,夏扶苏想到刚才觅变幻不定的脸色,笑容开阔起来。 贝尔庆格连声道谢,还热情的一路相送,一直把夏扶苏送出乐人坊。 痴痴的凝望夏扶苏高大的背影,贝尔庆格双手抱于胸前,深情的道,“啊……好男人!” ------------ 第五十一节 悲戚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昨天忙着做今天活动的宣传图所以没有来得及更新……又是午夜了,今天还回来很晚很晚,新鲜出炉的更新,请不要嫌弃,觅在劫后余生的痛苦生活开始了,稍后来修改……最近都是这样…… ******************************************************************************************* 觅在房里窝了一会,怎么也睡不着了,估摸着前院的姑娘们起床时间到,就打扮得光光鲜鲜的出现在人前。 “老板!” “老板——” “哇~~老板~~” 姑娘们以异常热情的姿态将觅包围住,软玉温香很受用。 觅被一股女儿柔情包裹着,在众人的体温和香粉中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异常放松的叨念着还是家里人好,还是女孩子好…… “老板,好想你哦!病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姑娘们软糯的嗲音像小刷子在挠痒痒。 “我们担心死了,扶苏先生告诉我们你病得好眼中好严重,而且会招惹人,吓死我们了!”尽管说话的女孩子很可爱,但是觅就觉得这话刺耳,非常,刺耳! “就是啊,可是扶苏先生好好哦,都说亲自照顾老板,我们觉得很放心!“一个小股年乖巧的在觅面前拍夏扶苏的马屁,同时爱屋及乌的拍觅的马屁,只不过,很可惜…… “不愧是老板的朋友,人又善良又细致,好像什么都会做的样子,对了,还懂医术,他都说不用请大夫,节约了好多要钱呢!”如果有人能从讨论好男人夏扶苏的话题中清醒过来的话,不难发现觅的额头上已经胀鼓鼓的青筋。 吃里扒外!觅愤怒的眼神中只有这四个字,他强行的笑出来,脸部扭曲,让包围圈外的贝尔庆格受到严重的惊吓。 “老板我大病初愈……”觅对这个词的发音带着异样的走音,“而且好久没有见到我可爱的姑娘们,所以今天,我想……”觅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咧上了眼角。 “老板,你想怎样?”有大胆的姑娘在和觅开玩笑。 “技艺特训。”觅冰冷的吐出四个字。 姑娘们带着哭腔惊叫着做鸟兽散,贝尔庆格提着裙子跑得飞快,直觉告诉他,觅和夏扶苏之间绝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们这些弱女子就快成为牺牲品了。 “站住!全都给我站住!”觅的怒号几乎响彻整个乐人坊。 一个下午,觅都在对姑娘们跳舞弹琴唱歌杂耍等等技艺吹毛求疵,脸上乌云密布,贝尔庆格在同伴们泪眼婆娑中非常不厚道的选择自保,陪在觅身旁端茶送水打扇子,连带着一起指指点点。一帮女孩子在炎热的葵月里香汗淋漓,外人看来好不心疼。 觅觉得心里平衡一点了,才拍拍手收工,又换了一身鲜艳的衣服,出门对贝尔庆格风情万种的一笑,“晚上我住王宫。”贝尔庆格哑然的目送觅出门。 说起来已经有六七天没进王宫了,觅觉得自己不适时出现一下,西伊斯那双狐狸眼睛肯定会瞧出点什么。不能怪觅太小气,实在是西伊斯厉害,每次都只有觅在那干跳脚耍赖的份,而某些事情不是赖皮就能解决的。因此觅没有去找西伊斯,而是径直去了鹭殿。 还没进鹭殿,觅就觉得格外的冷清,正巧看见鹭殿的掌事正在门口喂鸟,似乎很清闲的样子。一问才知道,头天晚上祯顗突然生病,搬去了钊殿。 “钊殿?和小西?祯顗和小西?”觅皱着眉瞪着眼,好像觉得掌事老头在胡说八道。 鹭殿掌事老实的点头,“具体的卑职也不太清楚,都是钊殿掌事一手操办的,卑职点卯回宫时,殿下已经被搬过去了。” 觅的心情很复杂,板着脸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伤感,又不知道该不该为西伊斯高兴,毕竟祯顗能答应住到钊殿去就证明两个人的隔阂消除了大半,终于能日日相守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几天……带着乱七八糟的心情,觅挪着步子去了钊殿,沿途还尽力的回避路过御花坊以及一切可能遇上熟人的路线。 快到日入时分了,葵月里的太阳即使是在这个时侯也是白花花的悬在西头,天空一片惨蓝的青,加上几缕云丝,看起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觅觉得眼睛涩涩的疼,边走边揉眼睛。 到钊殿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羌李。 觅警觉的看着羌李,“小西在?” 羌李在心里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国王陛下不在。” “那你怎么在?”觅劈头盖脸的问,似乎羌李没有存在在钊殿的理由。 羌李当然也如此理解,郁闷的回答,“陛下让我在钊殿照顾殿下。” “为什么要你照顾,不是有夔影吗?”觅似乎对自己话中带刺毫不知觉。 羌李好着脾气回答,“钊殿的内外由我负责监管,夔影换了岗位。” “真过分。”这句话不知道说的是谁,但羌李已经断定到这位“那艾尔王爷”是要找他的碴,淡淡的眉毛抖了抖,羌李礼貌的领着觅去了西伊斯的卧房。 严格的来说,现在这里是祯顗的卧房。 卧房向南,夕照斜斜的穿过镂花窗户,将满室的金碧辉煌印得斑驳。大房中央,宽大的寝塌周围是用南方湿地产的丝麻编制的帐子,从高高的梁上悬挂下来,像正在折服的蝉翼,在微风中如有呼吸似的抖动,又似乎是悲戚——觅突然如此觉得。 羌李从外面关上门退开,留下觅一个人。 很安静,似乎没有人。 觅看了眼帐子中微微蠕动的身影,轻轻的唤了一声,“祯顗……” 祯顗披散着头发,突然从床帐中窜出来,唔的一声扑到觅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一动不动。 长长的黑发蔓延在觅的胸前,似乎是有生命的似的寻找着觅的皮肤缠缚在上面,那凉凉的触感让觅一阵晕眩,恶心的感觉让他直想推开祯顗,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厌恶拥抱,特别是同性的。 ------------ 第五十二节 伤怀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最近很忙,多包含…… ***************************************************************************** 时间沉寂了似乎有一纪年那么久,觅浑身僵直的被祯顗抱着,直挺挺的身板,硬邦邦的四肢,在时间的流逝中越显沉重,终于疼痛排山倒海,让呆愣愣的觅汗湿了后背。忍受不住强烈的难受,覓把祯顗从身上撕了下来。 祯顗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觅,以示不满。 觅握住祯顗的肩膀,防止他再扑过来,挂着笑问,“怎么了,今天这么热情?不是说你身体不好吗?” 祯顗苦着脸使劲摇头,全身还随之哆嗦着,模样十二万分的委屈。 觅看祯顗的脸色确实不像在生病,可是明显的心情不好。觅觉得自己也被着莫名的忧伤感染了,有气无力的拍拍祯顗的肩膀,两人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祯顗靠着觅蹭了几下,蹭得觅背上全是鸡皮疙瘩,却还是由着祯顗窝进自己的怀里。 刺目的暖黄在阴影中灼灼的燃烧,觅麦色的眼瞳几乎成了透明,像逐渐涌起的一泓泉水,但很快因为祯顗的蠕动而消沉下去。 “觅好温暖。”祯顗贴在觅肚子上呢喃。 觅脸色微僵,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刚刚来人界的时候,我难受得好像快死掉了,觅和爷爷救了我,还照顾我,大家都那么善良,我喜欢大家,喜欢所有人。”祯顗顿了一会,“好想回到以前,回到刚刚开始的时候。” 觅终于覆手在祯顗的头上,“既然开始,就无法回头,过去的美好和奢华都只有为时间殉葬,不要被那些虚浮的存在迷惑。” 祯顗轻轻的笑,“我以为觅会像那个时候一样说我是傻瓜,原来觅也会说漂亮话。” 觅哼出一笑,手指敲了敲祯顗的脑袋,“笨蛋,漂亮话谁都会说,越漂亮的越可怕。祯顗,你还是没有长大。” “不要长大才好,我不想象你们一样变老。”祯顗扭动着往觅怀里钻,惹得觅痒痒得直扭。 “我老?我哪里老了?胡说的话我要打屁股的。”嘴上这么说,觅却没有动手,语气中透着无奈。 祯顗坐起身子,“觅,你似乎不太好,怪怪的。” 觅揉着祯顗的脑袋,“所以我说你还是没有长大,喜欢幻想过去,不会怀疑别人,毫无防备,更不会觉得人心的肮脏和丑恶。” “觅,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祯顗像条大狗扑在觅的身上,笨拙的用手拍着觅的背。 觅被祯顗压着硌在床沿,背上隐隐作痛,却没有言语,默默的埋首在祯顗的颈窝,浅浅的笑,“真的除了你,不会有人认为我……”后面的话渐渐隐没在觅的哽咽中。 西伊斯默默的站在门口,门缝挡住了他大半的表情。當看到覓緊緊的擁住禎顗時,他合上了門,悄然離去。 ------------ 第五十三节 无缘 免费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最近很忙,loja又被房东虐待,导致行文无时间和精力去调整,画一天图下来眼前都昏暗得厉害,回头偶一定修改……小娜和小白的初识是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的一见钟情……从言情的速率中跳出来,重新进入架空历史状态,偶要加油了!!话说大叔这次终于正经起来了, 不容易啊……原来你是这样工作的…… ************************************************************************************ 时间在塔娜玛眼中过得异常的缓慢,她不断怀疑自己房间的日晷钟是不是坏掉了,或者是雨后天晴天气实在是太好了,怎么太阳拖着尾巴就是不肯落下去睡觉? 每次塔娜玛跑到莫翼那里问时间,莫翼都会善意的取笑她,但塔娜玛总是甩甩头发做一个鬼脸跑开。 “你就那么喜欢那孩子?”莫翼终于忍不住好奇,拉住塔娜玛探听。 塔娜玛撇撇嘴,“他是我的男人,不准你奚落他!”所谓“孩子”就是奚落。 莫翼还没明白过来,眨眨眼,“不是孩子吗?我听说祯顗皇子还没有正式元服,说起来还比你小一岁。” 塔娜玛鼻子哼哼的出气,“小一岁又怎么样!谁规定他不能娶亲的?没想到哥哥你这么看不起我的男人!” 莫翼觉得委屈,这妹妹还没嫁出门就帮着外人说话,那要嫁出去了还了得?“诶……女大不中留……”无奈的扶额。 塔娜玛立即扑到莫翼背上,笑嘻嘻的搂着他摇啊摇,“哥,看开点,我不能一辈子赖在你身边嘛,而且,我在不丹说不定能更方便帮你。” 莫翼脸色白了一下,终归还是挤出了微笑,“你真的那么喜欢他?是才见过一面而已吧?”就塔娜玛的言语中作出的推论,让莫翼无法放心。 塔娜玛大力的点点头,“他很好看,而且很强,第一眼看到就是这样的感觉,是我梦想的男人啊!既然老天让我能遇再见他,就不能放过抓住他的机会,才不要让给别人。” 莫翼对塔娜玛说的邂逅充满了好奇,再三追问下,塔娜玛才颇有点腼腆的笑着叙述了全过程。 时间要回溯到一年以前,祯顗还身在西越,长乐王鴷木未央还未出世,当时的库尔悉依然沉浸在战胜劲敌的欢庆中,克多克汗王决定对新领地做一次巡行。塔娜玛子卿一直都是克多克汗王最宠爱的小女儿,而草原上的姑娘们,特别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们都是热情奔放的,所以在这次随父出行的路上,她自然不会乖乖的沉默在大部队之中。公主与王子的美妙爱情进入序章。 那是个不怎么特别的春日,塔娜玛在西越国都岈艏的街头闲逛,虽然自己手里两手空空,随从却是大包小包的举步维艰。突然塔娜玛听见异样的声响,连忙把随从拉到路边。不多时,一队人马呼喝着昂首阔步的奔驰在城内主道上,很是威风。 塔娜玛就在一群飞扬跋扈的男子中注意到了清秀的祯顗,柔亮的黑发,纤长的身材,素白的衣衫,跨坐在黑色骏马上的姿态,都无不吸引塔娜玛的视线。可是眨眼间,那个漂亮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完了?”莫翼下巴脱臼似的盯着沉浸在幻觉中的妹妹。 “我以为当时是看到幻觉了,可是他那一瞬间的光华就好像天神降临一样,说是神迹也不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启示,注定了我会嫁给他!”塔娜玛还在自顾自的就那白驹过隙间的一眼感叹不停。 莫翼翻着白眼使劲的想象当时的情景,他承认祯顗皇子外表看起来确实很不错,可是那个“很强”又是怎么在“眨眼间”定义的呢?莫翼忍不住向塔娜玛求证。 塔娜玛立即嘟着嘴埋怨,“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说话!以他那么单薄的身体居然和一群野猪似的那男人赛马,还很悠哉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强?那种潇洒的姿势即使是在射猎大会上也找不到几个能和他相媲美!” 莫翼愕然,除了对“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文绉绉的话有更深的理解外,他真的无法对塔娜玛的观察力给予赞叹。 虚荣心膨胀的塔娜玛高声的笑道,“等到秋天的射猎大会我一定要带祯顗回去,让所有人看看我男人有多么的帅气强悍!” 莫翼正待说什么,一个不太亲切的声音先声夺人的闯进来,“如果你坚持要嫁给那小子,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回库尔悉。” 语毕,夏扶苏肃着一张脸出现在莫翼和塔娜玛面前。 莫翼笑了。 塔娜玛怒了。 “你回来做什么?”塔娜玛异常不满的斜瞪着夏扶苏。 “做事。”夏扶苏扯着嘴角吐出两字。 莫翼站起来拉开塔娜玛,“回房间吧,夏大傅和我有事情商量。” “哥,和这老头有什么好商量的,他一定才在外面鬼混了回来!下人说看见他昨天去的花街!”塔娜玛拽着莫翼的手臂跳脚。 夏扶苏袖手看着塔娜玛的闹腾,一脸无所谓。 莫翼很尴尬的笑着哄塔娜玛,但是就男人有需要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无法开口,实际上他昨天也招了政国馆的官婢(官妓)侍寝……莫翼觉得自己虚弱得额上冷汗直冒。 “汗王,请让子卿留下吧,既然要常住不丹,有些事情不能不让她明白,否则我这个媒人就快被她过河拆桥扔过墙了。”夏扶苏冷笑着说出不好笑的笑话,回应他的是塔娜玛一声冷哼。 莫翼板着脸孔横了塔娜玛一眼,拉着她坐下。 塔娜玛还在挣扎,莫翼终于正色道,“听话,不准惹事。”知道惹恼了莫翼不好收拾,塔娜玛终于安静下来。 夏扶苏看气氛冷静了,也就开门见山,“臣反对子卿和不丹皇子的婚事。” “为什么?”两兄妹同时问道。 莫翼疑惑,在他看来塔娜玛有嫁入不丹的客观和主观的理由,祯顗是让塔娜玛两者兼顾的合适人选。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若是不嫁给祯顗,塔娜玛这步棋要怎么个走法? 塔娜玛和哥哥想得差不多,不过她更在乎自己终生幸福,因此带着欲意反对的质问。 “因为只有接进不丹王才是制胜的关键,子卿比汗王和我都有优势和快捷方式,如果不利用岂不是可惜?”夏扶苏先道出结果,自然是让莫翼似懂非懂,而塔娜玛甚为愤怒。 不等着对面的两人再发问,夏扶苏开始解释,“关于祯顗皇子身世的传言相信汗王和子卿都知道。可是,传言的真实性有多少,我们谁都猜不透。对于现在的而言,宁可信其无。若是这个祯顗真的是不丹王的养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即便现在看来西伊斯王很是恩宠于他,这位皇子的失势只是时间问题。” “不会,绝对不会!”塔娜玛近乎尖叫的打断夏扶苏的发言。 莫翼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乐见塔娜玛突然出声搅乱自己的思路,出于警告性的提醒,“坐好。” 夏扶苏没有和塔娜玛闲扯的功夫,语调平稳的维持自己的议题,“汗王还记得进王宫的时候掉在脚边的剑吧?” 莫要点头,那种异常尴尬的场景说不印象深刻都不可能,“不丹在试探我们是否足够友善,如果夏大傅不去拾起那柄剑,我还不会想到这个。都怪我当时太迟钝,差点闯祸。” 夏扶苏笑了一笑,“如果当时汗王不是足够冷静,恐怕我们就无法见到西伊斯王了。那敢问汗王有没有想过是谁设的计?” 莫翼用指节顶着下巴,思索着。自己到不丹已经将姿态放得极度的低下,若被说是有敌意无疑是在故意刁难,所以初入王宫时的那个试探多少有点画蛇添足的意味,当然也不排除对方诱人刻意的在强调库尔悉的低调很重要,换个说法也算是在提醒第一次面对不丹王的莫翼,不要突然的提出要求,只有平和,谦恭才能保证大家的融和。这样的做法相较于剑拔弩张的军器列阵来说无疑是非常温和的。会这样的人会是谁? “祯顗皇子。”莫翼顺着夏扶苏的思路得到结论。 ------------ 第五十四节 懊恼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妖子新书《寻月之挚爱今生Ⅱ》多多支持!《声声漫》实体版12月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爱情,毁了多少人的智商啊……最近大家都有点脑残,想事情一桩是一桩的……在下不幸感冒,一整天都哼哼唧唧装死中……小白的第一张图快好了…… *********************************************************** “汗王说得极是。”夏扶苏躬身敬礼,起身看了眼塔娜玛,“子卿可听明白什么?” 塔娜玛终于得到发言权,很是憋闷的响应,“祯顗没有必要那样对我们啊!难道他看不出来我们根本不会伤害任何人吗?我们需要不丹的援助,没有能力和他们挑起争端。” 夏扶苏在心里遗憾的摇了摇头,对塔娜玛在前一日表现出来的机敏和善辩的认同荡然无存。果然爱情可能给予愚钝的人勇气和智慧,但是它对智力的负面作用毋庸置疑。他只好扬扬手示意塔娜玛不用再说下去,继续对莫翼说道,“就现在而言,我们还未和不丹进入到磋商阶段,就无法知晓西伊斯王对援助一事所持的态度,以及相应的条件。但是,祯顗皇子的做法,无论从我们彼此的任何角度来看都不带有威胁性,因此,我们可以认定他本人就库尔悉的事态有一定的关心和同情,所以即便子卿不能下嫁于他,他对我们而言依然有用。但是前提条件是,西伊斯王并不反感祯顗皇子的友善。” 莫翼点头,在认真的消化,可是塔娜玛明显的消化不良,表情又是不解又是焦急。 “祯顗皇子是个不错的孩子,很难看出他有这么深沉的心思。”莫翼结论性的发话。 夏扶苏会心的一笑,“祯顗皇子确实很聪明,所以让人无法放心。” 莫翼忙问,“夏大傅不放心什么?”其实,莫翼想说他觉得祯顗本质很善良。 “很多东西,但是,西伊斯王一定也不放心。”夏扶苏看了眼莫翼亟待知道理由的表情,立即往下补充,“至少昨天他对祯顗皇子的态度并不如我事先想象的和善。不知道汗王有没有注意到昨天他们在一起的细节?” 莫翼十分老实的摇头,他不想说谎,因为昨天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塔娜玛和祯顗身上。 “当祯顗皇子恳请西伊斯王同意子卿进宫的时候,西伊斯王的拳头在下面紧了一下。”夏扶苏的微笑很有深意。 塔娜玛却不明白,“明明是西伊斯王先邀请我入宫的,他在底下不满个什么劲!” “子卿,那可能只是一方面,但不重要。”夏扶苏像个严肃的老师,对学生的答案非常的苛刻,“首先,西伊斯王并没有‘先’做邀请,他只是顺着子卿的话给出模棱两可的响应而已——当然子卿昨天所做的努力是毋庸置疑的。而臣猜想,子卿入宫的事情原本只是属于考虑范畴,西伊斯王最终答应是因为祯顗皇子当面提出了请求。西伊斯王不满的应该不是子卿入宫,而是祯顗皇子明知道西伊斯王的打算,却没有表态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愤然。” “太过聪明却在重要的时候不明原因的无所作为,确实让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放心信任下去。夏大傅是想说明养虎为患吧?”莫翼终于想通了其中的症结,换过来,若是夏扶苏也如祯顗般背着自己计划什么,不管是好是坏,都让身居上位的十分不舒服,如同自己随时都是处于被窥视的状态。 “汗王明见。所以臣认为,最迟,在祯顗皇子元服之后,他的身份和与西伊斯王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子卿,那种情况你应该可以想象吧。”夏扶苏终于显出几分轻松,懒懒的将视线转向塔娜玛。 “不可能的,不可能,西伊斯王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塔娜玛倔强的摇头。 “或许他的本性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是这就是王权必定血腥的规律,身在王位继承的链条上,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孩子都会面对这样的轨道,没有不可能。”夏扶苏平静的为塔娜玛做出预言,塔娜玛却像中邪似的用指甲抓着桌子,发出礚礚的声响,以示无言的对抗。 “子卿,你必须做出取舍,国与家,对你而言不能同等待遇。”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我不要听你说,你这个下贱的人给我闭嘴!不要用那些下贱的词汇来侮辱我喜欢的人,他比你们任何人都纯洁高尚,绝对不会背叛任何人!我不准许你下贱的思维来亵渎我的幸福!”塔娜玛竭斯底里的尖叫,面前的两个男人就如同怪物,在背后算计着别人,揣测着他人的想法,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说得有模有样,蛊惑无知的人。 莫翼见塔娜玛又开始无理取闹,在一旁拉了她很多次,却不被搭理,终于,他以一记耳光结束了塔娜玛的咆哮。 塔娜玛还未从这突然的一巴掌的袭击中清醒过来,护着被掴掌的半侧脸,呆愣着立在原地。 “下去,好好反思一下你今天做错了什么,还有,在进宫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维,想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莫翼寒着脸,声音不大,却带着斥责。 鲜少遭遇如此对待的塔娜玛一听这话,眼泪扑簌簌的就夺眶而出,落在红红的脸蛋上,让塔娜玛活像个带着露水的大桃子。含泪的大眼瞪了一眼夏扶苏就擒住委屈的泪花匆匆的消失掉了。 莫翼叹息的将手缩回身后,自我宽慰道,“我们都是为了塔娜好,绝对不会伤害到她。” 夏扶苏愉悦的点头致意。 ------------ 第五十五节 片段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养好书就动手吧不要错过了!妖子耽美新作《寻月之挚爱今生Ⅱ》继续寻月系列的浪漫不要错过!《声声漫》实体版即将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第二章的字数正在严重超越前面的章节……某些片段不得不说,大家都看到了一些真实的东西吧,小娜的到来终究把具有毁灭性的漩涡拉出了水面,小荷莱恩,夏大大叔,觅,小白,以及西伊斯……偶想说,你们会越来越孤立无助的!!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死气沉沉的三天过去,塔娜玛入宫了。这一切的过程并不如她想象的浪漫。 没有铺满香花的大路,没有五彩丝带装点的轿舆,没有在前方骏马上的男子……就如同另一场迁徙,或者逃亡。 塔娜玛揪着新衣的袖子轻轻擦拭这含泪的眼,在轿舆中悄声的自我安慰,“没关系,祯顗一定在王宫等我,他会等着我……” 祯顗的鹭殿被西伊斯一声令下,责成翻修,祯顗不得不长住钊殿,钊殿也从此被一分为二。 原本的内室给了祯顗,西伊斯命人在钊殿的书房准备了一套寝具,住得也算舒服。但是,对外人而言,怎么看怎么怪异,说不上是一个父亲出于对孩子的体贴,还是一对情人在闹别扭分居,总之,没猜中的人还在悄悄揣测,看出点苗头的人自觉远离是非。 荷鲁伊斯窝在莱恩维尔德怀里,无事可做的去拣莱恩维尔德正在研磨的草药,莱恩维尔德无法,只得时时停下研药的轮刀,由着荷鲁伊斯胡闹。 “心情很好?”莱恩维尔德漫不经心的问道。 “怎么不高兴?今天那个小子卿就进宫了!”荷鲁伊斯的声音很大,底气十足,透着嚣张。 莱恩维尔德抓了把理出来的杂草揉进荷鲁伊斯的嘴里,荷鲁伊斯立即翻身坐起,奔到药房门口呸呸的边吐边怪叫。莱恩维尔德站在他身后不冷不热的笑道,“说话和吃东西一样,不可以乱来。” 荷鲁伊斯还在清理舌头上的沙土,一脸的苦涩。所幸药房的理事和药理医正在库房整理药材,才没人看到喀蜇有名的猎艳高手的狼狈相。 等缓过气,荷鲁伊斯就扑住莱恩维尔德上下其手,莱恩维尔德冷着脸,“干嘛,干嘛!青天白日,你发疯啊?” 荷鲁伊斯笑,“我说那个库尔悉女孩进宫来,你在不乐意什么?” 被说中心事,莱恩维尔德面色略略的窘了一下,扯住莱恩维尔德的头发,把靠近自己的那张脸拉开了点距离,“只是不想让祯顗太难过。” 荷鲁伊斯松开莱恩维尔德,用手梳理着头发,“祯顗是个好孩子,但是和西伊斯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即使就算没有我们从中挑拨,他们的关系依然会断裂。要知道,西伊斯那小子的本质是异常残忍的自私。”荷鲁伊斯笑得意有所指,“你也看到他对祯顗做了什么。” 莱恩维尔德默然,那种血淋淋的场景任谁都不可能忘记,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平日里温柔和蔼的西伊斯也有暴戾的一面,“可是……”莱恩维尔德有些介怀,“祯顗遭遇到侵犯,难道我们没有责任吗?” 荷鲁伊斯挑着莱恩维尔德的下巴靠近,“莱恩,现在你来谈责任?不像你,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孩子?”戏谑的摩挲着对方的唇,荷鲁伊斯眯眼警告,“你要记住,一旦开始了,我们就不能停下。” “我只是觉得不安。”莱恩维尔德抬起手,似乎是想向荷鲁伊斯寻求依靠。荷鲁伊斯退后,让莱恩维尔德的动作不得不僵在半途。 “说你爱我。”荷鲁伊斯颔着下巴浅笑,一双深沉的桃花眼闪烁着足以颠倒众生,甘心膜拜。 莱恩维尔德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肯吱声,像一个在理性和感性间矛盾的受教者。 荷鲁伊斯退到阳光下,强烈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翘起好看的嘴角,让人的视线只集中在那洁白的牙齿上,“莱恩,说你爱我。” “我爱你,荷鲁伊斯。”莱恩维尔德放弃挣扎,低头承认,他再次为荷鲁伊斯陷落。这一生都在为这个人而努力,忠心耿耿的爱着他,所以不应该对别的事物有一丝的负罪感。莱恩维尔德这样想着,虔诚的吻住荷鲁伊斯的唇,无法分离。 觅从祯顗的口中得知了些塔娜玛的“事迹”,对未谋面的小姑娘感到由衷的佩服:居然敢当面挑衅西伊斯!当他问到西伊斯对塔娜玛进宫一事的态度时,祯顗却不再口若悬河,好一阵吞吞吐吐。联想到祯顗莫名其妙犯病,搬家,撒娇行为,觅觉得蹊跷,很有问题!于是想找西伊斯问一下祯顗的状况,却屡屡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国王陛下事务繁忙。 狗屁!觅自尊受挫的怒骂。但是除了认为西伊斯神经错乱外,觅对此毫无办法。 吃了几次闭门羹,觅决定还是在塔娜玛进宫当天去千巽宫一趟。好歹也可以看看那个塔娜玛是个什么模样,虽然他并不认为塔娜玛会在西伊斯从中作梗的情况下如愿嫁给祯顗,但至少现在说来那个小女孩是自己的“准侄媳妇”。 才两三天不见西伊斯,觅觉得那个原本就斯文的厉害的男人脸上带上了病态的白,心中的怨气居然都提不上来,先前的不快一下忘得一乾二净。勉强臭着一张脸问,“白得跟鬼似的,有必要那么忙吗?” 西伊斯笑了笑,不太有温度,缓缓的说,“这个你就管不着了。”似乎下一句潜台词就是,“你当你是什么人?” 觅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暗自骂道关心西伊斯简直就是自己犯贱,见内宫里的各大掌事都在场,他只好强压下掐死西伊斯的冲动,咬牙道,“今天那小丫头进宫,怎么是你来内政行院迎接,祯顗呢?他人去哪了?” 西伊斯扭过头,眼神虚浮的看向前方,“他身体不好,不想让他出来。” 觅一针见血的断言,“你说谎。祯顗到底怎么了?” 西伊斯没有看觅,轻轻的叹气,“我,很累了。” 觅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的看着西伊斯的侧脸。很累了?什么很累了?“喂,说什么呢?”最近这些人都怎么了!觅的头一阵阵的发紧,他不愿意在经历了一场噩梦之后还来分享别人的噩梦。 “觅,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西伊斯接着说道。 “继续什么?”觅依然没有反映过来。可是脑海中已经有了一种模糊的概念,能让西伊斯如此憔悴的一定是关于祯顗,两人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在这眼线众多的王宫中都不可以流传的事情。觅头痛起来,冷汗一点点的渗出。 “告诉你,你会揍我吗?”西伊斯的话依然模棱两可。 觅深呼吸,模模糊糊的回到道,“会!” “那就好。”西伊斯的唇角溢出笑容,慢慢地走开,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觅看着西伊斯的背影,感到那一个转身之后掩埋的寂寞伤感,就如同当年从王宫“逃逸”出来的时候一样。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切的亲人、权利、地位,还有情感,却不断用的用坚强和乐观来伪装自己。 胸腔里突然空荡荡的难受,觅苦恼的拽了拽前襟,不愿意再深想下去。 ======================作者有话说======================== 貌似传说大概也许可能似乎说起来偶有段时间没更新……这个,解释一下,很忙…… 每次上头要求做东西都是当天说当天出图……郁闷得LZ一点话都不敢说……这次为了某个运动品牌的年末促销做东西更是差点挂过去……第一天熬夜做出来,第二天全面修改(偶做好了才来推翻前面给的要求和条件……),第三天偶刚喘气,又改……=。=偶果然是廉价劳工……至于殉雪……咳咳,就几乎没有码字动笔(包括插几笔就完成的插图……)觉得非常的对不起看文的大人,为了表示忏悔偶特意再文后来道歉……真的非常对不起……圣诞要到了,大家节日快乐,天气有点冷,注意保暖,问候家人健康…… ------------ 第五十六节 私隐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养好书就动手吧不要错过了!妖子耽美新作《寻月之挚爱今生Ⅱ》继续寻月系列的浪漫不要错过!《声声漫》实体版即将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终于进宫了,但是小娜依然没有唱主角,三个男人一台戏,三个强大的男人在戏台上的表现如何呢?机警的夏大叔,隐晦的小西,冲动的觅,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可是似乎夏大叔的故事满感人……不得不说他很招惹人,觅怎么招架得了,而且似乎关系还不止如此…… ******************************************************************************** 西伊斯对“准儿媳”的态度好得几乎让觅作呕,不管是那温和的笑容也好,还是慈爱的抚头动作也好,似乎并没有认为面前的小女孩是和自己争夺祯顗的情敌。西伊斯还在嘘寒问暖,觅的眼角终于注意到护送塔娜玛进宫的库尔悉队伍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更加令他恶心的身影。 夏扶苏! 如同被石子射穿的琉璃杯,觅的意识在一声巨大的尖啸之后,破碎得一塌糊涂。他不知道西伊斯在拉住塔娜玛的手之后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塔娜玛是何时跟着内院嬷嬷去沐浴凈身的。仿佛对这些事件有一些印象,但都只是破碎的意识所看到的片段,无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唯一能让此刻的觅保持清醒的是,剧烈跳动的心房里深深的恐惧。 明明已经决定不要去在乎某些事情,如果这是在咯蜇的街头,或者随便某处地方,觅绝对可以视而不见。可是,今天,在这里,他无法做到,不仅仅因为夏扶苏出现得让人毫无防备,更因为这男人进入这王宫的身份——库尔悉使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觅意识到自己的一次疏忽带来的严重后果,还不单是身心上的受创。 觅承认夏扶苏很可怕,但是“那艾尔王爷和异国使者有染”这样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平日里觅并不太在意这样的身份,开始在乐人坊独当一面后,他的言行都规矩低调了很多,所以也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这另一重贵族称谓。为什么偏偏今天要进宫呢?觅回过神来肠子悔得黑青黑青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一些十分糟糕的画面,站在西伊斯身边也越觉得心慌意乱,深怕露出什么马脚。而该死的夏扶苏显然已经察觉到觅的身份和心虚的表情,却未有收敛的笑着打招呼。 “亲爱的朋友,居然在这里见到你。”夏扶苏表现的热情堪比西伊斯,觅的鸡皮疙瘩一路爬上了头顶,又是一阵晕眩。 西伊斯放下手里的确认文书,脸上挂着笑容,“夏使者认识那艾尔王弟?” 觅听着那陌生的称呼,脸色难看的哼唧,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夏扶苏却是礼貌的回以微笑,“西伊斯王,您的国家都如您的为人一样热情友善,没想到我来咯蜇认识的的一个朋友会是您的王弟。因为我听说咯蜇的乐人坊有整个雍陆都会称颂的美妙音乐,虽然好奇心并没有将我引领到梦想的地方,却让我们有幸相识,那艾尔王爷还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他说话的时候一脸正直,都让人无法怀疑这是不是装出来的。 觅听着恶寒阵阵,就差吐出来,特别是某几个重音的时候,他只想将夏扶苏胖揍一顿,然后甩手走人。 西伊斯却是饶有兴趣,因为觅难得会对一个陌生人表现出如此的友好和热情,想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都是天天吵架,从没想过会成为好朋友或者好兄弟。 “这样啊。”西伊斯的随声附和,却让觅警觉的往西伊斯身后躲,深怕被对方看见脸上的表情而进行揣测,见西伊斯似乎有回头的冲动,觅立即强装笑容,“是啊,夏使者很好相处,都看不出是古板的中州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西伊斯看见觅的笑容带着几分牵强,想着对方为什么突然聒噪起来,就完全忽略了视线之外的夏扶苏。 夏扶苏的眼神透著陰冷,正在打量穿着正装,光彩照人的觅•那艾尔。进宫的时候他就听见一些宫女在窃窃私语,说什么那艾尔王爷来了,一定要去好好看看云云。夏扶苏正凝神思考,这突然冒出来的王爷是个何许人也,对塔娜玛这次在千巽宫的目的会不会有影响的时候,他看见了觅。 答案似乎不是太困难。 因此可以想象,夏扶苏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愉悦。觅可以一连三天都对他避而不见,现在却因另一重身份的被揭示而再不可能拒绝他,另一方面,他又找到一条谈判的快捷方式。 西伊斯当然还不会想到觅和夏扶苏之间的关系,见内宫行政院已经完成了塔娜玛进宫的手续,就和觅一起领着库尔悉的使者去了一趟塔娜玛即将入住的珥殿。 早一步得知消息的珥殿掌事已经在花园备上了酒水点心,众人在素白的殿院墙站了一会就径直去了花园,但夏扶苏刻意慢在了后面,回头打量一下珥殿四周及内外的环境,才追了上去。 “听觅说夏使者是中州人,不知道是哪一国?”入座不久,西伊斯主动找夏扶苏攀谈。 库尔悉人面面相觑,都对不丹王的问话充满了好奇。夏扶苏很坦然,“蒙西伊斯王关心,我来自殷。”反正这也是库尔悉人尽皆知的事情。 众人附和着含笑点头,觅埋着脑袋嘀咕,“你们说话别捎带上我!” 西伊斯继续接茬,“原来是大国之殷,夏使者长途跋涉来到雍,真是不简单。”西伊斯的眼神带着敬佩。 夏扶苏谦虚的笑,“西伊斯王过奖。” 其实对方话语里模棱两可的部分就是想探自己的底,夏扶苏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看了看觅,笑容中带了一点期待,所幸就满足西伊斯的目的。“其实我来雍也是迫于无奈,家中突遭变故,我也就孑然一身了,只得四处漂泊,所以时刻不忘莫翼汗王的任重之恩。可能在西伊斯王看来我的目的有些单纯,其实不然……” 突然的停顿,让在场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要说库尔悉人能相信听从这个异族人的领导,都是因为他对莫翼不二的忠诚,今天突然如此一说,没有人会不心生疑虑。西伊斯则静静的等候着这个内心并不如外表来得诚实稳重的男人说出一些值得做研究的经历,而觅正在想办法躲开夏扶苏有意无意送上的热情关注。 “我在寻找一个人。”夏扶苏刻意说得很缓慢。 “哦?听夏使者的口气似乎很重要。”西伊斯也帮着一起吊众人的胃口。 夏扶苏温和的笑,“是的,很重要,他可能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惊讶四座的效果就是众口哑然。 觅被夏扶苏那温和的笑容震慑住,竟然忘记躲避夏扶苏的视线。 西伊斯的表情松懈下来,对接下来的话题似乎已经不敢兴趣,但是依然微笑着道,“原来如此。” 夏扶苏却没有终止这个话题的意思,英气的俊颜毫不吝啬的附上温柔的表情,“我的父亲曾经喜欢上一个昆仑女,当然,在我的国家对雍的了解并不多,所以并不太知道来自雍的人们是哪国人,都统称为昆仑人。那女子为父亲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我要寻找的弟弟。他出生不久,那女子就被我过分嫉妒的母亲逐出了家门,不过他因此逃过了一场浩劫。我相信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他的母亲可能将他带回了雍抚养长大,所以我不断的在这片土地上寻找他。为私事牵挂,西伊斯王会笑话我吧?” 不知为何,西伊斯的笑容居然透出苦涩,淡然道,“怎么会呢?希望夏使者能愿望成真。” 在这段颇为感人的寻亲故事讲完后,一旁默默无声的觅已经汗如雨下。 别他妈的告诉我这是真的! =====最近开始想恢复在文末啰嗦的习惯了反正在包月偶不管了夏大叔你是在应付小西对你的试探还是玩真的觅看来是死定了残酷的偶仰天远目偶什么都不知道请继续支持偶支持偶漂亮的图图尝试用PT画西伊斯======== ------------ 第五十七节 过错 艰难的更新状态……感冒了,发炎了……疼啊疼啊疼啊 ************************************************* 觅在先找谁算账的问题上矛盾了一会,终于还是西伊斯优先。 其实他更想追上夏扶苏,将那张老脸给撕个粉碎,然后把那什么破故事完全忘记。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抛下西伊斯去找夏扶苏。 因为西伊斯很有可能问,你去哪?觅会撒谎吗?会,但至少在西伊斯面前无法说出正常的谎言,他就只能说实话。西伊斯问原因的话,觅能回答“因为那欠揍的X种**我”吗?自掘坟墓的愚蠢行为! 等多余的人都退去,觅终于放下正经的外皮,老三老四的靠在凉亭柱子上问西伊斯,“你最近是怎么了,祯顗的身体没什么事吧?” 西伊斯靠着另一侧的柱子,沉默了一会,才平淡的回答,“我**了祯顗。” 不能怪觅太冲动,而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使得他的神经绷得异常的紧,对某些词汇和相应事件非常的敏感,所以,西伊斯话音还未落,如愿以偿的让自己的脸挂了彩。 “嘶……你找死,真的下手……”西伊斯捂着明显肿起来的嘴角,风度尽失的瞪视觅。 觅甩甩手腕,痞痞的笑,“找死的人是你。” “觅,你就不怕我下令砍了你?”西伊斯咧嘴笑,带着伤又不得不收敛下去。 “下吧,下吧,早死早超生!”觅继续甩手,表现得很烦躁。 “舍不得。” 觅怒瞪过去,“你非恶心我是不是!” 西伊斯护着伤口,玩味的打量觅,“怎么觉得你的心事比我还重。” “你才是!”觅立即侧过脸,拉开距离,“你这次做得特混蛋!幸好是未遂,否则我真的想废了你。” “这不能只怪我,我在气头上。”西伊斯在事后的辩驳上非常的冷淡,好像确实事不关己。 觅看到就来气,回身恶狠狠的冲西伊斯吼,“你有脸说!他就一孩子,他懂什么!你多大岁数了,闹脾气至于往死里欺负人家吗?” 西伊斯却很冷静,“他不是孩子,相处得再久也不要忘记他是昆仑的神将。” 觅沉默,他确实忘记了。觅知道自己肤浅,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开始,他就喜欢上祯顗的外表,然后被他的懵懂无知给蛊惑,即使在知道祯顗是传说中的白虎神将,他也无法接受——就算祯顗活在世间的时间很长,他依然是个不知人事的孩子,为什么要管他到底是不是神将? “西伊斯,做人给点良心。不管你想强调什么,做错事情的人是你!” 这次换西伊斯默然,他原本就只是想找觅来教训自己一顿,让心里好受一点,怎么就演变成为自己申诉了呢?可见他不愿吃亏的秉性有多么的顽固可怕。感觉自己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西伊斯立即打住这个想法,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花心思作弄觅来给自己安慰。 ------------ 第五十八节 痛心 ……最近画图稿……没精神更太多……对不起……小西是坏人 ****************************************************** 觅见西伊斯老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呛道,“喂,说你呢,别装死。” 西伊斯叹气,“我在为失恋难受。” “失你个大头……什么?”觅的冷嘲热讽立即转为高声喧哗,他才反应清楚西伊斯说了什么,“失恋?你?祯顗呢?你要对他始乱终弃?你要敢说个是字,我就替老爹揍死你!”一边污言秽语的骂骂咧咧,一边伸手去掐西伊斯。 “觅,如果你还喜欢祯顗的话,我就让给你,怎么样?”西伊斯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觅的动作僵在半空,盯着西伊斯好一会,才吐出两字:“神经!” 送走觅,西伊斯想要不要再去看看塔娜玛,可走出没几步就没心情了——一想到那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就想起祯顗冷漠的脸孔,西伊斯很受不了。 在兰傅殿里用了晚餐,西伊斯决定回钊殿过夜,完全没在意美人哀怨的眼神。他满心期待祯顗听到塔娜玛今天进宫后会有什么反映,毕竟被困在钊殿里一整天的滋味不会好过。西伊斯知道自己的行为属于报复,但无法控制,就好比当初他只要一看到祯顗就想紧紧的抱住一样,情不自禁的就想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只对祯顗。可自己做了那么多,祯顗明白吗? 冷冷的,空空的,心里的感受就是这样。西伊斯笑着解嘲,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年龄才知道什么是“失恋”。当初怎么就迷恋上祯顗这么个人了?西伊斯希望自己能反省一下这段感情的经历,却觉得纷乱,莫可名状。立他为皇子,像亲生的孩子一般的养育着,喜欢照顾他,让他和见悝结伴读书去喜悦,为他闯进西越的过境,傻傻的等着他回到喀蜇,因他许下的誓言而欣喜,怕伤害他不敢常常一起过夜,容忍他笨蛋似的偏执,放下身段为他表白,希望他能个点响应……原来等自己察觉的时候,已经陷得那么深。 可是西伊斯终于感觉到累了,累得再也握不住彼此放在一起的手。 “祯顗,你还有我。”当初这么告诉他的时候,就希望这个傻瓜能对自己更重视起来,见悝也好,不丹也好,昆仑也好,神将也好,想告诉他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我们两人在一起就是整个世界。 “祯顗,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为什么你看的却是别人。”西伊斯呢喃,只这么一说,胸口突然刺痛,仿佛看到破碎的梦想——自己果然不能容忍就如此结束这段感情,但是要怎么挽回却没有答案。 西伊斯一脸心事的跨进寝殿,迎面见莱恩维尔德退立在侧,心里有几分明白,“祯顗没什么事吧?”口气异常平淡,似乎这样的关怀只是顺便。 莱恩维尔德答道,“殿下只是有些发烧,泰尼医正女已经来诊视过,无甚大碍。臣已侍奉殿下服过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西伊斯心里暗叹,又是老套说辞,有几次祯顗也是这么借太夫院医正们挡住自己。以前明知道祯顗在骗他,但真的不想扰到祯顗休息,西伊斯也就不作追究,可是现在用这招,显然是招惹他的怒火。 ------------ 第五十八节 自由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养好书就动手吧不要错过了!《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让偶来唱一首歌,分手快乐祝你快乐……小西,放弃吧,你是追不到小白的……凌晨时睡着了忘记更新……文末送上小四格……给小西一个惊喜……圣诞快乐~生日快乐~~ ************************************************************************************* 隐隐的较了会劲,西伊斯不再和莱恩维尔德多话,两三句就迁走了他,径直去找祯顗。 夏夜的风和西伊斯一道闯进了内室,为一室安宁凭添了躁动,将所有的沉淀圈起在半空跳跃飞舞。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撼动祯顗身边的静默。如果不是知道那是祯顗,西伊斯会觉得坐在床上的背影属于一尊塑像。 漆黑的长发仿佛失去了生命,带着色彩本身所有的压抑和沉重将祯顗包裹住。朦胧的月光不如夏风的爽利,混合着室内微弱的灯火,在祯顗身上画出银灰的轮廓,很冷,很硬。 这完全是陌生的祯顗。西伊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情作祟,居然有点不愿上前接近祯顗。 僵持了一会,祯顗依然静静的背对着西伊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西伊斯的存在,为此西伊斯感到颓败——原来祯顗已经不用躲着自己了,而是直接的漠视。 西伊斯心情不佳的走到祯顗身边坐下,柔软的床榻随着落下的重量塌陷,祯顗却不为所动,表情木然的盯着前方,视线似乎紧缩在某个特定的时空,容不得投下其它的影像,这样的举动似乎在告示西伊斯,现在他的存在是多么的多余。 那个总是专注的凝望西伊斯的祯顗已经消失了。 “你,在看什么?”不自觉的,西伊斯想要引起祯顗的注意,先开了口。 隔了很久,祯顗缓缓的说道,“月亮很漂亮。” 没料到祯顗会说这个,西伊斯顿了一会,才顺着祯顗的视线去寻找他说的月亮——窗户的顶框挡住了大半的天空,而窗面上的镂空花纹让人几乎看不清楚外面的夜色,唯有那淡淡的光影能证明,今晚是一个彩云追月的迷人夜晚。 “你在看什么?”西伊斯感觉奇怪,再次询问祯顗。 “你说月色清寒,像我。可是以前你却喜欢搂着我看月亮。”祯顗的声线很飘渺。 西伊斯愕然,“我什么时候说过?” “其实你说得不对,我不冷,我也有心,是你给我的,所以一见到你,我的心就会加速的鼓动。” 西伊斯听着觉得恍惚,他怀疑祯顗的意识又困在迷梦里面,可是又不确定,因为在那个状态下的祯顗,不会用夏尔语和他说话,更不会说太完整的语言。他猜测着祯顗是否想与他和好。 “你没有听见过我心跳的声音,对不对?”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如同此刻的西伊斯。 “祯顗,那么你呢?你知道我在乎你,你又重视过我的感情吗?”西伊斯反问。 “我曾想为你放弃作为一个神将的一切,以你作为我存在的全部理由,然后亲自对你说,喜欢你,爱你,愿意为你倾尽所有,可是我害怕,那还会是你所需要的我吗?” 自己所需要的祯顗,是哪一个?西伊斯想过这个问题。一个足以蛊惑天下的天神,一个可以信任的继承人,一个心心相印的伴侣,都是西伊斯一直重视祯顗的理由,所以他认为只要祯顗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一切都不难实现,最后两人一定能幸福的在一起。可是,现在面对祯顗的问题,西伊斯说不出口,他有所反省的认识到,自己从来没有顾忌过祯顗的想法。强迫着祯顗留在不丹,强迫着他成为千巽宫的一员,强迫着去接受很多东西,也包括他的愤怒欲望和爱恋,就如同一个偏执的自私狂。要理直气壮的说“我只要你就够了”其实很难。 祯顗微微的合上眼睑,将透露一切情绪的双眼遮挡起来,“我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所以我想躲起来,告诉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可是说多少遍都没有用。我的心好痛,痛到想杀死自己。” 这是在干什么?西伊斯和祯顗一起痛苦的闭上眼睛。这简直就像缅怀一场逝去的感情的诀别。原来幸福的背后总有看不到的牺牲和伤痛,却只有在覆灭的一瞬间才知道这个真相。 “祯顗。”西伊斯呼唤着对方,却想不出下面该说什么。忏悔?还是倾诉自己的感伤?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伸手捧起祯顗的脸,许久没有如此真切的触感,心境更加的翻腾。 祯顗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同一张脆弱的薄纸,只需要安静的盛放在那里,再经不起更多的抓扯。 “祯顗。”试着说安慰的话,西伊斯词穷,似乎说什么都好像在为自己辩解。最终,他决定拥抱祯顗,不带任何其它的拥抱,只想给这个不安的孩子一点温暖。 祯顗在被抱住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对突然的状况表现得有些惊慌,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把“西怎么在这里”说出声,由着西伊斯抱住他。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祯顗终于在挣扎片刻后,窝在西伊斯怀里睡着了。西伊斯听着那平稳的呼吸,突然很平静的说,“我给你自由。”吻了吻祯顗的头发,最后一次在祯顗的耳边说晚安,西伊斯疲惫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 写完这节的时候在想,如果小西发现小白不是再对他说话会是什么反映……于是昨天很快的画了出来,话说红色的那个东西简直就是没穿裤子先生翻版啊……小PP…… 至于小西,招惹他的话,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和谐谁了请自动想象…… 如果刷新障碍……地址在此http://p6.images22.51img1.com/6000/ryo400612/62777c94c10fc198af96635f30670b98.jpg ------------ 第五十九节 荼蘼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养好书就动手吧不要错过了!《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终于从漫长的情感线中跳出来了,小娜又出现了,女生版的鴷木旒紘,和夔影的相处可不对付,小白的危机再次出现,他无法成为小西的唯一了……荼蘼花事了,经历了美丽和颓败,终究是要被祭奠的。 *********************************************************************** 时间进入文月,雨季渐渐有了收敛的迹象,整个不丹的领土都笼罩在炎夏的炙热之中。即便是绿水环绕的喀蜇也不可幸免。这是祯顗第二次遭遇不丹的夏季——他在喀蜇只完整的呆过一年,之后去了西越,在较为凉爽的南端城市度过了两个夏天,最大限度的躲过了沙漠烈日的荼毒。但是,今年就没那么幸运了。 “啊……不行了……会死掉了……塔娜,不要碰我……”祯顗近乎虚脱挣扎。 “不要!让我玩!”塔娜玛饶有兴趣的扑在祯顗身上。 祯顗扬起手中的书挡住刁蛮公主的脸,“你不是说陪我一起在凉亭看书吗,怎么总玩我头发?” 塔娜玛拨开书,依然赖在祯顗背上,“祯顗的头发又直又滑,我想编起来嘛!再一条,再一条就好。” 自从搬进钊殿,祯顗就没有再上过朝,更没有和西伊斯一道整理过政务。每天早早的起床,到西伊斯的房间跪拜,然后去千莘院上早课,午时准点用餐,稍事午休,下午武道院习武,或者到见乐司礼宾阁受教,再或者在以前见悝喜欢待的凉亭看书复读功课,又或者什么事情也不用干……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他刚刚进入到千巽宫时的生活。只是身边陪伴他的人从见悝换成了塔娜玛。 祯顗翻翻眼皮,看了看挂在头上的几条黑油油的辫子,很干脆的拒绝了塔娜玛的要求,塔娜玛立即撅起了嘴。祯顗又哄道,“塔娜自己的头发很漂亮,编成辫子比我好看。” 塔娜玛看看自己微卷的长发,娇笑,“废话,我从小就经常编小辫,还用你说。听说不丹的男子元服时都要剪短头发,我当然要趁着你头发还长的时候玩个够本啊!” 祯顗无奈,“剪掉会长出来的……” “我没耐性等到那个时候啦!”塔娜玛说着用手顺着祯顗的头发,理出一些攒在手里,又立即撒起娇,“让我再编一会嘛,好不好!” 祯顗说不出半个不字。 塔娜玛立即扑倒在祯顗身上,高高兴兴的动手编织。 夔影从外间送水进来,看到塔娜玛的黏糊劲,目光一冷,放下托盘,用力抓住小女孩纤细的臂腕,冷声道,“你干什么!” 夔影对塔娜玛的态度几乎是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友善,在他眼中,塔娜玛无疑是“女鴷木旒纮”——专横,高傲,有独占欲,两人看祯顗的眼神都透着贪婪,就像匹狼。作为“猎人”的夔影自然不会容忍有猎物来袭击自己保护的重要人物,因此,只要祯顗在钊殿以外的范围,他就会时刻保持注意,因为因为塔娜玛几乎无处不在的会纠缠住祯顗。 塔娜玛见到夔影也不会给什么好颜色,这点她比鴷木旒纮勇敢很多,时常会毫无顾忌的对抗夔影,“和自己男人玩亲亲,人妖脸你管得着吗?” 夔影的眼角都快瞪裂了。 “喂,放开,你弄痛我了!挡着人谈情说爱只会被马踩死!”塔娜玛做鬼脸。 夔影五指收拢,只听见数个骨头摩擦的咔哒声。 塔娜玛赶紧往祯顗身上扑,“讨厌,祯顗,有人要对我动粗!” 祯顗笑着搁在两个人之间,“好了,不要开玩笑了,夔影你下去休息吧。” 夔影没说什么,塔娜玛躲在祯顗身后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恋爱不顺就把气撒到我头上。” “哎呀,殿下可是在偷懒哦,我可要去告诉陛下。”兰傅娇媚的挑开席帘,雍容华贵的模样在帘后若隐若现。 祯顗觉得奇怪,按规矩,内宫妃子是不能进千莘院所在的西千巽宫的,兰傅出现在这里的凉亭已算违规,可能会遭到内宫行政院的杖责。因此祯顗不无关心的提醒这个尚在六仪侧室中阶衔不高的女子,“兰傅姐姐来这没问题吗?” 兰傅笑着把随侍留在凉亭外,掀起帘子闪进一阵热浪,祯顗被蒸的眼睛发酸,急忙起身让了个垫子给兰傅。 “不了,我不坐了。我来是给陛下带一个好消息的,说完正准备回去,听殿下在这里读书读得挺热闹的就顺道走过来看看。”兰傅挺了挺身形,让人感觉莫名的骄傲。 塔娜玛盯着面前花枝招展的女人,深怕那女人一个媚笑就勾走了祯顗,就一个劲的挤在祯顗旁边,夔影哼了几声全当没听见。 祯顗侧了侧头,躲过塔娜玛过度接近的嘴唇,问兰傅:“是什么好消息啊?”好到可以不让兰傅受到处罚。 兰傅的脸微红,却依然透着一种自豪,声音更是兴奋的上扬,“祯顗殿下将要有弟妹了。” “嘎?”塔娜玛的反映比祯顗快一步,仰视着兰傅,表情很震惊。 “塔娜玛公主真是的……就是,我……”终于还是不那么好意思,兰傅矜持的降低了声音,“是陛下的孩子。” 禎顗覺得眼前一黑,心裡有什麽東西一瞬間消失掉,空蕩蕩的一片,還仿佛要把所有的內臟都吸收進去做填補。 ------------ 第六十节 冲击 加班的人……忘记更新…………困……小孩子,很麻烦……越金贵的小孩越麻烦…… ********************************************************* “我觉得不太舒服,今天请御医来看看,才知道有了这孩子,两个来月了呢!”兰傅这次忘记了察言观色,这个喜讯几乎冲毁了她不太全面的思考力,真正的开始喜形于色。 陛下的孩子,西伊斯的孩子。西伊斯的亲生骨肉,是这个世界上和他血脉最接近的人,是非常重要、宝贵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出生意味着什么?西伊斯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将得到至高的荣耀和权利。如果不幸——对某些人而言,这是个男孩,那么现任第一皇子的祯顗将毫无疑问的让出这个宝座,他的所有将转由这个孩子接收。 后宫之争也可能将在兰傅身上画上句号,这个小国之女能母凭子贵成为正室,云罗也就名正言顺的和西伊斯盘上了姻亲,借由这样和那样的关系加深和不丹的来往,发展的速度会不亚于西越。 如果再看长远些,祯顗成为皇太子的可能就是零,因为国民和大臣们会给真正的血族继承人更多的关注,他们更相信只有正统的继承人才是西伊斯所缔造的盛世的见证人,由他继承也就更加的合理。至于祯顗,结局未定。 巳鸾阴着脸在凉亭外思考着种种的可能,他只是碰巧侯在帘子外面而已,却不想听见这么个震惊的消息,心中的想法不免多起来,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这些时日里来的立场是否正确。 而事件的另一个厉害关系户,祯顗没有表现出惯有的关切和喜悦——这天真的性格让他避免树敌,以至于兰傅才在他面前口无遮拦。 祯顗想不透,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当初从西越回来,他听说西伊斯纳妃的时候,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但想到那是西伊斯的大事自己错过了,之后就没少给祝福。今天终于能和西伊斯一起面对人生中的另一个重要的人和事时,却一点都提不起劲。和兰傅的满面红光相比,祯顗算是血色全无,笑容还未展现就僵在面皮下,很难看。 夔影看着这样的祯顗,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要如何去劝慰。很多事情,他能懂,却无能为力。他突然很在意鴷木戕骨说过,他还只是个孩子。 “呵,恭喜。”塔娜玛的一声冷哼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兰傅注意到祯顗的表情时就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而她特意到祯顗面前说起这事的行为就如同是挑衅。塔娜玛这一声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台阶,“多谢塔娜玛公主。我就不打扰两位殿下读书了。”于是匆匆离去。退出凉亭时差点撞上发呆的巳鸾,吓得兰傅小小的惊叫了一下。 这倒是把巳鸾给叫清醒了,他挂上公式化的笑容,“兰傅侧室,走好。” 兰傅最不喜欢有人当面在她名字后面带上“侧室”的头衔,刚才的惊吓还未平缓,这会怒火又起,直接甩了甩袖子走人。 ------------ 第六十一节 离合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养好书就动手吧不要错过了!《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小娜要给小白生小孩……人生啊……小西的出轨证据又多了一条,孩子都有了,要谁相信他真的是爱小白的……纠结吧纠结吧…… ******************************************************************* 塔娜玛隔着帘子看到了这一幕,在心里对兰傅好一阵奚落,遂转头对祯顗道,“别在意那女人,她生不出什么好东西的!” “什么?”祯顗明显又走神。 塔娜玛抿抿嘴唇,毫不顾忌有夔影在场,探头吻上了祯顗。 “做什么?”祯顗迟钝的摸摸还带着柔软触感的唇。 “你一脸快哭的表情,都没注意我在你旁边,我当然忍不住偷袭了。”塔娜玛笑道,花儿似的娇媚,绿眼睛闪着柔和的光。 夔影突然发现他没法阻止这个任性的女孩,因为她真的和见悝公主有些相似,具体是哪方面相似他说不上,只是她和祯顗在一起的时候的氛围让人有那种错觉。 “我觉得难过,应该吗?”祯顗很认真的问塔娜玛。 塔娜玛笑,“听到这样的消息你还想庆贺不成!我父汗说要给我生弟弟妹妹的时候气得我追着整个帐的马挥鞭子,为此我被罚放牧,不过他也没时间生就病死了。” 祯顗拉着塔娜玛的手安慰,塔娜玛却突然握紧祯顗的手问,“祯顗,你讨厌小孩子吗?”祯顗摇头。“那好,我就为你生孩子,一大群的小孩。” 夔影抓住托盘的手鼓出了青筋,恨不得顺手就操起托盘拍过去,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祯顗紧紧的抱住了塔娜玛,只见一直都很爽朗的小姑娘脸霎时红了。 “答应了就不能赖皮。”祯顗的脸埋进塔娜玛的头发里,声音不大。 塔娜玛笑得一脸幸福,“谁赖皮谁就挨天雷。” 夔影越发的觉得手足无措,在阻止与不阻止之间徘徊。他努力的告诫自己,要成熟一点,才可以为祯顗殿下分忧解难,就像羌李能成为西伊斯得力助手一样。可是关键时候,夔影的表现只能用无能来置评,无论是祯顗的课业政务,还是个人问题。似乎从西越回来之后,他和祯顗的距离在渐渐拉大——原地踏步的只有他自己。难道真的要像鴷木戕骨说的,他已经是时候离开祯顗了?难道人都注定了相遇之后会分离? 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缠绵,夔影悄悄的退了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巳鸾依然立在凉亭外,丝毫不在乎炎热的天气,还冷不丁的窜到夔影背后问道。 夔影回头,稍稍的行礼,保持缄默。 巳鸾却很直白的提醒夔影,“殿下会娶那个异族公主的。” “殿下自己的选择,我不能置喙。” 巳鸾看了看夔影认真的表情,袖手微笑,“你终于有点象样了。” 夔影想问什么,顿了顿忍住了,他猜到巳鸾有别的事情对他说,也就安静的等着下文。 巳鸾很满意夔影的表现,两人一道安静的走到别处,才开口道,“我想向陛下建议你调到禁军知布司,尝试安置和整顿禁军,会很难,但是给你的机会很多。” “我不想离开殿下。”夔影很简短的拒绝巳鸾的好意。 巳鸾没有气恼,接着道,“你是我从禁军司卫营发现的,所以我该对你负责。殿下他很好,固然你不会舍得离开,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能再跟随殿下。” 夔影很不愿听见这种提议,脸色不善的盯着巳鸾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巳鸾没有直接回答夔影的问题,踱了几步,绕出树荫,看着前方的凉亭道,“殿下很宽厚仁和,他能做到陛下所不能做到的很多事情,但是他终归是太善良。如果他要继承陛下的志愿,善良就无法让他完美。所以你最好不要被他感染上。” 夔影摇头,表示不明白。 “你看重殿下,那么就不要再留在他身边受他感染,你的任务是保护他,而不是纵容他,你得做好他的一面盾,不能使他腹背受敌,就更不能助长他的软肋。” 夔影听出来巳鸾是在为他好,也终于想明白了关于“离开”的关键。他没有再犹豫,“那请巳鸾大人答应我,等我在知布司任职期满后能回到现在的职位上。”再一次的,回到祯顗殿下的身边。 ============枪杀配角的某路过========================================= 非常出人意料的,西伊斯对兰傅怀孕一事表现得并不如众人事先期待的激动,但是照例行赏,通告后宫,知照朝臣,一切做得循规蹈矩,合情合理,却又不给人太多的想象空间。 见乐司有些头疼于国王陛下这样的态度,昭告全国特赦赏赐等等计划不得不因为西伊斯未有发话搁浅,而为新生皇族成员祈福纳名洗礼宴宾等等的活动也就暂时不做过分的准备,全都照章办事。 受朝野上的低调气氛感染,后宫里一样不冷不热,也就几个阶衔比兰傅低的侧室来祝贺探望过,六仪和四宫居然无人前来,兰傅少不得闹脾气,折腾着殿下的侍者和太夫院来泄气。一会说太热,怕伤了胎气,侍从赶紧去布置纳凉的器具和茶饮;一会又说吃凉的肚子疼,太夫院的医正就不管天有多晚,无论刮风下雨或者烈日高悬,都得立马到宫里,因为谁也指不定国王会不会因为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改变态度。 ------------ 第六十二节 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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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直让塔娜玛起鸡皮疙瘩,厌恶兰傅这样的人,又忍不住要给祯顗挣回些面子。等兰傅笑完,塔娜瑪就又将了回去,“那要是个女儿,西伊斯王一定会更宠她,就像我父汗对我一般,侧室姐姐可就享福了。”气死你! 牙尖嘴利的臭丫头!兰傅快把小婢女的胳膊给捏青了,即将为人母,心境多是复杂,这会儿被人当面讽刺,她的怒火随夏日的蒸腾越窜越高,绷着一张笑脸却眼神晶亮,恨不能用眼刀活剐了塔娜玛。 已经气糊涂的兰傅不自觉的去找寻最有力度的反击。“我们谁都没有陛下有福,坐拥江山又将喜得贵子,身边还有可人傍身,你我之辈总归只能从旁艳羡。” 女人善妒,对后宫恩宠极度虚荣的兰傅就更容不得眼里有沙子。不久前,她不小心的听见下人议论起同住在钊殿的西伊斯和祯顗,有些很私密的内容说得跟真的似的。兰傅知道不能随便听信流言,但心里难免不起疙瘩。为此他特意邀了祯顗和西伊斯到自己的祥殿用晚餐。 晚餐很融洽,西伊斯的话也和平时一样不温不火,间或说起手中的政务,同时不忘关心一下兰傅的身体,和祯顗的课业,三人的气氛如同任何寻常幸福小家在餐桌上闲聊一样。但是,兰傅总觉得暧昧,西伊斯帮祯顗倒水的手势,帮祯顗夹菜的表情,祯顗和西伊斯并排坐的姿势,祯顗回答西伊斯问题的口吻……无形中透着某种默契,某种体贴,某种眷恋。 当时兰傅还有些不甘心,餐后恳请西伊斯在祥殿过夜,西伊斯想了想居然答应了。兰傅的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她眼见着西伊斯和祯顗嘱咐了些什么,还笑着宠溺的拍拍祯顗的脸,最后在祯顗的额头落下一吻。兰傅已经无法再怀疑那种流言了。 “诶,听说了吗?” “什么?那天晚上,陛下对皇子……真的?” “这宫里的果然没一个干净的!” “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做什么呢?” 兰傅觉得自己快疯了。 “喂!你再胡说!”塔娜玛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孕在身,气鼓鼓的推了兰傅一把。 兰傅还在走神,重心突然不稳,她本能的抱住肚子尖叫。幸好旁边的婢女手脚快,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干什么!你想对我孩子做什么!自己不能生嫉妒我有?”不能怪一个母亲的本能,确实是塔娜玛的行为有些过火。 塔娜玛保持推人的动作木在当场,她突然不记得为什么刚才会那么生气!这个女人刚才在暗喻祯顗吗?似乎不是。那自己的行为又说明什么?认同还是不认同?心中居然在为这个矛盾,塔娜玛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兰傅的话,糊里糊涂的道歉,然后慌慌张张的逃跑了。 很不安,很想见到祯顗! 兰傅气得在她身后跳脚,“臭丫头,死丫头!你再敢动我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 第六十三节 男女 新年快乐~~~~好困……偶想说其实小娜很纯情……就一可爱的高中生…… **************************************************************************** 塔娜玛对祯顗说,和我去走走吧。祯顗答应了。于是,他们出了宫,出宫的方法自然不会很正当——躲在了收宫内旧物的马车里。 “祯顗,难受吗?”塔娜玛蹲在一堆旧衣服下小声问。 祯顗有点扭捏。 “对不起哦。”塔娜玛再次拍拍祯顗消沉的背影。 祯顗哼哼两声,最终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下次我不要穿女装。” 塔娜玛很开心的伏在祯顗背上,“知道啦!” 落脚在喀蜇的街道,夏日的气息迎面而来。和夜晚的喀蜇不同,白日里的街道充盈着繁忙,来往的客商,激烈的交易,似乎连道旁的渠水都加快了流速,哗哗的声音似乎在催促树木尽力舒张枝叶,为整个夏季贡献最饱满的生命力。 青蓝的天空,炫目的日光,橙黄的沙地,苍翠的树荫,以及各种涌动的气息声音,真实得让祯顗有些不太适应,仔细想想,似乎自从那次和西伊斯出现在春惜后夜祭,他就没有时间留恋于这本应熟悉的市井,脑海中竟然只留有模糊的影响,也包括那个带着花香的夜晚所经历的一切。越是回忆,越是惆怅。 塔娜玛愣愣的看着祯顗的侧脸,心跳不由加速。尽管祯顗的女装看起来很可爱,但是言行间并不显得软弱。塔娜玛特别喜欢看他那双隐藏在黑发下的冰蓝色双眸,仔细观察,祯顗的瞳仁其实并不像普通人,却是立起的椭圆,所以眼睛的颜色才会那么闪亮醒目,透着坚强和刚毅。而此时的侧脸写满了柔情,淡淡的蓝色似乎也深邃起来,祯顗的安静在繁华中独树一帜。塔娜玛想起了初见祯顗的那一面,就是这种绝对的不可忽视的强韧感吸引了她,想要去接近他,想要拥有他。果然自己是爱上了他,这种独占的心情非常的特别。 “塔娜,你想去哪里玩?”祯顗突然笑着转头过来。 塔娜玛突觉心跳少了一拍,强装镇静的左顾右盼,想不起刚才打算做什么了。 “那边走边想吧。”祯顗拉住了塔娜玛的手。 手!手!手!牵手!第一次被祯顗主动亲近,塔娜玛激动的情绪几乎让她崩溃,全然忘记自己平时有多大大咧咧的贴近祯顗,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十指交缠之处,一路上跌跌撞撞,直到扑进祯顗的怀里,她彻底安静了——靠着祯顗的瞬间,她就完全失去了行动和言语能力。 祯顗很自然的扶着塔娜玛的腰,“没有撞到哪吧?对不起,我不该走那么快。” 塔娜玛的手搁在祯顗的假胸上,很尴尬却又恋恋不舍的退开,发出一阵干笑。她骂自己,干嘛一时心血来潮把祯顗打扮成女孩子!不然的话就可以在他怀里多赖一会!现在这样自己都觉得别扭。不过,她还是为和祯顗手牵手而暗自高兴,为了防止祯顗发现这一行为而变卦,她急忙转移祯顗的注意,“我想到想去哪里了!” 祯顗果然只关心起塔娜玛的意愿,拉着塔娜玛继续向前走。 “我们去赌钱!” ------------ 第六十四节 忌日 广告:《绝色大唐》妖子完本精装版上市!节庆好礼完本订阅!《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新年第二天,各位XDJM要努力的过好假期,某唯一一天休,要睡去鸟……恭喜某王爷重新回来,太久不登场的人……小娜,下次想诱拐小白要看看日子……这下麻烦了…… *************************************************************************** 因为迁徙,也因为是克多克汗王最小的孩子,幼时的塔娜玛十分顽皮,混在男人堆里的时间多过和女人们学织羊毛。但是身为女孩,气力毕竟有限,很多时候却又不愿意服输,她就养成了和人打赌的习惯。摇骰子、掷牛骨、翻马牌,这些打发时间的游戏都让她处于常胜的状态,部族里的军官时常不小心栽在她手里,轻则散尽钱财,重则甘当牛马。可以说,她是个老道又精明的赌徒。 祯顗却不怎么熟悉赌坊这种混乱的地方,一来是自身身体不适应,二来也毫无机会——从某方面而言他确实是被保护过头的温室花朵。但是,他也不是不能完全适应赌坊里浑浊的空气和粗鲁的喧闹。记得上次出来,西伊斯在一个小摊子前赢了很多钱,祯顗很开心,也把赌博划分到有趣的事的范畴,所以这会一听见某个赌桌前面爆发出赢钱的喝彩,祯顗就很兴奋,拉着塔娜玛跃跃欲试。 塔娜玛只站在圈子外观察着桌上的押注,对祯顗会喜欢买大小这种简单游戏感到好奇,不由得发问。 祯顗很老实的回答,“我没赌过,不过西伊斯很擅长。” 当第一次听祯顗称呼西伊斯不是父亲的时候,塔娜玛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她平日里对父汗本人时都呼的是“安塔尔”,但是这也是只有父女两人相处时的昵称。虽然祯顗解释是西伊斯不喜欢被人叫得那么老,但塔娜玛一直都不怎么适应。今天突然听祯顗又说起“西伊斯”,某种异样的不悦油然而生。 塔娜玛撅撅嘴,“哼,好像我就不擅长似的!” 看塔娜玛似乎在无端的闹脾气,祯顗笑着哄她,“那我要看,我给你钱。”摸腰包,“钱呢!” 塔娜玛咬牙,抓住祯顗的肩膀使劲摇,“笨蛋!笨蛋!祯顗你这个笨蛋!这里到处是小偷!你还好意思问钱呢!笨!” 旁边几个赌桌的赌客都被塔娜玛尖尖细细的声音吸引,纷纷愕然的回头。倒不是觉得有女孩子在这里喧哗很稀奇,而是有人当面说“这里到处是小偷”,不想却发现视线焦点中的两个女孩都挺漂亮,这万众瞩目的气氛一下子就怪异起来。 塔娜玛此时非常的后悔——自己居然对祯顗大吼大叫,太失礼了!她六神无主的保持着抓紧祯顗肩膀的姿势,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该去赌钱。 祯顗察觉到气氛有变,正准备带这塔娜玛离开,感觉自己的腰间多了一支手。思想这里人多不能引起骚动,准备礼貌劝退身后人,回头过去,看见的却是鴷木旒纮笑容可掬的脸。 有一个震得住台面的櫜桀王,祯顗和塔娜玛避开了不必要的纠缠全身而退。 顾及到鴷木旒纮的身份,熟悉路线的祯顗没敢把没有任何伪装的鴷木旒纮往大道上带,三个人就进了人少的巷子。 “祯顗,他/她是谁?”见四下无人,塔娜玛和鴷木旒纮同时发问,面色不善——一个盯着搂着祯顗肩膀的指头,一个瞪着拉住祯顗的手。 祯顗左看看右看看,“什么?” “这个男人/女人是谁?”两人同时以食指指对方,不过塔娜玛的个子矮了很多,看起来有些吃亏。 祯顗按下塔娜玛和鴷木旒纮的手,很开心的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可是默契感很好嘛!”收到投射来的恼怒视线,祯顗立即正经的道,“塔娜玛,库尔悉的子卿。这个,利穆,呵,我在西越的时候,呃,认识的商人。” 塔娜玛的心情很差,“祯顗,有没有说过你很不擅长撒谎!” 祯顗干笑。 塔娜玛越过祯顗,抬着下巴看鴷木旒纮,“喂,你是西越鴷木家的人吧?”她记得初见祯顗时,祯顗身边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见身边的两人都用沉默来做回应,塔娜玛很不高兴的扭头,“我见过你,在西越你和祯顗在一起。” 鴷木旒纮不屑的斜睨塔娜玛,终于算是默认。 祯顗拉拉塔娜玛的手,“塔娜,你可以当没有见过他吗?” “我不!”塔娜玛的任性又开始浮面。 鴷木旒纮忍不住开口,“如果你不想祯顗为难,最好当不知道。”祯顗听着附和的点头。 塔娜玛感到烦躁,祯顗居然为了别人对她请求!她明明就不喜欢那个西越鴷木家的人,而且表现得很明显,难道祯顗一点都没有注意?塔娜玛认为祯顗应该是她同一立场才对! 想要发火又很介意让祯顗看见,塔娜玛矛盾极了,最终她甩开祯顗的手,一个人冲出了小巷。 祯顗喊着塔娜玛的名字,却又不好意思把鴷木旒纮一个人留下,便没有追上去。 鴷木旒纮心想何必和一个小孩子折腾,而且对方又是库尔悉的子卿,和祯顗在一起想必是有什么安排,人跑丢了祯顗会很难办,于是立即拉上祯顗追了出去。 出巷口不远,就看见塔娜玛坐在地上,一脸愤怒的嚷嚷,她身边还站着两个高大的男子,看样子是和路人起了点小冲突。 祯顗跑在前头,还来不及扶起塔娜玛,就愣在当场,“觅……还有……” 塔娜玛正想说道祯顗,抬眼也看见了可怕的景象——她不小心撞上的人是那天进宫时看见的那艾尔王爷,以及到现在还活得优游自得的夏复苏! 今天果然是出行不宜…… ------------ 第六十五节 乱弹 近日事多,今日又闻一噩耗,心酸得很……推荐“非睡觉不作为”的《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在军史频道…… *************************************************************************** 五个人进了一个雅间,塔娜玛坐祯顗左手,觅坐祯顗右手,隔着鴷木旒纮和夏复苏拉开距离,不过这迫使塔娜玛很接近夏复苏,她和觅都像受惊的兔子蜷缩在祯顗身边,让鴷木旒纮的很不待见,至于夏复苏面上波澜不惊,就是不说话。五个人就这么安静着。 其实进这家酒楼的时候,祯顗认为坐大堂可能比较合适,一来他可以避免和鴷木旒纮正面交谈,二来其它人彼此都不太熟稔,大堂那种喧哗的气氛很容易冲淡这种陌生带来的尴尬。塔娜玛和觅的想法一致,能避开夏复苏最好,可惜夏复苏说“原来我们都沾亲带故的,那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祯顗还顿首,两人又不方便说不来的理由,因此只得服从。 但是当同一战壕的三人告诉大堂主要一个桌的时候,夏复苏很有气魄的站出来说,“一个僻静的雅间,谢谢。”大堂主看看两半大的孩子,又看看美艳的青年,再看看说话的中年人,目光停留在气宇轩昂的鴷木旒纮身上——这怎么看都是拿主意的金主。 “雅间。” 这事就定下了。 聊天不说话难道做神交?祯顗想要是在昆仑的话他还能办到,不过这里是人界,相信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不会。憋了很久要如何打开话匣,祯顗还是从觅着手,“觅,我还不知道你和夏大使认识。” 觅差点把茶倒在下巴上,故作镇静的拍拍溅在衣服的水渍,干笑,“呵呵,碰,碰巧……真的碰巧。”又画蛇添足的补充,“在街上遇见的。” 这下包括祯顗在内都不相信觅在说实话。 夏扶苏兀自看着觅的表情偷乐,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现在最关心什么。“在喀蜇的街头遇上子卿和皇子可正是赶巧。而且……皇子从哪里来的库尔悉的女装?”这些说辞带着明知故问的意思。 另两个男人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在祯顗身上。祯顗的黑发分梳成几束,随意的拢在脑后;样式简洁的链子挂在额前,吊饰正好挡住了皇族的象征低低的触着眉眼,让人无法忽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 祯顗被看得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塔娜玛察觉到鴷木旒纮的视线在祯顗脸上流连一番正慢慢向下,急忙拉开祯顗的衣襟,把垫在他胸前的橙子捂进了自己的袖子,祯顗却难得脸红的拉紧了衣服。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鴷木旒纮差点失控,一手紧紧的捏住,一手遮住了自己的口鼻——看到祯顗的春光外泄的一霎那,他居然在幻想伸进那衣服里的手是自己的!冷静! 觅正在愕然,夏扶苏的呵责响起,“简直是胡闹!” ------------ 第六十六节 纠缠 不上今天的分……大家都在纠缠……继续推荐作为娘的《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活着都不容易,虽然很难,但是这样才有趣(以上废话都不在收费范围)…… ********************************************************************* 这次塔娜玛没有犟嘴,她知道随意带祯顗出走王宫是错误的,而强迫祯顗化装成女孩子更是错上加错,现在被逮到她没有认为自己很倒霉,只是觉得很对不起祯顗,让他被认识的人看到这副窘样。 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全身颤抖着努力说出完整的句子,“哈哈,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祯顗穿女装挺好看的!哈哈!”他在想不知道西伊斯看见这样的情景会是怎样的反映。 祯顗因为女装闹的别扭劲这下找到了发泄口,一下咬住觅乐得胡乱摆动的手。觅吃痛的嚷嚷着,一边和祯顗推搡。两人就抓着对方的衣服较上了劲,觅的力气大,没几下就把祯顗的衣襟给扯开了。觅看着祯顗裸露的前胸更觉好笑,力气收了收,没想两人都一下失衡,一同翻到在地。 同桌的人都神色怪异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滚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塔娜玛刚想跳脚,鴷木旒纮奔上前拉起祯顗,“不准再闹了!”夏扶苏扯过觅的衣服,“成什么体统!” 一人一句呵斥住玩过火的两人,鴷木旒纮和夏扶苏目光不自觉的碰撞了一下,继而认真的打量对方。 “我打赌,有人看见你这样绝对乐疯过去!”觅对夏扶苏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依然和祯顗调侃。 祯顗在鴷木旒纮怀里扭捏,“不许告诉西伊斯!否则我还咬你!” 夏扶苏皱眉,“祯顗殿下,请自重。” 鴷木旒纮有些窝火,他显然不喜欢有人这样批评祯顗,特别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库尔悉官员,“无礼!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夏扶苏心见对方气势凌人的模样似乎是要把无理说成有理,不由得猜想这个“商人”的真实身份。他突然留意到这个男人故意停留在祯顗腰上的手,暗笑道,“在下自有分寸,还请阁下也注意拿捏好轻重,莫要人前失礼。” “喂,闹够了没有,都起来!”塔娜玛虽然站在鴷木旒纮的身后,但依然能看见他贴近祯顗的得意,她只觉得很气恼,而夏扶苏在场让她不敢近前,因为她一直都骗夏扶苏说自己没有和祯顗深交,那么今天带着祯顗出宫游玩亲密无间又说明了什么?塔娜玛很是心虚。 气氛一下又沉静了。觅见夏扶苏正抓着自己的手,很是厌恶,“谁让你碰我的!”想抽回又晚了,夏扶苏的力气简直像只夹人的螃蟹,咬住死不松开。觅这下又和夏扶苏耗上了。 鴷木旒纮没闲心管别人的事情,专心的整理祯顗的衣服,可是怎么也合不上那敞开的衣襟,于是伸手到祯顗的腰侧去寻内带。祯顗嘟囔着“痒痒”,一直躲着鴷木旒纮的手,这样却让鴷木旒纮摸得更肆无忌惮。开始去拽祯顗的腰带,塔娜玛差点用眼刀砍死鴷木旒纮。 “让开,笨得跟头熊似的!”反正夏扶苏在和觅纠缠着,几乎不会注意这边的事,塔娜玛决定豁出去了。她一拳捶在鴷木旒纮厚实的背脊上,成功的驱逐了袭击祯顗的色狼。 ------------ 第六十七节 逃逸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最近推荐一定要多更一点偶是这么想的但是网站又在维护凌晨很难更新……这是场闹剧式的会面,某些人的心智开始动摇了,一只两只三只……嘿嘿嘿嘿冲动起来吧~~~偶邪恶的微笑…… **************************************************************************************** 鴷木旒纮挣扎着去揉背上的疼痛处的时候,塔娜玛迅速的抄拢祯顗的前襟,摸到衣角的内扣扣上,整理好装饰的纽襻(盘扣的一种),重新系上腰带,梳理腰带下的缨络,拉直袖口,以最快速度让祯顗光鲜起来。然后,她转身,叉腰,横在鴷木旒纮面前,大有保护祯顗的意思。 “你瞪什么?”鴷木旒纮已经有点冒火了,这小丫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塔娜玛哼了一声,给鴷木旒纮一个白眼,拉着祯顗回座,还不忘对祯顗耳提面命,“衣服都穿不好,你就等着被人吃豆腐吧!以后不许和奇怪的人玩在一起,你和觅怎么都跟孩子似的闹个没完!”几乎都是一语双关,觅和夏扶苏当是没有听见,受刺激的只有鴷木旒纮一人。 “知道了知道了!”祯顗迟钝的和塔娜玛贫嘴,“成亲后也这么管着我吧,不然你肯定不会安心。” 塔娜玛当即脸红,鴷木旒纮一脸煞白,夏扶苏则是眼眶青黑冷焰迸射,吓得觅赶紧缩回去找祯顗。 成亲! 对这个词,三个人头脑中都带着感叹号,但是明显含义各异。塔娜玛的羞涩可以理解,因为在她看来这是祯顗变相的表白。鴷木旒纮的嫉恨也很明显,这来自于祯顗表白的对象居然是一个半途冒出来的小女人——除了姿色,性格气质习惯等等一切都和祯顗格格不入,凭什么! 至于,夏扶苏的反映,更多的是针对塔娜玛。因此当塔娜玛巧笑倩兮的顾盼生姿时,夏扶苏的神色无疑是给了她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脑海中回荡着夏扶苏冰冷的声音,“离开祯顗。”她一下晃了神,想松开黏在祯顗手上的手,却又觉得很不甘心,于是干脆就死死的拽住,贴得更近了些。 于是,这次以祯顗为核心的会面在各种不满,嫉妒,猜忌,厌恶中磨了过去。众人随便点了些吃的,一散席,觅就借口提前离开,夏扶苏说什么也要把两个落跑的孩子送回王宫,顺便请罪。鴷木旒纮原本想找机会甩掉库尔悉的人,和祯顗再多待会,可惜夏扶苏的态度异常坚决,为了不节外生枝,以真面目跑出来散心的鴷木旒纮也只好作罢,回使驿馆继续做他的“景宏敕颜”。 夏扶苏将塔娜玛和祯顗锁在雅间,让店官守着门口,自己去找马车。 “祯顗。”塔娜玛低着头,突然闷闷的开口。 “怎么了?”见一向豪爽的女孩有些犹豫,祯顗安慰的笑着询问。 “恩……那个……” “什么?” “我……”塔娜玛抓住祯顗的衣服。 祯顗覆手在塔娜玛的手背上——像平时一样,“我在听。” 塔娜玛捏紧了手心,只觉得全身热得厉害,好像随时都会着火。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也被这种热度烧红了,却能够确认,她的脑子着了,糊了,不能再思考了,也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我喜欢祯顗,真的好喜欢,我喜欢你……”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声量来道出发自肺腑的感情,喜欢他,喜欢到不容许任何人来触碰,喜欢到总是充满了焦虑,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祯顗不太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一味的哄着,“我知道,我也喜欢塔娜,跟塔娜在一起很快乐。” “想一直在一起吗?”塔娜玛咬着唇,很紧张。 祯顗点头微笑,明确的回答,“想。” “那和我一起走吧!” 和塔娜玛果敢响亮的声音不同,祯顗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和我回草原,我知道在沦国的边境有个山谷,很漂亮水草也丰美,我会放牧养畜,我们在那里生活绝对不会有问题!”见祯顗还有些迷惑,塔娜玛激动得快要语无伦次,“你不喜欢游牧的话,我们可以去南面,西越,迦南,甚至是殷,神仙样四处逍遥,没有问题!一定可以,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而祯顗只是皱着眉头听,没有回答。 塔娜玛失望极了,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以。祯顗是被西伊斯带回王宫的,他可能就只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受千万人的崇敬,被一国之君宠爱,也许只要他愿意还能成为这个国家的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舍弃这些荣华富贵名望权利?而自己的模样与其说是待嫁的纤纤少女,不如说是害怕被抛弃而竭斯底里的怨妇——下贱! “你说话啊!”塔娜玛愤怒的扬声质问,她都甘愿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尊严,为什么她所深爱的男孩会显得如此无所谓? “塔娜不喜欢住在千巽宫吗?”祯顗问得很认真。 “我不要!我不要在千巽宫,我不要你留在不丹!不可以,不可以……”塔娜玛几乎想要吼出让她如此不安的根源。 “我不想走。”祯顗说不想,而不是不能,或是不允许。 是不想走。 “我走掉的话,西伊斯怎么办?不能留下他一个人。”这是和见悝和西伊斯都说好了的,祯顗不想食言。 “就只是这样?” “是的,有西伊斯的地方才会有我。” “你!”塔娜玛扬起了右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招呼在祯顗脸上,她瞪着祯顗,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疼,心也跟着疼。 ------------ 地六十七节 恋曲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力作《蝶变歌》宛如蝴蝶般美丽强大的女人!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当你打我的左脸我一定拿右脸给你继续打……小白就是这样的人,偶当初决定小娜扇耳光这个环节的时候loja很鄙视的看了偶一眼……反正都打了,怎样……充满温情的小西和小白的对手戏持持续ing……这两只要吵架很不容易…… *********************************************************************************** 祯顗被打得有些懵,这个耳光确实来得莫名其妙,他努力的鼓着腮帮,用手摩挲着被打痛的脸颊以缓解不适。委屈的看了眼塔娜玛,然后似是无奈的说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不解气的话,我还有半张脸给你打,或者别的地方,只要塔娜别生气。” 塔娜玛真的又扬了扬手,准备反手再抽回去,可在半途停住了,换而死死的揪住祯顗的衣襟,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不气了?”祯顗笑着靠近塔娜玛,塔娜玛却没有搭理他,紧紧的咬着唇。“不生气的话有奖励。”祯顗眯了瞇眼。 塔娜玛喜欢看祯顗笑,那种笑会让她想起宁静的家乡,安逸平静 ,因此她不自觉的松懈了表情,下一秒,祯顗的脸放大,两片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属于祯顗的轻柔的吻。只是一个瞬间,塔娜玛觉得世界在旋转,脚下一阵虚浮。 塔娜玛带着这暖暖的吻恍恍惚惚的回到王宫,天已近黄昏。一路上她都拉着祯顗的手不愿意松开,像个害怕迷途而紧紧牵住父母的孩子。其实她的心里很甜蜜,虽然祯顗并不擅长说情话,但是他的行为就已经足够表达他是喜欢她的,而且珍爱她,否则为什么连一个吻都会如此的小心细腻,不带有任何的亵渎?可是,甜蜜的背后依然有小小的不安。她在意西伊斯,在意他和祯顗的关系,并不是觉得那样的感情不对,而是不应该对祯顗。塔娜玛只想要祯顗的感情属于她,绝对不能和他人分享。 为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爱,塔娜玛觉得给予什么代价都不成问题,她也因此获得了对抗夏扶苏的勇气。 令夏扶苏意外的是,王宫中并没有一点紧张感——禁军依然在绿洲内布置了巡防,千巽宫各处出入口的哨兵站得挺直,内宫行政院的仆役抱着一些盒子不紧不慢的路过,御花坊的花工埋着脑袋在宫门附近的花树下忙碌……一切都很正常。可夏扶苏觉得不正常!祯顗少说也失踪了半天,整个千巽宫怎么就能平静到这种地步! “皇子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至少还是有人紧张着的。羌李不知道从哪闪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拦着祯顗快走,边走还边打量祯顗那身怪异的女性化的行头。 夏扶苏则立即竖起耳朵想听羌李会说什么。 “羌李怎么了?”祯顗表现得很沉着。 “殿下您这半天跑哪去了?偷偷溜出宫了?”羌李擦着脸上微微渗出的汗水。 “恩,出去走走。”祯顗的回答如同是在说他去了趟后花园,“陛下招我?” “诶……”羌李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夏扶苏和塔娜玛,“那个,夏使者今天要进宫吗?” 夏扶苏笑着摇头,“不,下官只是想将两位殿下送回而已。”既然西伊斯王的亲卫会如此问话,估计今天是进不得宫了,夏扶苏察言观色,深知进退。 向夏扶苏道过谢,羌李拍拍手,门廊附近走来两个宫女,“送塔娜玛子卿回珥殿。” 塔娜玛有些不愿走,祯顗笑着对她挥挥手,夕阳的余晖藉助白色的石板反射在他脸上,泛着奶白色的柔光,暖暖的让人安心,。塔娜玛看着迟疑了一下,脑海中想起那定情的一吻,怀揣着欣喜随宫女离去。 夏扶苏站在原地守着塔娜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有些不太情愿的顶礼告辞——他可不希望羌李招呼来禁军送他走。 四下已无人,祯顗才问起羌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羌李直言不讳,“是有些奇怪,陛下发现您不见之后居然没有下令搜寻。” 羌李比较神经质的就是这个事情,不能怪他想太多,而是西伊斯近来的想法让他琢磨不透。羌李也是个有眼睛的人,他看得出来西伊斯有多爱这个少年,只是不明白这两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却怎么也理不顺,就像彼此之间的那张纸怎么也捅不破。但这怎么说也是国王西伊斯陛下的私事,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亲卫,容不得插手,只是担心在处理一些事情上触到主上的逆鳞。 就拿这件事作比方,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西伊斯发现祯顗不见,就该第一个下令让羌李在宫内寻找。但事实是没有,羌李着急了,他第一次做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情,眼巴巴的盯着西伊斯,但是他的王并没有多大反映:“不见了?出宫了吧,那就好。”羌李无力的选择沉默。从钊殿退出来,羌李还是去了趟禁军在千巽宫内的住所,通知了几个队长,让他们小心打探,有消息就通传上来。其实羌李很担心西伊斯变卦,虽然这会国王陛下很无所谓,但万一祯顗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后果不堪设想——西越那一次就已经够受的了…… 没想到暗查令下去不久,祯顗就回来了,羌李当然赶紧着把人带回钊殿去稳住让人捉摸不透的西伊斯。 祯顗笑着安抚羌李的紧张,随他进了钊殿。 门堂挺安静,职守的宫女将二人引进了因为西伊斯所在的书房。 羌李看了看散落的卷宗绢纸靠垫,瞄了瞄书房角落安放的床榻上凌乱的布置,识相的行礼退了出去。 又是安静的尴尬,这是最近西伊斯和祯顗相敬如宾的基本前提。祯顗拾起地上的《西岐建章》翻了翻,这是两百年前西岐的史官编纂的西岐史,是阿尕老爹以前从西岐搜罗回来的,算是难得的官定卷宗。不过内容有些乏味,连祯顗都能读出一些浮夸的感觉,看着着实很无聊——他还是看,因为和西伊斯找不到话题。 ------------ 第六十八节 割舍 糟糕忘记更新了!!!!天啊!!偶的出勤率……今天很混乱……偶只能这么说……继续推荐作为娘的《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很严肃的作品…… **************************************************************************** “祯顗。”西伊斯的视线从面前的折子上飘向祯顗,但是很淡,很轻。 “恩?”祯顗收了卷宗,这响应却没有多少继续谈话的意思。 西伊斯顿了顿,“宫外,好玩吗?” 祯顗点头,“我和塔娜去了赌坊,我记得西赌钱特别厉害,想试试来着。可惜我们两说话没太注意,差点惹上麻烦。” “没事吗?”西伊斯突然有些索然无味。 “当然没事,遇上一个朋友帮我们解围了。结果刚出来就遇上了觅和夏使者,巧得厉害。”祯顗淡淡的笑,将今天遭遇大概陈述出来。 “难怪觅会奚落你,这身衣服打扮是塔娜玛给你弄的?”西伊斯听完忍不住笑起来,招招手,“过来,我看清楚些。” 祯顗听话的过去,西伊斯抬手摸了摸祯顗的衣角。虽然衣服的刺绣挺漂亮,但西伊斯觉得布料抵不上祯顗平时穿的轻薄柔软。“热吗?”西伊斯扶开祯顗的刘海,看到了些许汗湿。 祯顗笑,“还行。” 西伊斯理了理祯顗敞开的衣襟,“羌李直接就带你回来的?” 祯顗点头,“一进宫就遇上的。” 西伊斯动了动唇,最终没说出原本想说的话,拍拍祯顗的脸,“天热你也不嫌难受,先去洗洗。等会让泰尼来给你看看,在外面吃东西也不知道小心点,万一闹肚子发烧怎么办?你这身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西真好。”祯顗一脸幸福的贴住停在脸颊的大手上。 西伊斯目光闪了闪,挪开手,“少说肉麻话,没用。说吧,擅自出宫我该怎么处罚你?” “呃……一定要处罚?” 西伊斯很认真的点头。 “那不要处罚塔娜好不好?”祯顗低着脑袋偷偷的瞄西伊斯,女孩子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 西伊斯站起来,和祯顗拉开了距离,“乖乖的去洗个澡,回头再说。”祯顗还想解释,西伊斯拿了分公文挡在他前面,“去吧,我好把这些东西看完。” 看着祯顗关上门,西伊斯真的有种冲动想叫住他问,“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既然偷偷的跑了出去,跟着塔娜玛在外面,就你们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过平凡人的生活,何必,还要回到千巽宫,站在我面前。西伊斯痛恨自己在面对祯顗的时候的优柔寡断,他害怕若是真的问出了口,祯顗也许真的不会回来,偌大的千巽宫里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 第六十九节 缘灭 ……表示诚意的再更一节……小西貌似开窍了……因为偶一直在旁边高唱分手分手…… ***************************************************************************** 已经无力再看那些晦涩的文字,西伊斯揉着眼角想休息。他起身走出书房,从走廊绕到门廊,望落霞出神。云已经被烧得透红,遮挡着金色的残阳,将金红色的余韵重重的泼到了地上,渲染出一野的橙黄,天地之间的间隔也随之模糊。原本苍翠的树梢正泛着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隐没其中的属于千巽宫的白墙褪去了素雅,融入了一片金碧辉煌之中。 黄金国度,不丹。却只能存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黑夜终归会来临,静默依然会降下羽翼,西伊斯知道这是自己无法掌控的奇景,只觉得一阵空茫。他没有坚持到夜幕打开,悄然的拐回了殿内,然后走进了内寝室——现在是祯顗的房间。 那一晚过后西伊斯就强迫自己不要踏足这个充满了祯顗气息的空间,否则他就会像现在一般充满了动摇,如同扑火的飞蛾,有重蹈覆辙的冲动。他记得鹭殿那个疯狂的夜晚,祯顗恐惧的颤抖,那些喷涌的血红就是祯顗日渐崩溃的写照。 每当西伊斯认为自己和祯顗很接近的时候,却是在彼此间树起另一道屏障,硬生生的折磨着彼此的内心。我们果然是不被容许相爱相守吗?西伊斯扪心自问过,他不愿意承认他给予祯顗的爱是一种灾难,因为那就承认了西王母的语言——神是不可信的,这是西伊斯的信条。 西伊斯捧起了祯顗换下的外衣,才发现这衣服有些长了。不是做得太大,而是祯顗已经不是那个小个子了。已经,快四年了。年末祯顗就该元服行成人礼,另立别院开府建衙,西伊斯想是给他在尚善坊修宅邸,还是分封州省让他走得越远越好。可是西伊斯不想要孩子,虽然兰傅已经有孕,西伊斯却特别希望那会是个公主。那么,要用第一皇子,甚至是皇太子的身份绑住祯顗吗? 看到祯顗回到千巽宫,西伊斯隐隐的期待,他会接受那个头衔。 “西……父王。” 西伊斯有些漠然的看着刚沐浴回来的祯顗弯腰对自己行礼。跟在祯顗身后的宫女也急忙剎住脚,调整好整齐的队伍,一一跪下。西伊斯放下手里的衣服,免了礼,再随手挥退了闲杂人等,他才慢慢靠近祯顗。 祯顗不自觉的往房门附近退缩——刚才泡在热水里他才想起来,其实他在西伊斯面前说错话了,他不应该在西伊斯面前维护塔娜的。这显然是因为某件事而带来的后遗症。 西伊斯的视线放在祯顗还残留着热气的柔润皮肤上,但很快他发现了祯顗的瑟缩,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祯顗,陪我说会话好吗?”西伊斯柔声道。 祯顗观察着西伊斯的颜色,“你不生气了?” “错不在你,我怎么会生气。” “可是……那塔娜呢?” “我也不会怎么她,毕竟她也是个孩子,你们爱玩在一起,很好。”西伊斯觉得自己开始像个明事理的父亲了。 ------------ 第七十节 反悔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来感受另一个女性当权者谋权斡旋的苦辣酸甜!《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春节快到了,意外的事情总是发生……继续这两只的温情对手戏……如果小白说不会和小娜结婚,那么小西一定会很高兴——常规路线该这么说,但是其实不然,小西还是怒了……小娜要怎么来应对小白突然的变心呢?太难了…… ***************************************************************************************** 祯顗有些紧张的玩手指,“西,你好奇怪。” “那你希望我怎么你就不奇怪了?”西伊斯有意玩笑。 祯顗惊弓之鸟似的,全身都绷紧了。 西伊斯不得不收敛一下笑容,很郑重的对祯顗说,“元服后,你就迎娶塔娜玛吧,我会给你在尚善坊准备皇太子行院。” 祯顗瞪大眼睛眨了好一会,才吐出两字,“不要。” “你说什么?”西伊斯眼睛也瞪大着,这应该怕是他最意外最果敢的答案。 “我,不能娶塔娜。” 西伊斯不知道该欣喜还是遗憾,因此他此刻的表情多少有些怪异,不过心心頭不由產生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祯顗,你什么意思?” “塔娜不能嫁给我,我什么也无法给她,如果是西伊斯,于她于我们两国,都是一个绝好的选择。” 西伊斯没跟上祯顗的思路,落了半拍才反映过来,这话说得太绝了!“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这是事实。”祯顗将事实二字咬得很清晰,却带着局外人的清醒,这不得不让西伊斯冷静了下来。 事实,事实就是祯顗如果真的娶了塔娜玛对两国的交往并不会起多大作用。未来和库尔悉谈条件做决策的人只会是西伊斯,而不是祯顗,联姻的对象与其选择一个地位尚不稳定的皇子,不如就直指目标。对现在的库尔悉而言,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去讨好还未成气候的王位继承人。因此,夏扶苏也从这点出发极力反对塔娜玛和祯顗的婚事。 另外,有见悝做铺垫,祯顗对“联姻”的隐忧颇多。如何给塔娜玛“最好的”是祯顗关心的要点。他知道,以国家利益出发,自己已经出局;以个人感情而言,他无法应允对塔娜玛的承诺。 “我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塔娜。”祯顗给了西伊斯一个结论。 “不适合?当初是谁在我面前义正言辞的说要迎娶那女孩,还非你莫属?现在来反悔,算什么?”西伊斯居然有点生气祯顗那样说话,原因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当时,是我考虑欠妥,我没有说实话。”祯顗低头认错。 “那现在你说的是实话了?祯顗,你到底想怎样!”西伊斯承认祯顗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他很不满,不满祯顗的态度,以及当初说谎牵强附会的行为。如果那时候祯顗就认清现状,现在的僵局就不会出现,他们也不用弄得“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祯顗辩解的声音变小,“我只是想要塔娜幸福的生活下去,她和我在一起不会幸福。” 西伊斯觉得烦了,“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幸福?她是完完全全的爱着你,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安享余生难道要说很不幸?”说完,西伊斯楞了,自己为什么要帮塔娜玛说话?告诉祯顗这些有什么用? “可是我给不了她一个完全,当她要求我带她远走高飞的时候,我说我做不到。”祯顗依然低着头,看起来很沮丧。 “为什么做不到?”西伊斯随口问道。 “我说不能离开西伊斯,有你的地方才有我的存在。” 祯顗的声音很轻,却再次的敲击到了西伊斯的心弦,铮铮然的动静让西伊斯恍惚。 祯顗没有注意西伊斯的表情,埋首继续说道,“塔娜很脆弱,她不像见悝会把事情考虑得很周全然后迎难而上,我不能见她冲动的选择又后悔一辈子。但是,有西的话,她会过得很安稳。西比我更温和宽容,更理智明事,塔娜一定会得到一段美满的婚姻,而库尔悉……” 西伊斯忍受不住的打断了祯顗的絮絮叨叨,“第一,塔娜不是见悝,我身边不需要替代品;第二,这种事不要和我商量,我不是女人。”西伊斯顿了顿,才道,“第三,我也不会给那女孩完全的爱。”说完,义无反顾的离开。 沟通失败! 祯顗疲惫的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唉声叹气,思维宣告停摆,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混着嘤嘤哭泣声的晚风正萦绕在窗外的树梢间。 塔娜玛躲在钊殿楼台下的树干上,哭成了泪人。她只是想象往常那样爬上树用小石头敲打祯顗的窗户,让祯顗出来和她说说话,却没料到祯顗正在托付自己的终生大事。 塔娜玛已经不记得到底是听见祯顗说哪句话的时候开始心酸落泪,似乎是祯顗所说的没一个字都在她的心上开了个口子,她已经千疮百孔不堪重负了。 我要的只是你,为什么你不明白!塔娜玛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用泣血的心呼喊着祯顗,一刻不停。 最终,天黑透了,塔娜玛哭累了,也喊累了,慢慢的从树上滑下来,却不期然的遇见了比泰尼晚一步离开钊殿的莱恩维尔德。 ------------ 第七十一节 抗争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来感受另一个女性当权者谋权斡旋的苦辣酸甜!《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夏大叔在想正事,其实他做事很认真的……当然想完正事他还会顺便调戏一下觅……孽缘的两个人,为他们久违的贫嘴场面喝彩~~~~ ********************************************************************************* 夏扶苏从王宫出来的心情很糟糕,一来是担心塔娜玛带祯顗擅离王宫而招惹到不丹——也可能是西伊斯,二来他发现塔娜玛对祯顗的感情已经无法控制,再者是他肯定今天遇上的那个西越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纠结着很多东西,令他很不自在。 自从来到不丹,夏扶苏几乎没有使自己空闲下来,他在寻找正式和西伊斯磋商的契机。他知道塔娜玛能为他打开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想过会是个破娄子,现在他只有一夜的时间来为明天进宫做准备。 是的,这是个契机,虽然进入的通道有些糟糕,因为夏扶苏得先为塔娜玛那小丫头惹的祸——暂且说是祸——赔礼认错,在西伊斯面前证明库尔悉一方的无辜,摆脱掉诱拐或者绑架一国皇子的嫌疑,然后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合作事宜。 至于西伊斯会说什么,或者是他最终要获得的利益是什么,夏扶苏也在心里掂量。 土地,是极有可能的。不丹的国境内沙漠广袤,沙漠中心的都城喀蜇的存在纯属奇迹,如果不是依靠西伊斯对边境贸易和绿洲商道的开明政策,以及对雍以北山地资源的利用,身在雍腹地的不丹无论如何都不会达到今天的富有。一年前不丹的南扩看来很是匆忙,所以宣告失败,而有库尔悉的内政动乱,则方便了不丹的西扩。当然,夏扶苏不打算让西伊斯这一条想法得以实现。 资源,是容易妥协的。夏扶苏打听过,不丹的西部边境上有和不丹人杂居的库尔悉人,这无疑就自然形成了现在的往来贸易区域。库尔悉的马匹、乳制品还有特制的香料是不丹商人收购的重点,因为不丹需要这些商品来赚取异国商人手中的高昂差价。同时,库尔悉人需要这个便利东部通道获得生活资源和一定的奢侈品。如果西伊斯无法西扩,他就可能向库尔悉索要物质报酬,那么其代价相对就很高。出生刑部的夏扶苏处理商务上并不得心应手,因此决定当这个议题出现的时候,莫翼必须出面。 藩镇,夏扶苏比较担心的是这个。殷帝国开国至今,拥有了无数的藩镇,而绝大多数的藩镇已经被瓦解,落入殷的中央集权之下,因此殷的版图已经覆盖了九州的绝大多数。如果如今殷已经被附庸的藩镇王国封地搞得摇摇欲坠的话,刚刚步入此道的不丹就是在重复那段辉煌的历史。夏扶苏很清醒的提醒自己,要严格的控制不丹援助的军队,必须争取莫翼的军中的主控权,绝对不可以让不丹援军脱离库尔悉的掌控范围,另外一旦莫翼重掌大权必须立即使库尔悉自己的军队运作起来……最终要将不丹扫出库尔悉,不能给不丹任何控制库尔悉政权的机会。 “喂!你要发呆装痴傻麻烦你滚回自己的地方!”觅的怒喝打断了夏扶苏的思路。 夏扶苏挑挑眉,看了看手里的杯子:茶凉了。他转手把杯子递给了觅。 “你干嘛?”觅高高在上,鄙视着坐着不动的夏扶苏。 “我不喝凉茶。”夏扶苏回答很淡定,像在自己大宅招呼小厮。 “滚你妈的!”觅准备抄起那凉水杯子给夏扶苏泼过去。 “我娘滚祖坟去了,但我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夏扶苏似笑非笑的抬眼看觅。 觅黑着脸和夏扶苏的各大祖宗神交,贝尔庆格笑花了一张脸挤进两人无比热烈的视线里,拿下杯子,“我来,我来。扶苏今天就好好的在大堂当客人,赏曲养神,茶水糕点晚饭我请。”这热情劲让称呼都起腻了。 无可奈何,夏扶苏一张巧嘴,用他的“寻亲记”说得艺馆里一帮老少姑娘泪眼婆娑的,不管觅在旁边跳脚赖死不承认,就只管同情夏扶苏,至此之后招待得愈加殷勤,觅也再拦不住夏扶苏进出自己的艺馆,甚至是房间。 “甚好甚好,多谢。”夏扶苏交出了杯子,贝尔庆格立即收拾,附带桌上的凉茶壶杯子盘子。 觅无语的看着贝尔庆格忙碌,手指一刻不停的敲打着手上的琴盒子。 “觅你急什么,误不了你和你哥聊天!难得你今天出来弹曲,知道你高兴。好了,坐下吧,辛苦老板您露面弹两支,托您福,今天生意好得厉害!”贝尔庆格忙里偷闲的和觅聊天。 觅抽抽嘴角,生意好你跑这角来折腾什么!“托您福,让我耳朵清闲点,成吗?”他只能很委婉的提醒贝尔庆格结束无谓的啰嗦。 等贝尔庆格一走,觅又是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夏扶苏,他今天走哪都能遇上夏扶苏,真算是阴魂不散!还好死不死的被祯顗看见,而且让祯顗知道了那个烂俗的故事!一想到祯顗可能会一脸天真的说“觅和夏使者是兄弟?太好了!”觅就想用头撞地板——看能不能撞出个洞把自己埋了! 夏扶苏,你混蛋!你欠操!你断子绝孙! “行了,别用你那眼神勾引我,我会忍不住。”夏扶苏神在在的随歌姬曲子晃悠,用手支着下巴对觅吹凉风。 “老子是你弟弟!”觅躲开。 “你终于承认了,叫大哥。”夏扶苏大喜 “我操!”觅举起了琴盒子。 “原来想**的人是你,我奉陪。”夏扶苏顺势楼主了觅的腰。 觅僵住了,三推四推的逃出魔爪,哆嗦着和夏扶苏隔桌坐。 夏扶苏觉得身上的负累一下消失了,心情愉快了很多。 觅苦着脸,“我说了,我不可能是你那倒霉弟弟,你放过我好不好?”可以想象夏扶苏给觅多大的压力,令他不得不放低姿态求饶。 夏扶苏板着一张脸,“那就给我不是的证据。” ------------ 第七十二节 执着 佩服偶瞬间睡着顺价醒来的能力……偶正在成为低血压恶魔……夏大叔是变态偏执狂,这毋庸置疑,觅很拧巴却是个直的……偶看这变态怎么把人掰弯…… ******************************************************************************* 觅沉默了。只有说出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这个男人自己是如何出生成长的,他才会相信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老爹说过,从这里走出去后就忘记过去所有的事情。觅已经从人生中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为了这么一个无聊的人和无意义的事情去回忆,他觉得得不偿失,那种旧伤被掰开的痛楚是夏扶苏那样的人所不了解的。 而夏扶苏,越是不了解,越是想挖掘。他不知道觅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可以被他几句话就逼得神志失常,现在却硬得想块石头,再尖酸的语言居然都不能动摇这张精致的脸孔。他看着觅的倔强的脸,突然没了心情。 “你不说算了,我就当你是他。”说着,夏扶苏难得慈爱的抬手,摸上觅的脑袋。 觅立即打开了那只手,“别碰我!”谁愿意拥有那样的过去?这么多年来,觅活得自由自在,同时自认是一个好人,希望像正常人一样幸福的生活。可是夏扶苏一出现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碎了,连同他强迫自己建立起来的尊严和自信。 “有你这样的哥哥让我觉得恶心。”抛下这句话,觅抓起自己的琴逃了。 夏扶苏这辈子最后悔时刻莫过于在对觅施暴之后看见了他大腿内侧隐秘处的胎记。他想起在别院见到的那个婴儿,娇小的,柔软的,闪亮的……他记得他凝视着那折射了阳光的麦色瞳仁只说了两个字,“怪物。”夏府上下得知有这么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做出厌恶的神情,年幼的夏扶苏也不例外。他已经不记得那个身份卑微的母亲是什么模样,因此当听说这对母子消失在夏府的时候他没有做多余的反应。漂泊的岁月中,他偶尔会想想过去的美好时光,缅怀一下冤死的父母兄弟,同时鄙夷自己的茍延残喘。结识荷鲁伊斯之后,他终于想起,血亲中的另一个幸存者——如果那孩子没有被颠沛流离的生活折磨死的话,确实算一个幸存者。只是他模糊的记忆并没有为他的寻亲之旅提供太多线索和足够的毅力。其实,他已经放弃了去寻找仅存的亲人,直到觅的出现。 那过于雷同的外观印象,让夏扶苏冲动了一把,他愿意相信这个男人是自己失散的胞弟,他找到了,就不能再辜负了。 虽然,开头并不完美,但夏扶苏觉得自己可以解决。“至雅,我会用一切补偿你的……”他喃喃自语,向自己彪了决心。然后,默默的起身,一个人离开了艺馆。 回政国馆的路上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尾随夏扶苏了一会,疾步上前,撞了夏扶苏的肩膀一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扶苏回政国馆向莫翼请安,汇报了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和塔娜玛的事,莫翼免不得长吁短叹了一阵。 双方合计完明日进宫的事宜,夏扶苏从怀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条:目标在西越使驿馆,尚无动静。落款处是库尔悉的暗号文字。 ------------ 第七十三节 会晤 困得不行…… ******************************************* “十万不丹国军。”西伊斯的下巴搁在交迭着的手背上,优雅的笑。 夏扶苏和莫翼的表情只能用惊诧形容。要知道西伊斯这么说是在夏扶苏非常委婉的提出能否援借三万军队之后。十万的数目,是他和莫翼事先都不敢期望的。 这场会面出现了短暂的宁静,照会使节的和殿内回荡着夏蝉的嘶吼,一声攀比一声,夏扶苏和莫翼就跟着这节奏一阵冷一阵热。 由于库尔悉要求进宫朝见,夏扶苏在事后一大早就发了愿帖去见乐司,却被告知排队等候,因此又多折腾了一整天。隔天一早,见乐司把愿帖发了回来。帖子的文末加盖了见乐司的大印,和一个夏尔文的“可”字。于是,莫翼和夏扶苏赶在了早朝结束前进了王宫,这次是以库尔悉汗王和使节的身份,正式朝见。 莫翼是有些紧张的,当他看见依仗送进的西伊斯王时,他没有从那张脸上读到任何表情。难道塔娜真的惹西伊斯王不高兴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双方寒暄后,西伊斯和莫翼聊起了喀蜇的气候和生活习惯,询问起库尔悉等人在政国馆的起居饮食,以及库尔悉的风土人情。气氛融洽,却也小心翼翼。 夏扶苏还不能适应西伊斯的随和,他很担心自己走进西伊斯问话的圈套,而西伊斯却很顺应二人期待的提起了库尔悉的时局。 “莫翼汗王目前有何打算?”莫翼和夏扶苏等的就是这句话。 “国不可一日无主,血族不可缺少领头的宝马,天授君权,自然一定要匡扶正法。我本不愿一直流亡,上天自不会容许。如果就此放弃,我即已背叛了血统中与生俱来的职责,更背叛了信任我的父汗和族人。”这些说辞虽然有事先准备过,但是莫翼自己说起来确实有感而发。他这么对西伊斯陈述的时候,只觉得热血沸腾。 西伊斯的神色似乎十分认同这个年轻的统治者,微笑道,“汗王历尽磨难依然斗志昂扬,孤感到很欣慰。关于牙染公卿,孤想听听汗王的想法。”这说法已经完全无视了同在场夏扶苏。 莫翼没料到问题依然指向他,他看了眼夏扶苏,张了张嘴,有些踌躇,思忖一番道,“兄弟相残是血族内最残忍的事,牙染违背了父汗的遗愿,废黜我的汗位便是大逆不道。他依附仇人的力量搅乱部族的和平,更是叛徒的行径,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族人,都不会原谅他。” “逆天,违常,失民心,牙染公卿三者俱全。”西伊斯为莫翼做了结语。 夏扶苏不失时宜的站了出来,“因此讨伐牙染公卿师出有名。” 西伊斯的目光落在夏扶苏身上,“确实师出有名。” 戏就是这么演的,西伊斯和莫翼彼此配合着,把早已准备好的合作意向摆上了台面,这首当其冲关于军队和武装的议题就此展开。 ------------ 第七十四节 入侵(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介于发现了一串问题,决定修正……今天忙得很傻,于是无力更新,敬请原谅…… *************************************************************************** 十万的兵力对莫翼来说至关重要。国境线的突破其实并不难,牙染为了增强宫帐一系的势力,将库尔悉境内的优质马匹、骑手、马师等人才尽可能的掌控住,这样保证了宫帐在动乱时的安全稳固。再加上部族本身有迁徙的习惯,对国土边境的防御似乎天生不够重视。若有战事,最紧张的莫过于和宫帐守备的交战。算起来,莫翼当初从牙染的血腥屠帐中逃脱尚还轻松,而如今要想回去,没有一支强大的队伍护航,甚至以暴制暴,莫翼此生都不用梦想夺回王位了。所以,莫翼很想接受西伊斯抛出的天大馅饼。 如果天降馅饼,那跟着就有灾祸上头。夏扶苏自从大难不死逃离殷,就有了如此的信念。他比莫翼先一步挡住了“十万”的诱惑。 “不丹王的慷慨让我等深感惶恐,不知道这十万不丹军是哪十万?”夏扶苏抢过了莫翼的发言权,终止了停顿的尴尬。 西伊斯笑,“是北不丹的常备军,装备精良,英勇善战,汗王大可放心。” 夏扶苏瞇眼笑,“听闻北不丹近山,似乎常驻的多为步兵。” “爬山涉水的军兵自然是占多数,但夏大傅似乎不太熟悉不丹的骑乘传统。”西伊斯放下了手,两手自然的搭在壁上,笑着提醒。 “呵呵,在下浅薄了,见谅见谅。”夏扶苏点到为止,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今天不宜深入,能了解越多西伊斯的打算自然是越好。 “步骑兵将有劳不丹王安排,还如此的贴己,让我深为感动,不知何意为报。”莫翼接到夏扶苏眼神后立即套词说话。 西伊斯状似谦虚的摇摇手,“两国联姻后自然要有多种互助,对库尔悉有益的一定会对我不丹有益,两国间的友谊越早奠定越稳固,不是吗?” 夏扶苏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读不出西伊斯的线外音——或者这句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联姻?不丹王是指……” “夏大傅这是什么态度?”西伊斯难得肃了下脸色。 夏扶苏楞了:这是想干嘛? “塔娜玛子卿要嫁于孤独子祯顗一事,已经铁板钉钉,容不得反悔。”西伊斯又和善的笑起,“何况日后吾子祯顗将出任贵方,容不得孤不尽早打算。” 什么!夏扶苏在心头攥紧了拳头。莫翼似懂非懂,但是已预感不佳。 “正好动乱后,库尔悉有很多事情做,祯顗去管制就很合适。塔娜玛子卿回到故乡可能比呆在千巽宫更习惯,还能为祯顗帮上不少忙的。”西伊斯的表情异常的慈爱。 拒绝还是不拒绝,夏扶苏在寻找合适的词汇,口头上却毫无创意的附和。 “元服后就让祯顗出任一方治安总长,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汗王你说呢?” 言下之意,那十万军队很可能就会在库尔悉驻扎,并且,由塔娜玛的丈夫,不丹的皇子祯顗领导,掌控库尔悉战后的大局。 ------------ 第七十五节 胁迫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有一只是笑面虎~~~~小西逼迫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 莫翼将如何? 身为当事人,莫翼的反映稍微慢了一点点,但是他依然意识到西伊斯对祯顗的特别关照背后的意思。如果让祯顗坐拥十万不丹军在库尔悉当治安总长,那么应该身为汗王的莫翼在库尔悉算什么?很明显,祯顗才是最大的庄家,因此,庄家说话。想到自己只是赌局中的一个牺牲品,莫翼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了。 “祯顗殿下少年英才,我真是羡慕不来。不过,若让祯顗殿下刚刚元服就去到遥远的库尔悉,面对征战后的颓败萧条,这辛苦……”莫翼委婉的想要拒绝。 西伊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汗王说得极是,不过山鹰尚需将幼子推入悬崖,逼迫幼子展翼高飞。孤宁愿当严苛的鹰父,也不要成为宠溺无度的愚笨父亲。” 莫翼看着西伊斯温和的笑容,却想不到“友善”二字,“不丹王……” 西伊斯果断的截断了莫翼的话头,“适当的试练是成长的必需,所以汗王不必为祯顗费心劝说。就好比孤此刻没有打算说服汗王不要藉助战争回到库尔悉一样。” 莫翼脑子一片空白,就听见西伊斯说,“战争于不丹而言是一种负担,和平的演化库尔悉的冲突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汗王愿意,孤可以承认汗王在喀蜇建立库尔悉的朝府,你可以以流亡汗王的身份前往不丹的盟友国进行游,整个雍南可能会支持汗王要求公道的行为。” 夏扶苏静静地听着,他无法打断西伊斯侃侃而谈。 “如果莫翼汗王对这个提议比较有兴趣,你我大可坐下来详谈。”西伊斯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和平解决的方案,饶有兴趣的建议道。 “什么?西伊斯王真是说笑……”莫翼觉得自己的脸笑得很僵硬。 “汗王不说话,孤以为你也在当真呢。”坐在上座的西伊斯笑得无比爽朗。 最终,库尔悉和不丹的首次商谈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一出和殿,莫翼和夏扶苏的脸色都十分阴沉,仿佛有什么遮蔽了照耀在他们头顶的阳光。 威胁,来自西伊斯的威胁。是引狼入室还是沦丧王权,莫翼必须在两者间做出选择。选择前者,莫翼还是库尔悉的汗王,但是最终会屈尊在西伊斯之下,成为不丹的藩属。选择后者,莫翼可以为库尔悉争得自由,但是绝对不是在他的领导下,一个流亡的政权没有资格去支配自己的国土。 夏扶苏随着莫翼的脚步迅速的移动,现在他有一肚子的话需要和莫翼说,却不可以在千巽宫内。西伊斯确实打算吞并库尔悉,只是,夏扶苏有一点疑惑,西伊斯放着其它的大好地方不要,要一片大陆中部的草原有什么意思?但目前这个问题需要暂时放一放,因为这确实不紧急。紧急的是西伊斯将要对库尔悉实施的各种行动。 ------------ 第七十六节 筹码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来感受另一个女性当权者谋权斡旋的苦辣酸甜!《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好累好困好人性……最近都在写斡旋,可能内容有点难啃……基本上这次小西不需要太刻意的装好人,小莫和夏大叔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面临的难题了,难为小娜配合…… *************************************************************************** 出兵,西伊斯是以库尔悉的名义,将牙染形容成一个坏人,这样即使是不丹也有以维护正道和正义的理由剑指库尔悉。而以祯顗为借口驻军库尔悉,可见西伊斯并不想和邻国们撕破脸皮,明目张胆的瓜分掉库尔悉。 关于西伊斯提出的第二条方案,无疑是个温柔的威胁,依照莫翼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就算莫翼会同意这个看似曲线救国实则丧失所有的方案,夏扶苏也不会同意。他流落在雍多年,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立足之地,终于寻找到一个能实现他抱负的国度。如果莫翼敢同意,夏扶苏会毫不犹豫的倒戈不丹,然后想法杀死莫翼。这就是夏扶苏,一旦拟定好计划就会不计手段的实施,但若是手段过于激烈可能会使他忘记计划所要的目的。 突然,莫翼停了下来,夏扶苏正在不解,见莫翼向领路的仆役说了些什么,一行人就拐弯向宫内走去。 夏扶苏跟在莫翼身后,小声询问去向。 莫翼默了一会,沉声道,“和塔娜谈谈。” 谈谈一词,在莫翼兄妹间用得甚少,所以一旦莫翼决定和深爱的妹妹“谈谈”,那么一定很重要,而且有分量。 “我不准你再和祯顗皇子胡闹下去。”莫翼说话很谨慎,特意用了“胡闹”来规避一些暧昧的不够说明事态严重的词语。也就是说,莫翼反感了。 塔娜玛本来见到久未出现的哥哥高兴得还没缓过劲就遭到当头一棒,脑子晕乎乎的,联想起前两天的遭遇,一种莫名的难受涌上心头。她强忍住眼眶的酸涩,半晌才道,“哥哥,你不能这样……” 莫翼只有在这个时侯不需要夏扶苏的提点,他看着塔娜玛纠结的双眉,无奈但是依然沉稳的道,“我不能哪样?我们都背负了族人的厚望,所以即使再痛苦,该牺牲的一定要有所牺牲。我不想牺牲掉你的幸福,而你和那个孩子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我看得出来,他不爱你。” “闭嘴!”塔娜玛尖叫。那尖利的声音几乎划破夏扶苏和莫翼的耳膜,也差点划破塔娜玛脆弱的心。祯顗不爱她,甚至要将她交托给西伊斯。他可以忍心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只因为说他无法给她幸福。 “我爱他,深深的爱!除了哥哥,祯顗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与他结合就是我最幸福的愿望,为什么哥哥你不可以给我一点点祝福?”塔娜玛用可怜的眼神注视着莫翼,希望得到一点同情。 莫翼摇头,“我不能。塔娜,你的任性是场灾难,会祸及所有,我不得不阻止。” “我任性?我灾难?哥哥,你也变得如此可怕!我是你的妹妹,是你和父汗最宠爱的小姑娘。但是,你却想利用我!”塔娜玛突然抓住莫翼的双臂,死命的摇晃,“哥哥,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也和夏扶苏一样,想将我出卖给西伊斯王,以换取你们之间的合约?我要为库尔悉牺牲掉我的所有,我的青春,才华,我一生的幸福和美满?” 莫翼难受得无法言语。不仅仅是因为塔娜玛几乎掐进他肉里的指甲,也不仅仅是因为塔娜玛的竭斯底里让他头疼,更是因为,塔娜玛说中了一些事实——他有利用自己妹妹的想法。 可耻,更加可悲。身为库尔悉的汗王,居然为了获取一些援助而要强迫一个小女子去联姻。莫翼不得不鄙视自己,因此,当他踏进珥殿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因为,不管塔娜玛联姻的对象是谁,西伊斯一定会找借口进军库尔悉。库尔悉的这场王位之争势必无法阻挡各个势力的入侵,而不丹亦有实力平息这场战火。莫翼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和在西伊斯面前的卑微,如此残酷的事实更是折磨着莫翼的心。 塔娜玛几天来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她的尖叫不断回荡在珥殿,仿佛是一场悲剧开始时必然会有的凄厉哭诉,让人不寒而栗。 夏扶苏受不了了,他帮莫翼挣开了塔娜玛的钳制,来开了两兄妹的距离。 塔娜玛还在癫狂的状态,红红的眼睛映出夏扶苏的身影,第一个反映就是扑向夏扶苏。 “得罪了。”不知道夏扶苏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莫翼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夏扶苏扬手一挥,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塔娜玛脸上。 时间静止了。 夏扶苏背对着莫翼,一脸的阴冷,眼神之犀利,透着残忍。女人,就是麻烦!除了哭闹,就是撒泼!他原本以为这个任性的女孩就只是任性,大事上会很明事理。然而,事实证明,不要和一个恋爱的女人谈理想谈抱负,因为这个时侯的女人都只会看见眼前的幸福。浪费精力!夏扶苏恶狠狠地想。 “西伊斯王说,等祯顗元服后,让你们成亲,回到库尔悉。”夏扶苏的声音很没有温度。 “那不是很好吗?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还来纠缠我什么?”塔娜玛终于回了些神,撇了夏扶苏一眼,“你闭嘴吧,我不想听你废话。异族人,毒蛇。” ------------ 第七十七 解脱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来感受另一个女性当权者谋权斡旋的苦辣酸甜!《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全方位包装)!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呃,偶错了,更新迟到了……待会再更,当补课……小莫你终于暴露残忍本性了,偶喜欢。夏大叔是受虐狂,由此证明他有SM的癖好……小娜的苦日子开始鸟,痛恨这个蛮横公主的大人们心态会平衡起来的……精彩继续哦~~~ ************************************************************************************* 夏扶苏埋首凑近塔娜玛,“子卿大可以将我说的话当成是废话,当然也包括以下的内容:当你和祯顗重新踏上库尔悉时,也是库尔悉真正亡国的开始。” “夏扶苏!”莫翼突然的厉声喝斥,让正在惊诧状态中的塔娜玛更加的惶恐,她越过夏扶苏的肩膀,小心的观察哥哥的神色。 被指名的夏扶苏却毫无所动,他微微的眯了瞇眼睛,提起一口气,却还未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莫翼严厉地喝道,“夏扶苏,退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塔娜玛出自本能的发问,既是问夏扶苏,也是在询问莫翼。 “呵呵。”夏扶苏从胸腔中发出一阵低笑,震颤着塔娜玛的心脏。“西伊斯王开出了一个条件,他会借给我们十万大军,得胜后……” 一阵叮铃响动,夏扶苏余光看见一个银白的东西闪过,就觉得脖间一凉——一条细细的银链缠上了他的脖子。 塔娜玛认得那是莫翼衣服上的装饰链,而拽着这条链子的也正是莫翼本人。 “夏扶苏,我再重复一遍,退下。另外,闭上你的嘴。”莫翼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但是他现在很恼怒,就无法再维持一贯的谦和与宽容。因此盛怒之下的他依据本能的寻找可以伤人的武器,而这样的武器已经在进千巽宫时交给了禁军保管,他只能顺手扯下了衣服上的装饰链,以武力明确的向夏扶苏表明自己对他此时行为的不满,特别是向塔娜玛透露西伊斯所说的一切。 “哥哥,到底是什么事?”塔娜玛忍不住提高声音。 “得胜后,子卿可以返回库尔悉,和你的丈夫……”夏扶苏铁了心要把事情说开。 莫翼眉头一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夏扶苏的呼吸开始急促,发声也很困难,但他的手依然老实的垂在身侧,没有反抗的意思。 “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莫翼狠下心威胁,他痛恨自己的行为,但是为了塔娜好,他不得不阻止夏扶苏。 “夏扶苏,有什么话你就说!”塔娜玛死死的拽住莫翼的手腕,尽管力度甚微,却在为夏扶苏争取一点喘息的机会。 莫翼有些急了,“塔娜,放手,不准任性!” “哥哥,该放手的人是你。为什么不让夏扶苏说话,你想隐瞒什么?” “祯顗会监管整个库尔悉……”夏扶苏找到空隙说话,下一瞬间,脖子上的银链深入了皮肤,他的脸涨得发紫,双眼亦是血红。他开始头晕,眼前发黑,脚下再无法支撑。 莫翼终于在夏扶苏跪在地上时松开了手。夏扶苏费力的呼吸,咳嗽,在脱离窒息的危险后他依然难受,手臂撑在地板上,抖得厉害。 塔娜玛并不关心夏扶苏是死是活,并不是因为他们彼此的私仇,只是她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已经知道了真相,头脑中的混乱已经让她不可能再顾及别的事情。 “对不起,哥哥。”除了道歉,塔娜玛不知道要如何来说明自己的心情,她无颜面对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 莫翼什么也没说,深吸一口气,转身,“夏扶苏,回去吧。”说完,独自向门口走去。 夏扶苏缓过劲,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有些白。他收好差点勒死自己的链子,然后向塔娜玛行礼,追着莫翼离去了。 塔娜玛楞了很久,才发疯似的跑出珥殿,但是大道上已经看不见莫翼的身影。她踉跄着跌坐在雪白的石板路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绝望像上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心脏,疼得她尖叫。谁可以帮她,是祯顗,还是莫翼?她不知道。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这痛苦不仅撕裂了自己的心,还伤害了身边的所有人。塔娜玛混乱的想着,她知道自己无法为莫翼甚至是库尔悉放弃祯顗。虽然莫翼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明白,她伤害了哥哥。她能听见自己库尔悉的血统正在唾骂自己,唾骂一个叛徒的余生。 我没有背叛库尔悉的骄傲!塔娜玛想辩驳,却发不出声音。 那么证明!另一个声音对她说。 证明什么?对,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库尔悉,为了守护自己的哥哥,为了库尔悉领土上未来的最伟大的汗王!塔娜玛对那个声音说,我是库尔悉最受宠爱的子卿,我做的一切都不会错!我能证明的! 塔娜玛站起来,她记得那个太医说,爱情是瞬间爆发的火花,却不是婚姻的长久之计……那个太医还说,祯顗的心很善良,一旦拥有了家庭,会是个负责的好丈夫,好父亲,他会照顾你,寸步不离,再也无法离开你……对了,她记得她还从那个太医那里拿了一样东西,因为他说那东西能帮她获取幸福…… 那是个做工精巧的红色瓷瓶。 放在哪里了?塔娜玛很认真的回想,她必须找到它。 祯顗,等着我。我们会在一起,你要守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 第七十八节 梦幻 凌晨小更一把……一个小间奏……好戏准备看开锣…… ********************************************************************* 塔娜玛对祯顗说,呆在宫里好闷,出去走走吧。祯顗迟疑了一下,依然跟着去了。于是,两人再次出现在喀蜇的街头,不过这次塔娜玛穿着不丹的男装,像个五官精致漂亮的小男孩。 “看什么,看了一路了,你还没看够啊!”塔娜玛横了眼身旁的祯顗。 祯顗笑,“我没见过塔娜做男孩子的装扮嘛,很有趣。” 塔娜玛拽住了祯顗的长发,祯顗立即告饶。塔娜玛忍不住笑起来,“讨厌,一下子就求饶了,欺负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早知道上次你穿女装就该好好嘲笑你一番!” “那你现在补上吧。” 塔娜玛扭头,“你让我补上就补上,多没面子,偏不!”环手在胸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那……”小辫子被放开,祯顗的笑容有些狡猾,“塔娜的生气的样子好威风,很有男子气概。” “你还说!有本事别跑!” 这是两个孩子,他们像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欢声笑语,嬉戏在繁华美丽的喀蜇市井。没有国家,没有族人,没有战乱,没有争斗。只有色彩明丽却简单的着装,轻快的脚步,以及欢闹的淋漓。 塔娜玛一直认为,自己想要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和心爱的人,在蓝天碧草间,在夕阳大漠上,纵马驰骋。但那仅仅是个梦想,所以她能满足于和祯顗这样的追逐。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随着奔跑带来的疾风飞散,所有的坎坷都能被坚定的脚步踏平。只是她有点点的私心:如果祯顗能在自己后面追该多好。 梦做到极美时,就会猝然破碎,因为终归要回到现实,如此断得干净,才不会奢望美梦。 塔娜玛本想提醒祯顗注意前方的城卫,可是鬼使神差的想看祯顗出丑的模样。于是祯顗如她所料的撞到了一个身形厚实的城卫的肩头,脆弱的鼻子受了点伤,连头巾也撞歪了。 “对不起……”祯顗吃痛的捂着鼻子,泪眼汪汪的向被撞的人道歉。他这才注意对方身上的城卫制服,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半张脸,大气也不敢出——上次偷跑出来似乎没有受罚,但是这次不保证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 “你是……”这是个沉闷的男低音,很严肃,而且不留任何请情绪的波动。 祯顗不得不为这声音和脸动容:城卫统领,眜辛! 眜辛和祯顗目光相接的一瞬,用口型念出一个词,殿下。 “塔娜,快跑!”祯顗不做多想,深怕被人抓住他偷跑出宫的现形,拉起塔娜玛就玩命狂奔。 看着祯顗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塔娜玛的心中被什么填满了,唇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 第七十九节 交往 =。=怨恨……吃大餐就没赶上更新……只有加更了……小白貌似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和小西在一起也是这样子……总是学不到教训……到底有没有用心啊!貌似小白是无心的……咩哈哈哈~~~ ********************************************************************* 跑了很长的距离,祯顗拖着塔娜玛拐进了小巷。贴着墙,祯顗探头出去张望。“没有追来。”祯顗气喘吁吁的下结论,转头看塔娜玛,却看见女孩正笑得夸张。 “哈哈,原来你也会紧张,喘得好厉害……哈哈哈……笑死我了……”塔娜玛顺着墙往下滑,笑成了一团。祯顗却不知道哪里好笑,跟着蹲下,凑近塔娜玛。 “你平时老是很高明的模样,害我都忘记了你比我小了。”塔娜玛给出答案。 祯顗眨了眨眼,却没有笑,“我哪里小了?” 塔娜玛的脸莫名的红了,随手推了一把祯顗,祯顗显然没有准备,跌在了地上。塔娜玛想扶,却把手缩了回来,起身趾高气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祯顗,“臭小子,你比我小一整年呢!没大没小的!” 祯顗一边道歉一边起身,又蹲回了墙角,偷偷瞄了眼巷口的街道,“我们好像被追踪了,得躲一会。” “哦。”塔娜玛很合作的安静了下来。她蹲在祯顗旁边,默默的观察着祯顗的侧脸,那还是个孩子的侧影。换做是以前,塔娜玛从来不会对同龄的男子多加留意,因为他们都带着与自己年龄相符的稚嫩。那为什么就是不觉得祯顗很幼稚呢?塔娜玛也有些迷惑,似乎她从来就把祯顗当一个真正的男子在看待。莫翼取笑祯顗幼小时,她还会反驳。塔娜玛甚至天马行空的想象祯顗内心深处那个成熟男子的风韵,以及祯顗成人之后的模样。 “真是的,怎么总是被人发现啊……”祯顗突然小声的抱怨道。 塔娜玛有些紧张,“他们发现我们了?” 祯顗摇头,“我只是想起上次和西偷偷留出来参加祭典,也是被城卫发现,追着满城跑呢。”这显然是为了排解过久的静默带来的不自在而没话找话。 而在塔娜玛看来,祯顗似乎做什么事情都会不忘提起西伊斯。祯顗对西伊斯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塔娜玛很在乎。“有西伊斯的地方才会有我。”到底是如何深的感情能让祯顗说出这样的话? “是什么祭典啊?”其实塔娜玛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而对自己打探祯顗隐私的行为,她觉得应该,迫切的应该。 “恩,春惜后夜祭嘛。塔娜没有听说过吧,明年你就能参加了!”看来塔娜玛喜欢祭典,祯顗讲起来也是饶有趣味。 塔娜玛笑着点头,“明年和你一起去。好玩吗?” “好玩。那天女孩子们打扮得都很漂亮,最漂亮的女孩子收到男孩的花也就越多。不过偶尔男孩也会收到女孩子的花,我就收到过!” “讨厌,不准你收!”塔娜玛狠狠的瞪了祯顗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花都给西了,不过他用那些花编了一个草环给我。”祯顗顿了一下,“就是因为那个东西,我没看路摔了一跤,路过的人来扶我,结果被认出来了。”祯顗吐了吐舌头。“然后,那场面就壮观了,全城围追堵截我们两人。就像今天这样,西拉着我四处躲藏,你知道我们是怎么逃过城卫的眼线的吗?” ------------ 第八十节 绝爱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来感受另一个女性当权者谋权斡旋的苦辣酸甜!《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3K更新大复活~~~~在偶长长的铺垫下,小娜终于成功的推倒小白了!偶很欣慰,偶终于没有很黄很暴力了……请不要过多的责怪小娜,也不要说小白……也不想想谁手快娶了老婆有了娃……反正做都做了,孩子大家一起养,划算又公平……小娜有她的苦衷,那请享受两人的XX时光……貌似被推倒的是小娜才对…… ************************************************************************************** 塔娜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准卖关子,快说!” “别急嘛。当时我们跑到桥上,刚好午夜的烟花升起来,大家都被半空中的烟火吸引,西就抱着我翻到了桥下。他很厉害的,居然算到献祭的花船刚好从桥下路过。满满一船的花,完全把我们给淹没了。就这样,我们很轻易的就逃出城了。怎么样?有趣吗?” “呵呵。”塔娜玛笑,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好有趣。”塔娜玛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她却在口是心非,“逃出去后还发生了什么?” 祯顗突然愣住了,很生硬的扭头,不再说话。他似乎才注意到,那天晚上是他与西伊斯之间的一个分水岭,那个起点后,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塔娜玛下意识的猜想祯顗不愿说的部分肯定是西伊斯对他做了什么。黑夜,两人,飘荡在无人知晓的小船上。他抱着他,抚摸他,或者是吻了他,甚至是……塔娜玛神经质的掐着手指,强迫自己停止想象而无法自制。 “祯顗,我饿了。”塔娜玛看着祯顗的眼神简直像要吃人,祯顗不由得抖了一下,才勉强笑着同意出去找吃的——后来他才发现,这个决定是一个错误。 错误的结果是在祯顗吃了一些看似正常的食物之后才表现出来的。祯顗感觉有些热,于是解开了衣领,可是雅间的窗口徐徐吹入的夏风让他直起鸡皮疙瘩,准确的说是那风拂在脖颈上的微凉会沿着背脊一路向下,有些痒又有些麻,让下半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祯顗开始在座位上磨蹭,越磨蹭越不舒服,心烦气躁。 “祯顗,怎么了?”塔娜玛小心的问。 “恩……感觉,怪怪的……我们还是回去吧……”祯顗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要“犯病”了,这次还很特别。 “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这找个房间休息好吗?” 祯顗觉得有些迷糊,“喝醉?有吗?”他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视线却未对焦,眼前一阵模糊,“我有喝什么吗?”他不记得了。但在祯顗手边的杯子里,确实只有水,塔娜玛倒给他的摆在桌上白瓷壶里的清水。 塔娜玛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祯顗,“你喝了,脸这么红,肯定是喝醉了。” 祯顗没什么自觉的往塔娜玛身上钻,边蹭边念叨着,“对……我一定是喝醉了。那在这里休息一下……西知道我喝酒……会生气……他会生气的……不能喝,会出事……他不知道……藏得很好,不知道……好香好软……”他忘记自己想说什么,逐渐开始胡言乱语。 塔娜玛俯身抱着祯顗的头,眼神中透着矛盾。可是她很快的闭上眼睛,不再犹豫。因为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扶着祯顗亦步亦趋的上了这旅店二楼的房间,塔娜玛把祯顗安放在床上,双手停在祯顗敞开的衣襟上,抖个不停。 “祯顗,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塔娜玛轻轻的说。祯顗似乎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燥热的身体泛着粉红色,本能的贴着床磨蹭。下药的人是塔娜玛,已经毋庸置疑,祯顗却受药性控制,人事不知。 得不到祯顗的回答,塔娜玛觉得不安,她重复着,“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虽然不如你爱西伊斯爱得那么刻骨铭心——塔娜玛不自觉的心理补充,她无法说出这个牵强的注释,即使这能给她自己以祯顗是深爱她的错觉。美丽的谎言太脆弱,经不起一点点深情的诉说,于是塔娜玛咬紧了嘴唇,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祯顗的皮肤不像任何沙漠民族的人那般黑或者黄,是很粉润的白色。在染上情欲的红色后,那泛着光泽的皮肤就看来非常可口。塔娜玛看着祯顗裸露的胸膛和胸前的红缨居然脸红了,有些六神无主。她回忆着小时候偷看新婚夫妇在天幕下行结合礼的样子,那些记忆中的行为、欢笑、*给予了她极大的刺激和鼓舞,她也开始觉得燥热起来,身体开始做好了准备。 祯顗接触到人体肌肤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贴上去,用尽所有力气的黏住,贴得紧实。他撑起身体去亲吻支撑在他上方的肉体,眼神迷离的索求更多更深入的接触。 塔娜玛衣衫尽退,引导着祯顗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她看祯顗的反映就知道这确实是个孩子,连如何与女子交姌都不明白。她吻着他的发,吻着他的脸,然后吻上唇,深深的,甚至交换着彼此的唾液。祯顗的一切都让塔娜玛觉得美好,她无法停下抚摸祯顗的手,感觉到越多,越幸福,“祯顗,我们彼此相爱,我想占有你,也让你占有我,好吗?” 祯顗突然挣开了眼睛,看上去有几分清醒,“塔娜?塔娜……”他抬手慢慢的抚开那些纠结的发丝,露出塔娜玛忧伤的脸庞,“塔娜……”祯顗的呼唤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手指停在塔娜玛的唇角,缓缓的滑动,勾勒着笑容,似乎在说,塔娜还是笑起来好看。 塔娜玛的眼泪不断的滑落,她想哭,既是为自己愚蠢的决定,也是为自己即将失去的所有,更是因为祯顗的温柔,或许还有很多东西,她来不及去思考。她不想和祯顗分开,不管是西伊斯还是别的什么人,如果祯顗的伴侣不是她都令她无法忍受。塔娜玛承认自己小气专横,而且很不讲道理,但这说明她有多爱祯顗,所以无法克制。 在哥哥和祯顗之间,塔娜玛只能选择一个。她强烈的独占欲不会允许她离开祯顗,那么就要找到两全的办法。 塔娜玛想得很简单,只要她怀了祯顗的孩子,那么祯顗一定会和她成亲,而肚子里的孩子会阻止祯顗前往库尔悉的步伐。在怀孕的期间,莫翼就能完全利用不丹的军队夺回库尔悉,并且逃过西伊斯的借口,独立控制军队。等孩子出世后,她依然能以各种理由拖住祯顗,不丹就会逐步失去入侵库尔悉的机会。 “祯顗,给我一个孩子,我们两人的孩子,我会疼爱他,绝对。”这个孩子是一场交易,也是赌博。赢了,塔娜玛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庭。输了,就输了整个民族,连同这个亲身骨血也将背上叛徒的名字。她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她只能现在就立下保证,以提醒自己。 “塔娜……”祯顗带着眼泪的手滑上塔娜玛的胸部,缓缓的抚摸这属于女子的细腻柔软。 虽然那双手也透着粉红,塔娜玛却看到祯顗的眼睛依然是清澈的冰蓝,似乎不带任何温度。塔娜玛哭得更厉害了,“祯顗,求求你,接受我!我要你的孩子!”她急切的探手下去寻找祯顗欲望的核心,祯顗战栗着,瞇起了眼睛,这让塔娜玛不知道他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她带着泪痕的脸无助的靠在祯顗胸前,磨蹭,亲吻,直到留下红色的痕迹。 祯顗微微欠身,勾起塔娜玛的下巴,用指腹温柔的擦拭着还在涌出的泪水。他冰蓝色的眸子突然颜色加深了,然后沉声道,“我给你想要的,为我生下这个孩子。”遂翻身压上了塔娜玛。 那个不属于祯顗的深沉嗓音还回荡在塔娜玛的耳边,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但处于惊异中的她还是想去推开伏在身上的人,扭头却发现祯顗的眼神是那么深情和沉醉。这是她想要的,即使是用不道德的药物。 “祯顗,我爱你,记住吧,我爱你。”塔娜玛在祯顗耳边呢喃,而下一个疼痛袭来…… ------------ 第八十一节 失乐 广告:推荐作为娘转17大作《最无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来感受另一个女性当权者谋权斡旋的苦辣酸甜!《声声漫》实体版年后隆重出版上市!存钱吧!翡翠新作《蝶变歌》强大的女人是王道!各位要多多支持~~最后偶求一求订阅、贵宾和收藏(更新只有17K,盗链的偶不保证质量,因为偶会修改)……除夕了!牛年要到了,拜年拜年!咳咳,常言道吃干抹尽是美德……小白吃完之后貌似是兜不走了,因为家有悍夫,小西……这下两人够纠结了……大过年的吵架不好…… ***************************************************************************** 祯顗醒过来时头还有点晕,他盯着滞留在室内的日光发呆。很久,他才注意到,窗口是朝东的。 现在是早上!祯顗猛然翻身坐起,身体有些酸痛。他终于发现抓在手里的薄被一点都不柔滑,是平民家庭用的棉布质地,更别说这颜色和他在钊殿用的相差有多远。这是哪里的疑问还来不及出现,祯顗发现自己居然是赤身裸体的窝在床上! 脑子里翻江倒海,很多模糊的画面开始浮现:塔娜哭泣的脸,女性光洁的胴体,喘息的红唇……祯顗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他越想越脸红,羞愧得无地自容。突然他掀开了被子,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双腿,以及床单上的各色痕迹。 祯顗脸色煞白的承认,“我没有发春梦……” 床的一侧空荡荡的,祯顗没有看到塔娜玛的身影,或者听见任何动静。他胡乱的抓过薄被遮挡住身体,在旅店的房间寻找塔娜玛,却毫无结果。塔娜玛在祯顗醒来前,已经离开了。 我干了什么?我怎么能那样做?我伤害的是塔娜?祯顗呆立在房间中央,连被子滑到地上也不知道。 西伊斯没有早朝,但依然起得很早。他一个人坐在属于祯顗的寝殿中,看上去也是在发呆——说什么都好,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等祯顗回来。 除去祯顗在西越的日子,他从未夜不归宿,即使偶尔出宫去办事或者见觅,也会在关闭宫门前回来。然而,昨天,祯顗又偷偷的出宫,却整夜未归。 西伊斯没有下令去找人,他依然自暴自弃的想,既然祯顗要走就让他离开就好,做过多的挽留也没有意义。西越的事情,库尔悉的事情,还有其它诸多的政务,没有祯顗在西伊斯知道自己也没有问题。毕竟他有将近三十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所以他总是以为,一旦和祯顗诀别,他会做得很潇洒。 可是事实表明,西伊斯高估了自己,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牵挂着祯顗。一整个晚上,他没有睡着,他在想祯顗是一个人走的,还是和塔娜玛一起?两个孩子身在何处?他觉得用私奔来形容祯顗的出走很可笑,又嘲笑着祯顗逃跑也不知道隐匿踪迹,还被城卫通报到了宫里。他担心祯顗身上没有带足够的钱,很怕祯顗晕倒或者流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西伊斯知道自己是输给祯顗了,要不爱他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风筝线,能够给那只风筝自由飞翔的权利,却绝对不会解开绑在一起的绳结。他解不开,祯顗也解不开。 祯顗说他不会和塔娜玛离开,只因为他想留在西伊斯身边。听到这样的话,不动心是假的。尽管祯顗总是说出让人误解的话,西伊斯知道他没有恶意,那些确实是祯顗真实的想法。可是,他们之间确实欠缺了什么,因此无论如何表白,都无法得到对方。 那么祯顗和塔娜玛呢?西伊斯猜想,然后嫉妒。祯顗很多时候看起来像个孩子,却会像个大人一样爱惜忍让塔娜玛的脾气,这与他良好的教养无关,因为祯顗和自己亲密无间的那段时间,绝对比塔娜玛的任性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那个臭脾气的公主,西伊斯就不耐烦,因为祯顗出走很明显是和她有关,但是那小女孩今天一早溜回了千巽宫,是独自一人。然后她把珥殿里所有的外人都赶了出来,把自己锁起来,没有像平时那样大吵大闹,而是很安静。 不太正常。西伊斯能断定,她和祯顗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把祯顗扔在宫外独个回来。莫非祯顗已经对塔娜玛说了,要让她嫁给自己?西伊斯对祯顗这个想法一直持反对态度,因此,如果塔娜玛是在为此发脾气,他就决定不去过问,准确的说,西伊斯不想掺和进祯顗和塔娜玛的纠葛。 而塔娜玛回来,还说明了一点,祯顗没有走,他会回来,这就是西伊斯愿意停了早朝等祯顗回来的动力,连西伊斯自己都想称赞一下自己:你果然是爱到傻了。 “回来了?”西伊斯稳稳的坐着,很淡然的欢迎祯顗的归来。 祯顗心虚的拉了拉衣服,最近他在西伊斯面前越来越抬不起头了,今天更是羞愧难当。要不要和西伊斯说他和塔娜玛之间的事情?要如何说?祯顗充满了胆怯。 “休息吧。”西伊斯站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已经僵硬了,看来他在椅子上发呆的时间不短。 祯顗怯怯的往墙角缩去。西伊斯再次原谅了他的错误,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西伊斯不再像以前那样问东问西让他很不适应,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如此,祯顗不习惯,那种别扭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这次他出宫而且彻夜未归,西伊斯等着他回来,却只说“休息吧”,这算什么?祯顗很不安。 西伊斯停在祯顗了身侧,因为他发现祯顗正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角。与此同时,他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不属于祯顗,浓烈的煽情的味道,和室内雅致的熏香相差甚远,是女子用的香油。 “放手。”西伊斯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生硬。 祯顗反而拽得更紧,这个行动先于思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西伊斯走,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西伊斯,现在他很不安,很需要人陪着自己。 “在外面玩了一夜,你不累吗?”西伊斯抓住祯顗的手腕。他的手很大,和祯顗一对比,显得很有力量,而且强势。 祯顗摇头,不看西伊斯,但是心里在和西伊斯较劲,连带着手也很顽强的死抓住西伊斯的衣角不放,也不管西伊斯的手劲是不是在加重。 “今天没有早朝,我要去召见几个大臣,别闹。”西伊斯尽量的好声好气,可是祯顗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浮躁,“你要我怎样?” “……不要走……”祯顗终于出声了,很是暗哑。 西伊斯不想去揣测祯顗的声音是怎么了,抬手揉了揉祯顗的脑袋,“好好休息。” 祯顗凑近西伊斯,头低低的靠在西伊斯胸前,“西,我……我和塔娜……” “我不想听!”西伊斯低吼,他终究没有控制住心里的怒火,他替祯顗开脱的自我催眠瞬间瓦解,祯顗背叛他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祯顗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可是为什么要向西解释?西也有自己的妃子。那么,应该问西伊斯怎么办才对。“我……” 西伊斯用力的推开祯顗,“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搀着我!”然后大步的走到房门前。 “不公平……”祯顗小声的嘟囔。 西伊斯回头,“不公平什么?你有了塔娜玛还想要什么?说啊!” 祯顗却背过身去,“西有那么多妃子,兰傅姐姐还怀了孩子……我就不可以吗?西……你很不公平……” 西伊斯默然,他一直以为祯顗并不在乎他的后宫,包括兰傅的孩子,他猜想是不是祯顗真的对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心心相印。但是,祯顗在乎。就像西伊斯在乎他和塔娜玛是不是情投意合一样,他们彼此忍耐着这些不满,或者说背叛。而第一个背叛彼此感情的人,就是西伊斯自己。西伊斯有些受伤,一是自责,二是没有想到祯顗选择用这种方式“报复”了他。 背叛不在于数量,而是是否把心交了出去。 祯顗的背影,让西伊斯狠下了心肠,“公平是吗?那你就当我的情人。” 很具有冲击性的条件,祯顗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西的情人?像西的妃子那样?简直是玩笑。“不。”祯顗断然的拒绝,没有理由的,他对这条件很不满。 可是回答祯顗的只有摔门的轰响,再无其它。 ------------ 第八十二节 如愿 新年好~~~膜拜各位读者大人~~~新年的一切都拜托你们了~~~过完年请一定回来看书啊~~~偶的点击啊~~~~ 恭喜小娜吧~~~她真的怀上了~~~强大的小白~~~~强大的小娜~~~纠结的小西…… *************************************************************************** 一个多月的时间,夏扶苏都无法说动西伊斯,一来是西伊斯给他的会面机会寥寥可数,二来在合作上,西伊斯的隐含条件常常让夏扶苏猝不及防,祯顗到库尔悉的行程逐步提上议程。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于莫翼返回库尔悉,莫翼很焦急,西伊斯知道,但是大牌在握的人是不会为着急赢牌的下家着急。 这场心理战,夏扶苏没有太多胜算的自信。 但有一点令夏扶苏安心的是,塔娜玛对祯顗不再那么执着了,他进了几次宫都看到塔娜玛老老实实的待在珥殿里,没有像以前那样和祯顗厮混,似乎是那次警告起了作用。 可是,塔娜玛还是给了夏扶苏和莫翼更大的惊喜。 很长的一段时间,塔娜玛都觉得不太舒服,晨起的恶心越来越厉害,她祈祷着上天能垂青她,让她愿望成真。 当老太医颤巍巍的手收回袖子后,什么也没说,就退出了塔娜玛的寝殿。那神色勉强的镇静,依然能看出他的惊讶和惶恐。塔娜玛知道她将承受住整个王宫对她的异样眼光,她绝对不会屈服,因为她肚子里的是祯顗的孩子。 西伊斯的公务还未处理完,太医突然求见,态度很强硬,挡在门前的羌李也不好说什么,将人带进了偏听。 太医警惕的在西伊斯身边耳语,西伊斯只听见一个词,脸色就沉了下去。挥退太医,他放下手头所有的文书,往千莘院而去。 “祯顗,塔娜玛怀孕了。” 西伊斯打断学士的课程后,对祯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将自己隐没在阳光下的阴影中,所发出的没一个字的音都像是要把人的心给夯实压扁似的,沉重得窒息。 祯顗愕然的时间很长。这是一个月以来西伊斯对祯顗说的第一句话,如此的简短,却如此的震撼。但祯顗在听闻自己将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后,他的反映比西伊斯称职多了,虽然在外人看来祯顗只是个孩子。 “塔娜怀孕了?”祯顗的手瑟瑟的松开了手里的书,书脊打在石桌上的声音很清脆很响亮,似乎是在提醒这室内的两个人,这个消息确实是真实的。 “太医说,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害喜的症状很严重。”西伊斯依然站在阴影下,除了摆放端正的脚,实在看不清别的什么。 “我知道了……”不用猜也知道塔娜玛是如何怀孕的,否则西伊斯也不会直接来找祯顗。就那一次,一个生命诞生了。一想到当时塔娜玛带泪的双眸,祯顗就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很多。他已经回忆起很多细节,他知道塔娜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对他下药。可是,无论是什么理由,或是什么结果,那个在塔娜玛肚子里的小生命,是属于祯顗的。 “我的孩子。”祯顗呢喃,心里的激动难以平复。他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却一不小心催动了泪腺,名为喜悦的眼泪潸然而下。 ------------ 第八十三节 礼物 =。=老是没有踩中零点更新,郁闷……偶说这两人又闹了……这简直就是冷暴力,真是恭喜……小西很残忍,大家都知道……凌晨继续更新,偶不能欠账啊…… *********************************************************************** 西伊斯慢慢的走出阴影,来到祯顗面前,居高临下的抬起祯顗的脸,他俯下头去,应该是要吻祯顗,可是他没有,他抹着那行眼泪,沉沉的问,“你为什么哭?” “为我的孩子。”祯顗笑着回答。 西伊斯蹙眉了,无意识的。他在回忆自己听见兰傅怀孕的时候的表情,但是祯顗脸上的泪痕在干扰他的思考。第一次看到祯顗哭是因为见悝,第二次是因为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或者说是另一个女人。为什么祯顗要为不相干的人流泪呢?为什么不是自己呢?西伊斯想不通。难道做父亲会这么值得欣喜吗? “我不喜欢孩子。”西伊斯更希望自己没有后代,他从登上这个王位开始,就下定决心,要为这邪恶的血统画上句号。它虽然勇敢,明智,辉煌,但确实是邪恶的。 “西你不会明白的。”祯顗站了起来,绕过西伊斯,“我去看看塔娜。” 西伊斯拉住了祯顗,“不要去。”祯顗没有响应他,依然挪步,“哪也别去。” 祯顗回头,“塔娜需要我,她的孩子也需要我。” “那我呢?你不要忘记承诺过我什么。”西伊斯眉间的皱褶更深,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祯顗不会忘记,再次强调他们之间的诺言只是一个确定 “我会把雍给你,甚至是整个人界。但是,这个孩子与这一切无关,他有被带到这个世界的理由。”祯顗像当初许下诺言一般给了回答。 “还有。”西伊斯的眼神近似逼迫。 “我会让你幸福。”祯顗微微的笑了。 西伊斯慢慢放送抓住祯顗的手,“我会等你,如果你真的那么介意那些女人和孩子,我可以不要。” 祯顗终于抽出了手,“西,你其实真的很残忍。”转身离去。 “祯顗!” 西伊斯的怒吼没有让祯顗回头,“我的身体是为了天界而存在,当扶桑在我体内长成,我就要回昆仑了。”祯顗的声音很小,又是背对着西伊斯,因此很模糊。祯顗不知道西伊斯有没有听见,他只是觉得应该把早该让对方知道的说出来,否则可能会没有机会。“所以希望你能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门再一次被摔上,这一次是祯顗,被关在门内的是西伊斯。 ==========下面是神奇的一段,如果大人们没有看懂可以忽略,这只是小白的一段记忆,和一个小秘密=================== “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那,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吗?” “白虎,你觉得你做得到吗?万神之首是我,不是你。” 这是祯顗最后一次幻觉中看到的对话,他看着万丈光芒中的身影,觉得感动,又心酸。他依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也依然没有搞清楚这记忆的来龙去脉,一切就消失了,永远。 自从和塔娜发生关系之后,再也不会有幻觉,再也不会突然失神。 什么都看不见了。祯顗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心里悄悄的溜走,空空如也。 ------------ 第八十四节 破冰 不打广告了……某王爷再次隆重回归……就是形象差了点……人家失恋还在恢复期……另外,錞子大发神威,为什么呢? ************************************************************* 錞子提着过长的衣摆,脚下步步生风,愣是让穿着白袜的脚把地板剁得噔噔直响。西越使驿馆内一阵鸡飞狗跳,因为錞子一看见走廊上有人影出现,一定气呼呼的高喊,“闪开!都给本大爷闪开!”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说“錞子大人家中女眷众多,又是书呆子,做事总是女里女气”如此这般的语言,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九月的不丹依然炎热,喀蜇也不例外。今天,錞子难得心情好,看见花匠打理出来一个长春草花架子,就搬了从西越商人手上买的竹椅子和瓷茶具,大下午的躲在阴凉地喝茶养神。一个字,闲。 鴷木旒纮摘了面具躲在屋子里,撑开窗户就看见錞子炫耀似的在花架子下纳凉,心里直泛酸,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睡下午觉。 就在錞子也快和秋老虎下棋的间隙,使驿馆的下人叫醒了錞子,然后说,有客人到。 这客人錞子见过,因为彼此在千巽宫都有出入,而且在叶月的木染祭上还见过,库尔悉的大副夏扶苏。不过因为库尔悉的事情有些敏感,錞子也不太想和对方扯上什么关系,在正式场合也就冷冷淡淡的打招呼,客套,这私下的地方,他也只好装装热情,顾全彼此的面子。但是心里都很清楚,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次来叨扰,是想代我的主上邀请一位客人。”夏扶苏恭恭敬敬的把一张拜帖送到錞子手中。 錞子琢磨着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好像在示意他看一看帖子的内容。就当是在邀请自己吧!于是錞子笑容满面的展开,就看见右起手邀请人名字,脸一下僵了。 而夏扶苏笑得颇有深意,看来是目的达到,起身告辞,并言道,“请鴷木大人代为呈拜,库尔悉的夏扶苏恭候客人的到来。” 夏扶苏一走,鴷木錞子气炸了。 “鴷木旒纮,我操你八辈祖宗!”錞子基本是气糊涂了,开始乱骂人。 鴷木戕骨拦在錞子跟前,牛高马大的样子完全就是个障碍。 “鴷木錞子,你脑子睡糊涂了?”论八辈以内的祖宗,这三个人都是一个。难怪鴷木戕骨听着有些来气。 “闪开!”鴷木錞子虽然有些瘦弱,但阵前绝不绝不输人,“我今天不教训教训那个目无法纪唯我独尊的败家子我就不是……” “不是什么?”鴷木戕骨看着錞子跳脚咬牙的模样,突然明白过来,“找不到词了?” 鴷木錞子难得的气势瞬间萎靡,垂头丧气把夏扶苏给的帖子甩给鴷木戕骨,“你自己看看这家伙做的好事。” “库尔悉汗王邀请櫜桀王鴷木旒纮!”鴷木戕骨也没了主意。他知道錞子因为鴷木旒纮的事情担惊受怕了很久,而且,那一向傲慢行事的堂弟也越来越不听劝告,认为在喀蜇没人会认出他,已经不愿躲躲藏藏的乔装打扮。而且,前段时间居然用真面目去见了祯顗,虽然事后他说是巧遇,但是他和錞子谁都不这么认为。 不过,说起来,自那天被祯顗刺伤后,鴷木旒纮的脾气就越来越急躁,没人知道他和祯顗发生了什么。鴷木錞子认为这是一个缘由,正是这个看起来很愚蠢的缘由,让他能够忍耐鴷木旒纮的极限点越来越低。 “你们吵什么……”鴷木旒纮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衣衫不整的模样,很懒散很邋遢。 鴷木錞子看见那张脸就来气,抓过鴷木旒纮手里的帖子就扔了过去。 “啊……”鴷木旒纮这样反映。 “啊,你还知道啊!你这下满意了吧?没人认识你?你当你是路边乞丐啊!每天打那经过都能脸熟!我成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还要给你背黑锅——你不承认是黑锅对不对?你也不想想你捅了多大的篓子!戕骨你再拦着我连你一块教训!还说兄弟,你帮这种人混进来你当我兄弟了吗?鴷木旒纮,你给谁使眼色呢?当我是文臣不会教训人是不是!你瞧不起我,那我也不会给你面子!”錞子这颗炸弹眼看就要爆炸了。 鴷木旒纮眼神一拧,盯着錞子,“你想高发我?” “你当我不敢?”但錞子还是本能的向鴷木戕骨身后移了移,“我十二岁进太学,十六岁入翰林,二十岁掌管陈礼部,我当官的时间不比你打仗短!我不敢?” “你敢,但我也敢杀了你。”鴷木旒纮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鴷木旒纮,你把我惹毛了。”錞子也不甘示弱,隔着鴷木戕骨咬牙切齿。 鴷木旒纮一脸无所谓,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悠闲的说,“要告等我回来你慢慢告。” “旒纮,别开玩笑了,錞子是真火了。”鴷木戕骨开始调停,他看鴷木旒纮的动作,才意识到,“你要出去?” 鴷木旒纮微微的点头,开始整理头发,“人家指名道姓的把邀请都送到门前了,我不去,不就是太不识好歹了吗?” 錞子白眼猛翻,这趟约是一定要赴的。以錞子的经验,能耐着性子和西伊斯王持续周旋的夏扶苏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没有到西伊斯王面前揭发鴷木旒纮潜伏在喀蜇,而是下个帖子请人去吃饭,背后一定有什么打算。倒过来思考,如果“鴷木旒纮”本人不出现的话,难保夏扶苏不会去找西伊斯王邀功。到时,出现裂痕的只会是西越与不丹两国的邦交关系。 “而且那老头似乎很有趣。”鴷木旒纮补充道。 “狼狈,为奸。”錞子听出了鴷木旒纮话中带话,给出了两个评语。但他并不解气,离开前,他给鴷木旒纮抛下一句话,“去了就别回来!” ============================================= 免费贴士 关于錞子的话的解释:1.我十二岁进太学——当时鴷木家地位不高,錞子能进官宦子弟的太学府是地方推荐的优秀生,自然很值得骄傲…… 2.十六岁入翰林——这里有参政实权的翰林,錞子连续跳级并通过太学往官吏的三次考试以正式身份进翰林(汉制为四次升补吏……架空历史请容许偶夸张一点),持续骄傲ing 其实錞子妹妹(谁在叫我妹妹!)很厉害…… 3.二十岁掌管陈礼部:准确的说相当于礼部侍郎……是司礼部侍郎…… ------------ 第八十五节 狼狈 先补上29号的更新……KUMI新专辑让偶兴奋忘了,请喜欢KUMI姐姐的各位多多支持~~~偶就不多废话,两个奸诈的老男人碰面了,啊啊~~果然是狼狈啊~~~你们凑一对好了……星期五休息~~去约会~~祈祷好天气~~~ ***************************************************************************** 夏扶苏的开门见山让他和鴷木旒纮的第一次正式照面由尴尬转为了融洽:“我想让祯顗从不丹消失。” 这个消失自然不是指暗杀,如果是,此时站在夏扶苏面前的应该是一个刺客,而不是鴷木旒纮。 鴷木旒纮晓得夏扶苏的意思,他扯着嘴角戏谑笑了笑,“提议甚好,但是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的主人?不想被他知道?”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去邀功,櫜桀王正提醒了我。”夏扶苏的解释不着痕迹,他也乐意顺着鴷木旒紘的讽刺说下去。 但是鴷木旒纮不买账,“库尔悉正处于弱势,夏大傅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扶苏喝茶,“弱势不可能长久下去,如果我不想法逆转,这个大傅不当也罢。” 鴷木旒纮隔桌环手,“夏大傅气度不凡,屈居在库尔悉,实在可惜。” 夏扶苏笑,“话不是这么讲,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下看的是长远,求的是日后。” “这么说夏大傅确定是要欺君罔上先斩后奏了。”鴷木旒纮的态度很不屑。 夏扶苏装无辜,“櫜桀王就这样确定在下是一个逆臣吗?” 鴷木旒纮靠在椅背上,“本王没说大傅是逆臣。不过若真是,本王不介意为库尔悉除害。”当然后半句是个笑话。 夏扶苏也当是个笑话听,他笑着说,“今天恐怕不能就逆臣的问题帮櫜桀王得出结论了。不过在下是想代表库尔悉,来寻求櫜桀王的合作。” 鴷木旒纮也装傻,不过绷得一脸的严肃,看起来特别陈恳慎重,“两国合作的事,夏大傅还是去使驿馆找主使鴷木錞子合适,他会为你和我王牵线搭桥。不过,恕本王直言,以库尔悉目前的局势,和我国的现状,若是插手就很是尴尬,能谈到什么程度就看夏大傅的能耐了。”最后他没绷住,隐忍着笑了笑,眼睛闪着寒光。 夏扶苏默了,稍事片刻才咬着牙说,“櫜桀王抬爱,这对夏某来说确实是个难题。但是,玩笑也请适度,在下要合作的对象只是櫜桀王您。” “夏大傅似乎认为本王应付起来很容易,是吧?”鴷木旒纮皱眉,他显然是不喜欢被人看轻,特别是以夏扶苏的身份和地位,这个男人还没有资格能轻视他。 “显然是。”夏扶苏不卑不亢的给了鴷木旒纮一击,有种报复的快感。 鴷木旒纮的脾气果然上来了,身体靠前,双手覆在桌上,“如果你收回刚才的话,本王和你还有谈下去的余地。否则本王就让你和你的汗王在不丹也无安身之所。” 夏扶苏也微微靠前,“悉听尊便,但是说起来在下手上的砝码应该比櫜桀王的重一点。还是说,櫜桀王您会乐意见到不丹西越反目?” “本王所愿。”鴷木旒纮冷冷的说。他想报复不丹,更想报复西伊斯。身为西越最高的军事统帅,他精心设计的防线居然被轻而易举的突破,让敌人在自己的国土上驰骋放肆,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鴷木柏梵随便一道旨意就把这种奇耻大辱当没有发生过,要谁不怀疑?与其委曲求全的得到虚假的和平,不如真刀真枪到战场上一决雌雄,这才是鴷木旒纮的性格。他来喀蜇就是想带走祯顗,不仅仅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同时也可以逼迫西伊斯与自己决斗,他深切的渴望打到这个敌人。 如果鴷木柏梵愿意为了见悝冰释前嫌,那么鴷木旒纮就会为了祯顗对西伊斯宣战。这是感情用事的荒唐结果,但是,鴷木柏梵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鴷木旒纮却不是。 而夏扶苏从第一次见到鴷木旒纮对祯顗的态度的时候就知道,一个从来没有感情用事的人,一旦陷入了情感的泥沼,他的脑子也一定会被灌满烂泥。 “既然目的类似,何不冷静的商量一下细节?”夏扶苏狡猾的笑了。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无论是莫翼,还是鴷木旒纮。 鴷木旒纮靠回椅背,眼神依然冷厉,“既然要合作,夏大傅最好能向本王坦白一点。”言下之意,他希望夏扶苏能说出找上他的理由。 夏扶苏确实也会意的坦诚相告,“在下既然想与櫜桀王合作,自然不会隐瞒。” “一直以来,我族与西伊斯王就援助的问题矛盾不断。先不说暂住喀蜇期间莫翼汗王受到的无礼对待,单说西伊斯王在援助上提出的过高要求,实在欺人太甚。”稍顿一下,夏扶苏决定向鴷木旒纮扔出王牌,“谈判的态势对我方越来越恶劣。想必櫜桀王也知道塔娜玛子卿对祯顗殿下青睐尤佳,西伊斯王也默许了他们的婚事。” 这消息是鴷木纮在见过祯顗和塔娜玛之后才知道的。他当时很气恼的用天石联系祯顗,可是祯顗没有给一点点的反映。不过他安慰自己,反正那两孩子的婚事最快也是年底举行,因为祯顗必须要元服才行。而在那之前,他就会把祯顗带走。 夏扶苏继续,“但若是把这场联姻带来的优势寄托在一个地位尚不稳定的皇子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汗王和夏某都反对。只是,汗王现在牵挂甚多,又对塔娜玛子卿很是宠爱,终究会让此事发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你才要瞒着莫翼汗王行事。”鴷木旒纮挑眉。他现在才确认,确实不用继续怀疑夏扶苏的诚意。见夏扶苏点头,他问出了现在的疑问,“你说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什么?” ------------ 第八十六节 为奸 偶果然是没睡醒,写起来很不顺啊……两个阴险的老男人……加油吧…… **************************************************************** 夏扶苏以异常阴沉的语调回答道,“据可靠消息,塔娜玛子卿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夏扶苏观察着鴷木旒纮的脸色,“是祯顗殿下。” “胡说!”鴷木旒纮第一时间如此反映。他觉得自己是了解祯顗的,祯顗不可能和一个认识不久感情也不算深的女人交往到如此地步。孩子?祯顗本来就还是个孩子,能当什么父亲! “夏大傅,本王不认为这个笑话好笑,你若是没有诚意,也不需要拿这种笑话来调侃本王。”鴷木旒纮的笑容冷厉无比,他有些动怒了,“看来你是知道本王对祯顗的看重,如此,你最好想清楚要说什么。” 夏扶苏摆摆手,“櫜桀王请息怒,在下绝非胡说。塔娜玛子卿怀孕的事是七天前确定的,而在下也是前天才从一位旧友那得到的消息,西伊斯王对我库尔悉也隐瞒这件事。虽然这是个丑闻,但在下也不能排除其中会另作文章。” 鴷木旒纮蹙眉,“你找上本王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要找人帮忙,当然要把任务交代清楚,“我们需要转移西伊斯王的注意力。”夏扶苏先说了结论。“比起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祯顗殿下显然重要得多。如果他失踪,就没人会注意到现在的这个丑闻,然后由我们来处理掉那个孩子,与不丹的和谈将拉上对我方有利的轨道上。” “你是不是说漏了一点。”鴷木旒纮似乎是看穿了夏扶苏。 夏扶苏微笑,“至于是否要借此事挑起两国的矛盾,这个在下无法做决定。”把一颗刺球抛给了鴷木旒纮。 鴷木旒纮没有选择,祯顗一旦失踪,所有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会受到严查,西越也不会例外。这个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物,更没有完美无缺的圈套。鴷木旒纮知道绑架祯顗是一项危险的任务,如何小心翼翼终会有马脚被西伊斯逮住,那只是时间问题,但他愿意犯险。与其让祯顗在西越躲躲藏藏,不如先斩后奏,让祯顗成为西越的人,再回头和西伊斯挑明,两国的关系,就算正式破裂,也就如了鴷木旒纮的愿。 双方的利益交换很明显,相同的目的都是想对不丹施以颜色,因此想达成共识并不难。 鴷木旒纮同意了夏扶苏的合作,得到了两样东西,一个是祯顗,一个是对不丹宣战的契机。夏扶苏得到的是扭转局势的大权,以及莫翼复国的希望。 但是他们谁有没有料到,日后,他们的合作引发的人为灾难还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他们都一无所有。 两个人关在房间里计划了很久,夏扶苏送鴷木旒纮,就一起出了酒楼。鴷木旒纮走后,夏扶苏看了看街角暗处的人影,心里冷笑:“不丹的密探,还要跟到何时,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回去报告吧!西伊斯王,我们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 第八十七节 花影 小荷快点注意小白的特别之处吧……莱恩有双重性格,纯洁的恶魔偶在等你爆发~~~本节两人再度回归……前段时间完全忽略了人家…… ********************************************************* 荷鲁伊斯进了属于钊殿的后花园,正在修剪枝叶的花工就从繁茂的树林里窜了出来行礼。这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显露在外的皮肤有如他身上的粗麻布工装一样粗糙,面相和善老实,不过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西伊斯所在的钊殿职事。 “出什么麻烦了?”荷鲁伊斯对花工的态度一向和善。 花工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钊殿是西伊斯的寝殿,因此即使的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也被打理得很精细,花工们除了每天定时的浇水施肥外,还要负责各种植被的更换修剪,根据所需造型等等……然而负责这里的花工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整个后花园的植物在迅速的生长。之所以没有用“疯狂”来形容,是因为绝大多数的树木花草都只是一点点的在发生变化,等花工们注意到时,也只是花期抽芽等等提前半个月之类的问题。而在雨季后,无论花工们怎么小心修剪,检查遗漏,第二日一定会有几从野草或者灌木张牙舞爪的游离在整齐的植被之外。 起初大家以为是雨季的雨水再加肥料的问题,于是停止了施肥,但是后花园里的所有植物都长势喜人,每朵花都很光鲜,每片树叶都很绿,疯狂的野草树木也依旧疯狂。各种办法都试过之后,钊殿的掌事决定招负责培育的荷鲁伊斯来看看,老先生可不希望钊殿众多花园中出现任何一个有违千巽宫美感的。 荷鲁伊斯和花工看了看今天还没有修剪的植物,他问了些平时培养的细节,却很普通,与其它殿宇的方法类似。于是他蹲下观察面前这株矮乔,“这叶子怎么有些厚?”他记得这一批矮乔是四个月前移种的幼苗,现在这叶子却接近一颗十年龄的大树了。 花工在一旁抓头,若是他知道也不会请教荷鲁伊斯的,所以他很憨厚的说了不知道。 荷鲁伊斯摘下叶子,凑近了观察叶片的细节,然后闻了闻,“味道不对。” “您也觉得?” “怎么了?” “您撕碎了再闻闻……”花工谨慎的提示道。 荷鲁伊斯照做,近前一闻,惊了,“血腥味!” “您也闻到了?我闻到过几次,就剪叶子的时候。可大家都说是我鼻子不利索,闻错了。最近日头特别大,我职守中午到晚上,这味又就特别重,一个人在这怪瘆的。”花工搓了搓翻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荷鲁伊斯颦眉思索,随花工查看了一下正在乱长的其它植物,采了些草叶花瓣就回了御花坊,正巧在宫内当值结束的莱恩维尔德来找他。 “又想培育什么奇怪的东西?”看着荷鲁伊斯桌上摆放的桌上的折枝碎花,莱恩维尔德的戏谑也同样温和。 “莱恩,过来闻闻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荷鲁伊斯把莱恩维尔德拉到自己身边,把一节树枝递给他。 “没什么嘛……呃,怎么是腐朽的树枝……好难闻”莱恩维尔德被突然闻到的气味呛了一下,他是医生,习惯了药味,却不喜欢植物朽烂的味道。 “不可能,这些从钊殿带回来没多久的。”荷鲁伊斯不服气的自己抢过树枝,淡淡的血腥味中确实有些树木朽烂的霉味,却没有莱恩维尔德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烈。荷鲁伊斯挑了挑眉,心想真是怪事了。 莱恩维尔德显然不打算就这些乱七八糟的植物残渣做话题,他来有别的事情告诉荷鲁伊斯,“这说话不方便,你当值结束了吧,一起回城里。” 反正荷鲁伊斯也不太想在现在的节骨眼上过问钊殿花园的事,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不大一会,一阵风闯进了无人的室内,桌上的叶片花瓣尽数的飞舞在空中,瞬间湮灭,只剩一些黑色灰粉散落在地上。荷鲁伊斯放下的那截树枝在桌上打了一个滚,也化作灰尘随风而去。 ========友善的分割线============= 进了喀蜇,莱恩维尔德拉着荷鲁伊斯就直奔乐人坊。这当然不是因为莱恩维尔德雅兴甚高,荷鲁伊斯也看出对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否则不会去人多眼杂却相对比较安全的乐人坊。 坐在包房,打开对着大堂舞台的窗户,外面的靡靡之音和着嘈杂的人声就毫无保留的闯了进来。反正两人在乐人坊喝花酒也是常事,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会别有目的避人耳目。 “荷鲁伊斯,你知道殷的浮云山吗?”莱恩维尔德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漫不经心的问荷鲁伊斯。 荷鲁伊斯咬着花生,也答得漫不经心,“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雍,怎么会知道那地方。你发现了什么,直说吧,” “我也是小时候听我师傅说的,你也知道他是从殷来的人。他说,京都初云以北的浮云山出产稀有的矿石,其中还有非常优质的铜铁矿石,不过,提炼很复杂。若是想要用这些矿石锻造出好的兵器就只有依靠浮云城的煅家。” “莫不是西伊斯买到了浮云山的矿石吧?”荷鲁伊斯有些在意的转头。 “荷鲁的反映真快,不过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莱恩维尔德把剥开的花生放在荷鲁伊斯面前,“不过听闻煅家所制造的武器在整个殷,甚至是被称为云荒的中州大陆上都是数一数二的。说回来,还有一个传闻。” “很有意思吗?” “算是吧。师父说,如果一个国家想要强盛,当然需要强大的军队,那就最需要得到浮云城的武器。” 荷鲁伊斯楞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想说西伊斯已经得到了?如果那么好得到的话,就不会天下逐鹿了!莱恩,这笑话真有意思。” “我可没那么说。只是,善工坊最近伤员渐多,我在处理他们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土渣和铁屑,还有一些粉末,那些东西都不属于不丹。” ------------ 第八十八节 黑棋 啊,又白送字数了……更新……加急啊~~~~~88很吉利……发简体字,最近在思考整个第二章的修整问题…… ********************************************************* 荷鲁伊斯终于严肃了几分,“早就听说善工坊里在制作一些西伊斯受命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听说制作成功,看来是个颇为危险的东西。”他端着酒杯呷了一口,“而且还是很有威力的东西。你说,会是什么?” “没研究,不过那肯定是浮云的矿产,稍稍用一点麻药和暗示,我就能从伤员口中知道一些东西。”莱恩维尔德自信的微笑。 “可你还不是没有探听到那个东西是什么。” “因为重要的病人都是大医正在管理,我没法和他们单独相处。” “哟……真可惜。”荷鲁伊斯语焉调侃。 “你小看我?”莱恩维尔德面露愠色。 “嘿嘿,不敢呢。”荷鲁伊斯知道莱恩维尔德的催眠术有多厉害。 莱恩维尔德用手肘撑着桌面,瞇眼微笑的模样很有些纯真,“你是不是对拿东西很感兴趣?”荷鲁伊斯只是故作深沉的看着他没有回答。“那个可以把人的身体瞬间残损的东西,真的很厉害,你想得到吧?” 荷鲁伊斯笑着摇头,“我用不着。” “善工坊似乎在对它进行最后的加工和校正,一旦正式的成品完成,我帮你拿出来,怎样?”莱恩维尔德有点兴奋。 荷鲁伊斯站起来托住莱恩维尔德的头吻了上去,“嘘,小声些。”那煽情的嘴角上翘着,说话间的带着暖暖的熏风,慢慢的渗进莱恩维尔德的皮肤。 莱恩维尔德红着脸把荷鲁伊斯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尽量压制住自己快要走音的声线,“你,你也玩得差不多了……那东西兴许很有用,由你控制住,对我们很有利不是吗?” 荷鲁伊斯把玩起花生,“错。首先,我还没玩够,等夏扶苏玩够了我自然会接手。其次,不是对我们有利,而是我。莱恩你要搞清楚,这个国家在过去曾经是属于我的,现在和将来都会是,所以不可能存在我们。” 莱恩维尔德本来漂浮着的心一下就沉重了下去,他知道,荷鲁伊斯的世界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他的存在,过去是,现在和将来都是。只是自己离不开他,妄想着一直的努力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 莱恩维尔德恢复惯常的冷笑,“算我错,对不起。不过,我已经联系过夏扶苏了。” “你把塔娜玛怀孕的事告诉他了?”荷鲁伊斯的发问很随意。 “对,我怕他玩不动,西伊斯王封锁了消息又不接见他,过了库尔悉的丰水期,他们就会越来越被动了。你不高兴?” 荷鲁伊斯听见楼下歌姬演完,随手撒了些小钱下去犒赏。鸨母忙着张罗,撒了满地的银钱金币鲜花,怎么看怎么扎眼,她还不时的往荷鲁伊斯这抛眉眼,荷鲁伊斯当然是微笑以待,他看着窗外对莱恩维尔德说,“做得不错,估计夏扶苏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可能正在争取和西越合作。从西越取道,攻打加加里夫曼,余下的时间就是度过整个冬季,再整合不丹和加加里夫曼的军队回库尔悉,应该是他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法了。” 莱恩维尔德的温和已经荡然无存,他斜眼正在登场的舞姬,“你和夏扶苏才比较像兄弟,这么了解他。但是他要怎么稳住不丹军队完全听莫翼的呢?” 荷鲁伊斯回头,眼神中多了些冰冷,“既然你已经暴露我了,他下一步就会找上我。” ------------ 第八十九节 先手 巳鸾本打算取走祯顗放在见乐司的书函就走,结果一出书房,就在走廊上遇见和祯顗一起主管过西越事务的菲林艾加,任职于见乐司奉上阁的小官吏。 “巳鸾学士,好久不见。”菲林艾加先打招呼。 官阶比对方矮一级的巳鸾当然得顶礼,方才回复到,“菲林艾加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自从安顿好西越的驻使,祯顗就忙于库尔悉的事情,而如果西越的使官有什么事,会由菲林艾加向上汇报,重要的才会由祯顗出面解决,所以双方能相互走动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这“好久不见”也就不完全是一句客套话。 “巳鸾学士怎么来见乐司了?”菲林艾加打量了一下巳鸾,“来帮殿下取东西?” 巳鸾的笑容始终有些刻板,他倒不是故意要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印象,他算是友善的捧起手里的书函给菲林艾加看了眼,“回大人,是来取以前的一些文书,陛下说想帮殿下整理看看。”对和自己同年的菲林艾加,巳鸾的态度并不会尖刻,主要是因为巳鸾欣赏对方的能力,还有处世的态度,毕竟青年一辈的官员中有巳鸾的正直严谨并不多见。 菲林艾加点点头,“巳鸾学士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吗?” 巳鸾谦顺的回答,“没有其它事务了,我正准备回宫。” 菲林艾加走近了一些,声音自然也压了一压,“那我稍微耽搁一下学士,随我到僻静处站站。” 这委婉的用词让巳鸾觉得事情应该很重要,而且又是菲林艾加不方便上呈的。果然,到僻静处一站,菲林艾加就说,“西越使驿馆失盗了。” 安保媲美千巽宫的小小使驿馆居然失盗,巳鸾先是想笑,然后是紧张,“何时的事情?丢了哪些东西?犯人有捉拿到吗?”能从那样的使驿馆偷盗逃走,那贼本身就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和急于找到犯人的其它人不同,巳鸾在问话的一瞬间想到的只有一个事情:西越的公文有没有遗失。 菲林艾加有些惆怅,“两天前的事情,西越的主使鴷木錞子正闹得厉害。” 巳鸾知道菲林艾加想说什么了,“这等大事过去两天了,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司部掌事截了大人你的帖子?” “正是。我也不知何故,西越这几天天天吵着要进宫面见陛下,声称要陛下还他们一个公道,所以拒绝城卫进使驿馆勘查失盗事件。” 菲林艾加找巳鸾的主要目的很明显,需要祯顗出面调解,好彻底查清失盗的始末,即使追回被盗的物品财产,还两国一个清凈。 巳鸾抱着手臂,眉头深锁,面色不善。报,还是不报,是个问题。 “巳鸾学士,你只需要把这事告诉殿下即可。至于,逾越之责我一人承担就好,绝不连累你。”菲林艾加看出巳鸾的犹豫,只好那自己来做担保了,谁让这么大的事情,西越只认祯顗殿下一人来主持呢?也怪不得他认死理了。 ------------ 第九十节 短暂 刚好第九十节,糖罐子该摔破了,差不多了,有人有意见吗?偶想也不会人有…………偶又当好人免费送字数…… *********************************************************************** 巳鸾是畏惧进谏的庸臣吗?如果是,他当初就不会计划除掉祯顗,还欺上瞒下了。他需要想清楚在目前的状况下,祯顗能否管西越的事情。不过现在肯定不是思考的好时机,他听出菲林艾加话中有话,立即婉言,“请大人放心,此事我一定谨慎处理。”然后礼貌的告辞。 近来千巽宫内有些人心浮动,主要原因还是处在西伊斯头上,他对后宫下了两道旨意:一册封兰傅夫人,为后宫之首;二,祯顗皇子因元服在即,必须熟悉各种祭祀流程礼仪,将暂时不参与朝政议事。前者是明赏,虽然来得很晚,后者则是暗罚,近乎软禁。这势必让千巽宫内暗流涌动,一波是针对兰傅,一波是针对祯顗。 兰傅会怎样巳鸾不想去关心,虽然他一直是很期盼西伊斯王的血脉能得以延续,但是兰傅的德行摆在前头,他便无法看好那个即将出世的皇族成员。而后宫本来就风云不断,侧室们暗中较劲巳鸾是有所耳闻,作为宫外臣,他不想惹来一身脏。 巳鸾自从跟随在祯顗身边,就不再纠结于对方是否某一天会意图篡位的幻想,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更知道他如果能维护祯顗就是在维护西伊斯。不过这次祯顗与塔娜玛暗结珠胎之事确实足够震惊,西伊斯王震怒也是也可以理解,虽然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后宫人多嘴杂顺风耳也是一路接一路,提早让祯顗皇子避开流言的风头是一件好事,只是难免会被人议论“是失宠的征兆”。 “巳鸾,你在想什么?”祯顗扭头看身边站得直愣愣的巳鸾,然后笑着对塔娜玛说,“你看你看,我就说巳鸾有心事,每次都像个木雕,有趣吧?” 塔娜玛吃着果子笑得很甜美,“咱孩子可不能学巳鸾那样,那多闷啊!”然后摸着肚子念叨,“宝宝,和娘一起看你爹爹,可不能让你爹爹天天来耗白功,你一定要长得漂漂亮亮水水灵灵的!” 祯顗干脆把文书抛在一边,盯着塔娜玛的肚子问,“塔娜,你说宝宝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塔娜玛给了一记白眼,“怎么不能,你连自己孩子聪明不聪明都没自信,真没脑子!” “我没脑子不是害宝宝也没脑子……”祯顗调侃塔娜玛。 “你讨厌!不准挑我话茬!”塔娜玛举手作势要打祯顗。 祯顗抱头躲开,“别生气,我的错!塔娜千万别闹脾气,人家说孕妇生气会让宝宝长得不好看的。” “真的?”塔娜玛信以为真,“那我不动火了。祯顗,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男孩好看还是女孩好看。” 祯顗很老实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你这人!真讨厌!”塔娜玛只好吃水果泄愤。 “男孩女孩都漂亮,我们的孩子能不漂亮吗?”祯顗的甜言蜜语总是出现得恰到好处。 塔娜玛正在享受有祯顗陪伴的幸福时光,心花怒放之时,巳鸾轻轻的咳嗽——表示自己这块木头已经恢复身为人的存在感了。 祯顗也不逗笑了,一本正经的询问巳鸾是不是有事想报。 巳鸾想了想,也确实不愿意让西越因为一起失盗案和不丹闹个僵局,反正祯顗只要到使驿馆象征性的安抚一下,不用搞太大的动作,主要的调查由城卫出面即可。于是他将菲林艾加所说的案子转告给了祯顗。 然而,另巳鸾想也想不到的,他前思后想的结果依然将祯顗推进了夏扶苏所布置好的危险之中。聪明反被聪明误,巳鸾第二次犯下了踏进了这个陷阱。 ------------ 第九十一节 妄想 本来该今天更新的,睡过头了…………………………累啊…………………… ************************************************************************** 无人可注意到的日子——祯顗失踪前二天。 夏扶苏起床的时候莫翼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就打消了去请安的念头。 对着镜子摸了摸这几天积攒出来的胡子,夏扶苏觉得自己的模样十分可笑。可是没有办法,只要他一出政国馆的大门,不丹的密探就开始热切的活动开了。 夏扶苏估摸着塔娜玛怀孕后,他和莫翼所见过的人所做过的事,西伊斯王应该都已略知一二。 西伊斯果然是担心库尔悉知道塔娜玛和祯顗的事而有所行动。可是,已经晚了。夏扶苏很得意于自己的先下手为强。今天,应该是去动最后一个棋子的时候了。 一边暗自高兴,一边愉悦的把自己打扮成政国馆的邋遢杂役,夏扶苏一身轻松的往乐人坊而去。去看性格别扭的小弟弟觅?那得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样的夏扶苏,这身行头,自然是有秘密的事情,比如约见西伊斯王唯一的兄长,荷鲁伊斯。 荷鲁伊斯坐在自己长期定下的包房,看见小杂役领进来的人,一下就乐了。 乱糟糟的头巾,花里胡哨的胡子,破旧的衣角……这些类似市井流民的特征怎么就集中在夏扶苏的身上? 至少,在荷鲁伊斯的想象中,两人的这场会面应该是很严肃的,先不说要谈的内容,衣着上确实值得注意一下。可是,夏扶苏的打扮着实是冲淡一切的紧张和焦虑。 合上门,夏扶苏一边除去身上那些没有品味的装扮,一面回击荷鲁伊斯的嘲笑,“诶诶,笑够了就适可而止。也不知道谁当年被人捉奸跳窗摔伤腿了?别逼我在背后打小人……”夏扶苏落座,“都怪你那弟弟,最近派人跟踪我,否则我至于演这么一出吗?”然后意味深长的看荷鲁伊斯。 荷鲁伊斯很坦然,“莱恩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原本以为开场会有些艰难,结果都准备开诚布公,夏扶苏也就轻松地接下了话头,“我还得谢谢他。太医,好大的官职!若不是他告诉我小丫头怀了那孩子的种,我就得真在这和你弟弟死耗了。” “他怎么说我的?”荷鲁伊斯有些在意别人背后怎么评价他。 夏扶苏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在问怎么知道他身份的,“莱恩可什么都没说,你真当我在喀蜇这三个多月是白呆的?” 荷鲁伊斯也有些了然了,“也是,这些事情只要稍加调查就知道了,我隐瞒也没什么意义。” 夏扶苏为荷鲁伊斯满上一杯酒,“对不住兄弟的人是我,上次见面就没说实话,最近又忙于库尔悉的事情,晾着你这么久。我先陪个不是。” “彼此彼此,把你骗了你五年,我赚回来了。”荷鲁伊斯举杯相敬,“其实你和莫翼汗王进宫那天,我就认出你了。” 夏扶苏凝眉,“荷鲁,其实你才想当后面那只黄雀,对不对?” “你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我还没忘记你教我的成语。你我五年的情分,我从没有想利用过半分。否则,我何必答应你见面?”荷鲁伊斯笑得很有自信。 夏扶苏也只是试探荷鲁伊斯是否想要参与到他的计划中,毕竟荷鲁伊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也最为了解他,若是荷鲁伊斯在西伊斯面前说了什么,整盘的计划都会落空——除非那两兄弟的感情并不如外界说道的亲密无间。 “这么说,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荷鲁伊斯点头,“大概能猜到你想我帮你,只是我帮你什么好,说吧?” 夏扶苏笑了,“不是你帮我,是我帮你。” “何解?”荷鲁伊斯一脸轻松,时近晌午,在艺馆过夜的客人差不多都起了。包房外开始接连不断的有了动静。 “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位置。”夏扶苏直指西伊斯的王位。 荷鲁伊斯淡定的笑着,“你?扶苏,你可是那边的人,有什么能力帮我拿回那个位置?” “你这样说,确实挺牵强,我这个小人物怎么去撼动那个位置上的人?”库尔悉的势力无法抗衡不丹,这个夏扶苏很清楚,“但是,由你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而我,只是想制造一个机会,让我们能全身而退,同时让你重掌大权。” “双赢,好得很。”荷鲁伊斯拍了拍手,他知道夏扶苏一定是想到了能够动摇西伊斯的计划,“说说看是怎样的一个机会?” “那孩子失踪是第一步。” “绑架?扶苏你也会做这种事?” “算是吧,不过不是由我出手。我们还有一位同盟。” “方便说吗?” “恐怕不行,对方可不乐意的,特别是他还为行动。” 荷鲁伊斯开始猜测对方会是谁,想了良久,毫无结果,“那好,不过麻烦转告那位同盟,做什么都好,不伤害那孩子就行。” 夏扶苏挑眉,“你居然对那孩子有兴趣?” “小小的合作条件,为莱恩提的,他很喜欢那孩子。” 夏扶苏故意的“哦”了很长的一声,“放心,那位同盟可是个多情人。” 荷鲁伊斯相信夏扶苏的保证,“说回来,这第二步是我吗?” “不,是我。” “行,放我压轴。” “计划了几个月,你可要好好演,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夏扶苏拍拍荷鲁伊斯的肩。 荷鲁伊斯推了把夏扶苏,“别咒我,看在我也计划了好几年的份上,给点吉利话。” 夏扶苏听着心里感动,“那祝你成功。” 荷鲁伊斯笑得特别的真诚,“没问题,按你说的,我也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两人小心翼翼的商谈了很久,靡靡之音把房间的气氛渲染得有如那计划一般的诱惑。 在幻想的余韵中,夏扶苏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既然你有心报复他,为什么要登上这么长的时间,回来还要归顺他呢?” 荷鲁伊斯回答,“我喜欢看到别人站在幸福的顶端的时候,从他身后推那人下去。” ------------ 第九十二节 痴狂 由于作为娘失踪偶不得不换一下广告,推荐飘摇叔的《大唐全才》,新书成绩不错……共勉……最近进度较慢,见谅…… 倒数计时开始就说明小白已经处于危险之中,夏大叔,王爷,小荷,莱恩这四个人是主谋,小西也不知不觉的被算计了…… ******************************************************************************** 祯顗失踪前一天。 西伊斯权衡一番,终究是同意祯顗主持调查西越使驿馆的失盗案。 和巳鸾的想法相似,西伊斯同样不希望祯顗在这段时间过多的暴露在公众视野中,所以他在同意祯顗出宫后,并没有为祯顗配备过多的警戒,仅仅五名禁军亲卫。 鴷木錞子和“景宏敕颜”以及西越使驿馆的其它官员,连同喀蜇城卫与见乐司派出的专员一起,等候着祯顗的到来。这样的阵势,令原本低调的计划彻底流产。祯顗一行人一出现在使驿馆大街上,就备受瞩目,众人享受着百姓们瞻仰进了西越使驿馆。 祯顗只好在心里默念,明天来一定要走后门,总是这么招摇西伊斯铁定会不高兴。 刚坐定,见乐司就急着把前几天的进展总结给上座的祯顗听,顺便也是告诉西越自己一方的办事效率。如巳鸾事先所说的那样,祯顗确实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让西越人心平气和的听从调查的安排。当然第一天多数是搞文字功夫,祯顗一坐就闲得厉害。 錞子却很充实,惶惶不安几日,终于盼来了大菩萨,他就如坐定的老僧,那感觉即轻盈又踏实,满足都写在了脸上。 鴷木旒纮顶着假面皮站在外围,不太注意听不丹的小官员们在讲什么,反正也没人在意他,便肆无忌惮的紧紧的盯着祯顗来回打量。 迫不及待的感觉冲撞这鴷木旒纮的心房。幻想着自己现在就带着祯顗远走喀蜇,他一遍一遍的问心里的那个人:你也想离开的,对不对?是的,你不适合继续留在不丹。看有多少事情在烦扰着你,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死缠着你,怀孕其实是假的。如果是我说会让你远离这一切,你一定愿意的对不对? 可是,现实的答案是否定。 由祯顗皇子对西越使驿馆的官员单独问话的提议是鴷木旒纮抛出的,这自然是调查的第一部,而且也确实是个可行的排除西越监守自盗的好办法。 錞子开了一间客房,祯顗拿着相关人员的名单坐定,第一个进去的就是鴷木旒纮。 臆想的问题一出口,祯顗就不悦了。 “旒纮,请原谅我要说些重话。我把天石锁起来,就已经很明确的说明,我不可能离开不丹的。”祯顗什么证词也写不下去,何况鴷木旒纮所说的都与失盗案件无关 ------------ 第九十三节 成爱 邪恶的零点更新成功……最近很纠结,终于把这节写出来了……某王爷很疼很受伤……不同情……越珍惜也就伤害的越深,小白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这家伙的错!! ******************************************************************************************** 预料之外的答案把鴷木旒纮泼了个透心凉。还是不离开?一次一次的请求祯顗看清自己的真心,却依然遭到拒绝。他鴷木旒纮这辈子都在呼风唤雨——至少在遇见祯顗以前——就算是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鴷木家族饱受七族欺压的时候,镇守边境的櫜桀王也依然是有如一方霸主的待遇。他要的军权他得到了,他要西越江山归属鴷木家也做到了。千难万难都能成功,现在他只是想要一个自己打心眼里喜欢的人,想温柔的爱护他,想俘获那颗心却比登天还难。 “祯顗,你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鴷木旒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没有尊严的话。 祯顗该怎么回答,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会有些惊慌的去阻止,然后被鴷木旒纮抱在怀里。可是祯顗安之若素的坐着,淡淡的说,“即使你跪下,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沉默,鴷木旒纮绝望了。 “祯顗,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西伊斯那么执着,难道就因为你先遇见的是他,就选择他?” 祯顗听着,淡淡的笑,该怎么告诉这个人那是什么理由呢?祯顗也问过自己。 “旒纮,你知道我不是西的孩子吧?” 鴷木旒纮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整个雍恐怕没人不知道你,也都在猜测你是他在宫外的私生子。”鴷木旒纮不想提那个名字,他知道祯顗根本不可能是那个人的亲生子,那种关系绝对不可能。 “那只是大家的猜测,我确实是被捡来的。不过捡到我的不是西,是一位很和善的老爹爹,他是我来这里遇上的第一个人。”祯顗靠在椅子上,回忆初来人界的事情总是会让他心情很放松,那个时侯,什么都很简单,却又很特别。 “你想说我们并不是遇上的时间的问题,而是时机吗?”鴷木旒纮想反驳什么,却找不到说辞,因为,他发现…… “旒纮,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没说错吧?”祯顗垂着眼睑,没有看鴷木旒纮。 不了解?就是不懂吗?鴷木旒纮寻找着辩解的内容。在西越生活了一年多的祯顗,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少年,成熟的处事风格,天真的性格,又会很多怪异的举止……鴷木旒纮不得不在脑海中画出很多的问号,可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了解祯顗。他明明知道祯顗喜欢赖床,喜欢穿素凈的衣服,喜欢绕着自己的头发玩,喜欢和未央一起撒娇,喜欢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吃甜食…… 可是为什么说不出口? 祯顗没有去提醒鴷木旒纮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继续诉说着往事,“我第二个遇见的人是觅,就是那艾尔王爷,他性格很不好,让我吃了些苦头。”祯顗不记得觅接触自己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恐怖幻象,但是那种被侵蚀的感觉很疼。“不过他很愿意照顾我,就像老爹一样的和蔼。第三个人,是一位婆婆,她是巫师,让我脱离了困苦的境遇。她是个好人,却没有寿终正寝。对她,我很抱歉。” “为什么?”鴷木旒纮这才想起,祯顗很少说自己的事。 祯顗笑着摇头,眼角却带着哀伤,“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无能了。可是人的生死不是我能控制的,一切都是天意,就连我,该死去的却没有死去。” “别胡说,天意本就要你活着,为什么要说自己该死?”鴷木旒纮觉得祯顗在欲言又止,他想说什么? 祯顗只是笑,不回答。“第四个人,才是西哦。” 不知道是因为祯顗无所谓的笑容,还是在那笑容中所提及到的名字,鴷木旒纮的心莫名的紧了一下。这种感觉让他很不习惯。 “他说留在我身边,我就突然意识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可以有一个立足之地。我一直都在给自己传递否定的信息,包括我的存在。这里。”祯顗指着自己的脑袋,“告诉我,我不应该活着,我不应该存在的。” “祯顗,你对别人说过这些吗?” “呵呵,你不是想知道西对我而言为什么那么重要吗?我也想知道答案啊。” 是活着的信念吗? 这算不算答案? 鴷木旒纮觉得胸口很闷,如果西伊斯在祯顗心中的地位已经是这样,他要怎样才能超越甚至取代? “从那以后,我就生活在千巽宫,喀蜇是我的家乡,我离开过,去了西越,最终回来了。当初你说让我留在西越,现在你该猜到我拒绝的理由吧?”祯顗认真的注视着鴷木旒纮。 “那今天你拒绝我,也是出自同样的原因?” “算是吧。” 没有西伊斯的地方,就没有你存在的意义?鴷木旒纮想这样质问祯顗,想冲祯顗吼过去。他握紧了拳头,他不能这么做,他怕愈加的伤害到祯顗对自己的感情。 “西伊斯……你爱他……是不是?”愤怒,还是绝望?鴷木旒纮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情绪,他想知道。 祯顗沉默了很长时间,“有人告诉我,我不允许爱上任何人,因为爱很自私,那种感情是具有破坏力的。” 鴷木旒纮突然上前抓住了祯顗的肩膀,“不要说了!祯顗,停止那些话,对他说去吧!你在折磨我,你对他的心意一直都在折磨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让我,让我……想毁掉你!” 祯顗轻轻的埋怨了一声疼,就感觉鴷木旒纮稍微放松了力道。祯顗笑,“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很多话憋久了,我也需要找个人说。”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鴷木旒纮轻轻的摇晃着祯顗,他更期待能听到别的内容。 “是啊,对西,我什么也说不出口。你想笑我吧?”祯顗自己先笑了。 “我想恨你!”祯顗为了不伤害到西伊斯的感情而什么都不去坦白,这种出自真心的行为让鴷木旒纮很受伤——无论祯顗怎么辩解,都无法掩盖他爱西伊斯的事实。 “学士们说,恨是比爱更强烈的感情,它会根治在人记忆的深处。旒纮,你会记住我的存在了。” “混蛋!”鴷木旒纮一气之下将祯顗推回在椅子上,祯顗险些跌倒。等祯顗重新坐稳,鴷木旒纮已经逃离了房间。 ------------ 第九十四节 失踪 迟到的说一声情人节快乐…今天到处都是人,看着人心烦意乱……偶决定去买“情侣去死”的T恤……这节,充分的说明,恋爱的人智商低下,小西,你的反映太慢了!! *********************************************************************** 羌李闯进偏殿的时候,膝盖一直在抖。 西伊斯不得不示意知布司掌事停止他的报告,转而问羌李,“突然闯进来,发生了什么事?”羌李跟了他很多年,大小事都很有分寸,擅闯偏殿这样事可是从未发生过。 羌李吞了口唾沫,“殿下,祯顗殿下,在喀蜇城内失踪了!”话没说完,他一下跪在了地上。他知道,这个消息无疑是足以激怒王座上的那一位,他只是出于本能的下跪,以下跪祈求自己不会被迁怒。 知布司掌事被羌李吓住了,居然也一下跪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提醒看起来是正在出神的西伊斯,“陛下……” 西伊斯果然回神,“羌李,你从头说起。”眉宇间居然不见一点慌张。 羌李立即将祯顗的随身护卫汇报的经过转述给西伊斯。 祯顗是在从西越使驿馆出来后失踪的。因为头一天的单独调查并没有结束,祯顗本着职责所在,坚持再去一次西越使驿馆。回程的路上,他突然叫停了马车,说是要到街边去买些花带回王宫。禁军卫们当然知道这花是卖给谁的,所以都没有劝阻祯顗下车,或者是代替他去不远处的花店买花。他们只是守在马车旁边远远的看着。也就是眨眼的那么一瞬间,祯顗的身影就消失在喀蜇涌动的人群中,如同魔法。禁军卫们以为自己眼花,等了好一会又不见祯顗回来,其中二人四周寻了一阵也没有看到人影,问谁也都是没有注意。 光天化日之下,微服出宫的皇子殿下就平地消失了。 禁军卫们在被人流淹没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滚带爬的赶回王宫报信。 “陛下,您看殿下他……”会不会被绑架了?羌李不敢明说。 西伊斯蹙眉,“皇子肯定是贪玩,自己偷偷溜去哪里了,明早就会自己回来。不过,还是让城卫在城内四处观察一下,发现踪迹就立即汇报。” 羌李连连答是,最后留心问了一句,“陛下,随殿下出宫的禁军卫将如何处理。” “羌李,这种事你还要问吗?”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羌李立即闪身出去,他已经明显的听出西伊斯的怒意。 实际上,西伊斯也感觉不太妙,后来知布司掌事汇报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牵挂着祯顗。 上两次祯顗偷跑出王宫都是因为塔娜玛,那么这次会是什么原因?买花?或者买更加特别的礼物?是有点祯顗做事的风格。可是一定要在护卫自己的人面前搞失踪吗?牵连无关的人受罪却不是他的风格。西伊斯有些怀疑祯顗是借西越失盗案的机会逃走,可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怀疑。即使祯顗不再对他有感情,天界的命令也会让祯顗不离他寸步。 那个可笑的命令,是祯顗最初疏离自己的理由,现在却是能牢牢绑住祯顗的枷锁,西伊斯想笑都笑不出来。深信祯顗不会自己逃离的他,却没有想到一个正常人在面临此等情况下的第一反应——他人所为的绑架。 ------------ 第九十五节 踪迹 同一时间,一群库尔悉客商正在暂住的客栈后院装运货物,几口大箱子和搬运的马车以及牲口把后院挤得满满当当的。客栈老板收了租赁费也就不爱掺和这体力活,任由这些外族人忙碌。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在其中一口大箱子的底下隔层中,躺着的正是失踪的祯顗皇子。 箱子外延底部做了镂空装饰,质地轻薄的细绢纱整齐的码放在隔层之上,填充了箱子的空余部分。笨重的货物集中在其它几口箱子中。从表面上看一切都井井有条,而这群认真分装码货的商人,其实是夏扶苏指派隐藏在喀蜇的暗探,而他们今日的任务就是劫持祯顗,并且将这批伪装好的库尔悉手工品,以库尔悉的名义赠送给西越使驿馆的鴷木錞子,而实际的接货人就是鴷木旒纮。 夏扶苏已经准备多时了,就只等祯顗出宫,西越使驿馆的失盗是一个圈套。鴷木旒纮则需要向夏扶苏示意他已准备好接收货物,剩下的风险将由鴷木旒纮一人承担。 可以想象,当錞子接到库尔悉发来的礼单时有多么惊讶。是什么理由让自身地位不明的库尔悉不避嫌的送礼上门呢?錞子思考着这个问题,将夏扶苏委派来的商人留在前厅,自己溜去找鴷木旒纮。 “你,是不是和那个库尔悉人做了什么交易?解释一下这些织物是怎么回事。”錞子最近明显有些上火,和鴷木旒纮的碰面总是火星四溅。 鴷木旒纮悠闲的拿过礼单瞄了眼,挑着眉道,“只是委托夏扶苏购买的库尔悉特产。” “一些没用的布匹?”錞子拿回礼单,确认的再看了一遍——大部分都是库尔悉的粗布,还有一些毛皮和珠宝,数量很少,“你简直在拿使驿馆的财政开玩笑!” “本王的俸禄什么时候算到使驿馆的财政上了?” “你拿的是景宏敕颜的俸禄!” “那又怎么样?” “他不过是一个治巡官,哪来足够的钱买这些玩意。你带那些东西回西越的话,你要敕颜自己怎么向陈礼部交代,他很可能被扣上收受不正当献礼的帽子。”錞子觉得鴷木旒纮的霸王理论很是不可理喻,不把问题说得严重点,这个使驿馆肯定会很快被鴷木旒纮给败光。 鴷木旒纮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谁敢?” 錞子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我敢!你等着滚回国吧!” “錞子,你站住!”鴷木旒纮喝住准备甩手离开的錞子。 “你还想如何赐教?” “把那些礼物留下。”鴷木旒纮隔得老远的说话,依然的颐指气使。 錞子气得无语,甩手离去,不过回到前厅后就立即变脸,很欣然的接受了库尔悉送来的礼物。当鴷木旒纮兴奋的在暗格中发现熟睡的祯顗时,錞子已经在书房拟写发回西越的文书,鴷木旒纮的名字赫然纸上。 ------------ 第九十六节 神隐 偶发现和某王爷较劲,很累,同情錞子…… ************************************************************ 祯顗失踪的消息在事发后三天才传遍全城。人们都在猜测着事情的始末: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是出走,还是绑架? 千巽宫和喀蜇城开始戒严,禁军和城卫在一切能够进入或者强行进入的场所搜寻盘问,唯一的进展就是确定祯顗并不是自己出走。 西伊斯意识到祯顗可能遭遇到绑架时,脑子顿时空白,额头上一层层的冷汗,就如同他当初接到祯顗在西越遇害的消息时一样,与当时一样的恐惧愤怒焦躁充盈了全身。唯一的不同是,那个时侯是有的放矢,现在他却想不出该找谁要回他的祯顗。他甚至找来了巳鸾,逼问巳鸾是否在故伎重演。而事实上,巳鸾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枚,什么也不知道的他被西伊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心态投入了大牢。虽然明知道这是西伊斯王盛怒的一时之举,包括巳鸾在内的其它臣子都很是胆战心惊——巳鸾自然是怕这次再无机会活命而随时含冤丧命,其它人则看到了巳鸾这个榜样开始人人自危。 因此,西伊斯想要掩盖祯顗的突然失踪所带来的动荡影响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在目前被高度关注的态势下也更无可能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唯一的解决之道只有利用这股危机尽快找回祯顗。第一步便是封锁喀蜇的出口。 但是很快,此举遭遇到雍各国在喀蜇商会的抗议,西伊斯的封锁令很快转为了定时放行,和宵禁。离开喀蜇的手续开始变得严格和繁琐,以见乐司和外务司为首的几个大部门因各种检查和批复,公务陡然繁忙起来。喀蜇的紧张气氛很快蔓延到了全国,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不丹皇子失踪的消息也就通传了整个雍南部。 在等待出城机会的漫长时间中,鴷木旒纮都尽可能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守祯顗,即便祯顗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药物的控制下熟睡,可是他一旦醒来就会挣扎,甚至叫喊。在一阵惊慌后,鴷木旒纮很快就有了经验,他减少了给祯顗的药量,保持祯顗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不能动也不能喊,喝水喂食等生活照顾起来也方便许多。总之,祯顗就变成了鴷木旒纮手里的娃娃,被一手操控着。 “……到底……几天了……”祯顗只有动嘴巴的力气,多日的药物控制已经让他对时间的概念开始模糊。 “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能上路了。”鴷木旒纮抓着祯顗的手,小声的安慰。 祯顗想抽回手,想摇头说不,却做不到。鴷木旒纮知道祯顗的意图,疲惫的大脑瞬间被愤懑唤醒,他捏紧了祯顗的手腕,钳住祯顗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祯顗不能反抗,只能挣扎的哼了两声。鴷木旒纮瞪视着祯顗紧紧闭起的双眼,和那咬紧的牙关做着斗争。 ------------ 第九十七节 怪物 卡了一下……没赶上0点……泪奔……偶错了…… *********************************************************************** 突然一双猩红色的眼睛闯进了鴷木旒纮的视野,那种似乎是涌动着的鲜血的红色着实吓了他一跳。在他放开祯顗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祯顗**的身体沉浮在水中,被割裂的脖子一点点的合拢,伤痕在逐步消失。 “你是!”鴷木旒纮吃惊地联想起一年前出现的某个怪异事物,只有那东西挽救了祯顗。可是他从没有想到过,那东西不是来自于天石,而是祯顗本人。 胸口的石坠正在低沉的共鸣,也和当初发现祯顗生还的时候一样,鴷木旒纮小心的触碰了一下挂在祯顗脖子上相同的石坠,发现那一颗石头也以同样的频率震动着。鴷木旒纮退开几步,他因为确定即将面对的东西而恐惧不已。 他不敢想象,若是那杀人的植物出现在喀蜇,他会怎样,祯顗会怎样?他们一定会被发现,一定逃不出喀蜇…… 鴷木旒纮全身紧绷,本能的找武器准备防卫,却惊觉到那是徒劳。纤细的白色树根包裹住士兵将其吸干的情景至今还记忆犹新,鴷木旒纮不会忘记只有安静才是保命的唯一方法。 冷静下来观察祯顗的反映,鴷木旒纮放心了很多。祯顗虽然抽动的很厉害,却不可能坐起或者挪动。因为那些药不仅仅是麻醉了祯顗的身体,还包括他的头脑。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想拿祯顗的身体当壳子,那也是无用的壳子。不过,那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定格在鴷木旒纮的脸上,让鴷木旒纮心里着实很发毛。 “你……到底是什么?”鴷木旒纮大着胆子和祯顗身体里的东西对话。 祯顗只是笑,咧着嘴角很狰狞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你为什么会在祯顗的身体里?”鴷木旒纮只是问话,还不敢上前。 “呵呵呵……”低哑的,神经质的笑声像游丝般绕上心房,让人实在难受,而这确实祯顗发出的,“人类……愚笨的……人……你会害死他……他会死……”血红的眼睛透着某种嘲笑。 “胡说!”鴷木旒纮吼了出来,此举却好似证明了他的心虚。那个声音并没有说“他”是谁,可是鴷木旒纮想到的是祯顗。他知道那些药会给祯顗留下后遗症,他也看到了祯顗重新带回脖子上的项链,但他选择了不去想不去看,一心一意的坚持只要把祯顗带回西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法。 红色的眼睛还在用那种狰狞的笑嘲讽着鴷木旒纮的自欺欺人,梦呓似的简单词汇就像一场噩梦纠缠着鴷木旒纮。“住口,怪物!”他抄起旁边的茶杯就向床上扔了过去。 杯子砸在了床柱上,碎片四溅,鴷木旒纮在那声尖锐中清醒,懊悔的奔过去检查祯顗是否有受伤。祯顗眼角的血痕立即揪紧了他的心。面对那血色双瞳的恐惧一下就消失了,他一把压住祯顗的手腕,强行压制住他所说的“怪物”的反抗。 “听着,本王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也管不了你说的那些诅咒。本王绝对不会伤害祯顗,更不可能让你为所欲为,这个身体是祯顗的!怪物!” ------------ 第九十八节 理由 最近搞得很混乱,果然不能什么事都往身上搬……网络又抽风……在此表示十二万分的歉意……偶不是故意不更新的…… ****************************************************************************** 祯顗从喉咙下方爆发出诡异的小声,扬了扬下巴,“说得好……我就是怪物……我和他……多少年……从一出生……就是怪物……我们……” 尽管这些破碎的语言并不太明确,但是鴷木旒纮隐约觉察到什么,不由得楞了片刻,他想再问清楚些却发现祯顗半合的眼睑下是一片清澈的冰蓝。鴷木旒纮知道祯顗回来了,所问无果是有些遗憾,但他还是由衷的松了口气,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伸手抚摸着祯顗茫然的脸,却在一瞬间触摸到滑落出眼眶的清泪。 为什么要哭呢?鴷木旒纮想问,可是祯顗的状况是无法回答他的,那些药又起效了,否则祯顗不会这么安静。鴷木旒纮愧疚了?以他的性格会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伤害了祯顗似乎很难。祯顗的眼泪在他看来应该是对现状不满的唯一宣泄手段,于是他良心发现的认真安慰起祯顗来。 “不哭好吗?它让你难受了是不是?我们回到西越一切都会好的,岈艏有从迦南来的术师,一定可以救你。然后我们就和柏梵见悝一起住在王城,对了,不能忘记未央……未央应该学会走路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兴许他该能说话了。见悝经常抱着他讲你的事情……” 如果西伊斯能给祯顗生存的意义和信念,那么鴷木旒纮觉得自己对祯顗,一定也做得到这一点。 是夜,鴷木旒纮被錞子请进了书房。鴷木戕骨来通知他的时候,表情也挺诧异。用“请”这个字,在鴷木旒纮和錞子之间还真是罕见。鴷木戕骨不由得担心錞子是否要给鴷木旒纮一些难堪了。 “放心吧,那只瘦皮猴和女人一样,喜欢刀子嘴豆腐心。”鴷木旒纮的这句评断让鴷木戕骨更加诧异,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爱和錞子找茬的鴷木旒纮今天很高兴。 鴷木旒纮没再多说什么就留了鴷木戕骨在外面,合上了书房房门。 走进书房鴷木旒纮就注意到錞子书案上的信封,再看錞子,他正背对这鴷木旒纮整理书架。 “来了?”錞子没有转身,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事?”鴷木旒纮在心里笑着錞子装腔作势的行为。 “案上的是给你的家书。”錞子垫脚把一份文书放上了高处的格子。 鴷木旒纮也不多说,一看就知道那封信是给他的,上面的标记是鴷木柏梵用的。因此不用想,信里的内容一定是鴷木柏梵就身为兵马将军王偷混进喀蜇的行为的严厉斥责。可是,怎么想都应该是厚厚一搭的信笺竟然如此的轻,鴷木旒纮有些不解。 展开薄薄的一张纸,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回来!斗大的二字,书写得藏进有力,力透纸背,功夫可谓炉火纯青。 鴷木旒纮正在就国王弟弟的书法感慨品评,錞子转身回到书案前不冷不热的问道。“看完了?” 鴷木旒纮折回信纸,理得平平整整的,才装回信封,然后以和錞子一样的不冷不热音调说道,“看完了。” 錞子刚摆好姿态喝下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咳咳……”自食恶果的使劲咳嗽了几声,苦着一张脸道,“就完了?你就没其它可说的?” 鴷木旒纮存心的找錞子出气,也就装傻充愣,“你问本王看完没,本王看完当然说看完了,难道要说没看完。錞子,本王向来都给足你面子,还是不要太得寸进尺的好。” “今天知道和我玩嘴皮子功夫了?那好,櫜桀王,下官得罪,不该过问您家事。”錞子开始较真了。 “客气客气,有劳錞子大人挂念。”鴷木旒纮却假正经。 “櫜桀王的家事还是尽早回国处理,多留喀蜇已经无益。国王陛下已经送来遣返铁翼军的文书,下官以本职要务在此通知櫜桀王,请速速为铁翼军返国做准备。另外国王陛下的遣返文书包括‘景宏敕颜’这个名字。”錞子绷着一张脸,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得盛气凌人,敬语也用得暗带讽刺。 鴷木旒纮的脸果然臭了很多,可是转念一想,该高兴。 能不高兴吗?现在的喀蜇固若金汤,进来容易,出去难。等到风波过去,那就得祯顗回宫,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怎么出喀蜇这个问题,鴷木旒纮利用錞子,就迎刃而解了。因为錞子能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鴷木柏梵,让鴷木柏梵知道鴷木旒纮在喀蜇并且招惹上库尔悉就不全是坏事,好的一方面就是鴷木旒纮能拿到快速回国的通行证。名正言顺的向不丹声告,然后光明正大的大队兵马开出喀蜇,谁会怀疑他们苦苦寻找的祯顗就在队伍里? 鴷木旒纮笑了,“本王知道了,一定遵旨。” 这未免太干脆了!錞子开始惊觉的回忆鴷木旒纮其中是否有使诈。可是自从失盗后,鴷木旒纮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话得厉害。那天和祯顗见了面也表现得很淡定,好像他和祯顗间的纠葛已经不存在了。要说反常,那就只剩这次诡异的安静和听话。祯顗失踪,鴷木旒纮居然没有焦急之色,回国还如此配合,该不该怀疑什么呢?錞子自问自答,掉进了一个圈。 技高一筹的鴷木旒纮再次战胜錞子,颇为得意的止住了话头,拜了一拜就离开了。离出门前,他突然想什么,远远的给錞子说了句,“多谢。”把錞子搞得更加混乱。 ------------ 第九十九节 访客 懒惰的人,继续更新………… ********************************************************************************** 西伊斯不喜欢噩梦的感觉。倒不是梦中的景象让他觉得害怕,实际上,他一醒来,梦魇就消散而去,什么都不会记得,而他所畏惧的正是来自于这种失忆的空茫感。 黑暗中自己孤独的起身坐起,视线所及都隐没在混沌中,只有自己慌乱的喘息和沉闷的心跳纠缠在耳边。不记得为了什么恐慌,不记得看到什么而焦躁,什么都不明白的恐惧感远远超过噩梦本身。交织的复杂感官更是让这恐惧直接影响了西伊斯的判断,大脑会出现一定的混乱,不能明辨是非的状态更恶化了西伊斯的情绪。 在哪里呢?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是被绑架为何无人来所要赎金?绑走祯顗的意义何在?……很多问题需要西伊斯去解决,纵使祯顗的失踪掀起了轩然**,但是并不能像上次那般被确定出现生命危险,所以,在获得绑架的动向前,西伊斯要安抚好朝政内外,还要响应民众和其它国家的各种质疑,祯顗没有完成的外交联系需要重新委派人员接洽……这种恨不能把自己的分裂成无数快的忙碌似乎是足以抵消他对祯顗的牵挂的,可事与愿违,越忙,西伊斯的心里就没底——半个多月过去了,当诸多线索化为泡影的时候还有多少希望? 西伊斯觉得自己好像踩在破旧吊桥木板上,随时有踏空跌落深渊的危险,而这条悬挂在黑暗中的桥,长得没有尽头…… “陛下,库尔悉的夏扶苏求见。” 听见羌李在偏听门外沉声禀告,西伊斯才从神游太虚中清醒,脑中混沌不清,他知道自己一定又做了噩梦。努力摆脱掉被黑暗附着的粘腻,西伊斯打起精神,“夏扶苏有说明来意吗?” 羌李猫在门口答,“没有,他只说有要事商量,但是他没有见乐司的文牒,禁军没有放他进来。” 西伊斯这才想起自己晾着库尔悉有很长一段时间,夏扶苏几次三番要求面见都被搪塞了回去,后来也就消停了。消停的日子他就在喀蜇街头闲逛,多去的风月声色之地,偶尔还上觅的艺馆呆上很长时间。西伊斯觉得觅和夏扶苏的私人交往他不该过问,也就没有向觅打听什么。不过,祯顗失踪后觅在他跟前跳脚了好几天,和觅来往频繁的夏扶苏却一直没有露面表示一下态度,西伊斯一想就不太乐意。 一直事不关己,现在又一副急冲冲的模样跑来王宫的夏扶苏,会有什么事情商量,或者所为何事呢?西伊斯很想知道。 “让他到和殿等候。” 西伊斯预感,一定会和祯顗有关系。 ------------ 第一零零节 救赎 好丢脸,居然几天没更新……赠送四百字……第一次破一百……鼓掌 ******************************************************** 夏扶苏来做什么?当然是要赎金。 眼看着库尔悉的冬季只有一个多月就到了,夏扶苏觉得被时间追得很紧迫。自己难受的时候,当然不能让别人好受。他成功的让西伊斯当了同伴,观察着西伊斯由震惊到紧张,再由焦虑到颓废,他很高兴看到另一个人比他还要窘迫万倍。今天,是时候让他来充当拯救祯顗皇子的最后希望了。 “西伊斯王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虽然这有些假惺惺,但夏扶苏依然做得很自然,关切之情溢满了整张脸。 西伊斯很想敷衍一下,但他觉得夏扶苏来的目的很不简单,换句话说他的直觉告诉他,夏扶苏会提供他想要的线索。 “多谢夏使者关心,也代孤向莫翼汗王问声好。近日因为一些事情喀蜇城内应该不太清静,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汗王?” 城卫能不能进政国馆全凭西伊斯一句话,搜不搜或者搜哪里也是西伊斯的命令,所以这半个多月,莫翼等人在政国馆有没有受到打扰,西伊斯最清楚不过了。 夏扶苏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因为大家都是在顺着话找话说,关键词必须自然而然的出现,“谢西伊斯王,喀蜇城卫训练有素,汗王还向库尔悉的众部赞许他们秉公办事绝不扰民的行为。说来,祯顗殿下的事……”夏扶苏故意顿了下,观察西伊斯苍白的脸色。“祯顗殿下的事汗王和我等都深感难过,希望库尔悉能尽一些绵薄之力。”一句话先把库尔悉故意不进宫嫌疑漂清。 另一个目的是引起西伊斯的注意。 “虽然说祯顗和塔娜玛子卿还没有正式定亲,但是能得到库尔悉的帮助,孤很是欣慰。不知道,这些时日,库尔悉的诸位有打探到什么?” 夏扶苏的样子有些兴奋,“打探了一些消息,不过多数都无疾而终,不过,倒是发现一些疑点。” 西伊斯摆出愿闻其详的姿势,却见夏扶苏不做声了。 果然是来要价的。 “这么说,可能并不太合适,但是,我希望西伊斯王能体谅一下身为库尔悉臣子的焦虑。”夏扶苏突然以忠臣的模样在西伊斯面前义正言辞的道。 夏扶苏的行为很容易就打消了西伊斯对库尔悉的。因为照常理,库尔悉的人如果是犯人,就会以祯顗为人质,在保证自身能平安离开喀蜇的情况下,再用祯顗来换取无偿援兵的条件——这是库尔悉人的根本动机。而事实上,不丹手中一直是以塔娜玛为人质,这使得库尔悉不能轻举妄动。再来,夏扶苏单枪匹马的进宫,说明不是做贼心虚,如今明知以绑架事件为交换条件是容易引起怀疑的行为,却敢在西伊斯面前提起,除了胆量,恐怕就源自夏扶苏本身对库尔悉的忠诚。西伊斯不以库尔悉为嫌疑的理解无可厚非。 看着跪在地上的夏扶苏,西伊斯决定给夏扶苏一个机会,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松口,夏扶苏也绝不会松口,“夏使者,请起来说话。”只需要这么一个提示,夏扶苏就会顺杆往上爬。 夏扶苏起身拱手言谢,正色道,“我希望西伊斯王能重新考虑借兵库尔悉一事。” “孤凭什么相信你所提供的消息足以换取库尔悉需要的援兵呢?”这么说完西伊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一般人在这个时候肯定会为了一个可能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而自己还在衡量值不值得!可西伊斯不是一般人,他是统治库尔悉甚至将库尔悉的命运一人挑起的人。从他的立场处罚,他不可以为了一个可能的谎言,调集重要的军队。 “您一定要相信,因为有件事是我亲眼所见,而疑点正是这件事。如果西伊斯王不相信,我也只好以辅佐失利向我王请罪,索性为祯顗殿下陪葬。怪只怪夏某怀小人之心,妄想以祯顗殿下的安危换回库尔悉的安宁。” 夏扶苏的誓死决心显然是给了西伊斯足够的震撼,谁能想到夏扶苏居然会以死相逼?这种看似无赖的做法,恰恰吃准了西伊斯的心态:想救祯顗,又不放弃原本的库尔悉计划。西伊斯不想答应,都不可能。 最终,两人对进一步商谈定下了大致的内容和时间,正式的借兵合约和附加条约,将由西伊斯和莫翼决定并签署生效。兵权交接后,西伊斯也会得到他急切想知道的东西。双方都在赶时间,因此,用不了几天,莫翼将踏上归国的旅程。 夏扶苏从和殿出来的时候,塔娜玛突然窜了出来,拽住夏扶苏就往僻静处走,很显然她是偷溜出珥殿来的这里,专门在等夏扶苏出现。 “塔娜玛子卿,好久不见。”夏扶苏恢复了往日的皮笑肉不笑。 塔娜玛很局促,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夏扶苏打量的视线,生怕被看出身体的变化。 “你来王宫做什么?”塔娜玛问。 “自然是找西伊斯王,难道找祯顗殿下?”夏扶苏故意答得是是而非。 塔娜玛因为怀孕和连日的担忧伤心,情绪很差,一听夏扶苏拿话搪塞,死命的抓住夏扶苏的衣服竭斯底里起来,“你知道,你知道对不对,你来做什么?你找到祯顗了?告诉我!你告诉我!” 夏扶苏斜睨着塔娜玛,“放手,不想和你理论。” 塔娜玛已经听不进去,“祯顗他什么都没做,你把他还给我!还来啊!” 夏扶苏讨厌塔娜玛如此强烈的直觉,虽然不完全对,但基本靠谱:他知道祯顗的下落。 “发疯请注意时间和地点,何况,你还怀着重要的孩子。” 阴冷的咬字让塔娜玛汗毛倒立,本能的立即和夏扶苏保持距离,眼神中透露出恐慌。 “忘记告诉子卿了,汗王对我说,这个孩子……不能出世哦。” “不要,你走开!”塔娜玛不知道从何解释,一切都乱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居然是不被允许的。她可怜的祈求,“这个孩子,是为了哥哥……” “是为了你自己吧?子卿,你的行为无比的自私,为了自己的幸福和生活差点毁了汗王的一切。你以为西伊斯王会高兴看见这个孩子的出世?这孩子是我们两国和平的希望?你的天真等于愚蠢。”夏扶苏严厉的指责,如同一只只尖刀刺入塔娜玛的心。 “我没有……求求你不要说了……”塔娜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使自己在夏扶苏面前愈加的幼小。 夏扶苏冷漠的看着塔娜玛的瑟缩,然后以随意的口气道,“汗王将在近期返回库尔悉,看来子卿是无法跟从了。请好自为之,臣告退。” 夏扶苏走过塔娜玛身前时,塔娜玛抓了一下夏扶苏的衣角,不过夏扶苏闪得很快,她并没有抓牢。塔娜玛被孤独的留在阴暗的角落,颤抖得如同被遗弃的濒死的猫。 ------------ 第一零一节 分离 又没更新……发现时间很不够用……请原谅偶……三月份一定改观……小白被王爷拐走了,小西的娃没了……果然乱套了…… ********************************************************* 鴷木旒纮拿到出城文书的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行装,以景宏敕颜的身份率领驻任到期的铁翼军返回西越都城岈艏。 清早的喀蜇街头人不算多,正方便了这只雄赳赳的队伍浩荡的挺进。略显跋扈的告辞方式显然是鴷木旒纮的风格,不招惹上城卫的注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例行的检查在几句接洽后开始。 鴷木旒纮气定神闲的看着城卫把行礼一个个开箱检查,心里一阵阵嘲笑:查吧,看吧,他就在你们眼前,认真找。 精致的大木箱,有着库尔悉的风格,在这个以军队为主的队伍中,显得有些突兀。一个城卫用铁棍敲了敲箱盖,然后示意西越士兵打开检查。士兵知道这箱子是属于自己的长官的,有些犹豫。鴷木旒纮大方,绷着面皮动了动手指。 箱子打开了,是些包裹复杂的器皿。被皮革和软布围绕,分格,几样东西就占据了整个箱子,从箱子外敲打听声音自然有空响。城卫懊丧的关上了箱子。 最终,鴷木旒纮无惊无险的出了城,祯顗依然躺在那只大箱子下面,谁也没有发觉。 同一时间,西伊斯在哪里呢? 同一时间,千巽宫发生了一件大事,西伊斯临时罢退了早朝。 太医通报上来一个消息,身怀六甲的兰傅侧室,小产了。早晨,兰傅侧室突然腹痛不止,很快血就流了下来,太医赶来费了很大力气,只保住兰傅一条命。孩子早没了气息,洗去血污后身体已经青黑,太医看了看,惋惜的摇头:这是个男孩。 兰傅恢复一点力气后就开始哭闹,她高声嚷嚷着着是有人谋害她,谋害了未来的皇子,要西伊斯揪出凶手云云。她这么一闹,后宫的气氛就不妙了。 西伊斯到的时候,兰傅几乎拆掉了自己的卧房,仆役一见到西伊斯就战战兢兢的逃离了风暴中心。兰傅突然就从力道无穷的悍妇变回了虚弱可怜的受害者,静默的晃悠两下,就像枯叶般坠了下去,西伊斯想上去扶住都来不及。 兰傅被西伊斯抱在怀里,默默的哭泣,西伊斯想把她挪回床上,她死活不愿意。呜呜咽咽的说着,上气不接下气,“……陛下……杀了我吧……我的孩子啊……我要公道……死不瞑目……” 尽管西伊斯觉得头十分的疼,但他依旧温柔的哄劝着,“别说傻话,孤什么时候在乎过孩子,每天在乎你就够了。别哭了,你身体现在很虚弱,再哭下去身体恢复不起来怎么办?孤心疼……” 甜言蜜语,软泡硬磨,西伊斯终于温暖了兰傅冰冷的身体和心灵,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横放在床上。这种种的举动,让兰傅觉得,她对西伊斯的猜忌都是一场误会。其实关键时候,西伊斯都会护着她宠着她。这能说明什么?这个男人爱她。兰傅这么想着,稍稍放宽了心,虽然这个孩子没有了,她爱的男人还在她身边。 咣铛一声响,显然是哪个冒失的家伙闯进了。 “去打些热水来。”西伊斯回头吩咐,却一下僵住了,“……你来做什么?” ------------ 第一零二节 内患 小西,你在想什么……刺激孕妇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 塔娜玛被西伊斯的神情吓了一跳,她刚刚才听说兰傅出事,没多想什么就是出于同情的想过来看看,却不想西伊斯也在这里。她也忘记行礼,话横着就出来了,“你不是该上朝吗?” 兰傅刚被安抚的神经又敏感起来,抬眼看说话如此挑衅的女孩是谁,居然是库尔悉的小公主!眼尖的她很快发现塔娜玛的体态有些发福,她疲惫的眼睛瞬间透出了疑惑,迅速的打量起塔娜玛。 西伊斯发现兰傅很在意塔娜玛,立即起身拽住塔娜玛就往门外走,可这动作在兰傅看来很像是搀扶,于是愈发的怀疑。 塔娜玛的步态,体型,动作,无不使兰傅起疑。终于她顿悟似的大声尖叫,“贱人!贱人!不知廉耻!贱人!把我的孩子还来!”见西伊斯头也没回的继续出门,她从床上爬起来,又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只得继续哭喊。 “兰傅侧室摔倒了……”塔娜玛挣扎着转移话题。 西伊斯瞥了塔娜玛一眼,立即招呼了一声,“来人!” 空无一人的祥殿突兀的钻出来一人,匍匐在地。 “把兰傅侧室送回床上休息,破损的东西收拾干净,通传太医过来,给兰傅侧室诊治。” 塔娜玛被这毫无起伏的命令闹得心慌,不知道西伊斯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生气。耳边还萦绕着兰傅的谩骂,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那样的指责。事实上,长期被祯顗和不得不为之的西伊斯保护着的塔娜玛,并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一直对整个后宫也是隐瞒着的,刚刚失去孩子的兰傅看见西伊斯特别关系怀孕的塔娜玛,自然是气愤难当。而这正是西伊斯感到不满的原因——她的行为让自己暴露在了后宫的纷争之中。 “放开我!”一出祥殿,塔娜玛就和西伊斯就较上了劲,她试着掰开西伊斯的钳制,挣不动她就耍赖不走,看起来像淘气不愿受到惩罚的孩子。 西伊斯什么也没说,作势要放手,塔娜玛吃力不稳,手忙脚乱的攀了西伊斯的手臂,抱了个死紧,“你,你你想做什么?”险些摔倒害她心跳加速。 “这就对了,安安分分的走路,为了你肚子里的那个。”西伊斯轻轻的说着,塔娜玛果然就不敢再挣扎,尴尬的放开西伊斯的手,跟在他身后回珥殿。 塔娜玛忍不住打量起西伊斯的背影,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走路姿势非常的好看,亦如他迷人的外表,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吸引人。塔娜玛拍拍脸,想什么呢!这个人是和自己争夺祯顗的人!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她忍不住问自己,如果祯顗也在这的话,会看她,还是西伊斯呢? 祯顗失踪前,塔娜玛一直都在自欺,她心里很清楚这点,那些时候祯顗对她的好,都是冲着肚子里的孩子,那些幸福都是假的。想一想很心酸,她却依然用那种虚假安慰自己,内心矛盾就这么得厉害。 每天都盼望着谁能告诉祯顗的消息,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就想祯顗,从认识到分开的很多细节,塔娜玛从没觉得自己有如此软弱无能过。和西伊斯的焦躁不同,塔娜玛总觉得祯顗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回来。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没有祯顗在的千巽宫大得令她迷茫害怕,似乎所有人都会嘲笑她的行为,和她的天真。 “那个……”塔娜玛不喜欢安静,这种安静不是祯顗带给她的束缚感觉,她觉得压抑了,该和前面的人说点什么,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确实是情敌。 西伊斯没回头,淡淡的“恩”了声。 该告诉他点什么吧?塔娜玛想了想,毕竟他是最着急祯顗的人,“祯顗……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西伊斯停下脚步,顿了顿,“……没有。”本来不想做声,却还是回应了。西伊斯心里清楚,他比谁都不愿意看见这女孩,包括那肚子里的孩子。他每天去看塔娜玛不过是为了祯顗,希望在祯顗回来时能看见这个健健康康的小孕妇。而通常他都是问问掌事和一些仆役塔娜玛的饮食起居,并不爱和塔娜玛搭话,避免自己的心情影响塔娜玛。 “我不希望你觉得我冷血,我也很担心祯顗,但是……我感觉不到他有危险,真的……那个,你别多想,行吗?”塔娜玛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好像自己和祯顗失踪有点什么关系似的。 “子卿你这么说话很容易使人误会。”西伊斯转身回应,那一板一眼的模样着实让塔娜玛紧张。 塔娜玛寒毛一竖,瞪视着西伊斯,“你怀疑我干的?” 西伊斯笑得很轻,“孤可什么都没说,只是提醒你,这种话不要对其他人说。”要说西伊斯没怀疑过塔娜玛自然是不可能,西伊斯怀疑过库尔悉,当然包括塔娜玛。但塔娜玛是最先清白的人,她没有立场绑架祯顗,更没有能力。塔娜玛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孩子和父亲她两样都要顾全,哪舍得伤害? “你!不领情算了!别想我谢你!”塔娜玛嘴上不会认输,但心里还是能感觉得到西伊斯的温柔,至少他没说不相信。 西伊斯看了看塔娜玛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问道,“如果,孩子没了……你会怎样?”他并不是想吓塔娜玛,今天兰傅的事就是个范例。他是整个不丹的王,不是后宫的王,后宫很多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空子总会有人来钻,他不知道塔娜玛暴露在兰傅眼前后的结果,更不知道塔娜玛会不会成为后宫之争的牺牲品,特别是眼下她什么身份都没有。 塔娜玛护着肚子,显得很紧张,需要承认,兰傅的流产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夏扶苏对他的恐吓更是有威力的一击,“流产”二字如同枷锁,绑缚在塔娜玛心头。“不要,我会保护他,不能没有他!我的孩子,谁也别想动他!”她等了眼西伊斯,“你也离我远点!” 西伊斯无话可说,他触及到了塔娜玛最敏感的话题,重新转回去在前面领路。塔娜玛慌慌张张的紧跟着他,并不是太远,也不够亲密,一直保持微妙的距离,也不再说话。 谁也不知道,还有更疯狂的事情正等带着两人被吞噬。 ------------ 第一零三节 纠缠 因为突然接手一个赚外快的工作……忘记更新了……偶反省……蹲墙角……诅咒偶被夏大叔调戏……不过人家正在调戏觅…… ************************************************************************ 夏扶苏觉得自己闲得厉害。他收集的资料和做的准备,已经帮莫翼铺好了道路,让库尔悉与不丹的合约拟定过程进行的非常顺利。可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闲,于是他决定,既然有时间,就要好好解决一下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觅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夏扶苏的存在,从前段时间的“你要闲着没事就去挺尸,我正着急上火!”到“贝尔庆格,伺候下,我出去了!”,如今他只会说,“哦,来了。”就这么招呼过了,他就忙自己的去了,练练琴,跳跳舞,教教姑娘……习惯夏扶苏的存在,就如同习惯空气。 夏扶苏看着觅已经把自己的生活从焦躁的寻找祯顗上,调回了过去的正常状态,觉得放心了就忍不住出言调侃,“怎么,想给祯顗元服做准备吗?” 觅嘴里叼着烟杆,指导姑娘们动作的同时忍不住白了夏扶苏一眼,而后退回来才悠悠的道,“我倒是希望他能赶得及元服回来。” 夏扶苏饶有兴趣的俯在围栏上,探头在觅耳边,“万一,我说万一就真的不回来,你怎么办?” 觅回头,瞇着眼打量夏扶苏,“我去找他。”说实话,他一直觉得西伊斯不会尽心尽力去找祯顗,说不上理由,他就这么认为,毕竟西伊斯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或者说情人。 “我怎么觉得,那孩子跟你弟弟似的,你总顾着他。”夏扶苏亲昵的想靠近觅。 觅推了推夏扶苏的脑袋,“远点……恶心!你懂什么。” “我不是你哥嘛……”夏扶苏不遗余力的戏弄觅。 觅脸色青黑,不打算理身边立着的畜牲。 “问你个事行吗?不说话当你默许了。”夏扶苏突然严肃的说,可他没等觅回答,就接着问下去,“你和西伊斯王是异姓兄弟,祯顗是他收养的孩子,为什么祯顗住在王宫,你却要双重身份隐没在这种地方?” 觅觉得夏扶苏就是故意来讨嫌的,看姑娘们跳舞,闷头抽烟。 “我说了我不喜欢烟味,你怎么不听呢?”夏扶苏想去捞觅的烟杆,觅躲开了,转脸对着夏扶苏,“我不喜欢有人想窥看我想什么,你怎么不听呢?” 两人气氛僵了一下。夏扶苏装傻的笑了笑,却笑的是自己,老缠着这个别扭的人做什么呢?不对,他应该只是想纠缠出那个真相,否则他觉得自己无法安心的离开喀蜇,离开不丹。 “觅,你干嘛老是要藏着自己?” 觅觉得心冷,“你不懂,坦白的未必是别人喜欢的。喂,老夏,就这么过去吧,缠着我没什么意义,我真的不想说。” “那我告诉西伊斯王我们两的关系呢?”夏扶苏靠近得很暧昧。 “你还有什么卑鄙的招数没使出来?”觅尽量淡定。 “有,想不想知道祯顗在哪?” ------------ 第一零四节 情人 为了救小白,觅奔放了一把……老头,你的豆腐吃得不错啊…… ************************************************************* 觅几乎气绝,“是你干的?” 夏扶苏笑得很爽朗,“怎么可能?你怎么那么好逗呢?” 觅有些怀疑夏扶苏的话,前两天他终于有心情进宫看看西伊斯,虽然说看到西伊斯他会莫名的生气,但身为朋友甚至是兄弟,总该表示一下关心。和西伊斯的闲聊中,西伊斯似乎有意在说觅和夏扶苏的交情如何,觅觉得浑身不自在。今天夏扶苏的话不由得让他突然醒悟过来——夏扶苏是不是知道什么,却用他所知道的东西和西伊斯谈判。 要不要从夏扶苏嘴里套点话呢?觅犹豫着。可是这其中的条件很清楚的摆在眼前,除非他告诉夏扶苏想知道的东西,否则就无法等价交换。觅咬着烟嘴,心烦意乱。 “生气了?”夏扶苏就着音乐的节奏捅觅的肩膀。觅扭开肩,挥了他一下,“走开!” 夏扶苏也说不上自己真是无聊到脸皮厚,还是十足的喜欢犯贱耍无赖,就喜欢招惹觅,看他气冲冲的模样就开心,于是探出身子,隔着围栏抱住了觅的肩膀,这次觅却没躲开他,他有些惊奇的观察觅的表情。 “喂,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是你弟弟,不过,你要找情人可以找我。”说着,觅特煽情的抓住夏扶苏的手,吻在了他的手心。 夏扶苏一个激灵,一阵酥麻从手心直达下面,心脏砰砰的乱跳,这什么妖法? 缓了好半天,夏扶苏提着气问,“你恋上我了?” 觅冷笑,“你问你自己吧?老拿那种破借口缠着我,你就真没那个心了?你忘不了那感觉,对不对?” 无法否认,觅说对了,夏扶苏一接触到觅,总有点迫切的渴望,想更深切的感受那身漂亮的皮肤。他能告诉自己,觅是至雅,可是身体的反映表明不能接受这个谎言,毕竟他们曾经发生过关系,而且,还非常美妙。 可是,夏扶苏不是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回神一想,觅突然反常是在他玩笑的说告诉他祯顗下落之后,这么生硬的转变,目的很是明确。夏扶苏心里笑着觅的傻,却暧昧的抚摸着觅的脸说,“话都说到这份上,我接受你的提议。现在,给点实际行动看看,如何?” 觅没再犹豫,吐出烟嘴,转身抱住夏扶苏的手臂,就吻了上去。双唇交迭,互换津液,看来很深情。 被惊住的不止是夏扶苏,还包括一边的乐师和跳舞的姑娘。音乐停了,裙裾摇曳的窸窣声停了,低吟浅唱停了……除了亲吻的声音。 在这个艺馆,没有谁不相信夏扶苏的话,没人怀疑觅不是夏扶苏失散多年的弟弟,那这两兄弟这会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呢?傻子才想不出来。 夏扶苏被吻得舒服,抬眼看看呆若木鸡的众人,眼里含笑的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暂时休息,最好还是出去。 年长的乐师楞了一会,才反映过来,招呼着手下的乐师班子还有姑娘们,悄声的开门准备出去。门一开,就看见风风火火的贝尔庆格正领着阿尕老爹往里钻。 “觅,快来看看……”贝尔庆格哑了声音,定格当场。 旁观的人没一个脸是白的。 听见动静,觅很自然的放开夏扶苏,扭头对上老爹瞪圆的眼睛,“爹,你回来了。” ------------ 第一零六节 忘怀 忙就一个字………………奖励泡汤了……偶很想骂某个霸占网络下游戏的混人…… 迟到的三八节祝福……偶还真是倒霉 ***************************************************** 阿尕老爹本是一脸倦怠,因为归途中听说祯顗在喀蜇失踪,急忙料理好商队,一个人赶了回来,一下马就直冲艺馆找觅要个说法:祯顗怎么可能在众人眼皮底下失踪,而且听闻还是绑架!可是,眼前所见的状况把他的疲惫、忧虑、紧张、焦躁冲得干干净凈,大脑空白的忘记回应觅的那声招呼。 在这个尴尬的情境之下,在有人指着夏扶苏颤声问“这……这……”之前,夏扶苏很有风度从围栏后面踱了出来,然后搂着觅的肩膀笑道,“抱歉,各位,之前有些误会我没有说清楚,不过,从今天起,你们的老板就是我的人了。” 门口众人一阵惊呼,却不是因为夏扶苏惊人的告白,而是阿尕老爹晕倒了。夏扶苏的反映出奇的快,迅速刨开围堵在老爹身旁的年轻人,救护起来。觅在一旁暗自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老爹趟在觅的床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觅,和他亲密的男人是谁。 觅坐在老爹旁边,愣着没吱声。 “你别为我费心。”觅考虑到老爹积劳成疾还有些虚弱,声音也就柔柔的。 “我不会说你什么,这段人生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认定了他就一起好好生活……”老爹并不想摆出说教的姿态,可是静默的氛围让这个话题尤为的严肃沉重。 觅本来想回嘴说“那不可能”,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十分的孩子气,如果告诉了老爹夏扶苏是库尔悉的大傅,并且和祯顗的失踪可能有关系,老爹会气成什么样呢?于是他只是默认式的点点头,权当糊弄过去,然后转移了话题,“爹,你年岁不小了,没必要像小伙子那样跑马吧。” 老爹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又窜上来了,“喀蜇出事,都传到迦南了,我再不赶回来怕自己急死自己!” “你回来就不急了?” “能不急吗?要不我一回来找你!” “那你急着回来做什么……” “你气死我!” “我不敢。” “臭小子!”老爹差点又晕过去,忍不住摸过觅的烟杆就敲了上去。快敲上觅的脑袋时,他停了手,威胁道,“说!祯顗怎么了!不说,我真揍你!” 觅耐不住老爹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做了交代。老爹捏了捏头,叹道,“明天我就进宫。” “你去也没用,西伊斯知道其中没那么简单。” “胡说什么……教训你多少次了,不管你和王是不是一起长大,现在关系有多亲密……你的王爷身份是捡来的,尊卑一定要分清楚。你直呼王的名字已经不敬,在背后怀疑更是犯上的行径。你真不要命了?”老爹的语气一不小心就转到训诫上,觅却出奇安静的听着,没有半点反驳。 等老爹自己停下喘气,觅开口道,“其实他是怎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想得更透彻。如果祯顗的生死和某些利益挂钩,他会更在乎哪一个?” 老爹转过头,没有正面回答,“毕竟祯顗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他迟迟不愿用心找回祯顗,我会去救。” 老爹闻言,扭头过来,有点悲从中来的意思,“觅,那个时侯你是小孩子,所以没有反抗能力。这么多年了,我还是那句话,忘记一些东西你会活得很轻松。” 觅的语气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沉重,“我没办法忘,却要骗自己,这种日子已经够受了。如果现在我不能为祯顗做点什么,那些噩梦就会再次变得真实。”他看着老爹的眼神变得有违深沉,“其实,你能提起,就说明你也一样无法忘怀的,对不对。” ------------ 第一零八节 回溯 厚颜无耻的逃避更新的人……因为三月持续逃脱更新,决定在四月份恢复……怨恨偶吧,偶不介意 事情有点多,发生的很突然,然后无法计算,导致这个坑也在无限的扩张中…… 另外兴起又开了一个都市的坑……偶越来越不厚道了……没办法,谁叫小白不卖钱…… 当然就算不卖钱偶也会坚持写完的,第一本太监掉很不吉利…保质保量,人格担保! ******************************************************************************** 禎顗在一陣顛簸中醒了過來,一睁眼,闯进缝隙的亮光就刺得他的眼睛生疼。他抬手揉眼,却撞到了什么东西,耳边响起沉闷的磕碰声。他并不觉得疼,因为全身酸软的厉害,对疼痛一点都不敏感。祯顗花了些时间集中精神,从缝隙往外看,才知道那抹灿烂不仅仅是因为阳光,还有无垠的沙海所反射出的光芒。 沙漠!禎顗呼吸一窒,立即明白鴷木旒紘果然已經把自己帶出了喀蟄。他著急的想擺脫困住他的狹小空間,於是使勁的拍打其周圍的木板。他知道,鴷木旒紘一直都小心的隱藏他的蹤跡,可能這堆返回西越的士兵也不會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他能吸引鴷木旒紘以外的人的注意,他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可是木板的厚度,馬鈴駝鈴的交相輝映,還有其他的雜聲,都足以掩蓋住禎顗微弱的呼救。幸運的是有一個人聽見了箱子里的異動,不幸的是,這個人正是一直守著箱子行進中的鴷木旒紘。 鴷木旒紘依舊頂著敕顔的臉,此時因為這些許的緊張,導致繃緊的面容有些扭曲。他就這樣突然咆哮著命令扎營,嚇到了身旁隊長。 隊長頓了一下,才調轉馬頭傳令。一隊兵馬和輜重開始轉向路旁的土丘下,手腳麻利的搭起帳篷。 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出不丹的國境,踏上西越的國土,爲什麽要突然停下?儘管士兵們都心存疑問,但是訓練有素的他們誰也沒有當面問出這個問題。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鴷木旒紘命人把箱子抬進自己的帳篷,屏退了閒雜,然後獨自一人小心翼翼的把箱子里用於掩人耳目的貴重物品搬出來放在地上,揭開了暗箱的蓋板。 禎顗像條泥鰍迅速滑出了箱底,不過力量尚未恢復的他敵不過鴷木旒紘的速度和蠻力。 鴷木旒紘既然知禎顗醒了,就一定會料到禎顗想逃。禎顗還來不及爬出箱子,鴷木旒紘就掐住他的脖子按到在地,木箱也隨之翻到,連帶著是一些物品散落破碎的鬇鬡。 鴷木旒紘的呼吸很急促,他緊張于自己的力度,深怕在禎顗的掙扎中自己一不留神就掐死了他。 ------------ 第一零九节 突围 服务器还在和谐偶,于是还是没有更新封面,繁体字……忍耐……不会死人的…… ************************************************************************ 禎顗慌張的在地上摸索,終於讓他觸碰到一個硬物。他沒有多想,就砸上了鴷木旒紘的腦袋。那聲響顯然是金屬製品。 鴷木旒紘悶哼一聲鬆手倒地,禎顗得以順利逃脫。 “那個是……” “好像……” “不丹的?” “禎顗皇子!” 禎顗的出現帶來了譁然。鐵翼軍眾皆是滿面驚詫:爲什麽謠傳失蹤的小皇子會出現在這裡?曾經隨鴷木旒紘保護禎顗的一個兵士上前攙扶住了步伐踉蹌的禎顗。 “救……”禎顗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帳篷里,鴷木旒紘捂著頭衝了出來,“攔住他!”那暴怒的神色和語氣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景宏敕顔,完全是鴷木旒紘的本性。 這場突變讓很多習慣了命令的鐵藝兵無所適從,在鴷木旒紘的怒號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行動。 禎顗一把推開握著他臂膀的兵士,奪路而逃。 鴷木旒紘已經殺氣騰騰,“本王命令你們攔住他,都聾了!”毫不自覺他說出了與“景宏敕顔”完全不相符的話,不過,慶倖此時並沒有人留心到這一點。 禎顗開始受到了包圍,他著急的大喊,“退開,我是不丹的禎顗皇子!你們不認得了嗎?誰敢攔我的去路!” 鴷木旒紘寒著一張臉,站在逐漸縮小的包圍圈以外,對禎顗如此所顯示的權威沒有絲毫動容,“誰敢放他走,格殺勿論!” “鴷木旒紘!”禎顗提著嗓子瞪向鴷木旒紘的方向。 鐵翼兵們突然聽見有人提起王爺的名諱,自然不約而同的都講視線轉了過去,目光落在鴷木旒紘的假麵皮上,多少有些不解和懷疑,一些細碎的聲音迅速的蔓延開來。 包圍圈突然鬆散開來,因為禎顗奪過了一柄長劍,揮舞著迅速突圍。鴷木旒紘在被揭示身份的驚和中冷靜下來,見無人敢觸及禎顗,就親自提劍追了過去。 禎顗想去奪馬,無奈軍隊已經做好了過夜打算,馬匹集中在營地內裡,禎顗張望了一下,只得放棄計畫,徒步往營地週邊奔跑。 守在外營的哨兵被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年嚇了一跳,立即舉起手中的劍上前阻攔。禎顗雖然體力不濟,但是要擺平這些人尚算容易。追隨在後的鴷木旒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阻擋禎顗的最後一道防線崩潰,盛怒不已。 “禎顗!回來!”鴷木旒紘咆哮著,不自覺的抽出了劍。他本意是想用劍震懾住禎顗的行動,卻不想在扔出劍的那一瞬間,腳踩著沙地一軟就失去了重心,離手的劍也隨之改變方向,揮動著劍刃直衝禎顗的背心。 ------------ 第一一零节 兵刃 继续怨恨后台,继续怨恨偶那倒霉的老板,顺便看着110和谐……小白和王爷终于对立了…… ******************************************************* 鴷木旒紘覺得自己的呼吸已經停滯,看著劍身即將刺入禎顗身體的那一瞬間如同是在遭受淩遲一般痛苦、漫長。因此在禎顗閃身躲過致命一擊的時候,鴷木旒紘大松一口氣,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過,禎顗躲開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被劍刃劃傷了左臂。傷口似乎很深,血很快染紅了大片的衣袖,甚至沿著手指滴落在地。禎顗似乎毫不在意,完全不去理會傷口的疼痛和過度的失血,腳步因此沒有停下的跡象。 鴷木旒紘手足無措了,只是茫然的追著禎顗的步伐,將那倔強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也不知道這樣的追趕持續了多久,隨鴷木旒紘跑出營地的士兵已經被遠遠地甩在後面,被沙丘遮掩的身影時隱時現。禎顗和鴷木旒紘都跑到了沙丘的脊線,裹挾著熱力的風變得越來越強勁,在二人腳下掀起層層的沙浪,似乎是在給這頑固的兩個人設下停步的牽絆,因此兩道踉蹌的身影越發的顯得搖搖欲墜。 鴷木旒紘步履沉重,他沒想過在沙地裡跑步是如此的艱難與勞累,嗓子似乎已經乾裂,粗重的呼吸像是刮墻用的鈍刀,折磨著氣道,疼得鴷木旒紘幾乎不能發聲。 結束這種僵持的是禎顗。他終究是體力不支的摔倒在細軟的沙地上,鴷木旒紘也好不到哪裡去,連滾帶爬地跑向禎顗,一臉的沙土很是狼狽。禎顗眼明手快的拾起掉落的劍,沒有半點猶豫的直指鴷木旒紘迎上前的身體,“走開!”那聲音很低很細弱,但確實是目前禎顗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量。 “禎顗,你的傷口需要止血。”鴷木旒紘盯著那觸目驚心的血紅衣袖,竭盡所能的放輕動作靠近禎顗,“我幫你把傷口綁上好不好?”禎顗再次抵近的劍尖表明了態度。 “爲什麽你要如此倔強?和我回西越有什麽不好?”鴷木旒紘捏著拳頭,忍不住呵責。 禎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臉色已經白得透明,卻依舊牢牢地舉著劍,慢慢的後退,“如果有一天我會死,我會選擇死在喀蟄,而不是岈艏。” 鴷木旒紘紅著眼猛然抽出佩劍,“就算是屍體,我也會把你帶走!” 烈風鄒起,吹亂了鴷木旒紘的長髮,仿佛在彰顯他憤怒似的在空中張牙舞爪。那張并不屬於他的容顏也不能掩藏住他真實面目上的陰冷,他手中的劍在風中低低的吟唱,襯出他周身的氣息尤為狂亂。 禎顗面對著鴷木旒紘最真實的戾氣顯得很從容,他調整著持劍的手法,淡淡的說,“你可以試試。” ------------ 第一一一节 不测 抑郁症发了……于是就不爱更新……五月……阳光普照……积极更新……另外送字数…… ****************************************************************************** 双方都放出了狠话,可是一旦对垒,祯顗明显处于下方。鴷木旒纮的攻击一向直截了当,而祯顗胜在速度和灵活。如果祯顗的迟缓下来,鴷木旒纮完全可以靠力量取胜。事实上,鴷木旒纮一剑劈上前,祯顗就已抵挡不住,被鴷木旒纮冲击得连退数步,膝盖发颤险些站立不稳,他不得不把剑插入沙地以作支撑。 “够了!现在你需要治伤,你想死吗?”鴷木旒纮没有乘胜追击,他放下剑顶着风沙怒号。记忆中他似乎从未这样对祯顗说话,满腔的怒意在今天终于无可遏止的扑向祯顗,越见那被血浸湿的衣袖,他越无法控制心中某种残暴的欲望。如果祯顗注定不属于他……那他此刻唯一的回应就是:毁了祯顗。 祯顗脸上荡开极浅的笑意,“不想,到现在为止,活着的感觉很好。”再过不久,等扶桑出世,这种活着的存在就会消失了,祯顗突然很是感念。 “放下剑,我给你活路,”鴷木旒纮语带威逼。 祯顗颤颤巍巍的举起剑尖,“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放我回去,我们还是朋友,西越与不丹还是友邦,你还是王爷。” 鴷木旒纮不屑的哼了一声,“时至今日,一切的后果我已经有所考虑。不过就是毁掉一些虚伪的东西,我能在乎什么?祯顗,我在乎什么?”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两两相望间情谊已经随风而去。 两个西越兵站在山丘下仰望对峙中的“敕颜将军”和祯顗皇子,显得很是局促,愈发漫起的风沙使他们有些担心。 “我听人家说过,这沙漠……会突然的,就那么平地起来似的……” “沙暴?你说会不会……” 担忧的互望一眼,年龄稍长的西越兵突然冲着沙丘高出呼喊,“将军!危险!快回来!”来不及解释,一阵旋风夹着沙粒堪堪的刮打在脸上,真真让人难受。两个士兵连忙掩上口鼻,却寸步难行,被大风撂倒在地。 此时鴷木旒纮已然身陷风沙,口不能言,目不能视,长剑**沙地勉强令自己立着身子,妄图想在漫天的黄沙浪涛中寻找祯顗的身影。 风中只带着沙尘的烟呛气息,刚刚还存在的血腥味已经一息未存。 祯顗! ==========水生火热厚颜无耻更新的分割线========== 塔娜玛睡得不太踏实,翻了个身就醒了。迷糊的梦境中似乎看到了祯顗,她不太确定。浑身上下都困乏得厉害,连抬眼皮的气力都没有,可此时又睡意全无,她只得闭着眼睛冥想催眠 没有祯顗在身边,典雅圣洁的千巽宫似乎在慢慢展现它的幽深,灰暗,如同触及到月华的背面,总使人不寒而栗。塔娜玛不安的抚摸小腹,隆起的曲线像是扩张开来的生命力,渗透着延展的力量。孩子一日日的成长,塔娜玛唯一的幸福即来源于此。可是这种不安是因为什么?因为她不耻的行为,因为这难堪的处境,还是因为无着的未来? 后宫中的关于塔娜玛的流言蜚语有增无减,她不敢出珥殿一步,生怕碰上西伊斯的哪个侧室,可是各种辛辣的讽刺嘲笑还是像墙角的青苔样,腐蚀着她的坚强和勇敢,愈发的变作一只惊弓之鸟。 “如果,孩子没了……”西伊斯的声音好听,可这句话像诅咒一样的可怕。不能没有这个孩子,那是她和祯顗的孩子,她倾尽所有爱意得来的孩子,怎么可以说没有就没有?谁有那么大的权利,那等通天的本领,来谋害她的宝贝? 是啊,这个后宫里的人,都怀疑者她,嫉恨着她,个个都好像要手刃仇人似的盯着她。如此,她无人可托付,更无人可信任。 塔娜玛自顾自的胡思乱想惊得自己一阵冷汗,她愣愣的睁开眼,却发现一缕黑发垂在自己眼前。 祯顗? 自然是她的臆想。 塔娜玛自怀孕后性情越加的不稳定,夜里要点着灯方才能安眠,此时未灭的烛火让她看清了俯身立于自己床榻上的人是谁。 兰傅…… 塔娜玛吓得不敢吱声,因为兰傅一脸修罗恶鬼索命的表情,披头的纠结发丝之下,是一双大如铜铃的双眼,眼仁却是白多黑少,在昏暗中闪着奇异的光,着实吓人。 兰傅像被摄了魂一样悬停在塔娜玛头顶上,不动不移,不哭不笑,用那双大眼瞪视着塔娜玛。手规规矩矩的撑在床头,塔娜玛心悸得厉害,瞄了眼兰傅的指甲,所幸是剪得齐整,不至于闪出狰狞的杀气。她屏气凝神,想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可被褥与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突兀,塔娜玛惊觉落在鼻尖前的发丝晃动了几下,兰傅的脸就兀地在她眼前放大! “呀!”塔娜玛惊叫出声,任谁被鬼猛扑都不会保持冷静,更别说是鬼样的人,突然而至的重量气息都使塔娜玛全身绷得紧紧的,奋力挣扎。 哪知兰傅力气大得出奇,一双柔荑居然化作了铁掌,纤纤玉指竟似锁链一般紧缠住塔娜玛的下巴,把塔娜玛的口鼻捂得严严实实。 “嘘嘘……你吓着我的宝宝了……”兰傅痴痴傻傻的呢喃。 塔娜玛冷汗热汗齐涌,一看就知道兰傅已然是疯癫了,见兰傅慢慢的骑上她的身子,就快坐到她的肚子,本来酸软的手脚一下来了气力,扯住兰傅的头发往旁处狠拽,脚一蹬,就把兰傅弄下了床。 兰傅哎哟哎哟的叫着,却很快爬起来,又往床上扑,塔娜玛吓得尖叫连连,抓了被褥枕头衣服熏香一气乱扔,可把兰傅激得凶狠起来,口中污言秽语,手上乱抓,竟抓伤了塔娜玛的脚踝。接连受惊的塔娜玛又哭又叫,语不称调,混着摔摔打打的噪音,直把静谧的夜搅成了一滩浑水。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珥殿的值夜掌事,匆匆忙忙的点了灯带上几个侍女来到内室,却发现门是敞着的,赫然不已,冲进室内还看见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纠缠着塔娜玛子卿。混乱中有人大叫禁军侍卫,有人拿着棍子驱赶塔娜玛床上的“怪物”,有人大呼小叫手足无措…… 总之塔娜玛得救了,兰傅被抓住送回祥殿,大半夜的两个殿院的主子下人被搞得马仰人翻,连西伊斯也被大掌事给领来了珥殿。 西伊斯红着双目凝眉招来珥殿掌事问话,听完他看了眼吓傻的塔娜玛,顿觉头疼。 他本就无暇顾及后宫之事,亦不可能给予塔娜玛过多的关照,这是出于她身份和安全的考虑。没想到深居简出的小女子居然还是躲不过后宫的阴狠算计,唆使嫉恨成狂的兰傅来吓塔娜玛的招数真真是下三滥。 可是要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整顿后宫是万万做不到。一个兰傅能闹多大的乱子?不啻便是将她以疗养的名义软禁在离宫,既不伤到塔娜玛,又不触及云罗的面子。但乱的还是后宫中植党营私的妃子下仆,否则谁可以不动声色把乱了心智的兰傅送进塔娜玛的寝殿?不动则已,一动后宫便是一团乱,少不得他主持过问,又是分神良多。 想了想,西伊斯令人去请泰尼医正女给塔娜玛来诊治,对塔娜玛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也就疲惫的离去了。 祯顗啊祯顗,你这是在惩罚我吗?西伊斯站在殿外苦笑。 ------------ 第一一二节 回转 昨天忘记更新……继续送字……夏大叔学会温柔还很不容易…… ******************************** 什么叫凌迟刮骨,西伊斯已经是感同身受了。什么叫身心具疲,也没人比西伊斯更明白。他只盼着天明后,与莫翼之间的协约一旦签订,夏扶苏能遵照约定,说出祯顗的行踪,在此之前不要再横生事端。 可惜,天不纵人愿。 天色将明,西伊斯也没小睡多久,祥殿和珥殿的掌事就慌慌张张的来报丧。 一个说兰傅夫人昨晚自缢,发现不及,尸身已经凉透。 一个说塔娜玛公主受惊过度,身子“太虚”,烧了一晚上,居然得了失心疯。 死的死,疯的疯,后宫被搅得不得军姿,嘤嘤噎噎的丧闹中,能听到塔娜玛的疯言疯语,还有同来自云罗远嫁而来的公主的对天喊冤声,扬言一定要为同组胞妹找出那唆使迫害的祸首。不干事的有嗔的,有喜的,有哀的……死水微澜浊气熏天。 真是,内有近忧,外有远患,愁死人,也磨死人。西伊斯耐着性子先安抚大体,毕竟国事为大也不能失了他身为后宫正主的威严。 相较于西伊斯的内心的愁闷,莫翼顶着秋日晴空,心情也高远自在起来。 署名大印一落,不丹对库尔悉的援军协议就立时见效。刮得喀蛰的三万禁军,二万北不丹步骑兵,五万南部精锐国军,还有粮草军资,另有一直悬而未决的莫翼的作战最高指挥权,和对驻军的延长统治权……条条款款下来,这张锦缎帛书真如金子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简直就是个宝! 西伊斯和莫翼两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如此夙愿即可达成。 两国既有协约,免不得要做点庆祝。莫翼的喜悦真是发自肺腑,西伊斯的笑容却不是有感而生,他还记挂着夏扶苏的结论。 夏扶苏能接收到西伊斯意有所指的眸光,就是不响应。当初西伊斯借故不见熬得他热汗满头,今天他也不能放过让西伊斯心头热蚁爬满的报复畅快。现世报总归要还的,夏扶苏忍不住在心头低笑,心里盘算着喀蛰统军的速度和时日,打定主意不到拔锚起师,绝地不能向西伊斯透露半点,能拖多久是多久。让西伊斯察觉到自己会是绑架祯顗的主谋,他就只有在喀蛰的沙土地下朝拜西伊斯的伟业了。 况且,他还有一个现世报正等着他。 觅一直被夏扶苏蒙在鼓里,确切的说订立协约一事,连西伊斯都没有对觅提及过。他每天就费尽心思的夏扶苏说话问话套话,夏扶苏藉此对他占尽便宜满面春风,但依旧不为美色所动,嘴紧的堪比蚌贝。 为什么不说呢?总不会是做贼心虚吧?夏扶苏是把良心埋黄土里面的伪君子,做贼心虚一说着实是有些小看了他装蒜的本事。就算觅嘴上说有多讨厌西伊斯的作为,但两人的联系总是存在的,若是让他知道夏扶苏也把同样的条件吊在了西伊斯头上,那这两只兔子指不定会为了同一根萝卜齐心协力,共同上下。夏扶苏自然不希望白日为了莫翼烦忧,夜里怀抱美人还要预防枕头风吹得他漏洞百出。 种种迹象表明,夏扶苏对觅开始上心了。纵然有千般心机,若有一心系在某人身上,七窍玲珑也都给堵上了。夏扶苏怕的就是这个,觅越是一脸不甘愿,他就越享受这种欲拒还迎的错觉,留情之处就不知不觉中放下了面子,掏了心窝子,危险危险。 所以,夏扶苏决定在对西伊斯亮底牌前一定要对觅三缄其口,直到挥师南下之日。 可一头费心调戏觅,对着那或冷淡或恼怒的俊彦,一头就陡升离愁别绪。真的被现世报了? “诶……”想着,夏扶苏就谈出声了。 觅是想不到夏扶苏的花花肠子,只是心道这变态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我……”叹都叹出声了,是该说些什么才是。 “干嘛?”觅心头奇怪,这嬉皮笑脸的人今天怎么成闷葫芦了?“吃错药了?” 夏扶苏笑,“你不说话其实很好。” 觅嘴角横着一抽,“那就不说。”说着开始脱衣服。反正打定主意缠死夏扶苏,废话他懒得听,要的就只是祯顗的去向。 夏扶苏却从后面一把搂住觅的脖颈,粘粘糊糊的道,“我们……说说话吧。” 觅吊着眼角,只觉得被夏扶苏贴近的耳朵嗡嗡作响,如同天雷降临振聋发聩,有什么恶心的东西爬满了他整个后背,痛又吹不到,痒又挠不住,扰得他心烦。但是又不好甩开夏扶苏走人,只得咬牙,“说……那就说说祯顗。” 兴致盎然之时忽闻那么个名字,夏扶苏一下如在嚼蜡,脸上苦涩不堪,率性咬住觅的肩头,喃喃自语道,“风清云绵暖帐挑,佳子款款兴意好。” 觅吃痛,情趣不顾的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脑子进水了!” 夏扶苏舔着自己留下的咬痕,颇为风情的一笑,“这是词,久来不做,生疏了……” 觅抓紧自己的衣服,心里只把怪腔怪调的夏扶苏掐死了七八回有多,“生疏了就别做,听不懂!” 夏扶苏就是喜欢觅这调调,顺手帮他拉起了衣服,慢条斯理的抚平觅胸前的皱褶,系拢衣带,“我家门风甚紧,读圣贤书的多,论官场是非的少,个个文采飞扬衔华佩实。反倒是我……”一个感慨浮云空对的长音,拖得竟带有些酸楚。 “你什么?”说完觅就后悔自己的同情心对身后的野兽泛滥个什么劲啊! 夏扶苏靠在觅的背上,放缓语调,“我少年痴懵,沉溺于酒色财气,后来居然被一歌妓嘲讽不学无术,淫词艳曲辱没圣贤,终是个败国亡家的庸才。当时我对那歌妓还很是上心,没想她会那般辱我面子,就决议考取个功名。” “诶……你说些能人话行不行!鬼扯一样,我不想听!”觅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抖进了心脏,哪来心思去听夏扶苏感触至深的回忆。 夏扶苏让觅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的柔情蜜意,“你牙尖嘴利倒是像极了那个歌妓,不过你命倒好,那歌妓在骂过我没多久就被人奸杀在花街后巷,听说死状很是凄惨……” 这句话来得浅显,觅听懂了,肩头一阵瑟缩,心里怒道,死夏扶苏,拿死人吓唬我!我命好?唯一好的就是我能活到现在!拿我和死人比,你倒说得出口。于是,觅咬牙不语。 夏扶苏当他是怕了,搂着他的腰道,“别怕,我进邢狱司后就把那些个为非作歹的败类子弟给一并处死了,爽快是爽快,但得罪的淫臣昏官也是不少,可能也是这样害得我家受陷囹圄时,没有一人敢出面保举翻案。” 尽管觅听得似懂非懂,但能感觉到夏扶苏那文绉绉的词语下所包含的不甘不愿心伤心痛。 ------------ 第一一三节 玉缘 愁死人了……拉拉票……为啥一定要拉票玩号召呢……偶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偶承认偶是不爱及时更新……但是看文的大人们也不至于把鄙视蔑视藐视的情绪表现得如此明显吧……伤心中……最近家里要来一位重要的成员……萨摩耶……忙着准备……情绪紧张……生活无序……偶白天都在码字了……请重新信任偶吧……一定更新……本节内容关键词,厦大叔的定情信物……最近看奇怪的书,文字又变得奇怪了……偶果然是不成熟不定型不稳定不负责……老是变化…… ************************************************************ “你的家人怎样了?”觅不觉语调柔和了几分。 夏扶苏看着觅回首之下的温润,有些痴了,手抚摸着觅的脸,悄声道,“你知道满门抄斩的意思吧,我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鬼,怨鬼。” 那最后一声的吐纳恶意的喷在觅的耳廓,像足了附在人背后的鬼魂吹阴风,觅居然一下捂住耳朵尖叫出声。顿觉被戏弄,他恼羞成怒的回身就要扇上夏扶苏的脸,夏扶苏抓住那只纤长的手,收了力道,慢慢的将脸贴近觅的手心,“吓着你了,我开玩笑的,你摸摸我像鬼吗?” 觅奋力的抽回手,在衣服上蹭了两蹭,再嗅了嗅,才放心的放下。夏扶苏却突然拽了他的发,拉下来吻上了他的唇。 混帐!觅对夏扶苏今夜易于往常的调情手法忍了又忍,挨刀子可没有他这么慢刮的,要死死得痛快死得其所,陪了夏扶苏这么玩情调耍情趣,觅觉得还不如咬舌来得爽快自在!真是肺都快忍炸了。 夏扶苏还在觅的唇前缱绻,细语道,“你说,为什么唯独我能活?” 觅推开夏扶苏,黑着脸道,“你是祸害。” 夏扶苏不怒反笑,“说得好,君子畏祸,小人忽其害而得福,终不得死。” 觅瞪大了眼睛,“难得你会咒死自己。” 这下夏扶苏笑不出来了,“不过是多些感慨,你就不能认真听听吗?” “听什么,一句都听不懂!”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强迫别人听,反而怪罪认真了!觅的火头蹭的就冲上了最高点,“你行,你感慨,你受伤,你赢了,足够了吧!没你这么难伺候的主!老子没心情听你说的鬼话,你找听得懂的去闲话吧,早去别回,恕不远送!” 一腔子热血情怀就如此遇上个不知冷暖臭石头,夏扶苏心痛战胜西伊斯的自满与充盈啥时化作了一滩烂泥,盖得他满脸的污秽,无明火烧,绕指柔也百炼成钢了。他发狠的扣住觅的肩膀,把人掰向面对他,笑脸迎人,“你犯贱。”顺势一翻,把觅压在了桌子上,下半身贴了个严严实实。 “你干嘛!”觅惊愕的吼道。 老台词翻上来可没有半点新鲜感,夏扶苏居高临下审视觅的表情,“本欲温存共贪欢,奈何流水落花空做情。” “神经!老子没你那么好修养!滚一边去,吃错药在这疯,你算老几!”觅挣扎着,不知死活的磨蹭着。 夏扶苏的心火也越发的旺盛了,撕扯起觅的衣裤,“对,我疯了这时候来找你,疯了才想对你说说那些过去的事,忘记你不过是个玩物。玩物何来心神,有的不过就是这臭皮囊。” 觅一记耳光伺候,踢开夏扶苏,“嫌我臭你碰我做什么?嫌我脏你上我的床做什么?夏扶苏,即便是我有求于你,你也没资格这质问我的清白,我们的交易可不包括这条件!” 夏扶苏摸着被扇到的半张脸,“你不提交易我还忘记了。祯顗……祯顗……他死了你也没可能找到他。” “那又怎样。”觅轻哼出声,“大不了陪葬。这么活着只觉得更加恶心,不去死干嘛。” 夏扶苏本愿是拿一个“死”字震慑住觅的气势,却没想到觅毫无畏惧,一脸寻死的苍然,起得夏扶苏脸都白了,“你当真?” 觅面带豁达,摆手道,“二十多年,我活够得够本了。我念的,想的,欠的,得的,都已经不在这世上,活的越久,孽债就越深厚,不如就此死得干脆,找他们去!” 夏扶苏饶有趣味的拉过凳子坐下,突然笑了,觅没好气的啧了声,吼将过来,“笑什么!” “有些同类的感觉。” 觅低声的骂了句粗话,“滚你X的同类。” 夏扶苏笑了笑,“祸害,你也是个祸害,死不了的。” 这阴晴不定气氛陡转的态势反而比振奋相对火星四溅的场面来得惊心,觅一时呆住了。 “我们两很适合在一起对不对。”夏扶苏第一次对觅笑得如此明晰通透。 觅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他却只是躺着发呆。夏扶苏何时走的,怎么离去的,他统统未有所查。 匪夷所思……夏扶苏昨夜的举动极尽温柔,甚至体贴周全无微不至。觅一直觉得那样的肌肤相亲是极致丑恶*的事情,因为记忆所及之处都是男子的霸道蛮横和无节制的攻占冲击,自己总是一忍再忍,强行去习惯而不是享受,对此连夏扶苏也不意外。 事隔多年揭了觅疮疤的夏扶苏,从何种角度看都不是个内敛温柔包容忍让的人,若论起品格,这个曾受教云荒之国泱泱礼教的现库尔悉大傅,比之身世不光彩的觅,自然是更为锱铢必较狠毒无理。但是这样的人居然可以不计较一个巴掌,还可以笑谈说为的“同类”,以礼相待。 回忆起昨夜身体上的反应,觅捂着脸却觉得热度窜上耳朵,心里大骂着可恶,却不知道骂自己还是在骂夏扶苏。可是,为何要在意这种事情……有反应才是正常……的吧……混帐夏扶苏,果然是个祸害!平常睡就睡过了,今天怎么会想这么多! 觅觉有股气憋得他难受,那气还是却又是活的,一会钻进胃里,让他觉得腹内翻江倒海;一会拱入心房,让他觉得内心酸涩麻痒;一会拥入眼眶,让他觉得火热胀痛……行遍全身,无一处不让他难受难耐难忍难过。 “夏扶苏……我X你的祸害!”觅裸着身子在被里乱钻,祯顗的事已经够令他心烦意乱了,这平添的夏扶苏简直是剂毒药,他有些后悔于当时冲动之下与夏扶苏达成的条件,饮鸩止渴,漏脯充饥,这下真叫一个痛不欲生了。“什么叫很适合在一起,我根本就不适合你!”说这话的觅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将夏扶苏放在了主要位置,全然忽略了曾经高高在上的自我。 觅在软枕上滚着,突然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头得很,翻开枕头居然看见一个白纸包,打开发现抱着一快晶莹剔透的白玉,清凉似水,犹如玄冰般散发着阵阵寒凉,却入手极润不似外形的清冽。玉上刻有一只怪兽,鹿头牛生,披鳞带甲,四蹄腾于祥云上,威风凌凌,瑞气横生。觅识得这是种冰片翡翠雕刻的麒麟如意玉佩,东西算不上极致贵重,但确实看着眼生,有些稀罕。 不是觅的东西,会是谁的? 白纸上的字给了答案,这是夏扶苏故意留给觅的东西。凭什么?觅也想知道,于是钻研起上面的内容。可惜前面一大段都是看不懂的文字,觅猜了老久才想到这可能是夏扶苏所谓的诗词,却又不识字。 最后一段终于是能看懂的东西了:“是不是不认识那些字在想我些什么了?我知道你看不懂,才写上去的。”嚣张的语气似乎在说,“想打我是不是?可惜打不着。”觅差点把纸给衡扯成两半。 下面接着道:“都是很重要的内容,有你关心的也有我关心的,真希望你能看懂。”如此暧昧的说辞任谁看了都会多想,觅面红耳赤:这不是明摆着我不能找别人问那些字的意思嘛! “如果实在想知道,我不介意你来找我,带上玉佩来随时都可以。走了,好好休息,昨夜受累了。” 觅脸上的热度险些把五官都融化了,表情之扭曲,神色之难看,状似将至毒发身亡。他五指齐用力,将展齐样的白纸揉成了小团,又在手心里压扁压实,扬手就要扔出去。可手举半空见到搁在床上的玉,再又急忙把玉也抱进纸团里,复扔,手却生生的忍住了。 如此了愣了半晌,觅终究把手放了下来,哀嚎道“……气死人了……” ------------ 第一一四节 前尘 更新……扶桑再次登场……可怜的配角……某王爷,麻烦不要当路痴…… ******************************************************** 随着一声不大的怒骂,一个人抛开掩埋住头脸的黄沙站了起来,另有两人也急急忙忙的钻出沙堆。平原沙海上激荡起一阵扬尘,似是翻腾的细小浪花,又浅浅的隐没下去。 鴷木旒纮的狼狈无以言表,但是那被沙粒划破的假面就足以吓住不少人。他自己倒是看不见那皮肉外翻或红或白的 残屑悬挂在面皮的边角下的模样,但在两个刚经历过人生中第一场沙暴的平凡兵校眼里,红着眼怒瞪四周的鴷木旒纮无疑是常世之国爬出的恶鬼。 日头正烈,死一般的静默笼盖四野。沙风卷着微粒,呼啸声犹如鬼泣,摩擦声更似诡秘的浅浅低语,闻者不寒而栗。两人立时怪叫着大喊饶命救命之类的胡话,这白日见鬼的场面真是吓死人了。 鴷木旒纮耳畔一阵嗡响,血气直冲脑门,撕拉一声把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都起来!” 一见是鴷木旒纮,两兵校的声音叫得更大了。櫜桀王从天而降,青天白日的哪来这等事,不是鬼怪作乱是什么?难不成逃过了一场风沙还要被鬼夺了命去? 鴷木旒纮一腿踢飞一个,“什么鬼什么怪,看清楚本王是谁!”他抓住趴在脚边呼痛的兵校,声色俱厉的问道,“祯顗皇子呢?他人呢?人在哪?说!” “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盛怒之下的鴷木旒纮是比鬼神还可怖的人物,兵校的气门被鴷木旒纮卡住,已然是又惊又怕的话都说不清楚。 “废物!”鴷木旒纮提臂把人扔了出去。深陷沙漠 另一个回过神来的,慌里慌张的想逃跑,鴷木旒纮拔了地上兵校的佩刀就掷了过去。刀锵得的一声插在沙地中,立在逃兵之前,刀光闪闪,有如一道坚实的栅栏挡住了去路。 “铁翼军但有私逃之心,依律行斩。你想去哪?”鴷木旒纮的声音阴测测的流出。 那兵校立即回身跪地,“王爷,小的,小的……只是想去看看路……” 鴷木旒纮当没听见般,下令,“找到祯顗皇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人如蒙大赦,爬起身,开始没头没脑的呼喊,奔走,扒沙,仿佛不如此卖命,连尸体都不会被留下,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迷失在沙漠深处。 在别处的平坦之地,有某种东西在沙地下蠕动,然后突兀的破土而出,居然是一丛沙漠生长的荆草,瘦弱的茎和稀疏的小叶全然不似它昂扬生长的生命力,比之同类,它虚弱无力,似乎随时都会被沙漠的劲风摧残。 嘘的一声风响,一条白色的枝干自沙粒中弹起,晃动一阵,如同一条正在猎食的沙蛇,又突然钻回沙层。不大一会,那从荆草就裤败萎靡了下去,变成了一束黑色的干枝。 沙地再次泛起了涟漪,残枝败叶经不起风浪,居然化作了一缕烟尘飞扬不见,随即几支白色枝干浮出沙面,如划桨般游弋沙浪中,慢慢的一具人体被它们拖曳了出来。 是祯顗。 似乎是因为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祯顗紧闭的眉睫有些抖动,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右臂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一些白色的细小枝条从狰狞的创口中抬头,细细的纠缠着,仿佛是在编织,却很快变色,发暗,湮灭。 粗大的枝干抖动着,伸直展开,在祯顗的头顶搭建出一个蔽日的棚盖,缓慢的渗出一些水汽,集结成滴,坠落在祯顗的嘴角。如此反复动作,呵护甚微。 祯顗终于有了些反应,眼睑微微隙开,注意到了周遭生长期的植物,“扶桑……”低哑的声音,淡不可闻。 一截细枝自棚上延下,似乎是极尽所能的渗出了一滴水,落入祯顗口中。 “……不要浪费体力……”祯顗喃喃道。 细枝抖动着,抚摸祯顗的脸颊,似是安抚,让他休息。 祯顗动了动,“扶桑,求你……送我回去……” 扶桑的细枝摇曳着,表明拒绝。 “你知道……我们可以回去……可以……” 扶桑依然表示拒绝。 “……必须回去……和西越之间……不丹和西越,会破裂……”祯顗恳请道,见扶桑没有动容,他用尽力气的握住那条细枝,“送我回去,这个身体……给你。” 细枝延展着,裹住了祯顗的手,然后刺入了祯顗的皮肤,这是条件达成的表示。 祯顗体力耗尽的闭上了双眼,白色的枝干开始舒展,收缩,竟然退进了祯顗的身体里面。片刻后,祯顗以极缓的速度撑起了身体,一双血红的眸光赫然闪动,表明是扶桑占据了身体的功用。 “白虎,你这蠢货!”扶桑愤愤然的说着,一行血泪滴落,陷入沙地,继而一丛荆草长出。扶桑伸手一抓,荆草霎时枯死,化为黑烟。 扶桑咬牙用手肘撑住身体,却无法站起,只得微屈膝盖鼎力,方才能在地上爬行。 昔日风光无限谈笑皆清雅馨香的祯顗殿下居然在这黄沙尘灰中匍匐而行,满身血污蓬头垢面,如蝼蚁般在一望无垠的荒漠惶惶求生,何其落魄。 扶桑贵为昆仑神树,受身于开天辟地,而成为东天柱,与不周山对立两方。帝俊执掌昆仑后,更是担负起养育太常诸君的重任。他是太古遗下的精灵,昆仑上下都会礼让他三分,人界更视他为生命图腾,他是独一无二的,非比寻常的存在。 凭什么! 凭什么事隔多年后将他从常世之国召回! 凭什么要他从一粒种子开始长大! 凭什么拥有孕育他的资格的是数万年前的祸神! 白虎,为什么你还活着! 扶桑记得分明,太常说诛杀白虎是天帝的旨意,直至元神俱灭方才罢休。他不知道白虎当年犯下的是何等的天责,但如这具属于白虎的躯壳是他再世为人的条件,他心中再存有千般万般不悦不齿,都得下了狠心的护卫到底。不管白虎来这世上是为了生亦或者再死一次,他要的是活下去,了却夙愿,然后尘归尘,土归土,昆仑与天地神人再和他无干系。 念及此,扶桑振奋了些许精神。他现在才注意到,那个重要的元神居然不在这具身躯之中。拥有噬魂力量的元神可是他生长的养分的来源,是何时溜走的呢?人类的胎儿可经受不住那等元神的依托啊,得快点去喀蛰取回才好。 ------------ 第一一五节 转角 无错,偶就是传说中的更新……工作忙,就颓唐……还有过敏反应……夏天很烦躁…… ***************************************************** 喀蜇的气氛日渐紧张,上下行省间的军令往来似乎透着战事临近的气息。城内外,人们纷纷讨论着动兵的缘由,战或不战,祸及何方。 荷鲁伊斯抱着采买的食物,一双桃花带露的明眸不露声色的打量刚刚擦身而过的禁军兵马。 莱恩维尔德蹭了蹭荷鲁伊斯的手肘,“想什么?” 荷鲁伊斯回头,“我也想玩打仗游戏。”笑意中带着孩童样的讨好。 莱恩维尔德哼出一笑,“那就去吧。”转身走开了。 “那我就准备上路了哦?那头动身后就得北上了。”荷鲁伊斯的语气中带着闲聊的轻松,不过他所提及的是与夏扶苏之间的计划:夏扶苏携军南下时,他亦要北上请兵。 莱恩维尔德知道荷鲁伊斯在讲什么,面子上对这即将到来的变化很是淡定,“路上小心,别来和我道别。” 荷鲁伊斯紧赶几步,与莱恩维尔德比肩在侧,“不想一起走?” 莱恩维尔德愣了一下,笑得温润,“我留在喀蛰比较有用。” “你知道就好。”荷鲁伊斯的笑容似乎是对莱恩维尔德的赞许。 莱恩维尔德的眼睛冷了少许,刚刚心下浮动的暖流更是消失殆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如此,得需时处在得当的位置,不多于不空缺,无界限而有距离。 荷鲁伊斯把持的很好,他身为下仆有什么资格逾越呢?莱恩维尔德为了这份沉重于心的感悟而缄默不语,将喀蜇的繁华硬生生的填充在他和荷鲁伊斯之间。 气氛突然僵硬,荷鲁伊斯为人玲珑剔透,多少能猜中莱恩维尔德是心中有所郁结。亲昵的揽住他的肩头,荷鲁伊斯依然笑面春风,“乖乖等我回来,我会来接你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这种体己的话听多了,也就变得肤浅不切实际。不过这次莱恩维尔德没有把这丝不满表露在脸上,微笑着回望荷鲁伊斯,再不动声色的躲过那搁在肩上的温暖大手,“我知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背叛你——这字面下的意思才是莱恩维尔德想说的,亦是荷鲁伊斯要确定的。 解了尴尬,两人又亲亲蜜蜜的靠在一起,边走边闲聊,觅突然自街角转出。虽然彼此都在喀蛰城内有住所,但要说在街头巧遇的几率还真是少之又少。 “巧了,觅上哪啊?莱恩正好要去我那里做饭,一起来怎样?” 相较于荷鲁伊斯的熟稔,觅看来有些局促,“哈哈哈……真巧。啊……今天去不得了,有些事情。” “要帮忙吗?”荷鲁伊斯依旧亲热的客套。 觅连连退开,“啊啊,不用,我先走了。”马上绕过两人,步履匆匆脚下生风的逃走了。 荷鲁伊斯望着觅的背影呵呵笑,“见鬼了他?” “是做贼心虚吧。”莱恩维尔德凉凉的补上一句。 荷鲁伊斯笑眼微瞇,“你在说那个?”偷偷的竖起了小指,“夏扶苏?”闻言,莱恩维尔德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 觅在千巽宫内的身份甚为特殊。进了宫门他是那艾尔王爷,可出了那片殿宇,他就只是个小小的艺馆老板。 虽说在不丹,艺妓之流受官办扶持,行会规正,上有宫廷乐衙管理,下有地方教坊督导,看似体制正统甚有官家森严,可出生自勾栏,怎么说也感觉不干不净。所以当初给予觅一个平民王爷的头衔时,喀蜇城内一片哗然,不过看笑话的人居多。 但是觅并没有像搬弄是非之人所言,一夕攀得富贵飞出苦窑,他依旧住在乐人坊,游离于宫廷之外,似乎他是不是什么王爷都很无所谓。这份宠辱不惊的坦然自然也成为了话题,人们总是对这位身份卑微的皇亲国戚充满好奇。他就像一颗能炸开深藏在千巽宫内神圣皇族逸闻趣事的炸弹,令人遐思甚多又危险不宜用。 夏扶苏会不会引爆这颗炸弹呢?荷鲁伊斯猜不透,夏扶苏对他讳莫如深,是是而非,究竟是不是有交往,交往到哪一步,都不好说。他只是有些介意,夏扶苏去招惹觅所图为何? 看着荷鲁伊斯若有所思的模样,莱恩维尔德从旁拉了拉他,示意着别在大街上看得那么露骨,“放心吧,那两人已经碍不上什么事了。” 荷鲁伊斯贴着莱恩维尔德,笑得粘腻,“真的吗?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相信你的直觉了哦!作为报答,你今晚一定要把我喂饱,不然我会舍不得走的。” 莱恩维尔德被这个恶劣的玩笑逗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人脑筋怎么个转法,为什么可以从正事上一下跳到这等弯弯绕上?脸上不经意就荡漾开了暖润的笑意,陪着嘻嘻哈哈的荷鲁伊斯往他的住所而去。 此间的觅,确实是去找夏扶苏的。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性子急躁心下容不得半根刺头的觅。夏扶苏一封信留得自在,留得洒脱,留得风度翩翩,可那种自在洒脱风度翩翩留给觅的是满腹的犹豫矛盾烦恼。 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封信和玉置之不理,矛盾着是要远离夏扶苏那个祸害还是为了祯顗继续把自己赔进去。 他烦恼,却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这种被单独放在一边置之不理的感觉更加重了他的烦恼。 觅承认自己脑子没那么多弯弯绕,他已经搞不懂他和夏扶苏一场原本简单明晰的交易,怎么就失了重心,变得复杂难懂了。谁来告诉他答案呢? 难道,只有夏扶苏可以? ------------ 外传 ------------ 前传番外——往事谭1 因为在下写文的心情变动,很容易出现风格跳动,所以有人会说偶叙述方式混乱……小白的梦境会出现意识流穿插,真是不好意思啊……但是,貌似这个习惯改不了,特别是把自己融入到情节中的时候,就无法控制文字控制感情的结构……所以,番外的文字结构比较松散,然后气氛会有点凄清……秋天嘛,凉一点就凉一点……开始YY的小觅和小西吧…… ******************************************************************************************* 雪白的落英花。一朵、两朵、三朵……成片成团成堆…… 如同夏雨,稠密的,从高空飞舞而下。 细小的花瓣,擦过树下孩子的眼睑,脸颊,手背……终于落地。堆积在一起,如同初雪般柔软的埋没了土地。孩子也好像被这“雪”冻僵一般,僵直的注目前方。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座掩映在绿意中的白色宫殿。宫门大敞,一片寂静。 连呼吸都变得多余的死寂。 宫门前,立着身材高大的男子,罩着白色的头套,头套上金色的花纹代表了他们的身份——处罚罪人的尊法官。 是了,他们来处罚罪人。罪人,就在那个宫殿里。母亲的宫殿。母亲!母亲! 母亲! 一团白布包裹的人形物体由两名尊法官抬出了宫殿,放在同伴的脚边。一位尊法官打开腰间的金铜水壶,任由清冽的水倾泻而下。水,打在白布上,劈啪的轻响不绝于耳。另一位尊法官手执金杖重重的敲击在布团上,一阵闷声。 杖击完毕,两支金杖齐齐杵地,其余四支叉起布团架在肩头,离开宫殿。 母亲!母亲! 孩子的眼睛依然保持着一瞬不瞬的状态,眼神停留在白布间露出的几缕棕红的细丝。 〈===偶是飞过的分割线================================================================〈〈 “混账!你这统领是怎么当的!” 尕林日科尔俯首在地,无声的承受着王座上的男子的汹涌勃发的怒气。 “再搜!把那孽种找出来,就地正法,格杀勿论!”最后几个字完全是咬牙切齿的。 一只银杯掷地有声! 地上禁军统领的背为之一僵,头依然低俯,半晌,轻轻唤道,“陛下……” “还有什么要说!”一记咆哮止住话音。 犹豫再三的声音,回答道,“臣以为……此事……” “你,和这件事什么关系?还是你也和那溅妇有染!” 盛怒之下,怎有清白! 尕林日科尔鼻尖触地,只怕头不够低,“不不!陛下明察!臣忠心不二,这等犯上的事就是杀了臣也没有胆子做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六皇子西伊斯真身尚未辨明,臣以为,应令太夫院验查清楚再另做发落才甚为妥当……”皮质的手套几欲背被指甲掐破。 “哼,孤做事用不着你来教导!那贱妇,与人私通,人证物证俱在!西伊斯……孤自有处置。” 听着沉闷的声音,尕林日科尔暗吁一口气。陛下的怒火总算退了一点了。 “谨遵圣意。” 〈===偶是飞过的分割线================================================================〈〈 小伊啊,小伊,看妈妈做的花环…… 小伊好漂亮,怎么会这么好看呢,果然是妈妈的孩子…… 小伊金色的头发果然和红艳艳的茶慕花很配呢…… 妈妈好爱你……小伊,我的小伊…… 来自遥远小镇派里的母妃,永远都那么活泼可人,天真无邪,老是改不去那平民的腔调。 妈…… 黑暗里,透出无声的呼唤。 “殿下,请出来吧。” 尕林日科尔跪在宫床前。他带领禁军来到搜查所忽略的易妃的鹭殿,几番察看发现藏身寝殿床下的小皇子。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思念母亲,这个十岁的孩子居然在最危险的地方安然藏了三天。看着蜷缩在黑暗中,有些虚浮的孩子,尕林日科尔心里发苦。 “不……留这……”艰难的声音。 冷,也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清者自清,臣相信易妃,更相信您!殿下的身世总可以大白天下,决不要让您母妃蒙冤啊!”匍匐在地的身体感到深深的凉意,这孩子还能受得? “母亲……”带着哭腔的童音。 尕林日科尔以为西伊斯在哭,连忙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却没有看见半点泪光,“殿下?”他试探着,一点点挪移到床下,低矮的空间对身材魁梧的成年男子来说很是难受。 “父皇,让你杀我?” 突然的发话惊得正在艰难前行的男人抬头回应,却不想一头撞在床底,半晌,才忍痛道,“不……” 这厢的孩子却接过话头,“母亲是平民,我自出生便被后宫编排猜忌。如果不是父皇宠幸母亲,我也不会平安长大。怪只怪母凭子贵的底子不够厚实,我只是排在第六,连父皇的脚边都摸不到,更别说要在浩劫中护住母亲了……王权下命如草芥……你说是不是……” 这不像一个十岁孩子该说的话。可叹世事多变,催人成长得近乎残忍。而这些话中,隐隐的透着什么,尕林日科尔多少有些明了,“殿下,无论您对将来有多少打算,都恳请您出来。古语说,身死如烟灭,生命一旦消逝,一切所拥有的未拥有的可能拥有的都成泡影,其中道理相信殿下比我更明白。” 尕林日科尔没有再讲下去,他知道这个孩子在盘算将来,走一条怎样的路。即使心里有些不安的东西在涌动,他也没有后悔今时今日保全这个孩子的性命,因此,很多年后,当面对诸位在皇位争夺中或愤怒或不齿或绝望或痛心的眼神时,他,尕林日科尔,问心无愧。 〈===偶是飞过的分割线================================================================〈〈 “哟哟,这不是六皇子么,您在老子地盘上一坐,老子可是折大福了!”这是时年幼西伊斯两岁的觅,他单手叉腰,肚一挺,下巴一抬,横扯开嗓门就开始吆喝——刚向乐人坊隔壁妓户的美人姐姐学的吵架姿势,唬人成效可是大大的显著。 屋顶上晚风习习,清爽自在,西伊斯吸了口微风,心中郁结一扫而空,转头看觅,浅笑,“你又和谁学这种怪模怪样来的,鼐统领见了该训你了。” 鼐是尕林日科尔的姓氏简称,全称是那艾尔。 觅脖子一粗,吐气如牛,“谁谁谁怪模怪样了!这叫气质!气质,你懂不懂。我不是你们王宫教出来的,你看着碍眼了?碍眼你还呆这干嘛!啊?啊?”第三个“啊”还没爆发出来,他身后的尕林日科尔爆发了,“啊你个头!”连带一记头锤。 西伊斯的血统问题悬而未决,皇子身份就不能说废就废,朝堂上一帮注重礼法的老臣更是力挽狂澜压下一片喊杀声,这更让国王烦不胜烦,验查一事全权落到太夫院。 国王只看结果。 年幼的皇子没有自己的府邸,而西伊斯又不可以住王宫更不能进监牢,诸如避嫌,回避,安全,饮食……问题重重,太夫院更不便应付,言而总之——六皇子西伊斯暂住到禁军统领尕林日科尔府邸。 每日的生活统领府里照顾的很是周全,闲来和奉命来陪自己的觅斗斗嘴,看两父子打打闹闹,西伊斯过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太平日子——连个暗杀什么的意外也没有,看来是高估自己的了。当然,介于统领府上下警卫甚严,此时更不会有人顶风作案了。 太夫院的证明不日上呈朝上,国王捏着那布帛呈书,面色复杂了好一会:瞪眼,咬牙,瘪嘴,叹气……立在殿外的尕林日科尔心中大石落地。 这事终于过去了! 两日后,王宫的内勤院果然来人迎接皇子。八人抬的软榻轿舆,四面蒙了紫色的纱幔,手扶熏香的侍女随行在侧,轿舆前后皆是重装实弹的禁军列阵。 一行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在统领府大门前,从乐人坊下学归来的觅几时见过这等排场,于是蹑手蹑脚的贴墙脚溜回大门,蹿进府里。幸而禁军中有人知晓他是统领大人的养子,否则以他的行径,那些幽黑泛着寒气的铁剑已呼啸而来。 觅见前庭里老爹正招待客人,便径直回了后院,才知道门口队伍的由来,又一路小跑去到西伊斯住的小院,见一帮仆从正给六皇子殿下更衣梳头。 西伊斯住在统领府也没摆什么皇族架子,平日里着装都是平民素服,一件中衣一条褂裤布腰带一扎了事,头发也都自然而然的散着,蓬蓬松松,天真可爱。今日,侍女纤手将柔软的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露出好看的额头,眉心代表皇族的朱砂,以及左右异色的眼瞳。本该稚气的小脸微微上扬,微眯双目,傲然无视身旁打点的仆从,自有一番威严。视线下移,觅便发现西伊斯已脱去了平日的服色,着了一件青葱的长衣,立领,搭扣,衣角尽数有金线绣制的花纹,他抬起双臂由着左右为他整理衣袖,身后的侍女正给他取扎腰带的丝绦,面前也跪着人系靴子的带子…… 觅确实看得愣了,这真是那个六皇子?脑中闪过王者风范,气宇轩昂这样文诌诌的词汇。走到西伊斯面前虽然还是吊着脸,口气上却弱了很多,“你当真要回去了?” 西伊斯经他一问,才回神似的,偏头,微微一笑,又是一片风味,“是啊,我正想一会找你,你到来了。” “干嘛……” 啪! 习惯性的回以两个字,话音还没落稳,觅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力度劲道,红了半张脸。他懵了半刻,回手就是一拳直上西伊斯面门。 好端端,凭什么要挨西伊斯一巴掌! 西伊斯左手一格,闪去一边,觅扑将上去…… 听到侍女的尖叫,循声而至的尕林日科尔便瞧见两个小孩打得正起劲,倒在地上扭打成团,难解难分,呀呀啊啊的一阵怪叫。幸而内勤院的掌事没跟来,否则场面不知要如何混乱了! 尕林日科尔脸一黑,头上青筋暴跳,大手一抓,一边一个擒住不放,吼,“干什么!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觅死命挣扎,也吼,“老豆子,是他先打我!放开!今不把他打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我就没脸混了!” 四下安静了。 觅直后悔。从老爹口中多少听到过西伊斯母亲的事情,老爹早提过这在六皇子面前是大忌。 尕林日科尔的声音在觅头顶嗡嗡响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遍听听。” 觅扭扭捏捏的嘟嘴嚷道,“我说,放开,我不和他闹了,对不起,对不起总行了吧。” 这厢西伊斯笑吟吟的点头,“这事我的错,我先打他了的。” 正待要训人的尕林日科尔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把二人放了。 见统领回前庭应付掌事,侍从们打了水重新为六皇子梳洗,也顺便给刚调了皮的觅擦擦。好在两个人没指着脸打,两张端正俊俏的小脸才保存完好。 “我今日便回去了。”西伊斯还是语气平和。 “回去就回去,你打我做什么!”觅还怄着气,嘀咕道。 “不是回去了就没机会能揍到你了嘛?”罪魁祸首笑容满面,其情之真诚,堪比纯净的月牙湖,“其实我老早就想揍你来着。” 出来混总要还的,债没还只是时候没到,指不定哪天阴沟翻船,从小在外流浪的觅对这点知根知底。他脸色难看了一把,“切!原来我平时说道你的话你都记上心了的。” “呵呵,没错。其实和你打架也挺好玩的,早知道就不用忍你多时,早早打一场多痛快。” “小人……”觅欲哭无泪。回首他与西伊斯相处的时日,确是处处多有欺辱为难,今日遭到报复,人家师出有名,打得有理有据,可小孩子的心性怎能想得透彻,那一耳光挨得万分冤,烦躁得索性甩手走人,侍从也拉不得。 西伊斯收拾停当,统领府与内勤院交接完毕,两方便在府门前客套作别,西伊斯被扶上骄,四面的纱幔一放,轿夫就起身行道了。 觅突然从府里冲出来,冲着轿舆大喊,“喂,今天的仇我总有一天会找你报的!” 骄子没有停,只是远远的看见后侧的纱幔掀了开,露出轿主人的小半张脸,小手伸出了轿外,对着觅挥手,隐约间好像看见了内里那张好看的脸在微笑,随后纱幔垂下,队伍远去了。 许多年后,觅依然记得当时西伊斯那隐约的笑颜,不同于他平日惯有的温和淳厚的浅笑,那确是孩子才有的纯粹的笑,也是觅第一次读懂他心意的表情——想报仇,就等我回来! 原来,那家伙笑起来真得好看啊!当然,此时的觅还来不及有更多的感叹,已挨了一分加量的爆栗。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前传番外——往事谭2 看完闭幕式很不甘心的来更新……看见花花了……谢谢送花的大人~~~ ********************************************** 五年是多长?一棵苗能长成材,一颗草籽能发成原,一只幼鹰能称雄天际,一群孩子已经要各奔东西…… 觅的个子在拔高,手脚变得颀长,皮肤在骄阳的烘焙下慢慢渡上了金蜜色,麦色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觅的师傅越来越爱夸赞觅,带了这么多年的徒弟,还没教出这般模样漂亮音律又好的孩子,连身子也柔软,难得的材料阿……觅在骄傲的同时,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能够满足他强烈自尊的事情。 终于日子来临了。 据觅后来承认,那是他第一次见世面日子,特别是王宫的一草一木,在他眼里就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他很窘迫的尾随师傅在宫人的带领下,穿过高大的白色宫门,见识栽培在王宫水池里各种奢侈的水中植物,和威严的禁军擦身而过,听闻浣女们的调笑……觅激动得嗓子都在突突的跳。要知道,他是第一次进王宫,更是第一次参加皇子的元服典礼。虽然是作为典礼助兴的艺人,还是个小小的伴音琴师。 因为太紧张,太激动,觅老是想小解,到了后殿临时的休息室他就老跑去方便。终于在贪看一只金翅大鸟后,糊里胡涂的迷路了。 “什么人!” 还没从迷路的郁闷中回神,觅就被一柄黑色的剑尖盯住脑袋。冷汗窜上额头。 适时一道悦耳的声音充盈耳边,“羌李,别伤了他,看打扮应该是乐人坊的人。” 面前的人,个子高挑,手脚颀长,骨架透出少年的青涩,罩身白色的外衣,白净的皮肤遮掩其下。金发,一黑一金的眼瞳,和肩上的金翅大鸟一样摄人心魄。 “想必是迷路了,我让羌李送你回去吧。” 嘴角微微上扬,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跃然脸上。 觅愣愣的走到那人面前,那人微微偏头,依然在笑。 “以前忘记说,你笑得很假,真难看。” 说完,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我说过我会报仇。” 羌李手中的剑呼啸而来。作为负责元服典礼前六皇子西伊斯的护卫长官,此刻他已经大大的失职。 “羌李,你退下。”六皇子依然笑容满面,一手制止羌李,一手轻扶被打的脸颊。“报仇可以,可是你吓跑了曲,你死定了。” 长空万里,一只金翅大鸟展翅高飞,展开的羽翅下,遥遥的瞥见两个大打出手少年,以及手足无措的禁军卫。 》》=================================================================偶是飞过的分割线==》》》》 又是一场元服的典礼,不过地点在禁军统领府,主角是年介15的觅。 平民家的孩子,元服多就祈天告神,拜会父母的恩惠,可是,尕林日科尔和西伊斯达成共同战线,要办场正式的元服礼。前者的理由当然是怀着吾家有子初长成心态要大肆庆祝,后者说当初自己的元服礼觅有参加,应当礼尚往来一番。讨厌繁文缛节的觅,也只有由得那两人采办礼品购置新衣。 觅的身量又长了不少,样貌脱了稚气,五官愈发精致可人,加之技艺好,在乐人坊已经小有名气。尕林日科尔也不是个势力的人,元服礼当日也将乐人坊的熟识一并邀来庆祝,典礼还热闹了不少。西伊斯自元服便出了王宫,在喀蜇城内的尚善坊居住,他与觅交好,对他人又礼待谦和,没有皇族的架子,才并未因他的身份让整个元服礼显得拘谨。 是夜,觅和西伊斯坐在统领府内宅的屋顶上饮酒聊天。 “呵呵,你小时候住的小院就这么留着,到还真方便你往这跑动了。”觅带着三分醉意,红扑扑的脸很是娇艳。 “恩,我倒是挺喜欢这院子。”西伊斯躺在屋顶上,望天讷讷的回应。 “想什么呢?” 傻瓜才不知道这家伙有心事。 “想你啊。” 噗——一口酒来不及咽下全喷了,“哈哈哈哈……我有什么好让你想得。” “想你这人怎么就光脸顶事,脑子就那么笨呢,说话也不经大脑,老是直来直去的闯祸……” “打住!当我喝醉了,没听见你在讲什么。”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无忧无虑的真好。” 西伊斯安静下来。觅觉得不怎么自在。忍不住推了推旁边的家伙。 “父皇病了,我从太夫院那打听到的消息。” 这里不得不说说西伊斯这些年在王宫的处境。 在觅的眼里,皇子是国王的儿子,生下来就养尊处优,荣华富贵,享受一生,他并不懂其内里残忍的生存法则。国王没有在事实面前低头,一直对西伊斯很冷漠,两父子几乎不碰面,见上也多是礼节的问候。西伊斯的生存完全依靠他独到的弱者形象。这一代的国王天生好战且好女色,内宫算是庞大,当然深宫寂寞更为显著,女人的心性甚是敏感,稍有不注意就能刺激她们泛滥的悲天悯人心态。西伊斯利用这点博得了父皇几个未生育的宠妃同情,而在其它兄弟面前也刻意隐没自己,还甘愿成了自己二哥的跟班。保住了生存,地位却实在低微,因此,当初元服也只是借了大他三月的五哥东风。 以西伊斯的地位何以在太夫院探听国王的消息呢? 觅没有多想,缓缓的答道,“是吗?你要回王宫?” “呵,怎么可能……他没让其它人知道这消息……?”西伊斯浅浅的说。 “你说什么?” “没……” “喂,说清楚点!” 沉默半晌。 “如果我当国王,你说怎样?” 觅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人。“那不可能吧,皇太子……” “如果我不折手段,杀了几个哥哥,逼了父皇退位,登上王位……”西伊斯看着觅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你觉得如何?” “你不是都计划好了吗?”有种被人耍了还傻乎乎的给人玩的愤怒,觅瞪着西伊斯,“你计划好了问我做什么,我怎样关你的事吗?” 西伊斯还是当初他认识的西伊斯,内敛沉稳,礼貌温和,好像能迁就他所有的坏脾气。可是,西伊斯的心思越来越深沉,内里是个巨大的黑洞,掩藏着一只野兽,一旦有人进入到他的陷阱必死无疑。元服后他出过征,点过兵,更理过政,虽然一直没有正式的功名地位,但那时时流露出的运筹帷幄未雨绸缪却是其他望尘莫及的。每当看到这样的西伊斯,觅心理升起莫名的厌恶,说不清楚对什么,对谁。 “我……心里……有些怕……” “你怕什么!以你能怕什么!我这种笨蛋才会怕!你知道会死多少人,会牵连多少条命,会毁了多少家庭,像我这样的人还能保住自己饭碗多久!?”觅的声调忍不住提高,他的世界只有这一方天地,他不懂得博古论今,但是师傅传授给他的戏文里面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故事他记得真切,他的琴才能传达那些枉死的悲切。 “我知道……” “我怎么忘记你那么聪明了!隐忍,计划,最后义无反顾的实施,你是集英雄与小人一身的人!你的身体里流淌的永远是家族嗜血好战的血!” “是又怎样,可是我不像他,他把生杀视做儿戏,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他!听着,要实现目的,必要的牺牲是有的!”西伊斯终于也开始为自己辩解,他不懂觅莫名的急躁焦虑到底为何,这么多年来,理解自己的只有觅了,这个莽撞的平民从来没有同情可怜过自己,他们的友谊是真挚毫无怀疑的,所以和他一起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城府计谋,只是,“你不要把什么都看得那么天真!” “对,我就是天真!当初我父母死了,我也照吃照喝照睡,我他妈的还天真的以为当小偷能发家!”无法忘记父母在战火中渐渐被烧得变形发黑恶臭的尸体的模样,那种遍求无援恨透天地的感触恐怕西伊斯从来没有体会过。现在,面前的朋友也要像他父亲那样点燃战火,烧尽多少无辜的灵魂,为的是走上王位争夺的道路。“我他妈的天真的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那你说我怎么做!放过他?他放过我母亲了吗?如果,如果不是你爹保护我,他会放过我吗?你知道我一直以来过的什么日子?你懂什么!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该偿还我的!” 那一夜的争吵,持续了很久,两人边吵边打,统领府的仆从听闻动静上了屋顶,又劝解不下,只得请来当家的,尕林日科尔让护院动手才分开两人,只当是酒喝多了,分别送回房去,没多过问。 隔日,西伊斯回了尚善坊的府邸,再没来找过觅,觅也不在乎,练琴表演一如往常,只是那晚两人吵架的原因和内容只字不提,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偶是飞过的分割线==》》》》 再次见到西伊斯,是他登基大典的前夜。 觅看着身着王储服装的西伊斯仿若隔世,近一年未见,西伊斯愈加成熟,虽然他只长了两岁,言谈举止间却有了大人的风味。觅立在宫门前有些不自在。 西伊斯主动上前拥住觅,觅更是不知手脚要如何动作。 “我很想你,朋友。” 身体传来强健的手臂收缩的力度,以及两颗心的跳动节奏。 我也想你…… 西伊斯开心的拉觅进了内室,里面已经布置了一桌酒席,餐具只有两副。西伊斯把觅按在位置上坐好,提了酒壶为自己和觅各满上一杯。 “为知己,干杯!” “……干杯……” 觅觉得自己在做梦,那场争吵仿佛没有发生过,两个人还是那样无拘无束的把酒言欢,看着西伊斯兴奋的脸,他失神的淡淡微笑。 “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看?”西伊斯忍不住调笑。 “嗯,你什么时候都好看,特别在笑的时候……”觅轻轻地说,仿佛沉醉在对方的笑颜里。 “你还是没变,坦率,还傻傻的……” 觅一个激灵。一切都不是做梦,两个人吵架是真的,自己一直忽视他是真的,王位继承的烽火硝烟是真的,面前的人明日要成为国王,是真的…… 西伊斯继续侃侃而谈,觅听着并不真切,只是茫然的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惯性的回应着。 为什么,明明你还在我面前,却如此的遥远……越来越远……明日登基大典上,恐怕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你献舞…… 觅一直想自己的心事,不觉西伊斯的话越来越少,最后人趴在桌上没了声响,觅回神过来,轻轻的唤了几声,料想他是喝醉了,起身到他身边,正欲伸手扶他去休息,停了会,垂手。 还是叫人来照顾他吧,毕竟身份有别,“来……” 一只温润的手拉住觅。觅惊得不敢动。 西伊斯摩挲着觅的手,头慢慢的靠上觅,贴在对方还算柔软的腹上。从觅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金色的发在自己肋间磨蹭,忍不住去推他。 “别走……我害怕……别留我一个人……”西伊斯的手执拗的缠在觅腰闲,头依然低低的蹭着觅。 觅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以为自己也喝多了,他竟然有些高兴看见如此脆弱的西伊斯,他没有再推他,“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要我同情你?” “……是又怎样……只要你别离开……” 一个月后,觅的师傅和几个师兄弟踏上去云罗的旅途,觅依然留在乐人坊,开始经营起他的舞台。 不得不承认,西伊斯的可怜战术非常成功,完全打消了觅远走他乡的念头,事后,他虽然有所自觉掉进了西伊斯的陷阱里面,但自己确是被他点中死穴。认识这么多年,彼此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吃什么样的套,觅也认了,毕竟他是西伊斯唯一的朋友,他怎么忍心这么弃他而去。再说了,有西伊斯撑腰,荣华富贵还不是伸手就来啊,自己里子面子都赚了,多好! 自此,一对损友复活,平平静静,开开心心,打打闹闹,又飞逝了十个年头…… ************************************************************************* 想看这两个人的暧昧戏?……有点远啊……哈哈哈哈……偷偷的爬开……要进入正式情节了,开始郁闷吧……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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