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相遇1 更新时间:2014-01-04 在家待了十多天,雨居然连续下了五天。而我,一直躺在床上,偶而下来走动,却是为了上厕所。八月三十号,天晴的很好,小鸟暑假打工完回家,我和鲍、小鸟们约好,一起去玩。 再见面,我们依旧没什么太大变化,小鸟也消停了,没有在继续自己变态的身高。但是学会了抽烟,西湖园门口,小鸟把一根烟递给鲍,还点上,但是却没有给我。 “靠,怎么不给老子”我其实并不生气,因为我真的不会抽烟。 “操,你又不会,给你是浪费”小鸟嬉皮笑脸。 “我今天忘了带烟”鲍有些遗憾说。 “老子今天就抽了,怎么地?”我抢过小鸟手里的烟和火机,自己点上。 然后我们轰然大笑,我们一起看着高一新生在一中门口,相互戏闹,脸上充满了稚嫩与孩子气,对,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 看着成武一中门口稚嫩的高中生们,我的心,微微疼了一下,我们也曾经这般稚嫩过,也曾这般朝气蓬勃过,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就那么忽地一下过去了,六年了,这六年就这么一眨眼地过去了,我们最美好的青春就这么被抛弃,不,是青春就这么抛弃了我们。 我说要取钱,去找农村信用社,小鸟无耻地冲我奸笑,“取钱干嘛?”。 “让你看看钱,免得一会吃饭,你结帐后怀念毛主席那和蔼的面庞”我也很无耻,一直以来我对这个都很自信,和我比无耻,他估计不和我在一个档次。 “日”小鸟喷出了那句他高中时常说的低级话。 “大年初一” 过年的时候,我们三个就是在这里吃了第一顿属于我们三个的饭,第二次还是在这里,来这里,我们谁都没说,只是这样情不自禁地走了进来,我是个怀旧的人,一直都是,老于也曾说过,我一直生活在回忆里,他说我需要走出来。我浅笑,但心痛,无论谁心底的伤被触动,都会心痛。 但是,小鸟和鲍,却绝不像怀旧的人,他们时尚潮流。但是,我敢肯定,他们心底也一定一遍遍回忆过我们一起灿烂过的青春。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鲍,也曾为了等一个女生出现,时常游荡在女孩家附近,而我那次却看到女生被她妈妈用摩托车载过。我告诉了鲍,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女生,欲言又止。最终那女生消失,当时我真的可以感觉到鲍的那种心痛,因为我也曾经这样过,也许大家都曾这样过,所以,我要讲的这个故事,也许并不只属于我自己,也非只属于我们,也许,属于我们大家。也许你就在故事里…… 看了九夜茴的《匆匆那年》,自己会一直坚持到凌晨三点把书读完,然后跑出去蹲在厕所暗暗流泪。是的,自己曾经乔燃过,而且现在还在乔燃,所以自己才会哭,才会感动,其实我一直想说,书中最苦的人其实是乔燃,他的爱才是最用力最用力的。 网友问我是什么让我有勇气写作,她说她曾也尝试写过,可是写作真的很苦很苦,最终她差点崩溃,所以她放弃了。 我笑笑,我回复说,因为我不开心,所以我才会写…… 写在前面,这只是个序,而已! ------------ 相遇2 更新时间:2014-01-04 我想,我们的青春,一直离不了我们的那句经典到我开心流泪的爱情宣言――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人操一次逼! 我曾经暗暗佩服过自己怎么会他妈想出这么绝的爱情宣言,不是单单因为妙语偶得之,还有我多年自以为是的才华…… 初中时候我就曾经崭露头角,曾经被我的语文老师称作歪才。但是我却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有点才,而已! 那场华丽的青春,一直都少不了一个人,我想,就算没有我,也应该有她,她才是我们青春里最值得回忆,值得珍藏的人。没有她,也不会有这段故事,她――文悠涵。 文悠涵,一个文雅精致的名字,如她的人一样。 2004年,我十六岁,第一次离开家,来离家仅仅二十多里的地方上学。可是,这对于第一次要离开父母的我们,太多太多的彷徨,太多太多的惊奇。 于前程,我们从小就在一个学校上学,可是直到将要上高中的那个暑假,我们才真正认识。我们的认识,本来就应该是注定,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因为我家和他家有亲戚。 那天,我们都是父母亲自送我们去上学的,至于和我从二年级就开始同班直到初三的马国庆,居然背信弃义,按他的说法,一定是去学校里等我们了。 所以,在学校见到他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告诉他,我去他家找他,他村里人说他去他姥姥家吊丧去了。 然后就看到马国庆眨了眨眼,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后来我爸把这事说了很久,每次他都笑得那么尽兴,虽然他批评了我,可是,我觉得,当时我爸一定以有我这么个儿子而骄傲。 高一〔26〕班,鲍乐,当时那么兴奋地告诉我,我们一个班。 于前程则分到了高一〔25〕班。马国庆,高一〔28〕班。 这看似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分班,但是我们的人生,却就这样被慢慢改变。 其实结果算马国庆最惨,成武一中,应该是所有同类学校的第一,不是升学率,而是建筑,不过这个第一却不是正着数地。 “成武县第一中学”这七个字,我一直感觉写的不太好,但是这么多年,这几个字还是没换过。因为据说这几个字是郭沫若写的。听说当时我们学校给了他好多信,他居然都没回。很久以后,他终于给我们学校回信了,但只是一个信封,“成武县第一中学”在信封背面只有这七个字。所以,我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郭的真迹。但是我晓得,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名人,准确地说是有些讨厌。 高一的教学楼,东边居然就是一条大路,每天拖拉机“喷喷”而过,着实让我很不适应。我曾经是个只要上课好好听课就会很容易把考试考很好的人。但是,高中一切都变了。我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真的,而当我适应的时候,我已经落后了,落后了好多,以至与我不能在这么灿烂多彩的青春里,用全部精力来学习,为了成绩,这样好像不值得。现在,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再让我们青春一次,或许不会努力学习,也许我一点也不学,就这样一直陪着文悠涵,不要别的人去打扰她一下,最后看着她走进她理想的大学,而我会在她的学校附近,开一家小店,只卖牛肉板面。等待她放学后为她做一碗喷香的牛肉面,而且只放一点点辣椒,她吃辣椒,但是她的肠胃不好,所以不可以吃太多辣椒的。或许我会狠狠努力学习,然后和文悠涵考同样一个大学,这样就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继续陪着她,不让她受委屈。可是,她成绩那么好,而我那么差,所以,这个一定程度上是很难地。所以我更愿意选择前者。 大路对面的那个小厕所,也许是改变马国庆的一个根源。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长的和屎一般,像人一样的活着的人;还是长的人一般,像屎一般活着的人都是要拉屎撒尿的,老人要拉屎撒尿,小孩要拉屎撒尿,成人更要拉屎撒尿;男人要拉屎撒尿,女人也要拉屎撒尿;病人要拉屎撒尿,健康的人也要拉屎撒尿……总之,只要是活着的人,都要拉屎撒尿。 是人都要拉屎撒尿,但可以拉屎撒尿的并不一定都是人! 或许那时我们真的太年轻,以至于后来,当我们再聚首,我们谁都不忍去提那些事情。也许是因为现在我们太虚伪,以至于我们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曾经清澈透明的青春。 马国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讲他看到什么什么样的人去拉屎撒尿,然后他会学着那些姿势,我想,那小子一定是看着女人们进进出出的烂厕所,太常打飞机,所以他的成绩会连我都不如,而且差距还那么大。 我开始就没打算坐前面,所以鲍乐也随我坐到了第六排。我想,后来鲍乐成绩滑到我之下,我的那次决定其实是这个化学变化的反应条件,而催化剂,是他多情的性格,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聂小梦,一个挺惹人眼的女生。以至于,我一直认为,她和文悠涵仿佛来自同一个世界,后来文悠涵也曾和我说,其实聂小梦是一特好的女孩,她经常在宿舍唱歌给她们听,而且歌特好听,可是,聂小梦的运气确实很不好。因为她有个很不好的男朋友。 班里有聂小梦这样的女生,确实让别的女生黯淡,以至于连我们的文悠涵,在当初也不曾出现在我眼前过。 聂小梦的眼睛很大,皮肤很白,齐肩的头发,遮住左眼的刘海,深沉而忧郁,的确,他在我们班一开始的印象就是内向,冷漠! 有这样的女孩子存在,所以,像牛丽敏这样的女生在我眼里那么讨厌。大大咧咧,开口爆粗口,我都怀疑是不是从小她爸妈把她当男孩子来养。当初也曾担心,这样的女人可不可以嫁的出去?以至于后来,在大学遇见牛丽敏,我会情不自禁地说“牛姐越来越像女人了”。那会我就差感动的流泪了,老天是有眼的,牛姐是可以温柔的! 鲍乐和牛丽敏的大战,也绝对是那年我们高一时值得怀念的片段。 “二杆子”这是鲍乐和牛丽敏大战后,给她的外号。只是不太气派,后来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大家还是更乐意叫她老牛些。 范光,我后排的弟兄,因为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称三光,而我却一直说他是“烧光、杀光、抢光”,“三光政策”! 和我隔着过道而坐的夏云飞,后来被我冠以“小鸟”的奇怪孩子,我们都曾以为他从新疆来的。后来才知道,他从没去过新疆。他只是一个长的不很中原的老实男孩,那年他才十四岁,和文悠涵同岁。 ------------ 相遇3 更新时间:2014-01-04 那个时候活跃的还有一个唤作杨圆圆的女生,和我们同排,靠在西墙的窗口上。每当我们有点动静,她总是跟着我们一起兴奋到忘乎所以。可是我那时候还真没注意过她,因为当时有聂小梦,后来有文悠涵。 班长是宋文。虽然学习在我之下,但是他却是我高中最佩服的人,当然,我不会亲口承认,当时的我是多么骄傲啊! 宋文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做事果断。 我深刻记忆的源头,始于高一那年的第一次调位。 班主任,刘海军,是一位拥有深厚教学功底的老教师了,他起初对我来说是个梦魇,因为他总是在我不学习,搞小动作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班的窗口。 我们那片由于我的存在,显得特别活跃,所以我们那次调位,被分散的七零八落。而我本想在后排,却偏偏被刘海军老师调到了第一排,还好不是在老师眼皮底下,只是靠墙。 而那时,我第一次正眼看了文悠涵,也第一次惊讶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女孩子。 文悠涵,我曾经穷尽腹中辞藻,而不可以描述文悠涵相貌之一二。那个时候我曾想,这一定是个非常非常与众不同的人,以至于现在居然还没有词汇可以用来描述她。 文悠涵,并不是那种耀眼夺目的美丽,她的美丽其实有些幼稚,有些透明,有些安静,也有些胆怯…… “我们都调位了,老师唯独没有给你调,看来他很不重视你哦,老师不管你了,嘿嘿”我有些无耻,但绝没有幸灾乐祸。 文悠涵的位子真的是没动。我曾模糊记得,那次点名的时候,她在那里打了“到”。 文悠涵,居然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又继续在笔记本上舞动。 我的心凉了一下。第一次有女孩子不理睬我,而我一直都挺有人缘,那个时候,那种感觉是不是也是一种心痛?我当时不明白。 文悠涵居然才是真的内向,她的内向几乎近于自闭。聂小梦的内向是由于他男朋友的霸权,那文悠涵的内向,则是来自内心深处,虽然我直到后来才知道原因,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文悠涵,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做作! 范光在和我隔两排的墙边,我们时常对眼,然后相视而笑…… 班里先后来了两个新同学,男的叫莫顺路,一个非常非常帅的男生,却不知道为何取这么烂的名字。也许是他父母希望他不拘一格,推陈出新,不走别人走过的路,走一段属于自己的道路吧。他成绩那么差,我一直都认为是他屎一般的名字影响的。女的叫刘艳,虽然楚楚动人,但是我老觉得如果去了胸,整个人就是一阿拉伯数字1。刘艳居然和杨圆圆是初中同学,她来的那天,居然在课堂上大声叫杨圆圆的名字,着实让我大倒胃口。女人――应该温柔,我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大学时代,也曾有人帮我和一个女孩撮合,可是那次见面后,我只是和那女孩说了一句话,就逃跑了。是啊,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 我发觉自己突然不再偷偷看聂小梦了,也许是因为我调到了第一排,可是我却还是时常回头,问文悠涵借张草稿纸,问她借钢笔用。 那年,郑源翻唱林志颖的《我不后悔》,每天在学校喇叭上响起,我很喜欢歌词,歌曲里有周国平的名句――人在河流,只需漂泊。这句话,很好。 那年庞龙因《两只蝴蝶》而开始走红,那歌成为传唱超高的歌,幼儿园的小孩子整天都在“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那年,中性笔还不流行,圆珠笔还逃避不了“千年老二”的命运,那年,我们都在用钢笔。 用圆珠笔笔久了,字会很烂。作为班主任兼我们语文老师的刘海军是绝对不允许我们那样的,所以他规定我们每天用钢笔写一张字,只要是汉字,就算我们抄袭色情小说都无所谓〔我自己认为如此〕。文悠涵是我们的语文课代表,班主任钦点的语文课代表。 我曾对英语很有兴趣,初中时候,我的英语老师很漂亮,而且对我特好,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致使我的每篇英语课文读过三五遍就可以流利背诵出来,但是我肯定高一时候那个屎一般的英语老师,是扼杀我兴趣的罪魁祸首。他不仅很狗屎,而且还曾经偷吃我们班女生的豆腐,为此我们也曾暗暗教训了他。那件事现在想起来都他妈觉得暴爽,青春,没有件值得我们骄傲的事,是非常遗憾的。 青春最遗憾的事,其实就是没有留下遗憾!没有遗憾的青春最令人遗憾。 “喂,这个题怎么做?”我转身把我刚刚买的英语全解递给后排的文悠涵。 “这道题选c”文悠涵看了不到二十妙,她把书递给我,又低下头,继续学自己的习。这是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这一句话,我却像吃了蜜一般。那时候,我敢保证,我绝不是喜欢她。朱茵,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将来会和朱茵一样,美丽,多情,动人!文悠涵,是那么幼稚,我心里嘲笑过。 没有人是第一次见面就认识的,哪怕你和父母之间,也不是一面就认识的。同样,我相信也没有人可以一见钟情,总以为一见钟情,就如发春的野猫,遇见发春的野猫,感情是需要时间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借口,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也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追求的人,或者甩掉旧爱的借口。没有经过时间所考验的一切――都不可靠! ------------ 相遇4 更新时间:2014-01-04 时间久了,认识的同学越来越多,结识了比女生还白的黄子峰,这个因改名而被我称为“猫哥”的男生。还有身高和肌肉很不符合的白奇,还有和白奇整天较量肌肉的宋漫超,当然还有真的名字就是屎的林大顺,大顺大顺,我总感觉不如大粪叫着舒服,我想别人也有同样感觉,不然,不会因为我为他取了这么个外号,居然会潜移默化到以后我们几乎忘记他真名的地步,我记得莫顺路曾和班主任说林大顺这个人物的时候,口口声声大粪长大粪短的,刘海军老师只是微微地皱起眉头,但表情也不是夸张的离谱,想必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林大顺这样的称呼。当然还有王波,这个后来几乎我们形影不离,撒尿都一起的黑黑男生,也就为他,我给了文悠涵一封情书,不过我是送信的。当然更有吃自己鼻屎为乐的张正需,酷爱篮球也是我们班当初唯一一个篮球队成员的袁梅,不过女篮真的好烂,我虽然没打过几次篮球,但是可以轻松把她们手中的篮球断掉,其实我这人就是太爱考虑客观原因了,现在想想,也许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篮烂,说不定是因为我太有天赋。 没过几天,文悠涵居然调位到了第二排的最中间。我想一定是我的话伤害了她,亦或者是我影响了她学习。那是第一次为仅和自己说过一次话的女孩子心痛,那不是爱,我知道,心痛是因为感觉自己伤害了别人,也为感到被人讨厌而不开心,那年,我虽然才十六,但是,我自尊心至少六十以上。 青少年的自尊,是不开心的发源地,没有人不希望被尊重,被认可。 “怎么了,被班主任收拾了?”于前程面带微笑问我。他是个很老实的男生,也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我一直以为,如果没有他,我高中会犯很多错,我妈也常说,“你跟前程在一块,我才放心”。 “没什么,今天不怎么饿,也不想去吃饭,你自己去吧。”我没有表情地又回到班里趴在自己座位上。 “你不吃饭怎么行,你不是昨天就吵着今天下午有体育课吗?你不吃饭怎么能行,这周体育课跑八百,我们昨天刚刚上的体育课。”于前程站在我窗口外。 我趴在桌上暗暗骂前程啰嗦,“你再不去国庆和鲍乐要等急了。”我没看前程,只是今天真的没心情吃饭。 “那好,我给你捎来你的饭”说完前程跑下了楼。 “喂,怎么不去吃饭?”一个细小的声音,除了文悠涵,没有人的声音这么胆怯。文悠涵的声音很动听,很特别。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文悠涵,她左手拿着一个水杯,右手捂着自己的嘴。从认识她,就没见过她和别人在一块吃过饭,别人都成群结伴去食堂打菜,蹲在地上吃饭。而她总是一个人,买一个饼,打一杯水,慢慢在操场上踱着,等吃完就回到教室继续学习。 她的身影总是在这个喧闹的学校显得特别的孤单,她几乎不和人说话,至少我很少很少见,即使是我们班的女生也很少和她一块。那种孤独,令人心痛,即使我这样的人,看到她的身影也会有些孤独的感觉。 成武一中最令人无语的要算食堂的建设,没有桌,没有座位,吃饭要么站着,要么蹲着,这样的条件,校方总是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仿佛我们学校超高的升学率,是那烂食堂的功劳。又仿佛,如果我们没考上大学,是对不起孟子他老人家似的。 “嗯,不想吃”我又继续趴在桌子上,我的语气很冷漠。 ------------ 相遇5 更新时间:2014-01-04 文悠涵愣了一下就转身走出了教室。此时我转身向后看,才发觉教室里只剩下我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和我主动说话,开始与结束就在那短短三十秒时间里。 于前程给我买的东西,让我扔在了桌子里。那个决定让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下午体育课,真的就是跑八百。恰恰那时,我是体育课代表。当时我被大粪和莫顺路陷害,班干部投票选举,而他们两个是念票的,居然在黑板上多给我写了个“正”。我对此事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作为体育课代表,当然要作出表率,而对我来说,我不过是第一个被屠宰的人。 鲍乐在操场上大声给我加油,而我却逐渐被几个同学甩在了身后。那时我突然有了种被抛弃的感觉,独自一个人跑步,总是感觉到孤独很漫长,那个时候我,也许第一次感到了文悠涵的孤单是一种多么沉重的伤痛。 最终,我是走着到终点的,我看到了体育老师脸上的不满。这是我最后一次以体育委员的身份上体育课。 文悠涵那堂体育课没有跑,别人都在成群结伴玩耍,她只是在墙边的的梧桐树下,蹲在石凳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为什么不去跑?”我走到她跟前蹲在地上,看了看汗湿的衣服,满脸通红。 “不想跑”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很知趣地起身,去和鲍乐、范光、小鸟玩。 从那以后,我们很久没有说话。如果没有那次事,我想我们以后也不再会有继续。 聂小梦和她男朋友又吵架了,她们时常吵架,聂小梦不会哭,她只是用无休止的言情小说麻痹自己,麻痹那将要失去的爱。每次聂小梦和别的男生说一句话,那个男生或许就会无缘无故的被一顿打。莫顺路也算得上一个人物,认识很多小混混,可是他都不敢惹一点关于聂小梦的事。可是鲍乐却色胆包天,他和聂小梦说话了,而且她还冲鲍乐笑了。 鲍乐有点小帅,而且是个很有魅力的男生,当然他很有女人缘,这点我自愧不如,可是他怎么可以玩火呢? 晚上放学鲍乐就被几个人叫到了操场,我叫了于前程和马国庆偷偷站在远处看,趁着夜色我可是什么都敢!于前程和马国庆有些颤抖,我知道他们的心跳很快,因为他们的心跳已经和我的心跳产生了共振。 “怕什么,这么黑,他娘的你就是尿他脸上他都不一定看清你是谁。”我其实心里最害怕,从小没经过这场面,第一次居然是要偷袭。 “这样不妥吧?”马国庆跟娘们似的问我。 “你去高二拿三个板凳去,偷偷拿,别让人看见了。”我对马国庆说。 “你怎么不去拿”马国庆说。 那小子很明显的怕啊。 ------------ 相遇6 更新时间:2014-01-04 “狗日的你拿出你偷看女人撒尿的勇气,办次男人应该做得事能死么?”我示意于前程,前程也说:“我们三个就属你胆大了,我们以你马首是瞻呢”。 “这话我爱听”马国庆以一种自以为很牛逼的姿态去偷板凳。 “你以为你很屌是不?”一个个头和我差不多,嘴里叼着烟的人冲鲍乐大声嚷叫。 “跟他废个鸟话,打了走人得了。”另一个人也叼着烟,插在口袋里的手也伸了出来。 “你们怕不?”我擤了一把鼻涕抹在手里的板凳上。 “怕个屁,谁妈的怕就是龟孙,是孬种。”马国庆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 一定是于前程的话,国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老大,那既然他愿意这个时候做露头鸟,我是绝不会扫他兴地。 “上”我说了一声,马国庆就提着板凳冲了过去。我们三个过去就是一阵狂砸,记得当时他们有四个人,加上鲍乐一共五个。那会终于知道什么武功都他妈不如一个板凳,武功再好,一砖潦倒,很有哲理。 他们两个认准鲍乐,都不向他挥板凳,而我却趁着混乱踹了鲍乐两脚,鲍乐的表情很惊讶,但还算聪明,他没有出声。四个小子一会被我们三个砸在地上,我临走踹了鲍乐一脚“你妈的还想找人收拾我,不自量力”我举起板凳又要朝一个学生腿上砸,明显我动作慢了很多,鲍乐突然起身一把推开我“有种向这里砸,和他们没关,有什么事都冲我自己来”鲍乐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马国庆倒是不知怎么回事了,他正要开口,于前程已经拉着他跑了。前程虽然老实,但绝对很聪明。 “算你有种”我丢下板凳跟着跑了。 第二天刚刚进教室鲍乐就冲着我笑,我也回笑,然后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自己当然没想到中午下了第二节课的时候,有十多个学校的混混来我们班门口,有四个一瘸一拐的,想必一定是昨天晚上那四个傻逼,聂小梦的男朋友也在其中。 我的心提起喉咙眼,要是他们真的认出我,我岂不得被揍死? 鲍乐被叫了出去,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你是不是和人有仇?你真的挺欠揍,昨天那几个人是谁”聂小梦的男朋友说完就要动手,他抓住鲍乐的衣襟。 聂小梦的脸色很难看,无论谁有这样的男朋友总是很悲哀的。 第二节课课间是收语文作业的时间,也就是练的钢笔字,文悠涵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把自最后一排传到第一排的作业收走。 “你放开他,这小哥挺仗义的,你娘的别整天要揍这个揍那个的,你女朋友和人说话怎么了,你娘的有种就别和别人说话?就是只让你不和女生说话,你受的了吗?”我认出了那个昨天被我砸的家伙,看来他还不是没有良心。 鲍乐被聂小梦的男朋友一把推开,“他仗义,你妈的以后有事别叫我,叫他。”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 ------------ 相遇7 更新时间:2014-01-04 莫顺路出了教室,“怎么伙计,我同学没招你们惹你们吧?”莫顺路认识里面的几个人。 “没事,没事,昨天几个伙计被打了,过来看看,谁他妈这么大本事在成武一中动我的人。我问你,昨天打你的人是谁?”那个大约有一米九左右的学生,我认识他,他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高二的,打球没打架打的好,空有一副好身体。 “我不认识啊,可能也是别人找的人吧。”鲍乐很镇定。 “你这同学挺仗义,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找我。”那个刚刚骂走聂小梦男朋友的人对莫顺路说,也就是我昨天想再给他最后一板凳的小哥,看来他对鲍乐很是感激啊。 “你们几个也是因我受伤,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晚上请你们去吃饭。”鲍乐时常提到世上没有酒桌上办不了的事。这招居他说是百试不爽。 他们寒颤几句也就散了,走到门口,那个刚刚护鲍乐的小子停下了,看着讲台上收作业的文悠涵,目光有些痴。文悠涵下了讲台走到门口我座位前,那人看见了我,我突然感觉脸很红,他抓住一个一瘸一拐的同伴,问:“你看这小子像不像昨晚那个小子?” 那几个人立马围在门口,把我和文悠涵围住。 其余三个异口同声说:“分明就是这小子”。 鲍乐跟了过来“怎么可能是他,这是我铁哥们,我们初中就一块”。 莫顺路也跟了过来,“你们是不是想找岔?这是我伙计,娘逼就算真是他,你们谁动他一下试试”班里很躁动,可是大多数人还是在看热闹,他们只是这场古惑仔电影现场版的观众。 “我们也不能这样白白挨揍,莫顺路,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这事传出去,我们也甭在成武一中混下去了”那个叫“野鸡”的,昨天那个开口说要打鲍乐的人说道。 “秦凯,你告诉他们昨天晚上干嘛去了?”鲍乐有些激动。 “我,我昨天一直在学习啊,直到晚上十点,学校熄灯才回宿舍,不信你问她?”我指着文悠涵,语无伦次地说。 那护着鲍乐的家伙叫黄飞,高一〔8〕班的,他看着文悠涵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 “嗯,昨天还是他锁的教室门呢。”文悠涵也许是因为说谎,脸红的异常厉害。 “哦,那可能认错人了,大家散了吧。”说完黄飞首先出了教室,但他还是回过头看了看文悠涵。 其余人也很知趣的下楼了,马国庆和于前程当然更没事,他们出手快,跑得也快,那几个傻二巴叽的人更不可能认出他们。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 “谢谢你”我有些感激。 文悠涵只是摇了摇头,收起我那排的作业向外走去,看着她走过窗口,风吹起了她的头发,第一次感觉她这么漂亮。 ------------ 相遇8 更新时间:2014-01-04 中午十二点,下课铃急促的敲响了,一向吃饭积极的我,早就做好了冲出教室的准备,无奈烂英语老师像是被屎憋得满脸通红地为我们解释课文。于前程已经站在窗口前等我了,我的心也早早飞出了教室,毕竟我们用板凳砸人一顿,不但鲍乐平安无事,还间接整治了聂小梦霸道的男朋友,的确够爽。 “下课”估计英语老师也崩溃了,居然忘记用英文和我们说“classover”就抱着教材崩出一句汉语,逃离了教室。 我刚刚起身,一个纸团飞到我桌子上,蹦哒两下,停在了距我指尖两厘米的位置。 我抬头看到文悠涵迅速从我跟前走出教室,第一次见她走这么快。 我回头,看到王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脸色却异常难看。白奇和宋漫超两个小家伙从我身边经过,对文悠涵指指点点,但他们表情,猥琐至极,想必心里一定有猫腻。 我打开纸团,只见上面有几个清秀的汉字,“为什么要打架”。 是啊,为什么要打架?为了朋友,为了鲍乐,为了青春,为了尊严……总之我们不要被人欺负,我们很乖,我们不去惹别人,但是我们却不会任别人欺负,青春,怎么可以没有尊严呢,没有尊严的青春,是雨落的桃花,即使曾经多么灿烂美丽,但在我眼里,终究是和污泥同流,当然,我更不会来为她赋诗。 “你就吃这么一点?”于前程看着余下的两个馒头,很不解。 “你不该叫秦凯,你应该叫禽兽,糟蹋粮食,连禽兽都不如。我这么高尚,你说怎么会交你这么烂的朋友?”马国庆一定还在记恨我开学那天骂他,所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耿耿于怀,总是有机会就臭我。 “哈哈,记得有句话说喝最烈的酒,交最贱的朋友,养最纯的狗,这句话好似也很适合我们”我笑着起身说。 鲍乐笑着说:“不管怎么样,小凯,你很爷们,国庆也很爷们,我们都很爷们”。 是啊,我们都很爷们,我们贱是因为我们爷们,我们义气。现在回忆起来,都感觉当时我们多么真,那个时候我们敢在课堂上大胆指出老师的错误,而现在我们可以勇敢地毫不犹豫地在大会上指出领导的英明。我们变了,虚伪了,城府了,成熟了,也悲哀了。 “你们慢慢吃,我有点肚子疼,要去厕所”说完我跑出食堂。 一进教室我就看到文悠涵坐在我的座位上,我深呼一口气,终于有说话的勇气“其实,昨天我没打架啊”。 “你撒谎”文悠涵看着我,虽然声音很小,但却足够揭穿我的谎言。 “昨天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你从操场跑出去。”文悠涵的语气很平淡。 “那你为什么也要撒谎呢?”我挠了挠头,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她真相。 陆陆续续有同学吃过饭回到了教室,文悠涵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文悠涵走路很特别,她走路膝盖不怎么弯曲,动作有点僵持,她的头发很软,很直,她理发很频繁,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吧,可是文悠涵的头发却总是没有机会长到可以扎个马尾就被理发师无情扼杀。 文悠涵的头发在她僵持的步行中,有些飞舞的感觉,很美丽。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很美丽,很特别。 聂小梦终于还是和他男朋友分手了,也许每个人都将为自己所犯过得错误负责,即便是再美的聂小梦也不能例外。 聂小梦的男朋友很坏,居然动手打了聂小梦,那天我们都没有当爷们。那个时候,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还没有一个人爷们的勇气,毕竟惹了那样的人,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聂小梦在楼道里抓住莫顺路的胳膊,希望他能替自己抵挡那垃圾的拳打脚踢。 “喂,你抓我干嘛?”说完莫顺路就挣脱聂小梦的手,跑进了教室。 唯一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没有给自己希望。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无助呢?所以聂小梦放弃了挣扎,任凭他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她只是头也没回,就那样一直走下楼,走出学校。 聂小梦居然一滴泪都没流。也许是一切都不值得她再落泪,也许是她已经麻木了,心死了,怎么还会有泪? 总之,那次,聂小梦一去不返,班主任很晚才知道,他焦急召集所有男生去找,伯乐大街上,远处几点残存的霓虹灯,不但使人感觉不到一点光明,反而使人觉得夜更黑暗。 那晚,我第一次为一个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女孩哭泣,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为她不值得。鲍乐、范光、林大顺、白奇、宋漫超蹲在大路边的台阶上大口喘息着,我、小鸟还有王波站在大路中间,宋文斜靠在大路的护栏上,莫顺路双手抱头,蹲在路灯柱下。黄子峰急促地呼吸着,他在莫顺路身边走来走去想说什么,嘴动动,却又闭上。 ------------ 相遇9 更新时间:2014-01-04 “你妈的也是个男人?你为什么不救她,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毁了。”黄子峰终于憋不住了,他冲莫顺路大声吼叫。 “你就算不帮她,也不能躲起来啊,你这样是摧残了她的希望。”林大顺站起来走到莫顺路跟前。 莫顺路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宋文走过来对林大顺和黄子峰说:“你们太不了解聂小梦的男朋友了,他男朋友本来就是个狠角色,他哥是黑道上的,莫顺路要是管这事,说不定还会牵扯家里人,你们想想,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们吵架了,聂小梦拉着莫顺路,要让莫顺路救她。你说莫顺路怎么救?难道要在学校和他大打出手?如果莫顺路管了这事,别人怎么说?人家肯定说莫顺路和聂小梦之间有说不清什么的,外人看来,聂小梦挨打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就算过了这次,就算他们分手了,聂小梦那男朋友会放过他们?那小子可以因为一件小事捅人一刀,你说这事他能罢休吗?单单为了他的面子,他就放不过聂小梦”。 莫顺路掐灭了手中的烟,突然站起来,看着宋文,有些感激,但更多的还是难过。 “是,我胆小,我们以前打架拿个砖头就很过了,他们动真刀的,我怕,我玩不起,我不想死,我是懦夫可以了吧。”说完莫顺路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大顺和黄子峰愣在那里,他们三个最铁,可是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他们彼此一点都不了解。 那个时候,手机还不像现在一样流行,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人有手机,不像现在的初中的孩子就拿着手机,用手机qq去泡美眉。那个时候,我们偶而有人身上有块高档的电子表,大多数人有两块钱一个的电子表,因为高中,真的不可以没有时间观念。 宋文借着昏暗的路灯,看了看电子表,然后对大家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迟到没问题”。 “班长,我想打他”我大声叫出来。 “就用上次你用过的办法教训他”鲍乐提议。 “算了吧,我们还不如用我们宝贵的时间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宋文挠了挠头说。 “it早晚会得报应的。”白奇很自信地说。 “对,他今天早晨出门就会踩到狗屎”宋漫超站起来说。 “狗看到it踩到自己的屎会咬他,让it也拉屎后,小狗也踩了it的屎才罢休。”范光有所感悟地说。 “it岂不知,狗改不了吃屎,小狗在他拉屎时候咬烂他肛门。”王波非常歹毒地诅咒。我当时一直觉得,那时候,王波一定先暗恋过聂小梦后来才喜欢上文悠涵。 小鸟看看大家说:“然后他去医院看病,医生看他拉屎不擦腚,一定有精神病,所以直接把it送进精神病医院”。 “it在精神病医院,真的被传染上精神病,吵着要和屎结婚。最后为了和屎性交,跳进便池,溺死……”鲍乐说出了更恶毒的诅咒。 “他狗一般的人物,屎都不如。”我最后总结。 那些年,我们称讨厌的人“it”,那些年,我们有点阿q,那个晚上,我们找遍了成武县城每个大街小巷,可是我们都没找到聂小梦的影子,那个晚上,我们狠狠诅咒了那个烂人。 “我日你妈xxx”我们一起大声骂了it,虽然我们这么骂但我们并不想日他妈,因为当时的我们啊,真的是――――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但是我敢肯定,我们都想当他爹。 第二天,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迟到,而且比平时还早,倒不是我们没有睡觉,而是我们都期待着我们回去后,蓦然发觉,那个内向,不爱说话的聂小梦,依然坐在那个座位上。 可是终究那只是个我们共同的梦,聂小梦真的变成了梦,一去不复返。 可是有人在聂小梦桌子下,拣到了一封信,那信一定是聂小梦故意散落地。 “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了xxx,如果不是xxx,我想我会和峰浪迹天涯”。 简单的几个字眼,仿佛一切都明了了 没几天,我就又看到聂小梦的男朋友和一个女孩在一块,但不是聂小梦,女孩笑得很甜,那样子很幸福…… 时间太匆匆,青春显得那么脆弱短暂。 没有理想的青春,是一种严重的浪费。 我也曾开始梦想考北大清华,后来山大海洋之类,再后来为自己定的目标是苏州大学,可最终上了个jb学院。 没有人可以为你选择道路,除了自己。 这句话我曾一直想告诉文悠涵,可一直都缺少些什么,有了机会,却没了勇气,有勇气的时候,却不再有机会。 年,越来越近了,天越来越冷。文悠涵还是跟往常一样,从来不喝饭,只是单纯地喝水,吃饼……她时常从操场上过,时常看那最东边的篮球场上篮球队的比赛。 ------------ 相遇10 更新时间:2014-01-04 终于我发觉了,文悠涵原来一直在看一个人,那次我从她跟前走过,用小石子扔在了她水杯上,她居然没有发现我。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篮球场上英姿飒爽的许诺,许诺是高一〔5〕班的,篮球队的核心后卫,长相英俊潇洒,篮球更是出神入化,何况家里多金。莫顺路认识他,曾经许诺开着奔驰车和骑着自行车的莫顺路打过一次招呼,莫顺路羞愧难当,感慨世道不公感慨了一个月。 这么优秀的人,当然很多追求他的,有次我和小鸟还有王波一起撒尿回来,居然看到有个女生跑到许诺跟前问他是不是叫许诺,还问他是不是在高一〔5〕班。 当时王波大骂那女孩色魔,还侮辱那女生问那么幼稚的问题,倒不如直接告诉他,她想泡他,想被他性交…… 也只有王波才会这么没品。 “喂,怎么在这么远看啊,难道你的是远视眼?”说完我伸手摘下文悠涵的眼镜,翻过眼镜然后又还给她。 文悠涵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不敢看我,“人太多了”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到。 “许诺很帅,你看那些女生,哇,好像要用目光强暴他耶。”我笑着看着文悠涵说。 文悠涵的头晃了晃,头发也有些飞舞,发梢轻轻飘动的样子很迷人,然后她戴上眼镜,伸脚轻轻踢了下我的小腿“你好无耻”,对着我伸了伸舌头,笑着转身跑了。 我蹲下来打打自己裤腿上的土,心里居然有种吃了蜜的感觉,很甜! 那年,网络已经算很普及了,那年,《传奇》很火很火,范光每天和众人讨论《传奇》,林大顺也学会了上网,每天他们几个都会一起去炼级,而我那时候很单纯,没去过网吧。 可是,是处总要被破的。 “秦凯,我带你去网吧找莫顺路”范光拉着我说。 “去那里干嘛?没意思,我学习呢。”我有些不情愿,依然坐在位子上没起身。 “靠,去吧,在这里你又学不下去,你可别给我装逼啊,你要是能学下去,太阳他娘的以后一定从北边出来。”范光坚定不移地告诉我这个事实。 “日,要是被班主任抓住就惨了”我对网吧真的有些胆怯。 “现在才十二点半,两点十分才上课呢,这个点班主任一准在家睡午觉,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胆小。”范光不住地刺激我。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站起来说。 “精英网吧”那年应该是成武县城里最红火的网吧,我知道范光他们一定经常来这里。当然现在那网吧早已不复存在,现在那里大约成了一家火锅店。 没有什么可以一直存在,网吧不能,青春不能,回忆不能,当然,我们,也不能。也许可以一直存在的只有无,只要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都要消失,都要变成无。我不相信命运,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公平,我相信因果报应。 “莫顺路”范光大叫了莫顺路的名字,我远远地看着屏幕上那些污秽的文字和图片。 “嗨,来玩啊?”莫顺路回头冲我们笑笑说。 现在才知道,那个时候,莫顺路那小子是在和人网聊,以我现在的认识,应该唤作“网交”。 我一直认为那时我们的爱情宣言并不适合帅气加名气十足的莫顺路,那个时候我们的爱情宣言是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人操一次逼,那莫顺路的格言就是――有逼不操,大逆不道;有逼就操,替天行道!以至后来他会挖苦我们,“我操过的逼比你们见过的逼加起来都多”。那种嚣张的表情,真的比狗屎还狗屎,比鸡吧还鸡吧。 范光掏出钱走到柜台开了一块钱的,他还问我要不要玩。我慌忙地和他们道别后就逃出了网吧,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他妈的我当时单纯的掉头发。 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外出,居然让我发觉了文悠涵的秘密。 我从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在我刚刚走到学校门口的小书店前,我的眼睛余光看到了“天天读书吧”里面居然有个熟悉的身影――文悠涵。 可是令我惊讶的是,还有一个曾经被我砸过得黄飞。黄飞紧紧挨着文悠涵,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本书看着,文悠涵很认真地看着书,可是黄飞那小子绝对是看文悠涵脸的时间远远大于手中书的时间。 “这个畜牲,他是不是想泡我们班可爱的文悠涵?”我心里暗暗寻思,“我该不该好好整治他一下?对,就这么办”想起来我的主意,我差点就笑了出来。 我走进“天天读书吧”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然后慢慢靠近文悠涵,“哇,这么巧,你也在啊”我的表情有些惊讶。 ------------ 相遇 11 更新时间:2014-01-05 文悠涵抬起头看了看我,脸一下子红了,她急忙从黄飞身边走开,“嗯,好巧”文悠涵的脸红的异常厉害。 “你和我时常说的人就是他?”黄飞的脸色没有一丝悦色,他把书合起来放在书架上。 “你?”文悠涵看着他有些不高兴地冲他大声说。 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居然还是和我有些关系。 “啊,这个书上的这个题好有趣,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猜到答案”我一本正经地说,“假如给你重新取名,以你爸的职务来命名你,如果你爸是局长你的名字就叫局生;如果你爸是科长,那你名字就叫科生,那如果你爸是处长,那你应该叫什么?” “那我当然叫处生了,笨蛋”黄飞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文悠涵笑了,“你别闹了,现在该回教室学习了,我们走吧”文悠涵对我说。 黄飞也感觉自己被耍,脸色变得很难看,“那给你的水杯”说完把文悠涵的水杯递给她。 黄飞居然拿着文悠涵的水杯,像文悠涵那样内向的女孩,都不会和我们班女生多说一句话,但是她居然让黄飞替他拿水杯,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难道他们在交往?我心里暗暗寻思了种种可能,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最有可能! “那我们先走了。”文悠涵接过水杯,对黄飞低声说。 “嗯,拜拜”在我看来黄飞的眼神绝对是猥琐地。 “你和他?”我吱唔地试探性地问她。 “我们没什么”文悠涵的语气有些紧张。 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生如此紧张过,她心里一定有秘密。 “没什么,哼,居然要别人给你拿水杯,还靠那么紧,就差抱着一块看书了,还说没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那样烦,说话也说的很难听。 “你?”文悠涵居然要哭了出来,“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说完她快步走向厕所,我呆在那里,心里很难受,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悠涵从厕所出来,在自来水管那里摘下眼镜,洗了洗脸。我慢慢走到她跟前说“这么冷的天,用凉水洗脸不好”。 “要你管?”说完她抓起自己的眼镜和水杯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室。 我慢慢跟在她后面,从一楼到四楼,我们一句话没说。 那次我知道我的话伤害了她,那次她的话也伤害了我。总之那次我们都受伤了,而我们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可是我们又有谁能真的不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王波渐渐和文悠涵的话多了,而从那次以后,我和文悠涵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有些时候我们在楼道里相遇,她会把头低的很低,而我会把脑袋狠狠转向另一侧。 如果没有高一下学期开始的文理分科,我想我们会这样一直下去吧。 从初三时候就听说高中已经取消文理分科,我们那届是第一次高考实行“3+x+1”,取消了多年的“3+x”,而老师说我们有机遇,但我想我们有更多的挑战和不确定,我们那年的相遇,注定了要一起成为三年后的实验品。 高一〔6〕班,被解散了,因为他们班离厕所太近,他们班几乎是被整个成武一中的厕所三面包围,高一〔2〕班也解散了,听说是因为他们班主任帮助自己的学生考试作弊,每次考试他们班成绩都好的出奇,所以借着文理分科的时候,他们班被分散了,而我们班的理科就从四楼的〔26〕班一下子掉下来到一楼成了〔2〕班。而我们班大多数还是选择了理科,当然我们都选择了理科,所以我们的青春可以一直地一起继续。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曾对鲍乐说刘艳很漂亮的原因,所以他那天调班的时候争着要从四楼把刘艳的桌子搬到一楼。 而我把自己的课桌搬下来的放在了倒数第二排还是墙边的位子。等大家几乎都到了,要把自己的位子挑在尽可能前面的时候,我才突然发觉,居然没有文悠涵的影子。“怎么还没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担心。 〔2〕班门口正好和楼梯门口相邻,我刚刚出门口,就看到文悠涵和另一个女生吃力地抬着自己的桌椅下楼,我赶紧跑上去,一把抱起桌椅说:“我来”。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还是让我一味后悔,那次居然让一个那么瘦小的女孩子搬着课桌从四楼跑到一楼,我好不男人。 满头大汗的文悠涵不住地说谢谢,可是她越是客气,我心里反而觉得越是难过不安。 “你坐哪里呢?现在前面没有什么好位子了,只有后边这几个位子了”我放下她的课桌,心里有些黯然。 “那放那里吧。”文悠涵指着我座位同行和我隔着过道的那个位置说。 “哦,好。”说完我把她桌子放在那里。 我后来一直想不明白,当时王波对文悠涵那么执着,但那次为什么没有帮她搬桌椅。 是不是,当时青春时期我们的感情,只是我们感情的一种寄托,疲劳学习之外精神的一片舒适的领域?那个时候,虽然感情都很真,却总是不会有人那么用力地珍惜,用力去爱。 ------------ 相遇12 更新时间:2014-01-06 也许,那些年,确实有别的东西,我们觉得更重要些。比如理想! 我们的距离又近了好多,所以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比以前更多。 “我用下你的钢笔”我伸手向她要。 只见她拉开笔袋,我当时愣了。自己从来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么多钢笔。据说用钢笔的人会很痴情,他们不像用圆珠笔或者中性笔的人用完会随意地丢弃。而我一直认为,钢笔之所以被长久使用,是因为它价格昂贵,什么别的理由,纯属扯淡! “给你这枝”文悠涵递给了一支钢笔,“罗氏”的,很有名气的钢笔。 我接过钢笔,只见文悠涵向我伸了伸舌头,那样子真的很美。 那枝笔我用了很多天,我倒不是没有笔用,而是我感觉这样可以有更多和文悠涵说话的机会。我一直期待有一天文悠涵可以问我要她的钢笔,可是她没有,一直没提过。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主动还她。 “喂,给你钢笔”我冲文悠涵叫了声。 她停下手中的笔,转脸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哦,钢笔呀,这个送给你了”。 “哼,你是嫌我用脏了你的钢笔吧,所以才不要地。”我有些埋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文悠涵忙解释说。 “那既然你这么一致强烈地要求要送给我这枝钢笔,那我如果不收,那便是看不起你了,好,我收下。”我有些无赖地冲文悠涵笑着说。 “你真烦人”文悠涵低下头,脸红的厉害。 “我不是烦人,而是特别烦人”我站起来用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头更无赖的说着跑出了教室。 文悠涵的头发真的很软,按机械行业精确地目测,如果我们普通人的头发直径有十丝,那文悠涵的头发直径最多只有七丝,柔柔的,触动一下,就感觉如春风暖暖吹进心里,使人心旷神怡。 我曾幻想,如果我有一头文悠涵一般的头发,应该是一种怎么地嚣张与猖狂啊,那叫一个帅啊。可是,幻想永远是幻想,永远成不了现实。 刚刚出教室,我就看到了王波,他和小鸟刚刚从厕所回来。 “日,听说咱们学校和二中马上要举行篮球联赛了,你猜这次谁会赢?”小鸟问我。 “还用问,肯定会是我们学校,你忘了了呀,咱们学校这种比赛可是从来没输过”我很自信地说。 “听说这次我们高一的有两个人参加比赛,其中之一就是许诺。”小鸟目光充满了崇敬。 其实小鸟只需要嫉妒许诺的技术和长像,身高小鸟一点也不输给许诺。 那个时候,我大约在一米六八左右,他们几个也和我差不多,唯独小鸟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那个年纪,加上他枯瘦如材的身体,所以他是我们愚弄得对象,毕竟那年我们真的都嫉妒他的身材。 我和小鸟说过很多次,他那样的身体不打篮球,简直就是一种浪费,但是后来我终于发现,他娘的那小子打篮球简直就是侮辱篮球,侮辱中国的体育事业。 从没见过有人像他投篮是直上直下的,虽然他数学一直很好,但他绝对不知道投篮的弧度和抛物线有何联系。所以,我和他打过很多次篮球,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投进过一个球,我一直都在想,中国篮球之所以有追上中国足球的趋势,一方面是中国男篮训练不刻苦,教练装逼成灾的结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像我这样有篮球天赋的人,没有机会长到可以驰骋篮球场的身高――一直我都对自己篮球很自信,篮球方面我的一切言论都没有一丝自恋自大。 王波看看我,低下头走进了教室,我突然发觉最近王波好像一直躲着我。 临上课的时候,我转身对文悠涵说:“听小鸟说,过几天我们学校和二中篮球联赛要开始了,许诺会上哦”。 “哦”文悠涵顿了顿手中的钢笔,脸色有些红。 “你去打吗?”文悠涵慌张地问我。 “靠,我打架打篮球都打不过人家,打个屁”说完我掏出英语课本。 又该上英语课了,想起来英语老师猥琐的眼神,我就有想爆打他的冲动。 用白奇的话说,那就是“it不想繁殖了”! 我们英语老师总是借着给女生讲题的时候抓女生的手。当然我们班的女同学已经没有人问他问题了,文悠涵当然更没问过。这种男老师如果我现在遇到,我想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爆他菊花。 猥琐的英语老师终于踏着铃声进来了,然后他说了一连串的鸡吧英语,意思大约是他考上研究生了,要离开我们。那我们是一个乐啊,我们都大叫着拍着桌子站起来装着舍不得他的样子。 ------------ 相遇13 更新时间:2014-01-07 英语老师咳了咳,用已经快被英语同化的普通话说:“同学们,不要这样想念老师,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达到老师这样的高度,咱们班,哦,特别是女同学啊,英语都不太好,你们如果有问题,来办公室问我,我走了不晓得谁教你们,你们的问题他能不能回答上来,我也很担心,所以你们尽快把问题集中起来,来我办公室问我,我下周四就要离开了”。 “鸡吧”我心里暗暗骂他,同学们也都是漏出恶心的表情。 “老师,要不周末晚上,我们班给你送行吧,去西湖园吃饭,我们请客。”莫顺路站起来说。 “嗯,这个嘛,好”英语老师假装思索,装了五秒钟的逼说。“现在我们还是上课要紧”他接着说。 就这样,我们渡过了漫长的一节课。 周末晚上,英语老师比我们谁都提前在西湖园门口等着,我们班里都去了,一桌十人,一共七桌。当然我们绝对不会给英语老师任何和女生接触的机会,莫顺路、鲍乐、林大顺、黄子峰、张正需、白奇、宋漫超、宋文和英语老师在一个桌上。我和小鸟、王波与别的同学一桌,但我们的桌和英语老师的桌子相邻,我们三个就在英语老师身后。 “老师,祝你学业有成”宋文第一个站起来敬他。虽然是啤酒,但是,我们没等他那个桌上的人敬完他,他就快倒了,我们可还是每人要和他喝一杯。 “我……我……真的……不……不能再……喝了。”英语老师的眼睛早就迷离了。 “老师,你都和男生喝了,不和女生喝酒怎么行?”杨圆圆端起酒杯说。 “那好,我……我……喝” 然后袁梅也站起来敬他酒,在同学们的助威下,英语老师去了第八趟厕所回来后,又是一饮而尽。 最后文悠涵端起酒杯想要敬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我抓起桌子上的酒杯说:“你随意,老师干了。”我顿下身,小鸟很默契地蹲下来撕开老师的嘴,我一下倒进去,不知道有没有从他鼻子出来,我们就站起来,把所有的菜吃了了精光。 “女生先回去吧”莫顺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英语老师。 大家都狡黠地笑了,“我们一会送老师回家,你们女生先回去。”白奇也有些明白莫顺路的用意。 支走了所有女生,我们更欢了,“要不我们一起尿他如何?”我提议。 “对,好主意,这样的人,人人得而尿之”鲍乐很是赞同。 “靠,说尿就尿,弟兄们,掏家伙”莫顺路率先掏出了鸡吧。 于是我们都掏出了鸡吧,形形色色的鸡吧,各自喷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英语老师脸上、身上。 我们用我们的尿液,来冲刷你的罪恶。这是那天我们为我们的英雄行为而呼叫的口号。 当然,对于英语老师这么下流的人,我们也不能不无耻,所以临走时候,我们摔碎所有的盘子,然后轰地跑掉,结果就是所有的饭菜和损失全部都有醉倒在地的英语老师独自赔偿。 那次之后,英语老师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过,据说打了两天针,落荒地离开了人杰地灵的成武,读他的鸡吧研究生去了。 这件事其实校方也惊动了,不过赖于学校的声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许是我们那年青春里,最经典的片段吧。 终于,位子还是调了,文悠涵还是被调到了前面,毕竟班主任亲自提拔的学习委员和语文课代表,不能和我那样的人同触太久,文悠涵调到前面和女生一个位置,而我又被调到离后门近的对面那墙根边。小鸟在我前面,王波在小鸟前面。于前程开始和他班里的同学一块吃饭,马国庆也因为和我吃饭耽误他看女人上厕所,耽误他打飞机开始和我分开吃饭,鲍乐也和他同位一块吃饭,当然我和小鸟王波三个也开始一起吃饭。 王波整天拉着我的手和我说文悠涵很漂亮很可爱,整天和我讲他们的故事。我总是淡淡的笑笑说:“哦”。 王波还多次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总是否认,王波很开心。 终于,我们学校和二中篮球比赛开始了,那天操场上人山人海,一向从来不靠近那篮球场看比赛的文悠涵居然挤到了最里面,当然还有和她一块的“小米”这个高一〔6〕班,因厕所而被解散来到我们班,和牛丽敏一个类型的女生,很八婆! 许诺带着球,不停的转身,过人。可是二中那教练好像知道除了我们学校两米多的大个,还有许诺,其他人都很烂,他一运球,两个人就迅速包夹,几乎用手直接拉住他。很多次,许诺都险些倒地,文悠涵双手抱着一瓶康师傅绿茶,比任何人都紧张。 许诺没有太多的得分,终于被二中的黑手党激怒,险些武装。他被教练及时替换下来,文悠涵看了看手中的“康师傅绿茶”,想要走到他身边给他喝,可是她还没抬脚,就有很多女孩子跑过去给他送饮料。文悠涵躇在那里,有些失落,有些难过。 可是令我意外的是,许诺居然看到了文悠涵,他没有喝别的女孩子的一口水,而是走向文悠涵,伸手向她要饮料。文悠涵喜出望外,递给许诺自己手里的饮料,我看到了,心里居然有些酸楚,王波却更显得躁动不安“他们什么关系”王波问我。 “谁晓得啊,也许是初中同学。”我有些迷惑地说。 ------------ 相遇14 更新时间:2014-01-09 “我有点难受,先走了,你们看吧!”王波脸色苍白地挤出了人群。 “日,这小子又不爽了。”小鸟骂着说。 “狗日的,你那梦中情人也在给许诺送水”我指着对面的沈洁说。 “靠,这说明我的梦中情人心地善良,会疼爱人。”小鸟有些不以为然。 沈洁是高一〔12〕班的美女,很淑的那种,不过小鸟除了高三临近毕业和她表白过一次,之前从没和她说过话。就是这样,小鸟在暗恋、意淫中渡过了宝贵以及最最青春的三年时光。 临近终场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许诺终于又被换上球场,比分现在是50:53,我们学校现在仅仅领先三分。 许诺防守对方的控球后卫,对方的拉拉队不住地起哄,还辱骂,“过那个瘦子”二中来的女生一直起哄。而我们学校的女生也不甘示弱,不一会两边居然形成了对骂,什么素质,什么教养,此刻都九霄云外了。 许诺徒地伸手,把球盗走,文悠涵高兴地拍手叫好,许诺快速反击上篮得分,然后他冲场边的文悠涵伸了伸舌头,笑着跑回自己的半场。 文悠涵喜欢伸舌头,是不是和许诺有关系?我心痛,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痛。 最终凭借许诺关键时刻的出色表现,我们学校胜了二中,但这次却是厉年来我们学校对二中取胜的最小分差。 可是,这次比赛,却酝酿了我们高中生涯最悲的悲剧,死了人。 因为拉拉队的原因,居然有人纠结社会上的混混打架,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那天晚上,真的死了人! 那年,成武一中东面的“乐家隆”超市还在,晚上,那里还经常放电影,我那天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学习欲望,估计我会成为当时的目击者,那种场面,我想一定会比马国庆看烂厕所女人撒尿更刺激,更能刺激人的肾上腺激素的分泌。 文悠涵可能感觉我第一次留在教室学习,太不可思议,所以她又向我投纸团。 “真稀罕”我打开纸团,看到了文悠涵久违地清晰地字体。 “不能一直在宿舍偷偷学啊,那样别人以为我每次考试都那么出众,一定会误解我是天才的。”我很无赖地回复她,纸团正中她脑袋。 文悠涵又低下头继续学习,小鸟和王波走到我跟前,小鸟伸手把我的笔从我手中夺走说:“别装逼了,你都学了十多分钟了,咱们该回去了”。 “就是啊,我得去买包泡面吃,有些饿了,晚了打不上水就坏了”王波抓住我的手拉我起来。 “操,老子之所以成绩这么差,就是你们这群败类见到老子学习,你们难受,天才就是让你们这些牲口慢慢扼杀的。”我站起来,用手指扣了扣鼻屎,看了看,抹在王波抓我的手上。 “啊”王波急忙松开我的手,拿起我的书擦干净手上的鼻屎,一边吐着说:“狗日的,你太恶心人了,你怎么长的啊?”。 我笑笑说:“男人嘛,当然是随心所欲地长的了”。 文悠涵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话,爬在桌子上嘻嘻的笑了起来。 “喂,你偷东西了?”我悄悄走到她跟前,猛地拍了下她的桌子喊道。 只见她猛地颤抖了一下,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我……我偷什么了?”文悠涵颤抖着小声问。 “你偷笑了,笨蛋”我冲她嘿嘿笑着说。 “你……你……”她终于还是没能说出话。 “走了秦凯”王波见我和文悠涵闹着玩儿,脸色有些不悦。 小鸟拉着我说:“老子今晚回去洗头呢,快点走吧”。 “洗个蛋”我回到座位上迅速收拾好书本。 “嗯,只要您快点,您说洗蛋就洗蛋。”小鸟无耻到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很无语。 刚刚出了校门,就看见东面“乐家隆”超市门口围满了人,还不时有人说“明天抓到他,砍死他”。我们跑过去,挤进层层人群,才发觉地上躺着一个人,血淌了很大一片,一个女生蹲在那人身边哭着叫喊:“快叫救护车啊”。 “已经叫了,今天救护车好慢”人群中有人说。 “把那小子的桌子从楼上给扔下来。”人群中有人又说。 “跑不了他,抓到他弄死他” 女生不住地摇晃地上的人,叫他的名字,可是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你别动他,越动他,流血越快。”人群中很多人都劝女孩。 救护车终于来了,众人三加五除二地把那人抬了上去,有些人跟着上了车,在急救车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莫顺路。 众人目送救护车驶向不远的县医院,然后慢慢散去。 ------------ 相遇15 更新时间:2014-01-09 我们三个第一次那样安静地走过那一段路,没有道别就各自走向各自的宿舍。也许那时,我们第一次意识到生命的脆弱,第一次知道死亡就在我们身边,所以,那天的我们,会突然从吵闹的年华,瞬间质变到未来的沧桑,用心虔诚地感悟一下人生。 “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出事了?”回到宿舍于前程就对我很严肃地说。 “嗯,知道,好像有人被砍了吧?”我躺在床上看着房顶那泛着黄色光芒的白炽灯说。 “靠,今天超市门口是不是有剥羊的啊?怎么那么多血?你说这城市剥羊不和我们农村一样吗?咱们家里剥羊那血还是得要的,炒菜还不错呢,城市人就是浪费啊。”马国庆推开门,很傻逼地对我们说。 “你怎么知道是剥羊而不是剥狗?”我猛然地站起来问他。 “对啊,城市里没有人喂羊,狗倒是不少,应该是杀狗的”马国庆有所感悟地说。 “嗨”于前程看着马国庆摇了摇头,拿出他的英语单词开始看。 “前程,我告诉你呀,这个英语单词你是记得多,忘的就多,忘的多,就会的少,会的少,就考的差。记得少忘的就少,忘的少,会的当然就越多了,会的多当然考试就会越好。”国庆不知道从哪里看得笑话,想逗我们笑,可是我们始终没有笑一下。 马国庆看看我们,很无趣地坐在自己床上。 “国庆,今天又看没看女人撒尿?”我拿起牙刷准备刷牙。 “别提了,今天早晨起来,就发现眼镜在我头下面枕着,镜片都碎了,今天戴以前的眼镜,嗨,那是什么也看不到啊,明天中午说什么也得配个新的去。”马国庆很神伤地也拿起牙刷对我说。 “我那天在超市看到有军用望远镜,要不要买个试试?”我调侃说。 “靠,我不能下流到那个地步吧,别人怎么说我啊,还是暗贱比较好。”马国庆居然有些害羞。 第二天一早,莫顺路就在班里把那人情况和我们说了。 “他的胸腹部被开了,肺部和内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别提了,太惨了,没到医院人就断气了”莫顺路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那人伤口的长短。 “死的什么人啊?”林大顺好奇地问。 “社会上的,听说是因为上次篮球比赛的事,他来我们学校揍人,真是揍人不成,反被砍啊。”莫顺路也卖弄起来文字。 “还不都是因为女人”黄子峰有些鄙视地说,“现在打架都他妈因为女人,那比赛要不是拉拉队女人,也出不了这种事情”。 “红颜祸水”林大顺皱了皱眉头说。 那些年,我们叛逆的青春啊!我想不单单是我,所有的人都曾这样叛逆过吧,讨厌父母的唠叨,对老师的批评熟视无睹,挥霍着宝贵的青春去台球室偷偷打两杆球,半夜三更和同学在网吧围着偷偷摸摸,又兴奋异常地看色情电影,然后回到宿舍,去厕所想着自己喜欢的人狠狠地打手枪…… 青春是一种轮回,变换的只不过是角色。 我也一直想,我的生活会简单平凡地渡过,每天早晨起来洗刷后,剐干净自己的胡子,提着包,在家门外的小摊上,吃两个包子,喝碗豆浆,然后去上班,下班后可以在公园里打一个小时篮球,然后买点蔬菜,自己回家做一顿自己满意的饭菜…… 可是,现实的我啊,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至少现在我还不曾拥有。 漂泊了很久,自己居然还是没有停下来。也许一切都源于我青春年华里,那不曾死去的理想,所以我在一直苦苦寻找,生怕自己有一天突然有了安定下来的念头,会突然找不到坚持最初理想的理由。 安静属于文悠涵,杂乱无章,永远未知地不确定才属于我。 那年,我第一次看到了文悠涵的脆弱,第一次知道了,干净透明的文悠涵居然也有秘密。 那次篮球比赛,发生太多的意外,以至于2005年,所有的比赛我们学校都取消了。 “许诺转校了,听说去济南上了?”莫顺路有些羡慕地说。 “为什么啊?”小米迫切地问。 我想,那年小米一定暗恋过许诺。暗恋,并不是很不相配就不可以暗恋,暗恋,也是一种自由,也是一种权利!暗恋是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还不是死的那个人的事,听说那死的人就是为了找许诺的麻烦,被体育队的人给砍死了”莫顺路看着小米说。 “许诺转校了”我听见小米在和文悠涵说。 “哦”文悠涵低下头,可是手中的笔分明颤抖了,文悠涵使劲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你们什么关系?那天那么多人给他送水,还不乏美女,可是他只喝你的水”小米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们是初中同学”文悠涵的话很颤抖,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此刻才知道,文悠涵是那么脆弱的女孩。大声说一句话就可以被吓哭的女孩,这是一种怎么任由悲伤苦难摧残的柔弱?也许,文悠涵一点也不是淑女,她会不顾及场合,不管自己哭得样子多丑,无助难过地时候,就会趴在桌子上,蹲在墙根双手抱着头默默流泪。 ------------ 相遇16 更新时间:2014-01-09 对文悠涵,我一直有种亏欠的感觉。 即使我从不欠过她什么,但看到她哭,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女孩子真的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真的需要人好好呵护,即使从头发梢无耻到脚趾甲盖的我,也因她的哭难过,伤神。 一连好几个周,文悠涵都闷闷不乐,王波每天也想着逗文悠涵,可是,她始终不悦。 张正需问范光说:“文悠涵到底哪里漂亮啊”? “挺不错的女孩啊,她初中可是全年级第一名呢,现在虽然成绩下滑,可是依旧出色,暗恋她的人,从初中就很多”范光以他和文悠涵初中同校的优势,不断向王波、宋漫超等人输送信息,从而“勒索”他们零食吃。 “靠,我真是怀疑你们的眼光。”说完张正需摸了摸自己鼻头上的那个红红的“粉刺”,然后挤出一点“无极膏”抹在上面。 白奇从教室外拿出一块砖头,放在讲台台阶处,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按住,另一只手徒地砍在砖头上,“嘣”地一声,砖头断成两半。 白奇很侠客地抱拳向我们要掌声。 下面有好几个同学拍手叫好,可是文悠涵居然看都没看。虽然她很内向,可是以往,她还是会好奇我们的恶作剧地,自从许诺转校,文悠涵已经好久没有笑。许诺的转校,转移了文悠涵的笑,转移了文悠涵本该拥有的快乐。 我有些担心,我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也在暗恋她,但那个时候,我知道她不开心,我会难过。 宋漫超不屑地看看白奇说:“我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劈断一块砖”,说完他把白奇劈断的两块半头砖拿走,过了不一会,他就回来了,和白奇同样的动作,不过,他用一根手指,轻轻一按,砖头就断成两半。 同学们被宋漫超的表演乐的前俯后仰,白奇鄙视地看着宋漫超说:“你一定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白奇看出来宋漫超拿回来的分明就是刚刚自己劈断的砖头,说出口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王波走到讲台,看了看文悠涵,他突然说:“这个周末我们去春游吧,去文亭湖畔去放风筝怎么样?” “好主意,不过还是同学们自愿参加吧,有同学想趁空洗衣服什么的,想去的抱个名吧”宋文站起来说。 “嗯,是啊,毕竟我们有个周末不易,同学一块聚聚也挺好。”莫顺路提议说。 上课铃急促地响了,大家迅速坐好,班主任刘海军抱着一厚摞语文试卷进门,“文悠涵,你今天怎么又忘记了去办公室拿语文试题”刘海军老师有些不高兴,毕竟最近文悠涵的工作很不好,作业不按时送,每周的语文试题,她居然也会忘记拿。 “对不起老师”文悠涵站起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下次一定要注意喽”刘海军把试卷分给每排最前面的人,让他们依次把试卷传递下去。 “马上就要进入高二了,你们再不努力就完了,高三想再这么细致地学习知识是不可能的了”刘海军皱紧眉头对我们说。 其实我们的语文一直很好,就连我们高考成绩,我们班里的平均语文成绩也达110分,我们班的语文成绩是冠绝全年级。 我们的班主任刘海军的教学水平岂止一个“牛”字了得! 晚上放学,我没有立刻和他们回去,我跑到文悠涵的座位前,坐在座位上。本来从许诺转校,文悠涵晚上就再也没有留在教室学习过。可是今天,文悠涵停止了正在收拾的书包,她静静地微低着头,抿着嘴,有些可爱,但更多的还是令人心痛。 “你别这样好吗?”我撕了张别的同学的作业纸,写了个纸条递给她。 我总觉得写纸条更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虽然这种缓慢的节奏不太适合我,但绝对适合安静的文悠涵。 “不好”她的字体永远漂亮整洁不管她心情如何。 我知道,她最近很不好,一点都不好。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呢?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我把纸条又传给她,我站起来等她。 她慢慢地把纸条撕碎,然后团成一团扔进她桌子上挂着的那个垃圾袋。 我没等她站起来就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把她拉起来并向门外冲出去。 我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了同学们各式各样的表情:惊讶、愤怒、难过、嫉妒……总之,我都不屑一顾,我只知道要让我跟前的这个女孩高兴起来,我要她笑…… “你要带我去哪里?”文悠涵挣脱我的手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又重新拉起她的胳膊。那时,我还不敢拉她的手,可是我最最有机会拉起她手的机会,我没有把握,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去牵她的手。 我拉着她飞快冲出了学校,迎着伯乐大街闪耀的霓虹灯,我就这样拉着她不顾一切地向西跑。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带你去哪里?”我跑累了,大喘着粗气。灯光下,文悠涵的脸有些惨白。 ------------ 相遇17 更新时间:2014-01-10 “我从没跑这么快过”文悠涵又一次挣脱了我的手。 “我带你向西跑,我是想带你追上太阳”有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 “太阳?”文悠涵疑惑问。 “嗯,不错,是太阳,太阳代表着希望和光明,我希望你永远阳光地活着”。 文悠涵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我该回去了”文悠涵紧张地说。 “嗯,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杨记米线” 这个至今还存在的,唯一可以帮我铭记青春的米线店,现在鲍乐有时候还会问我,为什么不去吃这家米线店的米线了,他们的味道一直还在,不过是价格比以前高了而已。 我的确很爱吃米线,尤其我们成武的米线,真的味道很好,“杨记”的米线一直很独特,高中毕业后,偶而我也会去别的米线店吃一碗,但那家米线店,我却再也没有去过,因为我怕,我怕勾起那种种青春的回忆,我怕想起来文悠涵的脸,快乐来不及眼泪却先流出,那是很失态的。 “老板,要一碗米线,放多些辣椒”我说完便给文悠涵拿来一套餐具。 “你们的米线”老板很客气,晚上人少,所以我们的米线很快就上来了。 “这么多啊,我吃不完,我们一块吃吧”文悠涵把筷子递给我,自己拿着勺子不停地舀着还在沸腾的米线汤。 我为文悠涵夹了个鹌鹑蛋和些蔬菜,把筷子递给她说:“我不饿,你自己吃。” “好像有些辣”文悠涵尝了一口说。 “嗯,吃完会心情很好的,不信你试试”我笑着对文悠涵说。 “嗯”文悠涵大口大口地吃着米线,而我感觉,我对面的女孩,好似我全部的风景,别的女孩在我眼里却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没有任何值得我欣赏的风景。 也许这就是爱,这就是那个年纪单纯的喜欢,不存在任何杂念,能喜欢就好,能每天见面就好。 文悠涵不会装淑女,她不会和别的女孩一样人前小家碧玉,人后河东狮吼,她一点都不做作,所以她很真,就像她吃米线的样子,笨拙而认真,别人看来或许不喜欢,但我真的很喜欢。 “嗯,吃饱了。”文悠涵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 “嗯,好,那我们回去”我掏出三块钱和老板道别就沿着原路返回。 “许诺是你什么人啊?”我突然停住了脚步问。 “他……他”文悠涵也停下了来抬头看着我。 “男朋友?”我有些提心吊胆地问。 “不,不是啊”文悠涵急忙解释说。 “他是我表哥”文悠涵的话太令我吃惊了,我从来没想到他们竟是表兄妹。但喜悦远远大于我的惊讶,“你们是兄妹啊?”我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软软的头发,很美丽,摸了很舒服。 “但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呢?”我还有些疑问,“他转校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你也不至于这样啊”。 文悠涵低下头,沉默很久,她慢慢向学校走。我就在她身后慢慢跟着。 “你是不是记得那个叫黄飞的?”文悠涵终于说话了,但声音很小。 “嗯,记得啊,你不说我倒忘了,他和你?”我突然发觉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他现在在监狱,故意杀人罪。”文悠涵说完后就加快了脚步。 “难道前几天杀人的那个人就是他,黄飞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体育队的,不是开始说是体育队的杀的人吗?”一连串疑问使我摸不到头脑,而文悠涵自此就再也没有告诉我。这个疑问困扰了我多年,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更加痛苦了我,痛苦了我们那无知的青春。 我送文悠涵到她宿舍楼下,宿管的阿姨正要锁门,我急忙大喊:“阿姨等等,还有人”。 “快点”宿舍阿姨有些不耐烦。 文悠涵快速走向门口,在她刚刚踏进门口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说,“这个周末一定要去放风筝。”我大声对她说。 “嗯”文悠涵回头冲我笑了笑。 “她终于笑了”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里突然感到特踏实。 有种姿态叫得意忘形,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一定可以生动形象地诠释这个词语的含义。 ------------ 相遇18 更新时间:2014-01-10 我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宿舍,第一次感觉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居然可以这般轻松愉快。 如果我们成武一中最大的缺点是优点太多,那么我们成武一中最大的优点就是学校太破。宿舍楼那弹丸之地怎么可以容得下人才济济的成武一中的俊男美女。所以,我们学校大部分男生都在学校外面租房子,成武一中南面那些人家几乎每家都向外出租,每条巷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像屎一般的男男女女。高中生早恋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每天晚上在胡同小巷里亲热的更是不在少数。我们宿舍的那个胡同巷里每天晚上,情侣们都加班到十点半左右方才下班,我总担心马国庆每天偷窥女厕所,每天又受到这么近距离强烈的现场直播式的刺激,他突然会变成一个强奸犯。 我一路哼着小曲,把三对亲热的男女甩在身后,妈的说实在话,这么直接的刺激谁他妈说自己没反应,谁他妈一定是阳痿。 但无论怎么,我都一直坚守自己最初的爱情宣言――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 “啊”我突然看到我们租的房子大门口蹲着两个黑凄凄的东西所以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靠,你鬼叫什么,胆小鬼”原来是马国庆和于前程,马国庆一向鄙视我的胆量。 “你们这是?”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真想不到于前程也会这样,太令我意外与不可思议了。 “他,都是国庆非拉着我来要看他们亲热”于前程走进大门,有些害羞。 “操,前程,你是自己想看,我没拿着刀子架你脖子上逼你来看吧?”马国庆也进了门。 “男人嘛”我替于前程解围。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是出去看看你回来了没”灯光下于前程的脸红的异常。 “我去浪漫了,嘿嘿”我狡黠的笑了笑。 “前程,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马国庆无耻地喷出比屎还烂的话。不过,确实有些道理。 “好了好了,别老讨论这问题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刷牙睡觉了。”说完于前程拿起自己的牙刷出门,于前程有些生气,毕竟他不是像我们无耻到不知羞耻的人。 第二天,我早晨刚刚进教室就跑到鲍乐座位上,低声问:“你最近见没见过黄飞?” 鲍乐挠了挠头说:“你要是不说,我倒是忽略了,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那你有时间帮我打听一下他去了哪里”我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绝对没有喜悦。 因为我知道,黄飞是文悠涵不快乐的源泉,所以我不开心。王波亦是不开心。 “你不会又要暗算他吧?他人挺仗义的,有些小事就算了吧。”鲍乐有些担心的说。 看来自从他们一起喝过酒,现在他们自己很铁了,不知是不是比我们还铁,也许我和鲍乐是生了锈的铁,贴在一起不可分开,如果分开了,就会看到里面的伤痕。黄飞和鲍乐是用螺钉连在一起的铁,只需拆掉螺钉他们就会分开,分开后他们依旧如从前。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和差距吧。 人生中有很少的东西是越旧越好的,就像友情和酒。也许是酒和友情的相似之处,所以他们会经常共同出现。“酒逢知己千杯少”。 “操,我有那么暴力吗?那次要不是国庆带头,我哪里来的胆量。”我笑着说。 “那等吃过早饭后我去问问。” “嗯,那好,我回座位晨读了”说完我跑回自己的座位。 “二逼,昨天干嘛去了,我看你去调戏人家文悠涵了”小鸟转过头问我。 “碍你个蛋子事,快学你的习吧”我拿出英文单词准备读。 “你知不知道,昨天王波脸色好难看,当心被他暗算,老子是舍不得你就这么被情敌暗算而死”小鸟的声音更小,若不是晨读时间,同学的读书声那么大,小鸟这声音必定被他前面的王波听到。 “都是同学,别用暗算这词,有些见外”我不以为然地说。 “日,昨天王波跟我去睡觉了,晚上我们谈到文悠涵,睡觉时候他居然躲在被窝里哭了”小鸟的表情突然很黯然。 我的心突然狠狠地疼了下,那种痛并不比看到文悠涵不高兴痛的轻,也许从那个时候,我就注定不能牵到文悠涵的手了,我不仅在乎文悠涵,还在乎那些朋友,特别是王波,我第一次觉得他爱文悠涵爱的更苦,所以以至于后来我痛的比他很。 年少的我们,都不愿意放弃,爱情和友情我们都渴望兼得,可是结果却往往是伤痕累累。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可是对文悠涵,对王波,对青春……我好似又找不到我自私的记忆。 也许那年我只是自私了别人,伟大了自己,同样我也痛苦了自己,直至后来我和文悠涵相互伤害了彼此,杳无音讯了多年,等我再次见到她,她已经躺在病床之上,再后来我们竟然阴阳相隔,也许这就是人生――充满了变数与未知! “哦”我真的没有话来接小鸟的话,所以我只有闷着头读我的英文单词。 ------------ 相遇19 更新时间:2014-01-11 下课铃刚刚敲响,就见鲍乐冲出门去。 “他一定是去拉稀”宋漫超胸有成竹地说。 “你怎么知道,或许他是去拉屎,但却不一定是拉的稀屎”张正需扣了一块鼻屎,偷偷抹在宋漫超的英语课本上。 他们两个在第二排,是同位,每天他们都有争论不休的话题。 “靠,你敢和我打赌吗?”宋漫超拍桌子站起来。 “怎么不敢?你说怎么打赌”张正需也站起来,看着自己比宋漫超还要强壮的肌肉和拳头说。 “要是你猜的对,我就请你看一会咱们学校的美女,要是我猜的对,你就给我介绍个美女怎么样?”宋漫超厚颜无耻地说,他每说一句话就不时去看看坐在座位上的文悠涵。 “当然没问题了,不过你要冲人家大声叫美女的名字才行。”张正需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好,就这么说定了。”宋漫超又拍了拍前面的白奇说:“你刚刚都听到了,你给我俩作公证人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了”白奇笑着答应。 “那你快出去跟着鲍乐看看他到底拉出什么”宋漫超兴奋地说。 “我可不想出去,马上就要上课了,这个空又不是真的休息时间,老师看到我不训我才怪”白奇很不情愿。 “操,你说你去拉屎啊,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啊!”宋漫超又接着说。 “你和我说话可不可以看着我说”白奇看到宋漫超不时偷看文悠涵,有些不爽地说。 “好,好,你快点去,以后我和你说话保准只深情地看你的脸”宋漫超急忙掩饰说。 “那好”说完白奇也冲出了教室。 过了一会,白奇就匆匆忙忙地回来了。 “厕所没人” “厕所怎么会没人?你小子一定没去。”宋漫超埋怨说。 “他根本就没去厕所。”白奇说。 “那我们谁都没输,谁也没赢”宋漫超皱了皱眉头说。 “我已经赢了”张正需笑着从桌子里拿出一枝钢笔,在一张纸上迅速写了一行字。 “或许他是去拉屎,但却不一定是拉的稀屎”张正需把写有这几个字的纸条递给白奇。 “你看这是不是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输?”张正需笑得有些狡黠。 “嗯,好像是的”白奇把纸条递给宋漫超的同时也给了他那本厚厚的辞海,“不信你可以试着查查,这句话的那些关建词,别说我不公平哦”。 宋漫超接过纸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卑鄙”。 “还是同位你了解我啊。”张正需嬉皮笑脸地说。 鲍乐终于回来了,他大喘着粗气,走到我跟前说:“吃饭的时候告诉你。”说完他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上课铃急促地响了,朗朗的读书声也响起了。曾经我们班晨读比上自习还安静的日子已经在班主任的监视下不复存在。 新换的英文老师,是个女的,虽然不漂亮,但是不龌龊啊,所以我们班同学的积极性又逐渐上去了。 不幸的是,这个英语老师并不喜欢文悠涵,文悠涵回答问题声音小,这样的温柔却成了英语老师心中的胆怯、懦弱、无知! 因为英语老师不喜欢文悠涵,所以我不喜欢英语老师,很简单的理由,却足够我讨厌英语老师,讨厌英语,所以我的英语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考及格过。 可是对于英语的运用,我一直以为,无人可出我右!曾经给我们班里一个同学用取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英文绰号“bigbadblackbear”,为此我经常遭他毒打,可是倔强的我怎么可能轻易屈服投降? 是啊,我的青春,有错我未必就该!你们呢?青春年华里所有的错误都是应该原谅的,就像我们曾经明明知道有些事不可为,但是我们还是要为。因为我们青春,因为我们不成熟,我们需要教训,我们需要成长…… “秦凯,告诉你个好消息,黄飞进监狱了,故意杀人罪,因为是未成年,有期徒刑十三年”虽然鲍乐口口声声说是好消息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 小鸟停下了手中的勺子,王波也停止了吃饭抬头看着鲍乐问:“怎么是他,前不久那个死的人是他杀的?”王波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是他,可是他没理由杀那个人啊,他又不是体育队的,又不打篮球,怎么可能是他?”鲍乐咬了一口馒头有些感伤地说。 突然一个东西在我头上砸了下,我抬头就看见文悠涵,左手提着水杯,还拿着一个饼,右手捂着嘴冲我笑。 我看着地上她扔的饼块,冲他打了个“弱”的手势。 ------------ 相遇20 更新时间:2014-01-12 文悠涵迅速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王波的脸色异常难看,小鸟说:“文悠涵真的挺不错的女孩,秦凯,她和你关系挺好啊,咱们班她几乎不怎么理别人,这都一年了,我还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呢。你说你哪里有魅力?” 鲍乐笑笑说:“小凯除了脸没有魅力之外,其余的都很有魅力”。 “嗯,秦凯确实很惹人喜欢”王波勉强地笑着说。 “靠,你们想不想让女人对你们欲罢不能?”我想起了马国庆常说的一句话。 “怎么样?”小鸟有些好奇。 “今天谁替我刷缸子啊?”我看着自己已经空的饭缸问。 “我帮你刷”王波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很明显他想知道我心中的方法。 “嗯,好,王波,你把耳朵凑过来”我神秘地说。 王波果真把耳朵凑了过来。我附在王波耳边突然大声说:“你和他们说你性功能很发达”,只见周围的人都朝我们投来鄙视的目光。 “日,你真是个烂人”王波站起来迅速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喂,你说的要给我刷缸子的”我站起来举着饭缸说。 小鸟也站起来把脸要凑到我脸上了,他看了我大约半分钟,然后抬起头说:“妈的凯子你真的很烂”说完拿着缸子去洗刷了。 鲍乐不住的笑,一会也拿着饭缸去洗刷了,最后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的我。 “靠,至于吗?马国庆可是说过这招很管用而且很有权威性的”我心里想着国庆当初和我说的时候那神态虔诚到绝对是一个赌徒看到骰子的模样。 当我也拿起缸子要刷的时候,我不经意见看到远处的操场上的文悠涵,还是那样默默低头走路,落默地让人心痛。 我一定会这样默默陪你走下去,我心里曾多次暗暗这样发誓,可是誓言永远是誓言,誓言总是小于等于事实。这个姑且唤作秦凯第二十一定律! ------------ 被风吹过的夏天1 更新时间:2014-01-13 周末终于到了,周末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那个时候我们并不是每个星期都会有周末。每个月我们会有一天半的时间休息,学校的目的是让我们回家拿伙食费、衣服什么的,总之是非常的珍贵。 可是这个周末我比盼任何一个周末都急迫,因为文悠涵答应我要和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多么浪漫的等候啊! 那天我洗了头,拿着镜子整理了一个多小时的头发,因为太使劲挤鼻子上的黑头,所以很久鼻头仍然还是红红的。现在想想,还会情不自禁地微笑,也许那是我的第一次“约会”吧,虽然灯泡很多,但是只要我们彼此眼里有对方,就不必担心其余人多么闪亮,无论路人甲乙丙丁,在我眼里都如一场正在进行的暴力事件,通常我都视而不见。文悠涵眼里是不是也只有我?那时我不知道,所以那个时候的我特别紧张! “她说了要去?”王波看了看手里的电子表问。 时间已经早晨九点了,本来说好八点在学校门口集合的,可是迟迟不见文悠涵的影子,大部分同学已经随宋文先走了,鲍乐和莫顺路因为有事没参加,王波本来要先走的,可是他听我说文悠涵要去,这小子又改变主意了,要陪我等。 我们不走,当然小鸟也不会走,那个时候说实在地,我特想他们两个从我眼前立马消失。第一次感觉到好朋友也有这么令人讨厌的时候,悲哉! 小鸟骑在自己新买的自行车上吹着风,王波也在得知文悠涵要一同去的消息后,给莫顺路买了一盒烟,借来了很酷很拉风的变速自行车。而我却还是依旧跨在自己快要散掉的自行车上。 “怎么还不来?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小鸟有些不耐烦地按了两下他自行车上的喇叭说。 “怎么可能?再等等,也许她睡过头了”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要是不去,秦凯你当心你的牙”王波笑着对我说。 “我的牙?”我疑惑问。 “嗯,不错,我会让你满地找牙地”王波也按了下自行车上的喇叭说。 “我才不替你找呢,你的牙掉了自己找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嘿嘿”我握了握已经失灵很久的车闸,有些茫然。 什么东西久了都会坏掉,青春也一样。 时间是静止的,流逝的是我们! 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我们眼前驶过,进入了学校。 王波的眉头一皱紧张地对我两个说:“不好,看来今天文悠涵不会跟我们一起去了。” “哦?”小鸟有些不解。 ------------ 被风吹过的夏天2 更新时间:2014-01-13 “你看没看到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王波有些激动。 “嗯,怎么了?”我回答说。 “靠,他是我未来的岳父”王波无耻地说。 “日,你说他是文悠涵的爸爸?”小鸟差点没和他跨着的自行车一同栽倒。 “嗯,不错,就是他,去年我见过他。”王波又按了一下自行车的喇叭。 “可是她说过要去的,不然她应该昨天就应该告诉我的啊?”我真的开始失望了。 “日,人家或许昨天晚上给她爸打电话的,如果她爸说今天来接她回家,人家总不能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去你宿舍和你说吧?再说人家也不知道的宿舍的经纬度啊!”小鸟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我跟前用手狠狠按了下我的头又说:“二逼,让老子陪你们等这么长时间,你们良心何安”,说完他又跑到王波跟前,狠狠地按了一下他的头。 “你个烂货,你破坏老子的发型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向他啐了一口。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王波提议。 “嗯,也好”我终于鼓足勇气去见识不是王波便是我的未来岳父。 那时候真的好多次发誓非文悠涵不娶,我想看这个故事的大家,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回忆吧,非谁不嫁,非谁不娶!可是最终是不是你们的誓言也都付笑谈中? 没有永远的誓言,没有永存的爱,也没有永远的青春。现在想起我们那年的青春,那年的你我她,宛如记忆的烟火,开在曾经,灿烂美丽了青春,现在而言却只是一场美丽的回忆,让我们不能唯物主义的拥有。就像许嵩《飞蛾》里的歌词一般“我爱你像飞蛾扑火,得不到什么”! 由于我自行车硬件配置的问题,所以小鸟和王波始终在我前头,很他妈不爽。两个烂人居然没有等我的意思,所以当他们两个刚刚要从大路向女生宿舍转弯的时候,我才刚刚到办公室大楼“对,抄近路”我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 可是这条路虽然近,却是女生宿舍的小门,平时也是会开门的,可是这是周末,就不可能开门了。看来第一时间出现在文悠涵面前的人不可能是我了。 我心里暗暗骂他们贱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了哭泣声,是从实验楼西面的那墙后面传过来的。 “我是和你说明白了,期终考试要是拿不了第一,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墙后面传来。 哭泣声仍在继续,是个女孩的哭声。 “文悠涵”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哭泣的女孩一定是文悠涵,我记得她的哭泣声。 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把车子倚在墙边,蹑手蹑脚地走向哭泣声传来的地方。 “别哭了,看那边人家看你呢,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省心我就满足了”墙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她爸了,可是听同学说他爸对她特好,可是…… 我没有多想,因为这个时候我听到文悠涵说话了“是,弟弟好,没有我你们更好”。 第一次听见文悠涵发火,她声音还是不大,但是足够我听见。 “说的什么话?给你钱,下个月的生活费,记得把头发理了,我走了” 不一会我就听到摩托车启动的声音,然后听到“嘟嘟”声越来越小。 我从墙后走出来,就看见了泪痕还没有干的文悠涵,在那棵梧桐树下,手里还攥着钱。 那边,小鸟和王波骑在车上,单手抓在操场的护栏上,但是他们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 那个时候,我的心再一次痛了,看到她哭我就是这般难受,我想为她承担所有的苦,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别哭了”我很久才挤出一句话。 “嗯,等等我,我去洗洗脸,马上回来。”文悠涵勉强地笑着说。 可是她越是假装坚强,我便越是难过,我真的希望她附在肩膀痛哭,我希望她不开心可以使劲捶打我,只要她高兴快乐,只要她能宣泄自己的痛苦,我就愿意承担所有的苦。我不怕。 可是她却没有,也许这也注定我们不可能有结果,只是当时的我不愿接受这事实。 我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和他们两个一起等文悠涵。 很快文悠涵就下来了,她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走起路,风吹着她的头发,发梢不时遮住她的眼睛,她总是轻轻整理下自己的刘海,把刘海向左理下,很美,很美! 文悠涵和我一样,头发都是向左分,发现我们的相似之处时,我高兴了许久,缘分啊,居然还是从头开始。 “坐我的车子”王波率先推着车子跑到她跟前。 我看了看自己的车子,有些自卑。 ------------ 被风吹过的夏天3 更新时间:2014-01-15 小鸟笑着说:“你技术行吗?要不坐我的也可以”。 “滚,我骑车想歪都作不了主”王波有些埋怨地看着小鸟说。 我只是低着头没说话,我真的希望文悠涵可以坐我的车,可是终究我的自行车太破,我卑微地不敢主动提出要载她的要求。 “我还是坐他的吧,你们的新车,我怕给你们压坏了赔不起”说完文悠涵低着头跑到我跟前。 王波和小鸟面面相觑,王波红着脸跳上了车,小鸟则微笑地看着我,向我伸拇指。 我像吃了蜜糖一样,脸笑开了花。“坐好啊”我笑着看着文悠涵的眼镜说。 文悠涵的眼睛很大,双眼皮,很好看。 “嗯”她红着脸跳上我的自行车,动作有些笨拙,但我还是感觉那动作更加优雅动人些。 我们一路走的比较沉闷,主要原因还是王波不爽,他闷闷不乐的,好多次都差点和人家的车亲嘴。 “娘逼就你这技术,心脏病的坐你的车早就去见耶稣了,你他妈还要主动载人家,我想你是想害人”小鸟没留情面地冲王波大喊。 其实我知道小鸟也是为了王波,王波太情绪化了。可是王波却生气了,加快了速度,伯乐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车着实让我们都提心掉胆。 “这个死孩子,懒的管他”小鸟也加快了速度。 文悠涵倒是静静地坐在我身后,若不是她抓着我的衣服,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你爸?”我试探地问。 “今天我们不说他好吗?”文悠涵的语气充满了祈求与痛苦。 “嗯,啊,你看那边,那气球好不好看?”我示意文悠涵去看“建设银行”下一个卖气球的小贩。 “嗯,很漂亮。”文悠涵轻声说。 我两只脚垂下,鞋底磨着柏油路,在“滋滋”声下,自行车停了下来。“脚刹车,自行车的价格,轿车的享受”我回头冲文悠涵笑着说,有些滑稽。 文悠涵朝我背后轻轻捶打了一下跳下车。 “你扶着车,我去去就来”说完我冲向路对面。 由于车多,很久我才到路对面,看着小贩周围的小孩子说:“去去去,买东西怎么不排队,你们都站在叔叔后面,站成一排啊,小朋友要有礼貌,不然我告诉你们老师哦。” 没想到那群傻了吧唧的小孩子居然真的站在我后面排成一排。 “老板,我要这个气球,多少钱?”我指着那个画着笑脸,周围还有一圈小气球的向日葵模样的气球问。 “五块”老板奸诈地看着对面的文悠涵说。 “马上就卖完了,你不买没关系,这群孩子就能把我剩下的都买完。”老板明知我一定会要,故意抬高价格,通常这种气球也就两三块钱。 “好吧”我掏出钱,一个很新的五块钱。 老板见我给他五块钱,笑着把那个气球取下来。 我拿着气球就快速跑到对面,然后我就看到老板脸色的变化。老板手里举着钱,大声地叫喊,可是飞快的车冲断了老板的话,车的汽笛声中,老板的话模糊的一点也听不清楚。 “送给你”我递给文悠涵气球。 “谢谢”说完她接过气球坐上了我的车子。 我飞快蹬起车,看着对面的老板想过来追我,却始终摆脱不了那群孩子的纠缠。 “你给人家假钱?”文悠涵疑惑地问。 我左手伸向身后的文悠涵,笑着说:“他私自提高气球市场价格,给中国经济埋下隐患,我不过给他点教训”说完我摊开手。只感觉我手心被触动了下,文悠涵的手第一次触了我的手,只那么一点,却足以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不错,她拿走了我手心的钱角。我在掏钱的时候在口袋把那五块钱撕了很大一个角。给他钱的时候又故意折叠起来,小贩见钱眼开,所以等我跑了他才发觉,可是既然大家都是无耻的人,他又怎么不吃亏呢。 文悠涵一手举着气球,一手抓着我的衣服,我们有些情侣的味道。 小鸟和王波不见了踪影,估计他们已经到了,远远地我已经看到了天空中的风筝。 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有我最美的回忆。 “喂,你说那个最高的风筝是谁放的?”我问身后的文悠涵。 “或许不是我们班的吧”文悠涵低声回答我。 “一定是,现在都是夏天了,谁还像我们这时候来放风筝”我胸有成竹地说。 ------------ 被风吹过的夏天4 更新时间:2014-01-15 “那一定是牛丽敏的吧,她总是很会玩的”文悠涵想了很久才说。 “我觉得应该是白奇”我笑着回头看了她下。 文悠涵举着气球敲了下我的脑袋问:“为什么?” “他家在附近啊,天时不如地利嘛”我说的理由总是不太像理由。 朋友也曾调侃我是因为没有音乐细胞,所以我会时而不着调,时而不靠谱! 青春是一首诗,可是吟唱的人始终会慢慢老去! 如果没有这么多共同的回忆,那就不会这般痛苦吧。 “喂,你说风是什么味道?”看着天上的风筝,我若有所思地问。 “风是快乐的味道吧”文悠涵也抬头望着天空的风筝说,天空有蝴蝶、蜈蚣、蜻蜓……很多种样式的风筝飞舞着。 “不对吧?”我们终于到了,我停下车,文悠涵跳下了车,手里拿着那个气球,很可爱。 “你说怎么不对”文悠涵举起气球又要打我的头。 “如果是台风的话,那风的味道就是灾难和痛苦。”我嬉皮笑脸地说。 “你?”终于气球还是落在了我头上,文悠涵愣是没想起来该用什么话来反击我。 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口无遮掩、口若悬河的男生。而她一直都是一个安静、内向、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女孩。我们就是两个极端,我是动的极端,她是静的极端,也许两种尖锐的矛盾,注定了我们不会有结果,但是当时的我,太天真,我以为只要真心,只要坚守承诺的等待,我们就会在一起! 可是爱情并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一切都已经注定,注定不能一起的两个人再怎么努力不会成为“梁山伯和祝英苔”,爱情如果太用力,就会伤痕累累,如果不用力,那就会消散! “你们怎么才到”小鸟跑过来帮我把车子推到他们车子旁。 “我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有等我们的机会嘛”我笑着回答小鸟。 王波拿着一只蝴蝶风筝跑到文悠涵跟前递给她说:“给你,你会放吗,要不要我教你?” 文悠涵红着脸看着手中的气球喃喃说:“这球?” “你刚刚买的”王波脸色变得苍白,他转身看着我问。 “操,你还不了解我,我是这么大方的人吗?她自己买的”我怕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我撒了慌! “你?”文悠涵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她的手不再举着气球,手垂下,耷拉的气球再也没有一点生气。 “我给你拿着球,你放风筝吧!”说着王波把风筝递给文悠涵,把气球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你怎么不给我拿只风筝,波兄太不讲了”我微笑地埋怨他说。其实我心里很难受,我总是用力维持着我那错综不清所谓的爱情、友情,却不知,伤害在不经意间!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支离破碎的伤害。也许当初太贪婪,越是都不想失去,就越是慢慢失去……很多年后我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解放抱着西瓜的手,才能去捡地上的芝麻。可是当我把这个道理归于秦凯第三十条定律的时候,我已经年近三十,那些曾深深触动我的青春已经只是记忆,那些一起走过的人,我们有时甚至已经不能在见面后立马喊出对方的名字,是的,现在遗忘是面对未来一个主流。 生活需要铭记,但生活同样需要遗忘! “风筝是班费买的,不够每人一个的,我手里的这个好像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你够无耻,可以去强女生的,你应该可以抢的过她们。”王波脸色有了些笑意。他拿着气球,狠狠砸了下我的头。 虽然他用力砸我也一点不疼,但和文悠涵打我,那绝对两种不同感觉。 “日,你说这话也够无耻的,咱们怎么能和女生争呢?”小鸟走到王波身后拍了下他肩膀说。 文悠涵红着脸跑到了那空圹的地方,一手拿着风筝,一手拉着线跑了起来。她穿着条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短袖衬衣,把她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完美。 “挺不错的女孩”小鸟望着文悠涵的背影,有些出神。 靠,小鸟也一定在暗恋文悠涵,虽然他嘴上口口声声说他喜欢沈洁,但他这个践逼一直没表白过,连情书也没写过,若非毕业时候我和王波刺激和他打赌,他也未必会去表白。所以,我那时候就坚信,他一定也在暗恋文悠涵,不然,他的目光为何如此猥琐? “我未来的老婆怎么会差”王波提着小鸟的耳朵,把小鸟的目光拉向我们。 “你看宋文和杨圆圆”王波指着远处,他们两个在放一个风筝,“他们肯定有事”王波很八卦地说。 ------------ 被风吹过的夏天 5 更新时间:2014-01-16 “靠,人家有事碍你屁事”我其实心里有些失落,我很想跑过去同文悠涵一起去放风筝,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却一点勇气也没有。 总感觉,我和文悠涵之间隔着一张很薄的纸,用点力,就可以把这层纸捅破,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碰这张纸,还没伸手就感觉手指已经被刺了,我没勇气,当然文悠涵更没勇气,所以我们错过了。 有些人之间只有一张纸的距离,可是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 就是这样一对对两个人的错过,才会有世上这么多人不停的相遇、错过再相遇吧,也许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生活吧! 一张纸的距离,一隔便是一生,我写作很少顿笔停留,可是,此刻我顿了笔,因为心被触动了! 我走到自行车边,坐在小鸟的新自行车后面,看着在远处笨拙而又有些任性的文悠涵,风筝不停的飞起,然后很快地落下,真希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留。 王波走到我跟前很严肃地问:“她看来很喜欢你,你喜不喜欢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一次王波这么正经地和我说话,而当我回过头看到王波的眼睛的时候,却清晰看到王波眼里隐藏着泪花,“怎么可能,她多幼稚啊,我只把她当妹妹”我不敢再看王波甚至小鸟的眼睛。我在欺骗自己,我曾经以为我不可能喜欢上她,尽管很多人认为她那么优秀那么特别。 “哦,那就好”王波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一阵风吹过,天上的风筝胡乱的飞舞,突然听到牛丽敏大叫:“我的风筝”,然后就看到一只风筝像临死的苍鹰,一头栽进了湖水里! “线断了?”牛丽敏拿着已经断了的线,看着湖里漂着的风筝,有些迷茫地喃喃自语。 “都是你,你把我的风筝弄坏了”只见小米拿着自己断了一只翅膀的“蜻蜓”走到牛丽敏跟前冲她大嚷。 “我的风筝线要不是你也不会断,我没找你算帐就算便宜你了,你居然还敢找我的事。”牛丽敏气得满脸通红回骂小米。 宋文急忙跑过来,“怎么了?” “是她错,没事跑我那边去,结果风一吹,她风筝线缠我风筝翅膀上才出现这种结果”小米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对宋文说。 “我放风筝碍你什么事,那又不是你家的地方,你要不在那里,我的风筝还没事呢,你不怪自己,倒怪起来我了,哼”牛丽敏没有一点退让地冲她大叫。 “你们不要吵架了,不就是两个风筝吗?咱们人没掉湖水里,自己的胳膊没伤着就挺好啊”宋文听着她们两个吵闹着说着对方的不是,忍着笑劝她们说。 “你说的到轻松,那这还怎么放”说完小米狠狠地把风筝摔在地上。 “小米,不要生气了,这个你拿去放吧。”杨圆圆从远处跑过去把风筝递给小米。 “圆圆,谢谢你,我不是冲这风筝,我是冲她那牛脾气,明明是她自己的错,还不知道改,我就是看她不惯”小米把风筝又推给杨圆圆。 “你怎么说话呢”牛丽敏气得脖子都粗了一大圈了。 “哈哈,我们班的两个河东狮要为了第一之名而战了。”王波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那你希望最后谁是胜利者?”小鸟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是小米了,你不知道她和文悠涵最要好吗?她如果被老牛pk掉的话,那文悠涵岂不是很孤单?”王波又指着小米说:“你看她那体积和质量,绝对完胜老牛”。 “日,你是怕小米如果被pk掉你就没机会借着和小米打闹的机会和人家文悠涵搭讪了吧”小鸟的话很少一针见血,可是这句话绝对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操,她的胜负和文悠涵有什么关系?”王波的脸红的有些厉害了,爱屋及乌,这般简单的道理谁都明了。 “秦凯,我们要不要过去拉架”小鸟转身看着我问。 “拉个屁,我们去给她们加油去。”我莞尔一笑,心中突然浮现一条绝美的计策。 “大家快来围观啊。”我跑着大声对四散的同学呼叫。 很快,大家都聚集起来,把牛丽敏和小米围的密不透风。 “打呀,第一次见女生打架,一定很过瘾,嘿嘿”我搂着小鸟的肩膀,漏出一个脑袋,王波和小鸟挡在我前面。 “怎么回事啊?都是同学,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吵什么吵”袁梅冲着牛丽敏和小米吼叫。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她们冷静,可是二人并没有罢休的意思,宋文挤出了人群,走到湖边看着湖中的风筝。我跟着挤出人群,跑到宋文身后和他说:“你不会真的想着要跳进湖里去捞风筝吧?” “我当这么多年班长,这种情况第一次遇到,两个人都挺倔,都不肯让步,我跳湖不是去捞风筝,是去死”宋文笑着叹气说,“其实班长好做,可是一个合格的班长并不好做,小凯你懂吗?” “你妈逼”,“你妈逼”。 ------------ 被风吹过的夏天 6 更新时间:2014-01-16 没想到她们两个女生竟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爆起了粗口,看来实战也马上要开始了。 “等我来给你解决这个难题”说完我又跑进了人群。 “你快去拉架啊”文悠涵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身后,拉了下我的衣服低声对我说。 “嗯,你等着瞧好了”我用手轻轻摩挲了下她的头发,很软很软,是不是她的心也是这般柔软?我不知道。 “怎么还不打啊”我从小鸟和王波肩膀中间探出脑袋,很失望地看着她们两个人说。 “怎么说话呢,不拉架还竟说风凉话”袁梅冲我吼! 只见杨圆圆和袁梅横在两个人当中,每人身后还有三五个女生拉着她们。 “打啊,你们都放开她两个,大家一起来给她们两个加油”我掐了下王波还有小鸟,然后我突然腰间一疼,回头却看到文悠涵在掐我。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文悠涵的脸越发苍白但是她的声音依旧很小,生怕被别人听到。 也许多年后我依旧对文悠涵那么执着地不忘,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们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春意蛊然的岁月里,只有属于两个人的回忆,是甜美的,没有第三人的叨扰,两个人虽然有些偷窃行为般的暧昧着关心着,所有被定格的画面,都将成为永恒的记忆。所以等你要失去时候,是那般的椎心,那般不舍,所以即使失去很久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因为记忆无法抹杀,尤其是青春期的记忆,更何况关于文悠涵! “小孩子懂个屁”我说完转过身继续看牛丽敏和小米。 “加油小米”王波握着拳头鼓励小米。 “老牛加油,哥支持你”小鸟对牛丽敏高呼。 白奇和范光等几个超没品超无耻的人一起高喊起来“打死她,打死她……”我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不是真的希望她们打起来,还是他们明白了我的用意,但是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前者原因更大些。 对,交最贱的朋友!这样的朋友虽然不怎么讲,但是交这样的朋友至少很快乐。虽贱,但真,就如我们的青春,真,真的令人心疼。 “你奶奶个腿秦凯,我们吵架碍你什么事?”牛丽敏可能感到她们之所以成为众人娱乐的对象,我是罪魁祸首,于是她毫不留情冲我大骂。 “你妈个逼就是欠揍”小米和牛丽敏同仇敌忾地冲我大骂。 “你们奶奶地别转移话题,别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用打了,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要是不打那怎么算得上妇女!喂,妇女们狠狠地打啊,为了自己的尊严啊。”我嬉皮笑脸地回骂她们。 “秦凯,你闹够了没有”袁梅气愤地又冲我吼。 “秦凯,你开玩笑也得分场合”杨圆圆很不高兴地对我说。 “人家好不容易打一次架容易吗,你们非但不支持,反而阻挠人家,嗨,你们真的应该思考思考自己的人生观啊!”我做了个鬼脸冲她们笑着说。 “打死她,打死她……”的声音不绝如缕,如若一群这么没品的人围在你周围不停的高呼这句口号,你如果没发疯似的逃跑,那你一定够无耻,脸皮够厚,否则你不是聋子,那就是双腿被截肢的残疾。我曾经被人这么围观着,我当时逃跑的速度是鲍威尔和刘翔速度的平均值,那叫一个快啊! “你让老娘打,老娘偏不打,老娘气死你”小米说完钻出了人群。 “姑奶奶我为什么听你的话,你想看戏,姑奶奶偏不演给你看”牛丽敏自以为在骂我中高了小米一辈,得意洋洋地钻出人群。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般夭折了! 我转身却不见了文悠涵的影子。 有种方式叫做欲擒故纵! 可是我一直不敢这样对待自己的青春,生怕有一天青春会像公交车那样,因太拥挤,我迟迟犹豫不定地不愿踏上,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辆可以是宽敞舒适的有座的车,可最终等到夜深人静也不会等到,我想我失去文悠涵是不是因为我有等公交车的这般心情呢?总是希望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地点,用最舒服的姿态告诉文悠涵其实我一直都喜欢着她。 我等到的公交车不再拥挤,当我踏上去舒适地坐在车上,准备用一百分之一万的真诚去表白的时候,却发现她已早下了车,也许是上一站,也许是上一趟车,总之她不在自己登上的这个公交车上。 来自冥冥之中的注定,我们本就无法改变,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回首了,却回不了神”! “文悠涵呢?”我在人群里不断地搜索文悠涵的影子,心中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没有勇气大声叫喊文悠涵的名字,一句大声的文悠涵可能会伤害到很多人,虽然我的朋友很“贱”,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让他们伤心。 ------------ 被风吹过的夏天7 更新时间:2014-01-17 “文悠涵呢”王波几乎要叫了出来,他发现文悠涵居然不在了,拉起我和小鸟的手迫切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文悠涵”。 “没有啊,刚刚我只看她们吵架,没注意她啊”小鸟仗着傲人的身高,四下寻觅着说。 “刚刚我看她在我们身后呢,怎么不见了。”我内心十分焦急,但我还是装的很镇定。 “喂,宋漫超你看到文悠涵了吗?”王波大声冲远处的宋漫超问。 “操,没看到,你找她干嘛”宋漫超极不友善地回答。 宋漫超一定连杀王波的心都有了,传说宋漫超早已给文悠涵表白了。结果是文悠涵不理他,见了他就躲的远远的。 四下都是一片空地,只有西边很远的地方,有一片很高的芦苇一直从湖里延伸到陆地,“文悠涵会不会在那片芦苇后面?”我不确定。 王波把气球塞给我跑到自行车那里,把我的车子踹到,骑起他借莫顺路的那辆变速车,快速蹬向柏油路。 无论我们谁能找到她,总是好的。我气她居然离开不和我打招呼,但是更多的我是担心。 “你去跟波子找,我去那边看看”我丢下这句话就向那片芦苇奔去。 “日,老子成你们的下人了”虽然小鸟这样愤愤不平,但是他还是很快地推起自己的车子去追赶王波。 有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好,我曾经也想过如果我那时和文悠涵走到一块,但是却要失去这些朋友,会后悔吗? 会,答案一定会是这样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后悔,因为生活无法完美。无论怎样都会遗憾,因为这就是青春! “你在这里干嘛”我真不敢相信,她居然一个人蹲在芦苇后面的湖边,用小土块一块一块地向湖里扔着。 “你来干嘛”文悠涵因我的话一惊回过头看我一眼,连忙转过脸。 文悠涵脸上分明有泪痕,很明显她刚刚哭过了,“是不是刚刚我那句话伤害到她了”我不知道,本来看到她躲在这里,我很生气的,本想冲她说你到这里来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你就不知道别人担心吗。可是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却一点脾气,一点火也发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胸口好疼。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也坐下,伸手吧气球递给她,“怎么了?生气啦?”我轻声问,真的生怕吓到她。 “没有”文悠涵把脸扭向那面,不去看她眼前的气球。 第一次见她说话这么大声,她说没生气,那一定是真的生气了,本来她今天心情就不好,可是我偏偏还是让她生气了。 我呆了一下,把气球又收回来,风吹来,芦苇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有些苍凉寂寞的韵味,第一次和文悠涵在一起感觉到压抑难受。 “刚刚我不是故意骂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狡辩一下。 “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文悠涵的话第一次在我耳里显得这么生硬。原来,再怎么悦耳的喉咙也会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那没生气就拿着你的气球”我把气球又一次递给她。 文悠涵接过气球,看了会,突然她用手用力抓住一个小气球攥在手里,“啪”的一声,气球破了,然后她一松手,气球就这样随风高飞。 “妈的,氢气球,不然我一定可以抓的到。”我起身,还是没有抓住,气球飞得太快。 “你这是干嘛”我语气不好。 “太用力会破碎掉,不用力又会飞跑,这样的东西我不要”说完文悠涵居然双手抱肩脸埋在手臂里,抽泣起来。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碎了,我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安慰文悠涵,真的,假如路面上有陀狗屎,我用手捧起来去埋在文悠涵最喜欢的百合花下,如果这样可以让文悠涵高兴起来的话,那我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去做! 我就这样没说话,一直默默注视着文悠涵,看着她轻声抽泣,也许文悠涵真的需要这样好好的哭一次,好好宣泄宣泄。 太用力会破碎,不用力又会飞走!我不断地回味着文悠涵的这句话,爱情,爱情不正是像文悠涵所说的气球一样吗?是否她那时就已经暗喻说自己不要爱情呢?一定是,可是我当初并不理解,文悠涵何以如此偏执地对待爱情。如若当初意识到,及时放开手,现在也不会这般痛苦吧,回忆越长,痛就越长越深! 许久,文悠涵终于抬起头,泪水模糊了眼镜。我替她摘下眼镜用我的衣服轻轻擦拭干净,然后把一只胳膊伸到文悠涵跟前说:“擦擦眼泪”。 文悠涵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干眼泪。文悠涵的眼睛真的很大,很漂亮,眉毛弯弯长长的,刘海的头发,因为风的缘故,不时调戏着她的眼睛,很美丽,很动人。 真后悔我居然用这么烂的方法让文悠涵擦眼泪,纸巾?哪怕卫生纸我都不具备,去躺厕所还要找别人不用的试卷,我自己的很多试卷,还没有做就已经直接去厕所实现对我最终的价值了。那年,卫生纸对我们男生如厕还是一种奢侈! “你看她们不吵了吧?我这招可是激将法”我笑着对文悠涵说。 “你就是一个胆小鬼”文悠涵把眼镜从我手里夺过去戴上。 “那你是爱哭鬼”我冲文悠涵做了个鬼脸说。 “你……”文悠涵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突然没有底气反驳我。 ------------ 被风吹过的夏天8 更新时间:2014-01-17 “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你居然这么不珍惜”我有些惆怅地说,然后捡起一块小土块用力扔向湖中。“啪”的一声,水波一层层四散开来,最后消失。 我的眼睛有些迷离,人的爱情多像这水波啊,源于小小的感动,开始的爱情那么小,那么小,可是泛起波浪却那般汹涌,等四散开来,原以为那段开始的感情可以包容太多太多的平凡、误解、不幸与痛苦地时候,细细看,那段包容越来越多的感情,却如扩大开来的水波――已经及其微弱,最后却消失的不能包容感情的一点污点! “你不是说这气球是我自己买的吗?我愿怎样就怎样,你管的着吗”文悠涵把头又扭到那边不看我。 我当时真的有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鼻子里出来了鼻屎,文悠涵不好意思和我说,而且又不愿意看到我鼻屎那么恶心所以才不看我,可是我用手指在两个鼻孔内进行了360的清理,结果是那种情况绝对是我对自己仪表的不信任,之前我照那么久镜子,绝对不会出现鼻孔没清理干净的状况。 “她原来是生我没勇气承认给她买气球的事实”我心里暗衬,但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高兴。 “喂,刚刚我说风的味道是痛苦和灾难没错吧,你看这微风也可以成为老牛和小米的悲剧”我想逗高兴文悠涵,于是我马上转移了话题。 “是啊,今天的风不快乐。”文悠涵又开始向湖中丢小土块。 “你快乐,风就是快乐的”我双手紧扣,托着脑袋躺在湖岸,抬头看着天上的风筝。 文悠涵也抬头看着天上的风筝,她的心情已经不那样糟了,我看的出。 “她们不光是风的原因才吵的”文悠涵望着远处天空的风筝喃喃说。 “哦?”我疑惑地望着文悠涵问。 文悠涵低下头淡淡说:“如果她们飞的不是这般高,也许就没事。” 安静的文悠涵,居然说出的话那样深刻,是啊,飞的太高,现实中的我们,总是梦想到有一天飞的很高很高,于是我们拼命的努力,拼命的飞,直到有一天,我们飞的足够高,却突然发觉自己过得并不快乐,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飞这么高,即便寻到飞这么高的理由,却也再也没有飞翔的感觉,因为我们已经离开地面太久,不再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所以再也体会不到飞翔的感觉多么曼妙。就如,没有吃过苦药就体会不到糖的甜一般吧。飞的足够高了,所有的优缺点就都暴露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容忍你的缺点,于是就会有牛丽敏和小米一般的悲剧诞生…… 文悠涵一定不想这样的生活,她需要的是那份平淡充实。她后来对我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否认,她却坚持,于是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后来那一连串的事情,我不得不离开。 “没有风她们也不会有事”我若有所思地说。风只是这场化学反应的条件,可是没有风,这战争这此刻不会发生,但并不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 “我们走吧”文悠涵起身对我说。 “嗯,我还要回家,不和他们一块了,我先送你回去”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 我们肩并肩慢慢走向我那躺在地上的自行车,我看到宋文蹲在地上,满脸大汗地抬头看着天上的风筝,有些傻。我转身对文悠涵说:“你去车子跟前等我下,我和班长说声去”。 “嗯”文悠涵点了下头,慢慢走向自行车。 我快速跑到宋文跟前说:“班长,我先回去了”。 “你很会拉架,用嘴就可以”宋文笑着冲我说。 “其实你只要无耻些,别太顾及你的身份,你也可以”我笑着说。 “我学不来”宋文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 “哈哈,不说了,我今天还要回家,我先把文悠涵送回去,就不等你们了”我看了看远处的文悠涵,她扶起了我的自行车,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傻傻的。 “嗯,路上慢点”宋文站起来说。 我转身跑向文悠涵,回了宋文句“没事”然后我就到文悠涵跟前了。 “要不你带我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她。 “我……我……我不会骑”文悠涵的脸红到了耳根。 那年,让我知道了文悠涵居然还不会骑自行车! 那年,我遇到一个需要努力学习很多生活手段的女孩,她脆弱但不矫情,她努力向世界展示她内心的坚强,可是我知道她一直都不坚强,她需要一个包容她爱护她的人默默陪着她,她需要一个为她无怨无悔付出的人,可是那年却有太多的男生愿意如此,我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彼此相遇在彼此的青春年华里,有段青涩的感情故事。其实我们的故事真的没有惊天地泣鬼神过,每个人那个年代大约都会有这样的故事,每个人大约都是同样的结局,那就是没结果的遗憾着,然后铭记着,然后偷偷回忆着,然后暗暗心酸着,眼泪却并不一定要流,不是吗? ------------ 被风吹过的夏天9 更新时间:2014-01-19 “那还是我载你吧,我们从汽车站那条路回去怎么样?”我接过自行车跨上去对文悠涵说。 “那条路好远,绕很大的圈了。”文悠涵低声说。 “没事,那路上人少,可以骑的很快的”我想了个比大便还烂的理由,其实我是想多载她一段路。 “嗯”文悠涵低声说,然后她又很笨拙地上了车。 我骑着车,慢悠悠的上了柏油路,一路上我当然很慢很慢的骑着。我能感觉到文悠涵的脑袋靠在了我背后,他妈的,今天的风特快乐! 如果牛丽敏和小米由于吵架可以把她们的风的快乐转移给我的风,那我一定祝她们天天吵架。 终于还是到了学校,王波和小鸟车子放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女生宿舍大门。 “到了”我停下车,文悠涵像是愣住了,很久才跳下车,她眼睛红红的,我伸手摸了摸我背后,湿漉漉的一片,我用力咬了咬嘴唇,但是心里更疼。 “你们?”王波看到我们一块回来,不悦地对我说。 “回来就好,我先回家了”说完王波推起自行车掉过头走了。 “你们回去吧”说完文悠涵低着头走进宿舍。 即使走再远的路,即使我骑车骑的再慢,可是最终我们始终要分开。就如后来的我们,注定的事情,我们真的好无力!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小鸟推过来他自己的自行车,掉转过来车头,看着我的眼睛问。 “在我们玩的那地方西边的那片芦苇后面”我也掉转过来车头说。 “其实你早就料到她在那里了,对吧?”小鸟的语气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很平淡地问我。 “我没有想到她会在那里,我只是感觉她那么内向的人,应该不会让那么多人看到她哭鼻子吧,所以我不大相信她会去那么多人的柏油路”我跨上了自行车,使劲蹬了起来。 “她又哭鼻子了?”小鸟追上我又接着问:“秦凯,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文悠涵?” “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拼命的把自行车蹬的飞快,怕被小鸟看到我已经红了的脸。 后来,鲍乐曾问我,我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为什么连承认喜欢文悠涵的勇气都没有?我浅浅一笑说他比我还无耻的人,不也是没有勇气跟刘艳表白吗? 然后就是我们共同的沉默,那个年代,我们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戳隔在我们彼此之间的那张薄纸! 很快,我就和小鸟分开了,一路向北,对,祖国首都的方向就是我家的方向。 高中毕业之前,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成武县城,曾经自己一直暗暗发誓要去很远的地方,去江南水乡、去戈壁大漠、去攀登高山、去拥抱大海……总之只要可以离开脚下的那片土地,就能慰藉那被我自己背弃了一大片的誓言与死去一吨多重的理想!可是,经历了太多的浮浮沉沉,麻木了执着,循环交替着异地――家――异地的场景,突然明白原来安静的一个人的生活,才是我的生活最终的轨迹。 再见文悠涵,她真的理发了,很短的头发,额头再也没有她那泛着自然黄的发梢可以挑逗她那圆圆镜片下的大眼睛,那感觉有点丑!不过还是很可爱,因为她是文悠涵,即使她理个光头,那她仍然是我们心中最可爱的那个女孩子。 本来喜欢就没什么道理,所以聪明的人,不要去问别人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之类的愣话,他所说出的理由通常都不是理由,有些往往还会是你的优点,并不是你比别人差,而且那个人偏偏不喜欢你罢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再也没主动和文悠涵说过话。校园里遇见文悠涵,她总是攥着小的可怜的拳头打我一下,然后跑掉,我心里却比吃蜜还要甜,就这样有一宗没一宗的相处着暗暗高兴着,一晃高一就那么结束了。 高一的结束,没有一丝痛痒,那时我们看不到离别,因为离别好似很遥远! “这个暑假怎么过啊?”马国庆收拾着自己的衣被问我和于前程。 “买本名著回家看看,再买几套试卷,假期也可以巩固巩固下高一所学习的知识”于前程把所有需要带家走的东西都弄好了,他坐在床沿上看着马国庆慢悠悠的动作说。 “秦凯呢?你小子准没好事”马国庆站起来向上推了推他已经将近千度的眼镜,然后捶了捶自己的腰。 马国庆这小子果真太常打飞机,以至于有些肾虚的征兆。 “我这个假期找你学习打飞机绝技”我喝了口水又冲马国庆说:“你掉怎么总是这么不利索,我们都等你呢”。 “靠,你跟我学得交学费哦”马国庆冲我笑着说。 “嗨,以后可是真的没有机会看女人撒尿了,高二我们要搬到学校中间那个最破的楼上去”马国庆有些伤神地说。 “国庆,你?”于前程听到马国庆说话,皱起眉头,本来他想教育马国庆一番,不过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前程只是从我手里拿过去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转过脸不去看马国庆,嘴里低声说:“你这孩子完了”。 ------------ 被风吹过的夏天10 更新时间:2014-01-19 “你收拾好了吗?收拾好就走,鲍乐还在他宿舍等着我们呢”我确实有些着急,毕竟看马国庆收拾东西是一件很蛋疼的事。 “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说完马国庆就在他自己床边挠着头转了起来。 于前程叹了声抱着自己的东西出门,我也抱着自己的东西出了门。等我们两个都把行李在自行车上系牢,马国庆才出门。 马国庆绝对是一个令人等待苍老的人。 所以当后来马国庆伤心地向我诉说着他自己的相思时,我把左手放在他头上,然后用右手狠狠地捶击了下我的左手,大声对马国庆吼叫:“半天都脱不下来裤子拉屎的人,怎么会有人会在厕所外等你”? 真的,高中那三年马国庆真的没有过新的好朋友。总之,那年我去厕所,小鸟和王波会在厕所外等我,而马国庆真的没有这样的朋友。 那年,马国庆也有自己暗恋的女生,可是那个年龄的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去触碰像气球一样,太用力会破碎,不用力又会飞走的爱情。 前不久,马国庆还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今年腊月二十七就要结婚了,我的心在那一刻突然疼了一下,我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们真的长大了,而属于我们的青春却已经开始斑驳褪色,最终只有在我们的心里留下痕迹。 二零一零年,国庆,我祝你幸福。你一定不知道我默默把我们曾有的已经支离破碎的回忆,用力黏合起来,这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我答应国庆的,他大婚时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一定去。 我们骑车到鲍乐住处的时候,鲍乐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在等我们。只是他还抽着烟,鲍乐除了抽烟之外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他的自制力其实比我好的多,我们当中,我应该是自制力最差的一个,不然,这部纪实性青春小说,应该早就完成了吧? “刚刚我看到文悠涵她爸爸来接她了”鲍乐吐了口烟对我说。 “哦”我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自行车出神胡乱应了一句。 “秦凯又想对人家进行禽兽行为的思念了吧?”马国庆跨在自行车上,左手握着车把,右手向上推了推鼻梁上近千度近视的眼镜阴险地对我说。 “你个牲口啊,你以为别人都是跟你似的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低级动物?”我用力蹬起了自行车,随后,鲍乐、于前程、马国庆都蹬起了自己的车子。 就这样,我们共同的青春就这样一转眼老去了一年,而属于我们共同的精彩,却还没有开始上演,也许是精彩的总是短暂的,也许是漫长的总不会有浪漫与精彩。 暑假里,我总是时常会去找于前程和马国庆玩,他们两个也经常来我家玩,鲍乐家离我们几个最远,可是他偶尔也会凑去他姥姥家的时候来找我玩。 晚上,躺在床上,蚊子很讨厌地嗡嗡飞着,蚊帐上已经沾满了它们同胞也是我的血,可是它们却没有一丝胆怯,这种精神,何其壮哉! 文悠涵、文悠涵……我脑海中不时会浮现出这三个字,她有没有想过我?我不知道。那个年代,我们没有手机,家里也只有一个座机,村里很多人还没有电话,谁家有事,需要用电话,总是跑我家来打,跟“公用电话”没有区别。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们每人一部手机,是不是我们的情况就不会这样,那个时候是不是我们就会在一起,当然也不会发生以后一连串的事情? 那时候,我们太过年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以及心里的最最单纯喜欢过的那个人,而现在,我们又太过成熟,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份执拗与单纯,现在的我们再也不会单纯的去喜欢一个人了吧?太多太多的因素,我不确定,而今的我们是不是真的长大了?为什么现在会连喜欢一个人都要牵扯到这么多的利益因素? 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多么坚定的爱情宣言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就像我们都曾暗暗发誓非君不娶的誓言,到现在恐怕都已经被岁月慢慢蚕食了吧? 最经不起岁月的不是爱情,是青春,是等待。 “喂,秦凯吗?”王波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嗯,是我啊,你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我揉了揉还没睁开的眼看了看墙上的表,还不到七点。 “我一夜没睡觉”王波在那边兴奋不已。 “操,你没睡觉干嘛了,思春了呀” “昨天晚上我给文悠涵打电话了,所以啊,今天给你打电话,让你今天晚上失眠啊。”王波嘻嘻哈哈地对我讲。 “日,她前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心情特好,这两天,眼不近视了,头痛也好了,多年的失眠也好了,睡觉特别香。”我趾高气扬地对王波吹了一通。 “真的?”王波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说话再也没有一点底气。 “真的,我骗你你就是小狗的”我故意说的很清楚。可是王波居然还是没听清出,也许是我这人说话总是不着调,所以,若和我在一起的人不集中精力,也是很难发觉我说的话其实藏着一些对曾经说过的谎言的揭露。 ------------ 被风吹过的夏天11 更新时间:2014-01-19 很多朋友都说,我说话不按常规出牌。 胡乱出牌?呵,是不是到最后我手里的牌会很凌乱呢? “那就这样吧,我困了,得去睡觉了”说完王波匆匆挂了电话,而我,却突然间有种悲伤如潮水般涌进身体的痛! 是我伤了王波,还是王波伤了我,还有文悠涵,是不是自己也一直想给她挂个电话?本来那么好的同学,是什么让我们彼此互相伤害?是文悠涵?不,不是的,就算没有文悠涵,也会有个李悠涵或者沈悠涵吧,即便不是王波,那或许会是小鸟或者鲍乐等等吧。 我们彼此伤害,源于我们共同青春过! “对,给文悠涵打个电话”我心里一直都不愿意在文悠涵的问题上输给任何人,在表面上,我却是谁都不如,原来,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可以这么卑鄙! “嘟、嘟、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种心情,宛如儿时偷了邻居家的苹果,被大狼狗追着满街跑一般。 “喂,你找谁啊?”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请问文悠涵在家吗?”我吱唔地问。 “姐,你电话。”说完就听话筒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接着是小孩子杂乱的吵闹的声音。 “喂”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像水一样轻柔。 “喂,你,你还好吗?”我自己也不曾想到,第一次和文悠涵在电话里说话,我居然这么紧张,这么不知所措。 “嗯,你是谁啊?我还没听出来。”文悠涵在那边不好意思的问。 “秦凯”我有些失落。 “哦,你有事情吗?”文悠涵低声问。 “没没”我越来越结巴了。 “没事就好”文悠涵的声音平静而柔和。 “嗯,学校见,那就这样吧,挂电话吧。”我实在没有本领把通话继续下去了。原来我真的是胆小鬼!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第一次通话就这么迅速的被我的胆怯绝杀。“王波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是如此?”我放下电话,扬了扬嘴角,浅笑的有些甜,亦有些涩涩的味道。 农历十月二十九,文悠涵第二十个生日,我也不知道,自己并没有刻意去记过她的生日,为什么还会比自己的生日记得还要清楚。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这般的人! 这么多年,我的记忆仿佛没有走出来过,对我来说,那段青春,宛如我嘴角上与下巴的伤疤,只要自己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就会看到它们,无法躲避与无视,因为我――不可以不面对自己。 2005年九月,高二,对,那年,我们高二了。 酷热还没有完全消退,挥汉如雨的日子,我们还是要把桌椅搬到成武一中最中间的那个小破楼上去。据说,这楼很有历史了,许久前也许我还在尿床也许我还没活着来到这世界上,这栋破楼是成武一中教学楼的全部。 本来两层的红砖楼房,因为人口需要,所以上面又加盖了一层,不过是简易的教室,楼顶是泡沫加铁皮,夏天蒸的要命。 不过我们倒还好,在底层,虽然在人脚下,但是这里的环境的确比冬冷夏热的三楼强的多。 王波终于抢得了给文悠涵搬东西的先机,我踌躇了好久,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跑过去帮她拿东西,看着文悠涵和王波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真的好痛。 “喂,小凯,来帮刘艳抬桌子去。”鲍乐不知从何处跑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哦,好。”我把目光从文悠涵身边抽回,跟着鲍乐向教室走去。 “你拿着板凳,书都放桌子里,我和秦凯抬着桌子”鲍乐把板凳递给刘艳。 “哦,好,那就提前谢谢你们喽”刘艳笑着说。 “小妮子,还谢,这不是你老哥理所应当做的吗!”鲍乐脸上堆满了笑意,有些埋怨刘艳太过见外的意思。但是,更多的还是开心。 是啊,如果能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做一件事,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而我,在文悠涵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不在,我也曾想过,我和文悠涵这样遗憾的错过,是否当初我没有勇气的面对,是我们没有结局的一个伏笔。 我没有表面那么坚强,文悠涵没有表面那么脆弱,所以,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及时表白,而文悠涵却没有脆弱到接受夹带更多同情与呵护的爱情施舍,所以,这是我们不能一起的原因之一。再后来,那些令我们无法面对的一系列的事情,直接撕裂了我们所有的一切,我不得不离开,原来,即使曾经再爱过,即使再放不下,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面对,越是相见就越是难受,两个人越是在意对方,那两个人之间就越是容不下一丝污点。 ------------ 被风吹过的夏天12 更新时间:2014-01-20 我可以原谅她,可是我却过不了自己。 “秦凯,你抬高点,这样走多难受多别扭啊”鲍乐有些生气。 “哦”我把目光从文悠涵那里收回,用力把桌子抬高些。 “是不是很沉?”刘艳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桌子倒没有多么沉”我看着手里的这张已经装满书本,桌面上还堆着两摞书的小课桌苦笑着说。 “沉的是书”鲍乐冲着刘艳憨笑,有些流氓的笑态。 “书不沉,重的是知识”我调侃。 “你看人家王波,那么瘦小的一人,抱着文悠涵的桌子跑的飞快,爱情的力量可谓壮哉!”鲍乐看了看我,又转身看他身后的刘艳。 “嗯,这桌子你一个人也能轻松搬走吧”我对鲍乐坏笑着说。 鲍乐的脸刷的一下红的了耳根,而刘艳却趾高气扬地从后面打了我一捶,“你小子怎么乱开玩笑,他可是我哥”。 “是靖哥哥吧”我冲鲍乐坏笑。 正巧文悠涵向回走,她去抱她的余下的书,而刘艳打我,正被她看到。 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大声咳嗽了一下,可是她却不再和以往一样用脚踢我一下,或者用拳头打我一下,她不去看我只是把头低的很低。 “我没有帮她抬桌子,她一定不开心吧,她一定又误会了吧?”我心里暗暗地问着自己,心里仿佛有把刀在一点一点的划着,居然痛得那么清楚真切。 文悠涵,因为王波,我却不得已隐藏着自己对她的每一种心情,每一种关切。 是宿命!每一种青春大概都有这种半斤八两的宿命。 王波终于如愿以偿,他的座位在文悠涵前面,而我远远地和她隔望,近水楼台方面我已经输的彻底。 文悠涵逐渐和王波亲近了,那天我和王波去打水。文悠涵突然从她宿舍楼出来,看到我们,她大吃一惊地捂着嘴笑着说:“真倒霉,今天居然同时遇到你们两个”。 “这是你的福气”我反驳她。 王波用肘戳了我一下,但是满脸的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文悠涵走过之后,王波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发呆了好一会才说话,“她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啊?” “嗯,不过好瘦哦”我笑着看着文悠涵飘动的头发说。 “她说她爸在家不让她干一点活,你说她怎么还是这么瘦呢?”王波好像有些不解。 “操,不让你干一点活每天不让你吃饱饭你也胖不了啊,你问的问题怎么这么弱智啊”我心里有些失落,他们都谈家庭父母这些事情了,而我们,一直还在边缘。所以我的语气不太好,可是正被幸福浸泡的王波根本感觉不到。 宋文在高二没开始多久要转班了! 那些天,班里的气氛有些浮躁,有种酷熟没有褪去遗态。范光和白奇每天不敢看宋文,其实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当时的年龄,那时候我们真的太小。 “为什么要走,你要学文?”我走到后面,坐在一个位子上转身看着没有一丝生气的宋文问。 “不是,想换一个环境,现在每天心里乱糟糟的,一点也学不进去。”宋文闪躲着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分明在撒谎。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坚持问。 “我不想做班长了”宋文低下头用手随便摆弄着书角。 “那保重,以后记得长来看我们。”我说完起身回到座位上去了。 我看到文悠涵在用笔尖刺王波,可是痛得却是我的心。 宋文要走了,被幸福拥簇的他们不会有时间和宋文道别吧,我有些考虑太多了,自己的事情还考虑不过来,居然还想着他们。 宋文真的走了,没什么轰动,他走的有些静悄悄,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经不在了,直到有天卫生部检查发现我们班的卫生不合格,要班长签字的时候,大家才突然发觉原来宋文已经不在了。 那年我突然明白了,有些人,在被需要的时候才被人看到并重视,等到不需要的时候他会被人几乎忽视到遗忘,这是一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所以,我不希望这事情发生在我那美到令人心碎的青春年华里,我的青春可以遗憾但是我不要悲哀! “我们和宋文聚聚吧,就当我们道个晚别”我提议。 “好啊,我们应该聚聚啊,好久没见宋文了,挺想他的。”范光高声应和。 “都谁去,这周六下午怎么样?”白奇难得主动一会。 ------------ 被风吹过的夏天13 更新时间:2014-01-20 “大家都去吗?不去的在我这里报个名。”我大声说。 沉寂了片刻,没想到第一个走过来居然会是杨圆圆,杨圆圆红着脸丢下一句“我不舒服,那天就不去了”就匆匆跑掉了。 “她也太牛了吧,居然知道过几天她还会不舒服?”白奇摇了摇头,接着吐了口唾沫骂了声“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西湖园。周六。 “西湖园”并没有和西湖有一点关系,只不过酒店用这样的名字更容易让人记住罢了。 还是那个房间,那个曾经让我们英语老师懂得龌龊是要遭到报应的房间,虽然已经没有了我们的尿液气味,可是还是散发这我们微微的青春气息。 “宋文,这杯酒我敬你”范光首先站起来端起一杯啤酒向宋文示意,他不等宋文说话便一饮而尽。 宋文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酒杯,嘴唇动了动,可是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端起了酒杯,仰头喝完了酒。那姿势,很酷! 白奇也百年难遇地站起来,端起酒杯对宋文说:“宋文,我这杯酒敬你,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好。”说完就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那姿势却没有他劈砖酷。 牛丽敏不知何时走宋文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文悠涵,端坐在一个角落里,王波不再和我们坐在一起,而是坐在文悠涵的身边,那形态,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 文悠涵需要的一定是这样一个时刻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保护自己的人,我思想躁乱,越想越心痛,胡乱地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大口,小鸟和鲍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丢下一句“去厕所”就起身出来。 我刚出门就看到牛丽敏把一封信塞到宋文手里。“牛丽敏在追求宋文?”这个想法在我脑袋里闪动了一下,就迅速被我心里想到更多不可能所扼杀。 宋文看到我迅速地把信收起来。我冲他们笑了笑向厕所走去。 回去的时候,宋文和牛丽敏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和同学们交谈,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突然发现,宋文的转班一定另有隐情。 “秦凯,来,我们喝一杯”王波举起酒杯冲我说。 “日,这小子敢挑衅我”我心里暗暗思衬! 文悠涵微微红着脸,把头低的很深。微微泛着黄色的刘海,在她额头前调皮地跳动着,有种让人情不自禁想亲吻的冲动。 “日,你给宋老班长喝了吗?你要和老班长进行之后才能和我喝啊”我笑着对王波说。 “对,对……不好意思啊班长,来,我敬你”王波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赶紧把目光转向宋文,并且举起酒杯,一饮而今。 宋文笑了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室内还是数不尽的喧闹。 我顿了顿,等王波把自己的酒倒满,我举起杯冲王波示意。 “王波的酒量不错啊”小鸟夹了一口鸡蛋放在嘴里,咀嚼着说。那样子很不绅士。 “小鸟真是牲口不如啊,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呢,没想到你居然吃同类下的蛋”范光站起来手舞足蹈地指着小鸟说。 “哈哈……”果真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有的笑得喷了饭,有的笑得前仰后合……总之,百态尽出。 宋文也笑得爬在桌子上,就连文悠涵也捂着嘴笑出了眼泪。 唯独没有笑的人就是小鸟。 小鸟涨红着脸,放下了筷子冲着范光大叫:“日,我这是自给自足,媲美绿色植物的光合作用,多么环保,节能,你们得向我学习。” 又是一阵哗然。 我们的青春,就在那一刻被定格。那年,我们大多数有共同的脾气。那年我们不和别人一样,我们都爱搞,我们都不会因别人的调侃而生气。 可是,那年我们有共同的细腻的心。可以把欢喜的事情放大给大家,让大家一起开心。可是令自己心痛地事,我们总是喜欢藏的很深很深,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脆弱的地方,因为那年,我们都在脆弱的年轻着! 聚会散了,我们和宋文的故事已经开始结束,他逐渐离开了我们的生活,然后去和别的他们继续自己的青春。 文悠涵还是不会和王波一起走着回学校,刘艳却可以和鲍乐大方地走在任何地方。 文悠涵和小米并排走着,王波还是要和我们一起走,认识我们,他已经没有实施自己龌龊计划的机会。 ------------ 被风吹过的夏天14 更新时间:2014-01-21 我不爱喝酒,但不是不喝,有时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会买一瓶啤酒,对着显示器出神,然后一口气把整瓶啤酒都倒进肚子里。 时间真他妈过的快,此时为2011年,一月三日,十六时十四分十八秒!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时间。时间真他妈不是东西,你在意它的时候,想让它走快些,他比乌龟王八走的都慢;你无视它的时候,它却如对面的楼上不知谁丢下的一颗小石子,砸在自己头上,咒骂之外才真实感觉它的速度好快! 前天去鲍乐学校找他玩,他把刘艳从俄罗斯带给我的巧克力和卢布给了我。 巧克力被我当场取开分散了,卢布被我丢进了口袋,回去坐公交的时候,因为零钱不够,所以我卑鄙了一次,把一卢布的硬币投了进去。 前几天,刘艳从俄罗斯坐飞机到哈尔滨,然后坐火车到济南,鲍乐去接了她,他们给我打电话,我说工作的问题过不去了。其实我是想他们可以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毕竟三年了,他们第一次相见,是需要时间高兴、流泪、回忆……太多太多,我怕去了,会稀释那种氛围,同样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鲍乐和刘艳都没有在一起,那我和文悠涵不能在一起,王波和文悠涵不能在一起,太多太多看似可能在一起却没有在一起的仿佛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那些年,无论你勇敢还是脆弱,但爱情对那个年纪的我们都还太沉重,我们负担不起。 还是继续讲那年被风吹过的夏天的故事,如果你觉得我啰嗦,感觉我讲的故事杂乱无章,请大声骂,我绝对不会改,你一骂我就改,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不要试图强奸我的思想与风格。 老牛和袁梅几个女生走在一起,可是大家都没老牛短,没袁梅长! “你看老牛那么矮居然还和人家袁梅在一块走,不觉得低人一等?”王波挠了挠头说,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我们前面文悠涵身上聚集着。我想如果在其目光当中放一个凸透镜,文悠涵也许早就被灼烧死掉了吧。 “日,你跟老子在一起不一样啊”小鸟说话很少不说“日”这个字。想毕上辈子一定是个老处女,缺啊! 大粪、小猫和莫顺路三个败类走路很少不是叼着烟,手抄口袋的装酷,这次却例外,他们和宋文不知道在交谈什么,我想无非是宋文交代莫顺路把班里的纪律管好,再就是不要大粪上课睡觉打呼噜之类的,估计再营养的话不多了。 我们这些人,一起走在成武一中的大道上,简直——帅杀〔死帅,死帅〕! 那年如果有相机把我们略带醉态走在成武一中的场景记录,把这段记忆做成标本珍藏,多年后,我们一定可以骄傲的拍着自己的儿子的脑袋对他说:“你看,你老爸老妈当初多么潇洒”! 总有些事情在我心头萦绕,老感觉哪里不对。 范光和白奇两个牲口太反常,牛丽敏? 那么八卦的我,不知道事实的真像我怎么会安心。 “白奇,你现在还能劈砖吗”我走到白奇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 “那当然,不信你找个来试试”白奇笑着抬头看着我说。 “得了吧,我看你这精神豆腐都劈不烂”我笑着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范光。 范光低着头走路,面无表情,这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呵”白奇干笑了一声低下头,居然没有反驳我。 “宋文调班是不是和你们两个有关?”我的目光从范光又转向白奇。 往往解决问题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了当的去说、去问、去面对! 范光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原因是杨圆圆,我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仿佛一切在意料之中似的。 “我和白奇只不过是在和宋文闹着玩儿,其实杨圆圆也真有偷偷看他,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范光扣了扣自己的鼻孔,然后抬起脚,毫不客气地把鼻屎抹在自己鞋上。 “我们只是和宋文说杨圆圆经常偷偷看他,说杨圆圆一定在暗恋他而已”白奇显得很无辜。 “我们只不过是告诉宋文,如果他追杨圆圆,一定不费吹灰之力”范光看着远处宋文的身影说。 那些年青春期的我们都有些过渡热情,对于爱情总是那么敏感,总是希望自己和朋友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于是那年的我们会为朋友不经意或刻意地撮合,然而却不知道,当初有些不经意的举动会伤害很多人,有的甚至痛到那个年纪的我们无力面对,于是就会有逃避,就会有别离。 “其实我也有发现杨圆圆经常偷看宋文,不过她居然好意思拒绝宋文,女人,果然够狠!”我无奈地摇头苦笑着看着远处宋文逐渐流露出孤单的身影说。 “我看宋文不成功还是不够强硬,如果他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一切都他妈简单多了。”白奇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猥琐地笑着说。 白奇此时的笑容一定可以评选为世界十大淫荡无耻的笑容之一,那表情绝对是他看着一个衣着暴露美女的淫笑。 白奇初中也曾经是一个一等人渣,看黄色电影,在大街上摸女人的屁股。仗着自己小孩子,不顾咒骂,也够无耻。后来因为在班里跟别的同学讲黄片,被他班主任当场抓获,据当事人白奇介绍是“你还没个老鼠大呢,还看黄片,你知道什么是片吗?”以毒害祖国花朵心灵的罪名开除了成武一中初中部!后来白奇痛改前非,发愤图强,又考入了成武一中。如今物犹在,人非昔日人!他人已不再那么龌龊,但是他骨子深处,看来还是有无耻的脾气。 ------------ 被风吹过的夏天15 更新时间:2014-01-21 不过只要改过自新,世界依然美好!错不可怕,怕的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错误。 “范光,我感觉牛丽敏也经常偷偷看你哦。”我眯着眼笑着调侃范光。 “你可别说,真的有这回事啊”白奇突地转过身,倒退着走着看着范光的眼睛说。 “什么呀,你们可不要恶心我”范光的脸异常的红。 那些年,我们有种乱牵鸳鸯的爱好,也许,那些不经意的举动,不过是我们当初娱乐自己和他人的料子,但是可能引发的后果,却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 言者无意,听着有心! 宋文真的从我们的生活抹去了,偶尔在校园里遇见,我们还是和他亲热的打招呼,而他确实真的不在我们的青春里了,因为我们不再和他共有回忆了。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很久后我终于从牛丽敏口中得知了杨圆圆让其带给宋文信的内容。 我也总在想,如果不逃避就能解决问题,那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逃避。那个年代的我们,解决不了那样的问题。 我们的生活很快回到了正轨。学习――吃饭――学习――吃饭――学习――吃饭――学习――睡觉的模式。 宋漫超很少不在文悠涵身边表现自己的肌肉、搞笑以及深沉!可是文悠涵还是从来不看他一眼,还是躲着他。 白奇有天晚上吃过饭突然叫出我,在成武一中大道上,我们迎着风,趴在那根电线杆的固定铁绳上,看着即将老去的夕阳,那在远处的杨树随意地晃动着树干,映在地上一片斑驳的孤独。 就如那个年纪的我们,看似那样开朗活泼,却不知,在心的最深处总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人,青春是因为思念而显得孤独! “文悠涵怎么对你那么好啊?”白奇的嘴几乎吻在了固定电线杆的铁绳上,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有吗?哪有啊”我抬头就看到小鸟嘴里从高一就没断过的沈洁。沈洁也是我们学校的一朵校花,可是她从我身边走过,我却感觉她没有文悠涵漂亮。 虽然沈洁很白,可是文悠涵透明般的纯白又岂是沈洁可比的?虽然沈洁长的很漂亮,可是她的腿好粗,也许要和文悠涵的两个腿一般吧。 “你是不是喜欢她?”白奇红着脸,勉强地笑着看着我的眼睛恳诚地问。 “没有,我只把她当妹妹”我笑着回应,我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而是把目光跟向了从我身边走过的沈洁。 “那就好,秦凯,我告诉你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白奇很少这么郑重地说话。 “我看你还是别说了,我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不知道,我心里又藏不住东西,你给我说那我肯定会出卖你的”我笑着把目光收回,看着白奇说。 “我不说憋不住啊,太压抑了”白奇无奈地说。 “那就说出来吧,我大不了告诉别人的时候让别人不要乱说就可以了”我用脚猛地一下把一个小石子踢到路上。 小石子杂乱的蹦蹦跳跳,最后居然掉进了下水道,我们每个人都如一颗石子,学习会使我们丰富起来,把我们磨得圆润,而我们的目标就如刚才我那一脚,促使自己向自己希望到达的方向滚动,所以越是圆的,就越容易滚到自己的目的地,而我一直都还是一个原始石头,即使有方向,却是不可预料的轨迹和终点!而社会,就如地面,是我们不可改变的平坦或坎坷,我明白成功是天时地利与努力的巧合! “你觉得文悠涵漂亮吗”白奇嘿了一声问我。 “嗯,还行啊”我感觉我的心有些痛了,仿拂预知到一场暴雨的来临。 “你有没有发觉她现在笑总是捂着嘴啊?”白奇说话有些激动。 此时我突然回想起来的确文悠涵笑总是捂着嘴。我犹豫了五秒说:“好像是的,以前还真没注意过”我挠了挠头,把指甲里我头皮上新陈代谢的一些黑呼呼,油漆漆的东西弹到了白奇头上。 “她经常给我闹着玩儿,那次我在座位上,她用笔敲我的脑袋,我回头和她对眼了,她的脸好红,我最近经常和她对眼,她总是脸红,那次她冲我笑,我说她笑露着牙不好看,从那以后她笑都是捂着嘴,经过我最近研究的爱情肢体语言学,我发觉她很可能喜欢上了我。”白奇的眼睛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那你就赶紧追啊”我附和着说,其实心里那种撕扯的痛没有人能体会。 “宋漫超太卑鄙了,刚刚升高中就追她,还告诉我们他在追文悠涵,让我们不要有非分之想,真他娘的不是玩意,自己买不起的东西,也不准别人花钱买……”白奇抱怨着咒骂着。 “喜欢她就努力学习,和她考上同一个大学啊,那样才现实”我看着马上西沉入楼宇的太阳说。 “其实你应该了解我,我只是太压抑了,说出来就好受多了,我自从初中那事情以来,已经不敢再那样了,毕竟学生还是学习最重要,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白奇抓的我的胳膊有点疼。 ------------ 被风吹过的夏天16 更新时间:2014-01-22 “知道了,奇兄当我是什么人啊?”我笑着挣脱他的魔爪说。 然后我就把这个消息除了王波外,其余那几个要好的都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爱你,那些年,是不是文悠涵和我们的距离都在千里之外? 文悠涵还是独自一个去食堂买东西吃,打杯开水回教室吃。一个人长久地这样,不生病很难!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炎热的午后,吃过中午饭没有回去睡午觉,去书店看古龙的《萧十一郎》,沈璧君和萧十一郎在玩偶山庄遇见红缨绿柳!而我却遇见了文悠涵! 我只是听书店里两个男生切切私语,“你看书店门口那大树旁那个女生,你看她是不是文悠涵?” “谁是文悠涵?” “操,就是黄飞的女朋友啊”。 “哦,听说黄飞这次进监狱还是因为她呢”。 “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值得,黄飞太义气了”。 我抬头就看到书店门口那棵大树下的文悠涵,她一手扶着大树,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在不住呕吐。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就宛如风中的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我赶紧放下书,跑出了书店,“你怎么了?”我有些心疼,可还是用很平静地语气关心着问。 “没事,就是感觉胃不舒服”她抬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用眼睛地余光辨认出我,然后从口袋掏出卫生纸擦了擦嘴说。 “我带你去看医生吧?”我试探着问。 “不用,谢谢,我自己去拿点药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文悠涵还是用一如既往拒人千里的语气对我说。 “我陪你去吧,你自己再……”我没有再说,因为我看到文悠涵的腿突然颤抖一下,她整个身体就倒了下去,多亏我反应快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扶着文悠涵蹲下,然后背起她快步走向医院。 书店里那两个男生指指点点的像狗似的,真他妈的欠揍! “放我下来,这样熟人看见了怎么办,你快放我下来”文悠涵吃力地挣扎着,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在我身上都是那么无关痛痒。 是啊,其实这些年文悠涵真的没在行为上伤害过我,她也不过是在言语上拒绝着我。 “我的清白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还怕别人误会?”我笑着说。 “当然了”文悠涵用小的可怜的拳头与力气打了我的肩膀一下,口气同样犹如细丝! 文悠涵不再挣扎,我也很快跑进了医院,其实县医院距离我们学院很近,五十米都不到,成武一中本来就和成武人民医院是邻居。 医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说:“你可以出去了,我们要给她做检查”。 “哦”我看了看文悠涵,文悠涵此时也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那眼神,我毕生难忘,那是一种让人心里平静的幸福。 我站在查体室外面,心里却如惊涛骇浪的大海难以平静,然后一系列严重的病情在我脑海不断放映。那一刻,我突然发觉,能为文悠涵做一件事情,足够幸福。 “喂,文悠涵的亲属,进来下。”医生的话,硬而生冷。我硬着头皮冲进了病房,只见文悠涵像只猫似的蜷窝在床上,嘴唇有些发干,有些脱水的迹象。 “这是针和药,去药房拿药交钱”医生说着把药方塞进我手里。 “靠,体检费一百五,医药费和针六十七,总共将近二百”我摸着口袋里折的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心里已经把医生骂到了祖宗十七辈了,在对面的药店同样的药,外面卖五块,医院居然要二十,同时我想起来妈妈时常告诉我的那句“黄金有价,药无价!” 文悠涵从体检室走出来,那种憔悴,心疼的我好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接近她,生怕一触到她,她便如雪花一样融化的无踪影! “多少钱?我看看”文悠涵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不时有冷汗滑过她蜡黄的脸,她伸手向着那个收费单问。 “不多,呵呵,你没事就好”我笑着把单递给她。 “我身上就一百块钱”文悠涵吃力从口袋里掏出折的整齐的一张一百的人民币,递给我然后接着说:“把体检费交了,咱们回去吧”。 “那不还是没看病啊”我接过那一百块钱,然后把那收费单从她手里拿过来。 “我没事,你也看体检单了,就是血糖低,多吃点饭就行了!”文悠涵慢慢向外走。 “医生,我们的体检费一会交,请先给她打针,我去学校拿钱,十分钟就回来”我恳求医生,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子求别人。 “嗯,快去快回”那个中年女医生点头答应。 我扶着文悠涵走进输液室,我先付了药费和针钱,给文悠涵交代完就急急忙忙跑回学校。 我冲进班里,却只是零星地几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鲍乐、小鸟、王波……都没在,我转身跑出教室,去了二楼,来到于前程的教室,前程正在学习,我敲了下窗户。 ------------ 被风吹过的夏天17 更新时间:2014-01-22 于前程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向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出教室说:“怎么这么稀罕,没回去午休啊?” “没有,我来借你的钱,你身上有多少钱?”我开门见山地说。 “你要多少啊?”前程问。 “一百,有吗?” “你等下”前程看我着急的样子,也没问借钱干嘛就转身回到位子上,从课桌里拿出了一些零碎钱,恰好一百块钱。 “你好帅,老于,真的!”说着我就跑下了楼梯。 我一路风驰电掣地跑着,生怕如果慢一点,就会看不到文悠涵一般。 回到医院,我看到文悠涵手上挂着点滴,已经睡着了。 我把一切事情都办理好,回到文悠涵身边,看着斜躺在椅子上的文悠涵,那种感觉好幸福,心跳的好快! 文悠涵脸上逐渐有了血色,不再蜡黄。嘴唇也不那么显的干裂! 两点四十五,我们已经上过了下午的第一节课。文悠涵的针也都打完了,我叫来医生帮文悠涵拆掉针。 文悠涵红着脸对我说:“对不起,耽误你上课了”。 “没关系”我看着文悠涵的眼睛说,“要是每天能这样,那我情愿一节课都不去上”这句话我当然没有说,不但是因为这句话有些诅咒她身体健康的意思,更重要的是,那时候我没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从医院出来,喧闹的大街突然在今天显得格外平静,也许是炎热的天气酷熟了城市的活力,亦或者是眼前的文悠涵,干净透明的可爱模样,以及令人心碎的病容,使我忘记了周围的喧闹与肮脏。 的确,文悠涵是个干净透明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会感觉空气的味道好甜美,心里不会有杂念……总之那是一种非常非常舒适的感觉。 送她来医院的时候,我感觉路好漫长,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我却感觉路好短,明知道就算回到学校我们依旧相距的很近,抬头就可以看到她,可是却还是有种相隔千里的感觉。 我摸着兜里仅存的五块钱问:“你饿吗?” “不饿,刚刚打了葡萄糖,现在一点不饿”文悠涵看了我一眼,脸居然红了。 我只觉得那一刻她好美,好美。 “你等下我”说完我跑进了学校西侧的一个商品店里。 我买了五元钱的散装饼干出了商店,举起手笑着对文悠涵说:“你看,我给你买的东西,你放你课桌里,也许你不喜欢,但是饿的时候一定要吃,总比饿肚子好吧” “不用,不用……”文悠涵连忙挥动着自己的胳膊拒绝说。 “怎么不用,我可不想你这样再要到医院呀,以后吃饭也注意点,别那么简单化了,怎么也要有规律地吃饭并且吃饱吧”我和文悠涵并排走着,右手提着饼干的口袋,已经触碰到了她地身体,第一次这样并排而且如此接近地走在大街上,居然心会那么紧张! 青春时期地我们,那么那么狠狠地遗憾,最大地原因就是我们曾经那么那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却不能在一起,最终越来越远,最后我们消失在彼此地记忆里,只是不知道哪天遇到似曾相似地情节,突然勾引出曾经豪迈地情绪。原来,感情世界的共鸣,是一场清除记忆灰尘地大扫除,越是打扫地干净,记忆越是清晰,那种撕扯地痛就越是清晰彻底。 回忆本就是情感地自虐!我们都懂得! “要不以后就和我们一块去吃饭吧?你不好意思挤到人群中买饭,可是不要紧啊,我可以、王波、鲍乐和小鸟都可以啊,我们反正都很厚脸皮,不排队我们从来都不脸红地”我看了看文悠涵的耳朵说,虽然她没有什么话回答我,可是我看得出她对我地关心,还是很开心,很接受! “不、不、我才不要呢”文悠涵终于笑了,用手捂着嘴。 文悠涵眼镜下的眼睛因为笑,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她额头上的刘海有几根倾泄在眼镜上,很美丽很动人,自然黄的刘海使她整个人也显得很独特!可是她笑却用手捂着嘴,我真切感到心痛地滋味。 “她门牙不整齐,还有些黑,人家笑捂嘴不过怕露牙,毕竟谁都不愿让自己的缺点暴露在外人跟前”我自己安慰自己说。 “那你怎么就不能和小米一块吃饭呢?也可以喝些饭,也不至于上火啊。”我抬头看见“成武县第一中学”的牌子说。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路程是我们没有走在一起的原因吗?我不确定,也许两个人要走到一起是种种因素地交集,少了任何一个,必将遗憾地不能美好! “食堂太乱了”文悠涵低下了头不敢看映入我们眼前那几个学校保安的脸。 “你们的请假条呢?”一个保安隔着大门对我们说。 ------------ 被风吹过的夏天18 更新时间:2014-01-22 “我同学生病了,我陪她去看病了,去的时候是午休时间,还没告诉班主任呢,我们进去就告诉他”我隔着铁栅栏门对那个比我高一头的保安说。 “你们是哪个班的?你们班主任是谁?”那个保安抚了下自己地腰带,一种很高傲地姿态问。 “我们是高二二班的,我们班主任叫刘海军”我回答说。 文悠涵在我身后拽了下我的衣服,我转身看她红着脸低声说:“要不咱们别去上课了,等晚自习再去吧?” “那我们去哪里?你不怕把功课耽误了呀”我看着文悠涵的眼睛愣了下说。 文悠涵低着头,脑袋有些颤抖地晃着,飞舞的头发稍仿拂在风中舞动着一段属于这个安静寂寞的女子独有的青春。 “你们先进来吧”保安得知我们班主任的名字,也是非常配合地打开大门。 “啊,我的书忘医院了,不好意思啊哥,我们回去找书,一会回来”说完我掉过头,拉起文悠涵的胳膊就往回走。 文悠涵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刚刚甩掉门卫地眼睛,文悠涵就挣开了我的手。 她的脸异常的红,像火一般,那一刻,我已然被她熔化,炙热地感情四处流淌,已至于最后静止后的形态那样随意,没有了自己的性格和脾气,迷失了自我……她溶化我之后,我就注定再也浇铸不成原来的那个我,哪个人何尝不是如此? 被风吹过的夏天,有我们被风吹过的青春情节,有身负梦想地少年们有苦难捱的青春律韵。 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拥有,所有失去的根源都源于曾经的拥有,就如文悠涵的手。 文悠涵用右手攥着左手臂,涨红着脸,低着头看着自己地脚尖,风吹过来,扬起她那泛着自然黄的发梢,那一刻我突然不知道我叫什么了,真他娘地迷失地可以,我只觉得那风如海水一般清凉地透过我的每一根汗毛,游进我地身体,甚至骨髓,那是怎么的舒服?也许那一刻用一把尖刀刺进我的胸膛,我也不会感到疼痛吧。 “我们去哪里玩?”文悠涵终于抬起头问我。她脸上的红潮也已经慢慢褪去,她努力用手扶了扶自己眼镜。 “啊,我们去捉鱼怎么样?”我深呼吸一下,努力使自己的心静下来,然后想了一会说。 “你会游泳吗?很危险地”文悠涵看了看我手和脚很是怀疑地问。 “哼,你不要小看我,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不都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吗,我不会游泳,所以我很安全。”我都感觉我无耻到这种大言不惭地地步,早已远远超越阿q,成为当今时代无耻厚脸皮的掌门人。 “唉……”文悠涵冲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样子可爱极了,瞬间又点中了我神经的穴道。 至今,我想文悠涵的时候,还是会想到她对我吐舌头的模样,高中三年,她只对我吐过舌头吧,我笑着注视着显示器,白亮地屏幕光映在我脸上,我清楚看到文悠涵那个样子的画面,多么清晰,动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再,她也不在!留给我的是一颗需要每天不停撕扯的心,还有为我留下她的遗愿――去忘记她,快乐地活下去。 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承认这个事实,也没有勇气说出来这个事实,我努力让我的回忆更有快乐的色彩,可是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走啊,听说文亭湖有小船,我们可以划船也不错啊”我用手抚摸了一下文悠涵的头说,她的头发好软,比海绵要柔,和水一般。 “嗯”文悠涵低着头跟在我身后,那时候我们真的和刚刚接触的情侣一般,只不过我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丢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男生!和文悠涵在一起,却也不至于给人视觉反差到令人作呕地地步,总之,文悠涵特优秀,我特平常! “累了吧?这里还有饼干,你饿了就吃啊”我倒退着举着饼干对文悠涵说。 “没有,我哪有那么矫情,其实今天这情况不看医生也没事,以前我也经常这样的,不过今天早晨买的饼好像加的碱太多了,有点苦,我扔了没吃,所以……”文悠涵轻声说。 “你以后跟着我吃饭得了,放心,我绝对用你的钱为你买饭的”我笑着对她说,其实我是怕她拒绝,自尊心会有挫败的感觉。 “我才不要呢,还是一个人好。”文悠涵笑着捂着嘴说。 还是一个人好,这是我多年来,文悠涵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埋下的一个伏笔,这是锁着她心灵的一把锁,需要一把打开她心灵的钥匙,而我在懊恼中错失了机会,然后,等我找到钥匙的时候,已然有人走进她的心里,虽然是用暴力撞开她的心门,但是住在她心里已然是事实,所以我们越来越远……最后再也没有可以再让我们连接上的东西。大概每个人的青春都这样吧,不要忽视青春的每个细节,每个细节都会左右你幸福与悲伤! “还是多注意自己身体,你看你多瘦啊,你不怕被风吹走啊?”我笑着从方便袋里拿出一个草莓味道包装的饼干撕开递给文悠涵说。 文悠涵脸又是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饼干,“谢谢”两个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像蚊子的叫声,很小很小! 文悠涵低着头,慢慢地把饼干送到嘴里,看着她细细咀嚼着饼干,我心里却异常香甜。 “哼”文悠涵抬腿踢在了我的腿上,然后冲我捂着嘴笑着说:“你才瘦呢”。 “我应该比你两个体重都要重,你说这种话实在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我转过身看着长长的伯乐大街说。 ------------ 被风吹过的夏天 19 更新时间:2014-01-24 再长的路终有尽头,再长的青春也终有老去的那一天。世间每一种事物有起点的那刻起,已经注定了会有终点! “你想考哪个大学?”文悠涵的脚步频率很快。 “我,我还没想好耶”我挠了挠头说,其实在这中间,我的大脑已经把我的梦想从头到尾都翻阅了一遍,我惊讶发觉,那个时候的我居然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理想。 没有理想,真的很可怕。 “你呢,说说你的理想吧”我回首看了文悠涵一眼问,然后又撕开一个橘子味道的饼干递给她。 “我、我能平凡的生活就好”文悠涵接过饼干拿出一个,然后把那小包装纸袋剩下的两个饼干递给我说:“你也吃啊”。 我接过饼干,笑眯眯地把饼干倒在口中,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被人疼爱的感觉是那样美好。 “那你想考哪个大学啊?”我放慢了脚步说,全神贯注地等着文悠涵的回答,希望可以从她的言语中嗅到我们未来的味道。 “我还没想好呢?”文悠涵犹豫了一会说,那语气有些茫然。 那年,我知道了文悠涵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也没有自己具体的大学梦想,也许那年太多太多的人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努力学习,很多很多的人是为了完成父母不能实现的梦想,而很少有人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吧,所以很多人被漫长的时间磨削了梦想,沦落了,迷失了,沉迷网络,沉迷小说。 “你说我们今天不去老师会怎么惩罚我们啊?”文悠涵小心翼翼的问我。 “也许会杀了我们吃肉吧!”我回头笑嘻嘻地对文悠涵说。 “唉,你怎么老胡说啊”文悠涵伸了伸舌头笑着对着我说。 就这样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到了文亭湖,文亭湖畔,南风吹拂着,夹带着湖水中淡淡的腥味,几株垂柳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墨绿,偶尔有几片柳叶随风落在湖水里,泛起一片涟漪,风情了也醉了我年少的心。湖里成群结队的鱼自在地游着,静静看他们戏水,眼睛居然会变得迷离。 “好凉爽啊”文悠涵张开双手站在湖的北面,想把这凉爽的风都拥入到自己的胸怀,如果文悠涵面对的不是文亭湖,而是我,那将是怎样的令人激动啊。 文悠涵第一次表现的这么开朗,没有任何拘谨,她第一次在我跟前表现的这么大方,我攥着藏在口袋里的右手,紧紧地攥着,那么用力,我此时握住她的手,她会不会生气?我不知道,可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自己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我还是伸出了右手,搭在文悠涵的肩膀,向前用力一推,而后又用力抓住了一下后,迅速放开了手。看着文悠涵紧张的样子,我乐的差点跳起来。 文悠涵转过头对着我张开大嘴,只见她嘴唇动了几下,我以为她会发火,没想到她只是红着脸低下头说:“你真烦人。 那一刻我真的痴了,仿佛全世界的幸福和快乐以氧气为载体,迅速钻进我的身体,进入我的心脏,遍布我的全身。 也许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懂什么是爱,爱情是被风吹过的夏天,我们享受着在燥热中难得的一丝清凉,却感觉这样的清凉太过自然现象而忽略它,殊不知就是我们太不用心发觉的态度,让我们错失掉触手可及的幸福。 “你看那条鱼好大啊”文悠涵指着一条刚刚跃出水面的大鲤鱼,兴奋地像个孩子。 “嗯,是啊,不过它一定不快乐”我走到文悠涵右边,坐在地上说,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到刚刚那条鲤鱼跃出水面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它不快乐啊?”文悠涵蹲下来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说。 “你看这群小鱼”我用手指着我们跟前湖岸边的一群小鱼接着说:“它们才是快乐的”。 “为什么啊?”文悠涵双手托着下巴,眼睛顺着我指的方向看着那群小鱼,期待着我颠覆常规的答案。 那年大约大家早已经习惯了我所有问题都是非常规化吧。也许那年的我,也是非常得特别吧。我笑着回忆,原来回忆已经不是单纯的回忆了,现在的回忆里夹杂太多的感情,太多的泪水与欢笑!与我而言,回忆已然成为苦行僧般的修行。 “你看到过成群结队的大鱼吗?”我斜躺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看着文悠涵被风不时扬起的头发问。 “好像没有吧”文悠涵用左手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转头看着我说。 “不是好像没有,而是根本就没有!”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 “不成群结队的鱼就不快乐了吗?”文悠涵站起来看着我问。 “嗯”我看到水边里有个矿泉水瓶,我躬身去捡了上来。 “小鱼总要长大,总有一天会不再成群结队的”文悠涵的声音有些颤抖,仿拂受到了什么刺激。 “是啊,我们总有一天会长大,我们总有一天也会分开,不会再在一起这样好,这样闹”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把那瓶子的水都倒掉。 文悠涵听到了我的话,她突然把头低的很低很低,不再说话。 ------------ 被风吹过的夏天20 更新时间:2014-01-24 “王波很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也许在潜意识里,就已经开始介意了。 “啊,他……他……还没有我们好”文悠涵吱吱唔唔地说了这句话后,脸刷地红到了耳根。 我紧握着自己的手,那一刻,我如果鼓起勇气来握住文悠涵的手,结果会怎么样? 她的手就在我左手边,可是终究我还是一直握紧自己的拳头。 许多时候我都在问,那一刻,我为什么没有伸出手去握住文悠涵近在咫尺的手,我的答案一直都是――怕失去! 其实大家都懂得,越是怕失去,就越是不敢去把握。握着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有松开的那一刻,我不要失去她,所以我选择不要拥有她!这是让人很蛋疼的一句话,可是我感觉很好,适合我对文悠涵的感情,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瑕疵! “你和大家也不是成群结队,所以你也不快乐”我立马岔开话题说。 “不对,我哪有不快乐,我很好很快乐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热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你说的一点都不对”文悠涵使劲摇头,仿拂要把内心的翻腾按压下去。 “你很快乐?”我看着手里空掉的矿泉水瓶喃喃地说。 “嗯,我很快乐,一直都很快乐”文悠涵把头转向另一侧,避开我低声说。 看着我手里的矿泉水瓶,我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我笑着冲文悠涵举起瓶子说:“听人说把不愉快的事情写在纸上,放进瓶子里扔在这湖里,瓶子就会把你不愉快的事情都带走,来,我们试试看”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钢笔,那支文悠涵送给我的“罗氏”牌钢笔。 “你信这个?”文悠涵本来怀疑的脸上,突然因看到这支钢笔变得通红,像十月的红辣椒! “人要有点信仰不是吗?”我笑着把笔递给文悠涵,然后跑到不远处的电线杆上撕下了块广告纸。 “你自己写吧,我没有烦恼的事情”文悠涵低头把笔递给了我。 “难道连丢弃烦恼的勇气都没有?”我很严肃的说了句话,并没有伸手去接过来那支钢笔,而是把那纸片递了过去。 文悠涵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接过了纸片。 “我去那边捞几条小鱼,你在这慢慢写,写好了叫我”说完我拿着矿泉水瓶沿着湖岸向北走去。 远处的太阳,已经有卧睡西方的醉意,远处那翠浓的庄稼,点缀出这座古老小县城原有的清爽与朴实,几只燕子在低矮的飞行着,微风吹过,湖里荡起一层层波浪,那停泊在岸边的几只小船,在岸上碰下又离开,非常富有节奏。 我走到一艘小船前,慢慢地蹲了下来,解开了系在岸边木桩上的绳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跳了上去。 摇摇欲坠,第一次坐船,竟然是这么令人恐惧与不安。 恐惧是源于未知! 那年的爱情也一样,那年,我们不知道我们如果恋爱了,结局会怎样! 文悠涵站在风里,用手拨了下她额头的刘海,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我慢慢地从小船上站起来,努力使自己显得没有恐惧,“喂,过来划船啦”我高声冲文悠涵大叫。 文悠涵低着头慢慢向我这边移动,远远地看着她那样慢腾腾的走路,居然那样舒服。 文悠涵抬起头,看着我在船上,捂着嘴说:“你会划船吗?” “你以为人家都和你这样笨?”我装出很不屑的表情。 “你才笨呢!”文悠涵脸又红了一下,然后她低下头低声回应我说。 “你写好了吗?写好就拿过来?”我说着向文悠涵伸出手。 “嗯”文悠涵低着头把纸递给我,“你千万不能看”文悠涵抬起来努力地说。她的目光和我一触即逝,红着脸不敢再看我。 “我才不看呢”说完我跳下船从文悠涵手里把纸揣走。 “我把你的纸放进这个瓶子里了”说完我举着瓶子让文悠涵看着把那纸条放进去,拧上盖子。 “要把这个扔在湖里吗?”文悠涵挠了挠头问。 “是啊,不然你的烦恼怎么被带走啊?” “这样好污染环境啊”文悠涵想了想有些犹豫说。 “你如果心情不好,太多烦恼,那会很污染我们的环境的”我说着拿着瓶子跳上了小船。 “你也上来啊,我带你把瓶子丢在湖中心去。”说完我把手伸向文悠涵。 文悠涵犹豫了一下,只是拽着我的胳膊努力抬起来腿,那动作笨拙极了,她左脚踏上去,由于右脚和左脚距离太大,她左脚在船上,右脚在地上。大距离的夸距使她不能用上力把右腿也同时登上小船,反而使小船走动起来。我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微微被抓了一下,就看到文悠涵的身子向后躺去。 ------------ 被风吹过的夏天21 更新时间:2014-01-25 我向前一探身子一把抓住文悠涵的手,用力把她拉上了船。 文悠涵蹲在船上用左手不住拍着自己的胸口,看来她吓的不轻。过了好一会文悠涵才看到我的右手居然还和她紧紧握着,只见她脸刷的一下又红到了耳根。 文悠涵慢慢把手抽回去,我也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把头转向一侧。 我们好久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平静的湖面,但是我敢肯定,文悠涵当时的心情一定是极不平静的,一定是极其波澜,当然我也一样。 有些东西,太认真了反而不好,就如小品,如果太认真去赏析反而使小品显得低俗。爱情也一样,等我们真正认真去对待的时候,会突然发现原来爱居然如此沉重,年轻的我们负担不起。 “我们赶快划船去湖中心吧”我终于打破了僵局开口说话。 “哦”文悠涵只是低声说了句话,可是她并没有看我。 我努力拿起船桨,波动在水里,小船居然走动起来,可是好像船只是在转圈,并没有走多远。 我低头看见文悠涵蹲在船上,手死死抓住船的两边。 “你真笨,人家电视上划船都是左右两边滑,哪有你只划一侧的?”文悠涵意识到我们是在旋转而不是在前行后抬起头看着我说。 “啊,明白了”说完我左一下右一下地划了起来,船真的前进了,轨迹虽然曲折,可终究方向是对的,也许我的人生也是如此吧,虽然曲折着,可是我一直都坚信,我只要坚持下去自己的方向,一定会达到最终的目标。 “你真胆小,你看我也不会游泳,我不也一点也不怕吗?”我很骄傲地回头向她看了看说。 “你,哼”文悠涵居然脸又一红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把头扭的很深不去看我。 湖中心终于到了,我把瓶子交给文悠涵说:“你把它扔了吧?” “你扔的可以更远些”文悠涵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文悠涵第一次主动看我的眼睛,她眼睛中射出的光彩似乎太耀眼,一时间我居然感觉眼好疼,“文悠涵居然要我帮她扔她的烦恼,我可以做得到”我脑海里这一纯属自恋的念头还是让我暗暗惊喜了好久。 “如果扔的远就好,那我们不用来湖中心,在岸上用几个小石子放进瓶子里就可以扔很远,再说你的烦恼别人是无法帮你扔的,只有你自己才可以把自己的烦恼扔掉。”不知不觉中我会为文悠涵创造出这么出色的道理,也许真的是我太聪明,也许是那些年我的感悟比较深刻。总之,那年我们那样狠狠地铭记着。 文悠涵终于右手紧紧握着船沿,左手接过了那被我赋于特殊含义的瓶子,她用力抓一下,闭上眼,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她左手伸出船外,紧握瓶子的手逐渐松开。 “噗”的一声,瓶子掉进了湖水里,那瓶子就如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任由湖水的冲刷,没有反抗,没有哀怨,没有挣扎……有的是接受与放任!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晚上还要上自习”文悠涵从口袋里拿出手表看了下说。 文悠涵用的是手表,并不是我们很多人用的很便宜的电子表,她家似乎真的很有钱,可是她却从来没戴在自己的手腕过,也很少在人前拿出来炫耀这块名贵的手表,总之文悠涵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她很真,一点也不做作。 “哦,那我们快点回去”我看着水里的瓶子出神的说。 我努力挥动着船桨,划开的水波也推着那瓶子漂向远处,但我知道,无论现在瓶子漂向哪个方向,但是我知道,最终的方向会是文亭湖的北岸,我没有诸葛亮借风的本领,可是我知道现在的季节和现在进行的是南风。 终于我们到岸了,文悠涵扶着船沿要跳下去,我急忙拉着她说:“你等一下,我先下去。”说完我已经丢下船桨,一跃跳了下去。 我脱了鞋袜跳进水里拉着船使劲向岸上拖,终于船头已经靠到干实的陆地,“可以下了”。 “哦”文悠涵慢慢地坐在船头,然后把脚放下来,同样笨拙的动作,我有些想笑。 可是文悠涵下了船,刚刚站直身子,我就看到文悠涵的脸上居然落下了豆大的泪珠。 我的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我急忙跑到文悠涵身边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是……”文悠涵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脸,生怕我看到她大哭的丑态,呜噎地接着说:“你真好”! 是啊,你真好――好平凡的赞美,可是从文悠涵口里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有分量,那么令人甜蜜。 可是这句话――你真好,是不是又太残忍了些,如果那次文悠涵对我说的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我们的结局一定完美的多,你真好――她只是知道曾经有个男孩那么认真对她好过,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句话却能体现一个她对我想要了解的愿望,所以年轻的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不同句子的区别,所以我继续堆积着我们感情,等待它悄然壮大,却被我们一起撕碎直至我心理崩溃。 ------------ 被风吹过的夏天22 更新时间:2014-01-25 “傻孩子”我伸手摸了摸文悠涵的头发,软软的,像风。“你是我的妹妹啊,不对你好对谁好”我笑着安慰她。 “我们走吧”文悠涵把遮挡在脸上的双手拿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急忙扭过头避开我的眼睛。 文悠涵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还有两行没有干的泪痕,那副圆圆镜框的眼镜下面湿润的眼睛还是依旧那样大,那样有光彩,眼睫毛也因泪水而变得一束一束的,她的眼睫毛很长,这是一双可以融化一切罪恶的眼睛,我一直以来都对文悠涵有种超脱男女、朋友、同学……的感情,那是一种愧疚。 我总觉得好像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以至于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我都不忍心去指责她。也许,是因为她特别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她孩子般的天真,总之,她真的不是一个让人发火,让人不愉快的人! “嗯,那快点走啊,说不定班主任等我们好久了”我故意吓唬了文悠涵下,以我对班主任的观察研究,好像今天他并不会来学校。 像我们这些不学习的人,总是要找到班主任的生活规律,这样才让我们的生活更安全舒适。 一路上,我哼着吴奇隆的《一路顺风》,手里提着些饼干,走过南禹街、伯乐街。 成武县第一中学那几个字越来越清晰可见,我和文悠涵的话却越来越少,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终于,我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们已经相距五米左右,我在前面,文悠涵在后面,我尽量走慢些,可是文悠涵却也是慢了下来,我加快脚步,文悠涵倒也走的稍快些,总之我们真的和旋转木马一样,那固定的距离,阻隔着我们年轻的心。 终于,我们都不再说话,都沉默着,像路人一样走进了学校。 此时正是下午放学的时候,熙攘的人群把我们淹没,我一直佯装不经意地回头看身后的文悠涵,仿拂怕她突然走失在我的视线里。 文悠涵依旧低着头,我看得出,她偶尔也会偷偷看我一眼。 回到教室,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也有准备起来去吃晚饭的,王波、小鸟、鲍乐……他们几个那么没有出息,他们应该下课铃一响就奔出教室去吃饭了吧。 我微笑着走到文悠涵桌子旁,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把饼干塞进了她的桌洞里,心里却怯喜地忘记了今天的作业还没有交。 文悠涵看了看四周,等我离开了她的位置,才慢慢移动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她平静了一会,然后拿起水杯走出了教室,去一如既往她的习惯!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起身去吃饭。 和教室正对着的篮球场上稀疏地有几个人在随意地投着篮框,文悠涵却不再从操场去食堂,只是静静地从操场外那拥挤的小路去食堂。 梦一样的青春,虽然美丽动人,但却短暂的残忍,也许青春真实过是比梦更加美丽动人最有力的证明。 当我吃过饭后回到教室,文悠涵正和王波在戏闹。我的心突然一疼,“病好了吧,现在舒服了是吧?”这句话我当然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却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突然感觉自己所做的事情好自作多情。 也许那个年龄的感情也是容不下一丝瑕疵吧,因为在乎,所以心痛! 夜,吞噬了天地间的喧闹,静的有些可怕。 与我而言,只要是夜,总要充满恐惧地。可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在晚上放学后大老远独自骑自行车去文亭湖畔。 我沿着文亭湖北岸走了好一段距离,终于找到了那飘荡在湖岸边的矿泉水瓶。 我努力捞上来,映着月光,我突然感觉那瓶子好沉重。 是啊,文悠涵的烦恼真的很重。 我回到宿舍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于前程还躺在被窝里看着他的数学试题,马国庆在自来水笼头处使劲地搓洗着自己的内裤,这小子一定是那么频繁打飞机,内裤异味太大所以才每天洗的,记得前不久要我陪他去买的内裤,现在已经被他自己搓洗烂了,有这样一个极品舍友,有时候感觉不嘲笑他都过意不去。 “操,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发春去了”马国庆把内裤晾晒在院子后回到宿舍里用毛巾擦着手对我说。 “日,现在是夏天,发什么春。”我说完便把瓶子扔进了蚊帐里,然后拿起洗刷用具出门了。 “前程,你看秦凯这小子是不是不正常?” “没有啊,挺正常啊” “你看他那表情,他这种人居然会变得这么深沉,肯定有事,说不定是追哪个女孩被人家拒绝了呢”。 “不会的,她如果要追哪个女孩子我们难道会不知道?” ………… 隐隐约约他们的对话从屋里传过来,我顿了下自己的牙刷然后又接着快速地刷了起来。 “大约无论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高兴吧?”我心中冷冷寻思了一下。 ------------ 被风吹过的夏天23 更新时间:2014-01-27 我进屋把洗刷用具放在了窗台上,然后拿起搭在和我们蚊帐相连着绳子上的毛巾,擦了下脸,不等脚上的水干就钻进了蚊帐里。 马国庆好似看着个陌生人似的,端着一杯水,看着我钻进蚊帐里,嘴唇动了一下,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空气里仿拂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冷气,冻结了我们的交流与感情,我并没有觉得我们有多么尴尬,只是漠视着那在我心中无关痛痒的处境! 我把头转向墙不去看马国庆和于前程,手里紧握着瓶子,痛并且恐惧着拿出十二分的勇气打开了瓶子,倒出那张纸条。 马国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办损事,也许他看到了我拿出纸条。“老于,我关灯了啊,明天早点起”说完那牲口居然“啪”地一下关上了灯。 “国庆,你今天晚上一定会被蚊子强奸”我平静地说。 “哦,求之不得啊”马国庆一头钻进了蚊帐里。 我没有去开灯,我怕我会蓦然发觉纸上没有我的名字,我怕里面全是王波,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文悠涵生命里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我知道我对文悠涵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地感情,我怕自己会那么地崩溃掉! 我怕知道答案,如果你也曾经这样过:有个只对你说话的可爱女孩,安静地任人心疼,可是却唯独给你微笑,那是怎么样一种优越的快乐?可是当你和她这样好着过了好久,却突然发觉她变了,变得你不再是她的唯一,她在另一个男孩子跟前也可以说笑了,她在人前却不再那么和你好,甚至表现的疏远,而且在那个男孩子面前也可以和跟你曾经一样自然,你会是什么感受? 如果我们当初恋爱着,她突然变了,她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生,也许我的心也不会这样久痛吧,如果是那样,也许当初我会很痛,会恨她的背叛,去恨她的虚伪……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她没有背叛,甚至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纠结着,难过着,甚至还歇斯底里着……总之,那是一种撕碎青春美丽外衣的残暴! “滴、滴、滴……”闹钟把我们从睡梦中拉了起来。马国庆“嗷”的一声把我惊醒,只见马国庆“啪、啪、啪……”地在蚊帐里拍起蚊子来,很快马国庆新买来的蚊帐已经血迹斑斑。 “怎么?被蚊子轮奸了吧!”我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来,漫不经心地看了马国庆一眼说。 “操,还不是昨天晚上我拉地灯,没守好我的蚊帐嘛,我是怕你们守不好蚊帐,被蚊子咬,我这么伟大,你们应该感动不已啊”马国庆红包满面的脸上挤出沮丧的微笑,仿拂被霜打蔫的茄子,没有一丝生机。 我拿出那片被我揉搓不堪的纸片,这个承载着很多人感情悲喜的残页,居然神圣到可以左右我们的青春轨迹甚至人生。 是啊,有些东西并不是因为名贵而珍贵,有些东西,虽然很破旧但是却因有意义反而会显得弥足珍贵。真正贵重的东西并不是这件东西多珍贵、材质多么好,而是因为这件东西对我们而言多么有意义! 在这里,我想问大家一句,你是不是许久没吃过自己妈妈做得饭菜?也许父母烧的饭菜没有饭店的菜做得好吃,但谁烧的菜能温暖你的心?谁的菜能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 貌似我讲故事总是喜欢跑题,我一直也曾在考虑,我的青春是不是也跑了题,别人给我打十分而我自己却虚伪地给自己一个及格呢? 如果我们的青春是一篇作文,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每个人都那么多多少少地跑题了,也许跑的越偏越是精彩,一如我一样。 很多时候都在思考,这个《青春时期的诗》其实不算是小说,更应该算散文吧,因为里面真的有我太多太多的感情。 有人说,一部小说里如果注入作者太多思想性的东西,那整个小说就会显得比较散,那种小说本应该有的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就会支离破碎,同时读者也容易和作者产生一种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等行而上学的分歧,最终导致没有读者,是一种愚蠢的做法。我漠然着,我并不是不能减少个人思想性的东西,而是我一直都觉得,青春,是我们最特殊的一个时期,我们努力着、快乐着、贪玩着、冲动着、暧昧着、脆弱着、坚强着、迷茫着同时也长大着……就这样的一个时期,如果一个人没有思想,那是悲哀的,我们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我拒绝虚伪,我希望把自己的思想传递出去,同时又希望大家把大家的思想传递给我,这样交替编织着的网才能捕捉到“鱼”,一条线,编不成网,同样,一个人的思想,编织不成人类共同的梦想。 “我希望王飞早点出狱”我打开那张纸条,仿拂突然被雷击倒。 令文悠涵烦恼不快乐的事情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王波,而是因为那个曾经被我用凳子砸过的傻逼! 太阳从西边出来不稀奇,他妈的从北边出来才稀奇! “你小子怎么还不起,快点起来洗刷去上课啊”于前程下了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和我说完便端起窗台上的牙刷去洗刷了。 我呆在床上,嘴里苦涩,哭不出来,我把那纸条装进了瓶子里,把盖子拧的很紧很紧。 马国庆三言两语的讽刺着我,一路上我都没有给他回嘴。 走到我们高二楼处我们要分开的时候马国庆突然停住脚步,十分严肃地对我说:“秦凯,你很不正常”。然后就加快脚步走向他的教室,于前程也顿了一下脚转身看了我一眼说:“你真的不正常”便快步走开。 我笑了笑,冲着于前程的背影大喊了一句“我很好”便钻进了高二〔2〕班。 踏入教室,原来我第一眼看的不是有教室没有老师,而是文悠涵是不是在那张位子上坐着。 ------------ 被风吹过的夏天24 更新时间:2014-01-27 难道这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会情不自禁地关注! 文悠涵并没有在位子上,教室里忽高忽低的读书声,撞击着我的心,然后心里会默默的担心。 文悠涵平时都早到教室,她那么爱学习的人,怎么今天回比我来的还晚?然后我会想出很多原因,自己也莫名担心着。 王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里转着笔,念着英语单词,鲍乐在自己位子上傻傻的看着桌面上的课本有些失神,小鸟倒是十分认真背诵着课文,林大顺一如往常,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以佯装学习的姿势睡觉,他一定是昨天又去通宵了,莫顺路当然还没来,他一向都是来的很晚,其余的人都如往常一般,教室里零星的几个空座位,可是文悠涵那里却异常显眼,小米已经来了,她们以前总是一起的。 我坐下,掏出英语课本,翻到最后,看着单词,只觉无味。 班主任刘海军来教室转了一圈,然后就出了教室,不一会只见门口处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我抬起头看了一下,只见文悠涵已经坐在位子上了,她行动总是那么轻盈,我一直都在想,文悠涵是不是天使,来自我们之外的一个空间,所以她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干净透明。 我本以为我会这样和文悠涵不再交集,我们会变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同学,那年的我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特别的女孩,可是我却只能喜欢,宁愿这样累着暗恋,倒不如自己孤独的自由。 文悠涵在座位上认真的读着自己的课文,那样子很迷人,王波转身把一个纸团扔给了文悠涵,文悠涵脸突地红了,只见她迅速收起来,文悠涵微微转头把目光转向我这边,差点就和我的目光相遇,我迅速低下头佯装学习。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是高兴?是哀伤?抑或是不可言语?或许,都有。 文悠涵慢慢拆开那个纸团,看了一眼,在纸上挥舞了几笔,然后把纸团扔给了她前排的王波。我能猜到她回复的内容,一定是那两个字――没事。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痛。 不久前,王波给我打电话,然后我们就又不由自主的谈及到文悠涵,我们都会不由自主的落泪,我们谈及了好多,当然也提到了黄飞,我说其实我们都没有黄飞爷们,鲍乐终于交到除了我们之外还算爷们的男人做朋友。保护文悠涵确实没有人能比黄飞更适合,我们当初确实真的深深喜欢着文悠涵,可是毕竟时间苍白了我们的青春,我们都没有守住那最初的诺言,文悠涵不在了,我们还是会时常提及她,因为我们从来不曾忘记她,我也想过,如果是我或者王波坚强着陪着文悠涵,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看过太多太多的故事,偶而有触动我神经的情节,拼凑着我们那被风吹过的的季节,原来感动一直都有,只是泪水蜗居于我那眼眸,眨眼便会落下,所以我牵强地忍着,怕失去青春感动的载体。 那年夏天,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我把眼眸中的泪水,做成了我记忆的标本;那个深藏回忆的地址,在我梦里轮回出现着无休无止;那个安静透明的女孩,是我感情波澜的大海;那个我们一起烂漫的青春,是我们成长的基准;还有被我骂过的畜牲,现在不知是否还在发愣? 写在本卷完结之后,――青春,是懵懂少年的絮叨!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1 更新时间:2014-02-16 那个醉人的季节,被风吹过的夏天,也慢慢被秋天甩在身后,之后的日子里发生了影响我们青春轨迹的事。 那年,我外祖父去世了,十一国庆,我们教室被打扮的像个婚房,各式各样的彩灯挂在房顶,彩纸贴满了墙壁,本来破烂不堪的教室,显得光彩异常,不过在我看来,那灯光却是刺眼异常。 小鸟和我走在教室前面那条小道上,空气中的悲伤分子,肆意地蔓延着,小鸟撕裂了我们之间的尴尬。 “屌,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小鸟倒退着走着,弯下腰侧着脑袋仰视着我深埋的眼睛问。 我的眼泪却如洪水般涌出,我把脸转向操场那侧,忍着眼泪说:“这周回家,我妈让我提前请假回家,说我外祖父的病严重了,让我去看看外祖父,可是我硬是没请假,这次回去,外婆家门上却贴上了纸”终于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哇”地哭出来。 是啊,那年我最后悔的事并不是因为文悠涵,而是我那和蔼可亲的外祖父离开了我,我外祖父的事迹绝对是可以写成一部很长很长的小说,然后把我们都感动到落泪,文悠涵,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而那年外祖父临终的遗言是想看我一眼,可是我却没有把最基本的孝道尽到。 那年,弟弟妹妹们都还太小,而姐姐哥哥却因在外上学或打工,通讯不发达的那个年代,外祖父突然恶化的病情没有及时通知到他们,而唯一一个距离他近而且懂事的外孙,却辜负了他最后的一个愿望。 小鸟“耶”地惊叹了一声,立马直起身子,不再说话。 没有安慰,的确此时任何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那一刻本就应该任伤心蔓延,小鸟真的很了解我,所以他知道无言是最好的安慰。 小鸟就这样陪我默默走在那小路上,然后陪我站在篮球场上默默等着夜幕降临。 夕阳西下,如外祖父的生命,淹没于远处的建筑物里,可是明天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而外祖父却是真的不在了。 我擦干了泪水,对小鸟说:“陪我去食堂那边洗洗脸”。 “嗯”小鸟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走到水笼头那里,小鸟在操场栏杆处对我说:“你去吧,我等着你”。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2 我打开水笼头,用手捧起水,随便抹了两下就用衣袖拭干了脸,然后面向小鸟问:“我脸上是不是没有泪痕了?” “嗯,是啊,现在很干净了”小鸟难得夸我一次,可是却是我失去亲人的时候,他那句话是有同情性质的。 整个校园里突然沸腾起来,很多手里抱着糖、花生以及瓜子的学生从大门口走进来。每个教室里也闪耀出各种颜色的光,喧闹与刺眼充斥着我当时需要平静的心。 “我们回去吧”小鸟轻声对我说。 “嗯”我低下头用胳膊擦拭了下脸。 欢腾的校园,突然的热闹变成了我的“围城”,可是我终究逃不出去。 教室里,我们的桌子被拉的横七竖八的,都堆积在了墙周围,中间腾出宽阔的空间。 莫顺路、林大顺、黄子峰各拿着一瓶喜庆喷绘瓶在人群中穿纵喷撒着,同学们头上脸上也都挂满了彩色泡沫条,杨圆圆和鲍乐作为我们班此次的主持人,不时从人群中拉出一个同学展示自己的才艺。 范光手舞足蹈地唱完刘德华的那首《谢谢你的爱》后,他走到我身边拉起我说:“凯子,你给大家吼两句”。 “我今天不舒服”我倒退着向人群里扎的更深。 “你别装了,快点给我出来啊”范光更加用力的拉我向中间去。 鲍乐也看到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让我上去。 小鸟此时突然站出来抓住范光的手,然后趴在范光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只见范光“哎哟”一声,急忙松开我并且挣脱小鸟,走到鲍乐跟前,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话,鲍乐也“嗨”了一声,不再说要我唱歌。 鲍乐组织着大家继续尽情地玩,瓜子皮、花生壳在课桌上已经堆积如山,而曾经喧闹的我,却安静在角落里,没有嗑一粒瓜子! 文悠涵经过我身边,把一个橘子味道的奶糖递给我说:“你吃个糖吧”。 我接过糖,没有看文悠涵一眼,文悠涵在我跟前停留了五秒钟,然后就从我身边走过。 是啊,那个时候的文悠涵,不是我生活的主流。 那个年纪,除了你心中的那个人对你而言重要之外,还有亲情和成绩。 年轻如果是一种资本,那请允许我陪着喜欢的人一起挥霍——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用自己最珍贵的青春陪着她玩! 我退出了喧闹的教室,走在空荡荡的操场上,那个原本每个晚上都会有那么几对小情侣偷偷约会的角落,此时却空无一人。 我停下脚步,静了一会,然后转身就看到小鸟在我身后。 “你回去和大家玩吧,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我看着小鸟,轻声说了句便加快了步伐。 小鸟没有跟着我,只是走到旗杆下面,坐在了与国旗杆下相连的台阶上,看着我莫名其妙地一圈又一圈地由漫步到快步到小跑到奔跑再到拼命地跑。 我知道,就算是我身体上多么严重的自残也抵消不了我内心的愧疚与悔恨。 那几天马国庆、于前程都对我特好,尤其是马国庆,在言语上没有一丝伤害我的味道,在难过之余,我也深深感到,原来这帮朋友是真的对我好。 生活总是要继续,即便你有再大的不幸,除非你死! 又到了文悠涵收作业的时间,她最近和王波关系越来越好了,王波上课坐姿不好的时候,文悠涵总是用她的那只黑色的钢笔戳王波。然后王波会回头冲她做鬼脸,她有时候会伸伸舌头回应王波。这个曾经是她对我才使用的动作,我知道,从那时候起,我对她已经不再那么特别了,也不是唯一了。 我总是可以用自己的余光注意到他们的一言一行,然后我会心疼,好似文悠涵每次用钢笔戳王波的时候如她拿针扎我的心一样一样,很痛,痛在里面,外面是看不出来的,每天隐藏着这种痛苦,也许这就是我为自己取笔名为李伤隐的原由吧! 我手里紧握的那支文悠涵送我的“罗氏”牌钢笔,这支钢笔和她手里的那支黑色钢笔应该是一对吧,可是现在他们分开了,一定是文悠涵不喜欢我手里的这支吧,所以她丢给了我,是不是我也一样,文悠涵也“丢弃”了我? 可是黄飞呢?文悠涵现在担心的是黄飞,而没有我们其中的任何人。 王波站起来帮她收作业,文悠涵也站起来,向我位子上看了看,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桌面静了五秒,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到我座位前,拿着我桌子上的书拍了一下我的桌子说:“你的作业好几天没交了,今天一块交上吧”。 文悠涵的语气还是那样柔,里面还夹杂着些她紧张的颤音,她总是那么胆小,无论她装的多么坚强,她拿着我书本的手也颤抖的很厉害。 “我都交上了,传给第一排了”我不耐烦的把头扭到另一侧说。 那年,我不止一次的刻意使自己疏远甚至强迫自己去讨厌文悠涵,可是最终我的心理防线还是经不起文悠涵一滴眼泪的冲刷,甚至是一个难过的表情。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3 “哦”文悠涵两个手胡乱地握着我桌子上的那本书说。 我没有再理她,只是把头转到看不到她的角度,文悠涵识趣地放下书回到自己座位上。 远处,宋漫超、白奇等一些护花者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只有王波变得从容不惊。王波把收好的作业放在文悠涵桌子上说:“你去送吧,都交齐了”。 “哦,谢谢”文悠涵轻声说,她的脸有些红晕。 如果刘海军不是教我们语文,或者文悠涵不是语文课的课代表,那王波一定会把这些作业亲自交到办公室吧。 也许文悠涵的故事里,我只是一个过客,王波的角色在文悠涵短暂的人生里要比我重要。 王波是一个敢于明着喜欢的人,而我,一直喧闹的外表下面,没有对爱坚强的勇敢。 文悠涵再见我,终于不主动说话了。无论是学校里还是学校外,我们再见,文悠涵把头转向一侧不看我。而我,总是把头低的很低。 文悠涵以前总是低着头走路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路也开始低着头。 也许,真的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变成那个人。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潮湿,亦有些阴冷,有时候连续数日的秋雨,更是让人感到厌烦和不安。外祖父的去逝,令我长久置身于愧疚自责中,可是我毕竟处于人生的转折点,我不敢放弃学习,于是我每天拼命的死记英文单词,拼命的背古文,拼命的做理科的黄岗宝典,然后心里会默默祈祷外祖父可以保佑我的成绩…… 我和文悠涵大约一个月没有说过话,我想我们之间不再会有故事。而生活中也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就像是小米,若不是她,我想不出我会和文悠涵在哪个日子里再说话! 小米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之前一直不太了解,只是听王波说过,她喜欢翻别人的东西,可是并不是偷别人的财,而是隐私。 我的生活费总是喜欢扔桌洞里,而且还不锁,那天又是一个绵绵秋雨的天气,空气中还夹带着即将到来的冬日的寒意。 微风细雨斜打墙,独倚寒窗夜更长。深巷谁家犬狂吠,狼毫丹青书断肠。 高中那三年,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并且喜欢写些像上面这种小诗,那年我还写了第一部武侠小说,虽然文笔裂龊,可是毕竟没有太监,我心里真的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小米以前肯定偷偷翻过王波的东西,所以文悠涵应该了解王波更多一些。 我回到教室,抖了抖雨伞,把伞放在教室前面的角落里,刚刚坐在座位上,就听见文悠涵的笑声,我转头就看到文悠涵用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我的日记本冲着我笑。 看到这样的文悠涵,我总是没有勇气说她,那是一种令人放弃烦恼忧愁的笑;那是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放弃愤怒的笑;那是一种穿透人心灵的笑…… 总之,她的笑非常非常特别!一如她的人一样。 “你怎么随便拿人家的东西?”我站起来,有些严肃的说。 “不是我拿的”文悠涵轻声说,眼里充满了委屈,然后把手放下,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的一双手不停的握着我那本小笔记本。她真的是很紧张,也许她心里也会有些痛吧。 “不是你拿的那是谁拿的?”我离开座位,走到文悠涵身边问。 “反正不是我”文悠涵低着头,她的手有些抖。 此时小米站起来说:“是我拿的怎么样?” 我雷倒,犯错了还理直气壮的人,小米应该站在文亭山上高呼舍我其谁,我想,我们那些同学们无出其右。 “我里面夹二十块钱呢,我看看还有吗?”我拿起来我的笔记本,翻阅了一遍,然后放下说:“钱没有了。” 只见文悠涵的脸刷的红了,小米也凑过来说:“秦凯,你真的少钱了?” “对啊。”我的表演总是很到位。 “我赔你就是,不管小米的事情”文悠涵低声说。 是啊,文悠涵太善良,这是我多年来不忍伤害她的原因,所以即便是更进一步的关心我也做不到,因为越是好了,可能以后就越是伤的到她,而且会伤的越深。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4 “你的本子是我拿的,我赔你钱就是了”小米翻了下白眼走向自己的座位。 文悠涵红着脸,手还在颤抖着握着我那本笔记本说:“你居然诬赖我,真卑鄙。”说完文悠涵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的心就这样,一下又软了下来,积累多日对她的抱怨突然间烟消云散,看着这个令人心碎的女孩,我总是没有继续欺骗她甚至是捉弄她下去的想法。于是我舒了口气,用手抚摸了下她那动人的头发说:“和你闹着玩呢”,文悠涵的头发永远是那么柔,就如那年的她,缺乏太多的强硬,遇到困难她只是自己默默流泪。 “你居然诬陷好人,从来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文悠涵还是低着头说,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和你闹着玩呢,我没丢钱”我拿了本文悠涵桌上的书,轻轻敲了下文悠涵的头。 “真的没丢吗?你竟然吓唬我,真卑鄙啊你”文悠涵抬起头对我说,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摆弄我的笔记本。 周围四射的目光,也灼烧着我,我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宋漫超、白奇等人眼中暴射出来的杀气,毕竟那年的我们都有被文悠涵骂而特有的自豪感及优越感。被文悠涵这么直白的嘲讽,是证明自己很特别的最有力的真证据。 “我拿走了”我伸手去拿文悠涵手里的笔记本,不料却触碰到了文悠涵那又细又长的手,只见文悠涵急忙把手拿开,脸变得更红了,就如熟透了的西红柿,仿佛一用力触碰就会破掉一样。 “我还没看完呢”我没想到文悠涵会一把从我手里把笔记本又重新夺过去,当时我只有用震惊来形容。但心里还是有些喜悦。我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在文悠涵心里还是有些特别的,至少相比于白奇。 “我还有一篇没有看完呢,看完我给你送去”文悠涵伸了伸舌头接着对我说,那样子还是一如从前,那一刻我对她多日的不满如漫天乌云突然被风吹散。 “你居然这么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我笑着说,有些嘲讽的意思。 “哪有,我可没看你的隐私,我看的都是你写的不是隐私的文章”文悠涵站起来理直气壮地说。 “你看完给我啊,不要再传了”说完我又摸了摸文悠涵那柔软的头发,回到了自己的座上。 文悠涵,那个安静、透明、单纯到可以说是有些傻的女孩,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忍心伤害,甚至我们都可以为她做一辈子的处男,可是想不到的是,进入社会,文悠涵便失去了生存的理由,那多么令人心疼啊,她选择了极端,放弃生命,换回自己的一丝尊严,我骂她傻,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了,这个社会上卑鄙的人很多,特别是那些衣冠禽兽,逍遥地活在我们看似天空蔚蓝的社会主义下,那些为人不齿的事情,他们依旧继续着,权钱交易的卑鄙双赢模式,暴力成为了黄飞维护自己深爱女子的唯一方法,所以,这个社会,我很无奈。 今年清明节前两天,王波打电话给我,“秦凯,明天你回家吗?凑着清明假期,咱们兄弟也该聚聚了啊,你打电话问问小鸟和鲍乐回家吗?”电话那头王波叽叽歪歪地说着。 “操,我现在工作很忙啊,我们清明节假期很短,就他妈放假两天,来回都把时间耽误掉了,还回个毛啊。”我拿着手机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冲王波大骂。 “你他妈潮啊,你忘记了咱们已经很久没看文悠涵和黄飞他们了,这次清明你要是不回来,那你就永远不要再来见她。”王波那边突然起了脾气,文悠涵在的时候,王波也从来没有像他现在这样和我吵过,我愣在那里,居然很久说不出来话。 “你现在在家啊?你不是为了匡我回家陪你玩才这样吧?你这样我心里会吃醋哦”我勉强地笑着对王波说。 “我也是刚刚到家,小鸟和鲍乐他们离家太远,可能不好回,你他妈这么近还不回来是想死啊,你不看文悠涵怎么也得看你外祖父和你爷爷吧”王波的口才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都在想如果王波来做销售,或许会比我做的更好。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5 “操,算你狠,老子明天就回”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还没等我喘口气,手机就又响起了短息的声音,我打开短信看到只有简短的五个字“到了联系我”。我淡淡地笑着把手机关上,踮起脚尖望着重庆大街上接踵而至的汽车,心里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厌烦。 重庆是个有故事的城市,这是我来这个城市的初衷,借着出差之名,在这个忧郁深沉的城市待了将近三个周,工作的事情其实早就办妥,合同顺利签订,三个月之后,我们公司就会来这个文化与艺术完美结合的城市开辟新的市场,我多年的愿景仿佛已经近在咫尺,却不料被王波的一个电话虐死。 我最近树立起对重庆喜悦的心情,就这样慢慢被伤悲蚕食。 鲍乐和小鸟离家不远,甚至比我近的多,鲍乐还在济南,小鸟转了很多地方,依旧回到了青岛,我只是偶尔回下济南,其余的日子就是东南西北的出差着,我喜欢这种生活,我停不下来,不停地奔走,仿佛生活的意义就是不停地变换方式,保持对生活的新鲜。 我还是很常回家的,在家陪爸妈两天,接送一下我那上小学的外甥,我独自一个人确实真的没有去看过文悠涵。 原来,一切的风景或是理想都抵挡不住文悠涵,即使她不在多年。 我回到宾馆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回家,清明节那天到,下午决定和对方老总辞别后,就立刻离开的重庆,越是想回家,就越会感觉车走的很慢。 窗外下起了雨,“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个季节的雨很沉重,也很醉人。江南的雨,宛如情人的眼泪,又如清新春笋,饱含太多希望,所以,我很喜欢江南的雨。 我匆匆给对方老总打了电话,说公司那边有急事,要马上回去,对方老总要开车送我去车站,我婉转谢绝,临行前我和他见了面,把我从超市里买的些水果送给他,他笑着接过我手中的水果说:“我和你们公司合作,并不是因为你们公司多么有实力,说实话,像你们这类公司,我们重庆的就很多,我之所以选择和你们合作,是因为你很真诚,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很难得”。 我笑着和他握手道别,然后坐上出租车去了火车站。 我还是更喜欢坐火车些,虽然没有飞机快,但总不至于连手机都不能开。 急速的列车,把重庆这个城市甩在身后,迎来的是一座座略有雷同的城池,每个城市的学校一定也雷同过“文悠涵与一群男孩子”的故事吧? 大约24个小时的时间,我回到了家,在家躺了一天,第二天就约王波去了县城,成武县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王波曾经那个黝黑的脸上,现在也变得白净些了,办公室不仅可以使人变得圆滑,也可以使人变得白净。 王波从口袋掏出香烟递给我说:“怎么鲍乐和小鸟没来啊,你到底通知他们了没有?” “他们最近都忙,再说人家还不是怕见到你心烦吗?”我接过烟点着,冲王波吐了口烟说。 “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什么时候你能像哥一样成熟啊?”王波也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这么多年,你不还是姓王吗?”我笑着回应王波。 王波做出了个无奈的表情,他长叹了一口气说:“秦凯啊,当初你如果正经些,文悠涵早就和你远走高飞了”。 突然,我夹着香烟的手也顿住了,文悠涵,多么令人回味的名字啊,我们青春的真谛仿佛源自这个动人的名字,含蓄而又有些感伤,也许我们的青春真的有些“寒”吧,我突地“呀”地一声甩了下手,地上的烟头还冒着烟,我看着自己被灼伤的右手手指,思绪突地又回到了高中初二那年。 过了几天,文悠涵把我的笔记本还给了我,她低着头问我:“你写的都是真的吗?”她的样子有些淘气,但表情却还是显得很严肃的。 “是啊,怎么了”我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文悠涵问。 “没事,我就是问问”说完文悠涵转身走掉,不,应该说是跑掉,我抬头看着文悠涵远去的背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也许这便是喜欢的味道。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6 那年,我在学校见到了另一个女生,一个长相酷似朱茵的师姐,然后我会用欣赏的眼光和华丽的辞藻去赞美她,王波、范光等会追随着有机会偷窥她,然后说些下流的话,这是高中男生共有的猥琐。 有时候人很奇怪,明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别人都说你喜欢,最后你自己都会迷惑到底喜不喜欢。我不幸被他们陷害了,王波时常在文悠涵跟前说我喜欢上一个师姐,我知道这肯定是王波排斥我的手段,可是我还是不会辩解,有些事情越是解释反而显得自己心里越是有鬼,更何况我并没有和文悠涵解释的必要,因为那时候的我们还只是同学。 文悠涵还给我笔记本后的第二天上午吃过饭后,我早早回到教室,很多同学都不在,文悠涵总是那么早,只见她坐在我的座位上和小米等几个女生躲在厚厚的书本后说笑,这样的情景太少了,文悠涵内向到几近自闭的性格下流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竟然是那样的醉人。 她最近总是课间的时候趴在王波的座位上,她现在一定是喜欢王波的,我心里还是有些酸痛,我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文悠涵拿着书敲打王波的头、用笔戳王波的背、趴在王波桌子上睡觉等一系列关于她和王波的画面,我的心就像被用力撕裂着,疼痛并悲哀着。 我走过去,用手拍了下桌子说:“你回你位子吧”。 文悠涵愣了一下,收起了笑容走回了自己座位上,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还是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红,然后迅速把头埋的很深。 我坐下便看到语文试卷上赫然写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八个清秀的字体,正如文悠涵一样,清新秀丽、脱俗、动人、大方……我的心仿佛一下子沸腾起来,对外祖父的愧疚也转变成我努力学习的动力,所以我抓起笔用心的书写起那令人厌烦的英文单词。 我心里确实十分感谢文悠涵,因为她给了我希望,我从来没想到她会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样的成语来形容我,我想无论哪个男孩子得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样的评价,总会高兴的筋疲力尽,甚至是得意忘形。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文悠涵并没太多接触过,她还是时常和王波闹着玩,王波曾经羡慕我的表情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与淡定,仿佛文悠涵是他自己的没有丝毫悬念一般,宋漫超对王波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宋漫超和王波说话的声音几乎都是充满着火药的味道,那年我从这群可爱的同学们身上懂得了什么是杀气。 终于要期末考试了,过了这个期末考试,那就意味着我们的高中生涯已经过去了一半,我们距离美好大学更近了一步,但也意味着我们还有一年半的相处时光。 青春像一束明媚的忧伤,划过少年微笑的脸庞,像倒影在湖里斑驳树影,慢慢拼凑在心底形成独特的阳光,照亮我们前进的方向。 这次考试也是所有的班级都打乱,按班级划分学号,然后按学号入座考试,监考老师也都是随机选出来的,这样考试成绩的水分就大大减少。但是这样并不能完全禁止,有些人,无论考试制度多么严格,总是能找到空子作弊,我想,现在社会上的腐败现象也类似吧,一个国家的法律无论多么完善,都不能防止罪恶的发生是一样吧。所以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这样的说法真的很正确,如果你感觉这观点不对,那一定是你发现问题的眼睛是“红绿色盲”,还有就是感悟不到位。 莫顺路、林大顺还有黄子峰从距离考试还有两个周就开始准备小抄,原来小抄这东西还是会学习的人才能做好,莫顺路和林大顺没有重点得抄完了所有的数理化公式,黄子峰却是抄了些经常考试容易迷惑的知识,而且字体很小,纸条也精致到了极点。 “靠,猫哥,你弄得那是什么啊,干脆把这些书都抄一遍吧。”林大顺走到黄子峰座位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瞪着他那双因上网、看小说而呆滞无神的眼睛说。 “你娘个逼你懂个屁啊,*像你这样开卷你都考不及格”黄子峰边说边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小抄。 “小猫,考试的时候你可得早点交卷,给我们来传答案啊”莫顺路也走过来拍了拍黄子峰的脑袋说。 “靠,我自己还不会,怎么给你们说啊,我要是早交卷,肯定会给你们传答案,可是这次我心里真没底”黄子峰用拿着笔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唾液继续写着小抄。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7 临考试前一天早晨吃饭的时间,在我们学校食堂外面水龙头旁,我遇到了马国庆,他拿着饭缸子在水龙头那里洗刷,我在他身后用二指禅的功法“烧”了他一下。(注:此处“烧”为用东西戳肛门) 马国庆猛地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笑着说:“我以为是哪个大仙呢”说完他又转身接着洗刷自己的东西。 “水是不是很凉啊?”我看着还没刷洗的缸子问马国庆。 “没有啊,很热啊,地下水,咱们学校的这个井听说有一百多米深呢,冬暖夏凉”马国庆说完要退出来,我急忙制止他说:“水既然不凉,那今天你帮我刷下缸子吧“说完我把缸子伸到马国庆跟前。 “操,你还以为你真是大仙?”说完他从水龙头处退了出来,“你再不刷就被别人占了啊”他用一种很蔑视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给我刷我还不让你刷呢,想给我刷缸子的人从学校门口排到这里,给你机会你居然不珍惜,哼”说着我自己迈过脚下的水域,站在水龙头外的两个砖上刷了起来。由于都是刷饭缸子之类的,自来水龙头通向地下的下水管都已经被饭菜堵死了,所以水就漫过水槽直接流到地面上,又恰逢冬季,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地上的冰滑到,或者被刚流出的水侵湿鞋子,所以洗刷餐具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考验心智乃至毅力的问题,总之,那年的我们的学校,从头到尾给了我们一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条件,我们从那时候就开始成为打不死的小强了。 “秦凯,你快点,一会我有话和你说”国庆站在外面用勺子敲着缸子说。 “什么事情啊?”我回头问国庆,但见他表情十分严肃,并不是开玩笑,我也就一笑接着说:“马上就好。” 北风刺骨的吹着,看着操场上那些光秃秃的树木,真的有些凄凉的味道。马国庆裹了裹自己的棉袄,头快要缩到肩膀下面。 “我准备在高二复读一年,你呢?” 听到国庆这句话,我突然体会到这个冬天真的很“冻”人,“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马国庆那些烂的不堪入目的成绩是因为曾经太常*吗?我脑海里迅速飞过这个念头。 “我的基础太差了,高三学习那么紧张,我跟不上啊,我其实特想上一个好点的大学”马国庆低着头走着对我说,冷风呼啸着,仿佛源自自然界的寒冷随着呼吸进入我的身体。 那年的我们啊,都曾努力过,在那样的环境中,其实我们没有因为感情的事情而耽误太多的时间,又可以说,那年对我们来说成绩比羞涩的初恋重要太多,这也是为什么初恋总是太脆弱,太容易夭折的一个理由吧。 马国庆虽然时常*,但是我敢肯定他学习要比我认真好多倍,初中的时候,他就有考试差的理由,他总是说自己怯场,每次大考他的成绩都不会有我好,而我就会讽刺他怯场的原因是因为不会。其实考试成绩差怯场说是不符合科学的,心理素质差也许会影响考试成绩,但是心理素质差的原因是因为不自信,不自信是源自对知识的掌握不牢靠。如果你知道1+1=2但是考试的时候你不会因为怯场而把1+1写成等于3。自从我给马国庆讲过这样的道理,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我跟前提他怯场了。 “我还不知道呢,复读倒不如去高三啦,高三学习的东西毕竟系统些”我抬起头看着天空轻声说。 “我姐现在就在高三复读,她说在高三复读没有在高二复读好”马国庆看着我说。 “你姐在高二复读了吗?”我转过身来看着他问。 “没有啊”马国庆用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屎,然后抹在身边的篮球架上,有些恶心人。 “那她怎么知道高二复读比高三好,她不会是骗你吧?”我装作想要嘲讽他表情说。 “这个?”马国庆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国庆紧张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有些口吃,那样子说实话有些可爱,但如果你很着急从他那里得到信息的时候,你会有种想直接把他拉出去斩了的冲动,毕竟每个人不都是闲的蛋疼的,那年,我们的时间并不富裕。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马国庆抬头看了看天空把话题岔开。 “哦,谁这么不幸啊,被你喜欢上啦?”我走到马国庆前面转过身看着马国庆那张被青春痘残忍布满的脸笑嘻嘻地问他。 “我们班的卫生委员”马国庆把脸转过一侧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的脸居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毕竟那年喜欢上一个人是幸福的,但同样也蕴含着太多的不幸,青春的我们,在矛盾中坚强着活着,同时我们人生的轨迹也开始变化,那年的每个决定都是我们以后生活的一种致发因素,所以我们青春里,不仅要坚强的活着,而且要用健康积极的心态争取正确地活着。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8 “就是那个长的很扁的女人啊?长的不错,就是有些微壮啊,你打不过她啊”我想起来马国庆班的卫生委员,那是个长的还算漂亮,但是有些微微粗壮模样的女生,不由得有些嘲笑他。 “哪有呀,其实她只是骨架高大,她并不胖”第一次见马国庆讲一个女生这么认真,这么深沉。 我哈了一口气,只见寒气从我的嘴里,鼻孔里喷出,又瞬间消失在空气里。爱情是不是也如此,开始的时候总是那么明显,时间久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其实并不单爱情这样,很多东西不都是如此吗?能耐得住时间磨削的东西并不多,爱情不能、青春不能。 马国庆,这个曾经一味偷窥女厕所的闷骚男人,也突然被青春最美丽的风吹进了心里,他也突然有了爱情,哪怕是暗恋,但是我确定爱上一个人的他,心里也会有“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宣言。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爱着爱着就散了,活着活着就死了。 王波又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抽了一口,冲我吐一口烟说:“我就不给你烟了,你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抽烟,给你也是浪费,刚刚都烧到手指了,我心里很难过啊”。 “你难过是因为你辜负了文悠涵,又不是心疼老子,当初要不是你浪,文悠涵或许就不会出事”我大声冲王波吼,我总是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眼睛强锁眼泪的滋味并不好受。 路边的行人不时对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有些中学生还对我们指指点点,我确定,那些孩子一定在骂我们是傻逼,因为当时的我们也如此过。 骂别人傻逼者,必被人骂傻逼之。这绝不是什么真理,只不过是社会的一种新陈代谢,一种自然现象而已。 王波抖了抖手中的烟,只见烟灰簌簌飘落,散在风里,“其实我们都没有错,我们需要成长,错误也是成长中的一部分”。 我承认这几年王波真的长大,他再也不是那个每天想要去谈很多恋爱、每天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把我当做男主角把别班的班花当做女主角写爱情短片小说最后发展到*到不堪入目的那个少年了,他成熟了,我知道,文悠涵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我们分开那年虽然我们都没有哭,但是我们中间聚会的那些时光,我们并没有少哭,借着酒力,我们都可以不怕对方嘲笑放肆的流泪,用眼泪来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当然还有我们共同爱着的文悠涵。 “其实黄飞才是爷们,我们谁都不如他,他最有资格得到文悠涵的爱”我看着长长的伯乐大街喃喃说。 “是啊”王波把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把烟碾灭,然后他又接着说:“我们去看看文悠涵和黄飞吧?” “走吧,不过好像我们都没有买纸”我看着王波空荡荡的双手说。 “走着去吧,这一路上卖纸的多的是”王波率先迈出脚步。 黄飞的家就在我们县城里南部区的一个村庄,黄飞和文悠涵就葬在黄飞村庄的那片麦田里。 最终得到文悠涵的是黄飞,我们当时都没这般想过,只是觉得恨,替他们感到不值,然后为文悠涵伤心难过。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时节的阴气很重,天上也好似下起了毛毛细雨,远处的雾气显得特别重,我期待文悠涵会从远处的雾气中走进我们的视线。 我们在一家商店里买了很多的冥币,然后快步走进了那片麦田。 明天才是清明,可是今天就已经很湿了,整个天地间,仿佛充满了悲伤与消亡的气味,在这个吊亡的日子,眼前的一切显得迷离,思绪又开始杂乱起来。文悠涵和黄飞的坟头,有被填过新土的痕迹,“有人来看过他们”我和王波异口同声的说。 “谁来看他们了?可是并没有给他们烧纸”王波满脸疑惑问。 “黄飞的父母在黄飞死的半年后已经移居哈尔滨了,文悠涵的父母吗?可是不太可能”我也想不到到底是谁。 “你猜是谁?”王波蹲下把纸点着放在文悠涵坟前问。 “我也猜不到,我感觉应该是咱们班里的同学吧”我蹲下把纸一点一点加在那团火苗上。 “能有这么多人念着她,文悠涵应该很高兴,她这短暂的一辈子也值了”王波用双手在地上捧了一把土洒在文悠涵的坟子上,然后又去黄飞坟前烧纸。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9 我也给文悠涵添了一把新土,然后冲着文悠涵的坟子大声嚎叫“你在那边还好吗?”突然我感觉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起来。 王波突然呆住了,然后见到他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但终究他还是没有哭出来。 “秦凯,这么多年来你才是最苦的”王波的话里有些歉意。 我没有去理他,只是在那里敞开心扉的哭着,我知道我真的好悔,有些时候的错误,不能弥补,无法挽回。 以犯错为代价的成长是人心中无法愈合的伤,没有错误的成长岂不是很完美,只是那也是一种妄想。 “别哭了,我们该走了”王波走到我跟前摇着我的胳膊说。 “嗯,等老子再给黄飞添一把新土”说完我擦干眼泪,为黄飞捧了一把新土撒在他的坟头上。 “你这么喜欢文悠涵,为什么隐藏的这么好啊,爱情这东西如果隐藏的太深,那就相当于没有”王波的话越来越像我的话那么有哲理了。 “有些东西,太过美好,你就不能用手去碰它,哪怕是你再怎么小心,只要你触碰到了它,你就会伤害它”我抬头看着麦田与天相接的那条线,有些出神地说。 由于毛毛细雨的原因,天与麦田相接的地方显得距离我们特别近,近在咫尺,却又到达不了,触碰不到,正如那年我们的爱情。 “有些东西,太过美好,你怕触碰它而伤害到它,但是别人却触碰到了它,也伤害了它”王波走到我跟前,挡着我看远处的双眼,然后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双眼又接着说:“你怕伤害而不敢触碰,别人却触碰伤害了怎么办,你怎么不想着你触碰了就是不让别人再触碰,都是伤害,只要自己伤害的比别人伤害的少,这就是合理的,这就是爱的起,这样也碰的起”。 我转过身不敢看王波的眼睛,我承认,王波确实比我有勇气,他比我敢爱,“我们走吧”说完我掉头快步走向县城。 “大年初一” “为什么选择来这个饭店?”王波不解的问。 “你没来过啊,我之前和鲍乐、小鸟聚会都是在这个饭店啊”我笑着说。 “操,你们看来还背着老子聚会了很多次啊?”王波有些抱怨地说。 “操,那两年你不是失踪了吗?再说我们几个都不想和你在一起啊,太他妈不爽了,你吃的多,又不拿钱。”我笑着翻着白眼对他说。 “日,你们真的很非人哉啊,你今天哭文悠涵哭的这么惨,以后我一定要拿这件事和他们说,让他们鄙视你”王波拿着菜单,在纸上写了一个水煮鱼,然后把菜单交给我。 “他们谁不知道我喜欢文悠涵啊,再说,我不是在酝酿情绪吗?清明节本来就是来家扫墓的,不哭那来干嘛?”我随便点了几个青菜。 “喝什么酒啊?”王波问我。 “来啤酒吧,现在我喝啤酒好像酒瘾已经很大了”我说完就把服务员叫来,然后把菜单交给他,接着说:“来四瓶青啤”。 “靠,四瓶啤酒两个人?你太小看哥了吧”王波的表情很嚣张并且很装逼。 “你回去不用开车啊”我刚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着老鲍,我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边鲍乐的声音“凯子,你在家待几天?我这边时间刚刚安排好,大约再过十来天就能回家了,大约在家能呆上一周左右”。 “我过了清明节就走啊,你这次回家是要定亲吗?”我倚在椅子上问。 “是啊,准备让你给我陪客呢”鲍乐笑着说。 “呵呵呵,这种事情你们村子的就可以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去还差不多”我笑着回复鲍乐,然后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杯啤酒接着说:“你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吗”? “谁啊?没听说你找对象啊,凯子,我说句话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啊”鲍乐试探着问我。 “我和王波在‘大年初一’吃饭,我怎么会生气,有什么话直说吧” “王波也在啊,我一会给他说几句话,凯子,你们是不是去看文悠涵了?文悠涵都不在这么久了,再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你这样把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其实就是一种自虐,你从来都不欠她什么,你这样做,哪怕她现在活着,也不值得。以前的都过去了,那些只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个阶段,你太看重了,其实青春那点事真的没那么重要,我们都该成家的年龄了,你应该为你爸妈考虑考虑啊”鲍乐的情绪有些激动。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0 鲍乐一开始就很反对我和文悠涵,他一直说我们不合适,他甚至说文悠涵配不上我,曾经有些时候,他给文悠涵打电话,让她懂得我的良苦用心,甚至还冲她发过火,我知道鲍乐真的不喜欢文悠涵,他担心的是我,我很欣慰有这样的朋友。可是有些时候,我还是伤害过他,因为文悠涵。那个时候的我啊,真的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嗯,嗯,我知道了老鲍,我不是现在还没遇见合适的嘛,咱们都是有品位的人,宁缺毋滥嘛”我笑着回答,但是我的心真的很痛,那是无法言语的茫然。 我又想到了我那句令我感动到流泪的爱情宣言“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爱情本就是可欲而不可求的,爱来的太早,就会因为年轻,负担不起而死掉,而来的太晚又会因为苍老而没有激情,总之,一份适时的爱情是弥足珍贵的。 “你让王波和我说句话”。 “鲍乐的电话,你和他说吧”我说着把电话递给王波。 “喂,鲍乐吧,最近怎么样啊?”王波操着浓重的家乡话说。 “还好啊,你小子很久没参加我们的聚会了,今年过年一定要好好聚聚啊”鲍乐也用家乡话回复王波,电话那头我听到了女人的笑声,一定是要和鲍乐回家定亲的女朋友吧,我幻想着鲍乐女朋友的模样。 鲍乐还是没有和刘艳在一起,当初他们也是那样的好,那样的纯情过,可是最终高中一毕业就散了,那些天我看着鲍乐在刘艳父母陪读而租的房子附近徘徊、寻觅、迷失到最终绝望,我的心其实非常非常痛,因为那年的我们,也有正在看这本书的你们同样的心境。毕竟青春是大家的,忧伤、绝望虽然是青春的破碎的伤痕,但也因为痛苦我们铭记的更加深刻具体。 鲍乐高中复读了一年,大一开始不久他爱恋了,大学毕业他又迅速分手了,临毕业前一段时间他去济南火车站见了从俄罗斯航班到哈尔滨然后乘火车到济南的刘艳,那天我刚刚上班第二天,我没有去做灯泡,鲍乐兴奋的给我打电话,然后让刘艳和我说话,他的情绪激动的感染了我,我知道,有些人就算分开再久,只要自己真心用心喜欢过,那这个人就会永远搁在心里,那会是永远甜到忧伤的回忆。 鲍乐和王波说的话我渐渐的已经听不清楚,只是偶尔自己喝一杯啤酒,然后思绪不断的扩张开来。 高二那年寒假前的考试终于到了,连续三天的考试,就像梦一般过去,其实那个时候考试比普通上课更轻松些,因为我们不用再做那些繁琐的概率、函数数学题,我们不用每天挠着头考虑到底某种传染病是在常染色体还是*上…… 考试过后,天空也突然变得晴朗了,地上的积雪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融化,在厕所里,我会用力朝远处的积雪上尿,然后看着洁白的雪变黄,然后迅速融化。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像冰一样的人,用火的态度去融化,并没有热水的态度融化的快。 文悠涵,很多人都说她的心是冰做的,所以她会那样冷。可是我知道,文悠涵的心绝对不是冰做的,而是石头做的,她并没有冰那么冷,可是融化冰需要温度,只要你足够炙热,总是能够迅速融化一颗心,而要风化一块石头,没有人有这样长的时间。 文悠涵收拾好了行李,拿着行李在学校大门东侧那个“乐家隆”超市门口等着开往她家的公交车。〔注:大约2007年,“乐家隆”超市搬迁,原超市改成服装市场〕 我和王波、小鸟走过她身边,只见王波慢慢走到她身后,然后突然用手拍了她肩膀一下,大声吼了一句:“喂”。 “啊”文悠涵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然后转身看到了王波和我,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吓死我了,你真烦人”。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1 “你真烦人”我听了这句话,胸口竟然是那样的疼,文悠涵终究也对王波说了这样的话,说这句话不是因为生气,这是令人高兴的话,她终究不再对我自己一个人说了。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们,只是我感觉她们的话好多,好多!然后就觉得这个冬日所有的寒气,一股脑的从我的鼻孔、嘴巴钻进了我的身体,天空也突然变得不再那样蓝了,只觉得头上那个“乐家隆”开头的那个“乐”字,好似是一种哭泣,淹没了假日到来的喜气! “答应我你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远处不知哪家店铺播放着情歌王子的“爱如潮水”,相得益彰着我想要对文悠涵表达的心情。 “我先走了,得回去收拾东西”说完我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走了。他们的欢笑声被我远远地抛在身后,文悠涵每笑一声,我的心就痛一下。 谁他娘地说如果真正的喜欢一个人,不管你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只要她快乐,你就应该高兴?这他妈纯属是扯淡,看到自己心爱的女生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就他妈特不爽,我一直都以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和她在一起,因为你要确信唯有自己才会给她真正的幸福,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自己更适合她,我一直都不缺乏信心,可是那个时候我却没有足够的勇气。 年轻的我们,总是在哀叹属于我们的太少,却忘记了要争取些什么! 那年,爱情不是我们生活的主题,爱情和成绩比,其实真的就是鸡蛋和馒头的差距,我们可以不吃鸡蛋,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吃馒头,这道理很简单,所以从那时候就一直吃太多鸡蛋的人,现在大都因为胆固醇过量堵塞血管,不是在这个社会上悲剧了就是快要悲剧了,总之他们是悲哀不幸的。而那年一直吃馒头的人,大都因为生于忧患,现在苦尽甘来了,可以科学合理的吃鸡蛋了。 所以,属于我们、他们还有你们的那年,我们都被青春创伤并成长着。 爱情,是很难拿捏的,当然青春期的我们,把握不好力道,有的爱情碎了、有的爱情飞走了,我们没有错,因为我们那年都是认真的年轻着…… 我刚刚推开门进入宿舍,就看见马国庆“嗷”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马国庆说着从裤裆里掏出一团卫生纸,然后扔进了垃圾箱里。 “操,又在*啊”我抬高嗓门说。 “靠,你懂个屁,月*三十次,不辞长作成武人嘛”马国庆说着把裤子整理好。 “吱”的一声,只见于前程抱着一厚摞书进门了。 “累死我了”说完前程把书放在床头,一屁股蹲在床上,然后慢慢躺下。 “我看到鲍乐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那女生还挺漂亮”于前程笑着说。 “你在哪里见得他们”我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于前程问。 “就在我们学校东边的那条街上啊”。 “他们在干嘛,不会是去*了吧?”马国庆猥琐之极地问。 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到马国庆那里,经过他的思想加工一下,那这件事就会变得很黄很不健康!这是他思考问题一成不变的方向与风格! “操,你这孩子没二事是吧?”于前程终于忍不住也爆出了粗口。 “嘿嘿,老于,不用你整天装正经,等以后你有了女朋友,你不定怎么摆弄人家呢”马国庆干笑了两声,然后斜着眼看着于前程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国庆本来就已经等好于前程发火,可是于前程这次却突然变得异常镇定,他只是坐立起来,看着马国庆说:“我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喜欢的人,不会像某些人整天操自己的手指头”! 这是多么震惊人类,不,应该说是震惊生物界的一句话。我从来没想到,那么单纯的前程,居然会说出这样雷人的话。我不明白是“狗急跳墙”还是潜移默化的结果,总之那一刻,于前程特不纯洁,但却特男人。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12 “我、我……”马国庆结结巴巴地居然没有接下于前程这句挑衅的话。 “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愿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这句我认为可以指引我们爱情的座右铭,被于前程纯洁致极却裹在下流里的话给秒杀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鲍乐?”我也坐立起来问。 “他下午来找我们,他让我们在宿舍等他”于前程用手向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 “不如我们去打会台球”我提议。 “好啊,我们也该放松一下了”马国庆向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 “嗯,也好,我还真没打过台球,去感受一下”于前程脸上露出喜色说。 那年,上网、打台球是我们浪费青春的工具,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很恨它们,但是等心情平静下来,却突然感觉,这些坏的东西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影响青少年而显得不合理甚至是多余。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合理法则——存在就是合理的! 那年的我们,也许经不起这些诱惑,有的人堕落了,正如我们班主任刘海军说的那样,上帝是公平的,你现在越安逸你以后就会越艰苦,你当下越努力,你以后就会越舒服。这真的是一种科学,每个人的福都是一定的,你开始享用的太多,以后真的会剩余的少!正如质量守恒定律一般,所以我感觉特科学。 那些诱使我们犯错的东西,其实也是对我们自制力的一种训练,你会发觉如果你可以经得起这样的诱惑,那以后步入社会,你就会很少犯错! 当初努力与堕落的分化,也使以后的社会呈现出多样化,我一直认为这是当今贫富差距的一个因素。 当然,偶而的娱乐也不是不可的。能掌握度的人,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我们三个迅速爬起来去打台球的地方。 “看,小鸟在那里打球”于前程用手指着不远处那个靠近墙的地方。 “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我已经冲小鸟走了过去。 小鸟正在和他的一个舍友在打,他那瘦瘦长长的身材,姿势总是很到位很标准,甚至可以说很帅,可是除了白球,小鸟弄进一颗球真的很难,哪怕是对方的球。 我很了解小鸟,他对圆的东西真的很不感冒,和他在一起打篮球,我比他矮一大截,却可以从他头上轻松把篮板球抢走,他投球总是正上正下,和他高中三年,没见过他进过一个球……他根本不会玩球! “哇,厉害,小鸟,你的球已经把他的球层层包围了耶”我笑着说。 “靠,别挖苦我了”小鸟嘟囔着脸回应我。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3 “秦凯,你也来打球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抬起头看到在北面和小鸟台球桌相隔一个桌的莫顺路,他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球杆,用一个反弹把紧贴在桌边的球反弹进了中门,那姿势酷极了。 “怎么没见大粪和黄子峰和你一块来玩啊”我走到他桌前问。 “他们两个都回家了,我这不陪我伙计来玩台球”莫顺路把烟从嘴边拿下来,然后吐了一口烟接着说:“你应该认识这个人,许诺,之前在我们学校篮球队里,他打球特好哦”。 我这才看到和莫顺路一起打球的正是许诺,不过如果不是莫顺路提醒我,我真的不敢相信站在我对面的就是那个打球飘逸潇洒帅气的许诺。他变了,突然变得朴素了很多,再也不是穿着阿迪、耐克抑或森马的衣服,而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个显得很旧的蓝色棉袄,曾经像极了《灌篮高手》里流川枫的发型,也理成了平头,此时的许诺再也不是那个令全校女生疯狂的帅哥,而是一个洗尽铅华,平凡在人群里的众人。 “一块来打球”许诺指着那一堆球杆,示意我拿杆一块来打。 “哦,不了,我打的特烂”我有点心虚的说,当然我也知道我的技术在他们面前简直烂到无地自容。 莫顺路虽然篮球技术很烂,但是他的台球真的很好,我见他打过球,经常是一个回合把球进完。我想如果莫顺路的篮球哪怕有许诺的篮球技术的一半那么好,那他也许会有更多的女生喜欢他,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大都是喜欢篮球打得好的男生。 “我打得也不好,打得不好更要练啊,莫顺路打得非常好,你可以从他这里学到更多技术,一块来吧”我从来没想到许诺竟然如此诚恳地请我打球。 “一块来吧,你别看他篮球打得好,台球其实比你还烂,你们两个和我一个打吧”莫顺路笑着说。 “别一会输了说我们以多欺少啊”我说笑着取了一只球杆看了看还算直,然后试了试,感觉还不错。 莫顺路之所以球打得好,并不是因为他路线计算的多么精确,大部分球还是因为他白球停留的位置很好,控制好白球就是控制着胜利,这是台球游戏的潜规则,他总是把白球留在距离要击打的球很近但还算正的位置,然后轻松进球。 白球就像我们的动力,而目标球像我们的理想,需要合适的方向和力道。莫顺路懂得越是靠近目标,使出的力就会越有效,可是他并没有联想的别的方面,他只是很好的运用在了他喜欢的台球游戏上了。 我虽然打的不好,但我总是把我们的球慢慢的向门口推,把白球推向远离莫顺路的球的地方。接下来不是莫顺路没进球,就是许诺或者我把球打进。 “秦凯,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啊?”莫顺路有些不高兴地说。 “哪里哪里,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我笑着说。 “可是你们是两个人”莫顺路看着我说。 “你不也不是诸葛亮吗?”我扣了扣鼻子,然后又把黑八送到了底角口出,只见许诺从容地把球打进。 3:2 这战局莫顺路很不爽,他丢下球杆,掏出烟来抛给许诺一根,然后自己又点上。那边于前程和马国庆他们的第一局还在进行。 许诺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打篮球吗?”说完也从口袋掏出烟给我。 “他不抽”莫顺路看到许诺手里的“红塔山”有些兴奋地伸手拿了一根放进自己的“将军”烟盒里。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4 “我不会打啊,只是偶尔和同学玩,我连球都不会带”我有些羞愧地看着我那修长的手指回答。 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手指很满意,他们也很羡慕我的手指,王波曾经很多次拿着我的手看,他不止一次的说我的手是为*而生的,对于王波这种下流的赞美,我还是有些赞同的,我的手指确实很长,我知道我的手如果用来打球会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我打球很烂,但是我的投篮和抢断真的很出色。 “你不贪功,团队意识好啊,你很适合打篮球”许诺很真诚地建议我说。 “他好个屁,他就嘴可以”莫顺路吐了一口烟讽刺我说。 “呵呵”许诺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你是不是和文悠涵走的很近?”许诺突然问我,他倚在台球岸边,吐了口烟,但是他并没有看我。 “我……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啊”我只觉得我的心跳得异常厉害,只要是关于文悠涵的任何信息,我的心情总是难以平静,何况问我的是文悠涵的表哥。 “你怎么认识文悠涵?”莫顺路转过头看着许诺问。也许在莫顺路看来,文悠涵这样的女生被许诺注意那是很反常的。 “怎么?不可以吗?”许诺淡淡的笑了笑说。 “靠,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我和她做一年多同学,到现在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呢”莫顺路想了想确实没有和文悠涵说话的记忆,然后他又接着说:“她长的又不是多么漂亮,我不明白你们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她?” “有很多人喜欢她?”许诺的目光中流露出有些不悦。 “没事,只要你出手,我们班里的那几个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个子没你高篮球没你好,你还是有绝对优势的”莫顺路把烟头扔在地上说,接着他又伸脚把烟头碾灭。 “别让你们班里的那些人打她的注意”许诺把烟头扔在地上说,然后他低头把烟碾灭,抄起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你们玩吧,我该回去了”许诺最后抛下这句话,远处逐渐变小的人影,却显出特有的孤独。 “操,许诺也是个傻逼,秦凯你说文悠涵到底哪里好啊,怎么这么多傻逼喜欢她呢?虽然身材不错,但是她身高却中等偏下,整个人显得那么幼稚……” 我已经听不进去莫顺路的话,我们认真的爱着一个人,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们还是这般认真,也许我们真的如莫顺路说的那样傻逼着,可是如果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傻逼一次。 你呢?在看这段文字的你,如果知道青春的那段感情没有结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要怎么做呢? “许诺变化真大啊”我回过神来对莫顺路说。 “是啊,那件事情对他改变太大了”莫顺路掏出了烟点上,接着说:“来,我们两个再玩几局”。 “你说的哪件事情?”我跟在莫顺路后面也拿起球杆问。 只见莫顺路一愣,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球杆喃喃说:“没什么”。 7:0 当然是我完败,可是我却没有一丝难过。莫顺路倒是开心的合不上嘴,“怎么样,我技术还行吧?” “你怎么不和许诺比篮球啊?”我笑着回应莫顺路。 “操,你真的只有这张嘴管用”莫顺路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钱要付账。 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板说:“我这有零钱。” 莫顺路笑着收起钱说:“得,今天占你一次便宜,我要回家了,开学了见啊”,说完莫顺路冲我挥挥手走了去。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5 于前程和马国庆还在进行着他们的第三局,于前程的姿势显得僵硬而不规范,而马国庆则双腿绷得笔直,眼睛快要接触到白球,当然,他总是不能很好的把球打进,他们两个进球全靠天意,两个之前不曾接触台球的人在用台球诠释以及体会着高中数学上偶然事件发生的概率。 “你们别打了,咱们该走了,估计现在鲍乐在我们那里等我们了”我看着他们打个球要准备很久,确实很令人蛋疼,于是就催他们说。 “靠,你先回去,我们打完这局就回去”马国庆看着白球,然后发力把白球击出说,可是白球在岸上碰了又回,但是居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球。 “操,你们千万别让我们等到晚上啊”说完我收紧了下衣服又冲于前程说:“那我先走了啊”。 “嗯,我们很快就回去”于前程说完又继续研究他的球去了,看来他也体会到了乐趣。 寒风烈烈,大街上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学校东侧街道上的学生餐厅也陆续地关上了门。过年,有些地方会热闹,但必定也有些地方会因此冷清下来。仿佛来自远古的力量,维持着我们生活的这个大自然法则。 鲍乐果真已经在我们宿舍门口等着我们了,他骑在他那辆还算新的自行车上,自行车后面载了很大一包东西。 “你们干嘛去了啊?”鲍乐向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问。 “我们去打台球了”我不好意思的一笑。 “我也是刚刚来”鲍乐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说。 “你们怎么样了?”我开门后,有些诡笑的看着鲍乐问。 “什么怎么样了?我们能怎么样?我把她当妹妹,这怎么能瞎胡乱呢?”鲍乐紧张的解释着。 “把她当妹妹”我心里一怔,我突然记得自己曾经也跟王波说过我把文悠涵当做妹妹。然后我就陷入了沉思。 那年的爱情,之所以单纯透明,也许并单单是我们太单纯,太青涩,还有我们之间总会夹杂着一种另类的感情吧。那个时候年轻的我们第一次离开父母,也许在异乡,年幼的心灵需要一份安全与宁静吧,于是同龄的我们总会生出一些类似于兄弟姐妹的情谊吧。 那年的爱情,好像很多都用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包裹着,所以很多人嗅不到爱情味道,所以很多人错过了。 “刘艳似乎和很多人关系都挺好”我走进宿舍,把整理好的书向背包里装,漠不关心的说了这句话。 “你是说他和范光、宋文关系好?”鲍乐的语气有些颤抖。 “我见过好多次刘艳和他们在一起走。”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鲍乐说。 鲍乐低下头坐在了于前程的座位上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阴的厉害。 “你对我说这话什么意思?”鲍乐终于抬起头问我。 “你知道咱们高考还有多久吗?”我反问鲍乐。 “一年半”鲍乐不假思索地说。 “你就想和她再待一年半的时间吗”? “我……”鲍乐吱吱呜呜没有说出话来。 鲍乐起身站起来看着窗外坚定地说:“我一定努力学习,争取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笑着说:“鲍乐,一开始进班的时候你的成绩在我们班里算挺好的了,你再看看你现在,如果你好好学一定能赶上去,刘艳她转校,肯定她父母下定决心要让她考上好大学,范光和宋文的成绩都很不好你应该知道的。” 鲍乐并不知道宋文之前追过杨圆圆,他只知道谁和刘艳走得近。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6 我和鲍乐没等多久,于前程和马国庆就回来了,他们口口声声议论着,不时还听到马国庆辱骂台球老板的声音。 “怎么了,国庆怎么这么愤怒啊?”鲍乐不解的问马国庆。 “操,他妈的我们还没结束就赶我们走”马国庆一屁股蹲在床上嘴里还不停着骂着。 于前程站在我们中间,双手抱肩,有些惭愧地说:“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毕竟我们打的这么慢,也耽误人家不少生意,天这么冷,人家也挺不容易”。 马国庆咽了一口吐沫,抬头看了于前程一眼,然后翻了一下白眼说:“你别说,老于的思想觉悟就是高啊”。 “谁像你啊,做什么事情都自顾自的”于前程听出马国庆在讽刺自己,于是毫不犹豫地回击。 “咱们该回家了”我站起来提醒大家说。 北风烈烈,寒风来袭,公路两边的那些春天开过的花儿,现在已经找不到曾经灿烂过的痕迹,路边偶尔露出地面的枯草,对应着周围的白雪,显得极其不协调。也许无论再怎么美丽过,等待它老去的时候他便不再那样光彩照人吧。 冬季,是个残忍的季节,需要重新收拾心情,把积雪捧在手心,融化成春水,催促那休眠的根芽。 一路上我们唱着歌,迎着风,轻唱着东来东往那首大红的《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原来那时候的我们,并不是真的无所谓。 寒假,再也没有我们儿时的心情,再也不是很久就开始盼望着它的到来,小时候寒假就等于过年,可以穿一身新衣服,口袋里装着爸妈给的一块钱的压岁钱,然后迎着风,在雪地里放鞭炮或者蹲在路边滑到沟里……总之,寒假仿佛没有了我们盼望的那种喜悦。 也许是因为我们长大了,也许真的是年味越来越淡。有人说,人越成熟,人情味就会越淡。 成长是一场痛彻心扉的蜕变。 蝴蝶虽然美丽,但是由蚕茧蜕变成蝴蝶是残忍的,只有忍受过这种痛苦,才会由平庸质变成美丽,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一年的寒假过得很快,就那么一眨眼就过去了,马国庆摸着自己下巴偶尔露出的胡须,对着镜子照了很久,然后转身看着我说:“又老了一岁。” “嗯,是啊,你脸上的青春痘又多了些”我看马国庆的爸妈不在身边,小声冲马国庆说了这句话。 “明天就开学了,我脸上的痘还没下去”马国庆长长嘘了一口气说。 “不是你年前有一段时间去邱海(注:邱海是一个村庄名字)看中医去了吗?不是说那中医很厉害吗?”我疑惑的问马国庆,确实年前我准备找他玩的时候给他家打电话,他姐说他去邱海看他脸上的青春痘去了,所以年前没去找他玩,这不,开学前一天我找他来玩,主要目的当然还是催促他赶紧收拾好东西,免得明天让我们几个好等。 “操,你别提拿中医了,妈的就是一个骗子,开始的时候给我打一针,脸上的痘很快就下去了,感觉那老头还有些本事,这不是快开学了吗,我妈带我又去打针,想知道到底给我打的什么药这么有效,开学后就可以在我们县城打针,这样不是更方便吗?没想到那老头不让我们看,最后拗不过我,拿出药瓶一看,我差点没扇他。”马国庆的咬着牙说的话,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愤怒过。 “到底怎么了?”马国庆把我的胃口吊了起来。 “*娘的,他居然给我打的是*”说着马国庆递给我一个橘子。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7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想到马国庆当时以为找到去除青春痘的方法而高兴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居然用的是*,这种巨大的反差,一定对他打击不小,毕竟抱的希望越大,失望的时候就会越痛苦与不甘。 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仿佛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然而,在暗处,或许隐藏着凶险。所以生活中,没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应该注意、仔细并小心的。 依旧是北风,但是北风却再也不似年前那般冷,也许过了年,这寒风也苍老了吧,所以没有太多的精力凄凉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吧。 只要你心里有阳光,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春天的脚步。 我、鲍乐、于前程、马国庆我们四人骑着单车,在那条正南正北的大路上行走着,有的学生骑着车把我们甩在身后,有的学生被我们四人甩在身后,我们真的很平凡。 文悠涵,再一次见到文悠涵,我的心还是那般不平静,文悠涵的头发比年前放假的时候又短了不少。她前额上的刘海很短,再也触碰不到她那圆圆的眼镜片,两鬓的头发也短的连她那一对耳朵也都露了出来。文悠涵的耳朵并不漂亮,不像别人的耳垂那样大,她的耳垂并不是很大,耳朵上一个耳洞都没有,更不用说学生时代女孩子最喜欢带的耳钉或者小耳坠之类的饰品了。 文悠涵还是坐在座位上,不过她却把水瓶抱在怀里,脸色也不是很好。我站在我座位旁,用余光看着文悠涵,心开始疼起来。 王波急匆匆的进入教室,一下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文悠涵本来蜡黄的脸却因看到王波而变得有一丝喜悦。 文悠涵左手拿起笔,右手还是拿着水瓶捂在肚子上,然后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王波的头,王波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过头来冲文悠涵笑,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猛地一甩头。 文悠涵收回了手中的笔,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因为尴尬露出了一丝绯红。 “王波到底怎么了,居然敢这样对文悠涵”我心里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使王波有这样的举动。 “哈哈哈”突然张正虚从我身边跑过,然后举着刚刚从我口袋里掏走的卫生纸炫耀着,并且慢慢擦着自己的鼻屎。 这已经是第六次张正虚抢我的卫生纸了,冬天是个令人爱流鼻涕的季节,纵然我们去厕所很少用卫生纸,但是擦鼻涕却还是很少人不用卫生纸的。 “操,老子还得用呢,你给我留点”说着我跳过去和张正虚去抢,可是他那么壮实我又怎么抢得过他呢。 结果是张正虚迅速把那团卫生纸都弄上了鼻涕,然后扔进了垃圾袋内。张正虚笑着冲我说:“用你点卫生纸怎么了,不要这么小气吗秦凯同学”。 “算你无耻”说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秦凯,告诉你个好消息。”张正虚却又走到我身边趴在我肩膀上轻声说:“这次考试你考试的不错哦,当然不是和我比,和你之前比有很大进步”。 “操,这还用说,我智商之高,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恐惧”我笑着说,其实心里却是更高兴。 “今天班主任就公布成绩了”张正虚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来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我抬头看着窗外,突然发觉阳光格外的明媚,操场上偶尔点缀在篮球架下的那些人也显得朝气十足。原来青春不过是用心明媚过的记忆,需要坚持不懈地成长、阳光以及健康。 不久上课的铃声就响了,班主任刘海军走进了教室,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今天咱们接着讲课文”。 从头至尾班主任连一句成绩的事情都没有提,临近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走到王波跟前说:“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8 只见王波脸色有些发白,低声“嗯”了一声,就没敢再说话。 下课的铃声急促而简短,刘海军说声“下课”便拿着教材走出了教室,过了一会才看到王波慢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教室。 文悠涵摘掉自己的眼镜,趴在桌子上好似睡觉。我第一次看到文悠涵冬天趴在自己座位上睡觉,也许真的是她累了吧,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痛,有担心她的身体,却也有看到她因王波难过而难受。 中午吃饭的时候,天已经放的很晴朗,已经有些暖意,小鸟看着王波问:“今天老班找你干嘛啊?“ “没什么事情,还不是我考试考的差吗”王波皱了一下眉头,突然他吐了一口,“妈的,有一根头发”说完就跑到自来水管那里漱口。 “这种考试其实说明不了太多问题,我看你太在意成绩了”我看着王波走过来,就冲安慰说。 王波、小鸟他们真的很在意自己的成绩,如果有哪一次他们考试的不好,他们的脸色总会难看那么两三个星期,仿佛所有的人跟欠他们钱似的。也许是因为他们对成绩的在意才使他们他们的成绩那样优秀,而我看到自己成绩烂的时候,两天之内就会遗忘。 “操,高考,*妈”王波冲着天空狠狠的骂了一句。 是啊,要不是因为高考,要是大家都不重视高考,那我想我们的青春一定会少很多遗憾,但是我却敢说,如果没有高考,那大家的人生一定会非常非常遗憾。 “我今天吃过饭要回去洗头”小鸟刷着缸子回头冲我们说了句,示意我们先回教室。 自从过年回来,不单是我们几个,班里很多人都突然紧张起来,小鸟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时候都与我和王波赖在一起了,尤其明显的就是小鸟不乱撒尿了,曾经我们无论谁课间去厕所,小鸟都会“护驾”的,可现在他不再那样了。 青春是散在天涯的回忆,我们永远都再也找不齐,再也拼凑不完整了。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的寻找散在天涯的那些青春的碎片,可是我总是拼不出原来的摸样了,有人说,青春的感情不再是我们现在的感情了,所以我们回不去,当然也拼凑不出原来的摸样,我默默回味着这句话,然后想到文悠涵,可是我的对文悠涵还是那般不舍,为何?哪怕是因为她不在了,却还是因为她出现在我的青春里让我无法释怀。 走在操场上,王波突然走到我跟前双手搂着我的肩膀说:“秦凯,告诉你一件事情啊?” “这样多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同性恋呢”我挣开王波的肩膀说,然后问:“什么事情啊?” “操,老子同性恋也不找你这样的啊?”王波并没有生气,只是他的表情并不快了而已。 “文悠涵最近和我说话,我都没搭理她”王波说话的时候仿佛有一种自豪。 “你有病了?”我转过脸仔细的看着他那张黑黑的脸不解地问。 “这次我考试考得很差,班主任找我谈话,郁闷死我了”说完王波耷拉下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说。 “这和人家文悠涵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冲人家撒气啊?”其实我心里却有一丝暗暗的高兴。 “我觉得我这次考试成绩这么差,就是文悠涵的原因,影响了我的学习,我决定以后我不搭理她了。” “操,自己考得差赖别人,这种无耻的理由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找的出来”我鄙视地瞪了王波一眼便不再看他。 “嗨,其实这次文悠涵考的也不好”王波挠了挠头,接着说:“我头也痒了,也该今天去洗洗”。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19 “那我也跟着回你宿舍,凑着也洗洗头”我心想着自己的洗头膏已经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便想到了这个绝好的主意。 王波说:“先回教室一下,我拿零钱打开水”。 我和王波两个人回到教室,每个课桌上都堆满了书本,文悠涵躲在书后面和小米正在聊天,看她的脸色,应该比上午的时候好多了,看她和小米有说有笑,应该身体变得舒适了。 文悠涵看到我们进教室,她突然站起来冲我说:“喂,你过来,我和你说件事情”。 第一次文悠涵这么主动大声并且在教室里这样说话,当时我就觉得幸福突然溢满我的胸膛,我居然一口气说上来话。 “什么事情啊?”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问,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向文悠涵走去。 “我们今天看到一个美女,高一的,要不要介绍给你啊?”文悠涵吐了吐舌头对我说,文悠涵的刘海没有遮挡在她眉间,少了一点风华,可是她现在的头发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就像一位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一个精灵,无比的吸引人。 我笑着说:“好啊,你让她来找我啊”,说完我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文悠涵的头发,她的头发还是那般软,就像风一样,是不是她的心也是这般柔弱? “呸,你应该找人家才对”说着文悠涵攥着她那依旧小的可怜的拳头,轻轻砸在我的肩头。 “走了”王波的脸色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难看至极。 “嗯,马上走”我接着又冲文悠涵说:“我们走了”。 文悠涵说:“怎么给你介绍女朋友呢?”我听得出,文悠涵并不是真的给我介绍女朋友。 “你告诉她,让她来高二,2班找最帅的帅哥,人家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是我了”说完我便转身跟着王波出了教室。 “咦,厚脸皮”文悠涵冲我骂了句。 “你真好色,是个色鬼”我在走廊里的窗户冲文悠涵反击了一句,便快步追上已经走在大路上的王波。 王波的脸色异常难看,他只是低着头快速的走着,他说过他不搭理文悠涵了,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应该更不希望我搭理她。 每个人的心中也许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你喜欢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却宁愿自己的仇人得到,而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和她在一起。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并不变态,而且真切的存在在大多数人心中,因为我们不愿意恨自己的朋友,如果自己的敌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至少还可以去恨,去宣泄。 这世间有一种悲剧,是想恨却不能够。 我不知道现在王波心里是不是在恨我,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的王波已经不再把我当成和他曾经那样好的朋友。 第二天,天空居然又飘起来了雪花,早晨起来后我依旧在口袋里装上了一些卫生纸,走出宿舍大院我就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长长的胡同,被白雪覆盖,赋予了一层冬季特有的魅力,像是来自情人洒下的一段“冻人”的浪漫。漫天飞舞的白雪,宛如舞动着奇迹的精灵。 走到教室就看到文悠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穿着她那件有些棕绿色的小棉袄,认真的背诵着英语单词,我此刻才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走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文悠涵是不是坐在那里。如果看到她,自己心里就会感到非常的踏实,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般,看到她的影子就会特别的踏实,哪怕前面有风雪? 只要信念在,前途总是光明的,不是么? 文悠涵就是我的信念,每个人心中也许都有一个文悠涵,文悠涵不是我们青春的全部,但是文悠涵却是我们青春中最最心痛的记忆,所以我们彼此牢记着,青春也因此彰显的更加具体。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0 青春是一道门,未进这扇门的时候我们还小,等踏过这扇门我们却已苍老。 文悠涵走的时候,我们几个抱头痛哭,王波歇斯底里的问我,为什么我们的青春会变成这样,小鸟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他的眼泪却流的那样真实且有感召力,我想我们的青春没有太多的感动,却因为我们彼此真真切切的一起生活过而真实的心痛。 文悠涵曾经说过自己最喜欢百合花,所以上大学才会上网的她把自己的网名取名“小合”,她希望自己像百合花那样开在这个世俗的凡间,用自己的香气努力净化这个世界的污浊与恶臭,可是这朵可贵的百合花,却被这个污秽的世界肮脏的提前枯萎了,花期短暂的让人心疼。文悠涵走了,我知道她一定很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把她唯一的自尊践踏了,可是当初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王波没有替她讨回公道,我也没有。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是道德在沦陷么?苍穹无语,众生为鱼肉。 我知道我并没有做错,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仍旧会这般做,有时候公道是讨不回的,就像是丢掉的青春,失去就是失去了。 错的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家庭。我并不认为黄飞做的对,但我知道黄飞真的都比我们任何人更适合文悠涵。 我坐在座位上,拿出卫生纸一如往常的擦完鼻涕想要扔进垃圾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绝佳的主意。我把用过的卫生纸小心翼翼地用钢笔在上面写上“哈哈哈,傻逼,上当了吧”然后折叠好,放在靠近过道的口袋里,我还故意让那团卫生纸露在外面。 不一会儿,张正虚从教室门口进来,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看着我的口袋眼睛突然一亮,我抬头看到张正虚向我走来,我立马捂住我的口袋,没想到还没等我手触及到口袋,张正虚已经一把把我的手抓住,同时另一只手已经迅速从我口袋里把卫生纸掏走,接着张正虚把我的手甩开,奸笑着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我心下一场高兴,不过仍表现的异常气愤。 “你真不要脸,张正虚”我冲张正虚大骂。 不过张正虚坐在座位上依旧笑着冲我说:“秦凯,你都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啊”同时他手上也正慢慢取着卫生纸。 “傻逼,哈哈哈”我笑着说。 “啊”只听张正虚一声尖叫,他左手抓着卫生纸的一个小纸角咧着嘴,有些厌恶的神情。刚刚在卫生纸和他鼻子相距二指远的距离张正虚及时停住,不然就会发生悲剧。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傻逼?”我嘲笑着问。 “喂,秦凯,你看这纸还能用啊”只见张正虚从卫生纸的边上撕下来一小块,然后擦了下鼻子,突然张正虚叫我说:“秦凯,你看我”只见张正虚把刚刚自己擦鼻屎的那点卫生纸塞到了嘴里,然后又吐出来,又把吐出来的纸塞进鼻孔拧了一圈,接着又扔进了口中居然嚼了起来。 我只觉一阵恶心,不敢再看他,当真张正虚是人中的极品。也许青春的那段记忆里,我们每个人都太有特色吧,所以我们之间的故事才这么难以忘记,开始下笔的时候大家都在鼓励我,他们都说,这是我们回忆的见证,是我们青春的保鲜剂,即使我们有一天天老了,但是我们的心依旧会青春着,也许等我们将要老了的那一天,我们还是会唱属于我们自己的歌。 就这样,我恶心的度过了一个早晨。 去吃饭的时候,我把张正虚的事迹告诉了小鸟和王波,小鸟笑着淡淡的说:“我都听说过他做这些事情很多次了”。 “对,人家张正虚说嫌自己脏的人不算人”王波用手打掉飘在他肩膀的雪花说,可是刚刚打掉,就又有新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肩膀。 时间,就如我们肩膀上的雪花,有的时候真的需要打发,可是当我们不想打发它的时候,说不定它们已经化成水渗进了我们的衣服,消失不见了。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1 中午第四节英语课的时候,我们昨天交的英语单词照例发了下来,可是看着别的人都已经拿到自己的单词,我心里开始紧张了,“莫非英语老师嫌我的英语单词写的差,要教训我?”我心里发慌了。 然而就在我着急的时候,突然从一侧飞过一个纸团,正砸中我的脑袋,我以为是我的英语单词,打开一看原来是文悠涵的英文单词,我转身便看见文悠涵双手一贯的掐在自己的腰间,笑的异常的滑稽,我心里一暖,如吃了蜜似地甜到了心底,甚至是肺部,第一次感觉空气居然也可也这般甘甜。 “你真是个傻瓜蛋”我冲她笑着说,然后把他的单词纸展开,叠整齐。文悠涵的字确实十分秀美,就如那年的她一般,盛开在我们心田。 “你才是呢”文悠涵的脸上飞过一片绯红,刹那间让我迷失在那个多情的岁月里。 王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难得的一眼也没有看文悠涵。仿佛文悠涵和我之间又回到了曾经,曾经在她生活中唯一一个跟她走的这般近的男生。 可是,有时候就算你想要回头,回到你当初离开的那个地方,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亦或者你回了头,却找不到你离开的那个起点,或者你回到了那个曾经的起点,可是却突然发现,你走的根本就不是你来时的那条路,而在你心里的这个起点却变成了一个终点,也许这就是人生的哲理,回不去的哲理。 文悠涵和王波的关系已然成了事实,我不再是文悠涵心里的那个唯一,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当然也有在暗骂自己自作多情,毕竟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唯一在此用的太过牵强,不过我真的想不到更适合的词语来表达我的心情。 “我的英语单词呢?”我冲文悠涵问。 只见文悠涵迅速把自己桌上的一张纸折叠成一团,然后扔了过来,我伸手就抓住了纸团,取开一看正是我的英语单词。 英语老师急匆匆的拿着教材进了教室,自从换了英语老师,我们的英语积极性都提高了,我突然明白,青春那个年代,我们需要的的其实很少,要看得顺眼的老师,要玩的来的朋友,青春需要的真的很少,但是却付出的很多,那似水的年华,刹那间消散在我们眼前,我们不在年少,但是我们改变了更多,有的朋友不再是朋友,本来之前很好很好,可是大学过后工作中,我们联系的又有几人? 你还在和你之前的朋友联系吗?你们还来往吗?甚至可以问,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当面还能立马叫出名字吗? 那些你们共同喜欢的女生,你们现在有人和她在一起吗? 我浅笑着,但是却感觉满口的苦涩。也许青春的美好是因为我们可以用美丽的文字祭奠吧。写在感慨的岁月,那首有心人记得的歌《如果我们不分手》。 夜色寒袭 我置身在荒芜的沙漠 努力守着那份难揠的心情 多年我恐惧着睡眠 害怕闭眼便会看见你容颜 又仿拂隔世遥望在天边 如果我们不分手 依然牵着手在一起走 看着烟花灿烂的夜空 微风轻轻幸福你我的脸庞 一场雨后 爱情散在烟雨中 默默忍受失去的孤独 分手你说是我们的最后 结束不需要回头 如果我们不分手 天涯海角一起走 越过寂寞的沙丘 绿洲泛出点点动人的幸福 我想那是我们共同的追求 可是我们真的分了手 哦…… 我们真的分了手 遇到你的消息 泪水倾眶而出 原来我们真的分了手。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2 2006年,任贤齐出了新歌,沉寂了很久的任贤齐终于推出了新专辑《老地方》,莫顺路和杨圆圆因为自己的偶像出了新专辑,高兴的给我们卖弄嗓音,可是任贤齐的新歌,在我看来,已经不再吸引我们这些人,因为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飘荡在我们青春里的仍旧是他那些已经老到我记不起哪年的歌。《天涯》、《小狼狗》、《花太香》、《爱的路上只有你和我》……就连曾经红如任贤齐的大歌星,也是唱不出曾经的青春了,所以我们更多的还是听他之前的歌,也许他真的只有用《老地方》寻觅抑或祭奠那些逝去的光华吧。 任何事物必然有寿命周期。 大学期间,杨圆圆时常和我联系,那些散漫的话语,我犹记得,杨圆圆问我为什么没有等文悠涵,和别的女生走在了一起,我只是苦笑,然后就又想到了一个女孩――刘晓月,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子。她也有文悠涵那般令人心碎的瘦,我是不是把刘晓月当成了替代品? 我确信,我没有,因为这么多年,我真的是――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人操一次逼。 我的爱情宣言一直都在,从未成为摆设。 我也确信,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文悠涵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不解释倒好,让人误会有时候倒省去了很多事情。 冬季慢慢的消失在春的气息里,桃花盛开,一股淡淡的绿意从泥土里坚强地探出头来,文亭湖上的冰也彻底融化了,湖岸边的垂柳也开始吐出新芽,一切仿佛重新开始。湖中成群的鱼儿,游到岸边的芦苇里,却又因风摇动了芦苇,一下四散开来,一会又会重新游到岸边芦苇丛里,这般的不知疲倦地循环轮回着。 麦田里,小麦也抖掉了身上的寒意,开始努力地成长,谁也阻挡不了春的脚步,谁也不能不去成长,这是世间生命万物的灵语。 文悠涵的头发终于长长了,她的头发遮住了些她那副圆圆的眼镜,泛着自然黄的秀发,舞动在春天开始的日子里,她的鬓角有些长了,她偶尔会用手把鬓角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更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那年,大家都在听胡彦斌、光良、梁静茹…… 我却还是最爱听张学友、吴奇隆、梁朝伟,也难怪朋友们说我是个怀旧的人,我想起了张学友的那首《穿过你黑发的我的手》,只不过文悠涵的头发有些自然黄,而我只是用手轻轻抚摸过。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3 其实怀旧的人不单单是我自己,范光他们那年也还在听刘德华,莫顺路、杨圆圆他们还是在听任贤齐,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或几个喜欢的偶像,就算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我们还是会喜欢。 操场上的梧桐也开始吐露新芽,范光和鲍乐他们几个开始每天中午和下午的第二节课后去操场打篮球,鲍乐的投篮很准,可是他不会突破,范光突破很犀利,不过他投篮很差。 我们有时候还是会去看他们打篮球的,袁梅倒也经常去看他们打篮球,每天下午三四节课,袁梅都会去操场训练。记忆中,我们学校女篮很烂,可是我们学校女篮却在成武县连贯数年了,二中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对手。 张正虚纠集白奇、宋漫超等人在操场上展开了一项别样的对决,碰拳头。 “操,谁怕谁?”白奇第一个站了出来,亮出了自己拳头。白奇肯定心里寻思自己可以用手把砖头劈断,难道还会碰不过张正虚的拳头? 我和王波在一旁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为何这个社会上会有张正虚这样的奇男子。白奇不过是因为在班级里吹牛说自己力气大,肌肉发达,张正虚就第一个站起来说白奇没有自己的力气大,没有自己的拳头硬。 就这样,张正虚豪言说可以秒杀他们数人,很快他们就决意来操场对决。 我和王波当然不会错过这般看好戏的机会,张正虚亮出自己的拳头,只听见“碰、碰、碰”三声,白奇就用左手抱着自己的右手“嗷嗷”叫着跑开了。 “这么屌,看我的”只见宋漫超眉头一紧,亮出自己的拳头像张正虚拳头上挥去,“啊”只一下,宋漫超也抱着拳头跑开了。 接着张正虚又连续和两人碰了下,大家都不敢再尝试。 “秦凯、王波你们过来,我们来试试”张正虚背着手叫我们。 “操,谁和你个神经病碰”看着张正虚正慢慢向我走来,我迅速跑到白奇身后。 王波也跟着躲得远远的,口中还咒骂着“张正虚,你他妈的真的很变态啊”。 张正虚笑着说:“你们不行吧,我的手一点都不疼”他还是背着双手,那样子酷极了,像极了武侠小说中的那些大侠。 “班主任来了”只听不远处范光大叫了一声,然后只见他弓着腰,灰溜溜的躲在人群后,跑向操场最东面的那个小门。 我们把目光都投向了操场大门口处,只见刘海军老师抽着烟,冲球场上他们几个走去。而因为刚刚范光的那句话,操场上只剩下鲍乐一个人,其他人早就一溜烟散去了。 鲍乐若不是为了捡球,一定也早跑掉了吧,王波幸灾乐祸的叫起来“老班今天真有黑社会老大的风范啊,你看他抽烟的姿势”王波的嘴差点就张到了耳朵,两个嘴角居然冒出了令人恶心的唾沫泡,接着他还“啧啧”了几声。 我们几个也迅速低着头向教室走去,张正虚左手搭在我肩膀上问:“秦凯,怎么样,知道我和白奇到底谁更强了吧?”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张正虚那张骄傲的脸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张正虚好奇的看着我,他那双眼睛确实很大,可是是单眼皮,并没有什么特色。 “你难道不疼吗?” “靠,我和你说实话吧”张正虚放低声音说,他伸出右手接着说:“你看,我这手都他妈肿了,能不疼吗?” 我哑然。 “告诉你呀,你要是说不疼,他们就怕你,就不敢再和你碰了,又不是别人的手,和什么东西碰总会疼的,如果我提前退缩了,会有更多的人要和我碰,那样岂不是更疼?”张正虚面上仿佛漂浮着些笑意。 我突地怔住了,不退缩,就会是胜利。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4 我回味着张正虚的这句话,扭过头再看张正虚,我第一次感觉到张正虚竟然是这么地阳光,此刻他吃鼻屎的形象完全被他要强的表情覆盖淹没。 回到教室,刚刚坐在位子上,班主任刘海军就走了进来,只是他的脸阴的仿佛说句话就会引来一阵狂风暴雨。 暴雨来临之际,通常会静的出奇,我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鲍乐的头快要埋到了双腿间。 范光他们几个都趴在桌子上,用教科书挡住了班主任犀利的目光。 “啪”的一声,只见讲台上的粉笔沫因为班主任刘海军的一巴掌开始漫天飞舞。 文悠涵用手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前排的一些同学有的用书捂住自己的鼻子,有的用胳膊挡住自己的鼻子。 “我再说一遍,以后你们打篮球可以,但是不要让我看到,如果再让我看到,我当场把你们的篮球用刀子划掉”刘班厉声呵责。 教室里一片漠然,他们几个只是把头低的更很。 此刻,我们数学老师已经在教室外面等着了。刘海军老师扭着脖子,喘着粗气,可是许久他也没再说话。 上课铃敲响了,我微微扭头望向窗外,只见数学老师还是凌乱的头发,腋下夹着教材,鼻梁上的眼镜快要掉下来,他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打了个哈欠…… “你们上课吧”说完刘海军老师已经大步走出了教室,只听教室外传来班主任刘海军的道歉声“不好意思啊张老师,耽误你时间了”。 “没有,今天的课程不算多”数学老师笑着说,只见他头上那团一贯乱草般的头发,仿佛也因春天的气息,更加旺盛了。 数学老师进门后,只见他把书猛地向桌子上一放,大声吼了一句“上课”,还没等我们都站起来喊“老师好”的时候,只见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就跑开了,原来刚刚因为他用力过大,又把讲台上积累数日的粉笔沫扬了起来。 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只见数学老师面不改色,他咳了下,然后说:“你说你们班主任对你们要求多严格啊,这样的好老师你们这辈子能遇到几个啊?现在大家都高二了,马上就要高三,你想想你们还有多少时间?” 大家又是一片议论,“班主任真是神经病,打个篮球怎么了?” “班主任的确够负责,从高一就开始经常去网吧查我们班同学上网,别的班的班主任谁这样过?” 很快班级里就分出两大势力开始舌战。 “不要吵了”数学老师又是一拍桌子,然后他正色说:“我们开始学习新的内容”。 “老师,我肚子疼,出去一下”一个轻细的声音传来,我不用看就知道是文悠涵,只见文悠涵捂着肚子,脸色蜡黄,额头上仿佛有冷汗冒出来。 “下课干嘛去了,刚刚上课又要去厕所”数学老师有些责备口味,但终究知道文悠涵向来就是比较听话的学生,他接着又说:“快点”。 文悠涵低着头走了出去,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那样子很令人心疼,王波的脸色也不好看,我知道那个时候担心文悠涵的不单单是我,还有王波,甚至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 可是喜欢一个人,担心是远远不够的,担心不但让对方好不起来,反而会使自己也处于紧张、惊慌的处境中,也许青春都是这般,只会暗地里喜欢,不刻意却真正的对自己喜欢的人好,所以等我们长大了,回忆以来会这般的唏嘘,就如那句经典的对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老在课间回头问你题么?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暗恋你。”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课间总是在座位上,而不是出去玩吗?” 那年的爱,就如开在我们眉间的微笑,可以瞬间隐藏,却又可以瞬间拿出来,在无人的角落里,暗暗地幸福,傻瓜般的守候着,哪怕有一天我们真的老了,可是我们依旧可以这般青春的笑着回忆。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5 下了数学课,教室里迅速乱腾起来,“三光真是个胆小鬼,我和你们说三光最胆小了,他离篮球那么近,他第一个逃跑,要不是我篮球就丢了”鲍乐双手掐着腰,眼睛蔑视地看着远处趴在座位上的范光说。 “对,每次都是他跑的最快”。 …… 范光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反击,“靠,我跑的是最快,但是又不是第一个跑的”。 “操,反正都是逃跑了,大家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白奇看不过去,替范光说话,白奇和范光初中时候就是同学,感情自然非常好。 “就是,如果一个男人强奸一个女的,不能因为他*没进去就说他没罪,你们说是吗?”范光也不管是在教室居然大声说出这等话。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化解了这个矛盾。 文悠涵本来苍白的脸,因为这句黄色的笑话变得白里透红,可是更多的还是令人心疼。我终于忍不住,随手写了“你没事吧?放了学我陪你去看医生吧?”的字条扔了过去。 纸条并没有到达我预期的目的地,我用力过大,纸条落在文悠涵桌子的角落上,然后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有时候人的运气就是他妈这么烂,恰好小米从教室门口进来,看到了落在她脚下的纸条,小米弯腰捡起纸条,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以小米的人品,就算明明知道是别人的隐私,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看的,我想到她经常看别人日记的事迹,我的心开始凉了下去。 小米把纸团取开,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她把纸团又重新团成一团放在了文悠涵桌子上,“你好点了吗小涵?”小米关切地问,毕竟我们班她们两个女生的关系最好。 “嗯,没事”文悠涵勉强的笑了笑回答,她只是把纸团拿在手里慢慢攥紧,仿佛怕纸团挣脱束缚跑掉一般。 我心里像有只小鹿不停的乱跳,冲撞着我的心,关心一个人,却不想别的人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青春的那年,我自以为是的爱情更适合叫做暧昧,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或者柔情蜜意,可是却依旧如糖一般,甜彻心扉。 暧昧站在爱情和友情的天平中间,如糖般让人感到甜蜜,却又在左右徘徊中漾起层层的忧伤。它让心儿蠢蠢欲动,又被现实的无奈束缚。它让你装洒脱,说想忘记,说无所谓,却又无论如何舍不得放手。 暧昧不是爱情,它是躲在爱情的阴影里不能见光的东西。是一种糖,甜了自己,则伤了别人,甜了别人,则伤了自己。 暧昧是一种距离,距离外是甜,再往里走,得到的就只能是苦涩和忧伤了。有一些人,只能擦肩而过,永远无法相互厮守,得不到,却也刻骨铭心。 “你还是忘不了文悠涵”我突然想起了刘晓月问我的话。 她囔着鼻子问我文悠涵到底哪里好,我低下了头很久没想起来到底文悠涵哪里好,只是当时真的就是喜欢了,让我突然说她的优点我会愣住不知道说她哪儿好。 刘晓月笑着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文悠涵在一起,我愕然,然后就听到她给我讲了一大推案例。最后我当然还是那句话:“你的理论和你的家乡一样落后”。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6 小米从文悠涵身边走后,我便看见文悠涵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打开,只见她紧闭着双唇,然后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低着头写着些东西。 临近上课,文悠涵那个方向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纸团飞过来,只是她扔的很低,直接掉在了地上,也许是临近上课,同学们都坐在座位上,她怕被人看见吧,我心里有些黯然。 我又想起大学刚刚毕业时刘晓月站在泉城广场上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不和文悠涵联系了,我记得当时我并没有真正的回答,也许真正的原因是我们都不在是曾经的自己了,虽然我还是我,文悠涵依旧是文悠涵,可是我不再是高中那个年代的我了,文悠涵也不是那年的文悠涵了,我们已经陌生了。那年,我知道我给文悠涵的纸条,只要她看到,无论多久,我都确信她会给我回复,而后来一切都变了。我再也没有青春那年的信心了,本来高速发展的信息科技原应该使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可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的世界却变得越来越大,以至于后来,我丢失了文悠涵,再也看不到她那令人心疼的瘦,看不到她随风飞舞的泛着自然黄的头发。 我捡起纸团,打开便看到文悠涵那依旧秀美的字体,无论她自己的身体多么不适,她写的字依旧还是那样工整漂亮。这种态度,我很喜欢。 文悠涵给我回复的内容这次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再是那两个字“没事”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我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个学姐啊,快成功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 我把纸条丢在垃圾袋里,扭头就看到文悠涵正望着我,我们的眼睛就在那一刻相遇了,文悠涵脸一红,低下头不敢再看我,只是手中在不停地胡乱翻着数学课本。 “笨蛋,该上化学课了,居然还翻数学课本”我心里暗暗骂文悠涵笨蛋。 可是当时我的心情是怎么样啊?文悠涵知道我喜欢上一个学姐?那一定是王波的功劳吧,王波总是在文悠涵面前说我很烂的。可是王波说过要好好学习的,说不和文悠涵说话了,原来王波一直在暗中算计我啊?我心里嘀咕着,文悠涵对和她表白的人关系都是极差的,宋漫超就是一个例子,后来我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脑袋里一个邪恶的想油然而生。虽然有些冒险,可是我就觉得这样做会更好。 既然文悠涵很讨厌男生追她,那我就鼓励王波追她。同时自己也装作自己有喜欢的人,这样文悠涵就觉得我是个特别的人了,我知道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最好。我不求可以和文悠涵厮守,但是我要做文悠涵的唯一,让她知道我是她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奇迹。 一直以来,我就不是一个高素质的人,我心里笑着,想着如果有一天文悠涵在学校遇见王波就躲着走开,那该是怎样的令人开心啊。 中午吃饭回来,我迅速写了一封情书,小鸟看着我写的情书默默读完,然后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把情书还给我,“操,你还是撕了吧,这么长时间你写了这么多情书一封都没他妈的送出去过”。 “我日,这次我要是送出去你请老子吃饭怎么样?”我坚定地说。 “别说让老子请你吃饭,就是请你吃屎都行”小鸟超没品的贫嘴。 “老子要是送出去,你请老子看你吃屎就行”我笑着用手拨了拨小鸟那卷曲异常的头发,只是感觉又硬又不光滑,十分扎手。 文悠涵从教室门口手里提着苹果香蕉回到座位上,她把东西放在桌洞里,然后拿出一支香蕉和一个苹果径自走到我座位上把苹果和香蕉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给你吃”文悠涵轻声说,看她的脸色比上午好了很多。 “你买的吗?”我笑着问,把香蕉递给了我身旁的小鸟。 “哦,不是,我爸今天来看我了”文悠涵说完脸色一红,微微一丝尴尬,她又跑回座位上拿了一只香蕉和苹果给小鸟,小鸟笑着接受了,可是文悠涵居然依旧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和小鸟说话。 小鸟知趣的回自己座位上去了,可是这仿佛一点都没影响他心情,他狼吞虎咽把香蕉吃进了肚子。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7 “喂,你追的那个学姐是不是很漂亮啊?我不相信她有那次我说要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生漂亮”文悠涵仿佛有些自言自语。 “是啊,很漂亮,你可以帮我给她送一封信吗?”我笑着看着文悠涵,心里一点羞涩也没有。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骄傲,可以在自己非常喜欢的人跟伪装的很好,生怕被人看穿心中的那点猫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已很深沉,后来才知道自己也是在装逼。 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走的近,自己还是坚强地装作无所谓,也会想些办法让她知道自己也有喜欢的人,我一直不理解这种行为到底是在报复还是在假装坚强。也许很多人都曾这样过,因为那个年纪,对于这样的爱情,我们无可奈何。也许那年我没有阻止王波在人前说我有喜欢的人,就有这般的心态吧? 文悠涵犹豫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我才不给你送呢,我害怕”。 “那有什么好怕的,妹妹听话啊”我站起来用手拍了拍文悠涵的头发,柔软如水。 “我自己不敢去,再说了你怎么不让男生去啊”文悠涵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使人听了就如同在炎炎夏日吃了一口冰,舒服到骨髓。 “笨蛋,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男生去啊?万一人家有男朋友很可能会被当场暴揍的,女生去就不会发生这种状况,咱们学校还没有无耻到可以暴打女生的男人”我咧着嘴,向这个只会哭的女生表达着我的聪明。 文悠涵低下头,抿了抿嘴,隔了五秒钟又抬起头还是很没底气的说:“好吧”。 我把信纸交给文悠涵,然后告诉她学姐的班级和姓名,文悠涵跑到小米座位前拉着小米说:“小米,你跟我去吧”。 小米倒也很利索地站起来,跟着文悠涵那向教室门口走去,“等等”我叫住了文悠涵。 文悠涵身子一颤,她回过头看着我问:“什么事情啊”,小米也露出一丝微笑,小米用手向一侧捋了一下她梦想可以变成文悠涵那般直、那般柔顺但依旧卷曲的头发。 “她要是有男朋友,千万不能让他男朋友知道我的身份啊”我有些羞涩,毕竟这话说出来确实使人感觉我这个人特缺钙。 “胆小鬼”文悠涵嘟囔了一句,看来她好像有些鄙视我。 “这话像他的为人,你不应该感到惊讶吧”小米笑着看着文悠涵,他那双厚嘴唇让我想起了《东成西就》上梁朝伟的那两根香肠。 “怎么会,我是怕他男朋友知道我追她女朋友,怕挨揍整天提心吊胆再荒废了学业,再说人家不是马上高考了吗?” “哎”文悠涵冲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做了个鬼脸就和小米走出了教室。 小鸟此时从后面走了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文悠涵对你可真好啊”,那表情羡慕到了极致。 “老子人格魅力使然”我很淡定地说,但是心底却高兴的开了花,我又想到了文悠涵写在我试卷上的那几个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那到底文悠涵心里怎么想呢?她会不会也和我一样。 这个世界上的暗恋不是单独的恋着,就是相互单独的恋着。因为王波的存在,那年我开始以为我们属于后者,然而慢慢又不再确定。 我羡慕九把刀那样热血的爱情,可是自己终究学不来,也许很多的人都学不来,因为青春本来就不可能被模仿。我们只是在我们最最青春的年纪,经历一场突破自我的蜕变,虽然我们都这般的平凡,可是我们那年一起相遇,就必然留下值得我们怀念的回忆。 我们的青春何曾相似,却又何其的特别!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8 文悠涵回到教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转过身问:“你把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文悠涵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她长的漂亮吗?”我当然想知道在文悠涵眼里,那个学姐到底如何。 “挺漂亮的啊”文悠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就不再看我,低下头开始学习。 隐隐约约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自己也很知趣的转过身翻出化学习题来做,可是心里却又很矛盾,想着文悠涵的行为,自己心里却有一丝的甜美,但绝对不是因为文悠涵帮我把情书送到了王波说的我喜欢的学姐手里。 此事之后,文悠涵好久没有和我说话,我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我可能真的做错了,可是当时骄傲的我,怎么也不会低声下气和文悠涵道歉求她搭理我。何况当时,仿佛就连道歉我都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挠了挠头,看着手指甲盖里的头皮屑,拿过同位的书,用纸张把指甲清理干净。 如果我相信王波会和文悠涵断绝来往,那我肯定是没有一点鉴别是非的能力,相反,我确实很聪明——歪才,我笑着回忆初中语文老师给我取的外号。 王波真的很少和文悠涵说话了,不过他有了更卑鄙的手段,他每天用手捏他的眼皮,希望有一天可以弄成双眼皮,这样岂非和文悠涵更有缘分?我一直都是单眼皮啊,王波比我单的更彻底,我眼睛上至少还有似双非双的皱纹,王波弄成双眼皮眼睛真的大了很多,在双眼皮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里,王波总是转过身看文悠涵。终于有一天,我也突发灵感,用胶水粘了自己的眼皮,结果眼皮上布满了类似脱了皮的胶水丝,变的更加恐怖,很快我匆匆洗净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当然我有把这个方法教给王波,王波口口声声说不可能弄成,可是那天晚上他却花五毛钱在学校门口商店里买了一瓶胶水回宿舍。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当初也曾经告诉小鸟用牙膏洗头发可以让头发直起来,小鸟也是听得半信半疑,还骂我说话不靠谱,我猜想小鸟也多半已经试过了用牙膏洗头发。 我那年的恶作剧啊!那年我们这般的恶作剧,却一点没有像有些学生整天打架斗殴,我们只是在紧张的高中生活里,偶尔给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带来一些欢乐,可以用更加明媚的心投入到学习中。 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情,如果没有人让步,可能就会引发更大的冲突。 就在文悠涵我们没有再说话的一个月的那天,整整一个月,我记得非常清楚,关于文悠涵的一切,在我脑海里记忆永远是那样深刻。 那个时候初中生正好要中考,高考刚刚过完,由于我们高二教室超烂的原因,中考所需的教室并没有用我们的教室。高一的教室被征用了,所以高一的学生都回家了,初中生明天才要来考试,所以偌大的校园显得异常的冷清。就连窗外的树叶也显得百无聊赖,没有一点动作,只是那样无精打采的垂着。 王波低着头坐在座位上,我有些奇怪,毕竟下课不出教室玩一圈太不像王波的风格,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蝉鸣,知了也仿佛受不了燥热,沙哑了嗓子。 教室窗口闪出两个人,是与小鸟同村的贾朝和经常与他在一块的一个东北来我们这里上学的小混混,那小混混和马国庆同班,也经常被贾朝带到小鸟宿舍去玩,所以也很熟悉。 “当、当……”几声敲击玻璃的声音,然后就听见贾朝说:“王波,你出来一下”。 王波阴着脸,但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王波被二人带到操场去,小鸟看到后就追了出去,“贾朝你别多事啊,什么大事啊,你犯得着吗?”小鸟叫着喊。 我和班里几个同学刚刚走出教室,就看到王波在操场上被二人抓着衣领,王波想摆脱,被那个小混混一脚踹肚子上,小鸟此时已经冲过去把他们拉开。 “再他妈装逼就揍你”贾朝冲王波大声骂。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9 “操,你长能耐了是不?”小鸟一脸严肃,但是我看得出小鸟底气并不足,毕竟他知道些那个小混混的底子,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不出头又不行,当真左右为难。 王波慢慢地走回教室,还不住地擦拭着眼泪,后面传来贾朝欢快的笑声,小鸟也不好再说什么,也随后回来。 “怎么,那个逼孩子揍你了?”我拉住王波的胳膊问。 “没有”王波说完就挣脱我的胳膊走进了教室,然后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 “小鸟,到底怎么了?”我拦住小鸟问。 “没什么”小鸟的声音很低,不敢看我的眼睛,毕竟这两个人都和小鸟关系很好。 我给小鸟让开路,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鲍乐、范光、白奇、宋漫超等几个人也都没有搭理小鸟。 “那个小东北,混的很烂,他*来咱们班揍人就是作死”被他们几个一致认为胆小的范光首先发表意见,看来是有意想证明自己不是个怯懦的人。 “我去告诉莫顺路”鲍乐的话总是比较具有实际意义,这个时候确实只有莫顺路才能解决好这件事。 那年,我们都不是有仇不报的人,就算我们真的没有实力打过他,我们依旧会在心里诅咒他,这是我们的一贯作风。 此刻莫顺路刚好和大粪、黄子峰他们一起从厕所回来,鲍乐走上前说:“顺路,刚刚有个人来我们班找事,把王波揍了”。 “谁啊?”莫顺路眼睛一亮,这种事情他一向很敏感,当然,只要是他有能力揍且不会有后遗症的时候他总是毫不犹豫出击的。 “谁他*这么牛逼啊,不想繁殖了是吧?”黄子峰也来了劲。 “是和小鸟他们宿舍那个贾朝经常在一起的那个小东北”鲍乐在提到“小鸟”时故意提高了嗓音,还用眼睛的余光看了小鸟一眼。 小鸟的脸一红,然后走到莫顺路跟前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昨天晚上王波跟我去我们宿舍睡觉了,他和贾朝打牌闹了点矛盾。 “靠,那小东北也太欠揍了吧,捋他,路兄”大粪一听是小东北,当下把腰杆挺得直直的。 “其实没打他”小鸟解释,“没有什么大事,贾朝也是和王波闹着玩呢,就是想让他吓唬吓唬王波,没想到王波没听他们说完就走,所以那小东北踹了他一脚。”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莫顺路说完径自向王波走去,大粪和黄子峰在他身后跟着,真的好像两个小弟。 “王波,今天有人找事?”莫顺路拍了拍王波的肩膀问。 王波慢慢爬起来,擦了擦眼睛上的眼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放心,今天哥给你出气”说完他转身对黄子峰说:“今天下午把那小子拉到那边高一教室楼上去”。 ……… 下午第二节课间,大粪就被很多人围住,大粪在那里眉飞色舞地给大家讲他们几个怎么收拾的那个小东北。 “我们几个开始笑着拉他去玩,一路上他还和我们说笑,我们走到高一教室楼,我们三个脸色突然一变,他还问怎么了,我们就说看他装逼想揍他,就冲他脸上猛扇,真他娘的过瘾啊”莫顺路仿佛已经沉醉在他的英雄事迹里。 “怎么不告诉他是因为他揍王波了,所以才被揍?”张正虚挠着头有些不解,“那样岂非更有复仇的快感?” “咦……”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的惊讶。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30 “靠,看来你们这些学习好的脑子还不一定有我们的好用,你说了是因为王波,那他以后肯定找王波的事情,这样我们说他装逼看不顺眼揍他,这样不仅让他收敛,还可以保护王波不被他复揍之啊”大粪也文邹邹起来。 我们大家笑着看着张正虚,看来学习好的人果真对这种事情不在行。我想起了《师说》里的那句话“术业有专攻”啊,我们真的都很聪明,只是看我们的才智用在了何处,我相信现在看这本书的你只要用心念书,你的学习成绩也会十分突出。 小鸟和王波倒是没有参加我们的笑谈,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算着那繁琐的理化试题。也不知道此时的心境他们到底学不学的下去。 从下午第三节课班空一直到晚上自习前,很多混混来我们教室找莫顺路,结果都是说几句话就走了,来的人越多,莫顺路反而笑得越高兴了,最后那个小东北被几个混混带着来我们教室外给莫顺路道歉,还给莫顺路、大粪和黄子峰三人让烟抽,小东北还口口声声叫哥,这件事就这样收尾。 一件落叶落入水中,本应荡起小小波纹的小事情,却因为冲动激起诸多浪花,值得么? 青春,本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只是这件事我却说不清到底谁错了,错在什么地方。但是真的这种事情很可怕,莫顺路这次打了小东北,娱乐了谁?难道只是心理得到了满足,王波的自尊得到的维护吗?这种方式对吗?我脑海里闪出了那一幕画面,一年前学校门口被人刺死的那个人,血把整个季节漂染的暗红。为了这样幼稚的事情,失去了生命,多么的愚蠢啊! 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如果幸运的话,一块橡皮就可以解决问题。我们可以反复擦拭那页纸,然后轻轻拂去尘屑,漫不经心造成的后果就会消失,只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痕迹。但是人生有些错误是永远也擦拭不掉的,无论你当时多么年轻。这句话,我是专门写给黄飞的,也是写给那些需要深刻理解的正在青春的大家。 那段时间,我们班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是一连串的高考、中考无形的压力辐射到了我们,面对即将高三的生活,我们班里一个女生突然出现了类似神经病的问题,整天在教室里长吼,然后把自己的试卷死得粉碎,还抢夺她同位的笔记本撕着玩,一时之间教室里人心惶惶。 我们三个好几次中午吃过饭回去看到她在教室里哀叫,那声音异常刺耳令人恐惧。我们三个中午便再也不敢在教室里待,吃完饭就各自回宿舍午休。 中午睡完午觉我在回学校的路上遇到了牛丽敏,牛丽敏仿佛也是因为那个女生才不敢在教室午睡了。 “老牛,你说xx会不会真的发疯把我们都杀掉啊?”我用手挖着耳朵歪着脑袋问。 “谁知道啊,不过她好像真的说过不想活了”牛丽敏听了我的话居然像打了个冷颤,然后双手抱了抱自己的肩膀。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我听说过很多鬼上身的故事,我感觉她十有八九是,你看她整天鬼哭狼嚎似的,那个鬼一定生前有很大的冤屈,我想她一定会借着XX的身体行凶,来报复这个社会的”我只觉得背后真的升起了一阵凉意,最近我用随身听在听张震讲鬼故事,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鬼怪,而我一直都很害怕鬼怪的。 “滚,哪来的鬼,她不过是压力太大了,听说她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只有她和她弟弟在家上学,她们姐弟已经两年没见她们的父母了”牛丽敏一向男孩子般的性子,现在他的话竟然诸多同情与伤心。 “哦”我陷入了沉思,现在的确很多像我们这般农村的家庭,因为负担不起这么多的学费,但是又不想自己的孩子缀学,于是双双外出打工,那年的我们这般的年龄也算是留守少年吧,这当中真有诸多无奈,家长们辛苦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孩子的心同样需要温暖。此时我有诸多的话,可是却始终有鱼刺卡在咽喉想开口却不能的感觉,到底是谁错了?我真的说不出,只是当代学生的心理教育确实太匮乏了些,家长学校都应该有责任。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 “其实应该还有一个原因才会使她变成这个样子吧?”牛丽敏有些自言自语。 我在脖子上揉搓了一会,手中就如变魔术般的变出一个小小的泥球,然后用手弹到了牛丽敏长到臀部的长发里问:“什么原因啊?”心中却想着晚上该洗澡的问题。 “她追过咱们班里一个男生,被拒绝了”。 “靠,爱情果真是毒药啊?”我感慨,“那她追的是谁啊?”我接着问。 “莫顺路”牛丽敏说到莫顺路的时候眼睛居然闪着炙热的光芒,当然她的那点猫腻躲不过我的法眼。 “怎么可能?人家莫顺路现在不是正在和韩彩谈么,人家两个人才是男帅女靓呢”我笑着看着牛丽敏说。 只见牛丽敏的脸色立马阴的像六月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哼”牛丽敏嘴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毕竟像老牛这样的姿色根本就没有和韩彩比的必要,否则不是完败就是溃败。 班主任刘海军最近也经常找XX谈话,给她做思想工作,背着XX刘海军也叮嘱我们多和她沟通,多开导她,同时刘海军老师也给她调换了位置,这下可苦了鲍乐,因为鲍乐是个比较会和人聊天的人。 调换位置刚刚一节课,下课后鲍乐就跑到我跟前诉苦,“她真是疯子,她把我的笔记本都撕了,我也不敢说话,她撕就任她撕,可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她想杀人,妈的真是吓死我了,我感觉我要被她逼疯了”。 “就是得当心啊,万一她不爽用刀子一下划脸上不就完蛋了?”小鸟倚在操场的栏杆上说。 只见鲍乐的脸色更差,“我今天就去找班主任让他给我调位子”。 “那你不怕这样做太明显,她记恨你报复你怎么办?”我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一提。 “我不管,只要她跟我动手我就还,我不能怕她,我不相信我一个大老爷们打不过她,我总不能被她活活折磨死”鲍乐说着嘴里还不断吐着脏话,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总是很不爽的。 中午吃完饭,我们几个也没再回宿舍午休,都来到了教室,毕竟我们都有些担心鲍乐,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在自己座位上,拿着水杯正要喝水,突然从身后飞来一个白色的物体,我一颤,水差点洒出来,那个白色的物体碰到了杯子口处弹落在地上,原来是一只粉笔头,我回头便看到文悠涵在鲍乐位子上捂着嘴冲着我笑。 在这个恐惧的时期,文悠涵的恶作剧确实很吓人,还差一点扔进了我的水杯里,我当时心中真的升起了怒火,可是又是文悠涵那可恶的微笑作怪,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是发作不出来的,一直以来我对文悠涵就有种前世欠她的感觉,仿佛这辈子让我们相遇便是为了还债。 也许真的是文悠涵长的太让人心疼了,没有一丝妖冶妩媚,只是那种清澈透明简单的单纯,却能定格我的灵魂,就是这般的神奇,也许每一个自己爱的人,对自己而言都是非常神奇的,她会在不用力不做功的情况下,让你的心跳加快那么多,充满那么多力量。总之,很神奇。 “大笨蛋”我走到她身边学着最近热播《武林外传》上的葵花点穴手轻轻点了文悠涵肩膀两下。心里此时变得异常高兴,文悠涵主动和我说话了,我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冲满了快乐,幸福在我心中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 “在这里干嘛?”我想到文悠涵所在的位置旁边便是那个女生的座位,心里有些发毛。 “没事啊,在玩”文悠涵低下头摆弄着书本,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难道不害怕她啊?”我压低声音用手指着旁边那个女生的座位问。 “害怕什么?人家本来就没事情好吧”文悠涵的眼睛有些灼烧人的感觉,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文悠涵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你不帮人家就不要在背后说人家”。 我当时就愣住了,我没想到文悠涵居然会这般和我讲话,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我知道此时我在文悠涵心里一定十分渺茫微小。刚刚那种幸福像花儿一样开在我眼前,而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我便觉得那些花儿突然间全部枯萎了。 六月,是个多情的季节,那些青涩的果实,在孕育、饱满着秋收时节的甜蜜。 我们,一如六月的果实,把悲伤、痛苦、甜蜜……一切青春的心情慢慢收藏,孕育出秋收的喜悦。 青春不过是一场花季,很多人感慨花落残酷的时候,我却觉得花落了却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因为我们都知道花落了是果实。 人生本就是一种轮回,我们无法永远绽放着美丽着,但是落花后结出的果实却更加珍贵,也更有意义。落花,不是生命的终点,落花只是另一种精彩的开始。 那个女生不一会就进入了教室,我看到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就低着头走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背后传来文悠涵和那个女生聊天的声音。 下午上课一会之后,鲍乐才回到了教室,他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生气,化学老师田启文以微笑面对着鲍乐那张纠结到整个五观快要变形的脸。 化学老师田启文紧闭了下嘴,接着说:“我们接着往下讲”,说完就转过身开始在黑板上挥毫,上他的课程我们的积极性一向都是很高的。 田启文这个老师绝对是我们成武一中的一块美玉,他讲课幽默动人,而且心肠特好,总之就是让人看到很舒服的那种人,这三年来文悠涵最喜欢的老师应该就是田启文老师了吧,除了田老师外我好像真的没有发现她问过别的老师问题。田启文老师本来在高一教我们,高二的时候换了化学老师,那个老师听说资质很深,不过我们唯独喜欢田启文老师,他会在阻挡我们的问题的突破点上用那么一点力道,使那阻挡我们思维的障碍轰然倒塌,然后我们眼前就会豁然开朗,所以在我们高二一学期的学习之后,因为我们破烂不堪的化学成绩,我们争取换回了我们喜爱的田启文老师。 田启文老师在化学课上会用“羟基加苯环装醇”这类的歇后语加深我们的记忆,总之我们记得很好。 下课后,我跑到范光位子上和他聊天,路过文悠涵身边,文悠涵站起来拿着书,一下砸在了我的肩膀,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发笑,那样子真的有些好笑,我看着文悠涵那娇小的的身躯,想起来范光给她取的外号“sosmall”,然后就叫了一句,文悠涵听到低下头,脸微微有些红,接着又冲我伸了伸舌头,那样子真的很可爱。 远处宋漫超倚在墙上,目光中露出了杀气,仿佛我就是他眼睛中的鱼肉。王波在文悠涵前面,只是把头低的更深,不敢抬头看我们,我能体会到王波现在的心情,就如当时我看到文悠涵用笔敲王波的脑袋一般吧? 文悠涵突然又站起来,踢了我的脚一下然后跑开了,范光起身离开座位拉着我说:“走,跟我去厕所”。 我现在想想自己当初也真的是煞费苦心吧,课间去找范光玩,只是一个十分充足的借口,我借此不过是想经过文悠涵身边,希望和她有交集。 后来我终于明白,我们的人生是两条直线,那年渴望的交集得到了,可是我们此后就越来越远,以至后来,我再也找不到文悠涵的影子,她真的从我跟前消失。原来属于我们的青春已经结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铭记那份属于她的天空。 ------------ 此情可待成追忆 3 回来的时候,文悠涵恰好刚擦完黑板,范光走在我前面,文悠涵看到范光竟然主动伸脚去踢范光,范光倒是没有我那般厚颜无耻和女生对踢,只是用手指指了一下文悠涵,有些搞怪的说了句“sosmall”。我原本以为文悠涵会有我刚才叫她外号时候同样的反应,没想到文悠涵听了之后,脸色一沉,豆大的泪珠就这样簌簌落下,我的心突然也跟针扎似的,范光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文悠涵就已经走回座位趴在桌子上哭泣起来。 “对不起”范光走到文悠涵跟前道歉,可是文悠涵像没听见似地,范光一脸无趣,只好作罢,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 我走到文悠涵座位上,轻轻摇了摇文悠涵的胳膊,轻声问:“没事吧?人家也只是和你闹着玩,别哭了啊,不怕人家笑话啊”。 文悠涵还是没有反应,只是仍旧趴在座位上轻轻抽泣,此时王波突然转身手摇了摇文悠涵的胳膊满怀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文悠涵猛地推开王波的手厉声说了一句,只见她满脸泪痕,可怜楚楚,这样的女孩子真的让人很心疼。 王波愣了一下,还是把卫生纸递了过去让文悠涵擦干泪珠,文悠涵并没有接受,只是自己打开书桌,拿出卫生纸擦干泪痕。 我第一次见文悠涵发这么大的火,文悠涵确实是个很要面子的女生,她的自尊心很强,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个很脆弱的女生,从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开始意识到我对文悠涵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但是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却也溢出了一片不小的幸福,我终于知道我在文悠涵心中还是那样一个特别的人,我对她还是依旧那般与众不同的。 那几天,文悠涵经常和那个女生聊天,和文悠涵聊天的时候,那女生显得很正常,可是平时的时候还是一如往常。班主任刘海军也找她谈了几次,可是终究不见什么效果。 我在学校遇见小米和文悠涵,就叫住了文悠涵低声和她说:“你以后别和那个女生来往了,当心她把你杀掉”。 文悠涵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她皱了皱眉头说:“班主任也说了要多帮助人家啊”文悠涵满脸的疑惑,我猜想她一定在心里计算着我的善良指数。 小米此时倒是帮着我了,她转身看着文悠涵说:“悠涵,秦凯说的没错,那XX就是一个神经病,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来往为好,人家牛丽敏那么强悍的一女生而且还是班干部,人家都不管,你倒整天热什么心啊?” “我……”文悠涵吱吱呜呜没有说出话来,她只是向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低声说了声“知道了”。 此后文悠涵很少和那个女生聊天了,那年那样一个善良女生的一个善念就这样被我和小米两个自私的人合伙扼杀掉了。 我们只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那个人,我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我做错了,如果有一天,文悠涵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问题,我想我不会原谅自己,有时候阻止一件小事,可能会防止一件大事。 鲍乐的位置最终没有调换成功,那女生最终也没有好过来,她也没有杀人,不过后来她辍学了,她的父母回来,把她接走了。她的离去,并没有聂小梦走的那么令我们伤心,说实话我是有些同情她,但是我却为她因为追求一个男生不得而变成这般而鄙视她。 青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而她采用的方式却让自己的青春变得颓败到毫无光彩,甚是渲染的别人的青春也布满恐惧与不安的分子,这种青春是多么的不健康啊? 写给那些需要健康的青春。 ------------ 此情可待成追忆 4 马国庆在2010年年末结婚了,我们几个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清楚的记得他婚礼是腊月27,我在邹城因为工作的原因,未能及时参加,我感觉特对不起他,于前程和鲍乐他们两个倒是如期而至,据说还遇到了我们很多初中同学。 当然还有鲍乐在初中就认的一个姐姐,我知道当时鲍乐一定在暗恋她,鲍乐并没有和我提这件事情,是啊,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更早的那些青涩的爱恋,不是更加显得笨拙而幼稚吗?鲍乐那么喜欢刘艳,两个人不还是没在一起吗?鲍乐那年也和我一起发誓,非“某人”不娶,可是现在不都变了吗?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美好的、快乐的事情会改变,痛苦、烦恼的事情也会改变,曾经以为不可以改变的事情,许多年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而改变最多的竟然是自己。不变的也许只有回忆。 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在变,马国庆也已经真正的变成了男人,回到家之后第二天我就去庆祝马国庆,我递上红包,第一句祝贺辞就是“恭喜马哥金盆洗手,不再用手枪闯荡江湖”。 马国庆的父亲听着我的话像是丈二的和尚,有些云里雾里。而马国庆只是红着脸,他一笑,那双躲在厚厚镜片下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然后说:“现在都是和谐社会了,打天下要靠智商,哪能再用手枪蛮干呢?” “文悠涵现在在哪里工作,你们怎么样了?”马国庆倚在沙发上问我。 “她现在在青岛实习啊,听说是一家不错的企业,还是中日合资的企业,他爸爸很早就已经给她找好关系了,不过听说日本老板都很变态耶?”我心里确实有些担心,毕竟文悠涵这样的女生,免不了让人整天提心吊胆。 “靠,我是问你们怎么样了啊?”马国庆扔给我一个橘子,但是表情好像有些鄙视我的智商似的。 “一直都那样啊,没什么特别啊”我想起文悠涵这些年和我若即若离,确实猜不到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听说你在大学和一个女生谈了?”马国庆像是审犯人似的咄咄逼人。 “靠,谁和你说的啊?”我想起了刘晓月那张干净的脸,有些走神。 “你都和人家发生关系了,怎么还和文悠涵纠缠不清啊?”马国庆看了看院子里站着的他父亲,突然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 “干,谁说的?老子一直都很单纯好吧?老子可是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人操一次逼”我也压低声音,院子里,马国庆家的那条大黄狗经过他父亲身边,看了看正在抽烟的马叔,摇了摇尾巴向门口走去。 “靠,什么年代了,还他妈的装”马国庆虽然结婚了,可是和我在一起还是那样口无遮掩,我仿佛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种力量——感召力。 总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才会那样的口无遮掩,我才想到了小鸟那句感动我的话“高中三年最大的快乐就是结交了你,你改变了我的性格”,也许我真该我为我自己的魅力感到高兴吧?有些自恋,这是我依旧的风格,也许是优点,也许是缺点吧。 “我其实一直都念着文悠涵”我低下头用手捂着脸不敢看马国庆,我怕我这句话会真的恶心到马国庆,被他吐一脸,大过年的毕竟不太好。 “我不明白文悠涵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些年的事情都过去了,当初我不也是口口声声说非谁谁不娶吗,现在不还是没有兑现吗?”马国庆的媳妇因为回娘家了,所以这话马国庆说出来没有一丝忌讳。 “那你们当初是谁先放手的呢?”我塞了一瓣橘子,满口的苦酸,我咧着嘴问他,却又吐不出来。 那味道像极了我们的青春,苦涩之中露出些酸甜,想唾弃却又舍不得,不吐,却又这般的酸楚,这是青春特有的味道,而这种橘子如果在放久些,那味道就会变得更甜,酸味更少,一如我们现在,等待着时间来催熟。 ------------ 此情可待成追忆 5 “我们谁都没放手啊”马国庆一脸坏笑,然后站起来给我倒水。 马叔走进堂屋,然后笑着对我说:“你们先在这玩着,我出去一下啊,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啊”。 “马叔您不用管我,有事情您去忙就行了,我在您家又不见外,不会跟您们客气的”我站起来一脸诚恳地说。 马叔交代了马国庆几句话就走出了家门,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我感觉猛地一轻松,张开双臂躺在沙发上问:“你们是不是没有牵手,所以就没放手啊?” “知我者,秦凯也!”马国庆向上推了推那如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片,脸上那两个酒窝快要能放进一颗枣。 那些没有开始的就已经结束的故事,在我们青春放肆的年纪里,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我们很多人抓不住,却在心中开出最最纯洁的花朵。 “你倒底准备追她到什么时候,她喜欢你吗?”马国庆的问题有的时侯真的很直白,从他口中出来的问题,仿佛已经把那些你可以模棱两可的答案屏蔽掉。 “我怎么知道?那要问她什么时候接受我啊?”我瞪了马国庆一眼,算是对他提出这般脑残问题的鄙视反击。 “操,你爸妈不催你结婚啊?”马国庆有些好奇的向我靠近,仿佛这件事情真的很吸引人似的。 我知道马国庆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原因是他这么早婚是被他爸逼的,我心里有些鄙视,但是确实不好说出口,在我们老家农村一般在24岁左右这个年龄,除了上学的,不结婚的确实十分稀少了,过了这个年纪再找,就有些困难了。我父母也是为我们着急,但是我爸妈一直还是都很尊重我们的意见,所以也就没怎么逼我们,无论怎么样,父母的这种心里都是有的,也都是为我们着想。 “找不到自己喜欢的结婚干吗?”我长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好似并没有太多道理的话。 “你找了吗?有些感情并不一定适合你”马国庆结婚三天,感悟就如此之大,当真让我感觉婚姻竟然是一个人成熟的加速器。 我陷入沉默,今天马国庆当真无比的犀利,就算在做销售的我也无法在言语上占到什么优势,也许我真的认同了马国庆,在大学期间认识了刘晓月,是不是文悠涵在我心里便不再是唯一? 可是我始终忘不了文悠涵,有时候想到她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心痛,我本来不欠文悠涵,可是认识刘晓月我便觉得更加欠文悠涵。 “她到底哪里好?那么矮,那么瘦小……”马国庆一连串说出来文悠涵诸多缺点,可是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是缺点,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也许是高中三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我转身看着窗外,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你如果开始就感觉一个女孩好,就开始追求,就算到最后没在一起,也会很快的忘掉吧,但是如果你和一个女孩朝夕相处了三年,在生活的细微当中发觉她的优点与美丽,这样渐渐喜欢上她,那这样的人是很难忘记的”说完我从桌子上扒拉过来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我对文悠涵就属于后者,在生活的点滴之中发现了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所以一闭眼哪怕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还是会想起文悠涵冲我伸舌头的模样,还是会想起她在校园里攥着那小的可怜的拳头轻轻击打我肩膀后那开心的神情。 也许高三那年,是我记忆文悠涵最最深刻的一年,那年也许是因为分离了我们的记忆更加深刻,但是最最重要的是那年王波让我给文悠涵送了情书,那是我和王波爱情你死我活的一年。 ------------ 此情可待成追忆 6 我的思绪飞快回到了高三那年,但高二毕业那天却不可不提,我们又换教室了,终于要告别一年的破烂教室,心情也许有些高兴,我们新教室在四楼,距离学校大门最近的那栋楼,也可以说是楼王的位置,这次我当然没有再像上年那么傻,我和小鸟两个人把桌子抬出教室后我便飞快拉着小鸟冲进教室。 “咱们的桌子让人偷走了怎么办?”小鸟有些担心,但还是被我拉着走进了教室。 “不用怕,我让文悠涵先帮咱们看着啊”。 “喂,你去外面看下我们的桌子,我们来帮你把桌子抬上去”我走到文悠涵跟前用脚踢着她的桌子腿说。 “那麻烦你们了啊”文悠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还和我们客气啊?”我听到文悠涵说谢我心里总是会不自觉的有些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悠涵对我这般客气,就象征着和我保持着距离。 我和文悠涵之间总是隔着一层无法捅透的纸,这张纸其实真的很薄,可是我们就这样被永远的隔着,无法牵手。 文悠涵和我之间有王波,更有黄飞,这个我一点也不了解的对手,王波是我的好朋友,他怎么在文悠涵面前表现我并不担心,我深知王波的优势劣势,那年虽然我不懂什么是SWOT,但是我却知道利用优势与劣势怎么样规避对自己的威胁。但是黄飞这个被我砸过的傻逼,我除了知道他仗义其余对他一概不知。何况他是文悠涵不快乐的根源,所以我最大的外部威胁当然是黄飞,偏偏文悠涵这般的女孩我又不可以直接问她和黄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能让文悠涵知道我已经看了她放在那矿泉水瓶里的纸条,否则我在她心中的定位就会是一个不守信用且有城府的人,我当然不会做这么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 大多数真相,我相信时间可以解释清楚。 鲍乐抱着刘艳的桌子,和刘艳慢慢走在校园里,烈日当空,看的出鲍乐心里肯定是异常的凉爽,刘艳不时还冲鲍乐撅撅嘴,他们像极了情侣,但是我知道他们不是,他们之间也许隔的不是纸,而是一个分子吧,可是即便这样,他们仍然无法牵手。若是有爱,即便是两人之间是刀山火海,那对两个人来说也是零距离的,如果不爱,两个人即便再高系数的暧昧、欣赏,那两个人之间仍然会是海角天涯,仍然如法在一起。 也许那年的爱情已经来了,只是两个人之中,对一个人而言正是时候,而对另一个人而言,却是太早了些。 “你看,你看沈洁”小鸟大叫着冲着我吼,桌子那头猛地向下一沉,差点砸到了我的脚。 “操,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你兴奋了屁啊?”我看到沈洁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替小鸟感觉有些悲哀。 “日,他们在一起怎么了?我还不是一样想着她*吗?”小鸟有些无赖地回答,小鸟的目光跟随着沈洁的动线又转到了我们身后。 我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到文悠涵站在操场栏杆处的树荫下看着我们两人的桌子,沈洁和她男朋友经过文悠涵,突然沈洁的男朋友停下了脚步,看着文悠涵,拉着沈洁的手走到文悠涵跟前竟然和她说起话来,看样子应该是文悠涵主动叫的那个小混混。 我和小鸟在远处都呆住了,文悠涵竟然认识他们?沈洁的男朋友本就是学校里面的混混,我知道文悠涵这样的好女生从来没和小混混说过话,就是我们本班的莫顺路,文悠涵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文悠涵真的是个神秘的女生,我对她更加好奇了,我心里其实也能猜到一二,她肯定是向那个混混问及黄飞的情况。 “走吧,还要再回来抬我们自己的桌子呢”小鸟拉了一下桌子说,我站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和小鸟并排走向那栋每年都要经历离别的高三教学楼。 回来的时候,沈洁和他男朋友已经离开了,文悠涵直直地站在那里面对着操场,左手掐着腰,右手拿着本书在那里扇着。 ------------ 此情可待成追忆 7 “你认识沈洁啊?”小鸟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亮的钻石一般放着激动的光芒。 “哎呦”文悠涵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她转过身用手还在不住地轻拍着自己胸口,想让自己的心尽快平静下来,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显得十分愉快。 我心里想一定是文悠涵从沈洁的男朋友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所以才会这般开心,这个世界上有种感情是很自私的,即使再在乎这个人,你会因为她的快乐而伤悲,因为她的这个快乐来源是你之外的另一个人。 “我不认识她啊,我认识那个男生”文悠涵的声音很轻,像是雪花落在琴弦上的那种声音,很好听,但是却可以让我的心这般痛。 小鸟的脸色突然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耷拉着脑袋,瞬间由一个精神抖擞的麻雀变成一只生了瘟疫的母鸡。 “看你那出息”我用手使劲摆弄了一下小鸟的头,接着说:“还不快点搬桌子啊”。 王波自那次考试成绩差,发誓不和文悠涵聊天后,除了上次文悠涵哭鼻子外,王波真的没怎么主动和文悠涵搭讪过。文悠涵当然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她也不再主动用笔敲王波的脑袋了,可是我知道王波一直都没有放弃,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时时刻刻和我说着他和文悠涵之间的种种,甚至是文悠涵看王波的一个眼神,王波都会不惜耗费华丽辞藻来形容包装这个小小眼神包含的柔情蜜意,那年我知道我们的爱都不比别的人少,只是我们表现的不同,所以我不会在文悠涵跟前说王波的坏话,因为每个人的感情都应该被尊重,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我绝对不会让文悠涵认为我是个在背后说人长短、道人是非的人。 我们的桌子被胡乱地扔在了教室里,因为开了学还是要重新排位的,听说这个暑假还要有什么考试之类的要用我们的桌子与教室,所以我们都也没有把自己的桌子摆好。 一个暑假的漫长燥热等待,我在看不到文悠涵的日子里每天都是酷热难耐,在家也会偶尔找于前程或是马国庆玩上一天,当然很多时间也去用心学习,古龙的武侠小说已经很少有没被我看过的了,从那时候我就不再看古龙了,假期里还是会看《明朗少女成功记》虽然很老的电视剧了,可是看到张娜拉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文悠涵,张娜拉是文悠涵最喜欢的明星,所以我很喜欢张娜拉,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文悠涵真的有些像张娜拉。 这个暑假,我理成了光头,自己那一头长的杂乱的头发确实不怎么美观,虽然没有小鸟头发卷曲的那样程度,可是毕竟自己微曲的头发无法和文悠涵这样柔顺的头发相媲美,所以剪掉它们我一点也不心疼,倒是自己渴望长出一头文悠涵那般柔顺的头发,可是最终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开学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经长到1寸多,鲍乐离开了原来的宿舍,搬了过来和我们几个一起住,我们的宿舍也换了,在我们学校正南二中那条街上一个学生餐馆的楼上住,每次回家与归来我们都要把自行车从楼上搬到楼下,从楼下搬到楼上。 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当然都被我的头发吸引了,很多女生还在那里小声议论,桌子也大致的排了一下,我走进教室,四周环顾了一下,竟然没有发现文悠涵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但是我知道文悠涵肯定会来,我确信自己只要耐心的等下去,我一定能够等到。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就算你再怎么耐心的等下去,也不会有结局。死掉的爱情,等待无论是为了凝固思念,还是为了祭奠那场曾经甜蜜过的幸福,都已经不会有心满意足的结局,这是一种注定,很多人还是不明白,执念着不放手,等待繁华过尽,回望昨日,也许只是遍体伤痕。 有时候,真的需要放手,佛说痛了自然就放手了,这也是那年我和文悠涵之间突然失去联系的原因,既然不能在一起,不如放手。可是这也给我的青春留下了最大的遗憾,从那以后,我竟然再也没有看到过文悠涵,直到她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原来属于我们的一切回忆都已经随着她远去消失。 ------------ 此情可待成追忆 8 白奇看到我的头发,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未知物,他弓着腰伸着头向我走来,加上他那双天生的贼眉鼠眼,更加符合他“老鼠”的外号,“秦凯,你这是怎么了啊?”白奇用手抚摸着我的短发,我都感觉到我的头发已经扎到了他,可是他好像并不为意。 我站起来把白奇的手从我头上拿开,自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男人嘛,变帅要从头做起嘛”。 白奇的嘴快要笑歪掉,白奇看着我的头发说:“我感觉的确很帅啊,之前我也都是理短发,你是不是模仿我啊?” “我哪有你理的那种发型难看啊?”我很不屑。 白奇笑着离开了,接着王波进门看到我,也是跨着大步,把他走路罗圈腿的怪异形状放大,对着我笑得两个嘴角都起了恶心的白沫,我等着王波唾沫飞溅的攻势,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我心里早已树立好人骂我,我骂人;狗咬我,我药狗的心态。 “秦凯,你这头真好,多少钱一斤啊,哪买的?”王波两个本来就有些耷拉的眉毛,由于笑的那么深所以更显得耷拉,快要和水平线成45度夹角。 “操,你的头之前不是在菜市场买的么,我的这个是在‘亿客隆’超市买的,质量当然要好,而且绝对干净无公害”我当然会不留余地的反击,当着班里这么多人掉面子可不是我的风格。 “看来你这张嘴不可以用来*,这么毒,肯定会毒死不少人”王波趴在我耳边低声说,接着他用手使劲摆弄了我的头一下,还没等我锤击他,他就已经溜走了。 对于王波这样占到便宜就跑的人,我也是十分无奈,我想起当初在高一王波和我闹着玩,每次都是我占到便宜,可是王波总是会找机会报复,那一次他竟然无耻的用口水吐我,闻着他那恶心的口水气味,我一下子火了,接着踹他一脚,他反过来踹我时却被我一把抓住裤腿然后一个边脚把他扫趴在地上,他那次竟然流泪了,很久没有搭理我,从那以后我也就不再和王波计较些小事,当然他也很少占我便宜。 这次我只能苦笑作罢,可是我心里却很高兴,因为我看到了文悠涵,文悠涵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身穿着那件红色的短袖上衣,脚上穿着一双刷的很白很白的球鞋,是那么的阳光,那样的动人,她双手抱着一个很大很大的背包,径自走到我位子前,一把把背包放在我桌子上,只是她好像并没有发觉我的头发的很短很短了,脸颊上不时还有汗珠落下,我真的想伸出手轻轻擦拭干净文悠涵脸上的汗珠,可是我的双手躲在文悠涵的背包后,始终没有勇气露出来,去做它们想做的事情。 “我先放一下,我找找我的桌子”文悠涵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甜美动听,宛如来自凡尘外的仙子,吹了一曲提神曲,把来自酷暑里的烦躁与不安尽数赶走。 “嗯”我竟然除了这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这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因为太开心? 文悠涵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桌子,她就坐在了我身后,和班里的一个女孩坐在一起,然后我就听到她们在议论我。 “秦凯理发了啊”那个女生说。 “嗯,很短啊”文悠涵的声音很细,虽然我没回头,但是我分辨的出来的确是她的声音。 “不过我看他现在的发型要比以前要好看很多啊”那个女生在文悠涵面前夸我,我确实很感激,的确我最缺少的就是这种被我认为是天才的同学。 “嘻嘻……还行吧”文悠涵笑得很开心。 过了一会,文悠涵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把包放进了前面的电视橱里,然后她回头对我说:“你帮我看着啊”。 “你去干嘛啊?”我站起来,心里确实希望文悠涵不要离开这个教室,因为只要她留在这个教室,文悠涵无论在哪里,我总是看到她,那样自己就会很开心。 ------------ 此情可待成追忆 9 “我的桌子不见了,我要回宿舍”文悠涵用手捋了一下刘海,然后用手掌当做扇子扇了扇,只是她鼻头上的汗珠还是那般晶莹剔透,真的比珍珠都美丽动人。 “哦,班主任来了你怎么办?”我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桌子我怎么办啊?”文悠涵有些埋怨。 这次暑假因为有考试的,用了我们的桌子,很可能隔壁班级的桌子因为太破旧,那些考生就擅自换了桌子。我们班级的桌子数量并没有减少,只是文悠涵的桌子没有了,剩下一张很破而且上面沾满鼻屎的课桌,不用猜想这也是一个男生的桌子。 “要不从隔壁教室换过来一张好的桌子怎么样?”我挠了挠头突然闪出一个虽然卑鄙,但是绝佳的主意。 文悠涵叹了一口气说:“不行啊,换了别人的那别人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么破的桌子人家肯定也不会高兴的”文悠涵摇头否定,但是我肯定她并不是不想要回自己的桌子,她是在给班主任压力,不来上课,让班主任给她调换过来自己的桌子。可是班主任会这样做吗?我想到了班主任刘海军那张严肃的脸,心里没有答案。 文悠涵回了宿舍,可是我却知道文悠涵原来真的不是表面上的那般脆弱,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她比大多数人更加善良。她一直都只是在用沉默诉说着自己的不满,粗心的我并没有发现太多。 晚自习的时候,天终于黑了下来,这是开学的第一个晚自习,明天就正式上课了,班主任没有推开教室的门就进来了,因为燥热的天,门根本就没有关。 班主任刘海军站在讲台上数了数人数,然后问:“文悠涵还没回来?” “回来了,她在宿舍”小米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刘海军老师回答。 “她怎么了,怎么不来上课?”刘海军老师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她的桌子没有了”小米的声音没有因为刘海军老师的不高兴而降低半分。 “快点叫她回来上自习,桌子找不到就不用上课了吗?”刘海军显得十分生气。 小米站起来走出教室,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文悠涵跟在小米身后回到了教室,文悠涵的身体在小米身后,如果从正面看,真的很难看到文悠涵的身影。 “没有桌子就不上课了,后面那个桌子是谁的?”刘海军指着最后面紧贴墙根的桌子问。 “我不知道,反正又不是我的”文悠涵的态度十分不好,第一次见她竟然敢和班主任这样讲话。 “有个桌子就行,还非得要自己的那个吗?现在都高三了抓紧时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刘海军厉声讯责,脑袋歪着像是吃了鞭炮药一般,随时都可以爆炸。 可是文悠涵倒是没有害怕的意思,只是抬起头走到了最后,掏出卫生纸把桌面还有凳子擦干净,然后坐在了后面。 我没想到,她在后面这一坐,却在冥冥之中改变了文悠涵的人生轨迹,这一年她由一个从来都是在前排的好学生,走向了教室的最后,开始了她不曾有过的一种环境,那么矮小、脆弱并且近视300多度的文悠涵,在我们班最后面的差学生堆里待了最最重要的高中大半年,我想高考她考试成绩不理想,一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课,文悠涵就走到前面把自己的背包拿到了最后,我起身走到她座位上,挠了挠头,终于鼓足勇气说:“咱们两个换下桌子吧,虽然我的桌子也不怎么新,可是毕竟要比这个干净很多”。 “谢谢你,可是真的不用”文悠涵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回应我的好意,但是我感觉到更多的心痛。 原来文悠涵受委屈后,自己的心竟然是这般的痛,像是刀绞一般,我需要用力去呼吸,仿佛差一分力气就无法完成一次正常的呼吸运动。 文悠涵,这个洁白到快要透明的女孩子,在青春多变的季节里,也有那小小的逆反,想要用自己的沉默反击,去赢取自己应有的尊严。可是当回归到现实的残酷,她那种沉默的反击却又显得那般无力,她想要的那种坚强的性格刚刚出生,就已经夭折在摇篮里。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0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每次读这句诗,心中就会有莫名的情绪,有感慨,有欣喜……总之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柔和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也许青春就是一个三明治,酸甜苦辣夹杂在一起,我们一口咬下去各种滋味都进入口中,青春是一个不能把各种口味分开的三明治,在你品尝到快乐的时候,悲伤也掺在其中。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文悠涵早早就到了教室,刚刚开学,晨跑还没有开始,但是高三这个充满挑战的阶段,身体绝对是最重要的本钱,要保证好身体健康当然就要提前开始跑步锻炼身体,文悠涵这个被我怀疑没有足弓的女孩,一定不喜欢跑步,前两年她就不怎么跑步,也许她走路腿不怎么打弯就是因为她没有足弓的原因吧? 文悠涵把头埋在畧的高高的书本后面,认真的背诵着英文单词,我从她身边经过,不敢打扰她一下就快速走回自己的座位。在拐弯处,我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同学的书,“哗”的一声,只见那个同学座位上的书散落一地,只是现在那个同学还没来上班,我想到她和牛丽敏一般火爆的脾气,立马蹲下身子快速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堆在她书桌上,然后便快速跑回自己的座位当做若无其事。 当真这样的损事在高中我做过不少,要不是那个女生那么爱骂人,我才不给她捡书呢,自己的书放的这么靠边,过道本来就小,让别人如何过?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我心里暗暗思考着,为自己找了一个做这么损的事却可以心安理得的理由。 可是当我刚刚跑到座位上的时候,不经意眼睛余光看到文悠涵起身走到那个女生位子跟前,我半转过身,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把那些胡乱堆在桌子上的书整理好,就那一下,我的心一下子化了,看着文悠涵那认真的模样,我心里忽地飞过来一个决定——这辈子我一定要和文悠涵在一起。 最最吸引人的女孩,并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内心。文悠涵这样纯净且如此善良,又会有什么样的人会不喜欢呢?所以这一年,不仅是我们高考的冲刺,亦是追求文悠涵的一次冲刺。 位子当然要调开,文悠涵被安排到了邻近教室门口最挨着墙的第三排,王波却用请张正虚吃一个星期冰淇淋这样卑鄙的手段,又排在了文悠涵的前面。白奇高三突然不再谈论文悠涵,他开始一心一意学习,我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可以这么从容且波澜不惊的放弃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我着实有些羡慕,可是那一年我的城池,早已经被文悠涵所沦陷。 班主任说过一段时间要统一考试一次,要用这次考试的成绩名次排位,当然谁考试的第一名谁就可以自己先选择位置,文悠涵当然可以选择好自己的位置,一直她的成绩都很好的,王波虽然依旧不怎么和文悠涵说话,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文悠涵就是他这个绿眼苍蝇认准的鸡蛋,围绕着她转个不停。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之蛋,也许就是因为文悠涵曾经对王波表现出来的一些行为,就是王波不忍心撒手的原因,而我是不是也是这般的心情? 王波还是在课间拉着我的手谈论着文悠涵看他的眼神,是多么柔情,我的心微微的痛着,每次我都说:“那你去追啊”。然后王波就陷入沉默,我知道王波一直在等待,所以作为情敌,我依旧很尊重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无论做出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当然那年我如果有为了文悠涵做出事情对不起朋友的机会,我也不会认错,只因为她是文悠涵,对,只因为她是文悠涵。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不痛不痒,只是无形之中大家都变的沉默了,过去两年的无赖行为在班级了也只是昙花一现了,也许这就是高三和高一、高二最大的不同吧,大家会突然经过一个暑假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袁梅也不再每天那么积极练习篮球了,毕竟文化课程不好,专业课程再好也是上不了好学校的。我位置在倒数第二排靠近后门的位置,这样我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文悠涵了,莫顺路在我后面,莫顺路还是会时常和我讲些*故事,林大顺还是在最后面中间,他倒是一如既往,不是看小说就是睡觉,这个可以用简单的化学式描述的一团蛋白质,唯一的追求就是看小说,睡觉,生活倒是简单到透明。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1 小鸟和我们班里的第一名张开磊同桌,每天他们一起去厕所,我很少和他一起了,朋友不同于情人,无论朋友之间有几个人相隔,但是依旧会很好,很铁,就像是在拉屎需要用纸擦屁股的时候,虽然纸很有限,但是只要你问一声借纸,朋友便会毫不犹豫分给你一半。可是爱情之间如果有一丝的瑕疵,那便会是两个人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 鲍乐和刘艳还是每天很好很好,鲍乐每天上完晚自习会送刘艳回家,他们的手总是离得很近,彼此的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彼此,可是鲍乐和刘艳始终没有牵手一起走过,也许正如鲍乐说的那样,白天既然没有勇气牵手,那何必借助晚上的黑暗来掩饰自己的羞涩,现在缺乏勇气是因为爱情的浓度还不够,既然果实没有成熟,又何必强摘呢?鲍乐很少这么禅的,可是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其实当初鲍乐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流露出太多和刘艳的那种感情,但是相当聪明的我当然一目了然,我每次提及他和刘艳之间的事情,他总是眼神躲闪,语言躲避。也许当初的那份爱情,是每个人心中小小的伤口,提及多了,伤口就会蔓延,当然就会越来越严重,重到伤及心神,苍白掉整个青春。 高三开始不久,范光就说想去高二复读,临走前我们都给他在做思想工作劝他留下来,每个人都说这样还不如高三复读效果好些,可是范光心意已决,就在班主任刘海军笑着叮嘱范光回到高二一定要好好学习后的第二天,范光就搬桌子离开了高三,重新回到高二,来一场独特的复读。 我才想到当初马国庆说过要在高二复读的,可是结果是他没有选择复读,而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这类情绪的范光,却是这样实实在在的复读了,当真青春的这片天空充满了太多的变数。我们彼此交集着、错过着,仿佛是一场华丽的盛宴,我们彼此欢聚着为离别留下一个值得哭泣的理由,是啊,高三那年,我们随处可以嗅到离别的味道。每个人都有一个放不下的人,文悠涵就是我们很多人放不下的人,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仿佛永远不会有答案,需要我们自己体会。 文悠涵和我走在操场上,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文悠涵的脚步总是和我那么一致,我脚步快一些,文悠涵的就会快一些,我慢下来,文悠涵便慢下来,这样好默契,看似我们绝对天生一对,可偏偏我和文悠涵永远无法肩并肩走在一起。 “你想上哪个大学?”文悠涵放慢脚步,看着夕阳洒下的那一片余晖,她那双厚厚的镜片上反射出一丝微微的光芒,我知道这微弱的光芒已经把我的前程照亮,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的需要我用一生去呵护。 “你想上哪个大学啊?”我看着脚下那漆黑的碳渣铺的跑道反问文悠涵,文悠涵那双刷的很白的球鞋周边已经被跑道染地有些斑驳的黑,原来再怎么白的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会被染得污浊,我想起了《爱莲说》里面的“出之淤泥而不染”是不是古人一厢情愿的意淫,越是纯洁的东西被污秽所侵,那伤害就会越明显。 “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啊?”文悠涵突然转身看着我,脸一下子红到耳根,那样子可爱到了极致,像是在这个未走远的夏季,忽地吹来一股凉爽的风,驱赶走那些遗留在心田的燥热,舒服到骨髓。 “是啊,但是问题又不是人,死了就不可以再死了,问题讨论过还是可以再讨论的啊?”我笑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无聊的说了个很欠揍的理由。果真揉完眼睛再看文悠涵,更加清晰了,文悠涵像是一株百合花,独自芳香着我的青春。 “可是我们这样连自己的理想都没有,我们是不是很幼稚呢?”文悠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欧巴桑,突然像唐僧一样啰嗦了。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2 “靠,谁说我没理想,我的理想就是和你在一起啊,你就是我的理想”我心里暗想,但是还是开口说了句自己都感觉恶心的话,“是啊,我们现在的确该有自己的目标了,不然我们会很容易迷失自己的,你理想的大学是哪个,山大吗?” “不是啊,我想去青岛”文悠涵转过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她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注意听,真的听不到她说的什么,不过我愿意这样做,文悠涵无论声音多么小,我总是能够听清楚,如果我听课像听文悠涵说话这样认真仔细,会不会我的课程会比现在好的多呢?这个问题好像同很多问题一样,没有现实的价值。 “青岛不错啊,不过好像听说青岛是个人情味很淡的城市啊,济南倒是挺好,济南人很热情的,再说济南是省会城市啊,毕业后找工作应该机会多些啊?”我挠了挠头想起我二姐说过济南的好处,好不容易找出说服文悠涵去济南上学的理由。 我总是喜欢找出和别人相反的观点,然后和别人争辩,也许我就是希望成为焦点,喜欢被人关注的人,但是我从没觉得自己这样性格很差,现在的这个社会好像低调的人都要被历史遗忘的。 文悠涵陷入了沉默,我在文悠涵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再过几天就考试了,你准备好了吗?”我轻声问,冷场确实十分要命,所以我胡乱想出一些摸不到边的话题。 “这次考试么?”文悠涵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转过身接着说:“这次考试没什么重要的,不用那么在意,倒不如按自己的学习计划学习有效果。” “可是这次考试关系到排位啊,这次绝对是第一名第一个选择位置啊”我没想到文悠涵对位置这件事看的这样淡,她真的不是高一初始的那个小女生了,她真的成熟了不少。 王波不知何时从食堂那边的门进入操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的心跳的也是越来越快,自己仿佛是与人偷情被抓到一般。王波手里拿着一根“伊利”牌山楂味道的冰棍,冰棍上不时有红色的液体滴下来,可是王波并没有吃一口,他走过我们身边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看我们一眼,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看到我们,王波走过去,空气中散发着那根冰棍留下的酸涩的味道。 文悠涵低着头,脸上有些微微的红晕,她慢慢回过头问我:“你和那个学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和她没说过一句话啊,之前是闹着玩的”我说完转过身看着王波的身影想了一会然后接着说:“王波其实对你特好”。 “嗯,不过还是没有你对我好”文悠涵的声音低到了极致,说这句话的时候文悠涵故意把脑袋扭过去背对着我,不去看我一眼,也许她真的没有勇气。 可是就是这小小的一句话,却能令我的心澎湃到翻江倒海的地步,只觉得幸福像洪水一样一下把我吞没,这样迅速的快乐自己当真有些措手不及,有些吃不消。 “对了,如果让你选择位置,你会选择哪里?”我走到文悠涵前面,面对着她倒退着走着问。文悠涵脸上的红云还没退下,那朵红云在文悠涵纯白的脸上留下诗一般的记忆,让我不停在心中反复吟唱着,记忆着,并且思念着。 “哪里都行,去后面也好啊,你在后面怎么样?”文悠涵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后面有什么好,都是不学习的主,莫顺路每天想着哄自己的女朋友开心,林大顺和他周围的几个人每天看小说、睡觉,那样的环境是不可能诠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我笑嘻嘻看着文悠涵那副圆圆的眼镜说。 “哦,我想关键还是看自己,你在后面就不学习了啊?”文悠涵真的说话语气变得有些像我妈了,在谈论的时候试探与教育并施。 “我当然学了,不然我不成班里倒数第一名了?”我狡辩。 “那……”文悠涵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在质疑我智商似地,也许是她并不好意思说出伤害我自尊心的话语。 “我是在隐藏实力你难道看不出吗?等高考的时候哥一鸣惊人啊”我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文悠涵的脑袋说,她的头发真的好软,像是侵了牛奶的面包,给人力量。爱的力量,我攥紧自己是拳头。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3 时间总是在我们重视它的时候走的这般迅速,这般珍贵。我当然不是不重视这次考试,如果我考试成绩好的话,就很有可能选择和文悠涵坐在临近。但是,我发觉我现在需要学习的东西比之前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鲍乐倒是和刘艳的成绩相差不多,他们可以继续坐在很近的位置,下雨天鲍乐可以轻而易举的去给刘艳买上几包干吃面放在她桌洞里,王波和文悠涵的成绩相近,他们总是可以继续那种缘分的,我倚在后门口的墙上,看着前面的文悠涵和王波,心里有些绞痛。 王波还是不时回过头看文悠涵整理资料的模样,王波也开始慢慢背叛誓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文悠涵说话,我看的出文悠涵确实很喜欢和王波说话。宋漫超在远处斜视着王波,我想宋漫超一定想杀了王波吧? 班主任刘海军让我们把自己想去的位置写下来,都交上去了,都过了说的要考试的时间,但是班主任并没有提及。班级里有些不小的躁动,课间王波跑到我们教室最后面,趴在我桌子跟前,摞地高高的教课书把我们两个掩的结结实实的,如果不是直起腰板,前面的黑板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到,当然上课的时候老师在前面也看不到我们手里怎么样旋转着钢笔。 “小凯,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王波有些神秘地笑着把我挤到一边,然后趴在我桌子上,双手摆弄着我的那支文悠涵送给我的“罗氏”牌钢笔说,他那双有些耷拉着眉毛,配合着嘴角因为笑得太过激烈而溢出在两嘴角的唾沫,有些滑稽。 “什么事情,不会是你又*了吧?我记得你每次*都会笑得这般下流”我转过身倚在墙上,看着王波,有些鄙视地问。 “什么啊,刚刚我看到文悠涵的纸条了,她写的希望坐的位置是我现在同位那个位置”王波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的心,也因为这句话微微一疼,只是表面上我总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真正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都在装作无所谓,怕是被人看穿心底的那一丝属于自己的秘密,也许是缺乏勇气,也许是在内心深处,珍藏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怕会有人来前来分享。 爱就是不希望第三人吃到的糖,只能甜到两个人。 “哦”我喃喃的回答,然后起身说:“去厕所吗?” “靠,你怎么这么频繁啊?”王波咒骂着起身跟我走出教室。 从四楼下到一楼,一共50个台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我数的清清楚楚,王波在我身后,许久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王波好像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只是在我身后跟着不说一句话,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王波的眼睛问:“王波,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文悠涵?” “嗯”王波的眼神难得这般坚定。 “那你就追她啊,不然就好好学习,争取和她考上一所大学”说完我快步进入厕所。 “我会的,我一定会追到她的”王波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直插我的心间,好痛,原来世间有种东西可以伤人伤的这么彻底,让人觉得世间没有什么美好。 班主任并没有考试我们任何知识,只是位置还是调了,就像是一场玩笑,文悠涵的位置并没有排在王波说的那个位置,而是回到了原来开始的时候那个最南边倒数第二排的位置,我还是没有动,我们这样便可以平行相望。 排位是按照高二期末考试的成绩进行选择位置,文悠涵的成绩本来可以选择非常好的位置,可是因为宋漫超成绩在文悠涵后面,宋漫超把位子选择到了文悠涵后面,文悠涵知道这个事实后,只上了一节课就把桌子搬到了倒数第二排。 宋漫超的脸色变得苍白难看,不过两年的打击,宋漫超的心已经很强大了。宋漫超并没有错,本来喜欢一个人就没有错。 我开始成为文悠涵的管家,每天憧憬着亲自为他打开教室后面的那扇门,每次文悠涵都认真地从门口走进来,我的心门同样也一直敞开着,但文悠涵却从来不曾走进过来,不仅如此,她的那扇门还是紧紧闭着,我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着打开她心门的钥匙,就这样我们的青春匆匆而过,留给我们一个回味不及的时间,然后我们就这般突然不再青春。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4 时间久了,伤口不疼了,人就容易忘记曾经的疼痛。高一那年的那个因为篮球比赛被人捅死的记忆,在每个人心中也逐渐变得模糊。高三5班组织了高三年级的篮球比赛,范光这个绝对的主力因为转到高二而不再属于我们班,鲍乐当然不愿意参加这次比赛。 “你们谁愿意参加就参加,我才不参加呢,就这水平肯定被别人虐的不知东西,这种丢人的事情我不擅长做”鲍乐侧身靠在我身上对那几个经常打篮球的同学说,鲍乐不久前也是因为和刘艳坐的太近无法安心学习,所以把桌子搬到后面和我同位。 “没事,除了5班和3班,别的班都不是我们班的对手,你又不是不知道隔壁1班阴盛阳衰,六班和四班都是一群老实巴交的粗人,没有谁会运球……” 几个人把高三年级的优劣都分析了一遍,仿佛只要我们参加就一定会是前三名似的。 “放屁,人家十六班有‘大黑’那么高的海拔,还有一个‘小黑’,‘大黑’就不用说了,人家体育队的,而且身高还那般高,‘小黑’虽然不在体育队,但是一手远投防不胜防,还有十二班,那些高个谁能防得住……”鲍乐扭了扭脖子,坐直身子分析了各个班我们班无法企及的优势,然后看了看众人,就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 空气也突然凝结起来,每个人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文悠涵从我身后走过去,她的脚步很轻很轻,但是这次,我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她的脚步声音。 刘艳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过来,笑着说:“不就是篮球比赛吗,参加锻炼下身体也不错啊,胜负有那么重要吗?” 林大顺在后面爬起来,揉了揉自己两眼通红的眼睛呆了三秒的时间然后冲鲍乐问:“老鲍,你们在讨论什么?” 看来昨晚林大顺又去网吧通宵上网打Boss了,即便是他们几个这么大声的争吵,林大顺也不会知道事之一二。 “大家在看你的裤子破了个洞”我笑着冲“大粪”说。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大粪的下巴贴在了自己的胸膛往下看,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搜寻着裤子上的破洞。 接着一阵哄堂大笑,大粪抬起头来,上翻着眼睛过了大约7秒的时间,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走到我身后,一拳。 刘艳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鲍乐也笑嘻嘻的说:“这么精彩的青春,不丢一次人也是一种遗憾,我参加这次篮球比赛”。 教室里面一阵欢呼,这是一种压抑已久的爆发,这次篮球比赛,不为任何名次,只为我们的青春实在需要一些我们铭记的精彩。 每天中午大课间10分钟的时间里,鲍乐他们几个人就去操场练习篮球,班主任刘海军也从高三开始突然不再管我们打篮球了,也许是因为高三,真的没有必要催促学习。 我坐在靠近门口的墙边,倒数第二排,莫顺路、林大顺在倒数第一排,他们那一排把自己的座位拉到了墙根,这样上课的时候就可以倚在墙上,所以在我和鲍乐后面出现了一条过道,除了前三排的,余下的大多数都会从后门进教室,我们教室在教学楼上西部,从后门出来一步就可以看到楼梯,也许高三那年时间太紧,很多人都在挤数步距离的时间来追求理想。 文悠涵每天早晨吃完饭都会去厕所,她的肠炎一直都没有好,我每天早晨也会拿起没做完的试卷或者别人的试卷去厕所,也许在我内心深处渴望着相遇。 如果爱情是一场相遇后的意外,那你我只不过一起悲伤的玩伴,谁都不忍心放弃手中的玩具,来成全另一个人的全部,这便是由爱生恨。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5 大学时候刘晓月说既然我心里放不下文悠涵,给不了她全部的爱,那她当然也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所以宁愿两个人痛苦着牵着手,不如尽早放手。所以我们分手了,因为文悠涵,这个不在我身边,但是却在我心里的奇女子,让我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爱另一个人,和刘晓月牵手的时候说:“谁放手,谁是狗”,变成回忆里的一场闹剧。 毕业许久之后,之前那么喜欢在网上与人聊天的刘晓月很少再上QQ,上的话估计也是隐身,相隔很久的时间,在我几乎要忘记曾经我的生命中遇到过这样一个女孩的时候,她灰暗的头像幽灵般的变亮,然后和我聊上那么一会,当然每次我都会装作惊讶问怎么还活着,她每次的理由都是那么简单,因为我还活着,她要死在我后头,这种誓言真的不是守信就能做到的,我浅笑。 吴奇隆的《十字路口》里面那句歌词很好,“在我想要忘了你的海滩逗留,脚印越多越心痛,在我想要忘了你的时候,你又出现在我要离开的十字路口”。 每天清晨起床的时候,就可以听到校园广播里传来吴奇隆的《十字路口》、《烟火》等几首老歌,但是反复吟唱的不仅有70年代的回忆,更有我们80后逐渐流失将成为过去的青春,感动着我们。 我和文悠涵说过,我最早开始听的就是吴奇隆,她笑笑说自己也很喜欢吴奇隆,就这样一句话我心里就会泛起涟漪且长久不能平静。 文悠涵的爸爸更加经常地来看文悠涵了,每次都拿很多水果,每次文悠涵总会拿来给我吃,我感到异常的开心,王波说过文悠涵和他说过她不会干农活,所以无论农忙还是平常假期,文悠涵总是很少回家,在我内心一直以为文悠涵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实话来说,在我的内心深处又有些浅浅的自卑。家境贫困的我,是不是可以和文悠涵牵手在屋檐下,看那被多情的秋季串成的雨珠? 文悠涵的爸爸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方便袋苹果,我扭头看了看和我隔着过道相望的文悠涵,她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听着化学老师田启文的讲解,那样子有些傻,有些好笑。 当下课铃敲响的时候,文悠涵便难得积极一次冲出教室,和她爸爸并排走下楼梯,我和王波走在他们身后,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比文悠涵的爸爸高了不少,当然步子也更大些,再加上我们从来不会给女生让路,我们很快就跑到了文悠涵的前面,小鸟因为和我们班第一名的张开磊在一起,很多时候他都会选择和张开磊一起去吃饭,中午只剩下我和王波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王波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胳膊说:“凯子,后面是我的未来的老岳父哦,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过去打声招呼啊?” “打个鸟招呼啊,你要是有这种胆量,我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如果你不打那你就请我吃饭,你小子什么德行老子还不知道吗?”我对王波的话嗤之以鼻。 “靠”王波骂了一句不再说话,他用手拉着我的胳膊,不时回头看看文悠涵,那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明显的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波在我拿钱结账的时候,抢过来替我把钱付上,“这个可不是我打赌输了请你吃饭哦”王波和我并排走在大街上说。 “哦,那你今天犯了什么毛病啊?”我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思考着王波这种就是输了赌约也未必会请客吃饭的人格,为何突然这么反常起来。 “秦凯,我决定了,我要追文悠涵”王波攥紧了拳头看着我的眼睛很镇定地宣布。 王波在每次做出坚定认真决定的时候,总是会叫我全名。 “哦,那很好啊”我心里突然像翻了的五味瓶似地,满嘴的味道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主导着。也许有许多开心,开心的是王波要表白了,文悠涵如果拒绝了王波,那是不是说明她喜欢的是我?亦或者文悠涵接受了王波,自己是不是解脱了,自己不用每天因为思念着文悠涵把腐烂掉的睡眠换成没有杂念与痴望的高品质睡眠? 但是,总是有一个问题缠绕着我,我无法解开,黄飞和文悠涵之间,是不是有过我不曾知道的故事?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6 “你要帮我啊,你帮我追文悠涵”王波用手抓的我的肩膀有些疼痛。 “靠,要我帮你追文悠涵,你就请我吃土豆丝啊?”我咧着嘴巴装出很夸张的表情臭王波。 “不是你自己要的菜吗?”王波笑着冲我说,那双很短耷拉的眉毛,配合着他嘴角两边的白色唾沫,显得滑稽异常。 “你难道不怕许诺?”我突然想到去年寒假前,许诺曾经和莫顺路说过的话,虽然我知道许诺是文悠涵的表哥,并不是我们这些一起追逐文悠涵战友的共同敌人,但是许诺说让莫顺路看着不让人骚扰文悠涵,莫顺路当然不会不闻不问。 “许诺?哼,文悠涵只是他的表妹”王波有些不屑。 王波竟然知道文悠涵和许诺之间的关系,那这肯定是文悠涵告诉他的,我的心开始慢慢地疼起来,原以为自己在文悠涵心里是一个特别的人,知道文悠涵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真相并不是这般,一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 那年,我们都还年轻,知道自己一直喜欢并且以为喜欢自己的那个人,却并非想象之中一样,而是爱着别的人,我们年轻的心会很痛,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去发作,一直这般隐忍,默默去生气,不去搭理对方。 篮球赛如期举行了,我和小鸟站在边上看着我们班被虐的场景,说不出话来,三班虽然许诺不在,但是整体实力要比我们好很多,范光也站在场边紧皱着眉头,这场球赛他当然不能上场,他已经不是我们班的学生,所以他不能参加。这场比赛我们没有悬念的失败了,第一场球就输的这么惨,大家都很不高兴。 牛丽敏给大家递上矿泉水,袁梅和林大顺在一侧讨论刚才我们那个被人盖帽的球是不是已经被打手犯规,鲍乐蹲在地上喝着刚刚从刘艳手里递过的绿茶,脸上没有一丝因为输球而显现的悲伤,“鲍乐一定很开心吧,即使球输了”我心里想着鲍乐喝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送的饮料是多么幸福,眼睛不停转动着寻找着文悠涵的身影。文悠涵不在这里看球,文悠涵已经很久不看篮球了,从许诺离开这个学校开始。 “操,你干嘛?”小鸟惊叫着推开我,用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不停的揉搓,“我又不是女人,你掉这么卖力干嘛?”小鸟看着我没有笑,就又蹦出一句粗口。 “没什么啊”我转身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出操场,向着开水房走去,小鸟也跟了过来,“秦凯,你小子怎么了啊?” “没事,我想打杯开水”我停了下脚步,但是小鸟却已经追上了我。刚刚走到女生宿舍下面,空中一红,只见一件红衬衣从楼上飘然而下,我和小鸟同时顿住了脚步,抬头便看见从三楼探出一个脑袋,不是别人,正是文悠涵。她冲我们笑了笑说:“帮我看着衣服”。 不到两分钟就看到文悠涵从宿舍楼里冲了出来,第一次看到她说话这么大声,并且跑得这般快。 文悠涵拿起衣服向不远处的自来水管跑去,我们之间并没有一句交流,想起王波要追求文悠涵的话,我的心很痛,只是稍微收拾了下心情,便向开水房走去,小鸟站在外面等着我,我刚刚出来,小鸟就一脸严肃的走到我身边说:“你是不是暗恋人家文悠涵?” “你听谁说的啊?怎么会,她那么幼稚”我假笑地感觉脸部有些抽筋的迹象。 “你听没听说咱们班那个‘机关枪’在追文悠涵?”小鸟神秘地问我。 ‘机关枪’是祝鑫,因为回答老师问题奇快,便被我取名叫做‘机关枪’,祝鑫倒是一直对文悠涵很痴情,像个苍蝇一般每天围着可能是吃了臭豆腐具有特别味道的女孩子,有种让人想立刻用敌敌畏喷杀的冲动,但是却总是怕伤害到文悠涵而终止这种想法。 再说,祝鑫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一众情敌合而攻之的价值,文悠涵仿佛并不喜欢这个学习优秀,个子很高很瘦个男生,文悠涵并没有主动和祝鑫说过话,仿佛还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所以每每看到我和文悠涵聊得那般开心,他总是羡慕的看着我问我怎么做到的,我笑着不说话,当真我想大声告诉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7 “暗恋一个人竟然一开始就表现的这么明显,也难怪没有入局就已经出局”我心里暗暗嘲笑祝鑫傻逼的同时对小鸟说:“我知道啊,他表现的太明显了”。 “是啊,王波对祝鑫很不爽啊”小鸟乐呵呵地对我说。 “王波又打不过祝鑫,他能把人家怎么样”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教学楼下。 “王波和我说他要追文悠涵了”小鸟笑着对我说,可是那笑容背后仿佛隐藏着另一种东西,我摸不到,但是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东西慢慢侵刺着我。 “嗯,是啊,王波也和我说了”我们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你说王波这次能不能追上文悠涵啊?其实我看文悠涵也许真的喜欢王波”,然后就听到小鸟跟我讲文悠涵和王波之间的种种暧昧的片段。 我浅笑,暧昧,并不是爱情,能转换成爱情固然好,但是转换不成那便成为两个人的悲剧,有人说,暧昧是一段爱情中最美好的时期,因为这段时期,我们并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一直试探着接近,每个小小的举动便可以在心中荡起巨大的涟漪,泛起最最特殊的甜蜜,一旦两个人的关系明了,可以直言爱或恨,那便失去了那种甜到心口的滋味。 接下来的比赛果真不出所料,都赢下了,我们班级并没有和5班这个超级强队分到一个小组,所以我们只是被三班虐了,最后一场是要和十六班交手,如果这场球赢下,我们班就可以出线,继续比赛,如果输掉,那我们就真的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了。但是,我们真的不想输,因为我们的青春里,没有放弃这个词语,文悠涵这个女孩,在追逐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畏惧放弃了,篮球比赛的输赢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如果我们轻易放弃,就太能说明什么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忘记了拿水杯打开水,吃完饭我回到教室准备拿杯子去打开水,然后接着去球场等着篮球比赛开始,可是我刚刚回到教室便看到文悠涵在自己座位上用自己的壶倒水,文悠涵为了节省时间,把宿舍的暖壶提到了教室,这样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不用每天去打水了,可是我们班级里无耻者居多,很多人看到有人拿来暖壶,自己就不再那么频繁打水了,需要喝水的时候就问人要。当然我鄙视同学们的时候,更加觉得文悠涵心灵善良到透明,在这种小事情上看到一个人,总是感觉的特别真实,没有任何矫情做作的姿态,文悠涵便让我越陷越深。 文悠涵看到我拿着杯子,她扭着头冲我伸了伸舌头,等文悠涵放下手里的暖壶,她把那杯子递给了站在一边的祝鑫。 此时我才发现文悠涵手里的那只杯子并不是她那只黄色的太空杯,文悠涵真的很特别,别人都买蓝色的杯子,可是她偏偏用黄色的,我们班级无论谁都会一眼便认出那是文悠涵的杯子,特别的人,水杯也是特别的。 “这个苍蝇”我心里暗骂,一股酸味油然而生,这个绝对没有在我思考范围内的情敌居然用借水这么卑鄙的手段接近我们的文悠涵。 世界上有一种人最坏,那便是借别人的善良伤害这个人。 祝鑫看到文悠涵冲我伸舌头,脸一红,想用手去摸文悠涵的头发,文悠涵一躲闪开了,祝鑫尴尬的愣在那里,然后知趣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走到文悠涵身边问:“还有水吗?我也要点”。 文悠涵用手抚了抚她那小巧鼻梁上的眼镜说:“还有很多呢,不过你还是别喝了,这水没开,喝了会拉肚子的,我自己喝过一口感觉没开便没再喝,都是同学们要的”。 “那你吃药怎么办?”我想起文悠涵的肠炎,她每天都要吃药的。 “跟别人要一点就行啊”文悠涵的表情有些无奈。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8 “那你把这些水倒掉,我去给你打一壶”第一次我用这么坚定的语气对文悠涵表现出我的关心。 “倒掉多么浪费啊,还会有人喝的”文悠涵小声和我说,也许这种话她也不想让别人听到吧。 只是在我的心里真的很开心,文悠涵并不是像圣人一样伟大,她对那些自己不打水老问别人要的人当然也很痛恨,这些人现在可以不劳而获,那长大工作后难免也会有这种行径,成为社会主义的蛀虫,文悠涵只是在心里鄙视痛恨着,她用自己的方式来给他们一些教训,也许他们喝了不会拉肚子,但是被文悠涵大方地给过水的人,是不是在文悠涵心里已经没有追求上她的机会,一定是,祝鑫喝了她没开的水,而文悠涵告诉我这水没开,喝不得,这岂非是在关心我?我心里开满了遍地的百合花。 文悠涵善良的心灵下,还闪着淡淡的邪气,这样的文悠涵也因此显得更加真实,这样的女孩真的很美,我真的开始要爆发我两年的感情,对,我要和文悠涵在一起。 “我把水倒给别人,倒完后我再去帮你打水”我抢过来文悠涵手里的暖壶,坚定地对文悠涵说。 “真的不用”文悠涵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是手里的暖壶却是十分轻松地任由我拿去,文悠涵只是把头微低,正好看不到我的眼睛,也许就算文悠涵真的抬起头看我的眼睛,我恐怕也未必会有勇气直视文悠涵的眼睛吧。 我很快找到了几个需要水的空杯子,把壶里的水倒的一干二净,然后提着壶从后门出去,满载着喜悦冲下楼梯,真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脚步变得很轻很轻。 等我打完水路过操场,篮球比赛已经要开始了,我顿了一下脚,但是思想绝对没有停顿一下便向教室走去,文悠涵才是我心中最最重要的,我现在只想她能喝到我为她打的开水,把药顺利的吃下去。 自己从来没有提过一壶水爬到四楼,我走到四楼的时候确实感觉胳膊有些酸,文悠涵这么小的女生竟然可以每天把这暖壶提上提下的当真非常难得啊。 我刚刚推开门,文悠涵便迎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壶她感激地说:“真的太谢谢你了”。 “我没想到这暖壶这么沉,以后才不要再给你提水了”我看着班里几双仇恨加羡慕的眼睛,自己装的更加镇定无所谓。 越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越是会装作对她无所谓,表现的太明显,就会使对方处在一个十分不利的位置,当然有情敌打击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自己爱着的人,也会因为流言蜚语疏远自己,我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我避免出现这种事情。 “你拿你的杯子来啊,我给你倒上水”文悠涵站的很直,右手提着壶,左手自然下垂着,很有精神似地。 “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看我们班和十六班的篮球比赛啊?”我把杯子放在林大顺的桌子上,看着文悠涵给我倒满水。 “才不要,有什么好看的啊?”文悠涵有些不屑,然后把水壶放下看着我说:“他们打得又不好,有什么好看的啊”。 “哼,虽然打的不好,但毕竟是和别的班级比赛啊,你这点集体荣耀感都没有,好没素质啊”我嘲笑文悠涵,想看她脸红的模样,不过,文悠涵好似并没有脸红,只是她把头转扭到一侧,好似对我说我天真幼稚。 “哼,你不去我可去了”我拿起杯子,用林大顺的书把他桌子上撒的水擦干净后便转身出了教室。 操场上每个篮球场地都已经准备好要开始比赛了,这天由于五班没有比赛,看我们班比赛的人也比以往更多,此次我们两个班级的裁判是五班的主力球员外号“白鸽”,头发有些花白,很瘦但是看起来很壮实的那种,他们班里因为没有比赛,此次活动也是他们几个组织的,当然这场比较重要的比赛他来做裁判,这样大家也会觉得公平些,但是我们班级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和大黑都是学校篮球队的,他肯定会偏向十六班。 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 此情可待成追忆 19 范光和大黑在一边激烈争执着,大黑笑着说:“范光,你不能上,你现在已经不属于高三2班的了,你要是上了就是违规”。 “干,那你也不能上,你要是上,这比赛就没法打了”范光倚在篮球架上坚决地说。 “我不能不上”大黑的语气虽然很坚定,但是脸上还是挂满了微笑。看来这场比赛对他们来说很轻松。 比赛开始。 鲍乐拿起球,刚刚做出投篮动作,就看到大黑一巴掌把球扇到了中线附近,小黑一马赶到,一马平川的上了个空篮。 刚刚发球,我们班丁鹏作为中锋竟然带着球过前场,不料小黑突然扑过来,把球盗走,然后三分线外投中三分…… 一个个惨不忍睹的画面出现,比分牌上我们的分差越来越大。 “我上”范光脱掉了衣服,请求裁判。 “白鸽”看了看范光然后看了看大黑,大黑点点头说:“上吧,上吧”。 可是范光的上场并没有改变太多,可悲的是成为了别人精彩进球bei景,小黑运球急停跳投命中,小黑带球跑到三分外面对范光跳起来飚中三分、三分、再次的三分…… 总之,小黑疯狂的三分让我们只能在心里骂他,他们并没有靠大黑傲人的身高赢我们,就是用这种不讲道理的三分球。 三光最后一个上篮,已经跳起来在空中,被大黑一巴掌按下来,“腾”的一声,只见范光像折翼的鸽子,平躺着落在了地上。第一次看到真人自由落体运动,只是心中却是完全没有见证奇迹的喜悦,我们班里的同学迅速围了上去。 “没事吧”大黑友好地伸出手去拉范光。 “你这球犯规了”范光红着脸,还是伸出了手。 “嗯、嗯,这球犯规”大黑有些歉意地说,但是这样看来他承认犯规只不过是因为歉意,我心里谩骂。 随着范光的下场,我们班里的比赛到此终止了,没有走的更远,大家虽然都有些遗憾,但是我们却并不后悔,因为我们一直都在认真做这件事情。 是啊,只要认真对待,就算失败了,我们又有何遗憾,战胜我们的你们又有何骄傲?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敢于正视自己的人,有何惧呢?敢于正视自己的人可以被战胜,但是却对不会被打败,这句话一点都不矛盾。我深信。 当一段感情苍老,为寂寞注入新鲜的血液,爱上关上门窗舔舐伤口,殊不知,只是一场为了祭奠曾经的游戏,最后,迷失的是自己。 王波在电话那头给我诉说着一场失恋,我苦笑着安慰。 “我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分手”王波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有些牙疼”我躺在宽大的床上慢悠悠地说。 “操,老子失恋了,你应该好好安慰啊”我听出来王波的语气有些扭曲,这是我要的结果。 “嗯,王波啊,你知道我经常牙疼对吧”我笑着问,左手翻弄着那年我们的毕业照。文悠涵的样子已经模糊了,2007年的毕业照,因为我没有舍得花5元钱裹塑,只是自己用胶布沾上了,时间久了,因受潮的原因使相片上很多人的样子与我脑海中的模样慢慢模糊不清。 “好像你经常牙疼啊”王波想了一会回复我说。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0 “老子一听你失恋,牙就会疼一次,不过两天就好了”我笑着用手扣了扣照片上的王波,他的脑袋已经被我扣掉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王波快要哭出声来。 “有什么不一样,你喜欢她难道胜过文悠涵?” “这不一样好不好”王波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文悠涵确实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本来我们都准备结婚的”王波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啊,本来准备要结婚的,却突然分手了,这种伤的确够深,我们难道不是一直这般着吗?走着走着就散了,活着活着就死了!我冷笑着挂掉王波的电话,心里不明到底是何滋味。 我们相遇着我们时代的可以发生故事的人,渺茫着但是终究确信会是幸福的未来,这样矛盾着纠结着成长着,看不清明天的失与得,看不到明天的悲与喜,一路走着,青春如墙上斑驳而落的石灰,终究逃不过脱落的命运,是染指间触及的风霜,花白了谁人的头发? 文悠涵,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把我们最最美好的年华镶嵌在被风吹过的季节,照亮着我们的过往与未来。因为有你,我的记忆不再孤单! “为什么挂我电话”王波在电话里冲我咆哮,这个需要安慰的男人,我却真的拿不出一丝心情来做这样的事情。 “你当初追文悠涵的时候,不是发誓说这辈子非她不娶吗?你既然能忘记誓言去找别的女人,那你一定也可以忘记这个去找下一个啊?”我把手里的照片甩在桌子上,挠着头对王波慢慢地说。 “靠,这不一样好不好?”王波又在重复同样的话。 这不一样?是啊!真的不一样,文悠涵真的和别人不一样,也许那年每个人都有相同的故事,也许你也有一个“文悠涵”,也许你就是“文悠涵”,当时的感情真到心碎,可是终究两个人走不到一起,我们彼此心中遗憾着,难过着。但是,我们绝对会好好的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把这段没有萌芽或萌芽的种子,尘封在记忆的源头,陈出一壶甘醇的佳酿或者让它成为一株永不老去的新芽,去清凉与希望那干枯的心田。 我不否认我们会遇到更加喜欢更加爱的人,只是在心中却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到达我们那片青春里有“文悠涵”的地方。 文悠涵和小米在学校的操场上,迎着风慢慢的跑着,王波紧紧抓了我的手,接着又跑到小鸟身边,紧紧握了握小鸟的手说:“小鸟,给我加油啊,我要追文悠涵了,要对不起你们了,以后我们恋爱了,可能就没有时间陪你们了”,仿佛爱情就是只要他开口就可以要到一般。 “日,我可是希望你成功啊,这样就可以少看到你一会了,这样的生活老子特憧憬。”小鸟摸了摸自己理得超短的头发,不知道心里有没有在感慨为什么自己的头发不能长成文悠涵那般直那般柔顺。 “操,小鸟你什么意思?”看着小米和文悠涵并排从操场大门走出去,王波一脸凶煞立马显露。 “没什么啊?就是我看不到你心情会很好啊”说完小鸟用力按了一下王波的脑袋便跑开。 王波脸一沉,立马追了上来,脚一甩只见拖鞋向着小鸟的方向飞过去,但是紧接着一声惨呼,王波双手抱着自己的脚蹲在地上,眉头紧皱在了一起,嘴裂的像是吃了一口辛辣异常的食物。 操场本来被炭黑染得不见一点白色的地面上,也慢慢开出一朵鲜艳血红的花朵,显得诡异异常。 王波刚才甩鞋袭击小鸟,鞋甩出去了,可是却由于没看清地上之前因为安装篮球架而遗留下来的铁柱,一脚踢在上面了,由于时间久远,地上的铁柱因为生锈脱落的毫无规则,但是形状却更似刀,虽然没有刀子那么锋利,但是用这么大的力气一脚踢在上面,伤害当真会非同小可。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1 小鸟立刻捡起王波的拖鞋跑过来,我蹲下来翻开王波的伤口只见他整个大母脚趾快被割成两半,伤口足足有2厘米那么深。 王波的眼泪如泉涌了出来,我和小鸟驾起地上的王波朝大门走去。 “小鸟,你去班里借一辆自行车,咱们用车载着王波去医院”刚刚出来操场大门我就想到现在应该去教室借同学的自行车用,我们这些住宿的学生都是把自己的自行车放在租的房子里,只有每个月放假的时候才会推出来骑,现在就只有借走读生的自行车了。 小鸟把拖鞋往地上一扔说:“你们在这先等一会,我一会就来”,说完小鸟便向教室飞奔而去。 王波只是蹲在地上双手按着伤口,嘴里不住的念叨着“疼啊”之类的话语,眼睛里不时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别哭了,男子汉大老爷们哭什么啊?让人看到要笑话你的”我扶着王波的肩膀鼓励他不要哭。 “可是真的很疼啊,我、我的肉好似被刀子割着”王波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靠,我知道,伤口在你身上,你不疼谁疼啊?不过你就是再哭疼痛还是在你身上”我站起来,看着对面小鸟骑着辆崭新的自行车喃喃说。 既然伤口在身上,哭与不哭都会疼在自己身上,那为什么还要哭呢?就像这个简单的道理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还是会落泪,并不是为了炫耀老天赐予我们的这一能力,而是痛到深处自然落泪,泪水虽然带不走疼痛,但是可以冲掉我们不快的情绪。 “快点上来”小鸟单脚着地瞬间已经把自行车调转过了头。 我扶起王波让他坐在车子后座,小鸟便开始慢慢骑了起来,我跟在后面快步走着始终没有被车子落下。 挂号很快就搞定,接着我便和小鸟驾着王波走向了“外科室”,一个大约45岁左右的大夫,用双氧水冲了好一会王波脚上的伤口,接着用镊子夹着沾上碘酒的纱布翻着伤口擦拭,然后拿出针线准备给王波把伤口缝上。 王波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王波紧紧抓着我的双臂,把脑袋埋在我的腋下,像极了一个孩子遇到危险把脑袋藏在父母的身后。我用力抓住王波的胳膊,小鸟也过来攥紧王波的手臂。 “疼”王波的脸已经因为疼痛发生变形,我和小鸟只有用坚定的眼神鼓励王波撑下去,“别哭,一会就好”小鸟的脸上写满了坚强,那一刻,我的心却是难以形容的,王波是我的好兄弟,我会为这样的朋友两肋插刀,可是为什么偏偏我们都在喜欢文悠涵? 如果这个时候王波要追文悠涵,那我会退出,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身体上受到这么大创伤的同时,心理上再受到打击。 最后,打完破伤风疫苗我们便出了医院,小鸟慢慢用车推着王波,看着长长的大街,王波突然感慨“再长的路总有尽头,可是咱们的友情绝对是天长地久地,今天谢谢你们了”。 “靠,谢个屁啊,你要是谢我们那就是见外了,再说今天要是我身上带的钱足些,那缝针前就应该给你打麻针了”小鸟有些不好意思地坏笑。 “操,你们两个王八蛋”王波说着伸手给了小鸟背后一拳。 “哈哈哈”小鸟笑着回应说:“其实打麻针不好,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应该高考的学生,对记忆很有影响哦”。 那年,我们可以把任何损事说的理所应当。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2 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自己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我回味着这句感动我数年的爱情宣言,泪水*眼眶,找一个自己情愿打一辈子飞机的人,太少、太少。 秋季悄然来临,成片焦黄的玉米地,连在文亭山上,不见山顶,只能惊叹,为何玉米杆可以长到掩盖住一座山的高度? 大学时代,我和我们宿舍同为成武的同学王野吹嘘文亭山高万仞,结果被人拿出百度搜索出来的结果证明我们文亭山只是一座土丘的事实,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家乡的东西真的都很美,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秋雨也开始连绵起来,王波走路逐渐不再一瘸一拐,有时候文悠涵在校园里提着她家人看她时候送的苹果,会积极主动的召唤我过去,然后拿出一个很大很大的苹果给我。当然,如果王波和我在一起,王波也会被分到苹果,但是在我心里,有比吃到苹果更甜美的滋味。 早晨下了课,雨就开始磅礴起来,窗外显得一片冷清,虽然只是秋天,但是在这个凉意十足的早晨,教室里的每一扇窗子都紧闭着,风挤不进来一点,我坐在凳子上倚在门上,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冀教版的英文单词,不停地背诵着不停地忘记着,简单到机械。 “今天怎么吃饭啊?”鲍乐转过脸问我。 “这天气谁也不想出去啊,去食堂买饼肯定也不好买,去买包方便面吃得了”我想着食堂一下雨,地上就跟个泥窝一般,所有的食欲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在食堂吃饭的念头没有在脑海闪现便消失不见。 下课铃响起来了,大家并没有像以往一般积极地冲出教室去食堂排队吃饭,只是每个人都很安静,许久,大家才有人陆陆续续站起来走出教室。 王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冲我回头叫:“秦凯,你怎么吃饭啊?” “我不知道啊,下这么大的雨怎么出去啊?”我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文悠涵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她故意用脚踢了我的板凳一下,便迅速闪出了教室。但是我心里却吃了糖似地,甜到了心口。 王波走到我身边拿起鲍乐桌子上的书本用右手手指转了起来,“咱们今天和小鸟他们一块去文亭街北面的卖煎包的地方去吃饭吧,那边卖的挺多的,听说还很好吃”王波看了看前面小鸟他们几个起身,微笑着对我说。手指上的那本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靠”鲍乐喷了句垃圾话,便弯腰去捡地上的课本。 鲍乐因为不愿出学校,便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出了教室感觉雨没有上课的时候那么急了,但是这种细针般的雨还是为我们带来了一丝凉意,雨打在伞上,便迅速滚动下来,像是清晨的露珠,被风吹过便似受了惊的鱼儿,突然散开滚落在土壤里。 小鸟和张开磊打一把伞,我和王波打一把伞,脚下的雨水伴随着球鞋开胶的缝子慢慢渗进了鞋里,有些冷。 祝鑫的身影突然从我们眼前闪过,那小子快步走到我们前面,在我们还没排好队的时候站在了我们前面。 “卑鄙”小鸟咒骂了一句,把伞一倾斜,伞角上泻下来的雨水刚好练成一条虚线洒在祝鑫的背后,在他身后片刻便出现了一大片湿了的痕迹。 王波则在身后用手指着祝鑫张口大骂着娘,不过只是口型而已,当然不会骂出声来。 很快祝鑫就挤出了人群,他提着两个方便袋的煎包,回头便看到了我们,“呀,你们也来买包子啊,真巧啊”说完便要离开。 “你这么积极挤到我们前面给我买包子啊,真的太感谢了,只是我不用啊,我们自己买就可以了”我看着祝鑫自己装着摆手拒绝的样子。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3 “我、我……”祝鑫吱吱呜呜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把伞压的更低,掩盖住自己的脸,不让我们看到他红到耳根的脸,然后从我们身边慢慢走了过去。 “靠,秦凯啊,你小子怎么这么损呢?你看那*刚刚尴尬的戳样,真他娘的刺激啊”小鸟满脸羡慕地说。 “老子专制各种不服”我笑哈哈的出手模仿《武林外传》上的葵花点穴手点了小鸟两下。 这样我们一路说笑着把包子吃完,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雨开始有些密了,风吹雨斜,开在心田的那株百合花,却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刷,淡了香气,随着时间的堆积,那株花的香气反而更加迷人芬芳。 回到教室,鲍乐也已经吃完回来,“你在哪里吃的?”我站在后门口我们的桌子旁边问。 “在食堂买的饼吃的啊”鲍乐停下手里的笔看着我接着说:“刚刚文悠涵拿着干脆面要放你桌洞里,我告诉她你去吃饭了,没让她放”。 “哦”我脸上装出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的快乐却突然加速。 “今天的空气真的很新鲜”我说了句摸不着边的话,只见鲍乐用手挠了挠头,然后又低头在草纸上胡乱的画着些什么。 第二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要讲昨天发给我们的试卷,我翻出来,看到还没有做完,便趴在桌子上做了起来。无奈真的是水平有限,虽然在课堂上我回答问题异常积极,但是我学习确实真的不好,虽然一般问题自己都会,但大家都知道,好成绩都是在细节上,谁能在细节上学习的更加透彻,谁就可以考出好的成绩。 “我不要,你还是拿走吧,我自己已经吃过饭了,谢谢”我听见那边传来文悠涵轻轻说话的声音。 我转头便看到祝鑫提着包子在让文悠涵吃早餐,“日,这小子倒是挺有心”我心里暗骂,但是这样明显的举动无疑在追女生的过程中是一种冒险,毕竟文悠涵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他。 祝鑫的脸色已经红到了极点,他只好低下头不敢与周围纷纷而来不善的目光相遇,灰溜溜的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 宋漫超口型抖动,虽然听不清他到底在咒骂什么,但是看口型一定是在问候祝鑫的妈妈与奶奶。 我停了下笔,接着又挥动着笔继续演算那繁杂物理试卷上的洛伦磁力、库仑力等等。 王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他拍了我一下肩膀说:“秦凯,刚刚你看没看到祝鑫那个畜生啊,他竟然这么明目张当的骚扰我未来孩子的妈”。 “操,你好恶心啊”我装出呕吐的表情,然后转过身指着王波对鲍乐说:“王波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咱们以后怎么办啊,我看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减肥的”,我总是可以转弯抹角的骂到王波。 “靠,说的什么话,老子想好了,这个星期回来后我就开始追文悠涵,最近我要开始起草我的情书,不过告诉你啊,你小子要帮我传情书啊”说完王波拍了拍我的肩膀,自作多情地认为我答应了他的话。 物理老师累的满头大汗也没有把试卷全部讲完,最后几道大题留给我们课下思考,然后下节物理课接着讲,物理老师刚刚走出教室,教室里的气氛突然由刚刚的凝结异常变得轻松。毕竟物理在我们高中课程中算是比较有难度的课程了,恰如有些学生不好好听讲,便会很容易被落下。 我斜倚在墙上,看着文悠涵呆呆的出神,然后文悠涵的眼睛就在这一刻突然和我相遇,我当然不能闪躲,只是装作在发愣不是在看她,文悠涵拿起试卷,看了看试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个极大的决定,慢慢起身,大方地向我走来。 “喂,这道题怎么做啊?”文悠涵卷起试卷打了下我的头笑着问。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4 “你是不是要让我出丑,看我笑话啊?”我看着文悠涵手里的物理试卷,有些佯装生气,但是心上却如涂了蜜一般。 “没有啊”文悠涵有些紧张,急忙解释说。她当然想不到会因为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伤害到我的自尊心。 “我学习这么烂,这种题怎么可能会做啊,你应该去问那些学习好的啊”我脸上浮出一些笑意,自己真的不忍心看到文悠涵惊慌害怕的模样,所以我便不再那般严肃和她说话。 “我和他们都说不上来话”文悠涵有些害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脑袋有些摇晃,她那头飘逸的头发轻轻跳动着,宛如欢呼着青春的诗歌,明媚忧伤着我们喜欢自作多情的花季。 “问别人问题怎么了,又不是拉呱说话,你老是这般怎么可能进步啊?”我真的说出的话有些老师的味道,确实这些时间,文悠涵的成绩下滑的太多,从班里的前三名滑到了班里的十名以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哦”文悠涵低下头拿着自己试卷走向前排的那个长着一对大门牙女生的跟前问问题。 文悠涵总是很听我的话,我内心一直有种感觉,文悠涵是不是怕我看到她和别的男生说话,我会伤心,所以她总是注意着自己不和别的男生说话。虽然一直自作多情,有些时候自己也会觉得到了恶心的地步,但是自己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这次假期,我和鲍乐、前程、国庆一路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奔驰着,难得感觉一次骑着自己快要散掉的自行车竟然可以这般轻松地把鲍乐的新自行车甩在身后。 鲍乐一路上感慨着和刘艳的距离越来越远,“刘艳最近和班里很多人走的都很近耶,我感觉我现在和她的关系越来越趋于平凡了?”鲍乐叹着气骑着车,有些不着调的感觉。 天空很高很高,空气也很凉爽,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零星地点缀着几个农民耕作着。秋高气爽的天气,是一种生命结束的节点,但是新的生命也将在此刻播种,长出下一个春季。 我很喜欢庾澄庆的那首《春泥》里面的歌词“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这是青春的号角,召唤着春天的来到。 回到家便来到田地里,爸妈正在种大蒜,要蹲着种大蒜,很累人的一种活,秋风吹来,临近傍晚的时间,有些微微的凉意。但是,我心里暖暖的,脑海里文悠涵的那句话一直不停地萦绕着我——我和别人说不上来话!多么幼稚含蓄的情话啊?我的心已经酥了。 只要有文悠涵的笑容在我脑海,我便会幸福的快乐,我便会勇敢的走好我要走的每一步。 帮自己的好朋友给自己心爱的女生传情书,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也许在看这篇小说的你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吧?无奈、苦涩……总之是一些开心之外的心情。 我趴在座位上演算着化学平衡方程式,王波慢悠悠地走到我的座位上,把一张折叠的心形状的纸递给我轻声说:“秦凯,看看我写的情书怎么样?” 我抬起头接过情书,慢慢拆开,王波坐在我身边鲍乐的座位上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伸着头和我一起看这封他几乎可以背诵下来的情书,一封准备数周的情书,他当然可以背诵下来,上面也不可能有任何的错别字以及漏洞。 “涵:我鼓起勇气给你写这封信,我的心快要跳出胸膛……”我的心慢慢在绞痛着,但是脸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甚至微笑的表情,我感觉我的脸部肌肉也因假笑有些酸痛。 “很好啊,很有感情啊,我都心动了”我笑着把信折成原来的样子,递给王波。 “靠,你还给我干嘛?你觉得行就帮我给文悠涵送去啊!”王波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5 “好啊,那我去了”我站起身,看了看同样趴在座位上认真学习的文悠涵,把伸向王波的手收回。 “等等”我感觉王波抓的我胳膊渐渐有些疼痛,他低下头突然说:“别去了”。 王波肯定是怕被拒绝,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岂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心里此时竟然有些失望,怕王波真的不要我送情书,在我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好奇,我想知道文悠涵到底喜不喜欢王波,我想知道这个缠绕我两年的疑惑,如果他们彼此相爱,那我就要忘记一切用心读书,毕竟我的青春不是只有文悠涵,我有理想,我也想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去体验一下前辈们说的:“大学谈恋爱会后悔四年,大学不谈恋爱会后悔一辈子”这样牛逼的宣言。我想知道这句有没有“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这样的爱情宣言让人感动。 “为什么啊”我笑着问王波。 王波松开我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撒娇地对我说:“今天中午在学校外面‘天天读书吧’我遇见了她,可是我却没有搭理她,她出门走的很慢,你知道她一向走路都很快的,她应该是在路上等我,可是我却装逼从她跟前走过没搭理她,真后悔啊,今天送情书是不是不太好啊?”王波难得的有次不自信。 “操,那怎么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今天送啊,不然人家怎么想你今天的行为啊,如果今天送了情书,你这种装逼的行为,人家可能会以为你是有些害羞啊”我坐下来抬头看着王波,压低声音,生怕后面的莫顺路听到,我记得莫顺路答应过许诺不让别人打扰文悠涵的,虽然我们关系都很好,但是莫顺路知道王波追文悠涵,必定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去吧”王波低着头皱着眉头,终于作出了决定,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睛快速的闪动着,想必他内心一定紧张至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文悠涵,这个深深呼吸的动作,我自己竟然也开始做了,这个好像一直都是文悠涵的专利,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有些模仿她了,就连走路也有时候会把头低的很低,像是一个苦苦寻觅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原来真的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变成这个人,我冷笑,心在被撕扯着,看不出鲜血飞溅,但是心如刀割的感觉却被自己真实体会着。 “喂,在学习啊”我走到文悠涵身边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文悠涵的脑袋,她的头发依旧那般软。 “嗯”文悠涵抬起头看见是我脸竟然突地红了,然后便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你到里面去坐”我指着靠近墙的位子,示意让文悠涵坐过去。 宋漫超在前面侧着身子,斜着嘴看着我冷笑,我嗅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浓重醋酸的味道。 文悠涵站起来,拿着自己的试卷一并转移到了她左边那个空位上,“什么事情说吧?”文悠涵整理者自己的东西不看我。 “你和王波的关系很好啊”我小心翼翼地问,手在口袋中攥着那封王波写给文悠涵的情书。 “哪有,还没和你好呢”文悠涵的脸有些红,只是把头低的很低,她手里的试卷都快被她握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她依旧握着不放手,刘海轻轻晃动着,像是一个活跃在夜空里的萤火虫,给这个黑暗的社会带来一丝光明。 有文悠涵的日子,我的世界便充满光明。 “咱们班有很多人喜欢你啊?”我轻声问她,把那封情书掏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哪有”文悠涵狡辩。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6 “怎么没有?你看前面宋漫超,他一直在看你耶”我看了看宋漫超笑着对文悠涵说。 “我最讨厌他了,你别和我提他好不好?”文悠涵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对了,还有祝鑫”我浅笑着看着文悠涵,知道文悠涵对他们并没有好感,心里不由自主开心起来。 “其实我很烦他”文悠涵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可是他每天还是这般烦我,都是什么人啊?”本来被很多人喜欢应该是一种很幸运的事情,但是在文悠涵看来却是十分烦恼的事情,文悠涵果真是个特别的女孩,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你看这是什么”我说着把情书递给文悠涵。 前排王波看我把信递给文悠涵之后,立刻趴在桌子上不敢再看。这样的情况估计谁也没有勇气看下去吧。 “什么啊”文悠涵看了一下叠成心状的纸心里十有八九猜到答案,她并没有伸手接过来。 “这个是王波让我给你的,你拆开看看啊”我装的很大方,并没有流露出一丝自己的感情。 “哦”文悠涵的身子有些颤抖,她接过信纸攥在手里握了握说:“你看吧?我才不要看这个”说完她就要将信纸抛给我。 我急忙制止说:“我都看完了,不用再看了,还是你自己看吧”。 “我才不看呢,你不看那我撕掉了”文悠涵说完就要撕。 “别、别啊,怎么可以撕掉啊,这信是给你写的,王波让我给你送的,你怎么也要看完啊,还想当着我的面撕掉,这样我很没有面子耶”我皱着眉头说。 文悠涵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看”说完便打开信纸。 我眼睛的余光看着信上深情款款的话语,心里好难受,这些自己一直想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语被王波提前说了,无论文悠涵拒绝或是接受王波,我都没有机会给文悠涵说这样的话了。 文悠涵看完信,慢慢把信纸撕地粉碎,扔进桌子上挂着的垃圾袋里,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嗨,真不明白,现在这么小的年纪,学习这么紧张,本该好好念书学习,为什么总是想着恋爱呢?” 文悠涵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我看着她那张几乎要白的透明的脸,扣了扣手指甲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那你要我怎么跟王波讲呢?” “我们不可能啊,你让他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我不会答应的”说完文悠涵拉过一本书随便翻着。 “那我总不能这般和人家说吧,这样说很伤人的,再说王波对你真的很好”我手里拿起文悠涵桌上的一支钢笔胡乱转动着。 “你就让他好好学习啊,谈恋爱怎么也要上了大学啊?”文悠涵抬起头看着黑板想了想接着说:“高中本就不应该考虑谈恋爱”说完便低下头接着看她手里的书,但是我估计她绝对什么也看不进去。 文悠涵的这句话对我好像是一个讽刺,我不知道文悠涵是不是在说我。我的春心荡漾,像是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别人来的更早一些。 但是我一直都在坚持着我那句爱情宣言,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这句话像是一盏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我走下去的道路,无论前方是平坦还是泥泞,我都会朝着灯光照来的方向前行。这句话与你而言可能污秽不堪,但是与我而言,却是我一生坚守的信仰。 “其实我早就在咱们班待够了,我也和班主任说过要调班,他说考虑考虑”文悠涵转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说。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7 “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他们几个?”听到文悠涵说要调班,我的心突地提了起来,看着文悠涵那双藏在两个圆圆镜片下面的大眼睛问。 “嗯”文悠涵默认。 “很快就要毕业了,你还瞎调什么啊,你就算调到别班,不还一样吗,别的班虽然没有祝鑫、宋漫超……但是也许会有刘鑫、马鑫、刘漫超什么的啊”我有些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心急,怕真的文悠涵会突然转班,这个让我幸福悲伤的女生会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不见,所以说出的话有些急。 “你说的什么啊?”文悠涵像是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到自己的脑袋。 “就是、就是……”我一心急竟然说不出话,“靠,什么时候被国庆传染了,一急说话就会口吃?”我心里暗暗骂自己笨蛋,但是总算快速镇静下来,学着文悠涵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高考没多长时间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有人再打扰你,你就告诉我,知道吗?”我轻轻拍了拍文悠涵的头,像是一个大哥哥爱护自己的妹妹一般,没有一丝轻浮的颜色,真他妈的特纯特纯! “嗯,知道了”文悠涵低下头,用她那只小的可怜的手向上推了推眼镜。 我站起来,微笑不由自主挂在嘴角,掩不下去。“文悠涵不喜欢王波”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快乐的事情啊! 当我大步走向王波的时候,我看到王波攥紧的拳头,紧闭着双唇,像是期待着考试成绩的揭晓,不,远远要比期待成绩更加紧张。 考试成绩不好,可还是会有下次或者补考的机会,但是爱情并不能补考,不及格便是不及格,很少有人会得到爱情的补考。 “她怎么说?”王波起身拉着我出了教室,激动地快要把我摇散,眼睛瞪着也像牛一般。 “她让你好好学习啊,等考试完之后再说啊”看着王波几近疯狂,我的心也在开始慢慢流血,一直以来虽然我没少骂王波,但是自己在心中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九型人格测试里,我属于博爱型人格,泛滥成灾的同情是我一直改不掉的毛病,进入社会很久很久之后,还是经常被装扮很不到位的“乞丐”骗去钱财,我不适合经商,很多人这么说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答应我了?”王波脸上浮现出笑意。 “不,她说现在这个年纪不能谈恋爱啊,要你好好学习,我看你还是好好学习,你们成绩这么相近,一定可以考进同一所大学啊,这样再追她岂不是手到擒来啊?”我鼓励王波,自己确实没有更好的话安慰王波。 “哦”王波若有所思,低着头接着说:“屌吧,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靠,你不信老子就算,反正这个时候她不会答应你的”我想给王波留一个加紧学习的理由,这样确实一举两得。 王波松开我的胳膊,慢慢走回教室,一下午四节课,王波总是无精打采的,看来王波对我这般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下午吃完饭回到宿舍,我刚刚回到教室坐下,后面的门突地开来,只见文悠涵急急忙忙跑进教室。 “你怎么没和他说明白吗?”文悠涵用手掌擦了下脸上的汗水,瞪大眼睛询问我,她的眼镜快要从鼻梁上滑落,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像是精灵一般跳动着,每眨一下眼睛便似跳一场绝世的舞姿,加速分泌着看客的肾上腺激素,她嘴唇上面还挂着数滴若隐若现的汗珠,虽然扁扁的并不像清秋早晨的露珠那般饱满,但辉映着我眼前此刻的一切风景,此时此刻,文悠涵最美。无与伦比的美丽!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8 “说了啊,你怎么了啊?”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文悠涵会这般问我,看着她轻轻颤抖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他今天在操场上跟踪我,还在后面追我,吓死我了”文悠涵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使自己更加平静些。 “我和他说了啊!”我又重复了一遍,让文悠涵确信我已经把她想告诉王波的话都告诉了他。 “哦,那他还这样子?”文悠涵有些不解,但是仍然低着头,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她的走路姿势非常的特别,膝盖的位置几乎不弯曲,她的腿很细很长,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是身体比例上绝对是黄金分割的比例。 大约两分钟的时间,也就是一泡尿的间隔,王波从后门进入了教室,然后径自走向文悠涵的位置。 我扭过头看着王波坐在文悠涵身边,两人的言语开始慢慢变得激烈,终于文悠涵走出了教室,王波也紧随着出了教室,第一次王波在追女生的问题上没有向我咨询便主动出击,“王波已经开始不相信我”我心里暗暗思衬,但是却并没有一丝的痛恨的情绪,因为啊,那年的我们为了文悠涵这样的女生,努力竞争着,每个人都刻苦的爱着,我们会因为遥远着文悠涵而感觉悲伤痛苦,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在尊重着他人的感情,因为那年我们纯真的喜欢、爱恋是我们青春中高尚的操行,因为我们确信文悠涵是一个值得大家喜欢的人,尊重别人的感情,其实就是尊重自己的感情,尊重我们一起的青春啊。 门“碰”的一声开了,文悠涵的身影一闪就挤了进来,她的脸色并没有遇到事情时常因害羞而呈现的绯红,这次她显得异常镇定,只不过看她每一口气都是在努力呼吸,我知道文悠涵只是在假装镇静。我真想把文悠涵拉在我身后,用身子替她挡住冲向她来袭的一切风波,可是不能,因为王波! “你出来一下”文悠涵拉着我的胳膊出了教室。 这是文悠涵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主动拉我胳膊,我只觉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不惧一切冲出去。就算她让我从我们教室四楼跳下去,我也会毫不犹豫,但是文悠涵没有,文悠涵只是问我一句话,更多的当然是让我把王波击退,我当然明白。 “你有没有告诉他啊?”文悠涵拉着我的胳膊问我。 王波想要抓着文悠涵的胳膊去别的地方说,可是文悠涵就是抱着我的胳膊不停旋转,从而躲开王波。 “说了啊”我心里有些许慌张,生怕文悠涵和王波知道我把他们之间的话说的不是那么到位。 “你还是做我的哥哥吧”文悠涵转着躲避着王波说。 王波像是急了的疯子,大声说:“咱们去楼下说”。 “你要不做她弟弟吧?”我指着文悠涵冲王波说出了一句无聊至极的话,本想逗王波笑一下,没想到王波竟然还是闷不作声站在那里。 “对、对,你做我弟弟,叫我姐姐吧,说不准你还真没我大呢?”文悠涵停下了脚步,冲王波故作大方地说。 “那算了”王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文悠涵,然后抛出这句话,转身走向前门。那姿势,很酷,配合着他身上那身有些耷拉裤裆的牛仔,真的有些酷。 文悠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也慢悠悠的走进了教室,只留下我自己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特别的孤寂,即使文悠涵没有和王波在一起,她仍然也没有和我一起走进教室,原来真的有事事情已经注定,我们的努力有时候会越来越显得可笑。 ------------ 此情可待成追忆 29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波慢慢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爱闹,在学校里看到文悠涵,总是故意躲避着,也许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可以让人痛苦致死的失恋,何况,王波也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失恋。 天气慢慢变冷了,当我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心里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文悠涵的成绩自从来到后排座位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出色了。临近年终考试了,这次文悠涵如果再考试的不理想的话,那她爸爸一定会对她发脾气吧?我有些担心文悠涵,想到他爸爸说她的情景,我心里很痛。 这次年终考座位完全打乱了,当老师念到我和文悠涵在一个考场的时候,我的血一下子沸腾了,世界上真的有缘分,想躲都躲不掉。 王波、宋漫超和白奇等人只有嫉妒我的份,我看着他们眼中想要灼烧掉我的怒火,心里有些嚣张的嘲笑。 可是完美的事情并不可能真正存在,当我知道我和文悠涵在一个教室不久的消息后,我便知道了黄子峰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我们的灯泡,我阿Q般地咒骂着黄子峰的不识趣,诅咒他这次作弊一定要被抓。 这个冬天有些特别,也许是因为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可以共同回忆的冬季,所以赋予了这个季节难得的冷雨。 冷雨凄凄,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给人一种无法摆脱的不适。文悠涵撑起自己那把花格子雨伞,走在校园中的雨中,像一个舞动在离别指甲的精灵,我看着心痛,然后意识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自己的体肤,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段距离,是越走越远。 就在最近的中秋节,王波给我打电话,我们嘻嘻笑骂着祝福,王波却在不经意间问及我高中那个最最难得的时刻,没有对文悠涵表白,自己是不是特后悔。 我回复王波说自己当然后悔,因为一个人一辈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即使后来我表白了,但是却错过了那个最最动人的季节,文悠涵之所以拒绝王波是因为那年我们太年轻,后来拒绝我却是因为我们已经经历过了太多,那些包括青春时期的感动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的爱情,要来何用? 忘记是一场没有路程的苦旅!但是需要放下的却太多太多,我是个吝啬鬼,所以我还不能忘记。 我忘不了那年文悠涵考试的时候和我坐在一排,只隔一个空位,黄子峰坐在我前面,黄子峰看着文悠涵轻薄的一笑,然后笑着对我说:“文悠涵挺可爱。” “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我反问。 “不能用漂亮形容,只是比较可爱,挺不错的,她对你不错啊”黄子峰笑的有些猥琐。 “干,咱们班的女生都对我超好好不好?”我自恋到了极点,嘴角不自觉地变成微笑的模样。 “碰”一个纸团飞来砸在我的脑袋上,我转过头便看到文悠涵对着我笑。 “你想造反吗?”我接着把纸团扔回,文悠涵一闪,纸团从她头上飞过。 文悠涵笑的眼镜快要掉下来,长期躲在眼镜片下面的两个大眼,放出迷人的光彩,文悠涵前面一个别的班级的汉子转身轻声问我:“她是你们班级的吗?” “对啊,怎么了?”看着前面这个有些猥琐的汉子,我的语气很生硬,接着我又指着黄子峰说:“这个也是我们班级的”。 “哦,没事,她挺漂亮”那汉子看了黄子峰一眼便微笑着转过身不再说话。 第一场考试永远是语文,这个几乎在我看来没有分差可言的课程,并不会特意用心学习。文悠涵就不同了,她每一门课程总是很用心地学习,那种认真的态度,我学不来。 语文考试完后总不会有太多的人激动着找人对答案之类的,考试完后我们吃过饭便先回各自的教室,我们教室也是考场,我回到教室便看到文悠涵坐在我桌子上和小米等人聊天,我只好远远站着不好意思走近,其实我心里开心极了,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主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这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呢?王波了解,因为王波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以为文悠涵是喜欢他的。 ------------ 此情可待成追忆 30 过了一会儿文悠涵便起身随小米去前面聊天,在小米跟前,除了牛丽敏似乎所有的人都很没有说话的份,文悠涵笔直地站在那里,我回到座位上打开桌洞,拿出一本英文课本胡乱地翻着单词。 文悠涵在前面不时回头看我,终于她转身向我走来,我的心紧绷着,我不确定文悠涵是不是真的找我,但是我眼睛的余光一刻也不曾把文悠涵的任何动作遗漏。 文悠涵走到我身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那小的可怜的手掌在我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很无赖地对我说:“你起来,我要在这里睡会觉”。 天啊,这竟然是文悠涵的行径,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心里的喜悦却是不言而喻的,我拿起英文课本起来笑着对文悠涵说:“现在天这么冷,趴桌子上睡觉很容易感冒啊”。 “没事的,我穿的挺厚的”说完文悠涵把我赶走,坐在了我的座位上,然后她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慢慢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趴在我桌子上睡了起来。 我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真的想让一切就在此刻停止,我们都化作为化石,那将是我多么渴望的美丽?每个人都想自己的暗恋的女孩子心里有自己,我也不例外,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事情,但是带给我的甜蜜却不是可以用言语形容出来的。 有人说,每个人的心开始都是一个特定的杯子,最初只知道用来盛一种自己情有独钟的饮料,也许是绿茶,也许是澄汁,也许是酸奶……人以为自己有特定的爱好,这辈子都会用这杯子来装想要装的饮料,不料时间久了,发觉自己除了装自己喜欢的饮料还可以装自己没有尝试过的饮料,于是出现了乱兑或者倒掉自己原有的重新装一种新的饮料,再或者不停调换满足与越来越挑剔的味觉,在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回过头来看,才豁然开朗,原来无论你喜欢哪种饮料,这辈子喝的最多的却还是白开水! 这是一种对爱情的嘲笑,还是一种爱情正常的新陈代谢?也许你我都不知。 但是现在的我,仍然在坚持着自己的爱情宣言,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我的感动与热血还在继续,你呢? 下午,快要开始考试了,同学们都纷纷走出教室,王波和小鸟考场离得近,一起出了教室,鲍乐虽然和刘艳不在一个考场,但是鲍乐还是陪着刘艳去考场,窗外下着“密雨斜倾薜荔墙”的诗意,这是个牵手的好季节,会很温暖,我心里想着鲍乐和刘艳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我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快步走到我座位上,然后用手轻轻摇了下文悠涵的胳膊,柔声说:“快点起来,别睡觉了,要去考试了”。 文悠涵慢慢抬起头来,用右手向下拽了拽自己背后的外套,抿了下嘴接着慢慢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戴上,然后又慢慢站起来,慢慢地跺了几下脚。 “快点走吧,别人都走了”我看着文悠涵那双刷的很白很白的球鞋,心里想着我脚上被我时常抹鼻屎的球鞋是不是也可以刷的这样白? “嗯”文悠涵跑回自己的座位上,从桌洞里拿出书包,然后锁上了桌子。 我伸手接过文悠涵的书包,文悠涵并没有拒绝,我很开心,窗外飘着的冷雨,我觉得是天空追逐大地的真情告白,用一场不计其数的私语诉说与大地无尽的相思,这岂非是一场独特的浪漫?恋爱也不过如此吧? 校园里点缀着各式各样的花伞,伞下藏着各式各样的人,“我猜得到伞下不是男人便是女人,或者是男人与女人”在走廊里我指着校园里的那些雨伞对文悠涵说。 “不对,你说的一点都不对?”文悠涵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有些脸红地对我说。 “我说的哪里不对啊?”我转过身慢下脚步问。 “总之,你说的不对”第一次见文悠涵这么不讲道理。 ------------ 离别 1 “只有勇敢的男生,才有勇气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撑起伞,在雨中,坚强地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怕自己被冷雨打湿衣服”文悠涵看着远处一张不怎么大的雨伞下,一个男生大半个身子都处在雨中,右手持着雨伞把女生严严实实罩在伞下,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 “哦”我不知道该如何接文悠涵的话,毕竟第一次有女孩子和我说这样有些含蓄的话语,何况这个女孩子是文悠涵。 文悠涵是个特别的人,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所以文悠涵说的话,亦是非常特别的,语文成绩出色的我当然可以理解到文悠涵说话的深意,但是,这样的话被文悠涵说出来,我真的好不知所措,那个时候的我还没准备好,该不该去为文悠涵撑起那把伞,把自己丢在风雨里。 文悠涵撑起了伞,走进雨中,我看着做任何事情总是显得有些笨拙的文悠涵,嘴角莫名弯曲成微笑的形状,我深深呼吸了下也撑开自己的伞走进雨中,长长的走廊被丢在身后,愈来愈远,而对面的那个走廊却是越来越近,文悠涵、王波和我之间是不是也是这般啊?文悠涵现在离我越来越近,离王波越来越远,那在某一个不确定的以后,文悠涵也会和我越来越远与王波越来越近吧!我的心随着与文悠涵的相处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是我改变了,还是成熟了,亦或是成熟的改变? “你帮我拿着伞先进考场吧”文悠涵踏上对面的走廊收起折叠伞,回头冲我轻声说。 “嗯,你去干嘛啊?”我接过文悠涵的雨伞,抖了抖上面的雨水,用拿着她那把折叠伞的左手手背擦了下鼻子问。 “我、我……”文悠涵的脸刷一下地红到了耳根,她害羞地用手指了一下厕所的方向,然后转身向厕所的方向跑去。 我傻傻站在原地,看着文悠涵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时节的冷雨亦会有温暖的格调,那种感觉叫做幸福。 走廊台阶外的粗大的雨点,像钟表滴滴答答的响着,冷风吹过,掀起了谁人的雨伞?雨水打湿了谁人的衣服?谁在冷雨中哼着幸福温暖的歌谣? 我深呼吸了一下,快步走向了二楼,文悠涵这个深呼吸的模样,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变成了文悠涵。 我们的考场还没开门,许多考生都聚集在走廊外说笑,也有很多考生在隔壁考场休息,黄子峰还没来,他总是不会太提前到考场的,其余的考生都是别的班的,我也不认识,只好自己站在走廊对着窗户看窗外的雨,文悠涵一会便上来了,她走到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说:“把伞给我吧?” “嗯,我帮你拿着也一样啊”我笑着回应。 “拿着多麻烦啊,天这么冷,把伞放在窗台上也行啊”文悠涵说着把我手中的伞拿过来放在了窗台上。 我看着文悠涵单薄的身子,有些关心地问:“你没穿棉袄吗?” “穿了啊”文悠涵低头看了看她的有些棕蓝色的外套,抬起头对我说。 “我看看”我说完竟然情不自禁伸手拉开她的外套拉链,用手捏了捏她的外套,试了试外套的厚度。 “你”文悠涵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张大着嘴有些惊讶我的行为,当她看到的捏过她外套之后便松开手,才松了一口气。 “你个流氓”文悠涵撅着嘴对我说,但是她的样子绝没有一丝生气,我确信,她绝对没有生气。 “你误会了啊,我是看看你穿的是不是袄,天这么冷,你多穿些啊,别感冒了,你这件袄太单薄了吧?”我真的是没有一丝邪念,只是单纯的关心她。 “哦”文悠涵红着脸低下头不再说话。 ------------ 离别 2 考场的门开了,考生陆陆续续进入教室,黄子峰在我和文悠涵入座2分钟左右便急匆匆地冲进了教室。 “真冷啊”黄子峰把书包放在座位上,面对着我搓着双手说。 “猫哥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有些不像你的风格啊”我仰着头有些好奇地问,嘲笑之情溢于言表。 “靠”黄子峰伸手在我头上猛地打一巴掌。 “哈哈”座位那侧传来文悠涵的笑声,我转脸便看到文悠涵在捂着嘴笑。 人还是那个人,笑还是那般的笑,但看她笑的人,心情却不再如从前,这个笑容属于我,不属于王波,更不属于白奇。 我撕下一张纸,团成一团,对着文悠涵的脑袋扔去,文悠涵一低头,纸团从她头上跃过。只听见文悠涵笑着轻声说:“笨蛋”。 是啊,笨蛋,多么令人幸福的称呼啊! “秦凯,你说文悠涵怎么就对你这么好呢?”黄子峰伏在我耳边轻声问我,这声音的分贝文悠涵是绝对听不到的。 “老子人缘好呗”我装作很无奈的伸开双手说,然后我问了一句我至今都觉得超级傻逼的问题。 “你觉得文悠涵怎么样啊?” “呃,文悠涵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啊,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可爱,属于很可爱的那种吧”黄子峰的眼神有些迷离。 “妈的,这个不会也是我潜在的情敌吧?”我心里暗暗思考着,然后脑海里迅速闪出数以万千如何把黄子峰干掉的方法。可接下来的话让黄子峰躲过被人暗算的危险。 “可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再说这个女孩子并不是谁都有机会追求的”黄子峰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 “哦?这不是废话吗?再丑的女生也不是被人一追便追上的啊”我揉了揉眼睛,看着黄子峰那张白的和文悠涵相差无几的的脸,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知道个屁啊,你知不知道文悠涵和许诺什么关系?”黄子峰的话一下子把我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我那很久就想知道答案,但是总是没有寻得到答案的疑问上。 黄子峰和莫顺路走的很近,关系最铁,而莫顺路和许诺关系也不错,那黄子峰知道答案的机会岂非很大? 我一下子提起精神,收起笑容问:“许诺是文悠涵的表哥”。 “屁”黄子峰有些鄙视地问:“你问下文悠涵的姨夫姓什么,再问下文悠涵的姑夫姓什么,看看文悠涵有没有许姓的这类亲戚”。 我当时就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我迅速撕下来一张纸,写上了“你姨夫和你姑夫姓什么”然后冲文悠涵笑了笑说,你把答案写在这个纸上传给我。 “被老师逮到就惨了,我不敢”文悠涵还没接到纸条就开始胆怯,她误认为我是要让她给我传*。 等她接过纸条打开后,脸色才恢复正常,文悠涵撅着小嘴“哦”了一声便在纸上迅速挥舞了几笔,然后把纸折叠到原来的模样传给了我。 “两个姨夫一个姓张一个李,我没有姑姑”文悠涵的回答简单明了。 黄子峰看着我渐渐阴沉的脸,愈发显得得意忘形。 “想知道答案吗?很简单,今天考试数学,给我传答案,考试完之后我就告诉你真相,哈哈……”黄子峰笑得奸诈异常。 ------------ 离别 3 “猫哥你说的哪门子话啊,咱们挨这么近考试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与缘分啊,就算你不告诉我真相,我们相互帮忙也是天经地义嘛”我迅速调整好情绪,强颜欢笑胡乱献着殷勤。 “孺子可教也!”黄子峰许久终于憋出这一个屁,放完便转过身收拾自己的东西,此时两位监考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准备拆封试卷。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我端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做着数学试题,黄子峰的脑袋不时地转动看着监考老师,然后突然用背靠了下我的桌子。我迅速把答案写在白纸上,然后塞在自己的鞋上,把脚使劲向前伸,我只觉得脚上一动,黄子峰迅速把纸条收近了自己的口袋。 “滴答、滴答……”雨声像是鼓声一样敲击着我的心,我眼睛的余光看到文悠涵在动,我转了下眼睛便看到文悠涵奇怪地看着我,那眼神有些失望。我因此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考试在一片安静中结束,没等考试结束就有很多考生陆陆续续交上试卷,文悠涵总是不到下课铃响便不会交试卷,无论考试什么,无论她什么时候做完,无论考试试题多么简单。 黄子峰也在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交上试卷离开了考场。文悠涵不走,我当然不会走。 两个监考老师有些无奈的催了我们两次让我们交试卷,最后他们也不再催我们,只是静悄悄看着我们,第一次有种被当做大熊猫的感觉,很不爽,但是为了等文悠涵,一切都是值得的。 考试结束了,文悠涵迅速收拾好东西,我不提前交试卷是为了等她,没想到她刚刚交完试卷没有等我便跑出教室,我的心就在这一刻被狠狠撕裂了,考试之前还是这么的好,考试之后就变成了这样的结局,这中间只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个多小时,可以幸福很多人,这两个多小时可以牵手的很多;同样,两个多小时分手的人也很多。我没有牵手,也没分手,只是这两个多小时,我觉得我的青春一下了苍老了许多许多。 “砰”教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文悠涵的身影又闪现在我的眼前,我只觉得天空一下子晴朗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座位。 “我、我的雨伞找不到了”文悠涵四下寻觅着,她跑到讲台边上的橱子上看了看,有些失落。 “我看下”说着我走到文悠涵考试的座位上四周环视了一下,确定地下和板凳上没有雨伞之后,便又走到讲台边上的橱子旁寻找,可是都没有雨伞的踪影。 “自己的东西不放好,现在可好,找不到了吧?”我的语气一点也不好。 文悠涵倒是没有听出什么不妥,她只是很懊恼地说:“怎么会没有了呢,我自己也想不起来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们两个从教室出来,刚出教室文悠涵便惊叫了一声,“啊,找到了,在这里,我想起来了,放在这里忘记拿进教室了,幸亏没被人拿走”文悠涵从窗台上拿起雨伞,有些懊恼。 她回来找雨伞,我不是他的雨伞,当然那个年纪的我,还想不到这点。于是我等啊等,最终的结果却是那般惨烈。 青春,在痛的边缘飞舞着五彩缤纷的泡沫,是幸福还是悲伤,没有人能来定义这场事实,我们只记得在彼此生命中最美好的年纪存在过,泡沫破碎后的怅惘有些痛彻心扉,我们想坚强的忘记,努力为以后,可是到生命的终点,蓦然回首,青春从来不曾走远,它一直藏在心底。 能时常回忆美好事情的人会过的幸福些,步入社会后,才发觉最美丽的年纪已经过去,在爱与不爱都已经不重要的年代,有些人匆匆牵手结婚,努力让曾经疯狂的的自己变得成熟稳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仿佛我们进入了一个高层的境界。但是我想问,我们还能不能找到快乐的感觉。 大学的临近毕业,舍友张庆便被家人迫不及待地拉去结婚生子,大学毕业第二年,另外两个舍友也急急忙忙的结婚了,我笑着把红包塞到他们手里有些无奈得说:“你是不是怕时间久了,大家会疏远,你们结婚收不到红包啊,所以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结婚?” ------------ 离别 4 “猫哥,你等下”在我们班级教室楼下面,我跑到刚刚穿上雨衣骑在自行车上的黄子峰跟前说。 文悠涵在伞下,看了看我,脚步慢了一下便又重新加快脚步走向教学楼。 “靠,秦凯,你今天给我传的答案对吗?我老感觉有些问题啊,那道选择题我之前感觉做过原题,并不是你给我传的那个答案啊”黄子峰有些怀疑,他挠了挠头看了看手指甲里面的头皮屑说。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题,那个题不是原题,只是类似”我胸有成竹地说。 “你有什么事情啊?”黄子峰把雨衣上的帽子又戴了戴问。 “你不是要告诉我文悠涵和许诺的关系嘛,我怕你忘记告诉我,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再因为惦记这件事件,心里愧疚,过不好年那就很不好了,你说对吧猫哥?”我笑嘻嘻地把雨伞撑在黄子峰的头上。 “我日,秦凯你的嘴可以啊,能把求别人做的事情说成别人不做都不好意思,你脸皮也真够厚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我答应你了,当然要告诉你了,但是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传开啊,不然对谁都不好”黄子峰的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仿佛这是件很绝密的事情似地。 文悠涵和许诺的关系,再怎么神秘能神秘到什么程度?有何不可说? “嗯、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讲起”我斩钉截铁地说。 “文悠涵的爸爸和许诺、黄飞的爸爸是战友“黄子峰俯在我耳边说完便直起身子看了看从我们身边走过的行人,然后又俯下身子接着对我说:“文悠涵和许诺本来是定的娃娃亲你知道吗?” 我怕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像炸开了一样,雨伞忽的掉在了地上,心就像被一把飞驰的匕首一捅到底,最后把心脏钉在脊椎上,每一次心跳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 “文悠涵竟然是许诺指腹为婚的妻子”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文悠涵一直以来都在隐瞒,都在欺骗我,她根本就很喜欢许诺,曾经文悠涵为许诺送饮料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放映着,每一个画面都撕扯着我的心。 “你看你这出息”黄子峰用手在我头上用力按了一下,接着说:“就你这种孬熊还想追文悠涵?你他妈就知道耍个嘴皮子,你见过谁牛逼的耍下嘴皮子就能追到女孩子?许诺并不喜欢文悠涵,许诺有女朋友,你还有机会,但是我知道黄飞喜欢文悠涵,非常非常喜欢,按他们家庭的关系,黄飞的机会好像更大”说完黄子峰看也没看我一眼便骑着车向大门驶去。 我站在雨中,用手擦了擦落在眼角的冷雨,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雨伞,慢慢走向教室,文悠涵并没有回教室,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站在走廊下面等我。 “黄子峰和你说的什么?”文悠涵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你怎么不回教室啊?”我漫不经心地说着走向楼梯。 “秦凯,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文悠涵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我回头便看到文悠涵涨红的脸颊,那个小小鼻子上驾着的圆圆的眼镜也因她颤抖滑到了她的鼻尖,那双大大的眼睛眨眼间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像是来自丛林深处的精灵,舞动青春的节奏。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文悠涵接着问:“我怎么了?” “现在都已经高三了,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难道你还不知道?”文悠涵的语气突然变大了,像是在训斥一个小孩一样对我。 从来没有见过文悠涵这样过,文悠涵发火了,文悠涵竟然发火了,是对我发火。我还没搞清头绪,文悠涵便快步跑上楼梯。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文悠涵用力狠狠向墙那侧推了我一把,还没等我站稳,文悠涵便从我退后让出的空间跑了上去,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文悠涵真的在生气。 ------------ 离别 5 我走进教室便看到文悠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着东西,她座子上厚厚的一摞书慢慢被装进了书包,接着她快速锁上书桌,然后吃力地抱着那一书包书向教室门口走来。 我挡在了门口,文悠涵走到我身边眼睛直视着前方,漠视着我,我的心痛上加痛着。“你到底怎么了?”我开口轻声问。 “没怎么?”文悠涵的声音出奇的大,教室里另外的几个同学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过来”我说完便抢过文悠涵手里的书包向教室外走去。 我走到3班教室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文悠涵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其实我心里十分不好受,说话语气也很生硬。 “你哪里也没惹到我,把书包还给我,我要回家了”文悠涵把脑袋扭到一侧不去看我。 “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对得起你文悠涵,你想想你做的事情,你到底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也有些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便在这一刻说出这句本不符合我身份的话。 “我骗你什么了?”文悠涵终于转过脸看着我说了句话。 “许诺不是你表哥”我终于鼓足勇气揭穿了文悠涵的谎言。 “这个和你没关系”文悠涵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声音突然没有了刚才的脾气,像蚊子的声音一般,这是文悠涵的风格。 “嗯,我知道,和我没关系的事情都要欺骗我,你真的太复杂了”我说完把书包丢给文悠涵转身走向教室。 “秦凯,我想说都高三了,你考试还要作弊,你不觉得自己骗自己很愚蠢吗?”我没想到文悠涵会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嘲笑我。 我突然明白今天文悠涵生气的原因了,她以为我考试的时候作弊了。她要我认真对待考试。 是啊,高三了,考试再作弊确实是自己欺骗自己,连一场考试都要作弊的人,那是不是对待爱情、生活都会作弊呢? 青春不能作弊,因为青春的答卷没有人比你自己更知道答案。 “我没有作弊,我是给黄子峰传答案,我的试卷都是我自己独立完成的”我反驳,但是胳膊还是任文悠涵抓着,原来文悠涵是在关心我,这是对我好。 窗外的寒意突然去了一大半,文悠涵慢慢松开我的手,低下头轻声问:“是谁告诉你许诺不是我的表哥,黄子峰吗?” “这个重要吗,你总该承认吧?”我的心情也突然放松下来。 “嗯,许诺的爸爸和我爸爸是战友,我们从很小就认识”文悠涵向我走了一步说。 “你们是定的娃娃亲”我看着文悠涵的眼睛问。 文悠涵眉头一皱,眼泪突然如泉水般流出来,豆大的泪珠哗哗地落在地上,就在这一刻我的心突然一下子软了,彻底的软了,文悠涵是我命中的克星。 我伸手接过文悠涵手里的书包,书包很沉,宛如此时我们彼此的心情。 “别哭了”我用书包碰了一下文悠涵的身体轻声安慰她,可是当时的我除了这笨拙而简单的安慰之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如果当时吻你,如果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已经逐渐老去的情歌王子的情歌没能指引我,后来我也在想,如果当时我抱住哭泣的文悠涵是不是结局真的难讲?文悠涵会和我幸福地走下去,黄飞出狱之后平静地生活……总之一切将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是结局都不是这样,文悠涵和黄飞都不在了,他们永远离开了我们。 一切都太匆匆,仓促的我们还来不及道别,来不及说来生再见,我们的青春随着文悠涵的离去戛然而止,就如我这本书,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结束,仓促的我都不忍心说再见,只是已经没有文悠涵的时光,用青春这个令人幸福甜蜜到心坎的字眼再来形容,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因为在我内心深处,青春已经随文悠涵而去,葬在心底。 ------------ 离别 6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席慕容 很喜欢席慕容的这首诗,一直以来都觉得我的青春印记很深,对于我这样比较怀旧的人来说,青春更像一把刻刀,把一切都刻进骨髓,但时间久了才发觉原来一切都变了。 王波有了女朋友,他经历过几个后,最终决定要和现在的这个走下去,我突然想起王波曾经在高中抓住我的手看很久,称赞完我的手漂亮之后给我一个终极的定位,说我这么修长的手是为*而生的,可现在我、鲍乐与小鸟却开始叫王波繁殖大王。 世事无常,谁能预料明天?注定的一切何须预料?写好的结局,我们再怎么涂改,又改变得了什么? “我要自由自在,他凭什么帮我做主,这辈子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文悠涵哭的一塌糊涂。 “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坐车吧”我轻摇文悠涵的胳膊,慢慢拉着文悠涵向楼下走。 文悠涵跟在我身后,脚步轻盈的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即使文悠涵心情再怎么不好,她总是文悠涵,不会改变一丝。 就这样,我的高三上半年已经过去了,伴随着鞭炮声,我们一身新装在雪地里享受着苍穹的礼遇,雪花跌落在肩头,我不忍拂去。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看够了雪景,便回到家里钻进被窝里一集一集地看《武林外传》,同样的情节看过很多遍还是会看,还是会笑。就如我们一起走过的这段青春,同样的回忆,同样的感动,不增不减。 这个寒假过后,我来到学校的第一个噩耗便是马国庆辍学了,他南下打工,留下了我、鲍乐与前程,我们一起度过这么久,没想到他便这样离开了我们。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白驹过隙,我们意识到时间的迅速,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我用尽全力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时光飞逝的脚步。 文悠涵的头发又短了,像男生的头发一般,她现在的头发竟然还不如莫顺路的头发长。阳光稀松地照在校园的大地上,风仍然很寒,比风更寒的是我看见了文悠涵和许诺在一起。 下午五点半左右,太阳已经西沉,天渐渐变黑,我与王波吃完饭走在操场上,我低着头踢着跑道上黑色的碳渣,王波却把脚抬得很高,每一步都很高。自从那次他在操场上脚受伤后,他便再也不敢在操场上踢小石子。 操场上最南边那排梧桐树下,零星点缀着几对男女,“你看那不是文悠涵和许诺吗?”王波突然用手拉住我的肩膀,指着远处那棵树下的一对男女说。 我的心便在这一刻石沉大海,一切对文悠涵的幻想都幻灭了。文悠涵倚在墙上,许诺面对着文悠涵,他手里拿着一包爆米花,不时把爆米花伸到文悠涵面前,文悠涵的脸上溢满了幸福。 “靠,文悠涵拒绝我原来是因为她和许诺在一起了,输给这样的一个对手,我也没什么好怨言的”说完王波便转身走向操场的大门。 我跟在王波身后,脚步艰难而沉重。 ------------ 离别 7 王波慢慢变得开朗起来,文悠涵对他来说越来越淡了,他对文悠涵的消息也越来越淡定了。可是有时候,王波还是会不由自主感慨,说文悠涵的种种好。 也许爱情真的就像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水果,我们都迫不及待想扑上去尝一口,若是有幸我们吃到了这个水果,我们也许会突然发觉原来这个水果言过其实了,它并不像我们没吃之前想象的那样可口。亦或者我们没有机会品尝这个水果,等待时间久了,这个水果失去了水分,不复当年的光泽,我们的兴趣便不再像当初年少时那般冲动,但是有时候也会有再尝试一下的冲动,不过随着水果的干瘪,我们的冲动越来越淡直至后来我们忘记曾经渴望过这样一个水果! “许诺不是在济南上学么,怎么还没去上学?”王波不解地挠了挠头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的语气一点也不好。 “我好像听莫顺路说过许诺并不是在济南上学”王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我说。 “什么?那他在哪里上学?”我也停下脚步看着王波问。 王波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说:“我好像听莫顺路说过他在坐牢”,接着王波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那次我被人揍吧,那次黄子峰、莫顺路和大粪他们帮我出的气,就是那次我听他们谈话知道的,他们说揍那小子的时候悠着点,别跟许诺似地闯出大祸,在监狱蹲三四年”。 我的心突然绷紧了起来,我回头看着操场上的许诺,那曾经飘逸的长发没有了,依旧是那很短的寸寸头。难道他真的在坐牢,现在不过是假释? “你知道文悠涵的爸爸和许诺的爸爸是战友吗?他们订的娃娃亲”。 “靠,这个事情我早就从小米那里知道了,可是许诺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现在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王波那两根下耷拉的眉毛与其上扬的嘴角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你不相信他们会在一起?”我裹了裹棉袄,想要从外婆亲手为我做的棉袄里挤出更多的温暖,融化那被冰封的快乐。 “我开始也不信啊,可是现在信了,因为许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白马王子了,他坐了牢,那便是有前科的人,你觉得呢”王波的话好似有些道理。 我一把揪住王波的衣襟把他推一边去,口里骂了句“你*是什么意思?文悠涵要是在你心中不是最好的,你*就不应该去追”。 是啊,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人操一次逼。要是你喜欢一个人喜欢不到这种程度,那你就不要去追求。我是这样,那我要追求文悠涵的这些人也这般,若是没有这样的勇气与信念,那便不要来喜欢文悠涵。 “靠,我现在还真有冲动上了她再将她甩掉”王波的脸变得通红,他扭了扭脖子整理了下衣服冲我挑衅。 “没见过强奸犯是*的”我笑了笑回应王波,然后便快步走向教学楼。 “秦凯,你要是真的喜欢文悠涵就去追啊?你连承认喜欢她的勇气都没有,你是个十足的胆小鬼”王波在身后肆意嘲笑着我。 我知道我和王波为了这个不爱我们的女生,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有裂痕。 “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还是一如当初的那句话。 曾经这句话在王波未表白之前,王波会信以为真,就算明知道我不只把文悠涵当妹妹,但他还是不会有任何疑问的去问,可王波被拒绝后,他便不再这样,他想知道文悠涵拒绝他是不是有我的原因。他也想知道文悠涵是不是喜欢我。 ------------ 离别 8 第二天,小米和文悠涵一起去厕所,在楼下我们相遇,文悠涵像是一个看到自己喜爱玩具的孩子,她兴奋地冲我叫,我只是把头转向另一侧不再看她,亦没有答应他任何话。 眼睛余光里,文悠涵失望地低下了头,和小米安安静静地向厕所走去。 一连好几次在校园里,我都开始躲避文悠涵,每次都是她还没开口,我便把头转向另一侧不去看她。可是在教室里,我还是不由自主去看她,看她是不是在座位上埋头苦读,看她是不是又没有打开水,有时候趁文悠涵不在,我还是会让鲍乐帮文悠涵打一杯开水。 祝鑫越来越频繁去文悠涵座位上坐着,文悠涵还是对祝鑫那般冷淡,我才想起来曾经文悠涵和我说过的话,她说她讨厌祝鑫。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清晨,我要去厕所,刚刚开门正好文悠涵站在外面,只见她买了一条新丝巾,戴在脖子里很美很好看,她想和我说话,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我却不看她,径自侧过身子从她身边走过。是啊,年轻的我,超级强大的自尊心,在这个敢爱敢恨的年纪,显得锋利无比。 终于文悠涵我们不再说话,文悠涵进教室也不再怎么走教室后门了,袁梅有些不解地看看我们两个人,然后摇摇头,和杨圆圆窃窃私语什么。 那一年陈奕迅的《爱情呼叫转移》动听的旋律开始在校园流传,《爱情转移》这部电影也广受好评,杨圆圆偷偷在我试卷上写《爱情呼叫转移》,我视若无睹,最后自己还是拉着小鸟和王波以玩《流星蝴蝶剑》的名义去网吧,偷偷看这部电影,去听陈奕迅的歌,在百度找歌词。 临近毕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单县一中和我们举行了一场校队篮球比赛,老师组和学生组两组。 那天操场上人山人海,把那个篮球场地围的水泄不通,很多学生搬着自己的课桌板凳到操场上,站在课桌板凳上看篮球比赛。 下午第二节课,教室里的人很稀疏,两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学校的管理制度对于我们高三年级来说便形同虚设,老师们不再管到底谁没来上课,谁迟到之类的问题。 袁梅、莫顺路、大粪、黄子峰等人早就不见踪迹。袁梅是学校女篮的,这种场合她通常都是学校拉拉队的队长的。 下课铃一响我们便冲出教室,在操场门口停着一辆大巴车,不用想便知道是单县一中的车了。“咳……呸”我冲大巴车吐了一口浓痰,鲍乐、王波和小鸟也效仿我各自向车吐了一口痰,张正虚则是冲着大巴车发射了两股鼻涕。现在想想那车被我们唾弃的摸样,自己也会有些恶心的感觉。 青春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恶心的事情,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我们刚刚踏进操场,便看到范光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范光看到我们立即冲我们招手,鲍乐冲上去问:“怎么样啊,谁领先?” “靠,你们还看什么啊,打不过人家,看着还不够气人的呢,你们自己去看吧我还要去上课,下节课我们班主任可能要去班里”范光用手整理着他那刚刚新理没多久的新发型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范光第一次把短发留长,并且剪了分头,这个发型很适合他,也很帅。 很久之前鲍乐就和我讨论过班级里谁帅,鲍乐的话是莫顺路是帅,但是范光留起长发不比莫顺路逊色。 “教师组比赛结果怎么样啊?”鲍乐问。 “惨败啊,根本就不是对手”范光翻起嘴吹了吹自己的刘海,然后接着说:“我先回去啦”说完便向高二教学楼走去。 ------------ 离别 9 王波仗着自己瘦小的身体钻进了人群,小鸟仗着傲人的身高,在外面就能把比赛看得清楚,只有鲍乐我们几个进不去也看不见,我们只好跑到操场栏杆处,登上那个台阶,一手抓着栏杆努力去看比赛。 我们学校的人,被单县一中的人虐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对方的控球后卫不停地把三分球投进,场边没有为我们鼓励加油的人,大家都麻木了,只有袁梅带着那帮体育队的女生坐在东边靠近篮球架的地方,等待那个对方的投手一拿球便异口同声叫喊“帅哥、帅哥我爱你”想要用这样的话扰人心智,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在为对方喝彩,所以单县一中的篮球今天才会这样出彩。 比赛结束了,分差很大,那个五班的篮球队员躺在篮球场上,大口地喘着气,这个曾经和许诺配合很好的中锋,没有了许诺,他在篮球场上显得单薄无力,完全被对方防死,原来那般的嚣张,现在终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我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真是*”张正虚用手指拽了根鼻毛,看了三秒钟然后扔在风中。 “靠,那个孩子投的太准了”小鸟皱着眉头向我们走来说。 “和你比当然准了,你投球是直上直下的,你看人家那投篮多漂亮”王波走过来抬手攀着小鸟的肩膀回复。 “就你打的好”小鸟瞪了王波一眼,然后快步向操场门口走去。 王波迅速把手撤了回来,然后皱着眉瞪了小鸟一眼,在小鸟背后轻声骂了句:“*”,然后冲着我们几个哈哈笑。 我快步追上小鸟很严肃地对小鸟说:“小鸟,王波在背后骂你,这种人你不打,我会很鄙视你”。 “秦凯,你真是个贱人”王波大叫着一声便转身跑开,但是小鸟仗着自己的长腿半分钟便捉到了王波,然后一招便把王波放倒在地上。 王波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还是接着骂,骂我和小鸟两个人,当然我们很快又让他身上布满灰尘……就这样我们的青春在追逐、嬉闹之中戛然而止,我们一起高中三年的日子要结束了。 六月如火,这个季节酷热难耐,农民把小麦种在田地里,经过两个季节的洗礼,收获到了成熟的果实,我们经过了高中三年的磨练,应该收获什么? 那年,徐靖博的《分手那天》正红,鲍乐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便开始哼唱,我每当听到他唱这首歌便要制止,我说这首歌太难听,不要他继续唱。鲍乐在我多次阻止下终于不再唱这首歌。 “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 还以为彼此仍然拥有 看着那熟悉的脸 还有双舍不得放开的手 许多话还没说出口 回头看看来时的路 虽然充满坎坷 我们也肩并肩的渡过 爱不是一封情书 爱是无悔的付出 爱不是相互约束 爱是衷心的一生的祝福 如果真有再见那天 求求你不要泪流面满 你知道我会哭 我会忍不住 我会紧紧地把你抱住 如果也有寂寞那天 就一起想想我们从前 不管再多天 不管再多年 回忆是永远你给我最真的礼物” 每天我一躺在床上便有这首符合我心情的歌曲旋律响起,在脑海里不时闪现出那个泛着自然黄头发,白的几乎透明的干净女孩,那一言一笑,往事过往的种种都在脑海一一浮现着,于是接连的失眠开始了。 ------------ 离别 10 临近毕业,教室里曾经堆积如山的书,现在剩下的不到五分之一。那个时候学习已经开始被淡化,我们要照毕业照,我们要相互交换照片,我们要写留言本,把自己的照片贴在为他人写有自己祝福话的那一页。 触景生情,我写下了这首青春的小诗——《泛黄的青春》: 青春是一本记事本, 我翻看泛黄的纸页, 抖落灰尘努力去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却忘记曾经留下这条痕迹主人的模样, 于是,我看着一遍一遍回忆, 一次一次落泪, 最后泪水把灰尘都已经冲尽, 却发现灰尘下的字迹已经随着灰尘流失, 只留下那一卷泛黄的空白纸张。 我们开始放松,我们不再那般积极学习,我们开始有除了学习之外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要照大头贴,然后把自己的大头贴和别人交换,你会发现或者听说在谁的钱包里有自己的大头贴等等。 中午刚刚吃完饭,我和小鸟、王波三人把刚刚取回来的大头贴一股脑的都放在了我书桌里,然后我们三个把脑袋伸到桌子洞口边各自翻找着自己照的效果最好的大头贴。 “小鸟,你还找干嘛?难道你也要把最好看的大头贴送给沈洁不成?”王波把他那几张严重失真的照片挑拣出来冲小鸟说,那表情有些不解。 “日,只允许你们这么做,难道我就不可以?人家文悠涵都拒绝你了,你还送这个给人家干嘛?”小鸟的话也越来越犀利到令人难以接受。 “*鸟,你……你……”王波满脸通红,可是反击小鸟的话并没有想出来,毕竟小鸟的把柄并没有他自己的那般明显与让人伤痛。 “你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人家沈洁想拒绝你可是都没机会耶,你要是真的喜欢沈洁,你怎么能让人家这般为难呢?”我笑着接过王波的话说。 “靠,秦凯你真是贱人中的贱人啊,你当初不是说很喜欢那个高三复读班级的学姐么,你不是也没追求么?”小鸟很不服气的反击。 “靠,我让人家送过情书好不好?”我对小鸟的记性嗤之以鼻。 “你他妈连个情书都不敢送,你有什么面目和我们两个比?你要是今天不和沈洁表白,老子会鄙视你到死”王波笑着对小鸟说。 “我今天要是和她表白了你怎么办?”小鸟站直身子挺起胸膛对我们两个人说。 “你要是今天给沈洁送了情书,我请你吃辣子鸡,你要是不去,那你就变成王八给我们做老鳖汤怎么样?”听了我的话王波差点没笑得吐出来。 “秦凯,我真他妈服死你了”王波说完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谁还写情书,什么年代了,你看我怎么当面表白的,你们两个没追上自己喜欢的女生,你们知道除了你们长相吓人之外的原因吗?”小鸟揪下来一根头发,注视了很久,然后把那根卷曲地像从裤裆里揪下来的毛发放在了王波头上接着说:“看我直接和她表白,你们两个跟着我也学习学习。”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脑袋伸了过来,正在陈词激昂的小鸟吓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 离别 11 原来是小米,只见小米眯着那双小的可怜的眼睛搜索着我的桌洞,“你桌洞里是什么?”小米像是审问犯人似地问我们。 “哪有什么?”我急忙把桌洞合上,装做若无其事地说。 “小米,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桌洞里是我们几个的大头贴,他刚刚在找自己照的好看的说要送给你呢!”王波笑着对小米说。 “真的啊”小米的语气突然低了下来,她低下头,有些扭捏,那样子完全和文悠涵天壤之别。 小鸟和王波看着我偷偷地笑,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王波和小鸟要把自己的靓照送给你,他们长得帅,照的最好的就是最真实的,但是我却要把最难看的照片送给你,我的照片若是好看,那只能说明我照的严重失真,你也知道照片就要真实一点才好,不然大家倒不如相互赠送明星的画报了,我们的照片都在这里,小鸟和王波的照片照的效果好且真实的都被他们挑拣出来了,你问他们要就可以了,这里面的我的最真实的你随便拿”说完我离开座位任由小米去拿。 小米轻声说:“你们真烦人啊”说完便自己坐过来挑拣大头贴,临走又把小鸟和王波手里的照片“剥夺”了去。 “你们真烦人”同样的话但是却不是出自一个人之口,这对于我们来说的意义当然十分不同。小米一定是和文悠涵在一起时间够久,也跟文悠涵学了些习惯吧,我浅笑,看着小米远去的背影回过头冲小鸟和王波做鬼脸。 小鸟愣了很久终于回过神对我说:“秦凯,老子这三年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你,你在片刻之间化险为夷,并且瞬息改变整个局势,确实很牛逼”说完小鸟竟然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我的大头贴是不是就会流传到文悠涵那里?”王波笑得有些黠意。 …… 小鸟真的把沈洁叫到了操场,我们几个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在操场上的一举一动。 “小鸟还挺有勇气”鲍乐不时回首看从身边走过的刘艳,有些心不在焉。 “我估计小鸟根本就不是在表白,我估计他是在问沈洁是不是在高三,是不是叫沈洁等等这类脑残的问题,不然他怎么可以和沈洁交谈这么久?”王波总是会把别人的社交能力想象成和自己的繁殖能力一般,长久不得。 终于小鸟从操场走了过来,我们迅速迎了上去,“小鸟,到底怎么样,你什么时候会挨揍,她给你约具体时间了吗?”王波此时完全不像是有过失恋经历的人,言语刻薄肤浅。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吗?你怎么不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繁殖啊”小鸟用自己的手使劲按着王波的头,帮王波来了个顺时针旋转。 “到底怎么样啊?”我笑着问小鸟。 “她说如果我早点和她表白她或许会和我谈,不过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所以……”虽然也是被拒绝了,但是小鸟却是笑着接受的这个结果。 王波怔在那里很久没有说出来话,也许真的是内心被触动了,有对比所以才会更显伤心。 傍晚时分,我和王波在学校外面草草吃了饭,去打了两局台球便回教室了,一进门我眼前一愣,只见文悠涵坐在我的座位上,翻看着那年我们最喜欢的《青年文摘》。王波看到后沉着脸迅速走向自己的座位上。 “这本书是谁的?”我出于礼貌还是主动开了口。 “这是杨圆圆的书,都看过好多遍了,估计你应该看过了”说着文悠涵拿起书把封面翻给我看。 “哦,这本书我确实看过好多遍了”说完我便坐到旮旯里莫顺路的座位上。 文悠涵扭过头看着我说:“你的大头贴呢,还有吗?” “嗯,还有”我看着文悠涵说,她的头发真的很软,每说一句话发梢都会因为轻微的颤抖而飞舞,很迷人。 “你怎么不给我?”文悠涵的语气有些抱怨。 “我谁都没给呢,今天才刚刚照”我承认文悠涵真的是我的克星,这辈子我都无法真的生她的气。 “那你给我一张吧”文悠涵的语气很轻,像风一样,我没有拒绝的勇气。 文悠涵拿着我的大头贴像是一个小孩子,慢慢地跑开了。她跑起来腿还是不怎么弯曲的,我看着她的背影,又一次痴了,文悠涵真的很好,忘记她我做不到,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时候明知道是毒药,还是会去喝掉。 莫顺路和林大顺相互骂着走进了教室,看到我坐在他座位上,莫顺路笑着说:“秦凯,你说大顺真的不如叫大粪,今天去厕所抽烟,他刚掏出烟就掉进坑里了,这么笨的人真不如做大粪”。 “靠,你别听他胡说,我还有3根烟,刚刚掏出来他就和我抢,这才掉进坑里的,你说大人有烟还能不给自家孩子抽吗?”说完林大顺便气冲冲坐到自己座位上,把身子转过来对着我接着说:“秦凯,你说莫顺路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 “嗯,是啊,可是就算他再傻,也是要拉大粪的”我笑着冲大粪说完便跑出教室。 等我跑到三楼才听到林大顺奔出教室追赶我,大顺的思维总是迟钝些,迟钝的有些可爱。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刘海军也很少再来教室,曾经他总喜欢从教室后门上的玻璃窗户看我们,现在他不再这么做了。我们开始感觉不自然,曾经那般讨厌他幽灵般出现在我们正在做小动作时候的窗外,可是现在我们开始觉得有些伤感,林大顺依旧看着他的低俗至极的小说,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每节课就可以看完一本小说,三年来他看的小说应该不下数百本,可是他的语文成绩还是每次都不及格,也许这也是一种奇迹吧! “你和许诺很熟吗?”我坐在座位上转过身问莫顺路,快要毕业了,有些疑问总是需要时机才能知道答案的。 “也算不上,就在一起玩过几次,关系不算好啊”莫顺路抬起头放下手中的MP3对我说。 “文悠涵和他什么关系你知道吗?”我搬着凳子到他座位上轻声问。 “文悠涵的爸爸和许诺的爸爸是战友,这个你应该知道啊,那次许诺和我打台球你不也在吗?就是那天他告诉的这件事情,不过好像他们是订的娃娃亲”莫顺路吹了吹自己的刘海,真的很帅,有些谢霆锋的味道。 ------------ 离别 12 “你看文悠涵怎么样啊?”我转动着目光看了文悠涵一眼问。 “很可爱”许诺想也没想回答我。 “是啊,很可爱,但是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我们两个的声音都很小,毕竟现在还在上课,我们都不敢放肆。 “没有啊,我看着可不漂亮,就是属于可爱型”莫顺路说着把MP3放进了桌洞里,然后微笑着看着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想追文悠涵吧,咱们班倒是有很多喜欢她的,这个我也知道”。 “文悠涵曾经和我说过就喜欢和我说话,她说她和别人说不上来话耶”我回想着当初文悠涵和我说这句话时候甜美的模样说。 “你小子应该知足了”莫顺路笑着说。 “你知不知道王波曾经追过文悠涵啊?”我挠了挠头看着莫顺路问。 莫顺路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他用手向后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我好像听鲍乐说过”。 “路兄你说我和文悠涵有没有可能?”我瞪着莫顺路很严肃地问。 “秦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也别怪我,你们几个谁也不会和她在一起的”莫顺路的话让我顿时失去了信心。 我傻傻愣在那里,很久也没说一句话,莫顺路看着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伏在我耳边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你记住这件事跟谁也不能提”莫顺路极少这么严肃。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让它烂在我肚子里”我握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些,我怕知道答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许诺在济南并不是上大学,而是在坐牢,黄飞也是在坐牢,那次学校外面被捅死的那个人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次是学校篮球队的和人打的架,黄飞根本就没参与打架……”渐渐我脑海里莫顺路的话变得模糊了。 许诺并不是在济南上大学,而是在济南坐牢,黄飞也是,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啊,我终于明白那次年假许诺为什么头发会理得那么短,那个时候他一定是被假释的,他家世显赫,当然可以托关系在过年的时候假释一段时间回家过年了,黄飞就不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黄飞顶替许诺的罪?”我轻声但严肃地看着莫顺路问。 “嗯”莫顺路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出来。 “这样黄飞就是主犯了,许诺不过是从犯,几年的时间就可以从里面出来,许诺现在的女朋友绝对不会再和许诺在一起了,许诺一定会和文悠涵走在一起?”我脑海里迅速飞出这样一个文悠涵不会和我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理由。 “文悠涵的爸爸、黄飞的爸爸和许诺的爸爸都是战友,文悠涵和许诺定的是娃娃亲,现在就算你们关系再好,等到结婚的年龄,文悠涵还是会和许诺在一起的”莫顺路把MP3拿出来,然后把一个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黄飞这么做太傻逼了吧”我不解地问莫顺路,希望莫顺路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可是结果是莫顺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有些人,决定的一些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的,就如鲍乐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多年苦苦念着文悠涵,我不理解为什么鲍乐在交新女朋友之前总会说明自己的心中有一个刘艳一般。 黄飞是爱文悠涵的,我看的出来,她是为了文悠涵才这般做,为了文悠涵付出了青春,我暂且这般理解着,我不知道他这么做值不值得,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白做,文悠涵心里有他我是知道的。 天气越来越热,我们也越来越临近高考,一场及时的雨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但也总是让我们措手不及。 ------------ 离别 13 鲍乐有了文悠涵的大头贴,他把文悠涵和我的大头贴放在了刘艳送给他的专门装大头贴的精品小夹子里,外面是《梦话西游》游戏画面。我现在记得很清楚,因为鲍乐后来把这个小夹子送给了我,我现在一直都带着,无论到哪个城市,我总是可以随时翻出来,看看我们当年的模样。 ……… 鲍乐打电话问我过年几号回家,我挠着头说不确定时间,然后鲍乐说今年年前他可能回不到家。我告诉他如果真的是工作离不开那就晚些回去,尽量还是回家,没有必要为了那几天的三倍薪水苦撑着,我说我还有姐姐哥哥,我不回家我爸妈还有人陪,可是他若是不回家,那他爸妈会异常孤单,然后电话那头就是无尽的沉默。然后鲍乐开口转移了话题,天哪!还是文悠涵,我们还是谈论起来文悠涵。 文悠涵,我一直在想我生命中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有些人在生命中出现过,我们根本无法用爱与不爱衡量。 也许我在文悠涵的心里也被这样定义过吧,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这么样一个人,我们人无法用爱与不爱定义,真实存在在我们心中最干净的地方。 “你当初就不知道文悠涵要上哪个学校吗?你要是和她上一个大学,你们绝对会在一起”鲍乐胸有成竹地对我说。 “要是说上哪个大学就能上哪个大学那我们一个班级的应该都去清华大学,咱们再做四年的同学啊”我有些无赖地在电话这边和鲍乐开玩笑。 “操”鲍乐很大声说了一句,这句他从来不跟我提起的口头语。 “过年回家我们一起去看她和黄飞”我可不想鲍乐再一次错过给文悠涵上坟。 “嗯,好,我给你的那个小夹子里面是不是还装着文悠涵的大头贴?要不,这次我们给她上坟你就把她的大头贴贴在她墓碑上吧?”鲍乐猜到我肯定不舍得,所以故意刁难我。 还没等我说话鲍乐就抢过去话说:“秦凯有些东西久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鲍乐的语气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可是我舍不得,也放不下。 我会永远记得文悠涵给我大头贴时候的可爱摸样,那一颦一笑已经刻在我的心里,永远抹不去。 我清楚的记得高考临近毕业,祝鑫拿着文悠涵的大头贴在我跟前显摆,像是挑衅,班里除了王波和宋漫超几乎每人都有文悠涵的大头贴,可是文悠涵迟迟没有给我,我看到过很多人在课间去问文悠涵要大头贴,我以为她会主动给我送来,可是最终她都没有给我送。 快上课的时候,文悠涵从后门经过,她进门便攥着小的可怜的拳头在我后背打了下便笑着跑向自己的座位。 我笑着站起来冲文悠涵招了下手说:“你过来我有件事情问你”? 文悠涵冲我伸了伸舌头,然后又走了回来,她的刘海飞扬着,刹那芳华!“什么事情?”她伸手把自己的鬓角卡在耳朵上,优雅动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还有大头贴吗?” “有,我专门给你留的”文悠涵眨着那双泛着秋波的双眼,让人没有任何邪恶的念头,只想全心全意去疼这样安静的女孩。 “那你给我啊”我听到文悠涵说专门给我留的大头贴异常高兴,是不是她也找出来拍摄的比较好的给我?我心里像是吃了蜜,甜呆了。 “可是现在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不好看的,没有人要的”文悠涵低下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专门给我留的怎么会没有?”我有些生气,突然来的开心也会突然远去。 ------------ 离别 14 “都被别人挑走了”文悠涵把头转向另一侧不看我,像是也在生气似地,语气很冷。 是不是文悠涵希望我主动去问她要?我不知道,年少的我们都在全力保护着自己的自尊心,生怕自己的一丝举动会有自作多情的嫌疑,就这样冷漠地等着、等着、等着,最终错过。 也许那年文悠涵真的希望我第一时间主动去问她要大头贴,这样就会证明我是多么在乎她,多么关注她。可是骄傲的我,也有同样的心情,希望文悠涵第一时间把自己最好的大头贴送给我。 “那你把你剩下的大头贴都给我”我斩钉截铁地说,第一次语气这么坚强。 文悠涵一愣,脸微微一红问:“你要这么多干嘛?” “我要不到你最好的大头贴我就要你最多的啊”我笑着接着说:“我总要和别的人有些区别吧”。 “不过我那些都在宿舍,有时间再给你拿”说完文悠涵便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文悠涵的腿很直,很细,而她现在穿着那双白色球鞋搭配着她三年来一直伴着她的那条泛白的牛仔裤,把她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出众。 她走路不怎么弯曲小腿,像是个木头人,很特别。 午饭后,我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来到教室,临近高考,中午教室里学习的人也少了很多,文悠涵还是一如既往趴在自己座位上做着习题。 我走到她身后,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直、很细也很软,像是风。 文悠涵倒是一惊,转身看到是我才平静下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你吓死我了”。 “大头贴你拿来了吗?”我坐在文悠涵身后的一个座位上问。 “嗯,给你”文悠涵从桌洞里拿出一把小小的大头贴说。 小米此时靠了过来,看着我手里文悠涵的大头贴吃惊地说:“文悠涵,你什么时候回的宿舍,你不是说你今天不回宿舍吗?” “我、我……”文悠涵吱吱呜呜没说出来话,只是脸很红很红,文悠涵的头低的更深,不敢看小米一眼。 “你说你有事情,让我自己先回教室,你自己却回宿舍了,没想到竟然就是为了给这个臭小子拿大头贴,要知道这样我也回宿舍了,我的衣服还没洗,我可不想晚上洗”小米抱怨着说个不停。文悠涵只是一言不发,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的苹果。 那些年,我们存在彼此弹指间精彩的瞬间,渐渐模糊了记忆的轮廓,太多太多故事我们用力想但想不起来,反而是不经意间又清晰出现在脑海的画面,瞬间便拉我们回到从前,叹息着时间如白驹过隙,回首看我们错过的人,原来我们都曾经这么接近过,只是当初的我们没有勇气伸出手。 高考还是来了,高考对于我们来说,饱含太多的含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们站在青春的中点,看着脚下无数的道路,此时每跨出一步,便意味着我们渐行渐远,属于我们共同的青春已然远去,此时的每一条路都将影响我们一生,因为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高考是一场裹着理想的赌局,但是既然是赌局,定然有人输有人赢,有人哭有人笑,那一年的事情逐渐模糊,在潜意识里我想忘记那段时光,因为我怕不经意间,泪水模糊了镜片,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高考的时候,们班级大多数被分到二中考试,我从家里特意骑来了新买的自行车,希望能载文悠涵去距离一中较远的学校考试,可是那次我没有了机会,文悠涵被班级里另一个女生载着,形影不离。 而我那个时候一点勇气也没有,内心绞痛着,怕提出来会被拒绝,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文悠涵拒绝了我的要求我会怎样。我只知道那几天,我真的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过了这几天,我知道我会很久很久见不到文悠涵,也许会是永远。 ------------ 离别 15 天气烦闷,知了在百无聊赖地叫着,都说高考的时候会下雨,要出人才,可是我们高考那几天并没有下雨,那一年是教学改革由3+X变成3+X+1的第一次高考,我们成了实验品。 毕业聚餐,我们在“西湖园”喝的一塌糊涂,隔壁的宋文也被我们拉过来一起喝到站立不住,然后一起去范光父母给他租的房子打一晚上扑克,用一场荒乱沉醉为我们的青春画上一个休止符。 成绩出来了,我考试的不理想,但是我姐还是帮我选择了专业和学校让我去念,包括文悠涵在内的很多很多人都选择了复读,文悠涵、王波、宋漫超选择了去单县复读,但是王波并没有和和文悠涵在一起,而是选择了去一家私立学校复读,于前程与小鸟去了菏泽一中复读,鲍乐、张正虚、杨圆圆等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留校复读,反而是成绩不好的牛丽敏、小米、袁梅等去读了大学,在大学泛滥的现在,会有很多学习成绩优异的人选择复读,因为他们不甘心上一个二流大学。 我记得文悠涵说过,她要是考上一般大学,她爸爸也不会让她去读。人生真的就是这般,你越是想好不去干一件事,最后却偏偏还是要做这件事。 刘艳决定去黑龙江去读大学,鲍乐苦恼着挠着头和我说,他说刘艳拒绝了他,暑假里他时常拉着我去县城,徘徊在刘艳父母陪读时候租房的附近,一天过去,苦苦等待,却不会有刘艳的影子出现。 “你清醒点吧,现在是暑假,人家早就回自己家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住?”我嘴上冷硬着挖苦着鲍乐,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很伤感,因为我也有这样的心情。 “嗨”鲍乐低着头,看着自己在那条灰尘满布的街道上被侵染变色的白色球鞋,摇了摇头,有些无力。 “你看那是谁,那个怎么那么像刘艳?”我指着一辆摩托车问鲍乐。 我看清楚了摩托车上的人就是刘艳,被她妈妈载着远去,鲍乐闪烁不定的眼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然后迅速低下头不说话。 那年。我们都曾这样纯情爱过一个女生! ………… 2007年,我来到了济南读一个JB学院,第一次见到山,第一次见到高楼,我怀揣着梦想,想着终会有一天自己会在最高的楼上喝着咖啡看济南的全貌。 我和那些复读的同学一下子失去了联系,刚刚进大学,我还没有手机,那年手机已经非常非常普及,我同宿舍的有个叫做大黄的竟然有两个手机,大黄来自淄博,因为姓氏的原因被我们叫做大狗或者大犬,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宿舍竟然有一个和我是老乡,叫做王野,此人因为长相和说话语气被人鄙视,但是却是个十足的厚脸皮者,前景自然很广阔,和我最要好的要数刘伟了,这个来自山东临沂的瘦个子男生,十足的腼腆里裹着骚的老处男,因为我们一进学校便认识,自然我们关系要比别人好,我们最先成了饭友,还有我另外两个菏泽老乡,一个叫做张飞另一个叫做庞岩,张飞肤色应该和李逵肤色差不多,所以高中的时候他的外号便是张黑子,庞岩则是十足的一个下半身动物,虽然长得不高,有些肥胖症的他却是泡妞无数,被她糟蹋的女生预计应该比我们宿舍人口的两倍还要多。 庞岩经常去对面宿舍和他们一块*,我们开始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直到后来张飞告诉我们他和王野去厕所的时候发现竟然有卫生纸粘在王野的*上。我们轰然大笑,才知道我们原来不是和大家一起*,就是自己偷偷地*, 学校军训那几天,我每天拖着沉重的身子躺在床上,拿出买的电话卡用宿舍的固定电话给小米打,希望可以嗅到一丝关于文悠涵的信息。 小米在青岛上一个我至今也想不起全名的学校读酒店管理专业,她说她的理想是考出报关证,那样自己就会很厉害,就能挣很多很多钱。 ------------ 离别 16 “你那个证书到底是什么样子啊?”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从学校外面小摊上花一块钱买的N年前的《青年文摘》。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这个报关证很难很难考,而且要有工作经验之后才可以考”小米在电话那头认真的回答,我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经常给她打电话,她在她宿舍一定很有面子。 “你们军训没啊,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快累死了”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换了个姿势和她讲电话。 “在军训啊,不过不累啊,就是走个形式,你们难道很严?”小米有些好奇地问。 “是啊,很严,教官还打人呢,真他妈不是人,你说这么累文悠涵怎么能熬得过去?”我幻想着文悠涵穿军装的摸样,脑袋里总是无法呈现出具体的画面,三年的时间文悠涵的衣服都很少更换,我脑海里她那个模样已经根深蒂固,我感觉真的无法更换。 天呀,又是文悠涵,我们就这样又谈论起了文悠涵。 “你知道我喜欢文悠涵吗?”我笑着问小米,然后随手把枕头边文悠涵的大头贴拿出来,刹那间的芳华,照片上每个动作都能让我写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嗯,谁不知道啊”小米的言语之中有些大黄正在喝着老坛酸菜面的味道。 “该不会是小米也在暗恋我吧?”我心里后悔着当初不应该这么优秀,想着应该如何摆脱小米,不过好歹是虚惊一场。[我很臭屁吧?呵呵] “文悠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啊?”我有些歇斯底里。 “你真的想知道吗?”小米的话有些颤抖。 我的心就在这一刻突然被绷紧了,我抓紧电话说:“你知道什么,你快点告诉我啊?” “你觉得文悠涵的爸爸对她怎么样啊?”小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很好啊,经常来看她,多么疼爱她啊”我想起文悠涵的爸爸,的确我们班里没有哪个人的父母能关心到这个程度,莫顺路的爸爸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主任,每天都在学校,他到教室看莫顺路的次数都不及文悠涵的爸爸多。 “其实文悠涵很不喜欢她爸爸”小米的声音模糊的若不是这般关注文悠涵而精力异常集中的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我“砰”地一下坐起来拿着电话认真地问了一遍“你的话什么意思?” “文悠涵的爸爸非常重男轻女你知道吗?她之前有两个姐姐的,可是她们一被检查出来是女孩便就被打掉了,文悠涵说自己感到很幸运……”渐渐地我已经听不清小米说的什么了,大致就是文悠涵对她爸爸很不满,感到自己在父母眼里非常不重要。 “秦凯,秦凯,你在听吗?”小米在电话那头努力叫着我的名字。 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心里绞痛着回复小米说:“嗯,在听,一直都在听”。 原来文悠涵竟然有这么多秘密,脑海里文悠涵的模样与我们曾经的故事像电影一样慢慢翻开,我们在这场自导自演的青春剧里,尽情挥洒着青春的灿烂,却忘记了故事背后,那个我们一直喜欢着的人儿,内心是怎么样一种煎熬。 我输了,彻底输了,那一刻,我突然决定放弃要和文悠涵在一起的冲动,我要做一个大哥哥,用全力保护这个外表总是假装坚强的女孩。那一天我彻夜未眠,任由无边的思绪惆怅淹没我在波涛汹涌的海岸。 大一一年,时间有些难捱,终于熬到了高考结束,我迅速拨通了小米的电话,“小米,你给文悠涵联系没啊?她高考结束了,我要跟她表白”我大声冲着自己刚刚买的新手机说着,也许决定买新手机就是为了联系文悠涵吧?我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当时是不是这个原因。 “你真的决定了啊?我提前告诉你,你要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小米在电话那边语气有些失落,不知道是因为她暗恋我还是她知道结局。 “烂人,你怎么这么说,哥们要上战场了,要给我加油才对啊?”说着扣了扣鼻子,然后坐在“大犬”的床上,把手指擦干净,“大犬”正躺在床上玩着他从济南舜井街淘到的诺基亚N73,完全一副玩物丧志的形状,很欠扁。 ------------ 离别 17 “她不会接受你的,你好自为之吧”小米赖死不活地回复我。 “就算明知道她会拒绝我,我还是要表白,小米你知道吗,这一年的时间我除了和食堂的阿姨说过话,我没和任何一个女生说过话,我知道要想配上文悠涵就要绝对的喜欢她,而且要绝对忠诚于她,你明白我的话吗?请你为我祝福”我知道这一年的时间,我的恋爱观已经有些畸形,我只知道苦苦等待,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情无欲的境界,保留一年前的那个我自己,才配得上文悠涵。 “那祝你成功”小米无奈地叹息后轻轻扣上了电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文悠涵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文悠涵便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里啊”文悠涵不像一年前讲电话的时候那样腼腆,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颤音,我知道她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我已经猜到小米一定事先把我要对她告白的事情说给她听了。 “我在济南啊,你考试的怎么样啊”我紧张地在宿舍里胡乱地转着圈,像只狗。 刘伟、王野、张飞三个人躺在床上用手机QQ在和小姑娘们胡侃着,王野不时拿着手机让张飞看,张飞鄙视地看王野一眼,骂一句“你们都是*,这话你们也能说的出口”,然后便看到张飞伸手把裤裆里起立的小弟弟按下去。 “我考试的不好,一类大学今年估计还是没戏”文悠涵的话有些失落。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挠了挠头问。 “那就将就着上吧,我爸爸说今年要我去上大学,即使考试的再差也不会再复读了”文悠涵的话有些落寞。 “文悠涵”我叫了一句停下不再说话。 “怎么了?”文悠涵愣了一下问。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我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还没等文悠涵回答我便接着问:“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喜欢你?” “啊,呃、呃、呃……”文悠涵什么也没说,过了许久文悠涵才又开口说话“我刚刚出了家门,在外面”。 “哦,那你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问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喜欢你?”我用力攥紧拳头,指甲已经陷入了皮肤,这样我会更加清醒。 “我不知道,我很惊讶”文悠涵紧张地回复我。 “那你喜不喜欢我?”说完我咬紧嘴唇,生怕听到文悠涵拒绝的话,我会痛苦的哭出声来。 “不喜欢,我从来没这般想过,外面蚊子太多了,我要回去了,你挂电话早点休息吧”说完文悠涵便挂断了电话。 我失恋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但请允许我用失恋来形容我四年如一日的爱恋消失不见。 我失恋了。 我的青春还没开花,就是已经枯萎了,这一季的花已经开不出美丽的春天,当然这一季的花枯萎了,便不会有下一季的花季,我成了沙漠,我的未来已然寸草不生。 我失恋了。 那个我暗恋四年的女孩拒绝了我,那些年的那个雨季,是谁给我挥洒了雨露,给了我花开满季的希望?难道这只是一场闹剧,亦或者体内荷尔蒙作祟的错误判断? ------------ 离别 18 我失恋了。 我明白了失恋的人为什么总是这般有才,可以写那么多伤感的情诗,是因为失恋的人对曾经的美好回忆想起来更加细密,内心也更加痛苦。 小米打来了电话,她说我们根本就不适合,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然后她安慰了我很久,我一句也没听见去。 2008年夏天,我们宿舍第一次集体出去喝酒,因为我的失恋。 刘伟举杯说失恋万岁,他妈的没有失过恋的人竟然都知道失恋万岁,这个夏天真他妈万岁。 那天我喝醉了,但是意识还算清晰,午夜我们翻墙进学校,我没有崴脚,刘伟却崴脚了,回到宿舍,刘伟在厕所哭了。刘伟说,他有和我类似的故事,他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现在他喜欢的那个人有了男朋友。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我又给文悠涵打了电话,忘记她我真的做不到。 “你考的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考试的不好,距离一类本科差了几分”文悠涵的语气还算轻松。 “济南很不错的,是个人情味很浓的城市,我感觉你很适合在这里上大学,在这边工作”我的心还是剧烈颤抖起来,我知道这是一种邀请,是邀请便会有被拒绝的可能,文悠涵拒绝了我的爱情,我怕她拒绝我的一切。 文悠涵还是拒绝了我。 “我才不要去济南呢,我讨厌济南,我工作是要去青岛,估计上学应该选择青岛了”文悠涵的话有些急迫,我的心在那一刻很痛很痛。 那一刻我觉得我在文悠涵心里连个屁也不是。 我放弃了,我们不再联系,我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交集,如果不是后来鲍乐的一个消息,我感觉我们真的会天涯路人。 朋友们开始给我介绍形形色色的女生和我认识,有的说几句话,有的一块围着学校走一圈,可是我还是单身着。 张飞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对眼的,他抱怨着给我介绍了四个,我都不再主动和人联系了,然后他让我回宿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形状,他说我黑乌鸦站在猪屁股上还老嫌别人黑。 我说我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 张飞骂我畜生,说:“要你和人谈恋爱,又不是让你*,你小子上来就想着*,太不地道,也太畜生了”。 我笑着说:“如果你真的是宁愿操自己的手指头都不愿意碰这个女人,那你还和她谈个屁,倒不如和自己的手谈恋爱”。 张飞骂我变态,然后狠狠咬着牙拧了下我耳朵说:“老子要是再给你介绍一个,老子就随你姓”。 慢慢地他们几个也不再给我穿针引线,我感觉其实一个人挺好。不用每天陪人逛街,省下的钱想干嘛就干嘛,可以在学校机房和人对打《流星蝴蝶剑》,就算玩的时间再久也不会有人跟我抱怨。 我和刘伟每天耗在一起,我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我们一起去学校外面吃刀削面,一起去学校机房偷偷上*网站,我们一起打篮球。 对,打篮球,那一年我真正开始打篮球。大黄从小就学踢足球,到了大学因为遇见我们一群没有运动天赋的人,便很少踢了,我们开始打篮球,他也开始跟着打篮球。 其实有些事情都是相通的,大黄足球踢得好,打篮球意识也不差,很会跑位、助攻,就是带球很烂。 我投篮投的越来越准了,在网上我会和范光吹嘘说能轻而易举击败他,在视频那边,范光表情有些急不可待,说要和我打一场男人间的比赛。 ------------ 离别 19 我们的暑假还是来了,2008的暑假,我们学校比牛丽敏学校放假早,恰好有朋友介绍他们学校有招暑假兼职工作的。 那天我和刘伟、王野、张飞一起去了解工作,顺便找牛丽敏玩。工作很烂,他们也就是从网上看到济南招工的信息然后招人去应聘,从而收取报名费。 那个年龄,有些人做事情做的令人很蛋疼,但是他们可以挣到钱,这就是社会,有时候真的是稍微耍些小聪明就可以把钱挣到的。 拨通牛丽敏的电话,她显得很惊讶,五分钟后她便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然后她带着我们逛她的学校。 他们学校的绿化做得很好,草有一人深,我深深体会到了从小喊得那句口号——爱护花草树木,是多么不切实际。 诚如田地里的草,农民从不曾爱护过一样,若是生存错了地方,那就是很危险很悲哀的事情。 我的爱情是不是也是这般生错了地方? “老牛,你可别说,你们学校的绿化真的很好啊,你看这草长的多茂盛啊,你们学校的男男女女肯定背地里没少给施肥”我奸笑地看着牛丽敏说,我回想起在学校时候经常天刚刚黑就有勇气拉开拉链,掏出小弟弟在广场周围胡乱走着然后把尿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撒掉。 “你奶奶的,你就不会说句好话吗?都是大学生了还这么没素质,你说你上的这是什么学啊?”牛丽敏走在我们前面,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她看上了我哪个同学。 “哎,我说老牛你在这里岂不是不用花钱吃饭,这里这么多草,老草嫩草都有,把你往这草丛里一栓,岂不是很快就可以上市了?”我刚刚说完,便听到王野他们几个轰然大笑。 “你奶奶的别扯那些了,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来我们学校?”牛丽敏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我。 “来看你啊,很久不见,很想念你啊”我嬉皮笑脸地说。 “正经点,我可没跟你开玩笑”牛丽敏的表情严肃异常。 “我真的是想你了,想看看你啊”我伸手从草丛里拽了一根草,然后衔在嘴里。 “你想我?谁信啊,你想文悠涵还差不多”。 天呀,我们又谈起了文悠涵,仿佛文悠涵是一个魔咒,我这辈子都解除不掉。 文悠涵对我来说就是个迷宫,我走在迷宫里,走失了近十年,可是我一直都没出来,我不知道是自己找不到出口,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被困在里面。 哪个人心里没有这么个迷宫?看这本书的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很多年无法忘记的人,是你忘不掉还是刻意不去忘记?你现在分的清楚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语气顿时蔫了,再也嚣张不起来。 牛丽敏点中了我的死穴。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的出来”牛丽敏说完便大步走起来。 我是傻子!那天我得出的结论。 鲍乐考试的成绩很差,还是读了专科,于前程成绩也很一般,去青岛读了个一般的大学,小鸟成绩很不错,但是运气很背,第一志愿竟然没有被录取,也去青岛念一般以上的大学,王波去了泰安读大学,竟然是和祝鑫在一个学校,可是现在祝鑫成了他的师哥,宋漫超去了南方读大学,至今我也叫不出他学校的全名,最有出息的就数张正虚了,他考上了武汉大学,我们从他收到通知书的时候就认为以后他一定会很牛逼。 杨圆圆考试的很不好,在家乡上了个学院读会计专业,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和文悠涵的专业竟然是一样的。 ------------ 离别 20 暑假我见到了莫顺路,他在浙江读专科,是航海专业,他说很好就业,想着让鲍乐报他们学校,但是他怕鲍乐以后感觉不合适会怨他,便没有说,想着让我转告鲍乐,可是我们取得联系的时候,鲍乐的通知书已经下来了。 我们几个一起聚了会,小鸟去了北京跟着自己村子的人做兼职保安没能回来,那个暑假最最让我吃惊的事情是范光竟然留了长发,而且要上大二了,我和同一年上的大学,读的是个很不错的大学,鲍乐一直漫骂着社会的不恭,说自己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本科,而范光重回高二竟然和我们2007年同时去上大学,这个社会太多不可理喻与无法理解。 “范光*就是一个社会阴暗表现出来的性状,而且这个性状是可以遗传的,这个性状开始由隐形基因突变成显性基因了”鲍乐猛喝一口冲范光骂。 范光痴痴笑着,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上个再好的大学有什么用,今年要补考四门,能不能拿得到毕业证还是回事呢”。 记得有人说,青春就像考试,若是不及格,我们还可以补考,可若是等到年老,我们犯错太多而人生不及格,那我们补考的机会都没有。 2008年夏天,这一年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一年,这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刘晓月,刘晓月和刘伟是老乡,是临沂人,刘晓月有临沂女生高挑的身材,但并没有大多数临沂女生那般粗壮的腿,刘晓月的身高和我几乎一样高,她总是穿一双干净的平底球鞋,夏天穿齐膝的牛仔短裤或者七分牛仔裤,干净清爽,她很瘦,和文悠涵一般瘦,她的腿也很直,她有两颗虎牙,很大的虎牙,上天总是不会让每个人都完美无瑕,但是那虎牙在刘晓月嘴里却是白璧微瑕。 我们的认识很老套,经刘伟介绍,彼此留了QQ号码,每天晚上我们聊天聊到午夜,刘晓月说我很幽默,说喜欢和我聊天。 我们最初的话题无非还是文悠涵,我和她讲我和文悠涵的种种,然后她帮我分析我们,慢慢的她说我回复的太慢,她等不及,于是我们开始打电话,我感觉我的世界开始变得阳光。 那一天轮到我们班清理宿舍楼外的垃圾,我们那一整天都不用上课,我和王野、大黄、张飞、刘伟五个人每人拿着一个树枝在宿舍楼外面闲逛,地上很多垃圾袋,我抬头看见从楼上一个窗户又飞下来一个垃圾袋。 “靠,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捡完?”刘伟用树枝挑起一个方便袋放在草丛里,然后把草踩了踩,压住方便袋。 “捡个屁,就算我们捡的再干净,一会也会被扔很多的”王野说完把树枝也扔了。 “嘀嗒嘀嗒……”我猛地一惊,掏出手机接通便听到刘晓月的声音,“你在干吗啊,怎么都不见你在线啊?”刘晓月那边的声音喧闹杂乱。 “我们在打扫宿舍楼外面的卫生”,我接着又问:“你不会在上课的时候也偷偷用手机上网吧?” “对啊,我们班很多都是在上课的时候偷偷上网啊,你可不要说你上课的时候没用手机上过QQ”刘晓月的声音并不算悦耳,有些粗,但是我听起来真的有些动人。 “你会不会转换视频格式啊?我的手机只能播放3GP格式的视频,你能不能帮我把同学MP4里面*I格式的电影转换成3GP格式的啊?”刘晓月在电话那头一板一眼接着讲。 “当然会了”那么骄傲的我怎么可能说自己不会。 “那好,明天一早吃过早饭就出去啊,你到我们宿舍楼下面给我打电话”。 “嗯,好的”说完我们便挂了电话。 “你们两个人怎么样了?秦凯我可告诉你追她的人很多,你要是不及时动手错过了可不要后悔”刘伟看着篮球场上打球正酣的一群人说。 ------------ 离别 21 “我总觉得她太高,身材太好”我笑得有些狡猾,然后接着说:“咱们去打篮球吧”。 “去打篮球”大黄狠狠地把树枝扔向远处。 “你要是不行,那我来”王野的笑让人看到他下流到无边的程度,反正那一刻,我有想揍他的冲动。 “王野,你的脸不行啊,谁也不可能和一个看一眼就会被吓晕的人在一起的”张飞用脚踹了王野屁股一脚,然后就撒腿跑开。 “妈的你别跑”王野一边打着自己屁股上的泥土,一边追着张飞骂叫着。 青春就这样在我们的追逐叫骂声中逐渐褪色,许多年过去了,我们拿着七彩画笔努力涂抹褪色的部分,却不料经历一点风吹日晒,我们整个青春模糊的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并且我们青春的模样也看不清了。也许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回味青春要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心态吧! 第二天一早刘晓月就给我发了短信,问我起来没有,我回复说已经洗刷好了,马上下去等她。 然后五分钟后我就在刘晓月的宿舍楼下面见到了刘晓月,刘晓月穿着七分牛仔短裤,上身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正面是卡通图片,一个小女孩头很大,扎着两个马尾辫,总之很卡通。 “刘晓月你很幼稚啊,这么样的衣服你有胆量穿,我真的很佩服你啊”对于刘晓月的衬衣,我嗤之以鼻。 “怎么了”刘晓月攥着拳头轻轻打在我的肩膀,接着她用手把自己长长的刘海分向一侧,露出她那双干净透明的眼睛,刘晓月的眼睛也是双眼皮,但是没有文悠涵的眼睛大。 风吹来,刘晓月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飞舞着,愈发让我的精神错乱,只觉要是和刘晓月一直这样,那该是多幸福啊! “你穿的很幼稚耶,你难道不觉得成年人应该穿的霸气一些吗?”我把自己瘦小的胳膊伸到刘晓月面前,努力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弘二头肌与弘三头肌。 “你穿的难道霸气?大热天的还穿这么严实”刘晓月看着我的牛仔长裤笑着说。 我们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很快就出了学校,一路上遇见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三五个人看到我们纷纷议论着,诸如你看那小子那么矮竟然和这么高的女生在一起之类的话,我的心有些痛。我转身看着身边和我差不多高的刘晓月,心慢慢开始痛起来,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会有很多障碍。 我们两个只开了一台电脑,刘晓月就坐在我身边,整个二楼只有我和刘晓月两个人,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好快。是爱情? “你重新从电脑上下载不行啊?非得转换格式”我搜索到视频格式转换器,点击下载,但并不理解刘晓月的多此一举。 “你有没有看过《奋斗》?很好看的,我最喜欢米莱了,网上没有这个3GP格式的电视剧啊,只能转换了”刘晓月说着把脑袋伸到我跟前,眼睛快要接触到屏幕。 “你也近视眼啊?”我有些好奇地问。 “嗯,近视200多度,不严重”刘晓月笑着说,然后把自己的鬓发用手梳理卡在耳朵后面,这动作像极了当年的文悠涵。 “你怎么啦?”刘晓月伸手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子,接着说:“不会是被本小姐的美貌吸引了吧?” 这话,文悠涵绝对不会说出来,我立马清醒过来,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和文悠涵是天壤之别。刘晓月的那颗虎牙露出来,没有我的牙齿白,但是真的很迷人,就如当年文悠涵的头发。 “你什么‘眉毛’,你看我的眉毛”说着我转过脸面对刘晓月,掀开额头上遮挡着眉毛的头发向刘晓月展示。 ------------ 离别 22 我的眉毛是我最具有信心的地方,朋友都说我的眉毛就是说中的那种柳叶眉,不过长在了一个男生脸上,刘晓月有时候也会说我长的清秀,像个女孩子,我对她这样的言论嗤之以鼻,会迅速拿出很多我很热血很爷们的证据向她展示。 “你会不会弄啊”刘晓月看着电脑上时间,疑虑越来越大。 “当然会了,你不看现在正在转换吗?我们需要的是时间”我指着屏幕上转换进度条冲刘晓月嚷,和刘晓月在一起,真的很轻松,那是和文悠涵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文悠涵,总是给我一种愧疚的感觉,真的感觉是上辈子欠她什么似地,看到她的脆弱,我会伤心难过,会有倾我一生去呵护她的想法。而刘晓月,两个人在一起就简单的多,我们彼此拌嘴开玩笑,有时候会轻轻敲击对方,轻松而自然。 但我知道,让人铭记的人和事情总是痛苦的,快乐的事情和人总是会忘记的比较快,悲伤不可替代,而快乐却是随处可在。 我登陆了宽带中国对战平台,然后开始在平台上找人和我打流星蝴蝶剑,因为我很无赖,频频被踢出来,刘晓月看着我玩了五分钟便开始不依。 “你别再玩了,这么血腥”说着她就抢鼠标要关闭游戏,就在这一刻我们的手握在了一起。 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不,应该说手第一次被女孩牵,我们两个突然静止了,刘晓月红着脸慢慢把手缩回来,然后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攥起拳头推了我后背一下说:“你听见了吗?让你关了,快点”。 这次“约会”伴随着转换格式的不成功戛然而止,就在转换进度显示至完成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令我们崩溃的字眼“转换失败”,我们的约会结束。 “真是个笨蛋”这次换做刘晓月对我嗤之以鼻。 “我今天有课好不好,我这可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逃课,而且是第一次因为你才逃课的,你应该很感激才对”。 “啊,真的啊?我真是太感激了,你怎么不早说你有课啊,赶快回去吧,被查到旷课是不是会很严重?”刘晓月有些担心。 “应该没问题,要是点名的话我让刘伟帮我打‘到’了”。 我们分开了,看着刘晓月走回自己的宿舍我也转身向宿舍跑去。 我刚刚到宿舍,刘晓月就发来了短信问我旷课有没有被逮到,我回复说刘伟给我发了短信说没问题,然后她就又回我信息说让我吃点东西睡会午觉之类关心的话,总之那一刻感觉特他妈幸福。 但是一个突然而来的消息,彻底打破了这一切。 佛说有些东西是你的你躲避掉,不是你的你也得不到。 “秦凯,文悠涵在济南,她在JN大学,距离我们很近哦”鲍乐在电话那边兴奋的向我大声嚷着。 “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世界塌了,这么久以来我的感情堡垒倒塌了,刘晓月的身影逐渐模糊,换而清晰的是文悠涵那泛着自然黄的头发迎着风飞舞着,走路身子有些僵直的模样早我脑海里重现了。 假如没有分离, 不知道这样爱你, 从此我所爱的人都很像你, 看着别人身体, 又遇见你的影子, 拥抱的时候总错念你的名字, 思念是残忍的游戏, 忘记了怎样去忘记, 你的名字还留在我呼吸, 我以为我不在意残忍的回忆, 忘记了怎样去忘记, 我的名字, 是否已在你心里绝迹。 刺在心里的名字, 我在寻寻觅觅, 跟你一样的名字, 想看看他们的脸, 像不像你。 看着别人的身体, 又遇见你的影子, 快乐来不及, 眼泪已经消失, 没有你的消息, 我应该销声匿迹 问自己怪自己。 为什么不能放弃, 刺在心里的名字。 忘记了忘记, 对你的回忆, 亲密的名字, 还留在我呼吸, 我以为我不在意残忍的回忆, 忘记了怎样去忘记, 我的名字是否已在你心里绝迹。 梁朝伟的《名字》平淡无奇的旋律又在脑海里响起,一幕幕画面又在眼前重现,想到自己每次在校内网上搜索文悠涵的名字,希望可以在茫茫网海中找到她,加了多少个名字叫做文悠涵人,然后进入相册后便是无尽的失望。现在突然有了文悠涵的消息,我却紧张的不能动弹。 “秦凯,你有没有在听啊”鲍乐的声音很大,耳朵不好用的我也听到一清二楚。 “嗯,你怎么联系上她的啊?”我收拾好心情佯装淡然地问。 “小米和我说的啊,小米来济南了,要和文悠涵、牛丽敏一起去爬泰山”鲍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不过王波在泰安啊,他们要一块去爬泰山,你要不要一起去啊,这次可是不错的机会,文悠涵这种性格的人不可能在大学找到男朋友的,最有希望的还是你和王波”。 我这才想起很久之前跟小米最后一次通电话,小米问我是不是为了了解文悠涵的信息,我才这般频繁给她打电话,我笑着说是,从那之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两个失败者,要去泰山之巅为喜欢的人决斗吗?这样似乎很好笑,也没有必要。 我扣了扣鼻屎,然后冲鲍乐大声说:“我不去,我要让文悠涵记得我的骄傲”说完我的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大男人还哭鼻子,好不害羞”刘晓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递给我卫生纸然后捂着自己的鼻子面目有些狰狞地指着我刚刚扣完鼻屎的手指接着说:“别忘了擦手指头啊”。 ------------ 离别 23 “那你要不要她的联系方式啊?我过一会把文悠涵的手机号码发给你吧”鲍乐小心翼翼地说。 “嗯,好啊,你发给我就行了,哦,对了,你不和他们一起去爬泰山吗?”我知道很快就会拥有文悠涵的手机号码,心里还是紧张异常,但是为了证明我的骄傲,我当然不能让鲍乐听出来我的脆弱,于是我的语气毫无情感色彩。 “不去,我才不和他们一起去呢,又没有刘艳”鲍乐无奈地笑着对我说。 “嗯,你小子都有女朋友了还想着她啊?”我打趣回复鲍乐。 “刘艳是我的青春啊,你有了女朋友你会忘记文悠涵吗?”鲍乐依旧笑着和我说,但他的话却像针扎在我胸口。 我看着身边的刘晓月,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我不知道如果我和刘晓月在一起,是不是会忘记文悠涵,如果我忘不掉文悠涵,那就是对刘晓月的一种不公平,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我真的不能伤害。所以我们无法在一起。 刘晓月说我变了,说我变得很龌龊,我笑笑,说我一直都这样,只是她现在才发现而已。 然后刘晓月不再笑了,她捂着脸跑回宿舍,她说她不想再见我,我攥紧了拳头,围着学校跑了一整圈,二十里地,我一口气跑了下了,人的潜力真的很无限,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自己的心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这痛一点也不亚于文悠涵拒绝我的时候那种痛苦。 我和文悠涵取得了联系,再次通话,文悠涵显得大方落落,再也不似那次我表白的时候那样局促不安。也许文悠涵真的变了,文悠涵变了,我没变,没变时候的文悠涵不喜欢我,变化后的文悠涵会不会喜欢上我?我心里胡乱逻辑着我难以被人理解的想法。 那次我们讲了很久电话,从高一一直讲到大学,挂电话之前,文悠涵说我还是很有话聊,我没变,现在很多人都变了,王波也变了,我才意识到我一直都没提王波。 我和她讲好了这个十一就去她学校找她,她答应了,我彻夜难眠,我感觉我的青春回来了,一季节的花好似约定好了同时开放。 天气开始有些转凉,校园里的月季花开始慢慢开放,很美丽,在广场上我和刘晓月偶遇,刘晓月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没有去整理,只是假装不看我,就这样擦肩而过。 这个世界上,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人太多太多,有些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不能单纯的用爱与不爱去衡量。 十一终于来了,我打通了文悠涵的电话,文悠涵突然有些紧张地说:“你明天还是别来了,你后天来也行”。 “你明天有事情吗?”我心里开始变得难受,难道自己在文悠涵眼里就是这样不被重视? “没、没有,你明天要来就来吧”文悠涵闪躲的语气令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明天可不要去别的地方啊,明天你在你宿舍等着我,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刘伟鄙夷的眼睛,有些迷茫地挂断了电话。 “操,秦凯你明天要去JN大学找文悠涵啊?你真不是人,人家刘晓月怎么办?”刘伟拿着手机飞快的打着字,QQ信息声音频繁响着。 “我和刘晓月已经没有可能了”我把手机扔在床头然后爬到对面刘伟的床上。 “操,你要干嘛?”刘伟拿着自己的手机迅速躲开我,原来他早已经料到我会抢他的手机。 “我看你和哪个小妮在拉骚呱”我笑着按着他的手去抢他的手机。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刘晓月吵架,我就告诉你我在和谁聊天”刘伟一把推开我,毕竟他的力气比我大的多。 我倚在墙上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她太优秀,个子太高,身材太好”我又想起刘晓月那修长的双腿,飘逸的长发,还有那颗洁白的虎牙,自己的思绪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 离别 24 “你还挺有自知之名啊,那你觉得刘晓月好还是文悠涵好,她们两个你更喜欢谁?”刘伟严肃地问我,那表情绝不似在开玩笑。 刘晓月、文悠涵我到底喜欢谁?那一刻我真的愣住了,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也许自己真的不知道到底喜欢谁多一点。所以我也曾很多次问刘伟我到底喜欢谁。 刘伟说我喜欢刘晓月,原因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问他我是喜欢文悠涵,还是喜欢刘晓月,但是最近我却是问他我是喜欢刘晓月还是喜欢文悠涵。刘伟说这有本质的区别,他说现在的我更喜欢刘晓月。 我默认,因为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想刘晓月多了起来,想文悠涵想的少了,忘记文悠涵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但是我真的开始不再那般想。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也许我们每个人面对放不下的人都要爱情转移一次吧,这样我们才可以活的幸福些。 “因为我心里还有文悠涵,我不能对不起刘晓月”我躺在刘伟床上抬头看着屋顶,有些伤感,我真的不想伤害刘晓月。 “我明白了,但是文悠涵真的喜欢你吗,你们能走在一起吗?”刘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学家。 我沉默,没有说话。 刘伟把手机伸到我的跟前说:“你看我是和谁在聊天?” ……… 晚上7点半,刘晓月打来了电话,问我要不要出去玩,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答应了。 我们学校很大,围着学校走一圈,大约有20里路,我和刘晓月一前一后走着,晚风吹着,十分清凉,不远处有一对情侣牵着手在前面慢慢走着,走着走着男生就搂着了女生的腰,走着走着女生的头就斜倚在了男生的肩膀。 刘晓月放慢了脚步,她转过身说:“刘伟把事情都告诉了我,你是个好人”。 你是个好人,多么单纯的赞美啊!我觉得自己担待不起。 “我哪里是好人啊,看到你这么漂亮我也会有兽欲的,只不过我身体有缺陷啊”我笑着看着前面那个男生把手伸到女生胸前,心里一阵狂乱。 “咦,你说你整天想的什么?”刘晓月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对男女,我看见她的脸在路灯下,刷地红到了耳根,她迅速把脸转过去,接着移动脚步挡在了我面前,这样我就一点也看不到前面的那对男女。 我和刘晓月围着学校走了一圈,我们聊了很多,临回宿舍的时候,刘晓月对我说她真的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玩。 那年,这是不是很纯情的告白?但是我知道,这句话我却不能回应,因为刘晓月只是说喜欢和我在一起玩,也许我真的有些特别吧,就像那年的文悠涵一样,她和我很有话聊,但是她还是没有喜欢我,还是拒绝了我。 有人说爱情就像拉皮筋,受伤的总是不肯放手的那个人,但我觉得这个比喻并不是很恰当,若是两个人不要把这条皮筋拉得太过紧,那无论谁先放手都不会受伤,不是么?高中时候的爱情,我们太不敢用力,都没有抓住这根皮筋,所以我们错过了,大学的时候,我们长大了,我们谁也不肯放弃这根皮筋,两个人用力拉扯着,最终有的人坚持不下去,放手了,伤到了另一个人,而有时候这根皮筋却因为两个人太用力,皮筋断了,弄得两败俱伤,最终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多年以后回首才发觉,我们由稚嫩到长大都没有握住我们想要的爱情,因为我们不够成熟,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爱情需要的是我们适可而止的力度。 十分的爱情,拿七分爱对方,留三分爱自己。 ------------ 离别 25 十月一的第一天假期,我踏上了开往JN大学的公交车,包里是我多日前从精品店给文悠涵精心挑选的水晶,水晶里面有“我喜欢你”四个字,单纯而笨拙,但是我感觉没有比送文悠涵这个更合适的,文悠涵就像是一个单纯而透明的水晶,我们都用心喜欢着,但是我们却都不敢太过用力,因为水晶若是碎了,我们就再也拼凑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脑海里畅想着再见文悠涵的场景,想着用哪一句话作为开场白更合适,就这样我坐超了一站,好在济南的公车站牌每一站之间相距都不是太远,我还是顺利地找到了他们学校,只是我完全没了方向感。 我在JN大学门口买了文悠涵最爱吃但这个季节比较稀缺的橘子,还买了些香蕉和苹果,然后就拨通了文悠涵的电话。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了,你快点出来吧”我大声对着手机说,呼啸而过的车辆让文悠涵那边传来的声音显得极其微弱。 “你在我们学校哪个门?是不是学校门口有个农业银行啊,要是这在那个门,你直接进来就行,我们宿舍距这个门不远”文悠涵的声音如故,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好听。 “对啊,就是这个门了”我边说边提着东西吃力地走进她们学校大门。 “你在门口等我吧,一会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文悠涵便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左右,我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装,扎着马尾辫,脸有些婴儿肥的女孩向我走来,正是文悠涵。 “呀,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可能还会下雨呢”文悠涵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担忧。 我没想到我们两年没见面,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开始,也许我该开心文悠涵这样对我,她对我并没有什么芥蒂。 我笑了笑说:“你留长头发了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原来的短发好看”。 “哪有,本来就很难看,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留长发,现在终于没人管了,想留多长就可以留多长”。 “你看你那出息”我想起宿舍庞岩经常说的这句话,此时却的确最最适合来说文悠涵。 文悠涵低下头不说话,只是微笑着,风吹过,文悠涵泛着自然黄的头发又开始飞舞,就和当年的一样,我真的痴了。 “咱们走吧”文悠涵走到我身边伸手帮我拎东西。 “哪里有厕所,我要上厕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文悠涵向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用手指着不远处说:“那边就是侧所,你把东西放在这里,我在这里等着你”。 等我出来,远远地看见文悠涵站在那里,双腿并直,用手不时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刘海,真的很漂亮,也很可爱。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我可告诉你我不要,要是你回去的时候你带走”文悠涵看我走过来,看了看地上那一大堆水果说。 “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这么沉你还让我带回去,你很恶毒啊”我走过去躬身提起地上的水果。 “咱们抬着吧”文悠涵伸出手来要去抓水果袋。 “不用,两个人抬很不方便走路”说着我自己提着水果大步走向前方。 到了文悠涵的宿舍楼下,我把水果袋交给文悠涵说:“你住几楼?你们宿舍是不是有同学在,你打电话让他们下来帮你拿”。 “不用,就在三楼”文悠涵斩钉截铁地说。 “你等等,把这个拿上去,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永远珍藏”我的心在我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跳动的异常厉害。 ------------ 离别 26 “什么啊?”文悠涵看着我从包里掏出来的礼物,有些吃惊,但是更多的还是好奇。 “现在不准看,到宿舍才可以看”我一脸神秘地对文悠涵说。 看着文悠涵的背影,自己的心情真的很沉重,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我知道我们已经渐行渐远,我真想这一刻冲过去帮她把水果拿上楼去,真的不忍心文悠涵受一点苦,这一刻我知道我喜欢文悠涵多于刘晓月。 我坐在台阶上看不远处的乒乓球台处几个学生努力打着球,有些不亦乐乎,心里却开始对他们的技术表示不屑,我认为我初中时候的水平就比他们水平好很多,自己当时对乒乓球那般痴迷,现在已经是很淡然了,现在篮球更让我疯狂,因为篮球才是男人的运动,那会不会有一天我不再喜欢篮球,而是喜欢上另一项运动呢?我不知道。 爱情是不是也是这般?会不会有一天我会不再喜欢文悠涵?我真的不敢确定,认识刘晓月的时候,我觉得我会喜欢上刘晓月,我认为我会不再喜欢文悠涵,可是突然间我有了文悠涵的消息,一切突然又不再像我想象一样了,文悠涵,此时此刻,我还是喜欢,最最喜欢的还是文悠涵,这一刻我知道文悠涵无可替代。 文悠涵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几只香蕉和几只橘子,文悠涵伸手递给我一只香蕉说:“给你吃”。 我笑着接过来问:“咱们去哪里玩?” “我带你在我们学校转转吧,我们学校很大很大的”文悠涵有些小小的自豪。 “那好啊,我看看有没有我的学校大,反正没有我们学校新,告诉你啊,其实我姐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我笑着接着说:“不过她说你们学校破旧是因为文化底蕴浓厚”。 文悠涵看着我笑了笑说:“本来就是啊”。 我很无奈的说:“我感觉你这两年变了” “哪里变了”文悠涵扒了一个橘子,掰了一半给我。 “你没发觉你现在厚脸皮了啊?”我打开自己的包走到文悠涵跟前接着说:“你把手里的东西放我包里吧,想吃的时候再拿啊”。 “当然了,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呀”文悠涵说着把水果放进了我的包里拉上了拉链。 我们慢慢走着,文悠涵的身高达到我耳朵左右,我真的感觉我们很配,我们并排走在路上,像极了情侣。只是我的手抄在自己的口袋里,文悠涵的双手不停摆弄着自己的钱包,那个钱包严格上来说并不能叫钱包,只是文悠涵把自己的饭卡、银行卡以及零用钱放在里面而已,你若是叫它皮包,却又太牵强,除了放银行卡这类东西之外,她手里的这个包的确很难再放进别的一些东西。 “你们学校确实很大啊”我走了一会对文悠涵说,若是我不主动说话,她还是很少说话,这点她还是没有改变。 “是啊,你跟我到这边来吧”文悠涵用手指了指一条从一片草地延伸过来的一条羊肠小道说。 “怎么你们学校现在还在做绿化啊?”我们刚刚踏上那条小路不久,我便看见有些工人在种植冬青之类的绿植。 文悠涵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又走了一会,便看见了一个小亭子,小亭子附近的小路两旁有几个石凳,文悠涵指着石凳说:“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我。 我接过纸巾,迅速擦干净一个石凳对文悠涵说:“喂,你坐这里啊”,然后自己走到附近另一个石凳上用纸巾擦干净坐了下来。 文悠涵脸微微一红,坐在石凳上,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来mp5,打开外音,《海角七号》优美的旋律从mp5中释放出来,当初东来东往凭借《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开始走红,还记得当时我和马国庆在回家的路上,骑在自行车上迎着风大声唱这首歌,如今的东来东往洗尽铅华,多年的沉淀,再次感染我们的歌已不似当初的那样疯狂,无论旋律还是歌词都更加成熟稳重了些。我们的成长也在此见证。 ------------ 离别 27 “这首歌曲很好听”我看着文悠涵说。 “嗯,这个歌曲听说是一个影视歌曲,里面讲的是一个日本人和中国人的爱情故事,听说很感人”文悠涵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播放器对我说。 “哦,这个我倒没听说过”我扣了扣鼻子,把鼻屎抹在了石凳子上,接着对文悠涵说:“你不是说过要去青岛上学吗,怎么突然来这边了?” “我爸给我填报的志愿,说这个学校还不错”文悠涵低着头回答我,她额头的刘海因为她低着头,直直地垂下,风吹过,荡起了许多回忆。 一个身穿白色球鞋,洗的泛白牛仔裤的女孩,额头的刘海刚刚遮住她圆圆的眼镜片,风吹来,发丝缠绕了一个男生五年。 “咱们向前走走吧,我要看看你们学校到底有多大”我看着石凳上我那依旧“起立”的鼻屎,站起来对文悠涵说。 文悠涵关上了音乐,把mp5放在进自己口袋里,站了起来指着前面的楼说:“你看那个就是我们的自习室”。 “操,还有专门的自习室,我们学校的教室晚上就是自习室,白天只能是教室”我心里暗暗骂着他们学校的腐败,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你从宿舍到自习室要很远啊,你步行要二十分钟吧”。 “嗯,差不多”文悠涵想了一会说。 JN大学自习室前面是一条河,从学校大门一直延伸过来的那条柏油路一直通到很远很远,远的我看不见尽头,就如我看不清到底会和文悠涵走到哪一步。 文悠涵给我介绍了他们学校的方位,我才知道我来的那个大门是他们学校的主大门,门朝西,直通主大门的那条柏油路在自习室北面,那条河在自习室南面,河的南面还有一条大路,河两岸有两条很小的景观路,在自习室西面有一条南北路连接两个主大路,当然横跨小河会有桥,桥上的两侧的栏杆上都是石雕,没有艺术细胞的我当然也不认识他们所刻画的深意,我只知道有些意思而已,此时就算再美的风景,也吸引不了我,因为我身边有文悠涵,她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风景。 我们走到桥上,放眼望去,只见河边点缀着好多对男男女女,有的动作还有些*,河里的鱼儿很多,成群结队游着,我指着远处一对男女,对文悠涵说:“你看你们学校,就这个样子啊?” “你们学校难道不这样啊?”文悠涵脸有些红,看了一眼那女生坐在男生腿上,便迅速扭过头不去看他们。 “当然没有你们学校这么黄啦”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和刘晓月在校园遇见的男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底气十足地嘲笑了文悠涵一把。 “又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文悠涵把头低的更深,脸也更红了。 “喂,你说我们扔水里一块石头怎么样?”我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可以丰满青春记忆的主意,于是笑着对文悠涵说。 “呀,你有病啊?”文悠涵听到我的话突然抬起头很奇怪的看着我,然后她又接着说:“你每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 “你看我们这个位置,我们扔一个石头在水里,溅他们一身水,然后迅速蹲下来,这个桥这么高,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好不好?”我对文悠涵的胆小嗤之以鼻。 “你真是神经病”文悠涵说着瞪了我一眼。 看到文悠涵不开心,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当然也没有真的向水里扔石头,如果真的溅到别人身上,那文悠涵那肯定会认为我贱到骨子里的,这么愚蠢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做。 ------------ 离别 28 文悠涵带着我去了她们的图书室,在大厅里有很多电脑可以随便用,但是每一次只能用五分钟,你可以用来百度一些资料,也可以用电脑查阅图书室里的书,总之相比于我们学校那小的可怜,我从没进去过的图书室高档太多了,我羡慕极了。我们玩了一会,本想着去图书室,可是无奈那天图书室并没有开门,各自去了趟厕所,便想着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天突然下起来了小雨。 秋雨淅淅沥沥,都说秋雨是最多情的,游子在外遇见连绵不停的秋雨,那是因为有人在想念。 我们两个跑到了通向地下室的入口处,头顶是钢化玻璃的,抬头便可以看见秋雨落下的样子,以为会掉进我的眼角,可是玻璃阻挡了,若是雨水落在我的眼角,我肯定会以此为道具,含情脉脉向文悠涵再表白一次。可是没有,我们两个人站在入口处,看着地面上的雨水被雨滴荡起的小小波纹,都有些出神。 那次我们聊了很多,当然都是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用尽各种方法,拐弯抹角地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文悠涵的爸爸和许诺的爸爸真的是战友,他们也真的定的娃娃亲,文悠涵的爸爸真的很重男轻女,文悠涵说她其实很讨厌她爸爸,她说她的幸福要自己争取,她不要别人给她安排什么,就连现在她学习的会计专业其实都是他爸爸给安排好的,文悠涵说自己活的很不快乐,她说她像是为了自己的爸爸而活,她说她只是一具不能有自己思想的行尸。 我当然也有开导她,说有这么的爸爸其实很好,然后给她例举很多她爸爸关心她的例子,然后再列举很多别人的例子,来说明她认知问题的偏见,总之,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文悠涵快乐。 “许诺是不是在济南坐牢?”我还是问了我最最关心的问题。 文悠涵突然愣住了,然后点头默认。 “你来济南念大学,是因为他?”我心里有些疼。 “不是,和他没关系,我爸爸说这个学校还行,说济南是省会城市,就业机会要比青岛大些”文悠涵说话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 “黄飞是不是也喜欢你啊”我斜倚在墙上问。 “嗯,你应该知道他也在济南坐牢吧?”文悠涵看了我一眼说,秋雨带来的不单单是愁绪,还有凉意。 “嗯,我听说过,他故意杀人罪”我扣了扣鼻子,然后接着问:“你很担心他吧?他很喜欢你啊”。 文悠涵沉默,我知道她还是那个多年前我认识的那个文悠涵,现在的文悠涵佯装自己改变了,无非想证明自己在成熟,在长大,在变得坚强,但是我知道,她一直还是那个文悠涵,善良单纯,可爱,并且令人心疼。 “今天说不让你来,你非得要来,看下雨了吧”文悠涵故意岔开话题不再聊那些沉重的事情。 “我若是今天不来,今天天上就会有可能下刀子,你刚出门就可能会遇上意外耶,你难道不觉得应该感谢我救你一命?”很多朋友都说我够损,而且够会编故事,在瞬间可以说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搪塞别人,说我有潜质成为一个小说家,我开始有些相信。 “你……你……”文悠涵的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别的话来,我想她心里一定骂我了。 “你有没有和王波联系啊?”我低下头,感觉自己的口中有吃橘子余留的酸味。 “就那次小米、牛丽敏我们一起爬的泰山,从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文悠涵的声音很低,但是我看的出,文悠涵的心里有些失落,也许她真的喜欢王波。 有时候,拒绝并不是不喜欢,也可能是不适合,也可能是时机不成熟,总之,青春充满了变数。 我一直都在想,青春中我们的感情就像一个未知数方程式x+y=z,一切都是变量,我们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数值,不知道你想要和那个运算对象人的数值,当然结果也是不确定的,就是因为这么多的不确定,我们的青春才显得这么精彩,我们会处心积虑偷看别人的数值,想要知道最后的答案。若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算术,我想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念念不忘吧。青春,因为我们的感情未知而丰富多彩,写在本卷完结之后的话! ------------ 离别 29 “你其实很喜欢他对吧?”我看着即将停止的秋雨,内心渴望这场雨把我们永远困住,那样我会是多么幸福啊! “没有,嗨,随便你怎么想吧”文悠涵也看着外面,接着说:“雨好像有些停了”。 我的心就这样一疼,一个人若是不和你解释一场误会,那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个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可是,我接受不了文悠涵心里没有我的这个事实,若是真的这样,那我宁愿自欺欺人。 我的手紧紧攥着,那一刻我真的想伸手牵着文悠涵的手告诉她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可是我们那一刻聊的话题太沉重,那次的聊天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我浪费了最最好的一段和文悠涵独处的时间,也许我们那个时候聊一些开心的话题,我就可能真的牵到文悠涵的手了吧? 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了解了文悠涵更多,后来我和王波聊起文悠涵,我说文悠涵的很多事情以及家庭什么的,王波都是惊讶的张着嘴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文悠涵这么多秘密的,那表情绝对是由衷地羡慕。 文悠涵到了外面,伸出手试探着雨的大小,然后转过身对我说:“雨现在很小了,也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 “嗯,好,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我拿出包,变魔术似地为文悠涵撑起一把雨伞。 “哎呦,你竟然还带着折叠伞,真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文悠涵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还是开心,她低着头接着说:“你来这里找我玩,你就是客了,应该我请你吃饭才是,你喜欢吃什么?” 我重新挎好包,右手高高举起雨伞为文悠涵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左手挠了下头看着文悠涵的黄黄的发丝说:“我无所谓,都行”。 一路上我们都在讨论吃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结果,我么站在JN大学门口,犹豫了五分钟,我开口说:“要是你请我吃饭,咱们就去你学校食堂吃吧,我正想尝尝你学校食堂饭菜的味道”。 “那怎么行,你大老远来这里我怎么能让你在我们食堂吃饭,你不是明天回学校吗?明天早晨我带你在我们学校吃,再说我们学校的饭真不好吃”文悠涵的话让我觉得她和我一样要面子。 “要不咱们去吃米线吧,你还记得咱们高中吃的那米线吗?我现在还想着吃呢,可是我们学校附近卖的都没有咱们家那边的味道好”我回想起带文悠涵吃米线的场景,那回忆很温暖,秋雨带来的凉意完全被回忆温暖了。 文悠涵低着头深思了一分钟,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其实我不太喜欢吃米线,你跟着我来,我带你吃饭去,我给你点什么你吃什么,不可以挑食,更不可以说我给你要的东西不好吃”。 第一次见文悠涵这么有气势,而比她高多半头的我在她身边像个小弟弟,但是这种感觉我却很受用,因为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文悠涵的眷顾。 我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似地跟着文悠涵过马路,然后走进了一家快餐店,快餐店很干净整洁,我想文悠涵一定经常来这里吃饭,人也挺多,我能猜得到他们家的饭菜应该不会太差,更令我兴奋的是这个快餐店里,竟然有我想要吃的米线。 ------------ 离别 30 文悠涵一进门便拿出钱从门口买了饭票,这个地方吃饭要用饭票,你可以花钱买饭票,吃过饭之后,可以把剩余的饭票兑换成人民币,也可以把饭票带走,等下次吃的时候再用,总之和我们高中时候是那样的相似。 文悠涵拿着饭票急急忙忙走到了盛饭菜的窗口旁,首先要了两碗米线,我愣在那里,想着文悠涵说自己不喜欢吃米线却为什么还要米线的时候,文悠涵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我的腿轻声说:“你傻了啊,你想吃什么菜啊?快来自己点”。 “哦,都可以”我这才把目光投向那些已经做好的饭菜上,看颜色应该都会比较可口,我指着西兰花菜说:“我们要一份西兰花吧?” 文悠涵点了西兰花,还点了一个豆腐,我说点两个菜就可以,我知道这顿饭文悠涵必定不会让我拿钱,所以便不去点那些贵重的饭菜,可是文悠涵硬是又要了两个菜,一个是红烧肉另一个是红烧排骨。 我们两个的头都低的很深,我偶尔抬起头偷看文悠涵一眼,文悠涵吃饭的动作幼稚而笨拙,就如多年前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你吃红烧肉啊”文悠涵示意我吃那盘油光闪闪的大肉,我的心却一把提起来了,对于肥猪肉,我真的很感冒,无论怎么样的做法,我都是很难接受吃下去的。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包的猪肉水饺,我几乎是不吃的,只有除夕的时候,*着我吃水饺,我才会囫囵吞两个。但是这次是文悠涵让我吃,我又怎么可以拒绝,自己更不可以说不喜欢吃,那年,就算文悠涵让我去吃屎,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吧! “你也吃啊”说着我取出一双新筷子夹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排骨,放在她碗里,自己给自己夹了一个小且瘦肉居多的红烧肉放在了自己碗里。 “你喜欢吃红烧肉吗?”我看着那盘红烧肉有些恐惧。 “说句实话啊,我真的不喜欢吃红烧肉”文悠涵的眉头紧皱着,那神情绝对没有丝毫虚情假意。 “那你还要这个菜,其实我也不爱吃”我看着文悠涵笑着说,想看看文悠涵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文悠涵抬起头微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然后微微低了下头,她轻声说:“其实我爸经常给我做红烧肉吃,你不喜欢吃,我倒是还可以的”说完她便自己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自己的碗里,慢慢地吃了起来,她每吃一小口总是用眼睛余光看我一下,等她吃完那块肉之后抿了抿嘴说:“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这种食物”。 “文悠涵你真像个欧巴桑”我对文悠涵的话嗤之以鼻。 “什么是欧巴桑?”文悠涵傻傻的样子,可爱极了。 “就是一种狗耶”。 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被狠狠地踩了一下。但是,我心里却真的很甜很甜。 最终那盘红烧肉我们也没有吃完,如果现在文悠涵在我身边,我愿意陪她吃一辈子红烧肉! 有时候,我真的很无理取闹! 刘晓月经常这样说我,所以她说我和文悠涵两个人不会在一起,虽然她从未见过文悠涵,但听她讲,好似她自己要比我还要了解文悠涵。这让在我想起了古龙笔下的燕十三,他从来没有见过三少爷,但是他却比任何人都了解三少爷,我那一刻知道古龙不是在吹牛,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我们在大街上闲逛着,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便看到鲍乐的名字明亮闪动着,我接通电话便听到鲍乐兴奋的声音“小凯,你去JN大学了啊,见到文悠涵了吧?” “嗯,见到了,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呢,你要不要和她说话啊”我看了看文悠涵,指着手机用口型说出是鲍乐的来电,然后大声问鲍乐。 ------------ 离别 31 “嗯,好啊”鲍乐回答干脆的让我还没有时间取的文悠涵的同意便急忙把手机交到了文悠涵的手里。 文悠涵紧张地拿着电话,应答着鲍乐的问题,等文悠涵把电话再次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发现手机上竟然有了汗水。 挂断鲍乐的电话我转身问文悠涵“鲍乐和你讲的什么啊?你竟然紧张成这个模样”。 “没什么,就是说带你好好玩玩啊”文悠涵转过脸不看我,文悠涵转过身问我:“你明天走?” “嗯,是啊”我的心一热,心里暗想该不会是文悠涵晚上要和我一起去住宾馆吧,然后脑海里就闪现出一连串日本爱情动作大片的情节让我体内荷尔蒙急速上升并且严重超标。 文悠涵陪我走了几家小旅馆,最后租了一个6平米的房子,里面正好放一张床,不用担心会掉床,就像个棺材似地,一天租金是三十块钱,那个时候我觉得租金很贵,现在自己却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很贱。 我租好房子,我便拿着钥匙出宾馆,文悠涵一直在宾馆外面等着,没有踏入宾馆一步,那一刻,我的心有些痛。我知道我们真的相距的好远好远,我每跨出一步,文悠涵可能便会向后退两步,但我还是坚持着,因为我知道地球是圆的,我相信总有一天,文悠涵和我会背靠背在一起! “再去哪里玩啊?我们学校都转遍了,没有好玩的地方了”文悠涵挠了挠头问我。 “咱们去上网吧?”我提议,这个主意确实烂到了极点,但是文悠涵却欣然同意了。 …… 那天我知道文悠涵竟然还不会上网,连一个QQ号都没有,我把自己的QQ送给了文悠涵,密码是521wenyouhan,我看到文悠涵知道密码的时候,脸红到了耳根,并排坐着,我清楚听到文悠涵急促的心跳。 “怎么还是登不上啊?”文悠涵不好意思地问我。 我扭过头便看到文悠涵电脑屏幕上出现QQ系统提示的密码错误,我挪了下身子,伸手重新又输入了一次密码,轻声说:“密码是521加你的名字”。 文悠涵伸着脑袋更靠近了电脑屏幕轻声:“哦”了一声,文悠涵的眼睛近视的有些厉害,看她上网吃力的模样,当真好笑又有些心疼。 我登陆了我另一个QQ号码,然后给文悠涵发过去了信息,我躺在椅子上等着文悠涵给我回复,可是许久文悠涵都没有反应,我再也等不及了便扭过头问文悠涵:“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不给我回复啊?” “什么信息?”文悠涵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用手指着她电脑屏幕右下角闪动的小企鹅头像说:“就是这个啊,都给你发好久了,你也不给我回复”我心里有些不爽,埋怨着文悠涵对我的漠视。 “哦,这个啊,我没看到”文悠涵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点开,看到我无关痛痒的问题便又关了窗口。 紧接着我便又给文悠涵发了些信息,然后对她说:“你一定要回啊”。 “哎呀,你到底发的什么啊,你说你真是的,咱们坐这么近,有什么话你直接对我说就行了呗,干嘛非要用这个啊?”文悠涵有些不解。 我当时好想告诉她,我没有勇气当面说出来那三个字,我怕她当面拒绝我,我怕文悠涵看到我被拒绝的时候悲伤的表情,那样子我能想得到一定会非常狼狈,我其实就是想借助一些道具,能在我受伤的时候遮挡住我落魄的身影,我要人记得我的好强!我不想输的那么彻底,可是文悠涵的话让我死心的很彻底。 我知趣地转过头玩起《流星蝴蝶剑》,文悠涵看了我5秒钟然后转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看自己的电影。 我只知道爱上一个人,便会奋不顾身,不在乎荆棘满布的道路,只想着自己想要追求的人在哪里,一路奔走着,明知道踏破这段风雨,迎来的未必就是彩虹,但还是坚持演绎完这段故事收获的更多,坎坷磨难总会让人成熟的更快些。 ------------ 忘记你我做不到 1 我玩游戏正酣,文悠涵突然转过头拿着自己的手机冲我,那表情像是咀嚼了苦药一般,我好奇地挪了下身子,凑过头便看见文悠涵手机上闪着祝鑫的名字。 “我要怎么办?”文悠涵哭丧着脸问我。 “你接啊,人家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很没有礼貌耶”我挠了挠头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文悠涵没有说下去,而是把手机打到了静音状态,等手机不再闪亮,文悠涵才拿出来手机翻出信息给我看。 信息的时间距离这个来电有五分钟,祝鑫说他来济南了,就在JN大学的门口,他还问文悠涵在哪里。 “我给他发短信说我不在学校”文悠涵希望我给他一些帮助,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我同意了文悠涵的做法,那岂非显得我很小气?这样我在文悠涵心里不就是一个小人了吗? 我叹了口气,调侃文悠涵说:“你真有魅力啊”。 文悠涵脸色异常难看,像是极力证明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今天会来,那我给他发短信说我不在济南,让他去找牛丽敏吧”说着文悠涵就开始编辑短信。 “别啊,人家大老远从泰安过来多么不容易啊,你干嘛这样啊,你去带他来啊”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大度还是想找机会讽刺我那些情敌们。很多朋友也说我这个世界上除了“贱”这个字真的没有任何别的词语配得上我。现在如果还有“华山论剑”的话,那我一定会是“贱”神。 “去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啊,人都说一辈子同学三辈子亲呢,人家来济南玩,怎么说也要尽地主之谊啊”,我胡乱点着鼠标,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死了多少次。 “哦,那我先给他回个电话”文悠涵长长吸了一口气,只见他拨通电话,估计一打过去那边便接通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接他?”文悠涵挂完电话站起来挠了挠头问我。 “我才不去呢,你见了他先别说我在这里啊,带他来这里,我给他个惊喜”我坏笑着倚在靠椅上说。 “嗯,知道了”说完文悠涵就慢腾腾地挪着身子向外走去。 过了十多分钟文悠涵便带着祝鑫回到了网吧,我笑着站起来冲他问好,只是他的脸色难看的像个苦瓜一样,但是还是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文悠涵跑到柜台又开了一台机器,让祝鑫过去上,祝鑫坐下来转过着身子对我说:“秦凯,你的QQ号是多少?” 我们彼此加了好友,接着祝鑫又问文悠涵要QQ号码,文悠涵低着头,脑袋快要趴在电脑屏幕上在找自己的号码,我对文悠涵说:“你不用找了,我已经在QQ上把你的号码发过去了”。 “哦”文悠涵小声说了这个字便不再说话,专心看自己的电影。 “你真有意思,跑这么远来这里上网”祝鑫在QQ上给我发信息。 “靠,你不是更有意思啊,你是跨地区来上网啊”我回复他,并没有给他留一丝面子。 “呵呵”祝鑫发来这两个字,我能体会到他的无奈。这两个被我认为是现阶段在网络上最令人蛋疼的词组,谁要是说这两个字,不是自己蛋疼便是感觉对方的话蛋疼。 从网吧出来,天已经渐黑,我问文悠涵想吃什么,文悠涵摇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想吃,天不早了,要早点回去。我让祝鑫跟我去睡觉,祝鑫说自己已经租好了房子,说自己租的房间大要让我跟着去,我拒绝了,心里想着自己这次真的是一次明智的决定,若是自己不在这里住下,那祝鑫这小子岂非要得逞? 祝鑫说自己迷向了,想让文悠涵陪着去找自己的租的房子,文悠涵指着我说:“他知道,你还是让他带你去吧”。 “对啊,我怎么说也在济南生活一年了,对济南很熟悉了”我扣了扣鼻子说。 ------------ 忘记你我做不到 2 看着文悠涵消失在远处,我们两个才迈开步子,我们一路闲扯着不着边际的话题,几乎围着JN大学转了一圈,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租的房子。 “你不会是记错了吧?”我挠了挠头,然后抖了抖衣服,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夜间11点12分。 现在的天气,夜里已经有了四分寒意,我心里已经把祝鑫的十八辈都骂遍了,心里诅咒着如果今天冻感冒了,那祝鑫今年的成绩都要得59分。 “我记着是在这边啊,怎么没有了啊”祝鑫的表情很无辜。 “咱们还是往回走吧”我转过头说。 回到我们和文悠涵分开的地方,祝鑫突然一拍脑袋,像是豁然开朗似的指着不远的地方说:“我想起来了,我租的房子,就在那里”。 “靠”我强忍着没爆出粗口,看着即将打烊的小餐馆说:“我饿了啊,你呢?” “你别说,我真的饿了,我们吃碗面吧”这就样我们每人吃了一碗面,我付完钱祝鑫非得要把自己那三块钱的面钱塞到我的口袋里。 我揣着他硬塞给我的三块钱,愣了一会,然后我送他到租的房子后便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住处,随后我给文悠涵发了个短信,便草草洗刷下跳进了被窝。 晚上我梦到了我和文悠涵在一起,我感觉我好幸福,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紧紧抱着枕头,枕头上还有我流的口水痕迹,想起来手里的枕头被JN大学的学生用来垫过无数次的屁股,自己只觉得一阵恶心,便一滚起床到卫生间漱口。 刚刚洗漱完,祝鑫便给我打来了电话,邀请我去JN大学打乒乓球,祝鑫说已经要文悠涵帮忙借乒乓球拍了,我说:“不如咱们去打篮球吧,男人应该打篮球”。 “我不会打篮球啊”祝鑫犹豫一下接着说:“我只会打乒乓球”。 “你乒乓球是不是打的很好?”我有些好奇,想着要不要接受这位情敌的挑战。 “还行啊”祝鑫自信满满。 “那好吧,你在学校大门等着,一会见”挂完电话,我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虽然乒乓球我很久很久没有玩过了,但是以我在初中就废寝忘食打乒乓球锻炼出来的基本功完全可以秒杀祝鑫,一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超过从小学就开始接触乒乓球的我? 我到JN大学门口的时候,祝鑫已经在门口等我,“你起的挺早啊”我笑着说。 “嗯,我在学校也是很早就起床的”祝鑫转过身向学校走去。 “今天好像有风啊,打乒乓球的话肯定会受很大影响,不如我们去打篮球吧?”我看着篮球场上几个学生在胡乱投篮,心里寻思打篮球自己肯定可以赢得更加轻松。 “我可是一点也不会打篮球啊”祝鑫看了看篮球场,回过头来回应我。 “你要是会打我才不会和你打篮球呢,傻逼,这么大个子,你要是会打岂不是可以很轻易的虐我?”我心里暗骂祝鑫。 “咱们还是打乒乓球吧”祝鑫掏出手机给文悠涵拨了过去。 但是文悠涵并没有借到乒乓球拍,她说她和班里的男生不熟,原来文悠涵一直还是这般模样。 最终祝鑫还是被我拉到了篮球场上,祝鑫投篮的姿势真的很难看,这么好的运动被他一运动便成为这般的模样,真的是一件很伤大雅的事情。 我们投了一会篮,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便看到文悠涵的名字闪烁着,我接通听到了文悠涵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哪里呢,咱们去吃早饭吧”文悠涵在电话那头轻声问。 “我们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呢,你出了宿舍应该就能看到我们”我擦了擦鼻头上的汗珠说。 “你们在哪个篮球场上啊,我怎么看不到?” 我赶紧向文悠涵宿舍楼的方向跑去,刚跑没几步,便看到文悠涵在大路上搜寻着和她宿舍楼平行的那个篮球场,我所在的篮球场恰好和那个篮球场相对,一个路南一个路北,不过我所在的路北的这个篮球场地势非常之高,比那个篮球场大约高两层楼左右,济南的地势就是这般,很多建筑也是依山而建,文悠涵站在下面的大路上,当然不会看到我们。 ------------ 忘记你我做不到 3 “喂,我们在这里,你快上来啊”我冲文悠涵努力地挥了挥手大声喊叫。 文悠涵左右转了转脑袋,然后才抬起头向我看过来,她看到我便努力向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我们下去,我便叫上祝鑫,迅速冲了下去。 文悠涵看着气喘吁吁的我们叹了口气说:“你们不嫌累啊”,然后文悠涵整理了下自己扎着的马尾,接着说:“咱们去吃饭吧”。 文悠涵的头发如果散着一定非常非常漂亮,我知道,可是她却扎了起来,以她的话是分散着就跟疯子似地,一定会吓到别人,但是我深信,文悠涵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还是会像曾经一般喜欢她,不会减少半分。 “我还不饿,你们班级难道没有人有乒乓球拍?”祝鑫真的像只狗认准一坨大便,不尝一尝会难受似地,又提及想打乒乓球,这小子当然不是因为喜欢打乒乓球才想和我打一打,他是为了在文悠涵面前打败我。 “我真的不认识,也给你借不来”文悠涵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遇到这样的人确实很令人头痛。 祝鑫识趣低下头不再说话。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气味,对于这个爱情,我们都曾这般不知所措过。 “咱们去吃饭吧,请你们去我们食堂吃饭”文悠涵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一滩湖水,表面上平静,谁知湖水地下藏着怎么样的厮杀。 早饭、午饭我们都是在文悠涵学校吃的,中午的时候我本想着请他们去外面吃饭,可是文悠涵坚持不出去吃饭,只是在食堂让我们自己点了饭菜,爱着文悠涵的我们当然不愿意让文悠涵破费,所以我们每个人要了一碗面。总之我们三个在一起走,心里感觉很奇怪,每个人的话都出奇的少。 文悠涵下午的时候带我们两个又去JN大学图书馆,祝鑫为了彰显自己依旧是个喜欢读书的好学生,一头扎进图书馆,而我则坐在图书室外面的凳子上,翘着腿扣着鼻屎,然后抹在旁边的凳子上,文悠涵则坐在我身边低着头,手里拿着她的那个用来装MP5的小包的挂绳,看着小包做着简单的振幅运动。 “你看你多么幸福啊,这么多人来找你”我伸了个懒腰说。 “这是什么幸福?”文悠涵哭丧着脸回应我,“其实我告诉你件事情吧,我真的很讨厌祝鑫”文悠涵看了看图书室门口,确认好祝鑫不在才小声说出来。 “你讨厌人家干吗”我想起小米说的话,小米说文悠涵知道谁喜欢她,她就会讨厌这个人。而此时我开始心惊胆跳,想知道文悠涵为什么会讨厌追求自己的人。 “他很小气,经常生气”文悠涵的表情有些鄙视。 “人家生气是因为你伤人家心了”我背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房顶,有些伤神,若是没有这么多人喜欢文悠涵,那文悠涵对于我的这份执着喜欢是不是会更加珍惜些? “这关我什么事情?”文悠涵张大着嘴巴,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关你的事情了,要是没有你,或者你不这么优秀,那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你伤神啊”我的话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很欠扁。 “嗯,对,我是多余的”文悠涵喃喃自语,低着头,那神情令我心碎至无法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祝鑫出了图书室,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们,微红着脸说:“我去下洗手间,秦凯你去吗?” “我不去”我冲祝鑫笑了笑。 祝鑫出来的时候,洗了脸,双眼有些红,大概在厕所哭过了一场。 爱情对于我们就像一场雨过天晴的田野,有些人感觉到空气的新鲜甘甜,但却也有人感觉脚下的路泥泞异常。 ------------ 忘记你我做不到 4 临别的时候,文悠涵站在自己宿舍楼下面冲我们挥挥手,然后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宿舍,这是我认识的文悠涵,我知道她不会送我们出去,更不会答应祝鑫的要求去泉城广场玩,我和祝鑫很快分开了,我跳上公交车,冲祝鑫挥了挥手便结束这次意外的约会。 刚过了两个站,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张正虚的电话,自己确实有些意外,心里想着这小子舍得花昂贵的长途电话费一定不怀好意。 “秦凯,你在哪里啊?”张正虚电话那边传来阵阵键盘敲击的声音。 “我在公交车上啊,你呢?”我用手努力堵着自己的另一只耳朵,想听的更加清晰些。 “你干嘛去了?”张正虚好奇地问我。 “我坐公交车来大马路上看车”我无赖地回复张正虚。 “靠,是不是去趵突泉了?” “没去,花钱的地方我从来不去”我笑着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冲张正虚说。 “真的啊,秦凯,你怎么和我一样啊,我也是从来都不去花钱的地方”张正虚有些兴奋。 我们胡乱调侃了一会,然后便挂断了电话,我看见我所在的公交车载着我驶向我的青春。 ………… 我和文悠涵联系渐渐频繁了,刘晓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便很少和我主动联系。在校园里,偶尔遇见刘晓月,我们会礼貌地冲着对方一笑,然后迅速走过,刘晓月微笑的时候露出的那两颗小虎牙,还是那般美丽。 这一年,过的不痛不痒,爱情对于我来说,仍是奢侈,每次和文悠涵聊天开始都很融洽,但是每当到了我说思念的时候,文悠涵便退缩拒绝着这个话题,我感觉累了。 从来不发表QQ心情的文悠涵在QQ空间发表了一句话“想起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痛”成了我的梦魇,无论我怎么问文悠涵这个人是谁,文悠涵都是逃避说自己胡乱发表,然后就很快把自己的空间设置上了密码,她说自己发着玩。自此我知道,这个让文悠涵心痛的人绝对不是我,我问文悠涵是不是黄飞,文悠涵否认,她说她从来没喜欢过黄飞,我这才知道黄飞原来一直在被我高估,但是我心里却有更多的难过,因为隐约之中我意识到我也是局外人。 文悠涵拒绝和我说出真相后的很久,我们都没再联系,那年的我再也没有坚持非文悠涵不娶的勇气。 “爱一个人久了会倦”王野猥琐地笑着对我说,我想起他最近刚刚把新生骗上床的手段,想到那句赵传的歌“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把王野形容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我想起张小娴说的那句话“爱是一种习惯”,我爱上文悠涵成为了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但是我知道一个健康的人和一个流感患者在一起,若是没有迅速被感染上流感,那这个人一定有了抗体,也许文悠涵已经对我的爱情有了抗体。 这种抗体又何尝不是一种麻木呢? 2009年初,开学没多久,我邀请文悠涵来我们学校玩,文悠涵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刚刚得了奖学金,我去请你吃饭吧?”。 然后,周末文悠涵便坐公交车来到我们学校,一见面文悠涵便递给我一件礼物说:“你也要答应我这件东西永远保存着,千万不能弄丢了”。 我激动地带着文悠涵逛遍我们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文悠涵总是很少有话讲,默默跟在我后面,听我滔滔不绝说很多很多,偶尔会回应我一句,我外面很狂热,可是内心开始变冷。 天气还是很冷,看着文悠涵单薄的身子,我心里心疼,为文悠涵买了一副手套和一个口罩,花了我三元钱,一分也不多。 ------------ 忘记你我做不到 5 文悠涵戴上了手套,但却拒绝戴口罩,她指着自己的眼镜说:“我戴上口罩,嘴里呼出的气体就把眼镜给模糊了”。 我没有再坚持,吃饭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礼物,里面是一个钱包,这个至今我仍然戴在身上的钱包,与我走过了好多好多城市,最初二姐要帮我挑个好的钱包,可是我看了几次都没有选择,因为我放不下这个钱包,其实,放不下的又岂止一个钱包? 文悠涵这次虽然来我学校找我,但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王野笑着说我完蛋了,让一个小姑娘大老远来请客吃饭,而且我只为人家花了三元钱买了个廉价的手套和口罩。 我只能无语着,因为有些事情我根本无能为力,就像文悠涵倔强起来,我只能屈服。 2009年暑假,我在家帮着干农活,不过由于雨水太大,成熟的玉米都倒了,收起来相当的费劲,看着父母日趋佝偻的身影,我心里很难受,那一年我知道自己多么不肖,中午的时候,妈妈回家做饭,我和爸爸还在拼命地用地板车往家拉玉米杆,不料王波的电话却突然来临,给这个燥热的夏天带来更多的烦闷。 “秦凯,你在干嘛?” “在家掰玉米啊”我用胳膊擦了下脸上的汗水。 “我告诉你件事情啊”王波笑嘻嘻地对我说。 我蹲在地上,看了看远处爸爸的身影,低声问:“什么事情啊?” “文悠涵……文悠涵……文悠涵说喜欢我”我分明感觉到王波笑的时候流出的口水,通过电话筒一下子流到了我的嘴里,让我感到异常的不适与恶心。 原来这些年,这个才是真正的答案。我愣在那里,但是还是迅速镇静对王波说:“哦,她喜欢你你就再追她啊,你们上的学校也很般配”。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行尸走肉,所说的话都是一种敷衍,就像突然发现多年一直奉行的信仰竟然是错的一般,那种被人抽走思想的感觉,与死无异! 王波接下来说的什么我都记不太清楚,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思想,不去记、不去想,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胸口痛闷异常。 “小凯,回家吃饭了”爸爸把绳子收好放在车子上叫我。 “哦”我蹲在地上轻身应了一声。 看着爸爸单薄的背影,我的泪突然涌出来,“爸妈为我们四个操劳一辈子,努力挣钱供我们几个上学,别人家都有机动三轮车,而越来越苍老的父亲还是用那地板车蚂蚁啃骨头似地忙着一年四季的农活,我们可以对之前毫不相干的人爱得死去活来,却吝啬对最爱我们的人回报一丝微笑,我真的感觉自己很不肖”我心里文悠涵的影子慢慢被我揉碎。然后我突然站起来跑过去拉着地板车冲回了地里。 “你干嘛去,要吃饭了”爸爸看到这般反常的我大声训责我。 可是,此时需要发泄的我根本就听不进爸爸的话,远处隐约中还传来爸爸的骂声…… 暗恋不就是一场自虐吗?我们把自己的心锁在黑暗里,把某一个人当做自己心中的太阳,想着这种温暖会一直温暖,不料有一天发觉这个心中的太阳,距离你这般近,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身边的人,那是一种多么令人痛彻心扉的误会啊! 此刻的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明了了,文悠涵那个想到会让她不由自主心痛的人是王波,他们本就彼此相爱,我在中间只是一个小丑,那场青春的盛宴,我是自以为是的主角。 ……… 当刘晓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不质疑这件事情的真伪?我笑着摇了摇头,眼泪就又落下了,刘晓月像是一个男生,而我更像一个女生,刘晓月把我搂在怀里,我趴在刘晓月肩膀哭的一塌糊涂。 就这样,我和刘晓月牵手了,那一刻,我真的不再喜欢文悠涵了,心里也许有报复的成分,但是这样的原因在文悠涵看来肯定是幼稚好笑的。 ------------ 忘记你我做不到 6 每天晚上,我们都牵着手在学校压马路,我们两个的身高几乎一样,为此我多多少少有些自卑,每天都会有很多好奇的目光看着我,然后是些窃窃私语。 王波给我打了电话,王波说自己交了女朋友,不过不是文悠涵,他说文悠涵只是高中的时候喜欢他,现在他有了新女朋友,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 四年的大学生涯,转瞬间便过去了,毕业的时候,我带刘晓月去了大明湖,有些燥热的风吹着我们的头发,谈不上什么风情,刘晓月渐渐松开了我的手,夕阳把那一片天映的通红。 刘晓月长长的头发飞散在风中,刘晓月转身说:“秦凯,你知道你梦中叫过多少次文悠涵的名字吗?” 我蓦然,愣在那里,然后便看见刘晓月从包里掏出鲍乐送给我装大头贴的小相册,上面印着“梦幻西游“的图案。 刘晓月掰开我的手,然后把那个相册放在我的手心,“这个人你永远都忘不掉,我永远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对不起”我在这个一直陪我走过来的女孩子面前再一次哭了,这次刘晓月没有再把我拥在怀里。 “陪我到‘泉城广场’去拍张照片吧,我想把济南的回忆带走”刘晓月说着便走了出大明湖。 大明湖已经免费了,我带刘晓月来这里玩,而那些需要钱的地方我一个也不曾带刘晓月去过,我这辈子最最亏欠的女生。 来到泉城广场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霓虹灯开始亮了起来,刘晓月张开双手站在济南最具标志的主题雕塑下,我借着灯光,按下相机的采光快门,刻画这个我想爱却不能继续的女子。 “你还是喜欢文悠涵,你去找她吧,追女孩子在电话上是追不到的,要亲口告诉她你喜欢她,这样她才会感动啊”刘晓月仰着头看着星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就这样,刘晓月消失了,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在她宿舍门口等她,想要送她,可是迟迟不见她的踪迹,电话也关机了,直到后来刘晓月的室友出来去食堂我才知道,刘晓月在昨天晚上回来后便收拾东西走了。 刘晓月去了浙江,我们相恋一场,最后竟然没有结局,我心里极其郁闷,我回到宿舍一脚踹起窝在床上的王野与刘伟,然后又叫了宿舍其他几人去外面的餐馆喝酒,炎热的夏天,我们喝的是最最便宜的烧酒,拿白酒当啤酒喝。 黄昏的时候,我们才从餐馆出来,王野酒量好,还有知觉,我和刘伟则蹲在路边的台阶上不住呕吐,路边形形色色的人看到我们都捂着嘴跑开,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当中肯定有比我们吐出来的这些东西更加污秽的。 我的青春,伴随着我的牢骚,没有感慨与感悟的青春是苍白无力的,我想我的青春,要像我大便一样,就算是肮脏,也要滋养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从此,我们开始各自天涯,王野迷上了招生,给山东各个烂学校招生,按他的说法就是赚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可以接触很多美女,而且这些美女可能都还是处女。 刘伟回到了临沂老家,他亲戚帮忙在当地铁矿找了一个肥差,一辈子衣食无忧。 张飞则是托关系进入了胜利油田,毕业便结婚生子,让我们一干众人目瞪口呆。 大黄也回到淄博老家,跟着自己的亲戚做起来生意,他从研究体育彩票后,就不再那么热衷玩手机了,只不过还是没有听说他中过什么大奖。在他身上,我看到坚持有时候就是*! 庞岩则在济南找了广告公司,只是四年的时间,他除了在班级把卫生巾贴在黑板上抗议专业课老师总让其挂科的壮举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成功的广告文案。 而我则进入房地产,做起了销售,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多挣钱,快挣钱。 那年我突然发觉自己的理想,一无所剩。 人生最不幸的不是贫穷,而是理想贫瘠干枯。 那就挣钱吧,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 青春,就这样,我来不及回首便匆匆不见,我抚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看着已经上学的外甥,才突然发觉自己真的不再年轻,我和文悠涵就这般永远失去了联系,没有文悠涵的消息,我逐渐习惯了,刘晓月在网上偶尔会亮起久违的在线状态,她每次还是问我有没有主动和文悠涵联系,问我有没有开始新的恋爱,我笑着回复说都没有,然后思绪就这样蔓延,往事一幕幕又如昨日重现,偶尔发觉不知什么时候眼睛已经湿润。 刘晓月最后一次和我说话是在一个我记不起的冬季,她说她要结婚了,然后就永远消失了。我那一刻突然发觉自己竟然非常非常思念刘晓月。 青春是一道忧伤的弧线,斑驳着华发,是幸福还是悲伤,各人自有体会,我站在风尘,风沙遮住了年少的眼睛,分不清眼睛湿润的原因,只道天涯何处是归宿,芳草凄凄,无计把年华留住。 ------------ 忘记你我做不到 7 小米结婚了,在网上遇见小米,视频里的小米比以前瘦多了,也越来越有女人的味道了,小米说现在自己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了,然后小米和我提及了文悠涵,我的心就在那一刻,突然波澜起来。 “秦凯,你知道文悠涵现在已经实习了吗?”小米的话伴着话筒吱吱啦啦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只要有文悠涵的消息,哪怕是嗅,我也能嗅得到。 “哦,她在哪里实习啊?” “她在烟台一家中日合资的单位实习,好像是她亲戚帮忙找的工作”小米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哦,那不错啊”我摆弄了下摄像头,把我的头像从小米的视线中抹除,“小米,我把摄像头关了啊,我摄像头坏了”没等小米回应,我便关了摄像头。 然后,然后,我穿起拖鞋,跑向窗口旁,打开窗户,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大声喊道:“文悠涵,你真的长大了,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来临了,你去飞翔吧”紧接着我便听到了楼上楼下开窗户叫骂的声音。 “神经病啊,这么晚了还大吵大叫,是不是有病啊你”。 …… 我笑着关上了窗户,看着对面因为我狼嚎亮起的灯,我的一腔热血突然沸腾。 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不同,九把刀那句感动整个青春的话语,我此刻深有体会,文悠涵,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变得光明、新鲜、温暖以及快乐。 可是,我没想到刚刚工作不到三个月的文悠涵会出事,接到小米消息的时候,我们舍弃了一切来到文悠涵的身边,王波没有参加那场重要的面试,我没有顾忌客户前来洽谈的预约,放了他们鸽子,总之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和文悠涵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我看到文悠涵的时候,王波已经在她病床前,王波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脸上也布满了泪痕。 文悠涵躺在病床上,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异常,像是极度病危的患者。 “你怎么样了”我扑到文悠涵身边,轻声问。 无语凝噎,文悠涵脸上一滴泪珠慢慢滚落,然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让我如坐针毡般的疼痛。 鲍乐急匆匆进门了,然后拉着我和王波出了医院,“咱们赶快去阻止黄飞,黄飞要去杀人”。 “到底怎么回事?”王波的嘴像是吃了榴莲,苦到了极点。 “文悠涵自己割脉是因为被她经理玷污了”鲍乐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我和王波同时呆立在那里。 “文悠涵已经报警了,可是她经理有钱有势,法院判的结果是酒后乱性,不属于强奸罪”鲍乐接着说。 “走,干死他去”王波抹了一把鼻涕。 “他妈的,我们帮黄飞弄死他去,他家在哪里”我拉起王波就要走。 “要去一起去,这种事情兄弟一起做”鲍乐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们跟我来”。 然后,我便看到了至今让我无法释怀的一幕。血,全是血,染红了整个青春,黄飞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一把砍刀躺在他右手边,讥笑着这个不公的社会,法律讨不回的公道只能暴力代替。 一个偌大的房间里,躺着四具尸体,一个老人,一个儿童,还有一对夫妻。 黄飞抬头便看到了我们,他突然站起来拿起砍刀指着我们大叫:“你们快给我滚,不然我砍死你们”说完便站起来向我们冲过来。 我们三人撒腿就跑,这样我们三人跑出来不久警车便来了,黄飞被警车带走了。 后来黄飞被判死刑,原因是入室抢劫杀人。 文悠涵先黄飞一步走,文悠涵知道黄飞把经理一家人都杀害的结果后,她笑了,笑得我们毛骨悚然,次日,我们发现文悠涵在病床上没了呼吸,她再一次割脉,整个病床上被一种叫做鲜血的东西侵染。 我们几个送文悠涵回家,文悠涵下葬的时候小鸟也从青岛赶来,我们给文悠涵添了土,然后逐个为文悠涵烧纸。 最后,小米把一封信交给了我,小米说是文悠涵留给我的,她说她知道文悠涵一心要走,我们谁也留不住她,所以,那天晚上,她明明知道文悠涵会再次割脉,但是她并没有阻止,小米说应该让她开开心心的走,至少这样文悠涵能带走自己的尊严,文悠涵说要去地下等黄飞,把这辈子欠他的债还清。 那天晚上,我们一个人站在露台上,一起为这个让我们全力以赴青春的女孩打一次最最真诚的飞机。 “我打不出来,我脑海里还是刘艳”鲍乐看着自己始终耷拉的*说。 “秦凯,你这么牛,不如写篇*小说,帮助鲍乐下”小鸟提议。 于是,一篇名为《校园艳史》的*小说便很快出炉,他们几个相互传阅着,看着各自逐渐*的*,一起奋起。 我偷偷拿出那封信,展开便看见文悠涵俊美的字迹,一如多年前一样。 原来,这么多年,文悠涵一直没变,她还是那个一直认真生活的女孩。信的内容简单而直接,也许写这封信时候的文悠涵,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我吧,死都不怕,还会怕说一句肉麻的话吗?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可以像黄飞这样喜欢我,为什么你不坚持喜欢我下去,我被你感动过好多好多次,可是你却在我每次想答应你的时候退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我走了,你要记得我,我想你继续喜欢我”。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最感人的情书,我不知道我收到的是不是有些迟。 文悠涵下葬三天后,我回了老家,外甥在我身边不停乱窜着,我看到了一股新生力量正在暗暗崛起,父亲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回家,然后冲我说:“这是给你外甥买的自行车,让他学骑车,以后就能自己去上学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爸,咱们家的那辆我高中骑的自行车呢?” “那辆早就卖了,破旧的不能骑了,当废铁卖了”。 我的泪,就在那一刻涌出来,“你为什么卖”我大吼一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父亲和外甥惊讶地愣在那里。 失去了,一切都失去了,连记忆文悠涵的载体也越来越少,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于是,打开了电脑,记录了关于文悠涵,关于青春的点滴,我唤它为《青春匆匆那些年》。 《完》 ------------ 后记 此篇青春记叙文就到此结束了,关于本部小说的一些问题说明一下,这个小说是我的一部成长史,谁能没有青春呢?在青春匆匆而过的现在,我想抓住它的尾巴,却发觉自己双手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与范围去抓,只能看着它匆匆而过,青春,是伤感的,每个人在这个季节都会变得多愁善感,我们不能没有青春,但是我们需要健康的青春,放手去爱去恨去青春吧。 这么久迟迟没有写后记,只是自己也不相信我的青春就这么便消失不见,一直都不甘心,所以拖拉着,希冀突然有一天时光会逆流,那我的人生便会彻底改变,原来的一切一切遗憾都会改变。自己想想自己有时候还是很幼稚,于是现在我不断改变不断成熟着,我的青春便真的越来越远了。 这本小说最早动笔在2010年9月份,那个时候自己是用手机写在QQ空间里,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第一部小说会是这样一部纪实小说,自己最喜欢的写作类型的武侠小说,从初中便开始尝试写,不过终究没完结过一本,现在回头看开篇,觉得无论是文笔还是故事都十分有缺陷,感谢读者一路上追随,若是没有大家的支持,或许自己会放弃,很感动于网友们一直的支持,文中你说有自己的影子,这句话是对我最好的鼓励。 最后还是用席慕容的诗来装潢一下这部小说吧: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著泪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 推荐一部超级好玩的小说 我的新书开了,取名《唐僧传》,轻小说,搞笑之余还有让人动容的内容。 求大家支持,http://book./book/410421.html,求点击、收藏、红票。 不敢奢求月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