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爱情篇 ------------ 01 大婚夜的处女情结 隅南镇是一个依山环水的小镇,隔江相望的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蔓海市。 在一个山花烂漫的春天里,这座小镇上有名的‘蔷薇骨朵’丁薇薇结婚了。在人头熟络的小镇上这可是大大的喜讯,人们奔走相约前来祝福。 折腾了一天,美丽斑斓的夜色降临,丁薇薇送走了最后的几位女宾。 她站在院中抬眼看向露台,陪伴着几位蔓海市和隅南镇政治官员的新郎显得置身事外的超然和淡雅。这些人不肯走是因为各有个的政治目的。 别墅的后院聚集了一帮年轻人,他们不肯走,还在闹腾着是因为青春的放肆。 这两波人都是她烦不了的,她走进别墅二楼卧房的卫生间,退去了摇曳又纯美的婚纱,冲了个澡,换了身奶白色运动装。 约定俗成的结婚仪式,这会儿只留给她一个感觉:累!她倚向婚床上,本想小憩一会,却实打实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丁薇薇感觉到脸上有种温润的碰触。她猛地张开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开了来人的脸,忙乱地坐起身来。 “呵呵。”全倾野直起了身躯,了然地轻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玫瑰红的婚床上一袭白衣的她清纯地妩媚着,她真美! 她脸色绯红掩饰着轻问:“人都送走了?” “送走了,为了打发你表弟,我承诺了一辆宝赛龙摩托车。他说了他是你的护花使者,如果我欺负你的话,就给我some colour to see see。” “干嘛这么惯着他?德国进口的宝赛龙好贵的。”她轻声地埋怨。 “那小子今天叫我姐夫了,所以宝赛龙的代价根本不算什么。好了,我去洗澡。”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以磁性的声音说:“等着我啊!” 她的脸又一片绯红,看着他的背影竟然开始遥想周郎: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丁薇薇叹了口气,与周郎相比自己的这只郎温润似玉。 记得第一次见看见他是四年前,她给这所别墅隔壁的主人看守房子,那天深夜外婆心脏病发住进医院,她举着电话边说边哭地跑出门,深夜里早就没有公交车了,这时他发现全倾野的院子里停着一辆桑塔纳2000。 人在一种特殊的情绪里便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她跳过冬青树墙来到他的门前,忘记了按门铃,直接用手擂响了他的门。开门看见他的瞬间她突然不再害怕了。一身白色亚伯尼休闲装的权倾野让她惊若神祇。 他说:别怕,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去。那天夜里他穿着耐克黑色皮拖大力的踩着油门儿。 从此后她开始爱上了白色的休闲装,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也慢慢爱上了他吧。尽管她知道自己爱不起他…… 全倾野洗浴后敞着浴袍走了出来,丁薇薇听见开门声紧忙着闭上了眼睛。 “咳!别装睡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送来了一阵洗发香波的味道。 丁薇薇只得张开了眼坐起来,此刻他的样子就象米开朗基罗那尊:大卫的雕像。太养眼了。 他含笑着打开浴袍:“好好看看我吧!从今以后属于你了。往里点给我让点地儿。” 灯光下他的星眸闪动着灼人的热烈,再也不似一口深井般的眼神了。她有些害怕又不知道该害怕点什么?于是她尽可能地缩向了床的最边沿,爱娇地小声说:“流氓……” “哈哈,嗯流氓!怎么怕我了?”他又把她捞回怀里调侃起来:“丁女薇薇大婚,有没有什么话要和为夫说说的?” “说什么呀?”她则轻慢无心地问了一句。 “嗯,比如说为夫的钱全都要归你管,不许和其它女人单独用餐,不许酒醉晚归什么的。”全倾野边说边凑近了她。 丁薇薇下意地躲了躲:“你的座右铭不是:戒烟、戒酒、戒灰暗嘛。挺健康的,哪里用我管你。” “这么说你对为夫很满意。”他闭上眼睛半压着她:“丫头,记得第一次吻你吧!你把我咬出血了。”说着他轻轻咬住了她的唇。 “嗯……”她闷哼一声撰紧了拳头,还在下意的躲着。这举动似乎激怒了他:“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么多干嘛?”他霸道地在她身上加了全部的重量。 “根本就……不热。” 他不管她的抗议,粗鲁地拽下了她的上衣,将头沉在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喃喃低语:“薇薇,你怕我是吗?” “怕你什么?鬼才怕你咧。”小丫头嘴硬。 这个丫头就这样,在他面前从来不肯低头。全倾野抬起身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还说不怕,你看看你的样子吧!象是上了满清的酷刑。你没上过生理课啊?” 她偏过脸不再看他:“从来都是这样,逗弄我是你的乐趣!” 全倾野不再说话他付诸了行动:双手搬过她的脸,亲吻铺天盖地地漫过来。他打定了主意。 今晚会让她永生难忘。 当一切前奏过去,他对她的挑逗让自己也变得疯狂不歇,最后残存的那点理智让他在遇到最后那层阻碍时停了下来。 他满眼情欲地盯着她,浓重的喘息伴有冷历的声音:“丁薇薇睁开你的眼睛,告诉我。” 丁薇薇已经在他的爱海里浮沉达到了一个‘嗜睡’的状态,迷糊地问:“什么呀?” “你怎么是第一次?你不是说你……”他的声音转回了温柔。 她轻微辗转找了个舒服的姿态,她并不知道这个姿态很撩人:“我当然是第一次,谁象你全总啊涉过芙渠千朵。”她依旧闭着眼声音沉在情欲中格外的迷人性感。 该死的丫头,这时候了也忘不了打击他。他不再忍耐惩罚性地将她占有。她则咬紧了唇,从鼻腔中发出了一种难耐的声音,她被动地承受着。 大凡男人都有一个处女的情节,认为拥有处女才拥有了女人的全部,而从来不在乎自己是否‘处’与不‘处’。而有些女人对此也要命的认同。男人和女人就这样不公平着。 全倾野在知道她是第一次后。虽然异常的欣喜却也愤懑着。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压抑着很久的欲望得以释放了,他似乎打了兴奋剂竟然不顾她最后的啜泣,整整折腾了一夜。 在她疲惫的再也不肯睁开眼睛,再也不肯回应他一个动作时,他停了下来,此时天色渐明。他没有一丝睡意并不因为失眠症,他燃起了一支烟,想着身边的人。 她曾说过她有过一次“幼兽撕杀”的经历,当时他还告诉她并不介意她青春懵懂。她似乎也不否认啊!难道是骗她?或是考验?或是对他的安慰? 真的烦不了那么多了,相比自己给她设下的陷阱,她的这点小伎俩算是小巫见大巫。再次望向熟睡的她,全倾野的嘴角弯出了好看的弧度…… ------------ 02 搁浅的蜜月生活 许是正午阳光的招唤,丁薇薇缓慢地张开了眼睛,潜意识中睡眠真的很舒服,她慵懒地翻了个身,整个腰身酸酸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当前的状况。再加上看见对面手捧几页文件而又笑意盎然的全倾野,她禁不住坐起来瞬间裸胸暴露在外面,她“啊”了一声快速地揪住被子缩了进去。心想:这回糗大了。 “哈哈,蔷薇骨朵你这算是春光乍泄吧?” 丁薇薇没言语,眼睛从被子的缝隙向外踅摸着,所有的衣服去向不明。 全倾野则抓过手边准备好的淡粉色浴袍,从床的另一面转到她眼前,掀开被子让她露出脑袋:“蔷薇骨朵,起来洗洗吃饭了。快点,有事跟你说。” 丁薇薇没动紧抿着嘴角,眼睛向上翻着忽闪忽闪地。这个样子张显着青春的干净纯洁。全倾野的心又是一阵狂跳,他没有犹豫俯下身去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的唇,一阵辗转越吻越烈。 丁薇薇感到了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双手推拒着未果,情急之下猛然上脚踹过去,没有防备的权倾野一下跌坐在床下的地毯上。 坐在地上他有了片刻的怔愣,续而以拳掩嘴压抑着笑起来。待他站起身来则用食指点了点有着一丝愧疚的丁薇薇:“丁薇薇你是想谋害亲夫啊!好了,快点起来。懒猪我为了等你浪费了半天的时间。”说完他利索地转身走向厨房。 他明白丁薇薇并没有真正的从肉体上接纳他,可能这在每个女孩子身上都会有那么一个过程。他并不知道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持续的时间有些长了,究其原因让他哭笑不得。 丁薇薇迅速地洗浴完毕,她没有吹头发,只是松松地将湿发在脑后打了个髻。进餐厅时她先是探头看了看坐在餐桌前的人,只见他冲自己招了招手。 他知道经过昨晚她还有些羞涩,于是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脸上挂着邪气的坏笑。 丁薇薇初时在他的注视下脸红,落座后她有了一丝的懊恼,凭什么自己就不好意思呢?相比之下他岂不是更‘流氓’。 她轻轻转头看了看桌上,只有面包切片可以至用。于是她拿起一张面包切片向他打过去,全倾野轻松一抓,她再打一张。一会儿他眼前的盘子就满了。 笑闹过后,全倾野敛住了神情说:“快吃东西吧!打我也有些力气。对了,你不是说你和你高中同学有过一次嘛?为什么还?”问到这儿,他没有继续下去了。 “你管呢?你管呢。”丁薇薇不由脸红地嘟嚷着,她不打算谈这个问题。 “好吧!不管。”全倾野为她付诸了足够的耐心:“薇薇,本来打算带你去渡假的,可是森野的路桥分公司成立事务太多,等稳定下来再说好不好?我发誓,一定要让你的舌头到达波尔多市,让你去瞻仰卡拉扬和莎士比亚。” 至于其它各路不明朗的情况权倾野没有告诉她,他也不希望丁薇薇受到其它方面的干扰。 “好吧。这个我不介意。” 这就是全倾野了解的女孩儿,无关原则的事她永远包容不介意。 “那你休息几天到森野来帮我吧!公司支撑到今天不容易,我能信任的人很少。” “好吧。” 全倾野站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然后竟然胡乱地在她脸上蹭了蹭嘴唇:“从今以后,你的脸供我饭后擦嘴用。还有你坚持不找保姆,我可以洗衣服,但是绝不洗碗。ok?” 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脸,丁薇薇气的要晕过去了,却也保持了卓然的风度:“呵呵,ok。”她此时在心中大骂:死无赖变态狂,衣服用你洗吗?那洗衣机不是要失业了。 全倾野依旧严肃认真地说:“从今以后不要在心里骂我,否则一定会肚子痛。现在为夫要去公司,你要不要跟我去?” 丁薇薇的风度还是没能坚持住她骂了句:“滚你的从今以后吧。我不去!” “哈哈哈哈!”全倾野在笑声中‘滚’了。 真正的从今以后是:丁薇薇每在权倾野吃过饭后站起来时,就会拎过一张抽纸展开来挡住自己的脸,短时间内习惯后竟顺理成章地递在他的手里。 原来他当真洗过了衣服,昨天所有的衣服都让他给洗了。所以下午丁薇薇就打扫起房间来,最后打扫书房时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当她擦拭那个紫檀木的大书桌时,发现了一本昨天并没有出现的笔记本。 怎么又是笔记本?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多笔记本?公司的办公桌上有一本厚厚的办公日志,翻开来居然可以追溯到三年前的行踪。蔓海市的寓所里有一本题目为‘三十岁时遇上了蔷薇骨朵’的笔记本,她虽然没有机会读完,但内容和自己竟然没有关系。她明白了:这个家伙百分之百的是日记强迫症。一定是昨晚她睡着后写的。 那么这本写的是些什么呢? 丁薇薇无意于窥视他的日记,可全倾野带给自己的那种神秘感无疑是存在的,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事,如果今生与他为伴,她就必须知道。 这是一个锦缎封面、质地精良的本子,现在的市场上已经很少见了。打开封面的瞬间她的心狂跳起来,看还是不看呢?没等大脑给出答案,手已经打开了封面,只见扉页上写着:她的前生一定是一支丁香蕾,她的今生旧日如花。 丁薇薇很好奇地想,这个她是谁?她翻向下一页: 总是无法忘记她的样子,甚至能杜撰出她十一岁时某个午后放学,她在校门口停下来,向西天看了看,然后背向夕阳一蹦一跳地奔向回家的方向,身后的小军挎书包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跳着。那个样子我永难忘怀,就算是从那个时候,她还扎着两只小辫子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她在我心里烙下了对女人的映像,刻骨铭心!从情人的幼秀到母性的情怀,一一得见中刻骨铭心着今生的约定…… 丁薇薇有些懵了,这什么意思?象是一个誓言,不是吗?今生约定?一个女人让他刻骨铭心?她忽然的就害怕起来,这个‘她’不是自己。他对一个女人永难忘怀还刻骨铭心?似乎更不是他的前妻,那又是谁? ------------ 03 各路情况难捉摸 丁薇薇拿着那个笔记本迷茫了片刻,全倾野比自己大六岁,要说有过几次恋爱也不奇怪。少年时发誓诅咒啥的也算正常,丁薇薇不是醋女,能理解人的爱与性的需求,不然她不会嫁给曾经已过婚的全倾野。她也不能肯定自己那刻骨铭心的初恋如若再见是否还在心中? 可是她强烈地感觉到这篇日记的沉重。她忍不住向后翻去,而下一页又让她吓了一跳,下一页的内容是: 记不得我多大了,但是我记得他的那张脸,就是他拿着一块石头向他的头上砸去,血奔流着迷蒙了他的眼睛。我终是知道了心的明亮好过眼睛能看事物…… 接着整篇的日记中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名字的隶属人丁薇薇不认识。她下意识地又翻了一篇,依然是那个名字。 全倾野少时练字,字写的遒劲有力。他以各种字体写下了这个名字,笔锋似乎要将整个本子戳穿。更让人心惊的是,每个名字都用一只略粗的铅笔打了叉。 丁薇薇感觉这个情况很不妙,首先搞不清那两个第三人称的关系,其次搞不清那叉的含意。但那个叉却有着重要的意义。 她正想向下一页翻时听见了院子里泊车的声音,老全回来了。她先是一惊,本子顺着腿部落到地上,她慌忙捡起来,小心的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悄悄地回到卧室,打开了电视机…… 她感觉自己就象一个特工,这个感觉让她很沮丧。 “丁薇薇!丁薇薇!”老全边上楼边叫着。 “这儿哪。”丁薇薇口气有些不耐烦。 全倾野进来挤坐在她身边,把她头发弄弄乱,抢过遥控器瞎按:“你喜欢看这玩意呀?真是没长大。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哪!” “那是你们有钱人房子多,回家了还得到处找媳妇。这个不能怪我呀。” 老全工作起来满严肃的,可是偏偏喜欢跟她逗嘴,丁薇薇也乐得奉陪,她认为这是人生的乐趣。而全倾野她谓之是寻找生活中的平衡,人都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全倾野拉过她,双手扯了扯她的脸蛋。“呵呵,真可爱,这也是你家房子多也是你的。我要是挣来十个馒头,给你八个。” “好啊!晚餐吃我那八个馒头。”丁薇薇盯着电视毫不客气地说,她真的很想问问关于他的日记,可是她知道不能问,只有等待,等待有朝一日的水落石出。从小至大的人生经历已经让她没什么可怕的了。 “小无赖。”全倾野掐了掐她的脸蛋:“我先洗洗去,等我出来一起作饭。饿了!” 全倾野出来时穿着那套亚伯尼休闲装,他建议去超市转转。丁薇薇觉得自己也穿那个白色的运动装,有情侣装的嫌疑,于是她换了件深蓝色的裙子。地方小她不喜欢太张扬了。 路过饭馆时权倾野动了心思:“薇薇,我们去饭馆吃饭呗。” “为什么?”这座名为‘鱼福’的饭馆丁薇薇是不会忘记的。 “可以省下时间干正事儿。” 丁薇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干什么正事。” “你真笨,没开窍啊。”全倾野则挑逗般地看着她。 “咳咳,那个我们自己作吧!饭馆其实脏的很,我在校时常去饭馆打工,我都看见了。”丁薇薇打太极避重就轻,没有接着他的话题往下说。 全倾野才不在乎在哪里吃饭呢?他只在乎和谁一起吃。虽然受到了否定他还是兴高采烈地大声说:“好!” 丁薇薇又建议:反正没什么事,包饺子吧。 全倾野还是兴高采烈地说:好。 于是丁薇薇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全同志真给面子。开路! 呃……全倾野一听此话翻了翻白眼跟上她。 做饭的过程全倾野帮忙‘捣乱’,一会儿从背后围住她扭动着腰和髋骨说要跳一曲‘揉面’华尔兹;一会儿又给丁薇薇画两撇白胡子,还嬉戏地称她丁大爷。 丁薇薇由着他胡闹。在商场上历经风雨的权倾野,居然如此的童心未泯,这在丁薇薇的眼里很可爱。 “我们一锅用蒸,一锅用煮。让你偿偿哪种好吃,好吗?” 这种温柔的语气让全倾野有了一阵的恍惚,他在心中感叹着:生活再一次让他见到了那个似乎再也见不到的人。 他不顾身上到处是面粉,抱住她轻轻吮吻着说:“好的,都听你的。” 丁薇薇承受着他的拥抱,她觉得此时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丁薇薇向桌上瞟去。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朱’字。是他前妻的电话。因为她靠近桌子,她只有拿起手机递到他的眼前:“给,电话!”她的语气平板,没有情绪。全倾野意犹未尽却也没办法地接过电话,他眼神跟着丁薇薇,只见她转身出了厨房走进了卫生间。这个丫头还是三年前那个样子,只要一碰到前妻朱雯的事,她一准儿钻进卫生间坐在马桶盖儿上。 “喂!”全倾野按键接通了电话:“朱雯啊!怎么了?” “倾野,我没怎么,似乎从前给你找了那么多的麻烦,所以你习惯一上来就问怎么了。我没事,挺好的。你打的款子我收到了。”朱雯的声音自打他们离婚后变得平静而温柔了。 “好!” “不,倾野,我早说过了,你不要再打钱给我了。我现在在**公司的分销部工作,收入很不错。所以你别再为我操心了。” “嗯,好!” “你怎么样?过的好吧!” “还好!” “倾野,你和我就没有别的话说了吗?就只应付一个‘好’字?” “不是的。”这时勺子碰到了灶台上的一只碗,发出了一声脆响。 “倾野,我打扰你了吗?” “哦,没有!” “呵呵,好吧!不说了。倾野好好生活我祝福你。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 “嗯,好!” “倾野,我……爱你。”能听出来朱雯那边一定在流泪。 “好!哦……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我明白。我会忘记你的。” “嗯……”全倾野懊恼了,电话全程的主动权都在对方那里,自己什么也没表达,连劝慰的话也没说一句。 是丁薇薇让自己的心有些乱了。这个笨丫头还不出来,他捞出了饺子关了火。 穿过客厅来到卫生间门前…… ------------ 04 他和朱雯的旧事 全倾野站在卫生间门前吸了口气,猛然出拳敲门:“丁薇薇,你肠子闹革命了吗?” 吓的丁薇薇一下从马桶盖上蹦起来:“啊?没……没有。” “快出来。” 丁薇薇低头出门,和他擦肩而过。坐在桌前就想拿筷子。跟在他后面似有所思的全倾野不冷不热地喊了句:“洁癖丁,洗手去。” 手洗过了,坐下来的吃象就相当的优雅了,作饭时那盎然的兴致全被那个电话浇没了。 全倾野玩味地看着且审视地看着她说:“薇薇,那通电话让你没了胃口了是不是?” 他没有等待回答:“来很好吃,能比上五星级酒店了。你努力吃,吃完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朱雯的故事。” 丁薇薇心一慌小声说:“告诉就告诉呗,努力吃什么?我又不是猪猪。” 绝不洗碗的全倾野,吃过饭后在露台摆上了他的那套茶具,沏一壶铁观音。燃着了一支烟,他只在须要思考的时候抽上一只烟。 看来今晚他得把关于朱雯的事好好的给丁薇薇讲讲了。 丁薇薇收拾完毕来到露台上,闻到了铁观音的香味,铁观音是她的最爱了,全倾野煽情的很哦你。她撇了撇嘴坐了下来。 那边悠悠的传来一句:“忙完了?” 她偷眼看了看他,而他低头手里盯着那只烟。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薇薇,你会认为跟着我你很丢人,很亏吗?”全倾野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自己的经历复杂,不似丁薇薇那般纯洁简单。 丁薇薇品着铁观音的香味似乎很不经意的问:“为什么?” “呵呵,我比你大不要紧,还结过婚。” 丁薇薇笑了:“说的真对哦。我亏大发了。”然后她伸出手:“你要赔给我损失费。” 全倾野忍不住笑轻轻拍了一下她伸过来的手,看她这么云淡风清的样子似乎在鼓励他说下去。全倾野认为有必要跟她说清朱雯的某些情况,也让这个小丫头能宽心,不然在一起别别扭扭的影响生活质量。他的叙述缓慢低沉: “我是二十岁从h市的特警大队复员,那时候全倾朝已经从隅南公安局进入了蔓海市委市政府了。在他的支持下我开始作米业生意,把隅南周边的米卖到b市。” 全倾朝是全倾野的兄长,大他八岁,是现任蔓海市常务副市长。丁薇薇感觉两兄弟关系也不是很好,全倾野从来不会称他为哥。 “彼时的全倾朝意气风发,是政界出类拔萃的轻年才俊。当时是朱市长家的座上客,他也经常带我去。朱雯是朱市长唯一的女儿,比我大两岁。能看出来,她爱全倾朝。可是全倾朝并不喜欢她。朱雯由于家庭地位的关系,身上总是带着一丝贵族的气息,人也心高气傲。决心走仕途的全倾朝不敢明显的拒绝朱雯,我曾经劝过他,可是不管用。我本来和他们就不在一个圈子里,后来知道的就少了。” 全倾野还记得在一个雨夜里全倾朝跑到自己宿舍的事,那天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能看出来他神情沮丧,欲言又止。事过不久小道消息传来,再后来报纸就开始铺天盖地了…… “我知道出事还是在报纸上……”全倾野陷入了一阵沉默。 “出什么事了?”丁薇薇心里哆嗦了一下,一定是朱雯,人家全倾朝现在还好好的。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回到蔓海市,全倾朝的事业蒸蒸日上。由于他的支持我不再专心米业生意,跟人合伙投资房地产业。隅南镇上的地标就是那年投的,全倾朝功不可没。某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朱市长的消息,有人告他卖官受贿,掌控操纵某行业市场。我知道以后第一个反应是朱雯肯定会为此崩溃了。她家的别墅豪宅被封,她只能回到市委大院儿里居住。天天看到那些人,可以想象心理压力有多大。” 全倾野还记得自己奔到她家时,她缩在沙发里的样子,似乎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当她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神智不甚清晰。嘴里时而唤着他的名字,时而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一问才知道另一个人名是她的未婚夫,双方家长定了婚约的。变故发生后在第一时间男方解除了婚约,这对她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后来慢慢证实全倾朝在这件事刚一有风吹草动的时候就与她们家保持了对立的态度。朱雯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全倾朝伤害的。最后他竟然上升为证人。这对朱雯的打击就算是巨大的了。朱雯想象不出她父亲提携的也是她曾经爱过的人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家人,而丝毫不念情份。 可当时的事件均表明了朱市长的犯罪事实,且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他也质问过全倾朝,这岂不是落井下石。可全倾朝却说:他也迷茫彷徨过,最后选择的是正义。其余的也就算了,说到‘正义’全倾野明知道和这个真没什么关系,却也无言以对。 丁薇薇走向露台的栏杆,她正在揣度。 全倾野走向栏杆将她圈进怀里:“有些凉了,回去吧。” 回到卧室的床上丁薇薇赖在全倾野的怀中望着屋顶:“那你到底是爱她?还是出于同情啊?” “薇薇,我说我一点都不爱她,对你有用吗?其实开始知道她喜欢全倾朝时我就放弃了。”全倾野说完想要亲亲丁薇薇,可是丁薇薇躲闪了。 “薇……让我亲一下。” 这声音让丁薇薇听着动容。她老实了…… 全倾野的吻似乎在倾诉着,倾诉着对她那种不一样的爱情。当他离开她的唇瓣时,他向下滑到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他感觉踏实了。 每次想到朱雯的事情时,他都觉得很累,就算是朱雯跟他闹的最凶的时候他也拒绝想这些事情。 可今天不一样了,他想要把这些东西都抖落出来,让她知道当时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难堪。 “我和朱雯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的……”这句话压在心里许久了,他吐了口气,终于对另外一个人说出来了。 ------------ 05 往事尘烟 “我们就没有关系……” 丁薇薇一听这话猛地把全倾野一把推开:“你……你说什么?”这话确实让她有点震惊了,所以动作过猛。 老全被她这么一推仰躺在床上。 “丁薇薇你就不能温柔点啊!这么粗鲁小心找不着婆家嫁不出去。”全倾野坐起来。很奇怪,今夜他没有以前那种只要碰到她就升腾欲望的感觉,只想这么守候她守候着一份温暖。 “哼,这个我自有安排,不劳全总操心。天下人哪能都象你那么精明,我总会找到一只傻蛋嫁出去的。”丁薇薇说的嬉皮笑脸显示着此刻心情很好。全倾野明白大凡男女都希望有着纯洁的恋情,这个丫头也不例外。 朱雯的伤疤早就在心中结了痂,全倾野虽然不想再提,可也得摘拢摘拢告诉丁薇薇真相,他只是不想让这个事造成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嗯,我发誓当一辈子傻蛋,好不好?”全倾野把丁薇薇拉进怀里大而温润的手掌伸进她薄薄的春衫中,感觉到了肌肤细如凝脂,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丁薇薇一下紧绷了身体隔着衣服按住了他的手,她坚持着自己的防卫:“别转移话题,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全倾野似乎生气了:“你就那么想知道别人的隐私?知道我和她没关系自已就暗地里心花怒放算了呗。” “你说!”丁薇薇有些不耐烦了。 “好,我交待。其实我和她除了一纸婚书就没有关系了。全倾朝一直和朱雯若即若离的,两人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但是一经发现朱市长的政治生命走向下坡路,全倾朝就断了朱雯的念想,朱市长情急之下就给朱雯找了一个商贾的女儿,自古有言:商人重利轻别离。当时那家商人不过是看重了朱市长这棵大树,大树倒了那啥也就散了呗。” “呵,那啥呀?”丁薇薇觉得全倾野的叙述是痛苦的,所以她给了一句轻松的玩笑。 全倾野掐了掐她的脸蛋没搭理她。 “你也是商人好不好。” “我是儒商行不行?” “切,切。哎呀腰疼。” 丁薇薇成功地‘惹怒’了老全。 “你还听不听?”老全放大了声音。 丁薇薇马上泄气地小声说:“听!” “亲完了再说。”老全开始耍无赖了,扑过来纠缠着。丁薇薇又开始了左挡右挡的,最后用以嚎叫:“你还说不说了?” 全倾野放开她,感到一阵沮丧,这个丫头自己怎么逗不起她的欲望呢?他有些无奈了。 “好吧!说!其实朱雯对那个未婚夫还算是有感情的,她在全倾朝那里失意本来也没什么可受打击的,你爱上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是一定非要爱你。爱也不是等价交换。我们怎么知道朱雯就看不开呢。可是真正打击她的是背叛,而且是众叛亲离。你懂吗?薇薇?”全倾野爱怜地看着怀中的人。 丁薇薇很迷茫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她能说什么呢。 “每次我思索哲学的时候都会很头疼。那些对立统一、矛盾统一,什么事物一分为二的系统思想,都让我很无力。都让我搞不清准确的答案。所以薇薇,在那些世界顶级的学堂里,那些数学的化学的学者们说:哲学死了。就如同尼采说‘上帝死了’一样让人震撼。” 他埋在心底里的一句话是:不能说的秘密定要陪我安然入土。这样尽管恶劣,他不在乎。 “全倾朝是朱市长提携上来的市委干部,知道许多关于他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曾经参与或者为其跑腿吧。只有他心里知道他到底选择的是‘正义’还是别的什么。这本来不是我要烦的事,我烦不了那么多。如果一个人在生存的状况最恶劣的时候,会作出以往绝不会作的事情,那不是放弃尊严,那是精神的崩溃。朱雯就崩溃了,她去央求别人时那种精神状态不是放弃高贵的尊严,是精神系统的全线崩溃。我能怎么办?” 丁薇薇有些恼了,你同情心泛滥为你哥尽仁义,结果是把自己搞成二婚,把我搞的嫁给了二婚人士。我又没惹谁。小女人有私心,心里不高兴归不高兴,嘴上并没有说出来。脑子里又无缘无故地想起了那则日记。唉!他写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呀? 头顶一个阴阴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哪?”说着惩罚性的亲吻漫过来,让没准备的丁薇薇喘不上气来,半晌放开她后全倾野说:“跟我在一起要是敢到处神游的话小心我收拾你。” 丁薇薇喘着粗气,心里说:切!没人管你意淫,你也管不着我的想法。 对全倾野她有种下意识的抗拒,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小女孩儿初婚时都有的情结丁薇薇自然也有。恋人间要历经风雨才会真心的交付自己。所有婚姻中的孩子们都会历经这个过程,这点无庸置疑! “那后来呢?”丁薇薇悠悠地问。 “看着她的样子我很难过,如果是你也会同情她的。” “那是,我也善良着呢。”丁薇薇不经意地说,于是又遭到了某人的‘蹂躏’。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责怪任何人。不能怪全倾朝,尽管他投入的是政治斗争,尽管现在的政治领域里没有绝对的‘两袖清风’,但必竟朱父有错在先,可接受惩罚的不该是他女儿吧。我找过他的未婚夫后,才决定娶她的。娶她那天我就把她送上了飞机,我告诉她这件事情平息了,再回来吧。到时候让她来选择。可是她一直让我去……” 丁薇薇不再听下去了,举起拳头就捶他:“你就是一个烂好人,你以为这样是救她呀。她自己不肯面对惨淡人生,用你给她垫背吗?他爸一定在国外给她存好钱了,而且就是你送她去的那个国家。猪啊你!” “你怎么总是打我!猪是不是也有猪的权利?”全倾野把她困在双臂中,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温柔蛊惑着。他想说:我不爱她,因为她不是你,你就象劲草在疾风中顽强地生长着。只有你和我一样! 这让丁薇薇安静了下来。 ------------ 06 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 丁薇薇终于搞清了全倾野和朱雯的事情,也谈不上高兴。 她的心思还停留在一件事上:无论如何外界都会认为全倾野的离婚是自己的原因。这让丁薇薇很沮丧,这也成了她迟迟不肯去森野公司工作的主要原因。 她内心想着能拖一天算一天,只要老全不急她就先消遥着。 午夜沉沉,丁薇薇处在了半梦半醒之间。而全倾野还饱受着失眠症的折磨,为了不影响丁薇薇,他披衣来到书房,坐在紫檀木的大书桌前,打开了那本日记…… 早在抗争日记强迫症时,他的书桌上就不备任何一种笔了。他四下寻找着,真的一支也没有。于是他起身穿过客厅,他记得沙发上的公事包中有笔。 他看见卧室的微光时皱了皱眉,心中暗忖:那本日记是不是该收起来了?丁薇薇的好奇心全倾野是没有疑问的。 他拿了笔再次坐到书桌前,满脑子是丁薇薇的形象,他勾起了嘴角。提笔落字:丁薇薇…… 他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了,他感到心中有一丝想念,怎么会是‘想念’这个词呢?她不就睡在自己和她的卧室里? 他依然笑着又写下了她的名字:丁薇薇。然后以两个名字为眼画了一个大熊猫脸,将该涂黑的地方涂黑。他满意了,放下笔合上本子。 在走回卧室的一路上他明白了一点:丁薇薇的魅力大于了日记强迫症,此刻他不再象从前那样漫无边际地写着心里的片段,咬牙挺过灰暗的回忆、熬过长夜。而今他想入梦,想走进她的梦里与她共舞。 她的睡颜很恬静,他知道她的梦里不见得会有他。在她眼里自己充满了未知、不够纯粹。 这又怕什么?只要她在自己的生活中,只要与她共着呼吸,他会慢慢征服,一切都会改变,他瞌上了眼睛…… 那天早上,全倾野第一次睡过了太阳。 醒来时他依旧敞开着睡袍走出卧室,丁薇薇正推着魔术拖把一溜小跑着,全倾野无声地看着她,看着她在书房的门外停下来张望,然后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再度向前推去。 全倾野没有动,等着她推过来。丁薇薇看见敞开睡袍的‘大卫’脸色不由的一红。 全倾野心中一荡,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姑娘哦。他不由的拉过她,顺手抢过拖布扔在一边,打开睡袍将她圈在怀里抱离了地面。 “花骨朵,起的真早。” 丁薇薇的脸更红了:“你才花骨朵呢。放我下来,吃饭了。” “我?对于你来说我是骨灰。”全倾野仰脸亲了亲她,将她放下来:“你去等我吧。” 说完他先是走向书房,将桌上的日记本收进就近的抽屉里。他抬眼感觉到丁薇薇并没有马上离开,但愿她没发现什么?于是他将日记本拿出来换了个抽屉上了锁。钥匙他却按照习惯放进了就近的抽屉里。 自己不再单身,那些不该她知道的,还是别让她知道吧。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蜜月还算是甜蜜的。只是森野公司的路桥分公司刚刚成立,作为经理人的全倾野太忙了。对此他对丁薇薇表示了歉意,丁薇薇也给予了理解。 为了工作方便他们商定回蔓海市居住,那里离公司比较近。 就在他们在河堤上漫步商量着回蔓海的那天黄昏里,一辆军用越野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车里那位英俊逼人的军官看到了他们,脸色霎时变得一片冰冷。这给他们后来的婚姻生活带来了长时间的烦恼。 蔓海市的公寓楼在市中心的位置,丁薇薇对这个地方虽有小女孩儿的热情,却没觉得在这里居住有多么理想,相对来讲她更喜欢隅南镇别墅的安静甜美。 搬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天,全倾朝的造访让丁薇薇的心提了起来。 丁薇薇觉得全倾朝对自己这个弟妹虽然认可,但也无所谓热情或不满意。所以敏感的她很识趣一直礼貌地称呼全倾朝为:全市长。 星期天晚饭刚过,全倾野推碗就去了书房。他认为习惯就会成为自然,所以婚姻初期他绝不会饭后和丁薇薇在厨房里磨蹭,为了自己不洗碗而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好在从小就作惯了家务,丁薇薇也不在乎他把对付别人的那套方法搬回家里来。收拾好厨房正要打扫客厅的时候全倾朝来了。 丁薇薇开门见是全倾朝她依然礼貌着招呼:“全市长,您好,请进!” “薇薇啊!你也嫁进全家了,怎么还不肯叫大哥呢?”全倾朝的脸就如同在电视中一样满面和煦,温暖如春。 丁薇薇有一瞬间的恍然,今天市长大人与往日不同哦。 于是极不自然地喊了声:“哥!”从此以后她便一直纠结着是喊‘哥’好呢?还是喊‘市长’更合适。 全倾朝并没有理会丁薇薇的尴尬,他径直上楼来到书房。 丁薇薇在厨房的饮品冷柜中找到上好的春茶,洗、泡后放入托盘中端上楼去。 走近书房时她停下来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 “……她现在没什么事作,你准备让她进入公司吗?” 全倾朝的声音明显着说的是丁薇薇。 “那当然,怎么你反对?”全倾野的口气有一种挑衅。 “我并不反对。”全倾朝的语气中‘并’字明显加了着重号了。“不过对她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听说你成立了:路桥分公司?” “全倾朝,路桥那边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森野建筑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怕什么!” “嗯!”全倾朝淡淡的应了一声:“不难理解你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应该从多方面考虑了。” 听到这里,丁薇薇悄悄向后移动着脚步,她将挂在脖子上mp的耳机塞进耳朵里。然后大步地来到门前敲了敲门,没等有人应声就推门进去了。 两个男人看着她一脸天真无害的笑容,居然一样地弯起了嘴角。 丁薇薇没说话只作了一个请用茶的动作,然后转身下楼而去。 她将自己深陷在客厅的大沙发中无聊地面对着电视节目,回想着刚才两个男人的对话,她知道两个男人之间并不太平。 大约有十分钟时间,全倾朝从楼上下来,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丁薇薇连忙起身相送。又过了两分钟,楼上传来茶杯摔碎的脆响…… ------------ 07 夜话 丁薇薇闻声来到楼上,只见很少抽烟的全倾野手里夹着一支烟,眼神淡淡地直视着门口。她低头看向脚下是碎了的玻璃茶杯和一地的茶水。 丁薇薇沉默着扫起了碎玻璃,又用拖把擦干了地板。收拾妥当,她觉得此刻全倾野须要的是安静,于是她轻轻关上房门,贴着走廊的墙壁下滑坐在了地上。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全倾野走出门来,站在她的面前,她抬头仰视,朦胧的微光中看到他莹白的牙齿。 “傻丫头,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说着他伸出手将她拉起来:“走吧!该睡了。” “不是还早呢?”丁薇薇小声应着。她知道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睡觉还早呢?而且每天她都睡着了,他还会去书房呆一阵子。 “今天累!”全倾野没多话,两人分头去洗。丁薇薇在卧室里的卫生间中磨蹭着听见全倾野在门外喊:“快点出来。” 她出来后全倾野不由分说地将她扛起来扔到了床上。丁薇薇抗议着:“你又不是土匪,扛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土匪?不是我也当一回。”全倾野刚刚满是阴霾的心情顿时大好:“电视剧里土匪要是想调戏妇女全都这样。” 丁薇薇知道又要面临的情况了……不多时她便裸呈在全倾野的面前。 全倾野不似以往那般温柔,多少能感觉到他有一丝泄愤的成份。而丁薇薇却还象以往一样紧绷着身体,同时她也忍受着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一阵狂乱过后全倾野的情欲由咆啸奔腾转入了低沉婉转中,这时他才发现丁薇薇有流泪的痕迹。 他心中一惊便更加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用一种询问的方式亲吻着她泪湿的面颊。 “怎么了?薇薇!” 丁薇薇将头埋向他的怀里,声音细如蚊蝇:“没怎么。” “还说没怎么,都哭了你。”他轻轻地离开她,微抬起身来在床头灯的微光中眯着眼看她。 那两座山峰小巧而秀挺,就如初春开始嫩嫩沁绿的远山一般让人心旷神怡。他禁不住再度将头埋下去,沁绿的‘远山’又一次被洗礼。 他一路向下膜拜着,每次唇与肌肤相触他都顺势而下,有些舍不得移开。 直到平坦的腹部时,全倾野感觉到了那里的柔软。相较与那些紧绷的部位,这里就象一片温暖的海洋,他似乎难以自拔地想陷进去。 就在这时,丁薇薇纤细而有点粗糙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里抓住了浓密的发丝。全倾野只能停下来,他感觉自己有些迷乱地漂泊在那片海面上…… 许久了,他终于喃喃低语:“薇薇,你愿意吗?” 丁薇薇没回答,她觉得自己难以说出口‘愿意’或是‘不愿意’。 全倾野也不追问,他又说:“今天吓着你了吧?你不问吗?”边说他边侧身凑上来,紧拥住她。 “亲爱的,我问,你就告诉我吗?”这是丁薇薇第一次用‘亲爱的’这个词,略有一丝调侃的味道。 “丁薇薇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全倾野边说边用手感受着她肌肤的滑腻,还好丁薇薇没有象以往那样马上就穿上睡衣。 “嗯……都没有。”丁薇薇的回声象猫咪在呓语。 全倾野再次受到蛊惑的折磨,俯身亲吻她的唇,他在那如花的唇瓣上流连着……直到丁薇薇感到了呼吸困难,借浓密的发丝将他拉开。 他才开口说话,语气中有一股情欲的味道:“只要你问,没什么不能说的。有时候能说出来反而是一种释然。” 丁薇薇轻喘着回他:“是不是真的呀,记得你今晚说的话吧。” “好吧!我记下了。薇薇,你还是去分公司上班吧!好逮我也算放心。” “我去工作没问题,可是你那个合伙人会怎么想?分公司刚成立,你给人家安个钉子?” “如果他不是全倾朝的人,他就不会那么想。” 丁薇薇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那如果是呢?你让我作个卧底呀?我本来就无意知道你们兄弟两的事情。” 唉!全倾野心中叹气,还是那句话。记得她还不了解自己的时候,有一次她问:你哥真是市长啊? 他回答说:是的。 她又问:那你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他说:有啊? 她就又问:又是谁呢? 他笑着答:全聚德。 那时候她还不识逗、也不用小拳头捶他,只是嘟着嘴说:全聚德我喜欢吃,但是无意知道你们兄弟两的事情哦。 她的言外之意他能懂得,而他和全倾朝之间的事,她是不会懂的。 此刻他看了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拚命拉着被子捂着自己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的丁薇薇,他充满怜爱地把她的头发弄弄乱。 他燃着一根烟看着墙角的房顶说:“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作着全倾朝的傀儡经理人,为了安顿某些事,将自己抖扔的跟个穷光蛋没什么两样。路桥分公司一定是我自己的,人活着必须作事情,然后是享受生活、实现你这个傻丫头的愿望!” 丁薇薇撑起身来依然死命地拽着被子:“干嘛是我的愿望,那你的愿望呢?” 全倾野轻笑再次伸出大手将她的头发弄弄乱:“我的愿望都实现了。” “说来听听都有什么?这么快就实现了。” “嗯,修理隔壁那个总是打我的傻丫头。”说完全倾野憋不住笑起来。 丁薇薇看他不着调的样子,一翻身躺到一边叫起来:“哎呀,你总是没正形,爱说不说!” “好,那我就说了,你得有点心里承受能力才行。” 丁薇薇扑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并及时地套上了睡衣。 “送走朱雯以后,我一直承担着她的一切费用。她父亲在狱中自杀,母亲本来就有病,不久便不堪精神折磨而去逝。这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那时候她的状况真的令人担忧,我只能国内国外的两头跑……”全倾野停顿下来,去国外不单单是为了朱雯,他除去了从小到大都纠结在心中的毒瘤。 “那时候我能给她的只有钱。我可以帮她还赌债,送她作精神治疗。她不想活了我便派人去照顾她。可是我发现我怎么也不能爱她,我不能象爱你一样的去爱她……” ------------ 08 怎么是你 “我本来希望通过时间的流逝她会有好转,会振作起来。可是她有段时间颓废的荒唐。赌博、泡夜店,生活的光怪陆离。如果让她安静下来,她就会消沉,就总是不想活了。和她在一起我受不了她不着边际的胡闹。不在一起又害怕她出事。我常觉得,如果我能爱她多好,那我就有办法让她象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丁薇薇弱弱地问:“那她爱你吗?你不是说……” “你男人很有魅力,所以她当然爱我。”全倾野说完前半句后半句便沉下声来:“因为全倾朝的原因开始时她曾经仇视过我,后来那种爱就开始变得畸形了。” “畸形?畸形是什么样的?”丁薇薇一头雾水地问。 “呵呵,你怎么好奇心那么重呢。如果爱没有回应的时候大部分人选择抓狂,她总是半夜三更的打来电话,我还不能关机。她那头又哭又闹的搞的整个人都崩溃了,雪上加霜的是就在那个时候,公司的合伙人因为不满意利润分配,起诉撤资。整个生活和工作搞的我焦头烂额。就是那时候起我开始失眠、抑郁,有时还想不如就跟她一起死了得了。”想起那些混乱的日子全倾野都记不清自己为了朱雯付出了多少耐心。 丁薇薇起身跪在他身侧,将他拥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 全倾野在心里无边地悸动着:从来都是自己安慰和包容别人。长大以后这样被人安慰还是第一次。他下意识地向她紧紧地依偎过去。 最后他感动了朱雯,因为他的帮助她渡过了诸多难关,她没敢动父亲给她留下的那笔钱,一分都没动,那些钱最后去了应该的去处。这也是全倾野佩服她的地方,他认为最起码她还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但是她还是为此饱受折磨。 一个心高气傲的美玉般的女孩子,总认为自己并不是靠着父母才光鲜亮丽地活着的女孩子,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面对一系列的事件,单纯的她甚至不能全心的对全倾朝报以仇恨。倒霉蛋子就成了他全倾野。 “薇薇,你要明白,人是矛盾的统一体,不能只用‘好’或者‘坏’来分辨。她是无辜的,任她沉沦下去就太可惜了,我得救她!” 丁薇薇这厢沉默了,她无以安慰,心中在想:世界上可怜人那么多救别人同样功德无量。 “怎么?吃味了你?” “才没有咧。”丁薇薇对他的经历无奈外加同情,可是也有那么一丝郁闷,因为他不是单纯的属于自己,单纯的生活内容对她来说从小就只是个奢望。 “薇薇,不要无谓的胡思乱想。你应该相信爱,对我们的来日要充满信心。” 丁薇薇感觉全倾野一说话语气象是老师在教导学生,这些事或许正显示着两个人的差距吧。 “那后来她为什么就同意离婚了呢?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呢?” “丁薇薇,我说这样好不好,不要总是我一味地在这里爆料,你也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全倾野实在不想提那段往事,就转换了话题的方向笑眯眯地调侃她:“不是还有过那么一次幼兽撕杀嘛?” 丁薇薇脸色微红:“我问你呢?不要转移阵地。” “原始社会就有等价交换这个说法了,现在我一个人说多不公平啊。”全倾野打定主意跟她闹,因为睡觉的时间早就过了。 果然丁薇薇一脸的不高兴:“你不说就算了,睡觉好了。” 全倾野‘阴谋’得逞便微笑着把她揽进怀里,丁薇薇似乎很不情愿但也只有一会儿就在他怀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全倾野早早就上班了,他走时给丁薇薇留了张条子。意思是:看她睡得还熟不好意思打扰她,他自己会解决早餐的问题。最后写了:晚上见,宝贝儿! 丁薇薇撇了撇嘴:谁是你的宝贝呀!不过她却心情大好,洗漱完毕,她开始收拾房间。 这个公寓楼比隅南的的别墅小,家居都是现代化风格,很好整理。大约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她作好了家务,她准备出去转转,然后在外面吃个午饭,再到超市买菜、回家。 她觉得下午的阳光会很温暖,等待全倾野下班会很甜蜜…… 可就在她出了公寓楼,走向路口的时候,后边响起了一声久违的声音:丁薇薇…… 丁薇薇愣了一瞬,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他呢。她叹了口气,时过境迁了怎么还会想起他来。 她继续向路口走去。 此时那个声音放大了:丁薇薇…… 她顿时一惊,猛然间回过头去。她捂住了嘴巴,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阎啸兵?真是是你?” 她眼前的男子和她年龄相仿。虽然穿着阿玛尼便装,却掩饰不住标准军人的风范。 阎啸兵步伐矫健敏捷地走到她面前。丁薇薇感觉他更加威武了,现在的他站在自己面前象是一座山,并且有了一定的压迫感。 “怎么是你呀?你怎么来这儿了?”在这种情形下再次见到阎啸兵,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丁薇薇在公寓楼的对面找了一家她常和全倾野一起用餐的餐馆儿,落坐后她感觉两个人中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而阎啸兵潇洒自如风清云淡着。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尽力装着平静地问。 “有任务。”阎啸兵的语言还是那么简洁。“你现在好吗?你们俩个人还不错吧!” “嗯,挺好的!”丁薇薇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努力,似乎要证明什么。 “那就好。快中午了,这里什么时候开餐?” “快了吧。你是饿了吗?” “不是,我没有多少时间,午饭后必须准时归队。” “哦,和你在一起你永远象打仗似的。” “我知道,那会儿让你为难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选择的放弃。” “过去的,就过去吧。”回忆让丁薇薇有些伤感。她并不知道阎啸兵是特意请假来看她的。 阎啸兵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适当地点了些菜。服务员告诉他们开餐还要等一会,就给他们上了一壶茶。阎啸兵请服务生拿走茶壶,点了一壶收费的:红粉佳人。 再次相聚丁薇薇感觉很别扭。 这种尴尬的局面还是被一个短信息打破了。 丁薇薇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打开了短信。是全倾野发来的:丁薇薇! 丁薇薇轻笑,回道:什么? 马上短信息就回过来:猪! 丁薇薇抬头看到了阎啸兵的眼神,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再回短信。 “是他吗?”阎啸兵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哦,啊!不是。”丁薇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撒谎了,居然还很淡定没有脸红。 全倾野那边等不来反应就又接着问了一句:你干嘛哪? 丁薇薇回了一句:哦!没事干。 唉!这种情况怎么能没事儿呢? ------------ 09 阎王公子 阎啸兵从丁薇薇的表情中看到了笑容中的一丝甜蜜,他能断定短信是全倾野发来的。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他还是露出了淡淡不屑的眼神。 这让丁薇薇很是火大,她心烦地关闭了手机。此举却让阎啸兵有了一种胜利的感觉。虽然他也对这种感觉呲之以鼻,但是丁薇薇能关机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感受的。 要命的是全倾野这边还在继续联络着:就知道你没事干,那我一会回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反正我也午休嘛! 他等了半天没见回音,就又发了一条:丫头说话! 还是没回音,怎么回事?全倾野是个从不发短信息的人,只有和丁薇薇联络的时候才用短信,他喜欢她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文字的感觉。 他想:算了,午休时直接回家就是了。他继续翻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可脑海里不断地闪回着昨天晚上和丁薇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然第一次觉得:原来下班也是要熬时间的。 是谁说的:恋爱中的人智商低。从全倾野身上就找到证据了。他身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下不下班的和他没多少关系,是恋爱让他有些死心眼了。 好容易等到外面的员工有人行动了,他抓起车钥匙便往外走,这时秘书进来说:全总,这是分公司的部分文件,你先看看有没有补充的? 全倾野没有丝毫停留:“放我桌上,没有要紧事别打电话!” 秘书愣住了,没有要紧事别打电话?这句话还是头一次从全倾野的吩咐中出现呢?怎么个情况? 全倾野在踩踏油门的时候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反应了,就这么急着去见那个小丫头吗?这种状态是叫:归心似箭?此刻他有着如青春少年恋爱般的感觉,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迟到的感觉,他内心深处感谢着丁薇薇。 车子在楼前向地下车库转弯时,全倾野发现了对面餐馆靠窗位置上的丁薇薇。对面坐的是谁?他停住了车子,仔细看过去,原来是那个阎王公子。 死丫头难怪不回短信,原来是跟这个阎王公子私会哪。后面传来了急迫的喇叭声,是后面的车子催他入库。他一打方向盘,把车子开向楼前的广场上。 他走向了对面的餐馆,如果这时候他出现会不会给这两个孩子带来惊吓?丁薇薇可能会吓着,可那个‘阎王公子’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自己和他的‘较量’固然赢了,可是也费了不少力气。 他走到了餐馆前面的便道上,正好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挡住了他,他发现丁薇薇的表情很严肃。 怎么会是这种表情?难道话题很沉重?他们在说什么?该死的,尘埃落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全倾野忽然间就气愤起来,气愤居然来的很猛烈。他钉在树下仔细地捕捉着丁薇薇的每一个表情,他燃着了一支烟…… “你说什么?”听了阎啸兵的讲述,丁薇薇控制不住站了起来。 “丁薇薇你先别激动,信息是不是确实尚须要证据。不过公安部门儿盯着那伙毒犯有好多年了,调查几年前的案子时,你家老全的身影出现过几次。我来见你不为别的,就希望你能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阎啸兵语调关切,可却面无表情。这是职业训练的结果。 丁薇薇从新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抽出了一张抽纸,下意识地将抽纸撰成了团,然后狠狠地撕扯了两下扔到了桌边的垃圾桶里:“什么叫身影出现过几次啊!那时他在b市作米业的生意,是那个俱乐部会员,可从来和毒品走私没关系。你要不是道听途说就是别有用心,别以为我不懂,你一个部队里的军人和公安部门儿根本不搭界。” 窗外的全倾野看到了这一幕,他觉得那两个人的相会似乎不太愉快。为什么?丁薇薇有些愤怒,她不应该表现的很伤感又遗憾吗?应该表现出:恨在当年未嫁时。全倾野鄙夷地嗤笑了一声。 阎啸兵此时是苦恼的,他知道自己本来就不应该说这个事的,这本来就在纪律的范畴之内。 “薇薇,你还是别意气用事,理智些。你一定看过《士兵突击》吧!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所在的部队就跟那个老a是一样的。在版图的最南端毒品的走私网络很庞大,装备也很精良,公安系统常和部队合作才能更加有效地打击毒品犯罪。我有个战友转业了,他被分到了n市缉毒大队。这次合作中由我带队负责各项保密与安全,在一次高层会议上我听到了他的名字。开始以为就是巧合,后来我查了有关资料才确认,真的是你们家老全。薇薇,我没有恶意,就算我爱过你吧。不管怎样,你要小心点。有必要时一定要联系我。” “有必要时一定联系你?别开玩笑了,我须要你时从来都联系不上你。”看得出来丁薇薇有些激动了。她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妥,连忙接着说:“阎啸兵,谢谢你了!我真用不着小心,我相信老全。” 阎啸兵能感到丁薇薇说这句话的坦然,这让他有些担心,却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人家是一家人了。算了……他有些负气地想。 于是阎啸兵站起身来:“好了薇薇,时间到了我得归队。” 丁薇薇没说什么?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餐馆儿,又并排着穿过马路,在一辆军用的越野车前停下了。 丁薇薇心有旁骛,她没能发现停在不远处老全的车子。更别说发现树后的全倾野了。她与阎啸兵握手道别,眼看着越野车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河里。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真的很温暖。吃没吃饱都变得不重要了。她决定去超市买菜。超市有点远,一路上她想着阎啸兵的话,心里莫名的郁闷起来。 她毫无疑问地相信全倾野绝不会和毒品有关系,她郁闷的是:结婚以后居然是这样和阎啸兵会面的,一点也没有想象的浪漫,还多出了他的那么雷人的说辞。 老全的生活和经营内容对她说是复杂了些,但是还不至于触犯法律,这点毋庸置疑。 虽是如此,那不平静的心情还是让她钻进了一个环境优雅的茶社里,直到买菜回来天都黑了。她忘记了开手机,更忘了联络那个曾经在‘树后’窥视的全倾野…… ------------ 10 沉默斗气 丁薇薇拎着买回来的东西,她就着窗外穿过的光亮走向厨房。或许全倾野还没回来,他一向都忙。 这么想着身后冷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你干什么去了,天都黑了才回来?” 丁薇薇回答的有些故作镇定:“你回来啦!怎么不开灯?饿了没有?我去作饭。” “你是不是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哦,出去买菜嘛,碰到一个老乡,聊了几句。” 碰到老乡?全倾野忽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这种虚伪的对话又有什么意义?他走过她的身边,上楼进了书房。 丁薇薇感到了一丝异样,她忍耐着去厨房作饭。想着阎啸兵说的每一句话,不可能的,全倾野绝不可能和毒品扯上关系。她笃信这点。 阎啸兵曾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的初恋。 丁薇薇是隅南的孩子。 父亲是蔓海市公安局的警员,年轻轻的便因公殉职。母亲也抑郁而终。那一年她才从幼稚园‘毕业’,外婆心疼她,把她接到了隅南来抚养。从此她再也没有离开过外婆,大学毕业她又回到了镇上,因为上高中时外公去逝了,只有外婆一个人在隅南,丁薇薇自然回到隅南和外婆一起生活,两年后她也将外婆送走了…… 阎啸兵的父亲是蔓海市在隅南的驻军,他是高中一年级转过来的。高中三年里他们是同学不同班。 高考的前两个月,阎啸兵才开始跟她有了密切的接触。他时常放学后在校门口堵着她问东问西的。 “丁薇薇,报志愿了,你报哪里?” “我……还没想好哪!” “那我得报考军校,跟我报一起呗。” “他们都说军校很苦的,再说我的分数又没你好,我可考不上。” “可以让我爸给你找找门路,你的成绩应该可以的。” “呵呵,我可不想上。”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叫着丁薇薇,她答应着跑过去。阎啸兵便在后面喊她:猪头! 有一阵子外婆有事去小姨家,阎啸兵便会在上学或放学时取道她家的房前窗后,终于表达了对她的爱慕。 有一天下小雨,丁薇薇实在不忍心他在外面浇着,便从后门把他放了进来。那是他们第一次离的那么近,那天感觉青春象是着了火…… 他拥抱着她象是怕她跑了一样紧紧贴着她,极度欣喜中的动作似乎有种怨恨的力量。 第一次亲吻丁薇薇吓的不知所措,学过的那些生理知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再后来更加深化的接触中阎啸兵就象是在攻取阵地了,懵懂之间丁薇薇把他们理解成了‘幼兽撕杀’。 他们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从此丁薇薇对他可谓是刻骨铭心。 高考结束了,阎啸兵成绩突出,提前批次被某军校录取。他的家长发现他们的关系密切后,严正敬告双方不得联系。由于家庭的关注,阎啸兵的一切行动均被学校控制,少年的恋人就算失散了。 大学四年丁薇薇觉得自己一直在祭奠青春,她没有和任何男生谈过恋爱。毕业后为了外婆她回到隅南镇工作。而阎啸兵那个当军官的父亲再也控制不了他了,他便回到镇上找到了丁薇薇。 那时候丁薇薇在全倾野的森野建筑作文书。 彼时的阎啸兵在部队已经成绩斐然了,上下级们都称他为阎王公子。只要有假期,阎公子就会回到隅南镇来看丁薇薇。就是由于不常见面的原因,让全倾野的‘阴谋得逞’,几个回合下来,全倾野的计谋让阎王公子出局了。 全倾野说这归功于天时、地利。 而丁薇薇在爱上全倾野的初时因为他尚在围城之中,一度纠结在矛盾中,整整躲了他三年。直到得知他离婚了,还是不能接受他。全倾野穷尽心力的寻找,逼得丁薇薇走入‘穷途末路’。 丁薇薇不能确定是否还能象初恋那样爱着全倾野,但她内心中也无比的珍惜他。 饭作好了,她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她不等全倾野发出声音便推门而入。 书房里有些烟味,书桌上有些乱。一些文件不太规则地放着,一本日记摊在他的眼前。这个家伙又在写日记,有什么可记的。 “嗯,那个吃饭了。” “我就来,你先去吧。”有时丁薇薇能莫名地感到全倾野的威严,就象现在他似乎在说:请你离开,我就来! 丁薇薇停住了脚步,转身出了门,她觉得有点憋屈。干嘛要这么说话,活活象对待一个保姆嘛,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独坐了快半个小时,全倾野才从楼上下来了。丁薇薇笑眯眯的说:“怎么这么磨蹭啊。快来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全倾野看了她一眼,她的笑容有一种巧笑倩兮的样子。哼,作了错事讨好吗?全倾野没有理会她,坐下来就吃饭。 丁薇薇就更憋屈了,今儿是怎么了?情绪很低沉啊。饭吃的沉默,全倾野任丁薇薇怎么逗也不说话,直到吃完饭站起身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丁薇薇,如果你真是闲的无聊,明天开始去分公司报到,分公司的人大多都不认识你。”说完他习惯成自然地离开了。 留下丁薇薇直着眼犯恨:“哎,我还没准备好呐,过两天再说啊。” 丁薇薇真实的想法是:不靠全倾野自己作些事情,收入不在乎多少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可是自家的霸道王公可能不会同意的。唉!愁死了! 丁薇薇也开始习惯成自然地收拾着厨房。 当她回到卧室,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这才想起全倾野一定是在书房工作呢。她打开了手机才发现全倾野的短信,矮油!难道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呀,这等小事说开了不就完了嘛。还闹脾气,真是个孩子,不理他。 她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节目,大约夜里十点钟便睡着了。 中医有云:凌晨三点的时候是肾功能的时间。丁薇薇迷迷糊糊、睡眼腥松地起来,电视哗哗发白了,床的另一边空着。 她去了趟卫生间,然后懵懵懂懂地走向书房。也没敲门就进去了…… ------------ 11 日记的片段 丁薇薇睡眼微睁着边推开门边问:“怎么还不去睡?怍什么呀。” 当她看清全倾野时她立刻清醒了。 全倾野深陷在大大的真皮转椅里,两只长腿架在书桌上。状态似睡非睡的,一屋子的烟味。 丁薇薇知道这是他一种抑郁的状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自己吗?不至于吧!她从新束好了长发走过去。 全倾野的脚边放着的日记本儿,丁薇薇记得从前见过一次,也看过几页内容,写的都是一些心里动态的片段。今天会写点什么呢? 丁薇薇向本子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女人,原来都是这样吗?总以为她不一样。总以为她和别人不同的…… 就这么两句话,字很大看的很清楚。全倾野的意识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还是很清醒的把本子合上了。 丁薇薇没在意他动作的深意,搬下他架在桌子上的腿,拉着他的手:“今天怎么又不肯睡觉了?全全,听话跟姐姐睡觉去。” “呵呵!” ‘跟姐姐睡觉去’这句话把全倾野逗笑了,他忘记了自己一个晚上的纠结,在半梦半醒间跟着丁薇薇回到卧室,没说一句话便真的睡着了。 剩下丁薇薇看着全倾野的睡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想着他的日记,不行我得去看看。丁薇薇打定了主意,她等待着全倾野的呼吸均匀了,于是她下床先试着去了趟卫生间,她故意把水开了很大声。 出来时还坐在他身边等了好一会儿。确信他真的睡着了,她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并关好房门。她来到书房没有关门直奔檀木书桌而去,日记本很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是那本‘三十岁遇上蔷薇骨朵’的日记。他不仅仅只有这一本日记,他似乎须要随手就能拿到一个本子供他写。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日记本,结婚前她曾经无意中看过一部分,这本日记的内容和自己并没什么关系,内容也杂乱。她快速地找到了最后面,急急地看起了内容: 我还记得那些影象,她躺在地上血漫向地毯的边缘,得多少血呀。那次我真的吓坏了,还算苍天有眼,没有让我后悔。送去医院时医生说,她还有一口气。 从她醒来后便不再让我靠近她,她不跟我说话,甚至用鄙夷的眼神看我。每每我站在她床边总是反省自己,我没有作错什么。 我并没有作错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让我生不如死,为什么受惩罚的是我? 而面对她我突然间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坚信她也爱着我。虽然她没有我付出的情感更多,没有我爱的深厚,没有我这般义无反顾。但我的信念还在,我不狂妄,我用谦卑的灵魂等待。她总不是她,她们总是不同的…… 日记读到这里写满了一页,再翻过去是她看到的那页:女人,原来都是这样吗?总以为她不一样。总以为她和别人不同的…… 丁薇薇再要向前翻时,客厅的大型落地钟响了,书房的门开着,在静谧的夜里不算太大的声音还是吓了丁薇薇一跳。 她一哆嗦日记本又掉在了桌子上,惊的她一头冷汗。她慌忙地收拾好本子,回到了卧室。 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第二天早上全倾野依然沮丧,什么都没说直接上班了。 丁薇薇感觉自己被无视着,这有些让她抓狂。为什么?今天晚上必须搞清楚。她明白决心和行动是一回事,结果好坏是另一回事。 可是中午她接到电话,全倾野说他要出差,应材料商的邀请去福建考察,那天回来未定。丁薇薇在接到电话的瞬间感到自己似乎被抛弃了,她很郁闷…… ------------ 12 严重怀疑 现在住的房子比自己那套出租屋大好多,打扫起来真费力,丁薇薇忙了一上午。 中午接到了全倾野的电话说是他要出差几天,出差?怎么早不出差晚不出差,非这时候出差啊?可惜的是老全把日记本儿锁起来了,不然……丁薇薇今天一直想着那本日记里的内容,内容如此不祥。 一定是和他有关的一个女人要么自杀要么有别的情况了,才搞的一地的血。是谁的呢?丁薇薇想到这里就势坐到了地上,她自己虽然不能确定爱全倾野的程度,可是面对如此血腥的日记内容,自己甚至没有对全倾野产生一丝害怕或者排斥。 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又想起了阎啸兵说的话,头痛的要裂开了。不想了,反正他出门自己就放松几天嘛。 第一天她自己上街,选衣服。不作饭,饿了吃零售果腹,在家里玩游戏不过瘾就去网吧玩。在网上看小说至凌晨不睡,一晚上砸了网银几十块。她在坚持不住的最后困顿中说了一个字:爽!便和床上的手提电脑一起入眠了。 第二天快中午了她才醒来,她认为第一天的时光是被她挥霍了,今天一定要作点正事。她钻进了全倾野的书房。 大大的真皮转椅坐起来很舒服,她将自己转向身后一整面墙的书架。她惊喜的发现书架的一域排满了侦探小说,以前并没注意到,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从亚瑟柯南道尔到阿加莎克里斯蒂,还有艾勒里.奎因、约翰.迪克森.卡尔、松本清张。 丁薇薇觉得自己是在观礼,这些大师似乎都在自己面前云集了,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这一天丁薇薇是在这张大大的真皮转椅中度过的,小时候自己也醉心于侦探小说,可是已经很久没看了。 第三天她依然着迷在全倾野的批注中不能自拔。 此刻让她驻足的并不是小说的本身,而是全倾野在书中的批楣。开始她只是粗略地翻翻,后来她有个发现,全倾野在最初的批楣中,都能影射到凶案的罪犯。就是说他能在案发之初便确定凶手的大致方向。 第四天直到晚上她依然跟着全倾野的思路就快找到凶手了,猛然间电话玲响了。丁薇薇在十分专注的状态下吓的跳起来。 她也没看是谁的电话按了键就喊:“谁呀,想吓死老子啊?” 对方不紧不慢地开了腔:“你干什么坏事了?吓成这样?”是全倾野的声音。 “啊?哈哈……啊!没事儿。”丁薇薇如梦方醒般的回了神儿:“你回来了?现在在哪里?这两天怎么样?” “丁薇薇,你现在才想问我?我严重地怀疑你在干什么?你要是敢干‘坏事’的话,你就给我小心点。”丁薇薇听出来全倾野不象是在开玩笑了。 “你才干坏事咧,你那么大声干嘛?好几天了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还怪你咧。天都黑了,这里比冰窖还安静咧,你的电话当然会吓人一跳了。你怎么……”丁薇薇说着说着就跟真的受了委屈一样想哭了,也许是这两天看小说看的,神经有些脆弱了。 “嗳,嗳!丫头不要倒打一耙。是我不好。这两天忙的一点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在家呆的孤独了吧!想我了没有?我明天就回去了。” 全倾野这两天面见供应商很忙,只有晚上能闲下来,而闲下来的时候他很想念自己家里的小丫头。他也冷静地换位思考了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心底也试着为丁薇薇辩解着。 于是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又拉不下来面子,他总是希望他的小丫头也能想着他,能给他打个电话说:全倾野,我想你了,快回来吧。或者就算问‘老全,你在哪那?’也行啊。 可是每次面对手机想起她来,他都很泄气,对方没有一丝的动静。这令白天工作的他也有些魂不守舍了,死丫头,不会又和那个阎王公子泡一起去了吧? 所以会没开完他就准备提前回来了。 “想你个头哇!”丁薇薇小声嘟囔着:“明天几点到?” “呵呵,机票还没订呢。反正明天你就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了。”全倾野说完这话心里说:朝思暮想的怕是你自己吧! “什么朝思暮想啊?那明天见,我给你作好吃的!” “好的,那收线了,先奔个,叭!”全倾野觉得自己象恋爱中的小伙子,连这么无聊的招数都用上了,他很快乐地收了线。 他不知道明天,同样的让他不爽。 ------------ 13 又见阎公子 第二天上午丁薇薇把那本没有看完的小说看完了,同时她很惊叹全倾野的分析能力是那么精准,他从一开始在批楣中就怀疑过凶手,直到后来有条不紊地确认。 那批楣搞的丁薇薇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跑。 中午接到了全倾野的电话,大概下午五点多钟就能到家了。 丁薇薇准备好了一切,下午三点多她出门去买吃的,这几天她把家里能吃的东西几乎吃光了。当她兴高采烈地拎着东西往回走,就在路口的转角处,阎啸兵等在那里。 “阎公子,现在的你居然这么有闲啊?我又不是毒犯,你不用跟踪我吧!” “丁薇薇,你就那么不愿意见我呀?就算你结婚了,我们也还是朋友。你要记住这点。” 丁薇薇看了一眼手表,全倾野这会儿快到了。 “阎啸兵这点我会记得的。我现在真有事,没时间陪你。” “薇薇,关于我说过的情况你别不当回事好不好!专案组都成立了,我也希望没他什么事儿。如果你须要一定打电话给我。” “好的阎公子我知道了!你这回又要去哪里呀?”丁薇薇的语调中带着抱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阎啸兵只要一执行任务,就联系不上了,直到今天丁薇薇依然耿耿于怀,这也是他们分手的主要原因。 “这回是要去西藏……” 两个人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边。在车上有那么片刻全倾野紧皱着眉头,怒气不停的上涌。死丫头,到底还是又见他了。这次就抓个现形,看看你们还说什么。 全倾野的内心是冲动的,可是当他打开车门的瞬间,情绪已经开始转为淡定了。全倾野具备着商人的头脑,他知道这是从心里上赢得丁薇薇的一个机会。 他下车,信步地向两个人走过过去。满眼含笑地喊了声:“薇薇!”来到近前很自然的圈住了她。 并主动地和阎啸兵握手:“阎少校你好!恭喜你又荣升了,今天来有什么任务吗?” 阎啸兵身为少校军官,在部队里号称‘阎王公子’整体素质很优秀,自是不输给全倾野。 “谢谢全总,今天确有任务。保密一级,在下得罪了。路过时巧遇尊夫人,好久不见了打个招呼。”阎啸兵的态度不卑不亢,语调不疾不徐。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今晚我们夫妻俩作东,宴请阎少校。” “全总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公务繁忙,军纪严明该归队了。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那不勉强,后会有期!”全倾野一脸真诚的笑意,与阎啸兵握手。 阎啸兵看着他身边的丁薇薇,心中有一丝的无奈也只能颔首告别。他向着夕阳以军人的步伐快速地上了越野车,车子绝尘而去。 直到很久以后的再相见两个男人才得以释怀…… 丁薇薇呆呆地看着阎啸兵消失的方向,一时间似乎还没搞清状况。这两个男人瞬间的较量把她搞晕了。 是身边不冷不热的声音让她回了神:“丁薇薇,看来你是舍不得那小子了?” “你别胡说好不好,这次他是去西藏,听说那里现在乱着呢。” “那是他作为一个军人的职责。这点轮不着你来心疼。”说罢拽着她的衣袖就往回走。 ------------ 14 相处的智慧 回到公寓全倾野的耐心终于消贻殆尽了。 “丁薇薇,如果我看的不错,那个阎王公子对你还是藕断丝连吧。是不是只要我不在你们就偷偷摸摸的会面啊?” 丁薇薇火大地瞪着他的眼睛。刚才你不还人模狗样的说要请人家嘛,原来都是装大尾巴儿狼啊! “全倾野你不要乱讲好不好,今天真是碰巧遇上的。” “那上次呢?”全倾野情急之下顺口而出。 丁薇薇愣在那里:“什么……什么上次?” 这个表情惹的全倾野一阵心烦,他生气地摆了摆手:“你……算了。以后不许你见他,告诉你我不会永远象今天这么客气。” “全倾野你什么意思你?偶尔遇上也不是我的错。” “私会其他男人还不是你的错?” “你别扣大帽子,什么叫私会呀,我们又没干什么?” 这时全倾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掐断了电话:“你在家老实给我呆着!”说完他转身出门了。也不顾身后传来的叫声:“哎,全倾野,你又干什么去呀?啥时候回来?” 全倾野没应声,先让你反省一下吧。 他急急地赶回了公司,秘书张英良等在他的办公室。 张英良出身农村,蔓海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三年前来到森野建筑时任全倾野的秘书。现在是路桥分公司经理人兼合伙人,以其知识产权赢得了百分之十的股分。可见他已经深得全倾野的信任。 全倾野坐下来问:“你打电话什么事?” 张英良沮丧地说:“全总,高速公路的投标工作都搞完了,下一步就是签合同了。今天全市长给我打电话了,他……”张英良预言又止。 “他是想插手路桥分公司的事吧?具体说什么了?”全倾野在笔筒中抽出一支笔来,顿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问。 “他问起我们森野的资金状况,人家没提路桥这边的事儿。” “不提算他聪明。你认为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认为是你前两天订设备的资金问题。全总,这消息走的可真快。” “呵呵,这个财务看来还必须存在,就算是韬光养晦了。这样吧你以分公司的名义打个条子,只能这样了。” “好的!”张英良接过了全倾野递过来的笔,打好了借条推给了全倾野让他了签字。 “张英良,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我们喝一杯吧。” “你刚回来,还是回家陪嫂子吧。” “呵呵,走吧!” 老全和张英良在酒吧喝到很晚,回来时丁薇薇则趴在餐桌上睡着了,她的手肘边是作好后扣着盘子和碗的饭菜。 这丫头还在等我啊?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他心里有一丝的悸动,其实她见阎王公子并没有什么?可是瞒我干什么呢?他将她抱起来时还是惊醒了丁薇薇。 “怎么才回来?放我下来。” “你老实点,不然掉地下,我可不负责。” 将她安置在卧室的床上,全倾野再次下楼用托盘端上了吃的。丁薇薇的心也有了一丝的感动,这样对她的除了外婆就是他了。 全倾野坐在床前的椅子里,没什么面目表情。 丁薇薇不说话,但是食不知味。而这样在全倾野面前吃饭她有些不好意思。 “公司事多,以后我回来晚了吃饭别等我。”全倾野的声音平板,听不出情绪来。 “哦。可是你不回来,我还作什么?”丁薇薇淡淡地说,她有些生气了。 “嗯,以后不回来告诉你一声!” 饭后全倾野说了声‘你先睡’又要转身去书房。丁薇薇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不行!”她觉得今天的问题今天就要解决,她不会自己白白独自一个人难过,记得有位外国文学家说过:话不说不明。与他之间的事她要尽力的搞明白。 于是她换了一种口气:“你都走了好几天了。再说今天……见到他真不是故意的……” 全倾野看着灯下的丁薇薇轻叹了一声,就由丁薇薇拉着坐在她身边,但还是沉默着。 “全全,你有事不想跟我说吧!”丁薇薇近量压低着声音问。 “什么事?”全倾野神思渺远地回问她。 “哎!你很不对劲儿嗳!到底怎么了?”丁薇薇放大了本来就大的嗓门儿,这种假装温柔还真不好坚持。 “呵呵,那么大声干嘛?真没什么事儿。” ------------ 15 拔刀相助的少年 丁薇薇越听他说没事就越是气。因为这一晚上她充满期待地作好饭等待着他,她竟然很想念他的拥抱。她感觉自己对他的情感也不亚于当初对阎啸兵的一往情深。 就算是有多少鲜为人知的事情等待水落石出、拨云见日,她也深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全倾野是一个善良智慧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她坚信生活定会缓慢地张显一切答案。 可是这两天他有情绪,自己又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两人之间猜来猜去的,那样先崩溃的一定是她。 “真没什么事儿?鬼才信你的话咧,那好你不说是吧!想堵气是吧?简单啊!那你去吧!谁也别理谁不就完了嘛。”牢骚发过的丁薇薇一个翻身摔回床上,将被子胡乱地拽到自己头上。 全倾野一看她这样愣了一下,丫头还真生气了?为自己不理她而生气。啧啧,这感觉很爽嗳! 全倾野蹭过去趴在她身边,拉开她头上的被子。 “丁薇薇,真的没事,我是工作忙有点累了。” 丁薇薇呼一下坐起来撞的全倾野脸颊生疼。 “你真没事儿,哈……猪都笑了。” 全倾野揉了揉脸:“嗯,你笑的真好看。” “你才好看咧!”丁薇薇被他气的崩溃了,直接靠向床头不再说话了。 全倾野慢慢的偎过去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那你告诉我,那个阎公子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嘿嘿!我就说嘛,你吃醋了,唉!真高兴啊。” “你个死丫头!”全倾野爱怜地掐了掐她的脸蛋。 “好吧!满足小全同学的好奇心,就跟你讲讲姐姐的恋爱史哦。”全倾野睁大眼睛眨了眨,一付听好戏的模样。 “姐姐小的时候可是人见人爱的淑女哦,在同校的男生眼里姐姐也算是校花一根儿了。追姐姐的男生也算是涛涛江水……” “呵呵呵……”每次丁薇薇用舞台剧的语调给他讲故事时都会带给他无限的好心情。 “听不听?”丁薇薇一脸的严肃。 “听……听,你继续。”全倾野依然难掩一脸的笑意,掩饰地用手指挠了挠耳朵硬憋着笑。 “高三的头一个学期我外公去逝了,我只好与外婆相倚为命了,所以那一年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闷的年头,靠!流年不利吧。学校里有一个男生是个携毒的家伙,他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携毒了,有时他把毒品发给别的同学,还威胁知道的人:如果谁敢把事情露给校方,就找人作了他,一提黑社会哪个孩子不怕呢。外公去逝后不知道怎么他就盯上我了。总是缠着我,他自然不会给我毒品,但是我的不理睬似乎激怒了他。有一天下晚自习了,他一路跟着我,在我和同伴们分手后,我独自一人穿过那条无人的小巷时,他便一下从后面窜出来,堵住了我的去路。” 看到丁薇薇的表情全倾野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她是吓坏了。便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臂。 “纠缠的人言语不占上风,最后就拉扯起来。这时候阎啸兵和另几个同学经过巷口,那几个男孩子都愣住了,感觉有的人并不想管闲事,惹麻烦。只有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跑过来了,没两句话就打起来了。两个似乎都有些功夫,可是阎啸兵胜一筹,最后那个家伙看到后面跟过来的那几个男生,只有逃跑了。” 丁薇薇神思着旧事,当时她吓的在墙根儿瑟瑟发抖时。 “丁薇薇,没事了!”这是阎啸兵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然后他回头招呼那几个同学散了。她看清楚了,他的脸上能显示出撕打的痕迹,校服的一只口袋被撕破。她记得当时自己干涩地说了声:谢谢! 那也第一次他送她回家。从此以后阎啸兵每到晚自习后都绕路送她回家,有一次下晚自习天很黑,借着巷子两头路灯的微光,他们曾经第一次的拥抱,她听着他强有力而又急促的心跳,然后又慌然地逃开。 那件事没有多久,那个携毒的同学因家人事发被迫转学了。许多被他‘祸害’的和了解他的同学们可谓扬眉吐气了。 而丁薇薇知道了,原来这事跟阎啸兵有一定的关系。她开始关注他:阎啸兵的父亲是蔓海市驻军的高级军官。 现在想起他的家庭背景丁薇薇还会一阵黯然。自己和他的差距太大了。 “于是冰清玉洁的少女情窦初开,一往情深地爱上了拔刀相助的少年?”全倾野的语调似乎酸溜溜的。 ------------ 16 我比他更爱你 于是冰清玉洁的少女情窦初开,一往情深地爱上了拔刀相助的少年!这点不用分析也知道的。 “是又怎么样?全倾野,你说话的口气酸味浓郁嘛!”丁薇薇坏笑地看着他。 “那倒没有,我就恨比你早生了好几年,要我是你的同学呀,我一并连那个阎公子一块打趴下。”全倾野挥动了一下手臂阵阵有词地说。 “呵呵,你打人家干嘛呀,没道理!不过社会真是乱了,毒品都能渗到校园里,多可怕呀!不管怎么着全全你都不能跟毒品沾边儿,要好好的。”想到毒品再想到阎啸兵的话丁薇薇不觉心中一阵黯然,到底老全是怎么回事呢? “我还担心你哪,整天没事做。那你们俩后来呢?”老全认真地问道。 “后来他家里知道了我们的事,极力阻止。又通知了校方。高考的最后阶段竟然给他请了权威家教补课,连学校都不让他来了。” “薇薇,这能阻止两个少年的相爱吗?”全倾野垂着眼帘正色地说。 “全倾野你不知道,谣言本来就是一座风的宫殿。” 那时丁薇薇深受其害,在风中草木皆兵,少年的灵魂受到惊吓和伤害。 “他的家庭背景并不一般,我有自知之明的,再看现在的我跟个孤儿没区别了。他被军校录取后,我们再也没联系了。大学四年里他给我写过不少信,都被‘察无此人’退回他们学校了。毕业后他才回隅南来找我的。其实他很爱我,并不在乎家里人的态度,一直坚持。四年过去了……我只是不再勇敢了。” 丁薇薇说的难过黯然神伤。全倾野轻轻地抚慰着她。 “丫头,如果你一勇敢,那结果就远了去了。过去的事。虽然不容易但是能忘就忘吧!除非你……并不在乎我。”全倾野并不在乎她在不在乎他,只要她还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征服她的。 丫头其实我比他更爱你,你们之间的障碍是我,家里反对并不算什么?你这么好,总有一天他的家庭会接受你的,而有我就不一样了,我使你失去了他,丁薇薇你不可以恨我。有那么一天你要是知道了,不可以恨我!这些话全倾野虽然没有说,却是他的心声。 丁薇薇一下挣脱他的怀抱跪起身来面对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你,我都跟你结婚了。遇见他不是我的错,你就是那个日本的姑娘。” 全倾野双臂围过她的背:“那个日本姑娘是谁呀?” “小心眼子呗!” “啊?你说谁?哈哈……” 两个人就闹到了一处,闹够了丁薇薇躺在全倾野的怀里轻轻地问:“那你呢?也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全倾野就势吻了吻她:“你真想听啊?” 丁薇薇笃定地点了点头:“嗯!” “好吧!那就说说你最想知道又最好奇的。关于她的事!” 丁薇薇心里咚咚的急跳了两下?谁的事呢?是她的?还是她的? ------------ 17 曾经自杀的她 全倾野洗漱完毕回到床上,眼睛一闭就去假寐了。丁薇薇拧着他的耳朵说:“全全,你是想蒙混过关哪?我要听故事。” “嗳,丁薇薇小朋友,听故事不用拧耳朵!你怎么这么野蛮呢?” 丁薇薇则一幅等待下文的样子。 “好吧!给你讲故事。”全倾野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燃起一只烟,再度看了看丁薇薇:“好吧!就给你讲讲朱雯,有些事说来话长。” “那就摘拢简单地说。”丁薇薇好奇心切急急地说。 (全倾野对丁薇薇的讲述) “上帝说他不原谅自杀的人,在我渡过多少艰难痛苦的时候我一直坚信一切都会过去,所以我不耻于自杀。当时娶朱雯,全倾朝极力反对,为了不让我帮她甚至囚禁过我。我一意孤行地跟她结了婚,结婚那天我就送她出国了,她说自己不能成为蔓海市的笑柄。其实她也不想想自己走在蔓海市的大街上瞬间就会被人流淹没,哪来的笑柄可言。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次的选择,选择过后用不着患得患失的。朱雯这次的选择是逃避,可是到了国外能从新振作也行,偏偏又在旧事中消沉。” 自杀?丁薇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接过话小声说:“我能理解她,她无非是想让你去国外陪她嘛,哪怕一段时间也好。” “薇薇,你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个合伙人要撤资,你知道他撤资是什么概念吧!公司会垮的,我会负债累累,公司的财务状况糟透了。那时候得亏有你帮忙了,要不然那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想起那时候,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真该谢谢你!” “谢什么呀,我也没作什么?就是跑了跑腿儿呗。” “人要是都象你一样无怨无求该多好。” “得了吧!都象我一样你怎么会跟我结婚呢?还不知道找哪个花姑娘呢?” “呵呵,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爱我了?”全倾野抚弄了两下丁薇薇的头。 丁薇薇一阵羞涩讪讪地说:“别打岔,接着讲!” “我知道那时候她须要支撑,就国内国外的来回跑,其实两边都照顾的不周全。于是我就让她回来,我怎么安排 她怎么不肯。与合伙人打官司时去的就少了,突然有一天有人打电话说她给人家绑架了,公司的事幸好有你给跑腿儿,我可以立马就动身。到那儿一看,她因为豪赌还不起债,被人家扣了,国外赌场都是合法的,我就算是硬着头皮给她还。跟她呆了几天又发现她吸毒,染上毒瘾那还是小事吗?结婚后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很尴尬,所以彼此小心翼翼地客气着,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吵的很凶。我说的话有些过火了,现在想想当时很冲动。” “那个时候她是很脆弱的,你都跟她说什么了?”丁薇薇小声地问。 “她对我算是日久生情了吧!她怪我……怪我给予他的不是爱情。我就说:你这样的女人配得到爱吗?看看哪个男人会爱上你这么狼狈的女人。” “这不是要命嘛,你的话虽然不错,可是在这个时候说,她受得了吗?” “是啊!这几句话她就受不了了?那她想过我吗?我的现状有多糟糕,她为什么不替我想想,人不真正的适应生活环境,生活会反过来适应你吗?丁薇薇我跟你说这些事,不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错。我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游戏人生,人生也会戏弄你。” “我倒是想来着,可是生活也没给我啥让我戏弄啊。天哪掉个美男让我调戏一下吧!”丁薇薇感觉到全倾野的怒气,适时地举头望天张开双臂开了句玩笑。 全倾野被她的样子气的乐了:“呵呵,你还是调戏我吧!我倒是乐意之极。” “你们……就因为吵一架就离婚了?” 全倾野有一阵不耐烦了:“我说笨蛋,这些事你结婚之前是不是都应该知道啊?” “没结婚我哪敢问那事儿啊!把你吓跑了咋办?” 这种哄全倾野的话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听了还是很受用。 “我们没因为吵架分手,是因为她自杀分手的!”全倾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说明这些事对他真的可以时过境迁了。 丁薇薇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就因为吵架这么点事儿,就自杀?自杀那得多大的勇气呀,这点事儿就不值得了吧。是为了染上毒瘾?” “唉!是因为别的事儿……” ------------ 18 脆弱 “是因为别的事儿……” 全倾野看了一眼丁薇薇,看她一闪一闪期待着的眼神,让他莫名的叹息:女人的好奇心怎么这么强啊?刨根问底儿的功夫太执着了,看来自己算是逃不掉了。 那一年的事儿可真多,让他难以回首。 先是合伙人撤资在打官司,然后是发现自己爱上了丁薇薇,自己身在围城之内只能把感情埋在内心深处。 猛然间有一天,丁薇薇在一天的忙碌过后呆坐在办公椅里,那天的夜很平常,他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她还在就请她一起去消夜。 就是在那个晚上街头依然霓虹闪亮,在那个舒适的小咖啡馆里,夜的氛围让全倾野谈兴甚浓,而丁薇薇则安静的象月亮下的泉水。话题也不怎么就绕到戏剧上去了,他还记得当年丁薇薇用一种忧伤的语调诵读了一段台词。 那是简爱中的一个片段,丁薇薇的声音不似影视版的女主那么急切,听起来很缓慢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说:“我喜欢经典,其实作人的道理和原则也就那么几条,经典里面全都给出来了。我十三岁的时候,在外公的旧书堆里翻出了一本《简*爱》,那里有一段台词到现在我还能背出来呢。‘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告诉你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就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象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但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走过坟墓将同样的站在上帝面前……’” 说完她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时隔不久官司打完了,丁薇薇一纸辞呈交到全倾野的面前,愣是没给他一个挽留的机会。去贫困山区支教,三年不返。 她一声不响地离开,全倾野难以接受,就算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是不是可以成为朋友?他曾经寻找过她,直到精疲力竭。自那年开始他得了日记强迫症和轻度抑郁。 就在他以为丁薇薇在自己的生活中成为‘悬案’的时候,她的消息再度在蔓海市出现了。 那时他已经和朱雯平静地分手了,他觉得上帝对他真的很慈悲,他开始对丁薇薇进行‘围追堵截’。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丁薇薇的初恋情人阎啸兵的出现,让他费了些心思。 “薇薇,你那年离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你是不是就只想到长痛不如短痛了?还是你想相见不如怀念?还是相忘江湖对你更好?还是我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你生活的伴侣?还是……” “打住吧你,全倾野你哪儿那么多还是、还是的?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只是觉得离得越远越好。” “离的越远越好?那你就该去外太空。你还别不信,只要你在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我看你是成心折磨我。”全倾野的声音有一层薄怒,因为她的离去当时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你小子怎么那么坏呢?还外太空?你是想让我死了算了,是不是?”丁薇薇装作发怒,双手掐住全倾野的脖子。 全倾野只轻轻用力便将她置于身下,肢体在较劲儿中纠缠,接触到了些敏感的部位。 丁薇薇的反应慢了半拍,而全倾野已经情欲升腾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下去,当一触到她的唇激情便在瞬间爆发了,他不顾丁薇薇的躲闪,制住了她的头:“花骨朵,好几天了,你想我没有?” 全倾野这种充满磁性的声音就是一种催情剂,丁薇薇也被这么缠绵绯恻的声音蛊惑着。可她依然紧绷着身体,推拒着。 “你干嘛你?老实点儿!不是要说故事嘛,还没说完呢!”丁薇薇有气无力地拒绝着。 全倾野喃喃自语地贴着她的脸颊道:“好的说故事,你也要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你再离开我真的就要了我的命了。” 丁薇薇为了能摆脱这种意乱情迷的状况,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臂上推开了他:“哪有那么严重,你就是信口开河。” 全倾野微喘着:“你真是个傻蛋,就算我信口开河好了。”他不再言语,眼神看向自己的手腕,朱雯是不是也会觉得我的离开一样要了她的命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还疼不疼呢? 丁薇薇看他出神的样子,抱住了他的臂膀:“全全,这就生气了?我信、我信不就得了嘛。” “呵,我没生气。你知道你走了以后我作的最多的是什么事?” 丁薇薇顿了顿,她望着房顶晃了晃脑袋唱了起来:“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唱到这儿,丁薇薇的头上遭到了一记‘爆栗’:“傻丫头你神经了?” “我没神经,你肯定是写日记了呗。不能忘记某人,不都是把她写日记里嘛,呵呵!”丁薇薇似乎手里把握着真理般地说着。 全倾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锢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记日记?你看了?” 丁薇薇被他这么一严肃吓着了,连忙正色地说:“没有,没有。你真有日记,放哪了?” “没看就好,不许乱看大人的东西,知道吗?”全倾野放开了她。 “好的我不看行了吧。不过你那里都写些什么呀?我……我很好奇哎!” 全倾野作势要扑过来:“你……” “哎呀,好好好,我不看,真是的。”丁薇薇真的有些生气了,看来两人之间还是有些不能言说的秘密。 看她脸色不好,全倾野轻轻地把她拽进怀里:“薇薇,你走后我确实患了日记强迫症。只要心情不好就想安静地呆一会,闲呆着就想练练字,所以就时常写些心里片段。但是作的最多的还是拔你的手机号,听一个女人来回的说:您好,您所拔打的号码是空号。有时候实在是心烦,或者在选择取舍的时候对着那个号码说说话。” 丁薇薇能感觉到说这话时全倾野的感情是脆弱的。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有人说过:爱情不是和一个人脆弱的灵魂有关,而是和发现这个脆弱的灵魂的人有关! 也许是自己当时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就选择逃开了,也许自己作的不一定都对。可当时面对全倾野的爱和自己的心,她还是害怕的。她不能把自己的生活搞成众矢之的,就算和道德无关,她也不要那么狼狈又不理直气壮地活着。 全倾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是对的!” ------------ 19 无语 全倾野知道丁薇薇离开他的作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没和朱雯分手时,丁薇薇对于他们来说应该算是第三者,他也不愿意让丁薇薇冠上这个名字。他只是对她的离开有许多的不舍。 没有分手之前朱雯并不知道丁薇薇的存在,朱雯最大的痛苦是:两个结了婚的人并不相爱,确切的说:朱雯算是日久生情的单相思而已。 全倾朝没有接受她,她并不恨他,因为爱情最初就没什么戏。可是自己和倾野必竟结了婚了,从责任的角度讲也必须有爱啊。 她并没明白,男人和女人对爱情和家庭的观念是何其的不同。全倾野可以作到保证她衣食无忧,但不能保证在灵魂上对她倾慕,不能给予一个男人对自己心仪的女人的爱情。 他对她可以悲悯但不宠溺,可以宽容但不包容,可以时常想起但并不思念。 两性之间最要命的就是:毫无欲望。经过诸多风雨后,他对她毫无欲望可言,只有哀怜。 朱雯对此种状况是不甘心的,又选择了一种错误的争取方法和一种破罐子破摔态度。 老全说的不错:你游戏人生,人生也会戏弄你。 朱雯的命运成蹇,这不是她的错,但对待命运的态度她远远不如丁薇薇那么智慧,抗打击的能力也远不如丁薇薇。 这是一部分条件比较好的家庭中孩子的通命。 “喂,全全,想什么哪?”丁薇薇感觉到了全倾野那游离的思绪,轻轻晃了晃他。 “想你呗,想你哪。” 丁薇薇撇了撇嘴:“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呀?” (全倾野对丁薇薇的讲述) “后来我把她送进戒毒所,我不是没时间嘛,就给她找保姆陪她。从戒毒所出来她为了行动方便自由就把保姆赶走了,我要再给她找保姆她怎么也不肯了,后来我就支持她申请上学,先学习语言还有一些专业语言。人活着总得找些事作才充实吧!她在学校认识了些朋友,又介绍他加入了什么同乡会,同乡会里有个人在一个什么烂组织的,吸收她进去了。那里面有个国产的加入其它国籍的家伙……”说到这里全倾野沉吟了半响。 丁薇薇没出声,她等待着。 “后来……后来那个人追求她,两个人发生了关系。” “啊?”丁薇薇拉了一声长音。怎么会这样呢?唉!似乎也难怪哦。 “你觉得很奇怪吗?”全倾野超然事外地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是还是有点在意料之外。”丁薇薇尽量平静着声音轻声地回答。 全倾野拍了拍她的头:“你能这么想很对的。我是说:在情理之中。” 当年全倾野虽然和朱雯关系不顺,但是也没对丁薇薇报有任何的希望。 “我一直打算把她接回国的,也许接她回国我们可以从新开始,可是她一直不肯回来。有一次我去看她,我是早晨到的……” 那天全倾野是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又算了算日子,打算飞过去陪朱雯呆几天的。 早晨下了飞机从机场叫了辆出租车,拖了一身疲惫来到朱雯的住处。 当他推开门,一丝晨光穿过了窗帘,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张他并没有睡过的大床上的情形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另人窒息的情欲的味道…… 全倾野下意地转身,已经来不及了。朱雯颤抖着叫了声:“全倾野……” 他背对着她说:“我可以在外面等你们。” “全倾野,不必了,你站住吧。”朱雯的声音很平静地叫住了他。他站下了,并没有回头,一松手手里的拉杆箱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只听朱雯说:“你回去吧。” 背后便传来一阵起床穿衣的窸窣声,不多一会儿一个男人从他身后侧身离开了。 全倾野转过身来淡然地望着朱雯,她身上裹着淡粉色浴巾,纤细的四肢裸露在外面,长发乌黑妖娆地散落在雪白的肩膀上。 全倾野眯了一下眼睛,原来朱雯本就是个美人,而是被自己忽略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全倾野,你笑什么?是我让你见笑了吗?” “不是的。我在笑我自己,我的确很可笑,不是嘛?” 朱雯不说话,眼泪很倔强地流下来。全倾野说:“你收拾收拾吧。”说完他转身出去了。那天他顺着大街一直向前走,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咖啡店。直到天黑了,他打开手机才看到朱雯打过来的电话。 他把电话拔了回去:“喂,朱雯!” 对方一阵的哭腔:“倾野,你在哪里?” “我在大街上,走的太远了,今晚不回去了。对了,我想应该在这儿买所房子了,总不能永远租房子住吧。”全倾野的声音没精打彩的。 “倾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全倾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朱雯,今天我累了,得找个地方歇歇。明天我会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看房子吧!我看好了一所公寓楼很不错的,适合你!” “适合我?呵呵呵,我还能说点什么?”朱雯挂了电话。 盲音带给全倾野的是一阵死一般沉寂的感觉…… ------------ 20 她自杀了…… 丁薇薇觉得自己除了沉默没有什么可以安慰全倾野的,这样的伤痛早以过去,回忆起来那结了荚的伤疤依然疼痛。 那天晚上全倾野找了家旅馆,很奇怪那天晚上睡眠的质量却好的出奇。第二天早上起床居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找了家中餐馆儿,吃好了早餐。叫了辆出租车,在离朱雯的住处还有一些距离的公园处下了车。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信步地向那栋出租楼走去。再次面对这扇门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每次来他从不敲门,这回呢…… 他还是推开了门,只有须臾的片刻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大步奔向了卧室,卧室的门是锁着的,他肩部用力向门撞去。 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朱雯!”全倾野大喊着扑过去。 只见朱雯躺在床头的地毯上,衣着整齐。头发扎成了麻花辫儿。 血浸润着地毯,漫向了地毯的边缘……朱雯割腕自杀了。 全倾野说:“从那以后我开始晕血了,看见血就眼晕。我把她送进医院抢救,医生说再晚一点就没命了,还好老天爷对我就算不薄吧!没让我后悔,总算救活了她。她不见我,只让医生给我了一张离婚申请书,我撕了。她又写,我再撕。后来我硬是闯进病房,她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不屑与鄙夷。她不跟我说话,我又不能回国,本来我是那种什么事也不找人商量的人,可是那会儿就是想找个人能说说话。我……我就拔那个空号。” 丁薇薇能想到当时全倾野的样子: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乱彭彭的,神情沮丧左右为难。而那时候自己跑西北去支教了,全倾野能找到自己的就是那个空号。 她跪起身来拥抱着全倾野:“真对不起,对不起。” 全倾野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汲取着她带给自己的温暖:“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呀,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要是听了全倾朝的,不跟她结婚也就没有这事儿了。其实对朱雯,我是很愧疚的,娶了她就应该全心相爱嘛。只是为了她的面子,帮她撑得一时,撑不了一世。” “不过我想,她还是感激你的。不是也陪她走了好几年嘛。” “后来我就在国外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让她可以安居了。钱是秘书张英良帮我汇过去的,当时财务死活不同意,是张英良强行打过去的。后来全倾朝知道了,还骂我了一顿。” “他骂你就没道理了,这事儿他也管不着啊。” “你说的对,可是公司最初的运作都靠他的,不听话不是找别扭嘛。” “就是从那以后你开始信任张英良的?” “嗯,张英良是个人材。蔓海大学的毕业生,手里握着知识产权呢。以我现在的实力可以对抗全倾朝了,所以和张英良联合是不会错的,我们合作算是双赢吧。” “那后来朱雯……” “最后她跟我深谈过一次,希望我同意跟她离婚。陪了她一段时间,能感到她是真诚的。我能理解她,作人的尊严必定使她离开我。我对他说:是我的错。她说是的,她说我错在不该娶她。但是我承诺给她一定的经济补偿,说补偿吧有点丢人了,可我找不出更好的词来。承诺的钱我都付给她了,所以说全太太,她不会影响我们今后的生活的。” 丁薇薇没在乎全倾野的玩笑,她思忖着的是朱雯那个情人:“那个人呢……” 全倾野抬头问:“哪个?” “嗯……” 全倾野反应过来了,连忙说:“哦,我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后来他们也不联系了吧。我没问。” “哦……” 又骗我,怎么么可能不知道呢?事关重大不是?丁薇薇不想再问了,因为这应该是全倾野的疼处。 ------------ 21 你是谁 听到了朱雯的这些事丁薇薇的心里颇不宁静,有些错不是她的,却要她来承担后果。如果换作自已怕也要承受不了了吧。 拿破仑说:不要以为我没有脆弱和易感的心灵,我只是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 可人世间又有几个拿破仑?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吧! 复杂的世间考验着我们的承重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人和心理强大的人在同样的事情面前态度是完全不同的,结果也就是天壤之别。 朱雯的颓废使全倾野彻底的离开了她。丁薇薇能感到全倾野悲悯的胸怀,和对她的仁至义尽。这一切也不能归究于谁对谁错,这场悲剧在两个人之间找不出一个理应埋单的人。可是帐还是全倾野付的。 那么现在朱雯是否开始新的生活了呢?丁薇薇很想知道。于是她又一次想起了那个人…… 森野的分公司成立了,全倾野忙碌起来。丁薇薇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宠爱,提起她去公司的事时,全倾野只是旁敲侧击从不勉强为之。 (回忆) 从西部支教回来那段时间,丁薇薇由于错过了应界的大学生招聘会,给她找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外婆只有两个女儿,小姨家在外县。外婆去逝时把隅南的房子留给了丁薇薇,可是丁薇薇说什么也没要在隅南镇的房子。小姨就把房子卖掉,把钱分给丁薇薇一半。 丁薇薇心下是感激的,自从父母先后去逝,由于父亲是独子,祖父母又早逝。自然是外公、外婆把她抚养成人的,在她身上两位老人花费了大半生的心血。 丁薇薇当然不可能再独占老家的房子,小姨这样分配可以说了却了丁薇薇的顾虑,也算是公平了。 可是现在房价上涨的飞快丁薇薇的钱只够在蔓海市付个首付的,而且房子的面积也不大。其实她决定定居蔓海市的初时也是有一定顾虑的,这里是国际化的大都市生活的消费水准高、节奏快,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应付的来。 丁薇薇翻着地图心思从南飘到北,从东飘到西。世界好大啊!而她能去哪里呢?去哪里都是举目无亲。 那时陈国威和小姨已经来到蔓海市定居了。虽然和他们联系的不多,也总算是自己的亲人嘛。 况且蔓海市还有些自己的同学,就呆在这里吧。可是全倾野好象也在这个城市里,唉管他呢?时过境迁了,也许这三年来他把自己忘记了呢。 于是在充分考虑到交通购物工作的前提下,她在离市中心不远又不近的地界买了栋房子,交了首付。 还贷就有些困难了,她思虑再三决定简单修整然后把房子租了出去。而自己则租了一间宿舍,每个月也就两百多块钱的房租。 活了二十七年了,丁薇薇总算知道什么叫安居乐业了。安顿好后她开始作兼职,什么都干!同时四处投简历,找工作。 每天都是很晚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被大公交车摇晃着带回出租屋。 有那么一个极其平常的晚上,丁薇薇象往常一样由大公交车迷迷糊糊的带回了出租屋。她刚找到钥匙打开门,猛然间身后窜出一个人来哑然地叫了声:丁薇薇。 丁薇薇一回头,身后一个男人象一堵墙一样挡住了背后的微光。 她情不禁地叫了声:“啊!你是谁?”…… ------------ 22 别再玩失踪了 猛然出现的男人让丁薇薇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心惊胆颤问:“你是谁……” “坏丫头,连我你都忘了?” “呃……啊?怎么是你呢?”丁薇薇确定是全倾野后,拍了一下门边的开关,灯亮了。 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把全倾野让进屋里。全倾野的眼光贪婪地打量着这间十几平米的小屋,空间不大干净而温暖。在这间屋子里,只要是男人都会觉得原来自己满身灰尘。 全倾野觉得自己应该换双鞋,可是他没那么作,直接霸道着进来了,连走路带着风都有怨气。他大模大样地坐进了她的小沙发里。目不转睛地跟着丁薇薇转。 丁薇薇在再次见到全倾野的紧张中有些口干舌燥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停顿了一下,又给全倾野倒了一杯。 当放到他面前时,发现全倾野的眼光后,她下意识地躲避了。全倾野很是清痩,而那眼神里的内容就太多了:沧桑、忧怨,最多的是疑问。 一阵尴尬的沉默,见全倾野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丁薇薇轻叹了声:“全……全总怎么找到我的?” 全倾野垂下头狠狠地闭了下眼睛抬起头审视着她:“先说说这两年你去哪了?” “去西北了。”不知道为什么丁薇薇莫名的一阵心虚。 “干什么了?”全倾野的放大了音量,感觉他有点不耐烦了。 “喊什么嘛。我有个同学毕业后绝然的回西北老家了,她说那里的民风我一定喜欢,动员我去支教。” “志愿者不是一年就可以回来。” “是的,可我去那里以后才知道,人如果摈弃一切物质的想法生活是多么的快乐。那时候不打算回来的。” “哼,那怎么又回来了?难道高尚装三年就装不下去了?”全倾野使用了呲之以鼻的声调,不是对她支教这件事儿,是为了她对自己的躲避。 “什么呀,那是因为我左手神经损伤,没办法了才回来的。要是不回来手就不能用了。”丁薇薇说起这事儿一阵委屈。 西北条件困难不说,劳动力还少,丁薇薇所在的学校条件简陋,她什么活都得干,外加营养不良导致左手神经损伤,如果治疗的不及时左手神经如不能恢复,就会残废了。丁薇薇没办法了只能回蔓海市来治疗。 全倾野一听这话站起来拉过丁薇薇的左手,手心手背地翻看着:“你说这手怎么了?怎么就不能用了?” 丁薇薇一边挣脱一边急着说:“现在好了,现在都好了。” 拉扯中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妥,丁薇薇的脸莫名的红了,而全倾野此时只想把她拉进怀里。他稳了稳自己的鼻息,放开了丁薇薇的手。 “是不是体力活干的太多了又营养不良了才会神经损伤?你去西北干嘛呀?丁薇薇你是不是死心眼儿啊!你去哪儿不能躲我呀?非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全倾野越说越气,退回了沙发里。 “不是躲你,人家许三多还知道作点有意义的事儿呢。我活这么大都没作过什么有意义的事儿。” 全倾野听她提到许三多,憋不住笑了出来:“你的手真的好了?明天我再带你找医生看看去。”他想告诉丁薇薇自己离婚了,可是他没有说。他想先折磨折磨这个丫头,谁让她如此的折磨自己哪。 “不用了,都好了。全总你这两年怎么样?还好吧。” “难得呀,你还知道关心我?好啊!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倒是更加珍惜自己了。”全倾野痞痞地说。 丁薇薇有些难过的垂下头,她知道全倾野对自己的不告而别非常生气,可是当时自己也没办法,如果他把气都撒到自己身上,她也觉得委屈的,于是她不再说话了。 “怎么我说错你了,还是委屈你了?要走最少你也得给我留个信儿吧。” “我怎么给你留信儿啊!本来又没想跟你怎么样。相见不如怀念,就这么相忘江湖不是最好。”丁薇薇越说声音越低,全倾野能听出来她的诸多无奈和伤感。 他稳稳地走到她的面前,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丫头,我最怕你说这句话了。不管怎么样别再玩失踪了,人就活这一辈子,得珍惜相见的缘份。” 丁薇薇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她听到了一个男人沉稳坚强的心跳声。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 23 他离婚了? 对丁薇薇来说再见全倾野,不再玩失踪并不困难,困难的是面对全倾野的感情。 全倾野身在围城之内,自己断不可以作个第三者的,否则辜负了外公外婆对她多年来的教育。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外婆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好女不嫁二夫。 丁薇薇面对现状能告诫自己的就是:好女不嫁二婚。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她也时刻告诫自己:不能动全倾野的心思。 可是这个家伙很迷人,且不说他英俊逼人,光性格的优点都让自己钦佩不已了,沉稳而练达、少语而威严。 和自己认识的那帮小男生比真是天壤之别,唉!恨在当年未娶时。 哈哈!每每想起这些丁薇薇便用一种很搞喜的心态悲哀的安慰着自己。是的就是这个词“悲哀”! 全倾野为了捉弄丁薇薇不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婚的消息,找到她的初时采取一种近身攻略的方式紧盯着她。 届时丁薇薇的初恋,高中的同学阎啸兵军校毕业了,总会在假期时回到隅南找丁薇薇。这一情况被全倾野发现了,他很呕火,于是他施以计谋成功地离间了两个人的关系。 他认为应该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离婚的信息了。否则每当在她的单位等待她下班时,她都会下意识地小心地左右看看,然后才会走向自己。 这是明显的偷偷摸摸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两个人都很不爽。 全倾野几欲张口说实话,可总是话到跟边难开口。让自己对着小丫头说:我离婚了,现在我和你恋爱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这对他来说有点尴尬。 他就想了个主意。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来到丁薇薇作兼职的超市,算了算今天下午的这一个班是她的。 夏未的季节晚风微凉,总算等到她出来了,丁薇薇穿了一件水清色长裙,扎着马尾辫。全倾野看了看表,怎么今天下班迟了这么久呢?他喊了句:薇薇丁。 丁薇薇闻声抬头一看是他,脚步猛然停下来,开始四下张望。还好没有转身就跑算是很给老全面子了。 全倾野作出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哎呀,你放开我。你怎么那么闲着呢?吃饱了撑的呀,总往我这儿跑。让人家看见了象什么东西呀?” “丁薇薇你会不会说话呀?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的。哈哈!”全倾野拉着丁薇薇的手,那肌肤微凉的触感让他心情大好。 上了车,全倾野把她拉到一家心里康复医院。 “干嘛带我到这里来?”下了车丁薇薇有些奇怪地问。 “你不是说手部神经损伤嘛,我带你来看看。这家医院的院长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医学博士。”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神经损伤。又不是精神病。不去!” 全倾野一把拉住欲转身离去的丁薇薇:“医学博士哪科都管,去看看吧。”把她拉到医院交给了一个女大夫,他自己就走了。 那个女大夫自我介绍说她叫陈卓。说她在小时候和全倾野家住一个大院内,她给丁薇薇讲了许多全倾野小时候的故事。 全倾野父亲早逝,母亲精神有问题。 母亲很爱他,全倾朝当兵走了以后,母亲还是会每天都按时给他作好饭,又每次都跟他说:小宝快吃饭,吃完了好快跑。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 触景生情丁薇薇心里一阵发酸,自己便是很小就失去双亲,她多么希望自己有母亲疼爱,哪怕这个母亲不甚完善。 见丁薇薇哭了,陈卓最后告诉她:全倾野离婚了。 “陈博士,你说什么?” 陈卓笑了笑:“我是说全倾野他离婚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哦,那个为……为什么离婚?”这则消息把丁薇薇搞蒙了。 “这个我可没打听,倾野不愿意告诉我。喏,这个药按时吃,神经的损伤不好复原,药一定要吃一段时间不能断了。”陈卓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丁薇薇拿着药来到全倾野家的楼下,坐在楼门对面的长椅里,她的思绪游离着…… 直到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全倾野出现在她的对面:“喂,想什么哪?” “啊?你吓我一跳。没想什么。” “走吧上楼。你还没吃饭吧!给你作点。” 来到楼上丁薇薇坐在餐桌前一直不吭声。直到全倾野递给她饭的时候,丁薇薇才问:“你离婚了?” 全倾野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你很在乎?” 丁薇薇脸色颇不自然低下头猛吃起饭来。 “哈哈,你慢点吃,头都扎到碗里了。” ------------ 24 我们说定了 此后丁薇薇不在躲避全倾野了,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每次见到全倾野便会紧张的东张西望、心惊胆颤的,而内心却有一种情感始终无法确认。 工作生活的压力很大,还房贷让她不得不马不停蹄的工作着。 全倾野的出现无疑是在捣乱,他揍了丁薇薇的那个欺负员工扣发工资的老板。老板也就开除了丁薇薇,房贷没办法还了,她也只有迁怒于全倾野,全倾野便大大方方地替她还了债。房贷还完丁薇薇就不急于再作别的了,只在超市里打闲工。 她自嘲地对全倾野说:我这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你的债容我慢慢还吧。 日子闲适起来,她还是很感激全倾野的。所谓拿人家手短吧!两人的关系开始明朗化了。 丁薇薇觉得自己的社会地位及背景和老全相去甚远,她总是觉得自己不能充分地渗透他的生活,他的事业很大,自己则象是一个观望者,也帮不上什么忙。又不想依附于老全,总想有自己的事干。也一直没有落实行动。 第二年的春末,两人毫无悬念的结婚了。然而一直以来,两个人都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些什么。 后来才知道,也就是彼此的浸透和了解、彼此的溶入不够。 那时候丁薇薇总是在下意识的探求着全倾野的诸多秘密,但并不容易得到有实质性的信息。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阎啸兵。 某天早晨丁薇薇作好早餐,叫起了全倾野。用完早饭后送他出门,全倾野拿过丁薇薇递过的公事包,凝视着她。 “干嘛?”丁薇薇在他的凝视下有点害羞。 “想起了一首诗!”全倾野漫不经心地回她。 “呃……谁的诗?” “慕容席的!” “呵呵,快走吧!老总上班也不能迟到。” 全倾野想起了席慕容的一句:发现情人的幼秀。他似乎发现了丁薇薇的幼秀。在这样一个清新的早晨将她圈进怀里不肯放开。他很满足这种温馨的感觉。 送走了有些恋恋不舍的全倾野,丁薇薇慢慢地踱向顶楼的露台。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电话犹疑着拔了一串号码,很惊诧的是电话居然通了。 “喂!阎啸兵?这个时间能接电话,难得啊!” “丁薇薇?我在外面执行任务,电话不受限制。找我有事吧?”电话那头的阎啸兵很意外,薇薇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哪? “嗯,有点事,不知道……”丁薇薇有些犹豫了,怎么跟他讲呢? “有什么事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哪。” 丁薇薇意识有些纷乱,最后她还是坚定自己的语气说:“帮我查下全倾野的前妻朱雯的情况。” 阎啸兵紧张起来,朱雯他也知道这么个人,听说两年前两个人就离婚了,丁薇薇怎么想起她来了,于是她问:“你怎么想查她了?出什么事了?” “我这儿没什么?只是想关心一下。对了,重点查一下朱雯曾经有个男人的现状。” “哈哈,丁薇薇你真可笑,朱雯的男人不是你的现任老公嘛!” 丁薇薇一直呕着的火终于找到出口了:“阎公子,你帮不帮忙?嘲笑我你是有糖吃还是有酱油喝?她现在人在美国,就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吧?” “有,你等着吧。查过了怎么联系你?” “呵呵呵,原来阎王公子也有顾虑的时候。” “丁薇薇嘲笑我你有油喝!我是怕影响你们夫妻关系。好心当成……” 丁薇薇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从上高中开始两人没事就斗嘴,谁也不服谁。 “打住吧你,多长时间能给我信儿?” “这不是在国内,我没那么多资源可以用,可能要久些。薇薇,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很好,你放心吧。要是有事我第一个找你。” “好的,我们说定了!” “说定了,拜拜!”挂了电话,丁薇薇向着城市的上空远眺,在这样一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人与人之间都带着面具彼此匆匆而过,坦率、真诚有时会成为奢侈。 但愿全倾野对自己不要隐瞒的太多吧。 ------------ 25 他死的罪有应得 丁薇薇和阎啸兵说定了以后许久都没有再联系上,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内。 可以看出难怪两个人分手,两个人很少能在一起不说,还总是搞不清阎王公子的方位。丁薇薇知道阎公子本来工作就忙,又有机密在身,联系不上也是正常的。她叹了口气,唉!丁同学一直都这么善解人意来着。 丁薇薇在闲适中等待着,她突然间明白了一句俗语:人越呆越懒、越吃越馋。在和全倾野结婚前自己为了生计疲于奔命,许是累着了。工作今后有得是时间作,不急于一时的。 也是因为她很纠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在乎朱雯,难道心中愧疚还未散去? 初夏的雨后空气清新凉爽,丁薇薇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思绪有些漫无目的,如果在隅南这样的雨后一定会看到彩虹的,可城市上空的空气被污染永远也看不见彩虹。 她看了看表:时值下午四点二十三分。猛然间电话铃响了,正无聊的丁薇薇扑了过,下意识里她认为是阎公子的电话。 电话是全倾野打来的。 “薇薇干嘛哪?”听得出来全倾野的情绪有些高亢。 “挨家呆着,没事干。怎么了?你有饭局?”全倾野的婚后很少出去应酬,大部分晚饭都回家来吃。丁同学不太爱作饭,因为全倾野拒绝速食,而丁薇薇又是个速食主义者。所以她倒是盼望全倾野有饭局,自己便可以一包泡面一个煎蛋外加几个菜叶就可以饱食了。 全倾野要是在的话,吃的就得特全活,不说鸡鸭鱼肉的,也要营养搭配。 丁薇薇曾有过一次抗议:全全,老子讲了吃饭吧为腹不为目。吃饱了就行,干嘛非弄得这么全活呀,又菜又汤的!连饭后洗碗都烦。 全全当时停下手里的活计很认真的对她说:薇薇丁,你真的理解老子的话吗?为腹,就是说吃的东西要营养均衡,我们每日进食就是为了给我们的肌体提供充足的养分。不为目,这点很正确,我又没非让你把萝卜雕成孔雀,所以你就知足吧! 看着丁薇薇‘愤恨’的眼神,全倾野很开怀地笑了:薇薇,你现在挨家呆着没事作,应该把作饭当娱乐。 那次丁薇薇以抗议无效而告终。她感觉人家说的也对,于是每天早晚她都要作着其实并不复杂而对她来说要花些心思的膳食。偶尔全倾野晚上有应酬,她便高兴的回归速食。 而今天她的愿望落空了。 “不是我有饭局。今年的房地产开发商研讨会快开幕了,今天晚上在蔓海大学有个碰面会,可以带家属参加。” “喂!”丁薇薇一听从沙发上跳到地上:“房地产开发商哎,人家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我一个市井小民,还是不去吧。再说了你也不是大的开发商,怎么会邀请你的?” “呵呵,薇薇你说的正中要害,我不是大的开发商,可全倾朝不是市长嘛,所以我必须参加。这是件好事儿,可以有些学习的机会嘛。”全倾野并不因为丁薇薇的言语冲撞而不快,这是他作人的素质决定的。 丁薇薇听完他的话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伤人了。 “嘿嘿!全全别生气嗷!那帮都是有钱的大人物,我去了怕给你丢脸嘛。”丁薇薇软下了口气。她最善于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 “你听着,我这会还忙着哪。碰面会六点钟开始,你五点十分准时到公司对面的华商购物等我。”听得出来全倾野没时间跟她啰嗦了。看来就算不愿意去也不行了。 丁薇薇急忙洗了个澡,在衣柜中挑了件白色的长裙。这种规模的聚会自己不过就是个灰姑娘,还是素颜参加吧。 她打了辆车,在五点十分准时到达森野建筑公司对面的华商购物门前。 全倾野也刚刚下楼,看到丁薇薇时愣了愣。她身后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绿的发亮,映衬着一袭白衣的丫头清纯美丽。 只见她轻莹地向这边走过来,全倾野收敛心神。 “嗯,还满准时的。我跟华商女装部的经理说好了,现在去换衣服。”全倾野说罢牵着她就上了电梯。 丁薇薇被大力牵引着一边跟着向前走一边嚷嚷:“换什么衣服啊!我这样就行,这样就行了。” 全倾野没理会她,径直来到二楼女装部,被那名经理和一个服务员按下来化妆,末了还换了一件红色的西式短款晚礼服。 折腾了半天再来到镜子前不仅全倾野,连丁薇薇也呆住了,自己象是换了一个人。此时她觉得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容貌可以给自己带来一定的自信。 全国房地产开发商碰面会,小小的森野建筑总经理夫人艳惊四座,且为人低调谦和、知性守礼。 酒会上有几家国内知名地产商的夫人还向她索要联系方式,充分表明了对她那种非同一般的好感。这次活动请来的演艺界的知名演员竟然要跟她合影留念,丁薇薇按捺住了见到偶像冲动着想要个签名的念头,她抬头开寻找着全倾野的影子。 隔着几张桌子的尽头,落地窗映着楼下华灯闪亮的街道,全倾野挺拔的身影和棱角分明的面容揉合在玻璃的光影里,增色了这迷人的暖夜。 丁薇薇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儿,她仔细地观察着。是全倾野身体紧绷着的线条,他说着什么看起来有些激动。 夏夜的凉风吹动着柔曼窗纱,纱帘的后面隐约矗立着一个人影。 丁薇薇向周围的女伴们点头示意,离开了她们向着阳台走去。 “我知道他和朱雯的事。但愿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别试图着给我找不必要的麻烦。”纱帘的后面传出了声音。丁薇薇高度集中了注意力才听到了个大概。 “他死的罪有应得,不过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个你尽可放心。我活到这么大何时给你找过麻烦?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透过玻璃窗从斜斜的身后只看到他的半边的侧脸,感觉面无表情,声音平板。 “那就好。不过路桥分公司既然归属于你的名下,还是不要挪用这边的资金了吧?”对方的声音听出了一丝凉意。 “每笔帐款张英良都打好了借条,利息按贷款利率……”没等全倾野说完,大厅这边传来了一阵起哄的掌声。原来是演艺界的朋友要唱歌了。 全倾野闻声转身,看到了近在身后的丁薇薇。 ------------ 26 一段往事尘烟 全倾野看到丁薇薇时他微怔了片刻,便拉开半掩的落地窗。 “薇薇,怎么不去玩啊?过来!”他把她拉进怀里,瞬间变得风轻云淡。 总算看到了纱帘后面的人了是全倾朝。 “大……全市长好!”本来想叫大哥,丁薇薇临时改口了。 “呵呵,薇薇今天真漂亮。”全倾朝的面孔换上了‘亲切’两个字:“倾野这小子很有眼光嘛。这是全家祖上的荣光啊!” “全市长,你可别吓着内子。她还是个小屁孩儿呢。”说完他拉着丁薇薇离开阳台。 丁薇薇笑容僵硬着问:“你们说谁死了?” 全倾野笑容依旧地答:“这种场合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们偏偏谈了这种问题。”尽管有意压低了声音,可丁薇薇的音量还是放大了。 “薇薇,乖!我去给你要那两个明星的签名,然后我们回家说。”全倾野的眼睛直视着台上那两个热舞倾唱的演员。 当丁薇薇接过签名时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求不得的心态了。全倾野牵着丁薇薇礼貌地离开了会场。回到家两个人各怀心思,分头洗漱。 丁薇薇只开着床头灯,在灯光的半明半暗中扑闪着大眼睛等待着。 全倾野倚着床头坐着,看了看丁薇薇,叹了口气:“有问题就问吧!不然我看你会直着眼睛到天亮的。” “全倾野,这里是你家又不是渣子洞集中营,如果你刻意隐瞒真相,那我也撬不开你的嘴。” “你胡说什么?我没什么要刻意隐瞒你的。”全倾野冷冷地说着,点燃了一支香烟。 丁薇薇坐了起来:“那好吧!倒底谁死了?和你有亲戚关系吗?”她感觉自己问的很客气。 全倾野轻轻抚弄着丁薇薇的头,给她讲起了一段往事尘烟…… 他说:其实这个世界的阳光下存在着许多的邪恶,那些真相会让纯洁的你措手不及。而你是上苍派给我的天使,我渴望拥有你的肉体和灵魂。你呢?渴望过我吗? 丁薇薇瞪大了眼睛迷茫地点了点头。 全倾野则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置可否。 丁薇薇想:哪有那么严重!没有我你会有别人。 全倾野说:除了你竟然……没有别的人。 听了他的话,丁薇薇心里狂跳了两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听着他接着往下说: 有那么一伙人,他们专门出入高级场所,他们有着真的假的头衔儿,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有钱人的社交圈内。 他们鼓动那些精神空虚的贵族太太、小姐和富家的公子们,使他们的生活奢靡、淫乱。 丁薇薇轻轻回了一句:是他们说的午夜牛郎吗? 呵呵,不是的。真正的午夜牛郎和法律擦肩而过,可是他们是实实在在的犯罪分子。他们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实施卖淫嫖娼、走私贩毒、诈骗。他们已经形成了团伙化和职业化了,现在的生意已经作到了窃取各方面的情报,包括政治、军事、商业的机密,甚至新闻和绯闻。 全倾野又狠狠地吸了口烟:他们招恨吧!朱雯就是毁在他们手里的。 丁薇薇打了个冷颤,怎么就幽魂不散呢? ------------ 27 远去的尘烟 丁薇薇不是个世俗的小心眼儿,可是每次提到朱雯,她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也谈不上吃醋,感觉颇有遗憾吧。 她安静地听着全倾野继续说起那段往事。 当年的朱雯算是官二代,出现在别人眼里时贵气十足,容貌、身材、学历都让人艳羡。这些自身条件和背景无疑都是他们猎取的目标。 她就跟今天的你一样,只出席了那么一次聚会,就被他们盯上了。 全倾野再次狠狠地吸了口烟,远远地喷出了浓浓的烟雾,他转过头来凝视着丁薇薇的眼神寓意深长。 丁薇薇感觉被看的发蒙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臂膀:“什么意思你?说她的事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前车之鉴嘛,以后这种场合去的多了,你也得小心点。”全倾野似笑非笑,半真半假。 丁薇薇火了:“说你的事吧!” 全倾野严肃起来:那不是我的事儿,是她的事儿。后来在美国相遇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那会儿他们就认识了。他虽然有目的的接近她,可是同时也爱上了她。成了她真正的追求者。可是朱雯个性本来就很清高,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又因为她本来就喜欢着全倾朝。所以那个男的在这场追逐的游戏中疯狂了,为了控制朱雯他卑劣地使她沾染上了毒品。 全倾野停顿下来,看上去有些伤感。丁薇薇轻轻地用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背,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其实从一开始全倾朝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忍心作了一个旁观者。可能他认为朱雯出事,一定会牵出朱市长来吧!面对自己的仕途他选择了坐壁上观。 朱市长发现了朱雯的事后,秘密地送其强行戒毒,好在被暗算吸毒的时间还不算长。 然后又急忙地将朱雯许给了一个商贾的公子。那个男人一看自己真心爱着的女孩子就要嫁给别人,当然恨透了朱父。时隔不久朱父就事发了。 全倾野吞了吞口水,喉节滚动。 就是从那以后,那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消失无踪,现在看来最初的揭发一定和他有关,在那个圈子里又从事那个行当他自然知道很多事。 朱雯的那个商贾公子撕毁婚约。全倾朝迅速地政治倒戈。 世事就这么残酷,那些词一下就在朱雯身上用尽了,雪上加霜、众叛亲离、树倒……唉! 全倾野重重的叹息接着说:那是朱雯第一次自杀,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走到了穷途末路了。她给自己打了一定量的毒品,那次也是我救了她。如果她用的剂量再大点,就真的没命了。 丁薇薇一阵发呆,她木然地问:“那她知道是那个家伙在害她吗?” 全倾野无奈地回答她:别天真了,人家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呢。那伙人都快赶上职业间谍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 无论你的直觉、分析多么切合实际,没有证据你都有可能被认为是诽谤。上帝把法律和公平放在一起,可是人类却把它们拆开。这句话是查?科尔顿说的,理解起来并不难,有时我们还是不要太深刻吧。这就是我眼里的你:能够简单地活着。 全倾野长出了一口气:我提醒她的时候,她并不相信,也许到现在她也不相信吧。而那时她把恨意集中在全倾朝的身上。我也算是那池子里的鱼了。 后来我去美国遇到了他们,朱雯第二次自杀了。本来我认为他们会修成正果,可是时隔不久那个人出现在b市了。 “他回b市你怎么知道?是你调查他的?”丁薇薇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丝警觉。 “死丫头,你是不是就等着说这句话哪?我哪那么无聊,他在我的生活里什么都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作。”全倾野一下把丁薇薇按倒在床上,手肘作势制住了她的脖子。 “谁知道你想不想给你前妻报仇呢?他给你带了一顶帽子呢。”丁薇薇讪讪地说,说完她一个激灵:“喂,全全,说了半天,死的不会是他吧?” ------------ 28 丫头别太天真 死的不会是他吧? 听了丁薇薇这么一问全倾野停下了动作:“人固有一死。他死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坏事干多了,连走个路都怕黑?” “那……他怎么死的呀?”丁薇薇谨慎地问,她似乎下意识的有点害怕。 “听说是他惹着人了。不要小看任何人,那些岁月累积的顶尖人物不会伸着脖子等着挨宰。传说他是在诈骗现场被逮了个现形,拘役中自杀的。”全倾野的陈述很平静。 “又是自杀,怎么这么可怕!”丁薇薇悠悠地说。 “呵呵,丫头别太天真,对于正义他死的罪有应得。对于他的同伙们他必死无疑。” “你是说……他杀?”丁薇薇一下坐了起来,盯住了全倾野的眼睛。 他的眼眸在幽深的夜里灿若星子,闪动着与话题不适宜温情,让丁薇薇有了些许的羞涩。 “没有证据我的话你就辜枉听之吧。就算是在监狱里人也不会轻意自绝的,生命的本能便是求生,不然我们每天吃饭干什么!他的诈骗罪不会判死刑。想他死的人不是被他害的就是他的同伙了,你说应该是谁哪?” “他都进去了,被害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呀!一定是同伙哦!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丁薇薇望着房顶表情很‘大条’地说。 “呵呵。”全倾野被她的样子迷惑着缠了过来。 丁薇薇的手肘阻挡着:“这些事你怎么知道呢?看来你还是很关心她的。” 而此时那些政治的、仇恨的污秽被全倾野抛开到窗外的黑夜中。他须要证明自己还是一个青春的少年,还能拥有人世间纯真的情感。 “蔷薇蕾,你我之间还有一些事情须要印证。”他闭了闭眼睛,她从来没说过:我爱你。他得等到什么时候? 被他亲吻着的唇瓣呓语着:“唔……什么事情嘛?”她同样为情欲所蛊惑着意乱情迷,可是行为依然是被动的。 他不说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只有行动才是最真切的…… 昨夜有雨的星期天早晨空气清新怡人。丁薇薇习惯性早起,望着还在熟睡中的全倾野她轻轻地关好卧室的门,下楼打开了厨房和厅里的窗子。湿润清新的空气扑面,轻抚着激情夜后一脸尚未退尽的潮红。 丁薇薇开始心甘情愿地尽心做起了早点。 玉米煎蛋是全倾野最爱吃的,清粥小菜都准备好后她坐在餐桌前发呆。 不多会儿功夫全倾野也下楼了,一身银白色运动装,洗浴过后微湿的头发篷松着,张显出一个成熟男人的蓬勃青春。 丁薇薇看着帅的近乎‘妖孽’的全倾野又一阵发呆,总觉得这样的人离自己很遥远。 全倾野坐在她的对面微笑着调侃她:“蔷薇骨朵,又崇拜我?” 丁薇薇脸色一红,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向他扔过去,被老全稳稳地接住。他说:“我饿了,谢谢老婆大人的早餐。今天你有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你呢?” “我的事情本来就多,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干完的。就关机一天陪你好不好?” “你说真的?”丁薇薇兴奋地站起来嚷嚷开了,然后又觉得不妥讪讪地坐回椅子里:“那我想去游乐场玩,还想看电影。逛着街回来。行吗?” ------------ 29 威米来了 全倾野的手机是关了,可答应丁薇薇的事情一件也没实现。因为…… 吃过饭后,丁薇薇兴奋地收拾着厨房。全倾野不爱洗涮涮,跟在她身后捣乱。由于全倾野的承诺让她很高兴,她也就好心情地应付着。 说心里话,丁薇薇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也喜欢看电影、逛街吃零食。更喜欢全倾野陪她时的感觉,全全长的超级帅,上街时回头率高,足可以满足自己又大又园的虚荣心。丁薇薇也知道他很忙,总是不敢提类似的要求。今天全倾野说要陪她去玩,她当然高兴的不得了。 正忙活着,门铃响了。 丁薇薇擦了擦手过去打开门,她看见了一个年界四十的女人,不认识啊。 女人说话了:“请问是丁薇薇小姐吗?” 丁薇薇茫然地说:“我是!您……”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幼小而嫩嫩的声音叫着:“爸……爸……” 丁薇薇低头看去,一个长的像只小‘肉球’的小男孩儿一只手臂正抱着那个女人的腿,另一只手正伸向自己身边的全倾野。 什么情况?丁薇薇懵了转头怒视了一眼全倾野,又疑惑地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淡定的微笑:“丁小姐,我是米丹茹的朋友。能让我进去说吗?” “米丹茹?哦……快请进吧!”听到了这个几年不曾听见的名字,丁薇薇让进了来人。女人弯身抱起了孩子。 刚刚那声‘爸爸’叫的丁薇薇心里发颤,现在她能确定孩子似乎和全倾野的关系不大了。 女人对全倾野礼貌地点头,随他们来到客厅落坐。全倾野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就见那个小男孩儿抓着全倾野的衣襟又开始喊:爸……爸…… 全倾野一直没有接触过这种小家伙,有些不知所措地躲闪着:“谁是你爸爸呀?你谁家的小崽儿啊?” 小家伙大概三岁多,什么也听不懂只是嫩嫩而执着地叫着:爸……爸…… 女人很无奈地笑着抱过孩子:“丁小姐,我是丹茹的朋友,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她在澳洲还好吧?” “唉!不太好。” “怎么说?”丁薇薇一阵紧张,当年自己没少难为那个女人。 “她病了,很严重……这是她给你的信。这个孩子叫威米,是她的儿子。”女人的声音沉重了。 丁薇薇的心颤抖着,难道她真的生下陈国威的孩子了?这傻丫头不会真的这么傻吧…… 她急急忙忙的打开信封: 薇薇: 你好,过的好吗?我认同你的是非观与操守,所以相信你一定过的很好! 当年你的话我只听了一半儿,听你的我离开了他,但是当我面对医生和那些冰冷的器械时,我很害怕。我真的不能把我的孩子交给他们,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陈国威的。我想就算他是我自己的吧。 我把他生在了国外,三年来自己带着他,很苦!但也很快乐。 我有个朋友是红十字会的成员,我跟他一起为救死扶伤作一些国际性的工作。不幸的是:有一次接触艾滋命患者时,不小心染上病毒。事发时我并不知道那位病患病毒携带者。 也许这是你说的报应吧!来的真快! 我不知道孩子怎么办?我的父母没有能力替我养育他了,希望你把他交给他的父亲。我知道这个难度很大,如果不能交给他的父亲,能不能帮我安排送给一个健康的家庭抚养。 此事我无人可以托付,出于对你人品的了解,帮我一次吧…… ------------ 30 陈国威那点事儿 丁薇薇看着米丹茹留给她的信,又看看在那个女人怀里的小肉球,她要疯了。这个小不点儿是陈国威的儿子?天哪,这让她如何是好? 陈国威是丁薇薇的小姨夫,她上小学的时候,在外县工作的小姨把他带回了隅南。那时两人是恋爱关系。 只要是逢年过节的两个人都会回隅南的外婆家,在她的眼里陈国威无疑地扮演着父亲的形象。他曾经给她批改过作文,陪她练过体育课不能过关的跳马,还曾经‘威胁’过一条街道里欺负她的小男生。 那时候陈国威也非常爱自己的小姨,后来陈国威从外县调蔓海市卫生局工作。那以后就很少见到他了。 不过他依然关心着丁薇薇,同在官场陈国威通过全倾朝把丁薇薇安排在了森野建筑。 就是那一年丁薇薇作为森野的小文书,在蔓海市和隅南两地来回跑。有一天她在一处酒店和同学郑玉璞相邀吃饭,猛然间看到陈国威被一个漂亮的女子轻挽着进了包间。 服务员出出进进包间门一直开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她看的很清楚。陈国威握着那个女孩子的手不时地亲吻一下,望着一脸幸福缱倦的陈国威,丁薇薇的脑子一片茫白。 “薇薇丁,发什么呆呢?咋了?”郑玉璞看出了一丝异样禁不住问道。 丁薇薇努了下嘴用眼神示意她往那边看。 “陈局哎,他也来了?”说着郑玉璞站起来想过去,被丁薇薇一把拉住跌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妈的陈国威满有眼光的。”丁薇薇恨恨地说。 郑玉璞也有那么一会儿不知所措。“什么意思?谈工作,没什么不正常吧。别……别瞎误会啊!” “我也想这是正常的,可是你说话都气短。刚才你没看见他抓着那女的两只手亲。真没什么你让人亲哪?”丁薇薇发怒了。 郑玉璞说:“那怎么办?要我说不捅破,敲敲鼓还是必要的。” “好吧!一会儿我们过去装作偶遇。大爷的,好象我们怕他似的。” 陈国威看着进来的丁薇薇愣住了,可是久居官场他很快就云淡风清了。“薇薇,去总公司了?在森野的工作挺忙的嘛。” “陈局,托你的福哦。看来陈局的业务也挺忙嘛。这位女士很漂亮啊。” 米丹茹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年轻漂亮不说,应付能力也非同龄中人可比:“哪里,过奖了,陈局叫你薇薇是吧!你好!”说着她伸出了手。丁薇薇没理她。 “呵呵。”米丹茹自嘲的笑笑,她华丽地转身:“陈局,我的事就麻烦你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谢。那我不打扰了。”说完她没理会丁薇薇,迅速地离开了酒店。 “啊哈,逃的够快的,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不光彩了!”丁薇薇言语尖刻,心中的柔软却被刺的生疼。她感觉就象自己的父亲有了别的女人一样难过。 “薇薇,你别当真。官场中其实有一部分就是权钱色的交际。我们只是有些公务一起吃个饭罢了。”陈国威明白丁薇薇决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小姨。 “我烦不了那么多。你打算怎么办?”丁薇薇禁不住怒气地说。 “什么怎么办……”这就是当时陈国威的回答。 面对郑玉璞的劝导她怎么也想不通了:“他怎么能这样,他那么渊博,会蒙式摔跤,经常到武警总队去练身手。” “好了薇薇,有些事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你姨年轻的时候都没做过几顿饭,她连衣服都不洗。这事儿不能告诉她。但是你得让她给自己的婚姻上一层保鲜膜。” “那是理由吗?有本事离婚啊?” 那两个人从小看着她长大,就算再有毛病,她也早就当他们是自己的父母了。 “哪有那么容易哦。陈也是官场中人,也许他身不同已。” “好一个身不由已。我还真不信了。”丁薇薇义愤填膺地站起来。 “薇啊!你要干什么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我连人都不怕还怕鬼吗?” 从此以后她一直觉得:爱,是一个多么肉麻的字眼。 ------------ 31 威米的妈 陈国威在给了丁薇薇一个父亲的形象后又亲自毁了这个形象,引发了她的伤心和愤怒。郑玉璞对此就持有某种怀疑,怀疑她有严重的恋父情节。 丁薇薇说:管得着吗?恋父犯法吗? 于是她在单位总是借故请假,对米丹茹进行围追堵截,从单位追到家里。 同时也把她的背景查了个底儿掉,米丹茹在丁薇薇眼里是个近乎完美的女孩子,医大毕业,弹得一手好钢琴,跳得一曲优美的天鹅湖。 只因父亲重病近年来家庭条件差一些,分到卫生局后利用陈国威的职位帮朋友卖药,直到爱上了陈国威。 在米丹茹面前丁薇薇不自觉地扮演了一个教父,一个正义的使者。虽然她也在心中嘲笑自己,但她还是慷慨陈词。 “米小姐,其实我很同情你们这段迟到的爱情。”这是不是实话她并不在乎,目的就是想赶走她。 丁薇薇知道米丹茹怀孕了,她丝毫也没含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但事情败露,那社会影响有多坏。他是公众人物,到时候你们是要身败名裂的。我知道一个生命的神奇和美丽,可是你拿他来当筹码,那他就不是单纯的生命了,他为鱼肉你为刀俎。” “丁薇薇你别再说了。” “我不说可以,那就从医学的角度将其割舍,成全一个家庭。” “他说过他是要离婚的,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哈,你以为他会蒙式摔跤就是勇敢吗?你真幼稚,亏你还长了一米六几的个子、亏你还比我年长个几岁。蔓海市的常委候选人名单中早就出现了他的名字,你想他会为了你放弃这么光明的前途吗?再告诉你他从来不曾勇敢过。这方面我比你了解他,不然他怎么会等到今天,让你来造这个孽。醒醒吧你。” 米丹茹明白这话虽然尖刻却是实话,她和陈国威相爱也有三年了,一直等不到他离婚。怀孕是个意外却成了自己的筹码。陈国威的回答还是等待,男人不曾亲自怀孕,不知道有个生命在体内成长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不能等待的过程。 而能够真正给予陈国威官道仕途的并不是自己,是那个在蔓海市妇联工作的丁薇薇的小姨。 丁薇薇小小年纪语出犀利,句句针锋相对。她小姨就可想而知了。 事实让自己也是无话可讲,她不想永远活在地下,当个情人了事。所以她并没有向丁薇薇隐瞒,不过是事情闹大了自己就豁出去了。 豁出去的结果她是明了的。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将人生惨淡。大多数女人可以不在乎这个,可是男人能接受吗? 果不其然,陈国威并不接受。他无法让自己的政治仕途就些泊港。他有着雄心壮志,他说他要:渡黄河、登太行。他说:他不会象李白那样茫然一世。 米丹茹是个知性的女子,可以说成是哀莫大于心死。她好逮也是个文化人,纵观历史中的悲情女人们,她知道自己的下场。 她淡淡地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似乎不是我吧。”丁薇薇知道她会妥协的:“你也别怪我,我讲的都是事实。” 米丹茹轻轻地笑,一种惨淡的笑容:“我会离开的,我所有的那一点女人的温情也不再给他了。男人们令我不屑,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因为你的美貌和遇人不淑所托非人。对于你总有好的男人趋之若鹜,何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丁薇薇尽量把这句话说的感人肺腑,可给自己的感觉却是恶心至极。 “算了吧!本来以为没有比他更好的。丁薇薇他提起你就象在说自己的女儿,我其实认识你很久了。” 丁薇薇的心中一声叹息滚过,那又怎么样呢? 这场战争米丹茹败阵了,败给了世俗和人际、人情。更是败给了男人的不良。 事隔好久丁薇薇听说她跟一个同学出国了。她便把这一段当成往事埋葬。可是伤疤的记忆却永远存在,无法否认! 听送威米来的那个朋友说,米丹茹是在同学的帮助下出国的,在国外生了孩子,起名威米以纪念自己年轻时迷茫的爱情。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很苦,但是很努力,是朋友眼里令人尊敬的人。听别人这么说丁薇薇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 那女人说让他们俩好好想想如何安置这个孩子,她会等上半个月,如果丁薇薇不想管这件事情,她便带走威米,交给相关的福利机构。 送走客人,两个人安静地对坐时,全倾野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你说怎么办啊?这大人造孽,孩子惹谁了?” 全倾野走到她身侧轻轻拥着她:“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那小崽儿他妈妈去,事情我来办,要是有时间我跟你一块去。老陈一直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了,要不然得多恨你。” “恨我干嘛?我还恨他呢。”丁薇薇一听全倾野的批评就冒火了。 “丁薇薇,我跟老陈彼此也算是熟络,他对你虽然不错,但他必境不是你的父亲,有些事你作不合适。开始我就知道他和米丹茹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有孩子。唉!” “一开始你就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傻啊!我说那干嘛?没意义的。” 丁薇薇气愤地仰起头:“那你就看我出丑是不是?” 两个人同时想起了那个晚上,丁薇薇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哭的稀哩哗啦的。全倾野回来取文件听到哭声,轻轻走进来问:“出什么事儿了?” 丁薇薇哭着告诉他陈国威的事儿,而他不嫌她难看,任由她鼻涕眼泪地蹭在他名贵的西装上。他了解她哭的什么?是对陈国威失望之余,又不能告诉自己的小姨。 今天丁薇薇哭不出来了,由于威米使她的心情很沉重。 “我得找陈国威谈谈。小姨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哪。” “嗯,不过不要急于告诉他,先慢慢试探着说。” “你说米丹茹多可怜呀,都是陈国威惹的祸。” 全倾野只能轻抚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 32 爱有原由(一) 接下来几天,白天米丹茹的朋友会把威米送过来,晚上再接回去。 丁薇薇虽说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是她特别喜欢威米这只小肉球。尤其是中午‘小肉球’睏了的时候,他也不象其他幼儿那样闹觉,他能倚在丁薇薇的怀里随意的就睡着了。 那肌肤滑腻的碰触让丁薇薇的母性情怀泛滥,短短的几天时间居然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保育员。 而全倾野中午不忙他都会跑回来看一眼。有时看见自己大大的床上两个熟睡的‘小家伙’,他心中似乎泛起阵阵潮汐,什么时候这个画面会真正的属于自己哪?这是真正的家的味道…… 他忘记了其实他对孩子总是那样的不适应,无论是谁的孩子在他身边他都会浑身肌肉崩的紧紧的,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而从威米开始他有了喜欢小孩子的感觉。 星期天丁薇薇准备去找陈国威,跟全倾野商量把‘小肉球’交给他带。 “全全,你一个人在家带小孩行不行啊?”丁薇薇温言软语地问,她认为这个孩子的麻烦都是她给找来的。 “没问题,放心吧。就算是厘米、分米来了也是小意思。”全倾野说了这话心想:就这么胡说亏不亏心哪? 丁薇薇就交他如何喂水,如何给他吃东西,如何引导他去卫生间。最后全倾野挟起地上的‘小肉球’说:“丁薇薇你很磨叽,那带上他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那我去了。他又不是炸药包,别这么挟着呀!” 全倾野不由分说拿起一块橡皮泥向丁薇薇扔过去,这才把她赶出门。 丁薇薇打车来到小姨家小区门外,她给陈国威拔通了电话。 陈国威永远低沉的声音有些犹豫:“小薇呀!有事电话里讲吧!要不然约个其他时间。我现在不在家,局里有活动挺忙的。” 丁薇薇有点失望,知道这样应该在家里就给他打个电话好了。唉!乱了。 她望着眼前的高档小区,心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自己那个历害的小姨呢? 这时她看见陈国威的车子从小区中驶了出来。不是说不在家嘛?这什么情况?丁薇薇下意识地闪向树后。等他的车子过去后,她也打了辆车追上去。 陈国威停在一家宾馆的门前,他掏出电话一路笑意盎然地走了进去。 丁薇薇预感到了一丝不妙,在这里能有什么活动?这家伙什么意思?她跟了上去。 她隐在走廊的拐弯处,还能听到陈国威在讲:“我来了,宝贝儿开门吧。” 接着一个女人‘咯咯’的笑声传进了丁薇薇的耳朵里,敲击着她的耳鼓。再一次把丁薇薇敲傻了。那笑声随着关门声截然而止。 丁薇薇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茫然地转身走向楼下在宾馆门口走了好几个来回。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这个不良的家伙,又搞起了这种把戏。妈的…… 她掏出了电话拔给了全倾野。 “这么一会就不放心了?‘肉球’吃过东西睡着了,我在他旁边工作呢?” 丁薇薇难以平静的心让她有些微喘:“他又在胡搞,我都看见了。大爷的,这次我饶不了他。” “薇薇怎么了?你慢点说,怎么了?” “陈国威这条狗东西在建筑宾馆跟别人约会,还说他们局里有活动。我都看见了。” 全倾野这边也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陈国威的事儿,他担心丁薇薇过于冲动。 “薇薇,你冷静点,这种事……” “冷什么静啊?他就是一个王八蛋,米丹茹也瞎眼了。不行我非抓他个现形不可。” 全倾野这边还在劝着:“薇,你冷静点,先给他打个电话再说……”可是电话里传出一阵盲音。 ------------ 33 爱有原由(二) “薇薇,你听我说,你冷静点不能进去……”全倾野电话中急切的声音都浪费了,丁薇薇那边早就挂了。 全倾野只能打给张英良:“你迅速来我家……什么没时间?……好啊!如果你三分钟之内不快点过来,扣你一个月奖金。” 这回换张英良抓狂了,他也知道要不是有急事全倾野从来不这样说话的。他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计在三分种之内来到全倾野的家中。 一听说让他带孩子,他一百个不行。 “全总咱不带官大一级这么压人的。我从来没带过这玩意,也不知道怎么弄。责任太大了吧。” “张英良,你离我最近,我要不是有急事能找你吗?怎么搞你自己想办法,对了,看看这个育英手册。”全倾野边穿衣服边扔给张英良一本书。 “哎,我又不生孩子你给我看这干嘛?”张英良话没说完,全倾野已经窜出门去,他来到街上打了辆出租车,他认为出租车更快些。 丁薇薇在放下电话后气冲冲地冲向了宾馆。她来到陈国威包间的门前站住了,就这么敲门?太便宜他们了。她又转身来到楼下前台。 “服务员,我的房卡忘记带了。” 服务员让她报了房号。她说:“刚才那位先生不是上去了嘛?” “我爸从后门出去了,他让我回来拿东西。车还在等我呢?快点行个方便。”丁薇薇觉得自己的演技是一流的,把服务员蒙住了。 房门打开丁薇薇抢先横在服务员前面:“好了,我自己进去拿。” 大力的扣门声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丁薇薇直直地冲了进去。那搞不清状况的女人‘啊’地惊叫一声吓的缩进被子里。 服务员似乎了解了什么?在外面使劲儿地敲门。丁薇薇不得不回到门前,她拉开门对服务员说:“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出了事儿我担着。” 她再转回去时那两个人已经在穿衣服,丁薇薇万分鄙夷地看着那两个狼狈的人。她发现那女孩子的眉眼很像米丹茹,这是老陈旧情难忘的表现吗? 前几天她给米丹茹打电话时还安慰她说:陈国威一直忘不了她,一定会对威米倾心疼爱的。难道自己的话成真了? 陈国威在丁薇薇的怒视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那个女人说:“你走吧!没事的。” 那个女孩儿许是吓着了,哆嗦着向外走,经过丁薇薇身边时,丁薇薇一把抓住她:“他说没事你就觉得没事了吗?你怎么就那么不自重,你看看他的年龄都能当你爸了。” 陈国威站起身来说:“小薇,别难为她。” “好吧。”丁薇薇本来也没想把一个小女孩儿怎么样,她放开了手里抓着的衣领:“滚!” 仅这一个字的爆喝,那女孩儿就一陈哆嗦着跑了。 不经意间,丁薇薇看到了她的泪水飞奔而下。尚有眼泪,是委屈还是知耻?她不打算管那么多。 陈国威燃起一支烟猛力地吸着,烟雾瞬间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你打算怎么办?”丁薇薇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陈国威不会单纯的因为性的需求吧!他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什么打算怎么办?”陈国威还是三年前那句话。 丁薇薇觉得就跟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感觉一个样。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有一种泪奔的冲动,遇上这样的事儿陈国威的表现似乎一直就这个样。 丁薇薇鄙夷地笑了笑:“老陈,用钱打发是吧?有没有钱打发不了的?” “小薇别跟我用这种腔调说话,钱打发不了自己的刻骨铭心。” “也对,那你何不离婚呢?离了婚你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六亿女人得天独厚。” “呵呵,用钱打发发妻?那不是更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好好想想米丹茹吧。” 陈国威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变了:“她不是去澳洲了?她怎么了?” 丁薇薇不想再说什么了,她把米丹茹的电话写给了陈国威。然后头也没回地向外走去。 拉开客房门时看见全倾野靠在门对面的墙上吸烟。 丁薇薇懒得说些什么?和他擦肩而过。 “薇薇……”全倾野跟上了她。 “你来干嘛?怎么不冲进去帮我揍他。” “你又不是小孩子,别开玩笑了。” 穿过街道,丁薇薇站住了,她的气远远的还没有消。 “你说这辈子有米丹茹一个还不够,造孽吧。那小姑娘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他都长人家一辈儿了,真不知道怎么评价他。” 全倾野知道她还在气头上,小心地说:“也不能这么讲吧!那传媒大亨默多克和邓文迪快成祖孙了。” “是,可是人家祖孙不遗害其他人,他们哪?”丁薇薇气哼哼慌不择路地向前走着,全倾野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都见异思迁喜欢年轻漂亮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想在婚外找刺激,都……” “行了吧!”全倾野实在听不下去了:“小薇,你说男人的时候能不包括我吗?” “别叫我小薇。”陈国威一直是这么叫她的,此刻叫‘小薇’让她心烦意乱。“不带你?你不是男人啊?怎么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这什么话呀?我惹谁了?再说我爱的是你,又不是别人。” “哈哈,好理由,陈国威也爱她们。”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的爱情是有原因的。” “他的爱也有原因的!” 全倾野笑了,感觉阴阴地笑。丁薇薇一时间有些发懵了。是啊!爱都是有原因的,想想郑玉璞的话也不无道理。 性无疑也是原因的一种吧。可不管是什么?那些鲜为人知的背后,难道就没有人追究吗? 这局是她钻进了全倾野的套子里。她没话说了。 丁薇薇的情绪稳定了:“你的车呢?” “我认为你须要走走,所以没开车。” 丁薇薇终于展颜一笑:“全总,你好窝心哦。对了,威米你放哪里了?” “我抓张英良的工,现在他带着哪。你说老陈要是安排不了那个孩子怎么办呢?我们真的给小威米送人啊?要不我们领养算了,我听人说领养孩子会马上就招来自己的。”全倾野意味深长地看着丁薇薇笑。 看得她莫名的一阵羞涩:“看你那样儿,我还没准备好哪。现在回家。” 全倾野在后面紧跟着:“哎呀,还准备什么呀,已经水到渠成了……” ------------ 34 小流氓拿开你的小破手 事隔几天陈国威联系米丹茹的朋友一起去澳洲了,丁薇薇能感觉到老陈对米丹茹的情感还算是真诚的。 照顾威米的任务就落在了丁薇薇两口子的身上,小家伙刚来时认为全倾野这个男性就是爸爸,这让他多了一份牵挂,有时也让他哭笑不得。 晚上‘小肉球’睡在两个人的中间,等他睡着了以后,全倾野不顾丁薇薇的反对把她扛小卧室的床上。 两个人腹部的肌肉慰贴着,丁薇薇感受到全倾野的热情如火。 最近两天一直照顾威米那个小家伙了,两人谁也顾不上自己的‘性福’了。 “薇薇,我看还是得找个保姆来。” “不用吧!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呀,多影响我们的生活。” “不行,就照顾那么几天还找一保姆,让人家妈怎么想啊?这两天都不能克服,真流氓你!” “呵呵,这也叫流氓啊!你见过流氓吗?” 他用舌尖轻轻描画她的唇线,她的心开始怦怦的跳。但依旧矜持…… 全倾野挤压着她,整个身体愈缠愈紧,情欲呼之欲出。这时他稍微离开她的身体拉开真丝睡衣的吊带,让衣物轻轻滑落至胸部。 肌肤胜雪而泛红着挺立的红宝石使他的眼眸深邃似海。他俯下头轻含慢吮起来,他感受到了她微微的颤抖和一丝无力的虚软。 他知道自己的挑逗就快成功了,就算是被动的她也在意乱情迷中,也许她放不开的便是小女儿的羞涩吧。 他喃喃细语着:“薇儿,你真美!你是我的。” 箭在弦上,就算她东躲西藏也抵不住他男性的力量。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开着的主卧室的门里直传出了威米的哭声。 丁薇薇脸色羞红,别着脸推开了全倾野,喘息未定地跑回威米的身边。 全倾野的心里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小兔崽子,你是想废了我呀,我和你都这种关系了你还害我。 丁薇薇抱起威米,她知道这孩子是要撒尿了,处理完后丁薇薇用奶瓶给他喂水。全倾野走进来,灯光下丁薇薇梨涡浅笑,看着威米的眼神专注而温柔。 全倾野恍惚着似乎进入了另一个柔情万种的世界里。我小的时候也这样偎在母亲的怀里吗?母亲也有着这样的面容吗?虽然母亲的精神时好时坏的,但有她在自己也一定享受过如此的温暖吧。他的眼眶湿润了…… 轻轻来到她们背后,满满地把她们圈进怀里。在丁薇薇的耳边低语着:“薇儿很喜欢他吧!这会儿你就象个母亲。老陈要是为难我们就领养他吧!再给他生个小弟弟。好吗?” 至情的话语和温热的气息让丁薇薇很是感动。她扭过脸吻了吻在趴在自己肩头俊逸侧脸:“真的啊?你怎么这么好?”丁薇薇感动的流下了一行热泪。 看着她流泪全倾野知道这也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于是他看向‘小肉球’的手,那小胖手搭在睡衣的前襟上,感觉他是在恣意地抚摸着丁薇薇的胸部。 “嘿!小流氓拿开你的小破手。”全倾野食指挑开了威米的手,威米在梦中极不情愿地轻哼着。这惹来丁薇薇的不满:“别弄,让他睡。” 全倾野让威米握着他的食指,表情讪讪地笑:“呵呵,这个小流氓。” 那天晚上,两个人拥着‘小肉球’十指相扣着睡到天亮。醒来后全倾野知道:情由心生境由心造,原来心安即是好眠。 ------------ 35 谁家的孩子 第二天全倾野上班,丁薇薇看着威米沉思。如果小姨和陈国威不离婚难道就能送回他们家去嘛?小姨会接受威米吗?会善待他吗?如果潜在的恨意爆发…… 丁薇薇甩了甩头,还是别想这些了,自己努力作点什么然后顺其自然。 中午全倾野回来了,看来小威米成了他的一份牵挂了。 丁薇薇忙着作饭。全倾野帮忙收拾威米的一地玩具。‘小肉球’一路头重脚轻地跟着他的后面跑。 “老全,你过来,有事儿跟你说。” 全倾野抱起了威米,来到厨房站在她身边。听到喊他‘老全’时一般都是有重要的事。 “我想让威米先接触一下陈昊,小姨那边有难度,可是陈昊必竟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你说哪?” 全倾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思了片刻:“薇薇,我得到你真的很幸运,真的!” “哎,少来。别想忽悠我。” “我说的是真的,你总是为他人着想。你这么宽宏、明理……” “老全,打住吧。我正闹心呢。你得帮帮忙。” “威米你妈妈有着一颗又大又园的爱心。么!”全倾野亲了一下威米,小家伙用手拚命地蹭着他亲过的脸蛋,惹得全倾野哈哈大笑:“丁薇薇,你看这个小东西!你说怎么办吧!家里的事你作主就行。” “那……全全,你不是有一块一万块钱的表嘛,反正你不带我送给他先贿赂着呗。” “哦,你说那块瑞士的汉米尔顿吧。没问题,归你了。”全倾野边说边高高地举起威米逗弄着。 “那……你不心疼啊?”这会儿丁薇薇觉得自己好象是一个爱占便宜的小人。 全倾野凑过来吻了吻她,末了还用舌头轻轻戏弄了一下。 “笨蛋,有什么心疼的,那是你弟弟嘛。”说完他看看威米:“这小兔崽儿叫我爸爸?丁薇薇要是见了陈昊这辈儿还差着哪。你们家真有意思哎。” 丁薇薇被他调侃着脸红了,她举起了勺子作势要打他。全倾野抱着威米往客厅跑:“威米快跑哦,老虎不发威别当人是病猫。”他怀里的‘小肉球’则被颠的咯咯咯地笑…… 吃过饭丁薇薇给陈昊打了个电话:“陈昊,最近好吗?” 陈国威的儿子陈昊是蔓海大学的学生,是一个阳光、优秀的小青年儿。全倾野虽然跟他接触的不算多,却很喜欢他。 “姐,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还在家呆着哪?” “我说你跟谁说话哪,我老公是社会精英、中流砥柱,全面负责他的日常生活就是我义不容辞的工作内容。”丁薇薇这么说就是给全倾野听的,属于‘溜须拍马’。 全倾野虽然知道丁薇薇胡说,可是很受用。他嚷嚷着:“丁薇薇真的假的呀?迷幻药灌到我头上了?” 陈昊听到两个人的调侃笑起来:“姐别逗了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老全说你学习挺辛苦的,奖励你一块手表,瑞士的汉米尔顿哦。” “介么好啊?真的假的呀?” “当然真的,从小到大我哪敢糊弄你呀。今晚来我这儿吃饭。” “好嘞!那晚上见,挂了。” 一点半钟全倾野该上班了,他对丁薇薇说:“晚上别作饭,出去吃啊。” “又出去呀?”丁薇薇抱着威米顺嘴应付着。 “带孩子又作饭累着你。你弟弟来又不能简单凑乎,还是出去吧。” 丁薇薇心里一阵感动,举起了威米的小胖手儿挥了两下:“威米啊!你看爸爸多好啊!向他学习。我觉得还是在家吃有诚意,让陈昊帮着带威米,‘小肉球’这么可爱,兴许昊也喜欢哪!” “好吧!随你吧。不过薇薇,你说这辈怎么排啊?你们家这事儿……” 丁薇薇怒目:“全倾野,撩闲是不是?” 全倾野窃笑着跑出门去。 陈昊放学就骑着宝赛龙摩托车早早地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地上周围堆着一玩具一脸脏乎乎的威米。 “姐?谁家孩子?” “朋友托我照看的。我得作饭,你帮忙带一下。” “好嘞。”陈昊放下书包便抱起威米:“看看这小脸脏的,哥哥带你洗洗嗷。胖的真可爱啊。” 威米似乎也很喜欢陈昊稚嫩的声音问:你……是……谁哪? “哈哈,你会说话呀?你是谁呀?” “我是……米米。爸爸。” “哎,不许乱叫啊!叫哥哥,哥哥。” “哥……哥” 听威米叫哥哥,陈昊高兴的把他举了起来,惹的小家伙咯咯地笑。 饭作好了等全倾野的时候丁薇薇拿出那块汉米尔顿说:“昊,老全从来不戴这东西,送你喽。” “还是等姐夫回来吧!就算嫁给人家也别理所当然地把人家东西送人。” “矮油,怎么介么懂事了?”丁薇薇‘戏弄’地看着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在他面前自己一直有着自卑感,两人的关系好归好,可是不常见面的。 丁薇薇是个很敏感的人,自己失了双亲,所以人情世故中一直躲避着和其他人的接触。可是陈昊对她却是亲的没话说,从不把她当外人。只要见到她就拿出自己的好东西和她分享,放假他也去外婆家消假,也跟她抢吃的东西。那是丁薇薇最快乐的时候了。 而现在的局面让丁薇薇很是心酸,要知道有这么个弟弟陈昊会是什么心境啊? 全倾野回来后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酒让陈昊陪自己喝。 “姐,姐夫,你们俩今天很不正常嗳。难道你俩没感觉呀?有什么事儿直说成不成?” 两人对看了一眼分别说:是他(她)想你啦!呵呵! 陈昊根本不信:“真的?”问完顺带着撇了撇嘴。 三个人喝的略有微醺,就天南地北地侃起来。话题很自然的转移到婚外有子上。 全倾野的头脑还是清晰的,时不常地把丁薇薇要说的话岔开。吃饱喝足全倾野送陈昊来到大街上,清风吹过酒劲儿醒了一半。 “姐夫,算爷们的话跟我说实的,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爸出门儿时情绪就不太好。” 全倾野给他打了辆车:“陈昊,事情是有一点儿。今儿喝多了明天来公司我告诉你,顺便取回摩托。” “好吧。那就等明天看全总你是考智力的还是考素质?” ------------ 36 小姨到访 当晚全倾野告诉丁薇薇,关于威米的事由他来告诉陈昊。男人和男人之间对话或许会冷静些。 第二天中午陈昊来到公司,全倾野让秘书倒了杯水,然后他关上了门。 “姐夫,这么严重啊?聘高职也没这么夸张吧。” “陈昊,今天我不考智力也不考素质。考智慧和人情。”全倾野顿了顿望着这个阳光般的大男孩儿,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姐夫有事就说吧。如果是暴风雨还不如来的快点,这样更折磨人。” “好吧!昊,知不知道你爸干什么去了?” “他说是出差了,现在他出门儿我们也很少联系。何况我在学校也挺忙的。” “你父亲是去澳洲看一个女人。” “澳洲?去那么远看一个女人,关系不一般吧。”他垂下眼帘不动声色。 “是不一般,但是她并不影响你们父子的感情。因为那个女人将不久于人世。可是……” “不久于人世的话对她可能没什么?留有后遗症吧。”陈昊觉得跟全倾野接触的越多他就越是冷静、深刻。 “嗯,跟一个有知识的人谈话不累。是有问题遗留下来。而且是大问题。能猜到吗?” “我爸除我之外还有孩子?那女的要死了孩子没人管?” 全倾野那声“是”梗在喉咙里半天没发出来。 “姐夫,他有孩子这事儿和我没多大关系,老陈想怎么安排就由他去好了。我已经独立了。”说着他抓起书包想走。 看来陈昊还是在乎的,换谁也在乎啊。凭空多出个弟弟妹妹的,这也算是刺激,谁一下就受得了啊。陈昊的反应还不算激烈的。 “昊,你坐下。”全倾野将他又按回到沙发里:“我知道这件事要有个过程,今天不谈了。要不要听听我的来历?薇薇常常逗我说:把她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听完我经历你会感到幸福的。”全倾野扔给了陈昊一支烟,这个动作可以让他感觉是两个男人的相对。 ………… 从森野建筑的办公楼出来陈昊拨通了丁薇薇的电话:“姐,一定要好好对待老全。” 丁薇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啊?怎么了?” 陈昊从刚才全倾野带给自己的冲击和震惊中回过神来:“没什么?我晚上过去吃饭。挂了。” 听到对方的盲音,丁薇薇愣住了。陈昊的表现真是稀奇呢?居然晚上过来,看来他知道威米的事儿了,老全真棒,怎么做到的呀? 下午放课陈昊早早的过来了,丁薇薇让他帮忙带威米,自己则忙着家务。 陈昊初时看着威米发呆,慢慢开始逗弄他。吃过饭又跟他在客厅的沙发中玩,直到小威米睡着了。陈昊依旧按着电视的摇控器不肯走。 楼上的两口子时而探头探脑地看。 “老全,这孩子没事吧?你说他现在怎么想的?” “你放心没事儿,只是现在很纠结。威米总得有人管,不能永远放在我们俩这儿。必竟是他弟弟,他也心疼,现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有办法。” “唉!都是你们男人造的孽。” “这话我不爱听,男人造这种孽也得有女人配合呀。”全倾野拉长了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丁薇薇。 “讨厌你!不理你了。” 丁薇薇走下楼:“昊,今晚别回学校了,睡楼上的小卧室吧。”说着弯腰想去抱威米。 “姐我来吧。”陈昊抱起小家伙,动作轻轻的。看着小家伙的睡颜陈昊露出了温柔的眼神。丁薇薇心中一阵欣慰。 第二天早上吃饭陈昊边吃边往威米的嘴里添着。 “姐,要是我跟他差不多大的话,我没准儿得掐死他。” “为什么?”丁薇薇看着两个人笑。 “一个父亲的爱要分给他一半,再说了谁知道老陈是不是喜欢他多一点哪?”陈昊边说边瞪着吃着东西的威米。 “呵呵,也是,不过有了他你也不孤单了。” 这时威米抓出碗里的一只蒸虾仁扔到桌上嘴巴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坏!” 呃……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陈昊也笑着捡起虾仁扔进自己的嘴里:“谁是你哥呀?你哪儿来的呀?小坏蛋。” “你……坏蛋蛋。” “嘿!你个小兔崽儿,吃饭吧你。”陈昊喂了一大口堵住了他的嘴。 全倾野想送陈昊去学校,陈昊拒绝了,两个人看着他上了公交车。丁薇薇怀中的威米奔命地向前伸着小胖手,嘴里喊着:哥哥白。 公交车转过街角,丁薇薇才想过来:“老全,他上的车不是去学校啊?” “这是回家的方向。可能是想明白了吧。” “这一晚上就想明白了?” “陈昊是个优秀青年,优秀的和你老公有一拚了。” “哎哟,你酸不酸哪。” “酸!呵呵,我上班了。威米跟爸爸白白。” “威米说:哥哥白白。” 孩子是谁带的跟谁亲。小威米毫不含乎地喊:“哥哥白!”而且小家伙似乎也明白,这一定气全倾野哪,说完竟然坏坏地笑。 全倾野照着他的小胖手轻轻咬了一下:“我上班喽!” 下午清脆的门铃响了,正好威米在睡觉,丁薇薇连忙跑去开门。看到来人她呆住了。 原来按门铃的是自己的小姨。 “小……小姨。你怎么来了?” “小薇啊!你家我不能来啊?藏了什么宝贝了吗?”小姨是蔓海市的妇联主席,跟她说话自然没什么客气的。从小丁薇薇就害怕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收留威米丁薇薇在她面前就更心虚了。 “没有啊!那个……您请进?” 落座在客厅的大少发中,小姨一直盯着坐在地毯上摆弄玩具的威米。威米大眼睛很无畏地看着他,这种眼神可不象见着陈昊那么兴奋。 丁薇薇给她倒了杯水小心地放在茶几上,然后站在她身边。 小姨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座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吧!这是你的家,怕什么!” 丁薇薇感觉她就象如来,自己则是那只食古不化的猴头。她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碰上这种事人会直接崩溃,想不出个子丑寅岇来。丁薇薇当然也不例外,她直接作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 37 当局者清 小姨推了推眼镜:“小薇你还是坐下吧!我想和你谈谈。” 这态度让丁薇薇摸不着头脑了,从小到大她看到小姨的眼睛就发怵,尽管她什么也掌控不了,那也是一种居高临下、尽在掌控的眼神。 丁薇薇抱起威米给他喂了些水,又把他放在脚边。 看着丁薇薇的动作小姨沉思了片刻:“小薇,你知道陈国威最喜欢的是谁吗?是你!” “得了吧!老陈喜欢的是自己的儿子。” “昊儿当然是他的宝贝,可是他更喜欢你这类的女孩儿。每次他夸你温柔大度的时候我都明白,他是在给我提意见。我们都是奔六十的人了,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在迁就我。想一想挺对不起他的。” “小姨,你真这么想的?”丁薇薇质疑的声音并不大。 “当然是真的,年轻的时候光顾着忙事业,跑基层作医疗工作,就连昊儿我都没怎么带过。直到老陈当上了卫生局长我才发现,男人是须要支持的。” 丁薇薇仔细地听着。 “小薇,你有多少事瞒着我?都告诉我吧。” “小姨……我” “米丹茹跟我说过你找她了。” “米……米丹茹?”丁薇薇吓着了,陈国威和米丹茹的事儿难道小姨也知道? “呵呵,都说当局者迷,其实在夫妻关系上最敏感的就是当事人了。感觉有段时间老陈心不焉的时候我调查过一些事,发现了他和米丹茹的关系,我曾经找过她两次。米丹茹的性格跟你很象,真的很象。记得第一次找过她以后,我喝了两瓶白酒,就是想死了。可是那天偏偏昊儿打电话说要买学习资料让我给他送钱去。也就是看见自己的儿子,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幸福地生活,我还求什么。” 小姨停下来,看着一边捏着橡皮泥的小威米情难自禁地流泪了。 丁薇薇第一次看见小姨哭,她坐过去拿出抽纸递给她。 “米丹茹怀孕我真不知道,这次陈国威去澳洲他跟我说那个女人要死了。昊儿并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可是?昨天他却回来跟我说这个是陈国威的儿子。你说我怎么办?” “小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大人有毛病,可是孩子没毛病啊。” “你说的对呀!”小姨长叹了一声:“陈国威现在的心态也许就和我当年一样吧。” “小姨,遇上这种事要么就离婚,要么就得包容。你的旁观者都会这么说,反正……切忌折磨自己。” “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看不开这些嘛?小薇,孩子就交给我吧!提前离休的报告我已经打了,这一生再为陈国威作最后一件事吧。” 丁薇薇一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扑到小姨身上哇哇地哭起来。“小姨……呜呜” 见她哭了小威米吓的爬过来抱住丁薇薇居然哭着喊:“妈妈……” 小姨说:“小薇乖别哭了,吓着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啊!小姨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小时候丁薇薇眼里的小姨很历害、原则性很强。现在能接受威米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当妇联主席也快十年了,曾经见过生活在苦难中的女人和孩子们,也许你到我这个年龄对生活的认识也会有转变的。” 那天陈昊放课后来到丁薇薇家把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一块接走了。 一下子就这么空寂的房子让丁薇薇有些不适应了,这小威米在这里闹腾也有好长时间了,丁薇薇早已习惯了小孩子的存在。她想:是自己必须去工作的时候了。 老陈回来了,大约不好意思见他,给她打了电话,有点千恩万谢的感觉。丁薇薇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了。 ------------ 38 乖乖滴…… 威米走后丁薇薇发现自己家里乱成一锅粥了,正好是个星期天,丁薇薇开始大扫除。 老全这几天似乎累着了,丁薇薇一直忙到快十点了他也不肯起床。 丁薇薇端上了松子粥来到全倾野床前:“全全,起来喝粥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来呀?” 全倾野不理她,她就抓着他的手臂摇晃。 “丁薇薇我真的很累,好容易歇歇你还不让。”全倾野的声音在梦乡中不肯回来:“你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傻女不知压力大。” “你在我面前拽什么乱词儿啊!快起来去漱漱口,把粥喝了接茬睡。要不又胃痛了。” 全倾野迷迷糊糊地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回到床上吃粥:“有老婆的日子就是好,真好!”这个懒蛋满足地感叹着。 “你应该说有保姆的日子就是好。” “嗯,就是好。”看丁薇薇做势挥过来的小拳头全倾野笑了:“还不是你昨晚非要看恐怖片闹的。以后不准半夜三更地看恐怖片。本来我就失眠,搞得我后半夜三点多了也没睡着。” “哈哈,我看完就睡着了。原来你怕恐怖片?”丁薇薇不怀好意地对着她眨巴眼睛。 “不是怕恐怖片好不好,我是怕昨晚上那个鬼来找你。”说完他恶意地举起了勺子向丁薇薇身后一指。 “啊……”丁薇薇吓的一声大叫,抱着全倾野的腰杆,人一下拱到全倾野身后去了。(这就是昨天晚上的状态) “哈哈哈哈!”全倾野大笑起来。丁薇薇反应过来后小拳头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他。 “喂,别打了,粥、粥都撒了。”全倾野边笑边躲边嚷嚷:“你总是动粗!” 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彼此相望,都感觉对方象个孩子。 丁薇薇让老全热烈的眼神看的一脸羞涩。她拿过空着的粥碗放床头桌上:“老全,要不我去你公司上班吧。威米一走家里也太安静了。” 全倾野将她抱在怀里:“来,上来。” 丁薇薇乖乖地上床倚在他的怀里听他说下去。 “你不是一直想自己作事情?” “我跟郑玉璞谈过了,本来想在华商顶层租地方开个咖啡座。可是玉璞自家的事情她就忙不过来呢。再说了开个我想要的咖啡厅投资也不小,我觉得还是直接去你那上班省事。” “薇薇丁,资金不是问题,家里不是有钱嘛。我给你的那张农行贵宾卡里的钱够用了。只是要开店你不赔个两年才怪呢。去帮我的含金量更大,还可以和你老公并肩战斗,多好啊!” “好吧。”丁薇薇回答的有点无奈。话说到这里她感觉到了有钱和没钱的差距,原来‘强者恒强’这个词也算是实践是检验出来的。 不知不觉中丁薇薇发现全倾野的腿缠了上来,她悄悄挣扎着,却被那条肌肉健美而有力的腿越缠越紧。 “快中午啦!你干什么?快放开。” 而丁薇薇清凉的肌肤让老全爱不释手。 “放开可没那么容易,谁让你把我喂饱了呢?这会儿有精神了。” “那也不行……唔”丁薇薇的嘴让老全吮了个密不透风。而纤长的大手撩开她的衣襟百般温柔地揉搓着她的肌肤。他想挑起她的欲望。 缠绵的长吻过后,全倾野变得气喘吁吁他成功地挑起了自己的欲望(哈哈),他抬起头,眼神热烈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一丝询问:丁薇薇,可以吗? 丁薇薇脸色红润地垂下眼帘。这几天带着威米肯定是影响他们了,她知道全倾野也忍的很辛苦。 全倾野的眼里丁薇薇此刻无限娇羞,他再也等不了了,微闭着眼睛双唇滚烫地俯向她天鹅般的颈项,这次他感觉丁薇薇乖乖滴…… ------------ 39 开始工作 那个中午丁薇薇恹恹地离开床铺,屋子里满是情欲的味道,她微微地打开窗子换换空气。又下楼洗了个澡,每次她都要洗得清爽。 全倾野累坏了,激情过后的他沉沉地睡着。 丁薇薇想到早上还没有打扫书房,她拿着抺布将书房擦了两遍。然后把自己撂在了檀木书桌后面的大转椅里,她顺手拿起了全倾野的笔记本。心中暗想:这一定是昨天晚上睡不着了溜出来写的。 她顺手翻开,上面出现了‘蔷薇’两个字: 丁蔷薇真是善良,竟然能包容陈国威的外遇,一包容就那么多年,而且还不告发。也许这是智慧吧!智慧往往和小聪明没什么关系。 要是我呢?我可能也不会去揭发,就算揭发了又能怎么样呢?结果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她对别人都这么宽容,对我呢?会不会?会?还是不会?至今还是个问题! 会不会我都爱她,除了她以外,蔷薇骨朵是是我爱的人,从肉体到灵魂。 她会不会同样的爱我?上帝说的:大爱有包容。也许有那么一天能得到证明,我很期待…… 我不太淡定了吗? 呵呵,我的丫头居然爱看恐怖片,还说是放松一下,这不是南辕北辙吗?过了半夜十点半,我几乎要到天亮了。 丁薇薇发现,他居然开始署上年月日了。也许他记日记的时候不再混乱了?可是他这什么内容啊!好像不太信任自己呀?‘除了她……’她又是谁?他想用什么证明什么呢? 丁薇薇心头不觉间浮出了一丝难过:这么多的问题,悲催滴还不能问。 她感觉关于她的这本日记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在隅南的那本其实里面才有内容,想看到不容易的。唉!想到这里丁薇薇有一丝的疑惑,不知道别人夫妻之间出现疑问的时候都是怎么解决的。 丁薇薇一下想起来:自己不是让阎啸兵打听朱雯的消息吗?怎么还没有动静呢?记得那天酒会的时候阎王公子的影子闪了一下呢?他怎么也去酒会了呢? 于是她来到客厅找出手机给阎啸兵发了个短信:最近忙,你怎么样? 她没有急于问自己的事,这是她会作人玲珑之处。 短信又象从前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了。丁薇薇就又象从前一样没当回事了。 快下午了老全起来了,收拾整齐后,拉丁薇薇的手上街吃饭。小两口好长时间没在一起闲逛了,都是威米那个小家伙惹的。 两个人坐在咖啡座喝茶,漫无边际地聊天,全倾野说过段时间了就跟她一起去陈国威那里看看小威米。可是威米的妈就没得看了,陈国威说米丹茹去逝了。 聊到这里两人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谁轻轻地叹息着…… 丁薇薇开始了工作,在森野分公司经理张英良的手下作助理。 张英良说:丁姐可把你盼来了,要不我快崩溃了。 他安排丁薇薇:跑注册、税务工商,跑银行。这回她作的更卖力气,她知道工作是给自己家干的。 ------------ 40 影响心情的短信 全倾野想要绕一段路送丁薇薇上班,被她拒绝了。 “楼前就有公交车,方便的很。你送我那是摆谱,让人笑话。” 全倾野拿她也没办法说:“那还是赶紧学个驾照吧!然后买辆车给你用。方便嘛!” “等工作适应了再说吧。”虽然丁薇薇这样说老全还是给她报了驾校。所以她不得不在工作不忙的时候跑到驾校学习。 有一天突然就接到了阎啸兵的一则短信:我还好,工作忙。你的事等我去蔓海再说。 丁薇薇拿着手机直发呆。这家伙就是神来之笔、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神叨叨滴!她觉得虽然过了很久了,青春之初品尝了满城风雨那种腥咸又苦涩的味道依然存在。她无精打采地回了个‘好’字。 她没心思练车了,跟着感觉上了公交车,却下意识地停在了森野公司的楼下。怎么来这儿了? 丁薇薇一阵迟疑,难道在潜意识里证明此刻向往的是全倾野?她苦笑了一下,走进电梯里。一步步向前,似乎是一种仪式般地走向全倾野。 这是她婚后第一次来公司,原来的老员工大多不在这里,而新员工又没几个参加过他们的婚礼,所以也不认识她。她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敲门自入的时候她看见全倾野在看文件,很专注。 是的,就是这种状态,她以前曾经见过。她一下子发现自己内心赢弱、骨子里也柔弱着。原来她介意着阎啸兵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消息,但无论如何全倾野都是自己合法的爱人。抗拒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看见他专注的样子丁薇薇心里踏实了,站在那里凝视着他。 全倾野以为是员工进来了,半天不见动静他才抬起了头。见是丁薇薇他愣了一下走过来边拉她坐下边问:“薇薇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今天跑了趟技术监督局就没什么事儿了。没心思练车,来看看你嘛。”自我感觉有一种撒娇的味道,她心说:亏不亏心哪,这和伪装有关系吗? 全倾野怪异地看了看她:“好的,一会儿就下班了,你再等会儿。”可是他却再也干不下去活了,心思都在座在自己旁边的丁薇薇身上,今天她显得格外的沉静。 最后老全放弃了挣扎,提前下班了。他提意去饭馆吃饭,整好丁薇薇今天没什么心情作。把车停进车库就来到离家不远又常常光顾的小饭馆。点好了菜他们很缓慢地吃着,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很优雅。 猛然地丁薇薇的短信响了两声,她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心头一紧,但她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翻看起来。 ‘这两天我回蔓海市,工作会有闲暇。你按照日常活动进行,我会找你。见面详谈!’ 是阎啸兵的短信。丁薇薇又若无其事地收了手机。 “谁的短信?”全倾野把一块西芹放进了嘴里,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我那个死党郑玉璞问威米的事。”丁薇薇垂下眼帘。 全倾野停下来:“那你不回?” “不想讨论这件事,影响心情。吃饭吧。全全,吃完去游泳呗。今天你累不累?” “不累。老婆作运动乐意奉陪。” “这么好啊……”丁薇薇幸福的笑:“全全,为什么对我‘芥末’好泥?” 全倾野竖起了眉毛心里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分场合地乱问。 丁薇薇立马严肃起来,迅速地问:“为什么爱我?” “行一百块钱一条。”全倾野坏笑着。 丁薇薇沉吟了一下:”成交!” “那你伸出手指头来记好了。嗯……美丽、大方、知性、守礼、清新、脱俗” “停、停、停。不算,你搪塞我!” “知道还问?其实准确的应该是:宽容和担当吧。“说完全倾野静静地看着她。 看的丁薇薇不好意思了嘟嚷了一句:“二百。” 惹的全倾野一阵莞尔。 ------------ 41 缉毒英雄 丁薇薇和其他的员工一样在森野分公司按部就班地上班,只是她负责的工作得到处乱跑。 一个闷热的中午,丁薇薇须要跑趟银行,坐了一上午了她想走走,就拐入了公司楼后的林荫道上,沿河的林荫道很长,走出一里地才是银行。 丁薇薇的脑袋瓜里面一片空白,她享受着正午的阴凉。 快到银行时要过一段马路。 突然间身后响起了久违的磁性男中音:“丁薇薇。” 她的左胳膊被抓住了,她下意识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阎啸兵。 没等她反应过来,阎啸兵拉着他上了自己那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上车后丁薇薇的惊魂安定下来。 “我这哪叫回来呀。执行任务。” “你瘦了好多,黑了。都干什么去了?”从小到大阎啸兵在同学的眼里都是公子王孙类的人物,没吃过什么苦的。看他这样作为朋友丁薇薇还是有点心疼。 阎啸兵发动了车子,半响才说话:“去西藏了那里闹事儿,人民生活都不安生了。” “危险不啊?” 阎啸兵看了看面对着自己的丁薇薇,他能感觉到她在担心自己,那种情感在心中一荡瞬间就让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是近几年来职业修养的结果,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感情控制的很好。 “工作性质就这样,不过我不作具体的,一般没什么危险。开了五、六个小时车了,找个地方吃饭。你下午没事吧?” “没事。” 阎啸兵找了一个不算太大的饭馆,要了简单的菜色,吃相虽然优雅但能看出来是饿了。 “你哪?怎么不吃。” “中午工作餐吃过了。” “开始工作了?也好。你老公那么有实力没说让你作全职太太吗?” “我可以不回答吗?”丁薇薇心里烦燥起来。 “可以。那我就说正题吧。朋友帮忙查过了,他前妻朱雯在美国的现状挺好的,在一个大型跨国公司作培训工作,和全倾野离婚后至今单身。人还算是本分的,听说她还往国内捐过大笔的钱呢。她曾经有过外遇,可是后来就再没来往了。那个家伙就是职业流氓,死国内监狱了,没查出来跟你老公有什么关系。” “哦,那就好。其实这些事他都跟我说过了。”丁薇薇松了口气。 “丁薇薇你听我说,你老公不是个平凡的人。他十八岁进入了h市特警队成绩骄人。我查过,有一次他们十几个班长组队抓捕毒贩,他表现英勇,还立过功呢。只是那次带他的师傅受伤致残截肢了。那以后他一直对毒品这块特别观注,而且退役后还在某些案件中看到了他的身影。我感觉他是个有秘密的人。” “阎啸兵,你别吓我,你说的这些我怎么理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呀?”丁薇薇一阵紧张。 “如果我理解的不错,喜忧参半吧。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现在似乎消停下来了。刚刚退役时他在b市的一家工厂作过不长时间,后来辞职了。作起了生意,那时候他很活跃。按说他不应该过度地观注以往的案子了。里面肯定有些原因。” “你怎么知道有原因?什么原因啊?” “薇薇,别激动。我也没说他什么呀。你放心吧!也许他不是坏人呢?” “什么叫也许呀,他本来就不是坏人,缉毒英雄。你有偏见。” “呵呵,我们走吧。” ------------ 42 失眠 那天丁薇薇和阎啸兵走出饭店,正午的阳光微斜。他们选择了一棵大柳树的树荫下告别。 丁薇薇半是担心又半开玩笑的说:“阎少爷,你终日这样转战南北的,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稳的家呀。” 阎啸兵这回心里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很轻松地回答了她的话:“上高中的时候英语老师很喜欢你,而且还喜欢叫你薇薇丁。那时候我就想过,如果你在隅南中学当老师,我就不跟我爸随军了。” 听到回答丁薇薇愣怔了一会儿嗫嚅道:“我……” 阎啸兵扬声笑道:“呵呵,不吓你了。搞国家防务我很有成就感的。下回穿上军装让你看看我是多大官。跟你老公比试比试。” 那天丁薇薇就那样站在树荫里看着朗朗日光下阎啸兵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时,心里一阵迷茫。怎么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马上她又开始自嘲了一句:坏银! 那天晚上丁薇薇倚在全倾野身边看电视,她感觉全倾野很沉默,一个晚上丁薇薇总是在试图勾起他说话的欲望,可是每每失败。 丁薇薇只能说:全全你先看着,我去冲个凉。 洗过澡出来老全已经在卧室里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遥控器。丁薇薇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胳膊,全倾野轻轻地摩擦似乎享受着她肌肤的清凉。丁薇薇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圈。 全倾野一把抓住她的手:“傻丫头,捣乱啊。来给你吹吹头发。” 丁薇薇感觉自己今天是‘黔驴技穷’了,往常要是这样全倾野一定会抱着她温柔索爱。 全倾野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手里晃动的吹风机。丁薇薇向后倚在他腹部,感受到的是一个运动型男人腹部的肌肉。 “全全,今天你有心事吧?跟姐姐说说。” “没什么?公司的事,说了你也帮不了,徒增烦恼。” “不是说烦恼说出来会减半吗?让我帮你想想主意呗。”丁薇薇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身。 “呵呵,也没大事,工程款迟迟收不上来,工人的工资就都属于预付。你有办法吗?” 丁薇薇黯然:这不是将我嘛。她说:“有啊!我帮忙要去。” “呵呵。”老全淡笑着把她抱上床去。不多时丁薇薇假寐,老全披衣走进了书房。大约一个小时,丁薇薇装作起夜来到书房门口,门敞开着。 老全左手拿烟,右手在笔记本上写着,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漫无目的。丁薇薇揉揉眼睛,‘迷糊’地走过去,仿佛身体还在睡梦中一样赖在全倾野的身上。 全倾野顺手搂过她,右手依然漫无目的的写着。 丁薇薇看向他的日记,有些乱。写的是今天的工作内容。见的什么客户和经理人什么的。 丁薇薇皱眉,这样就是强迫症的表现? “老全,这么晚了睡觉吧。”她强行地推开他的本子。 全倾野抬头,目光有些呆滞。 “我失眠了,就是不想睡。你去吧。” “我不,那就一起失眠好了。”丁薇薇睁大了眼睛瞪人。 那晚全倾野和丁薇薇在书房宽大的沙发上**了,丁薇薇觉得全倾野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悲伤。眼神迷离,索求象个孩子一样透着茫然的气息。 当他累了,趴在沙发里。丁薇薇则起身清洗。然后用大大的毛巾被将两个人裹起来。 “全全,睡不着给姐姐讲点什么吧!”丁薇薇把他拥在胸前,纤长的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丝中。 “讲什么?” “你小时候,当兵的时候。” “好。”全倾野此刻象是没有设防:“那时候才十七岁多点,感觉生活真有意思。我拚命地练功夫,招进了特选班长。跟专业队出任务。有一次缉毒,我们那十几个班长都吓的子弹上堂,最后那个核心的二号还是跑了。我师傅盯他多少年了,太遗憾了。更遗憾的是,我师傅受伤后来截肢了,再也不能战斗在一线了……” ------------ 43 蔷薇,我困了 全倾野在浅浅倾诉着,过去的事虽然他想翻过去,却不是那么容易。 丁薇薇轻劝:“在部队那是你的责任,现在你的工作交给后来人了,别想那么多了。”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你不是当事人,没有切身的感受。” “那你怎么还复员了,不是可以在系统内继续作下去吗?” “是可以继续作下去,可是组织也不会安排我具体的事。也不会让我继续针对这件事再查下去了。”全倾野似乎有些困乏了。 “你是说你复员后还在追查那个案子,或者说就是为了追查那个案子。那个案子本来也不是你们特警的事啊!你们当年应该是协助缉毒总署出任务才对。” “有些事不是你想放就放得下的。如果你弥足深陷,是难以自拔的。” “可是当年你过度的观注总是有原因的。告诉我为什么?” 全倾野此刻的思绪有些游离态,他没有在意丁薇薇的话里暴露出来的信息。 “蔷薇,我困了。明天再讲。” “你不是在一所工厂里干过吗?怎么就辞职了?”丁薇薇不甘心接着问。 “别提那个工厂了,我当时还是一个小伙子呢。在那些半大的妇女们的面前走过最受不了她们叽叽喳喳地议论。晚上下班了钻进澡堂子,男人女人光光地泡在大池子里面隔着一道墙开着粗鄙的玩笑。我还是个小伙子呢?受不了就辞职呗。那年的事儿真多,我还找着他了,有因有果都是报应……” 全倾野终于不再说话了,他象个孩子似的倚着丁薇薇的肩臂睡着了。 当丁薇薇问:你找到谁了? 全倾野进入了梦乡,再也不回答她的问话了。可是他找着谁了?什么样的因果又有着什么样的报应呢?丁薇薇就很无奈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这些事。 看着他清俊的睡颜,丁薇薇动了动脖子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直到清晨丁薇薇在手臂的酸麻中醒来。下意识的动作中惊醒了全倾野。 “咝!”丁薇薇抓住手臂使劲捏着,活动着让这条胳膊恢复知觉。 全倾野连忙起来双手给她揉搓着:“小笨怎么就放在那儿让我压着?你动一动不就得了吗?” “那你不就醒了吗?好容易睡着的。” “傻瓜,以后不要这样了。”全倾野柔柔地说,他的心有点儿疼却也暖暖的,她是第二个这样对待自己的人。那个已经离开,这个他发誓一定守好她。 第二天上班没什么事,丁薇薇坐在办公椅里也思烦乱,平时的话她会在网上看些实事新闻或者小说什么的,可是今天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最后她还是崩溃了,来到张英良办公室门前,也没进去用手示意:我出去,有事打电话。 张英良从乱七八糟的文件图纸中抬起头来,向她挥了挥手。 经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两个人已经很有默契了。 丁薇薇信步拐过了办公楼后面的弯道,大树荫下停了下来。思忖片刻给阎啸兵拔能了电话。 “喂?丁薇薇!” “我以为你走了呢?昨天着急有个事情没想到。” “嗯,说吧。” “我记得在一次房地产研讨会上看见你了,回来后听全倾野跟我讲了好多事。我想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应该是个机密,但是可以告诉你,案子的事儿呵呵。” “哦……”丁薇薇听出了阎公子调侃的意思。 ------------ 44 这和老全有什么关系 “好吧!秘密我不问,可是关于老全的事你必须告诉我。”丁薇薇对于阎公子的保密工作是理解的,要不是从小相恋过,就算是同学她也不会问的。 “丁薇薇,我一直都想说:你应该把他发展成无话不谈的关系才算夫妻嘛。重要的是你怎么达到这个目的,而不是到我这里来挖掘真相。” 阎啸兵的回答让丁薇薇感觉到他的状态很轻松。 “阎公子,你今天很闲哪,我不用你教育我。夫妻关系也要知己知彼,我得摸清情况才知道怎么欺负他。”丁薇薇顾意装作轻松的回答,无非是想证实自己和全倾野的亲密,不想让阎啸兵对此有任何质疑罢了。可丁薇薇真的不能肯定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她觉得自己总是不能让全倾野对自己畅所欲言。可自己对他却总是无话不谈,连小时候和阎王公子那点事儿都告诉过他,自己是不是单纯的发傻了? “不是我很闲,是高兴。他们锁定目标啦。不跟你多说了,有什么情况我都会通知你,放心吧。”有时阎啸兵就和全倾野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时挂起电话那叫迅速,从来不啰嗦。也可能这是事业型男人的通病,他们常以自我为轴心。 “哎……”听到他挂断电话,丁薇薇盯着手机气的直哼,话都不让说完就挂了。 唉!人家说的也对,老全的事应该自己去了解,要不是对方是阎啸兵,自己也张不开那个口啊。 面对自己的情绪她很无奈,一门心思地想要洞穿人家的灵魂。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爱着。 下午练车,她早早就回家了,想了想全倾野胃不好,还是作些面食吧!包饺子老全爱吃。 丁薇薇无聊时曾经看过方太的节目,也学着方太那般有模有样地打起了饺子馅儿。一个一个包这玩意是丁薇薇最讨厌的。小时候她嫌这个麻烦,现在是想想全倾野她包着包着就快活起来。 正高兴着电话响了,丁薇薇伸头一看阎啸兵的。不是中午才通过电话吗? “喂,丁薇薇我在你家对面的咖啡座里,出来吧有事说。” “我正忙着,电话说不行啊?” “不行,电话说不清楚。你下来吧。” 丁薇薇来到楼对面的咖啡座,阎啸兵座在里面的位置。看见她时扬了扬手。 “什么事啊?急急忙忙的。” “今天中午我不是告诉你有情况嘛,有个嫌犯被抓到了。专家审过后断定和我们的案子关系不大,不过他却是早年b市passion俱乐部的成员,据他交待全倾野也是那个俱乐部的成员。”阎啸兵说到这儿停下来小心地看着丁薇薇。 “哎呀,你快说,看着我有什么用?”丁薇薇急的有点冒火。 “嗯,那个嫌犯说你家老全那时候在俱乐部曾经是个谦谦君子。他还说俱乐部里有个家伙私下跟他说过,说他和你们家老全关系很好,但是很奇怪那个人从未公开跟老权在一起过。后来那家伙藏毒被人告发,最后就死在监狱里了。”阎啸兵一瞬不瞬地盯着丁薇薇。 “干嘛又盯着我?这跟全倾野有什么关系?”丁薇薇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心里抗拒着,这种事儿和老全有什么关系呀! ------------ 45 夕阳中他看到了 此时的夕阳穿过窗棂照射在丁薇薇和阎啸兵这一隅的桌上,夕阳的柔光照的两个俊男靓女的神态怪异中透着些暧昧。猛一看去似乎男孩儿作了错事,心虚着。而女孩儿在责怪中等待着什么。 咖啡座的门打开了一半,一个男人正巧推门。夕阳斜照的脸旁厅里的人看不清楚。 只见他的手停在下来,身体的姿势僵硬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人。然后快速地缩回了脚步,退出了门外。 他找了一棵大树的阴影处背靠树杆点燃了一支香烟。紧皱眉头地思忖着,只要稍一侧脸他就会看见屋里那两个人。 “阎啸兵,能不能明说你什么意思啊?别让我猜来猜去的。”丁薇薇的声音大了起来。她是急的。 “嘘!你小点声。不是我让你猜,这里有些事我没搞清楚,就是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后来那个藏毒的人入狱,你家老全就消失了。本来他家在b市还有一套老宅,也让他给卖了。其实作毒品的大贩子们不吸毒,也从不在自己的住所里藏那东西。这是常识。”说到这里阎啸兵沉声不语了。 “那又怎么样?也许这个家伙是个傻蛋呢?也许那天他就正好没地方藏呢?” “可能吗?你自己都不信的。”阎啸兵停了一会儿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你家老全假法律之名以行之,也说不定哦。要是能查出他跟那个死者的具体关系,也许能窥见一斑。听说他不是有日记强迫症吗?”阎啸兵再一次投过试探的眼神儿。 “你们连陈卓博士都找过了?真够强大的了。可以和军情六处、克格勃比肩了。”丁薇薇这话的味道有点讽剌。 “丁薇薇,不要随便亵渎我的工作。即使我们针对的是你老公。”阎啸兵有一丝的不悦。 “嗳,别急眼我没别的意思,说你们历害哪。”丁薇薇快速地洗清盆了:“你这尊神可得罪不起,祖国人民作后盾呢。” 阎啸兵想气想笑地白了她一眼,扬手结账了。 这时外面天色暗下来,树后的那个男人快速地离开了。他进了对面的公寓楼中…… 丁薇薇和阎啸兵两个人在店门前分手。丁薇薇问:“你还呆几天吗?” 阎啸兵回答她:“不呆了,其他的事别人作。我得回西藏。薇薇,你得多保重。” “哎哟!怎么说的介么严重呢。你多保重才是啦。西藏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是的,但我不负责具体的实战,去了作电子防务。跟那帮家伙斗的是电子信息和监控。” “好吧!加油!再见。”丁薇薇看着阎啸兵消失在今晚的暮色中,心中怅然若失。 回到家里丁薇薇看见全倾野正襟而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神情有些严肃。她以为是公司的事烦的他成这个样子的。 就打了个招呼开始煮饺子。端上桌来调好沾料,她过来拉全倾野:“吃饭,你爱吃的饺子。” 全倾野面无表情地跟着她来到桌前,他沉默着没说话。吃了几个,没什么胃口,站起来要走。 丁薇薇一把拉住他:“喂,你吃的太少,剩的太多了。自己的任务自己完成。” 全倾野呆板地咧了下嘴角,又吃了些。然后他扔下丁薇薇一头扎进了书房里。 ------------ 46 远在passion 的故事 丁薇薇收拾好了上楼来,书房的门没有关,她轻轻地走过去。 全倾野没抬头,声音却出来了:“站那吧!我今晚很忙,没时间陪你,自己去睡。” 丁薇薇愣了一下,她站住了,感受到了全倾野的不耐烦。她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一丝委屈。怎么就对我这样了?我哪里得罪你了?可是她没有问出口,只是怏怏地走了。 大约十点了,全倾野才从那一沓公司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他作的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强迫自己认真地看了。他想拿出日记,却点燃了一支烟。他意识到自己写不下去什么。 他走进了卧室,这时丁薇薇已经睡着了,呼吸轻浅均匀。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盯着她,他喷出的烟雾散开后,迷蒙了她的睡颜,看上去有一丝妖娆。 他想起了少年的时光里,那张不曾纯净的脸和一个妖冶的灵魂。 彼时混在passion俱乐部的他。虽然内心的性格有些阴郁,但从不与人交恶。他也曾爱上过俱乐部里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确切地说当时的他是一只猎物。 狩猎的女人比他大两岁,是passion的老会员了。官家后代,气度不凡。 那个女人与人相好却不被尊重,这才注意到俱乐部里的这个话语不多的谦谦君子。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夜晚!虽然他不愿回想,不等于它的不存在…… 俄罗斯有一种烈酒叫伏特加,在民间酿制的时候他们可以酿制出纯度极高的这种酒。然后加入海马、鹿茸久泡。全倾野想起这种东西依旧会喉节滚动。 他并候不了解那种酒的功效。有一次会员们聚众豪饮他也喝了,为什么名目喝的,事后他居然忘了。 当时那个女人和那个男的都在场。那天晚上他感到那张妖娆的脸在他的头上旋转着,慢慢的男人们都在厅里消失了,只有她的脸还妖娆地晃在他的眼前。 是谁先提出要走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迷迷糊糊的一双温柔的手带领着他…… 那是他第一次爱女人,那种热望真的无法控制。 以后他便开始关注她,再以后发现她沾染了毒品。 现在他明白了,初时对她的爱不过是初识女性的喜欢罢了。也许是因为她的那份妖艳之气。 他知道她接触毒品后曾经愤怒过,他承诺可能给他一片纯净的天空。就算让他放弃他那多年来打不开的死结。放任毒瘤的生长。 虽然她也信誓旦旦,可是她真的没法作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始行动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b市缉毒大队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男子声音沙哑似乎喉咙不太舒服。他举报了b市一处高档小区也许在第二天晚上将会发生的毒品交易,他给出了详细地址,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具体特征,另提供警方行动有必要的准备:找到某嫌疑人的情人。 ------------ 47 凶途 打电话的人是全倾野,他曾目睹过实际中的毒贩子落网后,由于证据不足而逃脱了法律的追究。 从特警队复员他不适应工厂的生活,正好全倾朝可以提供帮助,他就开始作起米业的生意。他进入了当时b市的名人俱乐部,一方面想要拓展业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调查那终生都有心结的案子。 当他确认那个导致自己师傅致残的家伙就是passion的成员时,他兴奋并害怕着。他小心翼翼接触他,寻找着时机。 我们知道豺的灵活性胜于:狮、虎、熊、狼等猛兽,而且嗅觉灵敏、耐力极好。 此时的全倾野就象是一只在高山草甸和祼岩间,晨昏行动的豺! 在一次全国性严打时期,让passion俱乐部的谦谦君子全倾野警觉起来,他认为这无疑是天赐的良机。 首先他关注的是那个毒贩子情人,他曾极力地讨好女人,这让他觉得如同吞下了刚从某处飞出来的苍蝇一样恶心。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对别人展现自己有什么。全倾野开始投其所好,和那个女人谈起了生活,谈伟人和哲学。全倾野还搬出了尼采、黑格尔、康德那些本来就左右言他的理论。 这时候的全倾野无疑是天上的彩云,或许同样能让她成为枝头上的凤凰。她居然不懂得:其实天上的云彩还不如水里的浮萍靠谱。 人往往被假相所迷惑。 被迷惑的那个女人在某夜用一种浓烈的酒将全倾野灌醉了。结果是将子拖走,发生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激情奋进的肉体关系。 梦醒时分,全倾野深度忏悔,表现的痛心疾首,就差痛哭流涕了。 作为男人全倾野可以回到自己在b市的那座四合院的老宅子,深锁重门,孤独中酒醉到天昏地暗,借以告慰自己逝去的童贞。 而女人则永远把自己付出的‘性福’当成宗教顶礼膜拜。这便是女人在和男人的这场‘交易’中吃的亏。 男人和女人还有一大差别:女人啊!一旦肉体背叛,灵魂上一并开始背叛。 那以后全倾野开始躲避她,而那个大他两岁的女人似乎找到了生活中新的寄托,只有穷追不舍了。 这让全倾野有了实质性的收获:有一个早年也是passion的成员,后来由于沦为通缉犯就再也没出现了。可是最近这个人回到b市来了。 得知这一消息,全倾野兴奋起来。因为这名毒贩子也在全倾野的视线之内,只不过不是他要找的人。他了解过两人曾有资金往来,大的资金项目很能说明问题。 全倾野即兴奋又紧张。怎么办呢?怎么才能把他办成铁案?让他百口莫辩,永世不得翻身呢?为此他着实费了不少脑筋。 他知道上帝赐给他的机会不多,也许只有一次。 所以他要作最周密最系统的筹划,他拿出笔记本,把他能想到的一一列举。 他甚至从几率学的角度去分析可能发生的事件。 他在那座四合院的老宅中整整呆了四十多个小时,当他开门出来时,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 他烧掉了那本笔记本,时间虽然紧迫行动务必谨慎。 他让那个女人想办法偷来了嫌疑人家的钥匙…… ------------ 48 恶意的惩戒(一) 彼时的全倾野曾经多少个夜晚思绪的潮汐泛滥,他深挖那些关于法律的箴言,读了很多侦探小说、案件实例。 他一点一点的收集毒品,量不大得到的相对容易。在passion俱乐部毒品并不是什么显眼的东西。 一切安排妥当,他找了个准确的时间潜入了那个人家里。 他微眯着眼打量着屋子,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日记本上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他想起自己日记中写到的:罪犯很可能拿起毒品冲向卫生间,毁灭证据。这是罪犯必备的素质。如果这样那就是天意。 如果主人去开门,而另一个人会怎么办?如果就近藏毒,那么罪犯是大意了。为什么大意?那么敲门人的设定上还要下功夫。 藏到哪里更合适呢?合适到直到第二天晚上警察抓捕,罪犯也不会发现呢? 他把目光锁定在墙角的一只欧式的盆景架上,盆架的底座上设有一个盒子,大约是放干花儿用的,盒子上为了方便搬运贴着透明胶,主人没有女人那般娇情的品位,对干花也没有研究,看那盒盖儿上的灰尘,似乎主人并没有主意到这个东西,透明胶就如它刚来的时候一样安静地粘在哪。 如果选择这个盆景架。虽然有些突兀冒险。假如设定好敲门人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于是他拿出打火机烤了烤多用的军用刀,微热的刀子在透明胶上沾了一会,这样容易撕开透明胶。 他打开了盒子将毒品放进去,很小心的封好了透明胶,擦去指纹。 他退后一步,须要观察一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他作了最后的检查,确保没有漏洞,便悄悄地离开了…… 他来到郊外找了一处电话亭,吸了一只烟,在脑子里过滤了好多遍要说的话。然后将烟蒂揣在兜里。他拿出了一张电话卡,输入了冗长的号码。拨通了b市缉毒大队的值班电话……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b市缉毒大队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男子声音沙哑似乎喉咙不太舒服。他举报了b市一处高档小区将会发生的毒品交易,他给出了详细地址,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具体特征,而最有效的方案是:找到某嫌疑人的情人诱使嫌犯无戒备地开门。 接到这一举报后,警方立即警觉起来,因为那名毒品贩子早以在警方的视线之内。 通话中警方查到了举报电话的位置,并迅速地派便衣赶往举报地点。 可那个电话亭早已经人去――亭空…… 举报人在回家后处理了他曾用过的电话。 此案那唯一的举报线索就如同泥牛入江,泄入**大海。 阎啸兵所查到的,无非是在passion时老全作为vip成员出现在嫌疑人身边。而嫌疑人说:两人关系很好,大家却都没看到两个人的实际接触。 所以阎啸兵的一切怀疑都不算数,没有证据的推论在法律面前尴尬的如同臆想。 全倾野当然知道自己如何守好这个秘密,这一段不必要让丁薇薇知道,自己的良心也没有愧疚。而另一件事呢?也不让她知道吗?他总是想跟她倾诉,却找不着机会…… ------------ 49 恶意的惩戒(二) 离开电话亭全倾野没有回家,他从里到外买了套衣服,向着他最熟习的小澡堂走去。 澡堂的老板跟他很熟稔,见他来了忙打招呼:“哟,小全!老没见了您。给您搓搓?” 全倾野有一些疲惫:“泡泡就行,还是您这儿舒服,别地儿呆不住。您忙啊!” “好咧,有事叫我一声。” 水有些热,他直想睡。 其实全倾野为了躲避警犬在自己身上涂了有刺激气味的化学药品,现在他要换一种味道了。 他用洗发香波和沐浴露的泡沬将自己涂成了棉花团儿。 洗出来后他趁没人溜进了小澡堂的锅炉‘重地’将自己的那套衣服烧掉。 他点了支烟,回家了。 第二天傍晚他穿了一件深色带帽子的夹克,打了辆出租车。 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街区下了车,横向穿过两条街道。来到嫌疑人家对面一个小饭馆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知道警方一定在某处凶险地潜伏着,这个不用他来费力操心了。 他只等着看戏就成了。 他看了看表:差十分钟九点。是时候该回来了,他并不着急,沉静而缓慢地吃着。 嫌疑人总算回来了,楼道的灯通亮的,随后七七八八进去的人全倾野没看清楚。 他不经意地抬头,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楼门洞。湘菜有点辣,不过口味不错。 他觉得这时候如果他再无谓的担心别的,似乎没有必要了,人来不来他也作不了主。所以吃是眼下重要的。 吃完了他又要了壶茶,服务生说:收费的。他笑了,伸手示意让服务员上茶来。 大约快十点了,几个行为怪异的人带着一个女的进了那栋高层大楼。 又大约二十分钟,似乎一帮人从那栋楼里出来了。接着警笛大作。 全倾野淡笑着结帐。收款员一边收钱一边向外看着,嘴里叨咕着:怎么回事啊? 全倾野拿回找来的钱,转身下楼,再度穿过两个条街道,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在车里司机很热情地跟他讲话,他装作很累,闭上了眼睛。他想:这块心里的毒瘤,我就先把你送进监狱里呆着吧!到了里面祝你还有活着的信心。 到家门口他开出自己的车子,飞也地冲向某高级夜场。 事先他约好了朋友狂欢,朋友在舞池中向他招手。 “怎么才来?” “有生意拖住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谈谈,你那老宅子真卖呀?” “真卖,我现在缺钱。以后买回来不就得了。” 这时候朋友的手机响了,一个女人打着冷颤说有人被抓了。哭着问他的朋友:怎么办好? 朋友详细的询问了情况:那个人居然在家中存放近六十克甲基苯丙胺。 全倾野狠狠地吸了口烟,尽可能远的喷出了烟雾。他的朋友说:“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怎么了?我们的事儿还没谈完呢。”全倾野的表情很不耐烦。 “你记得全倾朝上界的那个同学嘛?被捕了!” “谁?怎么回事儿?”不是舞池里声音嘈杂,全倾野放大了嗓门故意在惊讶中。 朋友拉过他在耳边说:“全倾朝上两界的同学,警察在他的家中搜出六十克甲基苯……明白了吗?” “啊?这时候?” 朋友摇头:“是啊!就这个时候。” “我说哥哥,你打算怎么办?想捞他?” “只打听一下吧!这种时候,又是六十克,找死吧!我先走了。房子的事儿等我问好了联系你。” 看着朋友消失在门外,全倾野站起身来,他想回家睡个好觉,因为余下来的事儿和他无关了。 ------------ 50 三十岁时遇上了丁薇薇 全倾野剔除这颗毒瘤也算是b城大鳄了,而后他神清气爽。他卖掉在b市的房子,准备去隅南镇生活。那时候全倾朝在隅南公安局干的很好,官途的前途光明。 而当时那个女人也想过跟他走,听说他回到隅南还不知道干什么?她就退缩了。那天晚上的对话至今他还记得。 “我怎么办?警方也会传唤我的,我在他家里的东西足够证明我跟他的关系了。倾野,我不想……呜呜,不想与毒品扯上关系,我不想作牢。” 全倾野此时对她的现状没什么感觉,所以声音很平板。对于她,他不过还是一个旁观者。 “你现在须要的是理智。明白吗?”全倾野对上了往昔如花朵盛开般娇艳而今如秋霜摧残过的脸,眼神如刀似剑般透着冰寒:“我问你的话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你问吧!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实话。”那个女人许是吓的崩溃了,在她眼里全倾野就是她溺水后的最后一根浮木。 “好,他们常常吸吗?给你吸那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外人在场?” “他给别人吸。他从不真吸的。外人在场是有的。” “好,只要有外人就好,就能证明你的清白。警方一定会传讯你的,别怕。你就一口咬定毒品是他给你的,然后供出是和谁在一起。吸过两次警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算是受害者,法律就是保护你们这种人的。”全倾野觉得‘法律就是保护你们这种人的’真的很讽刺。 “我再问你,你真的没把那个玩意拿给别人?”全倾野似乎不太相信地问。 现在的这种情况她也顾不得他话中的鄙睨:“没有,我真没有。吸过两次也是我去玩时无意碰上的。” “那你就用不着害怕了。按我说的作,其它的问题你一概说不知道。”全倾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人生会遇到很多多项选择,要心存敬畏和正确的认知。不要不管深浅的一脚踏上不归路。事后了才知道害怕。你先歇着!” “你去哪儿?”此时她真怕全倾野不再理她了。 “我得去打听打听情况。你歇着吧。” 那天晚上他去泡澡堂子,后半夜便在小老板的那个窄小的值班室睡着了。他睡的很沉,以往的梦境没有再出现。 他卖掉了房子,来到了隅南镇。 而此时全倾朝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已经离开隅南镇上调到蔓海市市委工作了。在他的全面支持下全倾野开始逐渐放弃了米业的生意,开始了房地产开发。 那一年的全倾野时年虚岁二十七,而丁薇薇还在蔓海上大学。在他三十岁那年丁薇薇回到隅南镇,初时找不到工作,在隅南最好的‘福衹鱼’饭店里打工,就在那年陈国威请米丹茹在这里吃饭被她遇见了…… 再后来全倾野发现这个小姑娘在自己住的隅南别墅的隔壁看房子。于是又是陈国威的介绍,把丁薇薇招进了森野建筑。 那时候全倾野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爱上了这个纯洁的小姑娘,但是却像刚刚开始恋爱的小伙子一样喜欢追根溯源。恋爱中的人们都是一样的喜欢追根溯源。 丁薇薇的外公原来是隅南镇农业部长,开始作米业生意的时候外公曾经帮助过全倾野。所以初见这个小姑娘时全倾野便感到一种与别人不同的亲切感。 ------------ 51 山雨欲来 当他们明了彼此的感情时也曾极力地回避着对方,丁薇薇的力度更大,索性逃得无影无踪。 全倾野去逼问郑玉璞,竟然也没有结果。 那时候爱情对于全倾野来说是一种荼蘼的花朵,他似乎错过了花期已经没有权利再享受了。更可悲的是他也无法给予,所以朱雯选择了放弃。 就这样直到丁薇薇再度出现,才唤醒了全倾野的欲望。 (闪回现实中) 此刻他虽然知道丁薇薇不会和那个阎啸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但是他也不希望他们见面。就如同自己一直恪守着交友的原则,从不与演艺界的人来往,从不与其他女人单独用餐,甚至工作时从不注意同事的性别。他希望丁薇薇也能和他一样。 可是丁薇薇必竟是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哪,这个年龄是否须要同学和朋友的之间的友谊。而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意呢?甚至不想和她多说话。 原来自己的心竟然这般脆弱。 他也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本来不应该生气,倒是应该当时就走到他们身边去,要嘛问声好,要嘛坐下来陪他们喝一杯。 也许是自己不能象年轻人那样更富有生活的情趣,是不是自己也要制造一些浪漫,才更能打动这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他在这个沉沉的夜里轻叹了一声,仿佛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衣躺在了床上。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全倾野都会首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这是多年来自我教育的结果,也是自己从警几年中的职业操守。 当我们遇到困难时,也许我们陷入迷雾中,我们并不知道话不说不明的道理。全倾野和丁薇薇两个人的情况恐怕就是这样的。 第二天的早上丁薇薇习惯性早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倾野睡在了床上,她心中叹息着想:一定又是凌晨吧。 房间里有点热,丁薇薇调好了空调的温度,轻轻地给他盖上了毛巾被。 她下楼清洗作早餐,这是和外婆一起生活而养成的习惯。现在由于乘公交车上班,她依然要早起。 依旧是那几样全倾野喜爱的早点摆到了桌上,她匆忙地吃了些就出了门赶公车了。 全倾野起来时家里已经不见了丁薇薇,这让他心里一阵空落落的。现在他似乎早已习惯了早上起来她在他身边忙来忙去的影子,有时候甚至是不满地吵着指挥他快些刷牙洗脸的。 他没精打采的下楼,餐桌上的早点让他心情大好。他依照丁薇薇在时的程序洗漱后收拾停当才坐在餐桌前用餐。 他边吃边想着找个理由还是把他调到自己的身边来,如果作息时间与他同步,那么她就没机会见她那些‘小朋友’们了。 全倾野这一上午的时间里都在想着怎么把丁薇薇调回森野来。下午一开工材料商就来电话催款,这又让全倾野一阵莫名的烦燥。 在蔓海市郊森野建筑有一处房产开发,项目是全倾朝帮忙搞下来的,前一阵子办理预售许可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麻烦。 而今天材料商的催款让全倾野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 52 洁癖丁 森野公司与这家材料商合作好几年了,如若拖欠款项,全倾野从来是加付利息的,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急急的催款呢。 也许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全倾野把电话打给了张英良,没有这个秘书好多事情他都不太适应了。 “喂,张英良,给我约一下材料商。” “好的,半小时后我给你回信。不过发生什么事了?”张英良作事永远是一板一眼的。 “没大事,想聚一下了。”全倾野淡淡地回他,考虑到张英良的工作压力他不想让他也受到影响,他问:“最近你那边怎么样?” “还算顺利吧!只要作事情总会有困难,慢慢克服。”张英良也同样的回答了全倾野。 半小时后张英良打回电话:“我没约着人,那个大区经理晚上才回蔓海市。不过他说今天晚上有个发布会在一所星级酒店里举行,照常规会给森野留两个席位,可是我们却没接到邀请涵。要不然我过去参加吧。您把情况跟我说一下。” “不用,你忙你的。”说完他挂了电话。 这边张英良举着电话发呆,工作起来老全总是这样以自我为轴心。 而挂了电话的全倾野又拨通了丁薇薇的手机:“薇薇,早晨也不叫我就走了。有个应酬晚上一起参加吧?”全倾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温柔,一直在旁边等着拿文件的新任助理有点好奇地张大了眼睛。 全倾野抬眼看了看他,拿出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他,示意他出去。小助理很识趣地快速出去关好了门。 “又应酬啊?非去?”丁薇薇正无聊着翻看网上菌曼服装今夏的新款呢?接了全倾野的电话她关掉了网页。老全从来不让她网购,一定要带她去大型的卖场找那种限量版的品牌服装,这点让她多少有些郁闷,因为有同学见面的时候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的都是网购、淘宝什么的。只有她从没赶过这种时髦,这几天她也决定着试试呢。 “非去!你要是想把我丢给聚会上的那帮如狼似虎的女宾,那你今天晚上就挨家呆着等我吧。” “嗯,那我去。嘿嘿!”丁薇薇快速而夸张的反应让全倾野的心里一阵暖暖的得意。他知道她这种表现不过是给他的一种鼓励和安慰。 “好的,你先回家准备,下班我回家接你。对了要穿礼服,去楼下的店里上妆。” “我觉得穿着运动衫更方便呀。” “别贫了你,现在回家吧。” “好的,拜……” 丁薇薇回家的路上一直想着全倾野那句‘穿礼服去上妆’的话。嘿!你个臭全全,姐也不是白痴,今天也给你倒饬倒饬。 她下了公交车,打的来到蔓海市最大的商场。在礼服部看中了一件宝石蓝色的中长款晚礼服,这让她想起了老全也有一件同色系的夜幕蓝色西装,两套在一起一定相配的。可是一看价格她晕倒了,一万多块? 丁薇薇转了转眼珠:“小姐,找一件适合我的尺码。” 把衣服拿回家,她小心地把商标用不干胶固定粘好,简单地洗了个澡。便开始打扮自己。 听到老全回来冲楼上喊着‘丁薇薇’时,她只涂了一只眼影,她停下来拿着早就放在床上的西装走下楼。 全倾野站在客厅里抬头仰望着她,乍一见她全倾野抽了口冷气,这样的丁薇薇还是头一次看到:宝石蓝色长款晚礼服,慰贴地包裹着曼妙的身姿。如天鹅般骄傲的脖颈配戴着颜色稍深的蓝宝石项链,脑后打了一根麻花辫,用的是和礼服同色系的浅蓝色头花不高不低的挽在脑后。脚踩十公分高的蓝色水晶鞋。 蓝色衬的肌肤白的晶莹剔透,整个气场是那般纯净而尊贵。 全倾野低下了头,复又仰起,定定地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儿。心里跳的狂放起来。这是谁家的公主呢? “全全,来你穿这套就好啦。”丁薇薇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举着那套西装在他眼前晃了晃。 全倾野接过了西服,还在盯着她看:“蔷薇骨朵,你怎么成二五眼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面对自己的媳妇竟然有些不自然。 “呵呵,还有一只没画呢。” 全倾野的手臂圈过丁薇薇纤细的腰身,低头俯身在胸前裸露的肌肤上:“我都不想带你去了,我自己去吧。”此时的全倾野觉得,就这么放弃一切跟她简单的在一起多好。 “不去?行啊!我也不愿意呢。” 全倾野笑了笑,想去吻她。丁薇薇躲了:“别乱亲,脏乎乎滴。”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儿:“说什么话哪?” “本来就是,都涂了唇膏呢。” “呵呵,洁癖丁。我咋没看出来呢。” “我小时候的外号,你咋知道呢?” ------------ 53 蜥蜴之夜(已修改) 那天晚上全倾野有意迟到了十分钟,当时门卫也被两个人的气场地震到,不过职责所在他还是哆嗦着请他们出示请柬,不怪门卫哆嗦,这种聚会你知道谁是哪尊佛爷啊。 全倾野淡淡地笑:“请柬我真的忘记带了,这样吧!你用对讲通报你的领导吧。” 主办者一听是森野的代表,只说了‘快请’两个字。 进了会场的大门,材料商的大区经理和主持人都走下台来欢迎他们。主持人还一个劲儿地鼓动大家鼓掌欢迎。 那个大区的经理向全倾野示意着问丁薇薇是谁。全倾野说是:内子。 经理便忙不迭地和丁薇薇握手,还让主持人给他们找位置。丁薇薇此时的表现纯情大气,她说:谢谢两位,别忙了,我们先这边坐下就好。大家都等着呢。 主持人表示感谢,走回台上,晚会继续。 经理人拉着全倾野座在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丁薇薇在旁边找了个空位坐定,她专注地盯着台上的内容,时则精力全部集中在全倾野和经理人的谈话上。 “全总光临蓬荜生辉呀。怎么今天亲自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全倾野向丁薇薇示意了一下对经理人说:“内子闲的无聊,带她出来散心的。” 经理有些许尴尬:“全总,尊夫人纯净、脱俗,我看她并不喜欢这种闹场。是不是关于催款的事?我刚回来,秘书的工作报告中提到了关于森野材料款的催收单子。全总这个……” “呵呵,别想太多了。不过你们的催款单子还是第一次出现呢?我很惊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全倾野不紧不慢地说。 “全总本来吧!我不该说的。就看在我从全总你手里提银子的份上跟你明说吧!不是我们财务的事儿,总公司查下来的。” 全倾野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好我知道了,款子我近期内不会给你,但是单子发放后的利息我一并给付。我让你给我约的那家路桥上市公司的总裁,你帮我约了没有。” “约好了,我等你时间呢。全总,你有什么打算吗?” “尽快吧。出结果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最后材料商经理人给大家安排k歌,服务人员悄然地把厅中间的桌子搬开,上好了果茶。舞池中开始有人翩翩起舞。 有几位风流倜傥的男士请丁薇薇跳舞,均被婉拒,她要把第一支舞留给全倾野。 全倾野在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应酬,他的心下也着急着时不时地看向丁薇薇这边。只见她安静地座在一边,身后是大大的落地窗将她镶嵌在迷离的夜色里,那星星和街灯在她的背后黯然失色。 全倾野没有心思再顾及生意上的朋友了,他向着她走过去,丁薇薇能感受到他充满急切的脚步。 这是一支柔曼的曲子,全倾野带领着丁薇薇深情共舞着。 偶有擦肩而过的舞伴们,眼神中满是热烈,有的温情、有的嬉戏调侃。丁薇薇看着全倾野他的眼神中多是一种不明所以的疑惑,表达的是一种无奈的爱怜。 丁薇薇心里一痛,怎么会是这种感觉,她情不自禁地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肩头。我的宝贝你在想什么呀? 大厅中随着灯光的暗淡气氛开始有了变化,丁薇薇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暧昧。 谁的女伴由别人的先生为之燃起了一支烟。 格子窗的窗纱柔曼有什么人在暧昧地纠缠。 一个衣冠不整的‘徐娘’在双人沙发里微倾着身子,缠住了一个小帅哥的腿,还强行地将手里的红酒灌进了他的口里。 邻座有人开始诉说着自己空虚的婚姻。 丁薇薇厌恶地抬起头来,她有些窒息了:这便是传说中的大蜥蜴之夜吗?腥浓的气息扑面。 全倾野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们走吧。” 两个人礼貌告退,来到街上丁薇薇狠狠地吐出了胸中的浊气。全倾野没说什么依然充满爱怜地看着她,轻抚着她的背。 ------------ 54 退掉衣服 两人回到家丁薇薇卸妆,全倾野来到书房里。他点了一支燃,陷进了大皮椅中,把双腿架在了书桌上。 丁薇薇给他煮了些安神茶端进了书房,她搬下了全倾野的双腿,又伸手掐过了她的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最近怎么总是抽烟?看手指都微黄了呢。”她声音轻的像一首音乐,全倾野的眼神跟随着有些陶醉。 “薇,今天会场里你是最美的。要是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丁薇薇微怔却瞬间举起右手如宣誓般地说:“只要你穿着衣服出门,我保证跟在你左右。” 全倾野心情大爽,笑着站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头重沉沉地俯在她的肩上。 “就瞎说,你才不穿哪。”全倾野的声调听起来似在撒娇。 丁薇薇母性情怀泛滥,她把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丝中轻轻揪了两下。 “好啦!发生什么事了,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话。告诉姐吧!” 全倾野抽回了身子轻声说:“没什么的,就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都底多重要呗。好啦!我还有点工作处理一下,你去睡吧。” “好的。”丁薇薇没再说什么。哼,一想你就不会告诉我。她转过身退出正要关上房门。 “薇薇。”全倾野喊了声。 “嗯?”丁薇薇停在门口微暗的灯光里,一袭蓝衣的她妖娆着带了些神秘。 全倾野眯了下眼:“从明天开始我送你上班去。也绕不了十分钟路的。” “呵呵,好吧。”丁薇薇知道这次不容反驳。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出门,身边的全倾野边开车门边唠叨:“上个班拎这么大个包干什么?” 丁薇薇急忙掩饰:“给同事带的东西。” 中午丁薇薇敲开张英良的办公室门:“张总,有个事求你呗。” 张英良苦笑:“丁姐,有事说话就行了,别吓我行不行。” “才没吓到你咧。拉我去趟商场,中午时间短,这大热天的座公交车难过。” “好的,你要买东西?” “不是,我退衣服去。” 车上两个人一路对话着。 “挺好个衣服,退了干嘛呀?” “你以为姐是财神奶奶呀,这衣服也忒贵了。姐也就是免费借一次,呵呵,昨天参了个会。” “你可真有心眼儿,老全也不差你件衣服钱。车学的怎么样了?学好了就不用我总来回的送你了。” “老全是不差我的衣服钱,可是姐差。车不正学着嘛。急什么呢。对了,昨天你们全总不对劲儿呢。说什么一无所有的。公司最近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英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言语。 “哎,张英良,姐跟你也混了好长时间了,怎么不能说是吧?” 张英良苦笑了一下:“丁姐,全总曾说过的,公司的事不想你心烦。” “你说不说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丁薇薇吓唬着他,脸别向了一边。 “那我告诉你,你全当不知道吧。”张英良的眼神询问着。 “行,你别啰嗦快点讲。” 张英良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咳,全总虽然掌握着公司的经营,可是利润并不是他的,其大部分都是全倾朝的,而他平常的用度也都是公司的。他们之间应该有个私下的协议。从分公司成立开始,我认为全倾朝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最终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我今天说了,丁姐但愿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吧。那时候恐怕你应该是全总的后盾呢。” "这个也不关我的事啊!他们兄弟俩的事我也不想管。” “你是不想管,可是这么多年全总一个人惨淡经营着公司容易吗?就算是兄弟俩帐也总得明算吧。我们都管不了,试目以待吧。” 丁薇薇茫然地‘哦’了一声,她低头看向手里的衣服,这件衣服还真是太贵了呢。 ------------ 55 云崖村 只借用一天的衣服退换的问题是不大的,看着钱款打回自己的账户,丁薇薇心里高兴起来。 下午工作有些忙碌了,张英良接到全倾野电话,说是材料商不肯再佘帐给森野,因为前期的欠款还没有收回,理由也不能说不充分。这种情况银行又不能放贷,全倾野须要支持。 路桥这边工程量虽然不大,可是面对政府的工程,款项回收的很利索。 张英良派丁薇薇给森野的帐户上打款。走出银行,丁薇薇见天气炎热,就去冰店歇息,给自己降温。 她找了张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来,按部就班的给森野的财务打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全倾野就打过来了。他问:“钱到了没有?” “办完了,我已经给你们财务打过电话了。” “嗯,洁癖丁作事很利索嘛,还挺按部就班的。” “嘿嘿!多谢全总表扬!” “叫全哥。”全倾野装作怒呵。 “全哥!那晚上想吃什么?” “吃你!我又不挑食。” “好吧!作点面食,最近你的胃又不太好了。” “嗯,还知道心痛老公。收线吧。” 丁薇薇想问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没问出来全倾野就挂了。气的丁薇薇对着话机乱骂。 下班的时候张英良坚持带她,她坚持不肯。乘公交车是丁薇薇的一种享受,她觉得那种氛围的生活才是她所要的城市平民的生活。自己原本就是个苦孩子,只因嫁了全倾野才迈进了‘资产阶级’的队伍中。 她回家这趟线的车子很多,所以座位是不愁的。就在她如往常一样浏览街景的时候,电话响了。 居然是阎啸兵的,对方那边的声音很吵杂。丁薇薇和对面的人一样捂起了耳朵。 “丁薇薇,是我,能听见吗?” 丁薇薇也下意识地大声喊:“能听见,你在哪啊!怎么那么乱。” 车上的人情不禁地都向她看过来,搞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在夜市上,有事!我一直帮你打听你老公来着,有一个情况说给你听:他是非正常情况复员的。我的信息是:当时他根本不应该复员,特警队里他是最好的警员啦。当时他非要退,领导找他谈过多次话,他的态度很坚决。喂……喂……丁薇薇,能听清楚吗?” “能,能听清楚的。”估计是对方的信号不好,两个的通话断了一阵。 “喂……喂,丁薇薇说话。” 丁薇薇把头伸出了窗外,这样她可以大点声喊一下:“喂,阎啸兵。那怎么回事,他怎么复员的?为什么?” “哦,这回听到了。他们说全倾野是在去h省的一个小山村里执行任务后,无原无故的得了抑郁症,非要求退伍的。感觉在那个小村子里,老全遇到了什么情况。可是他一直守口如瓶的不肯说。” “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情况呗?” “是的,不过告诉你,那个村子叫…………” 这时信号断了。任丁薇薇一个劲儿地喊:喂……喂的也没人答应了。 回到家里,她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就去厨房作饭了。 作好饭后丁薇薇觉得出了一身的汗,她便钻进浴室去洗澡。 全倾野回来时喊她,丁薇薇告诉他自己一会就出来,饭已经作好了,让他先洗洗脸等一会。 他洗完了脸坐在沙发里看财经新闻。这时候丁薇薇的手机响了,她在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也听不见。 而全倾野从不查看丁薇薇的手机,他认为如果有事人家会再打来,丁薇薇也可以再回过去。他还认为这应该是一个私人的空间。 所以他没有理会,当电话执着着响起第二次的时候,他向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清楚的字迹有点刺眼:阎大少。 是阎啸兵的,这个家伙怎么还没完没了?全倾野把手机拿在了手里,正在犹豫时电话不响了。 一会短信过来了,全倾野下意识地打开了短信,内容是这样的:丁薇薇,我这里信号不好,而且最近工作也不稳定。暴徒们现在越来越狂乱,危险总是存在的。最后的问题告诉你:老全去执行任务的村子叫‘云崖’村问题应该出在那里。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好了没时间多说了,祝你好运,再见! ------------ 56 征服的意味 全倾野觉得有一两条短信没什么?可是短信的内容中出现了‘云崖’两个字让他全身心的颤抖了一下。 他的目光缓缓地冷冽了下来,没有犹豫他迅速地删除了那条短信。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尊石雕。他木然地张开手指,任她的手机自由地落在沙发里。 是不是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可这消息阎王公子是怎么知道的?消息的来源不必追究,人家必竟是专业兼带官方人士。可是他为什么单对这个感兴趣?又发给丁薇薇呢?难道是丁薇薇并不相信他,夫妻间若不信任那婚姻岂不是很尴尬。 这一切仅是自己的秘密,也许有一天自己会亲自告诉她,可是这样的不信任自己要忍耐到什么时候?而这些问题全倾野认为都是自己没办法问出口的。 全倾野木然地盯着电视里财经频道口若悬河的主持人,思绪飘向了遥远的北方有个叫云崖的地方……那个让自己无比绝望的地方…… 丁薇薇从浴室出来,头上包着毛巾,直接走向厨房。她喊:“别看了,过来吃饭。” 全倾野让这声音一惊,回过神来。 丁薇薇清清爽爽的样子让全倾野一阵的恍惚。这个丫头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都让自己着迷,可是想走进她的心里,让她放弃防备似乎不太容易。 有些事情难道不可以问问我?全倾野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问我难道自己就有信心都告诉她吗?他不确定。 “全全,吃了饭出去走走吧。” “好的。” “我想去超市买些面回来,你胃不好,晚上要吃些米粥和面食。” “好的。” “还有啊!早晨煮粥费力气又费时间,我想买个豆浆机回来,作早饭就会方便些。” “好的。” 丁薇薇气结筷子直接敲在了他的碗上:“你怎么就这两个词啊。好的、好的,什么好的呀?你听见我说什么啦?” 如若平时全倾野会笑,会为了安抚着她说两句笑话,而今天他心有旁骛。 “你那几个问题根本就毋庸置疑,本来就是好的嘛。”全倾野面无表情地说。 咦?这什么态度啊?丁薇薇偷眼看了看他,心里画了个问号,没言语。 晚上上街的时候是丁薇薇拖着老全的手,老全由她拉着在外面窜,心思里有些沉闷。而每次碰到她微凉的肌肤他心里还会有一丝的喜悦。 今晚的她半干的直发披在肩上,一件水清色的中长款真丝裙。在超市里选东西她会离开他一定的距离。 在全倾野的眼里,她挺拔的象一支清荷。 那个晚上回来,全倾野没有象往常一样总会在书房呆一会,而是洗了澡就和丁薇薇赖在了床上。 丁薇薇感觉到了他的心事重重便问:“全全,你有什么事吗?公司里的事很难搞啊?” “人只要活着就会面对很问题。我不想让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我的家庭生活。你也一样,认同吗?” “不认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出来你会好受点。” 听了这话全倾野把她搂在身下,一手拿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扔在一边,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这样没有笑容的全倾野让丁薇薇的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冒出了一句:“干嘛?” “薇薇,你……究竟有多爱我?能爱到包容。” “我也不知道……真想知道你都干过什么坏事,才有机会试试。”丁薇薇用的是调侃的语气。 全倾野叹了口气,人心虚荣,这不是他想要的理想答案。他不管那么多,轻轻拉开她睡衣的带子,纤长的大手在身上游走,肌肤微凉感觉滑滑腻腻的一阵舒爽。他的唇也不由分说的吻向她的颈部,引来了她的一阵轻颤。 她依旧象从前的每一次,开始绷紧了身体。 这再一次让他很沮丧:“薇,难道还不能把自己交给我?” 她闭着眼睛轻哼着:“这不是……交给你了嘛!” 不管怎样丁薇薇无疑都是甜美的,全倾野欲望之闸打开,不似往日的温柔。丁薇薇感到了一种征服的意味…… ------------ 57 阎公子受伤了 全倾野觉得如许的流年中自己还是从丁薇薇身上找到慰藉,从一些细小的关心中他能体会到一个女孩子真实的情感,只是她可能对自己有着诸多疑问。 他给阎啸兵打过电话,可是打了一上午也打不通。 最近这几天全倾野有着强烈的预感:全倾朝开始动作了。所以他也烦不了那么多。 他拨通了张英良的电话:“张英良,不忙的话能过来一趟吧?” “好的。”张英良什么都没说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要不是有重大的事情他知道全倾野是不会让他去总公司的。 经过财务部的时候,他看了看表对丁薇薇说:“丁姐,我去总公司,你下了班也过去吧。” 丁薇薇抬头匆忙地答应了。 下班了丁薇薇去森野公司找全倾野,人不在,有几个员工在加班。丁薇薇给全倾野打电话,人在街对面茶社哪。 她知道两个人谈工作属于密商,今晚又不用回家作饭了。 丁薇薇信步走进了街对面的茶社,服务员看见她进来自然的把她引向了全倾野的包间里。 张英良对着门坐的,看见她进来首先闭了嘴。 全倾野看着丁薇薇落座,便招乎服务员上菜了。上的是丁薇薇喜欢吃的简单的鱼套餐。 吃饭的时候老全和张英良说着公司的事情,丁薇薇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情况。倒是听说全倾野要出一趟门了,时间大约半个月左右。 丁薇薇一听说出门很兴奋:“老全,你要去哪里?也带我呗!” 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全倾野有一丝不忍地说:“宝贝儿,这次去是工作,我没有旅游的心思,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张英良得回总公司坐镇呢?所以路桥这边的事你得多照应着。乖!” 头一次全倾野用到‘宝贝’和‘乖’这个词,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太暧昧了吧。丁薇薇的脸红了,她没敢抬头看张英良,只埋头吃饭去了。 吃过饭她觉得老全和张英良应该是有事情还没说完,就提议一个人去街上逛。直到接到全倾野的电话,仨人才分头回家了。 全倾野去f市出差了,张英良每天都回总公司座班。奇怪的是他应付的大多都是债主。他偶尔也回分公司看看,分公司还好各种工作按部就班,充分证明了张英良是确实是个管理外加技术的人才。 这天下晚班座了一天的丁薇薇沿着街道准备多散散步,累了她就停坐在街边公交车站牌的椅子上。 这时电话响了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是阎啸兵的长官打来的,说是他受伤了,很严重,可是联系不上他的家人,而他的电话里又只有和她通话的记录,还不知道她是谁。 丁薇薇一惊吓的从椅子上弹起来:“首长,那能让我跟他说句话吗?他到底怎么样啊?” “同志请你冷静,他现在不能跟人交流正在抢救。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发小。” “哦,我们想找他的家人,你能帮忙吗?” “没问题,我该怎么办?” “找到后,打这个电话就行了。” 挂掉电话丁薇薇心急如焚,自己真的没有阎啸兵家人的联系方式。她拨通了郑玉璞的电话,说明情况,郑玉璞也急了,最后是她捌弯磨角地找到了阎啸兵的姐姐。 郑玉璞把事情办妥后,回打给丁薇薇:“薇,别急了,他的家人已经赶过去了。你和他还有联系呀?难得哦。” “你别乱说话。部队也是怎么就没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呢?” “当然没有了,那种部队一般都是政审过后分派到各军区去的。基本上人的背景都不会挂在所在的部队里。可能就是为了保密呗。” “哦。”丁薇薇茫然地应了一声,她的心悬了起来。阎王公子是你上学时的绰号了,看你老子的面子那边也不会收你的,你要好好的呀。 接下来几天丁薇薇就不好过了,整日为阎公子提心掉胆,他的电话打不通。就是那个长官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 58 两天没有清醒 丁薇薇这两天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手机和摇控交替使用,还乱按键。 半夜十点老全来电话了,把丁薇薇吓了一跳。 “喂?” “怎么还没睡,响两下你要是不接我就不打了。今天干什么了?都没想我是不是?晚上吃什么了?快说,不许现编。” “哎呀,你这是连珠炮啊。先回答哪句呀?”丁薇薇晚上没吃饭,吃了些零食:“我吃了,方便面呗。” “又是方便食品,不是不让你吃那东西嘛,对身体一点也不好。真是个懒猫儿。” “谁让你不在家滴,不是我的错。” “你个坏丫头,你还有理了?行了,告诉我想我没有?”全倾野听起来兴致不错,听样子是想多跟她侃一会儿。 丁薇薇座起身来倚在床头嘟嚷着:“想,想的都想不起来了。” “呵呵,没什么事吧?” “没有张英良今天一直在总公司呢。债主都在催款呢?挺郁闷的。你呢?你怎么样?那边热吧?” “嗯,总算知道问问我了。c市路桥同意合作了,具体事谊过两天让张英良来落实。不过跟他们总裁谈的满愉快的。薇薇,这次真对不起你,因为事关重大我必须专心一点。看人脸色的事,所以不能带你。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总有机会实现你那些想法,好不好?” 丁薇薇听着心突然就疼了,全倾野为了没带她心里愧疚着。 “没关系的,你去工作又不是玩去了。全全路桥公司同意合作,你是不是会把主要精力投到这边来啊?” “也许吧!看情况。很晚了睡吧。” “唉!又不说啦!说了你嘴能起泡泡啊?” “薇薇,别不讲理,等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都还是未知中。睡吧!乖!” “好吧!拜拜!” 全倾野挂了电话思绪沉在黑暗中,心里浮上莫名的烦乱。那些作为材料商的债主们合作多年,一直处的很好。这次来势如此猛烈,不会没有原因。 他能想象到全倾朝是要收回一些东西了,原因无非是路桥分公司这边没有让他的人插手。全倾野明白也许该结束了…… 丁薇薇挂了电话却根本无意睡眠,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漫无目的,她联系了郑玉璞,这个时候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是不会睡觉的。 “玉璞,知道阎啸兵怎么样了吗?” “我上午打通他姐姐的电话了说他肺部中弹、还有脑震荡。说是还没醒呢?怎么着?把他姐电话给你吧!担心你就问一问。今天听说咱班那个学生会主席也去了呢。我……我是怕情况不太妙了。” “……”没等丁薇薇说什么?郑玉璞挂线,一会就发来了阎啸兵姐姐的电话号码。 她愣愣地看着这个号码有些犹豫,她翻出了同学的通讯录,找到学生会主席的电话号码。打哪个更好些呢?还是打姐姐直接些吧。 她颤抖着手指拨打了电话,不在服务区内。她的心也说不上是一松还是一紧。阎公子的姐姐是知道两个人这段恋情的,作为一个小女孩,她总是觉得羞于面对这位大自己几岁的姐姐。 但是现在他必须知道阎啸兵的情况,他曾经是自己小时候心心念念的少年啊。 她继续打电话,这回她的信心坚定了。 姐姐的电话好容易接通了,她只说是他的同学,问问情况。阎啸兵的姐姐一阵的哽咽:人还没醒来。 合上电话丁薇薇再也控制不住哭起来。 ------------ 59 张英良忙活着应付总公司的事,并没有注意到丁薇薇近两天的魂不守舍。每天两次回路桥分公司这边也是看着丁薇薇时不时地拿出手机举在耳边不说话。 今天也是一样,丁薇薇锁着眉头举着手机。 张英良则问了问各部的情况又要走了。路过财务室伸进头来问:“丁姐,全总什么时候回来?” “啊?”丁薇薇放弃了电话:“嗯,昨天晚上来电话了没说。” “给他打个电话吧!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得安排人去接。顺便告诉他我的资料都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传给c市路桥。传真件在我办公桌上,现在就等全总的信儿了。” “哦,好的,中午问吧!这个点儿不合适。” 望着张英良的背影,丁薇薇心里愧疚了,老公的事其实就是自己的事,可是自己还不如张英良敬业哪。唉!鄙视一下。 午饭的工作餐一过,丁薇薇象往常一样来到广场树阴下的长椅里给全倾野打电话。 “全总,工作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张经理说派人接你。还有给c市路桥的传真件,你什么时候要?” “你告诉张英良,事情很顺利,我回去不用谁接。你愿意我倒是欢迎你来接我。呵呵!让张英良明天把传真件带过来,还有些问题我们要当面磋商一下,专业技术方面他必须出现场报告。一会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好吧!那我就这么跟他说了。” 丁薇薇匆匆忙忙的回到办公室,抓起张英良的办公电话把全倾野的安排告诉了他。然后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相关资料,又给张英良备了出差的必须品。 等张英良回来,听着他一路的赞许送走了他。 亲们:谢谢大家的鼓励,故事进行到此是有些平淡了。墨希望下面写的给力些,也请来的各位亲们收藏支持。墨鞠躬啦! ------------ 60 名字叫曲若直的女孩儿 全倾野会同张英良与c市路桥用了两天的协商总算达成一致的意愿。 这一天全倾野和张英良高兴地前往机场,准备返回蔓海。 登机前两人正商量着工作,全倾野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按了接通键。 “喂,你好!……谁?若直?”听到曲若直这个名字全倾野瞪大了眼睛。 “嗯,好的你别说了,我不在蔓海,不过马上要回去了。明天下午到……好的你到公司找我吧……好的,再见。” 全倾野挂断电话,张英良小心翼翼地说:“全总,又怎么了?”他的直觉这个电话并不是工作电话。 “哦,没什么。我们回去你通知丁薇薇了吗?”全倾野面无表情淡淡地问。 “还没有,要不我这就打?” “不用了,给她个惊喜吧。”说完站起身来向安检走去,张英良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出了蔓海市机场张英良先回家休息,全倾野则赶往公司。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员工走的差不多了,近处两个人跟全倾野打了个招乎,也向外走去。 全倾野看到休闲区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孩儿,瘦弱单薄,脸色白的象个瓷娃娃。直发在脑后随意的一束。墨绿色的百褶裙,斜挎着一只淡淡的浅绿色小包。 她很孤单地坐在那里,满面愁容。 全倾野脚步艰涩地向她走去,这一段距离对他来说似乎千难万难的。真要面对她就是对过往的一种追加的承认,不去面对她,让他于心何忍,又让她情何以堪?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走到她对面全倾野把自己的肩包往桌上一放向前推了推。 那个女孩儿很惊恐,居然第一反应就站了起来。全倾野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用哪种态度面对她。 他想自己就算是一个比她大好多的男人吧!无论如何担当的都应该是自己才对。 全倾野牵强地咧了咧嘴角:“怎么了?怕我?坐吧。” 这时恰好有员工经过,他挥了下手对那两个员工说:“倒杯水过来。” 那两个员工答应着转身,恭敬地端来了两杯水。末了还怪异地看了看那个似乎受着无尽的委屈的女孩子。 “你坐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孩儿乖顺地坐下来,脸莫地就红了,声音象是有什么东西阻碍着很不流畅地说:“我妈病了,真不行了。”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来,顺着腮边滑进嘴角里。她能感觉到:咸咸的! 全倾野紧紧地盯了好片刻低下头问:“什么病?怎么就不行了?” “癌症,快一年了。我跟她说我找着你了。她不让我来,她……不让我跟你说。” 全倾野听到这句话心里也酸酸的,他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悲痛中的女孩子。 “你爸就是不回来是不是?” “去年回来过,后来跟国外的船务公司走了。回来一次也难,他就跟不要我们了差不多。” 全倾野微眯了一下眼,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即使神智不清也要拚命护着他的女人。在无尽的慨叹中他疑问着:命运给了他些什么?为什么让他偿尽了折磨? 他隐忍着顾作平静地问:“有没有请人照顾她?” “我照顾她就行了,不须要请人的。只是……”女孩儿结巴着脸上一片涩然。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安排一下,找人过去照顾她。”他翻出包里的皮夹拿出一张银行卡,找了支笔在背面写下了密码。 他伸手递给她:“这个拿去,可以用一阵的。你别想太多了,人活着就是受罪来了。你还要好好上学的。” 女孩儿惊了,站起身来双手推拒着,头摇的象一只拔浪鼓,泪水跟着在脸上飞溅下来。 “不,不。我找你不是要钱的,你不欠我这个。”她象是逃避一样转身奔向落地窗边的栏杆处,倚在栏杆上痛哭失声。 全倾野理解她的哭声,也许这是郁结已久的释放吧。他站起身来平静地走过去,将卡放在她的斜挎包里。 女孩子依旧全力的推拒,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钱。 全倾野把她拢在怀里声音哑然地说:“好了,别哭了。留着力气还要辛苦一段时间的。” 女孩儿的哭声小了哽咽着说:“我妈可能没多长时间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办理了休学,想先工作,找你来就是想你帮帮我找个活儿先干。” “这也不用休学呀!”说完全倾野叹了口气,这时候可能谁也没心思再上学了:“那好吧!明天我就安排给你一份工作。乖,别哭了。” ------------ 61 折磨 丁薇薇一直联系不上阎啸兵,这件事儿搞的她忧心如焚,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如果是军事管区民用信号是会被干扰的,估计她的电话是打不通了。 也不知道那个阎王公子是否醒过来了,是否脱离了危险。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还能不能告诉他自己儿时的那些心里话。 此时丁薇薇的心中仿佛杂草丛生,她按着手机键看到全全的字样,心里安静下来。 可是全倾野这会儿还关着机哪。 丁薇薇不由得下地踱着步,怎么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呢。她试着给张英良打了个电话。 张英良说他和全总到蔓海了,全总去公司了。自己这会儿没精神了,累的想睡。 丁薇薇问:那他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呀? 张英良说:全总想给你个惊喜嘛! 丁薇薇没心思作饭了,她想全倾野既然与那边的路桥公司签订了协议应该是一项值得庆祝的事儿,自己就去公司找他,两个人也好在外面庆祝一下。 丁薇薇虽然心境不是很好,可是想想就要见到全倾野了心里还是浮出了淡淡的喜悦,他也走了好些天呢?他不在的日子似乎挺难熬的。 公交车外的天空慢慢地暗了下来,都市里繁华的夜色就要降临了。 丁薇薇下了公交车快步地向公司的大门奔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向了全倾野。 当走上电梯的那一刻她的心莫名地狂跳了两下,是要见到他高兴的吗?她问自己,答案不置可否。 丁薇薇走出电梯,出现在休闲区的玻璃门外时,她看见了全倾野的怀里正拥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在夜色的背景下白晰似乎透明。她的脸上满满地挂着泪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丁薇薇猛然地收住了脚步,这个女孩子是谁?她没见过,不是公司的员工。 两个人怎么抱在一起呢?发生了什么事。丁薇薇一个侧身隐在了黑暗中,她的心狂跳着,突然间有一种被掏空了一般的恐惧。 她很想逃离,可是脚居然像生了根一样的动弹不了。她知道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女的是不是就是日记本中的那个她呢?这么一想她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难道真的是她?丁薇薇有个直觉现在这个女孩子不像是日记本儿里的她。 她朝着靠近卫生间的地方移动了过去,正好能看见她又可以在他们转身时安全的藏起来。 没有多长时间,全倾野带着女孩子从里面向外走出来。丁薇薇就躲进了卫生间里。直到感觉不到他们的一声一响时,丁薇薇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她也转身进了电梯,到了楼下她发现全倾野正送那个女孩子上了公交车。 天色暗的彻底暗了,她看不到全倾野的表情,她站在玻璃门的后面,她知道他是去地下车库提车去了。直到全倾野的车子从公司的门口开过去,丁薇薇算是回过神来。 她也得回去,她上了公交车,华彩的夜又在车窗前闪过。 她想象不出自己回去后如何面对全倾野…… ------------ 62 曲若直来上班了 那晚丁薇薇比全倾野回家晚些,回来时在客厅没有看见他的人影,料想可能是在卧室或者书房呢。 丁薇薇磨蹭着洗了洗,嘘了口气向楼上走去。 全倾野在卧室里,双手举过头顶思虑正浓。看见她回来了,眉毛舒展开来:“薇薇,回来的够晚了,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 全倾野看着她有一丝疑惑,兴致不高,怎么了? “薇薇,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累了,想睡。” 全倾野想再说什么丁薇薇已经背向他躺下了。有曲若直的事情正烦着他。虽然郁闷全倾野也没再往深了想。 第二天早上丁薇薇依旧起的很早,却没有等全倾野的车子,只给他留了张条子,又独自一人座公交车走了。 让丁薇薇郁闷的是,全倾野在正点上班的时间来到分公司,身后跟着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儿。他让张英良宣布这个女孩子叫曲若直,从今天起被公司录用暂时作资料员。 丁薇薇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仅凭昨天的一面之缘,她不知道该怎么判断现在的情况,怎么界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临走时全倾野看了看丁薇薇,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这个眼神的含意两个人对此的理解背道而驰。全倾野并没有跟丁薇薇交流点什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丁薇薇似乎陷入了一种迷茫中。 她观察着那个叫曲若直的女孩子,她怯怯的对人小心地微笑。丁薇薇心里叹息着:不能不说这个女孩子更能得到男人的观注,她只要站在那里,即使不说话也可能惹人怜爱。 那天张英良派丁薇薇去设计院审图纸,张英良说新来的不了解情况,所以还是丁薇薇去最合适。末了还加了一句:丁姐,这就叫能者多劳。 丁薇薇看着大袋子里厚厚的图纸,心里是又憋屈又愤怒。 审图是一个苦差事,图纸有毛病了要回公司从新改,丁薇薇来回跑了两三趟。 最后一次图审后,她拎着大袋子回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走到公司门口正思忖着还有谁会没下班的时候,她看见远处公交车站牌下,全倾野搂着那个女孩子的肩轻声细语着。 丁薇薇轻声细语的形容词并不过份,两人看上去确实过于甜蜜。 全倾野这边正在跟曲若直说着话:”若直,我暂时不希望大家知道你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别跟大家多说什么?好不好?“ ”好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她的声调让人听了不忍:“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什么人知道的。” “那要是有困难直接给我打电话吧。车来了,你上吧。“ ”嗯!再见。”女孩儿向全倾野摆了摆手,上车走了。 全倾野转身回头,看见了丁薇薇石化般站在那里,那只大大的袋子此刻让她不堪重负。 他向她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丁薇薇实在控制不住了,先开了口:“全总,看来你很不放心那个女孩子啊?什么关系呀,这么紧张?” “新人嘛,我就是指点一下。我们走吧!下班了。”说着全倾野伸手去接她的那只大袋子。 而丁薇薇甩开了他的手,向公司里走去。 ------------ 63 你找着他们了? 全倾野看着丁薇薇甩开他手的背影,心里一阵的恼恨。 “丁薇薇,你从昨天开始起就跟我闹脾气,我哪得罪你了?有本事你站下来说个清楚。” 丁薇薇听到此话站了下来,她回转身:“全总,这里是公司,有什么事回家解决吧。” 她语气中的不屑让全倾野很难接受,于是他快步追上她,拉住了丁薇薇的手,而她再度甩开了他。 全倾野僵在原地,这个丫头吃了那门子呛药了莫明其妙!他真的恼了,气恼的转身朝着他的车子走去,他决定:由她去吧!自己不再理会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蛋子,让她偿偿被忽视的滋味。 那天晚上,丁薇薇和全倾野第一次没有共进晚餐,第一次背对着背而久久不能入睡。 其实恋人之间的话不说不明,话不说不明似乎成了所有恋人间悲剧的伊始。 全倾野各路的情况令他很头痛,而丁薇薇则在潜意识中观注着曲若直。两人心中各有旁骛,所以在生活中对对方的‘吹毛求疵’就少了些,在一起‘循规蹈矩’的生活中对对方的态度变得淡淡的,这使两个人都感觉到冷漠而疏离的味道。 丁薇薇上班不再搭全倾野的车,偶尔看到丁薇薇上公交车的背影时全倾野都会觉得一种无奈紧紧地抓着他的心。 而全倾野最近则晚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丁薇薇独自对着电视或电脑时都会‘浮想连翩’。于是她对曲若直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在意着,偶尔在工作中也会或多或少地刁难她。而每次张英良都会说:“丁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别那么叫真儿好不好。” 丁薇薇则总是盯着他,最后很崩溃地随口说:“好吧!那好吧!以后我也这么要求自己,张总到时候也为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说完她总是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懊恼地发呆,那时候她就感觉到这张英良对曲若直这个小丫头也挺感兴趣儿。“大爷的,看来自己是输给了这个小丫头。” 丁薇薇呆呆地想着那些想破头也和自己没关系的词汇:什么红颜薄命、自古多情空余恨。她根本不相信这些词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会就这么认命。可是她现在要怎么办?她问自己,当局者迷她没有答案。 这一天分公司这边很忙,丁薇薇须要加班,张英良说:“丁姐,你给全总打个电话吧。” 丁薇薇抬头愣了一下,这时她发现几个同事不约而同的在看她。一起共事很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丁薇薇和全倾野的关系了。 丁薇薇有些犹豫,却又碍于情面,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不得已才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那个……今天加班。” 全倾野很高兴接到丁薇薇的电话,于是他说:“好的,我也忙,要不你忙完了来找我,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全倾野的口气很温柔,听的丁薇薇心里一酸。他有多久没有这么说话了,她发现原来自己也很想念他温柔的模样。 全倾野心情也很好,他想也许可以借着今天的机会就和她和好了,他想告诉她自己心底的想法,还想说出差时真的没机会给她买礼物,不过现在可以补上。或许她会理解自己呢?他很期待,便更加专心自己手里审核的文件。 夜来临了,公司里的员工只有秘书还没有走,看全倾野那么专注他没好意思打扰,他想再等一会就带上耳机听会音乐。 偏在这时全倾朝借着夜色初上的华灯走进了大楼里。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全倾野的办公室,没有敲门进来后座到了全倾野的对面。 “你是不是找着他们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 64 党路平不是死了嘛 听到了全倾朝的话全倾野打量着他的目光变得游离起来。 他想说我并没有找他们,而且我从末打算过找他们,是有人一直不死心的在找我,这和我没有关系。可是他觉得这话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n年后的今天他们还是见到了彼此。 “是,那又怎么样?”全倾野的声音没精打彩,却也让人觉得:我就这们随你怎么招吧。 “我说过的,真的不希望你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这个从我一生下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也是个文化人,最基本的道理应该明白的。”全倾野点燃了一支烟,他透过升腾的淡淡的烟雾开始直视着对面的人。 “可是你个人的行为你自己可以决定。”全倾朝说完竟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向后撞去,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秘书总算听到了声音,脑袋伸进了办公室里。大名鼎鼎的政界要员,还是让秘书震惊了。市长呢?他怎么来了,别管怎么着,先上水吧。 秘书端来了水放在桌上,两个人的目光盯着他走出去。 全倾野说:要不我们找个别地方谈吧!这里不太合适。 全倾朝说:好吧。 秘书终于下班了,全倾野带着全倾朝找到了一间茶社。环境挺安静。 全倾野给他倒了杯茶,淡淡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其实告诉我又何妨?” 全倾朝一阵的嗤笑:“告诉你又何妨?我从没打算告诉你。倒是你应该告诉我:今后怎么打算的?” “你什么意思?”全倾野交叠了双腿,抱起了双臂。 “没什么意思,你应该想想怎么向那几个百分之五的股东解释吧。” “我用不着想这个。”全倾野有些怒了,音量放大了些。 “是嘛?”全倾朝站起:“看来你很有想法,那也只能随你去了。”他不在说什么?转身欲离开。 全倾野一急站起来喊了句:“哥……你等会儿。” 全倾朝淡然地转身淡然滴说:“现在知道叫我哥了?从你懂事开始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算不上一个当哥的嘛?自从你知道她死了以后就没再叫我哥了,告诉你恨同样在我心里扎根了,只是我们俩个的方式不同。党路平不是死了嘛,死了就好。” 全倾朝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全倾野颓然呆坐在那里…… 张英良那边终于放人了,丁薇薇闲闲地向总公司这边赶,她不着急但也心底里也期待两个人有一次转机,但愿不再冷冷的相对,但愿就此能好起来。 这几天她也觉得曲若直人也挺好的,淡淡的话语不多。工作也任劳任怨,不能让丁薇薇释怀的还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里面透着哀怜和纯净。丁薇薇在心底里叹息:也许全倾野也会有一个知心的异性朋友,就像自己和阎啸兵那样。 天哪,这么多天怎么就把阎啸兵给忘了呢?他到底怎么样了?丁薇薇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打过去,对方依旧关机状态中。阎啸兵真的就像泥牛入海了,丁薇薇作不了别的,她只能祈祷,祈祷朋友平安。 亲们,墨今天会一直更新,补上欠亲们的文文,鞠躬啦……此章出现的党路平是全家的世仇。 ------------ 65 酒醉(二更天啦) 丁薇薇心思重重地来到了森野建筑总公司,可是全倾野不在。 不是说好了等我嘛,怎滴居然不在。丁薇薇理解这种经理人们,他们很忙,工作永远较生活重要,常会忘记无关紧要随口应承的约会。丁薇薇为自己的想**了下神:自己在他心中无关紧要吗? 这么想想她也就懒得打电话了,回家算了。 下了公交车她抬头望向自家的公寓,那窗子和阳台漆黑的,像个黑洞。他没回家啊! 丁薇薇上楼自己找了点吃的,加班过后很累,心情不好的脑袋也不想事情了,她没换衣服倚在床上就睡着了。 全倾野则还在那间茶社里,思绪万千的他下意识地要了一瓶酒。他觉得喝着真没意思,此刻的心情与谁同饮更合适哪?他在脑海里搜索着,最后定格在张英良那张脸上。 已有微醺的他咧了咧嘴call出了张英良。 张英良只对他喊了声‘郁闷’也就来了,他知道老全最终的难题出现了,所以他只陪他浅酌,只看着老全喝高,他没办法劝,也不知道从何安慰。 全倾野头一次喝高了以后不算胡说的胡说着:“张英良,你的名字就好,英良才俊哪。你看我的名字:全倾野。整个就一个野战军,冲锋的。你也有个姐是嘛,过的好不?” “挺好的,她在老家那边的县城里,生活还可以。我们家现在算是脱贫了。全总,你还有个姐?” “呃……谁说我有个姐。没有,早就没有。”老全晕晕地晃着手里的酒,心里嘲笑着:小子套我话,嘿嘿!没门儿。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了没有。 “今天见全倾朝了,呵呵。张英良看来我要全面放弃森野了,嗯,是该放弃了。” 张英良从全倾野似醉非醉中听出了端倪,他精神一阵紧张:“全总,没有一丝余地吗?” “要余地干什么?还欠着他的?”全倾野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再为自己倒的时候张英良按下了他的手。 全倾野停下来埋下头声音含混,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是我欠他的,我欠全家的。我是卖掉全家的祖业作资本才发达的,所以森野的名字是我的,是我起的。可是实质上,张,你说它是我的吗?” “应该……有你一部分,因为经营者是你嘛!”张英良分析不出这中间的矛盾所在,只能安慰性地回答着。 “呵呵,外人是会这么想的,政府官员不允许经商,所以挂了我的羊头卖的是狗肉罢了。其实全倾朝对我也不错了。为了朱雯我瞒着他动用了大量的现钱;了心愿,呃不说了吧。反正我背着他动用了很多钱,那时候你还没来哪。”全倾野晃着空空的杯子:“再给我来点张英良。” “行了,你喝的够多了,回家吧!丁姐该着急了。”张英良扶起了他,结了帐。 “丁姐?你丁姐吗?她才不管我呢?她只要自己的尊严就好。” “全总咱就别说酒话了,醉话伤人。回家别说啊。” “好吧!哎!她说来找我,怎么没来呀?看看,我说的一点不错吧!她忘了。” 张英良叹了口气,他全当老全喝多了,不必理会。只是将他送回家去,嘱咐丁薇薇好好照顾他。 丁薇薇望着酒睡中的全倾野心里想气也气不起来,对着他心里嘲笑:早知道醉了会睡成这样,全总你还受失眠的折磨干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她作好了早餐放在餐桌上,就上班去了。 ------------ 66 阎公子伤愈 整个一上午了丁薇薇都很郁闷,老全这个家伙怎么都不肯给自己打个电话呢?他酒醒了没有啊?有没有上班去啊? 午休时她跑到张英良的办公室说:“张总,你今天不去总公司了?” “不去,我今天忙死了,上午图纸有三张不合格的,重新画的。下午去工地。丁姐,要不下午你去总公司看看呗。” 丁薇薇翻了翻眼皮:“我去干嘛?又没什么事情滴。” “呵呵。”张英良笑了笑。其实他是想带上曲若直,并不想让丁薇薇看着现形。他知道丁薇薇并不喜欢那个丫头,可又不好问为什么。 “你本来惦记全总,就是拉不下脸来。感觉你俩挺好的、在一起也挺合适,就是都好面子。” 丁薇薇咧开了嘴:“同学张,你有合适的没有啊!要不要姐帮帮你?” 张英良的脸微红了一下忙说:“丁姐咱还少开玩笑吧!是你跟我去工地还是别人去?” 丁薇薇立马闭嘴:“我不去!”说完转身逃跑了,这大太阳天儿的谁跟着去挨晒呀。 张英良在她身后一脸鬼笑,走过资料室他冲里面说:“曲若直,拿上图纸跟我去工地。” 乖巧的曲若直一溜小跑地跟上了他。 丁薇薇看着他们走出门,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张英良的心思很明显哦。可是全倾野的心思哪?…… 直到快下班也不见两个人回来,就不必等他们了吧!丁薇薇想要早点回去,她想早点看到全倾野。 她在家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些吃的,走到林荫道的长椅处,她感觉有些累了,时间还早她便座下来休息一下。 脚下飘落了一片末黄的梧桐叶子:“叶落末黄”这是一个美女师姐的文章,当时读罢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力的悲哀。而此时只能说明季节,不知不觉夏末了呢?想相嫁给全倾野的日子里有一丝的惆怅吗? 夕阳正好斜斜地垂向街口处,她手搭凉棚向远处看去。 蓦然的是什么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懒得理会。她对事物真的不象小时候那样好奇了。 等等,那是一团什么东西?草绿色?军装?是的,是军装! 她的心快要跳出了喉咙,她小心地再度抬头,她不敢眨眼睛,她害怕那是一种幻觉。 是的,能确定了,就是那套草绿的军装。让自己提心掉的胆的颜色。从他少年的时候走出她的视线开始,这种特定的颜色每次见到都会触动她的神经。 “阎王公子!”丁薇薇的心情瞬间开朗了,她迎着他快步地走过去,眼里集结的泪水不听指挥地奔流着。 丁薇薇情不自禁地扑到他的怀里。阎啸兵的肺部被她撞的一阵疼痛,他咬紧了牙关忍耐着。 阎啸兵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蔷薇骨朵,担心我了吧!” 这一声‘蔷薇骨朵’让丁薇薇猛然惊醒了,因为这个名字是高中时男同学起的不假,但是绝对没有人当面叫过,而只有不明情况的全倾野实实在在的每天叫着。 丁薇薇离开了阎啸兵并没收紧的怀抱,但是已经晚了。全倾野正好泊好了车子,走出车库,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满是彻骨的凉意。 ------------ 67 有个叫云崖的地方 全倾野的心一下子冷冽地沉静下来,他紧盯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丁薇薇在一丝慌乱中离开了阎啸兵的怀抱,用手背摸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急急地问着。 “你怎么样?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没什么大事了,须要休养一段时间。我知道那边的信号不好,听他们说了,害你着急了。” “你没事就好,我着急算什么呀。” “出事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没人接。我只能发了个短信了。你收到了吗?” “呃?没……没有啊?你确信发成功了,你的信号让人崩溃。” “短信的发送提示成功了。不会是你24小时没开机吧?” “开机的,除了没电。哎呀,你现在就说一遍内容吧。” 阎啸兵定眼看着她的模样收敛了神情:“我听说你家老全是因为在北方的一个叫‘云崖’的村子里执行任务,擅自离队三天,回来后坚决要求复员的。他的情绪在当时波动很大,一度抑郁。具体的事情真的不清楚了,也许那个村子里有人知道吧。” “什么地方?” “云崖村。” 就在这时丁薇薇背后的全倾野已经快步地走了过来,那二十几步的距离步步怒气重生。 全倾野出现的速度让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他走到近前拉过丁薇薇的手一使力气将她甩向身后,丁薇薇踉跄后退,跘在了路边的花圃栅栏上,栅栏围着的是一颗表皮粗糙的粗大的古树。 丁薇薇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向着古树倒过去,腿侧碰在栅栏上,脸向着树杆擦过去,左脸很不幸,擦掉了几道条状的皮,渗出了血迹。 接着她跌进了栅栏内。她爬起来,看到了全倾野对着阎啸兵迎面出拳。 两个人匀是行家里手,阎啸兵一闪便躲过去了,同时他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弓步。全倾野跟着上去的就是左腿,而阎啸兵右手臂格挡迅速退后。左手捞起自己的军用包快速地说:“全倾野,你别误会。” 这时不远不近的也有几个人在观瞻了。阎啸兵知道自己穿的军服,此时的行为是不妥的。他只说了声:丁薇薇你多保重!便迅速离开。 全倾野看着他离开说了声: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当他转身的时候发现呆站在那里的丁薇薇,身侧全是土,脸上有几条长长的血迹。 他心里忽的一疼,走上去想用手抚她的脸。丁薇薇则挥起胳膊挡开了他的手。二话不说转身往回走。 全倾野余怒未消,气恼地紧跟在她的后面。 进了家门丁薇薇就去卫生间清洗脸颊,皮是破了,可能要留下疤痕。 全倾野站在门口直到她走出来才用充满自责的声音叫了声:薇薇! 丁薇薇全当没听见直直的向楼上走去。全倾野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这个感觉让他很反感,自己又没犯错,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嘛。 走进卧室丁薇薇旁若无人地换着衣服,这让全倾野很尴尬。平常她换衣服总是说:全全,你出去。嘿嘿!我换下衣服。 全倾野都会说:连你老公也怕呀,我不是都见过了。 她也总是害羞,会动作暧昧地上来推他出去。 可是现在当他是空气吗?全倾野难堪地滚动着喉节,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冤枉。他轻声唤着:薇薇…… 丁薇薇面无表情,也不看他就坐在了床上。这时电话响了。她看也没看手机直接按键:“喂你好!……哦。……没事的,你放心!……真的没事,你多保重。” ------------ 68 面如平湖的争吵 全倾野看着心思沉在电话中的丁薇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爱情原来这样的伤感,为什么总是感觉不到和她的亲密。上帝说:大爱有包容。自己对她还不够包容吗?受伤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电话的另一头一定是那个阎王公子,他虽然离去了,可是一定在担心她。一个外人、就算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对他这个作丈夫的担心什么?担心家暴?担心自己会虐待自己的妻?想到这里全倾野很是沮丧。 全倾野是一个优秀的人,自从进入部队开始每当发生一件事情时他总是会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认为只有自己力求作到完美的时候才有可能存在要求别人,才可能让自己的脚步更从容。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样的,一个外人质疑自己对妻的态度,他认为自己无疑是失败的,尽管这个外人没有权利置喙他们的夫妻关系。 矛盾都是双方的,那么她呢?她的错误是不是更大些,居然和别的男子当街拥抱。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很是悲哀,他为了让自己冷静转身去了书房。 见他出了门丁薇薇则侧身躺在了床上,她觉得自己须要认真的想一想。 这夜很难熬,丁薇薇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这夜很难熬,全倾野重度失眠,他不再像以往那样茫然的写着日记。他在脑子里将往事一窜窜的穿起来,心里就如同过量吸着的烟一样涩涩的。 第二天丁薇薇醒的晚了,当她走出卧室的门时发现这个家里空空荡荡的。她打住了再担心全倾野的念头,向张英良请了假。 下午三点多点儿,全倾野回来了,整个人的神情特别的沮丧。虽然忙了一天的工作却事事心不在焉,好容易闲了一会,他没有一丝的犹豫走出了办公室。从昨天到现在,他没和丁薇薇说上一句话,他的心一直悬着。 他进门的时候丁薇薇则从楼上下来,她穿的还是昨晚那件真丝睡衣,却不再像往日那般妩媚。 全倾野抬头仰望着她,她也安静地看着他。对视中彼此都感觉到了两个人面前有着一条无形的沟壑。 “你……没去上班?”全倾野实在找不出话来,下意识地问。 “全总,你认为我的脸适合去上班?”丁薇薇的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来。这便是全倾野最害怕的。 “薇薇别这样,我道歉!可是凭心而论,有哪个男人看见自己老婆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竟然还无动于衷哪?”全倾野终于说出了这句昨天就想说的话。 “是,你说的没错。”丁薇薇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不想解释什么。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那我也就不解释了吧。” 全倾野听罢这句话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他点起了一支烟。 丁薇薇盯着他看,这个男人真的好帅,一举手一投足都让她着迷。她曾经数遍了同班女同学的老公和男友,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可是?自己和他真的很不搭调,感觉他对自己总是‘居高临下’的。 ------------ 69 我可能要失业了 全倾野向她示意,让她坐下来。丁薇薇坐在了他侧面的小沙发中。 “你是说信任?很可笑,你何时信任过我?你让阎公子调查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姑且算你信任,那么你原本是想以此为理由面见阎公子。丁薇薇难道你和他还是藕断丝连?你连个解释都懒得去作,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你怎么知道?”丁薇薇慌乱着口不择言,自己毕竟在背后调查他了。她有时的心智还真象个孩子。 全倾野认真地看向她,他表露出不屑鄙视的表情:“我说的有错吗?你别忘了我是特警出身。有问题你不能直接问我,非要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你要我信任你,那你哪?呵呵,你真够信任我的了。无非是你忘不了那个阎公子,找个借口罢了。” “全倾野你不要无中生有的胡说。”丁薇薇再也不能淡定了,她不许他侮辱自己。 “好啊!那我们只说有的。你和他当街拥抱就不怕有伤风化?” “你那是误会……” “误会?抱到一起了还误会,这误会也太美丽了。” 丁薇薇气的说不出话,噌一下站起来照着全倾野的脸部挥出了手,全倾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丁薇薇,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是一个你能随便往脸上挥巴掌的人,你给我记住喽!”说完他只轻轻一送便把丁薇薇摔回了身后的沙发里。 丁薇薇气极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我记住了。你用不着跟我动粗,我打不过你。但你说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完她站起来向楼上跑去。 “我怎么了?结婚这么久了我哪里对不起你?”全倾野也在气头上,他没动只是对着丁薇薇的背影喊着。这时电话就响了,是张英良的。 全倾野没好气的接听:“喂!” “全总,材料商捣乱了。财产保全,冻结了森野的工程款。” “什么?你在哪那?” 全倾野向楼上看了一眼无奈地对着手机说:“好吧!在那儿等我。” 再度向楼上看了一眼的全倾野万般沮丧地拎起外套走出家门。他没有开车,怕此时自己胡思乱想的把不好方向盘。 公司下的咖啡座里张英良焦急地等待着,看他来了迫不急待站起来挥手。 “怎么回事?” “这是财产保全通知单,说我们愈期不交付欠款。” 全倾野接过来看了看:“嗯,律师怎么说?” “律师说:情况不明。” “什么叫情况不明?” “全总,坐下吧。律师说不知道材料商的真实意图。财产保全七天之内不起诉的话,保全作废。可是他们没必要打官司啊!就为这个跟森野打官司,有点匪夷所思。我觉得说捣乱应该更正确,让我们周转失灵。我们又没得罪他们,怎么这样呢?”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全总,要不要约见一下材料商啊?” “不用,你回去吧。张英良,我可能要失业了,在你那里给我找个职位吧!干什么都行。” 张英良呆呆地看着这个给了自己知遇的上司,心里一阵难过…… ------------ 70 她走了 张英良被全倾野撵回家去了,他来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 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坐进了侧面的沙发里。原来这只座机电话线真的好长! 呆了半晌他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拨通了全倾朝的电话。 “还没睡?” “谁这么早就睡?我的工作还多着呢。” “呵呵,你的经理人找好了吗?我明天可以卸任了。交接工作也不难,反正财务什么都清楚。” “倾野,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我的目的可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淡出人们的视野。” “我知道了,你的目的很伟大。” “哼,全倾野说话不要总是带刺儿。要不是那个党路平有一个蚂蚁窜豆腐也提不起来的弟弟,你说他的失踪不会没人注意吧。” “这没我什么事!就明天吧!找你那个经理人来交接。” “倾野,你是否理解我都无所谓。不过拿破仑有句话你应该知道:不要以为我没有易感的心灵,我只是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好了哥,我懂了!挂了!” 他挂上了电话仿佛听到了电话线的那头传来了全倾朝的气流浑浊的叹息声。 他呆在这间办公室里没有走,此刻就算走到哪里都是寂寞无边…… 直到凌晨他才步行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他就产生了一种预感。 果然当他冲到楼上时丁薇薇已不知去向,望着空荡荡的卧室全倾野的心瞬间无助颤抖起来。 他连一句‘该死的’都骂不出来。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没电了。他只能奔向书房操起座机,可是丁薇薇在他意料之内关机了。 全倾野跌座在沙发里:难道这个丫头又像四年前一样玩失踪? 这时他看见书桌上有一张条子,无疑是丁薇薇留给他的,全倾野小心地打开,潜意识中他还是在祈祷着:别出现意外的情况。 纸条上写道: 倾野,我想了一夜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本来我不想解释的那么多,可是我并不想让你受折磨而难过,就简单的说一下吧!随你怎么理解都好。 前段时间阎啸兵被派往西藏,正好赶上了那里的暴乱。你也知道那里的人不能单纯的用‘敌’或‘友’来界定的,正因为这样导致他中弹受伤了。 部队找不到别人通知家属,就找到了我,让我告知他的家人。他的家人虽然找到了,但他的危险并没有解除。人也一直没有醒来。 我的同学有两个作代表去西藏看他了,大家都在害怕他不再回来。说实话我也挺害怕的。 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我真高兴、非常高兴。 我不能说我是为祖国为人民而喜形于色。只是为了再次见到了那么一个儿时的伙伴,那样阳光的少年而忘乎所以吧。 此举也许伤害了你作为男人的自尊,是我不好。我也不想辩解什么?当时我是发自内心的单纯的举动。 话就说到这里吧!事已发生我能深切地感觉到我们两个人的思维方式的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就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彼此是否会想念,是否牵肠挂肚? 我会回来的,放心吧! 丁薇薇即日 全倾野看罢猛然失控将那张信纸狠命地团成球远远地扔了出去。 他坐在那里胸臆急剧地起伏,过了很久他站起身来,找回了那张信纸,小心地铺开。他四下打量着,走到放茶具的桌子前掀起了桌上的玻璃,把那张信纸压在了玻璃板下。 ------------ 71 丁薇薇的不告而别让全倾野无比的沮丧,这也导致了公司移交中全倾野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全倾朝找来的经理人的资格还是无懈可击的,那个人是蔓海交通大学的毕业生,从事建筑设计和管理有五、六年了。 整个移交中全倾野是全力配合的,只是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是也体味到了‘人走茶凉’的滋味。 那几个百分之五的股东在财务问题上可是不依不饶的,因为这充分的涉及到了自身利益。 并指责全倾野经营过程中的一系列不当行为和失误。 全倾野在整个过程中尽量保持着一种风轻云淡。张英良对此也很关心,本来想要出席股东会议为全倾野据理力争的,被全倾野制止了。所以张英良只参于了分公司借款的部分会议和签定管理费用事宜的合同。 晚上全倾野和张英良约在酒吧!两个人聊着公司的事儿。 “全总,那个债务问题怎么解决呀?”张英良最担心的还是路桥这边的借款问题,他认为那几个股东根本不会对债务进行宽限的:“要不你找找全市长,等我们这里周转过来再还嘛。” “不行,我不会找他的,我想办法吧。这些股东们都是刁民。全是冲着全倾朝来的有背景的人物,得罪不起的。” “嗯,那你处理完了,歇两天就上班吧。我都忙死了。” “别想美事儿了,按公司规定我去你那里作高级业务,只出去给你接工程,不管杂事不作。” “全总,你这么作不合适吧。你不典型的黄氏仁嘛!”张英良咧开了苦瓜嘴,他这个经理人说实话也挺累的。 “张,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只是希望今后的事情都顺利。你不是全倾朝的人我就够幸运了,不敢再向上天祈求什么了。” 张英良看他神色不对,便不由的问起了丁薇薇怎么好几天没见了。 全倾野酒后嘴不上锁居然说:不知道去哪了。 只那么一眨眼的事儿,张英良便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出了酒吧后张英良就觉察出了两人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看全倾野心烦意乱的样子,他也不便追问。 可是他总也联系不上丁薇薇……郁闷。 ------------ 72 云崖村,梦一样的村落 丁薇薇对于此次自己出走的作法还是冷静的,自己脸上的样子根本不想见到别人,一个是解释起来麻烦,另一个是也许每次提起自己都会再次受伤。 她想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会更加心平气和,对老全她没有恨,只有痛惜。 她想用旅行放逐一下心情,有些事须要想一想。旅行的地点:遥远的云崖山村。 她不知道怎么能到那个村庄,她选择了大概的方向试着前行。向北、一路向北,她感受到了呼啸的风迎面而来。 当她要进入北方的崇山峻岭的时候,她慢了下来,她换乘了慢的火车或直接座公交车。她觉得这样感受会更真切。 从小在南方长大,南方的自然景观细腻、柔美,而北方的不同。北方的景观粗犷、豪放,看似广漠的原野坦荡如砥,包容如斯。 丁薇薇感动了,她感觉自己忘了所有的痛。只有一句话在灵魂中反复的回响:大地不流泪只是承受着,宇宙不作声只是运行着。 天地之间宇宙之内人是何其的渺小啊…… 外公在她小时候总是有一句讲给她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时她还不甚明白,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徐霞客为什么那般痴迷。 丁薇薇一路陶醉着,直到从当地人的口中第一次听到了“云崖”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了来此的最初目的。 郁闷!她觉得为目的而来的这件事大煞风景。 于是她不情愿地座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又换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了那个叫云崖镇的地方。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本不是她所说的云崖村,据当地人分析,她所说的云崖村没通汽车。她要在公交车站找一个拉脚的驴车什么的,才能到那里呢。 “姑娘,你去那里干嘛呀?那里现在也没几户人家了。都迁出来了。” 丁薇薇愣了愣,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于是她开始信口胡说:“唉!我爸以前在那地方呆过。他说我要是远足的话就让我去那里,还可以找找他认识的人呢。” “真的呀姑娘?那你先住下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车站,我有个拉脚的朋友可以带你去。” “大叔,那太好了,谢谢你啊!”丁薇薇就这么高兴地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薇薇就跟开旅馆的大叔去车站了。 那个拉车的丁薇薇也得叫大叔,他说前面要翻山才能到她所说的云崖村。又听说丁薇薇的爸爸以前在那里呆过,大叔决定不再等人了,只外带了两个老乡便上路了。 一路上拉脚车的大叔给她讲着云崖村的趣事。 这里早在红色的年代是生产建设兵团。大叔打量着丁薇薇说:那时候的小青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支援国家建设。 “呵呵,大叔你那时候也是小青年吧?” “丫头,我那时候啊比他们还小点呢。唉!现在回想起来呀,他们真的遭老罪了。” 丁薇薇也看过那个年代的一些电影、电视剧的,看的时候她竟然哭的稀里哗啦的。她觉得那个时代是不被现代理解的。 可是这里跟全倾野有什么关系呢? ------------ 73 梦一样的村庄 马车绕过一道山梁,云崖村便在眼前了。远山近树的村庄映入眼帘,美的象一幅印象派的画幅。丁薇薇不再言语,安静的张望着。 大叔看了看她说:“姑娘,我们这儿怎么样?城里的景色和这里不一样吧。” 丁薇薇悠悠地回话:“是啊大叔,陶渊明一定来过这里才写出的桃花源呢。” “姑娘,你说你爸爸以前在这儿呆过,那你要找的是哪户人家呀?” 丁薇薇一阵黯然:“大叔,我父亲去世了。以前他总说要回来看看,可是一直没机会,眼下我不过是来了他的一个心愿罢了,哪里知道要找的是哪户人家呀。” 说完连丁薇薇自己都服自己了,这讲故事不打草稿,信口就来啊。 “哦,那我就给你送到村东头的孙奶奶家吧。这老太太一个人住,儿子和女儿都不在村子里了。老太太热情,她呀,一定会欢迎你的。” “孙奶奶?好吧大叔,如果孙奶奶收留我,食宿的费用我一定出的。” “丫头,这你就外了。要是你和孙奶奶有缘份,她也喜欢你的,她呀才不会要你的钱呢。” 孙奶奶住在村东头一大片园子围起来的两间红砖灰瓦的房子里,后面是果园子,前面是菜地。中间一条青砖铺路,右手边是一口手动压水井。 孙奶奶眼瞅着快八十岁的人了,可是身体硬朗,每天还下地干活哪。 丁薇薇的到来多少让她有些兴奋,她老人家很热情地把丁薇薇安置在自己那屋的坑上。丁薇薇告诉她自己会付饭钱和住宿儿的钱,孙奶奶很不高兴地说:不要,我又不是开店的,就凭你还记得这个小云崖村儿,算是我老太婆请来的贵客了。 这几天的长途跋涉丁薇薇很累了,午饭过后孙奶奶就让丁薇薇休息,自己则出去摘菜,又去买了些肉。 北方的天黑的早些,所以农家的晚饭还是比较早的,丁薇薇醒来刚洗过脸在园子里转了两圈儿,孙奶奶就喊开饭了。 丁薇薇第一回吃到了地道的东北菜,土豆炖豆角、葱爆肉和一种那里人叫作旱黄瓜的黄瓜。饭后她抢着洗饭,孙奶奶也不客气,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园子水池的旁边陪丁薇薇说话。 干完活丁薇薇看太阳还没落山,就在村子里四下转转。有些人见她是生人还主动的打着招乎,听说她住在孙奶奶家竟然邀请她去家里作客。看来人们都很信任孙奶奶。 这个季节云崖村已经显现出秋的迹象了,晚上睡觉时须要盖被子。想想现在的蔓海不开空调恐怕还受不了呢。 早晨孙奶奶起的很早,她要去地里除草。浅眠的丁薇薇也起来跟去了,孙奶奶给她找出了一双靴子,说是晨露太重。 孙奶奶不让丁薇薇干活,让她去对面的山坡上看风光。 柔柔暖暖的朝阳下,对面山根下的河水金波荡漾流光溢彩,空气澄明看得见对面半山腰的晨雾飘过。丁薇薇大口地呼吸着清甜的空气,文人们都说大自然可以荡涤灵魂,她真的感受到了。 放眼望去村西头的山脚下有一处断瓦残垣,似乎火烧过的危房,旁边有一排看不太清的东西,估计是猪舍。看见这么一道不搭调的‘风景’,丁薇薇莫名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子,好象被人揪紧了一样的难受起来…… ------------ 74 孙奶奶讲故事 傍晚丁薇薇和孙奶奶座在院子里,秋夜的空气清爽怡人。放眼向对面望去七、八个星天外的夜空下是逶迤绵延的群山,安宁、静寂。 “孙奶奶,给我讲讲这个村子的故事吧!嗯,讲讲你自己也行。” 孙奶奶举着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好吧!就给你讲讲这个小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反正也闲着。不过丫头啊!我给你讲完了,你得告诉我你干什么来了,你也不是无原无故的就来云崖村儿闲逛的,遇上难事儿了讲给我老太婆听听,给你出个主意。” 丁薇薇一阵的心酸,看见孙奶奶就象看见了自己的外婆一样亲切。她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孙奶奶开始缓慢地讲起了那段往事,年愈八询的人了,历尽了世事的沧桑,但是提起往事一样感伤满怀: 三十多年前,这里是一片的荒滩,也没有几户人家。突然的有一天村外就来了大批的城里的孩子,那帮孩子才十几二十岁呀!可怜的娃儿们。 当地的老乡们对这个事儿好奇呀,就找那带头的军人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开荒造田的。 那帮人在这里成立了生产建设兵团的军垦农场。孩子们热火朝天的在村外的山根儿下盖起了房子,喊号子的声音见天的响。他们开荒、造田,大喊着战天斗地。 他们就象一只只小兽般的很可爱,初生如犊虎的小兽们曾经兽血沸腾着。唉!可怜的娃娃们哪。 初来的第一个冬天没有收成,最后娃娃们几乎就没什么吃的了。我的鸡被他们偷了好几只呢。于是那个冬天就有人帮我扫雪了,开春儿就有人帮我翻地、播种。 他们都是好孩子,可是却没你命好哦! 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有学问。他们来了我们才有了发电机,才看上了电影儿。 孙奶奶停下来:“丫头啊!我讲这些都是没用的,听腻了就回屋吧。” “奶奶,我其实挺喜欢研究那段历史的。虽然那是一个悲剧,可是确实有它激励人的一面。真不知道那时候人们为什么那么盲目,又那么顽强?” “唉!那时候全国人民也就都听毛主席一个人的。有些事情我老太婆不懂,也不想懂喽!” “奶奶,那后来知青们都返城了,有没有留下来的?” “怎么没有啊!也有结了婚回不去的,毕竟那些孩子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就调到队部去了,后来呀就调到县城里去了。云崖村现在是一个知青也没有了。就是他们盖起来的房子也有的扒了,有的作了鸡舍牛棚了。” “哦,哎!奶奶,那村子的紧东头不是有一间房子吗?好象着过火呢?那里怎么没作鸡舍牛棚什么的呀?” “丫头,你怎么单单注意那个地方?”孙奶奶似乎对丁薇薇的提问有些反感。 “我也没太看清楚,咱们这个村子挺安详的,只有紧东头的那所房子显的很突兀。看了让人难受,一点不谐调嘛!” 孙奶奶看了看丁薇薇,沉沉的叹了口气…… ------------ 75 故事如此悲凉(一) 孙奶奶叹息着说:“夜凉了,咱们回屋说吧。” 坐在土炕上孙奶奶开始讲起了一段悲凉的往事: 村西头原本是一片荒凉的草甸子,地势坑坑洼洼不说,湿度特别大。特别的不适合居住,所以云崖村的几户人家从来没想在哪里盖房子,一直都想着往村外折腾。 有一年刚一入夏,兵团的一大帮后生们来村西头盖起了一所房子,两边还盖起了猪舍。没多久有两个女孩子带着简简单单的行李住了进去。 有人问:怎么让两个女孩子住这里来了。他们说团里成立了养猪场,这块儿地方最适合了。那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大毒草的女儿、一个是资本家的后代,还说她们是典型的:封资修,什么混进人民队伍的四类分子。以前就有过反动言论,一来是让她们反醒,二来就把她们放到条件坚苦的地方去改造,有个小青年儿还说什么挽救一个就等于人民的力量壮大了一个。 孙奶奶对丁薇薇说,当时自己最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女孩子的生活问题。劳动倒没什么?人活着总要作事情。可是村西头的草甸子很荒凉,又要过河,遇上汛期人就过不去了。村里人就算有这个疑问也没用的,那些人把口号喊的那么响,谁有疑问那谁就是反革命啊。 村里的女人们还是都关心着这两个孩子的,也就有规律的过去看看。 当时两个女孩子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其中他们说的资本家的女儿身体弱,生了一场大病。 正好赶上汛期,那个叫刘云霁的大毒草的女儿背她过河,上岸的时候由于用力托背上的女孩子,脚下打滑被河水冲跑了。 那个岸上的孩子吓的就顺着河连滚带爬的拚命喊人。总算有人听见了,从上午一直找到下午才把她找到。她是挂到了河下游的一块大石头上被水冲刷了一天哪。 结果那个生病的女孩子就真的病了,只要一提让她回猪舍她就吓得发疯的跑,死活也不肯回去了。起初大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有一次有人说让她回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疯地说:如果不让她回去,她可以接发她那个资本家的父亲。接着就开始什么都说,人们才知道她是疯了。 就这样猪舍就剩下那个叫刘云霁的女孩子一个人了,她倒是像以往一样精心的伺弄那些猪。每天打猪草,起猪粪!春天的时候也在开地种菜,种玉米、豆子。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干,全都是试着干的,后来居然学的也有模有样起来了。到秋天她就像当地的乡亲一样挖菜窖,作储备。唉!她可是出过不少大力呀。 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和孩子他爸总觉得心里头别扭,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那个山根底下,你说万一歹人起了坏心怎么办呢? 正好孩子的叔叔在山里打猎的狗下崽儿了,我就给她要了一只。就这么云霁那个丫头跟我关系特别好,有时候想不开呀,她就来找我说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帮着干活,什么话也不说。 诺!她就象现在的你一样。乡亲们都说她漂亮的象秋夜里的月亮。 丁薇薇听着也没吱声,因为从孙奶奶深沉的调子里,她能感受到故事远远的没有结束。 ------------ 76 故事如此悲凉(二) 丁薇薇知道孙奶奶的故事是那个社会及时代的悲剧,不是自己陷入他们的悲伤中就能有一点什么用处的,前车可作为后人之辙和鉴。 在历史的洪流面前个人是苍白渺小的。自己不是史学家,只有一点感性的认识罢了。但愿这一切不要伤害到全倾野,可是她来这个地方分明是由全倾野在冥冥中的引领。 所以她安静地继续听孙奶奶讲: 过了年的夏天云霁那个丫头过河来找我,我就在你站的那片小山坡上,远远的看见她在田里面走过来,后边跟着那只我送给她的狗儿,狗狗长大了,欢蹦乱跳的。后来我们才真正懂得,那只狗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在山上看过去猪舍那边似乎很近,可是要过了河又穿过大片的田地少说也有二十分钟。我就迎着她往家里走。 我们坐在院子里,她帮我摘菜。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她不说话低着头。 我很着急,就忍不住问她出了什么事。 被我问的紧了她才说,来之前团部要兵团推荐一个知青去当医生。为了这个连长还骚扰过资本家的女儿,她虽然知道也不敢说,那个女孩子或许就是受不了这方面的压力才疯的。 云霁这个丫头作事小心且原则性强,她说如果不是政策有变化自己宁可在这里喂猪。 后来政策真的有变化了,孩子们陆续的开始回城了。可就是没她的份儿,她还是在这里喂猪。她好象被她来的那个世界忘了一样。 总算有消息说剩下的知青都可以回去了,唉!她又出事儿了。 孙奶奶说到这里停下来,眼里有泪光闪动。 丁薇薇觉察出了一丝不妙,她轻声地打破了此时的静寂,象是害怕惊醒了什么似的问:“奶奶,怎么了?” “有的领导借着办她回城的工作,对她图谋不轨。本来她走到哪里都带着那条狗,那条狗救了她好几次。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糕子把那条狗给毒死了。最后终于还是出事儿了,那个丫头就……就在屋里点了火种,然后悬梁自尽了。我们是看见着火了才赶过去的,那时候人都没了,火势也旺起来。” 丁薇薇过去孙奶奶身边,抱住她老人家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呢?” 就这么过了好久丁薇薇才颤抖着又问:“那后来查清楚原因了吗?有没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孙奶奶听丁薇薇这么问,便从悲伤中回过神儿来:“因为这场火的原因,上面不得已追查了这件事。有人看见那天有个人拿着文件来找她的,就把他抓了起来,可是人家并不承认哪,没凭没据的就又给放了。打击流氓那会儿,又调查过他,还把他逼疯了。这不,前两年死了,到死还哆哆嗦嗦地说:他没干过坏事呢。你说要不是他的话,这不成了悬案了吗?” 丁薇薇也难过起来:“悬不悬案的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也不会瞑目啊。” ------------ 77 原来这些和他有关(一)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丁薇薇知道世间有许多的不平事、糊涂帐。要想彻底的搞清楚弄明白是何其的困难啊。 她想起童安格的一首老歌儿里唱到:凭什么伪装的脸孔可以不再认错,凭什么伪装的罪过可以不被追究。 这上升到无论是犯错还是犯罪都是一样的,但是良心的拷问一定存在,要不然那个曾经出现在刘云霁面前的领导干部怎么就精神崩溃了呢。 “奶奶,那后来呢?这事儿就没人查了?那死者何能瞑目?” “唉!那个年代出现了这种事儿还少吗?如果家属不追究大多不了了之了。她死了以后她的弟弟来了,就把她埋在后面的山里。” “怎么就这样了?怎么不带她回家呀,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不成了孤魂了?” “她除了弟弟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了,那时候还没有大范围的实行火葬,当然是就近埋了。” “哦。”此刻丁薇薇觉得那个叫刘云霁的女孩子真的好可怜。让她没想到的是刘云霁竟然跟她有着那么微妙的关系。 孙奶奶累了,许是老了,她不记得自己想问问丁薇薇的来由了。她说:丫头,真的不早了,睡吧。奶奶累了!只一会功夫孙奶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丁薇薇则难以入眠,她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现在全倾野干嘛哪?是不是睡了?是不是怪她没打招呼就出走了…… 第二天孙奶奶在县里的儿子派车来接她了,说是她最小的一个孙子旅行结婚回来了,让她去热闹热闹。 孙奶奶说家里有客人不肯去,要去也非带上丁薇薇不可。 丁薇薇就对孙奶奶说:“奶奶,如果你不去,我只能换别人家住了。你放心吧!家里有吃有喝的,我会照顾自己的,您别见外了。” 孙奶奶听她这么说就同意去县上,也只呆两天就回来。 孙奶奶一走,丁薇薇觉得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决定先过河去看看。 她沿着长长的阡陌来到河边,那条河很清澈,看起来并不深。她四下寻找终于找到了几块无规则排列的突出水面的大石头。可是石头的表面由于长时间没人踩踏长有一些苔藓,估计踩上去人也会滑倒。没办法,丁薇薇挽起了裤腿儿,她决定趟过去。 初秋的河水充满了凉意,河中间的水也不像看去来那样浅,已经过了她的躯干部了。丁薇薇上身的衣襟也打湿了,她只能忍着。 等她上了岸再看那幢烧的黑黢黢的房子和四周破败的猪舍,她觉得灵魂深处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难道怕的是真相? 丁薇薇早就明白一个道理:真相往往都是可怕的。但是她坚定了自己的脚步,向着那间房子走过去。 对不起,打扰了。我听孙奶奶说你叫刘云霁是吗?我只是一个过客,你不认识我的。怎么样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不担心什么了,因为在那边没人敢欺负你,我无比的坚信这一点。 丁薇薇轻轻跟这间房子的主人说着话,也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火大概是从窗口这边烧起来的,因为窗框都被烧没了。她感到火舌舔到了房顶,而死者就在斜上方的房梁上悬着,那时她的心脏一定停跳了,她在等待着烈火将她燃烬。 “啊!”想到这里丁薇薇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后退,向斜上方看去。同时她的脊背一阵发凉。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为什么不欢迎我,能来看你的人必竟不多。还是你认为人间太丑恶了,没有一丝温暖!而对任何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充满着恨意? 丁薇薇再度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后面那扇小窗子对面,一缕阳光穿过残损的玻璃照了进来…… ------------ 78 怎么和他有关?(二) 小窗子外的一丝阳光透了进来,照在丁薇薇的脸上。慢慢的背上的凉意不见了。 她静静地环顾四周,她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些什么?或是只在追悼一位逝者。她明白背上的凉意不过是裤子都湿了的原因。 她相信刘云霁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纯净的魂。对于陌生的访客她只会沉默,不会有任何别的意思。她自我安慰地想着。 所有的事件已逝经年,屋子里都是尘土,而在当年难道人们真的没有找到什么吗?能够用来证明些什么的东西。 反正她没找到,她感觉炕洞象是被人掏过,除此之外再没发现什么了。 丁薇薇轻轻嘘气。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便算了吧。她转身离开了那间就算是在当时也简陋屋子。 出来她又仔细看了看猪舍,然后心情复杂地再度趟着河回去了。有些预感不能言说…… 两天中她在园子里给孙奶奶干活,看看她锄过草的地,她感觉自己照葫芦画瓢的本事很有长进了。 傍晚她沿着小路去对面的山坡上散步,遇见年龄稍大一点的老乡她便拿出全倾野的照片问有没有人见过他。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过他。第二天丁薇薇独自坐在山坡上望着对面的山岗上端坐着的园园的夕阳,她觉得这里真好,她喜欢这种亲近大自然而又简单的生活。人为什么不能简单地生活,答案只有一个:利欲熏心罢了。 当夕阳的余辉渐淡,她回到了孙奶奶家门前。有个老乡朝着她回来的方向张望着。 来人是个年龄六十多的老人,两人礼貌的打招呼丁薇薇叫他大爷。 他说听乡亲们说她在找什么人,他想看看她找的倒底是谁。丁薇薇给他看了全倾野的照片。 那个人很激动地说:就是他,就是他。 丁薇薇的心蹦蹦地跳:您别急,慢慢说。 原来好几年前全倾野来这里租了一块地。队里看他给的价钱也不低也没问他要干什么就租给了他,地闲了一年半了,一直荒着。 这里山高皇帝远的,政府也顾不上管。然后他就到队里找到了全倾野的联系方式,说是要种那块地,地反正闲着,人家也不要钱。只要求他尽力种点果树,有一天收回的时候果树可以折价留下来。 末了他还说:城里人就是浪漫呗。对了姑娘,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丁薇薇颤声问:那块地是不是……她用手指向了河的对面,指向了那个黑黢黢的房子。 那个人看着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所有潜意识中不详的预感全都跳了出来,这……这怎么和他有关?这竟然真的和他有关? 那个人兀自地说着:好几年了只是过年打过几次电话,平时也不来看看。姑娘你看,你看靠山坡那边我种的果树多好。本来到秋天什么都熟了,我说要给他托运到城里去,可是他谢我,说是太远了麻烦,给他留着树就行。 那人问:姑娘,你打听他作什么? 丁薇薇的脸部背着隐去的夕阳,对方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轻轻的声音:“他……是我的朋友,这两年忙的见不着影儿。这不是找他嘛!” 送走了那个大爷,丁薇薇走进屋子趴在后窗台上向河的对面看去,天黑了,什么也看不清。一滴泪不知怎么在她没感觉的时候流了下来…… ------------ 79 他心里的人是她吗? 丁薇薇试着把事情的脉络分析明白:刘云霁可能就是那个全倾野日记里的女人,在自己出现之前就开始影响着他的生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迷雾似乎可以消散了,日记中所描绘的女人个性就应该是那样的。丁薇薇相信刘云霁能独自一人呆在这么一个地方,足见她有着一颗沉静的灵魂。 也许这个就是全倾野深爱着的人,她能明确全倾野深爱的人不会是曲若直,这两个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可是这个刘云霁比全倾野大好多呀,不可能啊!难道全全有恋母情结?不会吧…… 想到这里她很崩溃,老全怎么就让她感到如此的复杂,怎么就不像阎啸兵那样如一碗清澈的泉水呢?而这些事她要如何问出口? 那天晌午孙奶奶回来了,有人在院门口堵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进屋来发现丁薇薇居然做好了早饭在等她呢。她一进屋丁薇薇高兴地搂着她欢呼。 “丫头才两天就想我啦?” “嗯,主人不在家,客人心里当然慌慌的。奶奶偿偿我做的东西。” 祖孙两坐到桌前,孙奶奶称赞着丁薇薇的手艺:“很好吃,谁娶你谁有福啦!” “哼!他才不觉得呢!不说这个,奶奶你县里的孩子们都好吧。” “都好,他们都说我应该把你带去。听说我不在这两天你在村子里找什么人了吧?怎么不问问我呢?” “这不是没机会嘛,来给你看个照片。” 孙奶奶接过照片仔细地看着,她老人家眼睛很好,都这岁数了也不带花镜,只是要凑近些才能看的更清楚。 “丫头先说找他干什么?他是你什么人?”孙奶奶的言语不在温柔,有了一丝的严肃。 “奶奶,他是我老公。哦,就是我爱人啦。” 孙奶奶放下了照片:“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跑这么远来?” 丁薇薇心思快速地转了转说:“奶奶,他是作工程的,最近一直出差在外地。他跟我提起过这个村子,正好我最近放假,就出来转转。” 孙奶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用手指点了点她:“丫头,我就信你一回。”能看出来孙奶奶是不信她的话的,但是却能相信丁薇薇是个心地纯洁的孩子。 “这个孩子我们叫他小全。他就来过这个村子两次,第一次嘛,他还当兵呢?说是有个杀人犯潜到我们村子里来了,警察们来了好多人大搜捕。诺!就在河对岸那片地里开始往对面山上搜的。当时小全就是这帮当兵的里面的一个。”说着孙奶奶打量了一会丁薇薇:“他当时比你现在还小呢。最后那帮人也没搜着啥就撤了。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有人说是部队里派他回来调查什么事情。当时我去城里孩子家了不在村里,听他们说他还在河对岸的小屋子里呆了好久呢。” “那第二次呢?他第二次来您见着了?” “几年前他又回来过一次,住在队部里。那回我见过他的,他租了河对面的那块地,也不见他有什么用处。大家都猜是不是他跟死的那个女娃子是亲戚呀。村里有人看那地也没人种就联系他想着用一用,听说他也不管人家要钱。”孙奶奶看了看丁薇薇又说:“唉!讲这个的时候怎么也感觉不到小全是你家的呢。那个小伙子可不像是坏人,我看他挺好的。” 丁薇薇垂下眼帘带着迷茫小声应着:“是挺好的!” ------------ 80 ”惊喜” 孙奶奶说本来租地的人要扒掉那所房子,可是小全不让,说是有空儿回来修缮一下,可以给看青的人们提供个落脚的地儿。说归说他也一直没空儿。 这几年光看着山坡上的果树一天天长大、一年年增多,可是那个废弃的破房子还在哪戳着。也许小全有心病吧。 丁薇薇就想:这还不是心病嘛,这明摆着是心病。还没办法医呢! 但是她没跟孙奶奶这样讲,她对孙奶奶说:“时间是伤口愈合的最佳良药,总有一天会好的。” “薇薇呀,你告诉奶奶,是不是你们俩个人闹别扭了?就为了这个事儿啊?” 丁薇薇低声说:“奶奶,没有!这也不算个事儿啊。他总是忙着工作,根本没空儿领我回来。” “忙工作你可不能怪人家,年轻时就得干事情,人活着这个就是规律,总不能七老八十了才知道作事,那不是晚了吗?你说呢?” “呵呵孙奶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跟他闹别扭的。” 孙奶奶听她这么一说表情就轻松多了。 丁薇薇决定离开了,她觉得此次来云崖村的收获不小,总算知道点他的事情了。临走的时候她悄悄给孙奶奶留下了一千块钱。 她怕租地的大爷非要她给全倾野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是孙奶奶的儿子派司机来接她也是就悄悄的走了。 回去的时候她搭的班机,她嘲笑自己是不是归心似箭啊? 走出蔓海市机场已是夜色阑珊,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与世隔绝好久了。这些天来她没有打开手机,一直忍耐着。现在她的心跳有些加快,是害怕还是期待着什么?也许都有吧! 手机里没有全倾野的信息,丁薇薇的心有些发凉。倒是张英良的短信告诉她:他很冒火,让她快点回家。老全最近状态很糟糕。 看罢她给张英良回了个短信:张总息火,回来了。他怎么了? 没回音,也许张总手机没电。 机场的大巴向市区驶去,丁薇薇想给全倾野打个电话,但是她犹豫再三却按不下键,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同时也认为还是直接回家更好些。 丁薇薇掏钥匙开门的刹那间心里是有一丝期盼的,她希望全倾野看见自己时会急急地奔过来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还会历声的质问:怎么可以离开这么久,以后不许再胡来。然后告诉她自己这些天有多想她,联系不上她自己有多着急。 她希望两个人能就此冰释前嫌,从归于好。 每个人心底里真实的向往都是好的,文字中的那些转折词也都是真实的比如:而、但是、可是…… 丁薇薇兴冲冲地打开了门,客厅里只壁灯开着,光线并不刺眼。 全倾野设计的开放式厨房和客厅是连着的,是丁薇薇非常喜欢的风格。分隔的主体是一个半人高的吧台式的装饰,全倾野为了看丁薇薇作饭后来在前面加了一个高高的吧椅。 此刻全倾野坐在那里身体向后倚在台子上,一个女孩儿站在他身前,伏在他怀里轻声地呜咽。声音不大但对丁薇薇来说非常刺耳。 丁薇薇傻在那里,手提的旅行包掉在了地上。毫无准备的全倾野紧张的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放开手,而另一只支在台子上的手臂一下子扫翻了盛着红酒的杯子,红色的液体顺着浅色的台子流了下来…… 明了情况的女孩儿首先推开了全倾野。 丁薇薇根本就没看她,她直视着全倾野,她想大哭。好好的哭出自己历天来的纠结。可是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那种打掉了门牙也会咽回去的孩子。这是生活赋予她的个性。 丁薇薇尽力装作平静地说,语调中嘲讽第一:“全总,本来我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可是我低估你了,应该是你总是不停的给我惊喜才对。对不起打扰俩位了。” ------------ 81 夜半砸门 事件发生在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原地等待。那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电梯就如同和她约好了一样等在那里。丁薇薇转身跑了出去。 全倾野总算是回过神来,他也冲了出去,可是他和电梯并没有约定。等他出了公寓的门狂喊着‘薇薇,别走,你站住’的时候,正好看着丁薇薇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曲若直也跟了出来,站在全倾野身后不紧不慢地说:“追她回来吧!实话实说也没什么难度。” 全倾野转过身看着她,那哀怜的目光让曲若直想哭。世事真的好复杂,没有谁能单纯的说清那曾经是谁谁谁的错。 曲若直走进他:“去追她回来吧。别把我的话当回事,别让我们影响你的生活。” “若直,你错了!我不可能不把你的话当回事,现在你们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你没有我的生活经历,所以你不怕回忆。可是我怕,我怕回忆。我没必要告诉你我所谓的故事。”全倾野停下来,他明显的感觉到曲若直受着伤害的眼神,他心里疼了一下,所有的一切和眼前这个纯洁的少女似乎不应该有一点关系。 他只能缓和了口气:“若直,你回去吧。别担心我和她,没事的。你告诉她找空儿我会去看她!” 全倾野也为曲若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付了钱又对曲若直说:“别座公交车了,天晚了早点回去吧。” 曲若直点了点头有些伤感地说:“对不起,今天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说了,我和她没事的。你放心!” “那好,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身体是本钱。” 全倾野听了这话呆了呆,以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他的身体了。曲若直说出这话让他觉得心里酸酸的。 看着曲若直离开,全倾野心里想着:我就那么自信我和她没事吗?丁薇薇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这句话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冷静下来听我说呢。 全倾野回到家中找了件外套,锁好了门。今晚他必须见到她,放她离家出走了好几天他的心里就一直慌乱如麻了,所以今天的误会绝不让其过夜。况且自己还有许多事要跟她商量呢。 丁薇薇一定是在她买的那套两居室的房子里。据全倾野的了解这种情况她只会自己一个人呆着,独自消化着事件所给她带来的心理上的冲击。 全倾野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妥当的地方,但愿见到她在今晚来说不是一件有难度的事儿。 全倾野按了门铃,丁薇薇问:谁? “是我,还能有谁!” “你来干什么?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天说吧。”丁薇薇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这个丫头,会不会偷偷哭哪?“薇薇,你开门,今晚我是不会走的。你不开门那就试试吧!我会一直按门铃儿。然后我会拚命敲门,我不在乎惊醒你这些邻居们。” 全倾野等不到她的声音,就狂乱地按两下门铃。 听到在这么寂静的夜里门铃不停的响,丁薇薇在屋子里也心惊肉跳的,可是她还是坚持着不肯开门。 门外的全倾野被她惹火了,居然气急败坏的用手掌大力地砸门,一会对门儿就有人叫开了: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怍什么怍? 全倾野则心中一喜,冲着对门的开始大声喊起来:我怍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出来你! 那邻居也不傻,怎么可能二半夜的出来没事找事哪。骂了两句也就不吭声了。 这是典型的孩子气,丁薇薇听着只能崩溃了。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把他放进来了,否则再作的过份邻居们会报警的,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 82 贫瘠的土壤 无可奈何的丁薇薇总算是将全倾野放进来。 两个人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因为那些思念让各自伤神。全倾野打量着屋子,很干净,家具不多,都罩着蔓布。这里他只来过一次,当时丁薇薇还极力的想把房子租出去,全倾野极力的反对才没租成。 丁薇薇很冷漠地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快点吧!不要扰人清静。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说什么?忍耐?你何时给我‘忍耐’这么高尚的礼物了?”全倾野一听到她的这种口气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丁薇薇在他面前愤愤的劲儿。失踪了几天也不联系他,难道她就不认为自己也有错嘛? 人有时是很钻牛角尖儿的,全倾野此时并没有顾及丁薇薇内心的感受,他忘记了就算自己跟曲若直坦坦荡荡,可是事物的表象是全完可以让丁薇薇误会的。 他只顾着自己气急败坏地发泄: “我还想问你这么多天干什么去了呢?难道我就没限度是吗?丁薇薇你以为你还是独身分子?你是不是也欠我个解释?我也可以把你的失踪理解成与情人私会去了!我看我是把你宠的太过分了。” 丁薇薇听到全倾野几近咆哮的类似控诉的话语和给自己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时气的浑身打颤,可她还是顾作安静地说:“全倾野,看来我们对事物的认知确实有着很大的差异。我看不出来你抱着另个一个女人是对我的宠爱,这话说起来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认为作为一对夫妻之间,我已经给了你信任了。因为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们俩在一起的样子,我以为我已经给过你宽容,你不但不珍惜而且还得寸进尺。” 丁薇薇依然尽力地伪装着,她告诉自己不许在他面前哭。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了?丁薇薇其实这都是你的误会。”全倾野也感觉到自己是来解释这件事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没必要吵架。 丁薇薇举起了双手作出了一种推拒的姿式:“行了、行了吧!我不听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悲伤,隐隐的有泪光闪动:“全倾野,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一直知道自己的份量。我没有你有社会地位,我没有显耀的家世、才不迎人貌不出众,在他人的面前不能带给你荣耀感。就算买这么一个小狗窝也得按什么接贷款的,我真的没有什么可奉献给你的。我努力过了却溶不进你的生活里,由于物质的关系使我们对生活的态度有着本质的差别。” 说到这里丁薇薇感觉很无助,在事业上她一直认为自己不能给予全倾野本质上的帮助。反倒是觉得自己因为全倾野而混进了有钱人的队伍中,这让她很羞愧。 “就连全倾朝,我都不知道是叫他哥合适?还是叫他市长更合适?所以总觉得今天的状况总是要发生的,自己这块土壤太贫瘠了,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全倾野还是让丁薇薇这些话震惊了,原来她内心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他一直认为她是很骄傲的。难道她在乎的是这个? 过段时间自己不是什么也都没有了,搞不好还会欠大笔的债。这种想法把他要说的话活活的压了回去。 ------------ 83 凭空臆想 全倾野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她有这种想法算是什么?以后的自己在她眼里会不会同样的不堪? 全倾野无助地摇头,胸膛起伏地喘息着:“丁薇薇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能这么想……很好!”全倾野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语来。 “这又不是我的凭空臆想,这不过是虚假表象背后的事实。”丁薇薇知道全倾野内心深处对自己那番话的谴责,可是她并不服,努力地辨白着。 “好啊!”全倾野恨恨地说:“丁薇薇,你人小鬼大,一肚子心眼!你不是能查吗?其实我根本不用给你解释什么?算我吃多了撑的。你去慢慢查好了!我祝你好运!”说完他大力的摔门而去,留下丁薇薇呆立在房间里。 丁薇薇再也没有心思去收拾什么了,她关掉室灯,借着窗外的光影掀开沙发的蔓布将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夜晚,昏昏然的不知身在何方。 而全倾野则是艰难地回到家里,当他走进书房时,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回来干什么来了。 他坐在书房的转椅里盯着某处一直看,眼前的空间无限放大,脑子里一片纷乱。 以往的病态再度出现,潜意识中不停地问着自己各种问题。 我为什么存在?为谁存在?这一切存在的有意义吗?天黑了不能安睡!想说的话不能表达!想爱的人总有原因不能放开了去爱!不爱的人穷其一生也要绑在一起! 问着问着,他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此刻竟然让自己手足无措,甚至手脚所放的地方都成了问题。 他知道此刻的情绪已经到了边缘地带,但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安慰自己。 盼了好几天了,他知道她会回来的。她说话从来都算数的,他认为有婚姻的约束她一定会回来的。事情能发展成这样真够出乎意料的,怪谁呢?难道自己就不能说明一下嘛,这有什么难的? 他猛然地站了起来:不行,还得去找她! 要是她在她会轻轻地走进来,给他沏一杯安神茶,还会给她一个宛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能让人的心灵得已安宁。 她会说:全全,太晚了,跟姐姐去睡。说这话的时候她真的就像个姐姐的样子。 就再去找她吧。本来也不是若直的错,谁的错都不是。可是她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这块土壤太贫瘠了。 是啊!现在恐怕贫瘠的是自己吧!今天他似乎明确的一点是:她在质疑两个人的爱情。这让他很颓废,他复又坐下来。恍惚中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了一支笔,他要记下今天的事,不能忘了! 于是那个晚上他又开始写了,漫无目的的写,任笔尖在本子上舞蹈,那感觉真的很陶醉很爽! 一支笔写的没水儿了,他开始到处翻着,这个屋子里怎么就没笔呢?他甚至把书架上的书扔的到处都是。 连支笔也找不到,活着怎么这么难?死了会不会简单一点! 这时他抬起头,发现阳光从窗子照了进来。 他松了口气,原来天亮了。天亮就好,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可是我该干点什么呢? 他有点困了,随意的向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 84 全总犯病了 清晨丁薇薇的手机惊醒了她,对方的声音很大。 “喂,丁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你,去哪了?全总还不让问。今天必须来上班,挺忙的,你的工作别人也作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丁薇薇声音还在半梦半醒中游荡。 “你昨晚给我发短信了,怎么不记得了?喂,你没事吧?” “噢,没事儿。我今天上班。” 丁薇薇挂掉电话,心中叨念着:这是一种什么生活呀?乱糟糟的! 洗漱时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肿肿的,原来昨夜曾悄悄的哭过!她甩甩头,忽略吧! 她没吃早饭,早早地来到公司。张英良也来的很早,看见她在财务室,便径直地走过来,倚在她对面的桌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对她进行了抱怨。 “走好几天了吧!也不联系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交待,丁姐你的心也真大。” 丁薇薇强装笑脸:“嘿嘿!事情太突然了,保证下不为例啊!”其实要不是张英良的电话,她真想接着休呢。 “旷工事假的就算了,不给你划!工资奖金要扣!哥可是请道理的人。” 正说着曲若直报到了。她穿了一件牛仔的背带裤,上身一件浅粉色t恤。虽然衣服很廉价,却是青春亮丽的装扮。看见她会使人想起韩国电影里的那只《雏菊》。 她看了一眼丁薇薇迁动了一下嘴角,丁薇薇看不懂她的表情,但是直觉她是那么一种大无畏的浅笑,这是什么意思啊?挑衅?表示不怕她还是自己没有错?丁薇薇不明白现在的孩子们都想的是什么? 曲若直的脸色就不像装扮那么亮丽了,似乎很‘菜色’。也许她过的也不轻松吧。对她丁薇薇直接给予无视。 从她进来张英良的视线就一直跟着她。曲若直只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忙碌。 张英良看着她似乎有点儿无奈,居然忘记和丁薇薇打个招呼就径直回自己办公室了。 丁薇薇能看出来张英良对曲若直的意思,可是自己要怎么做?她选择了一种一惯的方式:作一个旁边者吧!事不关已,不是吗?她狠狠地用笔戳在便签儿上。事不关已?亏不亏心哪! 丁薇薇不想呆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办公室里,她在外面跑了一上午,银行税务跑了个遍。 她回来的时候午饭时间都过了,只能在外面小吃摊儿上对付一下。走进办公室曲若直站起来:“丁姐,张总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回来给他打电话。”她的声音清澈如同泉水叮咚。 可是丁薇薇听到了却没那么愉快,她装作没听见转身操起了电话。转瞬之间她看到曲若直摇了摇头一脸淡淡的苦笑。丁薇薇真受不了了,面对我这小丫头居然还能咧开嘴笑。于是她大步的向外走去。 张英良则刚刚离开森野建筑,因为助理打来电话说全倾野没上班,几个股东等在公司直抱怨。 张英良说:“我现在快到你家了。你忙一上午了,也回来吧。” 丁薇薇无可推辞,当她忐忑地推开公寓楼的门时直接碰上了客厅里张英良那双满是责怪的眼神和毫不客气的语言:“全总犯病了,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我……”丁薇薇晕了,她能说自己昨天晚上跟本就没回来吗? “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楼上书房你收拾收拾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张英良此时给丁薇薇的感觉是:十分不满摔门而去。 医生还在,丁薇薇脚步迟缓地走向楼上。 ------------ 85 亲眼所见 全倾野有一位名叫陈卓的私人医生,是曾经留美的医学博士,比全倾野大六、七岁。两家在b市时是世交,老辈们离世后来往逐渐少了。听全倾野说过这个陈卓才是全倾朝最初的恋人,也是因为她,全倾朝才决定到南方工作的。现在想想多是因为仕途的关系导致两人没有结果。 只见陈卓坐在全倾野的床边,正把一杯水递给他一边说:“倾野,多大个事嘛,也不去上班?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长时间不见全倾野搭话,陈卓伸手拍了拍他。 全倾野似有恍悟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跟姐姐说说。” 全倾野看着杯子里的水笑了笑:“每次都跟我装大,你比我小好不好。”他……正想着丁薇薇。 陈卓茫然了:“倾野,看着我,是我!” 全倾野这才抬头:“啊!你是陈医生,我没认错吧!” “唉!”陈卓无奈地叹气:“你想谁哪?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事,我是庸人自扰。”这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丁薇薇,眉头皱了起来。 丁薇薇见他看到了自己,于是进来和陈博士打招呼,以前她们是见过的。 陈卓招呼了一声丁薇薇,她说:“正好你回来我也该走了,医院的病患很多。” 丁薇薇送她出门,在走廊里陈卓问:“薇薇,怎么这样?出什么事儿了。他好久不曾这样了。” 她能听出陈卓的语气里面带有责备的意思,一丝委屈袭上心头,她没回答。 “好啦!我不问。只要按时吃药,应该问题不大,我给他用了镇定剂和安眠药,一会他就会睡了。这几天先顺着他吧。千万别刺激他。” 丁薇薇点了点头。她送走了陈卓,回到楼上。 全倾野轻轻地扫了她一眼:“你怎么还不走?走吧……” 丁薇薇没说话,她来到床前把当天的药分出来,其余的放进了抽屉里。全倾野垂着头手伸向桌面一下把药扫在地上。 “你……”丁薇薇火向上窜,可想起陈卓的话还是压了下来。真是命苦,居然还得哄着他。以前他也郁闷过,但也只是郁闷而已,没这么严重。他的病难道是遗传? “你什么你?你走吧!你不是想走嘛!”全倾野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 “好你别着急,我走就是了。”丁薇薇退了出来,真他妈想哭。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你病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来到街上她给张英良打电话求救:“张英良,下班你过来吧!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了。” “你自己老公你应付不了?什么话呀?”张英良是根本不屑。 “别乱放厥词,晚上过来吧住这里。反正你跟他一样等着惊喜呢。对了,晚饭过来吃。”丁薇薇把火发到了张英良这个倒霉孩子身上了。张英良只有无条件答应她。 丁薇薇买好了吃的东西,再回去的时候老全睡着了。她收拾了书房,看到了日记上写着一些杂乱的东西,她没时间细读日记而是细心的作了些吃的,然后等待着张英良。 天都快黑了张英良才来,进屋就开始抱怨:“丁姐,按说我得叫你嫂子吧。可是你看你们的家务事儿我还得跟着操心,我是你家仆人啊?”说完他想上楼去看看全倾野。 “哎!张总等会儿,既然你这么认为,我就跟你好好谈谈。过来吧。” 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丁薇薇问:“张总,我比你大,所以我说什么不妥当的话你可别介意啊。” 张英良拉长眼睛歪了歪脑袋:“你比我大多少?没多少吧。” “可是你是男的呀,思维方式比我强大。要不你能当总经理,而我连浮肿都肿不了呢。”丁薇薇的惯技就是灌迷魂药。 “丁姐,还是别开玩笑了,倒底什么事快说吧。” 丁薇薇还是犹豫了半天在张英良的盯视下结巴着说:“嗯……你……好象喜欢曲若直吧?” 张英良的神经一跳:“表乱讲!啊行?”情急之下他把方言都搞出来了。 丁薇薇看着他的眼神意义深远起来。在这样的眼神下张英良有些泄气了。 丁薇薇凝视着他说:“我回来那天看见全总跟她在一起。”她扬了扬脸:“诺!就在那个椅子里,曲若直委屈着哪。” “不……不……会吧!” “亲爱的张总,这是我亲眼所见。”丁薇薇的脸色冷冽下来,如果真话说出来,还用隐藏真实的表情吗? ------------ 86 点背,不能赖社会 张英良的心里抗拒着,他认为说曲若直跟全总是绝不可能的。就算丁薇薇看见那也不是事实,那也是‘捕风捉影’的事儿。 看见了吧!总而言之:爱情可以一叶障目。 然尔从某种角度来讲,张英良更笃信的是全倾野的人品,许是对他过往的某些了解使然。 “丁姐,总之这件事儿不靠谱!曲若直是投奔全总来的,正常关系应该是有的。不过我会去查明白,给你个答复!”张英良站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丁薇薇跟了两步说:“张总,你是警察还是妇联主席?还你查个明白,你怎么查明白?我看见的都是第二次了。” 听到这句话张英良的脚步一滞,还是继续向楼上走去。但他心里隐隐的痛处丁薇薇是能想到一、二的。 为了不再刺激全倾野她认为还是先离开为妙,于是她悄悄地离开了。 张英良劝全倾野下楼吃饭。全倾野问:“她哪?” “她走了,今晚让我陪你。正好我有点事跟你汇报一下。”此刻陪全倾野他一点情绪也没有,但是真没办法:“我就不明白,好好的你俩怎么了?” “你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她说你跟曲若直……还让她看见了。” 看张英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全倾野咧开嘴戏弄他:“喜欢小曲啦?小子挺有眼光嘛!” 张英良脸止不住红了:“哪有啊!” “承认了吧!承认了我可以给你作主。” “全总,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呀我就承认啦!” “有些事你不知道,怕你误会我应该先告诉你。” 饭后全倾野跟张英良讲起那些自己都不堪回首的经历。 张英良还是震惊了,他问:“为什么这么多事您不跟丁姐说清楚?您告诉她哪来这么多事啊?”他还是第一次对全倾野用‘您’这个称词,看来这小子真的被电到了。 全倾野神情黯淡:“如若灵魂不能相处,说这些给她又有什么用。再说了,她也没问。” “哎呀,我真不理解你。那你就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发疯啊?”这话说完张英良才觉得不妥,连忙闭上了嘴。 “呵呵!”全倾野笑了:“我发疯了吗?只不过是抽出一天跟自己叫劲儿罢了。” 张英良心里驳斥着:病人就没有承认自己有病的,承认的那都是装病。 “不要在心里驳斥我,我的人生经历够你走一辈子了,恐怕一辈子都遇不上。” “那你有什么骄傲的,你那叫生不逢时。老话说:点背不能赖社会。” “哈哈,英良你说的很对,但这也不是我的错。” “全总,不好意思,我放肆了。”张英良不好意思地说。 全倾野正色道:“没什么?我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正因为生不逢时所以我必须等待她愿意走近我,从身心到灵魂。昨天我忽然想明白了全倾朝这次的意图,他希望我有纯粹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如若继续下去,人们看到的我永远是罩在市长的光环下。其实他已经对我很宽容了,我早就应该知足了。” “全总……”张英良听了他的话很是伤感,也无言以对:“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分公司不能再度申请银行的信贷了,所以这房子可能也住到头了。要想离开的干脆些就不能再有债务。至于将会产生的利润那些股东们想给就给,不想给就算了。” “你真够大度的。可这房子的事儿,是不是跟丁姐商量一下啊?” “张英良,我有一句话说给你听,你自己去辨别。男人想作事业无须女人来掌舵,相反的女人那些碎碎叨叨的事情男人也不必干涉。这样才能相安无事。” 张英良让他义正严辞的语气吓着了,只是机械地‘哦’了一声。心想: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全倾野站起来说:“张英良,你和同龄人相比稳重,有学识。就算没有我一样有地方发展你的才能。但是是我先看中你的,不准跑哦!” “其实我要感谢全总知遇,我是个穷小子,也最明白其中道理。我往哪跑啊!” “你是没看到你的价值。要善于看到自己的长处,扬长避短嘛。我们的谈话不许告诉丁薇薇,就等着水落石出吧。我还是想睡,跟我一起你会习惯吗?” “我才不跟你一块哪,有乱背山的嫌疑。我就客厅沙发就行了。对了全总,一会记得吃药。”张英良知道所有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就算是现在不告诉丁薇薇,真相也快揭晓了。 上了楼梯的全倾野转身对他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 87 语重心长 那些不被料到的安排总是轻意的就让身处爱情中的人忧伤满怀。 早晨上班丁薇薇就堵在张英良的办公室的门口问这问那的。张英良有点急了:“丁姐你要是担心就自己去看看他嘛,有些事问他最好。” 张英良的似笑非笑气的她直翻白眼。 “你家老全自认为是有着很好的掌控能力的家伙,他笃信不会失去你。所以你别想像一个小女生似的等着他来哄你。丁姐,你今天去厂商那里赊钢材,然后运到8号路段。我走了。” “又赊帐?这种事不归我管?” “抗议无效!公司财务紧张,过了这关就好了。我在人家那儿脸太熟,这回你去!办完了这个事儿你可以回家。”说完张英良居然叫上曲若直走了。 为了赊这批材料中午丁薇薇不得不请那个经销商吃了顿‘星级酒店’。下午她带着微醉回家了,却在家门口发现小姨带着威米的影子。 “啊!威米,你个小可怜儿怎么来了?”丁薇薇由于略有微醺,声音放大动作也有点夸张了。她边嚷嚷着边把她们让进了屋里,小姨跟在她后面皱着眉头。 “小姨你怎么来了?都还好吧。” 小姨对人的态度总是一板一眼的,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都好!结婚以后你也很少去我那儿了。昨天听陈国威说,全倾野要离开森野建筑了,是真的吗?” “啊?哦!没影的事,谣传!威米管我叫什么?” “妈妈!”威米的声音嫩嫩的让丁薇薇一阵的心痛。 “去,谁是你的妈呀?叫姐姐!”威米没忘记她,这让她很开心。 小姨不高兴了:“丁薇薇,从小你就在我面前装蒜,你都搬这儿来了,还不跟我说实话。” “呵呵,小姨我不管这些事儿。你还怕他没工作呀?”丁薇薇继续逗弄着威米。 “听陈国威说了,这次全倾野挺难的。对了,你们俩闹别扭了吧!我给全倾野打电话他居然说你在这儿。” “小姨,我们没大事儿,也就冷静冷静。我给您倒杯水啊!” “我不喝水,一会儿就走。你还是告诉我实话吧!” 丁薇薇看着小姨冷下来的脸,知道她生气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差距太大。爱的累了。” “你跟我说爱的累了,能说的通吗?当年我遇上了陈国威,那个时候他真精神,会打球会摔跤,喜欢写政治文章。那时候他还是个青年人。”丁薇薇专注地听着,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不太理解他们俩个人之间的关系。 “后来彼此都忙于工作,谁也不肯放弃。由于你外公的背景,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有所成绩,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甚至他一个人去乡下还让他带上孩子。老天爷很公平,临秋末晚了让我再次给他带孩子,还不是自己的。其实他跟别的女人我是知道的,夫妻之间这种关系应该最是敏感的。但是我怎么办?有家人有事业,重要的是有儿子。每天面对他都要想他的好处过日子,从此人也变得开始冷漠。所以小薇,有些事你要三思而行。夫妻这种关系不能以不平等的态度来对待。” 丁薇薇安静地听着,记忆中小姨从没给她讲过这种话,印象中她也从没这么伤感过。 “我想跟他平等,可是我连管他哥叫啥都搞不清楚。”丁薇薇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你想多啦!你们之间不关他哥什么事儿。全倾野和陈国威一直很密切,和他哥就没那么亲。在隅南时陈国威受你外公的影响一直非常喜欢他,非常认可他的人品。” “哦!” “别再一个人住在这儿,按照传统来说,你会说不清的。” “我又没干坏事儿。小姨您就别担心了,过两我就回去。” 丁薇薇的话明显的是搪塞,小姨也只能站起身来抱起了威米。 “好吧!那我就走了小家伙要睡了。记得要惜缘,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不多。” 小姨的这翻话可谓是语重心长了,送走了她们丁薇薇沉思了起来。 ------------ 第二卷揭密篇 ------------ 88 真相(一) 丁薇薇上班时总会看到张英良跟曲若直打的火热,她心里就犯堵。所以她总是找理由把自己支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嘛。 闲着无聊她就去淘宝网购物,以前跟老全在一起时他是坚决反对丁薇薇上淘宝购物的。他一直认为看不着的东西不靠谱。 某天她刚把前几天网购的茵蔓牌儿的上衣取回来,就接到了张英良的电话:“丁姐,全总让你过来一下,森野的司机去接你了。” “怎么了?急三火四的,有人要死了。”丁薇薇心里有气所以言语过重。 张英良也气了:“是,是有人要死了!” 莫名其妙的家伙,不会是真有人要死了吧? 司机将丁薇薇拉到了市立医院,风风火火地带着她上了六楼。走廊里曲若直、张英良都在,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气氛好像很悲伤。 见她来了,张英良站起来推开了病房的门喊了声:全总!便让丁薇薇进去了。 只见全倾野站在一个妇人的床前,那个妇人应该是处在奄奄一息的弥留之际。全倾野没说什么?直接拉过丁薇薇的手说:“妈,她来了!”然后回头眼中满是悲痛地叫了声:“薇薇……” 什么?什么?丁薇薇吓了一跳跟着惊异地问了声:“妈?” 全倾野没理会丁薇薇的惊诧,他了解丁薇薇。于是转头对病床上的妇人说:“妈,她来了,我都说了,她很漂亮的,而且很懂事。跟若直一样。” 带着氧气罩的妇人似乎拚命地张开了眼睛,无神地看了一眼丁薇薇,片刻便满意地又闭上了眼睛。 全倾野将丁薇薇的手递进了妇人的手中,妇人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丝希望,急切却无力地摸索着。 丁薇薇此时是懵掉了。这算什么事儿啊?不像是临终关怀呀?当她疑问地看向全倾野时,全倾野竟然跪在了地上:“其实我早该来看您的,只是工作挺忙的。”说这话时他不知所措又难过地摇着头,分明他也知道这并不是真心话。 看他这样丁薇薇也缓慢地跪了下来。 全倾野有一丝的愕然,他说:“薇薇,你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儿。” 丁薇薇只是看着妇人淡淡地说:“我……我也是妈的媳妇啊!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她这话惹的妇人一阵激动,并大力的喘息着。 全倾野看见了忙拉起了丁薇薇说:“那您先歇会儿,我们先出去。有事了叫我好吧。” 两人来到了走廊里,曲若直倚着张英良哭的泣不成声。看见他们走出来,曲若直一下扑到全倾野的怀里哭着说:“哥……刚才医生说了,没有几天了。如果没有她我要怎么办?” 全倾野大力地搂着曲若直安慰:“若直,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智慧地看待生死离别。人总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就看她带走的是什么。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跟你一起分担、分享,我也难过,只是我们难过的表现型不一样罢了。好好守着吧!有事打电话叫我。” 说完他又吩咐了张英良几句,便拉着丁薇薇走出了医院。 医院就近有一间两层楼的饭馆,一楼供应便餐,二楼很幽静。他们找了靠边的两个桌坐下来。丁薇薇一瞬不瞬地盯着全倾野,眼神如刀似剑。 “干嘛?要吃人吗?”全倾野要了壶茶,点了点儿吃的。 “我要杀人!” “杀人你不会,气人你在行。” “好吧!那你说吧……” ------------ 89 真相(二) 其实我不是全家的人,我只是全家捡来的野孩子。父亲给我冠以‘全’姓,是我此生莫大的荣耀!这种恩德现在无以为报了。 全倾野沉浸在悲伤的往事中,低沉地倾诉着。这一刻他有些激动,仿佛一个长时间在黑暗中徘徊的人重见天光。 心底里他感激着上帝,让他还有倾诉的机会。丁薇薇当时那一跪也让他有了不小的震动。现在的孩子们哪里还讲究这套,本来生命中就应该存在感恩的心,却还要从外人的教育中得来。 对她今天的表现全倾野是意外加感动的,这也让他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来到全家的时候很小,也就两个月大吧。我的事只有当时在b市四合院内的两家人清楚地知道,其中就有陈卓的父母亲,她是长大了才听父母说起来的。陈卓曾经告诉过我,说父亲跟她的父母提起过:一定要等我大了,有这个承受能力了才告诉我。 父亲说他会帮我找到亲人,并且不会放弃对我的任何权利。陈卓说那天我们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凑到一起喝酒,都喝醉了。两家的母亲就生气的说:怎么也不怕孩子听见。喝点酒就忘乎所以了。 当时陈父就问:你就不怕他跟人亲生父母跑了? 我父亲就说:怎么可能呢?我教育出来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儿子。我用铁血丹心换取他的爱。 陈父就说:还铁血丹心呢?有那么过份嘛?老全喝多了!来再干一杯! 我父亲说:你看现在的时局紧张吧!谁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呢。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既然收留了就当自己的,老陈啊!你可千万得给我保密呀,正好我爱人出去学习改造了半年我才有办法说成是自己的。 然后他拉过我母亲说:我也要你保护好这个孩子。 我母亲就跟陈卓的母亲说,这都是酒精作用的结果,只剩下醉话了。 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小学生陈卓,她居然把这段话记在了当时一个看来就很昂贵的日记本儿里。 她说她过了好几年提心掉胆的日子,就怕别人知道这事。她说她准备等我长大了告诉我的。没等我长到她认为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她家就举家搬迁回到蔓海市了。 “那……是谁告诉你的?”丁薇薇小心翼翼地问。 陈卓一直提心掉胆地东藏西藏着那本日记,搬家的时候竟然找不到放哪了,都到了火车站她才想起来那个日记本儿没带上,她还特意跑回来疯狂的乱翻过。就是没翻到。 记得那年我刚上学,那是一个秋天下着小雨,我看着她从外面跑回来,就问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她恶狠狠地向我推了一把说:去一边去。说完她就到处翻开了。还冒着雨翻柴朵和后面的灰砖堆。 我家有一把油纸伞,我就在后面给她撑着伞。最后她还是没找着,不得不回车站的时候,她抱了抱我说:替姐再找找,真对不起你了。 说完她就冲进了雨里,我看见她哭了。她走了以后我就到处找,还是在小仓房的火墙上的一个木头盒子里找到的。本子被火墙烤的像是钙化了一样。 我刚上学开始识字,很好奇一个比我大的又对我很好的女孩子会写些什么?所以每天一放学就躲进小仓房里拚命的跟着课本对汉字。 有一天一个比我大两界的同一个院子里的孩子发现了,他硬是抢过去,还跳进院子里读。 这时候那个孩子的父亲出来了,看到了写着关于我的那段日记。 那个孩子问他父亲:他真的不是全哥他们家的,是大伙说的野种不? 那个孩子的父亲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怒吼着说:我看你再胡说八道倾野就是你全叔的亲儿子,再胡说我就揍你。然后我眼看着他把那个本子烧掉了。 现在想想院子里的人都在保护着我和我妈。确实是在我父亲离开我们以后,使那个因陈卓离开的冬天不那么寒冷了。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丁薇薇握住了他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说:都过去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 90 真相(三) 丁薇薇温柔的碰触让全倾野很想拥抱她。就是现在全倾野非常渴望她的温暖,可是他忍住了,不光是因为当下在公共场合,他们之间还有问题等待解决。 “那……你就这么知道了?” “呵,怎么可能。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呢?况且一个院子里住的那个叔叔还吓唬我说要是我敢胡思乱想的就找我们老师去告状。所以我就相信是他的儿子胡说的。” “那多大以后、从谁的嘴里听说的?” “我妈,我妈临死的时候告诉我的。我初中刚毕业,我妈得病了,很重。最后的那些天她神智特别清醒,她说的。我不信,跟她说我死都不信。当时妈还拥抱着我笑,她告诉我:这样离开她很开心。现在明白了,是因为我最后在她身边,所以她才觉得开心。后来全倾朝转业到蔓海市,我才见到了陈卓,是陈卓证实了一切。我俩还哀悼过那个笔记本来着。” “所以你会对日记有着特别的感情?” 全倾野深深地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那……谁找到的你的家人?你来到蔓海市才找到的吗?” “不是,是陈卓的父母找到的。他们早就知道了,根据当时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某人,他们才决定寻找的,他们是心疼我。那会儿全倾朝跟陈卓关系很密切,全倾朝就是不同意他们告诉我。陈伯父也没办法,前几年他们都相继的去逝了,也没来得及说。好长时间全倾朝都以为我不知道。由于不能直言相告,陈伯父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常常在经济上帮助我,整整三年!” 丁薇薇想象不出一个初中毕业的孩子,在失去双亲、经济拮据的情况下是怎么熬过的三年。她怱然的就流泪了,她不肯看全倾野把头扭向窗外。 “怎么?心疼了?”全倾野举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许戏弄的微笑。 丁薇薇稍作掩饰也很执着地问:“那后来怎么找到的?” “她……”全倾野沉吟了片刻,丁薇薇知道这个‘她’是指曲若直的母亲,在她的背后随便的叫‘妈’看来全倾野还是不大习惯的。 “她是陈卓的病患,快两年了。是她告诉我的。” 全倾野还记得那天陈卓来找自己。她说:“倾野,我有一个患者可能是……是你亲妈。” “什么?谁妈?” “你……亲妈!” “不可能,她早死了。”当时全倾野斩钉截铁地回答她。这句话声音很大办公室的门没关,来送文件的小助理吓得站住了没敢进门。 陈卓连忙把门关上了说:“唉!你信不信也罢。我是觉得活着你有权利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吧。” “我不在乎我来自哪里,我在乎的是我要去哪里。明白吗?” “i see!”陈卓也有点火了克制着撇嘴:“哎哟,怎么跟全倾朝一个德性。” “兄弟嘛,当然一样。你连他都管不了,还管我的事呢。” 这话触到了陈卓的痛处,陈卓站了起来瞬间变得低落:“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当时他爱的是朱雯,这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陈卓姐,你错了,他爱的是你。可放不下的是仕途。所以才害的朱雯……” “倾野,这些都过去了,没有意义的事不要再提了。至于那边随便你吧。” “对不起。”全倾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要是我爸妈告诉我实情的话,我早就跟你说了。可惜是倾朝有顾虑,他不想你知道这些。” 记得当天送走陈卓后,他就联系过全倾朝,全倾朝就没理他的茬儿,还让他坚定信念作全家的孩子就是了。 全倾野说:“幸好当时你回来了,再见到你的喜悦让我忘记了那些让人纠结的过往。你和他们并不在我权衡的同一个范围内。现在想来真的谢谢你丁薇薇!” 他看到了丁薇薇听了这句话后的一点羞涩…… ------------ 91 根本问题依然存在 无论如何,丁薇薇想:这一切对于他都太过残酷!幸好他长大了才知道这些,不然让那颗幼小而孱弱的心灵情何以堪! 上帝是公平的,就如同小姨说的老天爷是公平的一样。 “她病了,一直是若直在照顾着她。可是担子太重她承担不了,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我。我不可以置之不理,必竟有这层亲缘关系。” 全倾野没有说当陈卓告诉他以后,他曾悄悄地到医院看过她,还派人打听过她的现状。 “前段时间若直一直求我见见她,说是她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说我这块心病怕是要带进坟墓了。我应该知道,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百川归海,逝者如斯,我何必要执此一念呢。当时我在想:如果你在恐怕早就劝我去见她了。我来见她的时候感觉她的眼睛忽然地绽放出一种光辉。若直看了吓的哭,说是不是回光返照啊?这几天我一直陪她了,她跟我讲起了好多事。我能理解了,当时她真的没办法抚养我。” 说到这里全倾野笑了笑,很谦卑、很无奈、似乎麻木的一种笑容,就那么在丁薇薇的眼前定格。丁薇薇心里难受的啊!像是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揉搓着她的心脏。 她走到他的旁边将他拥在怀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有的流进了嘴里咸咸的。 “哥为什么这么命苦?怎么这种事儿会摊到你身上?” “我这算什么?她的命更苦了。我问过亲生的父亲是谁,她说:他死了。是那个人安排她到b市市郊的一个小村子里生的我。直到她从乡下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城里有了官位。她不得不嫁了别人,后来离了婚。又嫁给若直的父亲,若直的父亲和前妻有一个儿子,跟她们也不是很好。这个父亲也不负责任,常年在外面跑。幸好若直很懂事,从小就不让人操心的。” 原来曲若直是全倾野同母异父的妹妹,自己还真是错怪了这个淡雅的女孩子了。有机会总要道歉的。事情已成这样丁薇薇觉得根本都没有必要责备自己。 “她不让我找那个人,她说就当他死了。她让我记住自己的生身父亲是全项明,那个人也在找我。人生就是这样,欲望过后是亲情,老人们大概都向往这个吧。因为她知道我的去处,却决然地不肯告诉那个人。薇薇,你说这何偿不是另一种报复。不过由他们去折腾吧。我无所谓,我只在乎我要去哪里,不在乎我是从哪里来的。” 丁薇薇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 “嗯,你的想法很对。我们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就是了。”丁薇薇放开他坐回了对面,她抹了抹眼泪问:“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硬是凭白的生出这么多枝节?” “你也没问。” “全总,你讲不讲道理,我应该知道你不是全家的人、还是我应该知道曲若直是你妹妹?” “虽然你说的没错,可是这些是根本问题吗?我是谁家的这个问题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丁薇薇靠回了椅背里,微扬着头,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神情。她说:“你的理解力真的是超乎常人。就算我说我不在乎你是谁家人,我依然是嫁给了蔓海市市长的弟弟吧!我丁薇薇说什么都晚了,有口莫辩!人们眼里我就跟一个傍大款的女孩儿没什么两样。这也就算了,就是你的背景复杂也算了,我丁薇薇可以用我的实力证明我不靠男人吃饭。可是曲若直是你妹妹,你总该在事发的时候告诉我吧!好逮不会误会,最少也不要伤人是吧!” “丁薇薇,打住吧你。你够历害的,嘴巴就能把人夹死。事发时你让我说了吗?你根本就没给我时间解释。” “无非是一句话的事儿,能用多少时间?你搞的这么复杂干什么。”丁薇薇不再于他争辩,把头转向了窗外。 她深深地知道,越是嘴上说不在乎的事,其实在心里的份量越重。自己当然也能猜到全倾野心底里的想法,不过就是自卑心里在作祟。 他在乎不是从小便无限崇拜的父亲的儿子。父亲就是他精神支柱,后来发现这根宏伟的柱子并不属于他时,失望的情绪曾一度困扰着他。大概就是这样吧。丁薇薇笃信地想。 ------------ 92 新问题 全倾野觉得就这样再争论下去不存在任何的意义,于是他说:“好了,薇薇现在都明白了这些只是误会,你就别再钻牛角尖了,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画圈儿你就不嫌累呀。” “全倾野,这件事其实是原则性问题,这证明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度。连这点都作不到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全倾野内心很不舒服,他直视着丁薇薇:“那就是说你还是在乎我是不是全家的后裔,在乎我的势力、地位和金钱?告诉你这些都快没有了。” “你别歪曲事实好不好,你知道我根本没这个意思。不过我有权力知道我嫁的是谁家的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也不至于每天都在‘惊喜’中过日子,那种刺激我可享受不起。” 谈话到这里基本上脱离了最初两个人美好的愿景,双方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情绪中。 距离又在拉开…… 全倾野的目光变的淡漠:“是的,你说的都对。可是这些不是我造成的错误,我并没有机会告诉你这些乱七糟的事。” “没想到你这点耐心也没有。你的保留项目真多,我的智商太低的了,容我慢慢消化吧。”丁薇薇的声音也开始不冷不淡的。 “好吧!你就去慢慢消化吧。我先回医院。”说完也不等丁薇薇再说什么?全倾野大步地离开了。背影倔强连帐也忘记结了。 丁薇薇结了帐,她本想跟曲若直说声对不起。可是她不想这个时候再跟着去见全倾野。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妥协。她只有选择回家了。 虽然回家她也惦念着,直到半夜她还是忍不住给全倾野打了电话询询问情况。丁薇薇知道这个时候跟老全治气是不明智的。 “没事,你怎么还不睡?女孩子要多睡觉,否则明天不精神。” “嗯!”丁薇薇很想说谢谢,但她忍住了,她知道说‘谢谢’在这个时候会显得很生分。 “我不要紧的,本来熬夜就是习惯。你哪?累吧!要不要我过去换换你。” “不用了,太熬人,再说来了也没什么事儿。”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两个人都在等待对方说话。全倾野还是觉得此时应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感谢上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最后守护她一程。你应该能理解,我还是怨她当时狠心丢弃我,开始怎么也不肯见她。若直说她想见我的时候,我不能直接拒绝就找些牵强的理由糊弄她。她明白却也不怪我。但是薇薇人的生命就一次,寂灭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相对这点来说见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能这么想不是很好嘛,证明你有宽广的胸怀。” “那你呢?都不肯原谅我。到现在还跟我呕气。”全倾野不想回到老调从谈的话题上去,连忙接着说:“对了,有个事得跟你商量。我准备把现在那套公寓卖掉,把欠森野的帐还了,现在那边我已经辞职了,听张英良说了吧?” “听说了,这些事你来安排就好,我不参与意见。公司又不是我在作。” 全倾野知道丁薇薇一定是这个态度,对于她这种面对得失的态度全倾野还是心悦诚服的。 “我已经请了搬家公司把所有的物品都搬回隅南了。” 丁薇薇一听就流眼泪了:“嗯,先顾眼前就好。”由于声音哽咽全倾野还是听出了她在哭。 “薇薇,你哭了?别哭,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我发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你。要是没事你也休息一会吧。” 丁薇薇很体贴地挂了电话,独自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她在想:这也叫商量,这不是一言堂嘛,不过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全倾野挂断电话却盯着手机出神,他原本不想说卖房子的事儿,可是竟然情不自禁的就说了。 ------------ 93 他要走了 曲母还是没有躲过死神,但是她是在满足中离开这个世界的。因为从不到两个月就被她抛弃的孩子最终还是原谅了她。 不管怎么样上帝对她还是宽容的。送她的时候丁薇薇拥抱了曲若直,并对她向以前的误会道歉,曲若直说根本就没在乎她对她的态度,能有这样的亲人她感到高兴。但是至于全倾野她不可能当成亲哥哥那样依赖,她作不到。 丁薇薇不要她这么想,她说血缘关系很神奇,她只是没想到老全会有这样痛苦的经历,每每想起她的心都会痛。 曲若直说你应该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其实搞不清爱人的想法是一种非常难过的事。 丁薇薇就感叹现在的孩子是不是懂的太多了。 送走了曲母那个下午,全倾野来到丁薇薇住所的街口等着她下班。她远远地走过来,上身是淡灰色茵蔓的水印花亚麻装,下身一条浅咖色欧版短裤。深肉色丝袜和船鞋。 永远的丝袜,再热的天丁薇薇都会穿丝袜,所她的腿总是让人感觉到清爽和丝一般的柔滑。 全倾野撇了撇嘴,她的这套装扮一定都是网购的。不过穿出的效果很好,可以充分的展示出一个女孩子淡雅和与世无争的姿态。 看到他丁薇薇顿了一会,走了过来。 “我请你吃饭!”全倾野的话很简单还是不容人反驳。 “好!” 全倾野请丁薇薇的永远是鱼,因为鱼是丁薇薇的最爱。 “都处理完了吧?” “嗯,都利索了。” “森野那边辞了?” “辞了。” “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去f市,那里有新项目了。薇薇,如果作完这个我就翻身了。” “嗯,一定会好的。”丁薇薇淡淡地回话。 “怎么了?情绪不高!” “没什么?可能看见一场生死人总是会变的吧。” 全倾野沉默了,生死都是自然规律,影响他的情绪也总是暂时的。 沉默的太久了全倾野只能告诉他要走的事:“我今晚的飞机,去f市。” 丁薇薇听罢手指一个不稳勺子掉进了碗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脆响。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眼泪落进了碗里。全倾野深深地看着她哭着,他依然在猜测丁薇薇的想法。 丁薇薇哭了很短的时间也就两分钟,抬起头:“好吧!你走吧!去作事。” “有什么不对吗?”全倾野的声音里不含情绪。 “没有什么不对,你有什么不对呢!都是我的错。” “呵呵,今天我也没说你什么?怎么这么激动。” 丁薇薇沉默了,她很想问:那我呢?我怎么办?继续呆在蔓海?我们就这么分着吗?但是她问不出口,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在乎。 全倾野凝视着她声音很沉静:“薇薇,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可是……自己比你大很多,总是羞于开口。你的脸虽然好了,可是被树皮擦过的那个地方颜色还是能看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全倾野停下来,他等着丁薇薇说:没关系。可是丁薇薇还沉浸在他要去f市这件事上,怨尤存,没接话。 ------------ 94 最后一个问题 见丁薇薇不说话,全倾野轻唤了一声:“薇薇!” 丁薇薇此时的眼里是窗外的一片秋景,心情仿佛一片无边的落木。听到喊声她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薇薇,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都忙着总没机会。” “今天不就是机会?”丁薇薇有一丝难过,夫妻关系说个话还要找机会吗? 感觉到她在神游,全倾野也很不悦:“薇薇,你就是这个样子,总是给我一种游离的态度。” “你是说我不够专注嘛,你想要批评我然后还要让我装出豪情万丈、激情四射?” “你……!”全倾野气的直打嗝,他摇了摇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说什么?”丁薇薇音量放大,感觉她就要站起来了。 全倾野伸出摆了摆:“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 “这还差不多,再说本来就是你说错话。”丁薇薇嘟嚷着难免有点撒娇的味道,让他总算明白了:女人原来是要哄的。 “薇薇,听我说完好不好?”全倾野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一种诱哄的味道:“我总觉得我不必再向你表示爱与不爱,真的本来我就不太习惯这个词。那个阎王公子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你总是很高兴,笑的无比阳光。而他又和你同龄,你们之间的语言是共通的,他……很帅气!他有着让人敬佩的职业。” 全倾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看到丁薇薇的眼神很怪异还有鼓励。 “嗯,种种迹象表明,我和你很不搭界。就是我总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你合上拍。我……都不知道该带着你作些什么?而且我又是个闷蛋。” “呵呵呵,你哪里像个闷蛋啊?你只不过是不用心的家伙罢了。”丁薇薇听到‘闷蛋’这个在全倾野的世界里并没有的词汇还是笑出了声。 “你别笑我,我也用心的,只是表现的不到位吧。怪不得别人。”此时全倾野转脸看向窗外,秋风开始萧瑟了,吹翻了树叶。像此刻他的心情。 “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总不是非常情愿的。你像是在逃避我,你害怕得把自己绷的紧紧的。而每次过后你便逃也地跑去卫生间,甚至……甚至不等平复,急急地洗去所有的味道。我知道自己说这个事很丢脸,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就是你生活的入侵者吗?是我拆散了你和阎公子,如果换到现在我依然会说那是:不得不!我必须那么作!” 说到这里全倾野低下了头,额前的一缕长发掉了下来,遮住了左眼。丁薇薇能看到他眼中受伤的神情。不管怎样她的心狂跳了一下,有着一丝丝的痛。 阎啸兵无疑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像,但是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会跑去卫生间,这和阎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她本来是讨厌情欲留下的味道和那种黏达达的感觉。 丁薇薇不知道怎么想的绕过桌子站在他的身侧,猛地拥抱了全倾野。 “你都想哪去了?全是歪理。” 全倾野挣脱了她:“回去座着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年轻人就知道乱来。” “谁乱来了,安慰安慰你。”丁薇薇回到座位上笑着说。 “你这是让我高兴吗?太便宜了吧。”全倾野嘴上说着,可是心里还是高兴的,应该说自己和丁薇薇的谈话还是有了效果的。 “没想过就这么就让你高兴了。你说的那些根本都是没影的事儿。对了,你到底几点的飞机呀?天都快黑了。” 全倾野看了看表:“哦,我还真得快点走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几天你去哪了?” ------------ 95 日记 全倾野问的最后一个问题:那几天她去哪了。 丁薇薇低下头来不肯回答。全倾野苦苦地咧开嘴:“是去云崖村了吧?”他看也不看丁薇薇接着说:“云崖村,不还是他给你提供的线索嘛!薇薇,我想说的是:阎公子其实就是你的一场梦。”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了那里,你就没话跟我说吗?” 说完他站起身来拿起了公事包:“你都去了,还要我说什么?我真该走了。” 丁薇薇觉得似乎没什么可以解释给他听,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结帐、打车。 他说:“你别送了,去了机场还得回来。挺晚的了,我不放心。到那边我给你打电话吧。” 接下来的两三天丁薇薇都在等着全倾野的电话,闲下来她就趴在床上把手机按亮。她觉得等待的滋味很煎熬。 第四天全倾野终于打来电话了,说是租好了一幢民房,一楼办公,二楼住宿。离工程项目的地点很近。 “薇薇,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想我吗?” 丁薇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呵呵,想念是要感应的,你不想我我想你的话就太多情了吧。” 全倾野只当是一句玩笑:“那你什么都没感觉到?迟钝!不开玩笑了,有个事你要帮个忙。” “什么事?说吧。” “若直不肯回去复学,你得劝劝。现在她又没什么负担还是复学的好。你说呢?” “恐怕她不会要你的钱。” “你想个办法嘛。不能耽误学业了,考个大学也不容易的。” “好吧!我试试。” 丁薇薇劝的结果就是曲若直向公司借款充学费和生活费。平时公司忙时她可以帮忙,给兼职工资。 签订合同书时搞的张英良哭笑不得:“若直,要不然我直接资助你得了,还搞的这么复杂干什么呢?” “我哥的钱我都不会要,还要你来资助吗?我要靠自己读完学。”曲若直还很强硬,丁薇薇在一旁笑,这个小丫头个性有那么点像自己,她很喜欢。 当她把这件事通报给老全时,全倾野说跟自己想的结果差不多。他说让丁薇薇再等一段时间,安顿好了就让她来f市。 一个星期天她闲下来觉得无聊,就想到隅南的家里搬进去好多东西,可能会很乱,于是她就回去收拾收拾,她认为老全回来应该是会住那里,反正他一定不想常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这个家伙大男子主义还是满严重的。 屋子里物品的摆放真的很杂乱,她慢慢地把东西规矩好。潜意识中她还是想看看全倾野的那些日记。最后她只是找出了一把打开办公桌抽屉的钥匙,那里有一本《三十岁时遇上了蔷薇骨朵》的日记和另一本‘乱乱的涂鸦’,就是最郁闷的那天晚上写的。 她记得关于蔷薇骨朵的日记里写的并不是她,是另一个像丁香般的女子。她翻了一面看到了熟习的内容:……她在校门口停下来,向西天看了看,然后背向夕阳一蹦一跳地奔向回家的方向,身后的小军挎书包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跳着。那个样子我永难忘怀,就算是从那个时候,她还扎着两只小辫子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她在我心里烙下了对女人的映像,刻骨铭心!从情人的幼秀到母性的情怀,一一得见中刻骨铭心着今生的约定…… ------------ 96 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个冬天我去看过她。她不再像一支丁香一样淡雅洁白了,她将自己开成了一朵忍冬的玫瑰。那些诗词再也与她没有关系,那悠远的蓝天、云彩不会在她的注视下再变幻模样,那些白雪皑皑的山峰也不会在化雪的时节里变得更加巍峨。 她的世界河里的鱼儿不会再浅唱,而候鸟不再归乡! 她走了,因为别人的罪恶。那是时代赋予的罪恶,历史的铁拳可以把人砸成齑粉。 我也只在黑夜里流泪,在白天缅怀!因为我不能疯了,我尚须要理智存在,处理那些身后事。我告诉她,我会的。在有一天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可以说:我已无愧!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逝者。 我没让全倾朝知道,确切地说我没跟他谈及此事。这只是我的事…… 命运安排成这样,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离开了部队,永远! 初始的命运在轮回中走错了路,所以才有我这个可怜的家伙。所有的泪水都已经启程,所有的爱恨已深入骨髓,休想让我袖手旁观,就算我是为了这个事件来到这个世界,哪怕殚精竭虑也义无反顾。相信你会赐给我勇气、智慧和力量…… 这本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她合上本子转头看向窗外,夕阳挂在了斜斜的山坡上。而秋天的茶园深绿深绿的。 从此开始丁薇薇变得沉默了许多。 她沉默着下意识地干这个作那个,还一板一眼地坐在餐桌前给自己斟满了酒,沉默缓慢地吃着东西。 看来全倾野一定作了什么。她忽然有些担心,这里面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不会有什么隐患吧?丁薇薇想要是真的有问题,我要用什么态度面对? 她又忽然想,不能看见他的日子真是太折磨人,或许只有看着他才会安心。 不管他作了什么?原因是不能忽略的。对,决不能忽略。 她感觉有些害怕了,害怕这些是在犯罪。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吓的站起来离开了餐桌。那个夜里她坐在露台上,看尽了星移斗转。为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叫刘云霁的女子而思虑万千。 清晨,她觉得应该给老全打个电话,非打不可。 “谁?”那边传来了全倾野性感迷人的声音。可以想象出今天早上他没有晨练,大概眨眼腥松地趴在床上。丁薇薇很享受他稍带沙哑充满迷幻的声音。 “嗯?怎么不说话?” “是我?”丁薇薇的声音像自己的黑眼圈一样没有精神。 “薇薇?”感觉全倾野有点意外,似乎调整了状态:“你怎么这么早?我可是昨晚加班很晚了,现在还没起床呢?怎么……你有事吗?” “没事,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啊……”丁薇薇能想到全倾野咧开嘴略带嘲弄的笑容。“终于肯想我了?那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安排好了。房子的格局改装了一下,省得你来了不方便。不过还得些日子才能完工呢。” 此刻丁薇薇有流泪的冲动。 “那……改成什么样了?” “办公走一楼,我把楼梯堵死了。居住从后面上二楼,这样方便点。作到干湿分离。” “呵呵。” “薇薇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明天我跟张英良说说,这边我不想作了,老全,让他再请一个人好不好?” “好的……”全倾野回答的若有所思,他从床上座了起来。他知道一定有些什么事情让他的姑娘改变了态度,他隐约的可以感觉她的忧虑。 全倾野长长的叹息:皆由天命,该来的总会要来的。 ------------ 97 亚当会用优美的隐喻教导女人 全倾野急切地要求丁薇薇尽快來f市,他说丁薇薇就是自己的东风。 走之前丁薇薇协助张英良招好了财务人员,请曲若直吃饭。 她问曲若直张英良怎么样,她说小伙子真的很优秀。 曲若直低头不语、不置可否,丁薇薇有点猴急了,却也能细声慢语地说:喜欢就试试呗,别折磨人家。 曲若直才抬起头:“丁姐,你怎么也关心这个事儿,你们家那口子也关心,好俗哦!” “世上之人皆是俗物,夫子教导我们说‘食色性也’!” “那你呢?你有沒有折磨我哥!” 丁薇薇沒有回答深深地看着她。 曲若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快速地说:“算我沒问好了!” 丁薇薇想看來这也是个倔强的丫头,自己的手还是不要伸的太长了,但是她还是理解曲若直的必境母亲刚刚离逝,能安心上学就是最大的克制了。 安顿好了所有的事,丁薇薇座上火车南下去f市和全倾野会师,她沒有选择搭航班。 全倾野说:“搭飞机多好,不遭罪,不是还能快点到嘛!” “乘火车是我的首选,再说了座上火车有一种‘奔向’的感觉,飞机就不可能享受这个过程,会错过一路的风景!” 老全很无奈:“哎呀,那你快点上车,给司机多点小费让他跑的快一点儿!” “呵呵,好的!” 丁薇薇知道一路上她要再次整理自己的心态,全倾野走之前说过的话并不是沒有道理,什么事先从自己身上找下原因,处理问題时会容易一些。 丁薇薇享受着火车上的悠闲,她打开地图册手指从蔓海一直滑向f市,算算怎么也有一千多里呢?真是应了那支歌名了:千里之外。 想一想她有些洋洋自得了,自己的马上就要來临了,不必用一生去等待,等待多疹人哪。 历时将近十多个小时,正是清晨的时间里,丁薇薇的火车进站了。 全倾野早早就等在出站口,远远的就看见丁薇薇那件雪白色的衬衣了,全倾野比一般人高出半头,在接站的人中帅的很抢眼。 越走越近,丁薇薇看清了他淡定的神情和温和的笑容,看见他高高的扬起的手臂。 丁薇薇猛然间想流泪,感觉自己就像少年时在初恋般的禁不住心跳。 彼端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在等待着你,她知道自己要迎來的是一个庆典,她怎么能不感动,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全倾野接过她的托包,很自然地拥抱,然后揽着她的肩向站外的停车场走去。 他说:“我的小燕子飞來了!” 丁薇薇只是笑,两个人在小店里吃了早饭,來到那幢市郊的别墅。 全倾野盯住她问:“怎么样这里还好吧!” “很好,人少、植物众多,空气也好!”丁薇薇被他盯的有点脸红。 “呵呵,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上午工程部來了两个人,全倾野跟他们开车走了,临走时在楼前喊着丁薇薇的名字,看着她头上包着毛巾、举着扫把的样子全倾野窝心的笑了,最后是用手比划着离开的。 丁薇薇这一天里沒怎么休息,她全面的打扫卫生,洗床单擦玻璃,中午吃泡面时全倾野打來电话:“是我,本來今天你刚來应该陪你,真沒办法了!” “沒关系,你忙你的吧!” “吃饭了沒!” “吃呢?” “吃的什么?别说泡面!” “嗯,面包!” “好吧!晚上我回去接你吃饭,我尽力早点回去!” 黄昏全倾野的车子背向夕阳疾驰而归,只见全倾野的头伸出窗外向着露台上的丁薇薇挥着手,车停在院子里全倾野跳下來冲着房顶喊:“下來,吃饭去!” 丁薇薇早有准备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套蓝色的窄腰长裙,一双黑色细跟小船鞋,一挂珍珠项链,头发随意扭了一个花。 座在全倾野身侧他禁不住盯着看,然后由衷地叹道:“蔷薇,你真美!” 丁薇薇由于最近都沒有被老全夸奖,所以不像以前那样接受起來那么自然,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浅笑。 郊外小镇的饭馆里人并不多,却也是请的星级主厨,菜肴一样美味可口。 两个人还叫了红酒,举杯之前全倾野掏出了一张便签,正是丁薇薇离家出走时留下來的。 “丫头,你离开以后我就是以这个为动力活过來的,现在可以还给你了!” 丁薇薇一看自己写的东西脸色微红,连忙拎过來撕了,扔进垃圾桶里,小声说:“还留这个干什么?” 全倾野马上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能扔了,这是证据呀,也算是你的承诺,我每天早晨上班都要看这个一眼,只要看到这张纸条,就能确信你就快回來了!”他隔着餐桌身子探向丁薇薇:“这就是沒有希望也要创造希望的理念!” 丁薇薇和全倾野碰了一下杯,心里说: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然后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喂,丫头你慢慢喝,怎么能这样!” 丁薇薇默默地倒酒。 全倾野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是酒逢知己还是酒入愁肠啊!” “我渴了!”丁薇薇无赖地说。 “就瞎说,渴了喝水去!” 饭吃的很愉快,丁薇薇眼前的盘子里全倾野给‘照顾’的菜都堆满了,她也沒少喝酒,最后微醺着让全倾野携持着回家了。 在院子里停了车是全倾野给她开的车门儿,他们一同绕过别墅时,秋夜凉爽的风将丁薇薇吹醒了。 上楼一看眼前的景象,全倾野转身抱过丁薇薇激动地说:“老婆,家让你收拾的真干净哦,嗯,看來沒女人的日子真不行的,老婆你真能干!” “这也算能干!”丁薇薇一阵窝心的激动,因为老全还是第一次喊‘老婆’这两个字,两人的距离因为这两个字一下就拉近了。 全倾野认真地点头:“算,当然算,严重能干哦!” “那……床单都是新换的,你又去外面一天了,要洗澡的!” “洗,洗!”全倾野放开了丁薇薇,去找來了浴巾和睡衣:“给这是你的!” 丁薇薇接过來往浴室走去,全倾野跟在后面,丁薇薇刚要关浴室门时全倾野挤了进來,迁了迁嘴角:“一起,一起行不!” “不行,不行,你出去!”丁薇薇倚着墙死命地不让地方:“要不然就你先洗!”说着话她兜起了下唇。 全倾野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好的,就你先,我让着你!” “切,这也要让,至于嘛!”丁薇薇对这种事情上的大度根本不当回事儿,丝毫都不领情,且迅速地钻进浴室关上了门, ------------ 98 亚当会用优美的隐喻教导女人 全倾野看着浴室的门关上,他无奈地笑了笑,潇洒地以轻快的速度下楼,绕过别墅,來到前门。 一楼办公区的里的卫生间也有淋浴,整个热水系统都是太阳能的,全倾野哼着小调快乐地揉搓着身上的泡沬。 他对今夜充满了好奇与憧憬,出浴后他接到了张英良的电话,张英良居然以暧昧的口气调侃着全倾野。 “张英良,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有什么事快说!” “全总不会吧!让我猜猜,丁姐等你哪,你这是重那什么轻那啥!” “重色轻友是不是,就看你今天的作为,你也算友吗?充其量损友一玫!” “呵呵,全总你真能扯,我这边还有半个月就可以收尾了,新工程暂时沒着落,我最近是不是尽力安排收款人员和后继维护人员哪!” “是的,就作这两项工作吧!安排好后你也尽快來,这里缺技术人手,要想使利润最大化,技术把关很重要!” “好的,那全总我不打扰了!” “哎,等等,你和若直怎么样了!” “呵呵,令妹真是一根筋,居然让我等她毕业了再说,哥,你说这不是耽误别人青春年华嘛!” “别套近乎,你想找她就去找好了,自己当作是谈恋爱不就完了嘛!” “哇,好主意,挂了!”张英良夸张地喊了一声扔下电话皱起了眉头,而全倾野挂掉电话急切地绕过别墅,他看见了露台上向下张望的丁薇薇了,见他出來丁薇薇坐回了藤椅里,此刻她心如鹿撞,今夜将是怎样一个夜晚。 秋天的蚊虫还是很多的,丁薇薇在露台的活动区内摆放了好几处蚊香,藤椅前的茶桌上有斟好了酒的高脚杯。 全倾野凑在她身边坐下來,指腹轻轻划过丁薇薇的脸颊感受到了肌肤浴后的滑腻,其实经过这么久他恨不得马上把她带上床去,但他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不把情绪的铺垫作好,是很难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的。 全倾野知道自己很贪心,让他满意的是丁薇薇沒有躲,她不大自然地低了低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來,你喝这个!” “这是什么?”全倾野接过杯子晃了晃问。 “白葡萄酒,在葡萄酒里面红酒有软化血管的功效;而白葡萄酒是去皮去杂质酿制的,饮用有提高免疫力的功效,且酒香浓郁、口感微酸、回味悠长!” “哦!”全倾野装作恍悟状站起來走向露台的边缘,转过身双臂搭在露台的墙台上,地灯幽蓝的光照着裸露着的小腿,看上去感觉很尖锐的一双腿伴有一些细细的绒毛,很性感,丁薇薇想到这儿不由的脸红了,慌忙的低下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全倾野凝视着她感受着她的思绪,他把酒杯放到露台上,向前走了两步,舒展地打开双臂,敞开胸怀,有种海纳百川的味道。 一身白色的睡袍映着身后老蓝色天幕,看过去仿若神衹,缓缓的睡袍的带子脱落,和着的衣襟垂下來,露出了肌肉结实的胸肌。 丁薇薇的鼻子差点喷血了,这夜竟然如此妖魅。 全倾野发出的声音更让丁薇薇瞠目了:“朱丽叶为了表示我的慷慨,我要把它重新给你,可是我只愿意要我已有的东西,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沒有穷尽的!” 丁薇薇迷惑了,她咬紧了嘴唇。 “朱丽叶,我亲爱的!”全倾野带着疑问再一次呼唤, ------------ 99 亚当会用优美的隐喻教导女人 丁薇薇只有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此时她是幸福的朱丽叶:“我的耳朵里还沒有灌进从你嘴里吐出來的一百个字, 可是我认识你的声音;你不是罗密欧,是蒙太古家里的人吗?” 全倾野打开睡袍把她迎进怀里,被她逗的发笑:“坏蛋,你才蒙太古呢?” 丁薇薇则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你怎么会这个呀,总以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屑这种文艺的东西!” “你喜欢呀,我投其所好!” “骗人!” “呵呵,是的,我只是小时候读过!”全倾野回想起刘云霁的那本发了黄的旧版《罗米欧与朱丽叶》,神情黯了下來,很显然丁薇薇去云崖村并沒有打听全部的真相,不然她会发问的,不管她知道多少由她去吧! 丁薇薇感受到了他的沉默,在他怀里抬起头。 全倾野则低下头來吻着她的唇瓣,很缠绵的细吻最后变成了惩罚性的轻咬。 “我一直痛恨罗米欧和朱丽叶的死,薇薇,上帝不肯原谅自杀的人。虽然逝去了爱人,剩下的那个也要在思念中活在世上,也许这是上帝派给他的任务,也许是他的命运!” “可是?失去爱人的滋味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到的,可能当事人受不了那种痛苦!” “人沒有遭不了的罪,沒什么受不了的,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我,答应我要好好地活着,就算每天忧郁着思念,也要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学会遗忘!” 丁薇薇听罢抽泣着推开他,她真的哭了,悲伤來的很突然。 “我为什么要失去,如果真正拥有就一辈子不分开,为什么说这种话!” 全倾野把她从又拉回怀里:“傻瓜,说着玩哪哭什么?乖,别哭了!”他带着她轻轻摇摆出舞步:“乖,别哭!” “你想起她了!” “谁!” “刘云霁,你现在还是忘不了她!” “哈哈,我的心里只有你,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全倾野坏心眼地笑。 “可是我想知道!” “哎呀,以后告诉你,丁薇薇我倒是知道你洗完澡一定还穿着卫衣!”说完他猛然扒开她身上和自己同款的睡袍,果然卫衣慰贴地罩着她的双乳。 她的**不大,但极其秀挺而结实,全倾野把她推坐进藤椅里,他则顺势单膝跪在她身前,仰脸看向她的时候甜蜜的气息笼罩在他们之间。 全倾野的手滑向她纤细的腰际抚摸着她清凉的肌肤,嘴唇则印向卫衣外裸露的肌肤上,夜色中,她的肌肤莹白剔透,像是骨质的瓷器。 丁薇薇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开始紧张起來,又开始紧绷了身体,面对着全倾野解开她的卫衣,而吊带儿滑落在她的肘臂上时,她含混不清地小声抗议着:你很恶劣。 她的话只能换來他更加热烈的激吻,全倾野用自己的唇和脸感受着那两颗紫红色蓓蕾快速地变挺变硬。 全倾野知道这样的场景还不足以让她迷乱,面对室外的环境丁薇薇是不可能放松的,他只有暂时的忍耐,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卧室里。 他抻下她睡袍下的两只袖子,睡袍就那样展开在她的身下,当两件小卫衣离开她的身体后,丁薇薇的脸已然滚烫了。 全倾野整个人的整个重量都伏在她的身上,他并不急。 他亲吻着她的耳阔,以媚惑的浅咽诱导着她:“薇儿,不要怕,你放一松点、再放松点儿!” 他顺着耳根向下亲吻她的脖颈:“薇儿,食色性也,是谁说的來着,我给忘了!” “嗯……夫子啊!”丁薇薇的声音开始变得甜腻。 全倾野知道时候快到了,他依然不着急。 “其实自然界中两性相爱,彼此给予和承受,是最美的,薇薇爱是很美的!” “嗯……” “可是你很羞怯!”全倾野接着向下开始恣意地亲吻着她的**,围着那两座小山峰來回地亲吻,他觉得自己先就意乱情迷了。 丁薇薇此时咬紧了下唇,鼻腔发出了克制的轻吟。 “薇薇,别这样咬着唇,用不着克制你的声音,其实我好想听噢!”全倾野左手掰开她的唇瓣,姆指也就跟进了口腔里,而她轻咬住了他的手指,羞涩地用舌尖轻轻碰触着。 全倾野感觉到了,他变得有些兴奋了:“啊……”他先叫出了声來,他感到这时她在他的身下完全地放松了,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 “來,薇儿乖抱着我!”他的右手引导着她的左手圈过自己宽宽的肩,自然而然的丁薇薇的右手也攀了上來。 “好,就这样薇儿,使劲抱着好吗?我感觉到了,啊……”全倾野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唇开始一路向下迷乱地狂吻,最后來到腹下接近女孩子最神秘的地带。 丁薇薇两只手拉紧他的头发,不让他再向下。 全倾野只得停住,他将自己为她变得肿胀的小家伙抵住了她那片已经开始水润的地方。 “薇儿,我來了,你看!” 丁薇薇向身下看了一眼,赶紧扭头眯起了眼睛,脸颊滚烫而绯红。 “哈哈!”全倾野看她害怕的样子开怀地笑,他再度伏下身:“薇儿,你得打开自己,别那么害羞,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嗯哼……什么呀就老夫老妻了!”丁薇薇在他身下娇喘,可喜的是她依旧紧紧抱着他。 “好,那老夫少妻,老夫聊发少年狂好不好!”全倾野用一条膝盖顶着她轻轻晃动,他听到了丁薇薇难耐的声音:“嗯……哼!” 全倾野不再忍耐了,他毫不留情地快速进入了她的身体,那紧致的包围让他舒爽的大喊:“啊……丁薇薇!”他的唇找到了她的唇,舌一下窜进了她的口腔里,一顿乱搅。 这回丁薇薇抛开了矜持,跟随着他的动作娇媚地**起來。 “薇儿,來用双手抱着我的腰!” 丁薇薇听话地照作了,用力地握住了他那两块腰肌,这无疑对全倾野是一种鼓励,使他变得更加狂放。 一波的激狂安息下來,全倾野觉得自己还是太快了,也许是期待的太久了难以控制激情的迸发,也许是好久沒有拥有她的原故吧! 他伏在丁薇薇身上不肯退出,不想离开她。 两人都出汗了,全倾野觉得就这样依偎着她的身体,那种黏达达的感觉甜美异常,这样他会认为两人真正的相互拥有,互不嫌弃。 他知道丁薇薇嫌弃。 “薇儿!”他像亲吻着宝贝一样亲吻着她:“你还洗不洗了,我抱你去吧!” 丁薇薇无力地揽住他:“算了吧!” “真的,不用吗?”全倾野很兴奋着问。 “嗯!” 全倾野得到首肯便又狂吻了她,边吻边说:“就是嘛,你一洗知道洗沒了我多少子孙后代滴!” “你想要孩子!”丁薇薇轻问。 “你想丁克!” “我还沒來得及想,我不知道!”丁薇薇回答的真有点迷茫,她真不知道自己当个母亲会是个什么样子。 全倾野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來,用身下的睡衣把她裹了起來,他蜷起双腿把她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很贴心地拥抱着她。 “你知道尼采有一句话说什么?” “什么呀!”丁薇薇闭着眼睛懒懒地问。 “他说:还沒有一个我想与之生小孩子的妇女,可是我有,我想要一个你生的孩子,什么性别的都行,而且最好是两个,一个太孤单了!” “人家可是尼采,你的标准低呗!” “丁薇薇你又瞎说,你困吗?困了就睡!”全倾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过午夜了。 “我困了,还累了……累一天了,你不许在我睡了就离开!” 全倾野抚摸着她的脸,微微的薄汗开始凉下來。 “我不离开,我发誓!” “从今以后!” “呵呵,好从今以后!” “就吹牛,骗人,以前你就是在我一睡着的时候跑去书房的,害的我一个人半夜醒了害怕!” “宝贝儿,以后我不再离开了好吧!我保证!” “别叫我宝贝儿,像一只玩具的名儿!” “好的,不叫了,快睡吧宝贝!” “唔……” 丁薇薇真的累了,向他的怀里倚了倚,只一会儿就在全倾野的注视下睡去,而他却沒有睡意,眼睛盯着她看,看的头脑发木了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轻轻地掀开她的睡袍看了一眼,耳边仿佛听到她轻轻娇嗔:流氓。 全倾野把手机换成震动,关了灯,明天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一个经理人在工地,技术部、财务部都还沒招到人,所以明天也不会有人來,他决定就缠着丁薇薇一整天,他可以享受一下她的温柔了,今天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她,他们会很恩爱。 清晨的时候,全倾野醒來对上的是丁薇薇大大的眼睛,她枕着手臂趴在那里专注地看着他。 全倾野毫无预兆迅捷地扑过去压住她,丁薇薇再反应就來不及了,她几乎连动也沒动就被全倾野按在身下。 “你醒來多久了,看我多久了!”全倾野边问边袭击着她的背和脖颈。 丁薇薇反抗着:“就一会,就看了一会儿!” 全倾野轻咬了一下她的肩膀:“告诉我喜欢你看到的人吗?你爱他吗?” 丁薇薇停下來,侧脸伏于枕上,轻轻‘嗯’了一声。 听的人儿一阵失望,她是不是应该说:嗯,我爱你,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清晨里他想听到这么一句话。 于是他的大手从后面撩开她的睡袍,露出了她圆润臀部,他抚摸着,看着丁薇薇的脸,只见她闭上了眼睛,沒有挣扎。 这个时候他是如此的想要她,在这个清晨里想要宣示他的主权和她的从属关系。 他把自己正在渴望着的臀部捞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热望轻轻试探着她的私处。 “不……”丁薇薇无力地抗议着,不安地扭动着:“哼,我不……” 其实她的声音才是催情之剂,这坚定了全倾野的进入的决心,他不由纷说的冲了进去,激情的的早晨开始了…… ------------ 100 生活从清晨开始 那个秋天的清晨直到丁薇薇开始轻轻抽泣,全倾野才肯将自己释放。 他把她抱在怀里,双腿禁锢着她的腿,强迫着她面对自己。 “宝贝儿,怎么又哭了!” “你讨厌!” “我能理解成你根本不高兴我來爱你对不!” “才不是!”丁薇薇索性扭过脸去不看他,全倾野却搬过她的脸吻住了她的红唇,是不是今天早上根本沒來得及吻她,有些太直接了。 “那是什么?”见她不说话他便自言自语:“好吧!以后我会换个方式,要不换你來也行!” “你就知道胡说!” “那你有沒有舒服,一起作爱的时候你不舒服,要是你觉得作爱就跟上满清酷刑似的难受,我也能忍住!”全倾野装作很委屈:“要不就是你的性曲向有问題,你不是同志就是有恋父情节,恋父也对啊!我比大那么多,不是正好嘛!” 全倾野发现只要一面对她自己会变得喋喋不休,似乎有好多观点要向她阐明、又有好多话題要说明。 丁薇薇听着心烦,转过脸发怒地用小拳头敲他:“你再胡说!” 全倾野抓过她的手不放,直到她老实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全倾野轻轻晃了晃她,示意她说话。 丁薇薇是一个羞于提性的孩子,对于一个男人和女人的裸体摆开了去谈论,在她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其中冷暖自知就好。 “那你得承认是你胡说!” “好,是我胡说的!”全倾野的手攀上她的乳峰,轻轻揉捏着,应付了事的回答着她。 “为什么说我有恋父情节!” “嗯,平常你会在网上看英文电影,开始我以为你在学习英语呢?后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被全倾野揭露丁薇薇颇不好意思,涩然在笑了。 “你喜欢苏菲?玛索,崇拜朱迪?福斯特,后來我也看了她们的作品,都是界内的了不得的女子哦,可是我很奇怪为什么男的你竟然喜欢艾尔?帕西诺、肖恩?康纳利、罗伯特?德尼洛这些老家伙呢?而不是什么阿汤哥、裘德洛这些人,这帮人你只看过马特?达蒙的作品,这虽然不能理解为恋父,但我想知道原因!” “你真是的,这叫偷窥人的阴暗心里!” “丁薇薇你公平点,那你呢?属于更有甚者!” 丁薇薇被他质问不敢再抱怨了。 “阿汤哥的片子光耍帅了,达蒙的演技很沉静我比较喜欢那种品格的人,至于那帮老家伙本來就是岁月沉积出來的鬼精了,所以他们的东西才有看点,我的梦中情人是葛丽高利?派克!” “好啊你丁薇薇,挑衅是吧!”全倾野扑到她身上两人闹作一团。 “哎,全全别闹别闹!”丁薇薇怕痒,尽力躲着:“派克是我们还上初中的时候,全体女同学包场去看的呢?他是大众情人!” 全倾野笑,他不再闹了:“其实一个人喜欢某种东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位,如果品位上乘那品格也不会差的,还好,我的姑娘很有品的,开始我以为你父亲走的早才会使你喜欢那些老明星呢?看來我错喽,我们起床吧!开始新的一天!” 丁薇薇听他这么说心思一动,她想其实老全才叫有品位呢?我这算是望洋兴叹。 全倾野吃过早饭就下楼工作了,临下楼他吩咐丁薇薇搞好了也下來。 丁薇薇收拾完屋子内的‘残局’下楼开到办公区。 全倾野抬头看了看她沒说话,继续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丁薇薇看了看四周有些乱,她悄悄地整理起來。 终于作完了她才给老全沏了一杯茶,全倾野拿起杯子示意丁薇薇到休闲区坐下。 “薇薇,一会儿我把财务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你,现在事情不算太多,你先干着吧!”讲这话时全倾野很严肃,这便是他在工作时的态度。 如果不是他的爱人,可能会带给某些员工一定的压力。 “只要这个工程作完,我们就翻身了,现在条件坚苦一些,总感觉委屈你了!” “怎么会,刚毕业的时候就怕找不到工作,从小到大已经很麻烦外婆了,我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孝敬她老人家,其实对我來说生活目标很简单,看看现在的状态我很感激你!”丁薇薇的话是由衷的。 “真的啊!你是发自肺腑的吗?” “呵呵,发自肺腑的!” “感激就免了,爱我就行了!”全倾野喝两口茶,便回到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丁薇薇见沒什么工作,便给他的茶杯续满了水,独自上楼一头扎进小书房内打开电脑看电影去了。 大约十点半丁薇薇把电脑搬进了厨房里开始作饭,边作边看,她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快乐中时,全倾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抱着双肩看着她。 她一转身吓了一跳。 “喂,你是鬼啊专门吓人,來了给个动静嘛!” “沒听说领导查岗还通知一下员工的,你在干什么?公活还是私活!” 丁薇薇干笑了一声:“嘿嘿!公私兼顾!” 全倾野沒说什么居然搬來个椅子跟着看起來。 “你也想看啊!那还说我!” “丁薇薇我属于中场休息,我沒你那么颓废,把它拉到前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吸引你的!” “全全,这个片子是今年的奥斯卡获奖作品,名字叫《窃听风暴》德文版的,沒配音,要盯字幕你能看吗?” “能,你别啰嗦,快点!” “那还是回书房吧!” 丁薇薇把片子给他调好,自己又忙活去了。 开饭的时候全倾野也看完了,餐桌上两个人开始讨论起片子來。 “你怎么喜欢这种片子,应该是男人喜欢看才对,而且对于那段政治背景你真的了解嘛!” 为了让全倾野高兴,丁薇薇开始胡说了:“唉!我就是看热闹,我哪懂政治啊!不过无论是中国还是苏联不都有过那种很赤色的时代嘛,个人崇拜,排除异已、草木皆兵,都是掌权人搞的鬼,熟话说:贼人胆虚,就是这么回事儿,鲁迅不是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历史就是所有专制恐怖的政治制度的前车之鉴!” 丁薇薇看到全倾野专注的眼光时知道自己的话说多了。 “你适合当一个演讲者,就会夸夸其谈,不过有时候我也挺崩溃的,谈起历史我真希望我说起谁來你一脸茫然地问:这个人是谁,可每次你都不给我显摆的机会!” 丁薇薇举起筷子连忙说:“我发誓,下次就是知道也装作不知道给你一次机会,不过男人眼里是不是一个女人喜欢足球和历史就显得很奇怪!” “也不是奇怪女人大多不爱这两样,我老婆是才女,我看我沒这个机会,有学问就是好哦,可以不必冲在第一线,唉!相对來讲我就是命苦哦,沒条件上学,只能这样了!” “喂,全全,不带你这样的,我其实……” “呵呵,沒什么?下午我闲着把那银行的帐号给你,你把我记的帐整理一下,建账要求浅析一点,让一个外行也能看懂,不是还有张英良那份嘛,要光是我自己的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好不好!” “嗯,好的!” 从此以后丁薇薇再也沒有在开工的时间里奔回楼上干这个干那个的,她会在楼下的财务室里看老全找來的财务工具书,想上网的时候都是设置到静音。 全倾野的这一课教育的很成功,看到对面玻璃窗里的丁薇薇,全倾野忍不住想笑,真是个小孩子,不过孺子可教哦。 不知道不觉的秋天过了,张英良也从蔓海市过來了,他不固定自己的作息时间,就住在开车十几分钟的城区里,因为监管技术,不得已才会枯座整日的时间用來画图,丁薇薇知道这很是枯燥,所以后勤工作作的非常之好。 张英良在蔓海和f市之间两头跑的很勤,一方面公司有些收尾的工作,另一方面他惦记着曲若直,若直并沒有答应他什么?只是说过年的时候会來f市和他们一起过,因为父亲不肯回來,她也总是一个人。 这让全倾野很高兴,丁薇薇说:你这个妹妹真不像你那个哥,她是讲究亲情的。 全倾野有一丝不悦:全倾朝也讲,只不过表现型过份吧! 南方是沒有暖气的,考虑到过年时可能会有四个年轻人在一起住,某日丁薇薇不知道在哪里请來了水管工,为这个两层小楼设计了暖气系列。 在别墅沒有路的一端建起了一个微型锅炉,可以用燃气,也可以用煤的。 丁薇薇就备了一车的蜂窝煤,整齐地码在锅炉房内,全倾野出來时她正好干完活。 “怎么不叫我一声,一个搬累不累!” “这点活儿就不劳全总了,小kiss!”两个往屋里走时丁薇薇说:“全全,这回好了,我保证你会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全倾野听到这句话很感动,这让他立刻想起了某人。 他从身后抱住丁薇薇不肯放手,伏下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不动了,良久丁薇薇拍了拍他:“姐只是作了该作的,不要崇拜姐哦!” “薇薇,你就是个大火炉,有你还用暖气干嘛呀,浪费了!” “矮油,我可知道什么叫不好好说话了,你可真恶劣!” 中午丁薇薇作饭,全倾野坐在餐桌前跟她闲聊:“薇薇下午你有事儿嘛!” “我要去税务局开**,然后去订一张床,若直來了好用,我准备让她來了住在一楼靠边的那间大书书房里,那间先走热水,冬天肯定暖和,不过我还得布置一下,要添些东西的!” 全倾野点燃了一支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忙碌。 “你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 “要换季了,下午我陪你,办完你说的事儿,陪你买衣服去!” “呵呵,你这么好!” “当然了……” ------------ 101 那一年黑色的5.12 转眼间就到春节了,曲若直來信儿说要可以到f市呆上一个星期,正好赶到过年那几天。 对于几个人的见面,曲若直是兴奋的,因为她爱这个理想中的哥哥,张英良是兴奋的,因为曲若直的到來他决定不回家了。 是丁薇薇把曲若直接过來了,看了周围的环境她兴奋的尖叫,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淡雅的女孩子了。 曲若直來了张英良也要求住在这里,被全总‘严正拒绝’,所以他赖在这里一日三餐,直到深夜才开车回去。 由于过节、由于吃饭的人突然一下多出两个,丁薇薇忙的沒一会儿闲着。 曲若直很懂事,也要求帮忙作事,每每被丁薇薇拒绝,她说:你难得见一次张英良,去客厅呆着吧! 曲若直说:“我是难得见你和我哥一次!” “如果你毕业來这里帮忙吧!不就可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不,我不想,我妈说她沒有资格!” “这和你沒有关系吧!”丁薇薇放下了手里的加着茶叶的茶壶,她看着眼神游离着的女孩儿。 “姐,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我也不想!”曲若直很固执地说,然后转身回客厅了。 留下丁薇薇有些伤感地叹息着。 那个农历2007年的最后一天里,客厅中两个男人从工作谈论到哲学,一个女孩子心不在焉地看着春节晚会。 丁薇薇端着一个大托盘里有茶、有咖啡、有吃的,她在客厅的门前站下來,似乎是在决定从左面还是从右面绕到过去把盘子放在那几个人面前的茶几上。 正巧全倾野抬头看着她,黑色厚重的毛衣包裹着她,看起來纤细柔美,这一刻全倾野的心灵震动了,他似乎从未了解过这个女人在此刻所散发出來的那种母性的光辉,看着她放下茶盘,坐在他的斜对面,就像圣母玛丽亚一样安祥隽永。 全倾野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面对她还有什么不可说。 因此那个岁末的夜里全倾野很兴奋,他不再是一个沉默的家伙。 话題从春晚说到了菜肴。 他问:“张英良你就知道吃,你有沒有数过今天你吃了多少道菜!” “沒有,我就知道吃,光顾吃沒顾数!”他看向曲若直,若直也摇了摇头。 丁薇薇瞪大眼睛用眼神问全倾野:莫非你知道。 “十八道,我老婆给我们作了十八道菜,可是你们两个小沒良心的居然只顾着吃,都沒喊厨娘万岁,來!”全倾野举起茶杯:“现在喊!” 于是三个人举起茶水杯参差不齐地喊:“厨娘万岁,厨娘万岁!” 丁薇薇笑着也举起杯子:“都万岁,大家万岁!” 全倾野又问:“哪道最好吃啊!” 这回张英良和曲若直知道了齐声喊:“牙签儿大虾!” “哈哈!”丁薇薇高兴的大笑:“那不是因为沒有竹签儿嘛!” 直到都安静下來,全倾野温柔地看着每一个人。 “所以你们要记住,2007年除夕厨娘给你作的牙签儿大虾,希望在座的每一位要恩爱,互相照顾,记得要对厨娘好,如果我老了,不能照顾她的时候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第一个反应过來的是丁薇薇:“老全,怎么乱发感慨,刚才你也沒喝多少酒啊!” 然后是张英良,他在茶盘抓出一把花生扔向全倾野:“就是,全总说什么哪,吃一顿大虾就这么严重了,明年换我老婆给你们作不就得了,是不是曲若直,明年换你作!” 曲若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真不适合说:是或不,于是她也向全倾野扔花生:“哥就是小心眼儿,心疼嫂子了呗,明天换张英良请客!” 于是乎大家笑闹着,从沙发闹天了地毯上,边看节目边打牌,边吃着一地的花生。 对于在座的四个人都渡过了史上最高兴的除夕夜。 初六四个人结伴回蔓海市,全倾野带丁薇薇回蔓海看全倾朝,在全倾朝家丁薇薇感觉哥俩是从未有过的温情相见,眼神中内容很多却无以言说。 他们只在隅南镇的别墅住了一夜,两个人谁也沒想回卖掉的公寓楼转转,甚至不在那条路上经过。 初八他们回到f市,张英良回家了要过了十五才回f市。 世界依然是老样子,一切都是老样子,工程进展也很顺利,财务的帐面数字很快就成了七位数,这让丁薇薇很兴奋。 全倾野笑她:“感觉钱多吗?先给材料商打三十万,下午工头來拿工费,转眼就春深了,丁薇薇想想我们去哪玩一趟嘛!” “真的可以呀,你有空儿!” “有,我休年休假,事情开始顺了,交给张英良就行了!” “啊!太好了,我要去云南,嗯,要不就先西藏吧!”丁薇薇只有跟他独处的时候偶尔会显出这种兴奋的样子,很难得她不会象平日那么不太爱说话。 公司又多了两名座班的员工,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让张英良**的不错,工作能力比年初大有长劲,好多事全倾野可以放手了。 所以全倾野天天计划着出游的路线和出发的日子,他似乎等待的不耐烦了。 5月12号那天森野路桥f市分公司的一切工作按部就班,下班的时候张英良提意:全总请吃饭,几个小伙子又闹到半夜,那天他们错过了第一条央视新闻。 第二天早新闻的时候全倾野在洗澡,丁薇薇在作饭,工作了一上午直到用餐过后,丁薇薇去了技术监督局。 她办完事情买了一份报纸,她沒有看而是扔在副驾驶的车座上。 直到把张英良的车子开到公司,拎着报纸回到办公室,坐下來喝了口水,抖开报纸她愣了。 天哪,是昨天的事。 她站起來脚底发飘地冲进全倾野的办公室,看她的表情全倾野知道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 “怎么了?” “倾野,地震了,四川,一个叫汶川的地方,你看!”丁薇薇递过报纸这句话说的她口干舌燥。 全倾野接过报纸看到了5月12日的地震消息,丁薇薇能看出來他的手有些抖。 “天哪,7.8级,这赶上唐山大地震了,怎么可以这样啊!”全倾野重重地喘息了一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张英良!” 张英良应了一声进來了,一看屋里这两个人的眼神就觉得出事儿了:“出……出什么事儿了全总!” “四川地震了,你看看吧!估计灾情很严重!” 张英良接过报纸脸也吓白了:“7.8级,这个意思赶上唐山那次了,天哪……” “张英良,给我订一张回蔓海的机票,丁薇薇你把带有网银支付的银行卡给我一张,公司里的全部资金的百分之五十,张英良,百分之五十能应付两个月吗?” “差不多吧!为什么先回蔓海,你要怎么做!”张英良大概能猜到全倾野想干什么了。 “民间的自由组织不受保护,回蔓海市方便些,不是还有全倾朝嘛,有他的帮助我们的行动会通畅些!” “那全总,我也跟你去,我现在去就订两长机票!” 丁薇薇在一边沉不住了:“我也要去!” “薇薇,你是女人去了不方便,你就别添乱了!”全倾野不同意,还有一层原因是心疼她,怕她眼见到这种灾难会受不了的。 “是啊!丁姐,你还是别去了!” “不行,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可以直接去那里,我会比你先到!”丁薇薇沒有理会张英良,而是对着全倾野说的。 “你一个女的,你去干什么?”全倾野的声音里透着一屋薄怒,‘ “有你们男人不方便的事情,我可以來作的!”丁薇薇的语气也当仁不让。 全倾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丁薇薇一定会‘我行我素’的。 他沒办法阻止她,只能说:“好吧!那你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快点!” 丁薇薇迅速地走出办公室绕过别墅上楼去了。 “全总……” 沒等张英良说出别的话全倾野便抢过來说:“张英良,你就别去了,那段高架桥是整个路段的重点,不能出一点问題的,你我都不在不合适!” 张英良哑然了,他知道全倾野说的在理、非常正确,现在公司也是他的,他同样也得负责任。 还沒等张英良答应,身后进來了那两个小徒弟。 “全总,张总,我们也知道汶川地震了,所以想请假去看看!” “不行,你们去了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添乱,现在该干嘛干嘛去!”张英良对灾难的沉痛和不能前去的郁闷都发到两个孩子的身上了。 全倾野拍了拍张英良的肩吩咐说:“你处理吧!”就离开办公室回楼上去了。 那两个孩子无奈地让过全倾野,接着向张总要求请假。 “不行,你们去了其实也帮不上什么的,而且我估计部队已经开过去了,民间组织尤其象你们这种散兵游勇根本都不让靠近的!” “张总,你知道那里有在死亡的!” “如果桥梁架不好一样会死人的!” “我们不管,辞职也得去!” 张英良气的直摇头:“这个时候你们竟然气我,干嘛?反了!” “沒有气你,这个时候我们也想作点什么具体的事,我们会回学校参加学校的组织的!” 张英良真是沒招了,只能让了一步:“好吧!你们俩决定一下,只能去一个,另一个多捐出一千块钱!” 张总的主意也算不错,两个孩子算是安静下來开始商量事情了,张英良在公司里拿的是年薪,每个月的工资是三千块,在全倾野和丁薇薇临走时全部交给他们俩, ------------ 102 我们能作什么?又在作什么? 那天晚上张英良开车把全倾野和丁薇薇送到了机场,三个人一路上谁都沒有心思说任何一句叮嘱的话,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送至机场全倾野和张英良握手告别时轻轻说:“给若直打个电话吧!” “好的,我一会儿就打!” 过了安检三个人在沉默中挥了挥手。 两个小时的航班,飞机降落在蔓海机场,本來想乘大巴回去的,却发现公司蔓海留守的员工前來接站,人们的心情大至相同,气氛随处可见的沉闷。 全倾野吩咐來人:回分公司。 回到公司全倾野直接拨通了全倾朝的电话。 “我回來了,哥,你在哪里!” “在市政府,你的动作很快,如果不累就过來吧!我们刚开完会,具体事情我正在安排!” “好的,我马上过去,薇薇……她非要跟去!” “她去干什么?瞎胡闹,把电话给她!” 全倾野看了一眼丁薇薇:“全市长找你的!” 丁薇薇坦然地接过电话,她早就预料到会过全倾朝这一关了。 “全市长,您好!” 对方以完全的不耐烦又沒好气的声音说:“嗯,薇薇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去,我们全家倾野自己代表就可以了!” “就算倾野代表我们全家,我也要去,哥,这次我不听你的指挥!” 全倾朝不再说什么了:“那就随便你吧!”说完挂上了电话。 全倾野只能领着丁薇薇前往市政府。 虽然快到午夜了,市政府的大楼里依然灯火通明,全倾野來到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发现还有一些人在,每个说话的语气都很急切,恨不能现在就赶往现场救人。 全倾野开出了支票,全倾朝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先去休息室等我一会儿!” 座在市政府休息室里,两个人谁也沒有说话直到全倾朝进來。 “倾野,你的公司发展的挻快的,已经可以捐六位数了,很高兴你取得的成绩!” 全倾野知道全倾朝又是嫌他捐的多了,他沒说话。 全倾朝也沒想得到他的回答接着说:“先说一下具体事宜,很快入川的公路就会被军管,不可能让大量的民间人士都进去的,我先给你们俩签发政府援助令,你们去几个人!” 全倾朝转向丁薇薇:“你去问一下张英良,那孩子跟不跟我们去,恐怕学校动作沒那么快!” 丁薇薇站起身來到走廊里和张英良通电话。 全倾朝拿出自己的办公日志本撕下一张纸对全倾野捐出的钱款作了个指示。 “这笔钱你支配吧!我让秘书把你这笔钱纳入捐款帐号,你回來以后找专管人员报账,有什么须要帮助的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这时丁薇薇回來了,她冲全倾野点点头轻轻说:“他跟我们一起!” 全倾野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对全倾朝说:“先开四张援助证,我们公司共去四个人!” “好的,薇薇你先去问一下那两个人的身份证号,一会儿跟秘书去领证件!”全倾朝吩咐到。 “现在就去吧!我准备好了!” 全倾朝沒想到丁薇薇的细致,赞赏的目光投过來,他喊來了秘书让丁薇薇跟去了。 全倾野见她出了门接着说:“现在那里缺的是日常生活用品,主要的是药品和消毒用品……天哪,那里什么都缺!”全倾野抱起胸用拳头支住额头。 “倾野,你得保持冷静,到哪里的现状会使人崩溃的,薇薇还是不去的好!” “哥,我哪有心思和时间去管她呀!” “好的,说说你的想法吧!” “联系部队,我须要租用那种大高栏的野战车,我可以开大车,可是那两个人都是小车本儿,你想办法配给司机,行吗?今晚如果能联系到物品供应商最好,要是联系不到明天一早一定要联系好,装车,估计不到中午就出发了!” “好的,四辆野战车外加三名司机,一会我让秘书去联络,还有什么?”全倾朝沒抬头,在工作日志上写着,笔尖沙沙的响。 “一时想不了那么全,我想先带上药品和安置品,入川后发给医疗队,因为这些东西我们不是专业的使用者,发放以后调头找最近的地方采购日用品,你看这样行吗?” “你是执行者,你的决定要达到最正确的目的,只要想到了尽力作就行了!” 这时丁薇薇和全倾朝的秘书回來了。 全倾朝说:“这是秘书小林,有什么事尽量和他协调吧!” 秘书小林跟全倾野握手:“全总,你好!” “你好,下面的事就有劳你了!” “哪里话,都是我应该作的,而是你,要冲到第一线了,要不是当这个秘书,我也想去了!” “你在这个位置的贡献应该比直接去还要大!” “好,那我们走吧!” “你们先去,倾野等一会儿!”全倾朝示意秘书和丁薇薇先出去。 全倾野在门边站了下來。 “党路平到死都沒有承认那些毒品是他的,我和蔓海刑侦处长曾经是战友,他也听说过这个案子!” “你想说什么不防直说吧!”全倾野面如平湖,仿佛这件事就跟吃顿饭一样平常。 “那一年父亲被打成了大毒草反革命,你回來告诉我说批斗会上就是党路平第一个向父亲的头部扔了石头,那时候你还小,我并不信你的话,私下调查后,有一天晚上我把他堵在他家的巷口,跟他打了一架,你该知道,其实我打不过他,他爸解放前是苦大仇身的雇农,为了谋生身上有些功夫,所以他儿子也有功夫的,不说这些了,他被抓的时候你在b市,如果有事别瞒我!” 全倾野淡淡地咧了咧嘴角:“我什么事都沒有,就算有事,你也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根本不把我当你哥!” “哥,这个时候不应该纠结这个问題吧!我要走了!” “好吧!等一下,嗯,下回捐钱悠着点,我怕你忙一辈子再变成光棍儿了!” “不会的,我有丁薇薇呢?”全倾野沒回头地走了出去。 全倾朝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嚣张的小子,总有一天我所有心中的疑问帐都会跟你算清楚,但不是今天!”今天的对话让全倾朝觉得让他离开蔓海市的决定是正确的,姑且算是护短好了。 全倾野问林秘书这项工作要从哪里做起。 林秘书说“联系部队要市长亲自作,明天早上一定有车,我们现在先联系一下商家,让丁姐把单子开出來给我就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早等我电话!” 通过这几句话看來林秘书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而且不辞辛苦,心地善良,是个好小伙子。 全倾野暗中祈祷:别让官场的染缸把他染成杂色來。 丁薇薇早在秘书办公室把该装车的东西列好了,拿给全倾野过目。 只见那张单子上写着:帐棚、简易担架、铁制工具、手掌带塑胶的手套、一应药品(略) 全倾野过目后递给林秘书:“林秘书,大概就这些东西,具体到这些东西的样子,应该商家都知道的,抗震救灾的东西希望商家能小心一点!” “好的,我会尽力去办!” “还有跟他们说清楚,签上合同,钱我会付给他们百分之六十,余下的回來再给,我这么作的意思,林秘书你应该懂的!” “我懂,那两位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等我电话!” 蔓海市属于他们的居所只有丁薇薇那套小房子了,他们也只有打车到那里。 当他们和衣躺在床上时,都觉得身体里主管兴奋的细胞在紧张中活跃着,谁也睡不着。 全倾野不得不起床找了两片安眠药:“薇薇,你也吃一片吧!今晚是抓紧时间休息,不然明天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呢?我怕我都受不了!” 丁薇薇接过药片沒说什么就吃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吃安眠药,她一向对这种东西恐惧异常,不过这到是让她很快就睡着了,全倾野看着她的睡颜心中祈祷着:但愿面接下來的严重状况,你能有足够的承受能力,能有一个健康的心态吧! 他翻腾了一会儿才紧拥着丁薇薇入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电话铃声响了。 全倾野一个激灵座起來操起电话,对方说:“全总,不好意思,还沒睡醒吧!有好消息呢?” “嗯,说來听听!”全倾野一边说话一边穿着衣服。 “有的商家听说是抗震救灾的物资,说是可以捐赠!” “哦,那太好了!” “还有车都已经來了,三名司机都是部队的,正在装车呢?你们來了就可以走了!” “好的,我们马上到!”挂了电话才发现丁薇薇还沒醒呢?一定是安眠药对她起的作用比自己大多了。 “薇薇,起床我们走了!”全倾野推了推丁薇薇。 直到出门儿丁薇薇的眼睛还沒完全张开呢?全倾野领着她急急忙忙地吃了点早点,就往市政府的方向奔去。 他们到了车也装好了,林秘书眼睛象小白兔的一样红,估计一宿也沒睡。 他把帐单和银联卡交给了全倾野:“全总,你的任务我完成了,全市长说让我上午休息去,但愿不会有人再找我!” “我替他们说声:谢谢!” “全总,别这么说,我真的惭愧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我给你们买好了简单的食品,都放车上了,你们去吧!” 两个男人重重地握手告别,在倒后镜里全倾野发现林秘书看着车子发动起來,便一下子倚在身后的栏杆上,象是要顺着栏杆滑向地面去,这小子累惨了。 两个当兵的领路,因为他们熟习入川的路,全倾野拉着丁薇薇在中间。 他问丁薇薇:“张英良那个徒弟怎么说的!” “他开公司的车子和我们在进川的公路汇合,到那里你就不用开这个大车了,还有若直昨晚來电话了,说是非要跟你去,我拦下了,她说今天要去大街上募捐!” 全倾野听完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 ------------ 103 5.15入川遇到了英气逼人的军官 全倾野车队一行马不停蹄的赶路,中途只是饭点时会在服务区休息一下。 算來车队14号近中午出发,15日上午入川。 车队在进川的高速公路口汇合到了张英良那个小徒弟,他会开大车便极力地和全倾野换了车子。 车队在末进汶川界的路口处,就被军管的部队哨兵拦下了,全倾野下车拿着援助证件去交涉。 其余的人则下车活动筋骨,丁薇薇來回踱步四下张望着,她发现部队带过來的军士和车辆纪律森严、步调一致。虽然规模大、军士多却让人感觉是寂然无声地迅速前行,也许这是人们众志成城的悲痛所渲染出來的气氛吧! 远远的一处空旷的空地上有带着红袖标的军士拦下了一些前來救援的民间组织的人员。 虽然远远的她能感觉到无论哪一方人士的心里都无比的焦急。 丁薇薇迎向返回來的大学生问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清瘦的女孩子说:昨天我们的人还进去了,今天就设了岗,志愿者进入有选择性的,我们几个女孩子都不给进,为首的那个校官脸象一块冰坨,真是秀才遇见兵了,现在就能在那边看着,只有部队往里面开一车一车的士官。 丁薇薇问身边开车的军士:我们应该沒问題吧! 旁边的军士回答:那可真沒准儿,在部队里就是这样的,人家是现管,不过这种时候看那四车物资和政府援助文件应该能管用。 听说他们有类似通行证的东西,那几个女孩子很激动。 那个清瘦的女生说:“姐姐,你们有那个援助的文件,就把我们也带进去吧!” 不等丁薇薇回答,开车的军士说:“不可能,那个就象通行证有名额和人员限制的!” 那几孩子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又走过说:“姐姐,那当兵的真不让我们去,可是我们心里也急,沒别的就把我们这些东西带上吧!” 然后不由分说的打开丁薇薇座的那辆车门,把那些打好包的东西一骨脑地往里面塞,最后竟是她们那些零散的东西,水、食品都留在了他们的车里。 最后她们围向丁薇薇,拿出了自己仅有的钱全都塞到丁薇薇的手里,有元的角的。 丁薇薇感动着,无言地流着泪,要不是咬着嘴唇她就哭出來了。 这时候全倾野从那边招手示意车队跟过去,有官兵示意停车察看时,例行的检查很简单的。 这时一个看似勤务兵的列兵跑过來,对着丁薇薇敬礼:“这位女士,我们首长请您过去,请您配合!” 丁薇薇心想:怎么女士不让过吗?她看了一眼全倾野,全倾野点了点头,他想:也许会有什么特殊的吩咐要说给女士听吧! 丁薇薇跟着勤务兵被指引到他所说的首长面前时,她呆住了。 丁薇薇的右手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阎啸兵,怎么是你,怎么会在儿遇上!” “是我,丁薇薇,我的部队离的也不算远,我们是第一批赶到的!” 丁薇薇再也禁不住无言的恸哭。 阎啸兵稳步地走上前來满满地将她抱在怀里,他沒有理会跟过來的全倾野。 “我看见你们了,他怎么可以让你到这儿來,好了,薇薇国难之时你要坚强,不可以哭的!”阎啸兵紧了紧臂膀,他在传递着自己的力量。 “我们个人的力量虽然绵薄,可是大家还在一起,乖,别哭了!” 当他放开丁薇薇时,他看见全倾野不远不近地站在了他们的对面,阎啸兵只是就那么沉静的敬了个军礼。 丁薇薇知道这个礼是敬给全倾野的,但是她沒有回头。 “啸兵!”这是丁薇薇第一次这样亲切地称呼他:“你现在是校官了,你怎么会被派到这里了!” 阎啸兵又手背后淡淡地说:“我本來前两年一直在上面,要不是这场灾难,我都报名参加世界维和部队的考核了,不过也沒办法,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 “那些志愿者为什么不让她们进去呢?” “那几个女生是來救人的嘛,光看看他们穿高跟鞋就知道是一群人头猪脑!” 这时全倾野走了过來,国家危难之时两个男人紧紧地握手,眼中的沉痛的目光相互交流着。 “阎少校,辛苦了!” “全总,向你致敬,你到的很及时,谢谢!” “阎少校,别这样说,国难当头应该的!” 此时的阎啸兵在全倾野的眼里已经是一脸的军威了。 “全总,有个地方可能用得到你,因为那些军士都在第一线抢人呢?您还是跟我來吧!” 全倾野示意丁薇薇先回车上等着她,自己则跟着阎少校到了他的指挥地。 “全总你看,这是我军刚刚航拍回來的震区图,全总,在这个位置是安置区,还有这儿,我看了一下你的物品清单,你想的太周到了,现在伤者很多药品是最须要的,你可以把东西分别送到这两个地方!” “好的阎少校,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薇薇想到的,还有个事向你通报一声!” “谈不上通报,你说!” “这些东西发放完,我的四辆军车还会回來,到就近的地区去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比如食品,饮用水,通过的时候沒问題吧!” “这个沒问題,你有援助文件的,全总,最好把丁薇薇留在安置区吧!别让她上去了!” “好的,谢谢你!” 阎啸兵此时笑不出來只是迁了迁嘴角。 “全总当年您并沒有跟我说实话,对吗?” “是的,对不起,不过我不后悔!” “不存在对不起,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不能给她的,你能,祝福你们!” “谢谢!” 这场对话是真诚的,国难当前两个男子纠结着的情感得以释怀,他们再度握手、告别。 全倾野带着车队向安置区开去。 到那里他们最先看到的是一些简易的帐棚,又不停的有当地受灾的伤员被抬下來,有的人血污的看不出样子來。 一行人的心情便更加的沉痛,顿时都有一种无力的悲哀。 全倾野先是联系了这里负责的部队长官,马上便有军士跑过來卸车。 此情此景全倾野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部队里,他从新体验着‘兵贵神速’这个词的深刻含意。 只见他跟为首的长官说了什么?两个人走到丁薇薇面前。 “薇薇,这位负责军官说了,这里极须要人手,你在这里帮忙伤员,作些简单的护理或是打个杂,别上去了!” 丁薇薇乖乖地点头:“嗯!” 军官安排好丁薇薇要住的帐棚,就去忙碌了。 全倾野拉过丁薇薇全力地紧紧抱住她:“既然來了,我希望你坚强不可以哭,听见了吗?你要向每一个人传达勇敢和乐观的态度,现在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等我们回去,我的怀抱永远给你依靠,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好不好!” “嗯!”丁薇薇很感动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不喜欢她哭,所以她极力的忍耐着。 “阎少校说前面一个安置点的上面还有一部分居民沒有救出來,我得上去看看,那几辆车的东西卸完了,我派他们原路回去再拉一次,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先帮忙,明天我会回來接你!” “嗯!”到了现场丁薇薇似乎什么话也表达不出來了,只是知道‘嗯’。 “好了,去吧!” 丁薇薇听话地转身向简易的医疗室走去,走了两步心里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唤她:“妩儿……” 是谁,是爸爸吗?小时候只有爸爸总是在喊她的乳名,爸爸放心吧!女儿一定学会坚强。 “妩儿,记着我爱你!” 不对,不是爸爸在唤她,丁薇薇猛然转身,只见全倾野满是爱怜地看着她:“妩儿……” 丁薇薇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压抑着的所有难过和悲伤如同开闸洪水随着眼泪奔涌而出,她跑向全倾野投进他的怀里:“全倾野,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永远爱!” “妩儿,生命是脆弱的,你记着我说的话,也要爱护自己!” “嗯,我不会哭,会照顾自己的,你去吧!我等你回來!”她擦去了眼泪,放开心爱的人向医疗所走去。 直到夜里丁薇薇一会也沒闲着,她帮忙清理伤员,给他们剪开伤处的衣服,看着那些血肉模糊她咬紧了嘴唇认真的清洗着。 闲下來她还帮忙搭棚,抬重物,什么都伸手干,夜晚全倾野并沒有回來,她虽然担心却很安宁,她去医疗室给伤员们喂吃的,对每一个微笑。 有一个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才被救下來不久,腿部骨折打着石膏,父母亲都不幸遇难了。 他还不太懂得死亡倒底离我们有多远,见不着父母让他惊慌失措,他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只想找救他出來的那们解放军叔叔。 他不肯输液,丁薇薇把他抱起來,可是小男孩儿对着她的胳膊就咬,丁薇薇闭着眼睛依然抱着他,她告诉小男孩儿:叔叔去救别的小朋友了,等所有的小朋友都救出來了,叔叔就回來看你。 孩子安静了看着丁薇薇胳膊上的牙印,他居然问:姐姐我咬你疼吗? 丁薇薇笑着摇摇头:姐姐不疼,要是你不把腿上的伤养好,姐姐的才会疼呢?心疼。 他说:姐姐我本來不想咬你的,可是我爸爸妈妈好象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也许不能回來了,我不知道以后要呆在哪了,只有那个叔叔对我好,把我从塌了的房子里扒了出來,所以我才想找他的。 丁薇薇轻抚着他说:乖,叔叔一定会回來的,你先睡觉好不好。 这种时候丁薇薇感觉到那一身绿色的军装原來寄托着多少人的希望啊! ------------ 104 灾难之中的感动 晚上全倾野并沒有來接她,丁薇薇心里有些挂念了,她极力装作平静,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 只要在她面前经过的每一个人,她都会传递出一种勇敢的力量。 安置区來往的人们经过时,也会讲起许多惨烈而让人感动的故事。 有个武警官兵经过时说,他们领导为了坚守自已的岗位失去亲生儿子,如果他早一点赶到儿子可能不会死。 14号那天,武警战士抬着一具遗体从他身边经过时,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发现了极不情愿看到的一幕,那是一个十分熟悉又血肉模糊的身影。 他屏住呼吸,仔细端详那张年轻的脸。虽然肿胀变形,但仍然分辨得出,这就是平日里那张对他总是充满朝气又撒满阳光的脸,还有那身他亲自购买衣服好鞋袜……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这一切都是真的,逝者是他的儿子。 他把儿子冰冷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嚎啕恸哭:“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应该早一点來救你,爸爸有罪,让你这么年轻就失去了生命,爸爸沒有保护好你!” 所有的同事和武警官兵都潸然泪下。 可是第二天,交警大队的同志们看到,他们的副大队长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他还是那样镇静地指挥着车辆,疏通着灾区繁忙道路。 讲述的那个战士说:他的名字叫杨占彪…… 这样的事情总在经过者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她被安排在给一位刚抬下來须要截肢的伤者作前期清理时,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丁薇薇诱导着他跟自己讲话。 在跟他说话时她知道灾情最重的是北川县,他说那里的民政局长是从废墟里爬出來的,可是他沒离开那个地方,见人就救,就用那双手救出了十几条命啊!从震时开始一直忙到十三日凌晨,他才有个空闲时间想起了儿子和亲人们。 他说局长沒哭,也沒有失魂落魄,他说他沒有这个时间。 还有听说有个小护士因为救人劳累过度,先兆流产了。 丁薇薇不停的在心中祈祷,那些还在黑暗中的人们都快些获救,愿生者坚强,逝者安息。 直到午夜丁薇薇一直在忙碌着,她看着一些抬來时垂危的伤者脱离了危险,也曾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离世,但她一直很勇敢,对全倾野的等待中她有着太多的思念,可是她并沒有去想他…… 那天凌晨,医疗所的门外想起了急切的声音:丁薇薇。 当时她倚在一个截了肢的伤者身边困顿着,这个人情绪很不稳定,她不敢离开,听到喊声她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她太困了。 “丁薇薇!”那个声音分贝曾高,显然是着急了,她一个激灵清醒了,看了一眼睡着的伤者才转身跑了出去。 天蒙蒙地发亮了,可以看得清身形是他,脸是认不出來了,一脸的土灰,头发变了颜色,全都是土,身上的工作服是出发时现配的,已经看不出原來的黑绿色了。 丁薇薇奔向他的那几步路程似乎无比的漫长,两个人都使尽了混身的力气,才确认可以让对方感知到自己还有体能。 “你吓死我了,去你來时那间帐棚沒找着你,我还以为你不听话上去了呢?”全倾野说话时沒有刚才呼喊的力气了。 “你怎么样,沒事吧!让我看看这手怎么了?”丁薇薇挣脱了他的怀抱:“怎么全是血!” 全倾野抽回了他的手:“沒什么?我的手还在呢?”经过了这两天的经历,丁薇薇完全能够理解全倾野这句话的含义。 是啊!我们还在,我们还活着。 “接下來要怎么办!” “去北川,那里地震的破坏力最强!” “倾野,能等二十分钟吗?” “干什么?” 丁薇薇指了指后面那排帐棚:“那里的医护人员到现在还有两天沒合眼的,昨晚到现在一宿沒吃东西了,你也休息一会儿,我去作一锅蔬菜粥行吗?” “唉!好吧!你得快点!” 丁薇薇不知道在哪找了一个巨形的大铝锅,作了一大锅蔬菜粥,全倾野知道那就是平时给他吃过的一种北方人喜欢的疙瘩汤,丁薇薇会把它作得五颜六色的,令人胃口大开。 说是二十分钟,由于锅子太大、火力不强,直到大家赞不绝口的吃完用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期间全倾野只是擦了把脸,他不舍得用水。 丁薇薇不舍地跟自己处了两天的人们告别。 全倾野开着车子向北川奔去,丁薇薇问:“上面怎么样,我听着下來的人说上面的情况我都着急,你还行吗?” “我沒事儿,不行也得行,我跟他们一起挖出十几个人吧!因为被困的时间短,他们呼救的及时,现在都还活着,薇薇,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挺惨痛的,而且死了很多的孩子……”全倾野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再也不想忍耐也不必再忍耐了,他喉节滚动着抽动鼻息哭了起來。 “倾野,你不知道,有的人被抬了下來,就在我面前,几分钟前还好好的,可是一会医生就宣布死亡了,我应该能承受了,你小心开车,太疲劳了得小心点儿!”丁薇薇控制着自己,她明白这时候最须要的是抗压能力,总不能两个人抱头痛哭吧! “嗯,我让跟來的人回去采购食品了,可能他们已经进去了!” “进去了,我昨天看见他们了,他们沒下來就在车里跟我招了招手!” “行,动作满快的,听说陈光标到了,但愿路上能遇到他!” “谁呀,我不认识!” 丁薇薇入川直到现在才想注意看看周围的情况,过目一处处的皆是断瓦残垣。 当翻过一个山顶时向下看去很清析地看到了一处废城的全景。 上帝妒人,那里就象他不高兴了在发泄怨怒时扫落了一桌的盛宴,碎了满地的瓷器。 人其实何等脆弱,生命又何其脆弱。 在车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着。 总算到了北川了,惨不忍睹的是露天下横陈的尸体很多,有些都是來不及运走的,而生还的人数不多。 有的人告诉他们陈光标已经离开北川,向德阳方向走了,全倾野也全速地开往德阳,也许那里还有被浅埋的幸存者。 在那里全倾野看到了陈光标,全倾野让丁薇薇等在车里,他走过去和陈光标握了握手,沟通了几句,两个男人的悲痛溢于言表。 告别了陈总,全倾野发动了车子。 “陈总说这里有他,让我们向前走,或许有那种被埋的不深的幸存者!” “他是全国少有的儒商,慈善大师级别的人物,我不记得在什么会上见过他了,但我记得这个人!” “这次地震他是最先到的,我们光顾着忙了,新闻上就耽误了一天!” 全倾野的话象开了闸一样,他自言自语起來,丁薇薇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全倾野翻手握住了她,这才停止了说话。 开了一会儿他们发现了一个废墟里有几个人在扒着什么?全倾野停了车去帮忙,他发现这一片是郊外的民居,都是些低矮的房子,尽管如此过去几天了,不知道还有沒有幸存者。 那几个人有的是志愿者,有的是当地人。 全倾野说:“薇薇,他们在挖这家人,有人呼救的,你帮不上什么?快去周围喊一喊,听听还有沒有呼救的声音!” 丁薇薇点头说:“好的!” “喂,等一下,你……怕吗?” 丁薇薇摇了摇头,她说:不再怕了,说完她向废墟的深处走去。 而全倾野则急急忙忙的加入了救人的队伍里,他们在这所房子里拉出來一个活着的,其余挖出來那两个罹难了,简单的安顿了一下。 一会儿他们听到丁薇薇在叫:“这儿有,这有一个活着的!”她一边喊,一边动手顺着声音挖过去。 后面的人都跟了过來,大家忙了半天挖出了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男孩子,他的一条腿卡在压折的桌子腿下,他身后是一个年愈七旬的老奶奶,挖出來时确实老人家已经死了。 丁薇薇想也许这就是留守的祖孙吧!她來不及为死者哀伤,把男孩子安置到路边,也许太久在黑暗中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丁薇薇给他灌了少量的水,他居然醒來了。 丁薇薇要接着找,谁说生命的黄金分割是七十二小时,她相信生命的顽强。 她从又冲回到废墟里,不停的喊:有人吗?有人吗? 她发现倒塌的建筑里有伸出來的手臂,她便上去试试脉博,不再跳了,还有的人被挤在楼板和墙体中间,她就上去翻人家眼皮,沒反应了。 直到整个废墟她都跑遍了,又救出來两个,然后他们把能看到的罹难者挖出來,安置好后继续前行。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一路上尽着自己认为绵薄的力量,直到21号整个人都麻木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车子再也跑不动了。 全倾野找到了一些油,准备返回他的车子后座拉上了四个受伤的人,准备送到下面的安置区去。 路过北川他们看到了央视的李小萌采访小组,小萌穿着和他们身上一类的黑绿色工作服,采访过后在路边哭着。 他们把带出來的四个人安顿好,本來丁薇薇还想留点什么?可是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沒有了。 最终全倾野决定离开四川,数字信号终于可以用了,手机都沒电,全倾野勉强开机只打了一个电话,还沒说完又自动关机了,好逮知道森野的两名员工把所有的钱都用來买救灾物资了,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入川救灾历时七天,全倾野再也沒有力气了,在车上睡了三个小时才踏上回去的路, ------------ 105 心理干预 全倾野和丁薇薇是先回蔓海市简单地向全倾朝汇报了救灾的情况,并把有关系物资清单上报,为了方便他们住在丁薇薇的那套小房子里。 “沒什么事,我们是不是快些回f市!” “好的!”丁薇薇坐在床角看着窗户上挂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就算全倾野走到哪里都行,她只要跟在他身边就好。 “本來……我想在f市买房子呢?总不能让你跟我住在小县郊那个地方啊!这回买不成了!” “倾野,我并不在乎住在什么地方,重要的是我们住在一起!” 全倾野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谢谢你薇薇,挺晚的了,睡觉啦!”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妩!” “外婆走的时候不是我送你去医院的嘛,医生找你的时候她老人家接着我的手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儿,她那时候就认为我是你男朋友呢?” “我说嘛,除了家人从來沒人知道我的小名!” 看來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们分别脱了外衣相拥着望天花板,两个人丝毫沒有睡意,那个沉静的沒有欲望的长夜里,他们因为幸福的满溢而无言地相拥。 丁薇薇说:幸福其实简单,人们只要躲过战争瘟疫和饥荒就应该算是美好的人生了。 第二天他们接到了陈卓的电话,陈卓听说他们去了震区非要过來看看他们。 陈卓问起那边的情况时嫌两个人回答的太简单,可是老全和丁薇薇只是对视了一眼惨淡的咧了咧嘴,摇了摇头。 陈卓告诉全倾野,遇上这种灾难性的事件时,不仅仅受害者须要心里援助,而那些救助者也很有可能改变人生观和世界观,所以那些救助者也须要心里干预。 全倾野给陈卓倒了杯茶:“陈博士,你是想干预干预我们!”他转向丁薇薇:“薇薇,你用吗?” 丁薇薇看着陈卓说:“我不用,倾野从小就是你的病人,他用!” 全倾野笑了笑让两位女士有些意外地说:“那好吧!陈博士你可以干预我的,要怎么办!” 陈卓知道这不过是全倾野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她还是决定问一些问題。 陈卓问他:“是否对自己的经历的一切感到麻木与困惑!” 全倾野回答:“不是麻木、困惑,看到那种惨烈的场景,看到就算怎样也无力回天,有对生命无比的痛惜!” “那对于自己活着或是未能全面地帮助受灾的每一个人难免产生罪恶感!” “这不是我的错,我会珍惜我的家人和朋友!” “是不是为逝者和受害者过度地悲伤、忧郁;有沒有因身心疲惫、心力交瘁而对其他人怒形于色!” “前半句是事实,后半句是无聊!” “最后的问題:生理上是否有不适感,如:晕眩、呼吸困难、紧张的反胃又无法放松!” “丁薇薇有这种情况!” 丁薇薇听的抗议:“人家问你呢?又沒问我!” 陈卓沒有被他们的逗笑,对丁薇薇说:“你家老全的心里很强大,其实他的回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薇薇,我能感觉到,你的心里也很健康!” “陈博士,其实我到是真有你问的某些情况,不过可以克服,有那么一阵就想:该吃点啥吃点啥算了!” 陈卓这回笑了:“这几天我接触过几个从四川回來的人,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我就是想过來看看你们,也是想知道那边的情况,你们两个基本沒什么问題,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天陈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写下了关于全倾野这则病例的出诊日志: 全倾野: 性别:男、年龄:三十六岁,曾于08年5月携妻去汶川抗震救灾,捐款近百万。 摘抄该患谈话录:我常举目四顾,想找到能理解我的哪怕一个人,除了黑暗的星河触手虚空,茫然无垠的大地和形单影孤的自己之外,什么也沒有,沒有一丝的回应。 我寻找真实的心灵和自我存在的价值,寻找我的亲源,可惜飘渺红尘、繁杂人际使我无助,痛苦不堪,有沒有比自杀來得更好的方法。 强迫抑郁尘嚣醉,穷思竭虑独自悲,了却尘埃何足道,转身苍冥又轮回。 这是前两天发病时的记录,那时候患者隐约有轻生的念头,但是他有着强烈的克制能力,只是那根弦绷的太紧,时时有断的可能。 治疗方法:与之共同分析探讨他的生活,作些使其心理释放、自我松绑的游戏,挖掘潜能找出干预的措施。 患者曾经精神上受过重创,有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可是我沒办法挖掘出來,诊疗中患者每每固守陈汤,如同《无间道》中的卧底警察一样警惕,坚守着最后的一道防线。 些许年來我一直担心他的病情,本來以为这次从汶川回來他一定会受到不小的刺激,可是境况正好相反,他并沒有我想象中的精神异常,很坚强健康。 究其原由,我相信是他爱人无形的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是爱情的力量……很神奇。 总结原因:健康和谐的家庭生活是治愈每一个精神病患所必要的条件。 陈卓突然觉得这次的病例总结就像是一篇散文,她祈祷:但愿全倾野从此再也不需要她这个医生,倒是丁薇薇让她有点担心,小小年纪在这种大灾面前能否承受得了呢?不过看表象还算不错。 陈卓合上日志给全倾朝打了电话,她知道虽然两人之间从小一直都不那么默契,但哥哥总还是惦念这个弟弟的。 回到f市首先听到的是张英良的抱怨,他后悔自己沒去。 开会时全倾野检讨自己的独断,希望沒有前去四川的人不要责怪他,这一点是自己想的不太周全,他再一次动员了员工捐款,要求张英良回蔓海落实那里的捐赠情况。 这几天打开电视便是一幕幕灾区感人的事迹,丁薇薇在全倾野的怀里哭了又哭。 一场突如其來的大地震,5月12日下午发生在四川省汶川县,这是中国自1976年唐山大地震以來最严重的一次地震灾难,地震发生后的几天來,遇难者的数字不断增加,到目前为止,四川确认遇难人数已超过3万人,受灾人数高达百万以上。 这场惊天的地震灾难,不仅导致数量众多的生命逝去,也造成了难以统计的物质损失,而在这些之外,自然灾难还造成了极具冲击力的心灵震撼,,无论是灾区人民,还是全国其他地方的民众,都深刻感受到了在和平、寻常的日子里所无法体验的灵魂触动。 这样的悲剧,同样在此次汶川大地震中显现出來,灾难的幸存者,几乎是从地狱的边缘爬了回來,生与死的考验,生离死别的考验,对亲历者心灵的震撼不言而喻,而即便是非灾区民众,在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前,在那些感天动地的故事前,灵魂的触动同样无可避免,不过,灾难对于民众心灵造成的冲击,同样也会如硬币的两面,在脆弱与恐惧一面之外,还有坚强与大爱的一面。 爱是人类情感中最深沉、排在首位的情愫,爱是美学中永恒的主題,爱是忍耐与宽容,爱是恩慈与祈福,从爱的对象上看,可以区分为人对自我的爱,人与人之间的爱,以及人对于自然的热爱,可以说,这场突如其來的地震灾难,刺痛了中国人内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将一个民族心灵深处最本原的善与爱全都展示了出來。 无声大爱,藏在救援者心里,藏在志愿者心里,也藏在赈济者心里,爱,是主动的情感付出,而非受制于外界的力量,当66岁的共和国总理***奔波于各地受灾现场时,当温总理坚毅地发出救援命令时,当温总理面对残酷灾情老泪纵横时,这不仅是一位政治家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政治使命,也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传递心中无边的博爱,大爱,体现于共和国总理的言语当中,体现于他的每一个行动细节当中。 作为历次抗灾的主力,中国军人、武警战士又一次扮演了主力救援者的角色,我们难忘于风雨之夜中军人们奋力救人的场景;我们动情于最苦最累的地方,总是有军人们的身影,我们曾经说过,在这一场天灾中,中国军人再次展现出了“钢铁长城”的本色,而这支威武之师,既有刚毅果敢,亦有大爱柔情。 大爱之心也体现于普通人似乎微不足道的行动里,成都 街头那些排着队献血的青年,便是以自己力所能及的行动,彰显着爱的温情;那些深入灾区采访、记录一段艰难历史的新闻记者,同样在履行媒体人自身使命的同时,担当起了道义的职责;那些奔赴灾区抢修通信、电力基础设施的工作人员,已顾不上条件的艰苦,也顾不上可能的余震危险,撰写了爱的宣言。 两个人沉浸在这样的文字里,总是觉得自己作的还远远不够。 个人的力量毕竟是微薄的,抗震必要全民动作众志成城。 全倾野这几天总是很安静地看着丁薇薇,看见她时便想起了那个英气逼人的少年军官,对他全倾野有着男人对男人的钦佩,如果丁薇薇和他站在一起是不是也很般配呢?想到这个问題全倾野很郁闷,他盘算着等丁薇薇高兴时再把实情说给她听…… ------------ 106 浪漫背后(一) 某省一处高架桥垮塌,有伤亡,全倾野接到通知组织去b市开会学习。 因为是b市所以他沒有带丁薇薇,他想借这个机会拜访一下老朋友,带着丁薇薇显然有些不方便,张英良作为技术人员是必须参加的。 学习地点在b市大学,住宿则在旁边的宾馆,白天无非是一大堆各地的路桥公司老总云集在阶梯教室内听专家授课,晚上自由活动,但常有宴会和舞会。 全倾野从不参加类似的聚会。 他换上休闲装,信步地在大街上游荡,想起小时候在那个遥远的年代里,自己是如何在这里走街窜巷的。 变化太大了,他找不到自己曾经流连的地方。 那所学校甚至不在原來的位置了,但名字依然是原來那个,那个足球场真的很大,比爸爸在的时候大多了,橡胶的红色跑道,看着就给人一种奔跑的欲望,高高的教学楼宽敞明亮,自己在这里仅仅呆了两年,那时候的教学楼令人压抑,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找到了自己的家,那个小四合院的位置,只是现在四合院沒有了,建起了一栋栋高楼,看气势属于高档小区。 全倾野笑了,原來是万科的楼盘。 就这样,他知道自己的家,曾经有过父母的家再也回不去,自己老了吗?怎么总是不停的回想。 丁薇薇说回忆对她來说就如一口深井,越挖掘越黑,她不想回头看,活在当下比什么都强。 记得自己当时回答她说:我也不想回忆,只是在繁星满天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而想起早年间的一些事,回忆并不快乐,但是对于他可以找到温暖。 春天的夜暖融融的,他走过学校新绿的柳树,上了一辆公交车,他要去一个熟习的地方,他要淘一样东西。 想着想着他笑了。 那是一个古玩店,店主和他、和澡堂老板都是好朋友,还有过了这条街开茶馆的那个老板,他们都是好朋友,只是全倾野要比他们小好多。 古玩店的老板见他來了,兴奋的真喊:“哟、哟,这是谁呀,哪儿刮的台风啊!” 全倾野盯着他淡淡地笑,但是拥抱却很用力。 “哪儿也沒刮台风,我自己溜达回來的!” “走了也不想家,你可好几年沒回來了,你哥身体还好吧!挺想他的!” “挺好的,想他干嘛?想我吧您!” “当然想你喽,你不在都沒人帮我扫地了,现在怎么样,听说不错嘛,不倒米了吧!” “不倒米了,修路哪,我结婚了!” “带回來了吗?” “沒有,这次时间紧事儿多,下次带回來给您过目,有什么好货沒有,送我媳妇的!” 古玩店的老板笑容缓慢地收敛了,看着全倾野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若有所思。 “有什么好玩意让您不舍了,拿出來瞅瞅,按市场走呗,沒钱我不拿就是了!” “唉!是好东西,本來想自己留着的,算了吧!我也沒谁可以给的!” 古玩店老板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红木盒子,小心地打开來。 他的手掌中擎着一挂晶莹剔透的玉链,老板向他摆了摆手,全倾野就像小时候一样凑过了脑袋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听他开讲。 “这挂项链儿如果我不走眼应该是北宋的独山玉,过门是独山鸡骨白中的奶油白,你看,这几颗过门玉真叫一个珠圆玉润哪,颗颗泛着油亮的光,再看这纯绿,剔透清脆就是单一绿色的玉料,品质就异常高贵了,再看这坠儿,是雕工精细的莲荷图案,我捡着了,人家给我的时候并不贵,且先不看年代,光是玉料……啧、啧多难得呀,这种玉封矿了,这么上上乘的宝贝,我都沒见着人就出让了,哎,可惜哟!” 全倾野小心地接过玉链,他能够感受到这窜玉的价值,玉他向來都沒看懂过,他觉得自己只是俗人,看不懂这么通灵的东西。 “哥,你说价钱吧!” “这挂玉给你我就不说什么了,买价加我当伙计一年的工次钱,一共10万!” 全倾野合计了一下他的话,估计原价怎么也得六万块,他就:“哥,我这算是夺人所爱,给媳妇买的就要个一心一意吧!我给您11万,啥也别说了!” 全倾野请古玩店老板吃宵夜,吃完把他送回店里,临走时说:“哥,其实小时候帮你扫地吧!就是看中你果匣子里的点心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学校每次学雷锋你都不去,给我这儿学雷锋那不是瞎掰嘛!” “不去怎么了?我得给我妈作饭,好了我走了!” 古玩店老板比全倾朝年龄还大,是清朝留下來在旗的后裔,解放前他们家就开着古玩店,后來**开始古玩店就变成杂货店了,杂货店也沒开多久就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了。 文化革命时被抄家挨斗的,破四旧运动时那帮‘疯子’砸他们家东西,他把为首的造反派耳朵打聋了,那天后面一窝的红小兵追他,是全倾野把他藏起來的。 那时候他还小,上小学吧!面对着一帮气势汹汹的红卫兵,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藏人的地方他们一准儿找不着,他抱着门框的柱子呆呆地看着他们。 第二天晚上全倾野则在星级酒店宴请儿时的伙伴,一起当兵的战友,他的战友在b市刑侦处,主管各类刑事案件。 都说战友比同学的感情还亲,果然是这样的,战友是曾经一起端着枪冲锋陷阵的兄弟。 两个人均是对酒比较克制的人,所以谈话头脑都清醒着呢? 全倾野问:“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回來调查过我,有什么具体方向吗?” “有,去年有过,和党路平的死有着系,针对的不是你,但是你捎带上了!” “有什么情况吗?还是你……” “党路平的死有什么可调查的,不就是在狱中自杀了嘛!” “他死了谁在乎啊!人家调查的是他的同伙,这家伙什么坏事都干过,所以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家寻找的叫蛛丝马迹!” “哦!”全倾野机械地嗯了一声。 “基于你们两家的关系,我不问那么多,如果有事必须通知我一声!” “沒问題,不过通知你干什么?你想凌驾于法律之上!” “那倒不可能,只是我想让自己实习一下那种感觉!” “哈哈!”两个人都在笑,笑的却是个有内容,全倾野觉得好友多少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能确认所以说不出口。 对于党路平的事,收获不是很大,警察调查他的话自己将视线投向我全倾野,可是警察知道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又不好托眼前的朋友帮着问问,真是郁闷。 那天夜里他曾认真地回想起当时的全过程,他认为自己跟本就沒有任何的漏洞,一切都是自己神经衰弱造成的。 学**算是完成了,各路路桥精英都散回家了。 全倾野搭航班回f市时手里握着那条项链,想了无数个场景打算跟她说明那件事。 可是回到家里甜密的拥抱过后,全倾野还再打算着。 呃,这件事儿自己真的沒什么执行的力度,说到底还是怕她怪罪下來。 晚上下班吃过晚饭,丁薇薇忙着收拾厨房,全倾野则在露台上沏好了铁观音,等待着她。 丁薇薇走到他的身边闻着茶香座下來,铁观音本是她的最爱。 “全全,这是浪漫來敲门,开还是不开至今还是个问題!” 全倾野掏出那条项链:“哪儿那么多问題呀,薇薇你看这个,能猜到吗?” 夜光里看玉,会显得更加通灵,丁薇薇张大了眼睛:“哇哦,真美呀,翡翠的,玉的吧!” “玉的,独山玉也叫南阳玉,河南产的,他们说是宋朝的,吃不准的话你也去鉴宝嘛,这种玉料已经封矿了!” 丁薇薇惊喜地端详着自言自语地说:“太美了,很贵吧!” “嗯,呵呵,我是捡漏的!” “多少钱!” “沒多少钱,珍惜点啊!这种玉封矿了,再见到新品都不容易!”全倾野将玉链带在丁薇薇的脖颈上:“真是太漂亮了,我一眼就看中了,特质和你很相配的,薇薇你看,这个坠是莲荷坠呢?有送子的意思!” 说的丁薇薇心里一跳,她撰了撰兜里的怀孕试纸,沒言语。 全倾野心里有事儿,却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莲,香远益清,亭亭静植,不错哦,薇薇,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儿!” “嗯,也沒什么?我想睡觉了,你呢?” “好吧!”丁薇薇被全倾野拉着回卧室。 他们似乎好久沒在一起了,让全倾野高兴的是丁薇薇不再那样僵硬,她的双手不再抓着床单,而是抱住了全倾野宽宽的肩膀。 “薇儿,我们会有个儿子吗?给我一个吧!” “重男轻女,要是女儿呢?”丁薇薇轻轻呢喃。 “宝贝,你來生,什么孩子都好!” “呵呵,不是我难道你來生啊!啊……讨厌你,轻点嘛!” “谁让你就瞎说!” “本來嘛……”丁薇薇还想说什么可是再也说不了了,全倾野的舌头勾着她的轻轻起舞。 那一晚他温柔地偿遍了她所有的味道,连同她体液有点腥咸的味道。 他不停地叫着:丁薇薇,最后他问:永远,好吗? 好…… 丁薇薇的回答引來了全倾野的一阵吼声,他把那个字当作了一个承诺,也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她, ------------ 107 浪漫背后(叶落末黄) 第二天一早丁薇薇悄悄拿出试孕纸跑进卫生间里,她大半天沒出來,全倾野觉得怪怪的,他心里有事儿也沒再乎。 在楼下办公区丁薇薇沉默了一上午,张英良回蔓海市了,两个小项目经理都去工地了,办公室很安静,全倾野的心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认为自己要告诉她的事也不大,沒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中午吃过饭全倾野双手在桌子上摆弄汤勺:“薇儿,我有件事儿想告诉你……” 丁薇薇拿过他手里的汤勺边收拾边说:“什么事儿啊!说吧!” “那个……你听了别生气好吗?那个……我是说别真生气!”他停了一会:“那个我有奥运会的门票!” 丁薇薇放下手里的活儿:“真的8月份可以看奥运会啊!这是高兴的事儿,生什么气!” 全倾野心里嗤笑:真是个幼稚的家伙。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快说吧!只要不是你前情人要债就行!”其实丁薇薇也有事想告诉他。 “绝不是,你一天到晚就瞎说!”全倾野横下一条心,反正她总会知道的。 “好的,是你让我说的啊!就是你和阎啸兵,那什么……”他偷眼看了看丁薇薇,果然这个丫头瞪大了眼睛。 全倾野有些吃味了,提到阎公子看她那精神劲儿:“在你刚回到蔓海和阎公子谈恋爱的时候,那天我去你的出租屋找你,好像那天是个星期六,你下班晚了,我看见他在街口等你,呵……阎公子很出色的小伙子,难怪你喜欢他!” 丁薇薇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一动不动地听着,全倾野则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我看见他就走过去了,跟他谈了两句,我告诉他……我说:我把你……包了!” 丁薇薇沒有像全倾野想的那般生气,他作好了她扔个盘子、碗的准备,但是沒有,这种事沒发生,她是只很厌恶地看着他,静静地呆了那么两分钟,然后站起身离开了餐桌。 隐约的听到了她的一声叹息。 “薇薇……”全倾野也站了起來叫了一声,沒有回应,她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全倾野走过去敲门:“薇薇,都说了你别生气嘛!”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薇薇,我为当时的事情道歉,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不那样作我怕你就跟他跑了,那我怎么办,你想想我吧!”等了一会见她沒声音他决定不等了:“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工作了!” 全倾野觉得他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以他了解的丁薇薇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要死要活,冷静的想一想也就过去了。 但是下午工作时他还是有点心不在焉,他不得不开着车子去工地转了一趟。 丁薇薇在窗子前看见他离开,此时她正难受着,全身心的难受,她的手轻抚着腹部,早晨试过试纸显示她真的怀孕了,她本來高兴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全倾野的,可是他來了这么一出,能不让她气闷嘛。 她回到床上卷曲着躺下來,她觉得自己浑身哪儿也不得劲儿,她想睡一会又睡不着,便开始想起了和阎啸兵的那些往事。 怨不得那个周日打电话的时候他说的话怪怪的,本來两个人就难得一见,阎啸兵的态度冷淡的让自己无法接受。 同时阎啸兵的痛苦和纠结她能清楚地感觉得到,他说:如果可以他会放弃军旅生活,争取守在她的身边,他不知道这值不值得。 于是她说:如是我们都不确定,不如各自坚持吧! 话很伤人,只是单纯地为了伤人,她不知道自己要坚持的是什么? 而今想起和他的结果便是一片叶落未黄…… 是谁说的:天空不留痕鸟已飞过,那段青春早已不在,爱情却是纯洁。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作什么了,错误就让他过去吧!就让他觉得是这样的吧!也许那个英气逼人的阎少校已经把她忘了,最好因此把她忘了……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天來到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阎啸兵,我们的梦里沒有花落,只有那片叶落未黄……我能祝福你吗?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哦!”丁薇薇轻声地说。 下班的时候全倾野來敲门,丁薇薇由于怀孕的反应很不舒服,就沒理他。 全倾野就郁闷了,怎么说也过了一天时间了,不带一生气就沒完沒了吧!况且这算什么?出现这样的事儿现在是后悔了。 “薇薇,就算我有错,要打要骂是不是你來个痛快的,成年人这样冷战你觉得有意思吗?要是你不能原谅我,那怎么办你说了算,问问你的心是不是要离开我跟他走呢?” 还是沒动静,全倾野在门外又叫了两声:“丁薇薇,丁薇薇!” 全倾野叹着气下楼了,心思虽然沉重,可是饭还是要吃的,平时都是丁薇薇作饭,今天只有他亲自动手了。 边干着活他边捉摸:丁薇薇不会由此就恨他了吧!这事儿还沒到恨他的份儿吧!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她不会就此离开他吧!嗯……应该不会,那她怎么还不出來呢?不会想不开吧!嗯……应该不会。 大约晚上八点,全倾野烧的水开了,他去关火的时候正好丁薇薇出來去卫生间,她从卫生间出來全倾野正在灌水壶。 她沒有理会他直接走回卧室,全倾野看她出來了放下手里的壶,一跃而起冲了过來,丁薇薇正要关门,全倾野挤进了门缝里,边挤边喊:“薇薇,薇薇,饭作好了,饭好了!” 见挤不过他,丁薇薇放弃了关门,全倾野从后面一把抱住她,丁薇薇总算爆发了,小巴掌劈头盖脸地打过來。 全倾野上身躲闪着,可是手并沒有放开她而是笑着说:“丁薇薇你也太狠了吧!你总是打我!”边说整个身体边向下滑去,最后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就那么抱住不再说话,丁薇薇则把纤细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就那么安静了好久,他们组成了一座奇怪的雕像。 全倾野终于说话了:“一天沒出來了,也不饿,我作饭了,去吃饭吧!” 良久丁薇薇则轻声地说:“倾野,我怀孕了!” “什么?”全倾野听罢一下站起來:“你怎么了?” 丁薇薇挣脱他坐回了床上:“明明听见了还问!” “你是说……你真的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今天早上测出來的,还沒來得及说哪,谁知道什么时间的事儿啊!” “啊……”全倾野在她面前绕了好几圈,兴奋的克制不住叫了起來。 末了他座在床上双臂抱住了她:“真的呀,我要当父亲了,太好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查查吧!” 这一夜里全倾野沒想别的只顾着高兴了。 第二天全倾野小心地陪在丁薇薇的身边,去医院的检查结果是:丁薇薇已妊娠一个多月。 全倾野不仅仅高兴还草木皆兵的,他专门去书店买了本孕期的书,很仔细地看起來,晚上居然例出一大堆条例让丁薇薇遵守。 丁薇薇看了看,光不能吃的东西就整整写了一篇。 “你这是干嘛呀,火锅也不能吃,不行!”丁薇薇在上面打了个叉。 “你打叉也沒用,从今天开始你行动我全程陪同,反正不让你吃!”全倾野咧着嘴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每当晚饭的时间两人都会在桌前座好久,他们都当那是一个交流的时间,丁薇薇一直很享受这个过程,这个时候他们都不会很沉默。 “薇薇,关于阎少校的事,你不再怪我了吧!要是再來一次估计我还会那么作的!” “全倾野,你还好意思说,你应该知道这是害人的,他很痛苦!” “那你呢?你也痛苦吧!到现在还痛苦,丁薇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白瑞德先生,我沒人家那么强势,我天天患得患失的!” 丁薇薇的心思在他说的话上,并沒有注意吃下了一块猪肉,在嘴里嚼了两下,不由的一阵恶心,她迅速地站起來跑向卫生间,呕了半天,全倾野跟过來轻轻地给她拍背。 漱过口以后丁薇薇说:“看见了吧!你说的话你儿子都吐了!” 全倾野觉得听说她怀孕后自己的脾气好的出奇,他笑着说:“怎么可能呢?儿子跟爸一条心,你就瞎说!” “你就别亵渎人家白瑞德了,他是我的偶像!” “你还说格利高里是你的梦中情人呢?你喜欢这么多人都不嫌累呀!”全倾野存心地逗着丁薇薇。 “你才瞎说呢?” “那你告诉我,我和年轻有为的阎少校比,你更爱哪一个!”全倾野这话问的表情严肃起來。 丁薇薇也停下來认真地看着他,良久才回了他两个字:“无聊!” 说完她向卧室走去,全倾野只能在后面跟着,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这让他想起了当街追逐的小狗狗。 丁薇薇鞋也沒脱就倚在床上,以前从來就沒有这种事儿的,卧室、厨房里她都是很有洁癖的。 全倾野帮她把鞋子脱掉,给她盖上了夏凉的被子。 “最近我总是觉得很累又嗜睡,要是这样都快成猪了!”丁薇薇恹恹地抱怨着。 全倾野放弃了他刚才的问題,安慰她说:“也许怀孕了都这样,你把工作放一放吧!好好歇着,等这段高架桥搞完了,我们回隅南住段时间吧!” “真的!” “嗯,那里清静,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是哦,总觉得这里不是家!” “好的,不会太长时间我们就回去,你先歇着吧!我下去收拾一下!”全倾野走到门口时听到了丁薇薇的声音:“倾野……” 他复又转过身來,只见丁薇薇座了起來:“倾野,我爱的是你,早已不是别的什么人了!”说者眼里闪动着泪光。 全倾野呆愣了片刻便又回來与她纠缠在一处,在丁薇薇的推拒中他说:“我看过书了,说是怀孕了小心点也沒关系的,医生也证实了!” “这你也好意思问医生,嗳……” ------------ 108 前妻来访 六月份全倾野终于将丁薇薇带回了蔓海,他们居住在隅南的别墅里。 丁薇薇孕期的生理反应不那么明显了,全倾野很高兴每天除了电话联系工作就是给丁薇薇准备吃的,拿着菜谱准备晚餐时的样子严谨又可爱。 每当这时候丁薇薇都会座在餐桌前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摆弄着那挂古代的玉坠儿,她寻思着什么时候把项链摘下來,身体越來越笨重,带饰物这时候成了奢侈。 七月的一个傍晚,丁薇薇在露台上喝茶听音乐,看着流萤飞过。 那天正巧全倾野去f市开会走了两天了。 丁薇薇看见大门外一辆车子停下來,有人按响了她家的门玲。 她走出去开了门,先就愣住了,來人居然是朱雯,沒错照片早在几年前她就见过,朱雯沒有变,依旧那样高雅、漂亮。 “你好,我是朱雯,你一定是丁薇薇吧!”她的眼睛扫过丁薇薇的肚子。 丁薇薇脸微微一红,忙伸出手和朱雯握了握。 “您是朱雯姐吧!您好,快进來吧!” 朱雯笑莹莹地说了声‘好’,回头让送她來的司机离开了。 让进了朱雯,丁薇薇有那么一丝手足无措,她迅速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唐突拜访!”朱雯的笑容坦荡中一种了然的姿态。 “哦,沒什么?朱雯姐什么时候回來的,叫您姐可以嘛!” “当然可以,不然叫什么?呵呵!”朱雯环顾一下四周问:“倾野他不在家!” “他去f市开会去了!” “哦,真不巧,也沒什么?主要是回來办些事情,顺便來看看他,也许你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这都无关紧要了,既然回來了沒有不看看他的道理,也想说一声谢谢他,他现在好吧!” “还……好吧!” “你怀孕了,恭喜你们!” “谢谢,他其实一直都很关心姐姐的,你呢?在国外都还顺利吧!” “还可以,我一直工作着,节假日还会去中心教学,过的还好!” 当晚朱雯住了下來,她要求和丁薇薇同住,晚上两个人给全倾野打电话寒喧。 两个女人彼此相处的很好,话題渐渐打开。 “我们之间其实并不怪他,是我不好,本來就是两条平行线的,能看到有你爱他真替他高兴,倾野是个很迷人的家伙,总是让人惊喜,要不是几年前他照顾着我,说真的我可能不再活着了!” “姐姐怎么这么说,人都应该努力好好地活着,他很少跟我讲起你,只是说你人很好,高雅又漂亮!” “是吗?那他可是赞誉了!” “嗳,朱雯姐,能跟我讲讲他的过去吗?他总以为我是小孩儿,什么也不肯跟我说!”丁薇薇装作一丝落寞,她沒有跟朱雯说知道那些关于她的事,不是她很有心计而是考虑到不想刺激她,她不拿自己的幸福去刺激别人。 朱雯也明白她多多少少有哄她高兴的意思。 “薇薇你人真好,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呢?倾野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当兵刚回來,跟在全倾朝身后很沉默,那时候我还沒爱他,每天就缠着比我大好多的全倾朝!”朱雯停下來,可能这触到了她的伤痛。 她无奈地叹息:“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后來家里出了事,倾野本來是为了让我能好过些才跟我结婚的,当时我也明白,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是我的救赎者,我不该在自己人生低迷的时候拖累他,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很奇怪的一场婚姻,后來我爱上他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一错再错了,尽管那时候他也常去,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和俱乐部人的在一起,我也见不到他!” “俱乐部!” “是的,他曾经加入了一个登山俱乐部协会,为首的是一个现在被称作官二代的家伙,好象叫余红政,开始时成员很少,后來发展壮大了,吸收了好几个国家的爱好者,倾野很喜欢登山的,尤其喜欢雪山,后來那个余红政死于一场雪崩,俱乐部盛况不再了!” “余红政!”丁薇薇心中一惊,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在哪里知道的呢?她面容依旧浅笑,脑子里却翻江倒海的搜索着。 “他喜欢登山,我真沒听说过!” “大大小小的山他登过好多呢?只要他去美国,每次都有行动的,那个余会长死后他便不再参加集会了,后來我们就离婚了!” “老全和余红政的关系很好啊!他死了能影响到老全的爱好,这可真难得,我以为他油盐不浸呢?” “呵呵,老全这个称呼有点意思!” “我是叫习惯了,呵呵!”丁薇薇装作傻笑地说。 “倾野和余红政的关系我也说不好,他不去登山协会参加活动可能是因为他吧!” 猛然间她想起來了,全倾野的一本日记中‘余红政’这个名字被打了好多叉,为什么? “应该是你们离婚他才不去的吧!余红政你了解他吗?”丁薇薇知道自己只能问到这里了。 朱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的爱好和婚姻沒有必然的联系,余红政我只是见过,不太了解这个人!” 那天晚上丁薇薇真想问问:全倾野是不是还有别的喜欢过的人,可是她沒敢问,她沒有信心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还能坦然自若。 第二天朱雯走了,她不能等全倾野回來,丁薇薇感觉见不到全倾野朱雯似乎松了口气,也许对于她全倾野并未成为过去式。 老全回來的时候丁薇薇问起了登山的事,本來很高兴的全倾野神色淡然地说:“那不过是闲着沒事跟他们凑热闹,登山的爱好成本太高,不如旅行來的实惠!” 丁薇薇看着他沒吭声,心想:说的是真的吗? 晚上闲着无聊丁薇薇说起朱雯的事。 “总之她很感谢你,她说你常带给别人惊喜,这话我到是挺有感触的,你常常让人惊喜,比如你还喜欢登山,其实我也喜欢山!” “你说的很好,地球上除了名山就是大川了,当然喜欢!” “她说是因为你朋友失事,你才不参加登山了呢?” “我都说了那是闲着沒事干,和朱雯当时的关系很尴尬,所以才参加俱乐部的,这个问題到此为止吧!”说完他扔下丁薇薇上楼睡觉去了。 丁薇薇的心思沉了下來,这个家伙的态度很恶劣,看來是又有些事不想说哦。 八月最末的几天全倾野就张罗着去beijing市看奥运会的事了,因为丁薇薇怀孕行动不方便,全倾野作了很多的准备。 进了beijing市他们直接打车到來到一处浴室的门外,全倾野只向里面喊了一声浴室的老板就迎了出來。 “哎呀小全老板,多少年沒回來了,想死我了您呐!” 丁薇薇看着两个‘家伙’拥抱,似乎关系非比寻常,那个浴室的老板看见丁薇薇怀孕的样子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上我的车吧!我给你们租了个四合院儿,反正你家现在是找不着了!” 他们两个人上车,一路上那个人一个劲儿地夸全倾野的好,全倾野小的时候也來这里洗澡,那时候条件沒有现在好,全倾野沒钱,就总是來浴室打扫卫生,沒顾客的时候就陪着老老板说话。 “我现在作装修的工程呢?要不是澡堂子是老爸留下來的,我早就关了,我是怕去了那边他问起來不好交待!” 全倾野听了大笑:“开着吧!又不占你多大工夫!” “也是,对了,全倾朝还好吧!他也不回來看看,上次回來开会,车开到家门口了进來座了十分钟就走了!” “他挺好的,到你这儿座十分钟说明沒忘了你!” “那怎么能忘呢?小时候光帮他打架來着,他是书生,谁也打不过!” 现在四合院的条件也很好,住起來很舒服。 天热下午两个人基本上用來休息,丁薇薇就在这个时候算开销。 “全全,这次出來会花不少钱呢?” “钱挣來就是给人花的,别想那么多,再说奥运在中国百年不遇的,我们必须看!”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有儿子啦!” “怎么天天儿子儿子的,就知道不是女儿啊!他长大了自己会赚钱的,生活一定靠他自己!” “真是个黑心的爹!” “丁薇薇,如果我们的教育理念不同的话,你必须服从我!” “好!”在这点上丁薇薇从來不逞一时口舌之快。 看奥运的门票全倾野也找熟人订好了,为了让丁薇薇高兴,全倾野订的都是我们国家有可能夺冠的项目。 丁薇薇说总算是看出來这里是你的老家了,办什么事都丝毫不费力气,说的老全高兴就带她去一个有名的俱乐部玩,在那里丁薇薇居然见到了一些当红的名星,全倾野按着丁薇薇死活的不让她要签名。 “为什么?”丁薇薇抗议。 “别丢人现眼了,來这里的人如果不在媒体上脸熟的,大多是官二和富二,还有一些国际大倒,你去要签名人家会瞧不起你的,你看那边的……”全倾野微扬了扬脸,让她向角落那边看。 只见一个当红的女星倚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不知道如何费力挤出來的人低胸都快贴到那个男人的脸上了。 “什么玩意啊!”丁薇薇不屑一顾地说。 “什么玩应儿,高级妓女呗!”全倾野淡淡地说,其实这种事儿对丁薇薇是个刺激,可是他却见怪不怪了。 “我们走吧!”丁薇薇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了。 “等一会,有个人刚刚稍个信儿來,说地要见见我!” 果然一会有一个比全倾野大些的很帅气的男人进门了,冲着全倾野高高地扬起了手臂,直直地走了过來。 看他的衣着打扮像是从国外刚回來的。 丁薇薇只是跟他握了握手便知趣地座向了一边,给两个男人倒出了说话的空间。 “哥们,很久不见了,要不是奥运会可能还见不着面呢?你离婚迅速,再婚也快呀!” “呵呵,怎么,羡慕!” “羡慕、妒嫉、恨……嘛” “拉倒吧!你怎么着,还单着!” “遇不到好的,就这么凑合吧!对了,协会现在经营的很萧条,有人在追查老余的事哪,听说他最后是约了什么人去的雪山!” “约了什么人!”全倾野面如平湖,心里却翻起了巨浪。 “在查……” ------------ 109 离真相还有多远 全倾野心中翻起了巨浪,因为他是见到余红政的最后一个人。他活着,而余红政死了。 怎么会有人查起这个了?这都好几年过去了。 虽然自己独座一域静静地吸一支烟,浅笑着示意丁薇薇去睡。可是他知道原来自己就是平凡的人,他的承受能力或许真的很有限。 他开始怀疑自己,然后不停地回想起那苍凉的往事,借以安抚自己那颗开始松动的心灵。 此时他只希望丁薇薇好好的,他不想再有女人受到伤害。 他拿起电话:“喂!我是全倾野是,好久不见了……现在娶老婆了嘛,哪有时间玩啊。协会经营的不好?那不是你的原因,老余当年什么不干啊。就算再不好也不能走回他的老路不是。”全倾野停下来,听对方说着。他看到地上投出了开门的影子,只有一会门又关上了。是丁薇薇她没睡,却也没想打扰他。 全倾野深深地叹气。丁薇薇是敏感的,但愿她别想那么多! 对方在等着他说话:“怎么了?心不在焉?” “哦,不是的。你是说现在老余的案子在翻?怎么个翻法?” “其实是当年他的某个兄弟犯了案子,国际刑警在查别人的时候关注到他的。回国调查的时候国内警方提供了他的某些线索,据说当时他留下了走私的物证。现在人都没了,谈不上追究责任,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哦。那和现在的协会也没有关系嘛。” “是没关系,但警方在查他的死前的行踪。” “那和我们就更没有关系了,这么晚了睡去吧。” “呵呵,注意时差。我这里是白天不懂爷的黑。你去睡吧。” 全倾野来到床前发现丁薇薇真的睡着了,他端详着她的睡颜,就算是为了她吧!自己也要变得强大,哪怕这种强大单纯的来自己于自己的心灵。他挤在她的身边,当触到她肩部肌肤时他的心突然间就安宁了。 奥运会盛会闭幕了,他们回到了隅南。某天晚上全倾野在院子里会见朋友,电话则不停的响。丁薇薇禁不住按了接听键,对方传来了一阵很急促的声音。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小全,今天国际刑警调查科的人来了。他们跟我说你和余红政是同乡,**时期你们两家派系不和。传说协会里有人知道你们最后的活动,老余告诉他最后一次的登山计划是你拟定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哪?喂……喂,小全你说话呀!” 丁薇薇的心里先是凉了半截。然后看见全倾野站在门口凝视着她的样子,她的心又凉了半截。 她只能顾作轻松地说:“你的电话。” 全倾野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话:“喂……哦,没事的……我说了没事的。你讲吧。” 对方可能是在重复刚才的话,丁薇薇听不太清楚了。 直到全倾野挂断电话的时候,丁薇薇轻轻说:“我并不是故意的。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以后我的电话你不要乱接。” “好的。”丁薇薇满腹的委屈,也只能低声应着。 全倾野走过来拥抱她,她轻巧地闪开了。 全倾野下意识地喊了声:“薇薇……”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丁薇薇觉得这时候自己出奇的平静。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似乎经过几个世纪的样子,丁薇薇开口了:“你不想告诉我?是永远也不想让我知道吗?” 沉默…… “余红政是谁?说给我听吧!”丁薇薇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里发酸。 “他对你来说真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不用知道。” “好,很好!”丁薇薇很受伤,她转身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全倾野只能看着她离开,对不起丁薇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也许是暂时的也许是永远的,我不太清楚。 几天了丁薇薇不想说话,全倾野不停地引诱着她说点什么?可是她就像怀孕初期没胃口那样不想张嘴说话。 全倾野告诫自己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最少要儿子生出来以后再说。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离丁薇薇越来越远,他试图贴近她,却感受到总是徘徊在她的灵魂之外。 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想到这里全倾野有那么片刻的慌乱和一丝的害怕。虽然早以准备好了有一天她知道真象,他还是不能忍受她的疏离。 于是他开始出差,那些张英良能去的差事他都去。出差前他总是把丁薇薇送回蔓海市,送给她的小姨照顾,这样他才回放心。 让他崩溃的是丁薇薇总是听从他的摆布,对什么事情也不再有异议。 而无论走到哪里全倾野都会发来短信,丁薇薇完全能懂得他那些充满深情而真切的话语。她回信总是说:好、好的、你放心、我很好。 每当看到这种词汇全倾野的心里都沉沉的。但愿她的这种情绪不要影响到胎儿。有一天很晚了他再也忍不住拨通了丁薇薇的电话:“睡了没有?” “还没。” “薇薇,我……想家了。” “那回来就是了。” “你的外交辞令什么时候能用到头!”全倾野不再说什么了:“你要保重身体,我挂了。” “我说的话哪里不对?”全倾野没听见她的抱怨电话里出现了一阵盲音。 全倾野明白丁薇薇就算对他无比眷恋,却也在埋怨他不肯据实相告。只是他下不了决心,也没有办法,而这么客气而又躲避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过了八月的夏天依然很热,可丁薇薇并没闲着,她找过陈卓,并不着痕迹地谈起全倾野小时候的事儿,遗憾的是没有收获,陈卓的口风很紧,这也许是精神科医生的通病。 她也曾向阎啸兵打探过,她查出来一些有关的信息:余红政b市人,出身于军人家庭、独生子女。曾经在云崖村插队,后来归乡返城。父亲恢复职位后,其人很是活跃,是**过后的第一代官倒。父母过逝后定居美国。 搞清这些简历表明,似乎他和全倾野之间没有多大的关系。 只有一个可能的事件出在云崖村,丁薇薇知道云崖村自己是白去了,自己接触的不过是表象而已。她摸了摸腹部,现实情况不允许她再去那里了。 如果这个秘密自己不能亲手解开,她相信全倾野是不会让这个疑问永远伴随在他们之间的,只是时机不到罢了,然而这个契机又在哪里? 全倾野终于想通了,他决定不管丁薇薇的态度硬是将她接去f市。他说就呆在我身边吧!如果分娩小姨能来最好,要是脱不开身也没关系,他会找最好的医院。他决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儿子出一点闪失。他说明天他就请一个保姆来作饭,丁薇薇不能再下厨房了。 他问:“薇薇,这样行吗?” 她说:“好的。” ‘好的’这个词一出口便惹来了全倾野又爱又恨的眼神。他不再说话只是向她的碗里夹菜,很温柔缓慢的动作。 那个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成灾了。交通阻断,有那么几天电也断了。由于丁薇薇有身孕,全倾野坚持着每天烧暖气。 他也常常紧拥着她看那些抗灾的新闻。那个星期天的中午,来了两个警察。身后雪白的背景映的那身老蓝色的警服很是刺目。 全倾野放开丁薇薇扬头看看了他们,对丁薇薇说:“楼上等我。” 他下楼把警察让进了办公室,丁薇薇还是挺个大肚子给他们倒了茶。上完茶她有瞬间的不肯离开,可是她不能那么作。所以转身的很不情愿。 全倾野面无表情地向她的背影看了一眼。 “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你当然不是查户口那么简单,有个案子须要你的帮助。” “我从小就崇拜警察叔叔,有事情吩咐就是了。” “全总我们不再贫了,你也曾经当过警察。本来你在蔓海市的时候关于这件事就有人在调查着,只是那里的地方工作人员一直不肯配合,我们能找到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会吧!不过你们问吧!我保证配合。” “是关于余红政……” 送走了警察全倾野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他几次摸出了电话,但是都犹豫不决。最后他站起身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丁薇薇。 “薇薇,这几天我得出去一趟。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去哪?” “薇薇,你的问话对于恋人来讲太简单了。你应该说:老公你要去哪?带不带我?我跟你去行不?” “老全,何必说的这么费事呢。看我这样子能跟你去嘛!我很担心,只是不会表达。我的表现型不太好。” 听她这么一说全倾野就很无奈了,扶着上楼时也安慰着她:“我只是出去一趟,办点事儿而已。圣诞节之前一定回来,你别太担心了,儿子就快出生了!” 丁薇薇帮他收拾着东西,第一次开始抱怨,她总有预感:如果不再说什么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她被这个想法吓的懵住了…… ------------ 110 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第一次开始了抱怨,她不看座在沙发里的全倾野,她在他面前笨拙地绕來绕去,把衣服放进他大大的拖箱里。 “警察都找到家里來了,真不知道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停了一会全倾野沒有回答,她接着絮叨:“你就沒什么话跟我说吗?怕我知道是不是,好逮我也是你孩子的妈,总该知道爸爸要去哪儿吧!” 说着说着她哭开了:“好吧!我就问你去哪里,干什么去!” 全倾野终于展颜而笑,他一把抱住丁薇薇不使她挣脱。 “这才像我老婆呢?你都沉默半年了,我真怕以后儿子不会说话!” “害怕的应该是我,你不觉得我才是活在提心掉胆、猜來猜去的那个人吗?” “好了,你别哭,这样对孩子不好的!” “我哭与不哭你在乎这个吗?”丁薇薇擦了擦眼泪,全倾野扶她座了下來。 “我当然在乎了,你是我孩子的妈!” “好吧!我是你孩子的妈,可是你有更深爱的人,你不惜为她触犯法律,如果真是这样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薇薇,有的事我以为过去了,现在看來还沒结束,等我回來再告诉你好吧!我都告诉你!”显然全倾野并不想多说什么? “呵呵,又去美国吧!看朱雯,别说你为了看她去,你去是为了余红政,他死了吧!” 全倾野平静地看着她:“如果是这样,你要怎么办!” 这下问住了丁薇薇,她自始至终也沒想过这个问題,她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到底是谁为什么死了。 其实把所有的事情窜起來她应该知道个大概了。 刘云霁可能是全倾野从小就认识的一个女生,可能在全倾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种感情应该是圣洁的。 后來刘云霁去云崖村插队,很不幸遭他人**,由于不堪屈辱,她自缢而死。 正好在全倾野在h市特警大队执行任务时发现并查清了真相,促使他提前退役,追查作案者,无意间在去美国的时候发现了那个施暴的人,于是计划并实行了一系列的行动,导至今天的结果,那个作案者失踪了。 那个人就是余红政。 而时至今日,几年过去了案情才得以浮出水面,有人在追查真凶,难道我的眼前人是那个叫‘真凶’的人,丁薇薇一阵头痛,头部似乎瞬时间暴裂了一般。 他们沒再说话,丁薇薇始终低着头,而全倾野则玩味地看着她。 直到第二天清晨,丁薇薇发现全倾野走了,他留了张条子:薇薇,你多注意身体,等我回來吧!我告诉你所有的事,然后我们一起迎接我们的儿子,永远爱你,倾野。 丁薇薇拿着纸条哭了,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妩儿,生命是脆弱的,你要爱护自己。 丁薇薇的心沉寂了,她要想想那个最坏的结果來临时,她要怎么办。 全倾野飞抵美国时沒有联络任何人,他选择一个条件复杂的国人旅馆住下,因为那里人们形容不出入住的每一个黄种人的具体特征。 他又根据天气的预报选择了一个阴暗的天气來到自己租用保险箱的花旗银行,取出了那本自己曾发誓在余红政死后便归于寂灭的笔记本。 他沒有作过多的停留,而是在当天拿着事先订好的机票回国了,他的第一站是b市,他执有一张今天到达b市的火车票,住进了一家建筑宾馆,当晚应邀出席了一个路桥建设的报告会。 他在b市流连着,此刻他很相回家,回到丁薇薇的身边。 虽然下定了决心,他还是有些胆怯。 他來到父母的墓前诉说着悲伤,记得八月份他领丁薇薇來过,丁薇薇还给他们献上了大把的花束,她说倾野现在很好,她让爸妈放心,她答应他们永远照顾他。 当时全倾野感动的不得了。 现在的情形出现了一丝的嘲弄,他不知道如果他不再隐瞒事实真相,她还会不会继续照顾他了。 他回到f市的时候是离开一个多星期后了,雪停了下來,张英良在工作,他说那两个徒弟被他派出去了。 “丁姐这两天沒有下楼,我这儿沒什么事儿,外面的路又太滑了,你回來就好,她也不用整天一个人呆着了!”临走的时候张英良说:“丁姐住院后若直说让我通知她,她一定会來f市迎接你们的儿子的!” “好的!” “全总,也快下班了,你看上去秀疲倦,上去休息吧!” “嗯!” 丁薇薇就座在窗前的软椅里,当然她也看见全倾野回來了,经过几天的思索,她似乎能平静地对待任何事了,当然这也是她自己以为是这样的。 当全倾野和她面对面时下意识地有片刻的退缩,他也知道现在无处可退了。 他拥抱了丁薇薇并对她说:“打个电话告诉阿姨,我今天请你出去吃饭!” “好的,我想吃鱼!” “嗯,就吃你喜欢的鱼!” 他们常去一处叫‘鱼舟子’的鱼馆儿,那里的稔鱼真的很鲜美,他们要了红酒,全倾野总是在说:你少喝点。 而丁薇薇真的沒少喝。 冬天天短,回來时天色黑下來了,全倾野洗了热水澡,他故意让水很烫,似乎想让自己这几天冰冷的心暖和起來。 丁薇薇在等他。 他将自己洗的有些烫的身躯紧紧贴着她:“薇薇,想我了沒!” “当然想了,我怕在儿子來的时候你还不回來!” “怎么会,别瞎想!” “你……还顺利吗?” “还顺利,这是最后一件事儿了!” 全倾野停下來,灯光下他深深地看着她,原來灯光下的她这么美,好象她轻轻迁了迁嘴角,她在笑吗? “你在笑!” “沒有啊!笑什么?”丁薇薇一脸的迷茫。 “呵呵,傻瓜,我答应你了,回來给你讲故事的,要不要听!” “故事精彩吗?会不会让人听了害怕!” “我不知道你能承受的底线是什么?所以真不知道对你來说这是不是一则好的故事!” “全倾野干嘛总是这样对我,如果你愿意就说,不愿意我不再问了!” “真的,不再问了你会不会憋疯!” “以前要是你这么问我说会的,一定会憋疯的,现在……不是那么好奇了!” “晚了,我决定告诉你了!”全倾野得知她的态度后反而沒有顾虑,告诉她了又何妨。 “你有沒有什么特别的问題!” 丁薇薇摇了摇头:“我只听,不再问了!”这句话便是全倾野不在这些天她的决定。 (下面将是全倾野的回忆,间或可能出现几句丁薇薇的评论和问句,请亲们注意) 我只希望不管我有着怎样的过去,你都会依然爱我。 你也知道,我其实并不是全家的孩子,在我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可能是一出满月吧!母亲就试着把我几度送人。 我的亲生父亲直到今天还活着,你偶尔或许在报纸上或是电视媒体上看到他,母亲年轻时很漂亮,被有家室的父亲看中并有了我,当他知道有我的时候就让母亲堕胎,可是女人往往活在侥幸的心里状态下,她以为只要坚持就可以赢得这场战争。 我的存在终于不能掩饰了,他就把她送到b市乡下的一个亲戚家里,那时候我已经是一条不可以随他处置的生命了。 母亲在那里生下我,那个给了我生命的男人从來不曾出现过,只有她一个人应付着那些让她手足无措的事情。 她抱着我在街上徘徊,她观察了好几天寻找那种扔下我又能迅速地被别人发现的地方。 那些工厂、商店的门口,她认为那里不行,放下我时会有人看见,然后她又无处藏身。 最后还是选择了学校。 初春乍暖还寒,约摸着快放学了她把我放在了离学校稍远的路边一个长椅子上,她忘了拉起被角,风就那样吹过一个刚满月孩子的脸,孩子就一直哭、一直哭。 放学的铃声响过了,她忘记了老师都不会提早下班的,放学铃声响过先出來的都是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他们聚在孩子的跟前逗弄,刚满月的孩子还沒看到东西呢?只是听到一些唧唧喳喳的声音,于是他不哭了。 直到他们散了,沒有人想要把他抱回家,也沒有人在意是否有人会把他抱回家。 风还是那样吹着,吹的脸生痛的,孩子又开始哭。 直到她放学了,她那年小升初就快毕业了,在年级里学习也是名列前矛,她的父亲是个文学评论家、历史学家。 他的文章和独到的历史视角曾在全国各大报纸杂志、大型刊物铺天盖地在发表过,所以他教育出來的女儿也是出类拔萃的。 丁薇薇的心里一阵惊跳,她不由得想起那篇日记,那口气和这会儿表达出來的感觉太一致了。 她尽力地回想起日记的内容: 总是无法忘记她的样子,甚至能杜撰出她十一岁时某个午后放学,她在校门口停下來,向西天看了看,然后背向夕阳一蹦一跳地奔向回家的方向,身后的小军挎书包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跳着,那个样子我永难忘怀,就算是从那个时候,她还扎着两只小辫子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她在我心里烙下了对女人的映像,刻骨铭心,从情人的幼秀到母性的情怀,一一得见中刻骨铭心着今生的约定…… “她是谁!”丁薇薇颤声问道, ------------ 111 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有了某种预感,她颤声的问:“她是谁!” 薇薇原谅我,我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也说过回忆并不能让我们快乐,我们只有朝前走,过去的事就连全倾朝都不愿意再从提。 其实我还有个姐姐,她比全倾朝大两岁,薇薇原谅我沒有告诉你。 “别这么说,沒关系的,我不怪你!”丁薇薇想当然地觉得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沟壑,他们不是战略的伙伴、不是战场上的战友。 那就好,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那结了荚的伤疤沒有人愿意再揭开。 那个初春的黄昏里,我就是那样躺在冰冷的椅子上,任冷风吹袭着小脸,吹冰了身下尿湿了的襁褓。 她放学总是走在别人的后面,后來她告诉我:不是老师有任务部署给她就是有同学须要帮助,再不就是值勤查检校务。 那一天对我于我们俩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快下班的时候老师才叫她离开,我能想象到当时她的样子:她穿着红黑格子的衣服,蓝色的裤子,黄胶鞋,高高地扎着两只小辫子,脸上挂着常会出现的笑意,她走出了校门,看了看夕阳,然后背向西天向家的方向走去,间或一蹦一跳地來到了我躺着的椅子前。 咦,谁家的孩子啊!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婴儿,她可爱啊! 那天似乎是我第一次看见了这个世界,我但愿那是从美好开始的,她伸手轻轻抚我的脸,她说我当时是用嘴在寻找她的手指的。 她跟我说:姐姐的手不能吃,不卫生哦,她逗弄了我好久,都沒有人过來理会这个孩子,天黑下來了,她知道自己也该回家了,她放下孩子向四周看去,这孩子的妈怎么还不來呢? 她对我说:可是姐姐要回家了,你一个人等你妈妈好不好。 她放下了我,犹疑地向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婴儿顿觉无依,复又大哭起來。 她不得不返回,拍了拍婴儿说:姐姐真的要回家了,不回去姐姐的妈妈也会着急的,可是你的妈妈在哪里哦。 就这么來來回回的好几趟,她最后明白走不掉了,直等到天色墨黑,全倾朝來找她的时候,她哭了。 她问全倾朝:我怎么办,这个小孩儿到现在了还沒人來领,要是放在这里会被坏人带走的。 全倾朝说:哪來那么多坏人,放一会他妈就來了。 怎么会呢?我从放学一直等到现在了,也沒见到他妈的影子,是不是他妈不要他了。 全倾朝说:很有可能,哎,姐,他怎么不哭了,是不是死了。 别胡说,你不哭就死了,他是哭累了,可能也饿了吧!睡着了,你看他多好看啊! 全倾朝嗤笑着:黑骨咙咚的天,哪看出好看來了,说吧!怎么办,我吃完饭还得去打游击呢? 姐姐真是心软,她说:要不然带回家,让爸妈帮着找找他妈吧! 就这样我落到了全家,全父项明给我冠于全姓,这是再造的恩典,你明白吗?薇薇。 丁薇薇轻轻说:我懂。 全倾野不置可否的笑,‘你懂’这两个字说起來简单,可是背后的意义沒有经历是很难理解透澈的。 他转过餐桌抱起她來:“累了吧!困了沒有,去睡吧!” 第二天小姨打电话:“不行,不能在f市生孩子,我一个人去了不是孤掌难鸣嘛,那里一个人我都不认识,要是剖腹产想找个血浆我都找不着人去!” “小姨,这一切不是还有全倾野吗?” “那也不行,这事儿不能靠他一个人,陈国威都给你订好医院的床位了,到时候一切事宜都有医院來安排,你们都不用操心的,要是在f市生,什么事都得咱们个人操心,到时候想的不够周全的事多了!” 旁边的全倾野看着丁薇薇急红的脸问:“谁呀,怎么了?” 丁薇薇举过电话:“诺,给你跟她说吧!我小姨,非让回蔓海市生孩子!” 全倾野深深地看着她,笑了。 “喂,小姨……哦,您是说让我们回去,好的,沒关系的,哪里生都一样……好啦!我们回去就是了!” “听她的!”丁薇薇撇了撇嘴问。 “其实接你來的时候,是我心里最不舒服的时候,不把你绑在身边心里不踏实,小姨也算是家里唯一的长辈了,这种事听她的也对,她是孩子的外婆嘛!” 丁薇薇感动的眼圈发红,伸手圈住他的腰:“全倾野你真好!” “我只是在享受有亲人的关怀!”全倾野的回答让丁薇薇心里发酸,她心中叹息着:唉!苦命的孩子啊! 他们决定还是尽快的回蔓海市,如果预产提前,免得到时措手不及,丁薇薇不喜欢搭飞机,全倾野只好陪他乘软卧回去。 这回全倾野毫无异议地住进了丁薇薇的两居室内,丁薇薇调侃老全说:“全总就别端着啦!你也过一下平民的生活吧!” 全倾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本來就是平民,下等平民还是个孤儿呢?” 丁薇薇见他的样了小心地说:“我只是开玩笑,这也急!” 全倾野转身偷笑,声音严历:“以后别开这种本來就是事实的玩笑!” 丁薇薇不满地大声回道:“好啦!我知道了!” 晚饭过后,丁薇薇从他手里接过他自制的补气茶,两人安座在窗前看街景。 “这里虽然沒有原來公寓窗前的街道热闹,可也别有一番风味呢?要是夏天梧桐的枝叶散开,景致也是无比怡然自得的!” “那当然,我的眼光不会差,这里安静优雅,适合我们居住!” 全倾野沒吭声,心里却说:我不住在这里,以后我会再买房子的,要大些的,靠海最好。 “喂,你的故事接着讲好不好!” “哼,就知道你好奇的沒完!” “本來是你沒讲完,吊人的胃口!” “行了,我讲就是了,不过各方面的思想准备你要作好哦!” 全倾野挑衅地挑了挑眉,丁薇薇瞪了他一眼。 (以下全倾野接着回忆) 姐姐在那天晚上把我抱回家去,父母是又气又爱的,她不知道,这给我的父母找了多少麻烦,孩子再也沒有找到亲生的家长,最后只得到去办领养手续,对外还得最大限度的保密,无非是为了我的心里能和家里的孩子一样健康,他还强令姐姐和哥哥不能让我知道自己是非亲生子,什么时候让我知道只有他说了算。 丁薇薇此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全倾野再也沒有提过自己的生母。 我长到三岁时问过姐姐:为什么我叫全倾野。 姐姐指着我和全倾朝的鼻子说:爸爸是希望你们俩个作大官,有个词叫:权倾朝野。 我问:你怎么知道。 姐姐说:爸说的,她说完了不怀好意的笑着,所以到今天我也不信这话是我爸说的。 我命不好來晚了一步,‘朝’字让全倾朝占上了,我也只能叫倾野了。 “那姐姐呢?姐叫什么名字!”丁薇薇眨巴着好奇的眼睛问。 她,她叫刘云霁。 “啊!” 你啊什么?你不是去过云崖村嘛,全倾野在发泄着他的不满,丁薇薇沒理他接着问: “可是她怎么姓刘的,怎么不姓全!” 爸爸非常爱妈妈,解放前外公是大资本家,妈妈从小的家教很严格,这使她美丽优雅而且才华横溢。 她会弹钢琴,妈妈的藏品中还有一把小提琴,那是欧洲出产的,她跟我说过是哪个小提琴家用过的,我真的忘记了,她临走之前把小提琴给了我,告诉我说一定要藏好,这里面有小提琴的文化和背景。 姐姐是爸妈的第一个女儿,妈妈生产时的痛苦让爸爸很心疼,于是他决定让姐姐随妈妈的姓氏,另外也是因为外公只有妈妈一个女儿,也是对姓氏的一种传承吧!真的很可悲…… 丁薇薇终于明白了‘可悲’的真实含意,她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小时候我记得全家人都很宠爱我,就是全倾朝也总是护着我,我出生以后赶上了那场文化革命。 那是一个永远都不被理解的时代,我作为一个受害者,现在能够一分为二且辨证唯物地去看待这一历史事件。 所有的民众必须经历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对事物的认识才会更加深刻和全面,才能正确判断事物的正误,分清真理与谬误。 可是历史的车轮真的可以将渺小的我们辗如齑粉,尽管作为个体我们尽力的去理解、甚至包容,却实实在在的被历史的洪流吞噬。 “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懂哎!”丁薇薇轻轻地表达着自己对那段历史的迷茫。虽然她也曾学习、也曾了解一些当时的事件,她还是不能理解,不能理解当时人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所带有的扭曲性。 全倾野似乎深陷在他的回忆里,他将丁薇薇揽在怀里:“你不用懂,用不着懂得这些,你只要尽力能为这个社会作点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社会须要的是和谐,安宁与和谐的社会主題才能促使社会发展,纵观历史,这个观点你还应该明白!” 丁薇薇点了点头,或许这个她真明白, ------------ 112 你是否依然爱我 原來刘云霁是全倾野养父的大女儿,也是她直接的把他带到全家來的。 思至此处就难怪全倾野所表达出來对她的情感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全倾野对她或许有着对母亲般的情节,丁薇薇总算是释然了。 (全倾野的回忆) 我无比崇敬我的父亲,他博学、正直、善良有担当,可就是那样一个人,在那样的一次运动中也难逃噩运。 在一个八月燥热的日子里,某些人别有用心地开始了野蛮的政治狂热、人权迫害和一些歇斯底里的政治行为,开始对文化、艺术进行摧残及政治理论乌托帮式的存在。 父亲在对当时一次政治事件的客观评论中触动某些人的神经,从某天开始父亲接受了一次次的政治审查,审查过后就是无休止的政治殴斗。 父亲从国家级的新闻机关被调到一所中学教书,那时候的学生早都罢课了,他们不学习,整天喊着运动口号,到处游行、示威,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觉得新奇、刺激,比枯座教室有意思,而且随心所欲,想打击谁就打击谁,几个口号就把人搞晕了。 那两年死了不少人,上官云珠、荣高棠、杨朔、严凤英、老舍……再后來就是我父亲。 有些事情根本沒办法搞的明白。 当时有一些和父亲政治观点不同的人,在报纸或杂志上遭到了父亲的批判,所以那种所谓的派系斗争形式还是很严峻的。 就在一夜之间那些这个委员会那个小组的就如雨后春笋般迸了出來,他们组织的是批斗、抄家。 父亲作为学校的教师在那种境况下是尽职尽责的,为了稳定那帮几乎称为兽血沸腾的年轻人们,父亲选择了住在学校里,每天苦口婆心地安抚着随时都想窜到大街上‘捍卫’红色政权的初生犊虎们。 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人觉得这所学校压抑,而带有对政治运动的消极色彩,矛头慢慢地指向了父亲。 那天晚上妈妈要我去给父亲送吃的,记得那年我刚刚过了五岁的生日,妈说:你过生日了也要让爸爸高兴高兴。 我走到学校的围栏外,就听见杂乱的口号声和嘶哑的叫喊声传出來。 我不敢上前了,只是贴着墙边隐在黑暗中悄悄靠近,当时我看见父亲了,他站在领操台上岿然不动,像是一尊塔,就像是准备着迎接狂风暴雨一样。 最后在他威严的注示下,学生们的喊声小了,停歇了,这个过程我几乎忘了自己,我只是看着父亲,等待着要发生的事情。 父亲终于说话了,他说:我不允许你们作为学生的身份去参加任何的政治活动,特别是一些带有武斗性质的事件,如若非要强和参与,就先过我这一关。 后來我才知道,学生里有人提意要去某某资本家的家里搞抄家,父亲当时的举动真正的帮助了那个所谓的资本家,他派亲信的学生前去通报。 直到父亲出事后,那个人早已经作好了各种准备。 由于父亲的拦阻在学生中引起了强烈的不满,学生中有人跳出來叫嚣着说父亲是大毒草,是地富反坏的保护伞,是专门复辟的还在走的走资派。 听听吧!都是些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罪名。 丁薇薇对一次听到全倾野愤慨中的不雅词汇,她只有沉默着。 学生的人群中开始燥动,有人开始狂乱的喊叫。 然后就是他,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他第一个向父亲扔去了石头。 “谁!”丁薇薇充满惊悚的声音问道,这个时候她不想猜测。 全倾野眼睛盯着她,思绪游离着,他仿佛在下着决心: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大约几分钟的光景,丁薇薇一直沒有说话,她保持了一种随意的心态,知道于否对她來说现在不重要了。 最后全倾野淡淡地说出了‘党路平’三个字。 丁薇薇知道:应该就是这三个字或许是‘余红政’那三个字。 党路平第一个扔出了石头,打中了父亲的头部,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來,父亲晃了晃,栽倒在讲台上。 我想当时一定是伴有脑震荡了,我当时非常害怕,可是台上人是我的父亲啊!我哭着跑上去,当时就想那石头就算是打在我的身上也好,也不要这样让父亲的身躯倒下去。 看着昏过去的父亲我的愤怒是无力的,我回头瞪着党路平,我知道他一定会记下一个学龄前儿童的眼神。 我希望他再次见到这个眼神的时候会吓的心脏不停的哆嗦。 呵呵,后來他再也沒有见到我的那种眼神了,眼神是杀不死敌人的肉体的,而对一个混蛋且肮脏的灵魂也不起什么作用。 这时有女同学上來给爸擦干了血迹,校医也上來了,我拉着校医让她救救我父亲并说我想找校长伯伯,因为父亲曾说校长伯伯是个好人,那时候还有好人,真是难得。 校医当时的话我还记得:傻孩子,校长伯伯被关进牛棚了。 这句话表明当时是我父亲在主持着日常工作。 这时候恐怕那帮兔崽子吓着了,居然扔下我们一哄而散,只有少数几个女生帮校医把我父亲抬到医务室。 他醒过來后摸摸我的头说:爸爸沒事的,你回家去吧!照顾好妈妈,别告诉她爸爸的事。 我问他:爸爸,他们为什么打你,他们是我们的仇人吗? 我从沒见过父亲曾这般无力,他只是笑了笑说:回家吧! 回家后,我真的沒有告诉妈妈学校发生的事情,第二天那帮家伙居然來抄家了,母亲先是被吓坏了,她座在客厅的椅子里木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趁他们不注意溜出去,跑到姐姐和哥哥所在的学校告诉他们家里出事了,等他们回來的时候家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了。 那个时候能把我抱在怀里的只有姐姐,哥很愤怒到学校去找他们,可是却那他们群欧,这就是好虎架不住群狼。 也沒白去,他看见医务室里发着烧的父亲了,要把他带回來,可是某些学生干部就是不肯,说我父亲是什么阻挡历史车轮的绊脚石,要在学校接受革命小将的再教育。 哥哥回來跟妈妈一说,我妈就跑学校去看爸爸,去了也沒能照顾到他,反而被学生折磨,接到领操台上批斗,最后还被剃了个阴阳头。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來了,全倾野已经看不清对面丁薇薇的脸,只听到断续的抽泣声。 “倾野,这些事都过去了!” 再我这里这些事并沒有过去,因为我想忘都忘不掉,佛说有因才会有果,可是这样的仇恨是因为什么?万事都会有个为什么?可是这样的事是为什么? 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仇人,我沒那么宽容。 父亲沒在回家,是在学校里离世的,丧的也很草率,妈妈知道后受不了这个打击终还是疯了。 姐姐问过父亲的死因,校医说:可能是头部出血破伤风后引起的败血症。 我的家从那一年开始就散了,秋天全倾朝经过了n回政审,还是父亲的好友出面他才去当了兵,姐姐则去北大荒上山下乡了。 我再也沒有温馨的家了,妈只偶尔知道作饭,然后就叫我快吃,吃完就叫我快跑,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后來有一次邻居的小孩儿骂我妈是疯子,还用石头子丢我妈。 此时全倾野的喘息声变得粗重起來,丁薇薇知道,想起这些他还是不能平静的。 那是我头一次打架,我揪住那孩子的头发,把他按到地上揍,打的他鼻子都出血了,也许真是那血的刺激,那是第二次看到与我有关的流血,第一次是我父亲流血,我心疼又害怕,而这次不一样了,丁薇薇你不会有那种感受的,那血让我的神经震奋外加兴奋。 我终于知道原來征服可以这样快慰。 大人把我拉开的时候我依然大声的不紧不慢地说:下次,你要是再感惹我妈,我见你打你。 然后我拍了拍手掌上的土,看着那帮拉架的街房。 大人们都说我,难道打人你还有理了。 我知道我根本无须回答任何人的话,只是拉着我妈回家了,那次以后妈消停了好几天,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我不在乎,唉!你明白吗?我根本沒办法在乎,如果有父亲我能在乎,我可以在他面前撒娇;如果有哥姐在我也会在乎,躲在他们身后也可以避一阵子。 可是那会儿,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一个妈,还记得父亲说的:照顾好妈妈。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自己无赖般的日子。 上学了,小学一年级,放学时路过小卖店,就偷人家点心,结果被人追着打,我跑的快,只是背部被土块儿打的生疼,他们抓不着我。 回家后妈不作饭时就给她吃我偷來的点心,妈让我吃,我一口都沒动过。 丁薇薇,你别笑我,真的我小小年纪就知道偷盗是不道德的了,当时管不了那么多…… ------------ 113 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记得陈卓跟她说过全倾野小时候的事情。 陈卓博士在医学界的心理学方面算是小有成就了,她和杜氏的论文曾获得过很多奖项,在外国一些专业周刊上很容易就会找到他们署在一起的名字。 为了支持老公她才放弃在米国的学业,单独支撑着杜氏的医院,全倾野每在就诊时,时常对她乱发感慨:苍天哪,又是一个为男人奉献全部的善良女子。 她和她老公都是全倾野的哥哥全倾朝的发小兼初中同学,是早期的留学派。 全倾朝现任s市市长,全倾野能得到隅南镇那两块地标无疑也得益于他这位哥哥的支持。 第一块地标落成了隅南山庄,开盘时全倾朝作为s市市长给予了很大的官方支持。 有些社会的知名人士和富豪们都是由于他的面子招徕的,因为隅南山庄是一个高档的而又现代的别墅群落。 由于全倾野参于了设计,别墅所表达的文化气息和品位,非是现今那些别墅群落可以相提并论的。 别的地产商开发的别墅群都是千篇一律的样子,而隅南山庄则不同,别墅高低错落,掩映在苍松翠竹之间,坐落于山溪野花之前。 山庄正门前是一条沿江路,一直向南大约走上五公里,过了江桥便是s市郊区,山庄的位置无疑可以成为s市达官富贵的休假居所。 据说很多年后,隅南山庄入住的达官显贵们还组织了一次大型聚会,名曰:东隅论剑,有钱人们够得瑟吧!可是聚会上独独缺了‘全庄主’。 慕名而來的买主们发现了最大的看点,每栋根据地形开发,所以除了青砖碧瓦的颜色相同,每栋面积大小、结构不同,装饰的风格也不尽相同,所以开盘当天买主们都怕自己看中的别墅被他人订下,便争相交付了订金,当天别墅便订出百分之八十。 这其中就包括岳深山大律师和美籍华商邓茗梓夫妇,丁薇薇在东隅镇时就是给邓茗梓夫妇留守别墅的,碰巧和全倾野成了邻居。 东隅山庄让全倾野一炮而红,媒体的大幅广告让全倾野成为‘房客’们眼中的神人。 然而谁人知晓个中甘苦,由于每幢别墅的结构不一,所以图纸也不一样,全倾野和他所组的团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在东隅山庄他倾尽大量的心血。 最后也在半山腰给自己留了一幢,为自己准备了老來可以过上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正当全倾野为媒体誉为地产新贵的鼎盛时期,被炒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正当业内人士和那些‘房客’们翘首盼望东隅镇在全倾野手中的另一块标地启动的时候; 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由于一件“揭不开锅”的往事,全倾野在心灰意冷中将另一块标地卖掉了。 舆论界哗然一片,媒体点评就很有意思了:森野集团权总裁,一代房产新贵,不知何故出让隅南镇黄金标地,莫非一代房产新秀就此“香消玉陨”。 全倾野看到这则信息,漠然一笑:香消玉陨,我又不是天妒的红颜,充其量是老天爷看我眼红,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场繁华落尽的结局,无所谓的…… 那另一块地标全倾野将其拍卖掉了,连同那块地的设计,设计人员,一同出让,这件事得益于权倾朝的是:地虽然卖掉,钱也沒少赚。 此后全倾野强迫症严重地爆发了,全倾朝也强迫地将他带给了自己的发小陈卓博士。 见到全倾野时陈卓几乎认不出他了。 那个小时候顽皮而接触起來又很贴心的小家伙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颓废的无精打采的,行为就象是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可惜那时,他只是一个时年还不过是二十九岁的青年。 经过努力陈卓改变了全倾野不想活了的念头。 可是让陈卓无措的是全倾野对治疗永远排斥,问到实质问題时他警惕、抵触,就象是战壕里的狙击手,隐藏着真实的自己和心灵深处的东西。 陈卓明白,她并沒有打开全倾野的心灵之窗。 全倾野由陈卓引导躺在了一张可调式医用床上。 陈卓把上了他的脉搏,心跳平缓,沒有异常,只是体温略低,陈卓给他盖上了白色的医用被子,面对着他坐在了沙发里。 “出了什么事了,又在折磨自己!” “沒有,就是沒药了,你们心理医生眼光独到,喜欢洞穿灵魂!” “因为我们要对症下药,你总是排斥医生,人家还怎么给你治疗,所以你还是得把事情告诉我!” 全倾野闭着眼睛拉着长音迷糊中说:“好吧!想套话就让你有个成就感!” 陈卓不和他计较,只是笑了笑。 “我和钟雯去年夏天就结束了!” “是吗?在这件事上倾朝一直很愧疚的,平静的结束也算是好事嘛!” 全倾野侧过脸來瞪着眼睛,眼神怪异地问:“你什么时候和权倾朝关系这么好了,家丑不可外扬他都忘了!” “你对你哥怎么总是这么刻薄,我们关系当然好啦!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沒你呢?” “是吗?那这么多年你们之间一点火星都沒擦出來!”全倾野再度闭上眼睛,懒懒地问。 “倾朝属于大众情人那种,我哪儿敢惹呀,你别再开玩笑了,说你的事吧!”陈卓知道全倾野需要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向她倾倒,心理医生有时候和个垃圾桶差不了多少。 “好,我交待,我和钟雯离婚对她來说是好事,因为我不能给她幸福,除了钱我什么也给不了他,在一起都是历史的错误!” “那现在好啦!离婚一身轻,我相信你总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什么呀,三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因为当时有钟雯,不能如愿,她竟然给我失踪了三年,昨天才知道她去青海支教,在那里呆了一年,你说我上哪找她去呀!” “那么说现在你找到她了,她还爱你吗?这个很重要!” “就是这个搞不清楚,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我比她大好多,所以总觉得自己不能满足一个年轻人向往的爱情,也许是浪漫,也许是激情!” “你才三十岁,只要是成人都谈不上老牛吃嫰草,你比她大多少!” “五岁,确切的说是五岁零一个半月!” “这种年龄差在生理学和心理学上讲都是绝配呀!” “是吗?可我总觉得自己老的青春不在了!” “夫子说三十而立,怎么会是青春不在了呢?你的观点形成的有缺陷!” “我也这么想的,可是该死的,她姨夫竟然给她介绍了一个国防生,当兵的,两个人在一起就象传说中的金童*!” 陈卓感觉到说这话时全倾野的声音反应出他的思维特别敏锐,她笑了,倾野这回是付出真爱了,而他现在很纠结。 “哦,权总你是遇上情敌了,不要让爱情影响你的情绪,否则你的病症会加重的,相忘江湖总比受尽折磨來的要好!” 全倾野听出來陈卓不过是在用激将法,他不在意地说:“陈大夫,你是说放弃吗?” “嗯,如若知道会饱受折磨,还是放弃吧!不然怎么办!” “办法是人想出來的,这个不难,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我看见什么东西、经历什么事情都不会感到快乐,总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而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产生*,这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现象!” “倾野,你这则病例让我感觉很失败,看过《无间道》吧!你比那个卧底警官还难对付,因为你总是以超强的毅力拒绝着医生的干预,这样医生医治的就不是非常准确,首先,你应该是强迫症伴有轻度抑郁,另外,你的脑垂体生物化学反应出了问題,所以你的*很少,这是心理生成的生理现象,既然你还能产生*,说明你还是可以治愈的,如果你再遏制这点快乐,那不是往绝路上逼自己嘛!” “可是我不想乱了阵角,我比她大好几岁呢?不想在她面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倾野,你怎么还在乎这个,有时候率性的人格更有魅力,她若看不清你的真心怎么能与你牵手呢?不管怎么样,作为你的医生我支持你追求你想要的生活,你看呢?” “好吧!和我想的一样!” “那好,我现在给你吃两片药,你睡一会,我会打你秘书的电话,让他中午來接你!” 全倾野不再抵抗安眠药的作用,总算睡着了…… 是谁说的:一个人如果沒有在韶光中看见天使,在灾难中看见魔鬼,他的心永远不会开窍,也永远不会有感情。 陈卓知道权倾野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若他不想说,这秘密将会陪伴他深埋入土。 她为此做过很多努力,包括曾经联系过北京一位著名的归侨催眠师來配合对全倾野的治疗。 丁薇薇的出现无无疑是让全倾野看到了韶光中的天使, ------------ 114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从全倾野的讲述中知道了他幼年时度过的惨淡时光,也充分地认识到了他拥有何等的意志品质,如果是自己怕是早就不能活了。 (以下來自他的讲述) 就在我上小学一年级那年家里一下冷清了,只剩下下了我和一个精神失常的妈妈,妈不停地叨叨:倾野你最乖了,可不能像他们那样出去就不回來。 开始真的害怕,有件事使我不得不学会了坚强。 有一天放学我贪玩回來晚了,走到巷口看见一帮孩子围着我妈起哄扔石子,骂她是疯子,妈也不躲,只叨叨:小坏蛋你也不來,你也不回來了。 妈说的小坏蛋就是我,那时候我是他的精神支柱。 我一看到这样就冲过去跟那几个孩子打,从那以后就学会了打架,父亲常说:人应该作文明动物,这是人和动物的分别,可是不文明又能怎样。 我从來不哭,那天回家我躲柴房里哭了,还有一次哭过。 我从來不吃两种点心:八件和柿饼,有一次妈说那东西好吃,我观察了好久才决定的,反正我也沒钱,只有偷了,可是点儿背吧!让人抓住了,商店主任的孩子不依不饶的追着打,土块打的我背生疼,我还是跑了。 怎样丁薇薇,你老公历害吧!那时候我五岁多,哦我上学比别人早。 丁薇薇什么话也沒说,只在黑暗中紧拥着他流泪。 丁薇薇你现在在孕期真不该和你说这些,对不起。 应该说的,衬他还听不懂。 呵呵,是的决不能让他知道。 那余红政干了什么坏事了。 丁薇薇你听故事要有耐心好不好,还沒到他呢? 有一年快过年了,陈卓对我偷人家吃的这件事耿耿于怀,她就用她平时凑下來的零用钱买了一大包八件和柿饼,我打开一看吓着了,那次偷人东西是给我妈偷的,打那以后我从不吃那两样东西,我拿回家分几份儿包好,留给我妈,那天晚上我第二次躲在柴房里哭,陈卓总是能让我感动,从小到大,那以后我不再哭了。 那个时候最幸福就是过年了,过年的时候姐姐会回來,只要一见到她我神经立马就松弛了,她回家我就不用操妈妈的心了,有人给作饭吃,洗衣服,可以睡懒觉,有人把穿短了袖子和腿的棉衣接好,不会再有冷风夹着雪灌进裤管里,棉被都浆洗的很干净,盖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最重要的是有人给我开家长会了,就算她回來我挨训也高兴的不得了。 过年全倾朝不回來,他总是忙,越过节越忙,忙着入党提干,沒空回家,直到妈病重了才回來呆几天,我和姐都有意见,不过直接选择理解他呗,那个时候姐姐最疼我了,小节日的时候她离的远回不來就寄东西给我,什么东西都有,松树子,核桃,她发的衣服也会邮给我,她居然还做过两双棉鞋给我。 好丑的鞋子啊!全倾野笑起來,不过很结实哦,她说那是她第一次作鞋子。 每次都害怕年就那么过完了,过了年姐姐一走孤独就像影子一样跟过來,赶不走也丢不掉,姐姐其实比母亲更像妈,要是沒有她我可能会冻死在那个初春里,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就是我的母亲。 姐姐的故事很丰富,丁薇薇你要不要听。 只要你讲我当然听。 呵呵,有的时候你跟她真的很像,单纯善良还仗义。 姐曾有一个男朋友,属于沒确定关系那种,他父亲的名字曾经家喻户晓,也许你也知道。 全倾野说了个名字,丁薇薇不知道,后來她查过就吓着了,他曾经跟随林彪打仗,四平战役表现的尤为突出,解放后在哈尔滨军区任职,是个亲苏派,文化|革命后受到孤立,被革职,最后抑郁而终。 他死后孩子们就倒霉了,全部从城市流放,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一波一波的调查政审,最后定性为现行反革命加叛徒。 出事那天晚上被关在农场的废品库里,说是等天亮了就送到武装部去,由安全部门介入调查。 全倾野想起了姐姐的日记,姐姐是这样写的:我不相信这都是真的,所有的事,无论他的父辈还是他都曾是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纯粹的人,他那么的热爱祖国和人民热爱生活,钢正不阿,对人温润似玉,给他冠于反革命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知道道理只有一个理由:政治斗争。 就在最后把他关起來那天晚上她觉得人应该和噩运抗争,如果他在第二天清晨真的被押解到武装部,那很有可能自己再也见不着这个人了,他的命运也将陷入悲惨的境地,这个人的一生就算是毁了,就算是有一天他真能再走出武装部,他亦会变得敏感而颓废。 她一边收拾逃跑的必备品,一边祈祷着自己沒有犯错,不会将程玉推向深渊,因为只要离境那罪名无疑就是叛国罪。 但是不走那人就毁了。虽然这很矛盾,姐姐还是义然决然地选择了帮助他。 她再一次检查了给程运铎准备的东西:一罐在当时非常难得而紧俏牛肉罐头、三袋事先为此事而买好的压缩饼干、一把蒙古式的锋利的短刀、一双军用大头鞋、一件军大衣(姐姐在军大衣上缝了一个手工织成的毛线帽子)。 她又检查了一些细小的东西:火柴、一只父亲送给她的钢笔、一只搪瓷的杯子。 检查以后她松了一口气,似乎程运铎就此可以脱险了。 夜里她摸出了门,到场部的路很长还要过一个知青点儿,她心中默念:千万别被人什么人发现,但愿这会儿不要有人起夜才好。 路过那个知青点儿时,他们的狗一叫吓的姐一下滚进旁边的土坑里,她不敢再动了,在那里趴了好长时间,才绕了个大圈儿向场部摸过去。 当她心惊胆颤地敲响关着程运铎的门时,她的心不再害怕了。 里面程运铎压低着声音问:“谁!” “刘云霁!” 后來程哥回來时跟我说:姐姐的回答简单而镇定。 “你來干什么?快点回去!”程哥不想让姐姐搅到这件事情中來,他怕给姐姐带來不好的影响。 “门我开不开,怎么办!”姐姐问。 “我的话你沒听见吗?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程哥也急了。 “你少啰嗦,告诉我怎么办,我们动作得快点!” 程哥沒办法便告诉她从后面的窗子也许有进來,姐姐找來了扔在外面的破橙子,爬了上去。 她在半夜敲碎了后墙的玻璃,她看到的和想到的一样:程运铎正在为出逃作着努力,她的心此时宽慰了许多,证明了那句老话:英雄所见略同。 程运铎是幸运的,在那个特殊的历史年代能有姐姐这样的爱人,他有福了。 当姐姐拿出为他准备的图纸指南针和食品的时候,程哥很感动。 姐姐问程哥可以去哪里,程哥指了指上面。虽然跑向苏联是姐姐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姐姐还害怕了。 当时姐姐说:程运铎去上面(苏联)无论如何你只是去避难,不是去政治避难,你发誓不能背叛祖国,如若不然我会揭发你。 程哥就当真发了誓,后來他跟我说姐姐真单纯,大凡象他这样跑的那里还有好的下场。 姐姐问他去那里有什么打算。 程哥说他父亲在那边有些好朋友,他去了以后不会跟他们在一起的,如果有急事是可以找他们的。 但是他也有一些曾经在围猎中认识的鄂伦春族人,他会打猎可以去鄂伦春族的山中隐居,和他们一起过围猎生活,只要你善良他们会喜欢我这种“政治避难客”,而且他们也不在乎我是个政治避难客的。 程哥说他相信这种政治局面不会持久的,他会高度关注国内局事,只要政治局面改变他就会穿越国界回來。 可是当他再次回來的时候姐姐不再了。 程哥在俄罗斯隐居,直到后來局事扭转以后就回來找姐姐,得知姐的死讯他特别难过,那时候全倾朝刚刚复员,他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全倾朝。 他说姐姐走的太冤了,问全倾朝怎么办。 全倾朝的意思是现在沒有证据能证明什么?就算知道是农场的场长所为,可是法律是讲证据的,他也沒有办法。 程运铎听了很失望,我想当时他对全倾朝就沒什么好印象了。 他回到云崖村,还是找到当地的公安部门反映了情况,那时候只找到了一个当事人。 那个人其实按现在的说法,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文|革过后公检法不健全,无根无据的就把那个场长抓起來了,审问时也不够正规、专业,搞的那个场长崩溃了,最后精神失常。 场长根本就沒承认自己有罪,由于精神疾病保外就医了,见人就说不是他干的,程哥沒管这套,他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也曾來b市找我,一个大男人担起我姐竟然失声痛哭。 他告诉我现在姐姐沒了,他便不在回來了,开始在那边作边境贸易,还把北京的二锅头卖给俄罗斯人,那个东西很抢手, ------------ 115 你是否依然爱我 程哥给姐姐一封信。 姐问是什么? 他说是信,早就写好了。 姐沒來得及看,只把信揣在兜里。 他要姐姐等他,那天夜里夜风冷冽,姐姐送他翻过了山岭,他便带着姐姐给他准备的短刀千难万险穿越了中苏边境。 隐居在了鄂伦春族的深山里。 在他走的等二天,那帮家伙动朋驻军部队伙同农场知青一起搜捕,当天就有人说找到了,姐姐一听吓坏了,要知道找到了就是叛国罪。 姐姐想尽办法去场部确认,确定不是了,出了场部的门就开始哭。 回到家里她偷偷打开程哥的信读起來: 云霁: 我必须离开这里。虽然我热爱着自己的祖国,可是现在有奸人当道,我又不能如此苟活,盼望着我能回來,那时候必定时局已经云开月明了。 不是我不能在这里坚持,因为我分不清现在是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所以我沒有正确的态度和行为,选择躲避应该是最好的。 只是或许是短暂的,或许是长时间的见不到你,我真的无法想象。 现在的时局是一个全民狂热的状态。 社会主义社会还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 可是这种斗争会带來社会发展的停滞,如果一项运动上升到全国一致是很可怕的,我们都知道:在政治思想领域内,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斗争,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才能解决,但是我认为发展经济才是当下最重要的,日本要不是因为广岛和长崎被轰炸,恐怕他们投降的时间还会延长,这难道不是经济的效果。 这些也许是我不应该说的,我坚信中国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在前进的道路上我国人民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艰难险阻,甚至是毛泽东所说的“血雨腥风”的考验,然而,历史是人民创造的,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属于人民。 云霁,我不是在唱高调,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也只能这样表达。 再见了云霁,我会回來的,我发誓。 姐姐沒舍得烧这封信,整天提心掉胆地藏着它。 丁薇薇你生活的这个时代真好,根本不用受这种罪,姐姐经历这些时比你还小呢? 是的,这个我明白,可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细。 后來程哥回來了,他跟我说的。 到底回來了,什么时候。 邓爷爷一上台他马上就穿越边境回來了,除了姐姐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由于程运铎的父亲平反,政策落实后子女们的问題都解决了,他本來就有学问,被安排在政府部门工作,他拒绝,姐姐不在了他很难过,就落户在黑河,在中俄之间作边贸,长期定居在那边。 他说自己不会从政,政治有时候比资本还污浊,我想姐姐不在了他很伤心吧! 丁薇薇我姐为了程运铎抛弃时代政治和所谓的爱国主义,你呢?能吗? 丁薇薇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沉吟了半晌才说:我也许会吧!不太确定。 全倾野由于程运铎的父亲平反,政策落实后子女们的问題都解决了,他本來就有学问,被安排在政府部门工作,他拒绝,姐姐不在了他很难过,就落户在黑河,在中俄之间作边贸,长期定居在那边。 他说自己不会从政,政治有时候比资本还污浊,我想姐姐不在了他很伤心吧! 丁薇薇我姐为了程运铎抛弃时代政治和所谓的爱国主义,你呢?能吗? 丁薇薇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沉吟了半晌才说:我也许会吧!不太确定,全倾野由于程运铎的父亲平反,政策落实后子女们的问題都解决了,他本來就有学问,被安排在政府部门工作,他拒绝,姐姐不在了他很难过,就落户在黑河,在中俄之间作边贸,长期定居在那边。 他说自己不会从政,政治有时候比资本还污浊,我想姐姐不在了他很伤心吧! 丁薇薇我姐为了程运铎抛弃时代政治和所谓的爱国主义,你呢?能吗? 丁薇薇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沉吟了半晌才说:我也许会吧!不太确定。 全倾野静静地一笑,或许这个答案虽然沒达到他豫想的效果,但他还算满意,很多东西想要让人彻底的接受还是潜移默化的改变才好。 丁薇薇你不是去过那个云崖村嘛,有什么感觉。 丁薇薇回答说:很安宁,原生态。 那是文人的浪漫说法,在那个地方生活要忍受离尘遗世的孤独,说白了就鸟不拉屎的地方。 程运铎走了己后,有人举报了我姐,说我姐跟程运铎关系暧昧,他们就把我姐姐发配到那里喂猪去了,姐姐什么话都沒说就去那儿住了下來,每天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对着那些猪。 她说喂猪是大革命的一部分,她每天千篇一律地打猪草,拌猪食,起猪粪,丁薇薇你是不是觉得像你这样大的女孩子这样生活很不公平。 我姐姐不抱怨,她认为宝剑锋从磨砺來,梅花香自苦寒來,主任都是从基层來的,寒暑移节她对着猪猪们高声吟讼李白的诗词,她喜欢李白。 她说李白沒有幕年,而杜甫沒有青年,所以她更爱李白,她负于生活最大的热情,她的热情甚至献给了猪猪,她对着猪说: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善溪,谢公宿处今尚在,绿水荡漾轻猿啼,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崖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以明,熊咆龙吟咽崖泉……微觉湿之枕席,失向來之烟霞,行乐亦如此,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她还会对猪猪们说:岑天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不愿醒,古來圣闲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惜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乐,主人为何言少钱,竟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就这样一个人,丁薇薇,你认为她如何能选择自杀。 她可以对猪讼李白,她如何能自杀。 丁薇薇自然答不出來,只能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可这事在你这儿过不去啊!我总得给你个理由和结果。 你说哪,丁薇薇。 丁薇薇垂头不语,全倾野无奈的说:好吧! 余红政本來也爱我姐姐,可姐姐对他沒有什么感觉,所以总是离她远远的,他很不满,却依然对我姐挺好的,因为我姐,他有两年沒有返城了,就他决定放弃等待,准备回b 市安排工作的时候,他悄悄來到姐姐的猪舍旁,他发现农场的场长也來了,那个下午天很阴,云都压的低低的,就是给人要出事儿的感觉,姐姐在屋里煮猪食,场长來了寒暄两句厂长问我姐姐:想不想去外地的城里深造,学习当个医生,姐姐很高兴,当然想嘛,可是厂长有一个条件,用姐姐清白作交换。 很残忍吧!当时对知青來说只是习惯的一部分。 本來余成政就怕这个场长,可是那天他发现,场长给姐姐家那条狗扔了点儿吃的,把狗毒死了,他使觉得事有蹊跷,就躲在猪圈后面偷听,在听到他们说话后他转到房子后面,趴在窗户上看,正好看到场长调戏不雅的行为,他也怒了,本想冲进去,可又觉得不妥,于是他又绕到猪圈子里用刀猛刺一头猪的屁股,猪选炸窝了,他又捅了一只鸡。虽然狗死了,可院子里猪鸡不宁。 猛然间动物的声音惊到了坏人,场长害怕跑了,余成政则躲进了玉米地里,直到天黑。 可怜的狗狗一死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沒有了,晚上有个动静真是疹人,风吹着玉桔沙沙的响声音都惊的女孩子不敢睡觉,就算轻轻的敲门声,都会吓的女孩子紧打牙关。 余成政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干了件坏事。 只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在全倾野的手里折断了。 第二天他又來了一次,姐姐就决定走了,这些都是谁的错误,我不知道,你知道吧丁薇薇,你是不是想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告诉你也沒什么了,姐的后事是全倾朝处理的,当时实行的土葬,然后先到b 市把情况告诉我,我当时的状况自然不用说了,难过归难过日子在要过。 直到全倾朝把我弄去当兵,第三年我职行任务,來到那个村子,才发现原來如此。 丁薇薇你就沒有一点怜悯我的心思吗?我不再说了,你自己看吧!既然你如此热衷于调查,还是由我的姐姐來告诉你吧!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面皮微黑的笔记本,像是经过了锅底的洗礼,这是我当兵的最后一年执行任务,來到她们村子里抓犯罪嫌疑人时偶然碰到了,我打听过,这便是她最后离开的地方,任务完成后我请假前去调查,和你不一样的是你好奇而我是寻找原由。 你知道吗?很震惊、很冤,我沒办法平静了,沒这个事儿的话我一定会在部队干到死的,一个沒有家的人须要人來管的心里会变得很病态, ------------ 116 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觉得全野说话时候的语气很冷漠,似乎自己不再是他的亲人,莫名的心里一阵发慌,是不是自己逼的太紧了,本來他就不愿意提起旧事,沒回头路了,好奇也好疑问也罢自己都要搞清楚个子丑寅峁,她看着全倾野淡然离去,小心翼翼又有些诚慌诚恐地她打开那本被锅底灰洗礼过的日记,她很想知道那个时代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倒底有着怎样的生活和思想,她打开发黄而破旧的扉页,仔细地读起來: 滚滚的车轮带着我,一路向北,什么也挡不住我们前进的脚步,祖国的全民建设如火如荼,我就应该投入到这个洪流中去,为祖国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不遗余力地响应: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口号。 我离开家乡一路向北,感受到了呼啸的风,越來越近的崇山俊岭、群山巍峨,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主席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就是青年人应该战斗的地方,我离开家乡一路向北…… 祖国需要我,亲人也需要我,我的牵挂留在了家乡,留给我的亲人,母亲身体不好,只有和幼小的弟弟相依为命,我不是全倾朝,不能不想,自从父亲走了倾朝变得很冷漠了,他尽力博学、言谈热衷于政治,我相信这不是父亲愿意看到的,提到父亲我真的好想他,有他在的时候,我便不用想这么多,他就像我们的一把伞,一把保护伞,可惜他走了,这些我要留在心里,希望全倾朝也留在心里,我们所要去的农场终于到了,站在山角下向前看,一望无际的荒原,站在峰上可以看到白云飘去的影子,我们开始开荒种田,从來沒有干过这样的活儿,有当地农人來教我们,初始大家只能是照猫画虎,我还不错,领导表扬我说我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典型,只有我知道自己的份量,不过是硬撑而已。 很多困难尚能刻服,主要是缺吃的,沒有鱼腥和肉味,同志们根本无法补充体力。 正看着全倾野洗澡出來了,一副蔑视的口气说:“丁薇薇你要是那个时候的人,你也是一个跟风的笨蛋!” 为了不惹他生气,丁薇薇说:“全生,我要是生在那个时代,我就是一个好的劳动力!”她这句话倒是把全倾野逗乐了。 “你也知道什么是劳动力,那些缺粮少食的年轻人们,给你一根根本看不见头的地垅沟,你弯下腰去也许太阳西沉你也沒劳作到头儿,那些激性满怀的小青年们每天鸡叫头遍便垂头丧气的起床,晨曦中一张张蜡黄的脸晃过刷满腥红大标语的土墙,红色的旗子和人一样沒精打彩,营养极度馈乏,使人们大脑严重缺养,从而使人们变的愚昧,盲目,如果你想看就别看那些唱高调的地方,找找有实在意义的地方看。 说完他回卧室睡觉去了,丁薇薇拿了一支铅笔隔好了笔记本,她想明天接着看,跟着全倾野回到屋里,全倾野高兴的了说:我和姐姐那些事儿,是不是我更重要,丁薇薇扬了扬眉毛:那当然,第二天全倾野去了分公司处理公务,丁薇薇接着看日记,(以下刘云霁日记) 最近几天沒什么事情,只是來了几个哈尔滨的知青,年龄都比我们大,且都是很有学问,其中为首的一个叫程运铎,听说他父亲是个有战绩的军人,运动波及到他父亲所以他才会被派到这里,他是个很有凝聚力的人,有一天领导派我俩去采购日用品,他赶着马车我们谈了好多,我才真正的了解他,原來他是兵团种马场的工作人员,由于父亲的问題他不再被信任才來到我们这里的,途中他带我去看马场,成群的马在山坡上奔跑,他说真正的放马是在早上,大群的马下山能踩死狼群,那是相当的壮观啊!这些马都是提供给个大军区的座骑,我能看出來他很热爱管马的行当,可惜了……可是他必境有父亲,而我失去了父亲,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终于我们吃到鱼了,程运铎自己买了个鱼网,是他带着后來的两个人打的,他还会把鱼淹制成咸鱼,他还会自制火药,打些野味,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并沒有错,因为这句话大多数人都被他团结起來了,在他的带动下我们的日子开始有声有色了。 他是个优秀的人,可我感觉进入不了他的思想,我触不到他的灵魂,他说我们现在听话就好,自己的思想先放在后面,我不知道这话对不对,他给我讲辩证和哲学,然后又借给我书看,他说那种红色的思想就像众志成城的宗教,比如说在战场上上的就是有杀敌人的气场,谁都怕死,这句话是决对的,但是在战场上就会有些视死如归的人,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由于那种气氛让人们同仇敌慨,不再怕死了,他问我:我们现在盲目吗?我不能回答,本就激情澎湃的心被浇了不瓢冷水,我好几天沒敢跟他说话,一直思索着他说的话,而他则什么也不说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当我再次跟他说话时他笑着问:想通了,还理我,问得我脸都发红了,因为我知道他说的并沒有错,世界沒有绝对的事物,事物是一分为二的,他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人在调查他了,还调查他在我们大家之间的言论,我不出卖别人,什么也沒说,今天终于感觉到他对我的意思,他问我以后要是见不到他了,会不会想起他,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说你会知道的。 是的我会知道的,我终于知道了,他在经历组织审查,罪名很可怕:叛国。 我不相信他是叛国者,他那么热爱祖国,热爱这片土地,他非常善良还在江边救下落水的孩子,反正我不相信他是个坏人。 今天工作组真的下來了,已经将他隔离了,我只能打听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重要的消息只有一条:那就是过两天审查完毕,会把他移交给武装部和公安部门。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算完了,再也翻不了身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人生会有很多选择,我不想留下文字,就算是我自已看也不可以,我决定了就这样决定了……丁薇薇明白这就是程运铎跑的前一晚上的事,经过思想斗争她还是决定协助其跑路了,下面应该是程运铎走后的事: 他们要我揭发和批判他,我沒有作,由于有人逃跑,领导受到批评和处分,所以知青们被泱及池鱼,有些支持他的人被轮流审问,有些顽固者大会小会的批判,而我被“发配”到离团部很远的地方喂猪了,对付猪比对付人容易而有乐趣儿。 我安心喂猪,不再有他的消息,只要沒有消息对我來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他以在边境呆过,和那边山里面的人都很好,所以不用我担心他的生活,我开始安心地对着那些猪们,看着它们产下小猪仔,就别提多高兴了,好在过年杀猪的时候我回家了,回來时看到少两头就当它们和师傅西游去了,也不用太难过,只是每次回家看到小弟心都会很酸,他还是个孩子,却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总是让人于心不忍,过年时小弟说姐姐你要是不走就好了,我可以有人给开家长会,还有人作饭吃,你作的饭太好吃了,唉!可怜的小弟怎么落到了我们全家。 丁薇看的非常认真,不知不觉天黑了,全倾野回來了,他看了一眼丁薇薇说:进行的太慢了,才看到这里。 丁薇薇见全倾野回來了,望了望窗外天已经黑了:“全全不好意思哈,饭忘了作了!” “嗯,你算是不务正业那伙的,那老公给你做饭吧!你就凑合着用用我这个厨爹!” 丁薇薇更不好意思了,又用铅笔隔好书页合上本子跟进厨房,从后面抱住全倾野:“全全赚钱养家又要作饭,是为妻不周,下不为例好不好!” 全倾野心里一暖掩饰着说:“哎、哎,跟谁学的可劲儿煽情啊!我是想让我儿子吃的好点!”全倾野搬來了一把椅子:“尊夫人座下來观摩吧!带着孩子站着累!” 丁薇薇嘿嘿笑了两声:“我感觉自己脸皮很厚嗳!” 全倾野点点头:“嗯,是的!”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吃的很缓慢,边吃边聊。 “今天干嘛了,中午吃饭了吗?” “沒什么事儿,中午也沒吃泡面!” “嗯,乖!” “全全,讲讲故事嘛,讲你小时候!” “你想累死我呀,不讲,自己看呗!”他对丁薇薇坏坏地笑,然后去洗澡了。 “哼,谁希罕哪!”丁薇薇洗涮涮后,又座回日记那里,她发现可能是产期将近,自己越來越懒了,她手抚日记本突然很渴睡,不由的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 直到全倾野出來了将她揽进怀里:“薇薇,渴睡了吧!” “现在就是越來越懒了,可能是儿子长大了!” “今天他沒老实吧!又乱踢了!”全倾野俯下身贴着丁薇薇腹部兴奋地说:“薇,他在动哎!” ------------ 117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将手指插进入他的头发里,轻轻抚弄着:“他动的不激烈,感觉他应该是安静的孩子!” “嗯,像我!” “得了,像我好不好!” “你读这些东西不开心,他当然也不开心的!” “不会哦,我希望他会像他的父亲,深沉凝重,有担当!” “你真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全倾野感动了,接着长久的缠绵过去。 全倾野很难平息微喘着说:“对不起,薇薇我实在忍不住了!”“嗯,我知道!” “永远,好不好!” “好!”“薇薇姐姐的一生境遇悲伤,你就别再研究了,都过去了,研究也沒什么意义!” “我要了解全家,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吧!” “好吧!最后的回城潮开始了,姐姐由于我和母亲的原故也申请过好几次,可是都沒被批准,就这样年复一年直到那年我分别失去了他们两个亲人,母亲病重她和全倾朝都回來过,可是那个等二年春天姐姐也走了,我不知道怎办,好再全家算是把我养大了,感谢老天。 高中读完全倾朝把我送进了部队。 那里的生活对我來说真的是太丰富多彩了。 每天早晨吹响起床哨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更让学员们无法接受的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还要出去跑步。 但是我不一样,对于早晨出**乐此不疲,师傅常说:“当兵的就要有兵味儿!” 那时我看自己就是光鲜的年轻人,闪亮的青春,美好的年纪,像冬天里跳跃的一簇火 偶尔闲下來就会到电视机房看那里上演着滑稽的闹剧,显露着人性的弱点与阴暗,亲情,友情,爱情,悲欢与离合,忠诚与背叛离我真的很遥远,我沒有想过复杂的人处心积虑谋算,不堪的人不择手段丧尽天良。 直到我开始接任务后我才知道这里面的路途有多么凶险,有一次的任务是和部队搞联合练兵,那时候在部队里我师傅是名人,特种部队的对打练习都出的是师傅的录像。 曾经有那么一个国际大毒枭,和当地的部队还有警方结下仇怨,他雇佣了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武器装备精良的某国退役军人参加行动,他们作了最充分的准备,任务完成那些人会有3000万美元的酬金。 当时我作为一个特警队的新锐力量参加了协同作战的任务。 兄弟部队先一步到达指定地点,我们尚在途中,他们就和那伙人接上火了,最后就是短兵相接。 他们自然不是那群入侵者的对手,仅仅两分半钟,那个战斗小队就只剩下了一个人,沒有人退缩,子弹打光了,他们就端着枪迎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上去,前边的战士倒下了,后边的战士就踩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前进,直到最后一个人拉响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情况很惨烈,特警队的第一位战士都窒息般的难过。 师傅气急了:不过是一群贩毒的人渣,何以如此猖狂。 这样我们就开始了最长的一次出勤任务。 经过细致慎密的调查,我们终于掌握了关于毒贩的信息。 前期的侦察我担任的是狙击手的任务,我知道师傅是看我年纪小,沒有实战的经验。 师傅让我负责观察四周情况,然后他跟其他战士说:“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t国界内的蒙清县所管辖的范围,山坡下面的建筑群是原來金三角最大的毒枭的一个毒品加工厂,毒枭的集团覆灭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毒品加工厂沒有被摧毁。 所以他的手下才长期滞留在此,目的就是买卖毒品为西突分裂组织筹措资金,毒品冠上了政治目的是很可恶的。 这次的任务我们千万不可大意,国安部提供的资料我们也全部看完了,这个人背后的势力不光是‘西突’分裂组织,还有其他的外国反华势力同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西疆省近两年的毒品泛滥,百分之八十都是由他提供的,严重危害着西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这次任务,国家专门为你们提供‘北斗星导航定位系统’,你们这次任务的保密等级为3a级。 我一听3a的等级,心里还是一惊,这个等级是国家级机密。 我说:教官,这么高级别的任务怎么要我们小警察來完成,国安部來作不是更容易。 师傅说:倾野,你怕了。 那道沒有。 倾野,这次任务安排你作接应的狙击手,就是考虑到你是新生力量,别怕。 我回答说:教官,我不会怕的。 师傅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跟大家说:根据刚才我看到的情况,地面的武装人员共有二十四人,武器全是ak47,哨塔上有三人,武器是m2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这些仅仅是我们看得到的,但根据情报显示,在这个毒品加工厂有近两个连的兵力,不下于二百人,所以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常的艰巨。 东南方向离这个毒品加工厂约60公里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毒品加工厂,如果要支援的话,一个小时以内就能赶到,所以我们必须在四十五分钟以内完成任务才有机会安全撤离 我们这次的任务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沒有任何的后备支援,所以要求大家动作干脆利索。 行动那天,我尽量让自己靠近那个工厂,尽量地找好多个适合的狙击点。 师傅又作了行动之前的部署:现在我处的位置为六点钟方向,倾野你就在此处,在十秒内给我把哨塔上的三个人给我干掉,第一枪与第二枪的时间差不能超过两秒,否则对方反应过來我们就麻烦了,别忘了哨塔上有一挺杀伤力极大的m2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任务完成后你留守在这里就行了,这里地势高,如果他们要从这里逃跑或者迂回包抄,一人的狙击足够了。 师傅又说:你们跟着我呈扇形向里冲,最终目标把他们的核心端了,如果走散启动‘北斗星导航仪’向我身后的方向撤离。 大家回答:是,教官。 行动开始了,我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一种无穷彪悍的力量,冷静沉着。 那次师傅交给的任务我完成的很出色。 只是在端了毒贩老窝撤退的时候我发现师傅受伤了,在看到师傅受伤的一瞬间,就有战友上去营救,这时就听有人用t国请在喊着什么?后來我问过当地人才知道他们说:就打那个当官的。 目标被集中了,我的战友当场死亡了。 沒有上过战场的人,永远无法体会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亡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我想也沒想从高处跳下來冲出去,把师傅抢了回來,可能是我疯了,自己腿部中弹都沒有一点感觉。 师傅回來住进了医院,而我的战友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异国他乡。 我方放出消息说师傅死了。 而过了一个多月师傅才从床上起來,他决定深入敌后为自己的弟子报仇。 为了防止神通广大的毒枭黑手查出师傅的的身份,师傅的卧底档案是完全从警方的档案室里抽调出來,由队长独自一人保管,队长未雨绸缪,为恢复身份这便,于是把师傅的档案藏在a市银行的保险库里。 师傅走后我沒有再见到他,他完成任务后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可是我沒见到他。 这件事对我來说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不是这通电话是不是师傅现在正在和我一起喝茶或是***球。 那以后我打算永远作一个军人,我接了师傅的班。 还记得全国有名的一起王姓案件吗?你那时候还小呢?也许你沒什么印象。 那几个人都是亡命之徒,横行北方的省市很久了,各省的特警队也实施过抓捕,那几个家伙狡猾,总是抓不着。 于是以我们h市特警为首的官兵们对他们实行了侦察和抓捕行动,直到最后两个流窜到了云崖村,向正北逃窜了。 我才來到那个村子,才找到了关于姐姐的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柔柔暖暖的朝阳下,对面山根下的河水金波荡漾流光溢彩,空气澄明看得见对面半山腰的晨雾飘过,我大口地呼吸着清甜的空气,文人们都说大自然可以荡涤灵魂,她真的感受到了。 放眼望去村西头的山脚下有一处断瓦残垣,似乎火烧过的危房,旁边有一排看不太清的东西,估计是猪舍,看见这么一道不搭调的‘风景’,我的心莫名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子,好象被人揪紧了一样的难受起來,这是姐姐描述过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她的猪舍。 我走访了这里的一些老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归队后我请了假,特意的來村子里住了几天。 我于是知道了很多事,谣传把我带到了一座风的宫殿,关于刘云霁如何在这里喂猪,如何每天打猪草,每天起猪粪的那些事。 还有原农场场长真的疯了,是被人逼疯的,他每天闲荡在街上,风人就说知青漂亮,事情不是他干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我相信场长这时候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 118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此后我学习了一些东西,历史的评说本來就是由后代人进行的。 当年和姐姐一样的知青,为了响应伟大领袖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自愿或不自愿地上山下乡,接受了严酷生活的锻炼和考验,在实际的农业劳动生活中不同程度地了解了农民,了解了农村,了解了中国农村的现状,对于这段生活,对于我们所付出的一切,我们这一代人几十年來一直在反复咀嚼着其中的滋味,体悟着它对我们、对我们国家带來的利与弊,体悟着这场运动的起始动机,从而找出我们当年这样做与当年付出的正当理由,以给这些已步入老年的当年的知青们些许心灵的安慰。 知青运动距今已三十多年了,按说应该出现“知青学”专家与集大成专著,然而,上山下乡运动不仅栓系**,而且钩挂红色意识形态,牵扯着赤左学说的价值大方向,因此只要马列之旗还是中国上空的唯一之旗,只要这场运动肇始者还享有“三七开”的政治豁免权:“知青学”就无法在寰内得到真正有深度的展开,就必须“宜粗不宜细”与“淡化处理”,这场规模如此巨大、影响如此深远的运动,居然从未跻身国家课題,白白“让”与人家老外。 我读过《失落的一代》可谓生逢其辰,觑着其时。 在于它对大量原始资料进行全面系统地归纳梳耙,整体考察,取精用宏,立桩深固,就资料而言,一册在手:“知青”可知,为全面概要了解知青一代提供了迄今为止最合适的综述性读本。 我就因为我的姐姐才对那段历史着迷。 政府必须在上山下乡问題上言行二元化,一九七八年李先念说:“国家花了七十亿,买了四个不满意!”青年不满意、家长不满意、社队不满意、国家也不满意,***也认可,对上山下乡的荒谬性一清二楚,但决不能承认政策错误,在宣传上还得让知青认为在广阔天地得到“宝贵的再教育”,副总理纪登奎明确表述高层共识:“我们的指导思想是宣传下,做到不下,不宣传上山下乡就不能安定,就要乱套!” 如今大批老知青仍浑然不知上山下乡运动“从哪儿來”、“到哪儿去”,仍在自娱**地高呼“青春无悔”,竭力为当年的苦难寻找浪漫价值,仍在将“白白浪费”说成“无悔牺牲”。 丁薇薇你说说看,这不是愚呼吗? 人可以各讲各的理,但真理是由实践检验的,这场运动的草草收场其实比什么道理都能说明问題,四十年了,我觉得用 “被异化了的知青运动”來概括**中的知青运动的性质也许是有一定道理的。 国家在这场运动中得到了经济上的暂时的喘息时间,却为后來的发展埋下了隐患,把近两千万青年学生分散到了农村或兵团,表面上解决了这些人的再就业问題,实际上给国家、给农民、给农村、给各级政府、给学生的家庭及国家的正常教育带來了无数的隐患和难以解决的后遗症,国家在这个过程中沒有收到预想的好的结果,反而在经济上、政治上 、文化上等众多方面迟滞了国家现代化的发展进程,对国家的进步与发展起到了扯后腿的作用。 以上的话是后來程运铎回來找到我时说的,当时我们都喝多了酒。 程运铎那次流泪了,泪是为了姐姐而流,他后來走访了一大批老知青,也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他说自己作为一出历史悲剧的幸存者,我们有义务记载下这些年轻时代的伙伴的故事,我们的初衷只有一个:希望那些阴郁的日子不再重复,希望中国不再有残酷的阶级斗争、不再有阶级路线、不再人分九等、不再有冤狱、不再有株连、不再有‘黑五类’。 程哥有个朋友,一九六四年初中毕业。虽然成绩优秀,但却因为父亲的成分问題不能升上高中,于是,怀着“一颗火热的心”:“党不要我我要党”、“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不到十六岁的他就來到万源县当知青。 当时他家住两路口桂花园“红房子”一栋,这栋房子里居住的全部是他父亲的同事,,市参事室的成员,这些人虽然是起义迎接解放军进城的功臣,但解放前他们全部是国民党的高级军政人员,这种历史上的致命污点,自从一九六二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成为基本国策,封建“血统论”披着“阶级斗争”的合法外衣开始盛行以后,注定会受到牵连,而他们的子女,从小就背负着“原罪”的包袱。 在这种背景下,他和他的同伴们从小被打入社会的另册,从醒事的那天起,他们头上的天空就笼罩着一片不祥的乌云,他们承受了父辈的苦难,一再遭受有形或无形的政治歧视和贬抑,入团、入党、评三好学生、表扬、当班干部、升学、就业等,统统与他们无缘。 老知青周邦宪以“严寒的日子”形容那一段生活:“几乎从小时起我便明白,我背负着沉重的原罪,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不该属于我,小学升初中沒有我的份,我只能读民办中学;初中升高中更沒有我的份,我只能与那些和我命运相同的伙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广阔天地里來,广阔天地对于我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广阔,几乎每天,我身边的生活都在唤醒我的原罪意识!” 有一位老知青,所居住的“红房子”一栋的应届初中、高中毕业生,一个也沒有升学,全部被下放到农村! 这些在后來的“文化大革命”中被划为“黑五类”的子女,成为封建血统论的直接牺牲品,他们是最早被大城市驱逐的一群人。 中国知青运动的一支孤旅,我已经不愿意再和他们一样了,所以我选择跳出这个悲剧的圈子。 老知青大都一九四九年前后出生,与共和国同岁,他们的经历,不可避免地要与共和国的风雨历程交织在一起,他们的道路是共和国道路一个侧面的小小缩影。 因此有的史学专业研究者的眼光看來,他所经历的那段知青生活,在共和国的历史中具有不可替代和磨灭的史料价值。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内的计划经济一再遭受严重的挫折,经济增长率力不从心,特别是“大跃进”之后紧接着的三年自然灾荒,加之城市人口的恶性膨胀,使城市的承载力和就业面临巨大的挑战,在这种背景下,一九六四年一月十六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动员和组织城市知识青年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的决定(草案)》,把上山下乡明确定为城镇青年学生就业的一项长远方针,并制定了一套相应的政策措施,如成立各级知识青年安置办公室等。 这一阶段,上山下乡被赋予了更多的政治运动的色彩,在这场政治运动中,首当起冲的就是出身不好的子女。 他们被人为地剥夺了受教育和工作的权利,在这些本來品学兼优的青少年心里引起了极度的惶惑与失落,留在城市当“社青”为他们不齿,就业前景又渺茫而暗淡,而父母的历史问題所造成的“原罪”又无时无刻压得他们不能抬头,强大的政治攻势不仅在客观上形成了无形的舆论压力,而且在主观上也激起了当年许多老知青乌托邦式的英雄主义梦想,上山下乡成为这些不更事的青少年唯一体面的出路和一了百了的解脱。 许多老知青不得已走上了一条“病残回城”的特殊道路。 宣汉县的一个女知青,本來就有肾炎,因为招工体检屡屡达不到“病残”的标准,竟不惜大量服用食盐,摧残自己的身体,终于合乎要求,结果,回到故乡仅几个月,就因为严重肾衰竭离开了人世。 这些最早下乡的老知青,往往最后离开农村回到城市,他们在乡村经受的,不仅仅是肉体的磨练,而且是精神的折磨,他们的社会地位,比**后下乡的知青更低下,处境更悲惨、更无助,巴中县的一个林场,只有十名重庆女知青,沒有男知青,文化大革命中这个林场的九名女知青被当地干部强奸,其中两名跳水自杀,有关方面的调查结论是她们游泳“溺水致死”…… 我还记得当时程运铎说这话时的样子,他说:我不会让云霁白死,这是血债必须以血还血。 后來在俄罗斯作起了边贸,慢慢的他也开始了调查,因为在当地他熟知的人比较多,调查起來方便些,再以他对姐姐的了解,他告诉我姐姐会留下一些线索,他回來好多次但是都沒找到。 也许是天意,老天和姐姐可能都不想折磨程运铎了,还是我发现了姐姐埋在炕洞中的日记,不知道当时她作何想法,或许她在想:如果老天让她冤死,那一把火就会烧尽所有,如果天意公平,就让后人找到它吧…… ------------ 119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丁薇薇如果一个人仇视社会,你说他们会作什么? 无非是想向这个社会讨要代价,我回b市后发现有那么一伙人心里变态的对待这个社会,利用父辈的权利开始了掠夺。 我辞去工作后开始学习作生意,程运铎说有这么一个俱乐部里面聚集着政坛达官的后代们,那个俱乐部的名字叫:passion! 我加入了那个俱乐部,不久便发现第一个向父亲扔石头的叫党路平的家伙也在。 俄罗斯的民间有人会酿造一种纯度极高的伏特加,他们将这种酒称之为:上帝之水,加入鹿茸久泡,丁薇薇你知道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的吗? 全倾野沒等她回答说:那是一种壮阳并伴有迷/药的东西,党路平的情人向我敬酒。 全倾野垂下头,他不想看丁薇薇,脸色微红:那天我喝了三两,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天晚上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那以后我再沒碰过她了。 丁薇薇拍了拍他的肩,迁起嘴角笑着说:哥哥又沒吃亏,很难得的艳遇噢。 全倾野抚开她的手,嗔怒而抗议着喊:丁薇薇…… 丁薇薇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都过去了,这些事不在重要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作的。 那个并不难很容易的,paion俱乐部的赌鬼中有欠债的,欠债不还的不催命,可是日子不好过,居然抓住了送去淘金,直到淘出你日积月累的赌债,我认识一个不争气的家伙赌、毒全占了,老子的家底败光了,还欠了很多债,他本來跟那帮大鳄不是一种人,所以我帮了他一把,给了他几车皮玉米,那小子还真有本事,居然能把玉米卖给了药厂,还债后再也不用东躲西藏的了,出來作了点小生意,过的也不错。 我找到了他,让他帮忙找毒品,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每次都要的很少,大概攒了半年多,够了六十克,放在了党路平家里,然后举报了他,使他和另一名毒贩子落网了,最后死在狱里,你对此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还请阎啸兵帮忙查过,这回我把实话告诉你了,反正事情就这个样子,随便你好了。 丁薇薇沉吟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全看她不说话又说: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想说我这是陷害。 我现在不谈家仇,只谈为民除害吧!这里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太多了。 全倾野倒了杯红酒说:我很想抽支烟,条件不允许,还是再喝一杯吧!就给你解一解惑,告诉你,我那些远在paion的日子。 全倾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始讲了起來:文化革命后,那些曾经受过迫害的自认为被耽搁的顽主们,仗着那些落实政策了、平了反的,有些权势的老子们,开始为非作歹,他们的口号是:体内损失体外补、先天不足后天补俱乐部成立的初衷说的好听点:就是为了充分的享受人生,忌奠自认为被耽搁的在遗憾中逝去的青春,其实不客气的说就是发泄心中的愤懑,向社会讨债,生不逢时,丁薇薇你怎么评论这个词,不等丁薇薇回答,全倾野接着说:生不逢时的人就两个字解释“点背”,可是点背真不能赖社会,夹缝中生存的人多了,你行事的作风张显着的人品和人格,可是那帮人把路走歪了。 paion俱乐部出了我国的第一代官倒,有些在很久以后都把自己漂白了,成长为正儿经八百的商人,他们那些人背景深厚,而本人也比较有文化知识,还有一些人他们也有深后的背景,只是他们胆子更大,目无法纪,党纪在这儿提都不要提。 党路平从小就不服管,属于那个年代里打砸抢的人物,他有个弟弟先天智障,为了他弟他沒少打架,还把别人的耳朵打的失聪明了一只。 就这么一个人**时也沒受过什么委屈,也觉得社会欠他的。 他喜欢作生意,每天就愿意扮作黑帮老大,颐指气使的,不知道怎么就结认了毒贩子,你也知道b市本就是大腕云集的地方,多有灵魂空荡荡的家伙须要麻醉自己,个类毒品、药品都有市场,我偶然的碰到他一次,那天晚上人多,他们在赌着跟哪个女孩睡觉,党路平也在下注,眼看着赌注越下越大,最后可能每个人身上的现钱都不多了。 我当时座的角落很暗,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却能清楚地看到党路平看那女孩子的眼神,沒钱了看着那女孩子的眼神又爱又恨的,最后他的注下急了,便指使他的人拿出一个小包,里面全是毒品,很显然那个晚上他还不曾交易哪,就把老本抬出來了,争注的人转身便离开了,有手下拎走了那个包包,从此他结识了级别更高的毒贩子,你还别说结识了大贩子他倒是有了不少长进,慢慢的变得深居简出了, 这对我來说是个好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当然是不便出现的。 丁薇薇你能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丁薇薇的心提了起來,似点头似摇头的晃了两下脑袋。 全倾野接着说:其实最开始加入俱乐部只是为了接近那些有些级别人物,方便作生意,同时打听我要找的人,可事情至此,我的方向变了。 我当兵时有个师傅,亲如父兄,就死在毒贩子的枪口下,所以我对毒品同样深恶痛决的,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中国是个毒品消费大户。 如果你病了,你知道自己长了毒瘤,你怎么办,当然我们不能辜惜纵容,是毒瘤就得将其剔除,我说的对吧! 他沒等丁薇薇作答接着说:作这件事并不容易,不能引火烧身,为了能把这件事作的滴水不漏,我接近过党路平赌來的那个女人,那个女孩子还曾真心跟随过他的,可是古人就曾说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党路平对她不再有兴趣了,那会儿俱乐部里來了个人妖,据说在缅滇地区犯事,得罪谁混不下去來避难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种一见便不想再忘记的人,我见过,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极其的不单,善于察言观色揣度人心,那艳而不妖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党路平的魂抓住了。 有一天晚上,党路平安排他进了包房,我听到那个怜人在哭,就把他赌來的那个姑娘找來了,结果最后是她捂着脸跑了,在极度伤心难过中她作了件不该作的事,俄罗斯有一种伏特加,只有当地人才能酿出那个纯度,那是一种接近于酒精的纯度,然后加入鹿茸久泡,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只要喝进一两,你就再也什么也不知道了,那天她就给我喝了这个。 男人大多是理性动物,而女人大多是感性动物,她的心会跟着性而偏转。 不过就那么一天,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喝了两大杯那个东西,第二天晚上也沒醒利索。 你会觉得我是在利用党路平的那个女人,是的,我承认我是利用她,利用她给我打探党路平的信息。 终于她告诉我党路平要跟什么人见面,说是那个人在国外回來的,我说她是不是毒品交易,她说真的搞不清楚,只是知道那人是**上的。 我希望來者是个毒贩,那样我就可以把它办成铁案,如若不是那就算是抓住他们也会生出许多的枝节,于是我花了很多钱來打探此人的信息,甚至买还国际刑警的信息,老天有眼这次的來人还真和毒品有关系,不过他是來找党路平拓展毒品运输网络的。 他须要党路平的关系网,须要贿赂一些官员找到一个安全的渡口。 可以说他们來的正是时候,当确认了此來者真是毒贩,我真的有点兴奋了。 这样就好办了,只要和毒有关,我就能一锤搞定他。 此时全倾野想起了党路平那个情人,党路平入狱后她的境况很凄惨,圈内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沒有人再罩着她,她甚至找不到一份象样的工作。 直到再次偶遇全倾野,全倾野把她带到森野建筑,给了她一份有着丰厚待遇的工作,她本來就心存对全倾野的爱意,对他爱上丁薇薇一直耿耿于怀。 全倾野还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跳过树墙來到他的房子里,站在他对面,丝质的白色睡衣下裹着**而蔓妙的身体。 当她轻轻打开睡袍的前襟儿时,窗外那一道闪电着实刺到了全倾野的眼睛。 她说听说你们离婚了,那为什么不是我,你为什么去爱别的人。 自己当时沒有丝毫的犹豫回答她说:我一直在爱别的人。 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为什么? 他则淡淡在回答:不为什么?我不再混淆爱与喜欢的经纬,他明白自己的回答是给足了她面子,想当年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对付年轻的自己,他可以宽宏地将那些事忘掉。 他沒有说自己喜欢的人可以有缺点,但是绝不可以有污点, ------------ 120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很久的以后全倾野收到了她的一封來信,她很冷静而客观的分析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 彼时她正在谋划着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港商,她说自己死心了,她写道: 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想向别人展示什么?想想进入passion俱乐部的那并不纯粹的目的,她至今也后悔不已。 那不过是b市中当时好多女孩儿的通病,追求那么一种多金的和有地位的生活,就算她知道人只穿一身衣服,吃一碗饭,那些身外之物无非就是那和一种‘人模狗样’的境界,她却还是执迷着。 现在她终于知道就算飞上枝头也作不了凤凰。 passion來了一位谦谦君子,有修养有学识,又年轻且前途光明,她认为这无疑是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 党路平的为人她也知道,对自己的爱还沒有小溪对石头冲刷的多,所以她对新到來的全倾野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她认为和党路平相比,全倾野就是天上的云彩。 可是人往往被假象所迷惑,她居然用党路平对她的方法如法炮制地对待全倾野,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她说她能感觉到全倾野对自己的态度,因为事情发生后他的逃避深深地影响了她。 直到有一天全国严打的信息让她看到了全倾野这个passion中谦谦君子眼中的光彩,她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次机会,于是她出卖了党路平。 此时她写道:她知道事情的來胧去脉,她一清二楚地知道,她说全倾野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关于你的片言只字,不是因为她沒有证据,不是因为正义。 她说当她告诉全倾野关于党路平的消息时,他即兴奋又紧张,而她只有将自己陷进更深的悲伤情绪中。 最后她说:如果不能说的秘密就让她陪我埋下吧! 全倾野当时拿着她的那个信笺座在黑暗中发呆,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我们知道豺的灵活性胜于:狮、虎、熊、狼等猛兽,而嗅觉灵敏、耐力极好。 全倾野就象是一只在高山草甸和祼岩间,晨昏行动的豺,他要抓住上帝赐于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 他的计划周密详尽,他拿出笔记本子,把他能想到的情况一一列举,他甚至从几率学的角度去分析可能发生的事件。 行动之前他在那座四合院中整整呆了四十多个小时,当他打开门出來时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他烧掉了笔记本子,时间虽然紧迫行动务必谨慎。 当他在夜场狂欢的时候偷得了党路平家的钥匙后,他似乎看到了党路平被警察抓捕入狱的样子。 全倾野选择了一个傍晚,就在对面的餐馆里眼看着党路平出了门。 他安静在座在餐馆里吃完了饭,品过了茶,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党路平药劲儿十足地在狂欢。 他则穿过马路走进楼道里,从容地打开了党家的大门。 将毒品藏到哪里合适呢?他把目光锁定在一个落地灯柱上,灯柱上设计了一个放干花的盒子,盒子上粘着透明胶是为了搬运方便,看上面的灰尘主人似乎从未动过。 他拿出打火机烤了烤多用的军用刀子,微热的刀子在透明胶上沾了一会儿,这样更容易操作。 他放时了毒品,又很小心的封好了透明胶,最后就擦去指纹。 把灯放回原來的位置,退后一步仔细地观察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确认沒有疏漏才悄悄地离开了党家。 那年一个深深的冬夜里,b市的刑警大队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男子声音沙哑似乎喉咙不太舒服,他举报了b市一高档小区可能要有的一次毒品交易,他给出了详细的地址和交易时间,并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具体习性,另提供了最切实际的抓捕方案。 警方接到举报后异常兴奋,因为那名毒贩子早就是警方视线之内,正苦于抓不着人呢? 可是警方也沒找到举报人,举报人是在电话亭打的电话,估计身上还有干扰警犬化学药品。 打完电话后全倾野來到他熟习的小澡堂。 澡堂老板笑咪咪地招呼他:“哟,小全老板,老沒见了您,给你搓搓吗?” “哦,不用了,泡泡就成,还您这儿舒服啊!别地儿呆不住,您忙啊!” “好咧,有事招呼一声啊!” 水有些热,他直想睡。 他用洗发香波和沐浴露着自己打成了个棉花团儿,为了躲避警犬他将自己身上涂满了化学药品,现在他要换一种味道了。 澡堂子里泡着很惬意,很久他才出來。 他换了一身新衣服,旧衣服他趁沒人扔进了小锅炉里。 第二天傍晚他穿了一件带帽子的深色的夹克,打了一辆出租车,在离党路平家对面的小咖啡馆前下了车子。 坐好后他点燃了一只烟,他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他知道警察一定在某个地方潜伏着,党路平回來时,他看了看表:差十分十点,今天算是早的了。 楼道里灯火通亮,随后七七八八进去的人全倾野沒看清楚,他用不着看的清楚。 他叫了些吃的,吃的很优雅,他知道事在人为,而现在一切事情交给上帝处理吧! 又约摸二十分钟,一帮人从楼道里涌出,上了路边的车子,驰离了小区后警笛大作。 全倾野微笑着结帐,收银员一边收钱一边向外看着,嘴里叨咕着: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全倾野则拿着找回的零钱转身下楼,五步开外就是穿过街道的一条胡同儿,出了胡同他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很热情不停地跟他讲话,他装作很累倚着座椅心想:党路平,我父亲的死我不会原谅你,我就先打你送进监狱里,到了里面我祝你还有活着的勇气。 他告诉司机直接开向某高级夜场。 事先他约好了朋友准备狂欢,朋友在舞池中招手。 “怎么才來!” “车子坏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谈谈!”两人落座:“你那房子真要出手,那可是祖业啊!” “真卖,我缺钱,要不你借我!”他盯着朋友看,然后笑着说:“开玩笑的,以后再买回來吧!我现在急用钱!” 中途手机响了,看着全倾野接电话的脸色,朋友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全倾朝那个同学党路平吗?” 朋友点了点头。 “他十分钟前被捕了!”全倾野发现他沒有犹豫地少说了十分钟。 “什……什么?为什么?” 全倾野逼近朋友那张茫然的脸压低声音说:“警察在党路平家中搜出六十克甲基本……明白了吗?” “啊!这个时候!” “哼,就这个时候,宅子我真卖,作生意缺钱,你看着给办吧!” “你干嘛去!” “我得去找人,别让老党进去受罪!” “倾野!”朋友拉住他:“倾野,这个时候时候作这个事不合适吧!六十克在线上哪!” “我知道,试试吧!” (藏、贩、吸毒都有罪,海洛因(甲基本丙胺)藏、贩五十克以上死刑。 全主够狠,也算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了,) 那个冬夜里党路平的情人害怕的瑟瑟发抖,全倾野第一次真心地安慰她,可任凭再紧的拥抱她心中的寒意也温暖不过來。 “警方会传唤我的,我跟他的关系也说不清,倾野,我会不会作牢,我不想作牢!” “你冷静点,这个时候失去理智对你一点好处也沒有!”全倾野看着往昔娇艳如花而今如秋霜摧残过的脸,眼神中透着冰寒:“我的问话你要如实回答,如果能作到谈话继续,作不到那后果你自己扛着吧!” 全倾野明白这不过是一句废话,现在的情况是死是活都能她自己扛着,虚荣心的代价虽然大了点也是自作自受。 “好吧!我照实说!”全倾野此时对于她便是溺水的一根浮木。 “你们一起吸过吗?” “他不吸的,只给别人提供!” “这个坏蛋,那你呢?我记得你说你吸过的,有外人在场吗?” “我只吸过两次,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的!” “是今天被抓的那个吗?” “不是!” “好,只要有外人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警方一定会传讯你的,现在你听好了,别怕,你就一口咬定毒品是老党给你的,警察会问的很细,你就实话告诉他们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那不是把别人也供出來了!” “你这是交待问題,不是出卖朋友,你还不懂,你只吸过两次算是受害者,法律是保护你这样人的,如果不能证明你是受害者,当法律从另一个角度看你的时候,那你就等着作牢吧!” “呜……我不想作牢!” “那好,按我说的去作,其它问題你一概说不知道,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全倾野抽出身來淡淡地说:“人生会遇到许多的多项选择,要心存敬畏和正确的认知,什么事不要不管深浅的一脚踏上不归路,事后了知道害怕有什么用,好了,我这屋子从沒有别人來过,你好好睡一觉吧!” “你干嘛去!” “我去找朋友打听打听,今晚不回來了,你休息吧!”他转身的时候发现了她脸上流下的眼泪,他沒有停步。 那晚他再次來到澡堂子,太晚了老板用了临时的浴缸,当晚他留宿在小澡堂子里。 最后有人向警方证明党路平确实向他人提供过毒品,至此全倾野心中的毒瘤剔除了,他神清气爽地卖掉了老宅,不告而别,回到了隅南与人和伙投资房地产生意。 他和passion断绝了一切來往,人们开始淡忘了那个谦谦君子。 而全倾朝已经从隅南调往蔓海市,向蔓海市政府冲刺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这些事他认为以丁薇薇的聪明都能想到,他不必要过多的解释, ------------ 121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就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个孩子家在云南,父亲是个赌玉石的,赌石你知道吗? 远在云南瑞丽那个地方,离缅甸很近。 **过后去缅甸赌石的人很多,那孩子的父亲就是第一批去缅甸的赌石者。 在缅甸由于那里的人技术落后,认知度不高,所以大多不知道玉石的价值,中国人去了就买下一座山,然后雇用缅甸的当地人给他们采石头,所以那里干活儿的永远是当地人,而在后面吆喝的都是中国人,他们把石头采出來运回内地,再雇佣国内的工匠打造出精美的饰品,然后再和人们吹嘘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人养玉玉养人的,就这样把一块石头卖出了天价,说的实在一点那些不过都是石头,如果你真去买玉石就买那独具的匠心就好了,扯远了,我是说南方人真的很聪明的。 那孩子的爹就干这个,发财后把孩子送内地读书,送最好的学校,孩子也真争气,也许身上有玉的灵性,学习好性情温和,中考过后想放松一下自己和同学一商量,跟老子要了点钱,想來b市玩玩,必竟也是中华古都嘛。 悲惨的命运踏进b市就开始了。 一天参观了古老的明清建筑后,他到一个五星级酒店吃饭,吃饭时passion俱乐部的一个欠债的赌徒就盯上他了,看样子他抢着付钱的样子就知道他家里很有钱。 你猜怎么着,连他的同学样一起诱到passion,党路平给那俩孩子用了点迷魂药,跟他们赌了一把。 孩子们大输以后,吓坏了,党路平指使手下让孩子们给父母打电话,想敲一笔,结果那孩子的同学到是打了电话,当时家长也吓坏了,也不敢报警,乖乖地给了钱,可是他们也沒放孩子。 那个南方的孩子聪明,硬是死活也沒给家里打电话,死活也不肯出卖家里的信息,缅甸那边绑架当然要比内地多了,孩子在这方面的常识还是很丰富的。 就这样他和那个同学一起被带到一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要方的沙场,作起了淘金工,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就这样从此被强迫着干起了苦力活。 为了谨慎两个人并沒有放在一起。 那个小孩子话虽然少,但是很聪明,初到沙场并不说话,也不闹,每天对身边的人查言观色,对周围的环境也偷偷的作记录,根据日升日落和树的稠稀确定方向;根据山中的植被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听着大人的闲谈话语知道周围的地理环境。 终于有一天他决定逃跑了,那是一个下午两点多钟,日头很大很晒,他看到监工在打盹便四下寻找着能藏身的地方,他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灌木丛可以藏身,他很高兴。 又在淘出的沙中将两粒金石藏进嘴里。 天黑了,监工喊收工的时候,他趁监工不注意一个闪身冲进了灌木丛中,他不敢动听着外面的动静,开始的时候还算安静,监工催促的声音也正常。 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就有人喊:“不好了,少了一个!” 然后有人接应着喊:“快找看少的是谁,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他知道外面的人迅速地集结被抓來的奴隶劳工们带回营地,会有人准备大量的人搜山,他悄悄地向前移动,天黑只要不发出声音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听见那些刺耳的声音仿佛就在跟前似的,他不能犹豫只有向前走。 可是他迷路了,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迷路了。 然后在天将破晓的时候他被抓了回去,那是他第一次不再老实了,他拚命地哭。 就这样他一共跑了三次。 第二次逃跑的时候是三年以后了,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当他逃跑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城市,他甚至不敢问人家这是哪里,甚至不敢找当地的公安部门,他小心地看着身后的人流,就害怕有人跟踪他。 他也不敢给家里人打电话,他蓬头垢面的在车站看站牌才知道是哪,然后沒钱买票就捡些破烂儿卖了,给自己理发,买个站台票上了车。 当他回到自己家的街口,看到那棵大大的菩提树时,他抱着树杆痛哭失声瘫然树下,走在自己家的街道上,已经沒有人认识他了,他看到电线杆子上贴着寻人启示,那上面有着他小时候的照片,他都认不出自己了,悬赏你知道有多少钱吗?五百万。 他看到那个五百万先是笑了,就是因为怕连累家人,他才这么多年守口如瓶,就是因为怕爸爸破财他才死活也不肯说出來。 然后他哭了,五百万换的是他三年的生命和光明的前途。 回到家时家人都惊呆了,一家人围着他看,一家人一起哭的天昏地暗的。 这些年家里为了找他也花了不少冤枉钱,生活基本都乱套了。 他爸为了找他已经三年不工作了,从b市开始找了不知道多少地方,嘴里直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好什么呀,当晚他求爸爸打了一把玉锁挂在了脖子上,他再也不敢出门了,就是说他患了一种精神疾病:出门恐惧症。 他有着同龄人沒有的敏感的神经,他有着同龄人沒有的沉默,而跟他一起的那个同学再也沒了消息,但愿不是凶多吉少吧! 这就是他们那伙人,什么坏事儿都干,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还想再听一个故事吗? 你知道他们所有的游戏都玩腻了,还会想起什么吗? 换妻,听说过沒有。 就是每到夜晚,那些空虚的男男女女们,來到这所名叫:passion的俱乐部,初始为了娱乐,后來是寻找刺激,再后來就都变成了禽兽。 有那么一对夫妻,大约三十多岁吧!讲什么丁克家族地,好日子过的腻烦了,闲來无聊來俱乐部寻找‘更高档现代’的生活。 女的长的有几分姿色,单纯漂亮,被老板看上了。 当然老板总在幕后嘛,况且passion几次移主,谁也不知道老板长的啥样子。 后來只有这个女的知道了。 党路平深谙老板的意图,他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你听听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够得意的。 他跟那个男的提意,让他加入换婚的成员中,我说过人在一定的气场中意志莫名奇妙的溶入其中,所以那家伙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党路平就找了个妓女将四个人拉进了换妻的游戏中,初时那女的不同意,结果看了妓女真容而心动的男人动员自己老婆加入,连哄带骗的把自己媳妇卖了,所得到的价钱就是自己在妓女处得到的性满足。 当然passion的老板满意了,那个女人被连推带搡地就犯。 你想想,女人能容忍男人的出轨,而男人永远不可能容忍女人的不贞洁,男女在性的问題上是不能平等的,这是风俗的问題,沒办法。 接下來的生活中女人越來越被男人看不顺眼,慢慢的男人开始折磨女人,极尽折磨之能事,而党路平的老板只对那个女的新鲜两个月,便不再理采了。 女人于是找不到了平衡点,心理慢慢崩溃,最后也只有自杀了事,活该的可怜的男人落得了家破人忘妻离子散的下场。 这个结局说明了什么?我并不是控诉,但是这些事公平吗? 我曾经仔细的调查过这些事情,我愤怒了,我也想过要把他送上那个法律的审判厅,可是取证的工作难做,而且送上去了,他不会行到应有的惩罚,他会被有条件释放。 德谟耶克斯说:一切法律都是无用的,因为好人用不着它们,而坏人又不会因为它们而变得规矩起來。 丁薇薇我知道你不耻于我作的事情,可是我曾经当过警察,当有比我年龄大的人叫我:警察叔叔的时候,人们是不是潜意识地寻找着一种庇护,不然我小小年纪怎么会成为那些大人眼里的叔叔。 法律就像蜘蛛网,只捕捉入网中的小者,而遇到富者和强者就只好听任其把网子扯得粉碎,网儿撒出去,并不是为了捕捉危害我们的鹰和鸢,而是为了抓那些丝毫不妨碍我们的无辜小鸟。 这些话不是我说的,古人们都曾这样讲过。 诗人申斯通说:人们通常会发现,法律就是这样一种的网,触犯法律的人,小的可以穿网而过,大的可以破网而出,只有中等的才会坠入网中。 于是我说:如果你该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就因为那些事我也算是为民除害吧!丁薇薇,你是支持我还是反对我,你别不说话,说说吧! 全倾野眼睛看向别处,淡淡地问,似乎这一切都不再和自己有一点关系。 丁薇薇在他讲述的这些故事面前石化了,她听的气愤,可以说是义愤填膺,但她还是有一定的疑虑。 她心底还是支持全倾野的,必竟我们面对的是恶人。 法国的法学家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说:法律,在它支配着地球上所有人民的场合,就是人类的理性。 丁薇薇的声音如秋日的蚊虫, ------------ 122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孟德斯鸠还有一句话,他说:法律的制订是为了惩罚人类的凶恶悖谬!”全倾野凝视着丁薇薇慢吞吞地说:“假如他该死,我不介意送他一程,留着他只会遗害他人!” 丁薇薇沒有让他看出自己此时内心正在翻江倒海着,她平静而淡然的问:“都有谁知道这件事儿!” “你一个人!” “你认为自己作的就那么诡密,谁也不会知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烦不了那么多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吧!我也很想走法律的程序,只是那样不仅耗费人力精力和物力,最后定不定罪还是个未知数!” 丁薇薇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对于公检法这套上屋建筑领域自己实在是孤陋寡闻,她知道自己无论怎样穷思竭虚、引经据典也说不过全倾野。 于是她不再与他争辩了,把电视的声音放的大一点,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腹事地盯着电视看。 丁薇薇懒得搜台找节目,那个肥皂剧她只看了十分钟就在沙发中睡着了。 全倾野见她睡了便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他到阳台上抽了只烟,自从丁薇薇怀孕后他很久沒抽烟了。 看到刚才丁薇薇的表现虽然并不支持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也沒有过激的反应,这样的结果全倾野还算满意,如果她能认为自己是英雄那就美死了,全倾野深深地吸了口烟,迁起了嘴角,也许自己不会等到那么一天吧!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全倾野都很忙,由于年终将近,什么总结、分配和收款的工作项目突然一下多起來,两人在一起闲话家常的机会少了,丁薇薇也就少有机会打听全倾野的事了。 偶尔问起孩子要起个什么名字时全倾野居然说:真不知道,你说呢?要不叫个最传统的,‘全聚德’怎么样。 丁薇薇听罢一本正经地回答:“好啊!就全聚德吧!” 这回换了全倾野一脸的鄂然:“你儿子才叫全聚德呢?” “就是我儿子啊!你不同意!” “丁薇薇你有点正形好不好!” “是你沒正形,还怪别人!” “呵呵,有空儿我想想吧!你算好了还有多久生,别笨笨的算错了!” “一个月吧!那时候就快过年了!” “哦,那最近时间多注意点,外面路面积雪了,你少出去走动,非想出去叫上我陪你好不好!” “你哪有时间陪我呀,都快忙晕了!” “说的是,不过你出去一定告诉我,我陪不了会安排别人的!” “哎呀,烦死人了,你陪不了我就把我扔给别人干嘛?我不出去就是了!” 这话说完沒几天,突然全倾朝打來电话告诉他全倾野让公安机关扣留了,让她给送些衣服和日用品去。 “什么?”丁薇薇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哥别说你不知道!” “薇薇,你有孕在身不要过分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全家的后人你要把他放在第一位,我的话你明白吗?” “哥,你能这么说真正高兴的不是我,应该是倾野,我替他谢谢你,可是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对吗?” “薇薇,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有些事情如果倾野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是永远不会让我知道的,我选择了相信他,他现在在蔓海市刑侦大队,我现在就去,你也过來吧!” 丁薇薇知道全倾朝这个时候要作的是避嫌,他能亲自己去蔓海市刑侦大队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么作他已经放下了市长的架子,是以哥哥的身份去的。 她匆匆忙忙地为全倾野收拾了东西,她顾不上腹部胎动传來的痛感,临行之前她找出了两盒香烟放在了包里。 來到刑侦大队的时候全倾朝已经到了,有人通知她全市长正在会悟蔓海市刑侦大队大队长。 丁薇薇暗想:全倾朝并沒有见公安局长,而是见刑侦大队长,看來他是要作些具体的事了。 值班的警员还算是客气,给他们提供见面的地方是办公室,而不是关嫌疑人的地方。 见到丁薇薇微红的眼睛全倾野心里一疼:“薇薇,对不起,连累你跟着过堂了!” 丁薇薇故作轻松地说:“这算什么过堂啊!你怎么样!” “我沒事,你不要为我着急,放心吧!我沒事儿的!” 丁薇薇下意识地向后看了看门确认沒人才问:“老全,他们打你沒有,为什么抓你!” “呵呵,沒有,他们沒打我,我又不是犯人,再说现在就算是犯人警察叔叔也不打呀!”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信哪,你现在只是嫌疑人,要是真的罪犯连我都想打他的!” 全倾野轻轻地握住丁薇薇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丁薇薇,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嫉恶如仇应该是我们善良人的本性!” “那他们为什么抓你!” “沒什么?协助调查!”全倾野淡淡地说。 “你哥來了,在刑侦大队长办公室呢?” “哦!”全倾野又淡淡地哦了一声:“他來也沒用,你回去告诉他:什么也别作,用不着!” “你哥也挺关心你的,如果他能出面估计我也会知道一些内幕嘛!”丁薇薇不无调侃地说。 “丁薇薇,难得啦!这回儿你还有心思戏弄我!” “好吧!那为什么人家要抓你,还有我该怎么办!” “你想跟我站在一条线上!” “你别答非所问,告诉我!” “好吧!首先你放心,他们叫我來只是为了协助调查,把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他们提问,也不想给我考虑的机会,你沒什么怎么办的,这事跟你根本也沒什么关系,人家想知道的事情发生时你还小哪!”说完话全倾野亲了亲丁薇薇的发顶。 “什么事情!”丁薇薇沒理会他亲密的举动,紧接着问。 “关于我师傅的事情,回家了我再告诉你,现在看看你都给我拿了点什么?” “等一会,告诉我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喂,丁薇薇我又不是犯人,什么呆多久啊!最多一个星期,因为关系到我在h市特警队的事情,得给人家去核实的时间!” “好吧!那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给你送进來!” 全倾野盯着丁薇薇眨眼憋了半天说:“我真是服了你了,什么叫再给我送进來呀,算了,在你这里我就是犯人一枚!”他扒开兜子一看笑了:“还有烟啊!平时不是最反对我抽烟吗?老婆这就中患难见真情哦,我要是真的罪犯,你的表现整个一个同犯!” “给你拿这个就是希望你能冷静、理智,别中了人家的圈套,要顶住严刑烤打,免得屈打成招了!” “放心吧!你老公何等人物,决不会当叛徒的,呵呵,丁薇薇你的心态不错嘛,还有心思逗我!” “那怎么办,如果我痛哭流涕的你就能出來,那我哭就是了,哭不倒长城,哭晕两警察很容易的!” “哈哈……” 她这个样子全倾野放心了:“薇薇我想好儿子的名字了,就叫‘全澈’怎么样,里面还有个谐音呢?泉水清澈的意思!” “全澈,全撤,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都撤退,阵地就这样丢给敌人!” “你……我算发现了,你的出生就是为了跟我做对的,那你说叫什么吧!” 不等丁薇薇回答,一位值班的警员敲门进來:“全总,时间到了,让嫂子离开吧!” 全倾野无奈地看了看丁薇薇说:“回去吧!我沒事,名字你來起,我回家的时候你一定要起好喽!” 丁薇薇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安静地离开了。 走出大门时看见全倾朝的车在大门口等着她,全倾朝的司机喊了声:“嫂子,全市长让你上车!”说完给她打开了车门儿。 全倾朝正在车上等着她,他对司机说:“找个安静点的咖啡厅吧!” 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把他们送到了咖啡之翼旗下的一个店里,司机给丁薇薇开了车门,然后自己等在车上。 “薇薇,见到倾野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座稳当后全倾朝直截了当地问。 “沒什么?他就说协助调查,过几天就回去了!”丁薇薇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真是这样!”全倾朝似乎不太相信。 “哥,你呢?你不是见了刑侦队长,他为什么要关倾野!” “我不管你怎么搪塞我,我都要实话告诉你!”丁薇薇刚想辩解,全倾朝挥了挥手表情严肃地不容丁薇薇质疑:“蔓海市刑侦大队长是我的战友,一年前他们发现了一桩案子中出现了倾野的影子,当时调查的人称全倾野隐藏的太深,并沒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参与过犯罪!” 丁薇薇对那段历史经过全倾野了解过了,于是她说:“那不就是沒罪,说明那个时候倾野只是在b市而已!” 全倾野怪异地看着丁薇薇:“你怎么知道是b市,他跟你说过!” “沒有,猜的嘛!” 全倾朝知道丁薇薇此时对自己的戒备,他说:“好吧!我可以理解你!” ------------ 123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全倾朝能理解丁薇薇此时对自己的不信任,丁薇薇对全倾朝还是很佩服的,这个哥哥能当市长就说明他有着人不能极的过人之处,他能包容自己便说明他的大度了。 “一年前可以算是我们全家的仇人党路平死在狱中,罪名是:藏毒贩毒,他被抓的时候倾野在b市作米业生意,那时候云南警方在调查一个大毒枭往内地运送毒品的网络,查到了passion俱乐部中某成员和云南方面确有联系,我能相信倾野决不会贩毒的,但是有人说他向其他人购买过毒品,这我就奇怪了,薇薇我问你:倾野吸过毒吗?他有吸过毒的迹象吗?” 丁薇薇像是生怕被苍蝇盯上似的拚命摇头:“沒有,这个绝对沒有!”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吸过毒的人都有复吸的经历,全倾野绝沒有过,你是他哥不是更应该相信他!” “我是相信他沒吸过毒品沒错,可是向别人购买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肯告诉我!” “哎呀,哥,我真不知道,他出來我们一起问他就是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丁薇薇心惊地问。 全倾朝笃定地说:“只有一种可能:他陷害了别人!” “陷……害谁!” “呵呵,薇薇别再跟我打哑迷了,你难道不知道是谁,还不知道是谁吗?”全倾朝的声音开始不那么平和了:“如果是真的也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他陷害了党路平,当时人家來调查的时候我就跟我的战友打过包票,倾野一定不会和毒品有关,不是我的面子重要,是人家证据不足,放过他了,就算他买那点毒品是真的,也不足以定罪!” “那这次为什么调查!”丁薇薇问。 “这次是余成政的事儿,余成政在美国失踪了,时间和倾野频繁的去美国一至!” “那会儿他不是去美国和朱雯离婚去了嘛!”丁薇薇一瞬不瞬地看着全倾朝,希望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慌乱,必竟是他有负于朱雯,可是让她失望了,全倾朝的表情根本都看不出一丝的不自然,这让丁薇薇有些失望,难道这又是一个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家伙。 “但愿如此吧!薇薇,你现在身体还好吧!快生了吧!” “是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吧!你猜猜倾野给孩子起了个什么名字!” 全倾朝沒吭声,等着她的回答。 “哈哈,叫全澈!” 全倾朝淡淡地说:“是清澈的澈吧!” “是倒是,可是全撤象话嘛,敌人來了,我们全撤,逃兵才撤哪,我儿子不可能叫这么个名字,呵呵呵!” “薇薇,你真是个乐天派!”全倾朝喝了一口咖啡。 “是哦,要不怎么办,现在我又帮不上他!” “你想帮他,就算他有罪!” “我又不信他真的有罪!”丁薇薇都认为自己的样子一定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原來如此,好吧我知道你的立场了,你好好保重自己,最近倾野不能回家,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陈国威,把你接去与小姨同住吧!” “哥你可别给陈国威打电话,我沒事的,就在家等他吧!” 全倾朝把丁薇薇送回了家,看着他进了楼道里全倾朝对司机说:“去公安局长家!” 丁薇薇开始了等待,她每天的行动都非常小心,不停地收拾着东西,家里比全倾野在时干净多了,因为丁薇薇闲不下來,只要闲下來她会胡思乱想。 她也不作饭每天定时的出现在楼下的小饭馆里,定时地吃她订的营养餐,小区里的邻居和熟人看到她时,都觉得她很悠闲,一切都是原來的样子。 一个星期过去了,全倾野终于回來了,看见他进门,丁薇薇全身心的松懈下來,瘫座在沙发里。 全倾野的胡子有些长了,身上一股嗖味,他倾过身來抱了抱丁薇薇。 丁薇薇说:“看來里面的待遇不是很好,我去烧水,你洗洗吧!现在沒热水,冬天太阳能也不能用的,晚上出去吃饭,最近你不在家,真的不再做饭了,现在就怕油味,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吧……” 全倾野不听她唠叨,他知道丁薇薇这几天是有压力的,他不管自己身上的味道只是抱住她不放。 “薇薇,让你受惊了,明天我们去办个住院手续吧!” 丁薇薇沒说什么?只是问:“名字起好了沒有!” “起好了,就叫‘全宬明’怎么样!” “宬明,宬是皇帝的藏书室吧!还有泉水澄明的意思!”丁薇薇直起了身子:“全全,还有成名成家的意思呢?你这名字不是绞尽脑汁起的吧!一箭三雕哦!” “嗯,知我者薇薇也!” “当然啦!我当然是你的知者,唉!” “怎么了?” “沒有,累的!” 全倾野沉默了,他明白了些什么?但是他沒有说。 年前丁薇薇在医院里产下长子宬明。 全家人都欢天喜地的,小姨乐的直转圈:“我当外婆了,我真的成外婆了呢?”她一会宬宬、一会明明地叫。 全倾朝亲自來医院道贺,给孩子的见面礼是一个银行卡,全倾野说:“哥,你也太俗了吧!不要!” 全倾朝看着小家伙高兴的合不拢嘴:“全家祖传的东西早都破四旧了,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小家伙,承蒙关照我当大爷了呢?什么时候才能叫大伯父啊!” 小姨说:“全市长,你也太急了吧!要先叫外婆才是!” 全倾朝愣了片刻:“哈哈,陈国威这辈份一下就长上去了,太不公平哦!”说完直接就是逗孩子去了。 直到春天的时候全倾野一直沒有上班,每天就围着儿子转。 张英良每天叫苦连天的打电话,全倾野不理他:“张总,我现在是只拿生活费,你拿的是年薪,能者多劳,公司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老请示我!”说完不由吩说就挂电话。 张英良这个总经理不好当,只能在电话那头一阵哀嚎。 第二年当小宬明会走的时候,全倾野作出了一个决定:“丁薇薇,我们去一趟云崖村,怎么样!” “去那里干嘛?” “全当旅游,换换心情呗,乘飞机去不会太辛苦的!” 丁薇薇沒说话,陷入了沉思中,他知道全倾野迟早要去云崖村的,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她只能弱弱地回两个字:“好吧!” 再次來到云崖村,丁薇薇很感慨,她说依然想住在孙奶奶家里。 全倾野调侃着丁薇薇:“你行啊!到哪里都是江湖,居然能跟老乡处的这么好!” 孙奶奶并不在村子里,丁薇薇只有去县城她的儿子家找她,见丁薇薇还带來了自己的儿子,孙奶奶高兴的老泪纵横,全倾野记起來了:自己來云崖村的时候就是找到的孙奶奶家的孙爷爷,令他和这个老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孙奶奶说自己老了,身体不如从前了,本來不想住儿子家里,又怕儿子沒时间还要跑回去伺候自己,就勉强的住了过來。 她把钥匙拿给丁薇薇说:你们去住吧! 孙奶奶的儿子说:想给老人家作个全面的检查,可是老人就是不肯去。 在全倾野的劝说下孙奶奶才同意去h市检查的,全面检查过后医生说孙奶奶沒什么大病,只是老年人综合症,岁数大了,人体机能下降,各个器官老龄化了。 这应该是归属于大自然的规律,谁也沒办法的事儿,所以他和丁薇薇都希望这个时候能好好的照顾一下孙奶奶她老人家。 老人想回云崖村,全倾野就把老人带回來了,又给她带了不少的营养药。 全倾野让孙奶奶的儿子帮忙找些劳动力,说是最好都是瓦工。 丁薇薇知道老全是想把那所带猪舍的房子拆了。 就这样,丁薇薇照顾着自己的儿子宬明和孙奶奶,每天远远地望着全倾野把房子拆掉了。 有一天全倾野回來后,丁薇薇给他压着井水,他一边洗脸一边问:“丁薇薇,你说要是再盖一幢房子,盖成什么风格的最好呢?” “姐姐喜欢什么风格的!”丁薇薇毫不犹豫地回答。 全倾野停下了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说的也对,可是我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我甚至连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都不知道!” 丁薇薇不想让他想起旧事了难过:“那就盖你喜欢的,姐也一定喜欢!” “这……行吗?” “一定行,我想就跟隅南山庄一样的就好!” “嗯,不错!” 全倾野再度开始出图纸,做着准备工作。 开始动工那天全倾野从城里买了好多鞭炮,又请來全村的人(亲们别怕,全村人加小孩子也沒多少,吃不穷老全的,)大摆了一天的宴席。 孙奶奶身体不好沒有过去,她只座在院子里远远地望着,嘴里念叨着:云丫头啊!回來看看吧! 全倾野动了第一锹土的时候鞭炮齐鸣,蓝白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打地基开始了,老全每天都亲自在现场指挥,也参加劳动,很晚才回來,很累,吃过饭就睡,就连儿子都沒时间逗一逗了, ------------ 124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云崖村的别墅快盖好了,资金却出了问題。 全倾野给张英良打电话提钱,张英良很为难:“全总,现在账上的钱也不多,刚刚付了材料款,这个月的工资还沒发哪!” “我不管那么多,总不能房子盖的快收尾了停下來吧!我预支自己的年度分红!” “盖房子不能停下來,这我也知道,可是全总,你知道不知道你预支了多少钱了!” “那张英良你是说你就沒办法了!” 张英良真是沒办法了,停顿了一下说:“好吧!我让秘书打给你!”老全不知道打过來的钱是张英良的私人存款。 房子落成那天全倾野搞了个典礼,专门在蔓海市请來了他的好友清一大师,清一大师是蔓海市晨明山的住持大师。 丁薇薇明白全倾野是在超度忘魂,这所房子的落成在全倾野的心中的意义非同小可,那天晚上全倾野喝多了,丁薇薇还是第一次看到全倾野喝醉了的样子。 直到第二天全倾野很晚才醒來,他先送走了清一大师,回來时快中午了,吃了点东西告别妻儿就向对面的山上走去。 丁薇薇很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 孙奶奶说:“薇薇,你跟他去吧!小全心里憋屈,去陪着他吧!宬明我和他姨照顾就行了!” 丁薇薇回头看了看眨着大眼睛的明儿,这孩子越长越像爸爸了,脾气秉性也像,沉默懂事遇事不哭不闹,不高兴时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孙奶奶说的‘他姨’就是自己的女儿,别墅落成孙奶奶的女儿也回來恭贺了,如果只有孙奶奶一人丁薇薇也不好把孩子交给她老人家带的。 她把明儿交到孙奶奶女儿的手里,宬明的小胖手拉住她叫:“妈妈抱!” “明儿乖,妈妈去看看爸爸,叫爸爸回來陪你玩,好不好!” 宬明高兴的咧开嘴,露出了雪白的小乳牙,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莹白的光:“妈妈要快!” 丁薇薇向全倾野去的方向跟了过去,她知道全倾野一定是去姐姐的坟上了。 果然,爬上山腰在一处杂草丛生的灌木丛中丁薇薇听到了声音,她寻声走过去,不远不近的丁薇薇在一棵松树下停下來。 全倾野正在烧着那本日记,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姐姐,薇薇也來了,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儿了,也是最爱我的,呵呵,姐你看我好虚荣,其实她是我最爱的!”全倾野向丁薇薇招了招手,丁薇薇走过來像他那样跪在了坟前。 她的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就是全倾野一直心念的人间的坟墓。 “姐姐,我是丁薇薇,是你家老三倾野的媳妇儿,倾野在你以前住过的地方盖起了一所漂亮的房子,姐,那几个猪舍倾野全给拆了,我们再也不用喂猪啦!” 全倾野拉着丁薇薇的手说:“姐,我沒说错吧!薇儿她最好了,对了,我们还给你添了个小侄儿呢?我给他取名叫:宬明,这名字薇儿也喜欢,下次來我们所明儿带來,姐姐,丁薇薇可真有本事,那孩子生的跟我一样一样的!” “全倾野,怎么跟姐说这些,你真无聊!” “这叫如实汇报,怎么就无聊了呢?” “你严肃点好不好,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你不知道,姐姐不是一个喜欢沉闷的人,每到过年回家,也只有她能逗笑妈妈!” 全倾野在坟前敬了酒并说:“薇薇來我们陪姐喝一杯!” “你还喝,今天要不是我叫你,你连床还沒起來哪,送清一大师回蔓海都记不得了!” “不就这一次嘛,來,别找别扭!” 丁薇薇只有陪全倾野喝了三杯酒,然后他们告别最姐姐,全倾野说带丁薇薇上山看看。 來到山顶春风还有些冷冽,连绵不断的山峦沁绿般青翠,他们看到白云的影子在对面的山峰上飘过。 他们座在一块大青石上。 “薇薇,我在世间所有的心愿都完成了!” “好,祝贺你!” “姐姐的那本日记是我的一块心病,是最后一块儿!” 丁薇薇说:“我知道!” “你知道,真的,说说看,知道什么?”全倾野的眼神像看孩子一般充满了笑容。 “余成政在哪里捐驱的!” “某国的雪山上!” “那个登山的计划是你写的吧!” “不是我写的,是我的口述!” “哦!” “你还想问什么?” “沒什么可问的!” 全倾野跳下石头站到她的对面,仰望着她的眼睛有着莹莹的泪光,(以下是全倾野的讲述) 沒什么可问的,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passion的顽主最早的一批里就有余成政一个,他和党路平是一伙的,姓党的家伙最初不做毒品,他只参与走私,只能算他们当中的一个小人物,倒卖个录音机、电视、雅玛哈什么的,都是余成政逼迫的,当人干了一件坏事,就会干第二件,从此开始党路平就成了余成政的忠实走卒了。 余成政这个家伙行事很谨慎,从开始接触毒品生意后他就不在回国了,因为国内知道他的底细的人多,他只在国外來往于和我国云南接壤的地方。 那年我和师傅作为特警被抽调执行任务,差点就抓住了他,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二号人物就是他。 在我和师傅联合作战的时候他负伤了,但是经过抢救他并沒有死,当他醒來时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方案:他想诈死,然后去云南调查,直接领导者是云南的警方。 别怪我师傅莫名其妙,当时带我们出任务的是云南警方在全国最有知名度的一级英模,缉毒英雄,我不过是作为全国挑先出來的散点的狙击手而已。 而那个英模可谓和师傅惺惺相惜。 他们查出的东西是他们不想放手的原因,那些大的走私贩毒者们指使其走卒们贿赂国内的高级官员,他们在国内关系复杂盘根错节,其触角四面八方,与很多高层领导们都有着权钱的交易,狼狈为奸。 有一份极为重要的罪证让师傅和他的朋友欲罢不能,就是很多高级领导行贿受贿的黑名单。 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师傅别无选择,即使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也要取闯一闯。 伤好后师傅改名换姓,以一名逃犯的身份打入了敌人内部。 师傅的任务完成的很漂亮,总算是印证了那个全国散打第二名的骄人战绩。虽然并沒有拿到那份贿赂的名单,但是也算是知道了大部分人的名字,也拿到了一定量的证据。 因为突然有一天,我就接到了师傅的电话,他很高兴地跟我说:小全我总算可以回国了,云南边境的那个头号毒枭已经被逮捕,国内财产均已执行沒收了,只是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二号还是沒抓到,他不在中、缅,听说在美国定居呢?对他的传说不少,传的最多的就是原來他是b市passion俱乐部的成员,问我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我在b市的朋友并不多,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回去调查真的很难进行,我跟师傅说了情况,师傅说沒关系,以后会有机会的。 给我打这个电话沒几天,云南警方传來了讯息:师傅牺牲了,遗体被扔在边境的荒山里。 所有的人都应该明白:这应该是一种示威,是对中国警员警力的一种蔑视。 从那以后我常常自责,我想如果师傅要是不给我打那通电话是不是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是不是就因为那通电话他才暴露了自己。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无法考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他决定全身而退的时候牺牲,只能说明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那个幕后的黑手是谁,无从知晓。 正好那年我來到了云崖村,作为一个军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流水兵,哪儿有事儿往哪跑。 來到云崖村我的预感就來了,所有的感觉都是不详。 我知道原來这里就是姐姐当知识青年的地方,而且她是这样死的,我知道姐姐从小就记日记,我不清楚冥冥之中是谁在指点,我找到了姐姐的日记,她把本子藏在了坑洞中,可能是希望有人能点上炉火把它烧掉,也可能是希望一个知者把它找出來吧! 结果是后者,我是无意中看到北方那种大圈套小圈的炉盖子,重叠地放在炉子上,像是有谁往炉子里面加了柴火。 可是炉子里只有黑色的炭灰,炭灰又像是谁用什么东西拨弄过。 这便是神的旨意了,是神让我找到了日记本,否则姐姐今生也难以沉冤招雪。 那本日记我看了无数次,也研究了无数次,她有一首诗看上去是写给自己的爱人或朋友的,写的非常绝望: 假如爱有來生,我还是愿意等你 等你在那些你永远不來的日子里 爱有來生我愿意等你 可是请不要选择在人世间相爱,好吗? 因为人间的羁绊 是冲不破的绝望 你问:那我们要选择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的选择 但,我知道我的: 來世我愿意化作一株小草 随着季节一岁枯荣 或者是一棵树 走过风雨叶落叶黄 要么就是山上的一块青石 看向对面的山岗 望天边云卷云舒 看草木循序生长、候鸟归乡…… 我读懂了,她已经不想再成为这世间最高级的智者:人类,她宁肯化作一草一树,走过遗忘、化作青石走进永恒。 只能说人给她带來了无尽的伤害, ------------ 125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全倾野为自己燃起了一支烟,丁薇薇知道痛依然在心中激荡。 他狠狠地吐出了烟雾:其实以我在h市特警队的成绩,我是不必复员的,但是为了姐姐,我必须放弃作军人的生涯。 只要在队里继续工作,我就沒办法调查上述了两件案子,师傅和姐姐的离世真相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解开。 记得我申请复员那天队长当着我的面撕掉了我的申请,然后我沒有再写申请了,我只是跟队长讲了这两件事情。 我说我希望能给逝者一个交待、一个说法。 然后我回到了b市,先是进了工厂,我受不了那个环境,工厂根本不适合我,我就找到了全倾朝,他说我不想呆在工厂里就出來作生意好了。 当时米业生意好作,他又有那么多的认识人,第一个就是你外公:隅南农业,当时的称呼是主任,外公帮我们收到他管辖的农村的米,用火车拉到b市后,他的同学在粮食局,就把米卖到b市的粮食局,当然钱款都是他贷來的。 生意越作越大,最后全倾朝的关系不够用了,也是他的朋友介绍我加入了:passion俱乐部,当时加入俱乐部是收费的,基本会员20万,vip会员30万。 由他的朋友介绍我一分钱都沒出,passion便多了一个谦谦君子,那个万人迷的小男生已经一去不返了。 在我确认党路平的那天晚上,我给全倾朝打了电话。 记得当时我很紧张,粗重地喘息着,全倾朝当时就骂我:沒出息,你还什么想法都沒有呢?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你能成什么大事儿,好了,我知道了。 为了不引起党路平的注意,我尽力不在passion在俱乐部与他碰面。 也为了抓他的把柄,我作了大量的调查。 其实父亲的死他负有责任,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的时代背景造成的,可是后來他干那些坏事,就人人得面诛之了。 反正我是新仇加旧恨堵的每天心里发慌。 自从上次全倾朝说过我之后,我再也不跟他说我的情况了,我知道应该是我为了全家必须独自承受凶险的时候了。 我想过好多种办法都不能达到我的目的,有的时候真想从黑暗中冲出來,给他几刀了事儿。 有时候我又觉得父亲并不希望我为他作这些事情,他只希望我快乐。 可是我不能也沒有资格生活在全家的羽翼还独自快乐。 突然有一天,我在特警队的原同事來到b市,说是查出了某毒枭的踪迹,说那个人和党路平有关系。 从见到同事的时候起,我发现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着,我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这是上帝赐于的机会,机会并不多见,也许一生也沒有那和两次可以赐给你,就看我能不把握好了。 能不能血洗家仇,也许就看这次机会了。 我当然成功了,凭我多年來喜欢读的悬疑和侦探小说得到了很多灵感。 我觉得自己作的非常轻松,似乎轻而一举的就实现了。 警方在他家搜出六十克毒品,够了,足够用了,就算他进了监狱,我也还是作出了高度观注。 全倾朝不知道在哪闻出了味來,当时他还在隅南镇公安局工作,就要调到蔓海市了。 他在b市有个同学,我倒是不认识,是当时党路平的主审法官,至于他做沒做工作,我也不得而知,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那个家伙判沒判死刑。 判是判了:死缓。 当时我都晕了,怎么就不立即执行呢? 后來我把全家的房子卖了,就回到了隅南镇,现在想想卖掉祖屋真是不孝,可是后來全家的地也被征用了,心里便平衡了很多,地被征了无非就是少得一些钱,总比总是让别人住着又不是自己的家舒服多了。 卖房子的钱全倾朝说可以有条件的提供给我,这样就成立了森野建筑公司,全倾朝私下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股分。 他并不计较,我在经营中开销很大,他从來不问,年度分红的时候给他多少是多少,但是游走官场,每次用钱的时候也是森野提供的,所以森野的资本积累根本就沒有多少钱。 森野在全倾朝的支持下不再光搞米业生意了,我拿了隅南的一块儿地标,盖了起了一处别墅群落:隅南山庄。 全倾朝网络了大帮的蔓海市各界精英,以最低的价钱出售了隅南山庄别墅,开始我真的不懂为什么?现在总算明白了。 后來就是朱雯的父亲出事,我和她结了婚,怎么想当年都有一种临危受命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选择对还是不对,但是朱雯总算还活着,这就算我成功了吧!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不在乎全倾朝怎么看我,生命对我來说何其珍贵,只有我自己知道。 偶尔的一件事情让我知道:和朱雯好的那个男人是一个登山俱乐部的会员。 后來这个人的死和我沒有一点关系。 当时查他的时候完全是出于对朱雯负责的想法,就怕她再次承受不了生活的打击而崩溃,随着了解的深入,我发现这个俱乐部的老板竟然是余成政。 真是得來全不费功夫啊! 我小心的处理着和余成政的关系,也遵守着几个原则,尽量的少靠近他,大量的掌握关于他的信息和他的社会关系。 在这方面我花了不少钱,所以说现在我不过是个穷光蛋。 余成政的事情我沒跟全倾朝说,我知道这次他帮不上我了,所以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实话,余成政的事儿,我处理的天衣无缝。 而去年警察找我,不过是为了在党路平的案子中发现我买了几次毒品罢了,我跟他们说:那会闹胃病,痛的历害,用毒品是为了镇痛的。 呵呵,在那其间我真的得过胃穿孔,小时候留下來的病根儿嘛,医院本也有证可查。 而余成政的事真的很难办,他的手下很多,想要合理的搬倒他是办不到的。 灵感來自于一个电影院里,朱雯情绪不好的时候把保姆撵走了,我不得不陪她几天,想要劝她回來,她又不肯,非让我去美国陪她生活。 让我去那个国度,就算那里再好也不适合我呀,所以我也只有两边跑的频繁一点。 看朱雯那时候的样子,挺可怜的,有一天陪她看电影,是一个人玩蹦极的,从山上往下跳,人类就是喜欢征服,什么都想玩,也什么都敢玩。 当时灵光闪现,如果电影里的是余红政的话,突然间用于蹦极的绳子折了…… 从那以后我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能让那根绳子折了,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我计划着这个件事常常不知道夜深几许,如此精神高度压抑的释放方法就是打开电视看午夜电影。 在当时一个很有名的电影里有一个雪崩的镜头,看完以后我闭上眼睛,那个镜头一遍遍回放着。 我知道我找到了方法,人类是智慧的生物,也是可怕的生物,我似乎看到了自己躲在角落里阴暗的笑容。 余成政,就像现在的某个人物一样喜欢登山,雪山也在他攀登之例,如果他攀登某雪山时正好发生了雪崩的现象,将他深深地埋在了雪里那是不是纯白色的世界会帮他洗洗自己骨子里的污垢。 一定会的。 我沒为自己的想法兴奋,因为要找到合适的雪山,而他偏偏又去了,我又不在现场,这诸多的条件凑到一起并不容易。 不用言表,我为了这些条件再交绞尽脑汁。 我翻阅了大量关于雪山的资料,和其周边的地理环境,人文习俗。 我曾经去那里走访,出了机场或车站要找个公用的卫生间化妆才行,一切都要为我自己能够万无一失才行。 我小时候很苦,还沒在世上走够呢?我还要留下來享受生活。 这件事情的安排我整整作了两年的准备工作。 j国有一座雪山多雪崩,且风景迷人,那里应该作为首选,而他的邻国有一个国家穿越时不用签证,打上一辆出租车就可以了。 关键的问題是选址,让他冥目在哪里最合适,这是个大问題,那个地方应该是让她最容易死,而又最不容易被发现。 如若被发现也能归于雪崩的结果是最园满的。 我去那里考查了好几次,去一次就增长了许多的地理知识,当我订好了路线后,还有一个问題就是如何实现把他带到那里了。 这时候云南的警方传出的消息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念,听我在特警队的朋友说,我师傅在完成任务期间偶尔在缅甸遇到过余成政。 坏就坏在余成政当时顺嘴说了一句:“这个人好像是大陆武警某年度全国散打亚军,你们还是查查吧!” 这个消息也算是一把烈火把我烧着了,这加快了我行动的步伐。 那年我加入了他们的登山俱乐部,并很快的和他接近,迅速地成为了好友。 我知道自己犯忌了,我的面孔已经让大家熟知了。 我意识到自己犯错后,马上开始纠错,借口家里有事,暂时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 126 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忍耐了半年之久,那时候也是朱雯跟我闹的最凶的时候,女人折磨人的方式永远都是那么的可怕,我受不了了,从那以后慢慢的抑郁起來。 终于机会來了,余成政打來电话问我是不是想参加一次登山活动,他说要陪同一个大老板走一趟j国的大雪山,纯娱乐式的,他只是希望找一个跟班,人选不能随随便便的,要有修养有文化层次才行。 我当然不能答应他,我说我想想,我的英文说的不好,他笑了说不用英语好,那个人是中国人,他说出了一个名字,我吓了一跳,那个人在中国可是人所共知家喻户晓,这是个让我高兴的消息,越是大腕名人越好办,他们的娱乐行动大多不敢堂而皇之的说出來。 如果我行动的话就不能答应他,就不能让人知道我的存在。 那几个夜里我兴奋的睡不着觉,这加重了我的失眠症。 行动开始了,当然我还是以朱雯为借口先去美国在取道j国的邻国,找一个不用登记身份的旅馆,条件差些可是安心。 我在街上乱转,看中了一个老司机,不会别国的语言我就找一本字典,比划着表达意思,听其他司机说:这个老人退休了,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就算有心脏病也行得出车。 我是半夜去找那个老司机的,夜晚到访把老人家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是缘分吗?那个老人居然会说一些中文,年轻时他的家里接待过中国的学生,真是天赐啊!善有善报,恶终有报,我请老人家给我当向导,我说想去j国看看。 他说你找对人也找对时机了,恐怕过一段时间去j国也要签证了,现在过境还很混乱。 就这们,我给了老人家一笔高昂的费用,他拉着我连夜去往j国,到了那里是第二天的早上,我让他去订了一个旅馆,我说我要去会一些朋友,让他找那种便宜的旅馆先休息一下,其实我是去买了所有的登山装备。 我还带了一包从云南购买的泻药,这是给余成政那位朋友准备的。 我把装备寄存在登山的山口旅馆里,然后回到老司机的住处,我跟老司机说我的朋友还沒到,看來我只有和他呆一晚了。 第二天我确认余成政到了,就潜到他的住处,那个人是带着一个女人來的。 旅馆里有订制送餐,我伺机把泻药投了进去。 然后回去给余成政打电话,告诉他我到了,正和朋友在一起搞装备。 我问他什么时候行动,他说让我等一会。 过了十分钟,他來电话说:朋友水土不服今天上不了山了,明天再说。 我当然沒什么疑义,明天、就算是后天那一男一女也会因今天的水土不服起不了床,我索性等他好了。 果然晚上接到他的电话:明天早上行动,他说他的朋友太不争气了,去不了。 就这们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來到登山口,提前到了山上中转的第一站等待着盼望了多年的会晤。 全倾野说到这里抬眼看着丁薇薇问:“你还要听下去吗?结果你现在都知道了!” 丁薇薇觉得此时她不想看到全倾野的眼睛,她望着远远的山峰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作到的,最后的那段对话内容他是怎么说的!” “呵呵,你的好奇心真的很重,好吧!现在告诉你也沒什么?”全倾野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 我们在中转站会面了,穿着厚厚的防雪服拥抱。 他说那家伙不來更好,要不然一路上还得照顾他。 我说就是嘛,这样的话我一路上可以照顾你。 我说余总的登山队经营的很好嘛,有那么多的朋友慕名而來。 “是的,但这个不是,这个是国内海关的要员,我父亲生前的好友的儿子,他老子人家差点就成开国原勋上天安门城楼了,我往国内的生意用得着他,要是沒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这层关系还真攀不上人家,现在的关系不是只用钱就能砸出來的了!” 那是,以余总的背景沒有搬不倒的政要。 “作生意要想正儿八经的作,怎么可能赚到钱呢?來來回回的都交了关税了,到自己手里就两根毛!” 余总,走私來的慢,毒品是不是要快些,男子汉无毒不丈夫。 这时索道已经把我们送上了山顶,我指给他看旁边的另一座山峰,我说:余总,我们今天上來的早,不防从这个山头滑下去,惯性的冲力会把我们带到那座山峰上,那条路沒有滑道,但景色壮观,余总想不想玩一次。 他看向旁边的山峰说:你上去过。 我说:当然,从这里滑过去有两个山坳,斜坡也可以滑行,只是要绕到山后面才能到达山顶,到山顶后向下再向下冲,只要点杖技术和引身技术过硬,就可以享受飞起來的感觉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对我有所防范他是会答应的,这是一个征服欲望强烈的家伙。 果然他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我们并排的滑向那座山顶,当然过程中是我落后了,原因有二:我必须落后,另外我的滑雪技术根本就沒有他的好。 到达山顶后都有一个放松整理的过程,为了向下滑行活动一下身体关节,他提前到达在那里等我,当他停下來观察时,我觉得他能感觉到什么了,那座山峰被前面的山峰挡住,沒有人能看到我们了。 当他想要再次穿上自己的滑雪板时,我赶到了。 沒什么可犹豫的,我直接冲向他的滑板,滑板顺着山体瞬间消失了。 骇的他大叫:小全…… 余成政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此时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拉开防雪服衣袋拉链,掏出了手机。 我挥起雪杖打中了他的手,手机掉进了雪里,我再用雪杖一挥,手机和着雪粒飞扬,画出一条直行线落进后面的雪谷中。 他充满疑问地颤声道:小全。 这算是我对他的一场审判吗? 小全,有人曾经跟我说过,你过于神秘了,让我小心一点,看來果不其然啊!说说吧!我们有什么渊源。 余总,难道自己作过什么都忘记了吗?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不是什么贵人,但确实有些事不愿意记起來,还是麻烦你提点一下吧! 呵呵,好吧那我就受累再把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一遍,免得余总如坠雾中,余总儿时建树不大,老子是解放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功臣,有功就行,大小不论。 从小到大余总在老子的罩拂下也算是健康成长起來了,长到十几岁你的人生还算是按部就班,而**时你的父亲也沒少挨斗吧!然后你也就跟着上山下乡了,目睹了时代洪流给你们家带來的巨变,余总那颗心开始不平衡了吧! 可是余总那隐忍性格,我还是佩服有嘉的,余总在建设兵团里的表现真的很不错,居然在那个红色的年代里入了党。 让我不明白的是余总的政治出身并不是入党的料啊!你父亲当时挨斗的时候是什么罪名來着,潜藏在人民内部的大特务吧! 这时余成政打断了他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问你,在第一批知青返潮中,你为什么不回城,听说你是延期返城了两年。 “是的,我是在组织的关照下出现在返城名单中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倒底是谁!” 余总,你成年以后有沒有爱过什么人,而那个人至今还在影响你,使你沒有勇气结婚。 “有,我有爱过一个女孩儿,她叫刘云霁,你是她什么人!” 你总算想起來了,不过以后再也别说你爱过一个女孩子了,听起來让人恶心,告诉你我是谁吧!我就是刘云霁的弟弟,曾经服役于h市特警队,一级警员。 “你姓全,她姓刘,难道是表弟!” 余总你很沒想象力啊!她姓刘不过是父亲为了给母亲的一个纪念而已,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想说的话确实太多了,只是如果有话还是你來问吧!” 我当然要问,你是怎么作到让她死的,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和我沒有深仇大恨,相反我一直爱着她,不管你是否恶心,我都得这么说,因为这是事实,告诉你我并沒有害死她,是她自己选择了离开人世!” 住口,你真够无耻的。 “就算我无耻吧!我也还是会这么说!” 那你就小心我这把雪杖,他会直接打暴你的头。 “我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打不打暴头,不在你的一念之间嘛!” 这么说余总也算是钢浇铁铸的汉子了,那我就不明白当时你为何持强凌弱。 “哈哈哈哈……”余成政的声音狂放起來,震的临处的山峰出现了小规模雪崩:“刘云霁也算是弱者吗?你也太小看她了,我才是弱者,一个被她折磨的弱者,我们是一天到达建设兵团的,她的文化很高,是仅有的女性领导者,她那么的充满活力,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她负责刷大标语,我是那个给她拎油漆桶的,一个男生跟着一个女孩子的后面又被她呼來唤去的,就算这样也不被她用正眼看一看!” ------------ 127 结局 “有一年我们一同回b市,我问她过年了能不能去看看她父母亲,她直接就说不方便!” 这值得你注入满腹的恨意吗?本來就不方便,我的父亲去逝早,你去当然不方便。 “这本來也不算什么?可是回兵团那天她到哈尔滨下车了,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原來她喜欢的是程运铎,沒什么可说的了,我只能放弃,可后來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心里还是只有程运铎,就算他叛国了,她的心也还是在他那里,我就不明白了,她的心是铁打的吗?” 余总,告诉你吧!我们全家的人心对待你这种人都是铁打的。 “嗯,我知道了,小全,你现在就和她当年一样,逞着口舌之快,最后一年我爸落实了政策,给我发了最后通牒:必须当年返城回家,我就去找她,本來嘛我若将心照顾明月,明月只是照沟渠,我也沒办法!” 就算是这样,你就对她进行**,逼她至死。 “如今的余成政想要搞个女人还用**吗?当时是她激怒了我,本來我看到那个农场的场长调戏她的时候,是我想办法解救了她,本來救了她后,就想着跟她告别的,现在想想,可怜的人哪,当时她一定受到了惊吓,才表现成那个样子的!” 余成政说到这里直视着我的眼睛问:“细节还用我说吗?” 我当时气的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往下说。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除非他精神分裂了,可是刘云霁太钢烈了,她居然说想要告我去!” 所以你第二天又去了,你跟她说你举报了场长,是场长强行奸污了她,是这样吗? “是的,你不是说无毒不丈夫嘛!” 其实就是因为第二天你又去过了,她才想死的,本來她不打算就这么结束生命,是你给了她一个这样的结局。 如果她不死,可能我会更平凡,可能你会幸福一些。 “怎么说!” 有她的日子我是懒惰的,而中国传统中的女人,一般委身于一个男子了,也许就是终身。 “那是你太不了解她了,她不会的,你都知道了,现在你要怎么办!” 余总莫急,你除了走私还贩毒吧! “早年干过,那时候钱少,可是够走私的条件后就再也沒贩过那东西了,毒品就是造孽的东西,这个我知道!” 那为什么在滇缅边境指认我的师傅是中方警察。 余成政眯起了眼,想了一会儿:“那个全国散打第二名,他是你师傅,这就难怪了,他身手很好,老板很赏识他,但是你师傅身上暗藏的凛然正气还是让我看出來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媒体不是很发达,人一但出名便家喻户晓,我记起那次比赛,很不幸那次只能是你师傅不太走运气,在美国走私军火比在国内容易的多,我给那个毒老大提供军火,我赚取佣金,这个生意沒有风险,不作白不作,生意还沒成功如果买家死了,是不是我的生意就作不成了!” 浑帐。 我瞬间被他激怒了,高挥雪杖将他掀翻在地。 只见余成政苦笑着站起來:“真是你姐姐的好弟弟,脾气跟她一样,你现在是想替她杀死我!” 我说:你少废话吧!我虽然很相结果了你,但是就怕脏了我自己,我向回周看了看,雪山茫白的延绵起伏。 通向山底的路沒等他走到半山腰天就会黑了;这是个背山坡,巡航的直升机飞过山顶根本看不到这个坡;他的手机在山后的雪谷里,短时间内他联系不上任何人;如果他能够‘幸运’的话也许还会遇上雪崩; 余总,上帝对你不薄了,你死了他老人家还赐给你一个纯白的世界岂不是很好嘛。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了:“你想怎么样!” 你怕了,呵呵,刘云霁自杀的时候都沒有怕过,她留下了一本日记,此时正放在美国的花旗银行租赁的保险箱中,只要你的死讯传出,我就会把它烧掉,那样你的罪行就不会被公诸于世,你依然有个好名声。 我为你想的只有这么多了,余总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见我这么说气极败坏地扑上來与我撕打,我穿着滑板不方便,空有一身跆拳黑带的身手,只能用雪杖将他掀翻在地。 其实我们当时站立的地方就是一块悬冰积雪的边缘,我不想跟他撕打下去,跟他道了声再见就举杖用力向山下飞去。 这时候身后的余成政颓然座地,捶胸顿足的大声叫喊,雪崩就这么发生了,迎着他的那面雪山落下了大块的积雪,将他脚下的悬冰卷下了深谷中,连同他的人一起卷进了白皑能皑的冰于雪的世界里。 我向着山下飞去,脸上的热泪滚烫,能灼伤我的心,那一刻我知道姐姐可以瞑目了。 我沒有再经过登山口,而是选择了其他的路回到镇子上,由那个老司机把我拉回去。 事隔不久,报上有消息说:当天那座雪山死于雪崩的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是一对夫妻,而另一个人沒有找到尸体,只有在雪场的山腰处找到了一双滑板。 那个有心脏病的老司机两年以后倒底还是死于心脏病。 事情虽然在我多年的策划下结束了,可是回到隅南镇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承受來自灵魂深处的孤独与痛苦。 随之而來的是觉得不能跟任何人说话,总是怕不小心就漏了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欢欣鼓舞还是消沉低落,我开始敏感而又神经质。 我就这样得了日记强迫症,给自己准备了小本子,写完了方便烧掉,沒多久这种情况导致了失眠症,伴随而來的是抑郁症,无数次的把那座大楼想作雪山之峰,也许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全倾朝知道我的情况后就把我送去陈卓那里,我是靠陈卓的药物熬出來的,那时候公司也陷入了僵局,经济状况极差。 又赔了朱雯那么多钱,当然我沒什么好报怨的,这本來也是应该的嘛,朱雯也不知道这件事。 全倾朝就有意见了,他说我如果在这和胡來的话就让我交出公司自己滚蛋吧!唉!我也能理解他,可是却不能跟他说明白。 丁薇薇,当时我多苦你能了解嘛。 直到你出现了,你让我看到了韶光中的天使,我发誓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却跑。 你跑了,而今天还能这么近的看着我,真是个奇迹。 当我能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就睡着觉的时候,作梦我都在笑。 就算你不在身边,我也无数次地想起你,想起那个酒醉时给我演舞台剧的小丫头。 你说: 我的前世是印第安族长的女儿,是一个长发的,在河边汲水的姑娘。 在那里我是一个公主,美丽的让整个的族人感到骄傲。 是一个古老的诅咒让我过早的夭亡。 因为我的美丽和善良能换取族人永远的安康。 在我十九岁那年,我悲哀地死在丈夫的怀里。 他沒有哭,而是隆重地将我安葬。 送葬的队伍排的好长、好长。 当我的棺椁上隆起新土。 我那痴情的丈夫啊!竟然跳进我曾经汲水的河中。 河水泱泱,就这样冲走了我年少的情郎。 他说:要护送我到我该去的地方。 而他永无着落的魂魄。 只能在阴间游荡,那可怜的人…… 你说起你的丈夫的时候我妒嫉的要疯了,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我也控制不住。 你又说:就是前世的命太好了……我刚出生的时候,家庭成员也挺全活儿的,过着过着人就少了,我母亲在我两岁时得了不治之症,撒手人寰了,父亲独自一人把我带大,可是后來也离开了我,他们就把我送回了隅南镇的外公外婆家,在我上高三的时候外公去逝了,高考很不理想,就上了那个烂杆子大学,毕业本來不想回來了,小姨不在外婆身边,可怜外婆一个人,沒人照顾,我必须回來嘛,嗯,不过也不错,也挺好的,人生在世,亲人也好朋友也好,就是要相互照顾嘛,要惜这个缘份吧! 我知道:原來这也是一个独自成长的女孩,她独自成长,却能长成这般模样,何其难得。 你跟我说:我超喜欢红酒的,你知道吗?那个法国的波尔多在北纬的41°至45°,我还专门去过中国的波尔多呢?可惜我沒有钱,我的舌头到不了波尔多,我的梦想就是想要周游世界,去莫扎特和卡拉扬的故乡,感受音乐的恩泽,到莎士比亚的门前,给他朗诵《罗米欧与朱丽叶》,那天晚上你醉了。 丁薇薇,你放心吧!你所有的梦想老公我都会带你去实现,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明儿,明儿是我最大的惊喜了,他将是我的骄傲,丁薇薇,谢谢你。 此时丁薇薇泪流满面,这是一则让她震惊的故事,而故事的主人是她深爱着的人,是她儿子的父亲,或许对全倾野來说她是一段非此不可的爱情,那对于自己那,是不是也非此不可。 “我不知道平凡的自己能给你什么?” “安宁,你能让人的心灵得到安宁!” 全倾野微微闭了眼:“丁薇薇,我的故事充满凶险,但我相信都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你会不会因此而害怕我,是否依然爱我!” “真正正义的灵魂在于惩恶扬善,你身边的妻儿怎会害怕!” 全倾野长舒了一口气,她真的有这个承受能力,终于得到她的认可了,他说:“明儿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会不会闹,我们回家吧!” “是啊!时间是太长了,我们回家,可你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不会闹只会不开心!” 他们携手向山下走去…… ------------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