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一）奇遇 更新时间：2011-02-16 和她相识是在9年前3月的一个晚上，南方初春的天很早就黑了，冬天的脚步还没有远去，到了夜里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忙完一天的工作，在食堂里吃过晚饭才回到家里。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房子，感觉很是寂寞。空荡荡的客厅里更加显得清冷。 我没有开电视，刚刚春节过去没多久，电视里大部分都是原来春节时的文艺节目重播，让人看了索然无味。走进书房，打开台灯，看了一会儿专业书后，感觉更加冷清，匆匆洗漱完毕就钻进被窝准备睡觉。突然丢在床头的手机“滴滴”地响了，条件反射地心头一紧，以为是病房有什么事情发生，要我去处理。 “滴滴”声音响了两声后就停止了，原来是条信息，也怪我太懒，把信息和电话音设置成一个模式，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号码，发觉很陌生，不过内容倒让我心惊：“你到底爱不爱我？！！！！”。 那时刚过完年没多久，去年刚搬进装修好的新房，老婆过完年就到附近的城市上班去了，平时也就一个人住。一般白天的时间就在医院里度过，家也就是晚上看看书，上网查查资料的地方。 双方父母和亲戚都住在临近的县城，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所以平时活动非常少，也没什么应酬。日子比较枯燥，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更加感到孤独。出于无聊，我顺手回了一条：“我都不认识你，到底要我怎么爱你？！！”心想：反正是外地电话，不怕他（她）会找我麻烦，还可以打发点时间。 没想到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你怎么能这么说啊！！！你要对你做的事情负责！” 我哑然失笑：怎么碰到这样一个人，还和我耗上了，这黑锅不能背！！也不知道自己发错了信息？!看样子可能是个笨女人！不被骗才怪。不过想归想，还是回了句：“负什么责？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去年的今天，你怎么对我讲的？” 我不仅有点啼笑皆非：“去年的今天！我结婚刚刚一个月！！天天陪我老婆，一天24小时还嫌不够用，怎么能出去和你约会，还能对你讲什么啊？是你搞错了还是你看到我的魂了？！”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当时你是怎么对我讲的，现在你要我怎么办？！5555555……” 从字里行间让我明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年轻的女人，至少年龄不是很大，而且肯定是受了失恋的打击，不过是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越聊越清醒，也越来越好奇，忍不住就继续聊了下去……那晚一直到凌晨4点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发现有条未读信息，是那号码发过来的，看完后随手就删掉了。收拾好东西走出家门，挤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三月开始病房就比较忙了，那天白天都在看病人、写病历、做手术，也就把这事情忘记了。 晚上下班后在外胡乱吃了点东西，回到家里。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拨通了老婆的电话，在电话里和老婆小雪聊了会天，说一说最近的生活，家里的情况等等。等挂上电话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一条未读短信显示在屏幕上，看看号码，还是昨晚那个号码，不过这次对方好像清醒了过来，一开始就和我说抱歉，我则一笑了之，没往心里去。那天晚上我们又聊得很晚…… 以后晚上基本上都是这样在互相往来的短信聊天中度过，我是出于无聊，寂寞的生活中有个人聊聊天也是种很不错的选择，何况对方还那么神秘。我们无所不谈，有时两个人也在试探对方，想了解对方真正是什么样一个人。不过奇怪的是最开始俩个人又都约定不打电话，不见面。这就更加具有了挑战性，让我寂寞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这么聊了一段时间后，经过反复思考，我还是告诉了她（他）我的真实情况，当时心想网络不就是那么回事么，借用曹雪芹先生的名言：“假作真时真亦假”，你就是真话别人也当是假的，何况号码还是外地的！要想见面还困难着呢。告诉了以后还有点忐忑，过了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也就放下心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白天在医院上班，晚上基本在和她在聊天，那时我只是猜测她是女的，也没去问她性别、年龄等私人问题，想想没必要去问这些，懒得伤神。只是聊多了以后才想起问她名字――不可能一辈子和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聊天吧！！ 没想到她迟疑了好久，当我都快放弃这个问题时，她的信息回来了：“我叫‘邓小静’”。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取个这名字？她捶了我一下，脸红红的：“谁叫你那时在手机短信里什么话都敢讲啊？！别人以为你是个色狼咧！…不过你还真是个色狼！！我也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啊：什么名字、单位、年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自从有她（他）（当时都没有去深究对方是男是女）的陪伴，时间比原来过得快多了。我和小雪两地分居，平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每天上班下班值班，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医院里。 从当医生的第一天开始，父母就教育我们：病人到了你手上，那就是信任你，你就得替他的健康负责，尽自己的努力帮他们解决问题，多听听他们的诉说，为治疗方案提供帮助。尤其是刚刚进院的病人，有很多出于各种原因隐瞒了自己的病史，如果不让病人信任你，有时会绕很多的弯路。这就迫使我们这些直接和病人打交道的医生必须花费很多的精力在医院里，自己的时间也就非常少了，对对方的思念也只能在空闲时间通过电话来诉说。 每月我都只能利用某个不忙的周末去潭城和小雪相会。那时交通还不发达，每次去那边都要在路上花费两个多小时，风吹雨淋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干劲。每次临走时，小雪都依依不舍的，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毕业的时候她和单位签了五年内不能考研的协议，我们也只能这么苦熬着。到底还要赡养双方的父母，还要还买房子借的亲戚朋友的债。 过了大概三个多月，对方突然换了个号码和我聊天，我很奇怪，问道：“怎么换了号码了？” “那个号码是我外地的手机号码，平时就是和家里人发发短信用，这个号码是我在这里的号码。” 我调出信息中心号码一看，愣了好一阵子：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我有点后悔了，不过想想多亏我们有约定：不打电话不见面！ 时间转眼就过了两年，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和她的联系也仅仅停留在短信聊天上。这期间有时也有那种很想见见对方的冲动，但有时是我坚持，有时是对方坚持我们的约定，一直阴差阳错没有见过面。 虽然生活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上班、下班、值班、手术、往来于省城和潭城之间，但如果哪一天没有她的短信，或和她聊上两句，我就有种失落的感觉，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好像她和我说过她的生日，那晚我问道：“你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那天网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聊天进行得很不顺利，发过这条短信后就再也没有信息过来，我在等待中带着疑惑进入了梦乡… 其实当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就是她说要什么我还不好怎么把礼物送到她手上：和她的约定就是不打电话，不见面。该死的约定！ 接下来的两天，对方没有和我联系，没有她的日子我开始有点胡思乱想了：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是这么想，也试着拨打过她的电话，每次在还没有接通时就又挂了，该死的承诺！让人受尽煎熬。有时甚至还在想，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生日那天，正好没安排手术，上午在医院处理完病人，又想起了这事情。和值班医生交代了几句就溜出了医院。在王府井商场转了半天，最后问了个女孩才找到资生堂专柜，在看得云里雾里后才找到以前她和我说过的那种洗面奶的型号，请售货员小姐打完包。看看手上的东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的念头，在这种念头的支配下，我来到鲜花柜台，请售花的小姐扎了支红玫瑰。 拿着这两样东西我站在商场里犯了愁：往哪送啊？ 想想还是给她发了个短信：“丫头，生日快乐，今天没课吧？（以前聊天时我推测出来的信息）” “没有啊？！你怎么知道我没课？” “没课能出来收生日礼物不？” “什么礼物呀？” “不告诉你，你看到就知道了，可我不知道怎么送给你。” 过了一会儿，信息又过来了：“你这样吧，你现在在哪？” “我在王府井啊。” “那你知道王府井有那个寄存箱吧，把东西放箱子里，密码发给我就行了，我过去拿。” “好主意，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我不由得赞叹道。 “嘿嘿，才知道啊，不过你不许在附近转悠哦。” “才没那么多闲心呢，我回医院去了。” …… 忙完这些已经是中午了，看看外面晴朗的天气，蔚蓝的天空，发觉好久也没有碰到这种天气了，我所在的城市虽说是省会城市，但环境保护当时并不重视，所以大多都是灰蒙蒙的。遇到这样的天气令我的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起来…… 下午回到病房，病房也没什么事。正在值班室玩手机游戏时，信息来了，是她的：“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刚拿到，后面是个笑脸的符号”笑了笑，心里也很高兴，顺手回了句：“高兴就好，生日快乐”。 早就知道这丫头是个鬼精灵，中午告诉她密码后，她还一个劲地要求我不要在旁边偷偷的等，只是说自己会去拿，时间不确定。我惦记着病房的病人也没心情去干这种事情，也不屑于干。不过也真服了这丫头，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出来。想到这，我的嘴角明显地往上翘了起来… 慢慢的随着时光的流逝，她也渐渐地融入了我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和她的短信聊天。看着飞涨的手机话费还是蛮心痛的，正好移动搞活动，办了个包月的套餐后费用才降下来。我们还是在坚持着我们的约定：不见面，也不通电话。女孩被我的博学多才所吸引，也佩服我的博闻强记，和我的短信聊天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转眼又过了半年，有天突然问她：“我们认识三年了吧？” 她愣了下：“你说是骚扰你的那天么？” “嗯，好像过五天就是整整三年了吧，有什么安排？你也认为是骚扰我啊，呵呵，做得出来。你那时为什么就偏偏选了我这号码来骚扰呀？” “……不问这问题行么。我拒绝回答你也抓我没办法，呵呵。” “那我不问了，不过这是我最大的疑问了。” “那你就慢慢想吧，这样你就能永久惦记着我了。” “你这小丫头，想找打是吧？” “你来啊，嘿嘿，只要你敢来……” “呃……，不聊这些了，活动我来安排吧，别担心，我记得我们的承诺的。还是和你生日那样，等着收礼物吧。” “你也一样，晚安，好梦，我会想你的……” 五天后打开自助寄存箱，不禁有种怪异的感觉，静静地躺在箱子里的东西和我送给她的一样！！ 那天晚上，我破例没有下班就回家。一个人坐在穿过城市的江边，旁边的红酒已经打开了（当外科医生基本上没有不会喝酒的，锻炼也锻炼出来了），看着卡片上的留言，心里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那天我们都只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这三年来的陪伴” 那一夜，在同一城市的不同地方，有两个人都一夜无眠…… 第二天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忙碌，一天、一月、两月、三月…… 很快，我和小雪毕业五年，都顺利地通过了晋升，成为了主治医生。小雪和单位的协议也到期，可以考研了。经过多年的压制，小雪已经在积极准备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由于平时还要上班，接电话的时间都少了，这让我更加感到寂寞，让我有点害怕下班回家，害怕一个人面对冷冷清清的房子。 和她也还是只在手机上聊，越聊越发觉我原来喜欢看各种各样书的优点就明显地显露了出来。聊的范围越来越广、越来越深，天文地理，古今文学，正史野史，很多东西她这学文学的也没有看过，有时从她的话语中明显可以看出她对我知识面广和深度的惊讶。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 聊到热烈时忍不住都想见见面（好奇心每个人都有的），不过想起两人的约定，也只有作罢。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言语间的暧昧气氛也越来越浓…… 但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出她的真实情况，我也只能从文字中去探索――一个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比如有一次说到她在西城那看到一辆小车时，心里就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但最终没见到人时的失望，我猜出那人肯定是她前男友，条件还不错。说到要英语四六级监考就猜到可能是个大学老师。后来和她聊起这些时，她瞪瞪地看着我：你好可怕，我难到就那么神秘？让你有这么大的好奇心？我笑了笑：你还不神秘？那时我可只有你的一个号码，连你是男是女，是匹格还是dog都不知道？！嘿嘿，祸从口出你忘了，不过现在你也没什么秘密了，都被我看光了，一边还故意色色地看着她，女孩羞恼地举起小手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咬着唇，在我身上“狠狠地、狠狠地”，轻轻地一阵乱擂：看你还说，打死你这坏蛋…… 省城的六月已经开始热了，医院的外科病人也渐渐少了，我们忙碌了的几个月也快到头了，但即使这么忙，每天晚上还是要和她聊聊。 这天晚上，照例给她发了条短信：“亲爱的，在干嘛呢？” 十分钟过后，短信没来，我想是不是这丫头在逛街没有收到。又发了一条：“在逛街么？怎么不回话呀？” 还是没有回音，那晚上到睡觉前一连发5条都没回，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了，当时也没在意。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杳无音讯，实在让我忍不住了，终于拨出了那个三年多来已经熟悉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留本机号码请挂机，留言请按2” 那天反反复复拨了无数次这个号码，电筒里冷冰冰的话叫我恨不得砸了移动公司：怎么会这样呢？ 接下来的日子在旁人眼里好象没什么改变：太阳还是照常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雨照样的下，风也照样的刮……但我的心里却象被什么堵住一样，有憋闷的感觉，并不是我这时已经潜意识里爱上了她，而是生活中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喜欢和她天马行空聊天的感觉，喜欢互相口花花的胡言乱语，喜欢和她讲那些不能和亲人讲的事情…… ------------ （二）生病 更新时间：2011-02-16 以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和她认识前的状态，还是照常上班，做手术，去潭城和小雪见面。有时也拨一下那号码，直到有一天，那边传来了“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心终于平静下来，没事就好了，总比出意外的好。不过有时还是会想起她，想起以前和她聊天时的点点滴滴…… 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毫无征兆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以后还能再见到她吗？再见时又会是什么情况？谁也无法预言，谁也无法说清楚。所有这三年多来的一切，对我来说好象就象是一场梦，一场刻骨铭心的梦……春梦了无痕！ 人人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句话看来不错，随着她人间蒸发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远离，对她的记忆仿佛也越来越淡，偶尔十分无聊时才会再去拨打那个早已停机的号码，希望听到那熟悉的彩铃音乐，但每次都是那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她真的从我记忆里消失了吗？我也说不清楚。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很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了中国的大部分地区，医院的病人激增：感冒的，心脑血管病发作的，摔伤的，各个医院都忙得不亦乐乎。我还在规划着等小雪回来参加研究生考试期间好好做几餐饭，给她补补身体。 那天刚查完房没多久，我的电话铃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号码是潭城的，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接完电话，我立刻和主任请了五天假，拦住辆出租车就赶到了潭城。 下了出租车拿出三百块钱仍在车上就往医院跑，出租车司机在后面大叫：还要找你钱啊！我也没有理他，直接就冲进了住院部。 到了小雪科室，问明小雪的房间，和听到消息赶来见我的小雪科室主任一起推开了小雪病房的门。房间里的情形让我吓了一跳：小雪躺在洁白病床上，容颜憔悴，原来红润的嘴唇已经龟裂开、苍白，原来洁白的脸庞透着一种病态的红晕，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床上，鼻孔里塞着输送氧气的鼻导管，左手、左脚都扎了针，旁边的输液架上挂着大大小小好几瓶液体，看情况是两路静脉液体同时输入；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心率比较快，有一百二十几次，血压显示也偏低，刚好在休克血压附近，床旁栓着连接导尿管的引流袋，看得出来，病情很严重。 看到我们进来，坐在床旁的一个小护士站了起来：“主任。袁医生，你来了，小雪姐姐今天早上来上班时，就说自己昨晚有点发烧，查完房没多久就突然晕倒了，主任带着我们抢救了好久，当时都休克了，现在好一些，不过还没醒过来。” 主任对小护士说：“你先出去休息下，辛苦了。小袁来了，我们的压力就小多了。小袁，事情是这样的……” 主任把事情原尾地讲述了一遍，“现在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危险，太劳累了，很容易患大叶性肺炎的，特别是年轻人。她也太大意了，自己是内科医生，以为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可以了，没想到弄出个感染性休克来。现在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 “谢谢你，戴主任，您先忙着，我有时间再和您聊聊。”我感激不尽。 脚下没停，快步走到小雪床前，握住了小雪的右手。病房里开了暖气，但小雪的手还是冰凉的，我的心一痛。 主任在我说完就带上房门走了出去。我坐在床旁，一手握着小雪的小手，一手抚摸着她的额头。额头滚烫，我贴着小雪苍白的的脸颊，感受着她细微的呼吸，我在心中不停地呼唤：“小雪，醒过来！小雪，你听到了么？一定要活过来，你答应过陪我一生一世的......”。 身旁，小雪似乎听到了我心中的呼唤，许久许久，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我紧拥着小雪软软的身子，平时对病人的镇静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忽听旁边小雪呻吟了一声，顿时如闻仙乐纶音，我兴奋得声音发颤的唤道：“小雪，亲爱的，我来了。” 又过了半响，小雪强撑着应了一声，我大喜，紧了紧握着的小雪的手掌，眼见小雪疲惫不堪，仍是睁不开眼来，生怕她再昏睡过去，我忙贴着小雪的耳朵说起话来：“小雪，你快点儿醒过来呀，你喜欢我抱着你说话，等你身子好了，老公天天晚上抱着你，陪你聊天，好不好？” “小雪，我舍不得离开你。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懂事开始，一直到小学、中学、大学。只有这五年才分开得久一点，可我们很快就又要在一起了啊，我们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呢，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对了，你还没给我生孩子，等你好了，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和你早日生一个，不！生一对小宝贝儿，让你一刻也闲不下来，你喜欢么？你和我还有爸爸妈妈要照顾啊。你要活着才能陪我去做这些事，要不然你老公我就要再讨一个漂亮妻子，陪她聊天，陪她散步，陪她养……” “不……不要……”，小雪的身子扭动了一下，忽然呻吟着说了一句。我的话一下子停住了，半响，才从猛抬起头，狂喜地盯着她。 白色的灯光下，小雪的脸蛋仍是一片病态的嫣红，干裂的嘴唇有了点血色，那种灰白的气色也不见了。她长长的眼睫毛抖动了半响，微微睁开眼睛，却又疲倦地闭上，呻吟着道：“老公，是你么？人家……好累，不想睁眼”。 我忙不迭地道：“好，好，不睁，不睁。你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听到两个人怦怦的心跳声，我感觉小雪的小手渐渐有了暖意，用脸颊轻触她的额头，已经只是温热，看看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心率已经降到正常了，我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明明自己也是学医的，但碰到自己亲属，尤其是很亲密的人生病还是会方寸大乱。 后来有人和我谈起我们医院两个老教授给他们的孙子（外孙）做阑尾炎手术的事情时，觉得很不可理解，他们可是我们医院普通外科的头两号人物啊。我很理解地笑了笑，说道：“关己则乱，这话是真的。他们是想得太多了，也怪不得他们会做了四个小时。要是一般的医生，下刀时没有那么瞻前顾后，半小时时间或许差不多了。” 又过了半响，小雪喘息一阵。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她打量着一脸焦急的我，爱怜的道：“老公，我感觉好多了，你……你休息下吧”。 我嗯了一声，稍稍移开点身子，只是俩个人的手还是互相握着。小雪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又轻轻地道：“老公，我还想听你说话”。 “嗯！……说……说什么？平时都是我睡着，你趴在我耳边说啊，”我有点发愣。小雪微带羞意道：“象……刚才那样的话儿，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听……老公你说过，我好喜欢听……”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刚刚抢救过来的小雪身体很虚弱，病情也经常有反复，抗生素都换上了最高档的，常年在医院工作的人，身体内的细菌都具有耐药性了，一般的抗生素根本就没有作用。 那几天下来，我睡眠很差，很容易惊醒，精神也变得十分憔悴。连剃胡须的时间都没有，帮小雪接大小便，给她翻身，陪她说话…… 通过我们的努力，小雪的病情慢慢地恢复，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很快就能进食了，那对我来说是件高兴的事情。每天早上我很早就爬了起来，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给她端来她最爱吃的加了菜心的馄饨，看着她吃得香甜的样子，我也很高兴。 这天，我们正在病房里说话，小雪突然问：“今天是几号了？” “已经是一月十五号了，怎么啦？” “我的研究生考试啊？！那不是错过了！！”小雪一脸的沮丧。 “丫头，你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养好身体，差点命都没有了，你还惦记着这事情啊。你这病就是你太努力，不注意休息引起的。以后再说，机会有的是。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在一起啊。” “你以后要注意，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一定要别太累，身体是自己的，健康很重要的。”我又加了句，“我已经和我们主任又多请了十天假，好好陪陪你。” “好吧，老公，今天外面天气蛮好，陪我出去走走吧。”小雪一脸的甜蜜。 “那你要多穿点衣服，外面的积雪刚刚融完，还比较冷。我去给你拿衣服。” 等小雪完全康复，时间也到了这年过春节的时候。由于小雪生病的缘故，今年就不用过年值班了，那天我和小雪办完出院手续，带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回到了省城。 把家里整理整理，我到医院和主任说明情况，又和小雪回到老家。克想而知，回去当天我就被骂个狗血淋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家里通下气！ 我没有做声，心里在想：你们去？又不懂医，去了也是添乱，我们还要照顾你们。也就任他们说去了。 那年的春节过得很愉快，由于小雪的缘故，我也不用值班，一直在家和家里人过完元宵节，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单位。这段时间的忙碌让我无暇去想拿个已经消失了的电话号码和还素未谋面的人。 ------------ （三）陌生的电话 更新时间：2011-02-16 半年后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医生办公室和几个同事在闲聊，突然护士办公室那边有人叫我名字：“袁医生在不？来接个电话。” 我走了过去，喊电话的人悄悄地对我说：一个奇怪的电话，也不说找谁，好像是咨询什么问题的，看你能处理不？” “喂，你好”我拿起电话筒。 “喂，你那是中山医院吗？”一个柔柔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嗯，请问你有什么事？”我一边回答，一边用奇怪的眼光看旁边的护士：“又不是找我的，干嘛要我接啊？！”旁边的护士苦笑了下：“她说要找医生咨询下，正好你在，就是你罗……” “哦，我有个朋友最近老咳嗽，咳鲜红色的血，一口一口的，好吓人哦” “有多久了？” “大概1个星期了吧” “那他很瘦吗？” …… 大概聊了20来分钟，坐在旁边的护士长实在忍不住了：“你和她罗嗦那么多干嘛？要她去看专科门诊撒，你又不是呼吸科医生，快点打！我要用电话了” “那你明天早上来吧，我带你去呼吸科看看，我是泌尿外科医生，对那不是很专业，我的电话是139********，就到这里吧，办公室有同事要用电话了。” “那好吧，拜拜，谢谢你哦。” 放下电话，扭过头来对叫我接电话的护士说：“下次别再叫我接这种电话了，你们完全可以自己搞定的。”气得那护士狠狠的踹了我一脚：“给你创造机会还怪我！！！看你聊得多开心啊！！！有句话叫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第二天没手术，电话倒是接了几个，没有一个是昨天那女孩的，自己也没往心里去：我已经仁至义尽，来不来就不是我的事了，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很奇怪这事，不过病房事情太多，也就没往心里去。几天后，在手术室劳累了一天的我刚准备睡觉，信息来了：“你最近还好吗？忙吗？” …… 过了不久，又来一条：“你还没下手术台？” 再看号码，一点不熟，加上周公的盛情邀请就勉为其难立马到浏阳河里划船去了，没有回复短信。不过不知为什么没象以前一样把无关紧要的短信删掉，留下了这两条信息。 周末正好轮到我值班，巡视完病房，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hello，thisis***speaking.”，我按下接听键后，也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神经短路，一句英语脱口而出。而这种情况一般都出现在和我很熟悉的朋友当中！ “……”话筒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whoareyou?”我又问了句。 还是没有声音，也没有挂断电话的声音…… 我不禁大为惊讶：谁这么大胆和我开这种玩笑。无名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声音也高了八度：“喂，你哪位啊？电话通了也不说话？电话费便宜啊？！” “请问你是袁道明么？”一个柔柔的女声传了过来。听到这话，我在脑海里飞速地寻找这声音的主人，可是都是徒劳。 对方是女生，我的声音又降了下去：“我是啊，请问你是哪位？我们认识么？” “你这死家伙！突然说什么英语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打国外去了呢！我要你赔……”对方有点不乐意了，口气强硬但很亲昵，听起来好象和我很熟悉的样子。 带着满脑袋的疑问，我终于迟迟疑疑地重复了句：“对不起，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请问您老人家是哪位啊？我们认识吗？”不过声音中明显带调侃的味道――典型没事找事做的口气。 “你没看号码啊？！晕死……” 听到这我才想起我确实没看来电显示，刚才在玩手机，电话一响就顺手接了，不过我对这号码确实也没什么印象…… “怎么不说话了呀，我前几天给你发过短信的，你又不回我短信，害我等了一晚上……” “哦，确实对不起，我那天太累了，呵呵，不过我的确不知道你是哪位，能否告诉在下你的芳名……对不起，护士叫我了，我要去看新入院的急诊病人了，有机会再聊啊。”一边说，一边准备挂电话，心里不禁嘀咕：这病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那你忙吧，记住这号码啊”，语气中明显的带着失望。 其实通过这一次的通话，虽然没有肯定是她，凭我的直觉，在我潜意识里认为，一年前的她又回来了。虽然后来我放弃了再去拨打那曾经很熟悉的号码，并不意味着我把她忘记了，少了一个可以聊天，交流思想，交流相互之间喜怒哀乐的人，对我独自一人在这城市生活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迫切想知道这一年来在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一个人的心情，的确让人难受。 日子又回到了一年前那种状态，不过还是以短信为主，很少通话，两个人也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一点都不拘束。 这天，我刚查完房，短信来了，看到是她的号码，我觉得很奇怪：一般上班时间很少聊天的，这次是怎么了？ 带着疑惑打开了短信：“这次想请你帮个忙，我一个远房亲戚，从乡下来你们医院看病，想请你帮忙照顾下，可以么？” “行啊，你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让他到我病房来找我吧，你就不用来了，免得你尴尬。” “好的，他大概下午会到，具体情况由他给你讲吧，我也搞不清楚。谢谢了。” “哦呦？！怎么这么客气呀，我们是朋友啊，帮忙理所当然，何况这对我也不难。” 下午两点多钟，我的电话响了，是医院附近的电话号码，“喂，你好。” “……你……你好，请问你是袁医师不？”对面那人听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对，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冷……，就是今天上午给你打电话那人的亲戚，她都和你说了吧，我到哪里来找你？”对方好像记起了什么，把刚开始的话咽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你到住院部三楼泌尿外科病房来吧，我在医生值班室等你。”我也没有点明，依然很客气地说道，心里暗乐：这丫头原来姓冷，不会人也是冷冰冰的吧，看多了《聊斋志异》小说的我脑子里浮现出白衣如雪，走路飘飘荡荡的美艳女鬼的形象…… 问明情况后，我带着他找了专科医生看了病，又带他把检查做完，开好药，把那人感动得一塌糊涂。临走时握住我的手，千恩万谢。我笑了笑，心里很是感慨：其实这对我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但对于病人和家属来说确是很大的帮助，如果各行各业都能这样的话，很多纠纷和麻烦都可以避免。 晚上小冷的短信来了：“谢谢你啊，我那亲戚对你赞不绝口，一个劲地说你好，人又和气，说话又文雅，又很热心。呵呵……你真的有那么好么？还真的想见见你了。” “呵呵，我平时就是这样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平时对其他病人也是这样的。不过因为你的原因多陪了下他。” 对方短信突然一转：“那他没和你说我什么吧？” 我暗暗得意：“没说什么啊，那人守口如瓶。而且我也不好问，免得他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嗯，那就好，算你聪明，奖励你一个拥抱（人）（这个图案是我们俩聊天时发明的，具体怎么理解你们自己想象吧）” “嘿嘿，夜也深了，我要睡了，好梦。” “好，88” ------------ （四）生日快乐 更新时间：2011-02-17 转眼又到了夏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街上爱美的女孩子大多换上了夏装，特别是到了周末，满大街的美女，的确很养眼。病房也到了一年中的淡季，看着若大个病房住那么十来个病人，大伙都自己找事做了：旅游的、出去开会的、抓紧时间谈恋爱的、写论文的……总之查完房，没手术的都各忙各的去了。 大病后的小雪身体很久还没有完全复原，让我很是担心，只要有机会就会到潭城去和小雪见面。而每次去潭城都因为坐长途客车花费了很多时间，路上很辛苦。我和小雪仔细商量后还是下定决心买了辆标致307，方便我每个周末去潭城和小雪聚会，这样对俩个人都好。 再次短信聊天，她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可能也是戒备心理慢慢地消除的原因，从聊天的过程中被我从言语中理解到了她不少信息。 她生日那天，我事先也没和她说我的打算，想给她一个惊喜。 下午开车到商场转了转，然后驱车来到理工大学旁边的一个花店，挑了一大把新鲜的百合花，在花店里精挑细选了张卡片，想了好半天，才在卡片上写上祝福，顺便请花店的老板把我在商场买的东西也打了个包。这一通忙活就是半个多小时，那天天气并不热，但我却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忙完这些，我看着包装精美的礼物心里很是得意，想象着她看到礼物时目定口呆的样子，不禁嘿嘿地笑出声来。正暗自得意的时候，花店老板打断了我的神游，疑惑地问：“先生，你这些东西要送到哪儿？” “就送到你们花店隔壁的理工大学文学系，这是她的电话号码，我抄给你，139********，多少钱？” 刚说完，值班医生打电话说有急诊手术要马上上台，连忙付完款，上车直奔医院，老板在后面喊：“先生，还要找你钱啊！！” 等我赶回医院，走进手术室，病人刚刚开始麻醉。麻醉师正在给病人做气管插管，看到我进来，总住院医生走了上来，向我汇报病人的情况：病人最开始就是发烧，不过下面医院的医生误诊了，把病人右侧输尿管结石堵塞输尿管造成右肾脓肿当成一般的感染治疗了，一直等到病人出现败血症的症状后才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送到我们医院来。等病人到我们医院急诊科时已经休克了，右肾已经完全没有了功能，体温高到39.5c，最好的抗生素都用上了也没用，没办法主任只好安排病人办完入院手术后直接送入手术室，急诊手术切除肾脏。本来我可以不用上台的，但那天我们科在医院的医生太少，只好找上了我。 医院的手术室是双层玻璃的，外面一层是茶色玻璃的，不怎么透光，根本不了解外面是什么情况。在强烈的手术室无影灯照射下，等手术完全做完，我的眼睛已经有点发花了，看手术室的任何东西都有点模糊。捶了捶有点发酸的腰，跑到外面手术室过道里，摘下口罩，长长地出了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口罩又带上。回到手术间，看看钟，已经晚上9点多了。这时真的有种虚脱的感觉，又累又饿又渴，随手拿起一瓶装着10%的葡萄糖水的输液瓶，撬开瓶塞，拿着它走到走廊上，一仰脖，“咕嘟，咕嘟”半瓶就下去了，再吸口气，瓶子就见了底。 长长地出了口气，不自觉地舔舔嘴唇，嘴颊还留着葡萄糖的甜味。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值班护士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一丝的心痛和无奈：“算了，你喝了就喝了吧，别告诉我们护士长啊，要不就要扣我劳务费了。你们也没吃晚饭，看时间等下都可以吃夜宵了，这医生也当得蛮可怜的。要是我的孩子，打死我也不让他学医！”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从疲惫中恢复过来，邀请所有在这个手术间的医务人员把病人处理完后一起到外面去吃夜宵，大家都很高兴。 换完衣服回到病房，发觉家属早就等在了病室门口，见到我从电梯出来，七、八个家属一下子就把我围在了当中。七嘴八舌地问：“医生，我们家手术怎么样？” “手术成功么？” “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啊？” “医生辛苦了，还没有吃饭吧？等下一起去吃饭吧？” “医生，他手术怎么做了这么长的时间啊？没问题撒？” …… 等我耐心和家属解释完，病人也回到了病房，家属一窝蜂地涌进了病房，一阵忙乱…… 这时我才有时间再次把手机开机，发现上面有二十几条信息，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不少是她的，懒得回短信了，看看时间估计还没有睡觉，就干脆拨了过去。 “你怎么才回话啊？做手术去了？累吗？吃饭没？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啊？谢谢你……”一连串的话立刻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声音还是柔柔的，不过明显带着欣喜。 “嘿嘿，你猜吧，猜中有奖” “你这人，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一点都没有正型，你这人啊……真的不想理你了”言语中明显带着撒娇的成分。 “呵呵，你一下子那么多问题，我先答哪个啊？” “嗯……” “生日快乐！！我先吃饭去，刚下台，还没有吃晚饭。” “嗯，我……我……我……请你吃饭吧” “啊？！吃饭？你请我？…...嘿嘿，小丫头，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吃夜宵还差不多。今天我也累了，改天补吧，我今晚请刚才一起做手术的医生、护士吃饭，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不过我会记得你这餐饭的，呵呵。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晚上做梦可别梦到我哦……” “那好吧，拜拜，路上开车小心啊！你这坏蛋……” 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原来是几个牌友又在呼朋引伴。已经很疲劳的我在对方的软磨硬蹭下加上自己的牌瘾也上来了，又开车到离医院附近的宾馆和一帮同事打牌一直打到天光大亮。胡乱梳洗下，就匆匆赶到医院。照常查完房，昨晚那个手术病人已经不发烧了，看到这些，大家都觉得又高兴又可惜：高兴的是病人终于救回了条命，可惜的是由于医生的经验不足导致病人肾脏被切除了。对那天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是一个警醒。 ------------ （五）我们爬山去 更新时间：2011-02-17 安排完了一天的工作，看看病房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干了，又没有安排手术，看着下级医生和护士们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就象一台运行正常的机器，我还插不上手。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坐了半天，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想想就这么去睡觉也太浪费这么好的阳光了，还是找点事情做吧。突然她的影子浮现在我脑海里，想起她要请我吃饭的约定。我也知道，那不过是她想和我见面的一个借口，而我又何尝不想和她见面：4年多，一直没见过面，很多对她的资料都是从聊天中得到的，而她的很多情况我都不了解，好奇害死猫啊！！！ “嘿，美女，有兴趣爬山去不？” “……，哦，可以啊，我今天正好没课，你来接我？” “没问题，你到你们学校门口等我吧，我到了那就给你打电话。大概20分钟后到，等会见” 在路上不断在想她的外貌、性格，不会真的象聊斋一样或碰到一个很丑的吧？会不会找人顶替呢？第一句话我该怎么说？随着离理工大学越来越近，我的心也不由得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网友见面的几种可能及见面以后可能出现的结果不断在我脑海里翻腾……我想古时候女人出嫁时上花轿的心情可能也是这样的。 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看了一眼门口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人或者看起来象是在等人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就在车上等算了，正好昨晚也没有休息好，闭目养养神，还可以听听音乐，老实说还真有点紧张。 窗外的阳光并不是很强，还没到盛夏的天气。习习微风吹拂下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在水泥马路上投下一个个流动的光影，汽车cd里流淌出来的是我喜欢听的钢琴曲，斜躺在驾驶位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手机音乐的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刚想骂哪个混蛋把我从梦中吵醒，突然一惊：我等人来的，怎么睡着了，人呢？现在什么时候了？电话是一个老乡要来看病，要我给他安排。放下电话，发觉已经到12点多了，有4个未接电话，十几条信息，而且都是一个人的！我有点发晕…… “喂，对不起啊，我刚才在车里睡着了，你没等我吧，真的对不起啊” “我看到你在车上睡着了，嘿嘿，睡得好香的。”对面的声音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啊，也不知道休息下，大白天都能睡着。要注意自己身体啊” “啊？！你看到我在车上睡觉了？！”听到这，我汗就出来了。 “对啊，看你睡得那么好，就没叫醒你。后来看天气热了才打电话给你，哪晓得你睡得和匹格一样，嘻嘻……我见到你了，比相片上好看多了......” 继续汗……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相片？”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嘿嘿，不告诉你，看你能不能猜到！天气也开始热起来了，今天就不去爬山了吧，呵呵。记住哦，你已经欠我不少了啦，我会慢慢和你算的。下午我已经约了朋友逛街，你好好休息吧。” 听那口气丝毫没有什么不满。我嘘了口气，其实也实在没精神撑下去了，在学校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医院躲进值班室闷头大睡。 躺床上又很后悔的：四年多没见过面，怎么就不能忍忍，见了面好多猜测都有可能得到答案呀！！！真是笨啦，下次再不熬夜打牌了。没想到这次的遭遇竟然戒掉了我的牌瘾！！！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能就是这样的。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女孩的短信到了：“大医生，能再帮个忙不？” “什么事情啊？说” “呃……不是你科可以治疗的病，你可以帮帮忙不？” “你先说啊，不说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帮你！”，我有点奇怪。 “我知道你不大喜欢求人的，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一个老师的爸爸肺炎，要住你们医院。” “呼吸科医生看了没？开了住院证没有？” “住院证？那是什么东西？我问问啊，你等会。” 过了一会儿，“她说她开了，也去联系了床位，说暂时没有，要等几天。” “哦，把她爸的名字告诉我，我明天早上去呼吸科病房看看。联系好了，打你电话吧” “好的，谢谢你。”女孩很是感激，说了一大通。 第二天，我一走进呼吸科护士办公室，护士帽上印着一道蓝带的护士长就叫道：“哦呦，袁大医生来了，难得到我们病房来啊。来视察工作？” 我哈哈一乐：“秋秋，你这是损我啊。好久不见了，很想念你啊，所以我就来了。” “切，想念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可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想当年你读大一的时候找我问路好像还脸红了吧？！那时你连问路都是结结巴巴的哦。”叫秋秋的护士撇了撇嘴。 “那是，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啊！时间也快，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你也当上护士长了，都成孩子他妈了。哦，小意还好吧？”我话锋一转，聊到她的孩子。 “还好吧，越来越皮了。这几天老在念叨你这叔叔怎么不去看她。有空就到我家去坐坐啊，我给你做几个好菜。那时你读书的时候可老喜欢往我们集体宿舍跑，蹭我的饭吃哦。” “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正好和李哥我们俩兄弟喝几杯。”我满口答应。 “呵呵，那好，晚上来啊。你今天不是又来找床位吧？” 我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电脑，只有两张床位是显示今天出院的。“哈哈，到底是嫂子，知道我的意思，我今天来想要张男床，已经开了住院证，肺炎。怎么样？” “别叫我嫂子咯，我比你年纪还小些，叫嫂子让我感觉我真的老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把这张床给你吧，另外那张床要留给一个抢救病人的。”秋秋指着一张空床说。 “那好，谢了，我要他等会来找你。” “谢什么呀，呵呵。哦，对了，别让病人在病房到处说这么快就进来了啊，影响不好，现在床位很紧张的，排队等床的一大批。”秋秋又叮嘱了一句。 “好，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据说前几天儿科还因为床位问题，家属跑到医务科去告状去了？”我笑道。 “嗯，病人太多了，床位安排不过来，也怪不得她们儿科用抓阄的办法解决非急诊病人的床位问题。不过那人的运气也实在是太不好，连着六天抓阄都没抓中。唉……” “呵呵，小病也要到我们医院来治疗，那不造成床位紧张才怪。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晚上去尝尝你的手艺。”我转身出了护士办公室。 按响秋秋家的门铃，就听到里面一个清脆的女孩子是声音：“谁呀？” “我，是小意么？” 门开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扑到我怀里：“叔叔！！小意好想你，你好久都没来我家了！妈妈，袁叔叔来了！” 我一手抱着粉妆玉琢样的小意往客厅走，另外一只手则提着装着红酒的纸袋。 秋秋在厨房里应道：“袁哥来了，自己照顾自己啊，我的菜很快就快好了。孩子她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小意在我旁边跑来跑去，把她很多的玩具都拿了出来，很快乐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菜，我两眼放光。小意坚持要和我坐在一起，秋秋和她爸爸也笑笑就由着她了，可以看出他们很宠这小丫头。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喝酒，气氛很是活跃。 秋秋突然问：“今天你介绍的那个人他女儿不是你熟人啊？！” “嗯，怎么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你还亲自跑来要床位？很奇怪哦。”秋秋看我傻傻的样子，嘻嘻笑了下。 “哦……哦，你说这事情啊。那是我一个朋友的同事，她请我帮忙，我想你正好在那，不找你找谁啊。呵呵，别乱想。” “谁乱想了，嘻嘻，你不会是背着小雪，在和别的女孩在交往吧？”秋秋兴趣盎然。 “秋秋，别问了，吃饭。来，我们喝酒。”秋秋的老公适时打断了秋秋的话。 我暗暗舒了口气，端起酒杯和秋秋的老公碰了碰，小意也端起饮料杯和我碰了碰杯，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回到家后不久女孩的短信就来了：“袁大医生，我那同事说要好好谢谢你。为了住院这事她连着去医院好几天都没有住进去，你一去就搞定了，她很是感激。想请你吃饭，怎么办啊？” “你自己看着办呗？嘿嘿举手之劳罢了，没必要这么客气。呵呵。” “嗯……那不好吧？她今天就已经和我说了好几次了。我又不好说我还没见过你。老推辞还怕我是不给她面子。”女孩很是为难。 我也很尴尬，如果是朋友之间聚会，那我毫不犹豫地就会去。可这带着别的意思的饭局，让人感觉不自在。 想了想，我回了过去：“那你就说以后再说，说我最近手术很多，忙不过来，很多时间都是在手术室过的。” “啊？！你这不是在撒谎啊！我记得你说过这时候是你们的淡季哦。” 紧接这女孩又来了一条：“哦，我知道了，这种借口比较好。她又不懂。哈哈，你这老狐狸！” “我老狐狸？！”我假装生气道：“你才是好像更象那个动物吧，好像还应该加个字，哈哈哈。” “哼……谁骗你了，你自己上当的。现在是谁一直在纠缠我啊。嗯，不对，你这家伙，好啊，你还绕着圈子骂我是狐狸精？！我跟你没完，和你绝交！”。女孩假装嗔怒地结束了交谈。 ------------ （六）出人意料的见面 更新时间：2011-02-18 医院的日子还是那么的紧张而枯燥，对我这从农村出来的人来说，在这座城市里也没有几个亲人，不上班的日子没有什么应酬，很单调。这天我刚从手术室出来，打开手机，正在看未接来电时，电话响了。看号码知道是她来的，感到很奇怪：这几天我们都没有联系过，我还以为女孩真的生气了，或有什么自己的私事。一般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的，这次怎么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什么事情啊？” 对面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哭音：“哎，你怎么才开机啊？是不是在做手术啊？你现在有空吗？我宿舍的女孩病了，你可以来看看吗？我们在理工大学职工宿舍6栋403……感觉好严重的，我怕……” “好，你别急，我这就过来，到了打你电话”，一连串的话让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出于多年的临床经验，我想可能也就是那么大的事情，不过对于没有学过医学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皮下良性小肿瘤也会担心得要命。 所以听到这话，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挂上电话。也没有象平时碰到急诊病人一样不乘电梯，直接走楼梯。乘坐的电梯经过一层一层楼地开门关门，最后终于停到了停车场。把车开上了去理工大学的路，当时是中午1点多钟，马路上也没几辆车，一边开车，一边想：是什么问题呢？可能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吧？ 正开着，电话来了，我按下耳机的接听键：“喂，你好，我是袁医生，你哪位？” “是我咧！你怎么还没到啊，我那同事一直在叫痛，汗都痛出来了，脸也煞白的，你快来啊！” “啊？！这么严重啊，我大概五分钟后到。别急。”我加大了油门。那天运气也好，一路绿灯就到了楼下。 气喘吁吁地跑上楼，稍微平静了下呼吸。有点忐忑地敲开了房门，门开了，我一愣：这丫头好像在哪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是袁道明，中山医院的医生，是你打的电话么？哪个是病人？” 开门女孩看起来不过21、2岁，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清汤挂面样的脸庞，穿着件粉红色的米奇睡衣，拖鞋也是米奇的，粉红色的。让人很难再把眼睛离开，也不由得生出喜爱。 “你好，你终于来了！怎么这么慢啊？！她在床上，你快看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双层床的下铺，躺着个女孩，大概也不过20出头，脸色苍白，偏瘦的。我推测如果不是生病了肯定也蛮漂亮的。现在她好像小猫咪一样蜷在床上，显得是那么小，那么无助，不过神智还是清楚的。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我也没有多打量，急急的问。 “大概30分钟吧，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前几分钟”女孩焦急地站在我旁边，看我给女孩做检查。 摸摸脉搏，好快，又好弱。 “月经怎么样？”这时已经进入医生角色的我，脱口而出，也没注意旁边女孩的脸红了。 “她……她前几天还说有1个多月没来了，平时都还是比较准的”，女孩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赶快换衣服，我先背她下去，她这病要马上住院，可能要开刀！”我也没注意女孩的反应，语气强硬地说。 “啊？！……哦”女孩一脸的惊讶，不过还是按我的安排急急地收拾起东西来。 那女孩别看躺在床上小小的，不过在浑身软绵绵像一滩烂泥样的情况下，可还真有些分量。大学毕业也有7年了，平时有时间也还锻炼锻炼身体，不过平时过度的喝酒、熬夜，也让身体很受伤。 等把女孩背下楼，放在车后座上躺下，也让我出一身汗，感觉身上粘乎乎的，t恤粘在身上感觉很是难受。没过几分钟，给我开门的那女孩也跑了下来，提了一大袋子东西，我也没仔细看，一扭头钻进了汽车，发动引擎，冲出了学校大门，驶上了去医院路。 路上的车慢慢地多了起来，我没有多说话，专心开车。车速比较快，不停地变道，闪灯，也不管城市里禁止鸣喇叭的规定。好几个路口都是在最后一个黄灯时冲过去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女孩也没和我说话，抱着生病女孩的头尽量减少车辆摇晃对女孩的颠簸，不时因为我的急转而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平时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我十五分钟内就到了。把车停在急诊楼边的空位上，抱起后座的女孩就往妇产科急诊跑，站在急诊门口的保安准备拦住我，看样子准备要我不要把车停在那里。我急急地说：“本院的，你帮我看下车，我等下就来，这病人晚了会出人命的！”，说完就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保安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理解地看了看我，就朝我的车走去。女孩也提着包急急忙忙地跟在我后面进了急诊科。 急诊科的效率确实高，很快妇产科医生就赶到了。经过穿刺检查，很快就明确是宫外妊娠。而此时女孩的血压已经快到休克血压了。 我和妇产科医生一边给女孩输液维持血压，一边赶紧联系手术室和妇产科上级医生，急诊办理入院手术后直接进推入了手术室，等快进手术室时，那女孩的父母也赶来了，很快就签了字。这时我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仔细地打量起一直跟在我旁边的她来。 真是个美女！这是我的第一印象。女孩的头发已经扎了起来，成了个马尾巴，换了件白色t恤，不过上面还是有个米奇的图案，下面穿着靛青的牛仔裤，脚上穿了双白色休闲鞋，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女孩从坐在我车上一直到手术室门口都没和我说话，但一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这时看到我像卸了副重担一样放松下来，神色才稍微恢复，但看得出来，还是有些担忧。看到我木呆呆地盯着她看，女孩不好意思了：“喂，你这么看我干嘛？！没看到过美女啊！” “呃……”我有点尴尬，脸也红了。 “这次谢谢你哦”声音柔柔的，和电话里一模一样，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了。 “哦，”我这才回过神来，“没关系，没事就好，你先在这，我到手术室去看看，打个招呼”我没有叫女孩的名字：她没主动说，我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免得她怀疑我调查过她，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嗯，我等你……”女孩对我这提议很是赞同，“那我在这等你” “你还是回病房去吧，在这不知道要等多久，没必要。我忙完了去找你。” “嗯，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女孩一脸的感动。 一走进那女孩动手术的手术间，一个圆圆脸的护士就说，“哟！难得你老人家到我们这个手术间来啊。真是稀客，嘿嘿……。这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也太不小心了吧？！你也太不关心人家了？！……”一串的话就过来了，泌尿外科医生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知道是开玩笑的。我冲她一摆手，指指手术台上的女孩，意思是病人都听着呢，别乱讲。那护士点点头。 “这是我一个朋友同宿舍的同事，关照下啊。你晚上回去不，可以带你一截，不过别让你男朋友看到了，要不他可要吃醋了，哈哈……” “你的熟人当然照顾啦，我们两没说的。哎，我结婚的时候还想借你的车做摄像车，怎么样？今天不搭你车了，忙不赢” “那没说的，随叫随到，保证服务质量。”没想到这句话果然后来应验了，那天她结婚时在接亲上还真出了故事。 从手术室出来，又到病房转了转，然后就再回到妇产科，发觉那女孩还在。“咦？！你还没回去，她没事了，肚子里有2千毫升多血，输了一千多毫升血。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看她自己的恢复情况了。她回病房还要一段时间，现在医生还在缝合伤口。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说了等你回来的，谢谢你哦……”女孩一脸的感激。 “你就只会说谢谢啊？！不用谢，举手之劳。呵呵，忘了请教你的芳名”我没有在这事情上纠缠。 “我……我”女孩有点犹豫，正说着，我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响声。我尴尬地笑了笑，看看表，已经晚上8点了。 “哦，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吃饭去吧。” “好，我请你吧？”女孩那一丝尴尬消失了，关心地问。 “我中饭？好像也没吃，下台就到你那去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还是我请你吧……”女孩有点着急。 “哎呀，随便谁请了，先上车再说，找地方吃去，咦？我车钥匙咧？”我伸手准备拿车钥匙，才发觉原来放车钥匙的口袋里没有东西。我额头开始冒汗了，一个劲地在回忆钥匙到底放在哪里了…… ------------ （七）晚餐 更新时间：2011-02-18 “嘻嘻，在我这呢。”一只白晰的手伸了过来，上面躺着的正是我的车钥匙，“你跑得太快了，车都没熄火。你是个真正的医生，太令我感动了。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同事……”说着，眼睛开始蒙上了一层雾…… “哎，那我们先走了，您两位在病房安心等会儿，应该很快会回来了，有什么困难直接告诉她，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呵呵，我们先走了。您俩位别担心啊。”说着就拉了拉女孩的衣角，和她一起走出病房，其实我是怕这丫头哭，我最怕女人流泪了。 夏天省城的夜晚还是蛮热闹的：做买的做卖的，卖夜宵的、唱卡拉ok的，教育小孩的，夫妻两打架的，当然还有出来乘凉的，小情侣出来压马路的…… 再看表，都快8点半了，也懒得再问女孩了，直接把车开到了金牛角王中西餐厅门口――这时候也只有中西餐厅能吃到好点的东西了。 走到门口，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女孩明显的脚步停了一下，脸也红了，我也没在意，直接就走进去了。 餐厅的灯光并不强，有点暧昧的味道，里面就餐的人也不多了，还有个长发美女在弹钢琴，很有情调。 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员拿上菜谱，还是照我自己的习惯首先女士先点，这时我才注意到女孩脸上的红霞还没有完全消退，心里暗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女孩会脸红。 女孩看了下菜谱，说“还是你来吧，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无所谓。” 这时的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既然女孩这么说，我也就看也不看菜谱，张口就说：“一个麻辣肚丝的煲仔饭，一份水果沙拉，一份泡椒凤爪，一碗白米粥……嗯，美女，你吃什么？” 嘴已经有点合不上的女孩发觉自己的失态，尴尬地说：“啊？！我啊……，我就吃个茄子炒肉的煲仔饭吧，其他的不用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脸红啊？吃餐饭也这么紧张？？难到是怕要她请客？嗯…… 想到这，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服务员：“麻烦你再来瓶长城的干红葡萄酒，750毫升那种。” 话音刚落，我就发现坐在对面的女孩立刻有点局促不安了，嘴张了张又不好怎么说。看着她那尴尬的样子，我心里偷偷笑了笑：这丫头，太好玩了！ 东南西北一通聊，总算解除了最开始的尴尬，很快饭菜都上来了。我对她笑笑“我饿坏了，先吃了啊，等会再陪你喝酒。”也不等她的回答，也不管什么风度，狼吞虎咽起来…… 女孩笑吟吟地看着我的吃像，笑了笑，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也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起来。 “吃饱了，真舒服。来喝酒。呵呵，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见的面。出乎我的意料啊！”我说。 “我也没想到，你原来说的都是真的” “在短信上聊，又不见面，真真假假只有自己知道，无所谓啦，特别是你那时用的是外地手机，我更加没顾忌了。哈哈，也不错啊，四年多了，竟然都能忍住。” “嗯……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好，今天不谈别的，为我们的相见，干杯！” …… 气氛温馨和愉快，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突然她的电话响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打电话的样子，觉得这丫头不关外表美，说话也是那么柔柔的样子，不由人不生出爱怜，让人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我那同事已经醒了，一个劲地说伤口痛，怎么办啊？”女孩拿开手机，对我说。 “能忍住就不用去管它，实在痛得不行就找值班医生打支止痛针吧，没什么大事的。你也累了，明天有课吗？” “哦，明天早上有2节课” “那我送你回去吧，服务员，买单……” 听到这话，女孩的脸突然红了，低下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假装没看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账单，“哦，两百一啊，我来吧……咦？！我的钱包咧？！哈哈，麻烦你等我下，我找找啊。” 我假装找了半天，一边用眼偷偷地瞄了瞄女孩，看到女孩更加坐立不安起来。我直起腰，说道：“呃……那这样吧，小静（我故意还是叫她这名字，免得穿帮），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么。你看，正好我今天钱包也不知道哪去了，我就不好意思得让你请客了，怎么样啊？”一边说，一边捉狎地看着她。 听到这话，女孩脸红得和煮熟的虾子一样，连脖子都红了，红润的小嘴张了张欲言又止，两只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里充满了羞愧、慌乱，慢慢的水雾也上来了。 看到这，我感到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赶紧又到处摸了摸，拿出钱包说道：“呵呵，找到了，怎么丢那了呢，害我找半天没找着！我怎么能要女士请客咧，还是我来吧，要不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断送了……呵呵……啊！……” 一瘸一拐地回到车上，我没有立刻发动发动机，也没有系上安全带，而是把车门给锁上了。侧过头看了她半天。 女孩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双手抱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没想到你这么狠啊，被你的外表给迷惑了。你看，我的脚都被你踢青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啊？！” “谁叫你故意害人家出溴啊，人家出门急，只带了50块钱，卡也没带。还带我到这种地方来，付钱的时候还要耍人家，你说，你是不是该踢？！……” “嘿嘿，我骗人也没你厉害吧。第一次短信就那么雷人。哈哈，不说了，免得又挨踢……” 说完，系上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欺负我啊？！不和你说了。下次我一定带够钱请你！”女孩有点恨恨的味道，那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就象一只骄傲的小天鹅。 送到她寝室楼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还睡集体宿舍啊？” “我们学校是这样的，刚来的、没结婚的就只有在集体宿舍住，不过两室一厅两个人住也够了。好啦，谢谢你，拜拜，回去早点睡啊” “嗯，拜拜，你也辛苦了，早点睡，我走了。”掉转车头往校门外走，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孩一直站在路边看着我的车离开，直到看不到她了。 ------------ （八）恐怖的电影 更新时间：2011-02-19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女孩基本每天都要到医院去看她同事，陪她聊天，扶她下床活动，到医院花园里去散步。我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看看那女孩，和她聊聊天，但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聊得多的还是手机短信，两人也都喜欢那种感觉。 转眼，大学放暑假了，她也回老家去了，临走前，她兑现了承诺：请我吃了餐饭，住院的那女孩作陪，餐馆的档次不高，但也吃得其乐融融，味道也不错。 结账时，我笑眯眯地看了看她，女孩感觉到了什么，又是一阵脸红，狠狠地“哼”了一声，把头一扭，把旁边的女孩看得一头雾水，盯着我们奇怪地左看看，右看看，欲言又止。看得我心中暗笑。 出了餐馆后，那女孩就一直缠着她，追问她刚才是为什么，而女孩则红着脸顾左右而言它，大街上充满了她们的笑声…… 当夏天的裙摆还在眼前摇曳，已经有片片落叶从肩头飘落，天也渐渐冷了，开学后我们就经常见见面，也没那么拘束了。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也知道原来第一次的确是发错了，当时她失恋了，喝了好多酒，然后拿了同学的手机给那人发短信，结果发到了我手机上，偏偏我那时又那么无聊，没想到就这么认识了。 其实我们在一起也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爬爬山，开车出去兜兜风。交往久了，才发觉我们两兴趣爱好有很多相同，特别喜欢看电影和美食。而我们的进一步交往也主要是在这两方面。 这天，我们在一家餐馆吃饭，不知怎么聊到了谁胆大的问题，当时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这么着赌上了。 一起跑到王府井影城去看了部美国的恐怖大片。片子故事很简单，说的是几个年轻人来到了一幢古老的别墅内住宿，结果无意间放出了一个吃人恶鬼的故事。说实话，确实很恐怖！别说女孩子，就算是我，看了一半时，也觉得心惊肉跳的。 不知不觉，电影已经到了最紧张地时候。令人窒息的画面，让人胆寒的配乐，满座的影院里鸦雀无声，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突然我的手被一只轻微地发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心一颤，侧头一看，在银幕的反光下，她美丽的小脸变得煞白，上牙咬着下嘴唇，都可以看到被咬的地方也发白了。 我知道，她这是看得太投入，太紧张了！为了能让她安心，我反过手来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感觉她的手冰凉，有汗！ 这时，电影中最让人恐怖地镜头出现了。一直都是隐藏着的那个恶鬼突然现身，还以一个特写镜头占满了整个银幕，顺着嘴角还有一滴一滴的血滴下，同时音乐也变得更加令人恐惧。 顿时，原本静寂的影厅里一阵尖叫，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吓得尖叫起来。身边有男朋友的，纷纷转身扑进男友的怀抱，表示：我怕！ 她也不例外，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尖叫一声，一转身就将小脑袋搁到了我的肩膀上，那只我没握住的手，马上勾住了我的脖子。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喘息着。 这时候，我和在场的所有男性一样，急忙伸出了一只手，紧紧的将身边的女人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好了好了，鬼已经不见了！” 她仍是不敢回头，颤声道：“你……你骗人！我听到声音是还有的！” 我笑了笑，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搂着她的纤腰，心中开心快乐得一塌糊涂：啊！恐怖片，真是好啊！发明恐怖电影的人，真的是太伟大了！！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了小雪的影子！ 电影看完了，等场里人都快走完了，我们才发觉两人就这样搂着把电影看完了。我一脸尴尬，而她连脖子都红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当”的一脚就过来了：“就是你，看什么不好，看恐怖片！你这人……”。 “咦？！到底是谁最开始说自己胆比我大的？……”不过下半句又咽了回去，朦胧的灯光下，看到她的腿又抬起来了。 事后好一段时间不敢提这事，也没再比谁胆大，或再去看什么电影。我也没敢和小雪说，心里觉得对不起小雪。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刚到12月中旬就下了一场大雪。那天我做完手术回家，当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车里开了空调，暖暖的。路上行人很少，黄黄的路灯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下，马路上、人行道上、街旁的树上、屋顶上、广告牌上都已经积了比较厚的一层雪了。打开车窗，外面的空气也分外清新。一个人坐在车里，听着《水边的阿迪蒂娜》，感到一种全身心的放松。也想到了远在另外一座城市的老婆，觉得这样和小冷的交往很对不住她，虽然两人不出于乱。不过两地分居的日子也快要结束了――她要考研回来了，五年多的两地分居呀！！其中的苦……想到这，拿出手机拨出了她的号码……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们医院是周六不上班的，值班医生查房就行了，所以正好睡个懒觉，不过手机是24小时开机。 正和周公下棋下得天昏地暗时，电话响了，心里不由一惊：昨天的手术病人不好？赶紧接电话，柔柔的声音传过来：“喂，大懒虫，起来打雪仗、看雪景去！” “拜托，别人难得睡个懒觉，还让不让人活啊！！现在才几点啊？” “晕死……都10点了咧，我在这边又没什么亲人，只好拖你啦，大懒虫，快起来，我在宿舍等你，记得带数码相机啊” “喂……喂……”听筒里一阵嘟嘟的忙音。 等我出门时太阳已经早早地挂在了天空，马路旁的人行道上海有不少的积雪，不过路上已经有好多人了，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只有小孩子一点都不怕，兴奋地在雪地上跑来跑去，年纪稍大点的就在打雪仗，还有不少是大人。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到她楼下已经是11点了，今天她穿了件暗花格子羽绒服，配了条比较长的黑裙子，脚上是双长筒靴，头发没扎起来，披在肩上。坐在车上看她袅袅走来，的确是种享受。 “你还没吃早饭吧？路上是不是很滑？唉！这城市对冰雪的应急的确太差了，比我们北方来差多了” “你北方来的怎么皮肤会这么好？”我奇怪地问。 “我来南方已经快九年了，这水养人吧。到哪去看雪景？” “现在，小姐啊，都快吃中饭了，先吃饭吧，我肚子早饿了。” “那好吧，我也没吃早饭，地方随你定。”这丫头倒也回答得干脆，确实有北方女孩豪爽的特点。 四十五分钟后，桌上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碗碟，炭火已经烧得旺旺的，穿着朝鲜传统服装的女服务生躬着腰退了出去，并拉上了房门。双人小包房内，只剩下了我和她。 我开始用一把剪刀剪下一片生肉放在烧烤架上烤，抬头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她道：“你不会是第一次吃韩国烤肉罢？” 她苦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是第一次吃韩国烤肉。小时候我爸妈从不带我去吃这些东西，长大后也没机会和同学们一起去。” 我说：“你那离朝鲜和韩国都很近啊，而且还有那么多朝鲜族的。还没吃过这东西，真是奇怪了。这东西最好自己动手，怎么烤怎么吃的，你可以学我的样。” 她闻言也不以为意，当下就学着我，剪下一大片生肉来放入了烧烤金属架中。 顿时，滋滋的声音和阵阵的肉香不断的传入了我的耳鼻。烤得差不多时，我用筷子夹起了熟肉，蘸了点作料。取过一片生菜叶将熟肉片小心包好了，一口就吞了下去，再看她可比我吃得文雅多了。 我看着窗外的雪景，闻着阵阵的肉香，喝一口韩国清酒，那种感觉。抬头看过去，她正忙得不亦乐乎，笑了笑：“你学文学的，对此美景有何感受？” “什么感受？！”女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窗外大雪纷纷、屋内炭火融融、烤肉飘香、美人红袖添酒……就没让你有什么感触？” “嗯，的确意境很美，看样子你老兄是准备要吟诗作对了罗？” “算了，我还是先满足下我的胃吧，班门弄斧的事不干，你也多吃点。”心里后悔以前读书时为什么没多看看古诗词呢，要不然……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那不是…… “那不行，你把我的兴趣提起来了，照你说话的意思，你应该是有所感了，念出来听听嘛”女孩有点不屈不饶。 “呃……真的想听？”我有点想卖弄的意思，但又有点忐忑。 “嗯，我想看看你这大医生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念出来嘛，大哥……”后面的话音拖得长长的，有点撒娇的味道。 “好，那我就勉为其难了，你可别喝水啊，怕把你呛着了。”我顿了顿，“窗外朔风舞飘絮，室中彤火炙佳肴。满屋香气扑鼻入，更有玉人添香来。” 念完，也不敢看女孩的眼睛，低头大嚼眼前的美食。心想，我这两把刷子这下子丑可丢大了。 半晌，室内安安静静，只有烤肉烤出的油滴在炭火上传出来的“滋，滋”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吃啊，来来来，我给你夹块烤得最好的。”我的话打破了女孩的回味。 “好啊，你这家伙，没看出来。你写这种五言诗还蛮厉害的，我还以为你准备念现代诗呢。写得真好，现在很少有人写这种古董诗了。来，奖励你一杯酒”，女孩眼睛里烁烁放光，端起面前的酒杯。 “呵呵，偶尔为之，我还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能得到你学文学的高材生这么夸奖真叫人惭愧，呵呵，干……”两只酒杯在炭火上相碰，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 （九）我想喝酒 更新时间：2011-02-19 吃完饭，来到附近的中心广场，一点多钟正好是人多的时候，广场上真热闹：看雪景的，照相的，堆雪人的，打雪仗的，老头老太太出来晒太阳的，电视台采访的，还有小摊小贩穿梭其中买小吃的。熙熙攘攘，水泥地上的雪都快踩化了。照了几张相，发觉人太多了，两人也失去了兴趣。 坐在车上，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说，干嘛去？……” 两人同时开口，又突然停下。 “还是你先说吧” 又是莫名其妙地同时…… “那我们先到江边逛逛，应该还有什么好景色拍拍”在沉默一会后，我提议道。 “嗯，好吧，那里可能人少。”女孩很是赞同。 江边的风光带是最近这几年修的，景色比较好，不过一直没在雪天看过。江边倒没多少人，冷冷的江风吹在身上，让人不自觉地扣上上衣的扣子。 不过女孩倒没注意这些，很快乐的样子，象一个小孩子，一会儿叽叽喳喳和你说起在北方下雪的趣事，一会儿又扔个雪球过来，引发一场雪仗，过一会儿又拖着我给她照相，倒也其乐融融。此时的她完全少了平时那种温温柔柔的神态，显得活泼、开朗、朝气蓬勃，再配上远处白雪覆盖的青山、近处碧绿的江水、江边已经绽放的红梅……让我不由得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我们走吧，我想喝酒了……”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女孩突然说道。 我一愣，默默地和她一起又回到汽车里，车内可暖和多了。发动车，也没问她为什么不玩了，对方不主动告诉你，你问也白问，还不如不问。 那时时间还才下午四点多钟，我觉得喝酒吃饭还早了点，就带着一直沉默的女孩驾车在大街上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地转了很久。快五点半钟的时候才在女孩实在忍不住了：“哎，你这是干嘛呀？我想喝酒啊，你怎么这样，这么久还不带我去喝酒？！” 我笑了笑：“不可能这么早就喝酒吧，你倒让我想想地方啊。那我们吃狗肉去吧，我知道一个很有名的店。” 女孩不置可否：“地方随你，我就是想喝酒！” 看得出，女孩很不高兴。我也没再说下去，轻车熟路把车开到本市最有名的火锅店，找了个两个人的座位，我帮她拿开那种靠背椅让她坐下，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把它反放在座椅背上。两人面对面坐下，服务员殷勤地上来摆上消毒餐具，倒上茶水，把我们放在椅背上的衣服用套子套好。要点菜时我才发觉这点菜的服务员是个20来岁的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老是眯着的，就象好久没睡醒似的。我开口就点了他这里卖得最火的狗肉火锅，配上青菜、豆腐、豆芽菜等。在女孩明显的情绪不好情况下，我也没问女孩的意见，一股脑把菜都点了，正要点啤酒的时候，女孩插了一句：来两瓶二锅头，半斤装的那种！ …… 我半天没说话，那小伙子也好不到哪去，笔停在点菜簿上没动。 “我说了来两瓶二锅头，半斤装的那种！听到没？！”女孩加重了语气。 小伙子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不过这下眼睛比原来大了点，看起来比刚才帅多了。 我对他点了点头。点菜的小伙子一溜烟地就下去了，很快东西上齐。下去时服务员好奇地打量了我和她，我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情绪为什么变得这么糟：脑子里飞速地回忆和她最近交往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只是和以前一样有点口花花，那她也习惯了啊？！ 我正想着，女孩端起酒杯：“来，干杯”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这样喝伤身体的……”我劝道。 “那你先吃吧，我想喝酒”女孩自己倒了一杯，也没理我，一仰脖就全倒进了喉咙！然后又拿起酒瓶自己给自己倒酒。 “哎……你慢点喝，我不和你抢酒喝，我陪你喝，行不，别那么急啊” 说实在，这点酒还不在我的话下，但女孩这么个喝法还是让我吓了一跳。不过阻止不了也就只能尽量让她慢点喝，好让她少喝点了。我心里明白，她肯定是碰到了十分令她不愉快的事，或者是很令她伤心的事。 很快两瓶酒就见了底，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瓶，已经满面红霞的女孩一招手，那个眼睛已经开始睁大的服务员就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问：“您还要点什么？” “再来两瓶！快去……”女孩道。 这次这小伙子没征求我的意见，飞一样地把就把酒端了上来，看得我拿眼睛直瞪他。很快，眼见一瓶又快见底了，我急了，照这喝法，今天非得栽在这不可，怎么办呢？我眼珠一转，觉得还是让她把她的痛苦说出来可能会好些，那时她处于痛苦中，可能就会忘了喝酒了。 “丫头，怎么这么喝啊？” “我想喝，我真的想不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女孩的脸被酒精和火锅烧得通红，眼睛也红了，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我的心弦一动，有种想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 女孩顿了顿，又倒了杯酒下去，“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我同宿舍的那个女孩，就是找你帮忙做妇科手术的那个，而旁边的那个男的就是4年多前和我分手的那个人！！” …… 带着哭音地诉说，有时前言不搭后语，让我总算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5年多前，毕业刚分配到理工大学的女孩认识了那个在一家广告公司任职的男的，不久后两人双双坠入了爱河，女孩真心真意地爱着她，投入到她的初恋中去。不久那男的就提出非分的要求，被她拒绝了。以后又要求了几次，都被她拒绝了，女孩想把她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半年后的一天，男的突然提出分手，女孩的哀求痛哭也没有留住那个男人。以前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今天看到她同事和那男的很亲热地在一起的时候，原来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了：他们瞒了她4年多！而她还一直把她当好朋友看待！而当时那短信也是发给他的，没想到酒醉下发到了我手上！ 等我明白了原因，发觉又喝掉了3瓶多！！具体什么时候女孩叫的酒，我也不记得了，直到后来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头栽在桌上痛哭起来。满大堂的食客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看着我们桌上那几个酒瓶子！ 我本来就已经变得通红的脸更加觉得一阵发烧，连忙站起身来，尴尬地解释道：“呵呵，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吃饭了，对不起，对不起，喝多了，喝多了……”一边走过去，拍着她的背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等叫来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服务员来埋单时，发觉她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 我的心也不由得痛了起来，自从小雪那次生病后，再也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了，也没有想尽量地去疼惜，去怜爱一个女孩了，直到今天，直到这女孩哭倒在我怀里。 这下，真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我看着已经醉得人事不省的她，都不知是该哭好，好是该笑好，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深夜十一点半，我也该回家了，可是，我现在该把女孩怎么处理呢？先把她带回我家里？天！那我一定是疯了！虽然只我一个人住，但我还从没把除开小雪以外的女孩子带回家过！！ 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带她回家，管别人怎么说去，总不可能把她丢马路上，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放宾馆里：醉成这样，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轻轻的伸出双手，慢慢将醉倒的她扶坐了起来，然后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的纤腰，一用力，就将她扛了肩上。 她的身体，又轻又柔，扛在肩上，并不是很吃力，我一只手抱着她的双腿，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臀部，在众食客奇怪的眼神中转身走出了火锅店。 走到店门口时，一名小弟见我扛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忙殷勤地过来为我打开了门，我对他点头说了声谢谢。 扛着她上了车，放在副驾驶位子上，系上安全带，给她关上车门。走到旁边的雪地上，抓起一把看起来干净的雪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也坐进了驾驶室，看着她坐得难受的样子，又俯过身去把她那边的座位放平，太近了，闻着她的香气，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盘，我不由得一阵燥热。 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才让自己清醒下来，发动车，一路无话到了我小区的地下车库，把车停在车位上，又坐了好半天才让自己清醒一点（两人喝了6瓶二锅头！！不晕才怪）。 饶是她身体不重，现在又是大冷的天，等到把睡得沉沉的她放倒在我主卧白色的床上时，我仍然是满头大汗，气喘不宁，胃里一阵翻腾。 坐在床边，我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气息，伸过手去，准备把她的外套和裙子脱后，给她拉上被子盖好。我的手刚一碰到她，忽然她突然支起上身，口中干呕了两下，头向前倾，眼看就要大吐起来。 我大惊，急忙搂住她把她的整个上身拖到床边，好让她吐在地上，但是可惜，就在这时，她哇的一声，口中带着酒味的食物喷涌而出，吐了我满身，情急之下，我只好马上将她按倒，让她的脑袋伸到床外任她狂呕大吐。然后急忙冲到卫生间，拿了一块干毛巾又奔了回来。 她还在大吐中，我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按住她的额头，好让她舒服一点，房间里，到处是一阵刺鼻的酒气和呕吐物的酸臭味，刺激得我的胃也一阵阵地翻腾。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停止了呕吐，趴在床边，只会喘着粗气，我用干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她的脸，就让她那么趴在床边。 脱掉一身污秽的衣服丢到洗衣间里，自己也受不了了，趴在坐便器旁狂呕起来。 好半晌，翻腾的胃才慢慢地平息下来，把头伸到冷水龙头下淋了淋，让自己清醒下来。转身回到卧室，看看满地狼籍，女孩还趴在那里，姿势很不雅。 把她推回到床中间，看看压在身下已经皱褶的裙子，我想也没想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她的外套和裙子，拉过被子，为她盖好。 此刻的她仍是半醒不醒的，一边喘气，一边呻吟道：“水……水……我要喝水……” 我忙道：“想喝水是吧？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拿。” 倒了杯开水，又兑了点矿泉水，试试温度还好，才把她又扶起来让她靠在我身上，喂她喝了点水。 她呻吟了一会儿，又再次沉沉睡去，我看着满地被她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叹气，又是头疼，看来，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睡不了了。 忙活了半天，又是一头大汗，这才把地给擦干净。不过我也晕头转向了，已经空了的胃又是一阵翻腾，干呕了几下，没有一点东西出来。 看看时间，时间也快三点多了，估计睡不了多久，也实在是不想动了，也不敢动了，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可能再动一下，我也会来个天女散花了。 床上的她，睡得象一个婴儿，脸红红的，鼻息喘得很重，斜靠在床头休息的我默默地看着她，心里的爱恋之情不可遏止地泛滥，这才有工夫想到，今天晚上，没有人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她喝的那么醉，完全都没了知觉，就算我对她干了什么事，她也不会有感觉的吧？ 想到这个，我这心里，不由得怦怦直跳，这个女人，一直以来，我对她还是蛮有好感的，但，今晚，此时此刻，她醉了，而且醉得很彻底。如果我……那不是…… 忽然之间，我觉得口干舌燥，心中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欲望，正在蠢蠢欲动。一个念头，在我心里疯狂地冒起：去吻她一下！她一定不会知道的！还有……她那性感的身体，大着胆子摸一下?…不会……让她醒来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象中了邪似的，让我忘了所有的一切，我一下子俯过身去，颤抖着手，心惶惶的，慢慢的，向她那张美丽得令人心醉神迷的小脸上，摸了过去……而她，仍然睡得很熟，丝毫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 （十）同居 更新时间：2011-02-20 嗯，好暖和啊，软软的，真舒服，咦？！我这是在哪啊，刚刚和周公下完棋的我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被“啊！”的一声尖叫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觉旁边一个女孩正惊恐地坐在床上瞪着我。 “你怎么在我床上？！”女孩首先问道。 我的问题几乎同时：“你怎么在我床上？！我昨晚回来没带你回来啊？你怎么进来的？你叫什么叫啊？” “你怎么在我床上？我这是在哪？你对我做了什么？”女孩继续问。 大惊之下，两人面面相觑。女孩一脸的戒备，双手紧紧地抓住粉红色的被子。 看着她因为惊怒而涨得绯红的脸颊，我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原来昨晚刚准备去亲近女孩时，酒劲终于上来了，手都没碰到女孩就晕过去了――一人三瓶二锅头啊！从没喝过那么多烈性酒，昨晚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在平时，没送去医院急诊科输液就算不错了！还要照顾一个已经醉倒的人！“老兄，你真是个牛人啊！不过可惜了多好的一次机会呀”我暗暗地骂自己。 等我把前因后果讲完，女孩也发觉自己只是没穿外套和裙子，里面的保暖内衣和毛衣等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脸更加红了：“对不起哦，错怪你了。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啊！” 这时我才发觉我们俩是睡在一床被子里的！昨晚虽然开了空调，但哪有被子里舒服啊，人的潜意识还是往更温暖的地方跑，所以造成这种尴尬情形。虽然她娇羞的样子很让我着迷，不过还是依言闭上眼睛。 没想这一闭眼就又睡过去了，等再次醒来已经是11点半了，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的声音，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来到厨房，一边说：“老婆，你回来了？” 厨房里的背影僵了一下，没回答我。我揉揉眼睛，拍了拍还有点痛的头，疑惑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等那忙碌的身影转过来，才发觉是那个女孩，不禁尴尬万分：“呵呵，对不起，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还是晕的。喝酒误事，呵呵，喝酒误事……” “没关系，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昨晚还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已经把它洗掉了。估计你也饿了，快洗漱吃饭吧。” 等我洗漱完，来到饭桌前。饭菜已经摆上了饭桌。啊，好香啊，四菜一汤，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令人食指大动。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种手艺，不禁又多看了女孩两眼。 女孩看我那么看她，不觉有点紧张：“不合你胃口啊？我在家就是这么做的，将就吃点吧” “哦，不是那意思。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暂时至少是在色香上就很不错了。”我解释道。 “我在家很早就学会做家务了。试试看味道怎么样？”女孩一脸的期待。 我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倒进嘴里，闭上眼睛，半天没说话。女孩不由得一阵紧张，有点局促不安了：“怎样啊？你说呀，我好久没做过饭了……” “呃……味道嘛……”我故意顿了顿。 “不好喝？”女孩期期艾艾地问。 “嗯……呵呵”我假装还在思考，眼角的余光看到女孩的沮丧，忍不住笑出声来。 女孩抬起了右脚，作势欲踢：“你笑什么笑？！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一声啊，人家好久都没做过饭了。” 我看势头不对，赶紧说：“味道好极了，赶快盛饭来！我等不急了！” 女孩一愣，我从来没这么对她讲过话，那口气好像俩夫妻说话一样，不过还是转身把饭端了上来。飘着红霞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 不到3分钟，我已经狼吞虎咽地扫光了大部分菜，打了个饱嗝，才抬起头来，发现女孩正好奇地看着我，嘴角含笑，面前的饭也只吃了一小部分。 “呵呵，太好吃了，真是美味啊。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了！！！咦？！你怎么不吃啊，还在想昨天的火锅啊？啊……你怎么又踢我？！”我的话因为脚上的疼痛停了下来。 “昨晚的事不许再提！不然我跟你没完！”女孩满脸通红地说。 吃完饭，送女孩回宿舍，女孩突然说，你等我下。 我看着车窗外的雪景，也没想为什么要我等。没多久女孩提个大包下来了：“走，回去” “啊？！回哪去啊？” “还能回哪，去你家啊”女孩理所当然的样子。 “去我家？！”我的汗立刻下来了，车上开了空调，但车内温度并没有达到使人出汗的时候。 “人家现在怎么和她同处一室啊，又快放假了，先在你那住几天，我找学校换个宿舍再搬回来。” 我想想也对，确实蛮尴尬的，心里也别扭。 “那你得快点，我可是结了婚的，我怕相处久了，我会做出对你不好的事情来。”我没把自己当成柳下惠，首先声明我的立场。 “哼，谁稀罕你啊！你以为你是宝贝蛋啊？！不过我会尽快的，美得你！”话语间明显撒娇的成分居多。 好在我当初买的房子大，三室两厅，140多平米，把她安排到客房后，又取出家里的备用钥匙和进本栋大楼的门卡交到她手上：“别掉了啊，我只有这片门卡了，掉了要一个星期才能补办好。换宿舍也要快点，要不我就要收租金了，嘿嘿。” “你以为你这里蛮好住啊？！住在你这是给你面子，何况我还担心你图谋不轨咧。”女孩一脸的不屑。 听得我心里一个劲地念叨：唉，艳福不浅可消受不起啊，这些80后的就是比我们胆大些。但愿不要出什么事，不过心里又希望有什么事发生。 晚饭自然是女孩包了，我没提出来，是女孩自己主动揽下来的。有人愿意做，而且还做得那么好就，自然就能者多劳了，我想是这么想，看她在厨房忙得团团转，忍不住去帮手，结果被轰了出来。 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心安理得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看电视，喝喝茶啦。唉！有人做饭的日子多好啊！ 两人昨晚宿醉未消，所以晚餐以清淡为主，倒也吃得宾主融洽。 吃完饭，我主动承担了洗碗、擦桌子的任务，然后就到书房看书了――明天还有台大手术，要把手术学再看看，这是作为一个外科医生应该做的工作。而她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经过昨晚的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也不敢象以前那样什么玩笑都开了，什么话题都谈了。 叮铃铃的闹钟铃声把我从梦中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打开房门就往厕所走，一晚的小便把膀胱撑得有点难受了。正闭着眼睛坐在座便器上拉得舒服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尖叫“啊！……”。 把我吓得一哆嗦，才想起还有外人同住，而我又和平时一样没关上厕所门！！睁开眼就看到女孩穿着睡衣呆呆地站在门口，脸庞红得都快要滴血了！我的脸也红了，差不多和关公的脸一样了。但外科医生还外科医生，手脚麻利，反应也快。我一把就把旁边的水桶提起来摆在了前面，一边说：“对不起，我忘了还有你在。快关门啊！” 女孩也清醒过来，转身就跑回卧室，“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嘿！这丫头，关厕所门不就行了？！把自己关房里干嘛？！” 我搬到这小区以后，平时都一个人，所以做事情都不大注意。这下可好，直到我走出家门还没看到女孩出来。 ------------ （十一）打击 更新时间：2011-02-20 整个一天都在想这事，也太难堪了，该怎么道歉呢：请吃饭？太一般了；很直接正式对她说对不起，分量也太轻了……下午下了班，才拿定主意。开车特意到市里最有名的花店买了一把香水百合放在副驾位置上。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发现厨房里没有女孩忙碌的身影，客厅沙发上也没人，电视机是关的，厕所门也是开的。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来到书房门口，也没人。 “难道这丫头被我吓得搬回去了？那也应该说一声啊，可手机也没打，信息也没发，纸条也没有啊。奇怪了” 转身发现她睡的房门是关着的，敲了敲门，没人应。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发现里面有“嗯……嗯……”的呻吟声。 我现在是一肚子的疑惑了：这丫头在干嘛？再次敲门，还是没回音，过了好久，就在我决定要用钥匙打开房门时，里面的呻吟声停止了。女孩的声音传了出来：“门没关，你进来吧”声音显得很虚弱，完全不象原来那柔柔的但很清脆的声音。 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女孩正跪在床上，肚子下垫着棉被，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只手放在肚子下面，一只手撑着床沿。床单已经十分凌乱了，乌黑柔亮的头发披散在两边，一脸痛苦的表情。 “丫头，怎么啦？！”我急忙跑了过去。 …… “让我看看，是不是肚子痛？” 一片红晕一下子飘上了女孩苍白的脸，“嗯，是……是小肚子痛……” “小肚子痛？”我疑惑了，脑筋飞速旋转，把我能想到的与小肚子有关的疾病都考虑了个遍。 “没关系啦，每个月都会痛那么几天的，可这次算最厉害的了。”女孩羞涩地说，头低得更厉害了。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痛经啊。那你吃药没？我可是医生哦！没病就好，吓死我了” “没有，有药吃吗？能吃药么？”女孩一脸的奇怪。 “你等着” 跑到客厅，拿出药柜里装去痛片的药瓶，倒出两片，然后到厨房的饮水机上倒了杯热水，再混点冷开水调到温度适合才端进女孩的房间。 再一次让她靠在我怀里，女孩一看药片，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这药也太大了点吧，两片一起吞我怕吞不下耶……苦不？” “乖，没那么难吃的，一口吞一片就行了，绝对不苦。”我不觉拿出平时逗小侄儿吃药的办法来。 “好吧，可你要是骗我。哼哼……”女孩半信半疑，虽然还在放狠话，手却伸向了药片，看得出，那疼痛让她心有余悸。 连哄带骗总算喂她吞下药片，看着她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样子，又好气有好笑，又可怜。吃完药，刚想把她放平，让她躺在床上。女孩的眼神制止了我，我只好半搂着她坐在床上，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讲话。 过了好一会，女孩的脸恢复了平静，我知道药起效了。 “你先睡会，我去做饭，想吃什么菜？” “你做？能吃吗？” “嗯？！……你等会试试看呗”听了这话，我觉得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但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那点委屈感一下子就全消了：这丫头，还蛮逗人喜欢的，嘿嘿……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时间由于我时刻提醒自己，倒也没再出什么意外。女孩也换了宿舍，搬家的那天我正好有手术就没有去帮忙。 那几天我正忙得焦头烂额，心里压力特别大，其实事情很简单，一个急性胰腺炎的病人在普通外科住了近3周后，因为发现肾功能不全，双侧输尿管结石、肾积水、左侧肾脏无功能，转到我的手上。当时他的胰腺炎并没有完全好，到我们病房以后，主任就安排手术，开刀给他取出了右边的输尿管结石，术后一直恢复还正常，也能下床活动了。到了手术后第4天，病人突然说可以看到天花板上有人在跳舞，花花绿绿的，当时我们查房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抽血化验也没多少有意义的结果。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们也只好一边做思想工作一边按原来的方案进行治疗。到了第5天，他突然告诉我，他听不见了！我更加惊奇了，怎么会这样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家查资料，也没查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当天晚上，病房突然打电话告诉我，病人呼吸心跳突然停了，正在抢救。 一路闯过了4个红灯。终于在10分钟后我赶到了病房，发现病人已经要靠呼吸机帮助呼吸了，瞳孔也有点散大，心跳暂时恢复正常了。连忙联系icu（重症监护病房）转了上去。抢救了三天，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一般来说医院没有抢救病人成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按目前的医疗水平，不可能所有的病都能治好。可这人是我们市下面一个县的副县长，家里人不乐意了，在病房大吵大闹，又是停尸病房，又是烧钱纸、元宝，燃放鞭炮，还带来一帮人堵在医院门口，把个医院闹得鸡飞狗跳，医院的日常工作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当然做为当事人之一的我也肯定是处于风暴的中心了。 不过我们研究了病例后发现我们没有过错，说话底气也足了。院长看到形势不好，只好直接向市委书记汇报。事情在3天后通过各级政府的努力，为了社会的稳定，也为了医院的日常工作不受影响，医院与家属协商后赔了6万元，家属终于撤出了医院。而按照医院的规定，这6万元中，我们科要支付其中的2万，这当然从我们的收入中扣除了，整个病房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都没拿到奖金。 不过赔钱还是小事，那段时间搞得我身心疲惫，觉得太委屈，甚至想撒手不当这医生了。而老婆又处在考研的冲刺期，不好去干扰她，只有向女孩倾诉心中的郁闷。而女孩也一反常态没有和我唱对台戏，一展女性的温柔：开导我，陪我散心，陪我喝酒（呵呵，不过每次都是我喝醉了，她扶我回小区，第二天我再去餐馆门口开车回来的）。 ------------ （十二）圣诞节 更新时间：2011-02-21 转眼就快到圣诞节了，随着日子的临近，街上的圣诞气氛越来越浓，我就觉得奇怪：中国人干嘛对这种洋节如此钟爱，特别是年轻人，对其喜爱的程度都超过中国传统的春节了。 开车走在街上，各个店铺的玻璃窗上都喷上了圣诞树、圣诞老人、和“merrychristmas”的字样，路旁已经有女生戴上了红红的圣诞帽，也别有一番情趣。商场也抛出了打折的信息，铺天盖地的广告让喜欢购物的人疯狂起来，也不管家里有没有，对自己有没有用，看到便宜就往家里拉，把商家高兴得眉开眼笑，晚上做梦都笑醒。 而我们医院的病人却还是那么多，天天早出晚归，累得有时就在值班室睡觉了。和小雪及女孩的联系也明显的减少，女孩也知趣地没来打扰我，不过两个女人每隔3、5天就打电话或发短信要我注意休息。当然我也在嘱咐小雪注意身体的时候一起叮嘱她一番了。 总算有了点空闲，想想也十多天没见她了，电话很快就拨通了，电话那头一个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今天不忙啊？身体还受得了不？” “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聊聊天，怎么样？” “嗯……，那好吧，你下班来接我好不？就到二环线那边去吃吧，离我学校近点。” “那不见不散”我挂上了电话。 冬天医院是5点半下班，不过我把病房的病人都安排好，交代了值班医生几句后，不到5点我就开溜了。 从医院的地下车库把车开上宽敞的大马路，这时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并不很多，天已经有点黑了，有些路段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来到她宿舍楼下，刚把车停好，正准备打电话。旁边一个黑影就冲了出来，拉开副驾驶位置那边的门就钻了进来，把我吓了一跳，刚想叫，又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嘻嘻，怎么啦？”女孩兴奋地问。 “你这鬼，说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我嘟囔着说。 “谁叫你不锁车门啊，哼！给你长个记性。免得下次被别人开车门抢走东西！不过你的人是永远也没人抢的，卖不掉啊。”女孩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看得我直想笑。 边说边走就到了靠江边的二环线路边一个专门吃川菜的餐馆。我们来得比较早，正好还有个小包厢，还是临江的。 殷勤的服务员给我们送上热毛巾，端上热气腾腾的茶，帮我们点好菜，然后就带上包厢的门。半月没见，今天看女孩好像瘦了一些，头发还是披下来，稍微化了点淡状，外套已经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里面穿了件粉红色的高领毛衣，右边胸口绣了朵白色的小花，别有一股风味。 看到我呆呆的样子。女孩脸红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流氓……” 我见她那付轻嗔薄怒的样子，心中一荡，忍不住故意张开了双手，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真流氓了啊。宝贝，来，让哥哥我抱一下！” 我这么似真似假拦腰抱去，女孩急忙一矮身，从我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又羞又气的叫道：“哎呀，你，真......好好好，我算怕了你了，我不骂你了，这总行了吧？别人说‘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还是真的，这下我见识了。” 我呵呵一笑，心中虽有遗憾，但还是适可而止，到底潜意识里一直有着‘我是已婚男人，我还有小雪’这一条在。 我反驳道：“小倩（和聊斋里的小倩不是同一个人啊，后来她告诉我她的真名叫冷玉倩），我可不是什么教授，呵呵，还达不到禽兽那个级别。不闹了，咱们坐下好好聊聊吧，有件事，我正好要对你说呢。” 女孩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刚才我这一抱，让她的脸红晕晕的，有些扭捏不堪，一边倒着茶，一边嗔道：“又有什么事啊？如果是不正经的，就不要说了！” 我笑道：“怎么会不正经呢？这事正经的很，我说，后天就是圣诞夜了，你准备怎么过啊？” “圣诞夜？不知道耶。我暂时没什么安排，也许会和我同事们在一起吧。” 我马上坐到了她的身边，直直的盯着她看，认真的道：“和我在一起吧？总之我也是一个人过，怎么样？” 女孩听着，迟疑了一下，道：“谁要和你在一起过了？我看不好吧，你还要陪嫂子啊，而且那天我可能也没空！” “哦，这样啊。”我有点遗憾，但也松了口气，心中的愧疚感消失了一些。“再和你说件事情啊。” “最近我原来一个老病人的女儿经常打电话来，想约我吃饭，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那病人现在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找我看病了。” “哦？有这事情？”小倩的兴趣明显地来了，一副小八卦的样子。 “嗯” “那她有多大？我是说那病人的女儿，结婚没？长得怎么样？在哪工作？”女孩连珠炮样的提出一大摞问题。 “她爸在我那住院的时候，他和我提到过他这小女儿，十九岁，大专毕业，在我们市里一个幼儿园当老师，没男朋友。长得比较漂亮，我见过。蛮活泼的一个女孩。”我一口气把我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女孩思索了下，贼贼地笑了笑：“这事情和嫂子说了没？” “和她说？”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和她说啊？！何况她现在还在准备考研究生呢，不能打扰她。” “那也是，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个走桃花运的人啊？” “走桃花运？呃……”我的话说到一半明白小倩说的意思了，“那我直接拒绝她算了，免得别人胡思乱想的。” “那我看也不行，何况这只是我的猜测，对方还没有提出这种意思，你这么做，倒显得你没道理了。”女孩一口反对。 “唔，那也是个问题。我找时间和她接触下，看看情况再说吧，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妹妹……”我一下接不上下面的话，脑子里在措辞。 “哼……花心的大萝卜，采花大黄蜂！”女孩见我这个反应，忍不住端起面前的茶杯猛喝了一大口，“后天我没空，你不要来找我。” 那天晚餐的气氛仍然很好，没有因为女孩拒绝了我的提议而有什么改变：四川的麻辣火锅在冬天吃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第二天晚上，彤云密布，已经停了半个多月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老天爷仿佛也知道圣诞节快到了似的，转眼，又让大地穿上了一件洁白的外衣。 圣诞夜那天是星期四，下午的时候，大雪已经停了，整个城市，银白一片，我下班后一直待在病房里，不知往哪里去。打电话给小雪，小雪正忙着看书，准备考研前的冲刺，和我聊了几句后就挂上了电话，我也很理解，没有继续再给她电话。直到病房的医务人员都走光了，晚班护士和值班医生来了我还待在办公室里，心里空荡荡的，不知该怎么打发这漫漫长夜。 晚班护士是个刚来不久的，长得很可爱，尤其是两只大大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的，很清澈，很可爱。接完班看到我还在办公室里傻坐着，不禁好奇地问道：“袁医生，怎么还不回家啊？今天是平安夜哦。不去外面活动活动啊？！” “你不也没出去？”我反问道。 “我想出去啊，可惜要上晚班。不过我下班了一定会去！”小杨护士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期待：“这可是我第一次在省城过圣诞节哦。何况还有人约了我。” “谁约了你啊？”我突然来了兴趣。 “唔……”小丫头脸一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没什么啦，就是几个卫校的同学。不和你说了，我做事去。” 我嘿嘿一笑，没有深究下去，不过心情稍微好了些。站了起来，脱下白大褂，穿上了大衣，戴上围巾，开车出了医院。 街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我独自一人，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随处乱走，不知为什么，虽然空调开得暖暖的，cd的音量也开得比较大，但我仍然深深的感到孤独，一种难言的寂寞如潮水般涌来。 路上行人很多，车行得非常慢，经常一段路要走走停停。看着车窗外别人搂着心爱的女人，欢声笑语地从我车边走过，我很羡慕，也很悲哀。对小雪的想念越发强烈，该死的两地分居，该死的考试…… 不知道明年的圣诞夜，我还会不会独自一人，在这里逛大街，也不知道，我的将来究竟会怎么样？为什么，我都结婚了，还是孤家寡人，还要在圣诞节的前夜，感受到那么凄凉的孤独？ 随便找了家路边面馆，我匆匆吃了一碗牛肉面，出来后，决定还是去看场电影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好了。也不赶时间就顺着车流来到王府井影城，停好车，随便选了一部电影，买了一张票，进了电影院。 在这个夜晚，所有来看电影的人，都是一双双的情侣，只有我一个人，是孤单的。 坐在了位子上，我不知不觉的苦笑了起来，我发现，在影厅里，我竟然是那么的显眼，大家都有人相伴，就我没有！ 等了一会儿，电影开始了，大概放映了三，四分钟后，我看到从影厅的门里匆匆走进一个人来。银幕的反光下可以朦朦胧胧的看出，这是位少女，她走到了我坐的这一排，隔着我五，六位子就坐下了，似乎，没有人陪着她来，她和我一样，是孤独的。 这时，银幕上亮了一下，让我看清了这位少女的侧脸，她的神情显得有点寂寞，带着一点点的忧郁，美丽的脸庞，足以让任何男人心醉。 我的心猛然一颤，忍不住轻轻的唤道：“哎，小倩！” 看到她，我真的十分奇怪，她不是今天晚上和同事在学校里参加圣诞舞会么？她不是在学校和别的男人一起跳舞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一个人到这里来看电影？ 女孩听到了我的叫唤，转过了头来，看到了我，她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甚至，她还伸手擦了下眼睛，然后轻叫道：“咦？你......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马上走过来和我旁边的一对情侣换了位子，坐到了我的旁边，小脸上，都是意外的惊喜和兴奋，她开心的道：“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说着，她探出了小脑袋，看了看我的另一边，又奇怪的道：“咦？你夫人呢？她没回来陪你过圣诞节？” 事到如今，我只有苦笑了一声，道：“我老婆在外地正忙着考研呢，何况我们当医生的哪有那么多自己的时间啊。今晚，我是一个人来看电影的。” 女孩那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忽然格的一笑，道：“那真的是天意啊！看来，你跟我还真是有缘呢！” 我马上话题一转，道：“对了，你今晚不是去参加圣诞舞会了吗？怎么也一个人跑这儿来看电影了？” 女孩的脸上明显一红，讪笑了一声，低声道：“又没有人陪我去，我一个人参加舞会，多没意思啊？看别人跳舞，还不如来这儿看电影呢！再说她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不喜欢。” 我说：“你不是说要找个男人做舞伴吗？像你这样的小美人，还找不到一个男人做伴？” 女孩白了我一眼，有些生气的道：“是啊，我这么个大美女邀请你做舞伴，你都不愿意，搞得我连自信都没有了，根本不敢去找别的男人。” 我呵呵一笑，心中似乎有点明白，但不敢往那方面想，也不愿去想，那是个不可能的结局。 这么孤单的圣诞夜，这么孤独的心情中，遇上了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子，真是让我异常开心。反正，我也很孤独，就那在今晚，就在此刻，好好的与她相伴，过一个开心点的节日之夜吧。 于是我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过平安夜好了。” 女孩甜甜的笑了，使劲的一点头，说了一声：“嗯！” 由于我们看到的是今晚的早场电影，放映结束时，才刚刚九点。出了影城，我和女孩一起钻进了车里。遇上了我，似乎让女孩非常开心，根本不想这么早回去，没走出几步，她就笑着对我说：“听说今晚十点钟。江心公园里要放节日烟花。反正时间还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想了一下，便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反正已经和她碰面了，今晚索性就玩个高兴点吧，以后还不知有没有这机会了。 女孩见我答应了，开心的催促我，叫道：“快开车，我们也去买一些烟花来放怎么样？” 我只好笑道：“好！就当是圣诞节的礼物吧，我买一大堆送给你！” 女孩开心极了，不多久，我们就到了江边，隔江看江心的小岛上，由于有民间组织要在今晚盛放烟花，江心岛上戒严了，只能在江边看，此刻的江边已经是人山人海，老远都可以看到许多人在燃放起烟火来。 女孩拉着我来到了一处卖烟花的地摊前，兴致勃勃的挑选了许多的烟花，我付了钱，顺手拿了一个打火机，便和她一起走进了江边公园。 公园里，人更多了，到处都有人在燃放烟火，由于是大雪覆盖，根本用不着担心会意外失火。天空中烟火流星不停的划过，火树银花，把江边装扮得分外美丽。 女孩兴奋极了，拉着我，踏着积雪，来到了一处稍空的地段，笑着对我说道：“快快快，我们开始吧！我好久没放过烟花了”说着，她先拿出了一个烟花筒，放在了雪地里，然后马上远远的逃开。 我笑着，走过去用打火机点着了烟花的导火索，不一会儿，烟花筒开始喷出了绚丽的光彩，越喷越高，直像一条火树一样。 火花，照亮了我，也照亮了她，此刻的她，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笑着，叫着，拍着手。但我此刻，却略略有些遗憾，此刻若是和我在一起的，是小雪，那该多好啊！这种时候，是表达自己爱意的最好时机。在白雪地，烟花下，深情凝视，绚丽的烟火在喷射着，我们互相说：“我爱你！”“嗯，我也是！” 很快，我们买的烟花已经放掉了大半，女孩玩的开心之极，甚至，她兴奋之下，大着胆子，玩起了焰火棒，嘶嘶的焰火声，格格的笑声，不停的回荡在公园之中。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两声响亮的破空哨声，接着夜空中一前一后猛然炸开了两朵巨大的烟花伞，公园里的人群沸腾了，纷纷叫着：“开始了！开始了，快看，好漂亮的烟花啊！” 夜空之中，一朵朵巨大的烟花伞砰砰炸开。整个天空，到处都是夺目的绚烂，我拉着女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登上了小山，找了一处空地，一起并肩观赏。 山上，虽然人比山下要少多了，但无处不是成双成对的。就在我们旁边大约不到2米的地方，看到有一个男孩在绚丽的夜空下，大声的对身边的女孩道：“阿梅，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然后，我看到那女孩先是一呆，马上，她就流下了幸福的泪水，点着头，却已是泣不成声，男孩激动坏了，跨上前去紧紧拥住了心爱的女孩，两人在满天的星火下，深情相拥。 看到这感人的一幕，我这心里又是替他们高兴。 夜空，美极了！五光十色，绚丽多姿！女孩似乎看得有些呆了，牵着我的手，竟是老半天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她慢慢的转过了头来看我，轻轻的道：“谢谢你，今晚，这个圣诞之夜，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我微微的笑道：“我也是，谢谢你！” 女孩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竟然充满了深深的情意。 烟花在她身后的头顶盛开，火光之下，女孩美丽得惊人！我的心中一颤，这女孩，真美。 女孩羞涩的笑着，没说话，只是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悄悄的搭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她踮起了脚尖，美丽的小脸，慢慢向我凑了上来。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颤声道：“小倩......” 女孩已经闭上眼睛，就在她那温柔的嘴唇吻到了我的嘴巴上时，天空中猛然炸响了一个最大的烟花。铺天盖地的火花，就在我们头顶盛开！ 但，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知道，那张嘴唇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温馨。 我不知不觉的伸出了双手，将与我相吻的女孩轻轻的拥入了怀里，此时此刻，我真的忘了所有的一切，什么我是已婚男人，什么保证，什么诺言，什么不可以去伤害她......所有的所有，通通被我扔到了爪哇国。 我的感觉，只有这个女孩的存在了。 公园中，其实像我们一样在深情拥吻的情侣，还有很多很多，天空中的烟花，就像是一种感情的催化剂，让所有相爱的人在这一刻陶醉了。 女孩的吻，真是柔情似水，但她明显不会深吻，只是吸着我的嘴唇，我也不敢乱来，就是这样，已经让我意乱情迷了。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良久，我的唇才离开女孩软软的唇，不过她的唇已经有点肿了，看着我那痴迷的目光，女孩红彤彤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去，嗔道：看什么看！！就是你，你这大骗子！！ “嘿嘿……”我正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对她没感觉那是假的，但平时都是以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来约束我对她的感情，尽量把她当妹妹看待（谁叫我妈连生了3个儿子，没一个女孩），现在成这样子，我一下子都懵了，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旁边传来“啪”的一声。 这一声把我们俩从尴尬中解脱了出来，转头一看，发现我们的旁边不远有三个人，男的捂着脸正尴尬地望着面前一个肚子稍微隆起的女孩，而她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不过20岁左右的长得比较漂亮的女孩子，低着头但手还牵在那男的手里。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在省人民医院肝胆外科工作的医生，比我低两级，他结婚时我还参加了他的婚礼，可现在这两女孩我都不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一头的雾水。 旁边女孩也回过神来，问：你认识他们啊？你同事？”脸上还没完全退的红霞因为有些尴尬又浮了上来。 “啊！我一个师弟，在省人医工作，不过这两女的我都不认识，我们走吧，免得尴尬” “好，我们走吧”女孩也有点慌了，拉起我的手就往公园外走，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把我的手放开了。 一直等坐回车上，两个人的手却再也没有牵在一起。 一路无话，我还没从刚才的行为中恢复过来，或者说还在回味和除开小雪外的女孩接吻的感觉，只是默默地开车。她也破天荒地没有像平时一样上车就叽叽喳喳和我说话，一直低头在想着什么。我也没问，只有汽车cd里流出当时的流行歌曲“白狐”！“我是等了你一千年的白狐……”我在想：真的是这样吗？ 直接送她回到宿舍，互相道晚安后我回到家。刚到家，信息就来了：到家了吧，今天真的谢谢你，陪我过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圣诞节，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做个好梦。 我感觉今天就像做了一场梦，摸摸嘴角，好象那还残留着她的甜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该怎么办啊？”带着这问题我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 （十三）花心的外科医生 更新时间：2011-02-21 第二天上班，还是和平常一样。今天是一台输尿管结石的手术，做我助手的是比我低2级的另外一个师弟，正好是昨晚碰到的那医生的同学。 做完重要的地方后，我忍不禁问：“你那个在省人医肝胆外科工作的同学离婚了吗？” 按照教科书上的讲法，在手术台上是禁止聊天的，但几乎所有的外科医生都没有执行这一条。因为在手术台上吗，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紧张，正所谓物极必反。所以一般都只有在处理关键部位的时候才不会说话，压力太大很容易导致手术操作的走形，如果碰到刚上手术台的医生，过度紧张更容易出问题。 “咦？你怎么知道的？！他原来那个早就离婚了，说来还有段故事……”小师弟奇怪地问。 “你这小子！我问你就答撒，还反问我。”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阵发虚。 “我那同学结婚后，老婆很快就因为怀孕回老家休假去了。回去前正好她们科里有个合同护士没地方住，她老婆就邀请那女的住她家里，顺便照顾她老公，就是我那同学” “那不是引狼入室啊！”旁边器械护士不由得多了句嘴。 “那确实，不到3个月，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她老婆生完孩子回来后还不知道，那时她同事已经搬外面去住了，而她老公也经常借故不回家。” “那女的真迟钝！！”这下巡回护士也插嘴了。 “钳子……” “剪刀……” “4号线结扎，准备5个零的可吸收线，输尿管导管……” “继续讲”，忙完关键步骤，我对助手说，“那这家伙蛮花心的啦！” “嗯” “嗯”巡回护士和器械护士同时应道。 “后来她老婆听了她们同事的提醒，才终于在一天的深夜把她老公和那女的堵在她那出租房里。事情最后以离婚告终：男的负担孩子成年前的生活费。我那同学就和那女的在一起了，听说最近那女的也怀孕了，准备结婚。怎么又出事了？”小师弟小刘有点奇怪。 “那可能我昨晚看到的那肚子隆起的应该是他的第二任老婆了，可我昨天看到他和另外的一个女的在一起啊，还好亲密的，那又是怎么回事啊？这关系真乱。” “又一个女的？！！！”小刘惊叫起来。 “你又在哪碰到这样的事？奇怪哦，平安夜还能碰到这样的事情。”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不由得异口同声地问我，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汗……我不禁一阵心跳加速：“呃，别打岔，先讲那件事，那女的……” 等我描述完那女孩的长相，小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来是她啊！那是她带过的一个实习的女生，武汉医学专科学校的，长得好媚。原来他们在一起了啊，这个花心大萝卜，这下有事做了，怎么收场啊！” “拿钱摆平罗”，器械护士是上次宫外妊娠手术时的那个圆脸护士李慧。 “你听他讲完，小心我把你结婚那天的事讲出来！”我不禁说道。 “怕了你了，好，我听行了吧”李慧的脸红了，虽说被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脸，仍然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红潮。 “钱？！他到处借钱不还，已经没人敢借钱给他了！原来他是借钱泡妞啊，现在还欠我2千块咧，我都问他要了几回了。听说他还因为借高利贷不还被打过一次！看样子我的钱是回不来了……”小刘惋惜地说，“可怜我们刚工作没多久的，工资奖金加起来就那么点，唉……” 这时我看了看麻醉师，发现今天的那个美女麻醉师也在兴致勃勃地听，耳朵虽然在听我们的讲话，不过倒还是专心看护她的心电监护仪和呼吸机（全身麻醉就是好，病人根本就不知道医生的所作所为）。 “麻醉师，病人快醒了吧？我们别说这事了，病人知道了不好” “快醒了，你们做完了就差不多可以醒了。”美女麻醉师说。 “那好，今天辛苦你了，下面的事情你们搞定啊，我先下台了”。说完，脱下手套和手术衣离开了手术间，后面传来器械护士李慧的声音：哎，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昨晚怎么碰到他们的，在哪碰到的？…… 都怪我平时比较和气，对女人都比较体贴，在手术室也喜欢给她们帮忙，所以她们和我说话都十分随便。唉！这下是感受到她们的厉害了。 回到病房，处理完病人，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来：我这么做，到底对吗？对得起6年多来相濡以沫的老婆吗？我是不是有点乘虚而入，她可是处于情感低落期啊！我能对她做出任何承诺吗？我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并不是这样的啊！我这么做，和省人医的那师弟有什么不同呢？我不能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啊！！ “哎，帅哥，还在想什么？下班了，你还不走啊，搭下便车罗”一个女声在旁边响起。 “啊……已经下班了吗？哦……好啊，等下你直接到车库去，我在车上等你”我抬起头，才发现是那个手术室的护士，送手术病人回病房，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我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才走进来和我打招呼。 坐在车上，手术室的那个女孩侧过头来，笑咪咪地看着我：“哎！你今夨好像有点神不守舍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在哪碰到那个男的的。你一个人在这边，不是你昨晚有艳遇了吧？” 汗……我感觉我全身突然一紧，脸有点发烧，心跳有点加速。急忙岔开话题：“哦，昨晚一个人在江边看烟花，碰到了。哦，你昨晚怎么过的，老公没安排？” “哼！别提了，那人才没安排咧，娶回屋里就不管了，什么浪漫啊，什么惊喜啊，都没了。唉……现在有点后悔结婚结这么早了，跟婆婆也有好多地方处不来，烦啊。” 我无语，也不好怎么开导她，只好说：“你慢慢试着去融合呗，要一段时间去适应的，不管对你还是对你婆婆，婆媳关系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嘿嘿，谁叫你那么早就嫁了啊。男人嘛，就是有点喜新厌旧的心态，不是有老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么’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可笑那天某个人好像急着出嫁哦，差点把她娘家人的车队都丢下，两个人跑去办婚礼了哦！！哈哈……” “不许提那事！也不许你在医院讲啊，传出去我哪还有面子啊！不然我跟你没完！！！”李慧的双颊因为窘迫而红扑扑的，举手在我头上敲了下。 “哈哈，不说，不说，嘿嘿……” 那天她结婚，邀请我开车给她做摄像车，也就是开在花车前面的搭载摄像师的那辆车。 记得那天是星期天，太阳早早地就爬上了天空，虽然是初秋的早上，但也不冷，我老早就爬起来开着昨晚洗得干干净净的车来到新郎的楼下，车队的其它人已经到了。新郎看到我来了，好高兴，热情地帮我打招呼，然后安排帮忙的人在我车上贴上大红的囍字，又用“百年好合”的红纸把前后车牌给遮盖住。 快9点才做完准备工作，我们把前两天就安排好的路线给车队的每个人讲清楚后就浩浩荡荡地往新娘家驶去。一路无话，10辆车排成一排，打开警示灯在马路上慢慢行进。一样的车型，差不多一样的速度，车的四个角还闪烁着黄色的灯光，的确蛮吸引路人的眼球的。 在新娘家又是好一通热闹，等到从新娘家出来就快11点了。 我赶到8辆奥迪a6车前面，踩了踩刹车，让车速减慢下来。从反光镜里看看后面整齐的车，开口对摄像师说：“师傅，现在正好摄影啊，多好看。” “怎么摄？！摄什么？！花车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后面的车都不知道怎么走，还摄像？！”摄像师一脸的烦躁。 我这才发现花车不见了，呵呵一乐，暗道：这两家伙还真着急啊，又有故事了，以后可以敲诈一顿了。乐是乐，正事还是得办啊，我赶紧掏出手机：“喂，你们在哪啊？怎么没看到你们？” “我们已经到师范大学门口了，你们在哪？”那边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还在你家门口！！你们在那等等啊！大概三分钟后到，没见过这么着急想嫁的人”我加了句。 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对摄影师说：“这两个想结婚都想昏了头，着急得已经到两公里外的师大了，我们快点去吧。” 等我们赶到师大门口时，发现花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我不禁大乐，真是好玩啊。不过最后还是圆满地完成了这次接亲任务，宾主皆欢。但这事成了我要挟她的杀手锏：每次我就拿这事来转换话题，而且百试不爽。 送她到她家楼下，我拒绝了她请我上去坐坐的邀请：吃晚饭的时候去别人家，那不是摆明了要在她家吃饭么，这样会让她婆婆措手不及的。 ------------ （十四）我和小雪的故事（一） 更新时间：2011-02-22 掉转车头，我突然发现我真的不知道往哪去好，心里充满了孤独和寂寞的情绪。我父母都住在临近的县城里，老婆还在附近的城市里，为考研而努力。小区的家虽然也布置得温馨而舒适，但只有我一个人。下了班，累得要命，还要自己做饭。尽管我也喜欢做家务，但一个人做，一个人吃，过过单身生活的人估计也知道那个味道并不好受。原来还有她可以在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消磨下空虚的时间，可现在两人的关系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我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她，虽然有时确实也想和很多医生或那些有钱人一样找个小蜜，不过总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迈不出那一步。 路上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车也慢慢地少了，冬雨有刷刷地下了起来，街上很少的几个行人打着伞，行色匆匆。只有各个餐馆里灯火辉煌，人影憧憧。但那热闹好像是别人的，与我无关。我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游荡，cd里传出来的是那首“不要在寂寞的时候说爱我”，不过已经被我摁下了重复键。突然我抬起头来，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女孩宿舍楼下！！！ 苦笑地摇摇头，看看楼上那传出来的灯光，知道女孩在楼上。我没有打电话给她，二十把车停下来，关掉大灯，稍微开点天窗，仍然开着暖气和发动机，斜躺在车座位上，听着那女歌手柔柔的倾诉：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让我不再后悔因为爱而犯下的错……一边仔细地想着心事…… 我和我老婆都在离省城不远的同一个村子里出生，我比她大一岁。两家离得并不远，不过她读书比较早，所以和我同时进入村里的小学读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无话不谈。后来又进入同一所高中，在同一个班学习，当时两个人还是同桌，不过那时男女同学都很少讲话。假如男女同学在一起讲点什么事，立刻就会有人挤眉弄眼地冲两个人做鬼脸，而两个人也会马上面红耳赤地跑开了。而更严重的是有不少男女同学还在课桌上画上一条“三八线”，过线就得挨打。所以整个高中我们在学校里没打什么交道，不过由于我俩一直霸占着班级和年级的前两名，青梅竹马加上学业上的竞争使得大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每周回家时我们都是一起从县城一直走回家，在路上没有和我们同路的同学，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倒也不觉得路上难走。 有一年下大雪，正好是周末，路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站在学校教室里看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平时在教室里一眼就可以看到很远的树木、房屋、田野现在都看不到了，只有从偶尔显露出来的黑点点才可以看出哪是房屋，哪是树木。倒是小河及池塘里没有结冰，还冒着热气。 小雪和我那天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家去拿换洗衣服。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下穿一双长筒的雨鞋，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 在县城里还好，出了县城走上简易公路。路上已经很泥泞了，我们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路旁的护林走。雪已经停了，但风还是很大，吹到身上冷飕飕的，鼻子、耳朵冻得通红。 走不了多久，小雪就气喘吁吁了，脚步也慢了下来。看看天，我只好快走两步，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小雪浑身一颤，盯了我一眼，想甩开我的手。后来又忍住了，我们俩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走到村口，这时才放开一直牵着的手。 后来到学校后我们又装成没事人一样，严格的“三八线”，很少说话，谁都没有提这件事情。偶尔俩人眼睛对视一下又很快地互相转开，但我那时很享受这种感觉，觉得看到她我就心里很踏实。 一年半后我们俩都顺利地通过了当时称之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那时是先填志愿后出考试分数线。高考前我们就都有学医的打算，考完后，在和同学聊天时知道对方确实准备报医学院，就这样我们都填了省城的医科大学，也是当时国内最有名的几所医科大学之一。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我们俩在同一天收到了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把我们两家的亲戚高兴得，连村里的乡亲都赶来祝贺，我们两家的父母更是整天都笑呵呵的，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迈步了。快要到学校报道的前一天，两家合伙在村里大摆宴席，邀请全村的乡亲们吃了一顿。 第二天天还刚朦朦亮，我和她的父亲就带着我们赶头班车进城了。下车后，我们都不知道学校在哪，一路问过去，好不容易找到学校，忙完入学的手续后，两位大人就赶晚班车回去了。 我和她都非常激动，但又忐忑不安：不知未来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担心自己不习惯大学的生活，又是第一次在大城市里生活——我们俩是我们村里头两个考上大学的。 那时医科大学的学生宿舍是以年级为单位，男女同学混居的，一栋楼住一个年级。一般是男同学住在一、二、三楼，女同学住在四楼。 我在一班，而她在三班，不过平时大、小课都是在一起上的。 经过一个月的军训，我们都慢慢地适应了大学的生活，对家里的思念也减轻了不少。我们那就我们俩，所以平时就比高中时多接触了一些。 不过那时大学对谈恋爱还是禁止的，不像现在都可以结婚了。当时我们年级就有一对在高中就是恋人的同学在校园里接吻时被年级老师抓住，全校通报批评。所以我们俩在最初几年并没有碰出火花，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随着时代的进步，到大三时，也就是医科大学临床系开始学习桥梁课的时候，学校对学生谈恋爱的态度已经变成了即不反对，也不支持。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碰到了一件事情，导致我们俩的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那是初夏的一个傍晚，我吃过晚饭后就背起书包到马路对面的教室去看书。当医学生就是这样，活到老要学习到老，外校的人都叫我们是医大的呆子。 天已经基本黑了，气温还是比较高。学校食堂那晚的的菜太咸，不知道是大师傅炒菜时打瞌睡去了还是怎么的，所有的菜都很咸。从宿舍到教室大概只有10分钟的路程，还没走到教室就感觉口好渴。 摸了摸口袋里今天才发下来的40来块钱的补贴，下了好大的决心，我才走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小瓶可乐。在现在可算不了什么，按当时的物价，这40来块钱可能就是农村一年一家的生活费用。对我这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很珍惜的。 我一边走一边小口小口地喝，但喝的频率很快，人当时那个渴呀，所以一小瓶可乐很快就见了底。压住往上翻涌的气感，看看前面大概20米左右有一个敞口的垃圾桶，童心大起，随手就把手中的塑料瓶扔了过去。 “呯”的一声，塑料瓶没扔进去，碰到垃圾桶壁后弹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暗叫了一声：这准头也太差了，放假回去要多锻炼锻炼了，我在村里可是有名的神投手啊！一边想一边往垃圾桶那边走，准备走过去把瓶子捡起来再仍进去。 刚走到垃圾桶旁边却发觉小雪正站在那儿，双手叉腰一脸气愤地看着我。 “啊？！对不起啊，我想试试我的准头怎么样，没想到……”，我赶紧说。 “你这人怎么搞的？！怎么能这样啊！！太没公德心了！！”小丫头（那时她才19岁）火气好大。 我就比较纳闷：这丫头怎么啦？我不就仍了个瓶子啊，不象原来那个文文静静的她啊？不过纳闷归纳闷，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火气也“腾”的一下上来了，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这下就象踩了猫尾巴一样，小丫头一下就跳了起来：“你还有理了啊，瓶子里的水都溅到我脸上了，多脏啊！我还说不得你了，那次下大雪就问都不问我就牵了别人的手！你那时就居心不良……” “我居心不良？！我那是看你走得很辛苦，怕你摔到泥水地里，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反驳道。 “什么？！你骂我是狗！！！”小雪气得快要发疯了。 于是我们俩开始了读大学以来第一次吵架，也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吵架。那次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好像还真是对上了，谁也不首先屈服，大概吵了半个多小时，吵架无好话，慢慢的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了，在旁人看来（那时要考试了，同学大多很早就看书去了，路上也很少有人，所以没人看到），这时的她也仍然很美（可能是她说话比较文雅的原因）。 吵着吵着，她把手突然往自己脸上一指，“你有本事是吧？有本事就把溅到我脸上的可乐舔掉！！” 我愣了下没回过神来，也很害怕：怎么说出这话来了？不会有什么圈套吧？ “怎么样，不敢了吧，胆小鬼，还男子汉咧！切……”丫头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又来了一句。 这下可把我气坏了，上前两步，一把捧着她的脸，把她的头往右边一偏，在她光滑的脸上舔了两下，把可乐的印渍给舔掉了，然后退后两步，双手叉腰，狠狠地盯着她。 小雪被我的行为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傍晚的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连衣裙裙角，那表情深深地印在我心里。 过了好半天姑娘才反应过来，双手捧着脸，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垂在脸颊的两边，露出了淡兰色小白花连衣裙没有遮盖住的一部分雪白的背肌。 我终于回过神来了：妈呀！！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伸出手去想安慰下她，可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面红耳赤地站在那儿，结结巴巴地向她道歉，颠三倒四地也就是那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小雪也终于忍不住了我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你就这么两句啊？我要你赔……”不过我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回事，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发觉又是另外的一种美。 我惊呆了，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暗道：哎呀，终于不哭了！小丫头好美啊，我那时怎么没注意啊？还青梅竹马咧！！ 过了好半天，我才接口道：“好吧，我请你吃饭吧，明天晚上，好不？” “好，不过这太便宜你了，你还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行，只要你不生气，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条件，三百个条件我都答应！”暗暗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不由得长嘘了口气。 “不过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再告诉你。” ------------ （十五）我和小雪的故事（二） 更新时间：2011-02-22 第二天的晚饭其实就是到当时省城最有名的快餐店（那时快餐店刚刚兴起，一般的快餐都要15块钱左右，那时的份量比较足，菜式也丰富）吃了顿快餐。总共不过40块钱，不过在当时已经算高消费了，看得出小雪吃完后还是蛮心疼的，好几次问我“那你这个月怎么过呀？”。 吃完了发现时间还早，我提议去就近的电影院看场电影，估计看完电影后，还能够赶回学校。小雪迟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没那么多防范。那天看的什么电影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肯定不是恐怖片，看电影的过程中也没什么故事，我也没想去摸摸她的小手，也不敢去摸。 以后的日子就是上课、考试，不过我还是老想着她吵架那天的模样，特别是考完一门课程后全身放松的时候，她的倩影就会浮上我的脑海，原来一直跟在我后面的黄毛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据说学校有不少的男生在追求她，可她总是不置可否地拒绝了他们。 当最后一门外科学总论考完，我再也忍不住了，主动约她出来准备向她摊牌。 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天边的晚霞还没完全散去，街上的路灯也还没亮起来。中国人对饮食很注重，从古时候起就有“民以食为天”的古训，在街上一个小店吃完晚饭后，我们俩就在街上好象是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东南西北地闲聊。其实我是想磨蹭到天黑，不管最开始有多么大的雄心壮志，可单独和她在一起时，却又始终提不起那个勇气，希望黑夜能给我胆量。 不过我也发觉她也有点心不在焉，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横贯省城的大江边。那时的江边还比较落后，只有两排参天大树，树那边就是防洪大堤，而树的这边则是沿江大道，路不宽，双向两车道，马路边就是低矮的楼房，不超过3层。 由于大树的作用，所以大家在夏天都喜欢到江边走走，或坐在江边的石凳上吹吹江风、乘乘凉。众多的情侣们也特别青睐那段地方，每年那里都会发生很多风花雪月的故事；也有许多情侣选择在那里分手，所以也有很多令人伤感的事情发生。 等走到江边，天已经完全黑了，马路边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只能照亮它下面不足十米的地方，再加上大树的树荫遮挡，江边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确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那天说来好笑，俩个人在那来来回回走了三个来回，我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我怕被拒绝。 最后她停了下来，不愿再这么走下去了。她靠在防洪栏杆上，出神地看着下面已经有点干涸的河床及不远处滔滔的江水。我并排和她站在一起，看着她的侧面出神：今天她还是那天吵架时的那身打扮，在已经爬上半空的月亮透过树荫投下的光影下，显得更加不可方物！这样的女孩，我不趁早下手肯定会被别人抢走的，管他的，豁出去了…… 想到这，我停了一下：“呃……，那个……，小雪，我想和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你说吧”，女孩（小雪，我老婆叫欧阳雪）稍微侧过身来，明亮的大眼睛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我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我又重复了一遍。 “嗯，讲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今天好美，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愿意和你一起走过你人生的下一段路，直到你碰到比我更好的人并决定离开我的时候。” 鼓起所有的勇气结结巴巴说完上面这段话，我的额头已经冒汗了，看看她好象还没反应过来，我有点急了：“假如你不愿意就算了，只当我没说，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同学……” 女孩半天都没说话，眼睛也有点直直的味道，看着她这种神态我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毛，和我所想象的情景太不一样了！ 安静，绝对的安静，只有偶尔知了鸣叫几声，时间仿佛也停滞了一样，估计度日如年就是那种感觉。 我原来想象的是当她听到我的表白后，可能有几种反应：一是考虑一下后立刻回绝我；二是说要考虑几天；三是考虑一下后喜极而泣地或羞涩地答应我…… 可现在，我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脸也慢慢地涨红了：完了，看样子凶多吉少。 抱着这种想法，我又开口道：“如果你不答应也行，你有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不管你选择是什么，我都想抱下你――你给我的震撼太强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的这么多优点呢！等下，我做样子拥抱你，如果你不愿意就躲开啊，那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完，我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睛，我怕看到她的反应，怕看到她躲开我的样子，怕看到她认为我是那种色狼样的神情。 后来回想起来，那几分钟就象几小时那么长。 突然，一个温热的身体挤入我的怀中，紧紧地抱住我的腰，一股少女的幽香飘入我的鼻子，我的手下意识地抱住了那颤抖着的柔软身躯。 那一刻，我的心飞上了云端…… 良久，女孩缓缓地稍微离开我的怀抱，用力捶了下我的胸脯：“你这坏蛋！哪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啊？真是个无赖！！！你那次亲我的勇气哪去了？！” “啊！……”，我假装很受伤地叫了一声，“那次，不是你叫我亲的吗？我这人很老实的” “切！老实？！我那次是被你气晕了才说错话的，没想到你还色胆包天，还真敢做。你老实？！老实得两年前就牵我的手走那么长一截路？！” “嘿嘿，这说明我是一切听从老婆的话的，新时代的好男人嘛……” “哼，什么老婆？听起来多不舒服。而且人家还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呢。” “呃……那你让我牵手，让我抱不是证明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啊？”我有点发愣。 “哼哼，我这是照顾下你的情绪，也不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小雪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啊？！原来是这样啊！看样子我是自作多情了。我还想给你一段美好的生活，陪你走过以后的岁月的。看样子不行了。那好吧，你先走，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小雪的话给我很大的打击，我的意志一下子消沉下来。 “哦呦，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啊。真是的。”小雪嗔道。 “什么？！你这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的兴致一下子又高了起来。 “你来啊，谁怕谁啊！”小雪一挺玲珑有致的胸脯。 我看得眼睛有点发直，口有点发干：“小雪，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的，永远也不会首先提出和你分开！” “这句话是你说的啊，我会记住的，别忘了，你还有三个条件的承诺哦”，小雪在我灼热的目光下稍微退后了一点，眼睛烁烁发光，如同暗夜里闪烁的星辰。 ……. 一个美好的夜晚！！！ ------------ （十六）送别 更新时间：2011-02-22 “帅哥，来电话了，快接电话”，“帅哥，快接电话啦！”“还不接电话，你手机就会爆炸了啦！”手机铃声一阵紧似一阵。 我睁开眼睛，努力摇了摇头，在汽车座垫上一阵乱摸，才摸到手机：“喂，你好，哪位？” “你昨晚怎么没回家啊，发生了什么事吗？”小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担心。 我抬头四处看看，才发觉我躺在车上，发动机还开着，cd还在重复着那首歌，而冬天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不过是红彤彤的，外面还是那么冷。 “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在车里想着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嘿嘿，没事的。你怎么知道我一晚都没回家啊？” “哼，你这人，车停我楼下一晚上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没事吧？”小倩继续问道。 原来小倩半夜从梦中惊醒后，听到楼下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发现是我的车在楼下，披衣下来看到我睡得很熟，而车里的空调是开着皅，所以就没吵醒我。 听完这些，我心里被一种温柔的情绪包围着：“丫头，别担心，我只是有许多问题要想清楚，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我上班去了，你要多穿点衣服，别受凉了。拜拜” “嗯，我会注意的。下次别睡车上了，空气不好，也怕受凉。”小倩叮嘱道。 接下来的生活又和从前一样了，我再没有主动去邀请她出去逛街或者是吃饭什么的，而奇怪的是她也没有打电话来和我聊天，只是相互发发短信提醒对方注意些生活方面等琐屑的东西。自从那次亲密接触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暧昧起来，也比较尴尬，不过谁也不想首先打破这种短暂的平衡和宁静，但我知道，两个人都不能忘记对方。 日子飞快地过去，转眼学校放寒假了，中国传统的春节也快来临了，对于这个中国人来说最大的节日。几乎每个人都渴望能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陪着自己的家人，围着暖暖的炉火，谈论着自己一年来的生活，一年来的收获，以及一年来的所见所闻。感受着家庭的温馨和甜蜜。女孩也一样，在放假后的第三天也要回北方哈尔滨的老家了。 女孩回去那天正好我没手术，开车送她去飞机场，车开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旁边农田里的庄稼早就收割完了，只剩下短短的禾茬还留在地里，黄黄的，田地里的杂草已经长了出来，绿绿的，田陇上的树叶子已经全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伫立在寒风中。车内还是暖暖的，cd里流淌的是那首当年大街小巷都在放的《白狐》，给人以一种伤感的情绪。 一路上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有我在不停地告诉她回家后要注意这、注意那的，我都感觉很怪异：平时的我都是沉默寡言，很少说话，而那天我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朝和尚！ 陪她办好登机手续后，发觉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登机。女孩也没有进候机厅，一直默默地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把事情办完。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候机楼外面纷纷扬扬的小雨出神。 “怎么啦？不开心啊？这就要回家了，可以见到半年没见的家人了，还不高兴啊？我奇怪地问。 …….继续保持沉默，没回音。 我斜跨一步走到她面前，定定的看着她，才发现女孩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的头“轰“的一声炸了，一下子手慌脚乱起来。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拭去洁白脸庞上的泪珠，一边关心地问：“丫头，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来帮你出气！” “就是你欺负我啦，你还有理了，呜……呜……，还不是你，你这害人精！！！” “我？……” “我这回去有一个月见不到你，让人家怎么办啊？！你说，是不是你害的！！” “哦……”我彻底无语了，一时呆在那，不知说什么好。 看着我满脸通红，进退无据，平时那种又自信又带点自傲的样子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的样子，女孩顿了顿，定定地瞄了我一眼。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人啊，怎么这么胆小啊，别人和你开玩笑的，你以为你是情圣啊？！少了你就活不了啊？！哼，能让本姑娘流泪的人还没出现咧！”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这丫头变得好快啊，那次不是还喝得醉熏熏的，害得我差点失控。不过这话也只敢想想，绝对不敢说出来的。有句古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不是说别的，就是说女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没办法了解她下一步想做什么，也没办法了解她心里的真实感受，让别人很难跟上她的节奏，所以觉得难养。 “请飞往哈尔滨的旅客赶快登机，cz****次航班就要起飞了……”候机楼的广播里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总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我一手提起她的手提箱，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搂了下她，女孩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没有挣扎，顺从地跟着我到了安检门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登机口走去。看着她孤独的背影一步步地离我而去，忽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也有点酸酸的。 “我到了，勿念，我会想你的”，两个小时后收到她的短信，不过我那时已经在急诊手术台上了。那手术是给一个18岁的男孩取膀胱异物，上台前我们就仔细分析了男孩的病情，觉得这异物十分奇怪，形状很不规则，但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概有好几个厘米长，b超也不敢肯定是什么东西，又不象是膀胱癌，在膀胱镜下也不敢多去碰触它。经科里大会诊决定还是打开膀胱探查。 等我们切开膀胱，拿着镊子把那东西夹出来以后，手术台上的人都目瞪口呆：那东西竟然是个完整的避孕套！！整个手术间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无法想象会是这样的情形，连从医几十年的老教授都说没见过这种情况。世界真奇妙！ 快过年了，病房也冷清下来，偌大一个病房，只有那么5个病人还在住院，而高峰时整个病房可以收治60几个病人。清闲下来后，更加感觉寂寞，只好到处找事情做：写文章，看杂志，查资料，写标书，隔一两天给小倩发发短信，给老婆打打电话，周末回趟老家……总之是想尽一切办法使自己充实起来，不然我真的怕我会疯掉去。也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我学会了如何去面的孤独，面的寂寞，但我仍然害怕寂寞，害怕孤独。 ------------ （十七）接机 更新时间：2011-02-23 中国的医院一般是到了年底才放假，也就是大年三十下午五点半以后才正式放假。 小雪已经提前回来了，她们医院对要回家过年的外地医生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原来冷冷清清的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而且还有好消息传来，她研究生考试已经过了，被我们学校录取了，主攻心血管疾病。 自从小雪回来后，我感到很快乐，但一直有种愧疚的情绪困扰着我，觉得对不起她。虽然有时也会想起小倩，也会发短信给她，大部分时间还是陪着她，分离太久对感情还是或多或少有影响的。所以我对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直嗤之以鼻，觉得那是那些想在一起却又没办法在一起的人自欺欺人的一种想法，是对自己的安慰，也就象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 欢乐时间总是过得太快，春节八天假期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又到了上班的时候，小雪由于要到九月才上课，所以这几个月还是要回医院去上班的。开车送她到医院，顺便在那住了两天，陪她去给她们的院长和科室主任拜年，感谢他们这么多年来对小雪的关心。 家里很快又冷清了下来，生活又恢复了原状。 由于刚过完年，病房也没有什么病人。中国的传统是不过正月十五，除非迫不得已，是不会到医院看病的，尤其是外科。听到要开刀就害怕，谁还敢年还没过完就往医院跑啊，所以照例无所事事，而女孩的短信也多了起来，不过聊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只是最后都要加上一句：“我回来那天，你会到机场接我吗？”。而我总是回答“如果那天有时间我就去接你吧。”我觉得我应该和女孩拉开点距离，让我的负罪感能减轻一些。 小倩回来的那天我还真的没事，早上查完自己那组的几个病人后就没事情可做了，看看时间还早，就开车在城里转悠，消磨时间，也感受一下省城年尾巴的气氛。 初春的天气还是春寒料峭，天上飘着毛毛细雨。街上的行人不多，都还穿着厚厚的冬装，一个个行色匆匆。当我驶过我经常去的那个花店门口时，发现年轻漂亮的老板娘正准备关门。 我把车停在她店门前的停车位上，走下车，大奇道：“哎，老板娘，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啊？现在还是上午啊？！” “哦，这才过完年，生意一天下来也没几桩，还要走走亲戚，再说开门还要给员工发工资，要开空调，用水电，算起来太划不来了，干脆再休息几天，等情人节前再开门算了。不过太可惜这些花了，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咦？你今天没手术？” 我看着她小店里那些正开得茂盛的鲜艳的花，还真觉得有点可惜。我也知道老板娘是个很爱花的人，她家里很有钱，她开花店只是因为爱花，根本就不在乎靠卖花赚的这点钱。 我想了想，看了看老板娘那可惜的眼神，我说：“哦，还没过正月十五，没几个病人，所以医院没什么事。那你看这样吧，把你这里的花都卖给我，我今天正好要去机场接个朋友，也要用花，你看要多少钱？” “你要这么多干嘛？接个飞机也太多了吧？！”听我这么一说，老板娘愣住了。 “没关系，我家里也要摆几束，一个人在家也要把家里打扮打扮吧，不然太冷清了。另外我今天还有一朋友结婚，我也打算送两篮花给他。而且我那朋友也很喜欢花的，应该不会嫌多。怎么样？” “照你这么说来，那也是要这么多花。好吧，收你四百吧，老熟人了，难得碰到和我一样喜欢花的”，老板娘笑着说，一边指挥小工把店里五个花篮，十几手已经配好的花一股脑地都搬到我的车上。 很快车后座就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其余的也放进了后备箱，最后一把实在没地方放了，就放在了我副驾驶的座位上。 老板娘看着一车的花，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嘴里说：“你接的这朋友会被你这手迷死去的，我都受不了了！那是个女孩子吧？我见过没？不会是你小蜜吧？” “是我表妹，从北方过来的”，我随口答道。 “哦？！是吗？现在我们这可是流行把小蜜叫表妹哦。表哥、表妹，嘻嘻……有问题”老板娘一脸的八卦。 我赶紧顾左右而言它：“都装好了啊，那我先走了，老板娘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啊。哈哈，下次见。” 说完钻进汽车，一溜烟就跑了，留下老板娘站在原地一脸的八卦。 从市区到机场走高速公路只有半小时的车程，一路顺利，很快就到了机场，发觉时间刚刚好。不过机场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我转了一圈，发现竟然没有停车位，想想也没有多久，就把车停在了出租车的临时停车位上，锁好车门下了车。 来到出站口附近，发觉女孩已经在那东张西望了，明显地看得出她在找我。看到我，丫头的眼睛亮了起来，对我笑了笑，一步一挪地向我走过来，我这才发现她背了个大包，就是那种登山包，里面可以装折叠帐篷超大的的那种，左手也提个不小旅行包，右手拖着上次回去时的那个手提箱。 我连忙跑过去，接下登山包和旅行包，感觉身子往下一沉，不禁说到：“丫头，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要是我不来，你怎么回去啊？！也不怕累着自己。” 女孩听了前面的话，脸不由得往下一沉，听了最后一句又高兴起来：“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要不来，我就在机场一直等到你来！！这里有些东西是给你的，回去再说，我都快累死了” “哇……！”，一声尖叫把正在走出机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由得都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噢……！” “哇……！” 当我打开副驾驶边的车门，准备让女孩上车时，大家都惊呆了。小倩兴奋得满脸绯红，明亮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看着我都忘了上车了。 机场的警察还是蛮敬业的，已经在我车旁等着我了，正准备和我说话，不过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我敬了个礼：“同志，你的车停错了地方，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我打开车的后备箱，准备把包放进去，“哇！”，挤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我摇摇头，我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的效应。包没法放进后备箱，里面也满是花！！我提起后备箱里的三个花篮塞进在停在我车后面还没回过神来的的士车里：“哥们，对不起啊，耽误你做生意了，抱歉啊，抱歉” 关上后备箱，发现那个警察已经被热心的旅客给推到一边去了，还有好事者拿着相机在那一个劲地拍，拍小倩，拍车上的花…… 旁边一对情侣也非常兴奋，女孩还一边嘟着嘴在埋怨她男友：你看，别人多烂漫啊，你什么时候也象人家这样来给我个惊喜啊？ 不远处几个打扮时髦的小丫头干脆摆出明显的花痴模样，愣愣地看着我们，眼里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另外两位大概60来岁的老人家的话飘进我耳里：“唉……现在的年轻人哪，太浪费了。这要花多少钱呀！！崽花父母是钱也不心痛，啧啧……不过确实蛮浪漫的，感动啊！” 那个警察还想说什么，旁边有个旅客笑着拖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一边，拿出个证件给他看了看，指指我，说：“那是我们的同志，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希望你配合”。警察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假装没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些一样，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来到副驾驶车门口，小丫头把座位上的花顺手就塞进旁边那对情侣的手上，一边说：“祝你们幸福，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也不管他们乐不乐意。 我关上车门，那个把警察带到一边的中年人冲我一笑，竖起大拇指，然后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带着满脑袋的疑问也冲他笑笑，说：“多谢帮忙，哥们，有机会再见，谢谢啊！” 出了机场，女孩一直没说话，满脸绯红，一幅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我也没打扰她，从我决定买花时就想到了她的表现，只是没想到会在引起机场那么大的混乱。可惜的是，我还不认识那个帮我解围的哥们！ 送她到宿舍楼下，女孩摆出一副我不动手，都归你搬的样子，那样子就象个高傲的小公主。 摇了摇头，只好自己打开后备厢，把她的行李搬上楼，女孩抱着车上的花一摇一摆的就上了楼。 小丫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这上下几趟楼竟然让我额头微微有点冒汗了，一边搬一边暗暗想：看样子我还要继续加强体育锻炼了。 ------------ （十八）红色毛背心 更新时间：2011-02-23 当小倩抱这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出现在宿舍门口时，和小倩同寝室的女孩就大呼小叫起来，等看到我一趟又一趟地搬上来那么多花时，已经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对她笑笑“我朋友的花店今天关门关得早，所以我把她店里的花都买了，也算做件好事，没妨碍你吧？” “啊……不麻烦，好好看的，好香啊。都是送给小倩的吗？”女孩终于回过神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记起还要留两束花给我朋友今天结婚用的，看看表已经快11点半了，而小倩好像还没从兴奋中解脱出来，不禁摇了摇头：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这有什么值得那么兴奋的？！不就是些花嘛。 想到这，眼睛飞快地扫过被我搬上来的那些花，很快就选定了两束，回过头对小倩说：“丫头，你慢慢整理吧，我还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这两束花我带走了”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拿起花就下了楼，因为我知道，如果慢点，这花肯定是拿不出来了。果然，我钻进车里，刚发动车就发现小倩已经到了车边，正敲着车窗玻璃：“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把送我的花又拿回去，还是最好看的那两个，太没男子汉气度了吧！和你换两束，好不？”说到后面，声音都快媚得出水来了。 “哈哈，我看还是算了吧，下次再说，我还要赶时间咧。拜拜，快点上去吧，好冷的，穿这么少，别感冒了。”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想把花换回去的冲动，赶紧一踩油门往校门口赶去。 气得女孩一跺脚，鼻子里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扑哧”一声笑了：“这家伙，以为我是老虎啊？！跑得比兔子还快。” 过了两天，小倩打电话给我，要我抽空到她宿舍一趟，电话里也没有详讲。我一头雾水地来到她宿舍。 那天天气不错，初春的阳光已经有点暖意了，嫩绿的树芽已经从原来光突突的树枝上露出了头，迎春花已经盛开了，红艳艳的、黄灿灿的，在花圃中尽情展露着它们的风姿，向路人吐露着春天的信息；由于这几年政府和人民环保意识的增强，城市的绿化越来越好，原来慢慢绝迹的小鸟也回来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季节。 来到她宿舍门口，敲了敲门，门一下子就开了，小倩一把把我拉了进去。速度太快，让我一愣神，发觉自己已经在房间里了。她的那个宿舍是两室一厅，带了厨房和卫生间。虽然只有50几个平米，但俩个人住还是蛮不错的。 小倩和另外一个女孩合住，不过现在那女孩正在热恋中，大部分时间都不住这里。至于厨房里就干脆没有锅碗瓢盆那一套，干干净净，堆着一些她们暂时不用的东西，成了她们的储物间。厅房倒也大，大概20平米左右，摆了张长沙发，靠大门边的一张书桌上摆了台29寸的彩电，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被小倩温暖、柔软的小手拖着进了她的房间，这房间没有阳台，大概18平米左右，进门的右边是墙壁，左边靠门这边是一个衣柜，再往中间是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再过去就是张书桌，书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书和一些女孩子用的化妆品，书桌正靠着窗户，窗外的大树已经发出了碧绿的嫩芽。现在窗户是关着的，窗帘没有拉上，在房间的地板上还放着那天我送给她的鲜花，显然已经浇了水，不过由于放的时间比较久了，这些花都显得不那么新鲜。 说实在的，我这是第四次进女孩子的宿舍，当年在学校谈恋爱时进过一次，那次为抢救那宫外妊娠女孩进过一次，上次接小倩回来是一次，不过都是匆匆而过，走马观花，从没有仔细看过。一切都显得新鲜，我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猛然怀里多了一大摞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大包、小包一大摞，有东北人参，大兴安岭蘑菇，黑龙江的黑豆、碎玉米，还有一件红色的毛背心！我还没回过神来，刚想问些什么，小倩拿起那件毛背心，脸红红的：“来，看看这毛衣合不合身？” “给我的？在这试？” “嗯，你怎么这么笨啊！快点” 脱下外套和毛衣，就穿着件棉毛衫把那毛衣套在身上，小倩退后几步，歪着头看着我，一边叫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眼睛里露出兴奋的表情：“嗯，真好，真合身，好看……要是刮了胡子就更不错了……” 看着小丫头的样子，我不禁心惊：这丫头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难道这背心是她织的？她什么时候量了我的尺寸？ 小丫头看我傻傻的样子，不禁嘻嘻地笑道：“怎么啦？没吓着你吧，这背心是我送给你本命年的礼物，听老一辈人讲本命年要穿红色的服装辟邪，还不能自己买。呵呵，我还给你买了红袜子。这背心可是我第一次织的哦，你可别嫌弃啊。嘿嘿，本姑娘的手艺还不错吧，满合身的。” 我这才记起来，再过几天就要进36岁了，也就是我的本命年。这小丫头真是有心，怪不得要关上窗户了，外面还是比较冷的。可我该怎么对待她的真情呢：接受这些东西，我觉得愧对我那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婆小雪，而且还有可能伤害了她的感情；不接受这些东西，万一她对我的感情还没发展到爱情的地步，那对她伤害得更重，更伤害了我和她多年积累下来的友情。何况和美女交往也并不让人感到难受。她一个人又自己不做饭，在省城又没有什么亲戚，这次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很多都是送给我的，不收下就很对不起她的一片心了，她没明说就只当是朋友的友情吧。 想到这，我对小倩笑了笑：“既然是我们大小姐呕心沥血的作品，而且还这么合身，我要不接受就太对不起小丫头你的一片真情了。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又吃饭！你也太没创意了吧！看到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小姐就勉为其难了，不过要加个条件……”说是这么说，可小丫头眼睛出卖了她，这丫头还是蛮喜欢和我出去吃饭的。 我也不点破她，笑了笑，问：“大小姐有什么条件啊，不是要我卖身吧？嘻嘻……” “美得你，一边去，一老男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啊？！春天来了，我们爬山去吧，好久没爬山了，回家就想着到山上去看看风景。” “好啊！这是个好主意，我也好久没爬山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都冬眠了好几个月了。你说到哪去爬？” “就爬我们学校后面的山吧，比较方便，还不要开车。我知道一个地方还不用买票，不过路不大好走。”小倩提议到。 “爬山不就是要爬那种不好走的路，太好走了就没意思了。而且还逃票，很有刺激性。好，那我把这东西先放车上，你换好衣服就下来吧，我在车旁等你”听到可以逃票，我心底也有点期待――平时在医院都是一本正经的，也有点烦。 ------------ （十九）爬山 更新时间：2011-02-24 理工大学就背山而建，由于山的缘故，学校的大门其实也只是个摆设，校园被山分成了好几部分。而小倩的宿舍就在山脚下，出了宿舍门没多久就到了山边。 虽然是初春，绿草也偷偷地露出了头，山上的常青树更加生机勃勃，这一簇那一簇红红的、黄黄的迎春花点缀其中，也蛮有情趣的。我俩一前一后往山上爬去，路果然不好走，曲曲折折不算，有地方还有沟沟坎坎，平坦的路基本没有，陡峭的地方倒是不少，部分地方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不过最开始的路还是比较好走，小倩走在前面带路，今天换了身鹅黄的外套，内穿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了条靛青的牛仔裤，脚穿双白色的旅游鞋，长长的头发简单扎成马尾辫垂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在脑后一摇一摆，走在她后面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我不禁有点发呆。 爬了一段路后，地势渐渐陡峭起来，基本上就看不到路了。最开始女孩还坚持要走前面，后来体力渐渐跟不上了，成了我走前面，她在后面指路。 就这么一前一后又走了好久，才快到半山腰。突然面前出现一个很陡的山坡，我看了看，向后面的女孩伸出了手，女孩脸一红，摇了摇头，示意我先上，她自己爬。 等我爬上去，发觉丫头还在坡下努力，想想还是看看再说吧，看她怎么上来。等了五分钟，女孩试了不下十次还是在坡下打转转。我不禁奇怪地问：“你原来爬过这条路没？这也爬不上来？” 女孩的脸由于运动而红扑扑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喘了口气，说：“以前我和我同学走过这条路，今天怎么就上不去了呢？奇怪了。” 我跑下坡，把手伸给她，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一手握着小倩温热的小手，一手揪住旁边的树枝，我拖着小倩爬上了坡。上坡后我松开了她的手，退后几步，看着她低着头，弯着腰呼哧呼哧喘气的样子，感觉这丫头蛮可爱的。那一刻，我走神了：我想起了在附近城市里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活的小雪，我和她好久没有一起手牵手爬山了。最近的那次也是在5年前，山还是这座山，不过不是这条路，我牵着的手也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和面前的女孩一起爬山，而且还乐在其中？我真的对得起小雪么？原本兴奋的心情消沉了不少。 这时，我们已经过了半山腰，后面的路相对而言比前面的路好走多了，我们的情绪也放松了起来，开始一边说说笑笑，一边东张西望地欣赏起周围的风景。回头望去，在初春的阳光下，大半个城市已经跃入我们的眼帘，远处高楼大厦林立，三座大桥横跨在从山脚下蜿蜒流过的大江上，颇有长桥卧波的感觉，把大江两岸的城市连成了一个整体。马路上的汽车就象一只只的小蚂蚁在黑色的玉带上穿梭。山下红红的屋顶遮掩在翠绿当中，不时露出黄色的屋檐。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扑面而来，禁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正神魂颠倒中，“哎哟”一声把我从云端推了下来，转头一看，发现小倩手捂着右边的脚脖子，蹲在地上。 “怎么啦？” “刚才没注意脚下，崴了下，好痛。” “嘿嘿，多亏是和我这医生一起来的。来，我看看”，说着走了过去，把从车上带来，折叠在衣服口袋里准备在山顶拿来垫在草地上的报纸拿了出来，摊在地上，扶她坐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脱下了她的鞋子和袜子，发现脚踝没有发红，也没有淤青，脚的颜色也没改变，知道没伤到血管；轻轻地按了按整个脚脖子，一边抬头观察女孩的表情，没有疼痛加重的感觉。断定没有骨折，心里不由得嘘了口气。估计没多大的事，一般的软组织伤，回去后只要用跌打酒揉揉就行了，对行走没多大影响。 看着低着头很认真地替她揉着脚的我，女孩贝弧微露朱唇轻咬，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也媚的成了一条丝线。 我听过“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摸”这句话，可我不知道，女人的脚比腰更难摸到，虽然是医生，情况也紧急。可我忘了小倩是和我正处于暧昧的关系中。为了了解小倩受伤的程度，所以我不但摸了，而且摸的还挺仔细。 我心中不禁感叹：这丫头的脚还真没得说，虽然小倩是北方人，但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双脚了，漂亮身材的女人不好找，漂亮脸蛋的女人更不好找，而漂亮双足的女人………… 小倩的双足脚形纤秀，柔软的脚掌盈盈一握，肌肤雪白晶莹，泛着温润的光泽，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脚背上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十个脚趾的趾甲都呈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 曹植说过“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诗仙和诗鬼也说过“覆上足如霜，不在和乌鸦袜”、“罗袜红藻艳”的话，如果见了这秀足柔滑纤美至斯的美人，怕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吧！ 女孩那柔软娇嫩的纤足被我握住，轻轻摸索试探，询问着她的感觉，可怜丫头一双脚自从甫降人世被父亲摸过以外，这还是头一次被别的男人握在掌中。 我有力的大手带着渗入心脾的热力，从她的脚心沿着纤秀的小腿、结实的大腿直传上去，只弄得她腰酸腿软。心儿乱跳，浑身上下只有麻麻的、痒痒的感觉。什么疼不疼的，你问她，她也不知道了。 小倩被我抚弄的浑身燥热、媚眼如丝，看着我心中是一阵高兴一阵酸楚，又不禁有些着恼，心中五味杂陈，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骨头没有骨折，回去后用些药酒搓开就没事了，一天搽3次。应该没多大事情。不过这几天尽量少走路。” “嗯”，小倩乖乖地应了一声。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她的脸颊一片晕红，我的抚摸，令她痒得一条腿酸软颤抖，可是还得咬着银牙强忍着那种从未尝过的刺激，以免呻吟出丑。 两个人都正在意乱情迷中，从山下又上来两个人，他们的谈话声把我们从云遮雾罩中惊醒过来。我才发觉还握着小倩的纤纤玉足，不由得脸一红，虽说有点不舍，但还是讪讪地松开了手，心里还在回味她那温暖润滑的感觉。 小倩的脸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低着头默默地把袜子和鞋子穿上。偶尔抬起头偷偷地瞟我一眼，那种娇羞的神态使气氛更加暧昧起来。 那两个人匆匆从我们边上走过，没有停留，不过我们都感觉他们看我们俩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我们都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换了我也会有他们那种想法的。 等俩人过去好久，一直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弯处以后，小倩才抬起头来：“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哎呦！”。说完想站起来，双手一撑地，脚掌一使劲，从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又迫使她坐了下去。 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洁白的脸庞悄悄地滑落，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一阵发紧。快走两步：“怎么啦，肯定会痛的，我扶你走吧，把手给我！” 女孩顺从地把手伸了出来，我再次握住她纤细的手掌，一使劲把小倩扶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托住女孩的胳膊。回头看看来时的路，觉得顺原路返回难度太大了。 只好扶着小倩一步一步继续往山顶爬，准备坐缆车下山。山路崎岖，弯弯延延，宽的地方倒是可以并行，窄的地方就只能一个人勉强才能过去，有几次我都忍不住要背她上去，女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女孩面子薄，不好意思了。不过这样也增加了我们不少的难度。有好几次我及时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才没有摔倒。 我一边走，一边暗想：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我背上去不快得多，这多麻烦啊。 想归想，路还是要走的，两小时后我们终于一瘸一拐地爬到了山顶，俩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额头也见汗了。扭头看了看我们来时的路，已经隐藏在红花绿叶之中了，正是小径通幽处。我掏出随身带纸巾，抽出一张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扶她到路边的石凳上坐下，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女孩，然后扭头往旁边走去。女孩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的背影想说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到我正走向路旁边的一个食杂店。 女孩心里不由得涌上一阵甜蜜。 这食杂店里的东西倒也齐全，不过价格可比山下贵多了。但不买不行啊，要解渴呀，看了半天，就买了两瓶矿泉水，应急罢了，看她那样子还是早点下山回去擦药好。 我把拧开瓶盖的水递到小倩面前，还是没说话。女孩轻轻说了“谢谢”，低头小口小口地喝水，那温婉的样子好象不是在喝水，而是在喝蜜。 我不敢多看一眼她那可人的样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做为已婚男人，女孩的这点心思还是猜得到的。 ------------ （二十）下山 更新时间：2011-02-24 这座山是省城最大的一座山，也是最高的一座山。而且因为有不少名人骚客在此学习或留言，更由于某个国家领导人青年时在此学习而名扬海外。 我们小时候就开始到这山上来玩，每年学校组织就必来一次，春游或秋游。到高中后学校倒是不组织了，但还是和几个玩得好的来爬几次。每次都是老老实实买票，然后从正门往上爬到山顶，再从另外一条路下山，从正门出来，所以对山上还是比较熟悉。 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渔歌唱晚，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斑驳驳。习习的山风吹来，女孩打了个寒战，不由得把衣服紧了紧，抬头看了看我，眼神中有一丝焦虑。 四处看了看，山上游人已经明显少了不少，而游览车站离这里还有两里多路，咬咬牙，把剩余的水“咕嘟，咕嘟”倒进嘴巴，然后把空瓶子仍进旁边的垃圾箱里。走到女孩面前，转过身，蹲了下来。 等了几分钟，我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小倩：“你还想不想回去啊！缆车就要停开了，你想走下去还是留在山上过夜啊？！快上来” 说完，一把握住女孩的手，一转身，女孩“啊”的一声，柔软的身体就完全倒在我的背上，往上推了推，我两只手从后面搂住了女孩浑圆的大腿，就这样背着她往游览车站走去。 女孩的大腿因为平时经常运动显得绷紧而有弹力，没有多余的赘肉。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女孩柔软的身体因为行走在我背上有规律地摩擦，还是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脑海里一团浆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慢慢的女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出来的热气喷在我脖子和耳朵上，弄的我痒痒的。 大家都不敢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仿佛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一样。就这么闷闷地走了一段路后，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氛围，恰巧一对年轻情侣看我背着小倩走，女孩羡慕地看了我们一眼，摇着男友的手，撒娇地说：“你看他们多浪漫啊，我也走不动了，你要背我，否则……嘿嘿……” 男孩一脸的无辜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我们，悻悻地说：“我背你，可以啊，可我怕我背不起你啊，你看看他们……” 女孩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遗憾地说“那就算了吧，唉……我决定了，我从今天开始要减肥！！！晚上不要叫我吃饭啊！咦？！你看那女的，好像是我们老师耶？！” 我听到这不禁“噗嗤”笑出声来，那女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轻声说：“快走，别看他们，好像真的是我带过的学生。都怪你！” 而后我感觉原来箍在我脖子前的右手拿开了，在我腰间最柔软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我：“哎呦”一声，加快了脚步。背上的女孩也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等我走了好久，直到看不见那俩人，我的胳膊又传来一阵疼痛。在猝不及防下，我“哎哟！”叫了起来：“你干嘛掐我啊！把我掐坏了，你要负责我一辈子啊。” “就是你！都怪你！我其实可以走的，不就是慢点吗，可你楞要背我，现在好啦，被我学生看到了，多让人难为情啊！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不过想想，那瘦瘦的男孩背那女孩的样子一定很搞笑，嘻嘻……” “你自己都觉得好笑，那干嘛还掐我啊？！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唉，以后谁娶了你，可有得罪受了。”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被女孩扭痛的地方说。“哎，对了，我们交往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年龄咧，虽然我觉得女孩年龄是不能问的，可我还是好奇”我找话题问。 女孩好半天没做声。我忍不住接了下去：“通过我的推测，你大概今年也有24岁了吧，7年前你在读大学，大概17岁。我猜得怎样？” 还是没有回答，我忍不住回过头去，发觉女孩闭着眼睛，脸上仍带着红霞，蹙着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等走到游览车站，天已经快黑了，让女孩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买了两张票，扶着女孩走进站里，一起坐上了缆车。 我们那时的缆车是四面通透的，连遮阳棚都没有，晚风吹来，我们俩都忍不住把衣服又紧了紧。 缆车在空中慢慢地滑行走了一段后，女孩又把身体往我身上偎了偎，看得出来，她还是感觉冷。 我不禁一叹：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爱美，要风度不要温度！衣服也主要以样式为主，具体保不保暖就难说了。我伸过手去，搂住了女孩的肩膀，让她更靠近我的怀里，好让她能更暖和一点。心里不住的感谢服装厂：不是你们的营销政策，我哪会有这种机会啊，嘻嘻，太谢谢你们了。 缆车快到终点时，我又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们这缆车是循环的，到了后要打开防护栏，下了缆车后要往两旁走，要不然会被后面跟进的缆车又带回到山上去。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好办法。侧过头准备和小倩商量到底怎么下缆车。 聪明的小倩也想到了这问题，正好抬起头准备和我说话，我的嘴唇一下子印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 我们俩都愣住了，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可是在白天，天还亮着！尽管是无心的。 感谢上帝，感谢如来佛祖，缆车很快就到山下，也没给我们时间去解释，去商量怎么下了。 当工作人员把防护栏打开后，我的脚已经能碰到地面，想也没想，我左手一把搂住小倩柔软的腰跳下缆车，向前急跑两步，一转身再往右边急走两步，让过我们后面跟随而来的缆车。这所有的动作就在几十秒钟内做完，这时我才放下还满脸红霞的女孩，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扶着她的胳膊站住。这次爬山发生太多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没法消化过来，我需要把鹅毛扇，我需要时间冷静！ 搀扶着来到山脚下，我伸出手来拦住一辆的士，司机停下车，问道：“你到哪？” “理工大学文学院宿舍，没多远，你等下，我还有个人”，说完走向站在路边的小倩。 等我扶着小倩转过身，发现那的士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气得我跳起脚来，冲着那的士远处的方向狠狠地来了几句国骂。看得小倩目瞪口呆：“哟，没想到你平时斯斯文文的一个知识分子样子，骂起街来也和街上小混混差不多啊。哈哈，你骂街那样子太搞笑了，太可爱了，也太好玩了” 侧过头来，看着她笑靥如花，忍不住说：“你还笑，车都跑了，又得等车。这个的士司机肯定是看到这么近，你又行走不方便，他为了多做生意就放弃我们了，太没职业道德了。再说好歹我也是本地人啊。还别说我骂人的这些陋习我只是隐藏了，你没看到罢了，很久也没有用本地话骂人了，呵呵。”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楼下，下了的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要送她上楼，我们俩的肚子又同时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相视一笑，很默契地转身一起向我的车走去。 这里是高校区，学生都已经回来上课了，马路上也一改过年时的冷清，路上的人流、车流渐渐多了起来。年轻的男男女女经过一个寒假的分离，现在又重新聚在一起，分外高兴，呼朋唤友又一起到处逛街，很是热闹。 ------------ （二十一）芥末 更新时间：2011-02-25 我习惯性地打开车上的收音机，想听听这时的路况。这几年，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老百姓的钱包也鼓了以来，路上的私家车也多了起来，随之道路也时常拥堵了起来，所以很多司机就养成了听收音机来了解路况的习惯。 收音机里传来的歌声竟然是《温柔的慈悲》，阿桑拿苍凉嘶哑带着磁性的声音飘入两人的耳膜，小倩把窗户升了起来，让音乐更密实的充斥在车箱里的每个角落。我也把声音开大了一些，侧头看了丫头一眼：“你温柔的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了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一曲终了，良久，车里的两人还沉浸在那如泣如诉的歌声中。俩人相视一笑，同时开口：“去哪吃饭？” 我笑了笑，抢先开口：“今天我们去王府井楼上吧，前段时间一个朋友请我在那吃日本钣烧，味道还可以，带你去尝尝，价格也还实惠，我们坐电梯上去。怎么样？” “你不是很不喜欢日本人么？怎么还去吃那东西啊？”小倩奇怪地问。 “那是两码事，了解下未尝不可。呵呵，不能闭关锁国呀。去不去？”我没有多加解释。 “好吧，你说到哪就到哪，我跟定你了。”女孩回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这话的语病了，脸一红，扭头看着车窗外晃过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熙熙攘攘的人流。 我没有再说话，安心地开着车。进停车场前，我车前一个人影飘过，并举手在我车引擎盖上拍了下。我赶紧一踩刹车，张口准备教训一下那人。 仔细一看，那人还冲我笑了笑，招了招手，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我心跳有点加速，那人我认识，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我们医院血液科工作，和小雪也是同学。 直到停好车，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扶着小倩的距离也远了一些，动作也有点僵硬。 小倩也注意到我的不自在，奇怪地问我：“你认识刚才敲你车的那人啊？怎么没和你说话呀？” “哦，是我一个同事，我们都习惯那么打招呼了。电梯来了，我们走吧。”我有一撘没一撘地和小倩聊着天，直接从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到了8楼，转过两个弯，就看到日本坂烧王的牌子。店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了一些逛商场忘了吃饭的人，而且都是些年轻人。 刚到门口，就有服务员走上来热情地打招呼，找了张就近的柜台坐下。柜台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水杯，餐具下是张竹制的餐垫，显得很别致。 服务员殷勤地送上菜谱，一边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这里主要供应的菜肴。小倩大致翻了翻，把菜谱往我这边一推：“你点吧，我随便。” “吃随便？！好像没这道菜吧？……”我把调笑的话又咽了回去，“就这几个吧。”点了个两人的套餐，外加个三文鱼，够两人吃的了。刚才在停车场门口的遭遇让我心情很不好，有种作贼的感觉。 我们坐的地方是店的中央，成个口字型，厨师在“口”字中间，也就是我们对面做菜。女孩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看到一切都比较新鲜，看看这，摸摸那。当看到那餐具时，忍不住问我：“这餐具没洗干净吧？你看，好多灰灰的东西在上面？” 我笑了下，没回答她。这问题我第一次来时也碰到过，只是出于男子汉的面子没有问带我来吃的那女孩，等到手接触到那些餐具后，才知道那是餐具原来的颜色。 女孩见我没回答她，有点不高兴。不过这时我们点的东西已经送到厨师那里，厨师已经开始拿着两把小铲在那上下挥舞着给我们做菜了，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放下这个问题开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帅气的厨师做菜。 服务员这时又给我们倒上清茶，摆上一套已经分别装着醋、辣椒油、酱油和芥末的连体佐料碟，那碟的式样让小倩两眼放光，轻声对我说：“太好看了，我好喜欢，我们把它偷走吧？” “呃？！现在？！你有这机会吗？那，还是吃你的东西吧，尝尝，味道不错的。你不饿啊？”我宠溺地拍了拍小倩的肩膀。 很快，已经饥肠辘辘的我们就把一道道摆上我们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吃了个精光，最后还剩下两杯清酒时，女孩犹豫了。 看着她的眼神，我笑了笑，端起酒一口而尽：“这酒不烈，比你上次喝二锅头淡多了，比啤酒还淡。而且鬼小日本就是小气，你看什么都一小点，花样多得让你眼花缭乱，要不是最后那碗饭还算客气，我们肯定还是吃不饱。” “也怪不得去过日本的人说，一般一个晚上很多日本男人都要跑几个地方才能吃饱，而日本女人则认为男人要越晚回家越好，那样才说明自己家的男人有本事，朋友多；而一下班就回家的男人就会被别人看不起。听他们说酒虽然喝得多，但度数不高，对喝惯烈性酒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漱口水！来，尝尝”我进一步鼓励道。 “嗯，的确度数蛮低的，入口味道还好，太淡了，和喝水差不多。这三文鱼和芥末怎么吃啊？”女孩抬起头问。 “你没吃过这东西？！”我惊讶地问。 “没有啊，我其实出来玩得少，一般就是看看书，上上网。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朋友真不多。在家也出去得少。哼，再不许说喝二锅头的事！”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眼珠一转，“这芥末嘛，应该这么吃：你拿筷子夹这么一小段，要这么大，放进嘴里，嚼烂，再慢慢地吞下去，然后把三文鱼放醋里蘸一下，就可以吃了。” 小倩不疑有诈，按我说的夹了一小段芥末，放进了嘴里，小嘴刚动了两下，弯弯的眉毛就蹙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庞流下，红红的小嘴也张开了，小手拼命地扇着，一个劲地吸凉气。 我在旁边已经笑得只打跌，捂着个肚子笑弯了腰，还不时抹下笑出的泪水。笑了几声后笑声嘎然而止，抱着右小腿“嘶嘶”地吸冷气。原来已经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我也奇怪，这丫头左脚劲也蛮大，是不是原来踢过足球啊。踢是踢，女孩还是伸手接过我已经递过去的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 过了好一会，女孩才恢复正常，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又瞄了瞄那份已经切成薄薄的、粉红色的三文鱼片。看得出还是想尝尝味道，不过不好意识说出来罢了。这下我不敢骗她了，老老实实告诉她怎么吃，看着她满是怀疑的样子，我又示范了一遍，直到看到我咽下，女孩才试着吃下剩下的三文鱼片。 吃完了抬起脚又想踢我，我呵呵一笑：“怎么样，味道蛮好的吧？饭也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明天有时间我来给你擦药。” “嗯，味道不错。我一个人住宿舍里，活动又不方便，尤其是……是我们那厕所……多不安全，万一三更半夜要去，那怎么办啊！”女孩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哭丧着脸道。 “呃，那你想怎么样？”我忍不住问出了我本不该问的问题。 “当然是和你……”小倩话只说一半，但我已经明了！ “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还在为今天晚上碰到同学那事情警醒，警告自己不能再玩火。 “最多我付你这几天的房租和伙食费！”小倩诱惑的道。 “不！”我不为所动，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最多我睡觉的时候穿得保守一点的睡衣！要不这几天我坐凳子上给你做饭，不过买菜要你买” “不……不要！”我很是心动，可是想着她在家里我到底比较拘束，何况现在俩人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住在一起真的怕玩出火来，到时不好收拾，而且对不起小雪。想到这我还是狠心的拒绝了！ 小倩见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禁来了气，声音也扯高了八度：“我才不管你呢，你愿意我也要和你睡，不愿意我也要和你睡，反正我是和你睡定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满大厅的人都望向我们这里，在“口”字里的厨师也停下翻飞的小铲，八零后的女生都如此大胆凶悍么？ 看到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连服务员也一样，女孩才发觉自己的语病，不禁大羞：“我是说我的腿受伤了，一个人这几天生活不方便，住你家去方便些，脚好了我就搬回宿舍住。你以为我想干嘛啊，一老男人！！哼！！算了，我懒得求你了，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哦！我回宿舍去，大不了这几天不吃、不喝、不拉……” 满店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做菜的继续做菜，吃饭的继续吃饭，倒茶的继续倒茶，聊天的继续聊天，各忙各的去了。 我彻底被她打败了，面红耳赤，赶紧喊来服务员买单，扶着她走出了餐馆门。 ------------ （二十二）不可得罪女人 更新时间：2011-02-25 坐在车上，发动发动机。丫头还是气鼓鼓的样子，沉着俏脸没有说话，我也是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到哪里去。 出了王府井就到了全国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上，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酒吧门口高大的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令人炫目的光芒。我的车也汇入了这车流中，走走停停。 小倩斜坐在副驾驶位上，头枕着车上的抱枕，靠在车窗上，眼睛望向我这边，长长的头发垂在两边，落在胸前，抿着嘴唇，双手随意地放在腿上，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 我侧过头瞄了她一眼，脑子里在飞速地考虑：这丫头不会想不开吧，也确实，一个人住在宿舍里，上厕所确实很困难，也很危险，尤其是蹲厕。让她睡在我那里的话，万一小雪回来，我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不过不让她睡在我那里，她孤身一个人住的确不安全，何况她受伤也部分与我有关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算了，懒得想了，就这么办吧。 打定主意后，到了十字路口就往理工大学方向开去。随着距离大学校门越来越近，小倩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双手也不自觉地横抱在了胸前，眼睛里慢慢地升起了薄薄的一层雾。 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往后视镜和左边看了一眼，一打方向盘，就在马路上来了个180度的转弯，掉头驶向我住的小区。玩笑不能开大了，适可而止，把小姑娘弄哭了，那可是麻烦事！老祖宗说过：唯小人及女人难养也。书上也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我这人比较喜欢看书报，看的东西多，想的问题也多，在对待病人上是风风火火，给人以干练的印象，但在生活中则容易思前想后。看到小倩黯然欲泣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件事情来： 其实事情很简单，某男和单位一个女同事因为点小事情吵架了，女同事哭了。后来此人一想咱是爷们，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就主动承认了错误，顺道客气了一句：晚上我请你吃饭，当作赔罪。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女同事居然一口答应了，很爽快，面无表情，起身拎起手袋就往外走，此人忙不迭地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走出了公司。吃饭的地点选择在离公司较远的位置，也是为了避嫌。饭间，这男的诚挚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说自己太冲动了，没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实在不应该和一个女人吵架，实在有失风度，实在不该，确实不该，反正都是我的错，左右都是我的错，说了很多，她却默默无语，只是安静地吃饭，让此人怎么也看不明白，怎么也捉摸不透，搞得他还真是心里没底儿了，一顿饭下来，此人已是满头大汗，这个遭罪啊。 吃完饭，结完帐，这人很绅士地起身准备送她去车站，送佛送到西，她上车了此人也就踏实了，岂料，又一件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还不想回去，去你那儿坐会儿。”女人说。这下把这男的给弄楞了：不会吧，她难道不清楚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同事这么久了，还要一个人去他那儿，她难道真的不怕吗，或者，难道，她有什么预谋?事后告他强奸？又或者，勒索钱财？可他也没钱啊，房子还是租的，她不是那么没眼神吧。难道她有艾滋病？想要传染我作为报复？这也太狠了吧，我和她没杀父之仇啊。 琢磨是这么琢磨的，凡事都是有风险的，关键看你怎么选择，结果，此人心一横，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美女送上门了还推出去，岂不大煞风景？！于是乎，此人将她领回到他的住处，关起门，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脱了衣服直接上床，完了之后，此人决定要将事情搞明白，到底她是怎么想的，此人就问她，问的很直接：“吵完架你很恨我吧?” “是呀。” “你想过报复我吧?” “没错啊。” “那你为什么还和我上床?” “嘿嘿……” 直到离开这人的住所，她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他，于是这人便一直没搞明白，于是朝思夜想，寝食难安，甚至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不过越是琢磨越是头疼，越是头疼就越是心烦，最后，他只好干脆请假一周，因为工作实在无法继续。 在告假第三天的晚上，那人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是这位女同事打来的：“好了，给你的惩罚已经给了，你来上班吧，别瞎琢磨了，什么事都没有。” 天那!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利用一般人的常规思维，利用人的心理作用，陷他于不能自拔的状态之中，原来，她只是在故弄玄虚，让此人一个人瞎琢磨，让他陷入自己的内心桎梏当中，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当时看完只是付之一笑，想想这女人好可怕，这男的也太疑神疑鬼的了。换了我肯定不会想这么多的。 可现在想想自己的处境，我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 想到这不由得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疑神疑鬼干嘛，庸人自扰，笨死了！” “啪”的一声把已经露出笑容的小倩吓了一跳：“你怎么啦？干嘛自己打自己啊？” “哦，没事，想到一件自己做过的蠢事，情不自禁就给了自己一下。”我不禁为自己胡思乱想感到羞愧，也在心底鄙视自己的庸俗。 “什么事啊？能说来听听不？”女人的天性就是这样，喜欢八卦，太好奇了。 “哦，事情不大，时间也很久了，还是不说的好。”我说这话时想起自己曾经很粗暴地伤害过一个女孩，至今还记得她那鄙视的眼光，心里不由得一阵疼痛。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呃……不过你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现在也懒得听了，累了……”女孩懂事地中止了谈话，因为借着车窗外的路灯及对面来车的车灯，她看到了我脸上痛苦的表情。 车内的气氛沉闷下来，只有车载cd还在流淌着不知哪位歌手的歌声，我也没心思听，也没有再说话，心里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放在车的档位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汽车驶上了市区最宽敞的马路。我的右手突然被一只绵绵软软，光柔滑腻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心猛然顿了顿，脚不自觉地踩上刹车，侧过头去，正好迎上了女孩那充满关心还带着点心痛的眼光。对她笑了笑，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过头继续开车。 就这样一辆车两个人，默默地行驶在灯火辉煌的马路上，空气中充满了暧昧。一直到小区楼下，停好车，熄火，拉上手刹时，女孩的手才从我的手上挪开。 ------------ （二十三）紧张的手术 更新时间：2011-02-26 扶着女孩走进客厅，打开墙上的灯，客厅里立刻笼罩在一片黄黄的、但又十分明亮的光线下。扶着小倩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了电视机。这时我才发觉女孩满脸红霞依然未退，那娇羞的美态又让我失了神…… 女孩忍不住斜了我一眼,娇嗔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怪你！哦……你的跌打油在哪？” 接过我递过去的跌打油，小倩斜靠在沙发上，一只脚平放在沙发上，受伤的脚则膝盖弯曲，脚掌虚踩在沙发上，然后身体往前倾，脱下脚上的袜子，又让我看到了那晶莹的纤足。 一只手拿着跌打油瓶，倒了些在左手上，再往脚踝上去揉搽，看着女孩一边搽，一边咬牙的样子，我的心微微有些酸痛，真想代她承受这种痛苦：在我的信念中，女孩都是水做的，是要受男人呵护，不是来到这世界上受苦的！ 好不容易搽完药，女孩松了口气，接过我递过去的热毛巾擦了擦脸，轻轻地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嘿嘿，谢什么？不是因为陪我爬山，你也不会受伤的，还让你受苦了。呃，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你就睡我卧室里……”我接回小倩递回来的毛巾说。 “那你呢？”小倩的脸又红了。 这丫头这下子肯定是想歪了，我赶紧说：“我的主卫生间是坐便器，次卫生间是蹲便器，所以你睡主卧，我睡次卧，你晚上起来比较方便。被子我已经给你换了。安心睡吧。别想歪了，你以为我会趁人之危？。” 说完，故意用一种色色的眼光看着女孩，小倩这下可真的受不了了，女孩子本来就脸皮薄，这下子连脖子都红了。坐立不安，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只好低声说：“好啦，是我想歪了行不，我困了，扶我进去吧，你这地板我怕摔跤。”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袋里就是小雪和小倩的影子。一只耳朵还要注意主卧的动静，深怕小倩晚上起来摔在地上。这样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直到闹钟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发觉主卧的门还是关着的，看来这丫头也真是很累了。准备洗漱时才发现平时用的牙膏、牙刷都放在主卫生间里了。站在房门口，手举起来准备敲门，停了一会，又把手放了下去。转身从储物柜里拿出两支牙刷，想了想，又拿出一条新毛巾，然后把毛巾和牙刷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洗漱完毕，看看时间还早，就在电饭煲里放上少量米，再加上一把红豆，加上水，再在上面放上蒸笼，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速冻水饺放了4个在蒸笼上面，盖上锅盖，打开电源，调到煲粥档。 忙完这一切，发觉也快到上班时间了，拿起一盒牛奶，又拿起桌上两天前买的，没吃完的蛋糕就往门外走。 打开房门后，又转回身，在茶几下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了几句话，压在了牙刷下面。 来到病房，发现手术室的工人已经把担架车推到病房准备接今天的手术病人了。穿上白大褂，走到已经躺在担架车上的病人面前说：老人家，别紧张，您安心睡一觉，手术就做完了，放心，先到手术室去做手术前的准备，我们等会就上来。这手术不痛的。再说您也做过几次手术了，应该不那么害怕了吧？ 病人是一个78岁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但精神还是非常好，看起来不过60来岁。生病前还在田间劳动。老人家听了我的话，笑了笑：有你们这些医术高超的大夫在，我怕什么？！何况我都快80岁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啦！ 查完房，交代了下级医生开完今天的医嘱，就和管床医生及总住院医生一起往手术室去。 我们医院的手术室在外科大楼的九楼，也就是这栋楼的顶楼，窗户都是双层的，外面一层还贴了汽车用的防爆膜，这样能减少外界阳光、温度对手术室的影响。不过每天做完手术后都要开窗通风，然后再关闭窗户消毒灭菌，为第二天的手术做准备。 大家走进男更衣室，脱下身上的衣服，就只剩下条内裤，大家都是一样，也就见怪不怪了，有怕冷的或实习的学生不知道情况的，就稍微穿得多一点。更衣室的空调也不是很好，换好手术衣服，人都有点打哆嗦。唉，没办法，这中间涉及很多问题。 走进手术间，发现麻醉已经打好了，全身麻醉主要是静脉给麻醉药，等呼吸停了后就从口腔里插一根塑料管进入气管，用麻醉机管理病人的呼吸，而病人的心跳还是自己的。看到我们进来，准备和我们上台的护士赶紧往手术间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洗手去了啊。 一切都和平时手术一样，我们到专门的洗手间洗手，涂上消毒液，再进入手术间，然后进行手术部位的消毒，铺上无菌的手术单，再在手术部位贴上切口膜，保护切口不被细菌污染；器械护士和手术台下的巡回护士共同清点完毕手术器械，接好电刀和抽吸器，就可以手术了。 忙完这一切，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间正好是八点四十分。扭头对麻醉师说：“麻醉师，我们开始了” 那天手术的进行得很不顺利，手术部位粘连得一塌糊涂，所有的东西都不在正常的解剖位置上了，而且很容易出血。等手术做到的三分之一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2点半。 主任看了看钟，叹了口气：“这手术真难做，我们先分批下去吃饭吧，你和你就先下台，吃完了来替我们。不能空着肚子做手术啊。”抬手指了指我和主管医生，这样就可以不用中断手术，节约手术时间。 脱下粘满血迹的手套和手术衣，到洗手间洗完手，下楼到八楼手术室专用餐厅打了两份饭，又帮主任和总住院医生买了两份，写上他们的名字。担心我们吃完后顶替他们下来时就没有饭吃了。 一边吃饭，主管医生一边诉苦：这哪是人吃的饭菜啊？！我们那都是用来喂猪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大的医院，伙食还这么差！ 我笑了笑：“你现在不也是在被喂？！哈哈……我们医院的几个食堂被同一个人承包后就这样了，将就着吧，今天手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台，填饱肚子就算了。” 十分钟后，我们俩就又已经洗完手，穿上了手术衣，带上手套站在了手术台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石英钟的指针已经指到了晚上八点半，而手术进行得很慢，很不顺利，病人的一般情况也因为手术时间的延长、手术中的失血而变得不稳定了。 我看了看心电监护仪，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室性早搏，血压也不稳定，麻醉师已经是在要求巡回护士抽血准备再次输血。我看了看桌上的血袋，已经有四、五个了，又看了看时间，抬头对主任说：“看样子这手术没法做下去了，病人情况不好，已经出现了频发的室性早搏，年纪又大，再做下去，我担心会出现心室颤动，搞不好会心跳骤停啊。我觉得暂时做个双侧输尿管腹壁造口，以后待病人情况好些了，再考虑做下一步手术稳妥些。年纪这么大，手术风险大，病人情况又不好，安全第一啊。” 主任想了想，同意了我的意见，对我说：“你下去和病人家属谈清楚病人的病情，看他家属的意见”。 家属听了我的解释后，全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那就按你们的方案吧，手术都做了一天了，我们也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老爷子出什么问题我们都不会找你们麻烦的，你们放心大胆地按照原则做。哦……你们吃饭没有啊？要不等会我们去外面吃餐便饭吧，确实辛苦你们了……” 听了家属这话，我感觉鼻子有点发酸，眼角也有点湿润了，心里暗暗下决心：这病人一定得让他完全康复，要不太对不起他们对我们的信任了。 等手术完全做完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腰，大家都没了说话的力气。 主任看了看我们，张了张嘴：“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吧，我请客”。 回答他的都是摇头，我说：“主任，你现在请我去华城（我们市里最高级的宾馆加酒店）吃大餐我们都没力气去了，今天真的太累了，何况明天还有手术咧。我们想早点回去休息，下次吧” “下次？！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说实在的，我也累了，至少我比你们还大二、三十岁啊，老骨头了。天也晚了，我今晚就睡值班室，懒得回去了” 我和下面两个医生对望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替今晚的值班医生担心起来：我们主任睡觉打鼾是全院闻名的。这一晚上他能睡着？！我们几个也别指望那值班室的床了，再多也回家睡得安稳些。 回到病房，发觉病人家属还在等我们，看到我们下来就围住我们，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一边邀请我们去外面吃饭，又是好一番推辞，最后病人家属才满怀感激地散去。 ------------ (二十四）同居（二） 更新时间：2011-02-26 等我回到小区，打开房门，发觉客厅里还亮着灯，电视机的银屏已经是一片雪花了。我愣了下，才想起家里还有个病人在。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2点半钟了！ 小倩斜靠在沙发上，两条腿蜷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散在脸庞的两边，部分遮住了她光滑圆润的脸庞，双颊因为熟睡而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微微上翘。 定定的看了女孩几分钟，直到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才把我惊醒。扭过头来，看到餐桌上摆了几个菜，因为气温不高，菜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油垢。菜显然是晚上小倩做的，看样子还是蛮精致的，不过看得出，女孩晚上没有吃多少东西。 轻轻地走到主卧室，拿起床上的棉被走到客厅里，把被子轻轻地给女孩盖上，给她掖好被角。一切都是轻手轻脚的，女孩没有被我吵醒，不过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当女孩翻身的时候把我还吓了一跳，以为女孩快要醒了，脸有些发烫。不过看到女孩又睡着了，才长长地嘘了口气。 把桌上的几个菜端进厨房，胡乱每个碗里扒了些混在一起，拿开水一泡就倒进肚子里，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开水泡饭对肠胃不好，而且我们看门诊也要病人注意这、注意那的，但到自己的头上就忘了。我们医院就有好几个教授看门诊就这样子：一边烟不离口，一边对病人说“你要戒烟啊！吸烟对你身体不好！”让人看了发嚎。 蹑手蹑脚地关好电视和灯，稍稍用毛巾抹了把脸，走进次卧室，脱了外套就摊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觉睡得好香：小雪回来了，我和小雪在烈士公园去游玩；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天突然下雨了，冰冷的雨落在脸上，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伸手想抹去脸上的雨水。触到脸上的一片冰凉。 我没有睁开眼，太疲劳了，眼睛都不愿意打开。抹了抹脸，右手一挥，就把一个温暖的身体搂在了怀里，一边还嘟囔着：“小雪，让我再睡会，我昨天太累了，快三点才睡的，你让我再躺会儿……” 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软化下来，安静地让我抱了会儿，可不久又挣扎起来。 “哎，袁哥，快起床了，还睡，要迟到了！……”一阵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中一阵烦躁，这才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个人，一张焦急的脸庞印入了我的眼帘。 “啊？！你是谁？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锁了门吗？！”我大惊。 “别问了，都快8点了，你还睡啊！！你今天不要查房了？推都推你不醒，真是的！” 听到“快8点了”几个字，我的睡意全跑光了，小倩这时也离开我的怀抱，坐直了身子。我急急忙忙爬了起来。一边匆匆穿上外套，一边说：“你打我电话呀！我对电话铃声很敏感的，当医生的大多都这样。手机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冲进卫生间，胡乱洗漱了下，就往楼下冲去。留下女孩瞪瞪地看着我，张口想说些什么，发觉我已经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星期六，医院还要求我们上半天班。到医院看了看昨天的手术病人，发觉老人家的情况慢慢好转，血压、心律都恢复了正常，这让我们心里稍微放松了点。虽然上班，不过我们一般都不安排手术，谁周末还和自己过不去啊，宁愿平时多加加班，到了周末也要自己放松放松。 回到家里，发觉小倩正在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小倩转过头来，发觉是我，脸上充满了惊喜：“你就回来了，下午不用上班？今天没安排手术？” “嗯，下午休息，今天星期六，下午不上班。哎，你脚好些没？今天搽了药没？” “好些了，活动也不那么痛了。中午准备吃什么？我去做吧” “你是个病人，还是个瘸子，要你做？！那我还是男人吗？！你坐着，我去做。” “谁瘸子啦？！你这人，说话这么尖酸刻薄，讨厌死了”顺着话音还有一只抱枕飞了过来。 “哈哈，还不是，嘿嘿”，我接过抱枕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子，托起女孩受伤的脚又仔细地摸了摸，发觉红肿及疼痛明显好转了。女孩没有动，任凭我仔细检查，目光里满是温柔。 到厨房转了一圈，发觉昨晚的剩菜还有不少，倒掉太可惜了。 转身回到客厅，对小倩说：“你昨晚做太多的菜了，今天中午我们吃剩菜吧，晚上我们再做吧，倒掉太可惜了” “好吧，我先上网看看有什么邮件没有” “好，你去吧，电脑在我书房里，不要输密码的”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我走进书房准备叫女孩出来吃饭。走进书房就发觉女孩满脸通红，看到我进来，更加手脚无措地一个劲地点击鼠标。 我奇怪地问：“丫头，怎么啦？” “你这家伙！大色鬼！色狼！你电脑上都下了些什么东西啊？！”小倩恨恨地说。 我这才恍然大悟，相信大多数成年男人的电脑里或多或少都会下载一些日本、韩国、香港等地的av影片，而小倩恰好无意中点了进去。 汗……瀑布汗…… 我干笑两声说：“嘿嘿，吃饭去吧，饭菜都凉了，再不来吃就没了啊” 在饭桌上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彼此都特意地在回避这个问题，两个人都低着头默默地吃饭。我感觉这餐饭是我有史以来最难以下咽的一餐饭。 饭后，小倩干脆窝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也不再提要借我电脑上网的事情了。我也没敢一个人窝书房里去看书什么的，免得被女孩疑神疑鬼的，也窝在另一张沙发上看湖南卫视的周末娱乐节目。 看到可乐的地方两个人都开怀大笑，顺便互相聊两句，也没有什么主题，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打发这周末下午的剩余时光。 看了一会儿，对电视感到无聊了，起身来到阳台上，向外看去。外面的天气并不好，天空阴沉沉的，外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时不时还飘下些小雨，站在阳台上，看着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匆匆走过，想起在谭城的小雪，心情也有点发沉，转身又回到了客厅。 小倩看我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扭头对我说：“怎么啦？想嫂子了？你们这日子也过得真痛苦，两地分居，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要是我，肯定会受不了的，而你们都过了快五年了。真佩服你们。不过你们也快苦尽甘来了。你应该高兴点啊，晚上准备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随便吧，我其实对吃很无所谓，我只是喜欢到处去寻找美食，找新鲜。你好像很喜欢喝酒的，红酒喜欢吗？据说红酒对身体还有好处，比如软化血管啊，活血化瘀啊等等，对你的伤也有好处，但不能过量。” “好啊，好啊！有红酒喝啊？！我好久都没喝红酒了，你有什么好酒啊？”听到有酒喝，小倩两眼放光，那模样好像小朋友看到了喜爱的玩具一样。 “当然啦，我对红酒还是颇有研究的，晚上看我给你露一手”，能在美女面前露一手，还是令我很有面子的感觉。唉……男人啊。 晚上我在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通忙活，小倩准备进来帮忙也被我赶了出去：“脚都没好，就来帮忙。碍手碍脚的，出去，出去……” 小倩也不着恼，被我轻轻地推出厨房，不一会又回来了，笑咪咪地靠在厨房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忙这忙那，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很快，晚餐就摆上了饭桌，小倩一跳一跳地来到桌前，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没想到你一个外科医生还有这样手艺，不错。只有西餐才能配红酒！嗯，有一手，真想尝尝味道怎样……” 说完，拿起刀叉就准备动手，我一把把她拦住了：“慢点，我还没开酒啊，我先去拿酒” ------------ (二十五）同居（三） 更新时间：2011-02-27 来到酒柜旁，仔细看了看酒架上的红酒，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款桃红葡萄酒，产地是法国的普罗旺斯，据送我这瓶酒的大学同学介绍：历史上最早的葡萄酒是专门为恋人而酿的桃红葡萄酒，尤以法国的普罗旺斯最为有名。而他送的这款地中海之恋的背标是这样写的‘浪漫的地中海之恋将带你重温浪漫的沙滩之旅’。他那天送来后就和小雪三个人喝了一瓶，还是冷藏后喝的，有着清新的草莓香气，还带着点淡淡的奶油香，口感也确实不错：柔顺爽口，还有一股新鲜的水果味混合其中，让人回味不已。剩下的这瓶就舍不得喝了，一直在酒柜里留着。 想了想，觉得还是不适合这种场合。何况小雪对这瓶酒比较喜欢，一直舍不得喝，而本市所有的超市我都去看过，没有同类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喝好。 转头看了看那瓶挂了个牛型饰物的红酒，这酒酒味绵长，入口圆润，酒色深红，不过也只剩下一瓶了，还是有点舍不得。 目光转向右边，那里躺着两瓶奥麦特酿马尔贝克干红，是阿根廷的门多萨出品的，原产于法国，1557年由欧洲移民带到阿根廷。这酒在欧洲表现平凡，不过到美洲后却十分出色，倒应了中国那句老话“南橘北枳”。 等我拿着这瓶酒走到餐桌前，发觉小倩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牛排和水果沙拉，在一个劲地咽口水。 打开瓶塞，一股浆果香中带有精致的烟草和巧克力香的气味弥漫在餐厅里，小倩可爱的小鼻子忍不住连续吸了吸，惊叹道“好香啊！好好闻的味道！” “好闻吧，喝起来更好，你应该也蛮喜欢喝红酒的，总之我是对此很爱好。” “为什么？”小倩奇怪地问：“你是从农村出来的，为什么对红酒这么爱好呢？” “我认为红酒通过她迷人的色彩，她的柔和，她的醇香，把神秘的情思，饱含鲜活的生命原汁，及蕴藏在其中的深厚的历史内涵表现了出来让人迷醉。我平时比较喜欢历史，所以也兼顾喜欢上她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品味红酒就如同品味女人，品味生活一样，是一件很深奥很有趣的事情。就如同和你交往一样，我从没强迫问你什么你的秘密，都是我从我们交流中分析出来的，这样很有挑战性，也很有趣……” 小倩听到这话，脸红了红，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观点，破天荒地没有反驳我。 把小倩面前的高脚酒杯里倒上小半杯，然后在自己酒杯里也倒上一点。 举起酒杯，和小倩碰了碰杯：“第一杯酒就不按喝红酒的步骤来了，祝你早日康复” “嗯，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独自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多亏了你的照顾。谢谢你” 两人一饮而尽。 我站起身又给两人倒上一小杯：“你这下好好尝尝，试试口感……” 喝红酒是有很多讲究的，分三个步骤：一.观其色泽--将酒倒在高脚杯中，握着杯脚，看其色泽。二.闻其香味--轻摇酒杯让香气释放出来，闻其散发的香味。三.品尝--啜饮一小口，让酒在舌尖溶动，感觉其味道及酸甜度。 不过现在很多中国人喝红酒的样子简直教人难以忍受：拿啤酒杯的喝有，拿塑料杯喝的也有；倒酒就是一满杯，喝也是和喝啤酒一样一口干，你一口喝少了还不高兴，觉得你不买他面子……把个气氛搞得一塌糊涂。 小倩喝过后，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睁开眼睛：“这酒好好喝啊，有成熟的单宁和浓郁的水果味。还是我最爱吃的水果的味道，可就是感觉酒劲蛮大。” 经她以说，我才记起来，由于这款酒在法国新橡木桶中成熟12个月，并且是未经过过滤的，所以在饮用前进行长时间的醒酒。而我刚才比较急，所以就忘了这步骤。 “那就少喝点，下次醒酒后再考虑多喝点吧” “那不行，这么好的酒，我从来没有喝过的。这次不喝，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你家我又不能常来：嫂子会有意见的。你就让我稍微多喝一点点，行不？” …… “好不好嘛，就一点点……” …… “你别那么吝啬啊，就再喝一点点，这酒入口真好，比国产酒好多了” …… “嗯，味道真好，这牛排也做得不错！你的手艺真好，你怎么会做这么好吃的牛排？要再喝点红酒就好了……” 在女孩的温柔攻势下，一瓶酒终于见了底，摇了摇空空的酒瓶，我苦笑了下：“哎，你别又醉了啊，我难得洗衣服，拖地板。” “不会，你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要相信我的酒量，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从北方来的！” “这酒我原来也喝过，不过是醒酒后才喝的，这种没醒酒的到底喝了后有什么情况我可不知道，但愿你能挺住吧” 小倩抬起红扑扑的脸庞，斜了我一眼，小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吃饱了，谢谢你的牛排和红酒，我看电视去了啊，麻烦你收拾下桌子罗，好不，大哥……” 我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禁笑道：“要你收拾桌子？！你是客人，不可能要你做事的；再说你还是伤员，想做也行动不方便啊；你现在这样子，我怀疑你还会打破我的碟子呢。你去沙发上休息会，我看你这样子又会醉了去。” “那你看我到底会不会醉，我的酒量我自己清楚啦，你快去做你的事吧”，女孩一脸的不相信。 这做饭其实很容易的，不过就是准备工作和饭后的收拾工作比较繁杂，相信做过饭的都会有这种感觉。 等我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了，洗完手，回到客厅。 电视里正在放本地很有名的一个综艺节目，两个年轻的主持人正在用本地方言兴高采烈地说着笑话。我看了会，觉得今天那两主持人的笑话的确很经典，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了两声后，感觉有点怪：这么好笑的节目，怎么没听到女孩的反应啊？ 扭过头，发现女孩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两只脚蜷在沙发上，胸前抱着个米老鼠的抱枕，头枕着沙发的靠垫，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原来白皙的脸庞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呈现出夺人心魄的嫣红。 我走过去，推了推女孩的肩头，女孩没有反应，我叫了声：“小倩，睡床上去吧，这么睡会受凉的！” 女孩还是没有反应，我急了，可别酒精中毒了啊！不过转念一想，这点酒应该不成问题，我还喝了大概三分之一啊。 凑近女孩，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摸了摸女孩的脉搏，心跳还有力，速度也不很快，估计应该是酒劲上来了。 拿起电视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到最低，转身走进主卧室，拿起床上的棉被回到客厅里，把被子轻轻地给女孩盖上，给她掖好被角。随手关掉了客厅的灯，一切都在轻手轻脚的情况下进行。 看了会哑剧一样的电视，我的酒劲也上来了，头一歪，也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二十六）酒后吐真言 更新时间：2011-02-27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惊醒过来，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还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胀痛的头，努力想了想，才明白自己也睡着了，电视机里的时间已经是深夜2点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看看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睡着的小倩。脸上的嫣红已经消退了不少，呼吸也平稳了，摸了摸脉搏，也比以前好多了，没有那么快了，这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考虑到女孩已经在沙发上睡了快两个晚上了，对她的脚伤并不好。我弯下腰，一只手从脖子下绕过去放在女孩的左腰间，右手从女孩的大腿中上部绕过去，一使劲，连女孩带被子就搂了起来。别看我个子并不高，也不是那种看起来很壮实的那种人，可力气也还比较大，再加上平时做完手术后要把麻醉的病人抬到病床上去，久而久之倒锻炼出了一身的力气。 可能是我的动作引起了女孩的不舒服，女孩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我惊出了一身汗。不过女孩的眼睛没有睁开，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张开着，给人以无限的诱惑。女孩呼出的热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我感觉脸庞一阵阵的发热，心里也七上八下，就像心里长了草一样，想亲亲女孩柔嫩而红润的嘴唇，想一直这么抱着她，和她一起入眠，但潜意识里总有个声音在说：你是个已婚男人，你必须得对你做出的任何事情负责！两种思想交替斗争，各中滋味无法言表。 好不容易走进主卧室，刚把她放在床上，还没放稳，女孩突然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话：“袁大哥，我好喜欢你，我想……” 这一句话虽然是轻轻地说的，可我听起来就象寂静的夜里打了个响雷，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女孩仍到了床上，赶紧逃也似的走出了主卧室的房门。人在那一会也清醒无比，下决心以后尽量少喝酒，这酒话很厉害啊！姑且不论这话的正确性，但从她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到一些，何况老祖宗还说过“酒后吐真言”这句名言啊。要是哪天我喝醉了，稀里糊涂把所有的秘密都讲了出来，那还不闹得满城风雨？！ 我有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也是个医生，不过是搞妇产科的，他老婆就严禁他喝酒，但抽烟倒不怎么管他。我问他为什么，他苦笑着说：“我老婆管我太严了，老担心我这啊那的。又是搞妇产科的，怕我喝酒误事，要我一定要记住‘酒后吐真言’这句古话。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平时应酬多，喝酒机会多，酒后乱性罢了。不过喝酒太多对身体也不好，相信你我都知道。”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我还是有点飘飘然的，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还蛮有魅力的，这么大把年纪还有女孩子喜欢。我一直以来所接受的传统教育也时刻在警告我：虽然我也很喜欢小倩，但我如果照这么下去，不加干预的话，这简直就是在玩火，迟早会出问题，何况我和小雪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必须好好处理这件事情，不然受伤的就是三个人！现在社会上这种情况太多了，也有不少的悲剧发生。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是星期天，大部分人都喜欢睡个懒觉，我也想睡，可平时养成的习惯使我还是和平时一样爬了起来，都工作十几年了，养成了习惯，而且每个周日都还是要去医院看病人的。 穿好衣服，走出次卧室门，发现主卧室门还是关着的，我不禁暗暗对那酒的后劲感到心惊。等洗漱后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也没打算先吃早饭。直接驱车到医院查房看病人，到病房发现我的下级医生已经在病房等我，准备和我一起看病人了。 带着他把我们所有管理的病人看了一遍，交代下级医生安排好病人今天的治疗方案。准备走时，经治医生突然告诉我明天有几个实习同学要来实习。 我“嗯”了一声：那你可以轻松点了啦，换药、拆线这些问题都可以安排他们去做了，不过你可要带好啊，不能放手又放眼，要放手，但要在旁边指导，别出问题啊” 昨晚的春雨把整个城市洗得干干净净，空气也特别清新，太阳也出来了，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也不多，开车在比较空旷的城市道路上的感觉真的很惬意。 回到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打开房门，就听到抽油烟机的声音，透过门旁的玻璃隔断，看到女孩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开门声，小倩转过头来，笑咪咪地说：“你回来了，吃早饭没？我正在煮面，多煮些一起吃吧。” “好啊，我确实饿了，今天正好可以试试你煮面的手艺。你今天什么时候起来的？昨晚睡得还好吧？” 听到我这么问，小倩的动作明显的顿了下，一朵红云飘上脸庞，嗔道：“你昨天把我抱上床去的啊！都怪你，拿那么好喝的红酒给我喝，还不醒酒！你是存心的是不？！我恨死你了，你这坏蛋！” 我一脸的无辜，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这几个问题。我知道女人是很敏感的动物，一句话说不对，就会引起风暴。而且女人的话有时候都是反话，稍不注意就会引起误会。 看到我没有说话，小倩忍不住又轻声问了一句：“我昨晚喝醉了，没说什么吧？”问完，低下头去，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哦，没说什么，你酒得不错，不乱说话，就那么一直安静地睡着。我只是把你抱到床上，好让你睡得好一些，前天你就没睡好啊。你可别想歪了……快，面条都快成糊糊了！” “啊！”小倩一声惊呼，转过身，手慌脚乱地一通忙，一边忙还不忘一边说：“就是你，你这害人精！你看你，帮忙帮不上，还拖我后腿！你快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吃面的时候女孩一直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我也识趣地埋头对付面前的面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又尴尬又暧昧的气氛。 女孩的手艺的确不错，把个简单的面条也做得色香味具全。很快一大碗面条就下了肚，我吧嗒吧嗒嘴，意犹未尽地看着女孩。 女孩一直低着头在吃，不过吃得很慢，她那碗面才吃了一点点。 感觉我在盯着她看，女孩终于抬起头来，瞟了我一眼：“看什么看！我脸上长了花啊？” “呵呵，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我不是在看你，你做的面条太好吃了，呃……我还想吃，你吃得了那么多吗？要不要我给你帮点小忙？……”我厚着脸皮答道。 “你不早说！！我真的吃不了这么多，如果你不介意？”小倩轻声说道，可语气中明显带着高兴的成分。 “不介意，不介意，这也没什么啊，比起肚子饿来说算不了什么，来多少吃多少，不过要以你吃饱为前提啊。” 不久又大半碗面下了肚，这才满足的出了口气：“真舒服，干脆你平时没事就来给我做饭算了，这么好的手艺浪费了可惜了……” “给你做饭？！美得你，这是看在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的份上，才给你做的。再说请我做饭你可要花一大笔钱哦，月薪三千，嘻嘻……” “比我一月的工资还多！！你以为你是特级厨师啊？!那我还是决定不请你了，自己做好了。也请不起。呵呵……” ------------ （二十七）实习同学 更新时间：2011-02-28 周末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星期一。还没走进病房的医生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进去一看，有6个穿着崭新白大褂的学生在办公室里或站或坐，3个男同学，3个女同学。看到我进来，学生们停止了说话，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一个男同学走了上来：“老师，您好，我是这个实习小组的组长，从今天开始在你们病房进行临床实习，时间是3个星期。” “哦，欢迎你们，我叫袁道明，是这病房的主治医生。你们实习具体安排你们由本病房的刘医生负责，他是我们的总住院医生。等会他就到了，先和我们一起参加早上的交接班吧。”我笑着对他们说。 等交完班，总住院医生领了2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走了过来：“袁老师，这三名同学是跟你们这组的。” “咦，袁老师，你不记得我了？去年圣诞节的晚上……”，那个女学生突然对我说。 “……”,我愣住了。 “我叫周梅，去年圣诞节在江边看烟花时，你就在我旁边不远，你旁边还有位好漂亮的姐姐啊……”，女同学继续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别说了……”，一听到她提到这份上了，我赶紧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这要再说下去，麻烦可就大了。“你和你男朋友还好吧？” “袁老师好，我就是那天那男孩，我叫杨琳，请多多指教”，旁边一男同学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哟，你们还是同学啊，哈哈，那我们还真的有缘啊。好好学，临床上很多东西和书上讲的不一样，要学的东西很多。你们在其他外科实习过没有？你叫什么名字？”我一指另外那个男孩子。 “我们在胸外科刚实习完，其他科还没有去，我叫吴志军，袁老师好。”那男孩子赶紧自我介绍道，看起来也是个机灵的孩子。 “那好，今天没手术，我们先一起看看病人，然后看你们师兄开医嘱，有换药的病人就和你们师兄一起去，先看两天后你们就要在师兄的带领下换药，看病人，熟悉病人的处理。有什么问题这里的老师都可以问。中午我请客，我们到医院附近一起吃饭，叫上你们另外三个同学吧。小李，小刘，你们也一块去。”我转身对站在我后面两个住院医生说。 中午正在餐馆点菜的时候，我手机响了，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家里来的，这才想起女孩还在我家里：“喂，我今天中午请我们实习同学吃饭，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解决吧。我晚上买菜回来。” 等我接完电话，发现满桌的人都在看我接电话，尤其是周梅，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在饭桌上，几个学生最开始还比较拘束，后来啤酒一开，大家就都活络了起来。我才知道周梅是广西农村来的，在我们学校读七年制临床医学；而她朋友，也就是杨琳则来自广东的后花园――湖南郴州，在读普通外科的硕士研究生，而小吴和另外一个男同学以及杨琳都是同学。另外两女同学则是五年制的临床医学系的学生，已经保送读研究生了，不过一个到北京，一个到广州。 有了昨晚的经历，我喝啤酒也没有放开喝，浅尝辄止，他们也拿我没办法，谁叫我是这桌最大的，还是老师。到底是初次见面，他们也没多造次，不过也主客皆欢。 整个下午周梅的行为就有点异常，时不时瞄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里感觉这个周梅不简单，太机灵了点，今后在她面前说话、打电话都得注意点。 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华灯初上，穿着睡衣的小倩已经煮好了晚饭，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进来，女孩的心情明显的高兴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只手指着我。不过顾忌右脚的伤势，仅是右脚尖着地。 “你回来了？买了什么菜？今天一天好无聊啊，中午还害我等你回来吃饭。你是忘记我了吧？你这人，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病人的啊？哼……”女孩一连串的发话，让刚走进房门的我愣在了门口。 看到我略带尴尬的表情，小倩猛然意识到这有点像对情人撒娇的语气，脸不禁一红，站在那有点不自在，伸向我的手不知道是收还是伸。 我最先反应过来，呵呵一笑：“丫头，看到我回来也不要这么隆重吧？连外国人的礼节都用上了。我可受不了外国人的拥抱啊，不过接吻倒是可以考虑” “呸！谁稀罕你啊？！老男人一个！你以为别人想抱你啊，我只是坐沙发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下。”女孩横了我一眼，“你先去摘菜，等下我来做饭，再不活动下人都快憋出病来了。” “好，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痛吗？擦药了没有？”我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 “嗯，好多了，估计过两天就好了，不就是崴了下吗，应该没多大的事情，今天是第五天了。我也要回去上班了。哎……还是休息舒服啊。” 一个愉快的晚餐……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上了一天的班，虽然没手术，但琐碎的事情很多，所以感觉还是比较累。做完这些事情后，斜躺在沙发上就有点不想动弹，闭目养神。 小倩也很理解地没有和我说话，还特意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低，刻意不去打扰我。 躺了会，我觉得家里太安静了，也知道其实女孩特别想和我聊聊：不管谁一个人待在家里一整天，都会有种想找人说说话的冲动，寂寞和孤独是最难受的。 “小倩，把电视机声音开大点吧，没关系，我只是稍微休息下就行了，现在已经休息好了。” “嗯，你们的工作确实很累了，精神压力太大。不像我们，上完班就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医生就不一样，特别是大医院的医生，手机24小时开机，随喊随到。站到手术台上就没有时间概念了，饱一餐、饿一餐的” “这是职责所在，病人把自己生命托付在你手上啊！而且治疗病人又不是修理汽车、修机器，修坏了还可以换个零件，大不了报废。没有一个医生愿意自己的病人出现并发症，病人受苦不说，自己受的精神压力，自己为补救所付出了精力都是很大的。我们有很多医生的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学医，而他们的孩子也不愿意主动去学医，就有这个原因在。” “那是，我爸的一个同学就是医生，逢年过节他小孩就很少和他一起去公园玩过，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到了高考的时候死活不填医学院的志愿，学了四年的经济管理，现在和女朋友到澳大利亚读研究生去了。”小倩深有同感的答道。 ------------ （二十八）往事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1-02-28 “哎，我这几天一直有个疑问哦，你那天开车时干嘛打自己啊？呵呵，我只是好奇啊，你不说也没关系，我随便问问，那天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女孩顿了顿，接着说。 “哪天？哦……你受伤的那天啊，那天好象有人还差点黄河泛滥了噢！！嘿嘿” “那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就知道欺负我，我踢你啊”女孩有点羞恼，提起左脚狠狠地踢了下我的大腿：“不许再提那件事情！第一次请我吃饭就欺负我，好像我天生就是要被你欺负一样。” 我看势头不对，赶紧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好奇嘛” “那是我读初中时的一件事情，我至今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很心痛，很内疚，觉得我那时很对不起她。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会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小倩好奇地问，两只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女的，我初中同学。那次是我们班级团支部搞活动，我们大家商量了后决定骑自行车到烈士公园去游玩。那时我还是班级的团组织委员咧，嘿嘿，这是我当过的最大的官了。”我接着说。 “其实那时在学校当个官也容易，要不就学习好，要不就和班主任走得近。那天天气真好，晴空万里，时间大概是5月份吧，好像是五四青年节那天。大家一路上嘻嘻哈哈，几十公里的路程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最开始大家都玩得很高兴，表演了各种节目，后来……”我的声音慢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后来怎样啊？急人，你这家伙！！”小倩着急地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自由活动，我们在公园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山坡上玩，我还记得那山坡的草长得好茂盛，绿油油的，阳光从树叶中透下来，山坡上显出一个一个的光影，很漂亮。就在这么美的地方，我做了件我自今还耿耿于怀的事情……唉……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怎么会有那种举动，简直就是小孩子做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一直就觉得对不起她，对她的伤害太大了，而当时我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向她道歉，很愧疚。” “什么事情啊？！你这个鬼！大庭广众之下，你不会……”小倩疑惑地望着我，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双颊绯红。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你想歪了。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真是见了鬼了，不记得是什么小事情让我拿着树棍把那女同学打了一顿，好漂亮的一个女同学！！打得好重。当时在场的同学都惊呆了。而她始终没有还手，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但她看我的眼光，我至今还记得，那眼光里充满了鄙视，轻蔑，唉……想起来就心里很痛苦，那是我第一次打女孩子，也是最后一次。她那眼神真的让我好难受。”说完这些，我把双手深深地插进我的头发里，低下了头。 沉默，一阵沉默，只有电视机里传出来男女主角对话的声音。 突然，我发觉女孩站了起来，然后我的头被她抱在了怀里：“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件事情，我不晓得这件事情对你的伤害有这么重。对不起……那，这事情小雪姐知道不？” “这件事情我没告诉过她，也不想告诉她，我和她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那女同学也和她是同学啊，当时小雪还不是团员。而且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痛，也不好意思讲出来。所以这件事情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内疚，觉得自己做得太不应该了。虽然我那时才12岁，但我觉得我不应该那么对她，当时我的行为真的很暴力！！！我那时真傻，真的……”说完这些，我已经有些哽咽。 “我理解你的心情，以后有机会碰到她，你还可以向她道歉啊？没关系的，说出来就好了”，女孩声音也有些哽咽了，抱着我的手也加重了力量，“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后来回想起来感到内疚的事情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我慢慢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推开女孩：“小倩，我没事了，谢谢你。不好意思，把你的睡衣都弄脏了，对不起” 这时小倩也醒觉过来，“啊”的一声，松开了我，脸胀得通红，退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嗔道：“到底是泌尿科医生，天天和下水道（我以前告诉过她我是泌尿科医生，是天天处理病人的下水道问题的）打交道的，泪腺也这么发达！” 我抬头一看，女孩的浅红色睡衣前面，印在胸前的米老鼠米妮已经成了下水道里出来的米老鼠了，都可以看到黑色的胸罩轮廓。我脸腾的下也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把它换下来吧，明天好好洗洗，今晚就穿小雪姐的睡衣睡吧，你们俩身材差不多。我去给你拿啊……” “你拿出来放卧室的床上吧，我不可能在客厅里换衣服啊？！” “哦，对，对，对，那我把它放卧室的床上了，天也不早了，我先睡觉去了啊，晚安”，我逃也似的走进衣帽间拿出小雪的睡衣，把它放在床上，又逃也似的进了次卧室，连洗漱都没有洗漱就躺在了床上。压在心里的陈年往事一经吐露，心里轻松了不少，那一夜睡得很是香甜。 省城的春天多雨，昨天还艳阳高照。今早醒来，发觉窗外大雨倾盆，虽然桌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早上七点半，但天还是阴沉沉的，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打着雨伞行色匆匆。 今天又没手术，昨天我们这组虽然收了6个新病人，但都不是急诊，而且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手术安排至少是进院三天以后了。不过在这几天里经常会有病人家属来要求尽快手术，我们每天要花很多的时间用在对病人家属做解释的工作上。 一上午忙下来，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人还觉得很累，再加上3个实习同学学习积极性很高，问题也提得特别多，所以工作量比原来大了一倍。不过有阿梅这三个女孩子在，工作气氛倒也愉快。 中午快下班时想到小倩一个人在家里，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特地推掉了同事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回到家里。这让小倩很高兴，整个中午都是笑咪咪的。可是这一行为让已经习惯了我在医院吃中饭，在值班室睡午觉的同事感到很奇怪。下午回到科里就被科里医生、护士左盘问又盘问，好一通解释，最后借尿遁才得以脱身。 ------------ （二十九）美女的邀请 更新时间：2011-03-01 我和阿梅等六个实习同学在办公室里正在说我以前的临床经验，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请问袁医生在不？我可以进来吗？” “在，请进。”我头也没抬。 “袁医生，请问你今晚有空么？”进来的人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道。 这话和平时进办公室来找我的人不一样，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哦，哈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情，过来看看你。看你今晚有没有安排，我想请你吃饭。”女孩迟疑了下。 我扭头看看已经停止讨论的实习同学，阿梅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一脸的八卦。“呵呵，我们到外面去说，走，去我们值班室吧。”我上前几步，拉了拉女孩的衣袖。 女孩跟着我走出办公室的门。 后面办公室里阿梅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这个姐姐不是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姐姐呀？杨琳你说对不？我没看错吧。” 我背心一阵发凉，脚步明显加快。 在值班室坐下，我问：“你妈出院后还好么？我好久也没和她联系了。” “还好。上次吃饭后，你就没和我再联系，虽然我知道你忙，但你怎么也不给我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啊？”女孩也没多和我客套，开口就抱怨道。 “呃……”我想了想，不敢说得太直接：“你要知道我们最近比较忙，你看，你来的时候我还在给实习的学生讲课，想是想给你电话就是没时间，呵呵。而且今晚还要准备明天的手术，要看看书。” “是吗？哦，那我改天再约你吧，一起约上你夫人。”女孩有点失望。 “呵呵，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爱人在潭城工作，现在我就一个人住在这边，要约她一起的话估计要到今年九月份以后了。” “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啊？那正好到你家去吃晚饭吧，我很会做饭的。”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 从第一次单独和这女孩见面后，我就从她的言语中感到这女孩对我很有意思，所以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她我结过婚了，并主动地远离她，尽量不和她接触。按照传统的观点，女孩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可能代沟就是这么形成的，这个90后的丫头竟然经常主动给我发短信，打电话，邀我出去玩。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发毛，赶紧说：“改天吧，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饭，科室里一个同事过生日，我必须要去参加的。一定会有机会尝到你的手艺的。呃，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带他们去查房看病人，不能多陪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不？” 说完，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 女孩明显的不愿意就这么结束谈话，但看我没有挽留她的意思，也只好站了起来说道：“那好吧，你记住了哦，欠我一餐饭，我等你电话哦。” 晚上回到家里，发觉小倩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种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想进去帮忙，结果被女孩赶了出来：“去，去，去，你我对饮食的概念不太一样，你在这还碍手碍脚的，再说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的脚？” “没问题了，你看我不是活动得挺好的。去看电视去” 坐在沙发上，喝口热气腾腾的香茶，看看电视，感觉确实不错。 吃完晚饭，小倩准备去洗碗，结果被我一把拦住了，把她拖到沙发上坐下。女孩虽然嘴里说还是我来吧，但从她那微微翘起的嘴角看来还是很高兴我主动去洗碗的。 在厨房里忙了一通，洗干净满是油腻的手。走到女孩身旁，说：“让我看看你的脚，看伤好得怎样了”。 “你不是下水道工吗，对骨科也熟？”小倩笑咪咪地问。 “不怎么熟，但我们大学学过，也实习过，做住院医生的时候还轮过骨科啊，一般的处理还是会的。让我看看，伤好了你就可以去上班了。” “哦”，小倩乖乖地脱下了袜子。 在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白皙晶莹的脚美得无法言表，皮下红红的、细细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经过仔细的检查后，我压制了下加速的心跳，长长地出了口气，“你的脚应该没问题了，嘿嘿，可以去上班了” “嗯，我在你这也住了好几天了，也该回学校去了……明天上午我就回去，谢谢你哦……”女孩放低了声音，头也低下了，柔亮的头发顺势向两边分下去，露出圆润光滑白皙的后颈。 “嗯，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我坐直了身体，“明天上午有课吗？如果没有课的话就下午再回吧。你做的菜好好吃，我明天没有手术。中午吃完饭我送你。你的伤才刚好，还是要少活动” “好，遵照袁大医生的指示。中午我做好饭等你回来。”女孩明显的声音里透出高兴的意味。 “今天下午碰到那个幼儿园的老师来找我，要请我吃饭。” “哦？！你这老男人艳福还不浅啊？这么受女孩子欢心？说下看，你们下午都聊了些什么，我给你分析分析。”小倩的八卦劲又上来了。“还有你为什么拒绝她啊？” 等我把今天下午女孩来找我的事情完完本本地说完，小倩斩钉截铁地说：“完了，这小丫头肯定是喜欢上你了，而且90后的这些孩子胆子大得很，敢爱敢恨的，你可要小心处理啊。” “那是，那是，下午我的头就大了。第一次和她单独见面我就看出来了，想躲躲不掉啊。这不，又欠了她一餐饭。”我一脸的沮丧。 “欠就欠呗，你就拖着吧。” “那可不行，如果拖着的话，就心里老惦记着这事，让我好难受的。而且日思夜想还不知会怎么样。” “那……你这家伙不会是对她有好感了吧？那不行，我要替小雪姐姐看住你。”小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对她是有好感，但她这也太主动了吧，而且我还是个已婚男人，做事情怎么说还得考虑下家庭不。如果我没结婚的话，那我一点都不会拒绝她的。你……”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倩的脚提了起来，迫使我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 3、4、5、6月是外科的黄金季节，这种时候天气不冷又不热，人不容易出汗，正好是做手术的好时机。所以病人蜂拥而至，每个外科病房都人满为患，能够加床的地方都加上了床。 病房里到处都是人，显得拥挤而忙碌，而每天早上护士办公室里，拿着住院证要求住院的病人还是络绎不绝。 每天早上交班会上，护士长和主任都会要求我们尽量加快病床的周转，而我们也是一脸的无奈。实习同学也不断向我抱怨：袁老师，病人太多了，我们每天写病例、换药都要加班到晚上十二点！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过要求归要求，抱怨归抱怨，我们的工作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医疗上的原则问题还是不能违反的，该住院的就住院，该出院的就出院，该吃药的就吃药，该手术的就手术…… 忙碌归忙碌，病房的秩序还是井井有条，而我们的工作时间也没有个固定的时间。特别是根本就没有确切的下班时间，有时做手术都做到了凌晨2点多钟，第二天早上8点还必须准时到病房查房看病人。 总之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在病房渡过的，晚上多数时间也是睡在病房的值班室。和父母等外界的联系大多就是打打电话，发发短信罢了，我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去潭城见小雪了，两人的电话也比原来少了不少。 ------------ （三十）泡吧 更新时间：2011-03-01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省城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知了也在明亮的阳光下快乐地唱起了歌。 病房的病人渐渐地少了起来，经常性的还空出几个床来。这又让我们的护士长着了急，多次交班会上要求我们多收病人，医院实行目标化管理后，科室工作人员的奖金与病房的收入挂钩了――多劳多得。 6月底的一天，周梅那批实习同学到病房找我。她们从我们病房出去以后，又在其他外科轮流实习了一段时间，现在毕业了。由于都考上了研究生，中间有一段空余的时间，这帮同学因为在我们科实习学到了很多知识，动手能力得到了加强，而且科室的气氛也在所有科室中是最好的，就想再跟我们实习一段时间。 而我们也喜欢她们这批勤奋好学的学生，所以双方皆大欢喜。看着周梅和杨琳，我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看到小倩了，虽然平时也发发短信，但都是单向的，很难能聊上几句。 这时病房总住院小刘走了进来，扬了扬手里的本本说：“哟，今天大家都在啊，发季度津贴了。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免得到处找你们领钱了。” 领完钱，另外一组的主治医生看到她们来了，也很高兴，提议到：“今晚我们请客，大家晚上一起吃饭、泡吧去？！” 办公室里一阵欢呼，引得办公室外经过的人都好奇地往里面看。 省城的酒吧在全国都有名，尤其是酒吧一条街，吸引着大江南北无数人的眼睛，有机会来此的人都想要去那体验一下，这更促进了那里的火爆。尽管在众人眼里，酒吧是醉生梦死与糜烂生活的代名词，它是成人世界欲望的集中地，人们可以在这里发泄不满，恣意妄为，袒露自我。这些都是人们“返老还童”的一种方式。因为在酒吧里，人们可以卸下了武装，轻松面对彼此，就像从来就不谙世事的童年时的我们。 下班后，大家驱车先去省城最有名的吃鸭火锅的地方，那里的火锅主要是水鸭，经过厨师的特殊处理后，配以辣椒、姜等佐料，放在一大锅里，一边煮，一边吃。而且越煮味道越鲜美。大家一直吃到八点多钟才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地走出餐馆大门，这其中还不断有人进来吃饭，可想而知其生意的火爆。 虽然是国内有名的几大火炉之一，但初夏的夜晚还不很热，习习的凉风吹来，使人心旷神怡，黄黄的路灯透过茂密的路旁树叶投射在马路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和他们商量好去哪个酒吧，定好包厢后，我对另外那个主治医生和总住院说：“我先去接个人，你们先去，我等会就来。周梅和杨琳坐我的车吧。” 总住院嘻嘻一笑：“袁头，你要是不来，活动的钱也不会退啊，哈哈，我们等你来，快点啊”。 电话里的彩铃才刚刚响起，我还没有听出是什么歌曲，就听到话筒里传来惊喜的声音：“嗳，怎么这时候想起给我电话啊？” “今晚有空没？我们科里几个同事一起去泡吧，一起来吧？” “有空啊，不过……我去不太合适吧？你们同事活动……改天你单独请我啊”，女孩有些迟疑，但从口气中可以听出她还是很想去。 “择日不如撞日，总之还有在我们科里实习的几个同学，都是些年轻人，只有两个年纪大点的，没关系。我已经在往你学校的路上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到，打扮漂亮点哦，就这么说定了。”我从她电话里听出了她的意思，所以语气带了点蛮横的味道。如果女孩子答应有点迟疑，而你也迟疑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办不成了，有些机会也就会擦肩而过。 车到宿舍楼下，我按了两声喇叭，不一会儿就看到小倩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借着路边的路灯光，我原以为她会略施薄粉、红衫绿袄的一通打扮，想不到却是清汤挂面，毫不花俏。 白色t恤、白色的直筒裤，纤腰一束，白色的旅游鞋。 乌亮的长发分成两束垂及胸前，几缕刘海垂在光滑而饱满的额头上，脸蛋象剥了壳的蛋清一般光滑，肤白如雪、眸如点漆，整个人雪雕玉琢、素净纤巧之极。 周梅在我停车后就已经乖巧地坐到车后座上去了。小倩打开车门，一扭腰就上了车，良久…… “你去不去啊？还要等人吗？”小倩好奇地问。 “哦，不用了，就走，呵呵……这是我的两个实习同学周梅和杨琳，这是我朋友小倩”，我给她们互相介绍，一边发动汽车。 小倩看我尴尬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瞟了我一眼，转过头来对周梅说：“哦，我记起来了，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呵呵，这就是你那男朋友啊。这小朋友蛮有福气的啊，追上你这么个大美人了。” “小倩姐，你是这学校的老师啊，我们袁哥最近可老是惦记着你哦。你真漂亮”，到底是80后的，周梅这丫头可真会察言观色，虽然惊叹小倩的记忆力，但把这话说得，我不禁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好不容易在温莎酒吧的专用停车场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四个人说说笑笑走进了酒吧。一进门，铺天盖地的声浪扑面而来，在闪烁的彩灯下，黑压压的一大厅的人在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下，正在随着音乐的节奏随意地摇摆着身体。 在领路侍者的带领下，我们穿过那些正跟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的红男绿女来到二楼。关上包厢的门后，发觉我们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暧昧的紫纱帘，缭绕的丝竹之音，如同童话里的异域风景；那些隐隐约约的烛光，夹杂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宛如进入了一个童话的世界，浪漫而不切实际；墙上点缀着一些复古的装饰，斑驳的墙壁，如同童话里的某个古堡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我不禁佩服酒吧老板的经济头脑和审美观念。看到我们进来，已经开始在喝酒聊天的人都纷纷向我们打招呼。有眼光敏锐的已经看到了面孔陌生的小倩，一边暗暗赞叹她的美丽，一边悄声向旁边的人打听小倩的情况。 给大家相互介绍后，大家又随意在沙发上坐下，互相喝酒、聊天，很快大家就都熟悉了。 到底是年轻人，坐了不多久，大部分人就三三两两地跑到大厅里去跳舞了。我侧过头看了看一直就坐在我旁边的小倩：“你不出去跳跳舞？放松一下多好？” “你去，我就去”，女孩抿了一口加了冰的威士忌说道。 另外一个主治医生赶紧说，我们一起去吧，好久没放松了，这几个月忙得都没时间来这地方。骨头都僵硬了。 走到外面发现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人都已经融入了摇摇摆摆的人群中了，杨琳正围着周梅在跳，而周梅则笑嘻嘻的一脸幸福地原地扭动着身体。 而旁边不远处，两个长头发漂亮女孩的表演吸引了我的眼球，禁不住靠在包厢的门边观察起来，已经走到前面的小倩发现我的没跟上来，也不禁疑惑地回头张望。 顺着我的目光，那两女孩一身非常清凉的打扮，低胸的吊带衫，牛仔短裤，披肩长发，脖子上带一条亮闪闪的项链，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 一个女孩嘴里含着片柠檬，另外一个女孩左手端着个高脚酒杯，右手从旁边桌上的一个碟子里粘了点象盐的白色的东西抹在含柠檬的女孩颈部大动脉处。 随着音乐的节奏，这女孩的小舌头从那含柠檬女孩的颈部舔过，然后又吻上那女孩的唇，再端起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酒杯里立刻冒起无数的泡沫，一仰脖，闪烁着迷离色彩的液体就倒入女孩的口中。而后两个人再交换…… 我的口有点发干，感觉有股热气从脚尖直冲头顶，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心底涌现。看看小倩，更是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拖着小倩混入摇摇摆摆的人群当中。刚开始我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嘈杂的环境，不一会就被那些学生所感染，也随着音乐的节拍动了起来。偷偷瞄了眼小倩，发现她也和我一样，逐渐从拘束中解脱出来，柔软的身体随着音乐而扭动，长发也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这样一连跳了四、五个曲子，大家都有点累了，渐渐又都回到了包厢。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没坐下来，另外一组的一个实习同学突然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大瓶酒：“袁哥，能认识你真高兴，希望能在下面这段时间里，能向你和朱哥（另外那个主治医生）多学习，我……”，因为喝酒和跳舞而面色绯红的女同学顿了下，继续说到：“我在这先敬你一杯，我……我谢谢你们……” 看样子就知道这姑娘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看她拿的那杯酒，那哪是一杯啊！纯粹就是一壶！，这时其他人都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连忙对这胸脯比一般学生都丰满的学生说：“你先休息下，哪有你这么敬酒的啊，等会陪你喝，行不？” “你怎么这样啊？！还老师咧，太不给面子了吧？！学生敬酒都不喝，说出去多不好听啊！！”那学生依然不依不饶，那声音嗲嗲的，让我想起了林志玲的声音。 这下被逼上了梁山，我心一横，也没看，端起旁边桌上的一大杯酒就和她碰了下：“干了！” “干了？”这下归女孩愣了下，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回了句：“干就干！袁哥真豪爽！我先干为敬”，一仰脖，“咕嘟咕嘟……”一大杯酒很快就见了底。 我愣愣的看着她把那将近半斤酒灌进了嘴里，低头看下自己拿的那杯酒，也和她的不相上下，咬咬牙，也一口气喝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回味唇齿间纯正进口的洋酒精髓混合新鲜水果原汁的怡人口感，我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感觉全身好象被火和冰包围住了一样。不过神智还是清楚的。 而对面的女孩就更惨了，趴在了桌子上，鲜红的小嘴不停的喘着娇气，也许是酒烈的原因，脸色变的通红，一直延伸到脖颈处，非常的诱人。 旁边的同事和同学被我们俩的举动惊呆了，没看到我们这么喝酒的，等回过神来，发觉桌上已经没有酒了。实习组长问：“朱老师，怎么办？” 老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我那样子肯定是开不了车了，只能打车回去，估计还要人送我，那下面的活动就搞不成了。于是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不料总住院医生小刘突然提议到：“我们还是去唱晚晚场吧，他们就睡在歌厅里，我们也好照顾他们，让他们回去睡还怕出问题，没人照顾啊” 这一提议得到了另外人的赞同，老朱看看我俩，点了点头，俩男同学过来扶我向外走去，而周梅等几个女同学则去照顾那个女孩。 踉踉跄跄地出了酒吧大门，晚风一吹，我冷不定的打了一个寒颤，身体抖了一下，人反倒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今晚确实是喝多了，我突然想起我还带了个人出来的，觉得应该把她送回学校去。 想到这，我站住了，推开扶着我的俩男生说：“我没醉，你看我这样子，还蛮好的，不用你们扶。小倩，你明天还要上课，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们先去唱歌，我送完她就回去找你们” “老袁，你还能开车吗？还是打的士吧？” “没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呵呵，这点酒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你们先去吧，准备到钱柜去唱歌吗？”我抬起头对朱志鹏说。 “对，那你开车小心点啊，实在不行就打的吧。”老朱关心地说道。 同事八、九年了，朱志鹏知道我的酒量和脾气，嘱咐了我两句，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自从我和那女孩拼酒的后，小倩就一直跟在我旁边，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我，眼里充满了关切。 来到停车场，我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而跟着脚步有点飘忽的我一起走下车库的小倩也轻车熟路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刚准备进档，小倩拦住了我，“袁哥，你先休息下，等会再开吧，你这样子让人很担心啊。” “没关系，等会这里要锁门的，我们就出不去了。而且这里空气也不大好，我们出去再说。” 汽车开上了沿江大道，往小倩的学校方向驶去。马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路上的车辆也稀稀拉拉的，路口的红绿灯也早已经停止了工作，只有路边的路灯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黄黄的灯光透过树叶撒在柏油马路上，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 还没从刚才那亢奋中回复过来，我打开汽车音响，换了一盘disco舞曲，把声音开到最大，然后打开汽车天窗，放下侧面的玻璃，整个车都在颤抖……脚也不由自主地踩下油门，车在不断加速……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来，我又打了个寒颤，酒劲终于上来了。正和我一起享受兜风快感的小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来，看了看已经连脖子都发红的我，一伸手关掉了音响后伸出手在我右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我开的是自动挡的车，右脚主要是踩油门和刹车的，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把我从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脚离开了汽车油门，一看仪表盘，车速已经到了90码！ 人们都说酒醉心里明，这话确实不错，我知道我已经醉了，慢慢把车停到马路旁边观光车道的一截浓密的树荫下，把车熄了火，关掉汽车大灯，旁边的车窗也升了上去，只留下一手指宽的空隙。然后把座位放倒，对小倩说：“我先休息下，呵呵，喝多了，没想到那酒那么厉害，后劲好足啊”。也不管什么，身子往后一倒，只觉得脑袋里一阵上涌的热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糊中感觉汽车被发动了，又感觉有柔软的小手摸了下我的额头…… ------------ （三十一）偷吻 更新时间：2011-03-02 小雪和小倩终于见面了，外面秋风萧瑟，落叶缤纷。见面的情况可想而知，一场女人间的战争过后，两个人都拖着受伤的躯体渐渐地离我远去，而我在中间竟然不知道要去扶住谁，去照顾谁。看看分道扬镳的两人，我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向小雪追去，可不管我怎么追，小雪还是离我越来越远，我追着追着，脚下猛然一空，掉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深渊…… “啊！”我猛然惊醒了，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蜷缩在车里，身上盖着一个软软的小被子，一只手还握着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鸟鸣声，夹杂着环卫工人扫地的声音。 松开紧握的小手，发觉旁边的睡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我终于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只记得昨晚送小倩回学校的路上，我把车停在路边休息下，哪知道会在车上睡了半晚，还握着别人女孩的手！！汗…… 我的动作惊醒了在旁边甜睡的女孩，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坐直了身子，拢了拢乌黑的头发，对我嫣然一笑，此时的小倩因为侧着身子睡在副驾驶皮座位上而玉面绯红，云鬓散乱，那眉如纤柳锁着一池春光，明眸如月，我一时瞧得呆住了。 发现了我的失态，小倩不禁黛眉微敛，羞涩地垂下头去，却又禁不住飞快地抬起了瞟了我一眼。 眉扬不胜情，欲语更销魂，那是何等荡人魂魄的韵味，我明知不该，却情难自禁，忍不住凑上去飞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小倩红润的芳唇饱满柔软，被我轻轻一吻，她的唇立即变的湿润润的，那双亮亮地眸子也忽然幽幽地似变成了两坛醇浓无比的老酒…… 两个人一下子都呆住了，不知道下面事情会怎么发展，场面变得尴尬起来。 “嗯……，啊……，对不起，我……我……我刚才是情不自禁，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我……”正当我结结巴巴向女孩解释时，我的手机响了。 习惯性地摸口袋，才发觉手机不在裤兜里，扭过头，才看见仪表盘上的手机。 “喂，老袁，你没事吧？昨晚送佳人送得没影了，连歌都不来唱了，让哥们好等。我们可是好久也没有听到你的男高音了，呵呵，不会是醉倒温柔乡里了吧？现在我们在吃早点，你也过来吃点不？”电话里传来朱志鹏的声音。 虽然是调侃的口气，我的脸不由得红了，有点尴尬地看了看旁边的小倩：“呃，你们自己吃吧，我在车上睡了一觉。那小丫头喝酒蛮厉害的，你没着她的道吧？我等会回科室再去睡会儿，这酒后劲真足！” “哈哈，谁叫你们俩拼酒啊，还说，把酒都喝完了，等我们想喝酒的时候才发现酒已经没了，我们还没找你麻烦咧！好吧，我们先吃了啊，回头见”，朱志鹏哈哈笑着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我回过头来看看小倩，说：“我送你回去吧，到学校再吃早饭去。我也要回医院去了，今天还要上半天班” “好，我们走吧”，小倩体贴地说，“你要吃早饭啊。你也真是的，昨晚喝不了那么多就别喝撒。还和女同学拼酒，你呀，越来越有出息了，还害人害己……”说到这，女孩意识到什么，话戛然而止，本来已经消退的红晕又飘上了脸颊。 看到我出现在病房，上夜班的护士小杨不由得疑惑地问：“咦？！今天是怎么啦，怎么一个个都来得这么早！才六点半啊！” 我笑了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忘了？!唉，今天你的夜班啊，昨晚病房还安静不？” 小杨抬起头，笑着说：“病房倒没什么事情，病人都还好；不过你们倒来得这么早，还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昨晚你们搞活动去了，怎么不叫上我啊！！你们要不得！” “呵呵，你上夜班，怎么叫你啊，下次吧，你不是要陪你男朋友吗，我们怎么好打扰你们两人世界咧” “去你的，我男朋友你又不认识，我的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啊，还故意这么说，你这家伙……”小杨嗔道，清秀的脸庞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 “太困了，不和你说了，我先到值班室去看看，你忙吧”，此时的倦意又卷了上来，连忙结束了谈话。 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探头往里瞄了一眼，发现值班医生正在电脑前面工作，奇怪地问：“咦，马医生，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来了？” “哦，是袁哥啊。今天早上不知怎么搞的，朱哥和老总以及其他兄弟都来得这么早，还一个个哈欠连天，进来就往床上挤。我就起来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我睡的地方都没了。只好起来先把事情做了，等查完房后再去睡会。唉，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了。” “那你忙吧，我到值班室去看看，还有没有地方休息下” 推开值班室的门，里面的情形让我吃了一惊：值班室里不宽的三张床位上躺了六个人，还有两个人窝在值班室仅有的两张沙发上睡得正香。 看来是没我的地方了，可倦意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阵阵袭来，轻轻关上值班室的门。来到护士工作站，小杨抬起头来，看看我的熊猫眼，笑道：“哟，袁大医生，昨晚熬夜了还是和情人忙通宵去了？值班室没地方休息啊。看你困得这样子，可怜下你吧，我们值班室没人睡，晚班护士许敏被男朋友接回去睡了，没人，正好你可以去睡睡。呵呵，你也不是没睡过我们值班室，不用害羞吧。喏，钥匙给你。” 已经被瞌睡折磨得疲倦欲死的我赶紧接过钥匙，说：“谢谢啊，我先去开门，等会把钥匙给你送过来。”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到办公室一看，住院医生都已经把病人处理好了，正在和实习同学聊天，不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容。 “呵呵，对不起啊，起来晚了，今天没什么事情，留下值班医生守病房，其余的人回去补瞌睡吧。”一走进门，我就对他们说。 ------------ （三十二）钢管舞 更新时间：2011-03-02 “哟，袁头，你的酒量蛮好啊，佩服，佩服。昨晚送佳人怎么送得没影了，是不是……”总住院小刘贼眉鼠眼地笑道。 “哎，袁老师你不来唱歌，昨晚可好玩了，我们刘总还……哎哟！刘总不许欺负我们实习的！”杨琳笑嘻嘻地说。 “是呀，昨晚好好玩的，刘总，他啊，哈哈哈，抱着歌厅前的旗杆跳钢管舞，哈哈哈，笑死我们了！”另外一实习同学张妍接上了话题，而后一帮人都狂笑起来。 周梅正含着一口水，听到这，满口的水化作了满天的小雨，害得坐她旁边的人都跳了起来，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雨雾，手脚快的立刻把病历牌当成了伞，举到头上。 等他们笑完，我看着他们说：“你们谁告诉我昨晚的事情啊，看样子我错过了很多好戏啊！” “那确实，袁头你不来，太可惜了，刘总的钢管舞跳得蛮好的，还加跳了脱衣舞，哈哈哈”，张妍说完这又开始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个劲“哎哟，哎哟”地叫唤，一边还抹着笑出来的眼泪。 大家一边笑一边七嘴八舌地说着昨晚的事情。 原来昨晚从酒吧门口分手以后，他们一行12个人分坐四辆车到钱柜歌厅，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那个歌厅前面有个半米高的平台，台上立着三根旗杆，是歌厅每周一早上用来升旗的。 从停车场上到歌厅大堂后，朱志鹏正在和服务员商量房间的问题，忽然发现和他谈话的服务员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往上翘，眼神盯着他的身后出了神。 朱志鹏愕然回头，发现一起来的10个人都围在那平台下，而总住院小刘正在那平台上抱着那旗杆大跳特跳，跳到高兴的时候还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手舞足蹈，完全没有了平时做医生时的那种稳重。 而那些实习同学则和另外几个住院医生围在平台前，高兴得又是唱，又是跳。朱志鹏看了看，摇摇头，和服务员办好包厢的事情，走到平台前：“你们这些家伙，怎么不知道把他拖下来啊，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喝醉了，他疯，你们也跟着疯啊！快去，把他拖下来，我们唱歌去。” 朱志鹏年龄比我大几岁，平时在病房不苟言笑。他一说话，立刻就上去两三个人想把小刘拖下来。而小刘却不那么买账，抱着旗杆一个劲的不愿意撒手，直到朱志鹏实在忍不住了，冲着小刘大喊一声：“你还不下来，我就拍了你的相片给你妈去看看！” 这句话实在有效，从小就对母亲害怕的小刘乖乖地被拖下了平台，然后又被大家拖进了包厢。而朱志鹏的那句要拍照也提醒了实习同学。这帮实习同学都是85后的，不像那些70后、60后的还懂得尊师重教，他们胆大得很，当时就有同学在埋怨：朱老师，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啊，要是传到网上去，嘻嘻……，不行，再把刘总拖上去……吓得朱志鹏“砰”的一声把包厢门给关上了。 进了包厢，趁着一股酒意，大家点了不少的歌，不过唱了一会儿，年轻人就大多东倒西歪地躺沙发上昏昏欲睡，更不用说和我拼酒的那美女学生了。 不过外科医生就是外科医生，那天晚上朱志鹏显得非常的活跃，没有丝毫的疲倦，一会儿把这个拖起来唱上一首《选择》，等会儿又把另外一个人拉起来舞上一曲，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边说边笑地聊完昨晚的趣事，我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站起来往门外走，一边说：“你们也辛苦了，留值班的守病房，我们都回去睡觉去吧” 刚走到门口，一位长相可人的女孩拦住了我，女孩背着个双肩的小包，一幅披肩长发，脚穿一双高邦的小皮鞋。 “咦？是你啊？你好。”我说道。 “袁老师这是要往哪去？”女孩开口问道，声音清脆而柔和。 “我昨晚没睡好，准备回家去休息下。你有什么事情么？” “哦，是这样的，袁老师，我想打扰你几分钟，看行不行，找你有点事情。” “好吧，你就在这说吧。”我头晕得要命，只想早点打发这女孩子走。 “那不好吧，我到您值班室去说可以么？”女孩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没有给我让开路。 “嗯，”我略一沉吟，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了，对她说道：“走吧，就几分钟啊，我都困死了。” 值班室没有一个人。一进门，女孩就把门反锁上了，我一屁股做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捧着胀痛的头问：“什么事情，说吧。” “哦，是这样的，袁老师，我做了个品种，是静脉用的抗生素，您看是不是有机会给我帮下忙。这是资料。”女孩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 我看了看，两眼只发花，只好敷衍道：“嗯，好吧，有时间我仔细看看，能给你帮忙就帮吧。” “那好的，谢谢你啊，到时候我来找你。我已经和朱医生说了这事情，他很感兴趣。有时间再请袁哥一起吃餐饭。“女孩很是高兴。 “那吃饭就不用了，好麻烦的。你还有什么事情么？”我心里一阵烦躁，胃一阵翻腾，也不知是昨晚的酒意还没过，还是女孩身上的香水刺激的。 “没什么了，袁哥你先休息，过段时间再来找你。”女孩一边说，一边柔软的小手覆在了我的手上。 时间不长，但我明显地感到女孩手上的力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回到家立刻烧水煮了碗面条，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连碗都没洗，就准备往床上躺。酒吧的酒喝晕了真的很难受。 刚准备继续睡觉，信息来了：“你怎么样，还好吗？昨晚你也太冲动了，下次别这样了啊！现在已经好多了吧？要注意身体啊，好好休息下吧。倩” 回了信息后倒头便睡，等再次醒来时，天也快暗了下来。 ------------ （三十三）和小雪的聚会 更新时间：2011-03-03 初夏的天气还不是很热，不过穿件短袖t恤也不觉得冷。稍微收拾后，驱车往小雪所在的城市驶去。 大多医生的小孩都不愿意子承父业，因为身为医生的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属于自己的生活时间太少，陪自己子女的时间就更加少了。小孩子们都不愿自己以后的生活也象父母一样，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孩子留下幸福的童年。 初夏的傍晚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还是蛮惬意的，不时有一片片黄绿色的稻田从眼前飞快地晃过，落日的余晖将远处的青山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轻纱，零星的乡村楼房掩映在一片绿色中，偶尔露出白色的墙壁或红色的门庭，有的时候还可以看到袅袅的炊烟升起。 半小时后就下了高速公路，拐上了通往隔壁城市的省级公路，路上的车也渐渐多了起来，车速也慢多了，路旁的稻田也少了，青山绿水基本上看不到了，代替的是被推土机推平露出黄土的小山和一排排的厂房。轻车熟路地来到市一医院的职工宿舍楼下，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停好车。 很快我就来到这栋已经显得有点古老的楼房的三楼，这种楼房都是70年代初建的，四层楼，一色的红土砖砌的外墙，木制的窗户，屋顶是坡形的，青色的大瓦，屋檐统一刷成了白色，楼房旁边当年栽种的树苗都已经长得超过了屋顶，到了这里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 敲了敲门，里面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我，开门” 门应声而开，小雪姣好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看到我，她眼睛里的欣喜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一把把我拖进了屋里。 一进门，刚准备说话的小雪就被我搂在了怀里，把小雪柔软的身体完全控制在双臂里，门也被我用脚后跟关上了，同时我灼热的唇覆盖在了小雪湿润的红唇上，小雪迷醉的回应着，在我浓重的呼吸声中，她的身体和心灵都飞了起来。 良久…… 我们就这么紧密地贴在一起，谁都没说话，谁也不能说话，互相紧紧地拥抱着对方，把这一个多月来相思和渴望都溶入这拥抱中。工作太忙，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平时只是电话和短信聊聊。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倒在了床上。满室春光无限…… 喘息声渐渐地消退下去，小雪斜靠在我身上，头枕在我胳膊下，一只白皙的小手在我胸前有意无意地划着圆圈，一边和我聊着这一个半月来所发生的事情。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你聊聊愿望，……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小雪轻轻地唱着，一边唱着，一边用手紧紧的搂我的腰.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我轻轻的回拥着对方.深情的望着怀里的小雪、耳边倾听着她歌。这个时候，我相信小雪同我一样都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人。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的肚子突然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小雪一惊：“哎呀，就是你，你还没吃饭吧？我刚准备去吃饭的，你就来了，你这坏蛋！……” “呵呵，我们先去吃饭。哦，现在已经是吃夜宵的时间了，等下回来我们再继续” “哼，你呀……你先出去，我整理下就出来” 这家医院对职工生活还是比较照顾的，小雪一个人住一个套间，一室一厅，带厨卫。我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坐下，仔细看看这里的摆设，因为好久没来这里了，房间里多了一盆君子兰和一盆月季花还有一个插着红玫瑰的花瓶。 我正看着，小雪笑着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对我说道：“让你等久了吧？”。 此刻的小雪脸上化着淡淡的妆，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上身一件白色的半袖的衬衫，上面少扣了两个扣子，形成了一个v字领，把她雪白的长颈衬托的完美无疑。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一步裙，一条肉色的长袜和一双三寸的高跟鞋，与她的气质非常的相称，非常的知性，给人以一种典雅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小雪，让小雪一阵迷惑，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小雪又问道。可是回答她的依然是我紧紧皱着的眉头。 “对不起啦，让你等久了！老公……”小雪来到我的身边拉起对方的手小声的说道，有股撒娇的感觉。 “你打扮的也太漂亮了带你！！现在出去的话，会有许多的人认为你这一朵鲜花插在我这牛粪上的，不行，你要从新打扮！不然我不出去了”我顺手搂着小雪的腰答道。 “你……你真讨厌。我……我也没怎么打扮呀！”小雪听见我的话后知道我是在戏弄自己，不过她心里很清楚，我是在赞美自己的美丽，心里很高兴，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多女人都喜欢这种感觉。 两个人十指相扣着走下楼，我准备开车去，小雪止住了我：“老公，好久没和你一起散步了，我们在附近走走吧，附近有个地方的夜宵很不错的，离这没多远。” “好，今天就听我宝贝的，这两天我都是你的”，闻言，我笑道。 出了医院大门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空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虽然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钟，但街上仍然人流如织，熙熙攘攘。路旁的霓虹灯也把整条街道装扮得五颜六色，绚丽多彩。 大概走了十分钟后就看见路旁有个小小的门面，和其他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门面比起来，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走进小门，就是一个窄窄的木楼梯，人走在上面还“咯吱，咯吱”地响。上了二楼，就是一座由一排高大的绿色盆栽组成的隔断，绕过隔断，视野豁然开朗，整个世界也突然安静了下来：200多平米的大堂里，错落有致地摆着大概30来张桌椅，靠墙的桌子是大理石的桌面，每张桌子只有两张吊椅。这里的灯光并不很亮，天花板也就是简单的木条构成的方格组成，上面缠绕着绿色的塑料葡萄藤，有些还垂下来，别具一番风味。 这时大堂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或喝茶，或小酌，或吃饭，男女老少皆有，但以年轻情侣居多。我们在引路女孩的带领下，在一张有吊椅的桌子旁坐下。 小雪没有接服务员递上的点餐本，直接就点了香菇鮰鱼翅煲，泡椒狮子头，黑米船，冰酿玫瑰，蜜柚绿茶，其中香菇鮰鱼翅煲和黑米船还点了两份。我静静地坐在吊椅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欣赏和喜爱。 很快，一样一样的食物上来了，装在不同的碟、碗等器皿中，与食物的名称很相配，让人赏心悦目。黑米船糯而不粘，香菇鮰鱼翅煲香滑柔嫩；泡椒狮子头油虽多，但入口却不感到腻，与它的外观截然不同。冰酿玫瑰装在一个淡绿色的螺纹玻璃杯里，红绿搭配，给人以惊艳的感觉，入口则柔滑无比伴随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刺激着你的感官；而我那杯蜜柚绿茶也清甜爽口，很适合夏天的口味。 两个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我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恋爱时候。我们结婚也快8年了，但结婚后两个人就没有完完整整地在一起过个一年，所以还一直没有碰到很多夫妇所说的七年之痒，感情一直都还不错。不过也因为聚少离多，当医生又十分辛苦，所以也一直没敢要小孩。 等面前的碗碟都空了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环视下周围，发觉大堂里已经座无虚席了，门口还不断有人来看有没有座位的。 “怎么样？你还吃得惯吧，这是我上个月发现的地方，台湾菜做得很地道。不过对口味重的本地人来说，有点甜味的台湾菜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呵呵，不错，偶尔吃一吃也还不错。味道好好，回味无穷。走，我们随便逛逛，陪我亲爱的老婆逛逛街，看能不能买几件衣服什么的。” 我伸出手，小雪笑了笑，也伸出她的手，十指相扣地走下那晃晃悠悠的木楼梯，街上的人流和车流也比原来少多了，安静了不少。 ------------ （三十四）唯一的一次显露 更新时间：2011-03-03 两个人手牵手在大街上闲逛，还有不少的商店在营业，也有不少的人流连于这些夜市中。 经过一个内衣专卖店时，小雪突然停下脚步，我看了她一眼，脸上涌起一丝尴尬的表情，不过看看小雪的表情，感到她还是很想进去看看的。拍拍她的手背，牵着她的小手走进了那家装修比较高档的店铺。 店里的灯光很明亮，颜色以粉红色为主，三面墙壁上都挂着黛安芬的各色胸衣，式样繁多：黑色的、大红色的、深红色的、白色的，蕾丝的，棉质的、前扣的等等。我环视了下店里，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店里的顾客并不多，营业员看到我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换上了职业性的微笑。转身招待小雪和其他的顾客。 正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那边突然传出一阵嘈杂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顾客正和营业员争论，那位女士拿着件棉质的内衣，看样子是决心要买，而营业员却在给她推荐另外一种，两个人争执不下，那个年纪轻轻的女营业员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又不能说那人选的内衣不好。 我看了看营业员手上那件，觉得专卖店营业员的水平那的确不是吹的，很专业的那种。再看看那顾客选的，我禁不住走了上去： “大姐，打扰一下，有兴趣听听男人对胸衣的意见吗？” 那女士大约40岁左右，已经有点发福了，脸上涂了不少的粉，厚厚的嘴唇上的唇膏也涂得很浓，提了个大大的lv限量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说话，那脸上的粉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听到我的话，争论的两个人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点头示意我说。 我清了清嗓子：“大姐，你的身材不错，不胖也不瘦，这是从医生的角度来看的，绝对专业啊，不是恭维你。其实选择胸衣也有很大学问的。各种身材的人，不同气质的人和不同职业的人选择胸衣就不同，而且颜色的选择也不同。象大姐你就属于丰满型的，丰满的女人最好选择黑色或白色系的内衣。中性色或咖啡色系的，则会减弱穿着人的光彩。同时，黑或白色的内衣，与各色外装都容易搭配。” 顿了顿，我继续讲道：“丰满女士的内衣应该选择轻、薄、丝质的面料。运用蕾丝、荷叶边装饰，来体现女性的柔美和浪漫。最好不选纯棉质内衣，因为虽然棉质有吸汗、透气的优点，但对于丰满体形来说，容易造成臃肿、落伍的不良效果。不要选加内垫的文胸和加压衬的内裤，会给人以厚重的造作之感。对你来说，文胸最好选深罩杯和3/4、4/4型，宽肩带、加钢丝托，有利于丰胸的造型。1/2罩杯往往承托不住丰满的乳腺，很容易出现乳腺上溢，松松垮垮。如果是为了舒适和外表看起来美丽的话，我就向你推荐黑白两色。不过如果是为了给自己的先生看，也就是为了增加情趣，除了黑白两色给人以性感之外，还可以选择紫色和红色，透露着妖艳。当然，蕾丝花边越多的越好，什么透明的和半透明的都是最佳的选择。我个人觉得营业员给你推荐的那款就蛮不错的，大姐你穿上肯定很不错！相信你家先生会很高兴的” 在我说的时候，店里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我一说完，有几个就要我给她们推荐，很快都买到了称心如意的内衣。 等我忙完，发觉小雪正悠闲地坐在收银台旁的沙发上，眼光闪烁，那盈盈的笑意让我猛然心里一紧。 “怎么样，选到喜欢的没？” “你这家伙，隐藏得蛮深啊？！说，还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的！连这些东西都知道，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你……？” “嘿嘿，”我又点尴尬地桡了桡头，“没有啦，这些都是我平时看书看的，读大学时偶然一次看到的，这次总算派上了用场。呵呵，平时你都没机会让我表现出来啊，要不今天就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那当然，就光给别人的老婆参谋啊，那我不太亏了，给你个机会吧，快去……” 提着几个纸袋回到宿舍，我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洗漱后，在我的坚持下，小雪试了那几件内衣，看着她穿戴着那件白色的蕾丝内衣，曼妙的身材，曲线玲珑，胸前的蕾丝内衣使雪白的双峰若隐若现，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小雪抬起头来：“老公，怎么样？”看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小雪，房间里风光无限…… 风平浪静，小雪伏在我怀里，慵懒地嗔道：“你这坏家伙，要别人试内衣，害得我现在只有动口的力气了，你坏死了......” “呵呵，要知道男人如果想方设法给以个女人戴上或穿上一些东西，目的就是有朝一日把它们脱下来，连本带利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不过你穿的非常好看，很诱惑人哦” “哼！哎，问你啊，你怎么大学时为什么会看到关于内衣的书啊？很奇怪哦” “其实我是无意中看到的，那本书说到第一位获得胸罩专利和成批量缝制胸罩的美国女人玛丽.菲尔普斯.雅各布，就是那个美国珠宝富商兼艺术大师、机械工程师罗伯特.富尔顿的后代，哦，也就是那个发明了轮船的富尔顿。”看到小雪迷惑的样子，我解释道。 “有一次她在舞会上跳舞跳热了，感到穿着紧身衣跳舞实在不舒服，于是随手用两块餐巾系在胸前，没想到效果很好，顿时舞会上许多女人纷纷效仿起来。事后不认识的人托朋友向她索要，还有一个人写信来，并在信中寄来了1美元。于是她受到了启发，决定利用自己的发明。不久后她花了50美元请了设计专家画出了产品图样，取名为胸罩。第二年申请到专利权，后来她把这项专利卖给了一家生产紧身衣的公司，随后得到了广泛的推广。它不仅仅解放了女人的胸部，更重要的是改变整个人类的审美惯性。” “哦，没想到小时候就喜欢看书的你，连这些方面的书也涉及了。嘿嘿，以后没我的容许，不许给别人参谋啊！不过说实在的，你的眼光还真不错……” “好，好，好。夫人有令，小生遵命。不过就是我想给别人参谋，也没有人肯接受啊。” “哼，就你会说话。哎，你的手别乱动啊，啊……嗯……”又是一场风暴…… 第二天，两人到附近的公园玩了一天，玩得很高兴，而小倩在我事先发短信告诉她我在小雪这后，也没发短信过来。吃完晚饭，我开车回到省城，准备下周的工作。 ------------ （三十五）接亲（一） 更新时间：2011-03-04 接下来的几天病人不多，手术也少，大家都难得的清闲。每天早上查完房，看完病人并给病人处理后，基本就没多少事情可做了。 而那些实习同学和我们也完全熟悉了，那几个女孩子尤其活泼，而外科女医生都是凤毛麟角，我们也比较宠着她们，除在工作中严格要求，教给她们泌尿外科的知识外，还经常带她们满城找美食，看电影。 很快又到了星期五，我正在办公室和这些同学聊天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是袁医生吧，我是婚庆公司的黄志啊，你明天有时间没，到星城县去接亲，就在县城附近。”手机里传来520婚庆公司黄志的声音。 “哦，你好，黄总，明天上午啊……应该可以的，还是八点半集合吗，地点在哪？”我沉吟了下，想想自己管理的病人好像情况都还好，明天应该有时间，“那你发我手机上吧，我好安排下。” “行，明天上午见。” 说起和黄志的交往还很有戏剧性：有一天中午，我在路边等一个交往了很多年的朋友吃中饭，突然黄志敲我的车窗玻璃，我愣了下，发觉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穿着整洁的蓝色短袖衬衣，小平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满面笑容。 看到我把车窗放了下来，黄志递过张名片：“先生，你好，我开了家婚庆公司，想召集开你这种车型的车主，平时帮别人接亲。当然是有一定报酬的，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个电话给我不？ 我当时稍微考虑了下，就答应了，倒不是冲着那报酬去的，主要是想给自己的生活增加点乐趣，也想多认识不同圈子里的人。 和他交往几次后，发觉其中的乐趣确实不少，也见过不少接亲中很搞笑的事情，成为我茶余饭后的谈资。 下午下班前，我把我这组的人召集在办公室，“我这两天有事，早上就不来查房了，你们这两天自己查房，有什么问题就咨询刘总和朱哥。” 周梅那丫头反应好快：“袁哥，又准备过周末去，和嫂子还是和……嘻嘻” “那就不能告诉你了，如果你想知道，明天就和我一起去啊，不过可能有两天哦”，我转头看看杨琳。发现杨琳一脸的紧张，走到周梅后面，偷偷地拉了拉周梅的手。 周梅回头冲杨琳笑了笑，吐了吐小舌头，“我还是不去了，当个大电灯泡多没意思。到时给袁哥你添麻烦还不得了些，哈哈哈……” “晚上你们别走，带你们去吃青椒带皮蛇去，把朱哥和刘总还有你们另外几个同学叫上，快去通知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今晚我想看看刘总的钢管舞，哈哈” 大家的气氛更加热烈了，纷纷去通知其它人。护士小杨听到我们的谈话，也嚷着要参加，我笑道：“那你还不赶快去换衣服？我们可不等你啊” 结果那晚我始终没有看到小刘的钢管舞，而吃饭的时候，小刘看小杨的眼神也不同，说话、喝酒也没有平时那么大大咧咧了，上道菜就先给小杨夹一筷子，而小杨也没有拒绝。我看在眼里，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那吃饭的地方在城郊，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周围还有不少的农田、村舍，鸡犬之声相闻。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洗漱完毕，给小雪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周末我的安排，免得她在那边又等我过去。小雪嘱咐了一番，无外乎就是开车小心，注意安全等等。 收完线，想想又拨通了小倩的电话：“丫头，睡了没？明天有兴趣和我去星城接亲不？” “好啊，好啊，我刚还在想这个周末怎么过，好无聊的，快放假了，课也少了好多。不过……”，小倩说到这，迟疑了一下，“不过，不会象上次下雪天到临乡接亲一样吧？” “哦，那次啊，不会啦，这次我们车队和星城那边的车友会联系了，中午他们请我们吃饭。怎么样，明天能去吗？” “好吧，明早七点半来接我吧，我先洗澡去了，明天见，晚安。” 放下电话，小倩提到的上次下雪接亲的情景又浮了上来：那次是到临乡市，省城旁边的一个市去接亲，新郎和新娘都是大学老师，在同一所大学工作。新娘家在临乡市下辖的一个乡里面，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新郎则是省城本地人，在学校认识的，后来两人又读了研究生，现在都是在读博士。 那天正好是下过当年的第一场雪后两天，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乡下的道路特别泥泞，而且有的路面还结了冰。我们的车队早上7点半就出发了，一路的颠簸总算在上午10点钟赶到了女方家。 女方家里早已经翘首以待，我们到了后，考虑路上的情况，就要求赶紧回程。女方家里答应倒是挺爽快的，可等完成当地的结婚仪式后已经快11点了。现在记起来那些仪式还蛮有特色的：递开门红包；把新娘从卧室背到客厅敬茶，新娘上婚车前必须脚不粘地，得由新郎这边的人背着、抱着都行；哭嫁；祭祖先…… 好不容易女方家都上了车，我们9辆车闪着桔黄色的警示灯鱼贯地驶上了乡间的简易公路。而另外一辆带天窗的摄影车则先行，摄影师冒着寒风给后面的车队摄影。 对于久居城市的人来说，雪后的农村到处都透出一股新鲜的味道，空气也分外的清新。树木早就落光了树叶，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树干，原来掩映在绿树红花中的农舍也完全露了出来，白色的墙壁，青色的瓦，就这么一点点、一簇簇地散布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中，依稀还可以看到远方连绵的小山。田野里、屋顶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但田里种植的油菜花已经开始显露出了绿色。 小倩在汽车从柏油马路驶上乡间公路后就一直兴奋不已，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一会又不顾淑女风范脱下鞋，穿着粉红色的棉袜站在座位上，打开汽车的天窗，把头伸出窗外往四面看，手中的数码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而在女方家看到那套仪式，则更让北方来的她觉得新鲜，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问得我头都大了。我笑道：“丫头，你是不是问题宝宝啊？！这些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这地方的风俗吧，象我们那就没有这么多规矩，只有拿开门红包、拜女方父母这些习俗。你们那也不一样吧？你看看就行了，呵呵” 小倩红嘟嘟的小嘴一撇：“切！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咧，平时就象个百事通一样，我都被你骗过了！” “我骗了你什么啊？!我现在还老在想那时你是怎么发短信到我手机上的，我的手机号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那么巧的事情？”我一脸的疑惑。 听到我一提到这问题，小倩立刻不说话了，开始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它。我暗自偷笑，这是我和她见面后，想更换话题的杀手锏，屡试不爽。 回程的路上，我的车后座上坐了女方的三个朋友，倒省得我和他们聊天打招呼了。由于赶时间，车队的行进速度很快。当通过临乡市市区时，大家等红灯的时候都是分几个车道停，免得被红灯破坏了车队的连续性，也免得遮挡车牌后，跟错了接亲的车队，闹出笑话。 不过路上的车实在太多，我们回程进行得并不顺利，眼看中午十二点快到了，而我们还没进省城。黄志也急了，在对讲机里和我们说：“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注意安全，我们进市区后，走环线，到目的地200米左右汇合，再组队。一起吃酒席，主家已经给我们安排了。” 等到了酒店门口，发觉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看到车队进入酒店门口，早就翘首以待、饥肠辘辘的宾客们发出了一阵欢呼。而我回头看后座上的三个小朋友早就已经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睡着了。 小倩等我把他们放下车，扭头对我说：“我们还是别在这吃了吧，我不习惯这气氛，而且还有一套结婚仪式要办，等吃到饭可能还要一会。你去和黄总说下吧。” 我想想也是，交了对讲机后借口有其他事情要办，两个人开车出了酒店。 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驶了几分钟后，肚子的抗议迫使我想这午餐怎么安排。侧过脸去问小倩，发现她已经靠在抱枕上睡着了。想想也太辛苦这丫头了，平时没课时都是睡美容觉的，早上都起得很晚，今天起床太早了，午餐就自己做决定吧。不过这个时段吃饭的地方确实不多了，想想还是去欢乐餐厅吃披萨吧，何况那里的自助水果沙拉可以随你装多少的，不过是限定一只碗。 来到餐厅门口，平时餐厅门口排队等候吃披萨的队伍已经没有了，大厅里已经空出了一些位置。走进餐厅，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领我们在一个两人的座位坐下，饥肠辘辘的我们早已经没了平时的风度，很快就点了个十二寸的海鲜披萨和自助沙拉。 其实这披萨也是出自中国的，当年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在中国旅行时最喜欢吃一种北方流行的葱油馅饼。回到意大利后他一直想能够再次品尝，但却不会烤制。一天，他同朋友们在家中聚会，其中有一位是来自那不勒斯的厨师。在聚会中，马可.波罗灵机一动，把那位厨师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描绘起中国北方的香葱馅饼来。那位厨师也兴致勃勃地按马可.波罗所描绘的方法制作起来。但忙了半天，仍无法将馅料放入面团中。此时大家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可大家还得吃饭啊，于是马可.波罗提议就将馅料放在面饼上吃，结果大受欢迎。这位厨师回到那不勒斯后又做了几次，并配上了那不勒斯的乳酪和作料，从此披萨就流传开了。不过在我看来，葱油馅饼依然要比披萨好吃得多，披萨吃起来感觉有点酸。 沙拉是小倩去盛的，摆成了一个象北京天坛的样子，引得旁边一桌的两个小姑娘双眼放光，一脸的羡慕。小倩也很得意地拿出相机从不同角度照了几张相片，那神情好像完成了一个大工程的样子，让我哑然失笑。 ------------ （三十六）接亲（二） 更新时间：2011-03-04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梳洗完毕，来到地下车库，发动引擎，驶出了车库，比平时上班还早。 路上已经被勤劳的环卫工人洒上了水，地上湿漉漉的，我开得很慢，也很小心。昨晚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经常去的那个洗车行的门敲开，和睡眼惺忪的老板说了好一阵好话，才把我的爱车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付完钱临走时丢给老板一包本地有名的香烟作为感谢。 到小倩宿舍下已经快六点半了，太阳也探出了半个头，一路小心开车，车上并没有粘上泥水，时间上也不容许我再洗车了。 手机刚刚拨出小倩的号码，就听到小倩柔柔的声音：“喂，你到了啊，我就下来。你把后备箱打开，我放点东西。” 今天小倩穿上了件白色的纯棉吊带衫，露出雪白的肩膀，光滑而圆润，下身穿了件深蓝色的牛仔短裤，配上一双半高跟的黑色凉鞋，头发随意地扎在了脑后，手指甲及脚趾甲都涂上了豆蔻色的指甲油，白皙的脸上没有化妆，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同时也给人以一种健康的活力。 看着她性感的打扮，我不由得感到鼻子有点发热，鼻端发凉。赶紧把头扭向另外一边，假装看车窗外的绿树，顺手从座位中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压在鼻孔处。心里却一个劲地骂自己：平时的定力都跑哪里去了？！ 女孩轻车熟路地把安全带系好，等了大概一分钟，还没见我发动汽车，不觉奇怪地问：“唉，在想什么啊，走不走？” “嘿嘿，对不起，走神了，就走，哈哈……”，闻言，我尴尬地笑道，偷偷地把沾满鲜血的纸巾仍进了车门上的垃圾盒。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并不多，旁边不时有车呼啸而过。不过为了保持车辆外观的整洁，我还是开得很慢。等我们到达汇合地点时，发觉其他的人已经到了，不过都挤在一个小洗车的地方正在洗车。 看到我的车还干干净净，已经很熟的几个人不觉嘟囔着：我们昨晚洗的车，没想到今天一早路上就撒了水，又得重新洗，你的车怎么这么干净啊？ “你看我开得多慢啊!和蜗牛爬一样，我很少开这么慢的车了。” 这时，他们看到副驾驶位上的小倩，见怪不怪地冲我暧昧地笑笑，没有多问什么。小倩也和平时一样安静地坐在车上听着音乐……，并没有下车和他们聊天。 黄志数了数，大家都到齐了，打开他自己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婚车需要的全套设备：一叠印着“百年好合”和“花好月圆”的红色遮挡汽车号牌的塑料牌，一叠大红的囍字。 我们轻车熟路地把“百年好合”贴在前面车牌框上，而“花好月圆”则贴在后面的车牌框上，固定好，然后拿湿毛巾在汽车的右前挡风玻璃上一搽，直接把大红囍字贴了上去。从外面看，我们的车就象变了个样，充满了喜庆和活力。 准备好这一切，黄志递给我们每辆车一台对讲机，然后发动引擎，一行九辆车鱼贯驶上去新娘家的公路。 这时已经是上午七点半了，太阳早已经爬上了树梢。我们汇合的地方是靠近省城的郊区，公路还是八十年代修的柏油马路，路两旁原来修路时种植的小树苗都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整条马路就在这林荫下，由于是周末，马路上的人和车并不多，我们的车速也比较快，那树木从视野中“唰唰”后退的感觉真的很惬意。 不时有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印在下面的马路及行驶的车辆上。我打开车的天窗，把两旁的车窗也放了下来，重新换了一碟蔡琴的cd。很快整个车厢就包围在蔡琴那带有磁性的歌声里。 小倩舒服地嘘了口气，把座位往后放了放，拿过车上的抱枕放在脑后，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两只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则不停地欣赏着两边的无限风光，时不时还发出一阵赞叹。 大概行驶了二十来分钟后，我们的车队拐上了一条乡间小道，路变成了黄土地，上面铺了一层小石子，不宽，刚刚能通过一辆车，而且弯弯曲曲的。 路边高大的树木也变成了低矮的灌木，隔不多远就有那么一两个小池塘，而旁边的稻田里的水稻已经有一部分开始成熟了，一片金黄中夹杂着一片片的翠绿。 曲曲折折地行进在这乡间小道上，车速明显的慢了下来，太阳也强烈了起来。我关上车窗，打开了空调。 这时，我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虽然蔡琴仍在低吟浅唱，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侧头看了小倩一眼。正在尴尬的小倩发现我在开车的时候还这样看她，不由得满面通红，嗔道：“看什么看，专心开你的车啦！没吃早饭嘛，有什么稀奇的！你难道肚子不饿吗？！再看，小心我踢你啊！” 我刚准备说话，自己的肚子也不自觉地“咕噜噜”叫了起来，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一场尴尬烟消云散。我笑了笑：“我肚子也饿啊，不过我已经是习惯了早上有时不吃早饭的了。而且外科医生也比较耐饿和耐渴，职业病了。有一次我们做台手术，一共做了7个小时，下午三点多进的手术室，等做完手术，人都累得走不动了，在手术室的手术台上睡了半小时候才出手术室，晚饭也没时间吃，手术太紧张了，都没有时间轮流下去吃饭。这次看来要等到到星城县城才能吃点东西了。呵呵，昨晚应该准备点吃的在路上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啊，那么早就集合，也没时间吃早点。其实我昨晚没什么事情，应该准备点的，我还提到了上次接亲的事情啊。喏，先喝点水安慰下肚子吧。”小倩关切地说。 大概九点钟的时候我们的车队终于停在了一栋两层楼房前面的院子里，这院子很大，我们的车分两排停下后还有不少的空余地方。房子整体成一个“凹”字型，两旁是厢房，正中是一个很大的厅，三面被绿树环绕着。整个楼房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气氛。院子前面安装了铁门，铁门前面两旁升起了两个很大的气球，各拖着一条红色的条幅，在两气球中间则耸立着一座拱型气桥，显得非常的气派。 停好车，男方负责接待的把我们请到客厅里坐下，我们递上喜烟，端上当地的特产擂茶，并摆上了水果小吃，十分的客气。 我和小倩相视一笑，端起茶杯，一口气就把香甜的擂茶喝完了，还算好，那茶还不是很烫。肚子稍微舒服了点，正在回味口颊之间的留香，好客的主人又给我们每个人端上了一碗桂圆煮鸡蛋，当然也被我俩不客气地送入了肚子。 吃完，心满意足地互相望了一眼。这才有时间和周围的人交谈：其实今天是按当地的风俗办回门酒，这是男方家里。而男方在省城开了好几家网吧，在当地也算是事业有成吧，所以这次回门酒也办得这么隆重。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等男方家安排好一切，天南地北一通瞎聊，倒也其乐融融。等快出发时，时间已经指到了上午九点钟。 车队迤逦而行，顺着曲曲折折的村间小路前行。车速并不快，由于和来时的路不一样，所以别有一番风景，倒也不显得枯燥。小倩时不时爬上天窗，拿出数码相机拍拍照。 路比较窄，所以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给迎面而来的车辆让路，等我们驶上宽敞的马路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逐渐多了起来。 各车之间都没有说话，一路疾驰，很快我们就到了星城县县城，我不禁感觉有点奇怪，怎么这么近？这也太快了点吧？！ 疑虑很快就打消了，我们的车队穿城而过，没有做任何停留。虽然是个小县城，但通过这几年的飞速发展，也十分的繁华了，几条宽敞的主干道两旁店铺林立，路上行人摩肩接踵。 出了县城，车队继续往西前行，飞速行驶在省道上，一路闪烁着黄色的警示灯，就这么招摇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小村镇。 这时，有人忍耐不住了，通过对讲机问：“黄总，还有多久啊，已经快十二点了” “你们还坚持一会，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辛苦大家了，费用会提高的，到了目的地还会有红包的，不要着急。”对讲机里传来黄志的声音。 刚上车的兴奋由于路途的延长而慢慢消退，最终小倩也因为一路的劳累而昏昏欲睡。身子也渐渐滑了下去，由于吊带衫质地的柔滑，衣服也随着她身体的下滑往胸部滑去，露出雪白的娇躯，我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到女孩胸衣的蕾丝及深凹的乳沟。 无边的美景让我的喉咙有点发干，踩油门的脚有些放松。车速的减慢让我清醒了一点，定定神，清了清嗓子：“丫头，你明天有什么安排不？” 这一句话我是故意加大了声音说的，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愿意放弃眼前这无边的美景。 小倩听到我的声音，猛然惊醒：“到了吗？……” 话语嘎然而止，小倩满脸通红，连耳朵和白皙的脖子都红了，更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一番手慌脚乱，刚刚整理好装束，我们的车队已经看到目的地。大家在对讲机里一阵欢呼，小倩这时也顾不上和我理论了，只是小鼻子冲着我“哼”了一声。 这边也是张灯结彩，飘着气球和氢气拱门的三层楼房的门前，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新娘家的亲戚朋友一拥而上，在花车车门旁挤成一团，震耳欲聋的鞭炮也响了起来，远处的田埂上早已经摆放好的礼花也喷射出一股股的青烟，不过在强烈的日光下，原本绚丽多彩的烟花看得并不清楚…… 刚下车的我和小倩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再看到花车旁边那么多人，不禁奇怪地大声问旁边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们挤在那干嘛啊？” 正在笑嘻嘻地看热闹的那个人侧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通我们，为小倩的美丽有点失神，凑近小倩说：“你们是送亲来的吧，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从下车到新房这段路新娘的脚不能粘地，要由女方的兄弟或亲戚朋友抱进去或背进去。而谁能抢到这份美差，那他这一年都会很走运的，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那到底灵不灵啊？”小倩这好奇宝宝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那男人还没说话，花车的后座门开了，早已经跃跃欲试的年轻小伙子们一拥而上…… 我们睁大眼睛想看看到底谁有这么好的运气，不料却看到原本挤在车门前，人头攒动抢着抱新娘的人群“呼啦”一声，往后退出大约一米远，露出了车门前一个半圆形空地。 我们正在奇怪时，就看见花车的后座门“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只有几根电线连在汽车的中间立柱上，而新娘的一只红皮鞋也掉在了空地上，新娘的一条腿已经伸出车外，不过只剩下了红袜子，人还在车里坐着。 看到这一切，我们都惊呆了，花车的司机首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叫：“谁干的，我的车啊！！！” 一片寂静，只有鞭炮还在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好一会儿，大家才回过神来，新郎到底是做生意的，立刻从汽车左边的门走了出来，一边向还目瞪口呆愣在车门旁的那群人说：“你们先把新娘送进新房去，这里我来处理。” 这时才有一个小伙子走了出来，抱起满面红霞的新娘走进楼房。 新郎走到还在心痛不已的花车司机身边，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兄弟，对不起了，意外意外。等会我叫人拿五千块给你当修车费吧，对不起，对不起，多包涵包涵……” 花车司机听了新郎的话，看到新郎这么通情达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走到车门前，扶起车门装在原来的地方。而已经从震惊中恢复的车队同伴们也拿来了尼龙绳。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车门固定好后，才嘘了口气，纷纷说：“这怪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我回头看看小倩，早就笑得不顾平时的淑女形象，蹲在了地上，两个圆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眼角还挂着两滴亮晶晶的东西。 接过主家递过来的红包和喜糖，委婉地谢绝了主家邀我们共进午餐的邀请，我们的车队宛如一条长龙往来时的路游去，星城车友会的朋友还等我们吃中饭呢。 ------------ （三十七）口味蛇 更新时间：2011-03-05 小倩也一扫来时的慵懒，也可能是怕再来个春光外泄，一直在副驾驶座位上来来往往地折腾。一会儿和我谈论那车门被挤得掉下来的事情，一会儿调调cd的音量，一会儿打开车上的储物箱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一会儿又打开装着喜糖的袋子在里面寻找自己喜爱的糖果…… 去的时候车速就快，回城时的速度更快。中午时分，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又是在农村，大家在注意安全的情况下放开速度跑，很是惬意。太阳这时也显出了她本来的面目，温度也从早上的二十五度飙升到了三十四度，不时有知了的鸣唱传进车厢。 大概一点钟的时候，我们的车队停在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毫不显眼的餐馆门口。这家餐馆位于国道旁边一个小镇上，两层楼。在门口早已等候的一个25、6岁，穿着非常精致的年轻人见我们的车到了，高兴地迎了上来。寒暄过后，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行走进餐馆的大门，穿过一个看起来象是一般人家客厅的房间，眼前出现一个四合院样结构的建筑，整个房子组成个口字形，雕梁画栋，装修得十分豪华。 走进早已经预定好的包厢，那年轻人一边吩咐早已经等候的服务员上菜，一边安排我们就坐，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倩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我的旁边，而黄志则和花车司机分坐在那年轻人两旁。 很快服务员就端上一大盆红通通的好象是一盆辣椒油的东西，上面撒着几片绿绿的香菜叶。那盛菜的盆比我们平时用的洗脸盆还大半圈，没有热气出来，但盆中的香气却一个劲地往我们鼻子里钻，让我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年轻人热情地招呼我们，“来来来，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估计大家也知道，不过味道可能不一样。大家尝尝……”说完率先举起了筷子。 大家先是被那满盆的红色镇住了，但那扑鼻而来的香味让饥肠辘辘的我们纷纷也拿起手中的筷子，伸进盆里夹上来是已经切成了一段一段东西，不过已经被红红的辣椒油覆盖着，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侧过头，看看小倩，发觉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菜盆，就是不敢伸出手中的筷子。 年轻人接着介绍道：“这是我们这的特色菜，我们叫它‘口味蛇’，是用我们这里野生的蛇，经过厨师的特殊加工做成的。在省城也很有名气，还在省城开了好几家连锁餐馆。不过味道没这里地道。大家别客气” 我理解地看了一眼小倩，伸手夹了一段还带着皮的蛇肉放在小倩的碗里，小倩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抵抗不住蛇香的诱惑，小心翼翼地张开小口，轻轻地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起来。而后的动作明显加快，等第二道‘口味蟹’上来时，小倩面前的小盘子里已经堆满了蛇骨头。 而小倩本来红艳艳的嘴唇更加娇艳欲滴，一边一个劲地直吸冷气，一边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已经见底的盆子。我看着她那样子不禁微微一笑，可这表情被小倩看到了，斜了我一眼，同时我的小腿感觉被踢了一下，不过不是很重。 大家边吃边聊，这时那年轻人突然说：“你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怎么不去我们这有名的漂流景点去享受下漂流的乐趣啊？” 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平时还要开车从省城跑到这里来漂流，这次既然来了何不顺道去玩一玩？！ 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唉……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省城修车咧！” 我们一听，不禁大乐，那年轻人忙问怎么回事，当时就有嘴快的把事情过程一说，满桌的人都笑得东倒西歪的，连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也背过身去，肩膀明显地在抖动……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看看号码，是上次要请我吃饭的那美女的。有点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袁哥，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想请你泡吧。”对方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呃……这样啊，不过我现在在外地。”小倩奇怪地看了一眼我，没有说话，继续对付面前的美食。 “那真不巧，明晚呢？”女孩有点惋惜，但不甘心。 “明晚？估计没什么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我有点迟疑，在考虑自己的时间安排。 “带你夫人一起来吧？”女孩仿佛想到了什么，提议道。 “我夫人？她在外地上班，肯定来不了。不会就我们俩吧？”我有点吃惊。 “哦，那还真的只有我们俩。那更好，我正好和你聊聊我们的产品。”女孩听了我的话有一丝兴奋。 我从女孩的语调中嗅到了女孩的反应，心中不由一惊，这人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吧：“那好吧，明天再说，我明天和你联系。你最好多请几个人，热闹些”说完，挂掉了电话。 回到餐桌旁，我若无其事地和他们谈笑风生，小倩欲言又止。 在饭桌上大家都没喝酒，加上已经是饥肠辘辘，所以这餐饭吃得很快，气氛也很融洽。 稍微休息一下以后，在那年轻人的带领下，我们在这小镇上买好了漂流用的布鞋和准备换洗的衣服，不过小倩只买了双布鞋，我奇怪地问：“你怎么不买换洗衣服啊？” 小倩抿嘴一笑：“我有先见之明哦。在你车后备箱里了。” “那你还真是神仙啊？”我特别奇怪。 “哼，不告诉你。你慢慢想吧。想出来就告诉我，哈哈……”小倩故意卖关子。 听了这话，我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是不想问，而是我一直认为，如果别人愿意告诉你的话，你根本就不用问，对方是主动告诉你的。 大家说说笑笑送走一脸遗憾独自回省城的花车司机，我们一行十辆车在那年轻人的带领下，从小镇上转上了另外一条水泥马路。 ------------ （三十八）漂流 更新时间：2011-03-05 这样走了不久，两旁的山渐渐多了起来，汽车有时在山谷中间穿行，有时又顺着盘山公路爬上山顶，就这么弯弯延延地向群山中驶去，天气也变得凉爽了不少。 大概一小时后，我们的车停在了一个挂着“静溪漂流停车场”横幅的空阔地上，这地方三面环山，停车场前面是条河，大概有十米宽，而靠山的一面则建了一排两层的楼房，除了一个小小的售票处外，其他的都是些洗澡的、吃饭的、卖纪念品的、卖衣服和布鞋的商店。 我们的车刚停好，就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向我们推销各式各样漂流的用品。 好不容易摆脱了她们纠缠，领头的年轻人已经替我们买好了票，12个人分乘三辆车向漂流的起点驶去。 汽车在群山中蜿蜒爬行，山势越来越陡峭，路旁的景色也越来越美，在青山绿水间，有不少不知名的鲜花在盛开。 最后我们的车停在了山腰的一个被推土机推出来的平地上。从场地来看十分简陋，不过人气却很旺，停车场里已经停了大概一百多台车，挂着省城和附近地方车牌的车辆比较多，还有挂着军用牌照及政府机关牌照的小车。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穿着已经在山下就换好的鞋子向入口走去。 戴上安全帽，穿上黄色的救生衣，每个人一手拿着一条木桨，一手拿着在入口处买的水枪或塑料瓢来到一个小水库前，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我们俩人一组坐上了充气的皮划艇。 这地方的漂流是每天两次，上下午各一次。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不要多等，有不少人中午就来了，在这已经等了好久了。 很快水库里就挤满了五颜六色的皮划艇，有性急的早就划着小船挤到了水闸前，而大部分人则在熟悉小船的性能，熟悉划船…… 小倩也是一脸的兴奋，坐在船上，左瞧瞧，右看看，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只能偶尔插上两句，很快我们就熟悉了这船的性能，而此时开闸的时间也到了，一条一条的小船如同活泼的小鱼样顺着水流往下游飘去。 开始的一段水流比较平缓，我正想说怎么会这样平稳。就听到前面有女孩的尖叫声，抬头一看，发觉前面的水势变得湍急起来，水面也变窄了不少。 我一边放下桨，一边对小倩说：“快抓好船两边的保险绳，前面水流很急” 很快我们的小船就被水流带到一个落差大概2米的水道，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小船猛的一下冲入一小水塘，冰凉的溪水让我一阵哆嗦。身子一下子就被淋了个透湿，小船里也灌满了水，我们俩就完完全全坐在了还带点凉气的水里。 耳朵里还回绕着刚才掉下来时小倩那声尖叫，我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看对面坐着的小倩，虽然穿了防水的塑料雨衣，但还是没什么用处，溪水已经把小倩曲线玲珑的美妙身姿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小倩抬起手抹了把脸，兴奋地对我说：“哈哈，真刺激啊，我老家那边就没有这么刺激的漂流！多亏你先提醒我抓住了保险绳。这怎么这么多水啊，快来把水舀出去啊……哎，你这人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啊，我在和你说话咧！……” 这时，小倩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目瞪口呆盯着她的我，忍不住飞红了脸，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同时又娇羞不胜地低下头，把雨衣往外扯了扯。 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低头赶紧拿瓢往外舀水，而这小船也有自动排水功能，不一会，小船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水了。这时候小船继续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 两岸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透出的那种绿，绿得让人心醉，就如同一位在河边洗头的少女，真恨不得敞开胸怀拥抱她，或掬她一口。偶尔在这些绿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偷偷地探出个头来，打量着经过的红男绿女。再往两旁就是各种各样的参天大树依山而长，将整个水道都遮盖起来，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顽强地穿过树叶撒下来，一直到河道转弯的地方才可以看到一小片蓝天白云。 刚开始小倩还没有从羞涩中回复过来，目光游离，不敢碰我的眼神，独自侧过头去看水道两边的风景，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大家都没说话。 这样又漂过几个险道，小倩也慢慢恢复过来了，开始和我说说笑笑起来。 这时，小船来到一个很开阔的地方，水流也变得缓慢起来。我们的船刚刚减慢速度，就有无数的水泼了过来。 我们猝不及防，眼睛、耳朵里一下子灌了不少水，而小倩则因为“哎呀……”叫了一声被水呛得咳嗽了几声。 我正准备去给她拍拍背，帮她顺顺气，小丫头一手抹了把脸，一手拿起身畔的水瓢舀起一瓢水就向旁边船上的人泼去。 看到这，我也不甘落后地加入了战团…… 整个水面热闹起来，认识的，不认识是都在互相泼水，到处充满了笑声和女生的尖叫声。各个船互相攻击，而有女生坐的船接受的攻击更多…… 没多久我们就支持不住了，赶紧逃离了这片水面，留下后面一阵开心的笑声…… 这样漂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我们在通过一个象滑梯一样的水道后，来到了漂流的终点，而此时我们身上早已经没有一丝的干纱，头发也在往下滴水。样子看起来很狼狈，不过大家都很兴奋，小倩还意犹未尽地嘟囔着：怎么就到了啊！还没过瘾…… 在漂流终点简陋的澡堂里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我坐在车里等其他的伙伴。没多久，其他人也到齐了，大家兴奋地说起这次漂流，发觉大家都希望有机会再来一次，而那位介绍我们来的年轻人则受到大家的一致夸奖，一脸的开心。车队的一个人开车载着另外四人去起点开车，我们则在终点等他们回来。 而小倩过了很久才出来，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我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袋子里有一个好像长方形的东西撑住了袋子的一侧。看我在看她，女孩特意换了只手，把袋子往后遮掩。又指指我车后示意我打开后备箱，然后很快地把塑料袋丢进了后备箱里。 等回程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落日的余晖撒在连绵不断的山脉上，给本来就青黛的群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远处有一部分农舍还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我们的车如同在一幅活动的山水画中行驶。虽然有些人着急想赶回去，但在这绚丽的风景下还是放慢了车速，我和小倩也不例外，小倩干脆打开天窗，把头伸出车顶，迎着稍微有点凉意的晚风欣赏起来。 车行了一段时间，我放慢了车速，一脚放在了刹车上，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向后伸，拿起漂流后就丢在车后座的薄外套。 小倩洗完澡后换了条露肩的白底蓝花碎花连衣裙，我拿了衣服叫了她两声，没有回音。我只好碰了碰女孩的小腿。 小倩的腿光滑而有弹性，如同触在一张光滑的白纸上一样，但给人以温润的感觉。正看风景看得如醉如痴的小倩，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看到我递上去的外套，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回到省城天已经完全黑了，原来满天的繁星也不见了踪影，空气也变得浑浊起来，送女孩到学校宿舍楼下，互道晚安后，女孩拿起后备箱的东西蹦蹦跳跳地上了楼。 回到家，人都快散了架，今天一整天，太累了。洗完澡，把身子埋在了柔软的床上。 刚快进入梦乡时，“滴滴”的信息声把我唤醒，当医生的通信工具是不能断的，医院有什么紧急情况都要随时能找得到人。 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倩发来的：“到家了吗？今天辛苦了，玩得太高兴了，谢谢你带陪我过了个我很有意义的周末。你的外套还在我这呢，忘了还给你了，改天给你送过来吧。晚安” 心里轻松了下来，回道：“别客气，今天漂流累坏了吧，呵呵，喝了不少水哦。早点休息吧，晚安。” “哼，你还说，我还没找你算帐的……嗯……晚安”，小倩的短信里我看着感觉话里有话，但又不好继续问，只好抱着满腹的疑问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三十九）世界很小 更新时间：2011-03-06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找了个理由推掉了那美女的邀请，到底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一起泡吧，对于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来说还是有点担心。 在我态度坚决的推脱下，美女也只好做罢，我则安心地在家里好好地睡了个懒觉。太忙碌的生活，让我有时确实在周末休息的时候懒得再去潭城和小雪约会。 星期一上午刚查完房，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大医生，有没有时间接见下我啊……” 我一愣，电话里的女声很熟悉，也很清脆，而手机漏音也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头来看着我，尤其是那几个学生更是交头接耳，一脸的坏笑。 “哦，是你啊，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在哪？我来接你”，我苦笑道。 “那就不用您老人家来接我了，等会见……”，也不容我再说什么，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拿着电话愣了半天，抬头一看，整个办公室的人还在看着我，我也懒得理他们，继续指导下级医生开医嘱，交代病人今天的处理。 “袁医生在不？”，门口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办公室的人刷的一声，都扭头往门口看去。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门口，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白皙，白里透红的瓜子脸，没有化妆，长发披肩，提着个小小的手提包，满脸的笑容。 我迎了上去，“呵呵，你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怎么样？咦？！又见到你了，呵呵……你好” 女孩本来笑吟吟地看着我，准备说些什么，当听到我后面的话时，不禁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呵呵，袁大医生，世界真小，我们又见面了。小柳，我和袁大医生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是好朋友。”，这时从女孩背后走出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来。 我走上去和他握了握手，“谢谢你上次帮忙呵，你们今天来不会是单纯为了看我吧？” “呵呵，雷明军，国家安全厅的。我有个同事的父亲在你这住院，今天来看看他，据说是膀胱癌”那男的接过话头。 那叫小柳的女孩偷偷掐了雷明君一把：“你们认识也不告诉我！还让我说我和这的医生很熟，我带你来找人打招呼。哼，等会再找你算帐！” 听到这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暴力啊。 陪着他们看完病人，又给他们介绍了下治疗方案和预后。雷明军和我说了会话，就起身告辞。而小柳知道我今天没有手术后，就留了下来，说中午请我吃饭，同时嘱咐雷明军中午一起来。 我看时间还早，起身对女孩说：“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走，我们到值班室去聊聊，这里人太多了。我也好久没看到你了。” “好吧，我还奇怪你们怎么认识的，正好我想听听”，女孩爽快地答道。 在值班室我和她讲了那次在机场接飞机的事情，告诉了她来龙去脉。女孩略带酸味道：“你就浪漫啦，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看到你送过我一朵花。哼，我要告诉嫂子去。” 我的汗立刻就下来了，没想到上次接机时兴致所致的送花，现在居然会被熟人知道！我口里泛出阵阵苦味…… 女孩继续说：“唉……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啦。当年我和李玲来找你的时候，你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我们和你说了半天好话，你才答那么两句。拽得要命，好像多说两句就要了你的命样的！后来如果我不说是你中学的师妹，你还会搭理我？！想想当年我也不丑啊！真叫人伤心。” “嘿嘿，不是为了当时那事我还请你吃过饭当赔罪啊。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亏：哪有医生请药品推销员吃饭的，还是自己买的单。哪象现在有些做业务的，不关请客吃饭，送点礼品，有的甚至还送人的” “呵呵，那是我有魅力！”小柳洋洋得意地说。 “确实，你怎么认识雷的啊？”我趁机会赶紧转换话题，这女孩和小雪也比较熟，现在很多事情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心里有点疙瘩。 “哦，我和他啊，别人介绍的。认识也有5个月了，比我大四岁，在省公安厅工作，搞刑侦的。是不是属于国家安全厅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很少管他的事情。”女孩兴致勃勃地说，“不过他们太忙了，陪我的时间很少。有一次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汽车里，让我在车里睡了一夜，而他则在案发现场忙了一宿。唉……你别转移话题，那女孩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如果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吧。我和她也没什么的，懒得和你说。你这丫头好八卦啊！那雷很在乎你吧？” “嗯，”女孩一脸的幸福，“他虽然忙，但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时不时还送点花啊，小饰品啊什么的，很会给人惊喜，是很讨女孩子欢心的那种人，就和你一样。” “那你和他讲了你以前认识的男孩子没有？”我问。 “当然讲了啊，我觉得两个人之间要真诚，何况我和那些追我的男孩子又没有什么的。哦，我还和他说起过你，他对你蛮感兴趣的。” “你和他谈起我干嘛啊？!我又没追求过你”我奇怪地问。 “我觉得你是我真正的朋友，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啊。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女孩答道。 “一个很喜欢帮忙的人，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不过具体怎么评价，我也不知道，交往不多，才见两次面啊。” 中午我们就在第一次请小倩吃饭的金牛角王餐厅找了张桌子坐下，小柳打电话邀雷明军过来一起吃饭，不料雷却碰上一个棘手的刑事案件刚登上去外地的火车。 在饭桌上女孩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小倩身上扯，我看她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再加上这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在喝过两瓶啤酒后，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小柳，当然有些事情肯定要隐瞒了一些。 女孩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话打断我的叙述，最后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盯了我半天，好像看怪物一样：“你这家伙，没看出来啊，竟然有这样的艳遇？！我要是那女主角就好了，我会很愿意为他生个孩子，当个单亲妈妈也没关系的！那女孩肯定是很喜欢你了。你这家伙，要小心处理啊，别让嫂子知道了，不然怎么收场啊。” “没有那么严重吧，再说现在是什么社会，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小。”听了女孩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心虚。 ------------ （四十）小倩相亲 更新时间：2011-03-06 省城的夏天不是一般的热，可以用酷热难当来形容。小倩说在的学校在天气刚开始热的时候就已经放假了，女孩破例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学校多留了几天。时不时拖上我去逛逛街，要不就要我陪着她满城找好吃的地方，直到她妈来了第三个电话后才飞回北方。 而小雪因为是离职读研究生，单位一直要求她工作到八月底，所以离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我早就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夏天也是外科的淡季，病房空了不少床位。主要是夏天做完手术后，天气热，病人容易出汗，伤口很容易感染，出现术后并发症。虽然医院有中央空调，但那时在晚上12点后就关闭了，所以还是比较热。这时来手术的病人，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手术，我们一般都会要求病人等天气凉快以后再来。 病房的事情并不多，但做为医务人员的我每天还是早上八点前必须到病房，一周还要看几个半天的门诊，平时还要在周末去潭城和小雪相见，日子也过得比较充实。 这天正在值班室赶我的一篇论文，小倩的信息来了：“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明天中午要我去相亲。我不想去，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当时脑子里一大团的论文数据，想也没想就回了一条：“你还是去吧，一则可以安你爸妈的心；二则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了；三则或许能碰上你的真命天子也难讲啊。” 然后删掉了手机上的信息，把手机丢在一边，继续整理我的论文，自从和小倩聊天以后，我习惯了看完短信就删。而小倩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给我短信，我也渐渐忘了这件事情。 最炎热的八月就在这比较轻松的日子中渡过，我利用周末时间开车去潭城把小雪不用的行李拉了回来。不过女孩子的东西就是比较多，光各个季节的衣服就让我跑了一趟，加上其它的一些生活用品，就让汽车的里程表多出了好几百公里。 小倩也在月底前回来了，我去飞机场接的她。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女孩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就蒙上了一层雾。 发动汽车，系好安全带，我问：“暑假过……” 而小倩也同时开口：“你……” 两人一愣，同时收住话头，相视一笑。我没再说话，小倩等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说话了？” “嘿嘿，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我想等你说完，我再说啊。”，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相亲进行得怎么样？你对那男的印象还好吗？”同时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不过话刚一说出口，就觉得这事情好像我不应该主动问。 “呃……”女孩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嗯……还好。就见了两次面，我都是和我高中同学一起去的。那男的长相还可以，高高大大、彬彬有礼的……”。 以我们两人目前的关系。一个问了不该问的话，一个偏偏老老实实作答，这就诡异地很了。两个人表情一时都有些不自然。 “哦……”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小倩答完也感觉有点不对劲，白皙的脸蛋上悄然浮起一抹红晕，随着静谧的气氛加重，那红晕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女孩感觉不止颊上发烧，便连耳朵、颈子，都象煮熟的虾子一样热地烫人。 她窘态可拘地解释道：“我……我是说才见了他两次，没有单独接触，所以暂时没感觉，这上班后可能半年也不会见面了……”。 “嗯嗯，哦哦”，我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却没有再问下去。 车里的气氛愈发诡异了，一个根本没必要解释，一个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小倩只觉一股气势压迫得她喘不上气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慌，连忙转过头去假装看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我也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伸手打开了cd，让飘荡的音符来缓解这气氛。 良久，我说：“你还记得那次去机场接你时，碰到的那个帮我们解围的人吗？前几天我在医院里碰到他了，呵呵，世界真小，他现在和我一个玩得很好的女孩在谈恋爱。” “和你玩得很好的女孩？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女孩抓住了最后一句话。 “那怎么可能，你又不知道我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合得来的朋友啦。”我断然否定了小倩的这个想法。 “啊？！那那个人没问到我吧？”小倩回过神来，想起了那次接机的事情，身子明显地往我这边倾。 “呵呵，没有是不可能的！我把我们的故事简要地告诉我那女友了，不过有些该省略的还是要省略的，毕竟她和小雪也比较熟悉的。” “哦，你那女友是不是那次吃蛇时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小倩的提问让我感到女孩的细致和关心。 “不是，打电话的那人是个医药代表，我和她没什么关系，连药都很少用她的。”我心里有种窃喜的感觉――有人关心真的好。 “哦，嫂子也要回来读研究生了吧？什么时候开学？”女孩松了口气，往座位上靠了下去。 “过几天我就去潭城接她，这段时间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搬回来了，一号报到。” 车内的气氛重新舒缓下来，不过我从女孩的语气中还是感到了一丝的矛盾。 车到女孩楼下，看看时间也快要吃晚饭了，夕阳西下，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把黄昏的世界映照得美仑美奂。 刚准备邀请女孩一起去吃晚餐，替她接风，而小倩也特意没有立刻下车。话到嘴边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总住院小刘的声音传了过来：“袁哥，今天是你的急诊班不？下午收了个病人，膀胱异物的，诊断已经明确了，我送了今天的急诊手术，你有时间就过来手术室吧，病人刚刚接上去，你过来应该正好上台。” 放下电话，我一脸的歉意对坐在静静听我打电话小倩笑了笑：“呵呵，本来准备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的。你看，我要先去上手术，下完台再和你联系，手术时间应该不长。” 小倩已经从我的电话里听到了一些，俏丽的小脸忍不住往下一塌，嘴角也往下弯了弯。 不过看到我抱歉的眼神，女孩很快收起了自己的不快情绪，柔柔地说：“既然是工作，那就没办法。其实这次回来我有好多问题要向你请教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何况我在飞机上已经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饿。我等你电话。你做手术要小心点啊。想起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就怕。” 汽车发动，小倩想起什么，又伸手拦了下：“开车小心啊，今天辛苦你了” ------------ （四十一）宵夜 更新时间：2011-03-07 直接到手术室，换上专用的手术衣帽，走进我们那台手术的手术间，发觉病人已经麻醉好了，小刘正在给病人消毒。 看到我进来，麻醉师首先和我打了个招呼。扭头就看到已经大腹便便的那个圆脸的手术室护士李慧了。我愣了一下:“咦？！你怎么还上班啊？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看到我进来，也很高兴：“还有好几个月咧，我正准备下班，你这鬼，送什么急诊罗，也不知道体恤下我！还有，你车上的小熊宝宝没扔了吧？好久没看到那小熊宝宝了，肯定已经脏死了” “呵呵，都还好啦，正好好多天没见你了，刚好来见见你啊”，我笑道。 见到我进来，小刘一边给病人消毒，一边向我介绍患者的病情：这是个三十二岁的少妇，丈夫长期在外经商，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女儿在学校寄宿。今天是她的生日，只有她一个人过，中午等亲人的电话也没有等到，就边喝酒边等，后来不知怎么的，把钢笔帽弄到膀胱里去了，自己一个人来看的急诊。 病人用的是腰麻，人的意识很清楚，所以小刘介绍病情也很简单，很快就取出了那个罪魁祸首。不过我们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留好膀胱造瘘管和导尿管缝合好膀胱后，我就准备下台了，以下的事情就由住院医生他们去做了。 下台前我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李慧一眼，敏感的她立刻走上来，踢了我一脚，而还穿着手术衣的我只能硬挨这一下，没敢躲避。 回到病房，已经换了身白色连衣裙的小杨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和小刘打了个招呼，刚准备和他说话，看到了小刘身后的我，就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看出了其中的古怪，打趣道：“小杨，打扮这么美，去约会啊？不会是和我吧，刚好我没吃晚饭，我们一起去吃吧。我请客，别管他了。”说完还促狭地朝小刘喏了喏嘴。 小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逃也似地出了病房，一边说：“你一个老男人了，谁愿意和你约会啊？！” 没多久，小刘的手机响了，小刘看了信息后，转身对我说：“袁哥，我先走了，和别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去的。” 我笑了笑，“我也没吃饭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刘听了这话，有些迟疑，神情也变得尴尬起来。 我没有再难为他，何况我的肚子也饿了，也准备找地方去吃饭。我挥了挥手，忍住笑说：“你快去吧，别让人家女孩子久等。” 小刘如逢大赦，在我们的哄笑声中逃出了病房。 拖着有点沉重的脚步走出病房，打开车门，将疲乏的身体缩进车座位里。良久，抬头看看车窗外泛着黄光的路灯及两旁大楼里白色的日光灯发出的光芒，转过头看看车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空虚，不知道今晚该干些什么，该到哪里去…… 就这么傻傻的在车上坐了大约十几分钟，小倩的信息来了：你下台了没有？吃了晚餐没？收到回信息给我。 拿起扔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想了想，又把电话放了下来，发动汽车引擎，蓝色的标志307慢慢地汇入车流中往小倩的学校驶去。 到了楼下，小倩的电话刚一拨通，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些慵懒：“喂，你手术做完了呀，怎么不回我信息呀？” “嗯，你在睡觉？”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哦，刚才看书不小心就睡着了，你现在在哪呀？” “你吃晚饭没？我在你宿舍楼下。” “楼下？！你没看到我短信啊？！”小倩惊讶地问，声音也高了起来，“那你来多久了？我就下来，我也还没吃饭。”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小倩房间的灯很快就熄灭了。 不一会，小倩兴奋地坐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还是下午接机时的打扮。我瞄了一眼身边的美女，看到她的衣服有点皱褶，头发还有点乱，一副和衣而睡刚起来的样子。我心里埋藏的那根弦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小倩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上了车就兴奋地问：“到哪去吃啊？我都饿晕了”，一边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我的眼睛不由得也顺着她的手往下看去，小倩发现了我的举动，小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背去：“还不开车？要不我下去了，自己吃去！” 再次把小倩送回宿舍是几个小时后了，摸摸有点发胀的肚子和女孩告别，看着女孩婀娜多姿的背影一步一步走消失在楼梯转角。 躺在床上，回想起在夜宵摊上的情景，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从学校出来，我就问：“丫头准备吃什么？我好找地方啊。” 小倩笑盈盈地看了我一眼：“两个月没吃这里的小吃了，好想念哦，我们去西关那吃夜宵吧。” 西关，省城最有名的小吃广场。一个十字路口把广场分为四部分，东北角原来的旧房子拆了，和西北角连成了一片，中间的步行街是由一条很繁华的商业街改造成的，各大商业巨头都抢占了有利的位置；而东南角则是小棚户区，居住着普罗大众，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上班族多居住在这里，房子也比较老旧；小吃广场则占据了广场的西南角。 白天的时候只有路旁边的店面在营业，吃的、穿的、用的，琳琅满目。一到晚上，马路旁边的广场前坪就冒出来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篷，帐篷前摆着一套套的炊具，旁边一张桌子上则摆满了各式食品。 到这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则三三两两地来到这里，吃吃小吃，和三五朋友喝喝啤酒，侃侃大山。就这么一直吃到凌晨三、四点钟，才兴尽而归。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很远就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各式各样的小车停满了街道的两旁。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把车塞了进去。 我们在一个个帐篷中穿梭，人太多了，好几次我发觉跟在后面的小倩不见了，只好折回去找她。如此几次后，我不由得烦躁起来，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小手就往前面走，女孩先是一愣，身子一僵，犹豫了一下，不一会儿身体就放松下来，任由我牵着，乖乖地跟上了我的步划。 当我快要放弃找座位时，终于被我瞄到了一个空桌子，赶紧牵着小倩走上前去坐了下来。这时我才发觉手已经出汗了。 女孩从背后的双肩背包里掏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把椅子和桌子擦了擦，笑吟吟地看着我，那意思是叫我点东西。 这时，老板跑了过来，满脸堆笑道：“两位吃点什么？” 小倩看看我，我示意她做主。 不一会，我们的面前就摆上了一大盆红彤彤的口味虾，小倩看得两眼放光，戴上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薄膜手套就大快朵颐起来…… 很快我们面前就堆满了虾壳，而老板也把其他菜蔬端了上来。小倩张着红润润的小嘴，一个劲地吸着凉气，一边叫到：“辣死了，辣死了……”，而手却往装虾的盆里伸去…… 不多时，两个人斜靠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我们的功劳：几个已经见底的盘子，一个装口味虾的大盆里剩下几块姜片和部分佐料…… 喝了口还在冒着泡沫的啤酒，我问小倩：“你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小倩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笑了笑，“我已经忘记了，现在我不想那些事情了，来，干杯……” 两人一直吃到月朗星稀，旁边有的夜宵摊已经开始收摊了。 ------------ 四十二） 迷人的夜色 更新时间：2011-03-07 原来的疲劳早已经烟消云散，头脑也越来越清醒。古人说灯下看美人，那是人比花娇。此话确实不错，在明亮的黄色灯光下，双颊绯红的女孩更加娇艳欲滴。 感觉心里好像有小虫在爬，招手叫来老板结完帐。起身走到女孩面前，伸出手去：“我们到江边走走，肯赏脸不？” 女孩这一下没有丝毫的犹豫，白里透红的小手放在了我的手心，我借着酒劲顺势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牵着女孩的手顺着马路往江边走去。 夏天江边的夜晚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温度要低上一、两度，还有习习的江风吹来，使人精神明显一振，而微醺的酒意反而更加浓厚了。 江边的人已经很少了，三三两两的，年纪大的早就回家去了，只有处于恋爱中的小青年们还在浓密的树荫下细细地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情话。 沿江风光带经过这几年的改造后，环境比原来更好了，成为都市居民休闲娱乐的好地方。牵着女孩的手默默地走了一段，感受着难得的静逸。俩人的身体不时有意无意地碰在一起，接触时间不长，但肌肤相亲的感觉却让俩人欲罢不能，令人心跳加速。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我突然发现旁边树荫里有两个人影动了下，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转了个身，只留下男的背对着我们。不过那男的背影我一看就觉得是朱志鹏的，而女的比较娇小，穿着超短裙，不熟悉。 我一愣，手紧了紧后就不自觉地松开了与小倩互相握着的手。 小倩明显感到了我的异样，下意识地也松开了手，张嘴准备问什么。 我冲她摆摆手，指了指树荫下正在接吻的那对，快步向前走去。 走出好一段路后，我回头对跟在旁边一脸困惑的女孩说：“刚才那个男的好像是我们科里的朱医生，而那女的看样子不是他爱人，碰面会很尴尬的。” 小倩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嘴唇动了动，但没说什么。接下来夜游的兴致明显地感觉她淡了不少，身体也特意离我远了点，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静静地走了好久，小倩才轻轻地说：“这次回家过暑假，家里人给我介绍了好几个男朋友。也和他们见了面，干什么的都有：政府公务员、高级白领、老板、警察、老师……不过他们第一次看到我都是那种色迷迷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还要和他们应酬，好累的。见了几次后也烦躁这种相亲，干脆提前几天回来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那是的，我觉得相亲这种事的成功率并不高，很难碰到自己合适的那一半，别人的介绍很多都带了不少水分。我喜欢那种在慢慢相处中萌生的那种感情。”我接上道。 “象你这样优秀的女孩，确实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就算我已经结婚了，也对你很有好感，要是早几年，我一定把你娶回家”，我继续说。 “哼，我那时才二十出头，追我的帅哥一大群，而你都已经快三十了，谁看得上你啊？！”女孩娇俏地白了我一眼，“再说你这么小的胆子，能追得上谁啊？！除非哪个人那根神经不对劲。” 我“啊”了一声，定定地看了女孩好久，没动地方：我在女孩印象里就是这样的？ 女孩看我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得意地笑道：“哈哈，骗你的啦，你这么体贴人的好男人，肯定喜欢你的一大帮啊，老实交代你有多少个女朋友？我听说省城的医生都有蛮花心的。你看那朱志鹏这么晚还不回家，在外面和女孩子闲逛就是最好的例子。”说完，一扭腰，袅袅婷婷地朝前走去，夜色下的身姿如风舞杨柳。 我追了上去，和她走了个并肩，“呃……也不一定把，也有很正统的男医生咧。这个朱志鹏不是本地人，他研究生毕业后留在我们医院。但老婆和孩子都在米县，就是靠近长江边的一个小县城。现在他在这边买了个小户型的房子，据说现在和他老婆关系很紧张，听说还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我觉得这事两个人都有原因：。两地分居实在是对夫妻关系的考验，不过在这种外界诱惑太多的环境下，很难有不出问题的。” “现在都说医生都蛮风流的，这话不错啊！就象你……”，女孩说了一半，话语突然断了，“那那个女的，就是刚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的，你认识不？” “看不太清楚，估计不认识，”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接着她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听我们科里小杨说过，有次她在外面玩，刚好碰到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在逛商场。结果他也是背过身去，没和她打招呼。哎，你看那边，好美啊，白天真的看不到” 我突然拍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看江心公园那边，也就是圣诞节那次放烟火的地方。一年后，那里建起了一排风车，风车上装上五颜六色的小灯，在夜风下缓缓转动，美轮美奂。 两人并排靠在江边的麻石栏杆上，看着眼前的美景，凉风袭来，谁也没再说话…… “呜……”江中轮船的汽笛声把我们从陶醉中惊醒，我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扭头看看一袭白色起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凉凉的晚风吹起她长长的头发，在风车为背景的夜色中，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震撼感觉，我的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悸动。 “什么时候了，你明天要上班吗？”女孩的问话打断了我快要不可抑制的冲动。 “哦，这么快就一点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们回去吧，夜深了，今天还要上班。我们往回走吧” 女孩点了点头，两人慢慢地循原路返回，不过特意避开了那个路段…… 临上楼时，小倩眼里流露出的依依不舍的表情没有逃脱我的眼睛，但我强行压抑了自己的冲动，笑着对她挥挥手，目送她的背影袅袅婷婷地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 （四十三）两人世界 更新时间：2011-03-08 回到家，稍微梳洗下，迷迷糊糊地就躺床上睡着了，还是早上的闹钟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在病房早交班前碰到朱志鹏，都有点尴尬。还是我反应快，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他眼里闪过那一丝尴尬被我收入眼中，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过了几天，我特地跑了一趟潭城，把小雪接了回来，陪她到学校报完到，安顿好她在学校的床位及入校需要办的所有手续。而后趁周末的机会两个人回了趟老家，拜见了双方的父母，在老家住了两晚，陪伴双方父母。 忙碌了大概一周后，生活慢慢进入正轨。每天早上我开车先送小雪去学校上课，而后再去医院，不过由于学校和医院就在同一条街上，所以也还方便。而中午小雪则在食堂吃完中饭，再回寝室休息，下午继续上课。晚上则一般是先电话确认我晚上能回家吃饭，再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回家做饭，。 而我则整天泡在病房和手术室里，忙得不可开交，和小倩的联系也仅限于短信聊聊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去见她。 生活因为小雪的回来改变了不少，空余时间明显的减少。而这时正好又是外科最忙的时候，所以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快到国庆长假前，手术室的手术台数疯涨，达到了每天150几台，每天一个手术间都有至少4台手术连续排下去，最多的几天竟然有10台。而我们泌尿外科总的手术台数每天也达到了十几台，把护士忙得团团转，而我们也基本上是从早上八点一直忙到窗外华灯绽放，月上晴空。 工作上的忙碌使得我经常很晚才回到家，家务就全压在了小雪一个人身上。而刚刚再次走入校门的小雪也觉得压力倍增，不仅是学习上的压力，还有日常生活的压力，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都得安排，具体而微。有时难免有些意见，但看到我那疲惫的模样，心中的不快很快也就烟消云散。 这天的手术又是十台，当我缝合完输尿管最后一针，仔细检查下手术野，然后对小刘说：“你们关伤口啊，我给你们剪引流管”，说完退后一步，和周梅背靠背转身转到器械护士旁边剪橡胶引流管。然后和器械护士一边聊天一边看他们缝合切口。 等他们缝合皮肤时，我脱下手套和手术衣，坐在手术间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来。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十几条信息。看看手术室的石英钟，发觉已经到了晚上11点钟了。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小雪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明显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显得很慵懒：“喂……哦，你手术做完了？吃饭了没？爸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我们国庆放假回家不，你给他们回个电话吧。” “刚做完，还没吃晚饭，等会和同事们到外面去吃点。你先睡吧，给我留门。我等会打电话回去。” 挂上电话，拨通了父母家的电话。等了好久，直到快要无法接通时，爸爸苍老的声音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 “爸，是我，打扰您休息了吧。好久也没给您打电话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哦，是小珏啊。我们还好，还好。呵呵，刚做完手术吧？打你手机没人接，我们知道你应该在手术。过国庆节回来吗？哎，等一下，你妈要和你讲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久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珏，过国庆节回来吗？” “妈，我一号和二号的咨询班，回来不了。大概三号左右回来吧。嗯……是和小雪一起回来。您要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吗？” “不用了，现在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只要你们好就行了。你还没吃晚饭吧，要注意身体啊……”电话那边传来爸爸的声音：“你就少说两句吧，孩子肯定刚下手术台，等他回来再聊，让他先吃饭去吧。” “我就不多说了，你吃完饭早点休息啊，我先挂了。”妈妈的声音显得有点不情愿，但还是顺从了爸爸的意思。 “好的，妈妈，天气也很晚了，您也去休息吧，问爸爸好。” 挂上电话，想起小倩来的几个电话都没接，就又拨了过去，电话那边传来已经关机的提示。 我愣了下，“这么早就关机了？原来不会这么早关机的呀？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这可怎么办”。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翻开还没时间看的几条短信，发现好几条都是小倩的，原来她已经趁国庆长假回老家东北去了。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国庆的7天长假就在医院和老家渡过，也还过得十分惬意，尤其是在老家。 金秋的南方农村和北方明显不一样，北方现在已经是麦子和玉米成熟的季节，到处都是成片的褐色麦田，原来绿油油的青纱帐都披上了一层褐黄色的外衣，很远才能看到农家的房子，树木也少，不过大部分树木都很挺拔，如同北方的汉子。 而南方农村的金秋则由金黄的稻浪所主导，远远望去，也是成片成片的，但缺乏北方那种宽广的气势。在一片片的金色海洋中，一个个小池塘点缀在其中，如同一个穿着金色旗袍美女身上点缀的宝石，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那几天就和小雪流连在这美丽的风景中，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和两人世界，因两年两地分居而产生的陌生感也在慢慢地消退下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七天长假很快就过去了。上班第一天，我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室的桌子上摆着一份ems的快递，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光盘。 我莫名其妙，想不起来到底有谁会寄这东西给我。我转身问旁边的护士：“这是谁替我收的？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下午收发室打电话，我去替你拿的。嘿嘿，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小杨接过话头说。 我仔细地看了看信封，信是从潭城发出来的，正好是小雪原来工作的城市，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 （四十四）神秘的光盘 更新时间：2011-03-08 下班回到家，和往常一样先打开电脑，正要把光盘放入电脑中，小雪走了进来，嗔道：“你呀，也不知道休息下，回来就上网。” “哦，习惯性动作了。晚餐已经做好了？” “嗯，来吃吧。今天第一天，估计病房收了很多病人吧？”小雪答道。 “嗯，光上午我这组就收了十二个，到下午就全部收满了。”我随手就把光盘放在了电脑桌上。 吃完晚饭，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起收拾完，正准备一起到客厅去看看电视。我的手机响了，看看号码，并不熟悉，不过还是接了：“喂，你好，哪位？” “你是袁医师吧？别问我是谁，你今天收到光盘没有？”，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传了过来。 “呃……”我愣了下，脑子里飞快地搜索与这声音相同的人：“我收到了，请问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你也别问我是谁了。我今天打电话来只是问你收到光盘没，你先看了再说吧，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说完，那女人主动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在了客厅中间，一脸的困惑。 小雪看到我的样子，不禁走上来问：“老公，刚才是谁的电话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当听到我说那个光盘是从她原来工作的城市寄出来的时候，小雪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低头往书房走去。 我坐在客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回忆那个奇怪的电话，直到想起光盘还在电脑旁边才走进书房，准备看看光盘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进去发现放在桌上的光盘已经没有了。我奇怪地问小雪：“你看到我的光盘没有？” 正在电脑前发呆的小雪一惊，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个光盘啊？” “就是我放在电脑边上那个，我记得好像是放这这的啊？”劳累了一天的我那时不知怎么的，有点不敢肯定光盘我带回来没有了。 “没有啊，我进来就没看到有什么光盘，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我低头看看小雪，自己也不敢肯定到底带回来没有。我想这点事情没必要闹得两个人红脸。结婚六、七年来，我们俩还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吵过一回架，红过一次脸。 出于对小雪的充分信任，我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第二天到医院后又到处找了找，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光碟，心里对这件事情充满了疑惑。 转眼又到了周末，中午在家美美地睡了一觉，享受着自己自由的空间。小雪看到我起来了，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问道：“老公，下午我们逛街、看电影去吧，好久没和你一起看电影了。” “好啊，你准备准备。到万达电影城吧，那里的音响效果不错。你又在网上聊天啊，别信网络那些东西，太不靠谱。晚饭就在那电影城的楼下有个韩国烧烤的地方，味道不错，就免了做晚饭了。” “好啊”小雪高兴地关闭了电脑，临下线时还不忘再打上几个字。 那晚的电影和晚餐到底是什么内容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过得很快乐，而这种兴奋也一直延续到小雪赤裸地躺在我怀里等着呼吸渐渐平息。 正在我们亲亲热热地说着悄悄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号码不熟，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嗓门很大，很粗，声音都从手机里漏了出来：“袁医生，你不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替你可悲啊！” 我一愣：“你是谁啊？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什么？！你老婆和我老公的事情，现在我老公要和我离婚，说要和你老婆结婚！”对方的语气越来越强硬，声调也越来越高。 小雪抬起洁白的脸庞看着我，双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仔细地听着我们之间的讲话…… “你别激动，慢慢说，你老公是谁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一头雾水。 “我老公和你老婆是在网上认识的，没想到他们是在同一个医院。他们一直在网上聊天，最近我老公就吵着要和我离婚，这可要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那边的声音渐渐地带着哭音了，“他今晚就去省城了，现在说不定和你老婆在一起咧！你倒真沉得住气啊！你真不是个男人……” 刚开始我还有点耐性，听着听着无名之火就往上冒，正在抚摸小雪的手也停了下来，不过听到后面几句时，我又冷静了下来：“哎，我说对面那位女士啊，你就是因为这就打电话给我，还寄光盘给我啊，那光盘上好像没什么内容哦。再说网络上的话你也相信？” “你这人真不是个男人，那光盘上的就是他们的qq聊天记录！你看那里面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对方明显的暴怒了。 “对不起，光盘我看了，我老婆也没和你老公怎么样，她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老公到省城来肯定是去找别人的。而你却找错了对象！我看你老公出轨是说明你的魅力不够，你要找自己的原因，不是以拆散别人家庭来弥补的。你自己解决好你那边的事吧，我没时间陪你这疯子聊。”说完，我主动挂掉了电话。 一直静静地在听我们谈话的小雪在我挂了电话以后，使劲往我怀里靠了靠：“老公，你别信那个女人的，我没什么的。” 我没有说话，斜靠在床头静静地思考，消化着刚才和那女人的谈话内容…… 小雪看我没有动静，忍不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满脸的惶恐，任由洁白的身体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叹了口气，把被子包着小雪搂在怀里：“我不是不相信你，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没法完全相信你。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两地分居，确实很苦，可我们还是走在了一起。我相信对方不是空穴来风的，肯定有一定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假如对方比我强，比我好的话，我会放手让你离开我的，这是我和你谈恋爱时就给你的承诺。但如果他的情况没我好，你仍然是我的老婆，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而且我也相信你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时间也不早了，睡吧。” 说完这些话，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就象压了块巨大的石头，思绪万千，小倩的影子不时涌上了我的心头……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觉两个人都有明显的黑眼圈，神情都有些尴尬。在病房查房的时候，心情仍然很沉重，老是回想起那女人的话。中国的男人就是这样，可以容许自己外面彩旗飘飘，而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老婆有什么绯闻，即使是捕风捉影的也不行！可悲…… ------------ （四十五）徘徊 更新时间：2011-03-09 随我一起查房的下级医生对我今天的表现感到很奇怪，平素很干练的我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说话心不在焉，指示也有很多明显的漏洞。 一直在办公室看我处理病人的主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袁，没事吧？你好像很不在状态啊，要不要继续休息几天，这样会出问题的。” “主任，我想我挺得住的。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早点回去继续休息下，应该没问题的” 主任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坐在旁边一直看我向下级医生交代完所有的处理才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里，家里的气氛也和平时不一样。我也不说话，一个人看着电视机里的人来人往，唱戏打架。小雪也知趣地没有打扰我，不过眼睛红红的，明显地是哭过。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心里老改不过来，不能和平时一样亲密无间，感觉俩个人之间有了裂痕。这事在我心里缠绕，处于男人的心理，我没有告诉小倩，也减少了和她的联系。 第二天是星期三，还是和往常一样送小雪去学校，然后再到医院，但话语很少，空气很压抑。 小杨看到我来了，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袁大医生来了，今天中午请我吃饭不？我没地方吃饭……咦？！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嫂子回来了，劳动过度啊？” 我瞪了她一眼：“你这家伙，胡言乱语的，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这几天小刘的气色也不怎么好啊？是……不……是……”，我故意拖长了声音。 小杨脸一红，讪讪地走了开去。 上午的查房又是稀里糊涂的，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小袁啊，你最近神不守舍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样下去对工作影响很大的，会出问题的。我这里正好有两个会议要人去参加，你就代我去吧，病房的工作我再调个人进来。开会是次要的，主要是让你出去散散心。年轻人，别什么都看不开”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一张是后天在厦门召开的全国性的会议，有5天的会议日程，另外一份则是在太原召开的内窥镜方面的学术会议，时间刚好是在厦门会议以后。 我看了看，说：“主任，我真的没什么。这会议还是您去吧，病房的事情我应付得来的。” 主任一听，声音高了起来：“你应付得来，你看你这几天做的事情，要不是我盯着，早出事了！你也不年轻了，在临床上搞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临床风险很大，来不得半点马虎的。我看就这么说定了，你还是代我去吧，今天就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早上9点的飞机飞厦门。” 我只好接了下来，回办公室和下级医生交代了几句，走出了病房。 回到家，一个人把行李准备好后，就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发呆。想起和小雪的点点滴滴，想起那女人的话和神秘失踪的光盘，心里象压了块巨大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十月的天在五点多就快黑了，小雪打开房门，发觉我坐在黑乎乎的房子里，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啊！吓死我了……” 听到小雪的声音，我心里先是一阵高兴，不过想起那电话的事，我心里涌起股苦涩的感觉，转头看了看兴奋的小雪，没有说话。 小雪看我没有说话，没有在意，继续说：“今天学校中秋节给每个研究生发了50块月饼票，不过只能在学校食堂用。好久没有吃到学校这种很有特色的月饼了，虽然以前的月饼好几次都差点崩掉了我们的牙齿，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嘻嘻……” 听她说起这事，我不禁想起几年前还在大学的时候，那时两人家里都不富裕，仅能提供我们基本的生活费。不过由于那时学费很低，还有国家补贴，消费水平也不高，所以生活还过得去，每年中秋学校食堂还做月饼发给我们，一人两个。 那时真的没什么可吃的，有月饼吃也算不错了，哪还计较得口感怎么样。有家庭条件不好的，看到月饼就是一口，经常有咬到里面的铁钉或石头把牙崩掉的，不过把那些东西挑出来以后继续吃，我们经常是仔细地把里面的硬东西找出来，再俩个人一起吃，都把最好吃的部分留给对方，让同学好是羡慕。 想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学校发的那东西你还吃得啊，你现在的口味已经不是以前读书的时候了。那东西还是不吃的好，小心牙齿！我明天上午要出差去，估计要七到十天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又打电话又寄光盘的。” “啊？！”小雪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怎么这么急啊？昨天还没听你说啊！是不是？……老公，光盘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我们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主任看我这几天精神不好，怕我出事，特地安排我去厦门和太原参加学术会议，调整下心情。是临时决定的。今晚我不想做饭，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在家做？”看着小雪出于自然的表情，我低落的情绪稍微好了些。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加上原来的青梅竹马，小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就是想不透的就是她为什么要把光盘收起来，光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小雪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还在胡思乱想，小雪走过来，轻轻地靠在我怀里，摸了摸我已经满是胡子的下巴，“老公，你别想那么多了，别信那女人的。那天那女人说她老公已经到省城来找他情人了，而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我没什么啦。我们到环线那边去吃鱼头吧，听说那的鱼头做得很好吃，我们同学说的，你知道那地方吗？” 听了小雪的话，我心里的阴霾又去了不少，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想到这，我搂了搂小雪的腰，打开房门。 ------------ （四十六）厦门行（一） 更新时间：2011-03-09 第二天一早就赶往飞机场，小雪送我到小区门口，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而小雪则自己开车去学校上课。 飞机在轰鸣声中冲上了蓝天，美丽的空姐们经过一阵例行服务后，留下乘客们自己打发着这一个多小时的时光。 如今这种学术会议满天飞，大多是真正的会议只有那么一两天，其他的时间就安排大家到处玩一玩。特别是每年的5月到10月这段时间，而那些游玩的费用也一般在会务费里报销了。 从繁忙的工作中突然放松下来，我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地调整过来，不用想这一床病人该怎么处理，那一床病人要和他家属再交代一下病情，不用晚上手机24小时开机，不用随时随地都担心医院来电话。这接下来的这几天我该怎么安排呢？ 一下飞机，略带咸味的海风迎面扑来让人精神一振。出了机场的大门，早已经等待在那的一个医药代表就迎了上来，一边问：“袁大哥，你和主任一起来的啊？主任呢？”一边往我身后瞧。 我笑了笑：“啊？！是你啊？！你们公司赞助的活动哦。主任最近事情很多就派我来了，不欢迎啊？！” 那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说：“呵呵，你来了就更好，我一直想请你出来活动下的，你一直在推脱我啊，叫人家好没面子。来，我替你拿行李吧。”一边伸手要接过我的行李。 我笑了笑，拦住了她，“我就这点行李，不用麻烦你了，何况你这么个柔弱的大美女。这些粗活就让我这大男人来做吧。我们的车在哪？” 女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的赞赏，不过我没有注意到。 在女孩殷勤的引导下，我们就在机场打了个的士，往会议定的宾馆驶去。厦门是个旅游城市，又临海，自然环境非常好，气候也宜人，所以很多的会议都选在这座城市举行。 我们到达市区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下班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马路上一下子就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我们的的士就在这车流中缓缓前行。 陪同我的那个女孩一脸的歉意，我笑着对她说：“没关系，我正好能够好好地看看这边的风景，以前都是急急忙忙的，没怎么这么欣赏。司机大哥可能急坏了，不过我记得这里堵车时也是要计费的。你看，有人就已经下车走路了。”我一指窗外。 汽车总算驶出了车流，转上了一条通往旁边山顶的林荫大道。转过好几个弯后，我们的车停到了一个幽静的宾馆门前。 走下车，女孩付了车费，我们一起走进了宾馆的大堂。这个宾馆依山而建，有三层楼高，前面是一个窄小的前庭，仅能并排停3辆车，其余的车辆只能停在宾馆后面的院子里。 大堂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服务员和3、4个提着行李的客人。在宾馆的一侧，立着一个公告牌，上面写着欢迎全国泌尿外科学术会议的代表们。公告牌旁边摆了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三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我们登记报到后，女孩把我带到我住的房间门口，对我笑了笑：“袁老师，这几天你就住在这个房间，原来是给主任定的单人间，也不用换了，反正公司能报销的。我住在隔壁307，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就打电话给我啊。你先休息下，路上也累了，等会在一楼餐厅就餐，我来叫你。” 房间不大，里面的摆设和一般的四星级宾馆没什么两样。放好行李，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推开窗户，发现我的房间正好对着整个厦门市区，还可以见到海平面与天际融合在一起。空气很清新，带着股海风咸咸的味道，天空也是湛蓝湛蓝的，不时有片片白云轻轻地飘过，整个市区看不到一个冒黑烟的烟囱，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窗下是个很陡峭的山坡，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显得郁郁葱葱。 吃过晚饭，女孩主动邀请我去夜游厦门，两个人在华灯璀璨的厦门街头一直漫无目的地逛，偶尔停下脚步品尝下路边摊位上的福建小吃，倒也其乐融融。我们边聊天边观赏街边的风景，女孩不时被我幽默的语言逗得“咯咯”地笑，慢慢的女孩的身体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靠，我没怎么在意。小雪的绯闻让我觉得我这个做男人的太失败，很是自卑，在那种环境下，女孩的主动让我心里减弱的那种男人自卑感又重新膨胀起来，心中的烦闷也减少了不少。 到后来，女孩把手也挎进了我的臂弯里，饱满的胸脯贴在我结实的胳膊上，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没有反对，反而出于男人的虚荣心没有把手拿开。两人一直这么逛到午夜时分才回到宾馆，女孩很是兴奋，一点都不显疲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体力就是好。我打开房门，发现女孩也准备跟进来，我站住了，转过身来：“丫头，还不准备休息？你不累啊？” “哦，我还想和你再说说话呢。我觉得你的知识面好广的，也很平易近人，好喜欢和你聊天。”女孩没有被我盯得不好意思，身体反倒想往我身上靠过来。 看着美女含情脉脉的眼神，我大惊，连忙说：“这么晚了，我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开会，你也辛苦一天了。晚安” 看到我那么坚决，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只好悻悻地说：“袁哥，晚安。早点休息吧。早上我来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我暗暗抹了把汗，说实在的，我还是没那胆量和除开小雪以外的女孩发生其它身体亲密行为。 接下来的两天就在宾馆中度过，整天的会议安排、手术录像，把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连晚上也安排了时间学习。当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就喜欢默默地站在窗户前，看着夜色中的厦门出神，想着我和小雪这些年来的悲欢离合，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想着那个奇怪的电话和那份失踪的光盘…… 我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小雪会红杏出墙，会做出对我们的婚姻不忠的事情来，也不相信那女人的话是真的，我还是相信小雪，相信我们的感情；但另外一个疑问又涌上心头：如果小雪没有什么事情，那女人怎么会找到我，并寄给我光盘，还恶言恶语？那光盘里到底是什么内容，小雪为什么不敢给我看？…… 每晚就在这些问题纠缠过程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情绪并没有完全好过来。经常在梦中梦到小雪在和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在缠绵，剧烈的心痛让我不时从梦中痛醒，好半天才能再次入睡，而后又再次被痛醒…… ------------ （四十七）厦门行（二） 更新时间：2011-03-10 而这两天，美女药代在忙完她的事情后，只要有时间就粘住我，和我聊天，说笑。出于礼貌，我也没让女孩下不了台，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避免俩个人单独相处。就这么过了两天，这天晚上，好不容易把一脸幽怨的美女推出房门，正准备睡觉，电话响了。按下接听键，话筒那边传来恶狠狠的女声：“没用的袁大医生，你这缩头乌龟！这下你高兴了，我老公和我离婚了！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我都为你寒心……” 听着这女人歇斯底里的话，我的火气腾的下上来了，平时儒雅的态度抛到了九霄云外，恶狠狠地吼道：“你这疯女人，自己管不好自己的老公，还来怪别人！我和我老婆的关系一直都好得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肯定有什么方面做得不好，你老公对你厌倦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自己好好反思下，我没时间听你胡说八道！！”说完挂了电话。 刚躺下，电话又来了，我看了看号码，还是那号码，我按下拒绝键。转头准备再睡，电话又来了，还是那女人来的，我干脆取下了手机电池，闷头大睡。经过美女药代和这女人的一通折腾，可想而知那晚的睡眠效果怎样。 第二天起来，女孩过来邀我一起去吃早餐。我打开门，美女一看到我的黑眼圈，惊奇地问：“袁哥，怎么啦，你昨晚没睡好啊？” 旁边有医生接上话来：“你这丫头就不知道了，这位医生昨晚肯定忙到很晚，你看，他走路都有点走不稳了……我最近几晚都接到了提供特殊服务的电话，最后我把电话线给拔了，才睡了个安慰觉。嘿嘿嘿……” 我侧头看了看那位医生，笑了笑，没有说话，对于泌尿科医生来说，这种玩笑是司空见惯了。 女孩一脸受打击的模样，哀怨地瞟了我一眼：“袁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这样啊！人又帅，又博学多才，平时投怀送抱的多了，挑花了眼了。我相信一般的庸脂俗粉还入不了袁大医生的法眼呢！” 那一眼的风情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我故意装作没看到，讪讪地走进餐厅。吃过早餐，我对女孩说：“我今天精神不好，今天的会议就不参加了。我打算到鼓浪屿去走走，就不用你陪了，我想好好地静一静。” 女孩愣了愣，也只好答应。 鼓浪屿就象一颗明珠，镶嵌在大陆和宝岛台湾之间，拉近了台湾和大陆的距离。下了游轮，踏上鼓浪屿的地面，耳边就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时而如小桥流水、时而如鸟鸣幽涧，忽然又慷慨激昂，继而如少女在耳边喃喃低语，不愧是钢琴之岛！ 随意走了几个地方，走马观花似的看了看，心中的烦闷仍然没有减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宣泄一下心中的感情。虽然平时说话荤素不忌，但我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即使对小倩是出于真心的喜欢，也还是顾忌到我已经是已婚这个前提，不敢越过最后那道屏障。 就这么信马游缰地在岛上闲逛，最后我来到一片美丽的沙滩前，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左前方可以依稀看到台湾的一点点。后面及两边都是悬崖，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随便往沙滩上一坐，听着耳畔的钢琴声，看着远处海面上的大大小小的往来船舶和追在渔船后的海鸥，默默地沉思……想理清楚这几天来的思绪。 我就这么坐着，一个人，双眼凝视着远方，静静地想着心事…… 电话铃声将我从深思中惊醒，发现是美女药代打来的，我才发觉已经是日薄西山，海面已经被晚霞映照得黑褐色，旁边的山崖也呈现出青黛色。 我告诉她我还在鼓浪屿上时，女孩惊道：“惨了，你今晚要在岛上住宿了，回大陆的船4点钟就已经没有了，那可怎么办啊！” 我先是有点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安慰女孩道：“你别担心了，我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就行了，别急，我一个大活人还会丢了去？！大不了在岛上露宿一晚，看看天上的星星月亮” “当然不会丢啦！你今晚可以在我那住一晚，不过你要请我吃晚饭！”身后一个女声传了过来，带着惊喜……我愣住了，不自觉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缓缓地转过身去。 在我身后大约2-3米的地方，一袭白色衣裙的小倩笑盈盈地看着我，双手背在身后，满头的长发被海风轻轻地吹起……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张开口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过了好一阵子，我梦游一样一边缓缓地走向她，一边问：“丫头，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不是回家探亲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啊？”一只手暗暗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明白这不是在做梦。 看到我发懵的样子，小倩捂着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一边嚷道：“你这人……哈哈哈……太可笑了……哈哈哈……没见过你这呆头鹅的样子……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呀，哎哟……” 我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心中的烦闷抛到了九霄云外。 走过去，把小倩拉了起来，一边责怪道：“你看，你看，淑女的样子被你这一笑都笑没了。刚才你那衣裙飘飘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咧！一下子就打回了原形。哎哟……”被踢了一脚的我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平素你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样，没想到今天被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你，哈哈哈，你不晓得你刚才那样子有多可爱！你是过来开会还是旅游？怎么没听你讲过，你是一个人来的？怎么坐在沙滩上坐了大半天啊，中饭也没吃？有什么心事吗？” 小倩一连串的提问让我张口结舌，不知要先回答哪个好。刚准备说话，小倩伸手捂住我的嘴：“等会再说，今晚你一定要从实招来，现在先陪本小姐我看日落，明早还要陪我来看日出！你看，好美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 （四十八）厦门行（三） 更新时间：2011-03-11 看完日落，我们俩找到岛上的一家餐馆，将就填饱了肚子。那里的饮食不是我说，和省城比起来根本就不符合我的胃口，菜以海鲜为主，带着浓浓的腥味，那还无所谓，就是还带点甜味，让我很不习惯。看小倩吃饭的样子我知道她也不怎么喜欢这种口味。 小倩在岛上租的房子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房子，是个平房，面积不大，屋后带个小厨房和一个小小的厕所，房子前面有个小院子，两旁搭建了两个葡萄架，还有一颗大概要2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的银杏树，显得很素雅和幽静。 房子里的摆设也不多，一柜、一床、一书桌、一饭桌、一台20寸的彩电，再加上四把古香古色的靠背椅就是这间房子里所有的大设备了，显得简单而实用。靠着床头则放着小倩的旅行箱。 刚进门，我就为这种风格所吸引，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里暗暗赞叹：这丫头真会找地方！ 晚上的琴岛显得很安静，只有随风飘来的似有似无的琴声。 原来小倩知道国庆有七天长假，而国庆后学校又召开运动会，艺术节，前前后后一共有近20天不用上课，所以节前就飞回了哈尔滨。出行前给我电话我也没接到，就只给我发了短信。回家后，她妈又逼着她到处相亲，女孩烦了，国庆节的第五天就借口和同学约好到厦门旅游，跑到厦门来了。 来到厦门，一下子就喜欢上鼓浪屿的清静和艺术的氛围，找了她在厦门的大学同学好不容易在岛上租下来这个地方，准备好好享受下琴岛优雅的生活：每天清晨到海边去看看日出，上午在岛上走走，和岛上的居民聊聊天，到钢琴博物馆去参观那里收藏的钢琴，听听那古老钢琴发出的声音，感受它所承载的历史…… 今天傍晚是她第四次来这里欣赏落日，不过今天来早了点。发现海边已经有了个人坐在那，看背影觉得象我，又怕认错人，所以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观察我。直到我说电话的时候才知道那一直傻坐着的人真的是我。 聊到这，我们相视一笑，感叹这世界真的很小！ 小倩说完她的情况，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那你来这开会，怎么会在这海边坐大半天啊？还一动不动的，像极了那种雕塑。哈哈哈，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从来没有看你这样过？”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默默地低下头，又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很闷很闷…… 看到我的样子，小倩乖巧地没有再问我，她知道，一个男人假如要和你说些什么一定会主动说出来的，不用强迫他说。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下来，小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来说：“别想了，你今晚可能只能睡我这了，天色也晚了，早点休息，明早你还要陪我看日出呢，记住哦。我先去洗漱，再帮你准备好洗漱的东西。” 说完，走进后面的卫生间，不久，小倩拿了洗漱用品出来递到我手里：“你这样子不好，让人家也难受。别想那么多了，这样子可不像你的风格哦，快去洗漱，我到隔壁去找找有没有地方睡。” 听到小倩的话，我才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接过小倩递过来的东西，抬头对女孩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这就去。别担心。” 等我洗漱完毕，小倩还没有回来，我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打发这寂寞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半小时左右，小倩还没有回来，我的心悬了起来：莫非这丫头碰上了什么坏人？！越想越怕，我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小倩，一边往门外走。刚走到院长里的树荫下的时候，院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谁？！”俩人同时出声，声音都紧张得发颤。我的手已经摸上了放在墙边的一根拇指粗的树棍上。 “你黑灯瞎火的站在院子里干嘛呀，想吓死我呀！”女孩首先认出了我，嗔道。 我看到是她，精神放松下来，抬头问：“你也把我吓了一跳，走路怎么悄无声息的，吓人啊！“说着，把手中的树棍仍在墙角里，“怎么样？找到睡觉的地方没？” 女孩看了看我的树棍，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哈哈，你这根小棍棍就想和贼斗啊？！书呆子一个！” 我尴尬地站在那，不知怎么反驳她。女孩看到我的尴尬，迟疑了下，叹了口气：“唉……没有，这地方的人都睡得很早，隔壁的都已经睡了。看样子今晚我们得睡在这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也感觉有点尴尬，可我也不可能站在屋外睡一晚上吧，这海边的晚上还是比较凉爽的，我就穿了件短袖t恤。我想了想，问道：“你这里还有盖的东西没？” 小倩看了看我，疑惑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了看，说：“这里有床毛巾被，也还比较大，我这就拿给你，你要干嘛？” 我接过毛巾被，转身把它放在小倩的床上，女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脚稍微地往后退了退。 我看了看她，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人把几张椅子交叉摆成一排，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个枕头摆在一头的椅子床上，往椅子上一躺，扭头对小倩说：“麻烦你把毛巾被拿过来吧。我今晚就这么将就一晚上了。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发烧了？” 小倩这时才反应过来，羞怒道：“呸！你这个坏蛋，害人精！谁发烧了啊？！你只管自己做自己做事，也不告诉人家你要干什么，害得人家……”话没说完，一扬手，毛巾被冲我就飞了过来。 我哈哈一笑，伸手接过飞来的毛巾被，躺了下来：“麻烦美女关下灯，如果你怕我有什么别的行为就把我绑上吧，呵呵” “哼，我怕你什么啊？！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你要对我负责！！再说绑住你你也睡不好，明天怎么陪我看日出啊。我关灯了，晚安。” 我刚说完晚安，眼前一黑，整个房子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投过树梢照射进来，留下斑驳的阴影。 ------------ （四十九）厦门行（四） 更新时间：2011-03-12 小倩看我睡下了，轻轻地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睡裤，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卫生间。 还没有从纠结的情感中解脱出来，加上第一次和一个心仪的美女同处一室。虽然没有同床，但这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种和美女同处一室的诱惑，也不是一般。我甚至怀疑柳下惠是文人编出来的，哪有那样的男人能够坐怀不乱！我只是在假寐，怕引起小倩的尴尬。 听着卫生间里窸窸窣窣的响声，让我更加无法入睡。想象着小倩换衣服的样子，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热，有股想冲进卫生间的冲动。而小倩的影子又不时地被小雪的影子取代，她的出现使我的心痛起来，身子的燥热也消除了不少：你怎么能那样对我，而我却要忍受这种煎熬！而后想到小雪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的样子就更加心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走出卫生间的小倩，听到我的呻吟，轻轻地问：“袁大哥，你还没睡着？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看医生啊？这岛上有个小医院，不知道有医生值班没” “哦，没什么，就是头疼得厉害，休息下就好了。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小倩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热烘烘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今天碰到你就觉得怪怪的，能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啊。”小倩关切地问。 我沉默了一会，思前想后，最后才结结巴巴地、慢慢地把事情的原委和我的想法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倩。小倩听完，半晌也没讲话，房间里一片沉寂，偶尔传来两只不知名昆虫的叫声。 我以为小倩睡着了，心中的话说出来后暂时感到一阵轻松。正准备安心地睡过去时，小倩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我估计雪姐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那女人只是捕风捉影，光盘里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想得太过头了，具体什么原因会让我这么想，我也说不很清楚，可能是女性的直觉吧。我估计你们之间没什么事情，可能还是交流少了。安心睡吧，明早还要早起陪我看日出啊！晚安。” 听了小倩的话，我一直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近半月浑浑噩噩的生活好像到了一个尽头，前面的路途一下豁然开朗：“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谢谢你。我好好想想，晚安。” 说完我暂时放心地进入了梦乡，睡着前我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女孩的一声叹息…… 这晚我睡得很香甜，直到小倩捏住我的鼻子，我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挥手把捏住鼻子的手赶开，翻了个边，把脚蜷曲起来，嘟噜着说：“别吵，别人还没睡够，让我再睡会，这十来天一直都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求你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小倩正坐在旁边的床头看着本杂志，桌上已经摆着小笼包和绿豆稀饭。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小倩放下手中的杂志，笑吟吟地说：“你醒了，赶快洗漱，早点都快凉了。” 我迷迷糊糊地问：“你谁呀？我不是睡在宾馆吗？服务员这么早就来收拾房间，我要去找你们经理投诉……” 小倩听到我的话，笑得花枝乱颤，转身从卫生间里拿了条湿毛巾，仍在我的脸上：“是我啦，你还没睡醒啊！还说要陪我看日出的，这下好，都快十点了，还看什么日出啊，唉……人家的安排又被你打乱了，哈哈哈……” 听小倩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也记起昨晚答应女孩要陪她去看日出的。 我接过毛巾抹了下脸，冰凉的毛巾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人完全地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对女孩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昨晚睡得太死了，明天早上再陪你看看吧。上午我陪你逛植物园去，听说那里正在办仙人掌展览，值得一看哦，带上相机。怎么样？” 女孩想了想，伸手拿过我手中的毛巾走进卫生间：“好吧，你先吃早点，我们等会就出发。” 我一边吃早点，一边打开手机，给美女药代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两天不到宾馆去了，碰到了个熟人。电话那边声音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我。 半小时后，我们一起乘船到了大陆，在码头登上一辆出租车，直接往植物园驶去。 今天不是周末，植物园里人不多，我们一路逛过去，给小倩拍了很多的照片。小倩也很兴奋地摆出不同的pose让我拍，这时正是很多鲜花盛开的时间，尤其是各种各样的菊花争奇斗艳，而小倩在这姹紫嫣红中，更显得人比花娇。好几次我都忘了按下快门，直到女孩娇嗔下才回过神来。 自从光盘事件以来，我一直就在拿小倩和小雪做比较，小倩显得更活泼，更加有活力。有时候我还会想，如果我和小雪离婚了，我会娶小倩么？小倩会是适合我的另外一个人么？ 顺着路牌的指引，我们慢慢地向山上走去，树木渐渐稀少起来，太阳也慢慢地显出他的威严。小倩娇俏的鼻尖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蛋现在如同红透的苹果。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女孩，自己也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水。看看女孩，说：“累了吧？还去看吗？” 女孩长出了口气，抿了口水，说：“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吧。我没看过一大片一大片的仙人掌咧，走吧。” 顺着山道曲曲折折地走过不少山路后，我们面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塑料大棚呈现在我们眼前。走进大棚，里面的温度明显升高，而且很潮湿，有点气闷。不过那些长在沙地里的仙人掌确实值得一看，各式各样都有，高高矮矮，球型的，棒型的，分叶的，单根的，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纷纷在这里争奇斗艳，向来参观的游人展示着她们和平时我们所见的仙人掌不同的一面。 这让我们大开眼界，一边看着说明牌上的说明，一边和姹紫嫣红的各色仙人掌合影，不知不觉在这里又照了不少的相片。闷热的环境终于让我们俩忍受不了了，留下了不少地方没有去看，就走出了大棚。 出了大棚，狠狠地呼吸了下新鲜的空气，才发现我们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小倩曲线玲珑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让我明显地感到男性的冲动，我慌忙地转过身去，假装喝水。 小倩也意识到什么，故意转身观赏旁边的风景，一边把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往外拉了拉，加快汗的蒸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传来小雪的声音。我开始还比较兴奋，和她说起在厦门的趣事和经历，不过略掉了和小倩的相会。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光盘的事情，心中一阵难受，马马虎虎地聊了几句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玩得兴尽而归，一个愉快的日子…… ------------ （五十）厦门行（五） 更新时间：2011-03-12 因为答应了小倩要陪她看日出，我们坐下午最后一班轮渡回到了鼓浪屿。晚上照样还是在小倩租住的房子里渡过，依然是我睡椅子，小倩睡在床上。那一夜，我梦到了小倩、小雪都成了我老婆，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去旅游……其乐融融。那天我们正在爬黄山时，天上突然下雨了，滴到脸上凉凉的，我伸手去抹脸上的雨水，触到的是一片冰凉！ 我一激灵，瞌睡马上就飞到了爪哇国，睁开眼睛一看，小倩蹲在旁边，手上正拿着湿毛巾往我脸上拧水。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小倩笑嘻嘻地叫道：“懒虫！还不起来，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此时小倩已经换上了一条蓝底白色碎花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束在脑后，显得青春靓丽。 在女孩的催促下，我飞快地洗漱完毕。小倩拉起我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哎呀呀，你睡得太死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这都快迟了，我可等了好几天了。哈哈，你昨晚还说梦话了，嘻嘻……” 在漆黑的路上被女孩拖着走了一段后，我才完全清醒过来。这段时间对我的精神压力实在太大了，直到这两天才减轻一些。所以小倩前面的话我也没往心里去，最后一句恰好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愣了下，松开了小倩的手，脸红了：“丫头，我梦里没说什么吧？” “哈哈，没说什么，也就是叫了好多声雪姐的名字，还有……不和你说了，快走”小倩说了一截，忽然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这时的琴岛还笼罩在黑暗中，月亮已经没有的晚上的光辉，象把羊角梳一样挂在地平线上，夜晚原本布满天空的繁星也象害羞的少女一样偶尔从树梢中露一下脸。路上行人几乎没有，昏黄的路灯下只有我们两人在赶路，把我们的影子一下拉长一下缩短。 我们来到前天我们见面的海滩旁的山崖上，找了块靠近海边的巨大的石头坐了下来。脚下就是一个大约20米左右的悬崖，海浪不断地冲刷着悬崖，激起一排排雪白的浪花。这时的天空还是墨黑墨黑的，明亮的启明星挂在海平面不远的天空上，天空和海水在远处相接，只有微微的海风拂过我们的脸颊。 黑夜象渔夫手中的网，正在慢慢收扰，天地一片银灰，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边已经有些发白了。慢慢的，天际的云变成了青黛色，然后又变成镶着金边的土黄色，最后变成了白色。天空也越来越明亮，没多久，红彤彤的太阳露出她羞涩的脸庞，象有只巨手托着一样，又如同冬日清晨恋床的小姑娘一点一点慢慢地被大人拉了起来，天空也从墨黑色变成红色，而后又变成了蓝色。 我和小倩本来是坐着的，看着看着，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美轮美奂的景色。 良久，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太美了！起这么早，值！”说完，相视一笑，我脑海里闪过圣诞节一起看焰火的情景，忍不住张开双臂把小倩拥入怀里。 小倩身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微微挣扎了下，便任由我抱着，眼睛缓缓地合上，下巴靠在了我的肩头。 良久，我清了清嗓子，略带干涩地说：“倩，谢谢你的开导，也谢谢你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以关心。我不是瞎子，我感受得到你对我的感情，而我也的确很喜欢你。但你也知道，我有老婆，我不可能不考虑到小雪，考虑很多事情。虽然现在我们夫妻关系出现了问题，但正如你所说，我和小雪还没有到离婚的地步，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的幸福。我们再这么下去对你我都没好处。” 听了我的话，女孩挣脱了我的拥抱，美丽的大眼睛直视着我的双眼，半晌才平静但严肃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啊。我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也知道我们以后的结果。我周围的一些人也有不少成为了别人的情人或自己有了情人，发生了很多事情；也看到报纸上、杂志上很多类似的事情，所以你就只是我的大哥哥，我在异乡认识的一个大哥哥。” “大哥哥？”，我心里在念道，“有这样的大哥哥吗？有在璀璨的焰火下激情拥吻的兄妹吗？！”想是这么想，但我也为女孩平静的话语所感动，为她的善解人意所感动。 “你这么想就好，我是怕耽误了你的青春。唉……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我们是好兄妹，我是被你骗来的大哥。走，我们吃早餐去，昨天的早餐蛮好吃的，带我再去吃吃看。”我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这话我自己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虚伪。 小倩没有再说话，低着头默默地在前面带路，气氛沉闷而尴尬。 等我回到宾馆，闭幕式已经快进入尾声了，看到我进来，那药代的神清明显的一松，赶紧迎了上来，低声说：“袁老师你回来了，会议都快结束了。我已经帮你领到了学分证，帮你定了明天上午飞太原的机票，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两个人找了个空的座位坐下，女孩把学分证交给我，我的身子稍微往她那边靠了靠，低声说：“谢谢你，飞机票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 女孩猛然吸了吸鼻子，露出怪异的神清，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不用给了，我们反正有报销的，过段时间你把机票和登机牌给我就行了。你只要去机场出票、登机就行了，飞机是十一点半起飞，别耽误了。房间明天上午我来帮你退，你走就行了。记得把机票和行程单留给我。” “好吧，谢谢你”，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不过假装没有看到女孩的表情，心里在暗自琢磨：这丫头鼻子怎么这么灵。 “不用谢，等你回来我再去专程拜访您，呵呵，那时可别再拒绝我哦……”女孩笑颜如花。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吃完会议安排的中餐，大家开始各奔东西。一部分人整理行装准备回家，有一部分人开始邀朋结伴准备到附近去旅游，而旅游公司也早就在安排的人员宾馆大堂等待着，旅游城市到底是旅游城市，商机把握得真好。 下午在宾馆里洗了个澡，把两天没换的衣服换了，美美的睡上一觉。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想最近的事情。经过和小倩的邂逅，心情好了很多，外科医生考虑问题的全面性和理智都回来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的清理了下，觉得我对小雪的怀疑和猜忌确实有点过头了，从任何一方面来说小雪都没有背叛我的理由，而小倩肯定是喜欢我的，但顾忌到我已经结婚的这个事实，她心里也很矛盾，也很痛苦。想起早上所说的那些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虚伪。如果我和小雪真的离婚了，到时我再把这些话收回，娶小倩，女孩会同意吗？如果在古代就好了，真希望我是个生活在古代的中国男人。 收拾好行李，想起还是去和小倩谈谈，今早她的反应确实令人担心。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被我那么一说，不会想不开吧。想到这，我飞奔下楼，打的直奔轮渡码头。 到小倩租住的房子前，发觉门是关着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等了会，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正准备打小倩的电话时，隔壁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小伙子，别敲了，这姑娘今天中午就没回来，也没退房，应该在岛上逛去了。” 谢过老人，我拨通了小倩的电话，问明了她的位置后，我来到我们邂逅的沙滩。女孩白色短袖衬衣，靛青色牛仔裤，独自坐在暗黄色的沙滩上，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搁在并着的膝盖上，正在默默地看着湛蓝的海面。 静静的坐在女孩旁边，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们俩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当落日的余晖消失在天际，一钩新月爬上了天空，女孩的身子突然抖了抖，抱紧了小腿。我也感到了一丝的凉意，站了起来，拍拍女孩的肩头：“丫头，天冷了，我们回去吧，你不饿吗？” 小倩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弯下腰，左手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女孩还是没有理我。我这下子真的有点急了：丫头不会是早上被我气傻了吧，我那话不就是太直接不委婉嘛，也没说什么别的呀。 记得大学时我们班有个哥们对我们经常来我们寝室玩的一个女同学说了类似的话，结果那晚上我们寝室的所有哥们都被那赌气的女孩拖着在江边来了个徒步拉练，那个累呀！！后来我们算了下距离，大概有三十几公里。 多亏寝室里的同学大多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走这点路还挺得过去，可城市来的两个同学就受不了了，回来就瘫在了床上。第二天大家走路都成了鸭子步，让每个从旁边走过的人都侧目相看，把我们都尴尬死了。 想到这，我蹲下去，刚想强行抬起女孩的头，女孩突然说话了：“别碰我，我想好好静一下。”语气冰冷而带着恼怒。 “天冷了，要想就回房再去想，别受凉了。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呢。”我加重了语气。 小倩从来没看到我的语气这么强硬，平时的我都是语气轻柔，平缓而深沉，很有绅士风度。这么对她说话还是第一次，所以乖乖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跟在我身后。 默默地走了一段后，女孩想起了什么事情，狠狠地锤了我后背一下，嘟囔了一句：“你这害人精！我恨死你了，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我默默地挨了这一下，不敢回头，也不敢回女孩这句话，只好左顾右盼假装找饭馆。 直到胡乱地吃完饭，女孩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们一起回到女孩租住的房子，女孩打开房门，也没招呼我进去，也不关门，径直就走进了院子。 我看女孩的样子，苦笑了下，回身把门关上，跟着女孩走进房间。俩个人隔着桌子坐了下来，看女孩的神情，好像还是不想说话。我只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告诉小倩我明天就要飞太原了，看她有兴趣一起去那文化很厚重的地方去看看不，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她订机票。 小倩听到我明天要走了，这才抬起头来，当听到我要去太原时，眼睛里有些期盼，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闷闷地说：“你去吧，我觉得这里很适合我这学古文学的，环境也很优雅。北方我太熟悉了，你回来再和我讲你的见闻吧，多拍些相片回来。” 听了女孩开口说话了，我长嘘了口气，心里象放下了一个很沉重的包袱。 那晚我继续睡在椅子上，女孩睡在仅有的一张床上。很晚了我还能听到女孩辗转反侧的声音…… ------------ （五十一）回家 更新时间：2011-03-13 第二天一早，吃完小倩准备好的早点后，就告别女孩赶回宾馆，小倩也没有说什么，送我到门口就回到了房内。到宾馆拿上行李，直接打车赶赴机场。 那天的天气真好，从飞机上看外面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看起来好像天气没有报道中那么灰朦朦的。我一边下飞机，一边想：小倩这丫头，肯定是骗我的，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冷呢，感觉和厦门一样啊，回去一定要找这小骗子算账…… 走出候机楼，就觉得一阵寒气袭来，赶紧折回去，在候机楼的卫生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再旅行箱里的羽绒服换上，又加了条保暖裤，才再次走出机场，上了来接我们的大巴。 在太原的那几天都是艳阳高照，早晚温差却很大，早晚必须穿上羽绒服，而中午只要不在树荫下，就可以穿件薄毛衣，增减衣服十分频繁。在太原的四天，我们就只开了半天会议，其余的时间都出去旅游了：这里的文化底蕴太厚重了，不去看看确实很难说得过去。 走马观花地看了些地方，感觉反倒不如在厦门过得充实。而且太原的气候很干燥，让我这南方人很不习惯，嘴唇老是干得痛。第二天晚上就打电话和小雪求教，小雪的建议我去商场化妆品柜买支保湿的润唇膏试试看。 不过也还确实有效，接下来的几天嘴唇干痛的感觉没有了。但涂了那东西以后，让从没用过化妆品的我老感觉不自然，别扭得狠。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飞机轰鸣着降落在省城机场的时候。看着窗外下午的艳阳，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一种温暖，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填满我的胸臆，好想回到自己的小窝，见见分开十来天的小雪――我美丽的老婆。 钥匙在门锁里轻轻一旋，就知道小雪在家：门没有反锁；心里一阵欢喜。一跨进家里，小雪惊喜地扑进我的怀里：“老公，你可回来了！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啊。这几天好想你啊。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好，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分离，我的心情放开了不少，想通了一些事情，知道自己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对。而且心里也实在是想念她。听了这话，我心里更加美滋滋的，笑了笑，侧身放下行李箱。环抱着小雪柔软的腰肢，柔声道：“真的想了？” 小雪赶紧认真地点头：“嗯嗯嗯，想了，真的想了”。 我微微地眯起双眼，笑道：“都哪儿想我了？” 小雪的脸颊顿时红得像朵盛开的石榴花，咬着嘴唇不敢回答我。 我呵呵笑道：“不回答？！我不问了”。 小雪顿时松了口气，正要离开我的怀抱，不料我又说道：“那你说，都想我哪儿了？” 小雪把发烫的脸蛋埋进我的怀里，小拳头一通胡乱地捶打，嘴里昵声不依道：“你好坏啊，一回来就欺负人家”。 我轻轻的用左手两个指头抬起她的下巴，见小雪颦眉似锁，贝齿轻咬着红唇，显得分外妩媚动人，心中顿时情热不已。近半月的游荡使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小雪拦腰抱了起来。小雪一惊，赶紧揽住了他的脖子，吃惊地道：“老公……你……你要做什么？” 说完抬头对上我喷火的眼睛，立时醒悟过来，马上身子也软了，只是吃吃地道：“大……大白天的，门……门……”。 我一把抱住小雪，略带干涸的唇吻上了小雪的唇，右手“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打开卧室的灯，起床穿上衣服。打开了行李箱，把该洗的扔进洗衣机，该收起来的收起来。小雪慵懒地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我收拾，双颊的红霞还没有完全消退。 看我拿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小雪突然说：“我的礼物呢？” “啊？！礼物啊？……光顾着玩了。不行的话……我们现在到王府井去，随你去挑怎么样？”我一拍脑袋，一副忘记的样子对小雪说。 “哼……不用了。别人出差都要给自己家里那位带点什么当地的特产，看样子你的心里真的把我忘记了！到王府井现买？才不要呢！”小雪把手收了回来，不满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把头缩进了被窝。 “生气了？不会这么小气吧？”我笑道。 “清理你的行李箱啦！”，小雪在被子里嘟囔了句，我偷偷一笑，把一只握紧的拳头伸到了小雪的面前。 “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能忘记给你带礼物呢？”我笑着说。 “我不要了！”小雪没动，不过眼睛却微微的睁开了一点，偷偷的瞄着我的拳头。 “不要，那我可就送给别的女孩去了啊！” “你敢，给我！”小雪伸出双手一把抱住我的拳头。双手想要把我握着的拳头掰开。但是费了很大的力也没能看见里面到底是什么礼物。 “你不是不要吗？” “我要”小雪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问道。 “要什么？”我邪邪地反问道。 “你给不给？！” “哎呀……我给。我给！“正准备再逗逗小雪的我看见小雪把牙齿露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对方要咬了。赶紧把拳头伸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出现在小雪面前。 小雪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小盒子，示威的向我挺了挺胸，然后一脸高兴的拆了起来。 “好漂亮！”小雪手里拿着一串用贝壳做的项链兴奋的对我说道。 可她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迷人的身躯在我面前尽情展露出来，被欲火高涨的我一把抱住，扑倒在床上。不一会，诱人的呻吟又起，满室皆春。 小别胜新婚，心情也大好，半晚的风流并没有影响我早起的习惯。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我就起来了。先打开燃气灶，烧上开水，然后洗漱。等洗漱完，就可以煮面条了，在家吃完了面条后才和小雪一起出门。 ------------ （五十二）窃听风云 更新时间：2011-03-13 到病房时间还比较早，正在熟悉自己这组的病人，主任走了进来，看到我很高兴：“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休息得好吗？有什么收获？” 我急忙站了起来，答道：“主任早，我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好好的休息了下。这次出去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有时间我再向您汇报。” “那就好，最近病人很多，你回来了就好了，我也可以省下不少的心啊。唉……直接从大学毕业就读研究生的人出来就做临床工作，还是经验太欠缺了点，带他们好累。真不知道现在中国的医学教育制度怎么会这样，培养了一帮只会纸上谈兵和做试验的人出来，怎么能看好病啊！” 看到主任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知道肯定是临时代我管理病人的那个主治医生让主任头痛不少。不过那人的学历是博士，据说还在国外医学期刊上发表了好几篇论文，是医院重点培养的对象。 我呵呵一笑：“主任，您就别担心了，人总之有个成长过程啊，慢慢来吧。” 主任叹了口气：“唉……成长是需要个过程，但也要自己谦虚好学，不耻下问才行啊。太自以为是了。” 我看主任那头痛的样子，知道平时一般不会在下属面前说其他下属的意见的主任，肯定是实在没人可以诉说了才会和我说的。知道我这人口风紧，而且没有野心，不会说出去。刚准备说些什么，护士小杨走了进来，看到我立刻大叫道：“袁大医生回来了！给我带了礼物没有？” 我笑道：“我一回来就问我要礼物啊，不怕小刘怪你？！” “小刘？他敢！他怎么也不会吃你的醋啊！到底有没有？！”小杨弯弯的眉毛往上一扬，声音高了八度。 “找我什么事情？”门外小刘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就来。” 我和主任相视一笑，他们俩的事情已经是科里公开的秘密了，连主任不怎么管这些闲事的都知道了。 “不关你的事，别进来！我在问袁哥要礼物咧！”小杨脸庞一下子就红了，连眼睛都红了，使劲跺着脚娇嗔道。 “我等会就把礼物拿上来，现在放我车上了，别急，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主任也为之莞尔。 交完班，和主任一起查完房，我下楼去把给主任、护士长和小杨他们的礼物拿了上来，分别交给他们，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我也很高兴：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这科里共事，我已经和他们三个形成了一种亲人的感情。 中午刚准备下班，小柳的电话进来了。 我刚“喂”了一声，那边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 我拿着手机半天没有说话，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对方的哭泣声变成了低低的啜泣，我才开口：“小柳，什么事情啊？我们见面再说吧，你在哪？我来接你。” 哽咽地告诉我地址，电话那边又传来一阵令人心碎的哭泣。我急忙放下电话，换下白大褂。一边向楼下走，一边给小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中午有急事不能回去吃饭了，小雪理解地叮嘱道：“那你要吃午饭啊，别累坏了。” 接上女孩，我还没开口，小柳就从车上的纸巾盒中扯出几张纸来擦拭起眼睛来，面容变得很憔悴，和以前那个很阳光、很活泼的女孩完全不一样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过几条街后，女孩终于停止了啜泣，轻轻说：“对不起，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笑了笑：“没关系，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不过什么事情啊，把我们可爱的小公主伤心得这样子？到哪里吃饭？” 女孩沉默了半晌，低低地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能带我到个安静的地方吗？” “哦……那好吧。”我愣了一下，然后一打方向盘，汽车往郊外驶去。 汽车穿过大街小巷，马路两旁的房屋渐渐稀少起来，高楼大厦逐渐被两、三层的楼房或平房所代替，有的地方还可以见到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地。快到一座看起来年代已经很悠久的大石桥时，我把车拐上了一条沿河的小道，路面都是黄土，坑坑洼洼的。左边是已经露出部分干涸河床的河流，右边是成片的菜地和低矮的平房。 这样顺着河道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我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那个纸巾盒。 小柳也下了车，我们俩一前一后地爬上河堤，然后朝干涸的河床走去。小柳明显的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多亏我眼疾手快把她扶住，最后不得不并肩而行。 找了块裸露的石头坐下，我抬头看看眼前弯弯曲曲的河流向左右蔓延，远处几只不知名的水鸟正从水面掠过，河面已经不宽了，但人还是不能就这么直接到河对岸去，必须经过我们刚看到的那座大桥。两旁河堤的杂草已经枯萎了，一大片的黄褐色，有些地方还被顽皮的小孩烧出了一片一片黑色，呈现出一派萧瑟肃杀的景象。 我正左顾右盼，忽然觉得身子一紧，女孩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大哭起来……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双手张开来，不知该往哪儿放。几分钟后女孩还没有停止哭泣，我转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地方空荡荡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才轻轻地拍拍女孩的背，然后轻轻地抱住女孩。 就这样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坐在干涸河床的大石头上，天空片片白云飘过，而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任思绪乱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或一小时，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缓缓地离开我的怀抱。我抽出几张面巾纸递到小柳手上，女孩接过来去，抬头看到我已经湿透了的前胸，忍不住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把你衣服都搞脏了。” 我这才感觉胸前一片冰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怎么啦，这么大的反应。失恋了？世界上草那么多，随便找一根呗，没必要为了一根草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他，这是我的初恋啊。” “他？就是在安全厅的那个人啊？！”我好奇地问。 “对，就是他！我全心全意地对他，为了他，我疏远了以前所有的男性朋友，怕他吃醋。可他……他……”小柳说到这，声音又开始哽噎起来。 “怎么啦，别哭，为他哭值得吗？“我赶紧又抽了两张纸塞进女孩手上。 女孩擦了擦眼角，继续说下去：“今天上午我的手机坏了，到修理店去修，结果那特约维修店的师傅说我的手机被人安装了一个东西，他们考虑可能是个窃听器。而我的手机只有他动过！” 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可能他是和你开玩笑的咧，想起这个我也想试试。”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受不了，这不明摆着不信任我吗！今后结婚了，我还有自由吗？！就是开玩笑的也不行！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相互信任，相互对对方忠诚！”小柳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今天上午我打电话给他说了这事，狠狠地骂了他一通，坚决要和他分手。可我还是好爱好爱他，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没有回答，刚才小柳的话触动了我：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相互信任，相互对对方忠诚！可我对小雪还那么猜忌，就凭一个女人的漏洞百出的电话和一个神秘的光盘！我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何况我自己和小倩现在也处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步！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 女孩看我没说话，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好矛盾，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呃……怎么说咧，如果你真的爱他，今天回家后就好好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真的诚心实意地来给你赔礼道歉，看看他的表现再决定是不是接受他；如果他不在乎你，就痛下决心和他分开，不要拖泥带水。如果你爱他的程度还达不到那种死去活来，或者非他不嫁的地步，也趁早分开，免得自己痛苦。”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出我离开厦门时小倩的表情，一种很纠结的表情。 “好吧，谢谢大哥。我这几天再看看他的表现。”小柳心情慢慢地好转起来。 两个人默默地又坐了一阵，小柳悠悠地长出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其实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有他在我身边我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很温暖……” “你别再想了，看他这几天的表现再说吧。我记得有本书上说‘绝对不要在情绪波动的时候做出任何决定，那样你会后悔的’”我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 女孩听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发呆。 又坐了会儿，我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我脸一红，女孩抬起头来，羞涩地看了我一眼，抱歉地对我说：“袁大哥，对不起，让你饿了一个中午。哎呀，都两点半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吧！都迟到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顺势站了起来，“没关系，我们外科医生下午上班没那么准时的，只要没手术和重病人，晚点去还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我今天下午确实还有事情，病房的病人我还要熟悉下，十来天没在病房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哦，你饿了吗？” “我不饿，对不起，你忙你的。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你送我到单位就行了。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谁和谁啊！” ------------ （五十三）小雪的表白 更新时间：2011-03-14 送女孩回到单位，我把车停到医院的停车场，准备直接去病房。肚子一个劲地在抗议，只好转身出了医院，走进了医院附近一个牛肉米粉馆，叫了碗牛肉米粉，一口气吃了个碗底朝天，然后还加了一份，不过米粉店老板已经见怪不怪了。 晚上回到家，小雪已经做好了晚餐等我回来。 吃过晚饭，我们俩偎依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揽着小雪的腰，和她说我出差在外的见闻，有意无意地隐掉了和小倩意外碰面的故事，小雪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上几句；后来我说起小柳的事情，不过没有说明女主角到底是谁。我谈到小柳说的那句话时，让我提到了在厦门又接到的那个女人的电话， 小雪听完，沉思了很久，身子往我怀里靠了靠，仰起脸来，认真地看着我，看了半天，认真地说：“老公，你聊过msn没有？” 我一愣，说道：“没有啊，我一般只上网查查资料，看看小说，看看新闻和电影，不和别人聊天的。怎么啦？” “你听我完完全全讲完好不？那时我还在潭城上班，有天下班后在宿舍里上网，在msn上认识了一个人，我们聊得很愉快。后来我知道那人是个男的，有老婆和一个5岁的小男孩。在聊天时他老说他和他老婆的关系不好，他老婆不会体贴人，关心人，又不会教育孩子……” “呵呵，想钓鱼的男人大都会这么说，其实是他们自己对这个家厌倦了。”我打断了小雪的话。 “你看得蛮清楚啊，是不是你也经常在外面说我的坏话？！”小雪柳眉一竖，眼睛也睁大了。 “呃……你继续说，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博得女人的同情，让她的同情心泛滥，他就有机可乘了。你继续说，我只是从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我赶忙岔开话题。 “你说得有道理。后来我们聊得越来越深入，在网络上也说了一些什么想啊，爱啊之类的话。后来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是市一医院的医生，来见过我几次，请我吃饭。哦，你别在意啊，我和他没什么的。”小雪看了看我，发觉我没有什么表情，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于是继续说道：“就是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后来我发觉这人老想占我便宜，就明白地拒绝了他，和他断绝了任何联系。这就是我后来换了手机号码的原因。” “那你怎么从来就没告诉过我啊？！让我……”我忍不住又打断了小雪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 小雪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更舒服地躺在我怀里，伸出左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生气了，嘻嘻，你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我觉得我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啊，也怕你担心呗。好啦，别生气了。” 被小雪柔软的小手抚摸着，我心里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刚结婚那阵子，忍不住低下头在小雪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雪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嘴角流露出的幸福，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顿了顿，小雪继续说：“后来那男的还来约过我吃饭，我就没有和他出去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他老婆会查到你的地址，还给你寄了我们原来聊天内容的光盘来，还打电话骚扰你。对不起，老公，我当时没给你看是因为我怕你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没想到会对你影响那么大，我错了。” 我假装生气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雪继续说：“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是出去散心了，虽然你照样打电话回来，发短信给我，可我感受得到你的痛苦。这几天我也想清楚了，所以今天才坦白地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嘻嘻，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那么深，好像你原来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你这丫头！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还这么高兴，不怕我休了你再找一个？！”我的心里最后一点阴霾也飞到了九霄云外，“啪”的一下拍在小雪浑圆的大腿上。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知道你堂堂的一个大医院的外科医生肯定有不少的年轻姑娘追求你，相信也有不少很漂亮很出色的。不过我相信我的老公，这么多年的相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小雪最后这句话说得我身上一阵燥热，觉得自己很惭愧，这一刻，小倩的影子暂时从心底消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整天泡在了手术室和病房里，中饭和晚饭都是在手术室吃的，回家也只是睡睡觉，只到周末才有点时间休息下。 那女人也再没有打过电话来，我和小雪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奇怪的是小倩好像也失踪了一样，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虽然心里还是很牵挂她，但我不敢发短信和打电话给她，厦门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我以后对小倩的任何关心都会加重女孩对我的好感，而最终会对她产生更大的伤害。 这天刚下台，坐在汽车里准备回家，我的电话想了，看看电话号码，原来是我父母家的号码，接通后，妈妈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和她聊好一会儿，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主要是妈妈在说，我顶多插上那么一两句。听得出来，妈妈还是喜欢和我聊天。 这么聊了大概十来分钟，妈妈话题一转：“小珏，你们也不小了，趁着我们双方家长身体还好，可以给你们带孩子，你们也早点生个孙子出来给我们带带啊。你看你哥哥和弟弟的小孩都快上小学了，你们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一听这话，我条件反射地心里一阵烦恼，但又不好怎么讲：“妈，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前面几年夫妻两地分居，没有条件抚养小孩，现在小雪又在读研究生，估计要等一、两年，等她读上博士后肯定给您生个胖娃娃，好不？您和爸爸也要注意身体，别舍不得吃和用，保重好身体才能以后给我们带小孩啊。呵呵……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回去看您和爸爸了。” “哦，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你们忙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身体。我们有时间去你们那住几天，给你们做做饭。”妈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这样的话题我们之间不知谈了多少次。 回到家，小雪正在电脑上看文献，我把这事情和她一说，小雪也是一脸的无奈。看样子她也一直被她父母追着要她早点生孩子。 想想我们大学同学大部分都已经为人父母，而小学、初中同学的孩子有的已经上大学了，对于从农村出来的人来说，我们这种情况已经很惊世骇俗了。 等病房的病人渐渐减少，床位慢慢空了起来时，时间已经又向前走过了两个多月。很快就到了第二年的一月。这期间，我爸妈到我们这来给我们做饭，打点家务，减轻了我们俩的生活压力。 ------------ （五十四）我们开房去 更新时间：2011-03-17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天气也变得特别的冷，省城的气温明显低于往年。到了一月，天气更加恶劣，气象台不断发布寒潮警报。没多久，一场罕见的冰冻天气席卷了全国大部分地区。 虽然省城的影响比较小，但还是造成了不定时的大面积停电、停水现象，人民的生活和出行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高速公路上滞留了不少的车辆，再加上春节临近，一切都显得混乱不堪。 我们医院也不例外，除开骨科外所有的外科病房的病人更加少了，有部分医务人员则被卫生厅抽调到由省厅组织的医疗紧急救援队，参与抗冰救灾的工作。而留守医院的我们在做完日常工作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值班室里看文献，查资料。 这天下午快4点钟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值班室里特别响亮。当时正在看资料的我皱了皱眉头，随手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能帮我下忙不？我们这地方停电了，而学校要求我今晚必须把我所教班级的成绩通过学校的网站上报上去。我现在都急死了，学校里没地方可以让我上网。有好几百个学生的成绩要输进去，还要做统计分析！”电话那边一阵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我的心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地说：“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你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好，我在学校宿舍，等你啊”，电话那头小倩的声音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马路上到处都是积雪，很多地方已经被来往的人和汽车压成了水，而没有人、车路过的地方则堆着厚厚的一层雪。马路上的行人和汽车都小心翼翼，经常可以看到有不小心摔倒在雪水地上的景象和汽车追尾的情况。 半小时后，我的车终于停在小倩的宿舍楼下，听到我的电话，小倩很快就提着她的电脑包跑下楼来。 刚一上车，女孩就焦急地问：“你知道到哪能上网吗？我都急死了！” 我没有回答，好久没见到小倩，发现女孩清减了不少，比原来瘦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阵痉挛。我看着她，没有说话，眼里满是怜爱。好像忘了小倩的话一样，很久都没有说话，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发动汽车，缓缓地驶出学校。 小倩看我没回答她，禁不住又重复了一句，看样子，女孩真的急了，原来那种不温不火的性格完全不见了。 车内的暖气本来就足，这下子都可以看到女孩娇俏的鼻尖上晶莹的汗珠。女孩一边脱下米黄色羽绒服，一边焦急地看着我的脸，那模样好像恨不得要钻进我脑袋里去看看我到底怎么解决这问题。 我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改天不行吗？”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变态：晚交一天要自己到教务处去填，还要扣奖金！我一个小教书的，哪有那么多钱扣啊！何况我们教务处那老头有事没事总喜欢往漂亮女人身上靠！想起就恶心……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呀？别忽悠我啊，敢忽悠我，小心我踢你！” “哦，那倒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到我家去吧，我们小区没停电，还有我爸妈做饭吃。” “雪姐在不？”小倩迟疑了下，弱弱地问。 “肯定在啊，她现在住家里，平时就是去学校上上课。” “呃……哦，那我还是不去了。我这样去，不好意思，而且我这事情肯定要忙到很晚，会打扰他们休息的。还是不去的好。”小倩委婉地拒绝了。 “网吧？”我立刻又提议。 “不去，那地方空气不好，键盘好脏的，我从来不去网吧的。再想想啊，求你了。”小倩断然拒绝了我这提议。 汽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车辆不多的马路上，我脑袋里还是一桶浆糊，很多方案在我脑子里一个又一个地浮现，又一个一个地被我自己否决了。 就这样过了5、6分钟，小倩转过头来盯着我，那焦急的模样的确让我心痛。 这么盯了我一会儿，看我还没有方案提出来，小倩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你想到没有啊，都快5点半了，真是急死人了。” “开房吧”我突然灵光一闪，张口说道。 “开房？！”小倩惊讶地反问道，白皙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绯红：“现在去开宾馆开房间？！干嘛？”震惊之余，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人往车门上靠了靠，右脚稍微提了起来，一副防备的样子。 “呃，是开房啊？怎么啦？！”我奇怪地问道，“大宾馆里都可以在房间里上网的，你做完事情以后还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不行吗？你这么个样子想哪去了！” “那你呢？”小倩期期艾艾地问，声音中带着些期待，也带着些担心。 “我给你开完房后就陪你吃晚饭，吃完晚饭我就回家。你想什么去了？！你就在宾馆你自己做事情啊，怎么啦？” “那太贵了，划不来，而且……而且你……”小倩仍然犹豫不决，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坚决，“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车行到一个十字路口，正好碰到红灯，我突然说道：“那我们去金牛角王吧，我记得那里好像可以上网。” “是真的吗？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啊？不过今天我可真的没心情吃什么西餐。你别骗我啊？骗我有你好看的！”小倩疑惑地问。 我涌起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么多年来，好像从来都是你骗我的哦！我现在还奇怪你当年怎么会发短信到我手机上呢！” 听到我不高兴的意味，而且又提到当年发短信的事情，小倩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转头左顾右盼看车窗外的风景。 汽车停在金牛角王的地下车库里，我们走进餐厅，里面已经有不少用餐的人了。看到我们进来，穿着开叉到大腿上部的迎宾小姐带着招牌式的微笑迎了上来：“晚上好，请问您几位？” “两个人，你这还有能上网的卡座或包厢没有？”我张口就问，一边往里走。 “哎，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没有空余的卡座了，其他位置也可以吗？”服务员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咯噔咯噔地响。 “哦，那我们再换个地方。走啦，丫头。”我转过身来对跟在后面的小倩说道。 出了餐厅的门，我从女孩手里接过电脑包，没有直接下地下车库，而是横过一条街，拐上了另外一条街，市中心的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繁荣，丝毫没有受到冰天雪地的影响，积雪已经没有的踪影。 走过一家kfc门口后，我们上了一部在路旁的观光电梯，来到临街大厦的三楼，经过一段不长的走道，我们的眼前出现一个有两百多平米的大厅，在比较昏暗的灯光下，错落有致地摆着几十张桌子，很有情趣。 迎宾小姐领我们到了一个包厢门口，打开门，我看了看，点了点头，服务员微笑着把门虚掩着走了出去。 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小倩看到服务员出去后，才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和我们以前去的金牛角王餐厅是同一公司的吗？” “呵呵，是同一家公司的，我以前逛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不过没带你来过。你看楼下是什么地方？”正在窗户旁看风景的我头也没有回地说。 “呀，这下面的马路不是酒吧一条街么？！嗯，风景确实不错。唉，可惜要做事情了。你帮忙给我把电脑打开吧，我先做事情。”小倩凑过来，头靠在我的头上往外看，很快就从惊讶中很快恢复过来。 打开电脑，很快就连上了网络。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妈，今晚医院有事，我就不回来吃饭了，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告诉小雪一声。给我留门就行了。晚饭我会找地方吃的。”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冰天雪地的。”妈妈关心地说。 “好的，我挂了啊。” 已经坐在电脑前的小倩听了我的电话，“扑哧”一笑：“你们男人啊，真的服了你们，你现在在医院啊？!连你妈都骗，唉……” 我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你要吃晚饭吧，我看你这事情还挺麻烦的，一个人做肯定慢。我来帮你念成绩，你只管输入就行了，输完后检查一遍，肯定要快不少。不然餐厅关门了你肯定还没做完，那时候就是想开房都不一定有房间了。不过我还是想开房……”我故意加了一句。 “哼，你这人！要帮忙就来啊……”女孩娇嗔道。 两个人胡乱地吃了些东西，叫了两杯咖啡，然后在电脑前忙碌起来…… 当小倩按下确定键后，我们俩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相视一笑，女孩的眼里充满了感激。 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胡乱地把咖啡喝完，一身的轻松。唤来服务员结完帐，两人走出了餐厅。 ------------ （五十五）男人不可信 更新时间：2011-03-18 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霓虹灯也没有开，只有路灯发出黄黄的灯光，因为电力供应紧张，市政府规定不能开启景观灯和霓虹灯。 凛冽的寒风吹来，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小倩也禁不住把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两个人加快了步伐往地下车库走去，一边走，我一边埋怨：“我怎么那么傻！把车开那边车库就好了，白跑这么多路。” 听了我的话，小倩抿嘴偷偷一笑…… 等我们走到车库门前，发现车库的入口已经关闭了。小倩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皱了起来，无助地看着我。 “我们试着从出口进去看看，出口门没关就行了。”我心里也有点慌了：这大冷天的夜里，出租车都很难打到，难道真的要和她一起开房啊，父母和小雪那怎么交代？ 为了掩饰我的慌乱，我一边走，一边给小倩说：“我们医院普外科有一个教授，有次晚上出去打通宵麻将。他老婆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催他回去。他烦了，随口说他在手术室做急诊手术。第二天，他老婆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通，严禁他晚上10点后出门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呵呵，让我想想啊。是不是他的牌友告了密？” “不是，再猜……”我摇了摇头。 “那天的闺蜜中有人的老公那天也在一起打牌？” “不是，再猜”我没同意。 “那我不知道了，好啦，别让我猜了，路上滑得狠，我还要小心走路呢”，正小心翼翼地走路的小倩答道。 看着穿着长筒靴慢慢走的小倩，我忍不住从旁边扶住女孩的胳膊，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那人那天玩麻将玩了一通宵，输得晕了头，忘了他老婆是我们医院手术室的护士长！！第二天，他老婆到手术室一查昨晚的手术登记就一清二楚了，哪要别人告密啊！哈哈哈……”我主动把答案说了出来，又加上了一句：“所以千万别太相信男人，不是有句话叫‘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寡嘴’吗？！” “那意思是也包括你在内咯？”没想到最后这句让伶牙俐齿的小倩抓住了漏洞。 “呃……呵呵，哎呀，命好！出口还没关门，我们的车还能出去，好啦，我们上车吧。”我慌忙顾左右而言它，一边往车库内走。 小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身体为之一松，我明显地感到扶着的手臂上的压力。地下车库的灯光并不明亮，有的地方很昏暗。感受到小倩身体的幽香，我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一会儿想一把抱住身边的小倩，吻上她的红唇；一会而儿又暗骂自己色迷心窍，太不尊重女性，也对不起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的小雪……总之是那几分钟犹如几年！！ 直到上了车我好半天还没有发动汽车，心里一直在纠结：如果我现在抱住副驾驶位上的小倩，女孩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我这么用强，后果会是什么？后来还想到我的车上没有避孕套，如果我真的和小倩那个，女孩怀孕了怎么办？…… 小倩看我傻傻地坐在位子上，没有发动汽车，忍不住问道：“袁哥，你怎么啦？有心事么？” 小倩的话把我从纷繁芜杂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尴尬地笑了笑，下定了决心，手扭开了发动机的钥匙。 路上没几个行人，车辆也很少，不断的有大片的雪花从阴沉沉的天空飘落。路上很湿滑，我的车开得很慢，就这么一直把小倩送回学校。学校还没有供电，整个校园一片漆黑，看着女孩慢慢地走上黑咕隆咚的楼道，我赶紧从车里找到手电筒跟了上去。 女孩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不禁惊呼一声：“谁？！”脚步明显的加快。 “我，别怕，我送你上去吧。”我急忙答道。 “嗯，你刚才吓死我了。” 送女孩到宿舍，发现没有一点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我不禁有些担心。 看出了我的担心，小倩说：“你还是回去吧，没事的，我们这宿舍带卫生间，不用到外面去上厕所，而且还有防盗窗，安全应该没问题。” “好吧，晚上别关手机，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想了想，交代女孩道，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担心女孩的安全。 “是！”小倩应了一声，见我举步出门，忙又唤道：“大哥慢走……” 我随意摆摆手道：“嗯……嗯，不用送了，洗漱完毕，你也早些睡吧”。 女孩顿足娇嗔道：“我是说，请你暂时不要走！” “啊？”我的手刚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一听这话心里扑通一下，心跳有些加快，我喃喃地道：“我……我……你不要乱想，还是早些睡了吧”。话一说完，我忽然惊觉自己的语气变得那么软弱，毫无大义凛然的拒绝意味。 小倩一双美丽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诧异地道：“我乱想甚么了？” 眼珠转了转，她忽然“扑哧”一笑，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终于知道我想到哪儿去了：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倩咬着嘴唇瞪了我一眼，这才脸红红地道：“我这没有照明的东西，你能把手电筒留在我这吗？过几天再还给你” 我这才知道她的“慢走”不是句客套话，也不是话中有话。我当时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讪讪地走回屋子，干咳两声道：“这个……没问题，你看我也疏忽了，给你，电池应该足够，我先走了，关好门窗啊。”把手电筒塞到小倩手里，灰溜溜地走下楼去。 等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爸妈一边坐在沙发上烤着电烤炉，一边看着电视。不过妈妈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看到我回来，爸爸摇醒妈妈，老俩口才走进卧室去睡觉。洗漱完毕，走进卧室，小雪已经睡了，我钻进被窝，小雪翻了个身，一把抱住我：“老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哦，今晚病房有点事情，刚处理完，一个病人手术后出血，保守治疗后现在出血止住了。让你担心了，睡吧。”我答道。 第二天，天还朦朦亮，我就听到客厅里有声响，看看闹钟，已经有七点钟了。赶紧爬了起来，小雪被我的动作吵醒了，睡眼惺忪地问：“什么时候了？我今天不用上课，准备明天考试，你不用等我了。” “好，你睡吧，昨晚你也没睡好。才七点钟。” 等我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发现妈妈已经煮好了面条在等我，并且已经在打扫卫生了。看到我起来，妈妈笑着问：“昨晚睡得还好吧？来，吃早饭了。人老了，睡不着了，唉……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别急，小雪毕业了就可以了，呵呵，您还是多休息吧。爸爸呢？ “他出去散步去了，这冰天雪地的，还是改不了几十年来的老习惯。快吃吧，面条快成面糊糊了。” ------------ （五十六）受伤 更新时间：2011-03-19 我刚走进病房，就听到一阵喧嚣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我一愣，心里一咯噔：难道朱志鹏那组的那个病人真的闹事了？ 心里这么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声音更加大了。拨开挤在门口看热闹的病人家属走了进去。发现一大群人正围成一团，情绪激动地在向中间一个坐着的人嚷嚷。从人缝里看过去，依稀是朱志鹏的模样。 我先站在人群外听了会儿：原来真的是他那个病人的问题。朱志鹏在手术前不知什么原因，信誓旦旦地和病人家属说保证手术没问题。而病人由于手术后的并发症，在我们病房治疗了很久，后来又做了一次手术，朱志鹏和家属谈话时又没有把最危险的事情和患者家属交代清楚，最终病人还是昨晚死亡了。 家属情绪很激动，觉得朱志鹏骗了他们签了手术同意书，现在人财两空，一定要朱志鹏给个说法。病人是附近农村的，而且还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这种事情对家属来说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这是病房里的医生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办公室，都在关注这事情，但谁都没有说话，担心言多必失，反而把事情办砸了。 夜班护士睁着两只通红的眼睛进来了，手里拿着交班记录，看到这情形，也不敢开口说话。看到小护士发愁的样子，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到护士办公室去休息，小护士如释重负地转身出了医生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家属的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声音比原来更大了。突然有一个人毫无预兆地一伸手，猛地抓住朱志鹏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办公室里轰的一声，大家都惊呆了。我脑子里当时闪过这样的念头：南方人也有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能把看起来还蛮结实的朱志鹏提起来！ 还没等我这念头下去，办公室里的气氛变了，朱志鹏一挣扎，手不知碰到了哪个家属的脸上，这下子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被碰到了脸的那个家属扬手就给了朱志鹏一个嘴巴，“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其它的家属一拥而上，拳脚相加。 我一看，赶紧吩咐旁边的医生去护士办公室打电话找保卫科的人来，一边组织其它的医生上去把家属拉开。 这时主任也来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一看这情况，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住手！” 可是场面实在是已经变得混乱之极，很多人都没有听到这话，听到的也没有办法住手，办公室里拳头、椅子乱飞，病历牌也到处都是，纸张洒落满地，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很多飞溅出来的墨水…… 主任也被病人家属顶到了墙壁上，衣领也被扯开了，原来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撒了，我看情况不对，跑上去拉开那个病人家属，把主任推出了办公室。 正准备回头再去拉朱志鹏，我的脑袋上被个硬邦邦的东西狠狠地打了一下，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热热的东西从头上流了下来，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依稀听到有人在低低地哭泣，勉力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如同我现在的意识。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慢慢恢复，我现在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右手正被一只温暖而柔软的小手握着。 我呻吟了一声，头痛欲裂，我忍不住抬手去摸头。听到我的呻吟，又发现我的手动了，那只小手猛然一紧，一个柔软的身躯扑入我的怀里，伴随着一阵惊喜：“哎呀，你终于醒啦，谢天谢地！” 猛烈的冲击让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痛啊！轻点……” “哦！对不起。”这时我才听出是小雪的声音。 然后身上的压力消失了，柔软的小手抚上了我的脸庞，温暖而轻柔：“你终于醒了，想吃点什么？” “我这是在哪啊？”我呻吟着说，刚才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消退，“怎么这么痛啊？” “老公，你这是在医院里，你已经躺了三个多小时了！神经外科医生来看了，还做了头部ct，发现颅内有一个小血肿，要继续观察。”小雪回答道。 “那我胸口怎么这么痛啊？”我奇怪地问。 “据你们同事说，你当时被打晕了，倒下去的时候胸部碰到桌子的边，断了两根肋骨。”小雪心痛地说。 “哦，那些人可真狠啊！唉……那病房没事吧？”我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医院会处理的，警察也介入了，会有个结果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我听到这，身体的疲倦又袭了上来，继续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阴沉沉的，彤云密布，眼看又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小雪开车给我送来了晚饭，看到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小雪明亮的眼睛里不禁蒙上了一层雾…… 吃完饭，小雪又陪我聊了会天。我看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对小雪说：“你先回去吧，爸妈在家会担心的。我受伤的事情就不要对他们讲，免得他们担心。” “那你这么几天不回家，他们肯定要问的，而且我还要给你送饭啊，瞒不住的。”小雪说道。 “你不用每天给我送饭，隔一两天给我送一两餐也行啊，就说是你同学生病了，你要照顾她。至于我不回家，你就说我被科里临时派去开会学习了，要十天左右。我会找时间给他们打电话的。你看这样好不？”我胸有成竹地说。 小雪想了想，同意了我的办法。带着饭盒走出了病房门。 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俯下身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公，你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没事的，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你也是学医的，知道我这伤的程度。路上开车小心啊，慢点开，别踩急刹。”我被小雪的大胆愣了下，结婚这么多年来，小雪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表现得这么亲热。 我尴尬地看看周围，发现整个病房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原来是医院特意照顾我安排的双人房间，不过另外那个床位禁止收病人。 看着小雪走出房门，我的心里被温暖所充满，又想起我们新婚的甜蜜生活。 ------------ （五十七）住院（一） 更新时间：2011-03-30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伤也渐渐地在恢复。每天来病房看我的人络绎不绝，有同事、朋友，有亲戚，还有不少老病人，还有正在住院的病人，接待都头疼，但他们的一片心确实令我感动。其实有些来看我的人，我就是帮助他们看了下病，为他们减少了一些在医院到处找地方看病的麻烦，都不值得一提，很多我都忘记了，而且我觉得我也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他们也跑来看我。有的还带了不少滋补品、土特产，让我收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我只好借口头痛，没恢复正常，只好一切都由小雪代劳了。 这期间小倩来过几次电话，都被我三言两语打发了，找了不少的借口推掉了她的一切邀请。小倩在我挂上电话后，立刻发短信过来抱怨我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我也含含糊糊敷衍过去，我怕她担心，也怕她和小雪见面，心中有鬼的确难受…… 这天，我刚复查完头部ct，又到ct室看了我的ct片，和ct室的同事聊了半天，发现我颅内的血肿已经吸收了。高兴地回到病房，就听到手机铃声。 我看了看号码，愣了一下，接起了电话，道：“小倩，什么事？” “真奇怪，我打你电话，就一定有事吗？我说，最近你的表现很反常哦。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是在敷衍我。还有你现在怎么……都不口花花了？我一下子，一下子很不习惯哎！” 我手里拿着手机无语了半天，心想我之所以会这样，我能告诉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心里？如果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真不知你会怎么办？而且我现在怎么敢再对你口花花啊？ 我笑道：“你知道，我们外科医生，尤其是泌尿外科医生大多比较色哦，口无遮拦的，什么玩笑都敢开的。我真口花花了，你可不准生气，我这个人你也了解，一开起玩笑来，可没个度，要是你因此发了火，那我从此就不说了，省得怎么都不讨好，里外都不是人。” “切！好像我在求你调戏我似的，爱说不说！你现在在哪啊？怎么病房里没见到你？”小倩的最后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刚准备问，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电话挂断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走出病房，准备到楼上自己病房去看看。刚走出楼梯口，一个人撞进了怀里，痛得我“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保护性地往前推。 入手鼓鼓囊囊一片柔软，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而撞进我怀里的人也立刻反应过来，抢先离开了我的怀抱，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眼泪直淌，一边涩涩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我要去看一个重要的人，走快了点。没伤着你哪里吧？” 我半晌没说话，等胸前的疼痛慢慢减轻后，才开口说话。声音中带着怒气，我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看撞我的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宽的一个楼道，就我们俩个人，你还正对着撞了上来！你撞的可是个病人啊！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不小心啊？！啊……啊，呵呵，是你啊，小倩？！没撞坏哪里吧？”然后眼睛就发直，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人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张开婆娑的泪眼努力看过来，发现撞到的是我，女孩刚才被我按到的地方不禁有股又麻又痒的感觉向全身扩散开去，腿也有些站不稳了，脸也红了，眼眶也湿润了：“啊？！大哥，真的是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说着就急走两步，来到我面前，泪眼模糊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白皙的小手在我身上摸了摸，手足无措，那心疼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看到女孩的反应，知道自己刚才按到了什么地方了，脸也不自觉有点发烫。 和小倩一起回到病房，两个人才摆脱了刚才的尴尬。 一进病房，我随手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女孩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又赶紧站了起来，扶我躺回床上，帮我脱下鞋子，动作熟练而自然。 在小倩的追问下，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女孩，女孩又陪上了不少的眼泪。最后我奇怪地问：“你在电话里惊叫什么啊？！吓我一跳。” 小倩听到这，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还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一直瞒着我，就是朋友也要告诉一声吧！我还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信息！你说我不惊叫？！那是女孩子的正常反应啊！笨……”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了，年轻的护士小姐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托着注射用的器具。看到我在，笑嘻嘻的说：“袁医生，在陪客人啊，该打针了。” 我乖乖地躺了下去，伸出右手，小护士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把针头扎进我的血管，给我接上了输液瓶，然后调整好输液速度，轻轻地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盐水瓶，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进我的血管里，输液的手臂也因为液体的温度而变得冰凉。 因为输液的原因，房间里安静下来，小倩静静地坐在旁边，这才有时间好好地看我。我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开口道：“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长了花呀？”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都伤成这样子了，还笑，要找那些打人的负责啊！！”小倩心痛地说。 我想了想，道：“小倩，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小倩依然气乎乎的：“他们怎么能打你……你的脸都肿了！”她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忍不住伸手轻轻捧着我的脸，指尖小心的摩挲，柔声道：“疼么？” 老实说…… 当时怎么可能不疼？？人都晕过去了，据说当时还被人踩了几脚，流了一大滩血，有看到了的发出一声尖叫才把打架的人都吓住了，手慌脚乱地救护我。 能不疼么？ 女人就是喜欢问这种貌似傻乎乎的问题，不过偏偏这种问题，却让人听了心里热乎乎的。 还有，她的一双眸子，仿佛冬夜的寒星一样闪烁，就这么近在咫尺的盯着我，一排银牙轻轻咬着嘴唇…… ------------ （五十八）住院（二） 更新时间：2011-03-31 我叹了口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露痕迹的侧过头去：“现在早就不疼了。” “那你还说算了？” “这只是个意外罢了，家属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病人到你医院来求医，本来就抱了很大的希望。他们不了解医学的特殊性，以为现在的医学已经可以包治百病了，或许象修理汽车、机床一样容易。所以出现并发症或意外难免心情激动，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当然我也不排除有的医生草菅人命，这和他的医学水平、做人或做事情的态度有关系。还有的是好心做坏事，把自己的感情也投入进去了。呵呵，至今我还觉得那一句‘把病人当亲人’是放屁！” “你这人怎么这样粗鲁啊？！连……连……放……这样的词也说出来了。为什么不能那么说呢？我觉得挺好的啊？”小倩红着脸嗔道。 “‘把病人当亲人’，嘿嘿。你想想，如果是你家里人生病了，你会不会手足无措，心怀大乱？”我耐心地解释，平时和实习同学、下级医生讲课的口气不自觉地显露了出来。 “嗯。”小倩意识到了这一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 “关己则乱！而医学它是一门科学，病情的发展有它的规律，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而且变化也很快、很多。各种药物也有它的适应症和副作用。治病的医生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分析病情，观察病情，才能做到及时、准确。如果你自己都心慌意乱，怎么去观察病情，怎么去给病人用药！更别说准确用药了，那时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能治好病？！”我脑袋因为受伤后，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开始有点没有头绪了，何况本来这谈话的题目就比较大。这一激动，头又有点隐隐作痛，忍不住身子往床头靠了靠。 小倩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我，一边嗔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我们不聊这话题了，好不。你安心休息。可别落下个什么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啊。要我去叫医生来不？” “呵呵，休息下就没事了。你看我，一说起医疗上的事情来，就什么都忘了。没关系，我们聊点别的吧。” 因为这一插曲，我们的话题就再也没有回到医疗上来。 不知不觉，门外走廊里传来嘈杂的人声，我们的聊天被打乱了。小倩低头看看表，问道：“中午小雪姐会给你送饭来吗？” “今天应该不会，她今天下午要考试。”我想了想，答道。 小倩听到这，好像消除了什么压力一样，精神为之一松。柔声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吧。” 我想也没想开口道：“这冰天雪地的，难得跑，我就吃食堂吧。你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撞得不轻。过几天你也要回家了，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吧？” 小倩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白了，“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别人想多陪你一下也不行啊！哪有你这样赶人走的！！你这里有空调，比我那冰冷的宿舍好多了。” 我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神情，心软了下来：“不是我赶你走，而是我怕你有其他事情啊。那你去帮我买午餐吧，随便你买什么，我的大小姐……” 小倩这才站了起来，穿上外套走出了病房。 小倩的身影刚走，一个女孩子闪了进来，病房门随手就被她关上了。 和小倩聊了那么久，身体已经感到疲惫的我，听到房门响，抬头一看，原来是在厦门接待我的那药代。 “袁大哥，我刚在楼下病房来找你，听到小刘说你受伤住院了，伤得这么样？”女孩首先开口。 “哦，还好，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我还打算最近几天出院呢。” “那怎么行啊，听小刘说你伤得挺重的，还流了一大滩血！我听到这都吓死了。”女孩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加强自己的感受。 “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啦，这小子，就是喜欢言过其实。你请坐，我就不给你倒水喝了，呵呵。”我笑骂了小刘一句，后面那就话则是对女孩说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袁大哥，你瘦了哦。”女孩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我的床边。 “呵呵，哪呀，我感觉这几天我还长胖了点啊，怎么会瘦呢？”我干笑两声，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扑哧”女孩看我的样子不由得乐了起来：“袁大哥，你太可爱了，哈哈” “我可爱？！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没大没下！”我有些羞怒，心里觉得这丫头也有点过了吧，我和她就是业务上有点来往，也不能这么亲密呀。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笑，满脸红晕地看着我，身子俯了下来，脸庞在我眼前逐渐放大，大到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身体也不住地往床面上更加贴近，呼吸也粗重起来…… 不久，我的嘴唇被一温暖柔软的东西覆住，我的心“嘭嘭”直跳，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人也一阵阵的晕眩，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两只手握了起来紧紧地抓成了两只拳头，那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好…… 不一会，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我紧闭的牙齿，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天啊！这姑娘在干嘛呀！！我堂堂一大男人就这样被她吻住了！！说出去不会被人笑话呀，何况我和她也没熟到那种亲密的地步呀！不行，我不能这样，被人看到我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想到这，我把头往旁边一偏，双手扶住女孩的肩膀，把她推了开去。 大大地喘了口气：“哎，姑娘请自重，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么亲密的地步吧？！” 女孩被我推开的动作吓住了，奇怪地盯着我，看得我差点又想去摸自己的脸：我好像没有破相啊？！ “大哥，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你是我见到的最正人君子的医生，比起你们不少同事来要好多了。” 女孩的话让我很迷惑，但又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受伤后，我只要一想事情脑袋就隐隐作痛，所以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尴尬地说：“谢谢你来看我，你看这快中午了，我家里人等会就要送饭来了，就不能请你吃饭了，呵呵……” 女孩尴尬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张口说道：“大哥，不用谢。我刚才是情不自禁，是真心的，你别在意。我再坐会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等你上班后，还希望你能多照顾下我。” “那我会看情况的，你知道我有我的做人和做事的原则，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的。” “嗯，谢谢你。” ------------ （五十九）住院（三） 更新时间：2011-04-01 我和女孩又聊了会，这时，门开了，小倩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叫道：“还是你这里暖和啊！早知道就早点到你这来享受免费暖气了。快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 正和女孩聊得热火朝天的我被她的声音惊醒，抬起头，看了下门口，发现是小倩，忙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答道：“我猜不出，现在我一动脑筋，头就痛，还是不猜了。” 小倩看到女孩，愣了下，女孩站了起来：“这是嫂子吧，好漂亮哦！怪不得有人能坐怀不乱。你好，我是袁大哥的朋友，来看看大哥。大哥，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说着，从包里拿出个红包塞到我手里，人开始往外走。 “哎，那怎么行啊，你这么做让我很不好意思啊。”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红包往女孩手里塞。 小倩还没从女孩那声“嫂子”中回过神来，满面红霞地站在门边，没有说话。 听到我的话，好一会才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拿过我手上的红包，满面红霞地往女孩走去。 这时女孩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女孩急走两步，反手关上了房门，把小倩关在了屋内。 等小倩走出门外，发觉女孩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只好拿着红包又退了回来。 把红包塞回我手上：“那女孩跑太快了，我没追上。真的是你朋友么？打这么大的红包？我看你和她聊得挺热闹啊，我一来她就走？” “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哎哟，你的手都冻成猪蹄了，来，让我吃现成的猪蹄算了”我听了后面两句，有点尴尬，赶紧转换话题，一边伸出手去抓住了女孩冻得通红的小手。 小倩又好气又好笑，挣脱了我的手，做势又在我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柔声道：“瞧你，气色还没好，就又油嘴滑舌了。我买了天麻炖鸡，泡椒牛百叶来，我喂你吃点吧”。 我紧张地道：“要是被人看到我让你服侍，那可就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倩没好气地横我一眼，说道：“现在都下班了，只有一个护士在办公室，谁还会进来啊！给你面子还不要？！算了，你自己先试试看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吃？” 说完，把放在床尾的特制的桌子挪到我面前，把饭菜摆在桌子上，然后退后几步，笑咪咪地看着我。 我准备吃时，才发现右手根本不能动。把筷子换到左手，去夹菜，才发觉根本就没办法夹住，好不容易夹住一块牛百叶，却总也放不进嘴！！！ 这样搏斗了好久，菜一点都没进口，肚子咕噜噜地直叫唤，眼前美食的香味不断地诱惑着我。我不禁恼羞成怒，可又不好意思放下筷子，瞪着眼前的美食一个劲地吞口水。 而一直在看我吃饭的小倩已经笑弯了腰，眼泪都笑了出来，一个劲的说：“哈哈，笑死我了，我说要喂你吃，你还不干，这下好，我看你怎么吃！” 我闷闷地说：“你还笑，我都快饿死了！静脉滴着葡萄糖水很容易饿的，明天要神经外科医生停了这些东西！我已经能吃饭了。再说，我不好意思让你个大美女喂啊……” 小倩没等我的话说完，抢白道：“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我服侍你一次就不行？看你们护士怎么给你打的针！” 小倩说着，抬起还挂着泪花的脸，一见我怪异的眼神，小倩的俏脸刷地一下红了，忙结结巴巴地道：“啊！我是说……我说的服侍……，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可恶！可恶！我捶死你个混蛋！” 小倩恼羞成怒地又拧又掐，我急忙告饶道：“美女大人饶命，我也没说是别的服侍啊！喂下饭嘛，也大不了哪里去的” 小倩脸蛋红红地嗔道：“你还说？” 我立即闭了嘴，小倩恨恨地瞪我一眼，嘟囔着侧身坐到床沿，我赶紧往床里边挪了挪。 小倩从饭盒中夹了点菜，和着饭拌了拌，把碗边送到我嘴前，把饭菜小心地喂进我的嘴里，不过动作有些颤抖，筷子差点戳到了我的嘴唇。 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吃几口饭，喝一勺鸡汤。慢慢的小倩的动作开始自然起来，喂饭的速度也快了一些。不过两个人离的是那么的近，鼻息相闻，让我都不敢过大的呼吸，唯恐鼻息喷到女孩脸上，而我的心也由始至终一直在比平时要快的程度下跳动着。 就这么紧紧张张地把饭菜都吃完了，小倩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拿出纸巾来刚准备伸手给我擦擦嘴边的油渍，我也很自然地凑过脸去，小倩的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把纸巾塞进我的左手里：“自己擦吧，这也想我服侍啊。哼，没门。” 说完站起身来，把纸饭盒塞进塑料袋，走出了病房门。 看着她婀娜的身姿消失在门后，我心里有股暖流在涌动，觉得右手臂的冰凉感也消失了。 小倩将垃圾丢进垃圾桶后，又回到病房，和我天南海北聊了好久，直到快五点钟才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 小倩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看着还在慢慢滴的盐水瓶，一阵熟悉的孤独感涌了上来。多年来一直一个人在省城工作、生活，平时工作忙的时候还好，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感使人感到长夜漫漫、度日如年。 人是社会的人，在孤独中的人更加渴望和别人交流，而我和小倩的相识、相知正是这种情况下的产物，在不知不觉中，两人都在对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 这样休息了几天后，我又回到了病房。而这事情已经交给医院医务科在处理了，警方也介入了。病房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只是病人越来越少了――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春节就要来临了。 ------------ （六十）白衣天使 更新时间：2011-04-02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主任看到我们都没有手术，也没有人出去学习、开会，就召集我们全体医生开了个会，总结这件事情的经验教训。 会议室里济济一堂，老主任坐在靠门边上的座位上，一头花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老主任默默地逐个看了看我们，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老同志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估计你们也都知道了，还闹得很大，严重影响了我们科里正常的医疗秩序。我知道大家或多或少都能从这件事情中得到点什么。虽然我们现在的秩序已经恢复了。但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终结，我希望你们能从中吸取教训。这里我讲下我的意见，我希望以后尽量少发生这样的事情” 主任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大家都听出了主任语气中的愤怒、痛心：“我还是住院医生的时候，听我的老师讲过这么一件事情，从那时开始，我在看病过程中就时刻提醒我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那是一个从乡下长途跋涉来县城看病的患者，好不容易借了点钱，在他认为‘水平最高’的县医院挂了一位专家的号，一见面，这位专家看了看检查报告，第一句话就说：‘你来晚了’。第二句话说：‘没治了。’第三句话说：‘回家吧。’这时，病人精神上已经快受不了了，急忙央求医生说：‘大夫，您给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求求您了。’医生的第四句话，让这个病人当场就站不起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就是这位农民患者，还没出医院大门就一命呜呼了。我们叫它‘4句话说死病人’。” 主任看了看我们，继续说：“所以穿上白大褂，就不能乱说话，就要对自己出口的每个字、每个表情负责。患者来看病，我们不光要用我们精湛的医术给病人解除病痛，还要有人文关怀，我们回应患者，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我们的语言。没有一个医生不是真心想把病人治好的。然而现实中，医患矛盾的产生，往往就是在关键时刻，医生们‘不会说话’――不知道怎样向患者解释病情。” “比如，患者一走进诊室的门，医生就微笑、点头，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建立起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信任，让患者感觉到你是他可以依靠的人。然后，耐心地让病人叙述自己的病情，面临的困惑，尽情释放内心的恐惧和压力，在这个过程中，医生应该频频地点头、用一些“嗯、嗯”的语气词，表示理解，让患者感受到尊重。”主任喝了口水，指了指有点交头接耳的学生说。 “我说的这些你们可能觉得很容易做到，但事实上很难，中国的医生，特别是大医院的医生，每天要接待的病人很多，有时一上午要看四、五十个号，有的还看到了七、八十个号，分配到每个病人就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根本没时间去仔细听患者的陈述。而在病房就好一点点，时间相对充足很多，这样更加要和患者及家属交流。不过在向患者解释病情时，医生要注意病人的背景，农民患者对医生的话较为言听计从。教师人群则被很多医生公认为‘最难听话’的病人，因为他们有很严谨的探讨精神，喜欢追根求源弄个明白。那么，就请你们医生在治疗方案的选择、药物副作用与药效的比较、手术与保守治疗的利弊衡量上，一定要注意解释决策的过程。总之，言不在多，有爱则灵。优秀的医疗技术、高新的医疗设备，并不总能减轻患者的痛苦。医生良好的语言，不是药物胜似药物，可以减轻患者心理压力，让他更加配合治疗。我可以这么说如果病人走出你的诊室以后不能够做到病情得以减轻1/3，你就不是一个好医生！” 主任这时加重了语气：“另外还有一类医生，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爱说话’。从某种意义上讲，手术做得漂亮，并不能说明就是尽职的医生，体察病人情绪，关心病人一切情况的医生才算尽职尽责。‘不爱说话’常常导致漫长而艰苦的治疗功亏一篑。心血管内科一位刚刚成功做完支架手术的老人，出院当天，小孙子来病房接爷爷回家，老人一高兴，弯腰抱起迎面跑来的小孙子，当时就病症复发去世了。事后，悔恨的医生们自责：‘要是早点说一句术后注意，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同样是一个刚刚手术完的老人，家人接老人回家，抬着担架上6层楼时，由于忽上忽下地摇晃，老人冠心病复发。抢救无效而身亡。事后医生们悔恨：‘要是说一句话，让他们抬轮椅上楼，也许就不会这样了。’美国纽约东北部的撒拉纳克湖畔一片墓地中的一块墓碑上，镌刻着一位名医特鲁多的名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这话，希望在坐的所有的医生记住一辈子。我就讲这么多，你们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目送主任走出办公室的门，我们长长地出了口气，每个人都在仔细回忆主任讲的话…… 而朱志鹏则叹了口气，嘟囔了句：“他妈的，这段时间要不是我那么多破事，我才不会晕头转向地那么说话咧！这些女人真麻烦！” 小刘耳朵很灵，忍不住问道：“哪些女人啊？什么破事啊？” 朱志鹏一愣，脸唰的下红到了脖子，支支吾吾说：“什么女人啊？！啊……我是说对方家里那些女人。我先走了，你们忙吧。”说完，急匆匆地脱下白大褂，走出了会议室。 朱志鹏前脚刚出门，后脚会议室里就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有几个老成的进修医生说：“朱师傅肯定有什么艳事缠身，惹出麻烦来了，你们谁知道啊，快说说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而我的脑海里很快闪过那头晚上和小倩碰到的事情，但我决定还是不说话，这些泌尿科医生还是蛮好奇的，被他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麻烦了。 大伙儿正在七嘴八舌发挥自己想象力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护士走了进来，一看我们都在，很好奇地问：“你们在议论什么啊？” 我随口说到：“我们觉得最近朱志鹏很怪，心神不宁的。在分析他的原因。” “嘿嘿，我们护士也觉得他最近很怪的，是不是他的情人出问题了？” 我们奇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护士笑着说：“我们有个护士周末出去月山泡温泉，在那看到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在一起，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把科里这护士吓得躲得老远，不敢和他打招呼。” “咦？！她这事情也和你们讲啊？！不怕传出去？”我们惊讶地问。 “这怕什么，我们只是在背地里说说，哪知道你们也在议论这事情啊！你们有什么消息没有？最近好像袁医生也有点不对劲啊，听说住院的时候，有天和一个漂亮女孩在病房里聊了一天！”中年护士反问道。 “没有，我们就是在讨论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他弄得这样子，可就是商量不出来，没有确切证据。啊？！袁哥，有这事情？”小刘接上了话头。 我看到护士也有要加入讨论的意思，赶紧说：“天也不早了，大家还不回去？我可要回去吃饭了。”说完，脱下白大褂走出了会议室。 看到我走了，大家伙一哄而散。留下那三十来岁的护士恨恨地看着我的背影，狠狠的跺了下脚：“这个袁道明！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正走在路上的我背后一阵发凉，不由得裹紧了大衣。我们科的护士平时和我们关系很好，在护士长的带领下也爱打听一些医院的花边新闻，所以凡是她们产生兴趣的东西一定会被她们挖出来！ ------------ （六十一）又是新年来临 更新时间：2011-04-03 小雪已经放寒假了，整天在家上网查资料，准备毕业的课题，如果进入临床后，想再找课题，做实验，发表论文，时间就比较赶了。 冰冻天气解除后不久小倩在她父母电话的催促下也回遥远的北方去了，那天我抽时间把她送到机场。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什么，直到看着她通过安检走进候机厅，消失在我的视野后，我才走出候机楼，开车回到市区。 过完小年，我父母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去。我们俩劝了很久，他们还是坚决要求回去，说不放心家里的东西，要回去准备年货，我们拗不过他们，只好开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我和小雪则在大年30才驱车回到家里，中午两人照例在小雪家吃完中饭，休息一阵子后，再回到隔两座房子的我的家里。除夕夜，我们三兄弟三家和我父母一起吃完年夜饭，小雪的父母兄弟也过来了，大家聚在一起一边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一边聊天，喜欢打牌的则在一旁开起了牌局，小孩子们则跑进跑出，忙着放烟花鞭炮，到处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而我和小雪一直坐在沙发上发短信，过年祝福的短信是一定要发的，即使是那些一年也没有见过面，通过电话的朋友，更何况同学、老师、同事、朋友了！每年到这个时候网络就非常繁忙，经常一条信息要发好几遍才能成功，而移动或联通公司不知这一晚上要赚多少短信费。 好不容易发完短信，我一抬头，发觉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电视里面还是那几个老面孔在晃来晃去。 看了会电视，觉得没什么新意，继续低下头，看自己手机里的未读短信。不过大多是祝福的短信。而小倩的短信夹杂在这些短信中，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春节快乐！字虽少，但我从中读到了很多很多…… 而我给小倩的短信也只有同样的四个字，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说那么多。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整个世界都在颤动，到处弥漫着硝烟，到处是鞭炮和烟花的声音，天空里什么也看不到了，更不用说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了。 等到了一点多钟，小孩子们已经东倒西歪地坐在旁边睡着了，他们的父母把他们安排好睡下，又到客厅里和我们聊天。平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只有春节才能多聚聚，大家都珍惜这段时间。 大家在一起谈论这一年来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事情，谈谈自己新年的打算，老人们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听着，眼里充满了欣慰。 听到后来，双方父母的眼睛都落在了我和小雪的身上，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小雪努努嘴，我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我们嘛，准备明年再生小孩。今年小雪先把实验做完，论文发表，明年进临床后就可以怀孕，毕业后就可以先在家休产假再去上班了。明年肯定要先把工作找好。希望你们理解。” 双方父母互相看了看，也就不再说话了。大家继续聊天直到天朦朦亮。按照我们本地的习俗，我们这时把家里所有的门都打开，然后走出大门，在门口放了一长串鞭炮，跟着村子里其他农户家里也响起了鞭炮声，而和鞭炮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我们这里过年在新年初一的早上五点钟要放鞭炮，名曰出天星，还要把大门打开，叫迎财神，具体什么典故我们也不知道。 余下几天就是在走亲访友，这家请吃饭，那家请吃饭，忙得不亦乐乎中度过，感觉比平时上班还要累，这种现象可能是春节时候，中国大部分家庭中的一种很普遍的现象。而在这几天中，我因为还要值咨询班，有两个早上还回医院查了两次病房。其余时间则是和小雪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这可能是春节假期唯一的好处了。 这种好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很快过去了，这期间我和小倩的联系都是断断续续的。有时我发去的短信，她没回，而她发给我的短信有时却在好几个小时后才收到，春节期间的短信太多了，网络繁忙啊！ 在短信中，她说她家刚搬了新房子，但房间的异味还比较浓，大冷天的也要时常开窗通风。在家吃得也很对自己胃口，比在省城每天为吃发愁好多了。不过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她在家里也过得不是很开心――她母亲又逼她去相了好几次亲，有时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去的；而暑假回去见的有几个相亲的对象则时不时邀请她出去玩，烦得她有时干脆把手机关了，自己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 回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已经是农历正月初八了，那天早上查房，看着病房里冷冷清清的样子，主任干脆两组病人一块查了，这也用不了半个小时。窗外不时传来爆竹的声音，打破这城市的宁静。 有个医生不禁问：“很多大城市都禁止放烟花鞭炮了，我们这城市为什么不禁止啊？” 旁边一个人接口道：“你笨啊，我们省那么多烟花鞭炮企业，据说还是有些城市的利税大户，如果连省会都禁止燃放烟花鞭炮了，那些企业怎么办？” “哦”，被骂的人摸了摸后脑勺，恍然大悟。 病人很快就处理好了，也没有新病人进院。大家就在办公室谈天说地起来，这时，我们突然发现朱志鹏不见了，问他那组的医生也摇头说没看见，有人说：“可能是回家了吧？听说他已经买了房子，就在靠近烈士公园那里。他老婆也搬过来了，不过最近他们两口子又在吵架”。 我们一听，马上围了过来：你听谁说的？！这事情你也探听得到？是不是真的啊？ 那人看我们这架势，赶紧一边摆手，一边说：“别再问我了，我也是春节值班时听护士说的，据说他老婆还到医院来找过朱哥，说春节有一两天没在家，打电话就说在医院。你们要问就问那天值班的护士小杨，她和朱哥的老婆谈了好久。我就知道这些，我闪了，怕了你们，男人三八起来也蛮可怕的” 说完，从人缝中钻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出了办公室。 ------------ （六十一）三八的男人们 更新时间：2011-04-08 我们一听，扭头一齐看着小刘。小刘被我们唬了一跳，赶紧一边往门口退，一边说：“各位老大，我的消息也不多，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鬼才信！小杨不会告诉你？”我一闪身堵在了大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地看着小刘：“你不说，我可要把你怎么追小杨的事情告诉大家了啊……” 这一下好像点中了小刘的穴道一样，小刘的身子停止了移动，苦笑道：“老大，你们俩的事情，我怎么好到处说啊，你要逼我，我就说了啊，后果你负责。” “呃……”,我心里一愣，又点心虚。脑子里想到我和小倩的事情，还有在病房，那女孩的一吻。心跳不禁加速，再转念一想，我们好像没什么别的能被他们说的。态度立刻又转为强硬了：“你说吧，我怕什么，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怕过？！而且我们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啦。快说……你们都给我听着啊，今天的事情都别和别人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的人一边点头，一边都围了上来，小刘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们这么三八，怎么看起来不象男人所为啊。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原来初二和初三是朱志鹏的咨询班，而他早上来查完房后就没有回去，家里打电话给他，他说在医院有事情。他老婆不放心，就到病房里来找他，结果发现他查完房后就走了。他老婆很生气，当时就用病房的电话把他给叫回了病房。两个人在病房一通吵，多亏小杨把他们劝回去了，要不病房都会闹翻天去。 我想到那晚在江边见到朱志鹏的事情，想到十有八九是和这有关系了，可我没说，当心惹火烧身。 听完小刘的讲述，我们发觉还是没什么新的东西，大家议论一番后各自散去，只留下值班医生守病房。 这年的开学比较晚，等学生们到学校时，2月14日情人节已经过去了，让摩拳擦掌想趁机会大赚一笔的商家大失所望。 过了元宵节，正月十七，正好是星期天，小雪登上了去上海的飞机。按照我们春节去她导师家拜年时，她导师的意见去上海瑞金医院做试验，准备毕业论文。 那天天气还是比较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觉得脸上冷飕飕的，俗话说的春寒料峭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将小雪的行李从后备箱里提出来，牵着小雪柔软的手走进了候机楼。等小雪办完登机手续，看看时间还早，两个人就在候机楼里说着悄悄话，无外乎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受凉了，要注意饮食等等，一直说到广播里提示要进行安检时才依依不舍地停止谈话。 我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小雪习惯性地把手放在我的手心。我一用力就把小雪拉了起来，一把拥她入怀，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上了小雪红润的唇，全然不顾周围熙熙攘攘的旅客的眼光。 小雪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就热烈地回吻我，良久，唇分，我牵着她的手走向安检。后来小雪问我那天为什么那么疯狂，以前从来没见我那么大胆的。我笑着告诉她：几年的两地分居，恰好将我们的七年之痒带了过去；后来在一起的半年，刚刚将稍微消退的激情又加了温，那次是真情流露罢了。 送走小雪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子，那种熟悉的孤独感又涌上了心头，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不想看书，不想出去逛街，一个人窝在宽大的沙发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把所有的电视节目翻了个遍，最后随便选择了一个台，把遥控器扔在了一边，就这么渡过了大半天，连中饭也没有吃，也不觉得饿。 直到我手机的短信滴滴地响起，打开一看，原来是小雪来的，已经安全到达了医院，正在找宿舍。我孤寂的心才稍微好一点。通过这半年和小雪朝夕相处，我觉得我对小雪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男人身上对家庭的责任，对婚姻的看法，使我不敢再对小倩的关系更进一步。 不过有小倩这活泼可爱又美丽的女孩子在身边，男人那种占有欲和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而且还填补了小雪不在身边时的精神空虚，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永远和小倩在一起，但还是和她走得很近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潜在的不知不觉中萌发的爱恋之情。 慢慢的，病房又开始忙碌起来，而新来的实习同学也进入了病房，医院里过年时的宁静一去不复返了。我们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就在病房和手术室里度过，还不时要带亲戚、老乡和朋友，或朋友的朋友等到门诊看病，日子过得很充实。 就在这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对小雪的思念也与日俱增，短信和电话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是更加增添了思念之情罢了。从两人的交流中，我知道对小雪来说，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饮食对她来说是很大的问题，所以这期间我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抽空给她寄去了十来瓶小瓶的辣椒酱。小雪收到后很是开心，特地打电话过来着实夸奖了我一通。当然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只好在两地独自渡过了。 小倩回到省城以后，我们俩也很少见面，工作太忙是主要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我家庭观念的回归，有点怕这样下去我会沉沦下去，影响来之不易的和谐家庭。 不过三月八号那天，我还是没有安排手术，下了班以后直接驱车去了我以前经常去的那个花店。美丽的老板娘看到我来了，高兴地迎了上来。 “哟，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敝店啊？有什么好事？还是想请我去哪里happy？哦，对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的，干脆今天还了吧。” “呵呵，今天不行，我有个很重要的约会，改天一定请你。能和美女一起共进晚餐是很荣幸的事情。帮我扎一把花吧，我要送人的。”我说道。 “你要送什么人啊？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你总得告诉我一些情况啊。”女店主瞪了我一眼。 “送个女孩子，你就看着办吧。”我有点脸红。 “女孩子？多大了，你情人吧。哈哈……被我猜中了，脸都红了。好啊，又欠我一个人情！嘿嘿嘿……”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很快，一束由蓝色鸢尾、白色康乃馨、加上7朵紫玫瑰并由满天星衬托的鲜花就打好了。在用玫瑰花的问题上，女店主反复问了我要不要加红玫瑰，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把打好的花放在一边，又和美女店主聊了会天，我看看表，店主很识趣地把我往店外推：“在我这就心不在焉了，去去去，会你的情人去！没见过你这样的，伤心啊！我还是自己去吃饭好了，要小妹看店子。唉……可怜的我哦……” ------------ （六十二）纪念日 更新时间：2011-04-09 把花放在副驾驶位上，将车汇入了滚滚的下班车流中。 省城的交通已经变得很拥挤，汽车把大街小巷挤了个满满当当，从天空往下看，就是一条条的钢铁流在缓缓地流淌着。 平时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我足足走了近四十五分钟，等我来到小倩的宿舍楼下时，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停好车，拨通了小倩的电话。 电话那头小倩的显得很惊讶：“你怎么有空给我电话呀？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你在哪？” “你吃饭了没有？”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没有啊？！今天一直忙到现在，刚忙完，累死了，准备吃点泡面算了。”小倩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那你下来吧，马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啊？！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啊？！哼……你等着吧，我还要收拾下，你这人！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紧紧张张的。”小倩娇嗔道。 我听她这么一说，干脆停下了发动机，静静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这段时间也真的是累坏了，身体透支得厉害。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就在我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有人在敲汽车玻璃，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倩。 打开车门，小倩一下子就钻了进来，一边说：“这天气怎么还这么冷啊……咦？这是准备送给谁的啊？好漂亮！” 说着拿起放在座位上的鲜花，一屁股坐在了绒毛座椅上，把花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我看了看小倩，今天的打扮确实让我看起来都觉得有点冷飕飕的：上身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外套一件米黄的小羽绒服，羽绒服刚到腰下一点点，下面穿了一条下摆到大腿中部的红黑色格子裙和一条直到大腿上部的黑色长袜，脚蹬一双黑色皮靴。 女孩这时刚好睁开眼睛，看到我在打量她，羞道：“没看到过美女啊？！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嗯……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搞得神神秘秘的，还不事先通知一声，让人家手慌脚乱的！” “喜欢这花吗？送给你的！你这身打扮的确让人感觉冷，春捂秋冻咧，知道不？唉……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叫‘爱得俏，冻得叫’！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小心着凉啊。看来今天要找个暖和的地方吃饭了。”我回答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又送花又请吃饭的！”小倩奇怪地问，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你自己猜吧。”我发动了发动机，在宿舍前的空地上打了个转，汽车往校外驶去。 “让我猜？嗯……你生日？”小倩张口说道。 “不是”，我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那你长了工资？” “错，那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我打了下方向盘，躲过一辆强行超车的汽车。 “那是小雪姐怀孕了？”女孩继续猜…… 当结果一个又一个被我否定后，女孩的耐性完全失去了，一下子窝在座位上，嘟起红润的小嘴：“我不猜了，你这个人真是的……” 我斜眼瞄了瞄一个人抱着花在生闷气的女孩，心里暗乐，不过还是假装一本正经地说：“猜不着吧，几年前的今天，我被人骗了，今天我要好好地……” 我故意停顿了下，瞥了眼坐直身子的小倩一眼。 “你要好好地什么？你找到那个人啦？今天要带我去找他？我可打不过他啊！”小倩好奇地问。 “你就安心跟我走吧，不会把你卖了的，何况卖了我还舍不得呢！不会打架的，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继续开车。 这时街上的车已经不多了，我踩了踩油门，车飞快地往前驶去。 十分钟后，我把车停在了蒙娜丽莎西餐厅前，关掉发动机，拉上手刹，打开了车门。小倩奇怪地问：“到了吗？你约了他在这里会面？花我放车上了。” 门童殷勤地给我们打开门，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带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地方不大，可能就是一百平米左右，还是个折角的房子，里面的墙纸是那种旧报纸一样的，还有几个青铜样的雕像站在各个墙角，靠窗的是一排两个人的桌椅，中间有个小小的舞台，放着麦克风和钢琴。舞台两旁则是几张大桌子，可以坐4-8个人的。 房子里灯光比较暗，配合轻轻的舒缓的轻音乐，非常的有情调，很适合青年男女来这里谈情说爱。 很快，精美的食物摆到了我们面前，服务员给我们开好波尔多红酒，就走到了一旁。 “我们先喝点酒，庆祝一下，来……”，我首先端起了酒杯。 小倩没有动，奇怪地看着我，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把我看得有点发毛，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低下头四处看了看，没发觉自己有什么异常的：“怎么啦？” “你今天很怪啊？不说清楚，我可不干。”小倩歪着头嗔道。 “哦，好啦，先喝了这杯酒，我再告诉你吧。”我这才恍然大悟，知道我这玩笑有点过头了。 “叮……”的一声后，那一小杯酒下肚，好酒就是好酒，让人回味。 过了好一会，小倩回过神来：“你可以说了吧？你这大骗子！神神秘秘的！” “呵呵”，我干笑两声，说道：“你才是个大骗子，就是因为七年前的今天，你骗了我！不过我觉得值得。这七年来多亏有你，陪伴我渡过不少孤独寂寞的日子，给我不少的鼓励和支持。所以我今天特地请你这可爱的大骗子来一起庆祝这么有意义的日子。” “哦……”小倩美丽的大眼睛瞪了我一眼：“谁骗了你啊？！早就说过那次是发错了！你还说我骗你，你骗人家才对，搞得人家现在……”小倩说到这，顿了顿，转口说道：“这七年来也多亏有了你，陪伴我渡过不少寂寞的日子，也给了我不少的鼓励和支持。谢谢你。” “嗨，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为我们的相识、相知，干杯。”我接口道，看着姑娘的眼神，我看到了女孩眼睛里其他的东西，可我又不敢面对我所看到的东西，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心底警告我：你已经结婚了，你还很爱你老婆！！ 下面的谈话被我有意地引向其他地方，和她也聊到了朱志鹏的事情，一瓶红酒也慢慢地被我们喝了大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面前的食物也消灭干净了，只剩下大半水果沙拉和一小半瓶红酒。正说着，背景音乐停了，一个长得很帅的男孩子走上了舞台，怀里抱着个吉他，稍微试了试音，开始唱了起来。 最开始我们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我们俩渐渐被他的歌声所吸引，对视了一下，中断了我们的聊天，仔细地听那男孩子的歌唱…… 一直到男孩子唱完他今晚准备唱的所有的歌，我们才意犹未尽地埋单走出餐馆的大门。 ------------ （六十三）礼物 更新时间：2011-04-10 送小倩回到她的宿舍，小倩看我没有下车的意思，忍不住说道：“谢谢你的晚餐和鲜花！今天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到我宿舍来一下吧。” 我和小倩一同走进她的房间。打开电灯就和小倩说：“有什么东西给我啊？” 小倩说：“急什么，等下就会给你的，今晚过得真快乐，那帅哥唱得真好。谢谢你。” “确实，我很喜欢他唱的那首《今夜你会不会来》。” “我也是。”小倩低下头轻轻地说。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小倩现在的神情和以前喝酒后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脸庞儿红得有种诱人犯罪的冲动，眼波儿想瞧又飞走，头儿半低着像有话难出口，身儿斜倚在书柜旁――像花枝一样娇柔，水晶一样的姑娘啊！ 为什么羞答答欲语还休？ 莫非是？……莫非是……我的心也猛烈地跳动起来，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我忙一转身，拉开门，举步要向屋外走。 “你上哪去？我的东西还没给你看的呢？”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夜深了，我也要回去了。你的室友也快回来了吧？”我不回头地说。 “她今晚不回，住她男朋友那了。” “啊？！……那……”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慢慢回过身来，只见小倩的头半抬起来，从垂下的发丝中向我凝视着。她的胸脯一起一伏，随着那起伏，我好像听见她的心在怦怦地跳。不，不是听见她的心跳，是自己的心跳，两颗心跳动的节奏是这样相同啊！我忙一侧身，向写字台走去，我翻看案头上的书，翻的什么书？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机械地翻着……我觉出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是她向我走过来了，我觉得她就站在我身后，这回我似乎又听见小倩的心跳，不，也不是心跳，是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我仍在机械地翻着书，不过觉出她又向旁边移动一下，一件东西伸到写字台上来了，是什么？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卷画！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画上移动，纸卷的上端被打开了，她用镇纸压住上边纸角，再往下一拉，整个纸卷都被打开了。两只比翼同飞的鸳鸯跃然纸上，跳入我的眼中！鸟上边的三个字《双飞图》好像也在往上飞，不同的是这三个字一下就飞进了我的心口，从心口又落到心底。这落到我心底的不光是这三个字，还包含着姑娘一颗炽热的心，这心和我的心在共同的跳动！我眼睛湿润了，多好的姑娘啊！能把她那颗纯洁赤诚的慧心主动捧给自己，这简直是除小雪外的红颜知己，人生中的知音呀！像这样的好姑娘在人世间还上哪里去寻？还向哪里去找？现在只要自己回过身去，幸福就可以落入自己怀中！ 但是，能这样做吗？能吗？重大的责任，允许自己这样做吗？自己是已婚男人，有一个爱我的妻子，而我也爱着我的妻子。我能给她幸福吗？能给她所要的东西吗？可是现在……得怎么办哪？ 这时，小倩说话了，她的声音仍然是那样轻柔，轻柔中带着颤音，是紧张？是激动？还是情感的波涛击荡着羞于完全敞开的胸怀：“这是我最近画的，我，我终于大胆地画了……又鼓起勇气……献给你，你看……你说……我听你的。” 这姑娘越说声音越低，越不连贯，而且断断续续，似是而非，乍听起来好像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但是听在情人耳朵里不但连贯、明白、清楚，而且在那断断续续的删节号里，包含着千股柔情，万般情爱。那是千言万语的简化，当情爱的烈火燃烧到顶点的时候，语言反倒变成无用的东西。如果有哪个情人在这时候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话，那就请你警惕吧，你不是碰上一个虚情假意的人就是遇上一个骗子。 小倩说完这段话以后，就背过身去，斜倚在写字台上，一只手还按在写字台边上，好像这段话已经把她的力气用尽，才显得那样娇软无力。 我的嘴动了动，没说出声来。我的眼睛从画上抬起来，向小倩望去。我望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在那乌黑的发丝中露出的雪白的颈项，这些平时凝脂白玉般的部位，现在都像雨后的桃花一样，晕红中还挂上了几颗细小的“水珠”，让人由然而生一种爱怜，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恣意疼爱。 我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上也出了汗，又摸摸脸，脸也滚烫，莫非是酒劲上来了？应该不会啊，那点红酒对我来说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半天，我才憋出来一句：“你画得真好！真好！” 小倩还在等着我下边的话，或者是代替话的行动，但是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觉不出任何行动。只听见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屋里还是显得出奇的肃静，肃静到好像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小倩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慢慢地回过身来，只见我那白净的脸庞好像蒙了块红布，头上还有汗珠淌下来。她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嘴唇动了动，又只说了几个字：“我，我谢谢你。” 小倩像被针扎了一样，身上一激灵：“你，你谢我什么？” 我眼睛落到写字台上：“谢谢你画的这张画。” 小倩发红的脸变得苍白了，她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仰起头问道：“这，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我一动没动，眼睛仍然盯着那张画说：“我，我要把这张画珍重地保存起来，留，留……” “留什么？” “留在我的心里。不过小倩，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这么自私，那样也会伤害你，伤害三个人，对不起，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画逃也似地出了小倩的房门，顺势把房门关上了。 ------------ （六十四）纠结 更新时间：2011-04-18 由于走得急，膝盖在楼梯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痛得我“哎呦”一声叫了出来，蹲在地上捂着膝盖只吸冷气。 屋外的叫声惊动了小倩，急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我那痛苦的样子，又急又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啊！走路也不看路，以为我是老虎会吃了你啊？！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一边说一边急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想把我的手掰开，看我到底伤得怎样。 女孩靠得很近，额头都快碰到我的下巴了，我都能感受得到女孩脸上的热度，而女孩淡淡的体香飘入我的鼻子，更加令人心猿意马。 我忍住痛，强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走急了点没看清路，碰到了膝盖。现在好多了。你还是先回屋子里去吧，外面冷，你穿得不多。我走了。” 说完，推开小倩的手，慢慢站了起来，踢了踢受伤的脚，发觉疼痛减轻了不少，冲小倩笑了笑，转身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小倩一直站在楼梯旁，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转身放心地走回宿舍。 不提小倩独自在宿舍里自怨自艾，纠结不清，时而害羞，时而又想如果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她该怎么办，以后会发生什么……思绪万千。 作为另外一方的我下了楼，钻进汽车后，傻傻地坐在车里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一阵冰凉。我发动了引擎，打开热空调。在马达轰鸣声中，我也无法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刚才的事情让我左右为难：作为一个男人，天生的征服感让他想得到更多的女人，以满足他心里那种男性的原始需求。我虽然也经常想到如果能拥有象小倩这样的女孩是多么令人自豪的事情，但那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80年代以前出生的大部分男人，他们心里那种家庭责任感使他们不得不考虑到家庭的稳定，考虑到双方父母、妻子、孩子的感受。 所以那些男人一般都不会为另外任何一个女人而抛妻弃子，即使他当着你的面说什么他和他妻子关系怎么不好，说他生活得怎么不如意，其实他真正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多数人是希望过那种齐人之福，或者世人所说的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生活。 而我和小雪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感情已经非常的深厚，虽然生活中难免磕磕碰碰，也发生过光碟事件，但两人的感情还是不能被别的感情代替。 从心底里来说，我还是很喜欢小倩的，她的出现让我远离了和小雪两地分居时的寂寞，给我枯燥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让人感觉很年轻。不过对于一个接受传统观念教育的男人来说，内心的责任感使我不得不保持和小倩的距离，尽管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 汽车马达一直在轰鸣着，车内的温度慢慢地升高了，我背上的汗渍也渐渐地蒸发了。纠结中的我，猛然摇了摇头，仿佛想把什么甩出去一样，长长地出了口气，双手把住方向盘，右脚踩下油门，汽车驶出了校门…… 过了几天，我发觉朱志鹏的精神又恢复过来了，不过工作比以前积极了许多，而且用药也比以前厉害多了。奇怪之余，我在下午病房不忙的时候和护士小杨聊了会天：原来朱志鹏的情人以前因为流产后被医生诊断不能再做妈妈了，两人放松了警惕。哪知道半年后，女孩出现了妊娠反应，经过妇科检查发现已经有了2个多月的身孕。女孩不愿意再流产，担心多次流产后会对自己以后的生育带来影响，逼着朱志鹏要与他结婚。而他老婆却死也不答应离婚，把朱志鹏忙个焦头烂额，最后和女孩反复协商，给女孩买了辆凯美瑞的小轿车，才算打消女孩把这孩子生下来的念头。 我听完，心里暗暗心惊，以前老听别人说什么情人要求扶正，造成妻离子散的事情，没想到在自己身边也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也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陷得那么深。 小杨说完，看到我呆呆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袁大哥，你怎么啦？不会也碰到类似的事情了吧？嘻嘻……” “啊？！没有啦，你看我如果是那样的人，那不早就出事了，而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单独出去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你哪次交男朋友，和男朋友分手都是找我诉说的？！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吧，不过我好像记得你有一次因为和男友分手，还赌气地亲过我一次咧！”我从震惊中惊醒，故意岔开话题。 小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恨恨地对我说：“好啊，你这人，还让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这么说我！你等着，我就不信你没有绯闻！” 我一呆，脑子里闪过小倩的影子，急忙道：“你查啊，我就不信你查到什么！我可是守身如玉的。你和小刘怎么样了？” 小杨被我一打岔，果然转换了话题，小鼻子一翘：“哼，你还守身如玉？！嘿嘿，那么多漂亮女孩围着你转，你就和她们没有一个故事？打死我也不信。我和小刘现在很好，前不久双方家长还见了面。现在开始催我们结婚了，可是我和他现在都还不想结婚，唉……” 我笑了笑，说道：“你们自己决定吧，现在结婚确实是早了点，不过可别弄出个奉子成婚来啊。嘿嘿，那样会很仓促的。我有个做医药代表的朋友，就是玩出人命来了，又想保住这孩子，结果只好结婚，现在还挺着个大肚子在考自考，天天从河东坐车到河西去参加补习班，还要经常跑跑医院，很是辛苦。” “那我倒不会啦，你说的那个人是那个小杨不？我也认识啊。确实很辛苦，你放心啦，我不会象她那样的。”小杨一边说，一边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小倩之间的联系明显的减少了，和她见面的次数则更少了，这其中有我自己工作忙的原因，也有自己和小倩都互相刻意的原因。大家都特意回避那晚的事情。即使和她聊天也很注意言辞，更不敢象以前一样口花花，什么玩笑都敢开了。 ------------ （六十五）惊喜 更新时间：2011-05-04 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看就到了五一长假，而小雪的实验还没有做完，不能回来。我提前和主任说明了情况，订好了到上海的机票，打算去上海看看小雪。 事前我并没有告诉小雪这事情，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夫妻间的浪漫是要用心去制造的，而女人最在乎的也就是那些小小的浪漫，要求并不高。 当我费尽千辛万苦才站到小雪的实验室门口时，小雪还在实验台前忙碌。我默默地看着她，时而在把试管放入离心机，时而在旁边的实验记录本上写写…… 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我又是心痛又是欣赏。等她终于停了下来时，我轻轻咳嗽了两声，听到声音的小雪抬起了头，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难以置信，然后慢慢睁大；紧闭的嘴唇慢慢张开变成了o型，眼睛里覆上了一层薄雾，而后不禁尖叫了一声，把实验室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 我笑了笑：“丫头，很忙啊，今天的实验做完没？我们出去走走？”鼻子也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 在陆家嘴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到八百伴楼上找了个餐厅吃完晚饭，手牵手出了商场，在灯火阑珊中漫步在繁华的浦东街头。 一直逛到我的脚有些酸了，才回到宾馆。一进门，小雪的眼睛就红了，泪水顺着光滑的脸庞流了下来，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也回抱着她，任由她放纵着泪水，宣泄着饱受煎熬的情感，直到泪水染湿了衣襟，直到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离开我的怀抱，低着头羞得不敢抬起头来，我才在她旁边坐下，取出餐巾纸，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地对她说道：“小雪，瞧你的样子，这几个月不见，你又瘦了，下巴也变得尖尖的、眼睛大大的，肤色也有点黑了……”。 小雪一边听着，一边情不自禁地随着我的说法摸着自己的眉、自己的唇，自己是不是变得难看了？小雪的心不由有点发慌。却听我继续道：“虽然还是那么美，可是让我看着好心疼。这么几个月来你受苦了，从来都没有和我分开过这么久，我好想你。” 小雪听完，说道：“我也好想你。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不能控制自己不想你，想爸爸妈妈。最开始来的几天真的好难受，很无助的感觉，饮食也不习惯，吃了几天泡面。不过现在好多了，实验估计还有两个月就有结果，我就可以回去了。哼……你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的，是不是在家里经常哄骗小妹妹啊？你们外科医生，尤其是泌尿科医生最不正经了！……”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哪能啊，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夜了，洗洗睡吧。”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大部分时间就在上海街头逛：城隍庙、人民公园、南京路、外滩，陆家嘴、世纪公园、黄浦江都留下我们的欢笑和身影…… 在长假的最后一天晚上我才回到省城。一下飞机，打开已经关了七天手机，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关手机，平时都不敢关机，怕医院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不到我，怕已年近花甲的父母及岳父母有什么三病两痛，怕原来的老病人有什么事情要咨询，怕亲戚朋友有什么事情要帮忙，怕…… 一连串的信息接踵而来，其中有朋友的，也有不少陌生号码的，小倩的信息也有不少，不过大部分是在放假的前几天的，言语中透露出焦急。我才记起来出行前只是和女孩说了下我会出去几天，没有告诉她我会把手机关了。 回到家，稍微休息下，把行李整理整理，给小雪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转身拿起汽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一个小时后，我和小倩面对面坐在全城最高的旋转餐厅里。 女孩还是气鼓鼓的，嘟着鲜红的小嘴，目光看向窗外黄昏中的省城，一言不发。服务员小姐站在我旁边，拿着菜谱看了看我们：“先生，你们哪位点菜？” 我干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哎……对不起，你先把菜谱放在这吧，我们商量商量，等会再麻烦你。谢谢啊” “那好，有什么需要直接按桌上的呼叫器按钮，随时为您提供服务。” “还生气啊？再次说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看，我这不一下飞机就来请你吃饭赔礼道歉了啊。来，今天想吃什么，随便点……”我看到服务员走远了，倾过身子去对小倩说道。 女孩没有说话，目光依然游离于窗外，好像窗外有什么很吸引人的景色。我扭头看看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视线并不很清楚，看不到什么东西。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好啦，路上我都和你道歉了啊，值得这么生气吗？！不就是我忘了告诉你我要去上海看我老婆，让你找不着我。” 这句我故意说错的话收到效果，小倩小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和我说了你要去上海！你做得对，我不是为这生气，我也没资格生气。你以为你是宝贝蛋啊？！谁稀罕？外面象你这样的男人一捞一大把。可你也要告诉我一声你会关机啊，你这算什么事情啊，就是朋友之间也可以通知一声吧……”说到这，女孩的脸一红，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象是在对情人撒娇，声音不由得干涩起来。 “前几天给你发信息，没有收到回音，我还以为你忙，没有再打扰你。可后来我妈病了，我想打电话向你咨询，结果你老人家倒好，我认识的医生朋友只有你一个，而且知识面也广，我怕我们老家那的医生误诊。”小倩继续说了下去。女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必须得说完，否则她会很难受的。 “那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听到有人生病了，我的职业病又上来了，打断了小倩的话。 “呃，现在好多了，是急性胃肠炎，输液后好了。”小倩的脸色舒缓了下来，“别打岔！你说你告诉我一声多好，害得别人最后还打电话到你科里，以为你在值班手机没开，多难为情啊！” “呵呵，那些护士没三八吧？我们科里的护士很厉害啊，我明天上班要做好思想准备了。”我听到这不由得想起朱志鹏的事情来――那么隐秘的事情都能被那些护士们挖到了，其中的能量可想而之！！！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会给你带来麻烦吗？”小倩惊讶地问。 “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不过她们如果对你产生了兴趣，可比fbi还厉害。还记得我们科里的朱志鹏不？他的私隐都被那些女人挖出来了。”我安慰道，“哎呀，肚子饿了，我还是在飞机上吃了点点心，你不饿啊。先点菜吧。” “哦”，小倩被我这么一打岔，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还在生我闷气，拿起桌上的菜谱，仔细地看了起来…… 饭吃完，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完全消除了，一起欣赏起窗外美丽的都市夜景来…… 这时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马路上车流如织，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夜色阑珊，一副繁华的景象。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我们准备打烊了……” ------------ （六十六）Chanel 更新时间：2011-05-05 恋恋不舍地走出餐厅的大门，回到停车场，我打开了车门，顺手准备把手上的纸袋仍到车后座上，正开门的小倩奇怪地问：“你怎么老提个纸袋啊？” “哦，”我这才记起，我今天出来主要是干什么的。 抱歉地对女孩笑了笑：“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了，呵呵。这是我在上海给你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把手中的纸袋递到小倩手里。 小倩迷惑地接过纸袋，打开系着的蝴蝶结，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托着这纸盒，小倩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笑了笑，由于是地下停车场，空气流通不大好，有点闷热，我打开汽车空调还是浑身有种燥热的感觉，“你再打开，我觉得这很适合你的，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送礼物给另外的女孩子……” 小倩低下头去，打开纸盒盖，里面躺着一瓶粉红色的香水，外表非常的精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香水的本身就很清澈，再加上车内灯光的照耀，显的更加的晶莹透亮，光彩夺目！ “夏奈儿？”小倩看着上面的牌子说道。 “喜欢吗？在上海买的，今天一下飞机就给你送来了。”我对小倩说道。 “喜欢。不过很贵吧？以后不要再乱花钱了，这一瓶顶得上你一个月的工资了吧？”小倩手里紧紧握着香水对我说道，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有谁不知道夏奈尔的威名。世界女装的头号名牌，夏奈尔，被人们称为永远的经典。有人说：拥有“夏奈尔”，一直是这个世界女人的美丽梦想。“夏奈尔”对整个世界来说是“经典”是“永远的时尚和个性”，更是一个“浪漫传奇”……夏奈尔的产品种类繁多，有服装、珠宝饰品、配件、化妆品、香水，每一种产品都闻名遐迩，特别是她的时装和香水。 “你就别管价格了，也不怎么贵。这不，过段时间就是你的生日了嘛，就当是提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本来我先看上了款绿色的，虽然它的沁淡香熏超越于芬芳之外的幽香，可以使你真正的放松、舒缓、释放自己，让你有一种融于大自然的感觉，不过不大适合你的性格。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款。”我解释道 小倩抬起头来，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侧过身子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印上了我的脸颊，然后又松开手，身子靠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我，那眼光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被女孩的行为吓了一跳，女孩的体香仿佛还留在我的脖子上，脸颊也有点发热。心里先是一喜，而后内疚的感觉涌了上来，觉得自己这么做心里很虚，一种做贼的感觉。 我涩涩地说，“丫头，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你的回礼也太出乎我的意外了，呵呵……” “你不喜欢啊，哼……”，小倩也为自己的大胆行为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微赫道。 “啊？！喜欢，喜欢，嘿嘿，能再送一个不？要法式的。”医生在手术台上开玩笑的习惯又上来了。 “呃……，在这里？” 小倩的回答让我心里的警钟长鸣，赶紧岔开了话题：“你当真啊？！我又不是宋江，宋公明经常给人送点饭费、给点盘缠，接济下穷哥们，那对他来说虽是小恩小惠，可对那些血性汉子来说却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送你的东西又不是很贵重的，没必要这样吧。你可记住了，一是一二是二，女孩子永远也不能拿涌泉换滴水啊，女孩子一涌泉就只剩下以身相许了。哦你这个假期没有出去走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臭美了你！哈哈，不过这话也蛮有道理的。”小倩的脸红了，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有，天天爬学校后面的那座山，平时就是看看书，也蛮惬意的。还是那次我们一起爬山有意思，好想再去和你爬一回……” “呵呵，那也不错。哪次爬山？就是第一次我在车上睡着了的那一次啊？”我一边说，一边把汽车汇入了车流中。 “哪呀！就是那次我脚扭伤的那回，你还背着我走了好久的那次。”小倩嗔道，扭头看到我偷笑的神情，一扬手，我的脑袋挨了一拳，不过是轻轻的…… 进入红色的五月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外科病人也慢慢地减少了，我们的闲暇日子也慢慢地多了起来。太阳的威严逐渐显现，偶尔还可以听到知了的鸣唱，街上爱美的女孩子有的已经穿上了尽显曼妙身材的轻薄衣服。 经过各方面的协商，我上次被打的事情也有了结果，打人的治安拘留半个月，我的医药费用等由行凶者承担，医院另外给予我适当补偿及奖励，除此之外医院给予患者家属人道上的经济补偿，医院给予朱志鹏个人经济上的处罚。结果通报以后，医院职工议论纷纷，大部分人感觉医院这么处理不尽人意，这么下去实在令在临床一线工作的职工工作积极性很受打击，最终损害了患者的利益。 不过议论归议论，工作还得继续做下去，穿上这身白大褂就意味着责任。 人是社会的人，喜欢群居。忙的时候，可以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回到家里稍微洗漱后就可以立刻进入梦乡，有的时候还和值班医生挤在值班室睡觉。可一旦闲了下来，就免不了有点东想西想，尤其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人，晚上或周末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那种孤独感即使是自己到处找事情给自己做也很难消除。 在没有小雪的日子，尤其是夜深人静梦醒时分，那种刻骨的思念让人辗转反侧。虽然和小倩关系已经十分暧昧了，从心底里我也很喜欢这女孩子，而且小倩现在也明显的看得出来对我的感情，但家庭的责任和我与小雪相濡以沫的感情以及对小倩的责任感却让我很难跨出那最后一步。 ------------ （六十七）中年男人的困惑 更新时间：2011-05-06 记得有次和一个铁哥们闲聊，谈到婚姻和男女关系问题。他与他老婆相识的时候，他老婆才十七岁，他等了她整整六年，才最终走到了一起。结婚后又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一起卖过服装，一起经营过花圃，一起体会到了失去父亲的痛苦，一起为了有个后代而到处求医问药，感情不可谓之不深。而现在他也在与一个漂亮的女网友聊得火热，两人还互相邮寄了礼物及衣服、领带、首饰等给对方，两人都有想见面的感觉，他甚至有时也想过一夜情或发展成为情人。当他一回到家里，看到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小孩摇摇摆摆地走过来要他抱的时候，看到他等待了六年才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的老婆笑吟吟地等他回来吃饭的时候，他的心又回来了，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中国有个传统的观点认为男人就是一个茶壶，而女人就是一个茶杯，一个茶壶，配上十来个茶杯，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若是一个茶杯，配上十来个茶壶，那才是世间奇事了！可那是在男权社会时的说法。在当今社会我并不赞成这种观点；不过在现实生活中，这种观念在那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人中则大有市场，也造就了医院里和社会上很多的婚外情，演绎出一幕幕的人间悲喜剧。 记得有首歌词是这么写的：为何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很快五月就过去了，这天正在办公室室和下级医生聊天，这时护士小杨走了进来，看到了，脸上显出高兴的表情：“袁主治，你在这啊，现在有时间没，找你有点事。” 我愣了下，说道：“呦？！小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找我什么事情？怎么不找小刘啊？嘿嘿……” 小杨脸一红：“谁找他啊？！就是想找你，和你说点事情，你们值班室有人没有？我们到那去说好不？” 我看了看在旁边一直憋着没有笑出声音来的医生们，站了起来，拉着小杨的衣袖走出了办公室。 到了值班室，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啊？” 小杨还未说话，脸先红了，期期艾艾地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我等得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不说就算了，我和他们聊天去！” 小杨一着急，都快哭了出来：“你怎么这样啊？！别人就是相信你，才和你商量的，你怎么就能这样走咧，平时你不是自诩很关心我们这些小姑娘的吗！” “你还小姑娘？嘿嘿，你说，什么事情啊？”我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 “这事情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啊，否则我和你翻脸，我还有什么面子啊……”小杨语气明显不同平时。 我愣住了，心想，什么事情这么秘密啊，这么严重？好奇心也上来了：“好，好，好，我不说出去，好吧。要不要我对天发誓？” “那就不用了。告诉你咯，我怀孕了，有两个月了，你说怎么办啊？”小杨看我那么说，终于说出了一直困扰她心里很久的话。 “呃……”我也愣住了，这事情问我干嘛呀，那不就两种选择：生下来，流产。这还要问我？！我又是她什么人啊？！能做得了这个主？！！！ 不过想归想，这话还不能说出口，我笑了笑：“哈哈……这是好事啊，担心什么啊？” 小杨抓起床头的枕头一下子仍在我头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都愁死了，你还这样幸灾乐祸的。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一把抓住仍过来的枕头，笑嘻嘻地说：“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不计后果，看，这不闹出人命来了。哈哈……总之那孩子又不是我的，不随你怎么处理。咦？你别哭啊，呵呵，我不笑你的。这事情小刘知道不？” “他……他这死人，我还没告诉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小杨抽泣道。 “你和小刘感情到底怎么样嘛，他有没有和你结婚的意向？”我问道。 “他以前和我提过，被我拒绝了，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我们感情还是蛮好的。” “那就行了，明白地告诉他你怀孕了，然后你们就去登记结婚，这还不简单。流产对女孩子身体不好，流产一次身体就垮下一个台阶，好伤人的。如果流产多了，还怕以后会形成习惯性流产或不孕，或者子宫壁越来越薄，造成危险。”我正色道。 “原来他父母还一直催我们结婚，我拒绝了，后来他妈听说我是合同制护士，就不大愿意他和我继续交往了。”小杨听了我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可很快又说出了上面的话。 “哦，那他妈对你其他方面还满意不？”我反问道。 “其他地方都很满意，就只上面这点，我发愁的也就是这点。怕小刘和他家里关系闹僵，他家就他这个孩子。”小杨低低地声音说。 “那有什么，让小刘去做工作。父母都是为孩子们好的，现在什么社会了，父母的意见也只是个参考，拿主意的还是你们自己，再说医院不是有规定本院职工的家属如果是合同制的可以转正嘛，应该没问题的，以后让小刘多找找领导，应该转正有希望的。”我鼓励道。 “真的！！！那，袁哥，谢谢你了，我这就和小刘说去。”小杨高兴地转身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连门都忘记关了。 留下我傻傻地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都要当娘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小雪的实验还没有结果，本来预计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回来的，这下子不行了，两个人都很痛苦。这次不同于以前在潭城，一天还可以打个来回，不忙的时候想过去看看就开车过去了。现在可隔着上千公里，坐飞机一天也可以打个来回，但费用不低，来回一次，一个月的工资就全捐给民航了，而且还很累。好在实验也做完了一大半，估计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让我们俩看到了曙光。 天气逐渐热起来，外科病人也逐渐减少，又开始了一年两度的轻松期，病房也慢慢地安静下来，加床没有了，甚至还出现了空的正规床位，手术也由一天最多的十来台缩减到一天一到三台。 ------------ （六十八）婚礼（一） 更新时间：2011-05-09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我一看号码，全身的瞌睡虫不翼而飞，赶紧接通了电话，小刘的声音传了过来：“袁哥，你那组上周四做的那个经皮肾镜取石的那个病人，今天下床活动时晕倒了，你过来看看吧。” 我想了想，说道：“那不才四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呀，就下床活动，我不是告诉他要绝对卧床十到十四天吗！你先给他上氧、量血压，输液等，看看引流管里有没有鲜血流出来。查血常规、电解质。我等会就到。哦，再配8个单位的浓缩红细胞，做好输血的准备” 挂了电话，拿起汽车钥匙就出了家门，到了医院，发现才夜里三点钟，病房里还是灯火通明，值班护士在忙碌着。 我走进病房，发现病人已经苏醒过来，我看了下心电监护仪，上面显示的各项指标还正常，病人看到我进来，赶紧说：“袁医生，我没事咧，就是下床活动活动，可能是睡在床上太久了，脚发软。” “哪有你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我做完手术后不是和你说了吗，至少十天不能下床，就是在床上翻身都不能自己翻，要医生或护士帮忙的。万一出血的话，严重的要切除肾脏，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哪有你这样不听话的！”我大声说道，语气很严厉，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停止了说话，愣愣地看着平时轻声细语的我。 我看了看病人的引流管，发现还没有鲜血流出来，流出来的是淡红色的尿液，导尿管里流出来的也是淡红色的尿液。我的心才放了下来，继续对病人说：“你绝对不要再不听我的话了啊，要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的。” 说完，走出了病房来到办公室，和小刘及值班医生交谈了几句。 开车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天上繁星点点，两旁楼房里只有很少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光。路旁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清扫大街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安静静，宁静而祥和。但谁又能理解这宁静、祥和下，有多少人在默默地工作着，为了这努力着，想到这些，心中有股暖流在涌动…… 回家睡了不到两小时就被闹钟闹醒，到医院后立刻去看那个病人，发现情况还好，不过引流管里引流的尿液颜色加深了不少，说明可能还是有出血，心里还是悬着的。 查完房后，正在办公室给下级医生交代今天的任务，电话来了，我一看是小倩的，心里很疑惑：怎么这时候来电话？和她平时的习惯不一样啊。一边走到窗户前才接通电话：“喂，怎么这么早来电话啊？有急事吗？” “今天你忙不？中午有空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吗？”小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有啊，应该可以吧，在什么地方，要我去接你吗？我今天刚好没手术。” “好吧，不过……不过你要打扮得帅气点，十一点半到学校来接我。不见不散哦，记住，一定要打扮得帅点。”女孩挂断了电话。 我愣住了，参加宴会还要我打扮得帅气点？而且还是第一次邀请我参加她熟人的宴会，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她的朋友我大多不认识，怎么会这次这么主动呢？ 抱着一肚子的疑惑，上午帮一个来看病的老乡在呼吸科找了个床位，谢绝了他邀请我一起吃中饭。赶紧回到家，好好地洗漱、打扮了一番，准时在十一点半到了小倩的宿舍楼下。 小倩今天一袭白色的带着点蕾丝的衬衣，大红色的长裙，脸上化了点淡妆，乌黑的头发分成两缕垂在隆起的胸前，脚上一双乳白色的高跟皮鞋，显得清纯靓丽。 等小倩在车上坐定，我好奇地问：“咦？！今天什么宴会这么重要，第一次要我陪你去？以前可没有这样的事情啊？” 说完准备发动汽车，小倩的手按在我的右手上，说：“暂时别开车，我先和你说清楚为什么我今天找你。我今天请你来是要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那同事你也认识的。” 女孩的手温暖而柔软，我的心不由得一动，和小雪分开一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另外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我认识？！”我疑惑道，“是不是那个急诊做手术的那个同事啊？她不是抢走你原来的男朋友吗？今天是她结婚？和谁啊？是不是原来那个？” “原来你们男人也这么三八哦。嗯，就是那个女孩，其实她也蛮可怜的，受了那男人的骗。她出院以后，那男的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连手机号码都换了。现在她的先生是后来认识的，在工商银行工作。” 小倩停了停，继续说道：“这次她结婚，说要我带男朋友一起去。我本来不想去的，托人带个人情就算了。后来想了想，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只好麻烦你冒充我的临时男朋友。你不会生气吧？”女孩说完，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呃……”我还在消化小倩的话，没有回答小倩的问题。 看我还在懵懵懂懂，女孩急了，忍不住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哎……，我在和你说话咧，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哦，那你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去好吗？” “那是我的事了，你不用担心。大哥哥呀，你这么有女人缘，还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不要乱猜，也不要问’这句话么？！呵呵，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啊？”小倩的声音柔腻得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车停在酒店停车场，小倩下了车，走到我面前，仔细地帮我整理了下头发和衣领，那神情让我依稀看到小雪平时给我整理衣服的神情，心里五味杂陈，觉得很对不起这两个女人，尤其对不起小雪……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小倩，我又不可能丢下她，就这么走开，心里有愧疚也只好暂时压制下。 走上去宴会厅的楼梯，小倩的手穿进我的臂弯，白皙的手指和我的手指交叉，从力度和她手指的颤抖来看，女孩很紧张。我笑了笑，抛开前面的愧疚和小倩的大胆，决定把这场戏演下去，轻轻拍了拍小倩的小手，挺直了身板，和女孩一同往上走去…… 小倩感激地冲我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自信，配合上我的脚步。 ------------ （六十九）婚礼（二） 更新时间：2011-06-02 站在门口迎宾的新娘和新郎看到我们走过来，新娘的脸色明显一变，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容又回到脸上。 小倩放开我的手，稍微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恭喜你啊，新婚快乐！” 新娘笑了笑：“谢谢，没想到你今天能来。袁医生也一块来了啊，欢迎欢迎……小倩你不错啊，找到这么一个好男朋友！” “你也不错啊，你先生长得多帅气啊，还是在银行工作的。早知道我就不找他了，也找个银行工作的。他呀，整天忙得要命，就是来参加你的婚礼也要抽时间，我提前好久就和他讲了，今天还是刚下手术台就被我拉过来了。平时都没什么时间陪我”说着指了指我。 我友好地和新郎握了握手，说着一些恭维话，新郎自然是满脸堆笑，和我热情地聊了会天。而我在说话的同时，一分心思却在悄悄地观察小倩和新娘的对话，听着小倩那带着火药味的话，赶紧和新郎说了两句，拉起她的手走进了宴会厅。 婚礼和当地大多数婚礼一样，没有什么创意。我和小倩坐在她们同事那一桌，打过招呼后，大家一边看主持人调侃新人，一边胡乱地往嘴巴里塞着吃的。 等婚礼仪式结束，大家才正儿八经地回到饭桌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我们这一桌大部分都是女同志，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在一起那可想而知有多热闹…… 聊了半天，大家话锋突然一转，有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问：“小倩，你瞒得大家好紧啊！这个帅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看起来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哦，老实交代” 小倩正夹了一小块带皮的红烧肘子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嘴都没合上，侧头瞟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也没在意，接口答道：“这位大姐既然问起来，我就自我介绍下吧。我姓袁，外科医生，是小倩的男朋友。这次有机会见到各位美女同事，我很高兴，在这里，我敬各位一杯，呵呵，借花献佛。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脖，把酒倒进喉咙。 大家看我这么豪爽，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你一杯酒就想这么过了啊，那不行！小倩你说该怎么办吧。”这时同桌的都开始参与进来了，大家七嘴八舌。 “就是，小倩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瞒住我们这么久，要罚酒……” “小倩，金屋藏娇啊，还是这么个大帅哥，罚酒，罚酒……” “就是，就是，来，来，来，我给你倒酒……” “不行，不行，你们俩要喝交杯酒……” …… 小倩满脸通红，有点手足无措，同事这么多年，很少见到她们这么样子。估计是被婚礼的气氛感染了。 我半天没插上嘴，好不容易等声音小了一些才又说道：“我觉得今天的主角好像不是我们吧，你们看，新郎新娘来敬酒了，等会我再陪各位美女喝……” 说完，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小倩的手，在我鼓励的眼光下，小倩彻底打消了拘束，开始放心地和同桌的同事说笑，和她们打闹。新娘来敬酒时，我注意到新娘的脸上闪过一丝很莫名的神情，很难让人看出来新娘到底是什么内心想法。 新人敬完酒，大家重新落座，又是一番觥筹交错，我和小倩没有了最开始的拘束，慢慢地放开了。 酒席开始还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装出恩爱的样子，牵牵手，互相夹夹菜，互相为对方挡酒，到后来借着酒劲和桌上的气氛这些都好像很自然的了，根本就不用经过大脑的思考，让人觉得真的好像是热恋中的一对了。 酒足饭饱，桌上有人开始离席，大家也开始纷纷往外走，新娘及新郎则站在门口送来宾出门。 这时小倩已经完全喝多了，虽然在酒桌上我尽量减少小倩喝酒，大家的热情和小倩心里的结，还是让她喝了不少，走路都有点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椅子上面，我只好搂住她的腰，搀扶着她走出了宾馆大门。 把小倩扶到副驾驶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把座椅往后挪了挪，让她能坐得更舒服点。坐在驾驶位上，我满脸通红，手拧着钥匙转了下，最终还是只把汽车的天窗打开，没有发动汽车。 松开小倩身上的安全带，我把自己的座椅也放了下去，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酒后不开车的道理还是懂的。 侧头看看已经熟睡的小倩，卷翘的长睫毛蝴蝶一样安静地停在洁白如雪的小脸上，嘴唇红润，嘴角边带着甜蜜沉静的笑意，双颊绯红，神态像个幸福可爱的公主。想起在酒桌上和她之间的亲昵、调笑，我心中一阵火热…… 虽然对自己不自觉的举动很鄙视，但还是举起右手，缓缓地摸上小倩的长发，然后是光滑的额头，然后再往下移动，女孩光滑的皮肤给我的感觉让我很喜欢，右手移动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小倩发烫的脸庞顺着我手的移动，一个劲地往我手上靠，嘴里嘟囔着：“袁哥，我们这是做戏给她们看的，不是当真的……可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 借着酒劲才鼓起的勇气被小倩的酒话又给打消了下去，手停止了继续往下游移，但又舍不得那种感觉，手停在那，脑袋里各种杂念蜂拥而至，在酒精的熏陶下，完全失去了对行为的控制，两只眼皮越来越沉重，头歪在了驾驶位上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发现小倩还在熟睡中，而我的手还和女孩的脸亲密接触着！！！ 偷眼瞧瞧女孩好像没醒，我脸一阵发烧，赶紧悄悄地把手挪了出来，心里长出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正准备发动汽车，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倩的睫毛动了动，嘴角往上翘了起来。我更加赫然，明白女孩原来早就醒了，只是没有动罢了。 这时我说话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只好干脆假装不知道这事，若无其事地将车开出了车库…… ------------ （七十）生日快乐（一） 更新时间：2011-06-03 随着小倩生日日期的临近，我反倒和小倩的联系明显的减少，这其中有自己的主观原因，想给她一个惊喜，免得和她相处多了，过早透露了我的安排。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小雪那边传来消息：实验快有结果了，估计七月中旬就可以回来了，这让我那刚刚有点野的心又收了回去。再则今年病房很奇怪地这段时间病人较往年多，而且病情也比较复杂，手术后出现并发症的病人也多，忙得焦头烂额，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病房里，手机也是24小时开机。 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快，也很容易忘掉一些事情。这天做完手术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坐在手术间的凳子上，一边交代小刘和主管医生注意手术病人的手术后处理事项，一边翻看手机通话记录。 看了几条，脑子里猛然念头一闪，浑身的疲劳好象都消失了一样。抬起头来，问还在手术台上的圆脸护士：“今天是多少号啊？” 刚刚休完产假回来上班的圆脸护士反问道：“今天是六月二十八号啊？！这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你这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好像我的结婚纪念日也过了好几天了，你还准备再送礼物给我庆祝啊，呵呵，那我是求之不得啊。” “啊？！没什么，不过你的结婚纪念日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那是你和你老公的事情啊！前段时间不是听你说你老公给你买了辆红色的307吗，那车还好开吧？”我没有正面回答，心里暗暗叫道：糟了，怎么把准备那么久的事情都忘记了，昨天上午送今天手术通知的时候还记得这事情的。 我站起身来：“小刘，你们把病人安排好啊，我先走了。哦，小刘你和小杨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记得告诉我一声哦。” 没有等小刘的回话就走出了手术间。 等我赶到小倩的宿舍楼下，发现她房间还亮着灯光，暗暗地松了口气，关闭了发动机，锁好车门，往小倩宿舍走去。 敲了敲门，里面小倩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我” “你是谁啊？哦……你等一下下哦。”小倩先是疑惑，后来认出了是我的声音。 门无声地开了，一袭低胸睡衣的小倩站在了我的面前，云鬓散乱，一副慵懒的神情。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没有说话，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顺着脖子往下看去，低胸的睡衣掩盖不住那迷人的胜景。看到我意乱神迷的样子，小倩“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留下我还傻傻地站在门外。 又过了一会儿，门重新打开了，小倩换了身白底蓝花的连衣裙出来，头发披在了脑后：“刚才躺床上看书，竟然睡着了，不好意思。进来说话吧。” 把我让进屋里，我随意瞄了下，床上扔着本打开的书，包着书皮，没看到是什么书名。 “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有事吗？”小倩等我在宿舍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开口问道。 “咦？！今天不是你生日吗？难道我记错了？” “你怎么还记得我的生日啊？！上午我妈还打电话过来祝贺我生日咧。我记得好像没正式告诉过你我生日的日期吧。”小倩惊讶地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我。 “哦，这可是我的秘密，嘿嘿，你不知道我是fbi哦。”我故意不回答小倩的问话。 “哼，你这人就是这样，故弄玄虚！好啦，你不说，我也不问了。谢谢你能记得我的生日，好高兴。呵呵，你这个时候才来，不会是刚下手术台吧？吃饭了没有啊？”小倩说到这，好像记起了什么突然转口道。 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我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想说我吃过了都没办法说了，嘿嘿。最近病房很忙，忙得都忘了你的生日了，对不起。” 小倩笑姸如花，眼睛亮了起来，原来靠在书桌旁的她，定定的看了一会我。慢慢地离开书桌，轻走几步，两只白皙的小手颤抖着，向前伸出，在指尖快要触到我头发的时候又停住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而你还有一个深爱你的老婆！！”不过这话声音很低，几近耳语，我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啊？”我抬起头来，小倩的手碰到了我的额头。小倩猛然一缩手，“我没说什么。你没听到就好，没听到就好。那你不是还没吃晚饭？你们当医生的就是辛苦。这样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祝贺我的生日。” 发动汽车，仪表盘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11点钟。汽车行驶在已经比较空旷的马路上，我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十来分钟后，我的车停在花店门前，漂亮的女老板已经在店中等候了，看到我进来，拿出身边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把鲜花塞到了我的手里，略带吃醋的神情对我说：“呦……今天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生日啊，这么晚还把我从家里拖出来？” 一边往外走，我和她并肩走出店门，老板关闭店里的灯，我帮她拉下卷闸门，锁上了店门。 女老板故意往我车上看，可我把车停在了树荫下，即使是在黄色的路灯下也难看清楚里面的人。 老板还想往前凑，被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呀，怕了你了，告诉你吧，车上是我一个红颜知己。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起请你吃饭，好不？今晚我还没吃晚饭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呵呵。” 老板甩开我的手，停住了脚步：“这是你说的啊，那我等你的电话。唉，可怜的男人，不打扰你的约会了，去吧。” 坐在车里无聊的小倩看到我进来，奇怪地问：“你和那女的很熟吗？呀！这么漂亮的花，是送给我的！？” “不送给你，我难道还带回家去啊，家里就我一个人，摆在哪都嫌麻烦。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那是这个花店的老板，我们认识快十五年了，很熟的。不然谁会这个时候还卖花给我啊。呵呵，我很早就和她说好的，不过今天手术把我的计划打乱了。”我没等小倩回答继续说。 一脸幸福的小倩听到最后一句，突然问道：“你的计划？！你还有计划？从没听你说过哦，说来听听……” “呃……，算了吧，现在都这么晚了，什么计划都赶不上变化。走，我们去卧龙池吃东西吧。”我改变了话题，没有办法实施的计划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 （七十一）生日快乐（二） 更新时间：2011-06-04 省城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多彩，时间已经是晚上近十二点了，由于是星期五，周末，卧龙池还是人头攒动，各个小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依然在闪烁着。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小倩把花束放在副驾驶位上，又对着车上的后视镜理了理稍微有点乱的头发，才走出车门。 我们刚走进石板铺的小巷，里面古香古色的装饰令人耳目一新，和前几次去的中山西路那些大型酒吧相比，又有一番风味。 刚走了两步，我的手就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抓住了，扭头一看，小倩有点羞涩地笑了笑：“人太多，怕跟丢了，找起来很麻烦，也影响心情，而且这地方也很乱，我担心……” 我反手握了握小倩的手，拖着女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一个乌黑木制大门的酒吧门口，通过服务生的引导，我们来到一个两人的小卡座。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而柔和，卡座不大，两张高脚转椅，中间是个小圆桌，桌上一个透明的小烛台，里面燃着红色的圆盘形蜡烛；背景音乐也很轻柔，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向服务生招了招手，点了个煲仔饭，然后又给两人各叫了一杯鸡尾酒。 等服务生下去后，正在听着萨克斯的小倩疑惑地看着我：“这酒吧还供应煲仔饭？！” “嗯，我也是有一次和同事来这里无意中发现的，呵呵，味道还可以，你尝尝不？要不我再点一份？” 小倩急忙说道：“不用了，我晚上吃得很饱了，大不了等下就在你那吃上几口试试味道哈。那鸡尾酒厉害吗？我可是很久没喝酒了” “不厉害，很顺口的，而且你不是喝二锅头都很厉害的吗？这点酒应该没问题的。” “你又不是不喝酒的，你不知道酒量很久不喝会下降的吗？”小倩嗔道，开始惬意地听着酒吧里的音乐。 很快，我的煲仔饭就送了上来，我把饭菜混在一起，大口地吃了起来。看着饥肠辘辘的我吃得那么香，小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着她的小嘴一抿一抿的，我不禁哈哈一笑，唤来服务员加了个勺子，把勺子塞进小倩的手里，说道：“如果不介意就试试味道吧，味道还不错。” 小倩开始还有点迟疑，经不住我的坚持，而且我的食相也无形中诱惑了她。就也没再客气，接过勺子吃了一口，闭上眼睛，仔细地品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一手放在我的碗边，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我哈哈一笑，招手唤来服务生，又加了份煲仔饭。扭头对女孩说：“味道不错吧，呵呵，还是我先吃吧，我给你也叫了份，等等啊，我都快饿晕了。” 小倩这才回过神来，移开了她的手：“对不起，呵呵，我忘了你还没有吃晚饭的。不过这味道确实很好，那你先吃吧。” 不一会儿，小倩的那份也上来了，女孩学我的样子把饭菜拌在一起后，又舀了一部分给我：“我吃不了那么多，匀点给你。”说完，埋头吃了起来。 当我们俩面前的碗都见了底时，我们的鸡尾酒也端了上来：长笛状玻璃杯里装着淡绿色的液体，底部有一个红色的樱桃沉在下面。这个光拿在手上就觉得艳丽非常。 “生日快乐”，我们轻轻的碰了下杯，漂亮的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抿了一小口，柔和的甜味带着薄荷的香气，肚子里也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很美的味道哦，你是怎么发现这么好的东西的？是不是你经常和小雪姐一起来啊？”小倩好久才开口说话，在斑驳的夜灯下，女孩浑身散发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美丽，我不由得想起和她焰火下激吻时的感觉，小腹一阵发热。 “这酒叫什么名字啊？给人的感觉真是奇妙。”小倩看我没说话，继续问道。 好不容易把那种冲动压制了下去后，我才回答道：“那次和几个大学同学在这聚会，无意中发现的。据说名字叫幻觉。” “幻觉？”小倩的目光迷离了起来，“幻觉，好美的名字。名副其实啊！” “那和你现在的情形很配哦。”我接口道，“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 “哼，你这人，又在花言巧语骗人！说，你用这方法骗了多少女孩子？！”小倩娇嗔道。 “啊？！我这是花言巧语啊，唉……”，我故作惊讶地答道。 “没有？不然这些话怎么说得这么顺口？！我才不信，而且象你这么好的男人会没有女孩子倒追，即使你已经结婚了。”小倩满脸的不屑。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也包括你这内？那我得好好数数，1、2、3……”，我故意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不过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我还有这魅力咧？”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要加上脚趾头不？”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小倩忍不住说道。 “哎呦，谢谢你的提醒，我刚还在想这手指还不够用，你提醒了我，哈哈……啊……你踢我干嘛？”正说得高兴的我突然俯下身去，摸着小腿说，“这可是在酒吧里啊，你怎么这么喜欢踢人啊，我又哪地方得罪你了？！” “我愿意，你又怎么地！别人我还懒得踢咧，就是看不惯你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还踢……” “你这么踢我，不怕我发脾气呀？”我故意恶狠狠地说。 “怕你？这么多年来还没见你发过脾气，呵呵，何况刚才那一脚也不重啊。”小倩笑吟吟地说道，“来，我敬你，算是赔罪了，别那么在意嘛，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哦。” 抿了一口酒，又回味了一番那种美酒入喉的醉人感觉，我继续说道：“不过中国有句老话，叫‘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你不会真的……哈哈……不说了，免得又挨一脚。继续喝酒，听音乐。”看到小倩白皙的脸庞有点红了，细细的眉毛也开始往上扬，我赶紧收住了话题，举起了酒杯。 其实我也知道，我和她的这种关系很危险，但夫妻常年的分居，精神上是一种很大的空虚，一种寂寞。而和她在一起，那种冒险感觉确实让人激动。现代社会中为什么女人不能理解一个男人的情感呢。在家庭不至于破裂的前提下，干点风流事儿，这几乎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愿望。 当看到家里人愉快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但除此之外，现在还想拥有一个华丽的类似冒险的恋爱。或许它会被说成是男人的自私、任性，但这就是男人的愿望，真实的心声。 工作顺利，有了金钱和时间，接下来想要的就是女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想跟好女人永远恋爱下去。 但这只是心底的想法，一直以来家庭教育的影响和对家庭的责任感，迫使我不得不考虑更多的问题。所以和小倩在一起时有的时候言行无忌，有时却畏手畏脚。 就这么打打闹闹，边聊天边听音乐，边喝酒，不知不觉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少，周围也变得越来越安静。等我们意识到这种情况时，我们的面前已经摆了十来个长笛状玻璃杯。 ------------ （七十二）生日快乐（三） 更新时间：2011-06-07 结完帐走出酒吧门，小巷里灯火依然辉煌，人流比刚进来时明显的减少了不少。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互相搀扶着，满口的酒气，走得东倒西歪的，有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喝醉后呕吐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斜坐在一个酒吧门边的墙角，正睡得香甜，小坤包落在旁边的地上。 看到满脸通红的我走过那女人后，还回头看那女人，同样面若桃花不知什么时候挽着我胳膊的小倩伸出白里透红的小手在我腰间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一掐。 “你怎么这样啊，典型的暴力女孩。你这样子，今后怎么嫁得出去呀！”我甩开小倩的手，睁着通红的眼睛盯着小倩问。 “你们男人怎么这样啊，看到衣着暴露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了啊，真是的”小倩毫不示弱地反盯着我。 “咦？！听你的这口气怎么象我老婆的语气呀，你没听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古语么？” “什么？！象小雪姐？”小倩的声音低了下来，赶紧转换了话题：“我这是替她管管你，免得你这大众情人犯错误。哼，我才懒得理你呢，我肚子又有点饿了，找地方吃点东西吧。那酒的后劲还真足！别走远了，头好晕的。” 而我听到小雪的名字，心中也升起一种愧疚感，气氛变得沉闷了不少，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小倩的高跟鞋敲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刚拐个转角，一抬头，看到几个人从旁边一个小店出来，不管男男女女每人手上都举着几根还冒着热气的香肠。每根香肠已经打上了斜斜的刀花，金黄色的外表，上面粘着红红的辣椒面、青褐色的孜然，香气随风飘来，我不禁咽了下口水，停下了脚步。 扭头看看小倩，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我伸手牵着女孩的胳膊就拐进了那个小店。店不大，只有十几个平米，装修很简单，以浅色调为主。虽然不大，但很整洁，大部分是制作间，只有靠墙有两张小小的方桌和四张高脚圆凳。 店里还有3、4个人在柜台前等，我和小倩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两个人拿到了香肠，刚出炉的更加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店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穿着整齐厨师服装的中年男人一直在油锅前忙碌着，一应原料摆在油锅旁边。而另外一个年轻男孩则在柜台前帮忙收钱和接待客人。看到我们进来，年轻人笑着说道：“两位要吃点什么？” “我们想吃你们这的香肠，多少钱一根？”我开口问。 “两位要多少？本店每人每次限五根，每根五元”年轻人答道。 “那么贵？！还限量！”小倩惊呼道，“还第一次看到这么做生意的” “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店在这条街上就这一家，配方都是我爸自己研制的，味道太好了，以前就经常有顾客一次卖走十几根，让后面来的顾客买不到，好大的意见。我们店的香肠都是自己做的，保证质量。不信的话，两位先来两根试试？”年轻人看着酒后小倩那艳丽的脸庞，得意洋洋地介绍着。 “试就不用试了，给我们来十根吧。”小倩强自压住自己想吞口水的冲动说道。 “十根？！你吃得了吗？你是大胃王啊！先来六根吧。下次有机会再来品尝。”我惊讶地接口道。 “好，那你们两位稍等，前面还有几个人，不过很快就好了。爸，再来六根。”小伙子热情地说。 很快三根香肠就进了五脏庙，味道的确不错，香辣中带着淡淡的甜味，还有点点咸味，入口松软，让人口颊留香，意犹未尽。 我们又加了4根，一人举着两走出店门，一边不住地点头，大为赞叹。 走出小巷，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公交车站上已经没有人等车了。我们走在寂静的大街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又缩短。 刚到我的汽车边，突然手机响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我疑惑地接通了电话，心想，这时候会有谁来电话，不会是病房吧，好像我这组的病人没什么特殊的呀。 “老袁，有件急事，要请你帮忙，现在做最好，十万火急。”电话那边一阵急促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我这时的酒劲已经上来了，张口问：“你哪位啊？” “我哪位？！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啊！我是黄凯啊。”电话那头的声音高了八度。 “哦，对不起，喝多了点。说，什么事情这么急啊？”我才明白过来，来电话的是我大学同班同学，毕业后也分配在我们医院神经外科工作的黄凯。 “老袁，十万火急，你现在在哪？赶快上网，把我的qq好友全部删除，快。我这电话也不能打多久就要关机了。我也向我们主任请了假。”黄凯的声音很急。 我一头雾水，啰啰嗦嗦地把前因后果都问了个清清楚楚。一边示意小倩从车里拿出纸笔记下了黄凯的qq号和密码。 我一看号码，奇怪地问：“这不是你平时和我聊天的那个呀？” “这是我另外一个号码，老袁，这事情就拜托你了，尽快办啊。先谢谢了” “我们俩谁跟谁啊，没问题，今晚就给你办好。” 挂上电话，钻进汽车，小倩也跟着上了车。我发动引擎，侧头对小倩说，“你看，时间这么晚了，我有件急事马上就要办，今晚你就睡我家，可以不？” “没问题啊，你家我又不是没住过。”小倩看看表，“确实也太晚了，都快两点了，多亏是周末。刚才那人是你同学啊，要你上他的qq干嘛？” “那人是我大学同学，同一个寝室的。是我们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人长得高高大大的，很帅气的一个人，很受女孩子喜欢。而他平时看起来也老老实实的，不象是那种喜欢再外面玩的人。他爱人在省肿瘤医院当护士，关系挺好，孩子都已经三岁了。这次他要我把他这个qq号码上的好友都删掉，说是有人在查他，要找他的麻烦”，我一边整理黄凯刚才和我说的话，一边和小倩解释。 ------------ （七十三）网友 更新时间：2011-06-10 小倩的酒量到底不是盖的，后劲很足的幻觉也没把她喝迷糊了。听我一说，眼睛转了转，说道：“那他这次肯定是qq聊天聊出问题来了，不会是和女网友一夜情弄出事情来了吧？” “还真被你说对了，这次是他一个女网友的男朋友发现了她女友和他的事情，请了个电脑高手破译了他的ip地址，把他人肉搜索出来，现在找了些人要找他的麻烦。” “啊？！”小倩一声惊呼。 我继续说：“那女孩还是我们医院急诊科的护士，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不过这家伙对女孩子很有一套。据我所知，他刚升了主治医生后，有次在街上碰到一个很可爱的女生，他一看就喜欢上了她，那时正好是夏天，他就请那女孩吃了个冰激凌。具体是什么牌子的冰激凌我不记得了，而后就要了她的电话号码，他们就见了几次面，也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办法，两人最后聊到了床上，那时他已经结婚了。这事情还是他有次和我们同学喝醉酒后吹牛时说出来的。” 一边说话，一边开车，很快就到了小区楼下，停好车，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小倩也跟了进来，手上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我愣了下，“咦？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茶叶放在什么地方的？” “在你家住了那么几天，饭都替你做了好几顿了，还不知道你家这些东西放哪里不？真是的，小看人！” 我接过小倩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登上了黄凯的qq。站在一旁正在浏览我书柜的小倩发现我半天没有放下茶杯，忍不住回过头来问：“你怎么不赶快做事啊？都很晚了……” 后面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显现在我们面前的是qq里有三百多好友，全是女人的图像，很多图像还在一闪一闪的，打开这些会话窗口，大多是几个字“帅哥，今晚怎么不来找我呀” 看得我俩目瞪口呆！等我把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删除，把所有的号码都放入黑名单后，天也朦朦亮了。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发觉小倩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站起身来，关上电脑，给总住院小刘打了个电话，要他帮我查下房。挂上电话，推了推小倩的肩膀：“丫头，别睡这呀，到床上去睡吧，这么睡怎么行。” “嗯……别吵。”小倩嘟嘟哝哝，转头又睡了过去，一边白皙的脸庞因为受压而红扑扑的，而因为趴着的缘故，连衣裙的上口敞开了，从上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蕾丝胸罩和两团白腻。让我忍不住口舌发干，浑身一阵燥热。 我俯下身，一只手放在小倩腋窝下，一只手伸到女孩的大腿下，把女孩抱了起来，往客房走去。睡梦中小倩白皙的胳膊自然地就环上我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了我的胸前。 把女孩放到床上，轻轻地从她胳膊中钻了出来，脱下女孩脚上的拖鞋，费了好大的勇气才给女孩盖上薄薄的毛巾被，刚准备站起身来，小倩一个翻身，两只胳膊环住了我的腰，而我则毫无准备地被她扑倒在了床上…… 我一下子懵了，身子侧着躺在床上，两只脚横在床外，一只手压在自己身下，另外一只手搭在小倩光滑的胳膊上。两个人额头挨着额头，鼻息相闻，小倩红润的嘴唇微微地张开，象是在对我做出无声的邀请，雪白的脖子如同天鹅一般暴露在我的面前，乌黑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 我的眼睛忍不住顺着脖子往下看去，眼前的景象使我小腹一阵发热，我的唇忍不住覆上了小雪鲜红的嘴唇，温暖而柔软……。 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女孩柔软的身体，良久，小倩动了下身体，往我怀里靠了靠，这一动把我从云端拉了回来，双手也停止了在女孩背部的移动。心里暗骂自己见色起意，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小雪也对不起小倩的事情来！ 我想尽快脱离这种尴尬的状况，又很贪恋女孩柔软的身体，心中的念头转了不下几十个，那段时间真是度日如年。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试着想挪开身体，可怎么也不能从小倩的拥抱中脱离出来，使劲太大又怕惊醒女孩的美梦。昨天白天上了一天的手术，晚上又熬了一通宵，最终我还是没有抵抗住周公的力量，也没法从小倩的身边爬出来，与她相拥而睡。 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外面灿烂的阳光让我又把眼睛闭上了，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双眼，掀开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捧着欲裂的头坐在床边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会睡到客房里。 正纳闷中，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心里更加奇怪了，难道是小雪回来了？不对呀，她的实验还没有做完啊，那会是谁呢…… 边想边走出客房，看到小倩笑盈盈地正双腿盘在沙发上看韩剧。我一愣：“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小倩看到我傻傻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说到这脸一红，一脸的娇羞。 “我做了什么？”我还是一脸的困惑，那鸡尾酒的后劲还真不是盖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的迷糊。 看到我挠着头努力回忆的样子，小倩摆脱了刚刚见我的尴尬，捂着肚子跌坐在沙发上：“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会有这傻傻的时候。哈哈哈……你昨晚把我带回来，后来还抱着人家睡觉，坏死了……” “啊？！我……我……我没对你怎么样吧？”听了这话，我脸一阵发烧，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一边低头往自己下面看。 “看什么看！你这人，睡得和猪样的，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啊？！……真是的……不许瞎想！！”女孩反应奇快，羞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哦”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精神也放松了下来，心里没来由的飘过一丝遗憾。 “不过昨天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谢谢你。”不知什么时候小倩走到我面前，抬起红霞未退的脸庞，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不用谢。昨晚那幻觉的后劲太厉害了，不过昨晚你也太美丽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嘿嘿……” “啊，别说了，肚子饿了吧，我熬了小米粥，要不要尝尝，味道很好的。”小倩有点不好意思了，转换了话题。 吃着黄灿灿的小米粥，那种香甜入口，让我心里暖暖的，一种很惬意的感觉。被我不停口的称赞夸得兴趣高涨的小倩主动留了下来，给我做了一天的饭，而我则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看看报纸。 送小倩回到学校已经是繁星满天，看着女孩背着双手，一蹦一跳地向前走几步，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回去吧，谢谢你陪我渡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拜拜。”看着小倩欢快的脚步，我的心里也充满了愉悦。 ------------ （七十四）霸王车 更新时间：2011-06-12 小倩的生日过后不久，大学就开始放暑假了。而放假后的小倩却没有选择立即回家，在学校又磨蹭了好几天，我问小倩为什么不回去，小倩闷闷地说：“我早回去，老妈又会要我天天去相亲，烦都烦死了。我还是喜欢生活在这里，尽管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想女孩的话也对，就没有再继续深谈下去，何况我感觉身边没有小雪，日子也感觉很孤单，很寂寞…… 而病房的病人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折腾后，手术后出并发症的也很少了，病房又恢复了平静，出现了大部分的空床。医疗上这种情况很常见，但又很难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有的时候事情就是一阵一阵的，尽管很小心很小心，但并发症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而有时候在相似的情况下，病人却恢复得好好的，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我们的空闲时间也多了起来，这期间我加入的那个婚庆公司又接了几次业务，整天无事可干的小倩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副驾驶兼秘书：帮我收下男方亲属递过来的喜糖和红包。 红包由我拿着，不过很快就中午吃饭的时候花了出去，喜糖则很快也进了两个人的肚子。但有一次接完亲后，从不对我发脾气的女孩却给了我一次很难看的脸色，让我费了不少的口舌才把她哄得破涕为笑。 那次的任务是从城南接新娘去市中心的酒店，距离也不是很远，按照原来安排的路线估计也就是十公里左右的路程。那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蓝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是省城难得的好天气。我们的车队上午十点钟准时从新娘家出发，十一辆车组成一条长龙按事先安排的路线依照平时的车速匀速前进。 走了二十来分钟后，新娘突然提出走另外一条路，理由是想从自己曾经生长过的地方经过，让自己的婚礼更有意义。而新郎拗不过她，临时改变了路线，路程增加了十来公里，而婚礼的时间却不能更改，这让我们措手不及。 心里把新娘默默地骂了一通，不过骂归骂，既然老板也同意了，我们也只有尽量做好，这是行业的规矩，大家都加快了车速。 那天是周日，路上的车也逐渐在增多，眼看时间已经不多了，在经过一个比较繁华的十字路口时，我们车队前五辆车通过了左转的绿灯，而我的车是第六辆，过的时候已经开始变为黄灯了，我左边直行的公交车已经开始慢慢地往前移动。 我先踩下油门冲了出去，开到马路中央，猛然踩了一脚刹车，堵住了左边直行的公交车，我后面已经配合得很好的车队队友一哄而过，公交车司机不得不来了个急刹车，气得公交车司机暴跳如雷，她的车离我的车门只有十几厘米，小倩脸都吓白了…… 等我过完这十字路口，再往前看，发觉路上已经看不到车队前面的车了，只剩下两辆也落再后面的接亲车在路上慢慢游荡…… 我心想，这接的哪门子的亲啊，瞧这事情办的！！我们车上这几位女方的亲戚要往哪里送呢…… 这时车后座的人问：“师傅，怎么不走了？” “往哪个酒店去啊？路线怎么走，我们不好选择啊。”我回答道。 “去友谊宾馆，你们没接到路线通知吗？我们先到就行了，不管走哪条路了，时间来不及了。” “我们没有接到路线图。既然搞不清楚，那我们就不管他们了。”我想想也是，带着另外两辆车就直接到了宾馆门前，等我们停好车，四个人凑在一起面面相觑：整个酒店停车坪上就只有我们三辆车牌被“百年好合”红条遮盖的迎亲车，车队其他的车一辆都没见着！！ 十来分钟后，正在感到奇怪的我们才看到摄影车和花车的到来，而整个车队的汇齐则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瞧这婚结的”，直到我和小倩坐在巴西自助烧烤店的时候，我还在想这问题，丝毫没有看到小倩的脸上乌云密布。 这是一家很正宗的巴西烧烤店，据说厨师是特意从巴西请来的，而服务员也是巴西人，不过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有时大厨也会从制作间跑出来和顾客聊一聊他所做的食物的味道，所以生意在省城一直很好。 几拨服务员来来去去，而小倩面前的餐盘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我咽下一颗鱼丸后，抬起头来，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奇怪地问：“咦？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东西都没吃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这里的食物不合你口味？”说完继续埋头品尝盘中的炸鱿鱼。 …… “哎，丫头，别哭啊！怎么啦？碰到什么伤心事啦？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给你出出气”半天没听到回答的我抬起头来，看到女孩光滑脸庞上挂着的两行泪珠。 …… 还是没有回答。 我急了，干脆挪到与女孩并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面巾纸递了过去，左手顺势握住了小倩的手，女孩的手凉凉的…… “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人，怎么那么不注意――不就是晚几分钟嘛，何必违反交通规则！你知道那时候我都被你吓死了，那公交车离我们的车就几个公分了！！！离我们的基本上就差不多只隔了一层铁了！！！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办？让小雪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对她说？！你倒好，还和没事人一样，胃口还那么好。真是的” …… 这下轮到我无语了，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好，虽然车牌被遮盖了，电子警察拍不到，交通警察也不一定会抓到，但生命是自己的，而且只有一次，何必抢那么点时间。 看到平时活泼的女孩为我流泪，我的心不由得一阵疼痛。 再说如果出了车祸，而小倩也是要牵涉进来的，虽然我们之间还没有做出超出男女朋友的事情来，但我感觉也不怎么好，作为理亏的我心中的愧疚感可想而知。 所以对小倩的哭诉，理亏的我一改平时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低眉顺眼地接受了女孩的批评，一边低声下气，好说歹说，最后我发誓再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并许诺为了向她道歉，过几天陪她到广西黄姚古镇去游玩几天做为赔罪，这才让女孩的脸色由阴转晴。 ------------ （七十五）纠结 更新时间：2011-06-24 晚上还是和平时一样和小雪通电话，从小雪说话的语气中我发现小雪的心情明显不好：实验进展不顺利，看样子回省城的时间要延后了。我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意味着两地分居的日子又要继续后延，还得再忍受一段时间双方父母的唠叨。 心里的不痛快还不能在她面前表达出来，我也知道她的心情更加不好。静静地聆听完小雪的诉说，我强笑着对她说：“正好你还可以在上海多住段时间啊，多好啊。那么多人想到上海生活还没有那机会。” “好个鬼，整天埋在实验室里，饮食也不习惯，重要的是你不在身边啊。”小雪嗔道。 “你有时间就上街去走走，散散心，也趁这机会好好体验下上海的生活，也是种生活经历。我找时间再过去看看你，距离上次看你的时间也快一个月了。其实我也好想你的，一个人在家真的好寂寞。再说你那么漂亮，我还怕你被别人抢走了咧。” “你这人怎么这么对自己没信心啊！好像不象你的风格哦。不过在这里还真的有不少男人有意无意地找我搭讪，找我要电话，烦都烦死了。你不经常来看我的话，你老婆我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哦。”电话那头小雪有点得意洋洋。 “那可不行，看样子我得多去陪陪你。如果被别人抢走了，我到哪里再去找这么聪明、美丽又体贴的老婆啊。”我假装吃醋地说道。 “哼……那倒是，还算你有良心”我的夸奖让小雪心情大好，小女人的心态明显表露了出来：“那你多来看看我啊。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哦，否则……，哼哼……我要挂电话了，等下还要去趟实验室。你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哦。” 听了这话，我脖子后面一阵发凉，声音也有点干涩起来：“那你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别累坏了身体，开心点生活，我会时刻想你的，来亲一个……” 挂上电话，想起和小倩之间的事情，我对和小倩一起去黄姚的事情又开始犹豫了。去还是不去，让我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下决心。 第二天，刚进科室，护士小杨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摞的请帖。我瞄了一眼她，“恭喜啊，事情圆满解决？” “没有，但我和小刘决定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人要生活一辈子的事情，父母的意见只能做个参考，又不是他们和我们生活一辈子！何况我们也是成年人了，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他们现在反对，并不一定以后还会这样，我们商量了后”小杨的情绪稍微低落了一下，又兴奋起来：“小刘和我决定先结婚，两个人努力奋斗。我们就不信我们的生活不会幸福！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来啊。”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酒？”我问。 “七月十日，周六中午，在好食尚的小宴会厅。我们就只是玩得好的同事、同学、朋友聚聚，一起吃餐饭，他父母还不一定来。办得大了怕那时场面太冷清导致尴尬。”小杨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遗憾和无奈。 我想想也是，接过请帖：“祝福你们，愿你们幸福。” 看着小杨轻快的脚步，我心情也不禁愉快起来：这丫头的心路历程我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小丫头刚来时就喜欢和我聊天，告诉我她的喜怒哀乐。现在终于也长大了，即将为人妻、为人母。 查完房，看看电脑上面稀稀拉拉的几个病人，还都是做完手术后的。想想还是去门、急诊看看有没有病人能够收入病房的。 在门诊转了个圈，泌尿外科门诊冷冷清清的，叫号的工人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空荡荡的。其他科室的门诊也一样，我没有惊动他们，叹了口气，连去急诊看看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回到病房。 在值班室拨通了小倩的电话，电话那边女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今天又没手术啊？”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能这么早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没有手术啦。怎么？准备什么时候去黄姚？我在等你的承诺哦。”小倩的话听起来很柔和，但说的速度很快，明显可以听出女孩对这次出游的向往。 “我安排好病房的事情以后就可以走了，估计是这周五上午吧，就是后天上午，你看怎么样？来得及么？要不你先准备下吧。我向主任请假后再通知你吧。”我把原本要说的推脱的话咽了下去。 “好啊好！我们是坐车去还是……？”电话那头小倩的声音有些迟疑。 “开车去吧，我喜欢自驾游，方便，时间可以自己控制，还可以随时停下车观赏沿途的风景” “哦，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去，等你电话哦。88” 挂上电话，我写了个请假报告，交给了主任，请了半月的教学假。主任也很支持，交代了我几句。我临出门前，听到主任嘟囔了一句：怎么就没有什么会议在黄姚开呢。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掩口，也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接着就是出行前的忙碌：到4s店给爱车做个全面的保养；和接手的医生交好班；备好足够的零钱和路上必须的用品；给爱车加满油，洗洗车……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忙完这些，给爸妈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这半个月不在省城。老妈很是担心，问得很详细，左叮咛右嘱咐。我理解父母的心情，详细地给他们解释。这通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 和小雪的电话也没有和她说是和谁去，只是说几个朋友一起自驾游，当然小雪也是一番嘱咐，可以听出她对我还是很放心的。电话打完，我心里沉重的负疚感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刚开始的期盼减弱了不少。不去又不行，那样就对不住小倩，何况别人都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这种情绪一直蔓延到周四晚上睡觉前…… ------------ （七十六）黄姚行（一） 更新时间：2011-07-09 周五的早上我的耳朵很早就被闹钟叫醒，收拾完毕后把昨天保养好的车开出车库。外面天才朦朦亮，街边的路灯还泛着黄光，路上的行人很少，我打开车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很是相当的放松。 当我的车停在小倩楼下，没有按喇叭，怕吵醒宿舍的人，免得挨骂，也是没有社会公德的表现，我很反感那些喜欢不分场合按汽车喇叭的人。 电话想了两声后，小倩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冲我挥了挥手，招呼我上楼去。 我推开早已经打开的门，映入我眼帘的是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纸箱，小倩正在埋头整理行李。我愣了下，疑惑地问：“丫头，你搬家吗？我们这可是去旅游啊？这些都要带去吗？” “对呀，这些都是要带去广西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到车上和你讲吧。你先把这些搬下去放车上，我整理好了就下来。”小倩头也不抬地说，一边继续整理行李。 当这些纸箱都挤进车厢，连后座也满了后，小倩才整理好提着几个大包走下楼来。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趣道：“你倒好，把旅游当成干什么了，准备去做干嘛呀？不会是走私毒品吧，这么多箱子，累坏我了。” “你这大医生看样子平时很少锻炼，做这点事情就喊累。不会害你的啦，你别胡思乱想，这些东西我有用处的。别小看这些哦，这还是这几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凑齐的。” “哦，你吃早餐没？我们到学校门口吃米粉去，那地方的早餐很好吃的，我请客……” 虽然已经放暑假了，而且时间才六点多钟，但那吃米粉的地方仍只剩下几个座位了。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小倩笑嘻嘻的和正在下米粉的白胡子老头打了个招呼：“大爷，您好啊，生意蛮不错的。” “哦呦，丫头来了，今天吃什么？”老爷子笑呵呵地回答道。 “两碗米粉，宽的那种，盖码的话就和平时一样吧。” “两碗？好的，等会就来。哎，丫头，你旁边那个是你男朋友吧，长得还不错。”老爷子一边熟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和小倩说话。 “不是啦，是我一个朋友，今天特意带他来尝尝老爷子你的手艺的。”小倩的脸有点发红，赶紧解释道。 “呵呵，看起来还不错，你大爷的眼光很不错的，如果喜欢就别放跑了啊。”老爷子翘了翘花白胡子。 小倩偷偷瞄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老爷子的话，假装专心看那老人做事，仿佛老人那锅里有什么好有趣的东西一样。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粉摆上了桌子，白白的米粉上面，盖着一层由红红的西红柿和黄黄的鸡蛋炒的面码，再配上两颗青青的烫白菜，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风卷残云似的把面前的美食一扫而光，摸摸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真是美味呀！你这丫头，这么好吃的地方直到今天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他这地方只做早餐啊，你来的时候一般都是下午或晚上，所以才没告诉你。这老爷子的手艺真的好，据说市委书记特意来这吃过，不过也得老老实实排队等。当时他下面的工作人员想要给他插队，结果被老爷子给顶回去了，牛吧？！还有的人吃完一碗又拿着碗想加点米粉，结果他一定要那人另外再来一碗，坚决不用原来的碗和面汤了，理由是在原来的面汤里再加米粉的话，味道会差很多，招牌会被砸掉去。加一碗的话也只收一半的钱，所以吃的人都没什么意见。哈哈，好可爱的老爷子。”小倩说得眉飞色舞。 我也听得兴趣盎然：“哈哈，还真是个有个性的老爷子。有机会和他多聊聊，很对我脾胃哦。不过你怎么和他那么熟啊？美女效应？” “那当然！我是什么人啊！”女孩很骄傲地说。 “就你那样子，嘿嘿。你就美吧，我要走了。”我故意打击她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想丢下我，你敢？！哎……，等等我……” 我们出发的时候路上车辆和行人还不多，很快汽车就驶上了京珠高速，开始女孩还兴趣盎然地左看右看，很是激动，过了个多小时后就开始一个劲地打哈欠。然后就在车上左看右寻，一会动动车前的饰物，一会打开车前储物箱看看。 我专心地在开车，小倩闲着无事，最后便把我扔在车后座上的心灵读本拿起来翻翻。 我说道：“你看看，据说是本部错的书哦，我特意去书店买的，还是正版的，没打一分钱折的。” 小倩听我这么说，又本是个见书如见命的，闻言仔细翻了一会儿，这本书却看不太进去，不久又放了回去。 虽然我开着车，余光却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挑眉问道：“怎么不感兴趣。” 小倩俏脸飞出两抹微红，柔润如光泽润滑的芙蓉玉，想要令人爱不释手，柔亮的大眼里稍微有点惭愧，抬眼问道：“好像看不太进去，我是不是太世俗了。” 我轻咳一声，微微透出些窘迫，然后才说道：“其实，其实我也没太看，是人家都说好。” “你这家伙，居然把自己没看过的书推荐给别人，害我差点以为自己比奸商还世俗，比奸商还品位低下。原来大家都一样，红尘俗世中打滚的俗人，滚得满身泥却不亦乐乎的俗人，”小倩松了一口气，哑然失笑，指责道：“你都没怎么看，还随便乱给我推荐。” 我的眼睛里现出一抹笑意，说道：“我以为只是我看不下去，原来你也不感兴趣，那这推荐这书的真的有问题了，我记得推荐这书的还是某个很有名的作家呢。” “切，现在推荐书呀什么的，有的只要给钱就行了，谁会仔细去看书的内容啊。唉……学术界也开始浮躁，开始势利了……”小倩有点无奈。 我们又聊了几句，慢慢的，大家没有什么话题了。最后小倩干脆缩在座位上睡着了，我继续行驶了一段时间，看看穿着短袖t恤女孩没有立刻要醒的意思，而高速上行车又不能打开车窗，所以冷空调又不能关。我想了想将车停在紧急停车区，从后排座位上拿了个可以打开的抱枕给女孩轻轻盖上，把空调温度适当调高，然后继续上路。 ------------ （七十七）黄姚行（二） 更新时间：2011-07-09 一路狂飙到达桂林市区，只有中途加油和吃中饭或问路时才停会车，部分路段还不是高速公路，所以车速并不敢很快，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到达桂林。两人都有点疲劳了，在城里转了个圈最后在城边才找到一家条件比较好，而且还有空房间的旅社，不过烦人的是只有一间房间了！ 在是否住这个房间的问题上两个人的意见不一致，我已经感觉很疲劳了，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而小倩则因为只有一个房间而很害羞，不愿和我同居一室，想再想想办法。 正在商量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两个背着旅行包的年轻人正往旅馆里走。我中断了和小倩的谈话，走上前对老板说：“老板，这房间我们要了，钥匙呢？” 刚开始小倩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不和她商量，直接去定房间了。正准备问我什么回事，那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问：“老板，还有房间没有？” 老板笑咪咪地说：“抱歉，刚才最后一个房间被这两位定下了。” 看着那两年轻人一脸失望地走开，一边还嘟嘟囔囔地说：“最近真是旅游旺季呀，这附近就没有一个旅馆有空房间了，看样子今天得露营了……” 小倩这才恍然大悟，冲我赞赏地笑了笑，意思在说：“你这家伙，反应速度还真快，不错！” “那当然，外科医生的基本要求里就要求我们有鹰一样的眼睛，狐狸一样灵活的头脑和果断的决断力。”我自信满满。 “哦呦，给你点颜色就当大红了啊？！哼，走，我累了，进房间吧。”小倩看我的样子，露出满脸的不屑，伸出拳头在我背上敲了两下，轻轻的…… 到房间里洗了把脸，我仔细看了看这房间：典型的标准两人间，家具非常少，只有一台比较老式的电视机，一个电热水壶，两张不大的床，简简单单的，不过还显得很干净，窗外是片翠绿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影摇窗。 和梳洗完毕的小倩一起在外找了家还没有打烊的饭馆随意吃了点东西，等走出饭馆已经是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苍穹。 由于靠近城郊，那是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不少的店铺也已经打烊。我们在外逛了逛，夏夜的风吹在身上很凉爽，月亮投射下来的清辉，被两旁的林荫道边的树叶分割、遮挡，在黑黑的马路上留下大小不一晃动的光影。 偶尔有知了的鸣叫传来，给这温馨的氛围增添了平添了不少生趣。走着走着，小倩的身子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靠了过来，两人的身体不时轻轻地碰在一起，而后又受惊一样分开，她裸露的手臂光滑而有点凉意。 我想起了原来看过的一篇文章，谈到恋爱容易成功的几个场景，其中就有这个场景。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破这种令人心动的氛围。从心底说也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两人就这么默默走了很长一段。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带那么多箱子干嘛？弄得像是四海为家的人一样。到底有什么秘密事情啊，而且你白天也睡了大半天，现在应该有精神说了吧。” 小倩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摇摇晃晃地往旅馆方向走。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正准备再问一次，发觉已经到了旅社门前，我把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回到房间，小倩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摊，闭上眼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边嚷嚷：“累死我了……” 躺了一会儿，发觉房子里静悄悄的，睁开眼睛，正好迎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睛，忍不住脸一红，嗔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我看着她：“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啊？” “什么问题？我刚才走神了，你再说一遍吧，对不起哦。”女孩一脸的歉意，还带着一丝的尴尬。 我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小倩听完说道：“你今天开了那么远的车，也累了，先洗个澡，我找老板要份地图，再告诉你吧。喏，这是你的衣服。” 等我洗完澡出来，小倩已经找老板买了份广西的地图，正摊在床上仔细研究。 看到我出来，高兴地抬起头来：“你洗完了，快来帮我看看到那里怎么走，我想既然到了广西，就去那走走，好像还顺路耶。我去洗澡，你研究下，等会告诉我怎么走啊。” 等小倩洗完澡出来，套了件粉红色的米奇睡衣，白里透红的脸庞散发出青春的气息。看到我还在趴在床上看地图，轻轻地走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指着地图上一个瑶族自治区说：“明天我们顺道到那里去下，把车上的纸箱送到那里，也给车减减负。”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地方正好可以从我们旅途中间某处下高速到达。“那地方应该可以去，不过明天要看具体的路面情况。不过你到那里去干嘛？亲戚住那吗？” 小倩看看我疲惫的样子，收住了要说的话：“你看样子很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在车上再和你说好不，总之不会把你卖进瑶寨当上门女婿啦。”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不说话。女孩被我的眼光看得浑身燥热，转身飞快地爬到靠墙壁的那张床上，背对着我躺下，并用薄被蒙住了头。我笑了笑，收拾好东西，关上房间的灯也躺在另外的一张床上睡下，一天的舟车劳顿使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窗外的清脆的鸟鸣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睛往旁边床上看了一眼，正对上小倩明亮的大眼睛。 俩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以前同床共枕是在酒醉的情况下，象这种很清醒的情况下同在一间房子里睡觉还是第一次。 看到我看过来，原来一直看着我睡觉的小倩把眼睛闭上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也慢慢地变红了。看到这样子我没有点破，也假装还没睡醒，翻了个身，假装继续睡觉。 ------------ （七十八）黄姚行（三） 更新时间：2011-07-12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卫生间关门的声音。我长出了口气，赶紧起来穿戴好，打开电视机看看早上的新闻，一边等女孩从卫生间里出来。 两个人梳洗完毕，收拾好行李，到前台结完帐。一起去吃早餐。我们开车来到中山中路上的味香馆。还没到店门口，就看到那地方人来人往，很是繁华。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和小倩走进了这家有名的米粉店。 在来桂林之前，就知道桂林米粉非常有名，平时也经常光顾省城的桂林米粉店，感觉和常德的米粉味道就是不一样，这次到了桂林，怎么样也要尝尝这里米粉的味道。 据说桂林米粉有着300多年的历史，它制作工艺独特，色、香、味俱全，是桂林传统地方风味的一绝。桂林的男女老幼，几乎不可一日不吃米粉，哪怕是到外地出差，回家后，首先要吃桂林米粉。在桂林一些地区，米粉还是男女间的订情物。外地人品尝了它.也会过口不忘。 味香馆主要是做卤菜粉的，也是桂林人最喜欢吃的一种。我们走进店铺后，在楼上的雅座找了两个位子坐下，小倩点了一份卤菜粉，而我则点了份一粉三吃，一碗汤粉，一碗卤菜粉，一碗炒粉。很快两碗香气扑鼻的米粉就端了上来，洁白光亮、细滑、柔韧的米粉盖着薄如蝉翼的锅烧、黄喉、白肝、及一种像猪或牛的脾脏东西、牛肉巴、百叶肚，再淋上卤水、香油，配以油炸花生、葱花、芫荽、蒜末、辣椒，好似桂林山水一样秀美、动人，让人食欲大动，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看看小倩早就已经夹起一片黄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很快，我面前的碗就见了底，咂咂嘴，齿颊留香。抬头看小倩也已经把淑女的风范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埋头大吃起来。 趁着堂倌给我上粉和炒粉的时候，我把他叫住，问道：“小哥，你们这的米粉怎么这么好吃啊？” 忙得团团转的小伙子看我是外地人，特意停了下来，给我介绍说：“我们这的米粉是用清纯的漓江水把我们这最好的大米泡涨，磨碎化为浆并滤干，揣成粉团煮熟，然后压榨成米粉，再在水中团成一团才算做好了。我们米粉的筋力极好。常言说唱戏的腔，厨师的汤，我们这唱主角的卤水是用豆豉、八角、桂皮、甘草、草果、大茴香、小茴香等香料放入猪肉、猪骨、牛肉、下水等，再加入三花酒、罗汉果等精心熬制的，所以才这么好吃。我还很忙，你慢慢吃啊，以后有时间多来我们店吃吃。” 林语堂说过，西人做餐，不知使菜里有肉味，肉里有菜味。而中国人恰恰相反，懂得让蔬菜和肉类的味道和合相谐。桂林米粉以锅烧为帅，黄喉白肝、连田牛肉巴、百叶肚为将，油炸黄豆、葱花、芫荽、蒜末、辣椒为卒，共同“操演”。一碗米粉，红的黄的白的绿的作料铺在粉上，山水一样动人，你把米粉送入口中，锅烧香脆，牛肉巴耐嚼，连田嫩滑，黄喉鲜甜，白肝绵软，黄豆爽口，油辣椒微微刺激，各色口感综合，浑然天成，饭与菜、华与实、主与从、鲜与陈、荤与素、浓与淡、坚与柔……体现出了漓江两岸，山是水的影子，水是山的期待，山水永不分离的境界，那天我就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这其中的意味。 吃完汤粉，正准备吃炒粉的时候，小倩已经把那碗炒粉拖到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可那卤菜粉的味道的确是太美了，汤粉也和省城吃的完全不一样，让我难以割舍。 看到我还目光炯炯地盯着那碗炒粉，小倩把碗又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你不是吃了两碗了吗？还没吃饱？我也没吃饱，太好吃了，食量比以前大了一倍还不止。真的达到了三月不知肉味的地步……喏，看你这样子，我给一小半给你好不，拿碗过来” 四碗米粉下肚，心满意足地咂咂嘴，靠在椅子上，回味着刚才的滋味，觉得不虚此行。不过我们到的时候是夏天，所以没法吃到它那最有特色的马肉米粉，因为热天，马肉易变昧，只有冬天才能吃到。桂林民间曾流传这样的说法：“不吃马肉米粉，不知天下美昧。“不食马肉粉，枉做桂林人。”又如一首《桂林米粉歌》中唱道：香喷喷，喷喷香，桂林米粉味道爽，根根有头不见头，碗碗有汤不见汤，不吃不是桂林人，吃了愿做桂林郎。 听我这么一说，小倩两眼放光：“那我们冬天再来！” 我摸了摸肚子，说：“到那时再说吧，你还能走得动不？我可是要走走，吃多了点。” 重新驶上高速公路，由于从地图上看，我们要在高速公路的中间下高速，不能走错。这下小倩也不敢睡觉了，手上拿着地图，仔细地看着路边的指示牌。通过在路上的交谈，原来小倩早在毕业后有一天在网络上无意中发现一个贴子，上面有一个广西很偏僻的瑶寨小学的照片，那份贴子具体说什么内容，小倩已经不记得了，只觉得那地方很穷，教学条件极其恶劣。 小倩当时就和那学校的校长联系上了，通过电话交谈，发觉事实上那地方的条件更加艰苦。小倩向校长要了通讯地址，每年给那学校寄去一些教学用品，这样一直坚持到现在。不过还从来没有到那学校去过，这次趁自驾游多带点学习用品过去，帮忙解决点实际问题。 我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我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呀，好让我也有所准备，这是好事啊。” 小倩笑了笑：“你这车不大，装不了那么多东西。上次你许诺要带我去黄姚，我就开始联系一些经验教学用品的单位，把情况和他们一说，还真有不少热心的人，你看，几天功夫我就筹到了这么多箱子的东西。还用得着劳你大医生百忙之中再去买这些东西？呵呵。” “那你也要早点和我说呀，这也太不把我当朋友看了。哼……”我一边开车，鼻子里哼了一声，心中有种涩涩的感觉，专心开车，没有再理女孩。 ------------ （七十九）黄姚行（四） 更新时间：2011-07-24 车内的空气沉闷下来，只有车载cd里传来迪克牛仔沙哑的声音：你独自站在街角，脸上的伤痕没消，你哭着对我微笑，这画面像一把刀，……错过你一切已不再重要。……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寻找。有多少辛苦值得去炫耀，能看你幸福到老。这样就好。 小倩看我半天也没有说话，知道我生气了，相处这么多年，对我的习惯已经很了解了。小倩清了清嗓子，左手放在我放在档位的右手上，摇了摇：“哎……真的生气了？别这样嘛，是我考虑不周到，我这里向你道歉行了不？嗯……”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开我的车。 “哎，你个大男人不至于和我这小女子斗气吧。你不至于把我当成小雪姐了吧，什么事情都要和你说呀？”小倩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我还是没有说话，心里一阵翻腾：是不是我真的把她当我什么人了？为什么我一定要她告诉我她所有的事情呢，难道我真的…… 我用力摇了摇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甩出去。 小倩看了看我：“咦？！你没事摇头干嘛？我说得不对？” “呃……”我顿了顿，有点尴尬，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要在前面那个出口下高速？” 汽车下了高速，驶上了省道，路面也变窄了，车速减慢下来。这样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一个小镇上找了家饭馆吃过午饭，向店老板问了路线，店老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了个大概。我们只好继续按地图前进。 小倩走了段路后，终于问道：“你怎么不安装个gps定位系统啊，那多方便。我们就不用看地图了。你这老土！！” 我笑了笑，“丫头，gps那东西确实有它的优点，但必须得经常更新，否则那简直是害人。” “那怎么会呢？”小倩疑惑地问。 “现在基础建设这么多，很多道路改造，不经常升级gps，但又过度迷信它的话，就会迷路。”我顿了顿，继续说：“有次，我们医院几个医生周末自驾游去湘西南的崀山游玩，大家车上都装了gps，周五晚上去的，有人带路。在那玩了两天，周日下午3点就从崀山出发回省城了。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我准备请他们去酒吧坐坐。” “好啊，你怎么这么喜欢泡吧啊？！还不带我去！！”小倩嗔道。 “别打岔，听我说完”，我忽视了小倩的娇嗔，“电话那头传来小朋友的哭泣声，还夹杂着‘妈妈，我饿……’” “我很是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他们还在崀山所在的那个县城里打转，找不到回程的路了！下午就根据gps在县城里的大街小巷转来转去，一直转到旁边的店铺都关门了，还没出县城。把车上的小孩子们饿得哇哇直哭。” “那他们也够傻的啊，不知道问路么？”小倩有点奇怪。 “唉……我也奇怪，当时就问他们为什么没问路，你猜他们怎么说……”一个人开车很容易打盹，所以我故意逗小倩说话。 “怎么说？ “他们说他们一直很相信gps的，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要去问路！！！唉，我真的服了他们。后来我要他们敲开路旁一户人家的门，出钱向那家农户买了二十几个鸡蛋并请她煮熟填了下肚子，问清楚了路，这才在晚上一点多钟回到了省城。到了省城就满大街找吃饭的地方，最后终于找了家快要打烊的面馆，才完全填饱了肚子，几个小孩子都已经饿得只差没把面碗给吞下去了。为了这事，我把他们几个笑话了好几个星期。” “哈哈哈，那确实。哪有这么笨的啊，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我记得我们大学里流传着这样的打油诗，什么海大的房子、工大的院子、师大的姑娘、医大的呆子……还真的很贴切呀”小倩笑道。 “那确实是的，说得很贴切，总结这打油诗的人还蛮有才华的哦，看问题看到了实质。呵呵，我比较懒，所以干脆就不装这什么gps，不是有句老话叫‘路在鼻子下面么’，搞不清楚了就问路呗。” 一边聊天，一边往前面行驶，时而下车问问路，倒也其乐融融。 汽车沿着国道一路行驶，两旁的青山渐渐多了起来，每一座山都各具形态，各自默默地象看她的人展示着自己独特的风姿，但又互相映衬，令人赞叹大自然的魅力。不过由于我们着急赶路，没有太多时间欣赏这迷人的景色。 在水泥路面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汽车拐上了一条简易公路。路面有些坑坑洼洼，我的车速也慢了下来，公路两旁是已经开始呈现出金黄色的稻田，由于是在山区，稻田面积都不大，而且很多都是梯田，田埂上栽种着的玉米还是一片翠绿，不时有那么一条小溪调皮地把这美丽的山水画分割开来，或融入这幅醉人的图画中。 公路顺着山脚蜿蜿蜒蜒向群山深处延伸，地面也越来越不平整，部分路面坑坑洼洼，两旁是深深的车轴印。由于很少有车经过，路面上已经开始长出青青的小草，两边的风景却比高速公路两旁的风景更加美丽。 再继续前行，连这种路都没有了。一条黄土路曲曲折折地伸向前方，不时露出那么一小段，其余的则被青山绿树遮挡住了。路旁的灌木郁郁葱葱的，我的车不时被刮得嘎嘎直响。路也高高低低的，不时传来“嘎嘎……”的汽车底盘与地面石头刮擦的声音。 开了一段路，我看到有个比较宽敞的地方，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正在东张西望看风景的小倩疑惑地问：“怎么停下来了？” “这路怎么走啊，我这车又不是越野车，底盘太低了，过不去。离这还有多远？”我苦笑道。 两人拿出地图又仔细地看了看，也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 看看天色，太阳已经逐渐西下。环顾四周，山林寂静，偶然传来一两声鸟鸣声。 小倩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可是有点冒汗了：“小倩，你可以和那学校的校长联系下不，让他带人来接我们，车是开不进去了。就是我们走到那地方，这么多东西我们也搬不过去呀” 多亏还好，手机还有信号。小倩拨通了那学校所在村子村办公室的电话，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也是村长家的电话，村办公室也是在村长家里。 二十分钟后，我们再打过去，被村长叫过来的校长听到我们的请求，问清楚我们所在位置周围的环境后，满口答应了。 接下来的等待时间我和小倩在附近的山水之间拍了无数的照片，有风景的，也有单人的，也有几张合影，不过合影都是在车旁照的：都不是摄影发烧友，没有三脚架。桂林的山水的确迷人，一步一景，移步换景，小倩还摘了一大把花做了个花环戴在头上，更加显得清丽脱俗。 ------------ （八十）黄姚行（五） 更新时间：2011-07-30 等我们玩得兴尽，坐在车边闲聊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夕阳西下，倦鸟回巢，远山渐渐隐入青黛之中。 看看手表，离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而来接我们的人还没有到。从和小倩以前的谈话中已经知道她对这地方也不熟悉，也就没有问她。 等得实在焦急，我中途拨了个电话询问村长，知道来接我们的人在接到我们的电话后就已经出发了。 天渐渐黑了，我从车上拿了些干粮，两个人草草地填下肚子，就着矿泉水咽了下去，虽然简单，倒也其乐融融。 那天是农历五月初三，天上没有月亮，我们停车的地方四周都杳无人烟，四周一片寂静，天上繁星点点，偶尔远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嚎叫。 我打开车上的警示灯，给来接我们的人做为引导信号。 黄色警示灯的一闪一闪，伴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很规则，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外面黑咕隆咚，不知有没有危险，我们俩不敢离车太远，又不愿意坐在狭小的车内，就在路旁找了个大点的石头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和小雪的过去，我也不隐瞒，把我和小雪从前很多的事情告诉了她，小倩听完，没有多说话，伸了个懒腰：“怎么还不来啊？我都想睡觉了，这两天太累了。” 我笑了笑：“你还累？！哈哈，我还没叫累咧。” “你个大男人，耐力就是比我们强啊，何况还是外科医生，早已经锻炼出来了。不过这两天你也是辛苦，谢谢你。”说到后面，小倩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既然你想睡觉了，我给你讲故事吧，打发下时间，同时给你提提神。不是我吹，你学文科的，看的书不一定比我看得多，特别是故事书。” “好啊，好啊！还没听你讲过故事。我学的是古文字，跟甲骨文、隶书等打交道，还真的没看过很多文学之类的书，就是古典的小说也看得少。你说吧。”小倩兴趣盎然地说。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还要在病房值班，精力十足，经常和晚夜班护士聊天。有一天我值班，刚好是小杨的夜班，我被她叫醒看了个病人。看完病人，开了处理的医嘱，瞌睡也没有了。就在护士工作站和小杨聊天。” 我顿了顿，接着说：“那个小杨，就是我和你说的现在要结婚的那个，那时候她刚来没多久，漂亮，活泼，很喜欢笑，我们科里的人都喜欢她，是我们科的开心果……” “那你那时候没对她有非分之想？”小倩插口道。 “哈哈，丫头，她比我小了快十岁耶，何况我那时已经结婚了！别打岔，你还听不听啊，不听我就不说了” “听……听，别在意，你继续说”小倩乖巧地收住了话题。 “那天病房里病人不多，整个病房显得空荡荡的，我和她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件事。有一天，我们病房有个晚期膀胱癌的病人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由于那病人关系特殊，很多领导都打了招呼，所以一直住在我们病房里。但他平时看起来就象是个很凶恶的人，动不动就喜欢骂人，摔东西。平时护士除非是必须的治疗才进到他那房间里去。后来由于病情的变化，他也只能整天躺在了床上。” 我喝了口水：“我那天正好也是值班，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突然，整个病房的灯光暗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其他科室还是灯火通明，只有我们病房是暗暗的，正奇怪的时候，我发觉眼前有几个黑影飘了过去，向隔壁的抢救室走去。我一惊，赶紧和值班护士站了起来，走到走廊上，发现走廊里冷冷清清，没有任何人影，隔壁抢救室的门也是紧闭的。正奇怪的时候，病房的灯光又恢复了明亮，而抢救室门口的红灯紧跟着就亮了……” 正说得起劲的我，听到小倩“呀”的一声，扭身双手抱住我的腰，把脑袋埋在了我怀里。 我愣了下：“害怕了，害怕就不说了，我觉得一点都不恐怖啊。” 胸前传来闷闷的声音：“谁害怕了，你没听到有动物的嚎叫吗？继续说” 刚巧远处确实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听声音好像是狼的叫声，我也有点毛毛的。 “呵呵，我们俩一惊，立刻冲了进去，发现病人已经呼吸急促，脸色灰白，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显示心率已经下降，并出现了心律失常，血氧饱和度也急剧下降……我们抢救了近两个小时，最后病人还是死了。” “那，那几个黑影是什么呀？”小倩抬起头来，疑惑地问。 “后来我和那值班的护士讨论了好久，最后我们都觉得那几个黑影应该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咚”的一声，我的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下：“你这人故意吓我的是吧，故意给我听鬼故事。不行，罚你再说一个。”小倩离开我的怀抱，低下头和我并排坐在石头上。 “我觉得这事情也不可怕呀，不过那次和小杨说完这件事情后，那晚上我就被她拖住，和她聊了半晚的天，而他的的第二个夜班也是没有打一次瞌睡，怕有什么黑影飘过。” 我没想到这个故事会把小倩吓到我怀里，可能是当时的环境也有一定的影响，虽然心里觉得有点这样做不大好，有点卑鄙，但还是很喜欢被美女抱着的感觉。 “还想听啊？不怕？”我反问道。 “怕什么呀，别人刚才不是告诉你被狼嚎给吓着了吗！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你就继续说吧，要不真的会睡着去。”小倩故意加重了语气说，仿佛胆气很壮的样子。 “好，那我说了啊。”我清了清嗓子，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长达几个月的枯燥实习期终于过去了。何健飞真庆幸自己能撑下去。回到校园之后可要好好休整一番。正准备回宿舍时却发现回宿舍的校道上挤满了人。……” 过程可想而知，当我讲完《怨鬼录之二樱花厉魂》，小倩还是象第一次听故事一样，缩进了我的怀里。说实话，讲的时候连我自已都有些毛毛的，老感觉背后有人似的，更不用说小倩一个女孩子了。 抬起头来准备活动下身体的小倩注意到了我唇边一抹笑意，恨恨地白了我一眼，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一怔，有点尴尬地“嘿嘿”一笑，不过也注意到了小倩的态度有点不大对劲，或许是在怀中趴得太久，她的脸颊有一侧压得红红的，头发散乱，平添几分动人的风韵，象是刚刚娇慵起床的妻子，娇嗔的表情十分动人。 “就只知道傻笑。快说，你这人用这方法骗了多少女孩子投怀送抱？” 我没有回答，有些痴迷地盯着小倩那动人的风姿，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下腹有股热气往上涌。 ------------ （八十二）黄姚行（六） 更新时间：2011-08-20 身子还靠在我身上的小倩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变化，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脸红红的说：“你这人，又想什么坏事了！啊！他们来了” 我尴尬地正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小倩后面的话把我从尴尬中解脱了出来。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漆黑的夜色种出现了手电筒和火把发出的光，我的心为之一松，也不由得欢快起来。 不久，一对大约八九个人组成的队伍来到我们的车前，还有两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看到我们，带头的一个五十来岁带着很大的黑框眼镜的中年人紧走了几步，高兴地说：“让你们久等了，我是学校的校长谢宇，我们接到你们的电话就出发了。饿了吗？” “你们好，我们吃了干粮，现在不饿。来，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吧。这是冷玉倩，冷老师，我只是个司机。”我赶紧向那中年人解释。 中年人连忙转向站在旁边的小倩，一边伸出手，一边说：“原来一直以来给我们学校支持的就是你呀，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无私的关心。这次还不辞劳苦亲自来给我们带来这么多东西，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代表我们寨子的父老乡亲感谢你们。哎，你们别把他们的车弄坏了呀。”中年人的普通话明显带着当地的口音，我们俩是连猜带蒙才明白他的意思。 小倩脸上的红霞还没有褪尽，面带羞涩地和他握了握手：“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个老师，给学生最好的教育是我的职责，希望我的这点东西能够给你们帮得上一点忙。谢老师，您就别客气了，先让他们把东西搬下来吧。” 很快，车上的九个箱子就卸了下来，我拿出我们必须的用品，锁上了车门。 “谢老师，我把车停这行吗？”我向正在和随他一起来的人们安排运送事项的谢宇问道。 “可以，不过有笔吗，我写几个字放车上就行了。”谢宇中断了与他们的谈话。 谢宇撕下一片巴掌大的纸盒，在硬纸盒上写了一排汉字和一排我看不动的文字，把它放在雨刮器下面。 对我们说：“可以了，我们走吧。” 小倩看了看，见上面写着：xx寨特别贵宾车辆，落款是xx寨校长谢宇。 看完这个，小倩疑惑地看了看我，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到时再说吧，到了这地方总得去看看呀。” 谢宇从一个村民手上拿过一支手电筒，递给我，把我和小倩安排在队伍中间，一行人摸黑往寨子赶。 我们俩早就换上了旅游鞋，所以还能跟上他们的步伐，不过我要不时出手扶一下走在我前面的小倩。 路越来越窄，到后来就只能一个人通过，两旁都是齐腰高的灌木丛，再过去就是参天大树，如果不知道路，很有可能会迷路。 我们的行走不时惊起两旁不知名的小鸟和小动物。这更让从来没有到过深山老林的我们又新奇又害怕。只能紧跟他们的步伐蹒跚前行。 就这么走了大约三个半小时，我们终于看到前面有了火光，谢宇松了口气，说道：“我们快到了，前面就是我们的寨子，估计村长带领村里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寨子大门大开，村长带着寨子里的苗族村民们已经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这里虽然已经通了电，但电费比较贵，电压也不高，所以还是以火把为主，用电特别少，在来的路上谢宇已经和我们说明了寨子的情况。 看到我们，寨子里一片欢腾，不过由于是晚上，没有敲锣打鼓放鞭炮。但从村民那喜笑颜开的表情中，我们看到他们对我们的到来由衷的高兴。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我们带来的东西搬进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只有两座吊脚楼，一座当教室，一座就是校长兼老师谢宇的住房兼储藏室。学校前面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黄土坪，坪边正对着教室树立着一根旗杆。是每周一早上升国旗用的。这个学校没有围墙，没有专门的运动场，甚至没有一个象样点的跑道。 在来寨子的路上，谢宇就给我们介绍了学校的情况。听到他所说的我们当时已经很震惊了，等看到眼前的情形，我们更加震惊。小倩哽咽着问：“这就是你们的学校？！那孩子们不是几个年级在一起上课呀！” 谢宇说：“学校总共就十来个学生，我们这个寨子是处在深山里最里面的一个，离附近的学校有三十几里山路。我在这土生土长的，有幸读了三年的师范学校，为了寨子里的孩子们，我主动要求回来教书。其中也有七、八个老师曾来这里任教，但由于各种原因都陆陆续续走了。” “我现在是把这些学生按年龄分开来教，由于地方有限，只好挤在一间教室里面。随便怎么样也不能苦了孩子们呀。不过孩子们也争气，已经有不少考上初中，到县城上学去了。哦，今天就不聊了，天色也太晚了，我带你们去休息吧。穷乡僻壤的，条件没你们大城市好，你们就多担待了。哦，对了，冷老师，这位袁先生是你家先生吗？”谢宇说着说着，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钟了。 小倩脸一红，不过由于是晚上没多少人注意，羞涩地说：“谢老师，他是我一个朋友，一起来桂林旅游。听我说你们这里的情况，特意来你们这看看，回去后准备号召更多的人来帮助你们的。我们睡的地方离这远吗？” “呵呵，对不起啊，不过你们俩看起来挺般配的。”谢宇有点尴尬，“哦，不远不远，我带你们去。跟我来，明天早上不用早起，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谢老师，没关系。不过不是明天，而是今天，哈哈……”我接口道。 “哈哈……那是，那是”大家哈哈大笑，尴尬消失于无形中，大家互相道别，向各自的家里走去。 ------------ （八十三）黄姚行（七） 更新时间：2011-08-21 那一晚睡在苗寨的竹床上，盖着谢宇他们特意为我们准备的薄棉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那一觉睡得很香甜，就象在家的那种安详，丝毫也没有在他乡的感觉。 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就听到楼外有人在低声说话，仔细听了听，又没有了。爬起来，看了看小倩睡的房间，房门已经打开了，到门口往里面瞧了瞧，发现床上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随身带的挎包也不见了。 我梳洗完毕，走出房门，看到寨子的人都各自在忙忙碌碌，小孩子在学校的坪里戏耍。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我，都笑着和我打招呼，不过说的都是当地话，听不懂，我也只好含笑和他们点点头。 在寨子里随意走了走，发现这个寨子位于群山环绕中，不过不在谷底，而是依山建在半山腰，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风景秀丽。 我拿出相机一顿猛拍，正拍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小倩和谢宇带着一群学生在前面看着什么东西。我好奇地走了上去，站在他们身后仔细看，原来他们是一边拿着我们送的百科全书，一边在研究着这附近的植物。 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样子和他们清澈的大眼睛，我不禁为我来这里的决定感到高兴，也对小倩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看了一会儿，我准备悄悄地走开，到处再逛逛，没想到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把我出卖了。 看到所有的眼睛都转过来集中在我身上，我的脸一阵阵的发烧，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还没有吃早饭的。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去找找有什么吃的” “啊？！你没看到饭桌上放的东西吗？我还在桌上留了张条呢，你没看到呀？！”小倩看到我的窘相，抿嘴一笑。 “谢老师，我们吃完饭也该走了，在这里麻烦你们了，我们今天还得赶到黄姚去，有机会欢迎到我们那里来做客，我们有机会也会常来的。”小倩说完，又转头对谢宇说道。 “啊？！你们今天就准备走啊？！安排这么紧！呃，你们先去吃饭。孩子们，我们先回教室去。”谢宇一脸的惊讶。 苗寨的早餐很简单，白米稀饭，蒸玉米棒子，蒸红薯及腌菜，为了我们还配了点麂子肉干。我风卷残云一般把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看着我那吃相，小倩不住地提醒我：“哎，慢点吃，你平时吃饭时文雅的模样哪去了！这可一点都不象你的风格呦！哎，看你……”伸手擦掉我嘴角残留的玉米渣。 女孩的手温暖而柔软，我一时有点怔忡，双手拿着吃了大半的玉米棒子，盯着小倩没了动静。女孩也突然发觉这动作太过于亲密，有点尴尬，期期艾艾，满面通红…… “冷老师……袁先生……，你们就准备走啊，我们还准备今晚给你们安排个欢迎晚会的”村长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村长和谢宇及村里的几位老人走了进来，看起来都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我们急忙站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我点了点头，小倩迎了上去：“村长，真是对不起了，我们只有几天假期，我这朋友还要赶回去上班，时间上安排不过来。这次真的很抱歉，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看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无私地帮助我们的孩子们，这次还带来这么多孩子们的学习用品，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能说麻烦呢，要说也是我们说麻烦你们啊！”村长和谢宇异口同声地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要是能明天再走就好了，今天还可以给我们的娃娃们讲讲山外的事情，给他们长长见识；晚上欣赏下我们瑶族的舞蹈，喝一喝我们瑶寨的好酒也好啊，就再住一天吧，你看，现在也快到半中午了。怎么样？”村长一脸的真诚。 谢宇也是满怀期盼。旁边的几个老人也是不住的点头。 我和小倩对视了一下，小倩的眼睛里的意思我看懂了，我对她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就多打扰各位一天吧，明天早上再走，总之在广西还有好几天，就是我们的车……” 谢宇插话道：“你放心，你那车绝对的安全，保证没问题的。你明天去就知道了。冷老师能去给孩子们上上课么？” 趁着小倩给小孩子们去上课的时候，我拿着数码相机在寨子里到处转悠，也想了解下这里的习俗。 这里的房子大多依山势坡度而建，上盖杉皮或茅草。分两层，上面住人，下面放东西，四壁用小木条扎成，俗称“千个柱头下地”。还有少量平地的木板房，长方形，名曰“三间堂”；正屋两侧多用杉条另辟两间，俗名“披杉”；东间堆放杂物或作畜圈、厕所；西间作伙房、洗澡间。 杂物间里放着他们平时用的农具，锄头、镰刀、斧头什么的，还有些竹木工具和背篓，墙上还挂着腌制熏猪肉、熏牛肉等食品。而打猎用的套绳和弩则挂在另外一面墙上。 中饭大概是在下午2点钟左右才开始，这时在田地里劳作的男男女女都回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依然是蒸玉米棒子、蒸红薯，白米稀饭，腌菜条，我和小倩吃得仍然很开心。估计是异地的风情及周围环境的感染，让我们胃口大开。 小倩听说村里的猎户们下午要去打猎，很是兴奋，和村长要求一起去体验了下打猎的生活。村长经不住小倩的软语请求，当然答应了，不过特意交代猎户们重点保护小倩，我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那天打猎是围捕糟蹋庄稼的野猪，基本上整个寨子的青年男人都去了，背着猎枪和弩，十几条猎狗在四周欢快地跑来跑去。大家穿着长及膝盖的绣边白裤，无领上衣，扎着蓝色的腰带，很是好看。 大家三人一组，每组牵着一条猎犬，顺着地上野猪走过的痕迹一路找寻下去。出于安全考虑，我和小倩分开来，各由俩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带着，还各自分配了张弩和一把砍刀作为防身用。小倩首先不大愿意拿那些东西，可最后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接了过来，并很快熟悉了弩的用法，兴高采烈地跟在老猎人后面往山里走去。 打猎的过程倒没有什么惊险的事情发生，我们俩只是个看客。不过当那头被围的野猪瞪着血红的眼睛，带着弩箭往我们这边冲过来时，我们还是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上抬弓弩，扣动扳机，而旁边的老猎人则举起了大砍刀，双眼紧盯着冲过来的野猪。 我的那支弩箭从野猪的旁边飞过，小倩的那支和其他猎人的弩箭全钉在野猪身上。皮糙肉厚的野猪还是没有倒下，剧烈的疼痛让它发出一声渗人的嚎叫，加速向我冲了过来。 我虽然是乡下长大，也见过不少的血腥场面，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发挥了出来，一转身，弩也扔了，砍刀也不要了，嗖嗖两下就爬到了旁边的树上…… 野猪的獠牙从我脚下滑过，照直冲小倩奔去，可是没等它冲到小倩面前，迎接它的四把砍刀全招呼到它的身上，最后摇摇晃晃地倒在小倩脚下，而小倩正准备发第二轮弩箭，砍刀也举了起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小倩的脸煞白，半天没有说话，但奇怪的是拿弩箭的手却是端得很是平稳，还颇有侠女风范，让我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 （八十四）黄姚行（八） 更新时间：2011-09-01 等回到寨子已经是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寨子里的空地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酒席。一长条形的桌子上摆了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碗，桌子估计有二、三十米长，都是用那种四方桌子拼起来的。大概只有4、50厘米高，配上一长溜的双人板凳，穿着无领大襟上衣，以带束腰，下着长裤、短裙或百褶裙，戴耳环、手镯、银牌等银饰的妇女在忙忙碌碌。 我们回到住下的房子稍微收拾下，刚准备开口说话，谢宇走了进来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寨子里的人都来了，等你们吃饭。” 我们跟着谢宇来到已经摆满食物的长桌旁，大家都已经坐好了，村长和寨子里的老人们坐在桌子的一头，中间留下三个位置，寨子里的男男女女则分坐两旁，小孩子则坐在远离最后面，大家都兴高采烈的。 看到我们来，除开老人们外，其他的人都站了起来冲我们微笑，谢宇则带着我俩走到那空位处，等我们和村长坐下后，大家才纷纷落座。 我俩看到这阵势都有点发懵，谢宇简短的向我们解释了几句，我们才知道这是寨子里的人们为了感谢小倩这些年来对寨子里的关心和帮助，特意准备的。在我们来以前，寨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和村长就决定要以寨子里最高的礼仪来表达他们的谢意。 按瑶族的风俗，老人和尊贵的客人须坐上座，要以酒肉热情款待；瑶族对祖先很尊敬，习惯在进餐之前先念祖先几辈姓名，表示祖先先尝后子孙才能受用，尤其对丰盛的餐食更是如此。 我们这才稍微安心了些，不过另外一种感动涌上心头，小倩的眼角都有点湿润了，只好借低头的机会拭去眼角的泪花。 在村长简短的致辞后，大家开始开怀畅饮，在村长和老人们的带领下，大家轮流给我们敬酒，而我们也一一还礼。在旁边谢宇的介绍下，我们知道瑶族在向客人敬酒时，一般都由少女举杯齐眉，以表示对客人的尊敬；而以德高望重的老人为客人敬酒，则被视为大礼。所以当老人们也端起酒杯给我们敬酒时，更是让我们感到我们做得实在是太少了，而他们是多么的淳朴。平时省城吃饭时，在酒桌上那种能推就推，能躲就躲的酒桌陋习在这完全用不着了，有的只是感动和真诚，有的只有豪爽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酒足饭饱，村民们撤下桌椅，在空地上升起了熊熊的篝火，姑娘小伙子们围着篝火唱起山歌，跳起舞蹈，气氛热烈。邻寨的青年小伙和大姑娘们也赶来了，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而老人们和中年人则坐在旁边话家常。 我和村长一边聊着天，一边看他们跳舞。小倩则被年轻的小姑娘们拖上去跳舞了。看着她摇曳的身姿，我恍然有种梦中的感觉，对这女孩的爱恋越来越深了…… 历来，瑶家青年男女，交友恋爱，比较自由。在生产劳动，赶圩作客，节日聚会中，多以歌声为媒介，表达爱恋之情。不过男女对歌时不能坐在同一张凳子上，我问村长有什么原因没有，村长也说不出来，只是说是风俗习惯罢了。 夜色越来越浓，篝火渐渐熄灭，原来在场上乱跑的小孩子们早已经被父母带回家睡觉去了。对歌的年轻人也成双成对地隐入夜幕中，瑶族的米酒后劲很足，慢慢的我的酒劲也上来了，看到小倩一头汗水地走了过来，急忙站起身来，和村长及陪坐的老人们告退。 夜风袭来，酒劲上头，走路都摇摇晃晃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小倩过来扶我，也被我带得东倒西歪，脚步踉跄。谢宇看情况不对，和另外一个小伙子赶过来把我扶进房间，放在床上。 小倩也跟了进来，抱歉地对谢宇说：“谢谢你们啊，他今天喝多了，剩下的让我来吧，麻烦你们了。” 谢宇忙说：“不用谢，他也是高兴才喝多的，没关系。是个豪爽的人，我们瑶家很佩服这样的血性汉子的。我们和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们早点休息吧”说完和另外那小伙子走出房门。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昨晚的事情根本就记不起来了。奇怪的是平时宿醉后头都会疼那么一两天，这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梳洗完毕，准备好包裹，发现小倩的东西都已经打理好，人却不在房里。知道她肯定又是去给小朋友们上课去了。 草草吃完桌上的早餐，来到教室门口，小倩果然在给学生们上课。别看是大学老师，小倩教起小学生来也很得心应手，课堂上十分活跃…… 我没有打扰他们，坐在吊脚楼的楼梯上看着附近的风景。直到小倩下课和谢宇走出教室，才发现我。 我还没有说话，谢宇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啊，学生们很喜欢冷老师，我看到你还没有起床就再请冷老师给孩子们上了节课，耽误你们的行程了。” 小倩接着他的话，笑吟吟地说：“没关系，我们明哥很好的一个人，不会介意的，而且他也很喜欢帮助别人。再说我们这次来也是旅游来的，时间自己安排，大不了少玩几天。”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倩，感觉女孩已经完全像个女主人一样。女孩说完，看到我的眼神，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没有说话。 出寨门时，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和我们依依惜别，尤其是那些小学生们，一直跟着我们走了好远，直到我们承诺会尽快回来看他们的，才在谢宇的劝说下一步一回头地回去了。 谢宇带了两个人把我们送到我们那天停车的地方，我把车掉了个头。谢宇把那张纸拿了下来，揣进口袋里：“我把这纸带回去，还能写字。” 说完，指挥那两个小伙子把寨子里的人执意要送给我们的野味肉干、腌菜装上车。那些东西是最后在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也象要发脾气模样的情况下，我们才挑选了小部分收下来的，这也叫盛情难却吧。 不过其中的鸟酢则是我很感兴趣的东西，据说是瑶族的岁时食品。每年秋末冬初，瑶族在捕获过路的候鸟后，拔去羽毛，清除内脏，用盐和炒米粉腌于坛内，数日后就可食用。陈年的鸟酢，形如胶汁，具有治疗痢疾等病的功效。是瑶族的待客上品。我那晚在宴席上尝了以后，赞不绝口。而小倩更是喜欢，当寨子里的人听说我们要走，提出要送我们几坛鸟酢事，小倩高兴万分，很愉快地接受了。 装好车，谢宇他们和我们依依惜别，一个劲地要求我们有机会再来做客，我们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汽车走出好远，从后视镜里还看到谢宇他们站在那，看着我们的车渐行渐远。 汽车顺原路返回，准备再上高速公路。原本活蹦乱跳、神采飞扬的小倩立刻象变了个人一样，缩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啊，昨晚没睡好，那床动一下就咯咯吱吱地响。而且那房门还栓不上！让人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我嘿嘿一笑：“寨子里的人对你感激还来不及，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是怕我对你有什么不轨罗。你也不想想，如果真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早就……再说我昨晚醉成那样子，有心也无力啊。” “我早就怎么？！你都一个老男人了，怎么自我感觉还这么好！哼，懒得理你，我要睡会，你好好开车，实在疲劳了就停车休息会啊。”小倩嘴上虽然那么说，但口气却有点软弱。说完，把座位放下，躺了下去。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这两天要不是太累。象这样突然换了个环境，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两个原来关系就很暧昧的男女不发生一些故事，那确实有点不不可思议了。 ------------ （八十五）黄姚行（九） 更新时间：2011-09-01 黄姚古镇，位于广西贺州昭平县东北部，与昭平县城及贺州市均相距40公里左右（直距），距桂林200公里。黄姚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古镇，发祥于宋朝年间，兴建于明朝万历年间，鼎盛于清朝乾隆年间。由于镇上以黄、姚两姓居多，故名"黄姚"。 我们的汽车停在黄姚镇的停车坪上，把必需的物品和那几坛鸟酢（怕温度太高引起变质）拿好，锁好车门。两个人在镇上找了个旅社住了下来，那旅社在黄姚市场的西侧，为一栋五层楼的房子，是全镇的制高点。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所以第二天早上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梳洗完毕，下楼去和旅社老板聊了会天，老板很热情，给我介绍了很多黄姚的情况：整个黄姚镇居民总共有600多户，八条街道，房屋多数保持明清风格。四面皆山，真应了欧阳修那句：环滁皆山也。处于易守难攻的地步，而且交通不便，所以村镇处于半封闭状态，使得古老的民居、众多的文物得以保存。抗日时期，这里被定为敌后根据地，大批爱国人士从桂林到黄姚，这些文物、故居至今仍被完好保存着。 和热情的老板聊了半天，老板突然问道：“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女士呢？怎么没看到她？” “可能还在休息吧，这几天一路奔波也很累了。哦，您看，我都忘记时间了。今天还想在镇子里逛逛。我去看看她起来没有。和您聊天真是长见识，谢谢您。”说完，我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起身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敲了敲隔壁小倩的房门，好半天才听到小倩的回答，等了好半晌，房门才打开。 看到我穿得整整齐齐的，小倩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几天确实太累了，不睡个美容觉太对不起我了，你看眼袋才好一点。你吃了么？” “没有，我们先去吃早餐，带上必需的物品，我们今天先在这附近逛逛。”我笑了笑。 “好啊，你等我一下下哦。”小倩高兴地说：“你昨晚睡得还好吗？这几天开车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啦，你去吧，我在隔壁等你。” 不久，我们来到广场对面的一个粥店，点了锅田鸡粥，那粥味道鲜美，让人齿颊留香。小倩看着面前空空的粥锅，不禁大呀：“这么大一锅粥，我们俩是怎么把它吃完的？!” 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满足地说：“这个地方可是我今天早上和旅社老板聊天时，他特意推荐的，24小时营业，是镇上最有名的粥铺了，听说还有鸡粥什么的，花样很多。明天我们还来吃，怎么样？” “啊？！你早上还做了这么多功课呀，真有你的，不错。明天早上再来吃，可以呀。”小倩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 “那当然，不先了解了解情况，那么旅游就失去了意义，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走吧”，美女的表扬让我有点飘飘然。 黄姚古镇8条主街道全部用黑色石板镶嵌而成，虽历经沧桑，至今仍无丝毫松动，街道平滑如镜。古镇内有山必有水，有水必有桥，有桥必有亭，有亭必有联，有联必有匾，构成了古镇独特的风景。我们俩在街道上随意游逛，看不同的亭台楼阁、寺观庙祠、楹联匾额。观赏着参天古树。看到有感兴趣的小吃，则跟那户人家多聊几句，了解他那房屋的历史，而热情好客的主人，就会请我们到他家里吃点东西，从红薯、稀饭、米粉、糍粑到我们的中餐、晚餐。不过吃是吃，我一般都会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些小礼品赠给他们，当然热情的苗寨人民送的野味肉干也成了很好的馈赠佳品。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就在这如同一本被人遗忘在图书馆僻静的书架上的千年诗集中度过，仔细品味其中那些美丽的篇章，感受她那古朴而优雅的格调。而这段时间我白天就把手机关掉，直到晚上回旅社时才打开。没有了突如其来电话的骚扰，使得我们的心情得到了最好的放松。 时间就在每天的早出晚归中渡过，境内奇峰林立，古木参天，溶洞幽深，清溪环绕使人身心愉悦，两个人也不知不觉放弃了以前在一起的很多不自觉隐藏起来的一面，在朝夕相处中，对对方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又过了几天，黄姚的山山水水都被我们跑了个遍。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留下女孩欢快的笑声，累并快乐着。 这天下午，我们俩决定不再出去逛，而是听从老板的建议，在他旅社的天台上看看风景。我们最开始还以为老板是开玩笑的，等我们等上天台，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整个黄姚尽收眼底。 我们找了张视野很好的位置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镇子的全貌。平时都是在镇里看，而这次看的视角不同，所以感觉也不同。从上往下看，镇内600多座古建筑以九宫八卦阵式布局呈现在我们眼前，属于岭南风格建筑，错落有致，青砖绿瓦，古木深深。 仲夏的阳光照在天台上，虽然有微风的吹拂，有遮阳伞的遮挡，仍让人感觉稍微有点热。看到小倩鼻尖微微的汗珠，我站起身来，来到楼下向老板买了两份冰激凌。 小倩正奇怪我为什么突然走开了，看到我回来，刚准备问我干嘛去了，低头看到我手上的冰激凌，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眼睛里飘过一丝赞美。 看着天台下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面前的冰激凌，抬头看看小倩娇媚的笑脸，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我们两吃的冰激凌不是一样的，我吃得很慢，一边吃还一边看看周围的风景。小倩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什么拘束了。她性格原本就可爱讨喜，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冰激凌，又看着我面前的这份。我笑了笑，把我推到她面前，小倩拿着她的小勺子尝了几口，低声笑了笑，然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样，拿起她的小勺子弄了一勺一定要我吃下去。 看着面前这个娇媚动人的女孩用仿佛情人撒娇一样的语气对我软言欢语，我不禁痴了。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我们这样，好像一对情侣啊…… 不过几乎是立刻，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你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你远在上海的小雪了？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你可别伤害了人家！ 叹了口气，我尽量把这些恼人的念头压制了下去。可是看着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的小倩，我心里却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冲动来：妈的，老子不管了！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好半天小倩没有听到我说话，奇怪地抬起头来，却正对上我那灼热的眼光，虽然是在白天，但小倩也忍受不了，满脸绯红地低下头去，右手拿着小勺子毫无目的地在冰激凌杯子里挑来挑去，却不时抬起头来偷偷地瞄了瞄我……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这种尴尬的气氛才慢慢地缓和，大家都特意避免谈论下午的事情。吃完饭，两个人随意在小镇上游逛，不知不觉就来到那株千年大榕树下。 这株大榕树是小镇的一个象征，树干要好几个大人才能合抱起来，树冠如冠盖，白天可以遮蔽太阳，晚上很多人都喜欢到这下面来乘凉，大人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聊天，小孩子们则在树下玩耍嬉戏，其乐融融。 ------------ （八十六）黄姚行（十） 更新时间：2011-09-16 树下凉风习习，空气清新，还带来远处稻谷阵阵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我们俩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明月渐渐爬山树顶。在树下聊天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回自己家睡觉去了，周围也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知了或青蛙偶尔发出一两声，打破这小镇的宁静。 小倩一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到底这次来黄姚是我答应给她赔罪的，我是来陪她的。所以她不说回旅社，我也不好强催她。 两个人就这么天南海北地聊着，渐渐地俩个人聊起了自己的过去。小倩是北方人，父母在哈尔滨的政府机关工作，她在家里是老三，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了，在当地做生意。而她高中毕业后就考到了我们这座城市的理工大学，而后就喜欢上了这所城市，毕业后拒绝了父母的安排，留校做了高校教师。虽然她父母及两个哥哥轮番劝说她回到哈尔滨去，甚至还给她找了份也是高校教师的工作，可她仍然拒绝了他们的安排，继续留在了这座城市。 我奇怪地问：“那你不是一直在省城？！不过怎么其中有段时间手机是停机的？” “啊？！你还记得这事啊？！”小倩惊讶地问。 “那当然，我可是医生哦。医生的记忆力是最好的。呵呵，你那段时间关机，你不知我有多么担心你。” “那段时间我出国了，在新加坡待了两年。学校公派我们学文学的去新加坡教学交流。我想我和你也就是一个手机聊天网友，就没有告诉你。没想到你会那么关心我。”小倩有点不好意思。 “嗯，你的行为还是可以理解的。呵呵，网络这东西太虚幻，过于当真了反倒不好，还怕被骗。公派出国交流是个好机会啊，在国外还过得怎么样？”我点点头。 “在那生活得还好，气候比较不错，华人比较多，语言方面没有多少问题，就是很不习惯那里的饮食，想吃辣的想得要命。嘿嘿，在省城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饮食习惯。在那我要教的课程也不多，一个星期就六节课，分成三天上完，很轻松。” “要是我在那边，我肯定也不习惯，呵呵。不过后来你回来后为什么又和我联系上了？那次我在病房接的那个奇怪的电话就是你打的吧？” “哪个电话呀？”小倩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装扮成一个求医问药的人，打电话到我病房，问关于咯血的事情，那是四年前，时间刚好是你回来后不久。”我提醒她道。 “哦，呵呵，那是我第一次和你电话聊天哦，以前我都不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回来从新加坡以后，发现物是人非，几个原来玩得好的朋友也都结婚或调到其他城市去了，生活圈子变得非常的小了，大学老师空余的时间又特别多，所以想找个人聊天啊。于是又想到了你，就凭以前的记忆打电话到你病房，想碰碰运气，其实我当时没想到恰好是你接的电话，那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以前告诉我你的名字是真实的。唉……这就是缘分吧”小倩说到这里声音变得越来越温柔。 “没想到能和你聊得这么融洽，后来还见了面，还成为了好朋友，这就是缘分啊。”小倩继续说道。 “嘿嘿，那你第一次为什么把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你就不怕遇人不淑？！”我还干脆把心中的最后一个疑问也问了出来。 “你那么想知道？嘿嘿……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小倩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了，回旅社去吧。明天继续观赏这美丽的风光” 正听得兴起的我一把抓住小倩的胳膊，一用力，说：“你说不说，不说出来不许走，你这不是吊我胃口！！” 猝不及防的小倩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倒入我的怀里，右边的脸颊刚好印在我的嘴上。我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一紧，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心跳一百八！ 小倩“嘤呤”一声，想从我怀里站起身来，可全身已经发软，试了好几次也没有办法站起了。看着面红似火的小倩，红润的嘴唇微微地张开，那柔媚的样子让人热血沸腾，只想和她亲怜蜜意，百般爱怜，再也舍不得放开她了。 她身上有股甜甜香香的味道，这味道很迷人，头发散落在我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感觉。虽然她靠在我身上，可是她的身体很软，重量却很轻…… 我有些神魂颠倒了，心里理智告诉我，应该放开她……放开她…… 可是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念头：我只抱一分钟……再一分钟……再一分钟就好…… 就这样，从一分钟到三分钟，从三分钟到十分钟…… 这女人的身上仿佛真的有种魔力，我抱着她越久，就越是舍不得放开！长长的睫毛笼罩下的眼皮偶尔还隐隐颤动…… 以前和小倩的亲密接触大多是在醉酒后或是在很激动的时候，而像这么清醒的拥抱还是第一次，我的心如同装上了电动马达，扑通扑通的…… 小倩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放弃了挣扎，把下巴搁在我肩上，双手环住了我的腰：“你这个人哪，行为变化太快了。有的时候太理智，有的时候又很冲动，真的让人不知道哪些是你的真实感受，实在令人左右为难。唉……我怎么会碰上你这冤家。” 我没有说话，小倩继续说：“我也知道你也很为难，你还深爱着小雪姐，对我至少也有好感。为什么我的感情生活会这么坎坷。泛泛的朋友，我有很多，但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不喜欢白面书生，也不喜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好象运动员，家里面、同事介绍的都不喜欢，年龄和我差不多的我也不喜欢，他们就像一本很薄的书，没翻几页就看完了。男人应该阅历丰富，饱经沧桑，至少要有点沧桑的味道，应该是一本厚厚的书，让我一辈子都看不完，就是说要有丰厚的底蕴，你就是这种人，我喜欢，可你却又早有了家室，而且还很理智，让我很纠结。有时候，我是一块冰，有人说我是高傲的公主，我却觉得自己是个找不着路，在寒风中发抖的灰姑娘。有时候我是一团火，却不知道为谁去燃烧。有时候我是大海中的一片孤帆，充满自信去远航，却不知道何处是我的彼岸；有时候我是一只小小鸟，我的思想在往高处飞，却时时想降落在一个地方休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心中堤防的缺口明显地扩大了，手中的力道也明显地加大。 小倩仰起脸，如一轮皎洁的明月：“明哥，如果我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灰姑娘，你能给我一盒火柴么？如果我是一团火焰，你能接受我的灼热么？如果我是大海中的一片孤帆，你能做我的彼岸么？如果我是一只小小鸟，你能让我降落在你的肩头么？我知道你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很理智，这样让我更喜欢你，更加迷念你，我喜欢能得到你的爱，即使是暂时的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到后来，小倩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哽咽。 早就知道小倩对我的感情，但一直都没有像今晚这样把话说得这么明了。我这时也是心乱如麻，各种想法纷至沓来，脑子里如同被千军万马踏过一样，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心头，但又无法说出口，只好更加搂紧怀里的女孩。 ------------ （八十七）黄姚行（十一） 更新时间：2011-09-16 感受到我的力量，女孩动了动身子，双手撑在我肩膀上，站了起来，低下头，从小挎包里拿出纸巾拭了拭眼角，涩声说：“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不会给你增添麻烦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旅社去吧。” 看着女孩凄美的神情，听到她伤感的话语，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内心突然迸发出一股冲动。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搂住小倩，两眼紧盯着女孩的眼睛，在女孩的惊讶的表情中，我颤抖的嘴唇与女孩柔软、湿润的唇瓣粘合在一起。 女孩的身体由僵硬，慢慢地软化了下来，两只白嫩的胳膊慢慢地环上了我的脖子，两只大大的眼睛也微微闭上了…… 我的舌头狂暴地挑开女孩的牙齿，小倩的小舌头慢慢地退缩，最后还是主动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女孩嘴里淡淡的香气让我的吻更加狂暴，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我的一只手也慢慢地游离到小倩丰满的臀部。 这个吻一直吻到两个人都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分开，而小倩已经连脖子都红透了，身子也如秋水一般，我估计一松手，她就会摊到地上去。 小倩张着红红的小嘴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气，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横了我一眼，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呀？！一点都不象平时的你哦。” 接着神情变得有些哀怨：“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你也喜欢我？可你要知道你是个已婚的男人，你家里还有小雪姐。我们这样是没有结果的，除非你能放弃小雪姐。” 听到小雪的名字，我的手慢慢地从小倩腰上拿了下来，沙哑着说：“对不起，我刚才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真的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对待你，我是个有家室的人，要对自己的家庭负责，也要对你负责。说实在的，我也非常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无拘无束。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要求你什么，那样对你也不公平。再次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们还能象以前一样做好朋友吗？” 说完，我紧张地看着小倩，从心里来说，我不愿意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离我而去，甚至有时想让她成为我的情人，象拥有小雪一样，一辈子拥有小倩。可一想到小雪对我的感情，想到双方父母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尤其是想到追求小雪的时候我对她的承诺，我又退缩了。 小倩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你的苦衷，也了解你对我和小雪姐的感情。你是个负责任的人，不象其他的男人，看到我就想和我上床，你是我在这个城市最亲的人。走吧，我们回旅社去。” 我们俩默默地走在回旅社的路上，周围一片寂静，连青蛙的叫声也好像少了不少。清冷的月光透过大树照了下来，撒在我俩身上。我们踩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脚步声传得很远很远。 走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小雪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在干嘛呢？还没睡呀。” “哦，我还在外面有点事情。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喜事吧，听你的口气好象很高兴的样子。” “是啊，告诉你咯，我的实验今天收到了预期的结果，把这里的工作收下尾，过几天我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你可要来机场接我啊。”小雪高兴地说。 “那你的行李怎么办？”我反问道，心里也不由得感到一阵高兴。 “我准备火车托运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老公，我好想你。” “好。亲爱的，我也好想你。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我看了看身边默默走的小倩，挂断了电话。 正在集中精神听我打电话的小倩看到我这么快就挂了电话，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挂了电话呀？不多聊聊” 我笑了笑：“都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多好聊的，我们这已经算是很亲热的说话了。有好多中年夫妻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话可说，有的甚至十天半月也难得说上一句话的。维系家庭的就只剩下了亲情和子女，就象那部电影说的一样‘夫妻后来就成了左手和右手的关系，平时摸着没什么感觉，但有遭一日失去了一只就感觉到他（她）的重要了’” “嗯，有理，就和我爸、妈一样。”小倩赞同地说。 我继续说：“何况你也在旁边，我不可能和她聊那么久啊。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说了，呵呵。” “你这人，又开始口花花了。还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懒得理你。”说着，掐了我一把。 那一下掐得很重，我没有叫出声来。女孩最后的话里暴露出了她真实的想法。我不愿去挑明，免得女孩面子上挂不住。 下面最开始的路程里我们俩都没有再说话，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路边的风景，黄姚的特色就是一步一景，移步换景，所以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从各个角度看，都有不同的风景展示在你的面前，再加上月色撩人，美人相伴，我只希望这路一直就这么走下去…… 小倩也出奇地没有打扰我，低着头，看着路上的青石板，慢慢地走在我身边，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就这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准备出声打破这宁静的氛围时，小倩靠了过来，我的手掌中塞入了一只柔软的小手，我没有拒绝，不敢拒绝，也不知怎么拒绝，从心底还有股想牵着女孩的手的愿望。 我没有侧过头看小倩，眼睛看着前面的路说：“再过两天是星期六，我必须得星期一回去上班，我只请了半个月假。这次和你出来，是我第一次和别的女孩子单独出来旅游，也是我很快乐的一次，希望以后还有时间和你一起出来。唉……真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结束。” “嗯，我也一样。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最迟星期天必须回去，如果还想再去桂林吃米粉的话，还得星期六走？” “对，怎么？还在回味桂林的卤菜粉？”我反问道。 “嗯，那天吃的时候你不是也超出了平时的食量哦。嘻嘻，看着你那如同饿牢里放出来的囚徒一样的吃法，哈哈，和你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差别很大哦，想起就可笑。唉……当时给你照张相就好了。”小倩说到这事时，声音也快活了起来。 “呃……我们不说这事好不？平时在你面前树立的形象就这么被破坏了，叫人好没有面子的。”我有点尴尬，“你看这夜色多美，空气也清新，远离的城市的喧嚣，远离了尔虞我诈的生活，我梦想中的生活就是这样子的。真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哈哈，那你就在这里定居吧，开个小诊所也不错啊。的确这次旅游真的不虚此行，哦，我们到了，等会来我房间一下，我要问你点事情。”说完，小倩松开我的手，快步走进了旅馆。 我愣了一下，心想还有什么事情现在这么急着要问我？不会是……我没有继续往下想下去。虽然一直以来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和小倩有肌肤之亲，但想到平时看到的、听到的关于婚外情的报道，却让我难以下决心让我和别的女孩的关系能更进一步。带着疑问，也带着手掌心女孩留下的体温回到自己的房间。 ------------ （八十八）黄姚行（十二） 更新时间：2011-09-16 洗漱完毕，初夏山谷里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爽的，我换了件长袖t恤，穿着拖鞋走到隔壁小倩的房间，敲了敲门，然后按下门把手，发觉门没有上锁。 “这丫头，胆子蛮大啦！”我一边想，一边推门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并上了锁。其实这里的民风原来还是比较淳朴的，小偷小摸的情况还是很少，不过开放以后这种事情才渐渐多了起来，但大多是外地来的小偷留下的业绩。 房间里灯光明亮，电视机也开着，洗手间的门紧闭，可以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我看了看电视，上面是中央一套的节目。由于地方偏僻，电视只能收到央视一套和本地的地方台……。 深夜十二点时这个钟点都在转播新闻联播。我看了两眼，实在没别的看，就干脆停在了新闻节目上。 前面的二十分钟新闻，无非就是汇报一下国家领导人们最近地行踪，反正无论什么会议都是“胜利召开”的。任何问题领导们都是“高度关注”的，任何工程都是“提前竣工”的……反正都是这一套，后面的国际新闻里。照旧是西方哪个国家发生了什么地震火灾之类地，要不就是伊拉克什叶派穆斯林又袭击的美国大兵等等等等…… 我看得索然无味，正有些走神，忽然就听见洗手间的门轻轻的响了一下，随即接着房间里的灯光照射下。一条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小倩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地双肩，那张清秀的脸蛋上残留着水气，双颊蒸的绯红，双目里带着羞涩，一手扶着墙，另外一只小手紧紧攥着胸前的一片浴巾…… 她全身上下，就裹了一条浴巾。拦着胸包裹着自己，双肩如削，盈润如玉，女孩那宛如天鹅一般优美的曲线，完全显露在我的面前。浴巾之下，隐隐约约是那含苞待放的蓓蕾，轮廓隐约动人……浴巾的下摆刚好到大腿上，雪白地浴巾映衬之下，女孩娇美的双腿曲线完美的展露在我眼前，笔直，滚圆……尤其是那丰润富有弹性的小腿肚，还有滚圆小巧的脚踝…… 她就这么赤足站在我面前，微微垂着头，一双眼睛里明明带着几分生涩，却鼓足勇气这么直视着我…… 老实说，在这么一瞬间，我真的懵了一会儿…… 小倩看到我，也愣了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敲门啊。” “哦……哦，我进来时可是敲了门的，不过可能你在洗澡，所以没听见罢了。你胆真够大的啊，竟然不锁门！！也不怕有人闯进来劫财劫色啊！那我可会很心痛的哦，也不好向你父母交代啊。”我连忙解释。 “是吗？！那可能是我没听到。不过这地方民风很好，不会碰上什么坏人的，何况还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啊。再说了，我应该是那种没有魅力的女人，要不怎么有人这么久了也不敢劫我的色！！”小倩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我，她的步伐很轻，仿佛踩着棉花一般，动作也很慢，可却绝没有停！ 她走到我地面前，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这才稍微清醒了过来，张口道：“你干什么？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什么事情啊？” 小倩摇摇头，轻咬着嘴唇，齿白唇红。她忽然张开双手，身上的浴巾无声地掉在地板上，立刻就把少女完美娇媚的身子暴露在我眼前，然后纵身扑进我怀里…… 我完全愣住了！ 虽然从她拿掉浴巾然后扑入我怀里不过那么短短一瞬间，可是灯光之下，少女赤裸美好的身子却在我眼前惊鸿一现！我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喉咙里一片干涩，心跳随即陡然加速！ 心跳二百三！估计心血管医生看了我现在的心跳会马上给我静脉推注减慢心率的药物了！ 小倩纵身入我怀里，身子仿佛八爪鱼一般死死抱住了我，然后闭着眼睛就朝着我嘴上亲了过来，我本能的一侧头，少女的双唇吻在了我的下巴上……她湿漉漉的头发扫过我的脸颊。 头发是冷的，湿的。 双唇则是火热！ 怀中的这个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好像风中的小燕子一般，轻盈得好似一片羽毛，而你又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感觉到她的存在。那颤抖之中带着激动，更有几分生恐，却死命一般往我怀里钻。同时，那一股子少女身上的幽香，也在死命往我鼻子里钻，少女的红唇在我脸上摩擦…… 当我进入的那一瞬间，小倩张口叫了声：“疼……” 我的动作迟缓了一下，惊讶地说：“你……你……？” 小倩伸手给了我一巴掌，雪白的身子在我身下主动动了动：“你什么啊你！你不想让我死，就别停……” 清晨，一缕阳光懒散的爬上了我们的床。 习惯早起的我醒了，看着蜷缩在我胸口的小倩，伸手轻轻的拉了拉洁白的小被子。却又不想拉得太上，只为能多看看昨夜尽情亲吻的那处温柔...... 纤细软弱的小手，微微拳着放在我的胸膛。忍不住拾起来亲了亲。 从旅馆的窗帘透过来的光慢慢的爬上小倩的脸颊，映着女孩的眼，看着女孩微皱的眉，我悄悄的伸手遮挡阳光对她的打扰，看着小倩嘴角微微泛着笑意，又满足的沉沉睡去。 昨晚小倩的那一声“疼”还留在我的脑海里，看着眉目如画的小倩，也让我回忆起和小雪的第一次。那时大学毕业，同学们都准备各奔西东，实习也早就结束了，不用每天早起去病房了。有些性急的同学已经准备好背包，买好了车票准备离校。 大学同学五年，离别在即，大家都互相请客吃饭，每天就在学校附近的餐馆流连，而餐馆老板们则眉开眼笑地一边数着大把的钞票，一边看着我们向疯子一样哭的哭，笑的笑…… 慢慢地寝室里人越来越少，我所在的寝室也只剩下三个留校的同学。小雪的寝室则仅留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