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阑珊 ------------ 第一章 风轻飏 更新时间:2011-08-16 帝都繁华最是人烟阜盛之地,由是今日神风将军风轻飏攘除边境之乱凯旋归来,帝都之民为凑热闹纷纷停下手中要忙的活儿,密密地排在道路两边,望着踏地铿锵的马车欢呼叫嚣,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不愧是风将军,好大的气派,姑娘你不来看看嘛。”帝都最富盛名的风流之地万红窟三楼的小间内,侍女晓碧趴在临街的窗前望着街道热闹的景象,问向屋中心在试琴调琴的蓝衫女子。 “以前天天看他,你还没有看够吗?”位于中心的蓝衫女子紧了紧一根微松的琴弦,轻轻笑笑反问婢女。那蓝衫女子身姿婀娜,容貌更是惊世绝伦,却是万红窟的花魁亦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夜阑珊。 “那肯定是不同了,以前哪里有这般的排场,姑娘快看好多的车马啊。”晓碧回头和夜阑珊说了句话,又兴冲冲的转回头,和着楼下的欢呼雀跃声。 “有什么不同,都是他罢了,看完了就去收拾房间,估计他今晚要来。”夜阑珊弹了几个音觉得还是不很准确,不行还是要麻烦那个人了。夜阑珊爱惜地抚抚泛着凉意的琴弦,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姑娘到底是挂念着的,这次想必皇上会大赏,不知将军会带些什么来?”晓碧说着从窗边转过身来,晓碧不过十三四岁,还不会掩住心思,圆润的小脸满是期待的笑意。 “是我惦记着他,还是你惦记着他的东西了。”夜阑珊实在调不到自己满意的程度,终于还是放弃了。夜阑珊站起身,拉过晓碧瘦小的身子捏捏晓碧脸颊的肉,宠溺的笑着。晓碧和她一般都是被家里人卖出来的,只是晓碧姿色平常又无技长,万红窟的老鸨也不打算培养她,就让她做个侍女。其实这样也好,等过几年年纪大些,找个普通的男人付点赎金也就是一辈子了。 “我哪有啊,姑娘最讨厌了。”晓碧被说中了心思,微红了脸,急忙跑开了。夜阑珊看在眼里很是疼惜,她六岁便被父亲卖到了声色场合,在里面虽有许多姐妹却是明里争暗里抢的,并没有让她有半分家人的感觉。难得有晓碧这样不懂动心机的少女,她倒是愿意把她当妹妹来看。 “记好是枫露茶,过三遍的。让厨房准备些好酒好菜,记得菜里不要放葱。”见晓碧快要跑得没了踪影,夜阑珊出口提醒道,到底是大客户,她不上心是不能的。 “我都记着呢,姑娘每次都念叨着,我早就会背了。”晓碧一边继续跑着一边回过头来高声应着,无忧无虑的小脸朝气满满。 望着晓碧消失眼前,夜阑珊把古琴收拾起来,也只能有时间再找人来调了。此时刚过正午,自己也该换身衣服行头,好迎接晚上的来人。 夜晚,最是喧闹奢靡之时,人好似只有得了夜色的遮掩才更加大胆,白日里敢做的,不敢做的都借着夜色做了出来。 夜阑珊正在早已准备好的雅间内补着妆,突然腰间一紧,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缠在了腰上。“将军好雅兴,放着大门不进,专学些宵小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么?”夜阑珊转过身来,作势要将抱住自己的人推开,反而惹得那人抱得更近了些。 “我想给你个惊喜,这段时间想我了么?”风轻飏将俊气逼人的脸靠在夜阑珊的耳边,磁性而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自然是想了,不然我这般劳神劳力的是为了谁?”夜阑珊用手指滑了滑风轻飏棱角分明的脸,嘴角轻笑,原本就美得惑人的脸在脂粉的装饰下,更是精致得好似画师笔下的绝品。 “猜我给你带回什么好东西?”风轻飏松开手,双手负在身后,在屋内转了一圈。夜阑珊的屋子仍是旧时的布局,只有几幅山水画和两盆盆栽,再有的就是永远不会染上半点尘埃的古琴。这对于一个美人来说确实清冷太多了,他每次都给夜阑珊带回来许多的奇珍异宝,夜阑珊只是命人收拾起来看都不看一眼。 “无外乎俗气的东西,再有也无外乎琴了吧。”夜阑珊走到已经备好酒菜的桌前,为风轻飏斟好酒。风轻飏早已脱去了军装,只着着轻便的布衣,但一身凛冽的气势却未减分毫。 “那些东西虽是俗气,但也是必须之物。”风轻飏端正坐好,饮了杯温好的酒,风轻飏双手一拍,就有一批仆人捧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进来,最尾的一人捧着把古琴。 “是喽,所以你每次送我的东西我不都收下来了。别的不说,再过几年我年老色衰了,总要为自己留点家底吧。”夜阑珊瞥了一眼那些金银珠宝,就叫晓碧收起来。 “汉相如的绿绮,你是怎么得来的,费了不少力气吧?”看到最后的古琴,夜阑珊才来了兴趣。夜阑珊纤手对着古琴摸了又摸,甚是爱惜。 “你喜欢就好,其他的就不必管了。”风轻飏见终于博得美人一笑,自己也甚是喜欢,再加上一桌的酒菜也都符合自己的胃口,想来自己两年前用尽手段,得以独占美人,到底是值得的。 夜阑珊把琴小心翼翼地横在一旁的琴架上,轻轻拨了一遍,低低说了句,“你每次都给我带琴回来,是想我日后没姿色了,要我卖琴为生吗?” “今天怎么总提些扫兴的话,我送你琴只为博你一笑,跟我一辈子不好吗,何必卖琴?”绝色美人当前,酒再好也是失味,酒再烈也毫无醉意。自己征战沙场纵然是金戈铁马,气吞如虎,却终究是生死之地。而官场则又是尔虞我诈,腐败之气宛如瘟毒,让他这种不善勾心斗角的人觉得甚是疲惫。 “将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又要阑珊如何相信。”夜阑珊轻而慢的拨动着琴弦,带着恭敬的心意。不成曲的短调子,像是在念着长短不一的句子。 “你和我在一起也有差不多两年了,阑珊,这两年你从来没有说过要我为你赎身,为何呢,不肯相信我吗?”两年前,夜阑珊以琴以色红极帝都,多少达官贵人为求红颜一面,掷金如土,为她更惹出了不少的事端。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他则带着心腹手下独会万红窟的老鸨,软硬兼施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我是有很多机会让醉酒的你,让正在兴致上的你答应帮我赎身,但就算你真的为我赎身又能如何呢。我的身份终究不能为世俗所容,何必污了将军的一世清明。就算将军不畏流言,肯纳阑珊为妾,时日一久只怕阑珊终究只是将军的拖累,图惹将军厌烦罢了。我倒还不如和琴相伴,不求世人另眼,只求一身自在罢了。”曾经她以为自己只要靠琴技便可以为生,那一段时间她遮起了容貌,在一家风月场所做琴师,却在一位琴技不如她而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进来后被赶了出来。女子的容貌虽是不差,比之于她却差了许多。所以最后一日,她摘去面纱当众抚琴,倾时便惊艳了全场。一曲毕,她也不待众人回神过来,便跳上自己一早雇好的马车,只身来到了帝都。 明白容貌是自己的最大资本后,她进了万红窟,先以琴以色闻名于帝都,之后她便开出了条件,欲在所有爱慕者中选一个长久一点的。人尽可夫她是做不到的,所以她只选一人。万红窟的老鸨秋娘也是赞成的,因为她这般绝世的容貌若是驾驭不好终究只是祸端,倒不如低调一些好。 “阑珊,活的太过清明,一直都是你最大的缺点。”风轻飏嘴不知味地品着酒,眼前之人美得惊人,小巧的嘴勾起的微笑也甚是诱人,只是那一双秋水似的眼眸,却有几分拒人之外的寒意。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眼里心里都被夜阑珊的纤手给弹乱了。“阑珊,你真的爱过我吗?” 夜阑珊轻抬头对上风轻飏投来的目光,两年前只见过一面她便选择了他,因为他有能力养得起他,因为他年轻英俊作为不凡,更为的是他的理智和知道进退,知道他们应该保持哪种关系,多少距离。夜阑珊抬起头对风轻飏甜美一笑,好似城倾,“将军征战日久,已是许久没听阑珊弹琴了,一曲《鹊桥仙》,助君之兴。” 泠泠的乐曲声好似细碎的言语,有一句没一句地响在越陷越深的夜里,像是给埋在心里的话,一剖一剖撒上尘土。 白日里的万红窟,清静得有些期艾。翌日清晨,夜阑珊惦记着琴,起床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坐到秋娘拨给自己的一间小琴房,让晓碧把琴奴叫了过来。 琴房不大,四壁都是木架,而木架每层的格内都端端正正的摆着把琴,倒真真正正是琴的房间了。琴房的中心有个专为琴摆放的小木桌,对坐的位子上放着两个垫子。 夜阑珊跪坐在木桌旁,檀木镂花的木桌上摆了把甚是普通的琴,那木琴材质普通,虽制作很是精细,但一看就知是没有经过多少年岁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韵味。 “姑娘,琴奴我给你带来了。”还没有看见晓碧的人,大老远就听到了晓碧的呼唤。夜阑珊停下手中的琴,不多时就见晓碧引着一个周身玄衣,低着头背着把木琴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人带来就好,晓碧你去忙你的吧,免得秋娘又给我抱怨说你偷懒。”夜阑珊抬起头对来着微笑以示礼貌,又对晓碧调侃了句。 “姑娘,我哪里有偷懒了,你诬陷我。”晓碧微红了脸,知道夜阑珊只是调侃她,也不急,“是了,我这就走,不打扰姑娘了,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差人喊我就好。”晓碧边说着,边跑了出去。 “请坐。”夜阑珊伸手对琴奴做了个请的手势,玄衣的琴奴只低低头算是应了声,琴奴亦是恭恭敬敬的跪坐在木桌前,继续低着头,一声不吭。 夜阑珊知道琴奴是不会主动开口询问自己的,但夜阑珊却又一时不愿开口说话。夜阑珊双手轻轻搭在木琴上,微歪歪头,仔细看着琴奴的容貌。琴奴不仅一身玄色,头上还缠了层黑色的纱,遮了些微显苍白的容貌。琴奴生得很白净,脸上虽没多少肉脸型却是微圆的,一双黑亮的眼恭敬的低着,很像听话而又忠诚的某种动物。 时间颗颗掉落下来,琴奴有些被看得不太自在,便缓缓抬起头,对上夜阑珊含笑的脸。“我在想这次你会不会先开口说话。”见琴奴肯抬起头看自己,夜阑珊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他,“我的琴又调不准了,请你帮我调一下。” 琴奴听毕,又是只点了一下头,借势又把头保持在低头的姿势。夜阑珊知道他是在等她给他说琴的位置,所以又故意迟迟不肯开口,直到琴奴再次不奈抬起头来。 “你又不是哑巴,和我说句话真有这么难么?”夜阑珊轻叹了句,轻轻起身。琴奴见夜阑珊起身,也急忙站起身来,生怕夜阑珊已经站起了而自己还坐得安稳。 “左边琴架的第三格。”夜阑珊的话刚说完,就见琴奴点了一下头,匆忙走到琴架旁。夜阑珊则立在原地,静观着琴奴面部的变化。 琴奴看到架子里的绿绮时先是一惊,随后便是有些激动而不忘恭敬的伸出手想要去碰触那把名琴。琴奴的手还没有碰触到琴,却突然停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琴奴微蹙起眉,把手收了回来,“他,回来了么?” 难得琴奴开口,即便说话声音低得好似自语般的,夜阑珊却也全数听到了耳朵里。“是了,不然这般昂贵的琴,我又是从何得来的。”夜阑珊轻笑了句,很是嘲弄的语气。 琴奴也不做声,双手拿好琴,麻利地盘膝坐下,琴奴转手便将琴横在腿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脆漂亮。琴奴先用手弹了几下,便开始仔细而细致地调琴。 为了防止被打扰,琴房在僻静处,周围都甚是安静的。夜阑珊看着眼前娴熟地摆弄着琴的男人,不禁有些出神。 和风轻飏一般,她和琴奴相识也已经有了两年,从两年前琴奴轻松地修好她的琴后,他便成了她专用的琴师。琴奴的名字非是琴奴,只是因为身份低微又不爱言语,便也无人去问他的真实姓名,只是琴奴琴奴的混叫。琴奴自打第一次见她,更好像吃了哑药般得,好似忘了该如何说话。夜阑珊自然看出琴奴对自己的爱慕,但即便看出了又能如何,他从不能向她表露心迹,她也不曾能回应于他。 “你尚且能够自顾,如何养得起我,更何况我的色技已经外露,你又如何抢得了我。”两年来,她不时就要请他来给自己修琴,有的时候甚至琴并没有坏她也要找他来修。她会弹琴给他听,也会要求他弹琴给自己听。弹琴本就是抒怀,因此即便每次只是她说着他做着,而彼此的心思通过古琴倒是也传达了几分。 琴奴听闻夜阑珊如此直白的话语,不禁手下一顿,琴奴整整停了一句话的时间,才继续手中的活,只是被这一停顿所阻挠,琴奴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你真的不会嫌弃我么?”夜阑珊低声问了句,任她再美琴弹得再好,到底是风尘女子,别的男人玩过的女人。而琴奴虽是清贫却是一身干净的人,若说他配不上她,而她又就能配得上他么。琴奴再次停下手,郑重地抬开头,静静望着她。 ------------ 第二章 秋娘 更新时间:2011-08-16 “是啊,你若嫌弃我又怎么肯帮我修琴呢,如果我让你等我,你肯么?”琴奴虽是低微,却有自己的骨气,原本是不给风尘女子修琴的,第一次还是她亲自去求他,他才肯帮忙,而后便是任她随叫随到。 “一辈子。”琴奴仍是低低的吐出来三个字,这次也不慌着低下头去,只是面目严肃的定定看着夜阑珊。“哈,你说等我一辈子么,可一辈子到底有多长时间呢?”夜阑珊淡淡应了句,复又跪坐在那把质地普通的木琴旁。夜阑珊满是爱惜的抚摸着琴身、琴弦,微微笑起,“这是你为我做的琴,一直都是我用的最顺手的一把琴。”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琴房内闷起来的气氛,夜阑珊循声望去,却是万红窟的老鸨秋娘摇了把大红的羽绒扇子走了进来。“阑珊,你又麻烦琴奴为你修琴了,你这三两天就要唤琴奴一次,好在这琴房只有琴,别人也知道琴奴是来做什么的,不然还不知外面的人怎么说呢。”秋娘一步一扭的向夜阑珊走去,手中羽绒扇子轻轻滑过夜阑珊手下的木琴。 “秋娘,你调侃我也便罢了,何苦为难琴奴。”夜阑珊伸手请秋娘坐下,对秋娘的话自然是明白的。琴奴埋头急忙把琴弦松紧调节妥当,恭敬地将放回琴架,对夜阑珊和秋娘重重点了一下头。 “今日谢谢你了,改日有需要我会差人去请你的。”夜阑珊对琴奴轻轻笑笑,心知他对万红窟并不喜欢,对秋娘更是有几分惧意,所以她也从不让他久留。 琴奴专对向夜阑珊,使劲点了一下头,夜阑珊明白他的意思是,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差人将他寻来。 “是我来得不巧了,看你们二人依依不舍的,是我打扰你们二人喽。”秋娘尖销的脸上浓妆艳抹,却仍盖不住岁月的痕迹,细薄嫣红的嘴轻轻撇起,像是抹了一笔的血。 琴奴听闻,转身便急忙离开了。“秋娘今天是怎么话里尽是带着刺,是谁又惹你生气了?”夜阑珊目送琴奴离去,心里也隐隐不悦。 “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也提醒他。”秋娘合上大红扇子,面露严肃之色。“你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就算思退,没个十来年也是不能,我只是提醒他知难而退。” “秋娘的意思阑珊自然明白,阑珊知道分寸。”夜阑珊知道秋娘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和琴奴太过接近,以免一时情不能自禁,铸成大错。 “你自然是明白的,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秋娘轻笑着看着对坐的夜阑珊,夜阑珊是块大宝,她第一眼看到她时便知道。但做大生意是要走大风险的,这点道理秋娘也清楚,所以应了夜阑珊的加入后,自己也是捧得很小心。好在夜阑珊也是个有自己思量的人,稍红了些时日夜阑珊便想要找个长久点的人,好退出花魁之位避开风头。虽然就夜阑珊的才貌来说,只为一人确实有些浪费,但这也是比较保险的做法,而且风轻飏定时给的钱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秋娘这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夜阑珊弹了段短曲子,秋娘在上午时分鲜有来找自己,既然来了并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你可知我并不是帝都的人?”秋娘叹了口气,开口的话却让夜阑珊不知道她是想要说什么了。“听说秋娘是来自柳城,不过都没听秋娘讲过。”夜阑珊应着话,心里越发奇怪了。 “是了,我本是来自柳城的万春楼,当时和我的一个姐妹婀坠并为头牌,万春楼的老妈妈要从我们二人中选一个继承万春楼,从此之后,我们二人事事争抢日渐不合。最后我们二人大闹一场,我负气离开,来到了帝都万红窟。”秋娘带着叹息似的讲着往事,脸上却也染上了几分旧时的风采与不甘。 “秋娘和我讲述你的过去,是和秋娘这次的来意有关吗?”夜阑珊平日不是好事之人,因此也未尝将秋娘的来历问的清楚,而秋娘也少有提到自己的来历。 “是了,近日收到婀坠的来信,内容是她打算在柳城半场才貌比赛,要召集各城各院选人去一绝高下。” “秋娘是想我去参加?”终于听明白秋娘的来意,夜阑珊倒是觉得有些两难了,自己是不喜和别人争的,那太过于累身累心。但秋娘对自己终究有知遇之恩,难得她有事求自己,自己也不大好拒绝。 “自然是,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听说婀坠也寻得一位绝色美人,想必是要借此机会炫耀一下。我虽退出了万春楼,却仍是与婀坠斗着气,她这次明显是来找刺的,这口气我可要争回来。”提到婀坠,秋娘明显脸色变得不是很好,有似碰到天敌时的本能反应。看着秋娘斗气时而微显孩子气的容颜,夜阑珊也觉得有趣,也知道女人好颜面,秋娘是定要讨到这次的面子。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夜阑珊话刚说了一半,秋娘听得夜阑珊答应,高兴得急忙插口道。“我知道你是怕风将军不答应,毕竟他才刚回来。我们也不是马上启程,也得过个三五天后了,我会亲自和他说的,怎么说也是我促成他得了美人心的,想他也不会拒绝。” “秋娘要是直接给他说,那倒是便宜。”夜阑珊说着,自己在万红窟总是要受秋娘照顾的,自己是没什么理由拒绝,而秋娘的话也不错,想来风轻飏也不好拒绝。 “说来也不过是挣个脸,只是确实要辛苦阑珊你了。好了,你忙吧,我走了,下次风轻飏来了我会和他说的。”秋娘开扇起身,脸上挂着满意的笑摇着走了出去。 除了和晓碧在吃饭时玩笑一会儿,夜阑珊的大部时间都用在弹琴上,在琴房弹毕又把琴搬回卧室去弹。或许是秋娘提及往事也惹起了自己对过去的回忆。 我本也不是帝都的人,我出生在夜城,一个看似美丽却是腐气沉沉的地方。 我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却又嗜酒如命,终日醉生梦死的。在我六岁时,他的父亲喝光了家里仅剩的积蓄,再也养不了我。 将我卖出的前一天,父亲破天荒的给我添了件新衣服,也破天荒的保持着清醒。“你爹我一辈子就这样了,你跟谁都比跟着我好。”那是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但更像是父亲自己在对自己说话。 父亲和来接我的阿妈寒暄了几句,一手交钱,一手把我的手递给了阿妈。父亲没有再和我说话,只是急而费力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好似看到一条铁链缠着父亲,却被父亲生生给扯断了。 我被阿妈牵着走,却忍不住回头去看,看到父亲带着他那鼓得突兀钱囊消失在邻近的一家酒家。 我再也没听到过父亲的消息,只是偶然听说有个人酗酒无度却无力支付拖欠的酒钱,被酒家活活打死,至死都没有从醉酒里清醒来。我不知道,那会不会是父亲。 在阿妈那里吃穿是不必愁的,相伴的还有几个大些岁数的少女,我刚到时她们很照顾我,并非欢迎,却是同病相怜的慰藉,因为她们比谁都清楚,我的未来会是怎样。 当我十四岁时,阿妈说不如我们每一个人给自己想个名字吧,让她把把关就作为正式的名字了,之前我们都只叫小名。 我当时我正读“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读得如痴如醉,我并不懂阑珊是何意,只是单纯觉得好听而又出自最爱的诗句。我把名字交给阿妈时,阿妈定定看了我半天,“罢了,也是你自己的造化,你既然取了这两个字也罢,你便姓夜好了。” 有了名字后阿妈就开始让我抛头露面,有一次有把名琴要转手,阿妈受到邀请领着我们几个姐妹去看新鲜。 “这把古琴,姑娘可是喜欢?”有个音容已经记不起的男人,对着我一直有所深意的笑着。 其实我并不喜欢那把古琴,太好的琴对于琴技尚且有限的我来说太难驾驭了,反而一旁那把质地普通却制作得细致入微的琴更让我觉得喜欢。 “那种琴也好意思摆出来,真是贻笑大方。”一姐妹如是说道。 “就是的,谁会想要那把琴啊,傻子啊。”另一个姐妹说道。 ······ 我听着姐妹们不住的哂笑,匆忙把望向那把普通琴的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望向那把古琴。我对那位公子说我喜欢那把古琴,那公子竞真得买给了我,随带的还有那把普通的琴,老板说反正不值钱,送我好了。 虽然我最终仍是得了那把琴,心里却并不开心,而每当我弹起那把木琴时,总觉得它在哀怨叹息。 十八岁那年,阿妈,逼迫已有名声的我接客,我不愿,从密谋了两年的密道逃了出来。当时的我志气满满,发誓再也不重操旧业。我以为我有才华,我还年轻,我可以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脚,选择自己的未来。 我用黑纱掩住面容,努力去尝试每一个肯收容我的工作,编织,缝补,洗衣服······我并不擅长也没有足够的气力,勉强做下来仍赚不够果腹的银两。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天真与愚蠢,只得抱着琴,在凄凉的月色下,弹着凄凉的乐曲。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姑娘,好琴法。” 我想那应该是第一个留在我心中的男人,他告诉我,他是朝云阁的老板愿邀我去演琴,他说他欣赏我的技艺,并不在乎我黑纱下的容貌。 鸣筝金立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即便时过境迁,我仍清晰得记得那段岁月。每一天我都是第一个起来练琴,最后一个练罢入眠。我如此努力并非年少气盛,也非争做缠头,我所谓的只是他的一句称赞,只为他可以多看我一眼。 后来回想起那段岁月时我就有些不大懂了,分明在那之前有很多人对我称赞,分明他的称赞与之前那些人的赞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我却只有获得他的言语才如获珍宝,往往足够我欢喜一天。 那只种奇妙的感觉,傻得可笑。 我只在那里呆了三个月,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请来一个新的琴师,希望我可以让出位子。他说那个新琴师虽然琴技比我稍逊一筹,但容貌娇媚,为了朝云阁的生意,他希望我可以理解他。 我只觉的是个天大的笑话,我曾把这个男人视为知己。 我向他要求再在这里弹最后一晚的琴,他答应了。我用他给我的钱事先雇好了一辆马车,我摘下面纱,当众弹琴,却在弹完一曲后,在众人惊于我的面容还未反应过来时,纵身从二楼跳到马车上,疾驰离去了。我庆幸曾经和一个爱慕我的男人学过一些简单得轻功,我不想再给那个男人任何挽留的机会,他就好似我身上结了痂的伤口,痒得让我难耐,丑得让我厌恶。 ------------ 第三章 灵 更新时间:2011-08-16 黄昏时分,夜阑珊正在卧室内抚着琴,却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扰到。夜阑珊这才意识到自己坐了大半日,是该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了。 推开门,就见远处一片混乱,有几个姐妹拿着绳子围着一个蓬头垢面一身脏污凌乱的女子,似要把那女子捆绑住,入耳的有咒骂声,还有那疯女子的叫嚣呼喊声。 夜阑珊见场面混乱也就不愿走得太近,夜阑珊拉来临近的皎月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伊美的疯病又犯了,这几天天天一到这个时候就犯病,一会儿说有位公子要为她赎身,一会儿说有人要来杀我们,一会儿又说发大火了要我们赶快逃。我看说得是假的,只怕疯也是装出来的吧,只怕是真的偷了男人不成。”皎月冷笑着看着远处的混乱,整张艳妆的脸都是嘲弄的颜色,皎月很瘦又爱包很多层,远远望去像是给棵葱摹了个五官。 “怎么秋娘也不找人来看看,就让她这样疯着?”夜阑珊觉得自己拉错了人,以前听说过皎月和伊美平日就不太合,只是自己不太和这两个人接触,因此没有亲身察觉到罢了。 “怎么没请,郎中和道士都请过了,只说不是病也不是鬼,天天折腾人的,比祖宗还来劲儿。我就说只怕是偷了汉子,想要走人又不想交赎身的钱。”皎月越说似乎自己的感情也上来了,皎月冷哼一声,那观望的眼神好似要将远处的伊美刮掉肉刮掉骨一般的。 “那也是未必吧,或是请的人能力不够,查不出缘由也是未必。”夜阑珊听着觉得无趣,心里对伊美倒是有几分同情,前几日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何就疯到了这种程度。 “最好是,不然我看她怎么交代。这是打扰着你了吧,你晚上不是还要弹琴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皎月收回视线,转而对上夜阑珊,那眼神只怕比方才对伊美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碍于她是秋娘边的红人多少还有几分礼貌。 “打扰倒是没有的,你若看到晓碧就喊她来找我,这就谢谢你了。”夜阑珊对皎月的态度倒没什么反应,也还好她现在只是退在纱幔之后弹琴伴奏,不和她们抢风头,不然只怕她们光眼神就能吞了自己。 “说什么谢呢,自家姐妹,应该的。”皎月没感情的抛了句话,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夜阑珊虽然不再抛头露面,但秋娘惜她的琴技,就特意为她设了位子,挂上纱幔,专为她当众弹琴用。 万红窟总共有两座楼中间间隔着一个小院子,临近街的楼是只表演歌舞的,再往内的楼是只接待男宾的。夜阑珊如今只在外楼弹琴,在这里还是有一些懂得乐音之类的人,让夜阑珊觉得自己的琴到底也没有白弹。 比如今夜,夜阑珊就发现一位观之不俗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容貌虽不是倾城之状,却是清丽脱俗,只是眉目冷淡了些,有几分让人不容靠近的神色。 白衣女子坐在前排的贵宾之位,身侧是位华服的公子,总是一脸殷勤的向着白衣女子说着什么,其爱慕的表情毫不遮掩,倒是个痴情的男子。 从她的琴声响起,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就转向了她,而她也是一早就把视线锁定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吸引她的除了女子一身不染风尘的气质外,还有女子腰间挂着的一只玉笛,那只玉笛纯黑的底子,上面有暗红的图腾,和着她的琴音隐约可见有灵气流窜。 她的琴技再精最多也只是有点灵性,但那女子的玉笛却能将灵气散漫出来,这确实足够令她惊奇了。夜阑珊的视线一直望向那白衣女子,而那白衣女子更是从她的琴声响起后就没有把视线从她身上离开。 夜阑珊一曲弹毕,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秋娘扇了把黑蕾丝的扇子来。“阑珊,今天你算是遇到大客户了。” “可是位年轻公子跟一位白衣女子。”夜阑珊料想那位女子会来找自己,却不想会这么快,那女子虽不似会一掷千金为买自己一曲的人,但不妨那位锦衣公子会愿意买白衣女子一笑。 “是啊,你认识他们?以前倒是没见过见过那位姓萧的年轻公子,不想出手这般大方。”秋娘疑惑的问了句,脸上一直挂着满意的笑容,不知那位年轻公子花了多少银两。 “我并不认识他们,只是觉得那女子气质不凡。而且应该也精通音律。” “那你是要在哪里见这二位贵客,可不能怠慢了。”秋娘了然的笑笑,心里也知那白衣女子那般脱俗的气质,在脂粉的俗气之地确实十分显眼。 “小女子夜阑珊久候二位了,这地方窄小让二位屈尊了。”夜阑珊在自己的琴房摆了把新买来的木桌,只身站在门口迎接二位客人。 “无妨,这地方很好。”白衣女子环视了一圈琴房,对夜阑珊淡淡笑了声,“在下水风清,因慕姑娘的琴技,所以冒昧打扰姑娘了。” 夜阑珊也回以水风清礼貌的笑笑,那水风清一身白衣,皮肤有些过于苍白,再加上精致的脸似有笑容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更显一身的清冷气息。虽是不食人间烟火,但只怕是太过了,却又失了几分的人气。 “在二位姑娘面前,在下可是鄙陋不堪了,在下萧夏,能得见天下第一美人,真是三生有幸。”白衣锦衫的公子跟在水风清的后面,脸上是难得恭敬而单纯的爱慕。 “公子过谦了,我观公子气度不凡,又出手这般大方,只怕公子的身家背景必定不可估量。”夜阑珊观萧夏容貌俊逸,举手投足更有几分王者风范,夜阑珊见男客之多,是深是浅自然一眼明了。 “我只是个在追自己老婆的普通公子哥儿,姑娘太多想了。”萧夏对夜阑珊咧嘴笑笑,然后特狗腿地帮水风清拉开放在木桌下的椅子,请水风清坐下。水风清只淡淡看了萧夏一眼,没有做任何表情地坐了下来“夜姑娘,你也请坐。”见水风清已经安然坐下,萧夏也为夜阑珊移好椅子让夜阑珊坐下。 “萧公子太客气了,公子也请坐。”夜阑珊抱了把红布包裹的木琴坐了下来,顺带喊来晓碧端上茶来。随即就见晓碧端了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为三人斟茶。“我这小地方没什么好的,就是清静了些。这套茶具也是珍藏的,还未用过,特别拿来招待姑娘和公子的。” “夜姑娘,你和阿清认识吗,怎么会知道阿清的洁癖?”萧夏摆弄着桌上的青花瓷茶具,不住地对着夜阑珊咧着嘴笑,原本的大气的气度瞬时被盖了去。 “并没有,我只是看水姑娘气质超凡脱俗,不染凡尘,所以料想不能用俗气的东西来招待姑娘。”夜阑珊不想这萧夏当真是位专情的公子,自始自终他的视线都只停在水风清身上,都没有认真看过她一眼。 “唤我水风清即可,我也只唤你名字可好,能相遇也算一种机缘。”水风清品了口茶,淡淡开口,语气就好似没有风吹过的湖面。 “那阿清,你便唤我阑珊就好。”就水风清的言谈举止而观,她并不喜欢繁文缛节,想必也是江湖儿女,平日洒脱惯了。 “你喜欢就好。”听到夜阑珊学着萧夏唤自己阿清,水风清也没多大的反应,仍是一脸淡定的品着茶水。 “这样就可以了?”萧夏看看身侧的水风清又转过头满眼泛光地看着夜阑珊,“夜姑娘,我一定得和你好好学学,我唤阿清了好长时间,阿清才对我爱理不理的,你只要一杯茶几句话就可以搞定。” 夜阑珊对上萧夏满是崇拜的眼神,心下暗自发笑,“我看公子是个专情之人,阿清虽是为人清冷了些,我想只要萧公子坚持下去,一定可以如愿的。” “夜姑娘你真是个好人,你的话完全说道我的心坎儿里去了。”萧夏对夜阑珊感怀一笑,又转过头对向身侧自顾饮茶的水风清,信誓旦旦的说道,“阿清,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的。” “两位既然是来听我弹琴的,不如二位品着茶,我献上一曲助二位雅兴如何。”夜阑珊拿下木琴上的遮布,却是那把质地普通的木琴。 “是把好琴。”水风清看了眼那把木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玉笛,“既然有缘,不如我和你合奏一曲。”水风清把玉笛横在自己的嘴边,对夜阑珊使了个眼色,二人便通了心思。 夜阑珊认真弹着琴,却也时时在关注水风清的笛音,水风清的玉笛是纯黑而纹有奇异的暗红色图腾,自从第一个笛音响起时,就有灵光萦绕在玉笛旁,随着乐音也越来越多,满满的绕在水风清的四周。 灵光越聚越多,像是条银白色的丝带随风搅在满是木琴呼吸的小屋,还有一丝的灵气不安小屋的限制,从镂空的雕花木门飘了出去。 古琴声声,笛音袅袅,默契得就好似原本就是一体,而没有任何穿凿附会的痕迹。但乐音演奏到一半是,就听门外的有人走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板一板的极其规律,踩在木质的地面上“吱呀,吱呀・・・・・・”的响个不住,乍然听到有点令人发寒之感。 脚压薄木的声响越来越大,在原本就只剩有琴语笛音的琴房更显得突兀,一声接一声的好似莫测的回音。夜阑珊听闻觉得甚是诡异,但手下的琴音不敢乱,夜阑珊秀眉深蹙,抬眼看向专心于笛的水风清。只见水风清澄澈的眼里对她淡淡点了一下,示意她安心抚琴。不知是不是灵光围绕四周的原因,水风清的脸色白得透明了起来,玉笛边的双唇也似染了玉笛的颜色,变得嫣红的触目。 发现水风清的变化,但又见水风清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夜阑珊按下想要开口的想法,毕竟那脚步声已经清晰得让耳朵发麻。夜阑珊偏偏眼,看向一边静坐的萧夏。萧夏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严肃起脸,折扇在手中慢慢开合着。 当蓬头垢面,一步一僵的伊美出现在门口时,夜阑珊吓了一大跳,手下的琴音也险些错了,好在水风清把笛音高了一调,提醒她手下正在进行的乐曲。 伊美散乱着头发,容颜不可辨得清晰,但脸色却明显不对,借着夜色烛火虽然并不分明,那泛青紫的面色却越发的怪异起来。 水风清突然起身,笛音也骤然加快加高,令夜阑珊慌忙反应过来,急忙把自己手下的琴的调子也改了。周围可见的灵气随着乐音越来越高昂,伸展成一条绳子向伊美缠去。不多时就将伊美浑身缠紧。伊美突然仰头挣扎着,那青紫的脸眼眶瞪大却看不见眼球,只见一片的清白。伊美鲜红的嘴大张着,牙齿发黑,口水留个不住。 夜阑珊只觉一阵恶寒,手下的一根弦音应心而断,只见周围的灵气也随之突然一改,原本紧紧缠在伊美身上灵气也骤然一松。伊美得了空当,挣开灵光的束缚,一脸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 萧夏眼疾手快,身影一转,折扇一翻,轻易避开伊美的蛮力,并将伊美逼得退回门口。“小心,不可与她接触。”夜阑珊的琴音一断,水风清的笛声也随之而停,水风清将嘴边的玉笛一挥,白袖一舞,原本散开的灵气,就再次缠到伊美身上。 水风清莲步一摇,就站到伊美的面前,伊美挣扎不过灵线,跪倒在地上,凌乱的长发低垂,盖住越发青紫的脸。水风清淡淡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伊美,拿笛的右手后背,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咒符,就见白冷冷的符号萦在水风清的手指间。 “红尘多迷障,怨恨吗?痛苦吗?想要挣脱吗?让我助你渡此劫难。”水风清轻声念了句,将萦绕手指边的白色咒符按入伊美的天灵。咒符缓缓进入伊美身体后,一道白光晃眼而过,就见伊美合上眼平静的昏睡了过去。而那道白光在琴房来回折了几次,最终进入进入水风清横在身前的玉笛中,再也没了声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惊魂方安定下来的夜阑珊满是疑惑的问了句。“这是恶灵上身,被你我乐音的灵性所招来,恶灵被我度化,方才已经被我收入玉笛里,你不必担心。”水风清俯下身摸了摸伊美颈部的脉,转头对走上前的萧夏说道:“已经无碍了,你去找人给她灌些汤药就可以醒了。” “交给我吧,阿清,你就在这里等我片刻。”萧夏抱起昏睡不醒的伊美,走了出去。水风清回过身,坐回夜阑珊对面,给夜阑珊和自己续上茶。“灵往往因人心的杂念而起,被灵性之物所招引,就好像你的琴会招来灵,但也可以护你不被灵所伤。” “这么说这灵是我招来的,那我岂不是害了伊美?”夜阑珊将琴放到一旁,饮了口茶,慢慢压下惊。“也不一定,女人较多的地方往往很容易制造和招来灵,这次的灵能力不强还不算什么大危险,但你以后最好小心。”水风清也喝了口茶,慢慢取下玉笛上挂着的白玉的挂饰,将那做工精巧的白玉递给夜阑珊,“这块玉随我多时,通了些灵性,我将它赠给你,以后只要不是太凶恶的灵,它会护你安全的。” “多谢阿清了,既然阿清赠我这般贵重的东西,我也当有所回赠。”夜阑珊微笑着双手接过玉饰,欠身起来去自己床边的小箱子里翻着东西。 “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身外之物罢了,既然今天遇见你,也是它的造化。”水风清清淡着语气,一边品着茶,一边静静等着夜阑珊。 “我也没什么好物,这是一次偶然捡来的一块玉石,质地不精,我无聊时随便雕刻了一下,虽不精美到底算是我的心意。”夜阑珊找出块苍白的玉石,那玉石只简单雕成朵花样的模样,夜阑珊又找来大红的丝线,将玉石穿好并打了个精致的流苏。 “好灵巧的手,果然不是俗物可以比的。”水风清接过夜阑珊刚完工的玉饰,看了几眼便别在自己的玉笛上,脸上虽仍是一片清冷却也还是有几分满意的神色。 “怎么我刚走了一会儿,你们就已经交换信物了。阿清,我也想要你的随身之物。”萧夏从门外走来,见到屋内的景状,做回椅子上便把脸凑到水风清的面前,脸上有讨好与撒娇的神色。 “你并不需要这种东西。”水风清无视萧夏的表情,只是自顾喝茶。“万一萧公子也被灵打扰呢,阿清何不好人做到底,也赠萧公子一件东西。”夜阑珊见萧夏神色有趣,就在一旁帮腔道,随即便收到萧夏满是感激的眼神。 “他的命格天生不会招惹灵上身,所以我才说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水风清解释了句,对萧夏转为伤心祈求的眼神仍是不理。 “原来公子天生便有这般命格,那岂不是和通灵的阿清刚好互补。”夜阑珊不想眼前这位平常大气,一遇到心上人又很是孩子气的公子,竟还是如此特别的命格。 “夜姑娘说得对,我也觉得我和阿清是天生一对。”萧夏对夜阑珊开花似得笑笑,见水风清的茶杯快要见底,就为水风清蓄满茶。 “大概是孽缘吧,若不是你命格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跟这么久。”水风清饮了口茶,清淡的叹了句,随即站起身来,“叨扰许久了,也该离开了。” “阿清,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相遇的时日。”夜阑珊也起身相送,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 “若是有缘,自然还有相遇之时,我送你的玉饰最好贴身带着,日后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水风清将玉笛挂回腰间,转身便要离去,并没有什么挽留之态。 “阿清,等我啊。”萧夏有些不顾形象地喊了声,随后转身对夜阑珊道了句别,“夜姑娘,就此别过了。” 夜阑珊静立着目送二人离去,手里轻轻握着水风清送自己的玉饰,暗叹果然是位不染凡尘的女子,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再和她相见。夜阑珊轻笑一下,不想才分别自己就开始相思了,夜阑珊转回琴房,收拾好琴,自己的路到底是要自己去走。 ------------ 第四章 遇劫 更新时间:2011-08-17 月冷栖鸦,别是一般夜色风情,夜阑珊凭窗而眺,视线由局限的卧室骤然转为辽阔的天空,不得不让人感叹天之浩淼,人之卑微。夜阑珊抬手,水风清赠的玉饰缠在修长的指间,借着星光月色精致的玉饰散着淡淡冷白的光。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俗人雕琢之物吗,怎么独独喜欢这个,该不会是哪个男人送你的吧?”风轻飏走到夜阑珊身边,伸手拿过夜阑珊手中的玉饰,粗略的看了看。 “有你在,还有哪个男人敢送我东西。”夜阑珊轻笑将视线完全转到风轻飏身上。“我昨日遇到一位奇女子,这是她赠我的。” “奇女子,还有比你更让人惊奇的女子么?”风轻飏调笑了句,并没有觉得把玩在手中的玉饰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怎能和她比,她若是天间洁白的月,我最多不过是地上一朵终究要衰败的花罢了。”夜阑珊轻低头,话语虽是玩味却更添叹息之意。 “何必妄自菲薄,你若是朵花也是全天下独一无二最美的一朵的花。”风轻飏拿手刮刮夜阑珊的鼻子,风轻飏的手常年握着兵器又不重保养,皮肤粗糙干涩却也有几分厚实之感。 “玉饰还来,你这般不懂爱惜当心污了灵物。”夜阑珊见风轻飏把玉饰拿在手里甩着玩,急忙抢了回来。“若是阿清知道我让你这般把玩,只怕要气死了。” “灵物?我看跟我送你并无差别,还有阿清是谁?”风轻飏不屑的看了眼那玉饰,随即挑起夜阑珊的下巴微眯起眼,带着些威胁的语调说道。 “是我昨日遇到的那位奇女子名唤水风清,只怕世间风尘千万也染不得她半分。怎么吃醋了,我本就是风尘女子,有几个男人也是正常。”夜阑珊推开风轻飏的手,将玉饰用丝绸手绢包好,轻轻放入一精致的小木盒内。 “男人对自己的所有物总是占有欲很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风轻飏笑了句,走到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大口饮了起来。 “你们男人自己做不到洁身自好,却偏偏要求女人决不能背叛自己。”今晚风轻飏来得这般晚,想必是有酒场的,他刚凯旋回来自然有好多人要宴请他为他接风洗尘。“刚喝过酒吧,一身酒气的,要醒酒汤吗?” “不必了,我现在看到他们就醉了,看到你就清醒了,但多看你几眼却越发的醉了。”风轻飏坐在木椅上笑着对夜阑珊伸出手。 “这又是胡说了。”夜阑珊走近了几步,就被风轻飏一把握住手拉入怀中。“去柳城的事秋娘可有和你说了?”夜阑珊在风轻飏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抬眼注视着和自己在一起两年的男人。 “说了,去柳城转转也好,只是我可舍不得你。”风轻飏抚摸着夜阑珊黑长的秀发,滑而凉的青丝是一根根细线,紧紧缠在自己身上,缠到自己心里。 “终究也去不了几日,秋娘于我有恩,总是不好拒绝的。”夜阑珊任由风轻飏在自己身上抚摸着,这个或许可以说自己了解的男人占据了自己两年来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自己爱他吗,她却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要知道这个男人终究有一天会变成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这就足够了。 “刚好我这几日忙于应酬,你们明天就起程吧。用我的马车,我会派些人来保你们安全,记得早去早回。”风轻飏并不能看出怀中人短暂的疑惑,就好像夜阑珊也不能看出风轻飏在这一刻是醒着还是醉着。 翌日,秋娘早早就开始整理衣物,欢喜的神色像是灿阳给镀上去的。秋娘把万红窟的事交代给其手下第一得意之人烟碧,又开始催促夜阑珊和晓碧。 秋娘带了个平日里挺木讷,但干活积极且从不喊累的暮潮,暮潮长得五大粗的很有气力,想来路上总是好帮手。马车并四个侍卫一早就后在道路旁,只等四人上车启程。 夜阑珊候在马车旁,头上带了帽子有白纱遮挡着脸。原本秋娘是最早准备好一切的,但临上车时秋娘又突然很不放心,一定要回去再和烟碧交代一遍,让夜阑珊三人在外面先等着自己。 此时还未到正午,阳光已经很是灿烂了,即便是隔了白纱仍是觉得晃目。夜阑珊很喜欢阳光,大概和她的生活往往在夜里才是真实的有关吧。平日不能随便出万红窟的大门,最多只能在万红窟的两组楼之间活动活动。那小院子很小还总是人来人往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场戏,台上的戏子咿呀的走着场。 “姑娘可是要出远门,这门可出不得。”一个道士衣着,举着一块布挂牌的白眉白发的老先生本只是路过,走到夜阑珊身侧时突然定了脚步,对着夜阑珊像是说话也像是自语。“嗯,真要出门也无妨。” “你这混老头,自言自语到底是在说什么?”见那老头儿欲靠近夜阑珊,晓碧便上前挡在中间,晓碧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老头,瞪着圆目甚是可人。 “小姑娘,这一遭你可走不得,大凶之兆。你家小姐虽是路途曲折却只是穷途一转,且只怕日后会有两转。”那老头弓着背,枯皮包着骨头的手指在掐着算着什么,微弯得嘴嘟囔个不住。 “老头儿,真是个疯老头儿,我跟我家小姐出门会有什么危险啊,你没看到有侍卫跟着我们的吗。疯老头一边去,可别脏了我们小姐的地方。”晓碧挥着手要赶那老道士走人,马车一旁的侍卫也赶来将那老道士架走。 “疯老头,看到了吧,我们有人护着呢,才不怕遇到什么危险。”晓碧见枯柴老头儿被侍卫好似稻草一般轻易就架到一旁,不禁好笑还不忘对着老头儿高喊了句。 “你和一个老头计较什么,你再这般顽皮,我可就不带你出门了。”夜阑珊有些看不过,就让侍卫放了那老道士,伸手拉过晓碧让她安分点。 “小姐这次真是好奇特的转折,小姐有红颜薄命之兆,却又不是命短之人,虽能入人间富盛最是华丽之处,却没有荣华富贵的命。”那老道士遥遥望着夜阑珊,沧桑的脸横着纵着都像在记录什么。“各人罪业各人担,谁也帮不了谁,谁也替不了谁。”老道自语着,蹒跚着步子离去了,那般苍老不稳的步子让夜阑珊看着只觉触目惊心。 “刚才是怎么了?”秋娘交代完事务,走了出来。“没什么,一个老道士胡说了一通。”夜阑珊简单说了句,就让秋娘先上车。“刚出门就碰到道士,也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秋娘在暮潮的搀扶下上了车,嘴边不忘搭了句。 路途遥远,即便马车再高档也是累身累心,夜阑珊坐在软座之上,掀开车窗的帘布望了眼车外苍翠的绿树。到柳城共需三天两夜的车程,如今已是第二天下午。人有太多的时间用在旅途上,漫长而疲惫。 车行在浪眉山,山路颠簸非常,驾车之人也只好放慢速度。两个侍卫骑马并行在马车前却突然感到有异样的气息。两个侍卫勒住马,警惕的看向四周。山路狭窄并无人,一点风吹草动更惹得神经紧张。 “这是怎么了?”马车骤然一停,就听闻有杀气腾腾的高喊声传了出来,秋娘蹙着眉低声问了句。晓碧听到车外的喧闹声,挪到车帘处探出头望了望外面。“不好了,遇到山贼了!”晓碧缩回头,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这可如何是好······”秋娘也变了色,从车窗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更是一手捂着胸口,大呼老天爷。 夜阑珊蹙蹙眉,心想难道那老道士的话果然是真的。夜阑珊静下心认真听着车外的动静,只听闻刀声剑鸣,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时间随着越跳越快的心脏不知过去了多少,只听闻一声高空爆破的声响,打斗似乎结束了。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这是他们要搬救兵,大家快撤。” 这一声高呼,算是让车内四人瞬时凉了心,随即有人坐上她们的车,马车就飞快的奔忙起来。车曲折颠簸了不知多久,直颠簸得四人心肺都快给颠了出来。 “黑老三,今天的收获怎么样?”车停了片刻,听闻一个大粗的嗓音吼来,那声音一听就知是个粗暴之人。 “我都还没来得及看,遇到几个有身手的,还放了信号,我怕救兵追来,就带了兄弟们回来。也不知道这次的收获值不值得那些个折了的兄弟。”押解他们的黑老三也高声回答道,说着就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帏。 “美,真美······”黑老三黑胖的身子黑盆的脸,死死盯着夜阑珊,眼珠子要爆出来一般,嘴边口水满是贪婪。 “再美有啥用,也终究是老大的人,我们也只能看看。”那个大嗓门的又说了句,虽没有高喊但声音仍是清晰的过耳不忘。大嗓门红脸粗脖子说着也用刀挑开车帏,望了眼里面,脸色也瞬时就为夜阑珊而变。 “哼,自从他做了老大,每次就只会支使我们去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东西,还要都供他先挑,实在让人不服。”黑老三低说了句,话语里满是不满之意。 “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大嗓门又压了些声音,是劝解的话语却没多少劝解的意味。眼睛也没有从夜阑珊身上移开,夜阑珊对两个冷冷一笑,瞬时就勾去了二人的魂魄。 “哼,我就不信你没动过这个念头。”黑老三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支使领着她们的车马前行。夜阑珊瞥了眼车外,山石堆得屋子乱哄哄的草,再有也就是些锈了的铁片子。 车帘遮住后马车内越发密封黑漆了,秋娘满脸忧心忡忡,自己虽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落得如今这般只怕会是生不如死的境地,饶是一项冷静的她也失了分寸。“这会莫要说争这口气了,还不知能不能留着一口气。”听着秋娘唉声叹气的话,夜阑珊却越发的按下心思。秋娘到底是年老色衰了,不比自己危险。再有也不过一死,可自己却还是年轻,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决不能走上绝路。“也未必毫无生机。”夜阑珊自己听着车外的谈话和响动,心里另有盘算。 ------------ 第五章 一笑倾城 更新时间:2011-08-18 马车停在一处极尽喧闹的院子内,晓碧把夜阑珊搀了下来。夜阑珊对于自己引起的骚动毫不在意,只是斜眼撇了撇那些个满眼绿光男人们,人总是想把最好的占为己有,什么时候都是。 “这就是黑老三,你们今天的成果,美,真美。”坐在上座虎皮长椅上一个黑衣披了猩红皮草的高大男人抓着下巴赞道,想必就是这山寨的老大了。“老大可否满意?”黑老三身后一个身量瘦小尖嘴缩头的男人,一脸讨好地问向山寨老大。 “满意,自然很满意,来人上酒上肉,今天我要好好招待美人,犒劳兄弟们。”山寨老大四方的脸,一道长刀疤自双眼间知道鼻翼底,起身走到夜阑珊身前,一把将夜阑珊拦腰抱起。“美人,我要你今晚就成我的人。”夜阑珊也不慌神,反而邪邪一笑,夜阑珊拿手指点点山寨老大的额头,“好啊,只要你有本事。” “老大,那这三个······”押着秋娘三人的山贼中有一个长相奇丑且一直盯着晓碧的猥琐男子问道。“兄弟们带下去玩吧。”山寨老大只顾看着夜阑珊,头都没有转半分。山寨弟兄们得了令,笑得越发令人发麻发冷了。夜阑珊看了眼瑟瑟发抖被推着走的秋娘三人,如今自己也只能在心里祝三人好运,自己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 山寨老大把夜阑珊抱到长椅之上,让夜阑珊坐在自己腿上。夜色普照的土院子内,山寨弟兄们忙着拿酒拿肉,最多的也就和山寨老大一般眼睛青蛙般的望着夜阑珊。 “你爱我吗?”夜阑珊勾起嘴角假而妖的笑起,一时在场之人皆是一阵的唏嘘。“爱、爱、爱、美人,怎能不爱。”山寨老大恍惚听到夜阑珊的问话,急忙答应着,山寨老大满脸贪婪的在夜阑珊脸上身上摸着,那直勾勾的眼神好似饿狼般要把夜阑珊整个人都吞下去。“你爱我,为什么爱我呢?”夜阑珊拿手勾着山寨老大的脖子,巧笑着对山寨老大吐着长长的热气。“因为你美,美得让我想把你拆开吃了。”山寨老大满是贪婪的嗅着夜阑珊口中的气息,眼睛眯成一条睁不开的缝。 “你既然爱我,总是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你的心,好让我看到你是真心爱我。”夜阑珊抬抬腿,在山寨老大的腰上轻轻蹭了蹭。“好啊,美人你想要我做什么呢,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山寨老大明显已经被迷了心窍,已是醉酒般的丑态。 “杀了他,杀了他,我就相信你是全心爱我的,那么我也会全心爱你。”夜阑珊腾出一只手,指向一旁一一直闷不吭声的黑老三。“这···这······”山寨老大虽是已经被迷惑了心,但突然让他杀自己的兄弟,山寨老大还是有几分的迟疑。 “你不是爱我么,连这一点的小事都做不到么,还说什么爱呢。”看到山寨老大的迟疑,夜阑珊故意装作不开心的撇撇嘴,夜阑珊从山寨老大怀里挣扎着正正身,手指再次指向黑老三。“或者你要是能杀了你的老大,我就是你的了。” 夜阑珊对黑老三弯嘴一笑,眼里也故意暗递秋波,满是魅惑勾引之意。“你说的可是真的?”黑老三操起自己的大刀,对夜阑珊抬眼问了句。“这里没了他,我不是你的是谁的?”夜阑珊拍拍山寨老大的脸,从山寨老大身上站起身来,“喏,你看你的小弟要跟你抢我,你不杀他我可就是他的了。” “如果我杀了他们俩,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了?”大嗓门也操了家伙,朝夜阑珊扬了扬手中巨斧。“自然,只要你们其中有谁可以胜了对方,我就是那个人的了。”听闻大嗓门问话,夜阑珊笑得越发妖娆起,夜阑珊站直身,微抬头斜眼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我只能是一个人的,你们爱我吗,爱我就证明给我你们的爱啊。”夜阑珊对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们笑着,笑得她浑身打颤好似解开封印的血咒。 不知是谁的大吼声响起,开启了这场凶残的厮杀。耳边嘶吼声,兵器声,痛呼声响个不停,夜阑珊只觉一阵一阵寒冷,就拥了拥衣服,坐到虎皮长椅上。夜阑珊靠着长椅,仰望着天空。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挂在天上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般的。不时有热腥气的液体喷到夜阑珊脸上身上,烫得好似能把皮肤给烫透,夜阑珊不敢看也不敢碰,只是望着天上罩上一层又一层红烟的红月。 风轻飏提着心赶到时,整个石头围的院子除了夜阑珊一个完整的活人外,都是死人和缺胳膊断腿只能挣扎在地的半死人。风轻飏放松手中的刀,踏着血路踩着死尸走到夜阑珊身前。 夜阑珊满身的血污,眼睛呆滞,浑身冷得发颤。风轻飏穿着军装铠甲,后面有大红的披风,风轻飏扯下披风给夜阑珊盖上,夜阑珊看到眼前的大红色闻着满空血腥气只觉反胃。 “我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很祸水,可我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红颜祸水。”风轻飏用手抚摸夜阑珊冷僵的脸,轻轻将夜阑珊发抖的身体揽入怀中。 夜阑珊看看风轻飏又看看满院子甚是触目的惨状,只冷淡的说了句,“如果是一群饿狼要吃我的肉,你还会这么说吗?”风轻飏对上夜阑珊清又暗的眼眸,若是饿狼夜阑珊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造成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是人心贪欲的结果。“好吧,我收回刚才说的话。”风轻飏说着用手捂住夜阑珊的眼,抱着夜阑珊跑了出去。可虽说是人的淫、欲害人,但真的就和怀里人毫无关联了吗······ 出了山寨,有风轻飏的将士在等候,想必是风轻飏看到护送他们的侍卫放得信号才追赶来的。除了将士只见有衣着凌乱残破的秋娘和沉着脸的暮潮。“晓碧呢?”夜阑珊有种很是不安的预感,除了她之外就数晓碧年轻且有几分姿色,本就是最危险的。 神色恍惚的秋娘抬起头,对上风轻飏怀中的夜阑珊,夜阑珊本想下来,但风轻飏不让她也实在有些腿软。“我把晓碧杀了,我宁愿杀了她也不能眼看她那么小就被那群男人给······”秋娘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悲戚,妆掉了大半的脸既无奈又恐慌。 “秋娘你做得对,你不必太自责。”夜阑珊听闻心里凉的似冰,但若是自己在晓碧身旁或许也会宁愿这样做吧。夜阑珊忍痛安慰了秋娘一句,也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承受,夜阑珊靠在风轻飏心口,脱了全身残留的力气。“想哭就哭吧。”风轻飏摸摸夜阑珊的头发,看到手下的求救信号,一路狂奔,自己是真的害怕失去夜阑珊,自己从不想自己会为一个人疯狂到这种程度。在看到夜阑珊安好时,心里又是狂喜的想哭又想笑。他承认自己对夜阑珊有真心,只是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原本控制的范围,或许他该借此机会把夜阑珊留在自己身边。 风轻飏抱着夜阑珊上了马车,让并嘱咐侍卫们好生看护秋娘和暮潮二人,她们若是要什么也都尽量满足她们。风轻飏让侍卫拿来酒壶,自己喂了夜阑珊一些,试着让夜阑珊平静下来。夜阑珊缓了缓情绪,对风轻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让风轻飏放心。 “今天你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我会失去你。”风轻飏安抚着躺在怀中的夜阑珊,想来自己今天的慌张不禁有些好笑,“怎么办,我好像真得爱上你了,阑珊。今日虽凶险却也是个好机会,阑珊我若让你跟我吧。” “什么意思?”夜阑珊虽然暂时压下乱作一团的心里,但难免有些惘然有些疲惫,一时也提不起精神来。“我想你不如借此机会炸死,就说你被山贼所掳,为保清白自尽而亡,从此世上就不再有万红窟花魁夜阑珊了,我虽不能娶你为妻,纳你为妾却可以向你保证。”风轻飏正正色,严肃的说着,以夜阑珊对风轻飏的了解自然能听出风轻飏是认真的。 “别的不说,秋娘肯放我么?”若是之前夜阑珊或许会一口否决,她虽一直为男人所养,心里却并不希望依赖男人,可今天的发生的事却让她踟蹰了,她只是个弱女子总比不得水风清潇洒。 “怎么别的不提先提秋娘,你呢,阑珊,你肯跟我一辈子吗?” “你该问你自己你能一辈子都对我好吗?”夜阑珊笑笑,反问回去,她不敢问他是否能爱自己一辈子,是怕他会反问回自己。自己爱他吗,两年了自己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只要你愿意,不论是谁我都会把你抢回来的。”风轻飏正色说着,说话声音虽是不大,却分量满满沉沉甸甸的。“什么时候,我们俩开始这么傻乎乎的打情骂俏了。”夜阑珊笑笑倒是真心的,自己从不曾认真听过风轻飏的情话,此时听来却是动了心的。 “那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认真去爱对方,阑珊我会好好对你的,你可否试着爱我呢?”夜阑珊听着风轻飏萦绕耳边的话,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幻了。 “明天你去和秋娘好好说说吧。”夜阑珊觉得累了靠在风轻飏心口开始昏昏欲睡,夜阑珊轻轻捂上心口,碰到挂在脖子上的玉饰,才渐渐安心睡下。 ------------ 第六章 将军府 更新时间:2011-08-22 翌日,风轻飏和夜阑珊一起去和秋娘商量此事,不想秋娘想也不想便答应了。“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倒也不必惊讶,经过昨日的事,我倒是想开了许多。人活着争这争那,到头来不还是一死,何必为难别人劳苦自己呢。我也就不和婀坠争了,不过我还是想回柳城去转转,好些年没回去了,和以前的老姐妹叙叙旧也好。”秋娘面容憔悴,却也很是平静,话语从开始便似拂不动树木的清风。 “秋娘你要回柳城,我派人送你回去吧。”风轻飏听闻秋娘同意心里甚是喜欢,又听闻秋娘的意愿就主动说道。 “风将军,这下可是满意了,那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至于阑珊就和风将军回去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可。”见风轻飏喜上眉梢,秋娘也笑开了,不忘调笑了句。“秋娘,不用我和你一起回去?”夜阑珊倒也是很平静的,平静得像是死水,想来昨日的影响到底还是有的。“不用,我不去和婀坠争了,只是想回老家看看,你跟将军回去吧。风将军是心里真的有你,不然昨日也不会那么快赶来。我从柳城回来后会去看你,想必将军是不会阻止的?”秋娘走到夜阑珊身旁,满是慈爱的拉住夜阑珊的手。 “自然,以后随时欢迎秋娘来和阑珊谈心。”见秋娘将视线转向自己,风轻飏陪笑道。“这话我可记住了,以后将军若是待阑珊不好了,我的万红窟可随时欢迎阑珊回去。”秋娘笑了句,对夜阑珊却越发的不舍了,望着夜阑珊的眼睛也越发亲切起。“我会好好待阑珊的,秋娘你放心吧。除了车马,秋娘还有什么需要没?”风轻飏知道秋娘是对自己不放心,便正经了神色和秋娘说道。 “我想见见晓碧的尸首,我看这里山清水秀的,不如就把晓碧葬在这里吧,别再让她奔波了。”提及晓碧,原本还有些欢乐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昨日风轻飏怕她们看了尸体会大受刺激,没敢让她们见,今日想必也该让她们见晓碧最后一面。 “也好,晓碧的家本就不在帝都,我也不希望她回到那个地方。”夜阑珊的脸色也黯然下来,夜阑珊望向风轻飏,风轻飏则轻轻将她揽住,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手间传来温热的触感,夜阑珊也对他笑笑示意自己无事。 三人为晓碧找了个好地方,风轻飏命人挖土,并将晓碧的尸体抬了出来。秋娘和夜阑珊为晓碧整理着梳妆,好在晓碧还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秋娘哭个不住,手也颤抖非常,到底是承受不了,只能被暮潮扶着在一旁看夜阑珊张罗。 夜阑珊也流了不少泪,后来到底是止住了,无论怎样晓碧始终还是她的那个晓碧,可爱的纯洁的。夜阑珊为晓碧整理好,从脖子掏出那块灵玉。 自夜阑珊掏出灵玉时,灵玉就不断流动着雪白的光,好似在演奏一曲淡淡的哀曲。夜阑珊把玉饰放到晓碧眉心,就见玉饰大亮,连同晓碧的尸身也淹没在一片纯白中。 夜阑珊,秋娘,风轻飏都甚是讶异,白光亮了许久才暗下来,只见晓碧全身好似被水细心洗过一般身上的脏污完全不见了,干净得一点尘埃都没有。 三人惊诧了一下,侍卫们已经都准备好,也是该让晓碧睡下去了。暮潮搀着秋娘,风轻飏揽着夜阑珊亲眼看着土一层一层的盖在晓碧的身上,然而更奇特的是泥土虽落到晓碧身上,却像是落到一玻璃棺材上,没有半点尘土沾到晓碧身上。 埋葬好晓碧,夜阑珊安慰了安慰秋娘,二人又寒暄了一阵,直到天色微暗,才依依不舍的分道而行。风轻飏让六个侍卫护着一辆马车将秋娘安全送到柳城,并候着秋娘,再将秋娘安全送回。 夜阑珊和风轻飏有时坐马车,有时共乘一匹马,路途虽是遥远却也惬意。回到帝都,夜阑珊没有再回万红窟,也没路过万红窟,而是直接进了将军府。 风轻飏家中只剩一个老母与偌大的家业,对于风轻飏突然带回的女子,家里的仆人们都没什么反应。风轻飏之母是位有些发福而慈爱的老人,对夜阑珊很是礼貌,拉着夜阑珊的手又是赞叹夜阑珊的美貌,又是嗔怪风轻飏不早点把夜阑珊接回家,对于夜阑珊的身世倒是没有问道。 夜阑珊整日都甚是被动,到底是个陌生的地方。风轻飏体谅的一直陪在她身旁,小心而体贴,确实与往常不大一样。但夜阑珊仍是觉得心里空空的,虽然自己也决定要尝试着去爱风轻飏,但爱却始终并不能填补她的全部。 风轻飏也看出夜阑珊的落寞,便早早派人将万红窟的琴全部搬了来。“怎么样。可是喜欢?”风轻飏拉着夜阑珊到一个新收拾的房间内,那房间很是宽敞其内挂满了天蓝的纱幔,四周有序的摆着檀木的木架,上面放着夜阑珊收藏的琴。 “什么时候准备的?”夜阑珊抚摸着雕刻精美的琴架,想来不是一天的功夫,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早先定做的,本来是打算回来送到万红窟的,这下倒是便宜了。”风轻飏拉着夜阑珊在房间内参观着,见夜阑珊面露喜色,也甚是得意。“喜欢吗?” “喜欢。”夜阑珊笑着点了点头,满是爱惜的摸摸专门供她弹琴而设的座位,高低大小都很是合适做工也精美非常,座子上还加了软垫。夜阑珊浏览着自己一具具的木琴,总是不自觉的想要伸手去抚摸,“我的那把木琴呢?”发现那把琴奴送自己的木琴不在木架上,夜阑珊蹙起眉头问道。 “那把很普通的木琴吗?大概太普通了,随手扔了吧。”风轻飏想了想,并不在意的对夜阑珊笑笑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去把那把琴找回来,还有那把琴一点也不普通。”夜阑珊沉了脸,语气也冷了许多,夜阑珊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风轻飏见夜阑珊很是生气的摸样,一把拉住夜阑珊,把夜阑珊拉入怀中,“别生气,我和你看玩笑的,你的东西怎么敢乱丢。”风轻飏带夜阑珊走到一个镂花的木盒子前,将木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那把木琴。 “这把琴我一直用得很顺手,你是知道的。”夜阑珊对风轻飏歉意得笑笑,爱怜的碰触着那把木琴,心里却又想起一个人来。他说要等自己一辈子,可自己却打算要将一辈子交给另一个男人,自己是不是该把他从自己脑中移除掉。 “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好。”风轻飏紧紧拥着夜阑珊,在夜阑珊耳边一句一句的说着情话。耳边的热气像是催眠曲,像是朦胧却醒不来的梦境。 夜阑珊在将军府只住了两个来月,还没怎么住安稳,就被一个女人的突然出现而打乱了。那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到来时时,她正在和风轻飏以及风母吃着午饭,那黄衫女子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走了进来。 “文馨公主,你怎么来了?”风轻飏看到黄衫女子进来,站都没站起来,仍是抱着碗只淡淡问了句。“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家,见本公主来了怎么不知道跪安。”黄衫女子衣饰精美,面容秀美却也透露出一些高人一等的贵气来。 “是公主啊,老身有礼了。”风母起身,并拉起风轻飏与夜阑珊一起给公主行礼。“您是长辈,不用行此大礼了。”文馨公主见三人下跪,急忙扶起风母,眼睛却看向了一旁的夜阑珊。 “世上还有这般标致的美人儿,王公公,这可是把我比下去了,你说是不是。”文馨挑起夜阑珊的下巴,问向随后跟来的锦衣白发的公公。那老公公面上无须,面容苍白死气,“确实是个美人儿,但到底只是个贱民,怎么也比不了公主。” “是啊,这孩子是我妹妹家的孩子,我妹妹三个月前去世了,家里只剩这孩子,我心疼她把她接来照顾,小地方来的,自然比不得公主尊贵。”风母弯着眼拉过温馨公主,满是慈爱的笑着说着。“那她是你的表妹了,风将军?”温馨公主也对风母笑笑,转头对向风轻飏,脸上却没了笑意。 风轻飏想要说什么,抬眼看到风母与夜阑珊一起望向自己,他知道母亲是要他撒谎的,但夜阑珊望向他的眼神却冷得非常。“是的,她是我的表妹。”风轻飏想了想,还是如此说道。 夜阑珊无视风轻飏投来的要她理解的眼神,她自然知道他是理性的,怎会因为她而不顾眼前形势。不过只在将军府住了两个月,自己竟然变得傻了吗,夜阑珊心里笑着自己,心也凉了起来。 “噢,那你叫什么名字,许了人没有?”文馨公主了然得笑笑,满是兴趣的问向夜阑珊。夜阑珊只低下头,不想做答语。“看我的记性,我忘了给公主说这孩子小时候得过病变成了哑巴,至今还没婚配,说来也挺可怜的。”风母见夜阑珊低下头,眼睛一转急忙掩饰道。 “既然还没有婚约,或许我可以给她找个好人家。”文馨公主眼睛一直不离开夜阑珊,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就太谢谢公主了。”风母赔笑道,眼神却很是叹息的看向风轻飏与夜阑珊。 “不用谢,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文馨公主说着坐了下来,叫人端上她自皇宫带来的饭菜,文馨公主请风母坐下,也叫风轻飏与夜阑珊坐下。夜阑珊毫无表情地坐下,并不怎么吃东西,只是意思的加了几筷子。风轻飏一有机会就向夜阑珊望去,只是夜阑珊完全没有看见。 好容易熬过了吃饭,夜阑珊也明白了文馨公主是她的王兄将她指婚给风轻飏,她也有心于风轻飏,便亲自带着圣旨来到风轻飏的府邸。风轻飏搀扶着风母送文馨公主到大门外,回身却不见了夜阑珊的身影。 ------------ 第七章 入宫 更新时间:2011-08-26 风轻飏遍问仆人,才知道夜阑珊是独自一人乘马跑了出去,便也急忙拉了匹快马,顺着仆人指得方向追了过去。好在夜阑珊并没跑远,而自己也确实赶得急快。 夜阑珊骑着马,不急不快的走着,风轻飏勒好马停在她的面前。“你怎么追来了,怎么不把公主送回皇宫,你放心吗?”夜阑珊面无表情冷淡问了句,说着便从马上跳下来。风轻飏也随着跳下马,对夜阑珊笑道,“公主有能么多人保护着,而况我要担心也是担心你。” “我一个贱民,有什么好担心的。”夜阑珊低语了句,脸上像是给冰冻住了似得。“怎么吃醋了,这事我事先是真的不知道。”风轻飏牵着马走到夜阑珊的身旁,见夜阑珊脸色不好,却越发笑得灿烂了。“吃公主的醋我可没有这个胆子。”夜阑珊哼了句牵着马就要回走,风轻飏见状也紧紧跟了上去。 “说真的,看到你吃醋我很欢喜,这起码说明你心里有我。”风轻飏笑了句,自己是从一开始就被她迷惑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也并不在理性的范围,只是夜阑珊太精明了,他也随着理性去对待二人的关系。“我对公主确实没什么想法,我只爱你,阑珊。但你知道的,她是公主,我并没有办法。” 夜阑珊听着只觉好笑,这个男人可以前一句说着爱自己后一句就对另一个女人没有办法,中间转变快得好似闪电。“这些我都懂得,我只是突然想出来转转。”夜阑珊对风轻飏假意一笑,心里越发的冷了。 “那好,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风轻飏见美人肯开颜,他心里也明白夜阑珊一直都是个明白人,她会明白自己的处境的。“不了,我突然想起我的琴坏了,该找人修一下。” “也好,回去我就给你找人来。”大概风轻飏觉得到底有些对不住夜阑珊,就随着夜阑珊性子来。“还找原本我在万红窟时的琴奴吧,他对我的琴比较了解。”夜阑珊把视线望远,自己还曾想过要将那个人遗忘,可到底还没忘掉两个月。 夜阑珊招人去找琴奴,不多时就见琴奴背着琴过来,脸色很是苍白。“见到我,你惊讶吗?”夜阑珊站在琴房窗旁,凭窗远眺,见琴奴来了只转身苦笑了一声。“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死。”琴奴低声说了句,原本对外面秋娘和风轻飏都是宣布,夜阑珊为保清白已经在山寨自尽。 “即便我落得这般地步,你仍愿意等我吗?”夜阑珊走近琴奴,定定看着琴奴黑亮的眼睛。她若身在万红窟还有一日自由之时,若是嫁与他人只怕一生都逃不过那个名分。“我说过,会等你一辈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两个月完全不通音信,琴奴今日的话多了起来,让夜阑珊有种置身梦境,对着梦里人般得感觉。“我相信你,就算我不再相信任何男人的话,我也会相信你的。”夜阑珊伸手,掀开琴奴头上缠着的黑纱。琴奴仍是那没都少肉的圆脸,仍是单纯爱慕的表情,夜阑珊喜欢长时间盯着琴奴的脸看,看那或许可能会是一成不变的容颜。 琴奴没在琴房待多久,夜阑珊就被风母喊过去了,而风轻飏也正好朝中有事招他。想来该是商量与文馨公主的婚事吧,夜阑珊如斯想。 此时已是傍晚,风母已经准备好一桌饭菜,笑盈盈的迎着夜阑珊,“我的好孩子,你可来快来坐下吃饭。”夜阑珊对风母笑笑,乖乖坐下,一桌的饭香,浓得像是沉淀物,“夫人,您也吃。”“好孩子,今天委屈你了。”风母叹了口气,慈爱的抚摸着夜阑珊漆黑的长发。“没什么委屈的,夫人,您做的对。”夜阑珊来之前便想来风母必是要规劝自己的,因此对风母的话只是笑着回应。 “你这孩子,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我还是想和你唠叨两句。轻飏父亲死得早,只留我们孤儿寡母的,支撑着这么大的家业,若是能娶到公主,起码风轻飏会有点依靠。”风母一边为夜阑珊夹着菜,脸上满是回忆的怅然之色。“但我也看得出,轻飏是真的喜欢你,真心想对你好,等公主娶过门我一定会让轻飏给你名分的。” “夫人不必为我烦忧,我都懂得,夫人待我已经很好了,阑珊会铭记于心。”风母虽是势利,到底也是情之所迫。别的不论,单凭风母两个月来并没有和她提过她的出身,就足以让她尊敬了,风母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风尘之身,却还这般待她。 “你是好孩子,我心疼你也是应该的。我们女人一辈子也就为个名分,只是日后还要委屈你对公主忍让了些,但我也不会让你太委屈的。”夜阑珊也为风母夹了菜,风母只是笑着接下,却是打算说完再吃。“多谢夫人帮阑珊这般计划,夜阑珊并没什么妄想,只想天地之大也能有一个阑珊的安身之处。”夜阑珊说得实话,却也并不完全,她的一生机缘很多,确实由不得她多想。 “好人会有好结果的,好了,吃饭吧再不吃就什么都凉了。”风母一直不肯动筷子,夜阑珊也吃不得,风母吃了口菜,也催促夜阑珊多吃些。 本是一顿宾主尽欢的晚宴,却被一道突来的圣旨给打扰了,而那圣旨不是给风轻飏的却是给夜阑珊的。圣旨上说皇上感怀风将军为国贡献甚大,得知风将军家有未嫁娇女为风将军的表亲,又有文馨公主推荐,皇上便拟旨封风轻飏之妹夜阑珊为妃。 “这是怎么一回事?”风母同夜阑珊出门接旨,却不料是这般内容,风母严肃起脸色,深蹙起眉头道。“公主不是说要个我找个人家,公主倒是一早就为阑珊想好了。”夜阑珊何等聪慧之人,自然一听到圣旨内容便已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夜阑珊分明记得风母并没有和公主说过自己夜阑珊的名字,可圣旨上却明白写着她的名字,难道说公主或是皇帝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了。 “这可如何是好。”风母脸有为难之色,她又怎不知后宫是个怎样的地方,更何况自己本就已经帮夜阑珊安排好一切了。“还能怎么办,阑珊只能在此谢过夫人这段时间的照顾了,这样也好风家便可以与王室亲上加亲了。”夜阑珊禁不住冷笑了句,到底是他们说她是风轻飏的表妹的,刚好自己沾了这个背景,想来那文馨公主也确实是个很是机灵的人。 “那么阑妃娘娘,请随咱家进宫吧。”前来送圣旨的是位大约年过中年的公公,那公公头发还未花白但神色很是老成。“多谢公公,请容我去取样东西。”夜阑珊对那位公公礼貌道,转身回琴房去取自己的木琴。风母也跟了去,神色万般不舍,却终究也说不出什么来,“你说事情怎么就会到这个地步?” “这也是阑珊的造化,各人罪业各人担,是阑珊与夫人缘浅。”夜阑珊包好自己的琴,自己不想竟还有这般境遇,竟还能入得了那等最是繁华最是是非之地。“这就要走吗,也不等轻飏回来?”风母见夜阑珊包好琴,便准备离去,便出口挽留。“那外边的人岂是等得了的,或许轻飏会被招到宫里也是故意的吧。”夜阑珊到底只带了拿一把琴,衣物之类想必最是皇宫不缺的。“那你还有什么要对轻飏说的没,我给你传个话。”风母也知皇帝要人自己是留不了的,但也确实是他们将她推进那大火坑的,心里怎可能一点愧疚都没有。 “事至于此,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倒是什么话都不留下的好。”夜阑珊握握风母的手,不再回望将军府,便跟那公公上了一早备好的马车。 “小姐这次真是好奇特的转折,小姐有红颜薄命之兆,却又不是命短之人,虽能入人间富盛最是华丽之处,却没有荣华富贵的命。”坐在摇晃的马车内,夜阑珊回想起去柳城前遇到的那个老道士,不想自己真应了那老道士的话,短短三个月自己已经迁了两次的境遇。 夜阑珊想吹点夜风,便掀开窗帘斜眼看了看街道的景象,有一辆马车迎面疾驰而过,夜阑珊自然而然的想那会不会是风轻飏的马车,但即便是也只能说他们到底还是擦肩而过了。夜阑珊不去想风轻飏发现她真成了他的表妹还成了阑妃娘娘会怎样想,想也没用。 马车与地面吵架般的声响响在耳边,夜阑珊听着却觉得比人说话好听多了,马车到皇宫便可以停了,可她的路到了皇宫才刚开始而已。 ------------ 第八章 轩辕萧音 更新时间:2011-08-28 马车停时夜阑珊很是不情愿,倒是希望车可以一直开下去,这样她就不必去面对接下来的种种。“娘娘,皇上等您许久了。”接她的是位笑得很是恭敬的老公公,夜阑珊把手放在老公公伸出手上,被老公公牵引着走。 此时已是入夜,但皇宫之内灯火辉煌,夜色被推拒了老远。皇宫内的建筑也着实宏大瑰丽,即便她并不懂得建筑,却仍能感受到自自宫殿带出的压迫感与视觉的冲击感。汉白玉的地板还残留着白日里的热气,踩上去微有些燥热不奈之感。 “美人,终于来了。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当真是倾国绝色。”夜阑珊被牵入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只见几个宫女伺候着黄衣龙腾服饰的青年男子,想必就是当今康德帝轩辕萧音了。 轩辕萧音英气的线条,俊美而大气,让人过目难忘。轩辕萧音侧躺在镂金华美的长椅上,一旁宫女们打扇端酒甚是小心周到。“娘娘,还不请安。”老公公见夜阑珊一时忘了自己方才路上交代的规矩,就小声出口提醒道。 “臣妾见过陛下。”夜阑珊欠身问安,轩辕萧音从长椅上站起,亲自把夜阑珊扶起来并仔细盯着夜阑珊的脸看,“世上果真有这般精美的人儿,文馨这次倒是没有骗朕。” “臣妾能得侍候陛下说来也是文馨公主为臣妾说得好话,只是不知文馨公主在陛下面前是怎么为臣妾美言的?臣妾可要好好感谢公主。”夜阑珊对轩辕萧音轻低头微微笑笑,其实她更想问为什么轩辕萧音会知道她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夜阑珊的,只是碍于旁边的一众公公侍女,她也不好明说。 “爱妃才刚到这里,想知道什么不必心急,朕会慢慢说给你听得。”轩辕萧音对夜阑珊仍是看个不住,握着夜阑珊的手,将夜阑珊牵入长椅上。“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朕会喊你们的。”轩辕萧音对宫殿内的一干众人说道,就见那些人行了大礼,鱼贯走出。 “文馨今天从风轻飏的府邸回来,就说要给朕推荐一个绝世美人,朕想必定是风轻飏藏的女人了,文馨也就坦白想让朕帮她解决掉你这个麻烦。”轩辕萧音为夜阑珊倒了杯酒,递给夜阑珊,自己坐在夜阑珊旁边看着夜阑珊慢慢喝着酒。“朕派人把风轻飏最近的事迹全部找来,风轻飏刚把天下第一美人夜阑珊自尽的消息放出,家里便多了个绝色美人,这自然很容易联想,更何况天底下能有几个绝色美人。” 夜阑珊捧着酒杯慢慢喝着,眼睛恭敬的望着轩辕萧音,不想他会全全给自己把这些事都讲出来,还是面带着微笑的。“不过,你可比朕想象中的美多了,难怪两年前可以引起朝外骚动。”轩辕萧音抓起夜阑珊的一缕黑发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陛下知道的这般清楚,想必对臣妾的出身和为风将军所养的事也知道的很清楚吧,陛下不嫌弃臣妾吗?”夜阑珊微斜斜头,笑着问道,既然轩辕萧音说得这般直白,她自然也问得单刀直入。 “夜阑珊只为一人所养,这不是你开得条件吗,而且想必你并不知道,你的美貌可以遮蔽你的瑕疵。”轩辕萧音一边说着,一边挪进夜阑珊把夜阑珊揽入怀中,“你这般的美人儿,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呢。” 对于轩辕萧音的亲近夜阑珊只是微眯了眼并不抗拒,她虽对轩辕萧音是陌生的,可对男人却并不陌生。她也知道自己这般容貌终究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虽然她刚想过要为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下半辈子。 “跟着朕不好么,朕可以给你更多的东西。”轩辕萧音撩开夜阑珊的后颈的长发,在夜阑珊白皙的脖颈上轻吻着。“可臣妾并不想要更多,只想要一样东西,陛下给得了吗?”夜阑珊无视脖子间的另一个体温的触感,一双微湿的眼睛越发清明起。 “爱妃,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还能有什么朕给不了的?”轩辕萧音微眯起眼,抬起夜阑珊的下巴,让夜阑珊冷淡的脸对上自己。“臣妾只求陛下保夜阑珊一条命,陛下可以做到吗?”夜阑珊并无笑意的撇撇嘴角,神色并没有祈求的意味反而满是挑衅之意。 “哈,你还真是把朕给难住了。”轩辕萧音听到夜阑珊的要求,动作一僵,只轻笑了句神色瞬时恢复正经。轩辕萧音定定看了夜阑珊片刻,干笑了一声,“朕可以答应你尽量保你性命,却不能保证一定保得住。”轩辕萧音改变了对夜阑珊的称呼,不知是不是觉得夜阑珊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不少,陛下果然也是个过得清明的人。”**多为争宠,更何况她还有这般惹是生非的面容,只怕日后在**之中会是很大的麻烦。“冷静固然是好,但若没有幻想,在**之内只怕你也不会好过。”轩辕萧音似乎被扰了兴致,走到桌旁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却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夜阑珊淡淡笑着,“和你说话很省力气。” “陛下喜欢就好。”夜阑珊也回以淡淡的笑意,端坐在长椅上静静看着轩辕萧音觉得有些奇怪,这便是自己日后的男人,竟是生得这般模样么。 翌日清晨,夜阑珊服侍轩辕萧音起床穿衣,自然比对风轻飏要仔细得多。轩辕萧音也甚是享受,眼睛没有从夜阑珊身上离开,“白日里看你,果然更美了。”轩辕萧音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夜阑珊长发,脸上多是欣赏之色,也或者比欣赏珍奇的美丽宝物多一些什么因素。 “怎么,臣妾晚上就不美了么?”夜阑珊故作嗔怒的说道,抬眼对轩辕萧音不清不淡的笑着。“你什么时候都是美的,真的,非正式场合我不会唤你爱妃,你是特别的。”轩辕萧音用手背擦过夜阑珊的脸庞,英气逼人的脸倒真有些宠溺的意味。“朕走后你最好就去给皇后请安,不必担,心朕的皇后很是公正的。” “公正的皇后娘娘,倒真是难得。”夜阑珊为轩辕萧音整理着衣物,心里也知道见自己既然做了阑妃娘娘见皇后是必然的。 “朕的皇后本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却硬生生给朕逼成了这般麻木的皇后。”回忆起往事轩辕萧音叹了口气,对夜阑珊自己出奇得真话心里话很多。 “那是因为陛下要得是个皇后而不是个女人。”夜阑珊看了看轩辕萧音的朝服,确实是不怒而威,令人望之生畏,但摸起来到底也只是布罢了。 “哈,你果然知道朕的心思,朕赏你的东西今日会送到,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今日就不再来了。”临走前轩辕萧音多看了夜阑珊几眼,夜阑珊也满是笑意的恭送他。 “臣妾多谢陛下厚爱。”听到轩辕萧音今日不来,夜阑珊倒是松了口气,若是他日日都来,只怕自己还没见过轩辕萧音**里的女人,就被她们给咽到肚子里了。 轩辕萧音也没再说什么,不再留念的上朝去了,她不想轩辕萧音倒是个比自己还过得清楚的人。虽只是第二天清晨,可夜阑珊却觉得认识轩辕萧音已是许久了,不知是不是发生了关系的原因。 ------------ 第九章 云想 更新时间:2011-09-01 夜阑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让分给自己的公公侍女领去给皇后请安。这些侍奉她的人里面最年长的是位姓顾的公公,除了规矩礼法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活像本剥了皮的书。 走在后宫的道路上,即便正是白日,朗日当空的,却仍觉得阴森入骨。夜阑珊望着两旁好似重着影般镶着白边的建筑,只觉眼晕头昏。脖间的玉饰似乎也感应到四周的阴冷,缓缓透丝丝温暖的气息。 皇后的宫殿自是一般不可比的,金雕玉饰处处都是精致而庄重,不失大气。“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夜阑珊也不敢多看,见到那高高坐于上的女人时,便欠身问安道。 “起来吧,过来让哀家看看。”淡漠的女声听起来没滋没味的,夜阑珊起身走到金雕上座的皇后身前,缓缓抬起头。皇后和轩辕萧音差不多的年纪,原本很是秀美的面容却是平静的像没有上色得白描,瓷娃娃般得容貌甚至还不及头上的金凤雕饰来得有感情得多。 “难怪文馨会把你推荐给陛下,果然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儿,坐下吧。”皇后用手握住夜阑珊的手,一旁的侍女便为夜阑珊搬了椅子来。 “谢皇后娘娘。”夜阑珊在皇后的身旁,视线基本与皇后持平,皇后端庄雅致却是被吸干了血似的。“既然入了宫,宫中的规矩就该好好学学,若是触犯了,哀家可不会手软。” “是,臣妾谨记。”夜阑珊观皇后言谈举止分寸甚是到位,恩施并重得简直不偏不移,正中人的穴位,想来是不知说了都少年,做了都少回了。 “听说来了个大美人,我来瞧瞧。”一个紫衣浓妆的美人被宫女们拥着走了过来,“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紫衣女子佩戴奢华,面妆深嫣神色高傲但对皇后恭敬心里还是有的。 “明妃,你来了。”皇后只淡淡应了句,就让人给紫衣女子安了位子。“倒真是个绝色美人,只怕整个后宫都没人比得了吧。”明妃没有坐下而是走到夜阑珊身前,撩开夜阑珊的碎发仔细看了看。 “明妃严重了,我也只是生得这点福分罢了,若说为人处世什么的怎么能和姐姐比,而且我初入后宫还需要姐姐多加指点。”夜阑珊低头谦虚笑笑,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和她们多做接触,也不敢得罪。 “妹妹说话真甜,能让这般的美人叫我姐姐可真是我的福气。”明妃笑着坐下,叫下人奉了茶,此时已将近中午了,皇后也就留下了二人。 “明妃入宫已有些许年了,对宫中的规矩甚是了解,让她多和你讲讲,哀家去休息了。”皇后说着,就在宫女的扶持下走进内殿去了。 “妹妹,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明妃也放下碗筷,擦擦嘴对夜阑珊说道。“多谢姐姐,我刚好对皇宫并不了解,正希望姐姐都做指点。”夜阑珊也随之起了身,跟在明妃后面。 皇宫内建筑精美,树木山石也是费了心思的,但太过于经过雕琢的东西,太过于假的东西看过一遍便觉得毫无趣味。“我是和皇后入宫不差几年,想来确实有好几年了。”明妃在园子里转了许久,似乎也想了许久才淡淡开口道。 “陛下今日早晨也有给我说起过皇后,说皇后是位公正的好皇后,最是陛下的得力助手。”夜阑珊和明妃相携而行,倒觉得这明妃虽是傲气却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没想到陛下只有一天,就和你说的这般多了。”明妃停在一个凉亭内,坐了下来,满是兴味的打量着夜阑珊。 “陛下是位圣明的皇帝,想来是怕我太过于害怕皇后,才和我多说了两句吧。”夜阑珊也看着明妃,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喜欢听你说话,难怪陛下会对你说这么多。陛下确实是个圣明的皇帝,所以你应该明白,以色惑君是不可能长久的。” “多谢姐姐提点,阑珊不敢多求,只求能留得住自己的这条命,能平静的度过余生。”夜阑珊望了望树上叽喳的鸟儿,觉得想必是伤了翅膀,不然也该选个更好的落足点。 “倒看不出,妹妹是这般清心寡欲的人,可这后宫你不争想要保命也是不易。”明妃轻笑了句,艳抹的脸像是要掩盖住什么似的。“皇后却是个公正的人,可却是被陛下给逼的。” 明妃说皇后是轩辕萧音的原配妃子,嫁给轩辕萧音的时候只有八岁,原本只是个人事不知的小女孩。那时轩辕萧音也不过十二岁,却已经深谙世故,不知是不是出身皇家又是皇储的原因。 皇后未出阁前的名字叫做云想,刚成为太子妃时也不过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可只天真了八年。轩辕萧音从不和她玩,在太子府她也没有玩伴,只有恪守成规的老宫人教她规矩,只有前任皇帝皇后寄给她的厚望。 明妃说自己是在轩辕萧音十五岁时被指给他做妃子的,那时云想也不过十一岁,却一板一眼都是规规矩矩的,让人不敢靠近。 未住进太子府前她也曾向父母说的那样,可惜自己不是太子妃,可认识云想之后,她道觉得幸亏自己不是太子妃。 轩辕萧音早熟,不喜欢孩子气的游戏,也不太看得惯。可她喜欢,她就拉云想来玩,可那时云想已经被改造的什么都畏手畏脚的,云想怕失了体统,怕失了太子妃该有的姿态,怕轩辕萧音知道了不高兴,终究是没陪她玩过一次。 轩辕萧音十七岁就做了皇帝,后宫像是吸了云想做养料般的也旺盛起来,可云想却越来越干枯了。轩辕萧音是个理智的人,对后宫的女人恩宠都有分寸。云想知道轩辕萧音喜欢也希望她管得有条有理,做得公正,所以逼迫自己努力做到轩辕萧音心中的好内助,天下人眼中的好皇后。就像皇宫里插入地里的玉柱,高大耸立,苍白冰冷,地上的部分光洁美丽,地下的部分缠着野草腐烂不知。 可云想并没有柱子般的寿命,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轩辕萧音虽不会轻易废她,可她已经是个废人了,不会生气,不会欢喜,不会嫉妒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像是立在后宫里的墓碑,只差在上面刻了字了。 “当皇后真不容易,不过阑珊也没有妄想,这点姐姐可以放心。”夜阑珊听完明妃的讲话,心里叹息连连,果然每个人活得不容易。 “不知不觉说得这么多了,我看得出你是个清明的人,说给你是想你更加明白。”坐得久了,明妃站起身时有些僵硬,也或许还有点别的因素。 “阑珊只求能有一日,得一身自由。”夜阑珊也站起身来,看样子天色是已经不早了,两人也该分开了。 “你的愿望虽是不高,可真是高不可想啊。”明妃对她笑着道了别,就带着宫人们回去了。 夜阑珊停留在原地多欣赏了一会儿风景,方才只在听故事,误了周边的风景,但似乎心情受了影响,风景变得冷清清的了。 轩辕萧音那一晚果然没有来,再来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 第十章 明妃 更新时间:2011-09-06 “没想到你的琴技竟和你的容貌分庭抗礼,看来传言也不至于是不可听的。”听完夜阑珊的琴声,轩辕萧音鼓鼓掌,脸上很是欣赏,轩辕萧音嘴里轻轻含着酒,眼睛死死盯着夜阑珊的脸。“十日不见,你果然越发的美了,让朕看个不够。” “多谢陛下夸奖。”夜阑珊欠身从琴旁边起身来,琴是轩辕萧音赏赐的,是把好琴可是她并不喜欢。 “想来你一定是听多了夸赞之词,听得厌烦了吧。”轩辕萧音见夜阑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反应,便对夜阑珊伸出手。夜阑珊便走了过来。轩辕萧音把夜阑珊拉入怀里,抬着她得下巴,仔细看着。 夜阑珊淡笑着算是回应了,心下却是一片的怅然,同样地场景她分明才经历过,只是给她怀抱是风轻飏,却不知风轻飏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想起她。 “这十日过的怎样,可有受什么委屈?”夜阑珊为轩辕萧音剥着葡萄,一个一个递给他。轩辕萧音是享受惯了,对各种伺候也是怡然自得的。 “后宫是个是非之地,不过想来一时也没人注意到夜阑珊这号小人物。”这十日她除了第一日去见过皇后外,还去问过一次安,就只有明妃来过一次,说她的寝宫布置得太过于冷清了。 “你可是块宝,放到哪里总是最显眼的。”轩辕萧音斜躺在软绵的长椅上,一手揽着夜阑珊,总觉得看夜阑珊的脸看个不够。“过几日就有件好事,你也该出去露露脸,让朕也显摆一下。” “陛下后宫美女如云,还需要阑珊为陛下增光吗?”夜阑珊喝了几口酒觉得有些精神恍惚了起来,这样倒也好,什么都不太分明了。她并不是喝酒买醉的人,不过偶尔也想麻醉一下自己。 “那也是你太特别的,带出去可以闪瞎一堆人的眼。人都是喜欢让别人羡慕的,大概是因为自己总是羡慕别人,深刻的理解羡慕的感受吧。”轩辕萧音笑了句,抱着夜阑珊倒是觉得比抱其他女人要实在些。 “对了,什么喜事啊,看得出陛下很是高兴。”轩辕萧音是个懂得隐藏自己的人,对夜阑珊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更何况想必是真的有喜事,轩辕萧音自一开始进门就眉目含笑的。 “朕最疼爱的弟弟要成家了,朕自然开心。”轩辕萧音含了口酒,喂给夜阑珊,再慢慢开口,“轩辕萧夏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有多少王公贵族的女儿他都看不上,一定要自己去找,在外面跑了大半年,可算是回来了。” “轩辕萧夏,萧夏······”夜阑珊突然想起在万红窟见到的那位华服的公子不知是不是和轩辕萧音说得是同一个人,记忆力那萧夏的容貌倒是和轩辕萧音有几分的相似。“不知王爷找了位怎样的女子?” “听说出身奇人谷,是位气度不凡的奇女子,江湖人称为释雪冰心水风清,如今冠上朕叔父轩辕廖女儿之名,嫁入皇室也就没什么阻碍了。”轩辕萧音讲着,神色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江湖之人没有家世铺垫本是不能名正言顺嫁入皇室的,可这水风轻竟然有自己本已经失踪被认为死亡的叔父的证物。他倒是也不在乎水风轻的江湖身份,却怕她只是想要利用自己弟弟的感情。 “果真是阿清,萧公子真是厉害,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夜阑珊听闻水风清的名字,自己也是高兴,不想自己还能见到阿清还是这般喜庆的情景。 “噢,你认识?”轩辕萧音见夜阑珊笑得开心,比自己赏给她东西、夸奖她来得有效果多了。“认识啊,不仅仅是认识。”夜阑珊坐正,开始回忆起与水风清以及萧夏的相识过程,并慢慢给轩辕萧音讲了出来。 “如此说来,那水风轻还真是位奇女子,朕正在发愁不知该怎么办这场婚宴,既然你对水风清这般了解,不如你来帮朕办这件事情吧。”轩辕萧音听罢想了良久,自己对江湖人了解甚少,正愁不知该何处下手。 夜阑珊低头考虑了片刻,自己并不喜欢招惹是非,有事往自己身上揽事的人,但如果让别人来只怕引得水风清不开心,既然是水风清的大事她也当出分力。“也好,臣妾在后宫也并无所事事,能帮陛下分忧也是臣妾当为之事。只是臣妾并未接触过这类事,不知办得好不办得好。” 轩辕萧音也知道夜阑珊初经手后宫之事,只怕众人不服,便建议她道,“你可以找明妃,她应该可以帮你,她是聪明伶俐的人,后宫大小事她一人便能抗下一半。” “看得出明妃是个识大体的人。”夜阑珊接触过明妃也知道她的能力,只是不想明妃在轩辕萧音的眼里评价如此之高。 “若不是她,单以皇后怎么能稳坐后宫,只是她虽行事干练却多情心软,好在朕提醒过她只能和皇后交好,不要对其他人手软,不然遭殃的或许就是皇后。” “陛下真会挑人软肋,不过不想明妃和皇后的感情这般好,倒是让人羡慕。”夜阑珊自然也知道以皇后的性子并不是个可以统领后宫的人,如今想来正是明妃这个帮手起得作用。 “朕是个什么人你也知道,朕不可能为她们俩分神,她们是最早入宫的,彼此都是唯一的玩伴感情自然可比姐妹,这样倒是也好。”轩辕萧音语气清冷的说着,最后一句倒有些叹息的感情出来。 夜阑珊暗下也有数,想必轩辕萧音对别人都差不多,对她们俩也不会有多少特别的感情,皇后那般可怜可悲若是自己想来也会对云想多存感情。“陛下言过了,陛下也应当很是关照皇后和明妃的,不然皇后的位子也不会这般牢固,陛下也就不会对明妃忠言相对了。” “阑珊,朕不对你用对其他女人的称呼,你是特别的,朕也希望朕对你也是特殊的。”夜阑珊一口一个陛下,像是句句都在提醒二人的身份关系,就好像句句都在距自己的心余外似的。 “那好,我就在私下里自称我,对陛下称为你,只要陛下你不生气。”夜阑珊不知道轩辕萧音方才的话是否是在和自己的打情骂俏,轩辕萧音时儿理智,时儿又很是会和她胡缠乱缠,想来也是他朝政和后宫两方面尽量兼顾所作用出的结果。 “朕希望你是真心的,阑珊,后宫女人虽多可都是政治用具,朕希望你会是一个例外。”轩辕萧音丢下手里的酒杯,抱起夜阑珊走向内殿。 “好啊,不知陛下要我做怎样的例外?”夜阑珊环住轩辕萧音的脖子,凑到轩辕萧音耳边低声说着。 “朕想让你了解朕,懂得朕,懂得朕的一切。”轩辕萧音有些意志不清的说着,好像是对夜阑珊说着也好像只是在自语。轩辕萧音话语上满是期待,心里却已经绝望了。 夜阑珊第二日就开始着手婚礼的事项,把能省下繁琐礼节都省了,江湖儿女不喜欢繁文缛节,水风清自然也不喜欢。不可以省下的礼节则被夜阑珊死死把着关,因为知道水风清的脾性,夜阑珊对细节扣得紧,丝毫不让马虎。有些来帮忙的妃子和宫人有些看不惯夜阑珊一直挑她们毛病,说夜阑珊仗着皇上新宠,是专挑她们刺来的。 “这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弟弟的大喜事,搞砸了你们担当得起吗,有功夫抱怨还不如去干活。”明妃回敬了她们一句,那些女人也就不服气的哼了声,结伴走了。 “多谢姐姐了,要是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夜阑珊拉过明妃的手,满是感激的笑笑。 “没什么,在后宫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倒是你,妹妹,你该习惯这种勾心斗角。你是不愿与她们计较可看在她们眼里就是软弱,欺软怕硬一直都是她们的长项。”明妃把夜阑珊拉到清净处,以防被别人听去了闲话。 “我会慢慢学得,姐姐还得多谢你来帮我。” “说实在的,是陛下让我来帮你的,妹妹你还真是厉害,自我入宫以后能让陛下这样徇私的还没有几个。”明妃仔细看着夜阑珊轻轻笑着,她其实也并不喜欢伤害别人,但为了云想和自己的地位她不得不对外把自己装成刺猬。 “许是陛下怕我把事给搞坏了,让姐姐来监督我。”夜阑珊拿话唐突了过去,她并不喜欢听轩辕萧音对自己好的话,她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被轩辕萧音的甜言蜜语诱惑了,毕竟轩辕萧音不是她一个女人的男人,怕自己会因为别人的话也动摇了。 “妹妹,你是聪明人,陛下若不放心你,又怎会让你全全操手。”明妃轻笑这夜阑珊虽是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更难看清内心的感情。 “妹妹愚蠢,不该在姐姐面前装傻。”夜阑珊在后宫装傻装得习惯,一时竟没有分清对象。 “装傻也无妨,只是不要太过了,我能一心辅助皇后却不能分多少神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明妃突然改了语调,突然变了语调,变得神色肃穆了。 “是了,我该好好和姐姐学学,也希望姐姐有空可以帮我一下。”和明妃多接触了几日不想明妃看起来难以靠近其实却是个满人心的人,再怎么说后宫想要图皇后地位的人也是不少,轩辕萧音也帮不了云想后宫之事,想必都是明妃出谋画策的。 她原本不是个爱玩的小姑娘吗,如今却成了这般状态。虽然高兴于能再见水风清,可此时此境水风清来掺这趟混水也不知好与不好。 “好了不和你客套了,该做什么你都清楚,有事可以来找我。”明妃定定看了夜阑珊一会儿,就像是看着过去的自己一般。 这种眼神夜阑珊并不陌生,就在她被父亲卖进阿妈家时,那些个姐姐妹妹的表情。她不至于和后宫的女人一样的,她管得住自己,夜阑珊在心里反复叮嘱着自己。 ------------ 第十一章 婚宴 更新时间:2011-09-08 宣王爷轩辕萧夏的大婚,整个王城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歇业大赦轩辕萧音也毫不马虎,关于聘礼赏赐轩辕萧音也是力求超过皇家花费的最高花费,甚至不在皇宫办婚礼而要改在宣王府办。 “陛下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也只有萧夏那小子能让陛下这般费心了,妹妹,你跟皇后和我一辆车吗?”明妃望了望人数众多,花费奢侈的婚礼,暗叹了句。轩辕萧音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的宠爱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听说是他们母后死得早,轩辕萧音一直亲自照顾着弟弟萧夏,感情比一般兄弟还亲。 “不了,陛下说另外给我安排了车,皇后和姐姐先走吧。”夜阑珊扶着皇后和明妃上了精心装饰的马车,看着马车离去才静静等着来接自己的车。 见到护送自己的车以及护送自己的人,夜阑珊屏住了一口气,许久才反应过来,“许久不见了,风将军。” “称呼换了,是代表我们的关系变了吗?”风清飏本来也想保持微笑,可一听夜阑珊的称呼,就有点控制不住了。风清扬摸摸鼻梁,缓解缓解情绪,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这不是正符合你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应该有的称呼吗,你是风将军而我是阑妃。”夜阑珊也终于是笑不下去了,只是将视线转向别处,轻轻说着。 “可这一切并不能怪我,你知道吗,当我忧心忡忡和轩辕萧音谈完我并不喜欢的婚姻后,回到家里我的女人却已经被他抢了去,你能知道这种感受吗,阑珊?”风清扬抓住夜阑珊的手,强迫她看向自己,总觉得再怎样激动的语气也不足以表达此时自己的心情。 “我并没有怪你,事至于此难道要怪我吗。”夜阑珊回瞪着风清飏,脸色已经全是白的了。“你是将军,你可以左右我的人生,可我们忘了这世上还有皇帝,他却可以左右你我的人生。” 夜阑珊的话字字打在风清飏身上,像是小时候惧怕的雷声,令人害怕却又闪躲不了。“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守护你。”风清飏平息了一下心绪,放开夜阑珊的手,夜阑珊的手便滑的一下缩了回去。 “我说过,我并不怪你,只能说我们到底是有缘无分,你是个理智的人,应该知道轩辕萧音让你来送我必定是有目的的。”夜阑珊看了看四周,好在如今人都去赶热闹了,并没有多少人剩下。 “有时候我真恨我自己的理智。”风清飏低声骂了句,神色却恢复几分的平静。“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请您上车?”风清飏虽礼貌的做着恭请的动作,言语却是嘲弄的意味。 “你这样刻薄我就可以让现状改变吗,好了我并不想再说了,再不去我就要迟到了。”夜阑珊直觉脑袋中搅了乱麻,心神也开始变得很不安宁。夜阑珊提起裙子,便要自己蹬车去。 风清飏伸出手臂拖住夜阑珊的腰,将夜阑珊困在臂弯中,“你可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原本以为我终于可以得到你,可以让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慢慢爱上我,可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阑珊靠在风清飏的怀中,风清飏的面容便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只是脑海中想想以为自己可以很是轻松地面对,却不想和料想的并不一样。“不管怎么变成这一切,可你我却都无能为力。” 风清飏僵了一下,或许是贪恋夜阑珊此刻难得的体温,“你可以想象吗,亲自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另一个男人,会是怎样的感觉!”风清飏说罢,知道是么有什么下文的,便沉默下去用力将夜阑珊一提送进了马车内。 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马车太过于颠簸的缘故,夜阑珊原本一直以为不会落下的泪还是被颠簸了出来,她曾想过要将自己一生交给前面起马的男人,试着用自己的一辈子去爱他,可事实却证明他并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之后的事实也证明她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宣王府是怎般的景象,婚典是怎般热闹的景象,夜阑珊都不记得了,只觉得眼前都是一个个催人老死的符号。 “阑珊,你有点心神不宁,这是怎么了,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还是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人?”轩辕萧音坐在高位上,一手揽住坐在身侧的夜阑珊,递了杯酒喂给夜阑珊。 “这一切不是陛下安排得吗,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既然清楚又何必问我。”夜阑珊稳稳深思,呷了一小口酒,不能不喝也不能让自己喝醉,她怕自己一个不慎露出不该露出的神色来。 “不是说不必要时不必对朕用敬语吗,怎么生气了?”轩辕萧音倒是一直淡淡笑着,似乎对今日自己的作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臣妾怎敢,这里大庭广众的,应当小心些为好。”夜阑珊低低头,欲盖弥彰的说道。 “你的这点小心思,朕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朕确实是故意让风清飏送你的,阑珊,你既然做了朕的女人就只能作朕一人的女人懂吗?”轩辕萧音把夜阑珊搂紧了些,言语里眼神里俱是命令的意味。 “哈,陛下这是吃错了吗?”夜阑珊笑着,想要和轩辕萧音打哈哈,糊弄过去。 “或许吧,朕不希望你再和风清飏有任何的关联,好好呆在朕的身边,朕会自然保护你的。”轩辕萧音吻了一下夜阑珊的额头,眼睛看向不远处正死死盯着自己的风清飏,对他得意笑笑带些恶作剧性的。“你说,他会不会起兵造反,一怒为红颜?” 夜阑珊也随着轩辕萧音的目光看向风清飏处,却没有也不敢有任何的表情神色,“怎么会,陛下您这般圣明,怎么会给他造反的机会,他也不是那样傻的人。” “阑珊,人不是能够一直保持理智的,你是朕的女人,朕希望你不要再和任何别的男人有所纠缠,这点你一定要明白。” 夜阑珊只是对轩辕萧音笑笑,心里却没有多大的波动,她也希望轩辕萧音可以不和别的女人纠缠,可那是不可能的。“陛下,臣妾觉得有点闷,想找个阴凉地透透气。” “也好,别走的太远。”看出夜阑珊的神色不大好,轩辕萧音也没有勉强,对着满场的喝酒助兴人们,觉得全然没了趣味。 夜阑珊找了处人少的地段,此时夜色渐深,人心渐凉。夜阑珊正在一处凉亭内对着月亮发呆,就见一个玄色妃子装的女子并一个淡绿色妃子装的女子走了过来。 “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绝色美人阑妃吧,真是这般容貌任谁都不会认错吧。”那玄衣女子吊梢眼,眼神微有些尖锐。 “姐姐夸奖了,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夜阑珊从衣服配饰上大致猜得出对方的身份,便礼貌说道。 “当你姐姐,我可没有这个福分,我只是想来问你,夜夜弹琴吵闹的可是你?”那玄衣女子挑挑眉,明显很是不友好的摸样。 “我确实有夜夜弹琴,只是不知如何吵到姐姐了?”知道来者不善,夜阑珊微也收起原本的礼貌态度,她自负琴技过人,如何会吵得了别人。 “淑妃,朕可记得你的寝宫离阑妃的寝宫至少也有三里地,阑妃的琴声如何能吵得到你?”不知何时轩辕萧音已经站在三人身旁,低声开口道。 “是臣妾夜里出门散步时,听到的。”淑妃及其身后圆脸碧衣的女子见到轩辕萧音急忙欠身行礼,淑妃答着轩辕萧音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如此,只能希望淑妃你可以散步换条路,或者阑妃换个淑妃你不散步的时间弹琴,不知淑妃觉得哪个更合适些?”轩辕萧音冷笑了声,语气并不是很和善,他本就对淑妃有些不喜,更何况她的说辞分明是在刁难夜阑珊。 “臣妾,会换条路走的。”淑妃微抬起头看向夜阑珊,那眼神甚是戾气,令夜阑珊感到一阵寒意亲身。“若陛下没什么事,那臣妾就先退下了。”淑妃见自己讨不到好处,便识相的离开了。 “你们退下吧。”轩辕萧音淡淡说了句,见二人走后,便走近夜阑珊,“那是淑妃,右丞相的女儿,本是庶出的可她娘亲有办法,把朕的右丞相制得服服帖帖的,当上了正室。据说她娘亲是会巫术的,她好像也会,不知是不是真的。” “巫术?”想起方才淑妃那冒狐狸光似的眼神,夜阑珊就觉得一阵有一阵的恶寒,脖间的玉饰似乎也有感应,慢慢温热起来。记得水风清曾说过,她的琴声可能会招引来灵,淑妃听到琴声会觉得吵闹不知是不是与灵有所关联。 “这也只是传说,不过确实有宫女见过淑妃在寝宫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轩辕萧音拉过正在发呆的夜阑珊,揽住她的肩。“还好朕来的及时,你以后要小心淑妃,待会儿和朕同乘一辆车回去吧。” 夜阑珊没有理由拒绝,好在回程的路上也没有再见遇到风清飏,不知又是不是轩辕萧音故意的。 ------------ 第十二章 小瑶 更新时间:2011-09-10 夜阑珊仍是夜夜抚琴,并没有因为淑妃的几句言语就改变自己的习惯。说道自己的琴技,夜阑珊总觉得除了自己努力的结果外,也可以说是成于男人。 起初是为了一个连名字和容颜都已经想不起来的男人,后来她明白那个男人并不值得依赖后,更是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寄托在了琴上,因为不能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的心还比不得她的琴。 夜阑珊手不离琴,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下来一般的。手指尖突然一痛,好似针扎了一般,夜阑珊停下弹琴,看了看疼痛的手指,却并未见伤口也没有一滴血冒出来。 夜阑珊正疑惑间脖前的玉饰突然泛出白光,就见一道苍白的光受到召唤似的,从窗外飞了进来,飞入了从脖间浮起在空气中的玉饰里。 这是灵吗,夜阑珊记得曾见过水风清收灵时便是这般类似的景象,夜阑珊想着便走出了门外,想看看外面是否还会留下什么痕迹。 此时已经满是夜色了,只有一个浅碧衣着的女子站在凉风中,“我只是想听你弹琴,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那碧衣女子对夜阑珊笑笑,微圆的脸,笑起来有点甜也有点勉强。 “你是那日在宣王府遇到的······”夜阑珊还记得那日跟在淑妃后面的还有这样一位女子,只是那日这碧衣女子一直藏在淑妃身后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是瑶妃,你可以叫我小瑶,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琴声。”小瑶对夜阑珊甜甜一笑,并向夜阑珊走得近了些。 “我叫夜阑珊,你可以唤我阑珊。”见小瑶并没有恶意,夜阑珊也就稍微安了安心,“小瑶你刚才在外面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在认真听你的琴声,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啊,怎么了吗?”小瑶歪歪头,很是可人的摸样,夜阑珊想来她或许比自己还要小一点,这般年纪就要挣扎于后宫之中也是可怜。 “没什么,只是刚才好像看到了一点白光从外闪入我的屋内,刚好小瑶你在外面,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夜阑珊仔细观察着小瑶的神色总觉得她的话并不是完全可信的,但又不知是为什么却并不觉得小瑶可疑。“既然来了,请进来坐吧。” 夜阑珊让宫女倒了茶并端上了点心,小瑶是个招人喜欢的姑娘,就是苹果似的笑脸有些过于苍白,还总是透出些畏惧的神色来,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似的。 “我想看看你的琴可以吗?”见小瑶一副好奇的摸样,夜阑珊点点头带她去看了轩辕萧音赏赐的琴。 一整屋的琴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十数把琴,都是些各地奉上的名琴,看来不是一两天的积累了。 “看得出,陛下对你很是特别。”小瑶摸摸夜阑珊珍藏的木琴,眼神又转了转,轩辕萧音虽然并不吝惜赏赐后宫的女人,但却也多没有这般上心,只赏赐夜阑珊喜欢的东西。 “你的寝宫离这里远吗,这么晚了,不然留在我这里住一晚吧。”夜阑珊没有正面回答小瑶的问题,只是看看天色是越发的晚了,便出口留人道。风轻飏也曾这样对她,可到头来还不是如此。 “不了,我该回去了,今天真是打扰了。”小瑶听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时,脸色马上就变,尽管故意装作很平常的摸样。 “以后,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我们可以多聊一会儿。”看出小瑶的神色有异而又不想说出来,夜阑珊也不好直言戳破,就抓住小瑶的手,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真好,你要是我姐姐就好了。好了,那阑珊我走了。”小瑶叹了口气和夜阑珊挥挥手,就独自跑回去了,夜阑珊本是要让宫人送她回去,可小瑶怎么说也不肯,像是怕会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似的。 “所以你觉得瑶妃有些奇怪?”轩辕萧音是三天后才又来的,其间他去过哪位妃嫔那里夜阑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夜阑珊问起小瑶,并和他说了那日见小瑶的经过。 “是了,她来找我应当是有事,可她又什么也不说,总觉得她有什么隐瞒的。”夜阑珊给轩辕萧音端了茶,顺势坐在半躺着的轩辕萧音身旁,因为轩辕萧音喜欢她偎依在他身边。 轩辕萧音喝了口茶顺手递给了一旁的宫女,空了的手便从后面环住轩辕萧音的腰。“瑶妃也是右丞相的女儿,也就是淑妃的妹妹。瑶妃的母亲本来是正室,不知为何却被淑妃的母亲给挤了下去,也就是说本来该是淑妃的应该是瑶妃。” “这么说来,该不会是淑妃的母亲就是传说的用巫术夺取了正妻之位,然后她的女儿就成了淑妃,并且也会巫术。”听完轩辕萧音的简单描述,夜阑珊猜测到。夜阑珊靠在轩辕萧音的怀里,和轩辕萧音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轩辕萧音的习性也就如同对风清飏般得了解了。 “很有可能啊。”轩辕萧音抚摸着夜阑珊的长发,眼睛有些迷离,“这几天朕可是想你了,朕真是越来越不能离开你了,你说该怎么办?” “只要你不想我离开,我又怎么能离开你。”轩辕萧音爱说一些让人模棱两可的话,好似情话,可自他口中说出,就让夜阑珊很是怀疑了。轩辕萧音是情场高手,能将后宫如此多的女人都制得并没有太多怨言,已经很是厉害了,难保他对所有的妃子都说差不多的话,就像那些留恋花丛的客官一般。 “有好奇心并没有什么,不过还是不要和淑妃杠上,朕希望你在后宫是安全的。”关于淑妃轩辕萧音并不愿意多谈,他其实很不喜欢淑妃,不光是淑妃那阴晴不定又死缠着他的性格不说,那淑妃竟然想要一人独占他,更是让他觉得很累赘,只是碍于淑妃父亲的地位才不得不对她一再忍让。 “我也不想招惹她们,只要她们不来招惹我。”如果可以夜阑珊倒是想一生只在这一片地方抚琴自娱,没有男人也并无所谓,她本就不想依靠男人而活,可是轩辕萧音不让,后宫的妃嫔们也不会让她这般轻松。 “好了,说件好事,水风清前两天托萧夏问朕,他们的婚事是谁经手的,她好像很是满意的。所以朕就邀请他们来宫里做客,你可以好好招待他们。”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夜阑珊来了兴致,满脸都很是欢喜。虽然水风轻的婚宴是她操手的,而水风轻因为不喜欢沾染俗事,轩辕萧夏也就没让水风轻烦心。婚宴上夜阑珊也是碍于地位不足,只能在一旁观看,所以直到现在夜阑珊还没有机会与水风轻再次重逢。 “你也真是的,只有听到水风清的消息才会这般欣喜,好像她才是你的情人似的。”轩辕萧音刮刮夜阑珊的鼻子,有些吃味的说道。 “那自然是不一样。”夜阑珊听出轩辕萧音话中的意味,知道自己不该在他面前忽视他,就反身趴到轩辕萧音身上,按着轩辕萧音身上的龙形绣纹摸着轩辕萧音的衣服。 “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阑珊,还是你最好了。”轩辕萧音被夜阑珊摸得有些气喘得急促了些,轩辕萧音翻身将夜阑珊压在软榻上,气氛一时乱了节奏。 “可陛下不是还要应付皇后啊,明妃啊,淑妃啊,贵妃啊···之类的,你不是个最是公平公正的皇帝吗,不是要致力后宫的和平吗?”夜阑珊也是笑喘着,有些不自禁地说着些真的假的的话,像是被轩辕萧音传染了似的。 “阑珊,你也就这句话还有些人气,不会吃醋的女人总是有些病态的。说实在的,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累。真的,一切只按理智,做该做的事而不是做喜欢做的事。”轩辕萧音停了一下,低眼看着临近夜阑珊的眼睛,突然有点想说些真话来,“朕每日按时早朝,夜晚对后宫的女人也是不偏不移的,朕有的时候就像个机器,机械的重复着这一切,不带有什么感情的。” “你只是想要做个好皇帝,这并没有什么过错,你只是太理智了,自己觉得好不就好吗,何必想那么多。”夜阑珊环住轩辕萧音的脖子,并不是安慰的说着,就这一点来说她和轩辕萧音很像,她对男人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的理智让她自觉的为自己罩上一层保护罩,决不能爱上那些男人,她太怕会一无所有,会万劫不复。所以即便她和他们亲密的玩着爱情游戏,却从来不敢付出真心。 “你真的理解吗,其实有的时候朕会想按照自己的喜欢来,而不是按照理智来做。”轩辕萧音有些慌了神,他想要夜阑珊理解他,可他又不知道如何让夜阑珊理解,像是碰到了难题的小孩子般的很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有的时候我也想真正去爱一个人,而不是理智的与他保持距离。” 夜阑珊淡着表情应着轩辕萧音的话,竟然有种照镜子的错觉。虽然彼此都没有深情的表情,但此话语此景却更有着穿透彼此的能力。 “果然我们是一种人啊。”轩辕萧音笑了句,夜阑珊也跟着笑了,笑得好不心酸。 ------------ 第十三章 欢儿 更新时间:2011-09-11 为了迎接轩辕萧夏和水风清,轩辕萧音又派了些宫人来帮忙,夜阑珊本并不喜欢太多的人,但见众宫女中有个不过十五六的小姑娘,便突然想起了晓碧也便只留下了她一人。 “娘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留下的小宫女叫做欢儿,和晓碧一般的还是不通人事小孩子,让在后宫里寻不着真情的夜阑珊难得找了些亲情的感觉。 “别叫我娘娘了,叫我阑珊好了。”夜阑珊拉欢儿坐下,有些看她不够的样子,就好像再看到晓碧一样。 “这怎么可以,在宫里是不能失了礼数的。”欢儿摇摇头,想来在宫里也算不错,欢儿皮肤白嫩嫩的,就是可爱的肉乎乎的脸上总带些宫里格式的拘谨。 “那也无妨,你就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姐姐好了。”夜阑珊说罢并没有给欢儿反驳的机会,只是对她笑笑,“今天中午要来客人,你来帮我吧。” 午饭时夜阑珊亲自主厨并将一干宫女都遣了出去,只留欢儿一人来帮忙。水风清并轩辕萧夏是相携而来的,远远观之就如同神仙眷侣似的。 “原来是夜姑娘啊,我就说呢怎么会有比夜姑娘还了解阿清的。”萧夏遥遥看到夜阑珊便扬起了笑容,神色和前段时间见的一般满是阳光的。 “萧公子,现在是宣王爷了。”久别重逢,夜阑珊还不忘调侃了句,虽然早就猜到萧夏的身份不一般却不想是这般的尊贵。 “夜姑娘,你还是不要调侃我了,我那时也是不便说明嘛。”萧夏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看夜阑珊的寝宫,比万红窟时还要冷清些,基本除了桌椅便只有琴了。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水风清并没有看环境的心思,开口便是冷冷的话语,相对于萧夏的喜气洋洋、意气风发的摸样,夜阑珊到好似并没有受到婚姻的影响。 “说来话长,大概是命吧。”夜阑珊懂得水风清的意思也便没有对她一开口的冷言而产生反感,“这是我亲自泡的茶,你们坐下来我慢慢讲给你们。”夜阑珊微笑着请二人坐下并为二人倒好了茶,夜阑珊的故事并不长,不带感情的讲几句话也就讲完了。 “人如草芥浮萍,非是随风而动便是应水而摇,也怪你不得。”水风清淡淡叹了句,脸色也由起初的冷淡变得有了些疼惜之色。 “凡是要向好处看,阑珊虽然深陷后宫,可以后就可以和阿清常见面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萧夏见二人神色沉郁,便开口提议道,并殷勤地为水风清蓄着茶。 “也不知我这样的薄面能不能让阿清多来几次。”夜阑珊也笑着把气氛转了回来,心里知道水风清必然是不喜欢后宫之地的,“欢儿,把点心端上来吧。” “好的・・・・・・娘娘。”欢儿方才听夜阑珊的故事听得入迷,虽然夜阑珊讲故事讲得并不曲折感人,但对于自幼长在深宫的欢儿,想必很是新奇吧。欢儿从故事里回回神,跑开去拿点心了,心里却不想夜阑珊这么快就能信任自己,对自己这般开言。 “那个小宫女是你的心腹吗,阑珊,你一个人在深宫里可是要小心啊。”毕竟自幼长在深宫,萧夏的警觉性还是有的,见夜阑珊对欢儿知而不言的的情景,就好心提醒道。 “心腹也是可以培养的嘛。”夜阑珊笑对萧夏好让他安心,欢儿来了已经两三天了,她也仔细观察过了,欢儿并没有什么内幕之类的。 “这里的环境很不好。”水风清吃罢饭,就开始在夜阑珊的寝宫附近转,脸色也越来越沉,她虽来拜访过皇帝皇后,却没有在后宫转过。 “后宫之地,想来也知道是个什么摸样。”夜阑珊迎着水风清的话,对周围美却死的风景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却把萧夏拉到了一旁,低声和他咬着耳语,“你还没讲怎么把阿清追到手的?” “这个可是说来话长・・・・・・”萧夏有些不好意思的扰扰头,看了眼前方仍是一袭白衣的水风清,脸色甚是美好。 “话长就慢慢说,真是羡慕你们啊。”夜阑珊虽是低声说着话,不过想来以水风清的修为肯定也听得甚是分明。 “皇兄并不是个无情的人,像他对我就很是照顾,对我的很多任性妄为也都宽容的很。”关于轩辕萧音的后宫,他确实也有很多的不赞同,心里也暗暗发誓绝不像自己老哥学习,此生只爱水风清一人。 “我并不是在向你抱怨,陛下是个好人,可惜并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对阿清好,并此生都不要改变,这个要求可以吗?”对夜阑珊轩辕萧音仍是隔几日来一两次,平均得很,平均得让她觉得有些像是在抄送的诗篇,就算有感觉也是抄得别人的,作秀给别人和自己看的。 “阑珊,我答应你,我会爱阿清一辈子的。”萧夏声音并不大的说着,却是字字清晰,萧夏看着身前水风清的背影,就像是在对自己说着。“不过,其实阿清嫁给我是有目的的,不然她又怎会变成皇叔的女儿。” “我听陛下讲了,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我相信阿清不是为了目的而牺牲自己一生的人,阿清你也是知道的。”夜阑珊也从轩辕萧音那里听来了牛毛来,知道水风清嫁给轩辕萧夏的目的并不单纯,也所以被轩辕萧音所不信,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的伴侣,总是比别的要慎重些。 “也是,阿清确实不是会为自己为了目的而勉强自己的人,只是每次想起来还是觉得像是肉里多了给刺似的。”萧夏淡淡笑了句,脸上有些苦色。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走在前方的水风清突然消失了身影,就听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水风清质问的声音。 “阿清,你怎么了?”萧夏第一个反应过来循声轻功而去,很是紧张似的神色。夜阑珊也急忙跑了去,就见水风清一手扣住小瑶的脉门。 “你是谁,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咒灵?”水风清扣着一脸震惊的小瑶的腕脉,眼神清冷的说道。 “姐姐是谁啊,我只是想要来拜访阑珊姐姐的。”小瑶变脸变得极快,马上从慌张变回了微笑样的。“还有姐姐说什么咒灵,我不懂啊。” 水风清并不急着言语,反而一手推开小瑶的衣袖,就见小瑶苍白的手臂上满是黑青似的图腾,扭曲蜿蜒得像是蛇一般的,一时几人都很是惊讶,就连小瑶也很是吃惊的摸样。“所有的灵都无法在我面前遮掩。”水风清说着用手指在小瑶的手臂上划过,只见水风清手指划过之处,黑色的图腾就自然避开,并发出不耐的鸣叫声。 “什么人对你下了灵,还是这般恶毒的灵?”水风清逼向小瑶,一双浓黑如渊的眼不见人情的波澜。 “什么都没有,你们看错了。”小瑶慌忙遮遮住自己的手臂,却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慌乱神色,小瑶说着就要走,手腕却被水风清扣着死死的。 “你若不想说也罢,让我帮你消除灵。”水风清见小瑶有所为难也不打算勉强,却对于她身上的灵觉得难耐。 “不能除,真的,不能・・・・・・”小瑶慌乱的挣脱着,死活不肯让水风清再碰她的手臂。 “小瑶,你不要乱动,让阿清帮你除掉灵不是很好吗?”夜阑珊见小瑶总挣扎,便上前去拉住她,可小瑶仍是满是躲避神色的,毫不领情。 “真的不能除,除了我会死的。”小瑶用力甩开夜阑珊和水风清,急忙跑了出去,“阑珊姐姐,你最近小心点。”小瑶跑了不远,又回身对夜阑珊喊了句。 “阿清,你没事吧?”萧夏不放心的环视水风清上上下下好几遍,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我没事,只是那灵不收回,只怕事多。”水风清对萧夏淡淡一笑,那笑容倒是没有加什么内容的,和上次见面似的,似笑而没有半分的笑意。 “那是什么?”夜阑珊望着小瑶消失的方向,有些不安的问道,她曾听宫人们讨论说瑶妃一直都被淑妃压着,很是委屈的境况。 “咒灵,是施咒者对承受者施加的一种活性咒术,可随承受者的改变而改变,可以说是紧紧缠着承受者使承受者受其限制的灵,也可以借此操纵承受者,算是灵性不弱的灵了。”水风清先感觉到的是灵,那灵产生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只怕就算是除了它,小瑶也会留下病根,但灵积怨日久只怕她也难以掌握。 “阑珊,淑妃巫术的传闻我也有过听闻,瑶妃来接近你只怕也是别有用心的,你可是要小心。”萧夏简单明白了状况,也不禁为夜阑珊担心起来。 “他人之祸,我又怎么躲得了。”夜阑珊只得苦笑一下,水风清说她的琴可以招来灵,想来也是如此才会招惹来到小瑶与那道白光似的灵的,也想必是为此阻碍到灵咒的淑妃了吧。 ------------ 第十四章 命案 更新时间:2011-09-12 听到瑶妃死在明妃寝宫的消息夜阑珊脸色顿时便变了,匆忙间感到皇后的寝宫,此时那里已经站满了妃嫔宫人,还有皇帝与皇后端坐于上。 寝宫的中心小瑶横躺在地上,心口冒着刺目的血,浑身僵直,再无神色。小瑶身旁,明妃手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瘫坐在地且低着头,神色被埋在散乱的长发内半分也看不清楚。 “陛下,你看这该如何处置?”皇后白着一张脸有些不忍的瞥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明妃,随即转过脸尽量平息着脸色问向面无表情的轩辕萧音。 “这是后宫之事,应当有皇后来处理。”轩辕萧音看了眼惨死的小瑶和目前没有任何反应的明妃,眉头也不禁蹙了起来,却还是故作不在意的把问题抛给皇后。 皇后见轩辕萧音迟迟不肯表态,只好正过脸,脸色越发没有颜色起来,“这・・・瑶妃死在明妃寝宫且明妃手上有凶器,另有目击证人,证据确凿,按照后宫规矩,理当・・・・・・” “臣妾斗胆插句话。”夜阑珊知道云想下句话会是什么,轩辕萧音不表态应该也是想静观其变,好借此机会查看皇后和明妃关系的深浅,从而考验皇后心思,看在这种状态下皇后会徇私还是坐视明妃判罪。 “哀家话还没说完,哪里容得下你插口。”云想责怪了一句从妃嫔间走出来的夜阑珊,却也好似暂时松了口气,脸色不复方才的苍白。 “无妨,阑妃有话便直说吧。”轩辕萧音看着身前欠身行礼的夜阑珊,口头上不忍拒绝,心里却并不希望夜阑珊掺进这趟浑水。 夜阑珊拜了拜轩辕萧音与云想,看了看满屋里看好戏似的看着自己的一干人,定定神说道,“臣妾认为明妃并没有要杀瑶妃的理由,而且臣妾看明妃状态不对,似乎别有隐情,不知臣妾可否看看明妃。”夜阑珊一早进来就发觉明妃的状态不对,脖间挂着的玉饰也有了反应。 “朕准了。”轩辕萧音对夜阑珊的行为既好奇又有些不放心,夜阑珊会意得对他一笑好让他安下心来。 夜阑珊转过身趁众人还来不及注意时把脖间的玉饰拽下来握在手里,夜阑珊俯下身子,轻轻将手中的玉饰也握在明妃手里。冰凉的触感自手心里传了出来,夜阑珊便觉得自己猜想应当没错,水风清曾说过小瑶身上的咒灵可以让她受于控制,那么淑妃便可以控制小瑶让小瑶被明妃杀死。 “啊・・・・・・”明妃突然有了反应,看到手里的匕首和满手的血顿时惊慌了神色,“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会这样?”明妃看到身旁小瑶的尸体更是惊吓不住,双手抓着夜阑珊急切的问着。明妃因惊恐失了力道,抓得夜阑珊生疼。 “别怕,不会有什么事的。”夜阑珊安慰安慰明妃,好在明妃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多时就强压自己平静下心。 夜阑珊回过身就对轩辕萧音和云想说道,“臣妾觉得此事还有疑点,就明妃的反应来看,明妃应该也是受于操纵的,并非是她恶意要害瑶妃。” “陛下,臣妾认为阑妃说得有理,您觉得呢?”明白夜阑珊也是为了明妃好,云想也就急忙顺着夜阑珊的话说,生怕有人再接了不好的话来。 “朕说过,后宫之事由皇后来处理吧。”轩辕萧音沉下眼色,对夜阑珊的行为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不知是被什么操纵的?”云想听闻轩辕萧音的语气,知道没有结果便问向夜阑珊。 “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或者是最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未可知。”夜阑珊心里虽是知道应当是淑妃所为,但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言,在后宫历来阴气极重之地,说是脏东西所为总是能让人信服的。 “鉴于此事尚需要彻查,哀家决定先将明妃软禁在寝宫,并派人来查,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后再做定案。”云想端着庄重的神态,对轩辕萧音点点头,便开口说道,言语恢复了平日里的气度。 “皇后既然这样说了,就先如此吧。”轩辕萧音不做表态,脸上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让人分不清他是赞成或是反对。 众人见事情不果,便一起行礼,待皇帝皇后离开后便三三两两退了出去。这件事自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一时后宫之内炸开了锅。和明妃要好的便说明妃无辜,与明妃结过怨的更是恨不得明日就判明妃死刑。 “不想阑妃你竟然还对鬼神有所了解?”刚出皇后的寝宫没多久,淑妃便赶上夜阑珊,开口便是不友好的语气。 “略有耳闻罢了,总不比淑妃是世家出身。”夜阑珊本不想刻薄淑妃,却又气不过小瑶的死,更何况淑妃竟没有丝毫的痛心之意。 “哈,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像你可以接受那么多男人的爱,也可以去爱不止一个男人。我只爱一个人也只允许他爱我一人,即便是和我的妹妹分享也不可以。”淑妃借着四周无人,对夜阑珊说道,那泛出些凶光的眼好似是在警告。 “我只能说这一切皆非我所意愿的。我们确实道不同,但不论如何我不会作势你伤害明妃。”夜阑珊不想淑妃已经知道自己的过去,在后宫内除了轩辕萧音就只有文馨公主和欢儿知道了。更不想她竟然想要要求轩辕萧音唯一的爱,虽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对方是理智自制的轩辕萧音这就有些太难了。 “那你最好还是小心点,以你那种不争不抢的方式,我会很快就把你打败的。明妃一直是后宫一半的支柱,她倒了皇后也就不难弄翻,夜阑珊你可要准备好啊。”淑妃假意一笑,像是挂在树干上的标语,淑妃说着便超过夜阑珊走回自己的寝宫去了,只留一树的阴影遮去夜阑珊的影子。 夜阑珊并没有急着会自己的寝宫却是径直到了明妃的寝宫等着明妃回来,明妃的侍女也都认识夜阑珊为夜阑珊倒茶端点心问明妃的情况。 喝了两盏茶,明妃才被人押着回来,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但也算是平静,“你何苦为了我得罪的淑妃,只怕日后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明妃见到夜阑珊开口便如此说道,明妃的神色还有些恍惚,语气也是没有重量般的。 “她有心害人我又岂能坐视,何况就算我不惹她她也不会放过我,对上是迟早的事,还是姐姐要小心些。我这只是缓兵之策,不能做长久的打算。”夜阑珊一边柔声劝慰着一边扶着明妃坐到床上,喂明妃喝了点热粥。 “身在后宫便是你若有能力自保不让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便能过得去,一旦出了事情没有谁可以保得了你。”明妃语气淡淡的,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一定要死了似的,她比夜阑珊更了解轩辕萧音与云想几分,自然才得到他们会怎样做。 “这件事确实难办,但姐姐千万也不可失了信心,怎么说你为皇上皇后做了那么多事,他们总不会一点旧情也不念在。”对于轩辕萧音夜阑珊是知道的,他是不可能为明妃的破例徇私的,但皇后与明妃的感情不一般就不知会不会对明妃有所包庇。 “我并不希望皇后帮我好落给别人把柄,这样她在后宫会越是难做。”夜阑珊将明妃扶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明妃拉着夜阑珊的手,轻轻说道。 “姐姐真是一心为皇后着想,我倒是知道一位高人却不知她肯不肯帮忙。姐姐你先不要轻言放弃,你若是没了,皇后一人也不好做。”夜阑珊不想明妃竟然可以为皇后做到这个地步,夜阑珊曾经听过传言说是轩辕萧音曾有过废云想改立明妃的打算,只是皇后有子嗣而明妃没有,最后也只能作罢。 “咳咳咳・・・・・・”明妃本想说话却被突然的咳嗽给打住,夜阑珊拍着明妃的背帮她顺气却摸到一片冰凉,那温度决不是正常人所该有的。 “姐姐,你的身体受了阴寒,我去弄些药来,你先休息一下。”夜阑珊让明妃躺在床上,为了安心亲自找到厨房去为明妃找药煎药。 夜阑珊刚走到厨房,见其内有个小宫女刚煎好一碗不知是何的药,在问一个年长些的宫女要不要现在给明妃端去。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没看见出大事了,皇上今天不会来了,这药也不必端过去了。”那位年长些的宫女厉声对端药的小宫女说道,说着接过那碗药就要把药倒掉。 “这是什么药?”夜阑珊抢先将药端到自己手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药在以前的万红窟倒是常见的,有姐妹接客过夜前总是要喝的。可这药出现在后宫里就有点让夜阑珊诧异了。想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想得个子嗣以求自保与地位攀升的,明妃竟然这么做,难道也是为了不威胁到云想皇后的位子。夜阑珊对明妃于皇后的感情一直都很敬佩,如今更是在敬佩上多了点心酸。 夜阑珊愿意帮助明妃,一来便是明妃曾多次帮她助她,再有便是她总觉得明妃这样的人并不该死,虽然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 第十五章 求情 更新时间:2011-09-13 夜阑珊安顿好明妃便回自己的寝宫去了,却不想轩辕萧音正坐在正厅内饮茶等她,本来今晚轩辕萧音还不该翻她的牌,估计是白日里她做得有些过了。 “你不该多管闲事。”轩辕萧音遣去一干宫女太监,开口便对夜阑珊冷冷提醒道。轩辕萧音一身白底金龙的衣着,大气肃穆的神色,让夜阑珊为觉得有些害怕。 “明妃曾帮过我,如今她有难我不该坐视不理。”夜阑珊为轩辕萧音蓄满茶,也给自己倒了杯,便端着茶水靠到轩辕萧音的身边。 “在后宫谁也帮不了谁,明妃有恩的不仅你一人,甚至是皇后也是得明妃协助才有今朝的成就,可她们为何不帮。阑珊你是聪明人,朕不希望你插手,这样会让朕很难办。”轩辕萧音一直绷着脸,摸向夜阑珊的手也用了力道,好似要将自己的话也掺在这力气里,按在夜阑珊的身上。 “陛下就没有要帮助明妃的心吗,怎么说明妃也陪伴辅佐陛下了这些年。”夜阑珊自然知道在后宫自保已是难事何至于帮助别人,每个人都是在为了自己而努力着,谁也不可能顾忌到别人多少。 “朕是有心无力,阑珊,你知道朕不能坏了规矩,明妃确实是后宫第一有能力者,不然朕也不会曾有过改立明妃为后的念头。但即便如此,朕不会为她徇私,在皇宫动一发而痛全身,一步不走好就可能绊得你很难再爬起。”轩辕萧音很是严肃的说着,面目表情像是回忆起不好的过去般得,轩辕萧音修长的手挑起夜阑珊的下巴轻笑道,“或许你可以让朕徇私也未可知。” “这可是陛下说的,我可是记住了,若是阑珊犯了错还请陛下留情呢。”话虽如此说夜阑珊却并没有在轩辕萧音身上寄托希望,后宫之事虽是名义上全归皇后管理,但有轩辕萧音在一旁旁观,皇后和明妃也不敢有半点的私心。 夜阑珊也和轩辕萧音调笑了句,如旧不去分辨轩辕萧音的话是真是假,向轩辕萧音求情是行不通的,或许她该去求求皇后。 夜阑珊乖顺的不再和轩辕萧音提及明妃之事,只是一心侍奉他,夜阑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男人,就像适应风轻飏似的有些快得让她觉得自己很贱。 翌日早晨服侍轩辕萧音走后,夜阑珊并没有听轩辕萧音走前的警告,应着不再管明妃的事,等轩辕萧音一走她便到了皇后的寝宫问安。 “昨日多谢你为明妃说话。”皇后赐了坐,命人奉了茶,比起往日里夜阑珊来请安时客气多了,皇后清秀的脸在夜阑珊看来,那看似精美的线条总显得有些凄凉。 夜阑珊见皇后神色憔悴便知她必定也在为明妃的事儿操劳,“明妃多次帮我,我理应为她做点什么的,只是我想淑妃应当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皇后娘娘是否愿意帮助明妃,保明妃一命。” 皇后听到此话脸色瞬时苍白起来,脸色也一再下沉,像是绑了块儿巨石的溺水之人,很是难受的表情,“哀家也很想帮她保她一命,可哀家却做不了主,哀家若是保了她也会落得话柄于其他妃嫔以及陛下手里,哀家终究难做。” “可明妃为皇后做了那么多,皇后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妃去死吗,她甚至为了不合你抢皇后的位子,自己服药以致至今都无子嗣,皇后,你于心何忍?”夜阑珊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了,明明明妃都在为他们牺牲着自己,明明他们都有能力保她,可他们却一个个都是见死不救。 被夜阑珊的态度刺到身上,云想也激动起,撑着座位上的凤头金雕站起身来,言语怨愤无奈的说道,“明妃为哀家做了什么,哀家自然知道,你以为哀家愿意如此吗,都是他们逼哀家的,是他们逼哀家做一块傀儡木头,哀家八岁就进了宫,一直到现在也都是块被人摆弄的木头罢了。” 夜阑珊并没有很听清楚云想的话,只是觉得“哀家,哀家······”的像是在哀嚎,那被云想攥在手里的金雕凤头是被掐断了脖子的,早已死在御座之上了。 “皇后娘娘,方才是臣妾冒犯了,请皇后息怒。”夜阑珊见云想如此失态便知云想确实很是无奈。夜阑珊觉得有些可笑,难得自己有求于人却吃了两次闭门羹,或许自己应该听轩辕萧音的什么都不插手的好。 “哀家也有不对,罢了,你回去吧,若是哀家能够帮到明妃的地方,哀家也绝不会吝惜的。”云想坐回了御座之上,手里仍是自己掐着凤头。 夜阑珊从皇后寝宫退出时,天正是热烈的时候,夜阑珊抬起头任由阳光刺入眼中,突然觉得今天的天格外的冷,冷得她不住的冷颤。如果自己是明妃,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会不会有人傻傻地去为自己说情呢? 夜阑珊终究不放心明妃,便到明妃的寝宫去守着她,夜阑珊得了皇后的准许可以随意进入明妃的寝宫。明妃今日的状态比昨日好了许多,只是时常会有些发呆,大概也在为自己的命叹息吧。 夜里水风清应邀而来,来到了明妃的寝宫,跟来的自然也有轩辕萧夏。水风清接到夜阑珊的邀请便吹了几曲玉笛查看后宫内怨灵的行动走向,果然发现有人在施法操纵怨灵,水风清便推断今夜阴时便是淑妃要灭明妃之时。 “阿清可以借给你们除灵,但是一定要保她安全,我在这里先等着,直到事情结束以后我再去皇兄给我安排的房间休息。”轩辕萧夏对夜阑珊与明妃笑着说道,身旁的水风清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轩辕萧夏着着王爷该有的装束倒是比之前在宫外见到的要气派大气许多。水风清白衣依旧,只是简单加了几件银质饰品,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水风清超然世外的气质。 “我倒是想保护阿清,可我能保护得了吗?”夜阑珊笑了轩辕萧夏一句,邀二人坐下并给二人倒好茶。此时明妃正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几人的互动,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姐姐,不坐吗?”夜阑珊等客人坐好却见明妃还呆在一旁便唤了她一声,想来明妃必定是受了影响,不然这东道主的角色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做。 “宣王妃果然非是一般的人儿,能得见这般奇人我此生也算罢了,我去做些点心来也算是一点心意。”明妃被夜阑珊唤回了些神智,马上笑起脸欠身说道,举止不忘该有的大方雅致。 明妃恢复了些往日的风采倒是令夜阑珊放心许多,想来明妃是怕自己妨碍他们几人的谈话。 “你不该多管闲事。”水风清等确定明妃听不到后便对夜阑珊说了直言,那话语与语气和轩辕萧音很是相似。 “这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阿清你可以帮明妃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你毕竟还是陛下身边的新红人,总是有几分说话的权利的。”夜阑珊想水风清是轩辕萧音最疼爱弟弟轩辕萧夏的妻子,她的话轩辕萧音想来多少都会听写的。何况轩辕萧音自见过水风清后,对其人更是赞叹不已,还说若水风清不是轩辕萧夏的妻子,他倒是想抢来当自己的妃子。 “阑珊,我可以帮你除灵却不能帮你为她求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并无权利干涉别人的命运。”水风清冷艳的面容微微有些变色,语气也轻了下来,她并不想拒绝夜阑珊却也不能答应。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超度死灵却不肯帮助活人?”夜阑珊知道水风清不会答应的,只是她自己还不想死心罢了,人于绝望之间总会寄希望于渺茫的。 “灵与人本不该融在一起,我将二者分开也算顺应天理,超度死灵令其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可他人之命并不是我能插手介入的,一切皆有命皆由自然。”水风清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又是带了些无奈口吻的,让夜阑珊也不好再说什么。 人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没有谁可以真的为了别人的事而劳累自己,夜阑珊本是懂得,但非是如今亲自体会总是没有如此切身的感触。 “阑珊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阿清帮你除灵那么说情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想来皇兄总会听进我的话的。”轩辕萧夏见二人之间有些不好协调便开口说道,明妃跟轩辕萧音日久自然对自己的照顾也多,他总也不会置若罔闻的。更何况明妃也确实是个我见犹怜让人尊敬的女子,他也不愿见她死于后宫之争。 “那我就先多谢你们了。”夜阑珊把原本手里攥出汗的茶杯举了举算是敬了二人一杯,夜阑珊趁着明妃不在也便简单将明妃对皇后云想的付出带过一笔,这次不仅轩辕萧夏沉默了,就连水风清也有不忍之色,对后来端来点心的明妃也多了几分尊敬之意。 夜阑珊觉得今天自己的行为都很傻,但她总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记住明妃。时间渐渐爬到了深夜,随着四周阴风如悲歌幽幽而起,四人也都警惕起来。 ------------ 第十六章 夜鬼 更新时间:2011-09-15 入夜后天变的很是阴凉,特别是在后宫更是有一股怨恨似的阴气惹人不爽。明妃的寝宫内早早点了蜡烛,莹莹的烛光不安定的摇摆着。 夜阑珊应水风清的要求架了把木琴,那木琴是轩辕萧音曾经赐给明妃的,明妃起初还弹过几次,后来就如同似水的君恩一般地停在那里了。 水风清直立一旁吹笛与夜阑珊的琴音相应和,悠扬的旋律让听者为之所动。明妃是个懂琴的自然听出夜阑珊琴中对自己的担心,心里很是感激,能在死前得一个真心为自己的人也算值得。原本在后宫能让自己不犯事或许还可以自保,一旦生了事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谁都在看着别人悲剧,只有别人悲剧才能让自己幸免一次的灾难。 一旁听琴的轩辕萧夏却是一心放在水风清身上,水风清站着吹笛,仍是风华绝代的姿态,仍是和自己似乎总是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距离。即便耳鬓厮磨举案齐眉,可他并不觉得水风清曾因为他有过什么改变。 轩辕萧夏吞了口茶,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本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水风清,没有改变不是应该很好。 水风清的笛声突然由原本的悠扬变得激越起来,那转变引得另外三人也紧张起来。 阴风阵阵如同疯狂的哭笑,门窗外的树枝随风而动,被风送走了叶子的枝干像是骷髅的手向屋内的人抓来。 随着水风清笛声的加急,门外的风也越刮越烈,风声似冷宫里妃子们吟唱的哀曲让人闻之胆寒。门突然被风撞开,露出外面狂风摧红折绿的疯狂的景象。夜阑珊紧紧拉住明妃的手,安慰的看着她,可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可怕得很。 一个脸上艳抹的女灵自门外张着血红的大口大吼着冲了进来,水风清一挥玉笛,玉笛便幻化成一把灵光四射的长剑,水风清毫不留情的挥剑而下,就见那女灵被斩成两半,化成一捧灰尘吹到了明妃的脸上。 外面不知聚集了多少灵,只听那些那些怨灵见打头阵的女灵被人袭击都开始不知是恐怖还是气氛的尖叫起。 叫声刺人耳膜,风气更是想要把人的皮刮掉落下来一般的。夜阑珊和明妃互相紧紧抱住,紧贴着的身体分不出是谁在颤抖。水风清则将轩辕萧夏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外面的怨灵与屋内的明妃。 不可胜数的女灵从外面叫嚣着飞了进来,皆是宫人妃嫔的衣着,艳抹的脸血红的大口,模糊了原本清秀的面容。那些女灵冲了进来,围在明妃旁边,贪婪的看着明妃。 明妃起初甚是害怕,但知道自己大限将到,便满是爱怜而决绝的看了眼夜阑珊,就松开夜阑珊的怀抱,用力把夜阑珊推到水风清身边。 怨灵过身夜阑珊只感到阴冷怨恨的令自己不能呼吸,水风清一把从怨灵中拉过夜阑珊护在身后,对夜阑珊摇摇头,表示他们帮不了明妃。 无数的怨灵冲进来,牢牢围住明妃,虽然看不见其内的景象,但从明妃的尖叫以及那些女灵欢快恶人的叫嚣声便知道其内在发生着什么样可怖的事情。 夜阑珊紧紧抓着水风清的手臂,求助得望着水风清,夜阑珊不时看看被埋没的明妃只觉心在向悬崖下沉。 “瑶妃身上被下的咒早已转移到明妃身上,而那咒流遍明妃的身体把明妃变成了诱饵,引诱那些怨灵分食明妃的肉体,在后宫里不缺的便是这般女怨灵,而怨恨更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水风清第一眼看到明妃便知道她已经没办法救了,那咒早已浸透全身,便是她也无能为力了。 “可我并不想她死得这般惨。”明妃痛苦的尖叫在夜阑珊的耳边被放大了无数倍,令夜阑珊实在难以忍受下去。夜阑珊一沉心,趁水风清并不注意一把夺过水风清的长剑,持着剑向那些怨灵冲去。 满是怨灵的撕咬疼得夜阑珊的心都揪了起来,可夜阑珊铁了心,一剑刺入群灵的中心。 之后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夜阑珊脸上像是被泼了腐蚀性的毒药似的。群灵畏惧长剑的灵光,纷纷退了退后露出其内被剑刺入身体的明妃。明妃的身体早已被撕碎了好几块,血肉模糊的很,明妃嘴边噙着血,对夜阑珊轻轻一笑,就没了声息。 水风清急忙上前夺回夜阑珊手中的剑,把夜阑珊拉到身后,就见那些灵顿了顿又饿狼似得向明妃扑了过去。 “你这样最多只能减轻她一时的痛苦,并不能帮她解脱。”水风清挥剑斩开阻在前面的怨灵们,带着夜阑珊与轩辕萧夏退到了一旁。夜阑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妃的身体被一点点吞噬掉,却没有任何办法。 “等会儿怨灵们分食完明妃,就会攻击我们,不过她们能出来活动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我们只要撑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水风清见时间已经去了不少,就对身后的二人说道,此时门外的风卷成了一团死水似的沉得散不开。 水风清握紧剑对身后二人使了个眼色,就见那群女灵纷纷自一滩血水上起来,把注意力转向了三人。 夜阑珊应水风清的话,将水风清教的招灵的曲子倒着弹,可以避免怨灵亲身。而轩辕萧夏则被水风清护在身后,提起精神挥剑斩灵,水风清的剑曾是吸过天地灵气的玉石,碰触到灵便可以净化灵,使之以得超生。 群灵数量太多,夜阑珊用尽精神弹琴可是还是阻止不了多少的怨灵,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不少,身上也被抓咬了不少的伤痕。 水风清护着轩辕萧夏步步退后,从屋内退出到了门外,怨灵绕道水风清的身后,开始向轩辕萧夏抓去。 “小心。”水风清对轩辕萧夏叮嘱了一句,就开始面对一波一波的怨灵,那些灵很是机灵,故意要将二人分开。 轩辕萧夏虽是体制上并不会招来灵,但对于灵的攻击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一味的轻功躲避。此时一个宫女装的女灵伸出枯枝般的手,大咧着嘴邪恶的笑着。 就在那女灵抓向轩辕萧夏而轩辕萧夏避之不及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女灵突然飞了过来,双手卡住宫女的女灵,一瞬飞出了老远。 轩辕萧夏看着那突然闯来帮助自己的女灵,感到异常熟悉,才想起那女子的衣着分明是母后下葬时的模样。轩辕萧夏来不及细想,抬步就要向那女子追去,可那华服的女子却扔掉宫女躲着轩辕萧夏飘走了。 轩辕萧夏不顾一个个上来攻击自己的女灵,心里有些慌乱,他的母后生前很是爱护他与皇兄轩辕萧音,在后宫也颇有威望与好评,可谓贤德的代表,并没有做过什么恶毒之事,为什么死后没有善终反而成了怨灵,在后宫里徘徊不散。 轩辕萧夏一把把推开上来觅食自己的女灵,疾步走着,眼看就能追上那华服女灵能够看到那女灵的面目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轩辕萧夏的手腕。 轩辕萧夏本想用力甩开,但回头看到是水风清之后,却又顿住了。水风清没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看着轩辕萧夏轻轻摇摇头,不希望他再追过去。 轩辕萧夏虽然心中有所疑惑,却还是放弃追那女灵,难得水风清如此直白的透出担忧的神色,虽然只有片刻,也足以让他很是欢喜了。轩辕萧夏对水风清笑笑,认真检查地看了看水风清,“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水风清也回应得笑笑,多少是有些真心的,此时天色微微漏了些亮,女灵们也都飞散去了。 轩辕萧夏和水风清将夜阑珊送回她的寝宫,水风清本想留下陪她,却被夜阑珊婉拒了。水风清觉得自己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就嘱咐欢儿要一直陪在夜阑珊身边。 ------------ 第十七章 作弊 更新时间:2011-09-18 明妃死的第二天,就传出了明妃突然消失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是小瑶的阴魂做得怪,都说是小瑶把明妃捉走偿命去了,以讹传讹,也就成了真。 只有夜阑珊几人知道,明妃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夜阑珊不知道在这吃人的后宫内,自己又能剩些什么。 本来今日不该来的轩辕萧音,下了朝便赶了过来,还带了几把名贵的古琴。“朕担心你心里不好受,今天就不走了。”轩辕萧音陪夜阑珊看着琴,说这些闲话来转移夜阑珊的注意。 “我和明妃的交情尚浅,你怎么不怕皇后难过?”夜阑珊和轩辕萧音调笑着,心情恢复了些,有人陪在身边确实让她心中的沉重感减少了不少。 “朕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朕的心意你还不懂吗?”对皇后那里轩辕萧音有派人去慰问,心里还是想要来夜阑珊这里,并不惜找出皇宫里收藏的名琴想要讨得夜阑珊的欢心。关于自己对夜阑珊的喜欢,轩辕萧音觉得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因此也不去刻意自制。 “我的琴已经够多了,再多我也弹不完。”夜阑珊轻轻笑笑转了话题,手下的琴虽是名贵却年久无人问津,早已失了人气。 “我来弹奏一曲好了。”手上涩涩的触感惹得夜阑珊有些怜惜,可怜这些受人追捧的琴却不能为人所用。夜阑珊走到琴后,恭敬跪了下来纤纤素手拂开泠泠的琴弦。 “曲子是好,未免有点清冷了。”轩辕萧夏拍着手走了进来,见夜阑珊与轩辕萧音相对而坐,意味深长的笑笑。 “怎么找到这里了?”轩辕萧音见到自己的弟弟,脸上宠溺的神色一看便知。 “我本来是打算下了朝来找皇兄问些事情的,不想皇兄一早就跑到这里来秀恩爱了。”轩辕萧夏也不客气,拉来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笑着对也坐过来的二人说道。 “有什么问题,这么急着要来问朕?”轩辕萧音坐在萧夏的身旁,静静看着他嘴角总是笑意不断的。轩辕萧音的母后只生有他们兄弟二人,因此二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昨夜在后宫我看到了母后,我想知道有什么原因使得母后不得善终,反而化为怨灵徘徊于后宫?”轩辕萧夏突然正起脸色,总是微笑的脸上阴了天,有些痛心之色。 轩辕萧音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天,却故作沉静的说道,“怎么会,是你看错了吧。” “哥・・・・・・”轩辕萧夏自然看出轩辕萧音神色中的躲避之意,便连皇兄的称谓也不用了。昨夜他彻夜难眠,想到母后的现状更是辗转反侧。连带水风清也陪他失眠,水风清没有说什么只说如果他想知道什么最好还是问轩辕萧音比较直接。 轩辕萧音没有回答,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喝着,眼神有些不自在的游离。夜阑珊昨夜一心只在明妃身上,后来又被灵所困,并不知道水风清与轩辕萧夏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知道了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知道母后不得往生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可以帮助母后。”轩辕萧夏见轩辕萧音有所动摇,便追着说道,母后生前对他疼爱有加呵护备至,也是如此他虽生在阴宫却还能保持住开朗的性子。母后为他做了很多,他也只是希望母后能得善终。 轩辕萧音停了停,知道以萧夏的性子不讲给他他终究是难做,也就吞下一口茶缓缓道来。 轩辕萧夏与萧夏的母妃借着自己的家世与父亲的手段坐到了贵妃的位子,本家姓萧便是萧贵妃了。 萧贵妃家世日渐显赫,地位直直逼得皇后坐立不安,而更让皇后不安的是萧贵妃和她在相似的时间有了皇嗣。 轩辕萧音的父皇承诺,要立先出生的皇嗣为太子,这承诺让皇后忧心忡忡,生怕萧贵妃那边一有反应,她的位子便不保了。 为了让自己的皇嗣早出生,皇后请来御医,不顾有害身体地要求御医为她催产。 御医一边迫于皇后的命令答应着,一边派人去通知萧贵妃,皇后不曾想到萧贵妃已经把她的御医和她身边的一些宫女都买通了。 萧贵妃觉得自己不当皇后也并不是不可,但她却必须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萧贵妃动用自己的人脉,命令为皇后接生的宫女,若皇后生下的是皇子便将其掐死,若是皇女便可留下。 皇后抵了命生下的一位皇子还没得见天日,便再也见不到了。皇后的宫女们有的为萧贵妃所买,有的怕惹祸上身,便和御医一致改了口,说是皇后突然早产皇子没能保住。 轩辕萧音的父皇虽是气愤惋惜却也无可奈何,好在一个月后轩辕萧音的出生让先皇大喜,轩辕萧音还未满月就想要立他为太子。 皇后因为早产与丧子之痛,未等到给萧贵妃让位,就病逝了,葬礼自然是按皇后礼办的,也便是如此了。 轩辕萧音的母后萧皇后一直都对那个小皇子与可以算是被她害死的前皇后满是愧疚,日后夜夜噩梦终日吃斋,身体状态也一直不是很好。也便是怕自己的小儿子发现自己不安的心理,萧皇后早早就让轩辕萧夏离开自己,只是白日里才让人抱来。那时轩辕萧夏还小,轩辕萧音担心宫人照顾不好,便让轩辕萧夏住在东宫,自己亲自盯着那些宫人。 萧皇后死得也很早,大约是在轩辕萧夏十四岁的时候,也不过三十七岁的年纪。萧皇后为儿子积德为自己赎罪,当上皇后之后,一心想要做善事,得了不少人的爱戴,也有芳名留存,看似是位贤德的皇后,但不管是前皇后还是萧皇后也便是如此了。 轩辕萧夏听完久久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看得轩辕萧音一时也没有了底。当初宫女们私传被他听了去,他自然知道后宫争宠的阴暗,也便装作没有听到,却把紧那些宫女的口舌不希望落在轩辕萧夏的耳朵里。 母后临死前对他坦白了自己罪过,希望他引以为戒,希望他可以多做善事,希望轩辕萧夏永远不要知道自己险恶的一面。 “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无论如何母后终究是爱你的。”轩辕萧夏虽然渐渐长大,可轩辕萧音还是习惯将他保护在自己的眼里,不想他有太大的阴影。就如同他明知道水风清嫁进来的目的绝不单纯,可为了轩辕萧夏他愿意接受水风清,只要水风清不伤害轩辕萧夏他也愿意尽量满足水风清的要求。 “这我知道,哥,你放心我没有事,我只是希望母后可以安然离去。”轩辕萧夏的神色不太好,但话语上还算平静,出来前水风清曾提醒过他,无论萧皇后曾经做过什么,怨魂不散终是做了不善的事情。 “我想阿清一定会帮你解放你的母后的,你最好不要多想。”夜阑珊安慰了萧夏一句,自己心里也是被几条麻乱缠在一起,一时也理不过来。 “阑珊,如果是你,你会做和我母后一样的事情吗?”轩辕萧音抬眼看到夜阑珊,不是为何突然和自己脑海中母后的容貌重叠在了一起,轩辕萧夏想也没想就问出口,问出后就又后悔了。 夜阑珊被问住,迟迟没有回答,如果以她现在的立场,她大可否认,可若是站在萧皇后的立场就不同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轩辕萧夏回回神,急忙改口也知道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如果是阿清想必一定不会这样做。”轩辕萧夏低声自语了句,就向轩辕萧音与夜阑珊告辞了。 ------------ 第十八章 清高 更新时间:2011-09-23 似乎被轩辕萧夏的提问扰了原本平静的心境,萧夏走后轩辕萧音静静坐了许久,没说什么话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夜阑珊为他倒了热茶,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轩辕萧音的手,轩辕萧音也只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握住夜阑珊的手。 “刚好晚上朕安排了歌舞,就当作转换心情好了。”轩辕萧音恢复了平常的摸样,夜阑珊也就不再为他担心了,她知道以前的轩辕萧音应当也是这样过来的。 轩辕萧音一直留在夜阑珊的寝宫,甚至把歌舞者也都全部叫了过来。 被灯火辉煌了的寝宫,照出了无数个人影,斑斑驳驳的印在苍白的墙上,和其内忙碌的人重重叠叠形成异常热闹的景象。 夜阑珊虽然不喜欢热闹,可是偶尔一次也不至于讨厌,特别是今晚的领舞者夜阑珊一眼便看出那并不是位普通女子。 云鬓生烟,翠环作响,笙歌曼舞中一位红衫女子大展水袖立于众舞者中心。那红衣女子虽然抹着艳妆,却仍遮不住脸上高居不下的神色。红衣女子容貌美似仙子,不入烟尘的眼更是比仙人还要高出几分。 夜阑珊仔细观察着女子的舞步,于轻盈柔美中不乏武者的稳健,不难想象这红衣女子应当是个习武之人。 后宫女子多是皇亲贵族自小娇生惯养的,能有这般武艺的女子倒是罕见。夜阑珊盯着那女子,只见那女子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也没有看过其他人,唯独和轩辕萧音对过几眼。 “这是朕的梅妃,可是个难得的人儿。”轩辕萧音虽欣赏着曼舞的梅妃,却总是时不时看向夜阑珊,看到夜阑珊一脸好奇,便揽住夜阑珊的腰咬着夜阑珊的耳朵说道。 “看得出是个不凡的人儿。”对于轩辕萧音的亲近夜阑珊早就习惯了,更何况夜阑珊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酒也喝得比常日里来的猛。 “朕的梅妃可不是只有这点本事。”轩辕萧音确实有几分的醉意,有些醉态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向正沉浸于自己舞蹈中的梅妃射去。轩辕萧音也曾习过武,虽不精深投掷暗器倒也拿得出手来。 长箸刺破空气被掩盖在凌乱的乐曲声中,只见两只筷子自空中分散开了,分别射向梅妃的两大要穴。 梅妃脚步一转手中长袖也被带动,苍白的水袖翻转之间就将飞来的筷子的戾气以柔化成柔得了。梅妃水袖一收,原本翻滚在水袖薄纱上的筷子便不见了踪影。 梅妃莲步几摇伴着乐器节奏便来到轩辕萧音的面前,双手将一双筷子捧给轩辕萧音。 “爱妃今夜真是美丽动人。”轩辕萧音接过梅妃捧上的筷子,伸手摸摸梅妃冷然的神色。不知是不是轩辕萧音手上温度的作用,夜阑珊竟看到梅妃的神色也变得暖和起来了。 梅妃轻点几步就回到舞台,依旧是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自己的舞蹈。 “不如你用我的筷子再试试。”夜阑珊觉得梅妃虽然身姿不凡,但也未免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了,便拿出自己的筷子递给轩辕萧音笑着说道。 轩辕萧音接过筷子,便凝力再次向梅妃射了去,对于夜阑珊并不多的要求,轩辕萧音总是尽量满足。 筷子换了路线仍是不依不饶的射向梅妃的要穴,这次梅妃将水袖一收再伸展放长,筷子就被水袖擦除的气流送到了夜阑珊的碗上,筷子被带动的整个过程连碰到梅妃的水袖边缘也不曾碰到过。 “果真是差别待遇,虽是位奇女子到底有些过于清高了。”夜阑珊看着整齐回到碗上的筷子,靠在轩辕萧音耳边轻声说道。这梅妃与水风清不同,水风清是为人清冷视万物皆是一般,而这梅妃却是容不得半分下尘。 “确实时梅妃入宫这些年都还没有真正侍过寝。不过这不是重点,朕的目的是希望你好好和梅妃协同关系,她是这后宫中可以帮助你的人。”轩辕萧音依旧轻佻地与夜阑珊玩闹着,丝毫不在乎梅妃看来的眼神已经由原本的不屑渐渐凝结成了冰。 一曲舞毕,梅妃换了衣装来到轩辕萧音身旁与轩辕萧音问安,虽然低了身子低了眼可没梅妃的头却没有半点垂下。 “爱妃快坐下,这是朕的阑妃,朕希望日后你们二人可以互为姐妹。”轩辕萧音拉着梅妃坐到自己另一边,就将夜阑珊的手叠放在梅妃的手上。 梅妃轻轻蹙起眉头,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轩辕萧音牢牢按住。 夜阑珊淡淡笑着点点头,而梅妃虽然有些不耐,却碍于在轩辕萧音面前也只好忍耐了下来。 “姐姐,阑珊年岁尚幼,还希望你能多加指导。”夜阑珊明白今日的表演是轩辕萧音故意安排让她与梅妃结识的,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刻意与人相交,却对梅妃兴趣满满。 “称呼我为姐姐,未免太过亲近了。”梅妃的声音很好听声音也不大,声调却高出了几分让人不太喜的调子。 “阑珊比你年岁小些,又比你入宫晚,叫你一声姐姐也不为过。”轩辕萧音似乎也不满意梅妃的态度,不等夜阑珊开口便出言回敬,轩辕萧音冷淡的话便脱了口。 梅妃只低了低眼算是认同了,夜阑珊看得出梅妃对轩辕萧音的用情之深,能够让梅妃放下高傲的架子。像是梅妃这种越是不将人看入眼中的人,若真能看入眼一人,却会比常人更加狂热。 这梅妃的身世看起来并不简单,那么能让她拜倒自己之下的轩辕萧音想来就更不简单了。 “坦白来讲,朕希望你可以保护阑妃,最近淑妃有了动作,朕怕阑珊受到伤害,也算朕有求于你。”轩辕萧音拉着梅妃的手,深情的对梅妃说道,还不忘轻轻吻了梅妃的手一下。 “陛下让我做事,我做便是了,何必相求。”轩辕萧音的这一招对梅妃很是受用,果见梅妃终于肯斜了夜阑珊一眼。 “阑妃的琴技颇佳,不如让阑妃弹奏一曲给爱妃听听吧。”轩辕萧音一句一个爱妃,让夜阑珊想起来刚开始对自己的称呼,轩辕萧音每日在后宫左一个爱妃右一个爱妃的,不知他到底爱哪个。 夜阑珊坐到宫女给支好的琴架子旁随便弹了一曲,轩辕萧音拥着梅妃不知在说着些什么甜言蜜语,夜阑珊无视二人亲昵的举动,随便抓来一首曲子弹。 记得风轻飏从不会这样对待自己,虽然知道轩辕萧音不可能只对自己好,知道他每夜不在自己的寝宫时也是夜夜拥着美人的,可亲眼所见难免有些心里堵得慌。 许是心情扰了琴,夜阑珊弹错了一个地方,自己匆忙转了过来。抬眼看见梅妃微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大概在想她本来弹得好好的为何会出这样简单的错。轩辕萧音也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好似知道她会出错似的满意的笑笑。 夜阑珊也觉得自己好笑,怎么就和后宫争宠的妃子似的患得患失的。自己虽然一直为男人所养,但她从不想完全依赖男人,即便没有轩辕萧音她也可以活得很好,夜阑珊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轩辕萧音是真的醉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等夜阑珊弹完琴竟让人拿来自己收藏的箫,说是要吹给两位爱妃听。 轩辕萧音在中央吹着箫,箫声深远莫测,夜阑珊也是懂音律的,听出却的尽是深深的叹息。其实轩辕萧音看似各方兼顾游刃于朝廷与后宫之中,却只怕是最累的一个。 夜阑珊与梅妃并坐在一张桌子上,进得很是尴尬。“陛下既然让我护你,我自然会做到。”梅妃高着些声调说道,自顾看着轩辕萧音喝茶并没有移动视线。 “多谢好意。”夜阑珊倒是看着梅妃的侧脸,淡笑着搭着话,奈何梅妃眼里只有轩辕萧音,夜阑珊也就不“姐姐,姐姐”的乱叫了。 “以色惑君,焉能长久。”梅妃幽幽抛来一句话,不知是警告是劝告或者是些什么。 “可不侍君,就能长久了吗。”夜阑珊也是反问而非的,轩辕萧音说梅妃至今都未真正侍寝过时,夜阑珊倒是惊了不少。轩辕萧音夜夜要抱女人,少抱几天也可以理解,毕竟后宫的女人大多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可这梅妃竟也并不在乎,看来是真的清高有些过了。 ------------ 第十九章 钗头凤 更新时间:2011-09-28 传说先帝有一位貌可倾城的妃子,先帝爱她甚于一切,而那位美丽的妃子也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先帝。 那位妃子宠冠后宫,先帝为她不惜抛了朝政,可美丽的妃子却宁愿了结自己,也不愿意污了先帝的圣明。 先帝失了最爱的妃子,虽重回朝政再拾圣明,却郁郁寡欢,不久也便与世长辞了。 在那一段时间一直传着这样一个感人的故事,被人讲成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哀家这次把你叫来,是想谢谢你为明妃所做的一切。”皇后云想端坐于上,失了明妃后她变得越发的忙碌起来,更何况还有轩辕萧音在一旁冷观着。 “皇后不必谢臣妾,这是臣妾当为的。”经轩辕萧音的介绍,夜阑珊最近和梅妃时常在一起,梅妃虽是为人清高,对于人命倒是还是很认真的。 “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哀家希望你能收下。”云想说着就有一个宫女捧来了一个鲜红的盒子,其内装着一支金色凤尾的发簪。 云想亲自站起身,拿起那支金簪走到夜阑珊身旁,将那簪子递到夜阑珊的面前。 夜阑珊近观那支簪子,却是一支做工精细,用料不凡的发饰,饶是夜阑珊这般见过无数珍宝的人也不得不叹之不俗。 “皇后要赏臣妾什么,臣妾怎有不接受的道理。”皇后来招她,梅妃本说要跟来的,但夜阑珊觉得皇后不会对她不利,也就谢绝了。 “哀家给你带上。”云想说着就拿着簪子分外仔细的扎入夜阑珊的发髻里,像是要把那簪子死死插在夜阑珊头上,再也拔不出来似的。“这只簪子是先帝特别为他一生最爱的女子定制的,那位女子哀家想你一定也听说过吧。” 夜阑珊还是第一次和皇后离得这般近,那张精致的脸,线条像是钉上去的一般。云想身上的熏香气味很浓,除此之外却没有多少的人气。 “皇后是希望臣妾向那位女子学习吗,不过臣妾倒是觉得陛下应该不会给臣妾这种机会。”夜阑珊自然知道皇后不会平白送给自己这般贵重的东西,明妃死后轩辕萧音接连几天都在自己那里过夜的,想必这事让皇后不安了吧。 “阑珊,你是聪明人有些事还是不要问得太清楚的好。”皇后淡淡说了句,慢慢走回自己的高位。夜阑珊答了声是,又和皇后扯了些闲话,便带着那支金簪告辞了。 却不想那支金簪带给她的是她不曾想过的生活。 轩辕萧音下了朝,又招来几个大臣商量了些事务,待到忙完已经接近傍晚了。听着心腹姚公公回报这月自己临幸后宫的情况,轩辕萧音走出了沉气满满的殿堂。 未走几步,轩辕萧音就见一个熟悉而意外的蓝衣人正等在路旁,看到他便笑着跑了过来。 “臣妾恭候陛下多时了。”夜阑珊甜笑着,语气也满是腻味的,这着实让轩辕萧音吓了一跳。 “爱妃是特意来等朕的么?”轩辕萧音揽住要往自己身上靠得夜阑珊,难得她会这般主动,虽然轩辕萧音觉得事有蹊跷,但美人投怀送抱岂有不受之理。 “是啊,臣妾等候陛下多时了,不如今日陛下来臣妾的寝宫可好?”夜阑珊靠在轩辕萧音身上撒娇道,微红的脸娇羞的姿态,令轩辕萧音不好拒绝。 “也好,朕就改变原意随爱妃回去吧。”轩辕萧音觉得夜阑珊有些奇怪,心想她不会有什么事需要求助自己吧。 夜阑珊一路上都粘在自己身边,让原本疲惫的轩辕萧音突然有了精神,虽然之前不乏女人对他如此,却总是觉得不一样的。 “陛下,臣妾想您一定是劳累了,所以早早命人准备了热水,陛下先去洗个澡,臣妾去为陛下准备晚膳。”回到寝宫的夜阑珊忙忙碌碌地为轩辕萧音准备着一切,一直热切的笑着,眼中只有轩辕萧音的影子,这让轩辕萧音很是受用。 “阑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朕帮你?”轩辕萧音抱住殷切为自己忙碌的夜阑珊,夜阑珊这样一心对他他自然很是喜欢,可他却想知道夜阑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臣妾是有事想要求陛下,臣妾求陛下今夜可以留下来让臣妾陪伴,不仅今夜,臣妾求以后夜夜都可以陪伴陛下。”夜阑珊环住轩辕萧音的脖子,情动的说着话,大口大口的热气喷在轩辕萧音的脸上,让他糊了脑子。 “阑珊,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知道吗?”之前夜阑珊对他的甜言蜜语总是淡笑而过,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直白的表达过爱意,这让轩辕萧音有种错觉,好像夜阑珊真得爱上了自己一般。 “臣妾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臣妾希望永远和陛下在一起,陛下不愿意吗?”夜阑珊盯着轩辕萧音的眼睛,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恋慕的神色投映在轩辕萧音脸上。 “如果是真的,朕自然愿意。”轩辕萧音紧紧抱住怀中浑身热烈的夜阑珊,自言自语了一句,有一瞬他希望夜阑珊就这样熔化了他,让他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朕去洗澡,爱妃去准备些清淡的饭菜就好。”轩辕萧音一把推开,也把自己的幻想停下。他记得清楚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夜阑珊已经习惯称呼“你我”而非“陛下臣妾”。 这个夜阑珊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爱他,可他却欣喜不起来。轩辕萧音将自己的身体沉到水里,想要让自己多清醒几分。 “陛下,让臣妾为您擦身吧。”轩辕萧音正在浴池内发呆,夜阑珊突然走了进来,从他背后伸出冰凉的手,吓了轩辕萧音一跳。 “陛下,您怎么了,不喜欢臣妾帮您吗?”夜阑珊没有声响的突然出现,让轩辕萧音一惊之下缩了缩身体。夜阑珊绝美的脸马上就由期待转为失落,面目表情楚楚可怜。 “朕只是在发呆没有注意到爱妃进来,爱妃的服侍朕一直喜欢。”轩辕萧音爱抚地摸着夜阑珊的脸,虽然不知道什么使得夜阑珊发生改变,但这种变化确实他所期望过的。他希望夜阑珊爱他,不顾一切的爱他,只爱他一人。 夜阑珊转而微笑,凑到轩辕萧音不着衣物的身上,用自己柔软的唇去碰触轩辕萧音的身体,“陛下,您知道的臣妾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臣妾只是不想和您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 夜阑珊带着爱意的亲吻与私语,像是某种吸引他的魔力,消磨着他的理智。虽他知道眼前这并不是夜阑珊,真正的夜阑珊就算爱他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可对着夜阑珊充满爱意的靠近,他却没有办法推拒,就如同美丽的梦让人不愿意醒来一般。 “你爱朕吗,阑珊?”轩辕萧音轻轻扯着夜阑珊的头发,想要弄清她是真实的与否。 “臣妾自然是爱陛下的,臣妾爱陛下胜于臣妾的生命。”夜阑珊亮着漆黑的眼眸说着,于此同时发着亮的是夜阑珊头上的金簪。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轩辕萧音应着夜阑珊优美的琴声爱慕的视线举酒吟诗道,他今夜的记忆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只有散乱的一段段的,拼接不到一起。 轩辕萧音迎着夜阑珊关切的目光,慢慢走到熏香的金蟾蜍旁,点了支安魂散。轩辕萧音静静对着夜阑珊笑,觉得自己理智的很傻。 夜阑珊抚琴的手骤然一松,身子一软就要向一侧倒去,轩辕萧音急忙移身过去,将昏迷的夜阑珊揽入怀中。 轩辕萧音抱着夜阑珊走出寝宫,才恢复自己的呼吸,“去把御医叫来。”轩辕萧音对守在门旁的太监命令道,手轻轻抚动夜阑珊微乱得长发,轩辕萧音想能让他如此矛盾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 第二十章 江楼月 更新时间:2011-10-06 “陛下这么晚了招我们过去,不知是谁生了病?”王御医看看相继赶来的一干御医,不禁惊于今夜轩辕萧音的兴师动众,已是数年来不曾有过的规模。 “不管是谁,我们都得悠着点了,得罪了陛下可不会有好果子吃。”御医长抹了把胡子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场面越大自己的小命就越是危险。“江楼月还没有来吗?” 听闻御医长问名,七八个御医相互看了几眼,王御医回道,“他何时来早过,我们还是不要等他了。”几位御医想了想,也只好悬着颗心应邀去了。 深宫帐内,纱帐沉垂,只有一只纤纤玉手露在外面,像是玉石雕琢的一般。 “真是一群废物,居然什么病都没有查出来,朕养你们是为了什么!”轩辕萧音难得会发火,可发起火却又是狠厉非常。地上跪了一地的御医,个个都吓得浑身发抖。 “这并非是他们擅长的病,陛下何必为难他们。”一声清淡的男声传来,就见一个大红色衣着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江楼月,你又来晚了。”轩辕萧音见到那红衣人微乱的长发,不整的衣着,就知他是被仆人死活拖来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陛下让他们都下去吧。”江楼月也不在乎自己有些不堪的衣着,简单行了礼就对轩辕萧音如此说道。 “你们这些废物都下去吧。”轩辕萧音见到红衣男子,出奇的消下气来,挥手让那帮御医退了下去。 “真是很少见你这般心疼人,帐中的是哪位美人啊?”江楼月抽出只烟管,漫不经心的抽着,江楼月看似也不过弱冠有余的年纪,面色俊美而微显秀气,肤色过于苍白。 江楼月是世家出身,自幼与轩辕萧音相识,情似兄弟。江楼月恃才傲物个性散漫,却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性格烂了点人倒是不坏。 “你是医者,救人要紧。”轩辕萧音淡淡说道,心里还有些对床上人的担忧。 “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给不露面目的人看病,何况被你看中的一定是大美人,我可是好奇满满。”江楼月散散坐到椅子上,吹着烟饶有兴味的看着轩辕萧音。 “你真是・・・只能看不能摸。”轩辕萧音知道江楼月的习性,不看脸不给诊脉,即便是皇亲贵族同样不与例外。 轩辕萧音撩起帘子,其内夜阑珊静静的睡着,神态安逸却面有红光,更添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还真是个绝世美人,难怪你会为之痴迷,可惜面露凶光,只怕是邪气入体。”江楼月走进床边仔细看着沉睡夜阑珊,微翘着嘴唇笑道。 “到底怎么回事,很严重吗?”轩辕萧音蹙着眉头说道,夜阑珊大改习性他便知道其事不小。 江楼月没有急于回答,轻展修手,手指弹跳几下就有几根穿着红线的针落在夜阑珊的身上,江楼月轻捏红线深思了片刻。“就现在看来还不算危险,不过时日一长就很难断定了,关键是不知是何物做鬼,这就有点难办了。”说起病情江楼月倒是一本正经,且面露为难之色,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医者,对于神鬼之事并不了解。 “又是她们后宫的鬼把戏,朕就知道她们不会太平。”轩辕萧音口气不佳的说了句,他于后宫一直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能将事化了绝不生事,也懒得管后宫争宠的手段。 江楼月看着表情厌恶的轩辕萧音笑他道,“你是一直知道,只是没有伤着你的心里,这病我也治不了。” 轩辕萧音见江楼月收了针,抽着烟笑眼对他,心里微微有些生气,“不要成天没个正经,你不是号称没有自己治不好的病吗?” “我是这样说过,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这女人你要不要救,看得出你对她动了心,可你不是号称女人不过是玩物吗?”江楼月眯眯凤眼,不掩犀利的问道,他和轩辕萧音交情甚深,彼此都甚是了解,现如今能让轩辕萧音挂心的第一要数他的宝贝弟弟萧夏,第二就再无其人了。 “你是怕朕为她迷了心窍,那你也太小看朕了。”轩辕萧音也微眯起眼,不甘示弱的说道,他虽然对夜阑珊确实比对别的女人多了心,但那还不至于冲破他的理智防线。 “哈,我其实是看她美貌,想要骗回去研究,看来你是不会买账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心可不是那么好管得住的。”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她治好便可。”轩辕萧音不理会江楼月的挖苦,看了一眼脸色红光的夜阑珊,担忧之色爬上脸来。 “举动怪异,似是他人,恐怕是被付了身,你既然要我救她,我自然会帮你的。”江楼月轻咬自己的烟枪,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好奇心更添了几分。 翌日清晨,夜阑珊早早起床开始为轩辕萧音打理一切,“陛下,臣妾送您过去。”夜阑珊为轩辕萧音整理好朝服,环住轩辕萧音的腰撒娇道。 “爱妃,想送便送吧。”轩辕萧音没有让此时的夜阑珊改口,自己也随着她改口像是要时时自己似的。 “臣妾真是不想和陛下分开,陛下一定要早点回来。”夜阑珊仍是紧紧跟在轩辕萧音的身边,知道轩辕萧音将入朝堂,也依依难分。 “臣妾就在这里等待陛下可好,这样陛下一下朝就可以看到臣妾。”夜阑珊抬头看着轩辕萧音,眼睛亮亮的说道,让轩辕萧音不忍拒绝。 “我看这样挺好的,不然不治了你看如何?”早在一旁观察的江楼月见轩辕萧音终于和夜阑珊惜别完,对着漫步走来吐了口烟。 “不治如何还有命,少开玩笑,快点查出其中病因。”虽然口头上这般说着,可轩辕萧音的表情却还未逃出方才的陶醉。 “我是说真的,要是有这般美人为我如此,我必然时时刻刻不离开她的身边。” “那是你想拿她的尸体做实验吧。”轩辕萧音挖苦江楼月道,这江楼月除了一身风骚的红色外,也还有恋尸成癖闻名于外。 “哈,我已经着手调查此事,不过我希望陛下给我放几天假让我专心此事。”江楼月咬着烟枪停下步子说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歇着吗,还用朕放你的假?”江楼月虽是挂牌御医却天天闲在家里,只有他派人召唤江楼月才会被匆忙塞到车里给送了过来。 “这假自然与常日里的假不同,你把你的美人交给我,放心早朝去吧。”江楼月弯弯薄唇,笑得狡黠的很。 ------------ 第二十一章 实验 更新时间:2011-10-12 目测轩辕萧音离去后,江楼月咬着烟枪向夜阑珊走去,渐暖的太阳像是在讲笑话,笑遍一片天地。 “夜姑娘果然比传言的还要美上几分,你说是不是,宸妃?”江楼月轻张开嘴,烟雾便从他的口中溢了出来,散成一片白茫茫的。 “你是谁?”夜阑珊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一身的红衣,以及那挂在脖间驱鬼的锁链。 “我是谁你不是早就知道,或者我应该给夜姑娘做次介绍。”江楼月玩味的说着,伸手将夜阑珊头上的金簪利落的拔了下来。 江楼月开合着嘴念着些类似咒语之类的话语,让人听不真切,却又如魔入耳挥散不去。 “你······”夜阑珊的由惊恐而面容扭曲的面容渐渐恢复平静,却转为了茫然与冷淡,夜阑珊回回神,看着四周疑惑的低语道,“我这是在哪里?” “夜姑娘,在下江楼月,闲职御医一名,正负责姑娘的身体安康。”江楼月握着烟枪对夜阑珊轻轻拜拜,很是礼貌的摸样。 “那么我是得了什么病?”夜阑珊方才还似大梦初醒就见鲜红衣着的江楼月晃得眼晕。夜阑珊定定看着江楼月手中皇后赐给自己的金簪,头疼得是无数针自脑海中搅拌。 “没什么大病,只是被先帝的宠妃附身罢了。”江楼月举重若轻的说着,轻轻晃晃手中明晃晃的簪子,像是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夜阑珊才想起自己的记忆停留在带上金簪之前,只是那先帝宠妃不是自尽而亡么,如何成了恶鬼。而金簪虽是皇后赠的,可她并不与皇后有怨,这红衣医者虽第一次会面,却让她觉得并不简单,“那么是皇后想要害我,还是你想要害我?” “我并不能害得了你,夜姑娘,能害得了你的只有轩辕萧音。”江楼月漫不经心的吃着烟,弯弯凤眼,“这簪子是萧皇后临终前求我帮她监督轩辕萧音,不要让他和他父王一般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我便将这簪子赠给了云想,以备不时之需。我原本以为以轩辕萧音的性子是不可能有用到的一天,却不想夜姑娘出现了。” “那么是要用我试轩辕萧音的心,我倒是觉得并不必要。陛下虽是对我有所好感,却也是有尺有度的。”夜阑珊盯着那再日光下越发闪亮的金簪,不禁感慨她一心为明妃并无得罪皇后之处,皇后竟还要拿她试法。 “这点夜姑娘大可放心,如果轩辕萧音对你并无多情,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姑娘。医者仁心,若无必要我也不会害人。”江楼月轻轻移开烟枪,认真说了句。 夜阑珊知道自己是没有反驳的余地,轩辕萧音爱不爱她本不是她的错,可结果却只能是她的错,“那么你还打算让我继续被鬼附身?” “此事怕是要劳烦姑娘了,不过姑娘大可放心,我会护住姑娘的身体不会被鬼物所害。萧音若是并无受到宸妃的诱惑,在下自会为夜姑娘解除宸妃的纠缠。” 夜阑珊低低眼,若是轩辕萧音不会受宸妃的蛊惑还好,如非如此,只怕自己就会被宸妃害死,以防祸害了轩辕萧音。抬眼见江楼月转着手中的金簪,便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了,夜阑珊想退后却也知道并无益处,只能暗暗摸向脖间的玉饰。 “你查得可有结果。”晚上被夜阑珊热情的招待过后,轩辕萧音喂她喝了江楼月配的药,夜阑珊便安稳的睡去了,只是面目还露出些不健康的红光来。 “虽然还无查出是何物作怪,但我已经配好药,可保你的美人不被邪物侵害。”江楼月刚步内殿,还未停下就被轩辕萧音问了个正着。 “时间不要拖得太久,朕怕夜长梦多。”轩辕萧音轻蹙着眉头说道,虽然夜阑珊专情于他让他欣喜,可他却明知道这不过是假象而已。 “萧音,鬼怪还是其次,你若是乱了心终究只会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宸妃的前车之鉴,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楼月把烟枪磕在一旁的门框上,磕出些烟灰来。江楼月看似漫不经心,语气却是担忧满满。 “你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朕不会向父皇一样的。”先帝的宸妃对外言明是自尽而亡的,其实谁又真的会愿意牺牲自己完全他人的名声。先帝的宸妃是被护国将军所杀的,但幕后指使却是先帝的第一文臣司马徽,也是如此虽然先帝虽痛失爱妃却也不能斩了自己的左右手,宸妃这样死倒是也能得个好名。轩辕萧音这才想起司马徽还没有死,还总是插手自己的事。 “明天就是文馨公主与风将军的大婚了,婚事准备的怎么样?”江楼月突然转了话题,有些玩味的问向轩辕萧音。 “朕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另有皇后监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规模和其他的公主一般,文馨也是朕的妹妹,朕不会让她吃亏的。”文馨公主虽不是萧皇后所出,却是被萧皇后所养。萧皇后膝下无女见后宫早夭的妃子中留有这个伶俐的丫头,便接来视为自己的女儿养。 “可是和萧夏比起来已经是吃了大亏了,你偏弟弟的心也未免昭然若揭了吧。”轩辕萧音偏爱其弟的心思,举天下无人不晓,轩辕萧夏大婚更是倾尽一切,办得华丽无双,可到其妹就是一般范围。 “萧夏是我的胞弟,朕自然恨不得把能给他都给他。”对于自己偏爱萧夏已是多人曾颇有微词,但轩辕萧音仍是一意孤行,而鉴于萧夏的地位,别人也到底不好说什么。当时萧皇后也是因为心中内疚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才找了个女儿来分心,而也因为文馨的出现,他和萧夏分到的母爱就更少了。虽然算不上怨恨文馨,却也喜欢不上这个多余的妹妹。 “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我倒是不感兴趣,不过你要偏心弟弟也内敛点,起码别让外人看得这么分明。”江楼月抽了口烟,言辞微利的说道,当时萧皇后病危一心托他做轩辕萧音的明镜,好让轩辕萧音不做害于自己威望的事,他虽无心于朝政却也不愿辜负萧皇后的托付。 “说起文馨,朕倒是想起另一个人来。”轩辕萧音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茶,若有所思的喝着。不知明日,风轻飏见到这般对自己如此痴情的夜阑珊会有怎样的想法。 ------------ 第二十二章 炫耀 更新时间:2011-10-14 翌日,文馨公主的大婚典礼,轩辕萧音带着缠绵身边的夜阑珊,亲自相送嫁衣盖头的文馨。 相比较文馨的嫁衣,夜阑珊的衣着是昨夜轩辕萧音挑了半天才挑出来的一件。鲜红色的好似嫁衣一般,虽然没有文馨的繁琐华丽,但穿在夜阑珊的身上反而更添了几分明媚的色彩。 艳阳高照,放眼望去,举目都是一边的火红,喜庆色彩不言而喻。马车浩浩人声鼎沸中,风轻飏被两队兵马拥着纵马而来,很是意气风发的摸样。 临到宫殿风轻飏跳下马来,抬眼看到漫长的汉白玉阶梯上大红衣着的夜阑珊,正亲昵的靠在轩辕萧音的身旁,一脸恋慕的表情。 风轻飏一步步往上走一眼都没有离开过夜阑珊,可夜阑珊却没有看过他一眼,反而眼中满满的都是轩辕萧音的影子。风轻飏步步逼近高台上的夜阑珊,眼神骤然冷了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文馨正被红盖头挡着视线,看不分明正在走进的风轻飏的视线根本不在她的身上。可一旁的轩辕萧音却看得分明,心里更是清明。 “今日可是风爱卿大喜的日子,风爱卿可要高兴才是,文馨是朕最疼爱的妹妹,朕这就把她交给你了。”轩辕萧音微笑的说着,顺手把文馨的手放入风轻飏的手中,借势移步挡住风轻飏盯着夜阑珊的视线。 “臣想陛下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不是吗?”风轻飏挑衅的看着轩辕萧音,眼神的流光却还停在轩辕萧音背后的夜阑珊身上。本来就是轩辕萧音明抢的夜阑珊,他眼中怨恨的意思轩辕萧音也不会不懂,且轩辕萧音故意无视一旁的皇后,要把夜阑珊困在身旁,还让夜阑珊穿着类似嫁衣的衣饰,轩辕萧音的用意不言而喻。 “能为爱卿和文馨主持婚事朕自然是高兴的,风爱卿可要对文馨好,不要辜负朕的厚望。”轩辕萧音好不得意的对风轻飏说道,说着还退到后面揽过夜阑珊,炫耀似的。 风轻飏在轩辕萧音与皇后及一干妃嫔的注目下,只得牵过文馨的手,随着轩辕萧音步入大殿。 轩辕萧音把夜阑珊拉在身边,与夜阑珊不时私语着什么,举止暧昧非常,而夜阑珊更是一心一意扑在轩辕萧音身上旁边的一切一切,似都与她无关。 风轻飏把手中的红布攥成一团,汗早已把布染成了鲜血,辣又痛得停在手心里。婚宴在按步骤进行着,欢悦声祝贺声组合像是爬满身上的蚂蚁,令风轻飏浑身难耐。 好容易熬到文馨被送入洞房,风轻飏开始敬酒,热烈的酒滑过咽喉,一股脑倒入胃里,烫得像是要把胃给穿透一般。 “臣敬陛下一杯酒,陛下今日可是春风得意的很啊。”风轻飏举着酒递到轩辕萧音的面前,眼睛却斜着一旁靠着轩辕萧音端酒夹菜的夜阑珊。 “朕怎能和爱卿比,今日的主角可是风爱卿你。”轩辕萧音接过夜阑珊端来的酒,和风轻飏碰了杯子,一口闷入腹中。 风轻飏饮完就杯中的酒,便把空酒杯递到夜阑珊的面前,“阑妃娘娘可否为臣倒一杯酒?”风轻飏死死盯着夜阑珊的容貌,那张这些天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容颜。 “今天是风将军的喜宴,臣妾理应敬将军一杯。”夜阑珊浅笑一下,身姿妖娆的转到风轻飏的身前,为风轻飏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着小口将酒喝完。 风轻飏定定看着对自己毫无反应的夜阑珊,杯中的敬酒却实在喝不下去。夜阑珊疑问的看看举杯不定的风轻飏,正想开口问却被轩辕萧音拉入怀里。 “好了,风爱卿也不要喝太多酒,文馨还在等着你。”轩辕萧音见风轻飏正再迟疑,怕他看出夜阑珊的古怪,便拉回夜阑珊说道。 “那臣这杯酒就敬陛下的‘厚爱’好了。”风轻飏说完,便一口将酒吞了下去。风轻飏死死握着酒杯,慢慢走开眼睛却离不开夜阑珊,直到夜阑珊被轩辕萧音迁走,而他也被众人哄入洞房。 挑盖头、交杯酒,一步一骤风轻飏借着酒劲,把该做的都做完了,只留有文馨与他四目相对,不知所谓。 “本公主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怎么不高兴吗?”文馨见风轻飏只自顾吞着酒对自己则是不理不睬的,难免心里有些烦闷。 “我岂敢不高兴。”风轻飏自嘲了一句,酒杯仍是不肯停下,却看多不愿意看文馨一眼。 “你别喝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文馨蹙着眉,一把抢过风轻飏手中的酒杯,把酒泼在了地上,“你看看你今天的样子,可都是为了那个贱女人。”自轩辕萧音带出红衣的夜阑珊,文馨便知道其皇兄的心思,她也便存了心思想看风轻飏见到夜阑珊的表现,因此虽然盖了头盖却也留了心。 “与你无关。”风轻飏直接拿来酒壶而喝着,难得烦事尽去,他只想买得一醉,好解口中的苦味。 “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允许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文馨说着伸手就要夺风轻飏手中的酒壶,却被风轻飏轻巧的躲过。 文馨心头怒火大盛,开始向风轻飏身上乱抓乱挖,身上精美的配饰零零碎碎平平作响,好不烦人。 “够了!”此时风轻飏已是醉了酒,想起夜阑珊看着轩辕萧音的眼神更是怒从心起,便甩手把文馨摔在床上,“我是你的丈夫,那么你也是我的妻子,要想做个好妻子,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风轻飏狠狠捏捏文馨的下巴,醉眼中尽是威胁的神色,嫁给了他,文馨就不可能再似往昔的张狂。 风轻飏甩开文馨的脸,摇着渐空的酒壶做出了红带飘满的洞房,“宫门一如深似海,从此秋郎是路人,可阑珊你为何可以对我视而不见?”风轻飏对天仰头饮下最后一口酒,屋外的月光像是冰霜,从天上降了下来。 夜路冰冷,轩辕萧音先去处理未完之事,只留夜阑珊一人无聊的徘徊在宫主,突然一道白衣出现在夜阑珊的身前。 “大胆妖孽,居然敢在侵入人身,害人性命。”水风清突然出现在夜阑珊的面前,手持玉箫,神色冰冷。 “你是谁?”为了配合今日的红妆,夜阑珊也在脸上多用了些红色,此时有些狰狞得轻笑起,更显得诡异非常。 “我是谁你自然不知道,也无需知道,你纵然对生世有恨,可已是亡魂,不该逗留于世。”水风清一转玉笛,顷刻玉笛便幻化成剑。 “哈,你是生人自然不会体会到我的苦楚,先帝于我两情相悦,本与外人无关,可他们却说我霍乱朝政,害于先帝,甚至要将我逼死。”夜阑珊面目伴着话语越发面目可憎起来,夜阑珊原本剪得秀气的指甲瞬间加长尖利起来。 “人害你为罪,自当有他该受之惩罚,你害人便是你的不对了。”水风清自婚宴上见到举止古怪的夜阑珊,便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追随而来才发现是鬼怪附身作乱。 “这世界上哪里有对错了,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罢了,为什么他们要齐声阻止。就算昏庸的也当是先帝,为何把一切都怨在我的身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看了我的头。”夜阑珊眼中冒起了凶光,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激动与愤怒起来,四周阴风阵阵,令人满身尽是寒意。 “即便如此,你报复无辜的人也是徒劳,让我送你该去之地吧。”水风清不愿与夜阑珊多话,挥剑捏诀便要向夜阑珊刺去。 妖红的光自夜阑珊身上散了出来,死死缠住水风清的长剑,可惜力量不够,坚持不了多时,便被剑光消散的差不多了。 夜阑珊见大势已失急忙抽身想要逃跑,夜阑珊轻飘飘的飞跑着,对着将要追来的水风清喊道,“不要抓我,我也是被人指使的······”夜阑珊慌不择路,口也开始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一道红影轻功而来,一把抓住夜阑珊,暗念咒语便让夜阑珊昏了过去。江楼月抽着烟枪对着追来的水风清说道,“没想到宣王妃竟是这般高手,只是我劝宣王妃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万一伤着了夜姑娘,就非是你我所愿了。” “你如何能控制着鬼,莫不是和着女鬼有何牵连?”水风清观江楼月虽身上并无暴戾之气,反而藏有灵气,便知此人是有来头的。水风清见夜阑珊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了过去便将自己的长剑收回。 “我是陛下派来为夜姑娘解除附身之术之人,我查了多日仍是没有好的办法,只得用药护住夜姑娘的身体,再作打算。”江楼月微眯着眼睛说道,烟枪吞吐极快,白茫茫遮人望眼。 “那女鬼说是有人指使,我怕此时并不简单,你既然擅长此事,就当尽早查出真相。”水风清走到江楼月的身边摸上夜阑珊的腕脉,知道夜阑珊的身体确实被药物保着,暂时算是并无大碍。 “宣王妃说的是。”江楼月对水风清轻轻笑了句,脸有奉承之意。 “我也会想办法解决此事,但若让我发现你敢做有害于阑珊的事,就莫怪我不留情了。”水风清对江楼月冷冷说道,虽然并未察觉到江楼月生有邪念,但水风清却也觉得这个苍白神秘兮兮的人并不可全信,便冷下语气警告。 江楼月半抱着夜阑珊目送水风清吹着安魂曲渐渐离去,而水风清虽然身影渐远,可笛声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果然是个非凡的人儿,只是要是她来插手,只怕事情便不大好办了。江楼月对着水风清雪白的背影既是赞叹也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 第二十三章 废朝 更新时间:2011-10-15 轩辕萧音今日的心情很好,晚上在夜阑珊的寝宫又和夜阑珊多喝了几杯,夜阑珊如今一心侍奉他,全心全意爱他,让他觉得即便是在梦中却也不错。 天渐渐入夜,脸透红光的红光的夜阑珊渐渐不耐,爬在轩辕萧音的身上对着轩辕萧音吐着热气,想要求欢。 轩辕萧音的酒劲儿也慢慢上来,忘了江楼月的叮嘱,竟慢慢回抱住夜阑珊。 突然一根金针射了进来,射入夜阑珊的脑后,只见夜阑珊口冒白气,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江楼月,又是你坏朕的好事。”轩辕萧音扶着夜阑珊躺入软榻中,有些不耐的看着抽着烟漫不经心而来的江楼月。 “我曾一再警告你,与她欢好会损害你的身体,你不是说你不会被她迷惑吗,萧音?”江楼月弹弹烟灰,话语有些危险的说道。 “朕只是一时酒劲上来,昏了头脑。”轩辕萧音揉揉头,看着床上不自然昏睡的夜阑珊,自己也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是否只是酒后乱行。 “自欺欺人可不是你的习惯,不仅是方才,今日你在风轻飏的婚宴上的所作所为又要如何让解释,风轻飏是你的手下大将,你从他手上夺来夜姑娘也便罢了,如何今日还要故意让他看到你和夜姑娘恩爱的场景,你不怕他臣心不保?”最近几日,他一直围在轩辕萧音与夜阑珊的身边,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但今日轩辕萧音的表现却让他很是吃惊,这并非是往日那个以理智灌脑的轩辕萧音该有的作为。 “他若是要背叛朕,那也只是迟早的问题。朕确实是故意的,但凡是男人有那个会希望自己的女人一直被别的男人惦记着,有那个男人不会希望别的男人得不到的心而自己得到成就感。朕也是个男人,总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会全心全意的爱朕。”轩辕萧音唤人端来醒酒汤,自己一边时轻时重的揉着太阳穴。 “可夜姑娘并不爱你,你这样做只能让自己陷在美梦里,你仍是什么也得不到。” “这个朕自然知道,不然朕为何要让你就阑珊,朕不过是想利用如今阑珊对朕的全心全意罢了。风轻飏虽然一直没有娶阑珊的意思,可朕派人查过,风轻飏养夜阑珊的那一段时间竟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天底下美人何其之多,虽多不及夜阑珊,却也足够勾引男人了。风轻飏能专情如此,他对夜阑珊的心思也就不用推敲了。” “不论怎样,我还是奉劝你不要玩火,省得恶果上身,自救不能。”江楼月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着,望着泛着邪光的夜阑珊的眼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朕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吗,你只要治好阑珊便可。”轩辕萧音说罢转回身用手轻轻碰触着夜阑珊越发勾住他的脸,并没有去注意身后江楼月的表情变化。 “你放心,过不了几天我就会知道该怎么治夜姑娘了,死人总不会比活人麻烦。” 轩辕萧音是自然醒的,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了,头还是有些宿醉的昏沉。轩辕萧音趁起身,招来一旁的小太监道,“怎么没有人,叫人来服侍朕早朝。” 那小太监顿时有些为难,扭扭捏捏的小心说道,“陛下,早朝的时间早就过了。” “怎会如此,为何没人按时唤醒朕?”轩辕萧音一瞬清醒来,言语微利有责怪的意味。 “是臣妾让他们不要唤醒陛下的。”夜阑珊端着碗粥坐到轩辕萧音的身前,一边小心的为轩辕萧音吹着粥。“昨夜陛下喝了不少的酒,今日就歇息一天吧,臣妾已经替陛下传话下去,说是借着文馨公主出家,废一天朝应该也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夜阑珊先亲自品尝了粥,在慢慢吹着送入轩辕萧音的口中。 轩辕萧音自登基以来非有大事一般是不会不去早朝的,虽然心里想怪罪,但见夜阑珊满是关切的脸又不禁软了下来,“也罢,朕就沾文馨的便宜歇息一天好了。”轩辕萧音喝着夜阑珊一勺一勺的为给自己粥,虽然夜阑珊也曾这样喂过自己,却总觉得现在的粥里,多了些味道。 “陛下是该歇歇了,每日操劳的多没有时间陪臣妾游玩,不如今日陛下带臣妾去荷塘游玩一圈可好?”夜阑珊巧笑着,嫣红的嘴唇像是熟透的樱桃。 “也好,今日想必荷花也该打开了,朕便陪爱妃走一趟好了。”轩辕萧音伸手滑在夜阑珊轻轻笑起的面庞,之前的夜阑珊从没有要求过他什么,即便只是这样的小事,都是他主动为夜阑珊安排的,夜阑珊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不停的欢笑着。 皇宫的后花园处处皆是风景,即便是轩辕萧音这种在公主长大的人,也不得不感慨,这皇宫的景变幻莫测,每次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移步一景,美人相依,好不惬意。轩辕萧音揽着身边的言笑欢欢的夜阑珊,骤然明白难怪多少帝王跌倒在裙钗之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莲花别样红。陛下,是这满池的莲花美,还是臣妾美?”轩辕萧音坐在荷塘一旁的石凳上,夜阑珊靠在荷塘边,摆弄着临近的莲花荷叶。夜阑珊回过头,把一朵莲花靠在自己的脸旁,微斜这脸一脸天真的问道。 “自然是朕的爱妃美,花本就是用来衬托美人来的。”轩辕萧音轻笑道,从宫女手中接来纸伞走到夜阑珊身旁,为玩弄莲花的夜阑珊打着伞。 轩辕萧音虽是被眼前的美景美人吸住了,却还没有忘如今夜阑珊的身体是经受不了太阳暴晒的。 “陛下,您真好,臣妾想和陛下一直呆在一起,好吗?”夜阑珊将注意力从和荷花上转开,转到轩辕萧音的身上,轻而清楚得说着。 也许是周围的景色太梦幻了,也许是身前的美人也似梦中走出来的一般,轩辕萧音突然觉得眼前充满了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轩辕萧音一把把夜阑珊抱入怀中,“阑珊,叫我名字,我希望你唤我的名字。”轩辕萧音紧紧搂着夜阑珊,想要把她刺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萧音···萧音······”夜阑珊一声一声唤着,像是在念咒,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还是让轩辕萧音沉醉。 人的一生一世有的时候也不过是半日贪欢的时间。 轩辕萧音对夜阑珊重复这之前曾说过很多次的情话,这一次夜阑珊都回应他了,甚至比他说的还要激烈,还要深情。人总最怕自己的真心被辜负,却更喜欢自己的真心被回复更多的真心。 “这女人可真是个妖孽,居然把咱一向清明的陛下迷得团团转,真是好手段。”皇后云想身边的宫女绿枝看着远处难解难分的轩辕萧音与夜阑珊,不禁嗤鼻道。 “夜姑娘确实时美貌非凡,也难怪陛下会为她痴迷,若他们都是普通人,或许能是一对神仙眷侣也未可知,只是可惜偏偏落在了帝王之家。”皇后云想站在树林下,对着远处的一对璧人感慨道。 “皇后娘娘怎么还替那妖女说话,都是因为她陛下已经好几日没有来皇后娘娘这里了。”绿枝嘟着嘴,没好气的说道。 “夜姑娘曾经帮助过明妃,但这点哀家就应该好好谢谢她,可哀家不但没有这么做,还用金簪害她。”云想动动自己头发,看着性情大变,渐入深渊的夜阑珊不禁有些内疚。 “皇后娘娘可不能动摇,这并非是你的错。”江楼月突然冒了出来,依旧一身招摇的红衣,咬着冒着白烟的烟枪,神态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样。 “江御医还真是无处不在啊。”云想见到突然冒出的江楼月不禁调侃道,本来用金簪让先帝的宠妃附身在夜阑珊身上的注意就是他硬要她一试的。当时她并不想同意,毕竟夜阑珊曾经也算是有恩与她,可江楼月说这样做都是为了轩辕萧音,为了萧皇后的嘱托,她才狠下心来把金簪赠给了夜阑珊,也便有了今日之事。 “皇后娘娘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我想皇后娘娘已经看到了夜姑娘的存在对于轩辕萧音来说终究是个大威胁,你也不会想轩辕萧音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吧。” “那么你要怎么做,杀了夜阑珊。”云想请江楼月坐下,并命人为他端了茶,本来江楼月说不会伤害夜阑珊,只要轩辕萧音不被诱惑便立刻将夜阑珊治好,本来她也以为轩辕萧音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失了自己的理智,但事实证明却是她错了却是江楼月错了。 “如今的局面已经不再你我的预料中,我只怕是要牺牲夜姑娘了,人是不能两全,这道理我想皇后是该明白的。”江楼月近日抽的烟比往日里多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心里在做鬼。 “那你找哀家又是为了何事?”云想心里一下矛盾起来,虽然不能看着轩辕萧音沉溺下去,可是真是要了夜阑珊的命却也并不是她想要的。 “我碰到一个高手,我怕过几日动手时被人阻扰,随意希望皇后届时帮我拖住一个人。”江楼月漫不经心的吹着烟,神色却骤然变起调来。 “谁?” ------------ 第二十四章 惊变 更新时间:2011-10-16 轩辕萧音为夜阑珊废朝已有五日之久,后宫朝中已是各种蜚语流言闹得沸沸扬扬,可轩辕萧音与夜阑珊却仍是芙蓉帐内笙歌舞蹈好不快活。 “陛下,臣妾爱你啊。”夜阑珊在轩辕萧音怀里吐着热气,醉意朦胧的说着爱意,夜阑珊用嘴噙着一颗葡萄,缓缓喂给轩辕萧音。 轩辕萧音每日买醉,更沉在佳人软香之中,一时竟忘了时间,忘了身外的一切。现实的苦闷总是让人贪于欢乐,这点即便是一直理智取胜的轩辕萧音也不例外。 香雾缭绕的内殿中,一派奢靡之气,江楼月一把扯下胸前的驱鬼的挂饰,另一手凝力一甩一排银针便飞了出来,正射在纱幔中夜阑珊的身上。 夜阑珊骤然被定住僵直了身体,四周因为此惊变,纷纷停下乐器与舞蹈,推到了一旁。轩辕萧音摔了酒杯,大怒而起,“江楼月,你好大的胆子!” 江楼月将一手后背,对于轩辕萧音的冲天的怒气却是丝毫也不在乎,“陛下,臣已经找到解除阑妃附身的方法,臣请陛下稍安勿躁。” “你真的找到办法了?”轩辕萧音看着身前被银针定住的夜阑珊,虽然为她解除附身他应当高兴才对,可惜偏偏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舍。 “臣自然不会期满陛下,臣希望陛下可以稍作回避。”江楼月示意一旁的宫女宫人都退下去,江楼月微微低低身子,算是表示对轩辕萧音尊敬之意。 “朕就留在这里,朕自会小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轩辕萧音被江楼月的闯入醒了酒气,隐隐他觉得江楼月的摸样有些可疑,总觉得非要自己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也好,陛下占到一旁就好。”江楼月轻微的笑了一下,转身对着夜阑珊被定住的身体眼神突然复杂起来。 江楼月灵巧的手指弹跳如飞,十根红线便飞了出来,红线交织在空中,将夜阑珊围在其中。红线受江楼月的牵引织成一个六芒星的图案,红线渐生光芒,纯红的光芒将其中的夜阑珊吞没其中。 江楼月低声念着咒语,就见红线突然像灵蛇一般极快的向中心的夜阑珊的身上缠去。其中的夜阑珊受了刺激,突然睁开妖红得双眼,狰狞着脸对天大声哀嚎起来。 一旁观看的轩辕萧音见夜阑珊的模样甚是可怖痛苦,心里也揪了起来。夜阑珊七窍不住的往外冒血,身体也不停的挣扎着,尖声的哀号也昭显着她此刻的痛楚。 可江楼月全然没有看在眼里,江楼月轻合双眸,只是一心一意念着自己的咒语,让红线将夜阑珊缠得死死,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江楼月,你好狠的心,你用我试他人之心也罢,你居然古河拆桥,还要搭上这女子的性命,你真是好狠的心!”不堪折磨的夜阑珊开始大声咒骂起施咒的江楼月,那声音却已经不再是夜阑珊的声音。 “她在说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见夜阑珊点的身体抖得厉害,更有那女子一声声的咒骂让轩辕萧音的太阳穴极跳,总觉得事情不是表象上的简单。 江楼月不理轩辕萧音的询问,只是加快速度念着咒语,江楼月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宸妃的反抗,轩辕萧音的扰乱都让他越来越难招架。 “你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哈,他不仅要消灭我,还要杀了你心爱的女子,好狠的人,你说是不是先帝的儿子。”宸妃满是俱是血,异常的狰狞可怖,可更让人畏惧的是她尖声刺耳叫喊声,像是拿了把快刀在割这耳边的肉。 轩辕萧音见夜阑珊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不小得伤害,而江楼月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轩辕萧音顿时觉得有些慌了神,到江楼月的身旁大声喝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要连阑珊一起除掉!” 江楼月对周围的一切皆是充耳不闻,手指紧紧捏好诀,满头热汗的念着咒语,也被圈在红线中得夜阑珊则是更加痛苦的哀嚎起来。 “该死!”轩辕萧音一把推翻江楼月身旁的灯台,江楼月的不理,夜阑珊的哀号都让他乱了阵脚,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皇后娘娘找我来是为何事?”皇后云想的寝宫内,水风清应邀而来,只对云想轻点头已是身份差距。水风清出生江湖,对于宫中的规矩轩辕萧音不强求她,也就没有人敢强求她。 “早听说宣王妃是位举世无双的奇女子,哀家一直想要邀宣王妃来这后宫最为污秽之地做客半时,宣王妃能赏脸,哀家很是欣慰。”为了讨得水风清的好感,云想专门派人查了水风清的习性,今日更是有准备而来。 “皇后娘娘过谦了,皇后娘娘这里已经算是半个清净之地了。”水风清淡淡看着热情招待自己的云想,这后宫的污秽本来就是深重,这皇后的宫殿已经算是较为清晰的一处地方,可见这皇后倒不是个狠毒的女人。 “这是哀家特别为你准备的茶具,茶水,希望你能喜欢。陛下最疼爱的便是萧夏这个弟弟,哀家也是看着萧夏长大的,他能娶到水姑娘真是他的福气。”皇后不蔓不枝的指挥着一旁的宫女伺候着水风清,倒是都避去了水风清的忌讳。 “萧夏确实有他的福气,皇后娘娘的福分也不差。”水风清慢慢品着茶,她对于人情世故本就不多了解,关于寒暄客套更是不擅长。 “那哀家便承蒙宣王妃的吉言了。”云想简单笑笑,心里却记挂着别处,微有些神色偏离的模样。 “皇后娘娘找我来应当是有事吧。”水风清虽不长于人情,却善于把握人的情绪波动,而云想明显的投其所好和心不在焉让她猜想找她来是别有用心。 “哀家只是想找宣王妃过来坐坐,好问问宣王妃可有什么住的用的不舒心的地方,我自会让人处理的。”云想掩饰的抿了几口茶,被水风清这样一提,她的心里反而更加担心起江楼月那边的情况,不知夜阑珊如今怎样了。 “皇后娘娘虽举止优雅却多有掩饰,虽神态端庄却多有呆滞,皇后娘娘既然让我来有什么事可以直说。”皇后初来找水风清时,她并不想来只是迫于如今的身份处境却不得不来,皇后招她照得很急,并不相识没有事的样子。 “宣王妃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哀家不过是被凡是扰了清净,并不与王妃相关。”云想口头上说着并无所谓,心里却暗叹这水风清观察细微,不好糊弄。 水风清微微低下眼似乎正要思考,却见腰间的玉笛微光闪耀,水风清急忙抽出玉笛静静感应着玉笛的不安,而那危险竟是自她赠与夜阑珊随身的玉饰发出的,“不好,阑珊有难,怎会如此。” 听到水风清的惊叹,云想原本就悬着的心更是高高悬起,“阑妃怎会有危险,是宣王妃多心了吧。”见水风清起身,云想也站了起来,虽然她也记挂着夜阑珊的生命,可前几日看着她与轩辕萧音形影不离总是缠绵,轩辕萧音更为他荒颓国事,这就又不得不让她要做狠心人了。 “若非生死只悬,玉笛不会这般急躁,水风清多谢皇后招待,在此别过。”水风清对皇后一抱拳,转身就大展轻功了去,这五日间她曾去看过一次夜阑珊的状态,在江楼月的照顾下还算是稳定,她便对江楼月放松了警惕,却不想如今夜阑珊的生命竟然一时命悬一线。 水风清在最快的速度感到夜阑珊的寝宫时,夜阑珊的寝宫已是一片的慌乱。 到处凌乱的破损中,江楼月捏着冒着雪的手,咬着牙撑着口中的咒语不停,而轩辕萧音则跪坐在地上抱着不住的抽搐的夜阑珊。 夜阑珊的身体皆是血染的通红,气息微弱,形同死尸一般的,水风清一眼便看出是被下了逆咒,这江楼月果然不安好心。 水风清一扬玉笛简单吹了几个音,就打断了江楼月的咒语,江楼月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倒退数步。 水风清一把按住夜阑珊的脉搏,不禁蹙起眉头来,水风清掏出随身携带的回魂丹,喂给夜阑珊吃了两颗。 “她怎么样了?”轩辕萧音担心的问道,方才他警觉江楼月对夜阑珊也是起了必杀之心,虽一心想要帮助夜阑珊却无奈无能为力。 “性命暂时无忧,但要除掉那恶鬼却要找到恶鬼留在人世的媒介,我想这个应该的找江御医来解决。”水风清简单说了句,便横起玉笛吹起曲子为夜阑珊疗伤。 轩辕萧音抬眼看向疲惫万分的江楼月,又是想生气却更多的是无奈,“朕知道你做这一切多是为了朕,可废朝是朕做的,迷惑朕是女鬼所谓,皆非阑珊的错。朕命你救阑珊,事后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宣王妃果然厉害,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江楼月自然知道要在此二人面前伤夜阑珊是不可能之举,也便任下,取出皇后赠与夜阑珊的凤尾金簪,一把捏碎。 随之,夜阑珊身上的红光也消失殆尽,恢复了平静的模样。轩辕萧音将夜阑珊小心放到床上,命人去叫御医来看,也命宫人好生看管。 轩辕萧音满是不舍的抚摸着夜阑珊的脸颊,却只能将手移开,“阑妃诱惑君主,致使朕废朝多日,已成罪祸,当将其打入冷宫。”轩辕萧音尽量淡着声音说道,语调仍是有些微微弯了。 ------------ 第二十五章 冷宫 更新时间:2011-10-17 夜阑珊从梦中醒来时,她的寝宫已经换了地方,原本轩辕萧音是打算将她从入冷宫的,可念在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就命她迁居的僻远清心苑。 轩辕萧音没有再来看过她,反倒是江楼月曾来请过罪,夜阑珊只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记起来。 “姐姐,你今日的身体好些了吗?”欢儿为夜阑珊端来了药,小心的照顾着,好在有水风清和江楼月专门为夜阑珊配的药,不多日夜阑珊的身体便已经恢复过半了。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你这今天一直守着我,可是把你闷坏了?”夜阑珊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晒着太阳,皮肤较之以前又苍白了几分。 “不会闷啊,前一段时间姐姐病着都不让唤呆在姐姐身边,欢儿乐得照顾姐姐。”欢儿只说夜阑珊被附身是病了,在夜阑珊清醒时她曾问过夜阑珊要不要知道那段时间自己多做了什么,夜阑珊说是不想知道了,毕竟不是她做的,结果也已经是这样了。 “过两天我再好些,我们就往这四周转转好了。”对于轩辕萧音没有再来看自己,夜阑珊倒是不大在乎,与其背上惑君的骂名,倒不如两相不见得好。 “那姐姐,可要快点好。”提及玩欢儿来了兴致,急忙催着夜阑珊把药喝了,还不忘给夜阑珊带了块儿糖。 欢儿正在给夜阑珊将这几日的见闻时,轩辕萧音派来的宫女柳絮,走了进来,“娘娘,有个琴师说娘娘的木琴已经半年没有修理,要来为娘娘调琴。” “看我这记性,只记得叫人来修琴,却忘得干干净净了,难为琴师还记得,请进来吧。”夜阑珊记得清楚,自己虽然有找过琴师为自己修琴调琴,可不记得曾与哪个琴师有过约定。 夜阑珊还没细想,琴奴就随着柳絮走了进来,夜阑珊有些情不自禁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却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 “多亏琴师还记得要帮我修琴,先请坐吧,柳絮你去给琴师端杯茶来。”夜阑珊眼睛定定的看着琴奴,有种大惊喜反而开始怀疑这种惊喜是否是真的错觉。 见柳絮去看茶,夜阑珊就几步走到琴奴的身前,近距离看着那张自己想也不敢想的容颜。“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一个师傅是宫里的琴师,曾经要我来宫里帮他,我一直都没答应。”琴奴旧时的容貌,旧时的声音,满是叹息的模样。 “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也还是不要再来的好。”夜阑珊知道他这样做也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如今最想见却又最不想见的便是眼前的玄衣之人。 “我一直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如今我已经答应师傅在宫里帮他一段时间的忙。”不知是不是许久没有见的原因,琴奴的话多了起来,琴奴也是静静盯着夜阑珊看,像是要把时间看停一般。 夜阑珊还想说什么,柳絮端了茶过来,夜阑珊急忙转了微笑,“琴师先请坐,喝完这杯茶再来去看琴也不迟。”夜阑珊的转变琴奴与一旁的欢儿都看在眼里,明白是在防范柳絮。 琴奴等夜阑珊坐下也静静做了下来,与夜阑珊对着面。“琴师最近可忙?”夜阑珊见柳絮不肯退下,便只能和琴奴扯这些闲话。 “平日并没有什么事,我也是方进入宫中,是我的师傅让我来修琴的。”琴奴低着声音说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对夜阑珊说话并没有用敬语。 “果然是个新来的,竟然连称呼自己与称呼娘娘都不会吗?”一旁直立的柳絮听到琴奴开口,不禁冷笑道。 “既然是个新来的,何必计较这些,随他去吧。”夜阑珊知道琴奴是不想称呼自己为娘娘,其实他又何尝愿意听到,更何况琴奴的性子他若是不愿意这样叫,谁也不能让他改口。 “就是啊,随他去好了,别让人家说咱们欺负新人不懂规矩。”欢儿也凑热闹的对柳絮说道,本来她就不喜欢一身严肃的柳絮,后来夜阑珊怀疑她是轩辕萧音派来监督她们的,欢儿也就对柳絮更添了偏见。 柳絮见夜阑珊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的身份只是个宫女,而轩辕萧音也只是让她盯着夜阑珊,并没有要她冒犯夜阑珊。 夜阑珊又和琴奴说了些琴师每日的生活之类,想要关心琴奴在宫里的生活。琴奴简单回答着,对于夜阑珊关心他是明白,但他自己却并不关心。 带着琴奴走到琴房,欢儿也识相的拉走柳絮,夜阑珊想一个刚露面的琴师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夜阑珊取来那把琴奴为她雕得琴,轻轻抚摸着,“我自如今有琴无数,可一直陪伴我的,也只有这一把琴而已。”夜阑珊轻轻说着,如今关起的琴房只有两人,彼此的话语都听得分明。 夜阑珊搬进清心苑是轩辕萧音曾派人送来他赐给的所有琴,夜阑珊虽不能不要,却也都让它们沉睡在架子上了。 “我一直在等你,不管你在哪里。”琴奴也不急着看琴,反而定定看着夜阑珊,夜阑珊被送入宫中后他曾去过风轻飏的府邸,风母曾拉着他闲语了几句,时候他便一直追着夜阑珊的消息。 “我知道,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都没有嫌弃过我。”夜阑珊见琴奴走进,便伸手去轻轻碰触他的头发,二人相识已是许久了,最近的接触也知道目前为止。 “这一切也并不是你愿意的。”琴奴任由夜阑珊摸着,只是静静凝视这夜阑珊并没有想要对夜阑珊做什么。 “如今而挺好的,没有风轻飏没有轩辕萧音,我若是能在这里终老也算不错。”这清心苑虽是清净了些,可正符她的心思。她虽然被那些男人所养,但她却并不愿意像其他的女子一般,把自己的一切依赖在男人身上。 “你总还有我。”琴奴低低的说着,满是肯定的语气,虽然他们同在皇宫却不能常在一起,但至少他可以见到她,她也可以见到他。 怕柳絮起疑夜阑珊不敢让琴奴久留,从琴奴走的时候又和琴奴演了场戏,邀请琴奴三日后再来检查琴的完好。 因为琴奴的出现,夜阑珊的心情好了许多,第二日便和欢儿张罗着要出去放风筝。 夜阑珊灵巧的手在给风筝打着流苏,这风筝是她一笔一划的勾勒出来的,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青鸟。 “姐姐,你的手真巧,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在一旁托着腮观看的欢儿突然插口说道,对着夜阑珊手中的风筝赞声连连。 “他们喜欢我可不是为了这个。”夜阑珊轻笑道,不禁伸手去点点欢儿的鼻子,“不如我教你,你学会了可找个人嫁了。” “我才不要嫁人,姐姐讨厌,我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欢儿故意嗔怒道,她的境遇虽没有夜阑珊的波折,却也是苦惯了,难得遇上夜阑珊这样待她的人。 “又说我讨厌,又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真矛盾啊。”夜阑珊调笑着气不过又说不过的欢儿,虽没了自由但若能和欢儿打闹,不时见见琴奴,夜阑珊觉得老天也算待她不薄了。 “娘娘,有几位妃嫔来看望娘娘。”柳絮轻步走来,夜阑珊一早就猜她必然是练功夫的,她本就不指望轩辕萧音会给她自由,也便并不在意。 “就说我已经休息了,改日吧。”夜阑珊头也不抬的答话道,这几日总有些闲着妃嫔要来看望她,却都被她回绝了,轩辕萧音倒是下过指令不许别人来打扰她,也是如此那些妃嫔虽然受了冷落却也不好闹起来。 “怎么皇上不来了,反而那些个妃嫔倒是殷殷切切起来,真是奇怪,以前怎么没见她们这么关心姐姐。”欢儿好奇的问道,以前那些妃嫔提到夜阑珊都是恨得牙痒痒,如今怎么突然变了。 “‘红颜未老恩先断’她们哪里是来看望我的,分明是想来看我的笑话的。”夜阑珊自嘲了句,她自己并不在意轩辕萧音来不来她这里,反而觉得轩辕萧音不来她会更轻松一点,可惜别人并不这样想。 “原来如此,不过她们有什么好得意的,陛下就没有像对姐姐一样对过她们,只是陛下也够绝情的,竟然真的再也不来看姐姐了。” “陛下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我的安全,他不冷落我,那些朝中大臣那些后宫妃嫔也都不会放过我的。”夜阑珊叹了口气,他曾向轩辕萧音请求过要他保她的命,如今轩辕萧音也算是做到了。 “哎,你们的问题真是好复杂,我弄不懂。”欢儿抓抓头,很是不理解的摸样。 “不懂还是不要懂得好,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或许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人。”夜阑珊抓着风筝自言自语了一句,人生的愁恨难免,哪一日若能忘记这一切或许她可以过得更快乐一点吧。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放风筝啊?”见夜阑珊把风筝弄好了,欢儿拿在手里很是急切的摸样。 “再等等,等刚才来的那些妃嫔走了我们再出去。”夜阑珊养病的半个月已是没有出过清心苑半步,今日也还是不要走得太远为好,以免碰上不该碰上的人。 ------------ 第二十六章 巧遇 更新时间:2011-10-18 是日风和日丽,颇是出门游玩的好日子,夜阑珊带着欢儿转到清心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准备放风筝,柳絮远远站着一副不愿意参与的摸样。 天公作美,风声徐徐的,欢儿为夜阑珊支着风筝,夜阑珊拉着线轻快的跑着,不多时就把飞鸟似的风筝放飞到了天上。 欢儿见风筝越飞越高,欢蹦乱跳得很是欢喜的摸样,夜阑珊也是玩得不亦乐乎,绝美的脸开颜了不少。 “哈哈,姐姐你还真是奇怪,别的妃子失了皇恩都是一副怨妇的模样,但是姐姐偏偏过得更自在了。”欢儿一边为风筝吆喝着加油助威,一边喘着气调侃同样玩得欢乐的夜阑珊道。 “伴君如伴虎,怎能快乐的起来,况且我也不是非要男人才能过的,很有他们我也可以过得更好。”夜阑珊牵引着银线,想要把风筝飞得更高些,她随飞不出这个牢笼,却希望这只风筝可以飞出去。 “哈哈,就是啊,没有他们姐姐还有我,欢儿可比他们好多了,你说是不是?”风筝已经飞的很高了,欢儿跑到夜阑珊身旁,拉着夜阑珊的手撒娇道。 “是啊,我的欢儿最好了。”夜阑珊扯扯风筝线,笑一旁的欢儿道,夜阑珊之前多是轻笑如今开怀而笑更添几分明媚的色彩。 “姐姐,你还是这样笑起来更好看,皇上没有来其实挺好的,起码我可以和姐姐开开心心的玩,虽然皇上不算太严肃,却总是冷冰冰的感觉。”欢儿见四下无人也便随性开口起来,原本轩辕萧音来时夜阑珊都要她谨言慎行,不比如今的轻松。 “但若能在这里了去一生其实也是不错。”夜阑珊知道虽然现在轩辕萧音对自己是冷了起来,但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保护她。更派了柳絮和几个太监来随时监护,是不可能放她自由的,她只能希望事至于此不更不该。 “姐姐,那个琴奴到底是谁,看起来和你很熟的样子?”欢儿与夜阑珊跑了大半天,都有些气喘不禁停下来歇息一下。 欢儿清亮的眼眸,看得夜阑珊骤然有些心疼起来,“他是我最亏欠的人,也是我无法偿还的人,或许是我最爱的人。”对于琴奴夜阑珊一直不敢细想,无论是对风轻飏或是轩辕萧音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多付出过自己,也都从他们身上得到过一定程度的回报,有一天她真的和他们决断了,也算不上谁欠谁。 可一直等着她,她却连一个承诺都说不了的琴奴,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偿还了。 轩辕萧音在梅妃的陪伴下游玩后宫,虽然醉生梦死了几日,但他的生活总是要回到原本的轨道的。如今早朝如旧,晚上去皇后嫔妃那里也是有取有舍,纷纷明明的,他总还是那个轩辕萧音。 “陛下,这几日似乎有心事,这里风景再美,可陛下却无心欣赏。”最近轩辕萧音都招来梅妃来陪伴,梅妃自然愿意,只是见轩辕萧音笑意太假,举止对她比之以前更是以礼相待。她虽不在乎身体的交流,但对于轩辕萧音的转变,她却有几分的怀疑。 “梅妃多心了,朕不过是被朝中之事烦扰了,大小之事都要朕来决断,真是扰人之极。”轩辕萧音喝着酒,笑眼答道,与女人虚与委蛇他本来就是擅长。不过他突然想让梅妃来陪伴,确实也是有了别的心思,梅妃在一定程度上与夜阑珊有些相似之处,譬如过人的才情与清冷。 “陛下不是要臣妾护着阑妃吗,如今臣妾是不是要去看看她。”近日轩辕萧音身边的人多不敢提及夜阑珊的名字,怕惹来轩辕萧音的心思,可这梅妃却是个于是不管的人,也并不在意这种细节。 “这是爱妃与阑妃之间的事,得看爱妃与阑妃的姐妹之意了,这种事朕可不好做主。”轩辕萧音个人倒是不在意别人提起夜阑珊,他早已清醒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今他已有一个月对夜阑珊不闻不问,朝中后宫的非议也慢慢消停下来。 时间一直都是味良药,消磨着一切的棱角。 梅妃注视着轩辕萧音的一板一眼,想要从微弱的变化中看出他是否是囗是心非,可是轩辕萧音太会掩饰自己的心情,让人不能看懂他。 轩辕萧音转移话题的问了些,说这些不关紧要的话,好在梅妃的话不多也不会动不动就撒娇撒泼,和她在一起也算轻松。 轩辕萧音赏着风景,抬眼看到天上一个风筝的影子,飞在天上,乍一看去好不自在。轩辕萧音望了那风筝许久,不禁有些好奇这后宫里是谁有这般的心情,不是苦等着他的垂怜,反而自己寻欢作乐的。 “倒是有人有心放风筝寻乐,只是不知这般人物是谁?”轩辕萧音自语了句,后宫的几位有身份的女子,他虽碍于她们的地位后台不得不对她们恩宠有份,但难免有些厌倦。更何况如今夜阑珊不能见,他也希望能发现个新人,弥补他如今的无聊。 “陛下,用派人去将那放风筝之人找来吗?”一旁观看的姚公公见轩辕萧音有了兴致,便上前去讨好道。 轩辕萧音望着那飞的正欢的风筝想了想,“不必了,还是朕亲自去看看是谁好了。”轩辕萧音不想把人叫来却让那风筝停下,便起身招来一干人,“梅妃可有兴致?” 轩辕萧音问向静静品茶的梅妃,梅妃只是淡淡应了句,“我在这里看那风筝挺好的,是谁放得我倒是没什么兴趣。” 轩辕萧音也不勉强梅妃,带了人沿着那风筝的方向找去。皇宫后院规模颇为可观,轩辕萧音在宫人的带路下,绕了不少曲折的回廊,才终于找到那放风筝的人。 此时风筝飞得低了些,夜阑珊正带着风筝的线在空地上小跑着,夜阑珊也曾学过舞蹈和简单轻功,跑起来也颇为轻盈。 夜阑珊衣袂如飞恍如仙子,脸上的笑意更是三滥开怀,是轩辕萧音不曾见过的天真烂漫的摸样。想起夜阑珊最多不过是对他微笑,而笑得最妖最甜得时候却是她被附身的时间。 夜阑珊正扭头关注着风筝,一时不查,竟撞到了轩辕萧音的怀里。夜阑珊抬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容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跑光了。 夜阑珊想从轩辕萧音的怀里退出来,却不想反而被轩辕萧音的手紧紧抓住。“看到朕就这么不开心吗?”轩辕萧音见夜阑珊的脸色骤然变化,也不禁凝重起脸色。 “臣妾不敢。”夜阑珊低着头,一时也不知道为何轩辕萧音要发脾气,却也不敢得罪他。 “称呼变回来,是表示我们的关系也回到从前了吗?”轩辕萧音用手紧紧握着夜阑珊的胳膊,更一手抬起夜阑珊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 “陛下,臣妾已经是获罪之身,不该再招惹陛下为陛下惹来非议。”夜阑珊淡淡说道,那段时间虽是被附身却终究是她做出来,虽然没有细细打听,她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哈,朕为了你日日早朝不理会那些欲要你命的人,朕为你平息后宫的躁动,为了你,朕不敢来看你,只得夜夜去抱别的女人,可你竟然就是这样不喜欢在真的身边,离开朕,你觉得很快乐吗?” 见到夜阑珊那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笑容,轩辕萧音已是莫名的气起来,如今夜阑珊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更是对他点了把火。 “就算没有我,陛下也还是会这样做,我布奢求什么,能清心过日子也就够了。”轩辕萧音所作的那些事,有一部分或许真的是为她,可就算没有她的存在,轩辕萧音也还是会按照他的规则来过。 “原来都是朕再自作多情,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朕,是不是?”轩辕萧音突然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吃了,自己强忍相思之意苦苦生活在自己麻木单调的规则里,可夜阑珊却自在自乐的玩耍着,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这样问有意义吗,事情到这个地步,皆不是你我所愿,能得在这清心苑过清净日子,我已经满足了,而陛下也可以继续做天下人眼中的好皇帝,这样不好吗。”夜阑珊本就不愿再惹到轩辕萧音,因此只愿意在清心苑附近游玩,希望轩辕萧音可以避开这里,却不想还是把轩辕萧音的给招来了。 “真可以告诉你,这样并不好,朕知道你最想要的是自由,可惜朕一辈子都不会给你。”轩辕萧音一把扯过有了手中牵引风筝的线,用力扯了几下,那本来就开始歪的风筝,从天上掉了下来,落在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不见了踪影。 “清心苑你也不会住得太久,再过一段时间按朕会把你再接回来。”轩辕萧音对着夜阑珊冷冷命令道,这是轩辕萧音从未对夜阑珊用过的语气。夜阑珊心知轩辕萧音是真的动了气,也不敢在说什么。 “来人,把阑妃的风筝找来还给阑妃,从今日起后宫中不许在放风筝。”轩辕萧音招来人便狠厉的命令道,话毕就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 夜阑珊对着轩辕萧音气愤的背影,心里也乱了起来,对于轩辕萧音她从一开始就不敢去爱,可相识这般久,总是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的。 “陛下好像真的生气了,姐姐,怎么办?”欢儿见轩辕萧音已经走远,才敢走到夜阑珊的身边,小心的问道。 “我们回去吧,以后少出来玩也就是了。”夜阑珊命人找来风筝送回清心苑,自己便拉着欢儿先走了回去。 ------------ 第二十七章 偷情 更新时间:2011-10-19 夜风绕在满屋的纱幔间,绕到正在抚琴的夜阑珊的身边,吹乱了她原本旋律。这已经是她断了不下二十次的曲子了,夜阑珊有些灰心的弃了琴,支着头对着风发呆。 自她进宫以来,轩辕萧音最多也便是对她冷淡,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生气过,她虽说是不在乎,心里却迟迟有心结放不下来。 轩辕萧音理智冷清最是让她难懂,她在宫里的这些岁月一直侍奉他小心翼翼,不敢太亲近也不敢太疏远,她以为这样就是他们最好的距离。 可事实却是那个距离根本就不存在,风轻飏虽然也是理智见长可对她一直都是温水一般,而轩辕萧音对她却是忽冷忽热,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心思。 夜阑珊趴在琴桌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突然觉得受了委屈似的,脑中尽是轩辕萧音对她厉声的指责,眼前尽是轩辕萧音愤怒的模样。 夜阑珊咬着唇,却还是没有忍住落下的两滴泪,夜阑珊想笑自己,到底是被轩辕萧音给惯坏了,竟然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 一道黑影突然落到琴房内,夜阑珊大惊,轻声喝道:“谁?”还不等夜阑珊抽出琴桌下地匕首,黑衣人就一把捂住夜阑珊的嘴。 那黑衣人一把扯开自己面罩,却是风轻飏夜渡了进来。风轻飏见夜阑珊认出了自己,便松开了夜阑珊。 “你怎么来了?”夜阑珊急忙跑去将门窗都关严,生怕惊动了别人。“怎么不欢迎我来。”风轻飏倒是并不在意的样子,还有心思和夜阑珊调侃。 “这皇宫守卫甚多,就连我这小小的清心苑也有不少的守卫,我是怕为你招来祸端。”夜阑珊解释道,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怕被别人听了去。 “哈,你本来就是我的祸端,阑珊你可知道自你进宫后,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你可知那日我大婚,你与轩辕萧音亲密的姿态让我有多痛心吗。”风轻飏抓住夜阑珊的手,有些情不自禁的说道,在当他以为可以与夜阑珊相伴为老的时候,突然夜阑珊就被送到别的男人身边。 “你大婚时的我正被前朝宸妃附身,做出什么姿态并不是我所愿。”风轻飏的出现让原本就已经很乱的夜阑珊心里更是搅成了一团,若他们都不再来见她,或许她真的可以平静的过日子,可如今却是一切都乱了。 “我知道,后来全朝文武百官都说要你的命,轩辕萧音才解释其中缘由,若非如此,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风轻飏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自那日大婚后,他狂买醉了几日,也正好轩辕萧音废朝。知道听到夜阑珊失宠被弃于冷宫时,他才忽然清醒过来,开始打听夜阑珊的各种消息。 “那件事果然闹得这般大吗。”夜阑珊低声自语了句,若真是如此轩辕萧音当真是为她做了不少的事,也难怪今天会发如此大的火。 “我今夜来是要带你一起走的,阑珊,随我走吧。”风轻飏面色微急的说道,更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夜阑珊听此脸色一暗,有些不自在的放开风轻飏的手,“走,如何走,你一人来这里已经不易,如何带着我逃出这里,况且我若走了,明早轩辕萧音必然会察觉,到时候不仅是你我,只怕你的母亲也会受到连累,你忍心吗?”夜阑珊并不是从来多没有想过要逃离这一切,只是她没有办法逃的出去。 “就算轩辕萧音追来又能如何,他的半个江山都是我和我的弟兄们给他打下来的,他能奈我何!”风轻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言辞激烈了起来。 夜阑珊拉住风轻飏要他小声些,怕是给柳絮听到了招来麻烦,“世事虽是如此,可他生来便是皇上,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 “那我就扳倒他,他既然可以夺走我的女人,我自然也可以把我的女人给夺回来。”风轻飏沉着的说着,语气并不似玩笑或是醉态。 “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做,轻飏,我并不想担上红颜祸水的罪名。”初入宫闱的时候,她就曾怕风轻飏会因为她而与轩辕萧音不合,好在风轻飏也是理智高于冲动,一直以来至少表面上他们是相安无事的。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要想夺得天下并不仅仅为你。阑珊,你可知道我的弟兄们随我在战场上用命换来了江山,可他轩辕萧音却只是安稳的坐在皇宫内,等着我们将江山给他打回来,这江山本就不该由他来坐。”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和你走的。”夜阑珊铁下语气说道,“你若是杀了轩辕萧音,便也把我杀了吧。” 风轻飏听夜阑珊的话语决绝,不禁皱起眉头,“为何你要袒护他,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风轻飏此时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坏,原本听说夜阑珊是被鬼物附身而非本意时,他高兴了许久,还以为夜阑珊还是那个曾答应与他共度余生的夜阑珊。 “没错,我是爱上他了,我不愿意随你走,我愿意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回心转意。”见风轻飏误会了她的意思,夜阑珊并没有解释,反而将错就错,她不想背负骂名,同时更不想害了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若是轩辕萧音死了,我必然为他陪葬,你还是快点走吧。” 听着夜阑珊冷淡的话语,风轻飏突然觉得可笑,随即便开口大笑了几声,他一身相思病痛不过是为了眼前的美人,可眼前的美人却没有想过他,“无论如何,我今日定要带你走。” 风轻飏也狠下了心,死死抓住夜阑珊的手臂,想要把夜阑珊捏碎好看清里面是什么做得一般。 “爱卿想要带走人,似乎没有选好日子。”紧闭的门突然被轩辕萧音踹开,轩辕萧音脸露笑容,笑意却是冷得怕人。轩辕萧音身后跟着一批听闻骚动,急忙聚来的侍卫。 “阑珊,下午玩乐,晚上偷情,难怪你过得这般惬意。”轩辕萧音本是后悔白日里对夜阑珊太过于严肃,便绕过今晚要临幸的妃子,走到清心苑来,却不知等着他还有这样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 “偷情,我想是陛下错了吧,我本就是风轻飏的女人,我与他之间何来偷情之说,若说偷情也应当是我与陛下才对。”对于轩辕萧音的冷嘲,夜阑珊并不畏惧,夜阑珊走到轩辕萧音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阑珊,确实是朕棒打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怎么你们不求朕成全你们。”轩辕萧音听到夜阑珊的答话,笑了几声,很是玩味的对向与自己对立的夜阑珊。 “我自会把我的人带走,何需求你。”风轻飏拉过夜阑珊,早在夜探清心苑之前他早已做好了事情败露与轩辕萧音兵戎相向的准备。 “阑珊,你可真是个祸害啊,那朕就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和你的旧情人走,或是留下来。”轩辕萧音今夜出奇的耐心好,轻笑着看着夜阑珊悠悠的说道。 夜阑珊垂眼想了片刻,看着轩辕萧音身后黑压压的侍卫,最终还是慢慢走到了轩辕萧音的身边,“我选择留下来。”夜阑珊知道虽然轩辕萧音口头上说是让她选择,但他绝不可能让她与风轻飏活着出去。她不想风轻飏害轩辕萧音,却也不希望看到轩辕萧音害了风轻飏。 “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可不要怪朕没有给过你机会。”轩辕萧音抓着夜阑珊的肩膀,狠狠说道,方才还维持的笑意早就瓦解了。 “朕的爱卿,看来是你自作多情了,你是不是需要朕帮你转移一下被拒绝的疼痛。”轩辕萧音一把把夜阑珊困入怀中,很是蛮横的摸样。轩辕萧音对风轻飏危险的说着,眼中杀气泛滥。 “萧音,既然我已经愿意留下来了,不如将今日的事化了吧,这般事传出去只怕惹他人的流言碎语,反而增加别人的谈资。”夜阑珊见轩辕萧音与风轻飏俱是杀气腾腾的摸样,有些心慌的说道。 轩辕萧音转过脸看着怀里眼神相求的夜阑珊,眼神没有温度,“你到底还是在为他求情,你留下来也是为了保他性命,不过你既然选择留下,朕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奖励。” 轩辕萧音回退身后跟着的一干侍卫,对风轻飏并无笑意的笑道,“爱卿,既然美人为你求情,朕看你还是不要辜负的好,从这里出去,朕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风轻飏不理会轩辕萧音逼视的目光,反而一心扑在夜阑珊身上,夜阑珊对他眼有恳求之意。风轻飏自然之道此时与轩辕萧音干上自己并无好处,只好与夜阑珊对视着走了出去。 “可真是依依不舍。”轩辕萧音见夜阑珊也紧紧跟着风轻飏的视线而动,直到风轻飏的背影消失在夜空里,轩辕萧音心内不爽,不免嘲弄夜阑珊道。 “我只是不想你们因为我反目罢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任凭处罚。”见风轻飏走了夜阑珊松了口气,对于轩辕萧音的刁难也就懒得再去计较什么。 “朕是该好好处罚你了,把朕气成这样,阑珊你可是第一人啊。”轩辕萧音抬着夜阑珊的下巴仔细看着,突然用狠力捏着夜阑珊,即便夜阑珊脸露痛苦之色也也不肯罢手。 夜阑珊被轩辕萧音捏得痛很了,禁不住掉下两滴泪,泪落在轩辕萧音的手上,轩辕萧音突然清醒来,一把甩开夜阑珊将夜阑珊摔在地上。“来人,把阑妃带到朕的乾清宫,没朕的允许不准她踏出乾清宫一步。” ------------ 第二十八章 境迁 更新时间:2011-10-20 夜阑珊随着宫女走进轩辕萧音的寝宫,宫女只问了句需要什么不需要,见夜阑珊没有答话便都退下去了,还不忘把乾清宫的大门关上。 望着渐渐关上的大门,夜阑珊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轩辕萧音对她是爱是恨,她更是一点也不明白。 轩辕萧音是第二日下朝后过来了,带了几身华丽的衣服饰品,要夜阑珊穿起来让他看。 夜阑珊也不说什么,只是按照轩辕萧音说的做,平日里夜阑珊只是简单配些妃子该有的饰品,衣服也是蓝绿色调的较多。如今穿上这华美非凡的衣服,带了满头的精巧饰品,只觉得太过于沉重了。 “怎么朕赐给你的东西,你不喜欢?”轩辕萧音抬着夜阑珊的下巴,看着夜阑珊毫无表情的脸,轻笑着说道。 “陛下赏赐的,臣妾自然喜欢。”夜阑珊淡淡说道,依旧没有笑出来,夜阑珊对上轩辕萧音越来越似深潭的眼,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朕不是说没有旁人的时候你不需要这般称呼朕,朕的话你忘了吗?”轩辕萧音的手伸去顺着夜阑珊的长发摸着,却突然用了力气,扯得夜阑珊头皮生疼。 “是,我明白了。”这两日轩辕萧音对她动手的时候,总会突然加了力气,虽然身上有些疼得难耐,可夜阑珊却又倔强的不肯喊一声疼。 轩辕萧音把她关在他的寝宫内,也不许欢儿来伺候,出了照顾她起居的宫女,也没有人再进来过。 轩辕萧音招来宫女,就见几个端着红木盘的宫女鱼贯而入,衬着红布的木盘上解释些金银珠宝之类。轩辕萧音接过最前面的红盘,递到夜阑珊的面前,“朕赐给你的,你可喜欢?” 轩辕萧音本是知道夜阑珊并不爱这些奢华之物,可他却硬逼着夜阑珊看这些收下这些。夜阑珊轻蹙眉头不解其意,只得随轩辕萧音的心思轻声回答了句,“喜欢。” “可朕却看不出你喜欢,阑珊,你若是喜欢笑一下让朕看看。”轩辕萧音不依不饶的将那红盘上的玛瑙珠链拿在手里把玩着,眼睛似玩笑的看着夜阑珊。 夜阑珊不明白轩辕萧音的意思,分明知道她不喜欢还要她故作笑容,可这两日轩辕萧音的性子突然变得阴晴不定,对她更是时好时坏,夜阑珊不愿生事轻轻弯了弯嘴算是简单笑了一下。 “看来你是不喜欢。”轩辕萧音听似轻松的说了一句,却又突然将手中的玛瑙珠链狠狠摔在地上,“既然朕的爱妃不喜欢,那这些东西也都没有用了,都给朕扔了。” 轩辕萧音狠狠下命令道,却见那些个宫女吓得只顾捧着东西跪在地上,原本就是无名火上头的轩辕萧音更是气得很。轩辕萧音起身踢开一个宫女,发泄似的把一个又一个的红盘带着其内各种珍宝都砸在地上。 “陛下息怒······”看着盛怒的轩辕萧音,殿内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请求,在碎裂珍宝的脆响中显得格外吵闹。 “你们这群奴才,可是你们惹朕的爱妃不开心,给朕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轩辕萧音不耐烦的看着跪在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对殿外守着的侍卫说道。 夜阑珊见此起步走到轩辕萧音的面前,拉住轩辕萧音发号施令的手臂,“陛下若是气我,大可冲我发火,何必牵连他人。” “你没资格替他们说话,朕处罚他们也都是为了你。”轩辕萧音甩手甩了夜阑珊一巴掌,不想手下用力太猛,夜阑珊被甩在地上摔在一旁的熏香炉上,顿时额头与脸颊都渗出些血,红了一大片。 轩辕萧音见自己失手过重,一时也慌了神,轩辕萧音急忙俯下身子抱起夜阑珊,见夜阑珊已经昏迷,便急忙唤来御医。 御医里最先来的却是江楼月,难得江楼月肯在职研制些药丹什么的,听闻是夜阑珊病了,怕她再有什么后遗之症,便一改懒散的作风先来了一步。 江楼月见轩辕萧音的寝宫一片凌乱,不禁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好在夜阑珊也只是外伤而已。 “她如何了?”轩辕萧音见江楼月收起红线银针,开口问道,脸上担忧之色不减反曾。 江楼月不急着回答,反而咬着烟饶有兴味的看着轩辕萧音和满屋渐渐收拾起来的凌乱,“夜姑娘并无大碍,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会闹成这样?” “大概是朕突然有些发疯了吧,朕是不是也该让你给诊个脉。”轩辕萧音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有些叹息的说道。他本不是想这样对夜阑珊的,可看到夜阑珊他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做出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举动来。 “你那是心病,我可治不了。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不是一直派柳絮看着夜阑珊吗,她与风轻飏偷情没有你不也是知道,为何发这般大的火。” “是啊,朕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轩辕萧音自嘲的笑笑,他自那日在风轻飏的婚宴上在风轻飏面前炫耀后,就一直派人盯着夜阑珊。特别是后来不得不把夜阑珊送到清心苑后,他更是不放心,派了不少守卫宫女过去监督,不想风轻飏还真敢趁虚而入。 “你一向是个清醒的人,自己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对夜姑娘是何感情都好,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和责任。”上次他害夜阑珊性命之时,轩辕萧音对他气了几日,后来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轩辕萧音才不再追究了,却一再警告他不可再做伤害夜阑珊之事。 轩辕萧音对夜阑珊的心思已是世人皆知,只可惜这夜姑娘却是个清心的主,无欲无求的,对什么也多没有太多的感情。轩辕萧音爱谁不爱,他江楼月想管也管不着,只能时时劝告他不要误了正事。 “朕要你好好给阑珊查查身体,朕要你想办法让她怀上朕的皇嗣。若此事能成功不仅前事勾销,朕还会好好赏你。”轩辕萧音看着昏迷受伤的夜阑珊,笃定下语气说道。 “哈,想用孩子拴住夜姑娘吗,这主意倒也不是不可行。”江楼月笑了轩辕萧音几句,弹跳几下手指,将针扎入夜阑珊身体里。 “有了皇嗣,她总会对朕多分感情,另外有了皇嗣也有助于阑珊在后宫的位子,省些朝内朝外的闲言闲语。”关于皇嗣轩辕萧音从来没有这般强求过,皇后有太子,其他妃嫔也有几个皇子,也就没让他在后嗣方面费过心。若不是夜阑珊不能一心待他,他也不会想要用个孩子把她圈在身边。 “夜姑娘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毛病,只是身体虚了些,另外你也不要逼她逼得太紧,气血不畅恐怕于什么都不会有利。”江楼月思考了片刻,慢慢收回针道,“我会再配几副要来,总会有些帮助,这种事情也只能随缘。” 江楼月交代了宫女如何为夜阑珊的脸上上药,轩辕萧音不让江楼月碰触夜阑珊,有怕宫女手上重了轻了,便亲自为夜阑珊涂药。 顺着夜阑珊绝世的脸,轩辕萧音既是心疼,可想起夜阑珊跟自己在一起根本就不快乐,有很是气愤与无奈。他轩辕萧音生为皇储,如今更为九五之尊,却连一个女人也留不住。 此事内殿就只剩下轩辕萧音与还未醒来的夜阑珊,轩辕萧音对着夜阑珊安静的容颜,暗下发誓自己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轩辕萧音正在出神间,突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黑影只在地上滑了一道,就不见了踪影。轩辕萧音知道那黑衣人是上了房梁,这是他几年前练出来的暗卫,身手了得,“事情查得则么样了?”自从昨日他放走风轻飏后,便安排暗卫跟踪风轻飏的一举一动,风轻飏如今是他的心头大患,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回陛下,风将军回家后闭门不出,还未有什么举动,臣怕风将军发现也不敢太过于靠近。”回答轩辕萧音的男子声音很轻,却清晰可辨。 “他会做什么朕自然知道,你只要远远盯着就好,有什么情况再来向朕禀告。”轩辕萧音不信风轻飏会忍下这口气,只是起兵造反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若风轻飏真有谋篡之心,那刚好他也有废臣之意。 “风将军是一代将才,何况又是文馨公主的丈夫,臣以为陛下不当为了一个女人和他闹翻。”轩辕萧音训练暗卫不仅要武功高强,同时也要他们能明辨是非,轩辕萧音一直想做个好皇帝也并非是口头上的功夫。 “那难道要让朕把朕的女人赐给他不成,文馨到底是公主再嫁也不是难事。”轩辕萧音冰冷冷的说道,他的心情虽然刚平息了一下,却到底还在气头上,出口严厉了些。 “是,臣明白。”那黑影简单说了句,就一闪又闪出了内殿。 轩辕萧音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夜阑珊的手,却感觉夜阑珊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阑珊,你醒了吗?”轩辕萧音轻声问道,方才他见夜阑珊还陷在昏迷中,四周又点了安神散,便没有再点夜阑珊的穴,他并不想夜阑珊知道他和风轻飏之间的战争。 轩辕萧音静静观察了夜阑珊片刻,见夜阑珊并没有转醒之意,便安下心,叫来宫女们好生伺候着。 ------------ 第二十九章 选择 更新时间:2011-10-28 夜阑珊在乾清宫住了月余,乾清宫依然是紧闭着的,轩辕萧音不许人随意进出,但到底让欢儿来照顾她,也把她的琴都移了过来。 “姐姐,你心情不好吗?”欢儿扶着夜阑珊下床,夜阑珊一直在思量着什么,很是出神的摸样。 “是有些不大舒服,你去找人将江御医招来。”夜阑珊回过神来,对欢儿轻轻笑道,轩辕萧音曾下令她的身体若有不适可直接寻江楼月来。 夜阑珊在桌边喝了两口茶,江楼月便赶来了,笑问她哪里不舒服。夜阑珊遣走了欢儿,摒去左右,只留江楼月为她问脉。 “夜姑娘虽是外伤未愈,料想应该没什么伤痛的地方,姑娘叫我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江楼月收起红线的银针,抽着烟枪悠悠的说道。 “我想知道萧音与风轻飏如今的局面是个怎样的境况?”夜阑珊为江楼月斟了杯茶,淡淡问道。 “水火不容,为了姑娘我想二人大动干戈是迟早的事,不过起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短期内还算平衡。”江楼月简单回答,语气像是满不在乎的摸样。 “我并不希望如此,或许你觉得我矫情,但我确实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两人受到伤害,更不希望因为我涂炭生灵。”夜阑珊把弄着自己的茶具,她一直以来随风而动,控制自己的情绪,为的便是不让这般事情发生,可事终究由不得己。 “我自然不会觉得姑娘矫情,我也把话直说,他们两人的不合并不能全部怪在姑娘的身上,夜姑娘最多只算是导火索。何况无论他们谁赢,姑娘都可以全身而退,姑娘又何必为难自己。” “我以为你会想要阻止轩辕萧音,风轻飏到底是个难得的将才,失了岂不可惜。”江楼月要她置身事外的语气让她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江楼月和她一样会想要阻止轩辕萧音与风轻飏之间的矛盾的发生。 “夜姑娘,鱼和熊掌有时候是不可兼得的,要选择我必然站在轩辕萧音这边。夜姑娘也是,你也该做出选择了。”江楼月直直盯着夜阑珊,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答案。轩辕萧音是他的好友又是他的君主,他自然希望轩辕萧音看重的女人也同样可以看重轩辕萧音。 “是啊,我是该做出选择了。”夜阑珊淡笑回视江楼月,面目清明的很,“那我今后还是要多麻烦江御医了。” “姑娘客气了。”江楼月又和夜阑珊谈了些注意身体的话,就辞去了。 轩辕萧音下了朝就回来了,在夜阑珊呆在乾清宫的日子里皆是如此。除了上朝轩辕萧音就呆在这里陪着夜阑珊,也没有再做出偏激的事情来。 “今天你找江楼月来了,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轩辕萧音拉着夜阑珊的手仔细看着夜阑珊的容貌,好似看个不够。因为有江楼月专门调制药,夜阑珊虽然伤在头上却也没有留下疤痕。 “并没有什么大碍。”夜阑珊这几日颇为平静,安安分分的守在乾清宫,轩辕萧音虽然还不许她出门,在其他方面倒是放松了不少。 轩辕萧音心情很好,和夜阑珊一边对饮也多喝了几杯。觥筹交错,一桌的奢华饭菜,美酒佳肴更是增添醉意。 轩辕萧音与夜阑珊把酒谈欢正谈得欢乐处,突然进来一个小太监,说是右丞相司马徽有事求见。 轩辕萧音一听就不耐烦的蹙起眉,他早就吩咐下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可想来是两朝元老的威名太大,到底是让那些个宫人敬畏了。 “你该去见见,右丞请见必定是有要事,何况你若不去,不又是给他们编排你我的说辞。”夜阑珊见轩辕萧音脸色不大耐烦,便开口建议道。 轩辕萧音听她如此说倒是按下心中的不耐,站起身来,“真是扫兴,罢了,我去看看那老头又有什么说辞。” 夜阑珊目送着轩辕萧音到外殿见司马徽,慢慢饮下杯中剩下的一口酒,也起身跟着轩辕萧音出了内殿。 “陛下,臣获消息边疆久无大将把守,臣恐边疆有变,臣希望陛下可以派风将军前去驻守边疆。”司马徽已是接近迟暮,花白的头发纵横的脸,很是老者尊严的模样。 “边疆自来都有重兵把守,情况还没有查实,贸然请出大将似乎不妥。”轩辕萧音自然知道边疆之事未必是真的,只怕是司马徽看出他与风轻飏的不和,才出此之策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边疆有起乱之意,陛下为何不让风将军前去驻守,这样陛下不也可以放心于边界。”夜阑珊慢慢走出,开口说道,轩辕萧音看向夜阑珊原本严肃的神色变得玩味起来,而司马徽看到夜阑珊则更是脸色骤变。 “一介女流岂能插手朝堂之事。”司马徽见夜阑珊怒气便明显上来了,言辞也颇为严厉。 早知道会有如此待遇的夜阑珊倒是也不生气,弯弯身子给司马徽请安,淡笑回答道,“臣妾确实是一介女流,也并不愿意插手朝堂之事。臣妾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至于如何决断终究是陛下与大人的事情。” “也是,爱卿不是让朕广开言论吗,阑妃的几句话还是听得的的。”轩辕萧音本是不满司马徽对夜阑珊的态度,只是实在不好发作,刚好夜阑珊口出此言他便接了下来。 司马徽知道他们二人是一条心,自己一口难辨,便适时噤了声。 夜阑珊轻笑着走到司马徽的身前,定定看着司马徽,“司马大人何必视我为仇敌,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马徽微愣了一下,见夜阑珊神色认真,司马徽眼睛轻转似在思考什么。不多时司马徽就按住自己对夜阑珊的敌意,转向轩辕萧音道,“既然阑妃娘娘也这样说,臣请陛下不要再做迟疑,请陛下下旨派风将军去驻守边关。” “让朕再思量一下,明日给爱卿答案吧。”轩辕萧音不知在想什么,淡淡答了句,轩辕萧音对司马徽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没什么事请走吧。 司马徽躬身拜拜轩辕萧音,转身与夜阑珊对视了片刻,才转身离去。夜阑珊不大理解司马徽投来的眼神,不知是对她不放心,还是希望她真的可以站在他那一边。 阑珊正在走神,轩辕萧音突然走到了面前,“阑珊,你并不爱管如此俗世,怎么突然想要插手了?” “你和他之间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我总是要管的。”以轩辕萧音的才智,自然会知道她的意图为何,夜阑珊也没打算隐瞒他。“你想要他的命到底是师出无名,他怎么说都是个将才,不如让他拼死沙场。” “说到底,你是不希望他死在朕的手里。”轩辕萧音低低眼神思难辨,轩辕萧音伸手抚摸着夜阑珊的脸,语气低沉。 “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为什么会想要他死。”夜阑珊轻笑着与轩辕萧音对视着,“反正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你又何必一定要置他死地。” “哈,你的要求朕总会尽量满足,不过朕要你记好你今天所说的话。”轩辕萧音自嘲的笑了笑,手里捏着夜阑珊的下巴却用了几分力,好似想要把自己的话捏进夜阑珊的身体里一般。 ------------ 第三十章 喜忧 更新时间:2011-11-01 “恭喜陛下你希望落成,将添子嗣。”江楼月收起针,吐着烟对一旁静等的轩辕萧音笑着说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再金屋藏娇了,这样不仅对夜姑娘不好,只怕还会影响皇嗣的健康。” 夜阑珊在乾清宫住了三月之久,前两天觉得不大舒服,适逢江楼月最近甚是繁忙,直到今天才来为夜阑珊问脉。 “哈,这倒是喜事一桩,朕说过会重重赏你的。”轩辕萧音听此甚为高兴,一改常日清冷的脸,对江楼月不加掩饰的笑道。 “赏赐什么的我倒是并不在乎,只要能放我几天假就好。”江楼月不急不慢的收拾着一包工具材料,脸色染着疲惫的颜色。 “只怕最近有你忙的了,你以前也算是歇了不少了。”轩辕萧音听到江楼月的抱怨,脸色微沉,语气淡下许多。 “唉唉,就当我能者多劳好了,阑妃今后的药,我会亲自负责的。”江楼月慢慢起身,让自己带着的小童背好东西,就向轩辕萧音与夜阑珊拜别了。 夜阑珊低低眼,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对于这个突来的孩子。当日风轻飏来找他却被轩辕萧音发现,她便知道自己要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做出选择。 关于她为什么想要选择轩辕萧音,或者说是局势所逼也或者还有别的情愫存在,她没有去细加分析自己凌乱的心思,只是希望自己莫要耽误了轩辕萧音和风轻飏或者还有自己。 “在想什么?”轩辕萧音见夜阑珊在发呆,便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咬,好唤回她的注意力。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意外罢了。”夜阑珊回神对轩辕萧音轻笑道,心想或许这样也好,就当是老天在帮她做选择,让她定下心来吧。 “意外吗,朕可不算意外,这三个月朕基本夜夜陪你,又有江楼月为你调理身体,若是没有倒是会让朕有些意外。”轩辕萧音说着有笑了起来,招人来将赏赐的东西送去江楼月的府邸,又招人来伺候他们二人外出。 “以后每日朕都陪你外出走走。”轩辕萧音揽着夜阑珊出了乾清宫,这是三个月来夜阑珊第一次出乾清宫,久违的阳光和风让夜阑珊有些不适。 轩辕萧音体贴的带夜阑珊到附近的亭子里坐着,让她慢慢适应外面的空气。 “江御医最近一改闲散忙碌起来,是谁重病了吗?”夜阑珊缓缓精神,说出自己的疑惑。原本时常来给他诊脉的江楼月已是许久没来了,若不是她这两天实在不舒服,想必也是见不到江楼月的。 “朕就知道你会问的,也罢,朕倒是希望你问朕而不是去问别人。”提及这件事,轩辕萧音有些发愁的蹙起眉,让夜阑珊隐隐觉得不妙。 “重病的是皇后,只怕是邪气入体,情况很是棘手。”轩辕萧音抿着嘴说着,脸色沉淀了下来。 “怎么会如此。”虽然猜到着重病的人必然是身份高贵之人,却不想会是皇后,更不想会是邪物之故。 “后宫善于此的还能有谁,想必是前一段时间朕和江楼月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让淑妃有了可乘之机。淑妃倒是也不傻,见你被保护的很好,便从他人入手,朕真是小看她了。” “这么说是因为我害了她吗?”夜阑珊幽幽说了句,前一段时间她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纠缠出来,自然忘了之前淑妃的挑衅。 “不能这样说,没有你淑妃也会对皇后出手的,是朕最近对皇后疏忽了。”提及云想轩辕萧音不免有些抱歉,他需要的皇后只是一个管理后宫的工具,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 “我想去看看皇后。”夜阑珊有些带着些请求意味的看着轩辕萧音,明妃已经死了,她不想云想再重蹈覆辙。 “不行,那里太危险,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前去,朕和江楼月会尽量封锁你有孕的事,免得再为你带来麻烦。”轩辕萧音一口否定道,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容商榷的坚持。 “那你该多去看看,可否请宣王妃来看看。”夜阑珊不再坚持,毕竟自己去也于事无补,这般鬼灵之事还是水风清熟悉一些。 “也好,朕把她请来见你吧,她总是会愿意见你的。”对于水风清轩辕萧音的态度似乎也不大好,那神色已经让夜阑珊察觉不对。 “你对水风轻似乎有些偏见。”外面起了风,不复之前的安宁,轩辕萧音招来宫女为夜阑珊加了衣服。 “水风轻是位奇女子,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她对萧夏的感情让朕觉得不放心,她的性子太冷了,不是理智的冷是根本就没有感情,朕怕萧夏某一天发现会接受不了。”轩辕萧音满是担忧的说道,这话他从没有和萧夏说过,对于萧夏他始终是最支持他的哥哥,但某种意义上萧夏也被他保护的太好了。 “这点我并不同意,水风轻身负奇能接触人与鬼灵,自然将人世与外都看得明白,自然比不得俗世里的我们,但人岂是没有感情的,她只是比我们淡,比我们不明显罢了。” “但愿如你所说吧,朕只是希望她的性子不要伤害了萧夏也伤害了她自己。”轩辕萧音轻轻握住夜阑珊的说,他之希望不过是萧夏可以轻松快乐过一辈子,不过是可以留住夜阑珊一辈子。 “你去看看皇后吧,我在这里吹会儿风就回去。”夜阑珊对轩辕萧音笑笑,催促他道。 “也好,你不要坐的时间太长,小心着凉,朕去去就回。”轩辕萧音也着实担心云想的情况,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到底是自己的发妻。 目送走轩辕萧音,夜阑珊坐在亭子里吹风,外面的景色有了时序气候的变化总会比屋内多了不少的趣味。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有一个小宫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被轩辕萧音留下的魏公公喝住了。 “奴婢是江御医派来给阑妃娘娘送药的。”小宫女低着头,微颤抖着声音说道。 “江御医手下的,咱家可没有见过你。”魏公公是轩辕萧音手下谨慎忠心的老公公,深的轩辕萧音的信任,也是如此自从夜阑珊主导乾清宫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还管理的。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新人,因为江御医的手下没有人手了,才派奴婢来送药的。”那小宫女鹅蛋脸,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 “江御医怎么会放一个新人来送药?”魏公公眯起原本就细长的眼,低却冷得问道。 “因为江御医身边的人手不够,这才让奴婢来送药的,魏公公,这药娘娘再不喝就冷了,就不好了。”那小宫女抬起头看着魏公公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口头上说自己是新来的,可却并没有新人的胆怯之色。 “让她过来吧。”夜阑珊在亭中听到外面的一切,觉得这宫女虽然可以,也不算来意鬼祟。 “娘娘可要小心。”魏公公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但见夜阑珊只是点点头,也只能放行了。 小宫女端着药进了亭中,跪下将药递给夜阑珊。夜阑珊接过药,放到了石桌上,没有喝的意思。 “你家娘娘可还好?”夜阑珊淡淡问道,伸手将小宫女拉了起来。 “回娘娘,皇后娘娘的情况很危险,江御医正忙得不可开交。”小宫女直视着夜阑珊如是说道。 “这是什么药?”夜阑珊推推桌子上白瓷碗黑乎乎的药,问向那小宫女道。 “这是娘娘不用喝但是可以看的药。”小宫女顺口接了下来,细薄的嘴唇轻轻上扬,似在对夜阑珊笑。 “如此,我就看看好了。”夜阑珊端起药,顺手泼到了地上,白净的碗见了底,露出一行字迹来。 ------------ 第三十一章 私谈 更新时间:2011-11-01 翌日,夜阑珊本想起身伺候轩辕萧音更衣上朝,却被轩辕萧音按回床上休息。夜阑珊也不坚持,躺在床上看宫女在轩辕萧音身边忙碌着。 “我今天可以在外面的亭子里等你么,想出去晒晒太阳。”夜阑珊抱着锦被,半盖着脸,看不清其内的神色。 “想出去也好,只能在凉亭内等朕,不要往其他的地方跑。”轩辕萧音伸张着双臂,任由宫女们在身上动作着,从旁观看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只在亭子内坐一会儿。”夜阑珊往被子内缩缩身子,应了一句。室内暖香肆意,让人觉得有些迷糊。 轩辕萧音虽然如今独宠夜阑珊,却并不敢把朝中内务给丢了,夜阑珊也不会愿意如此。是以虽然后宫朝中对夜阑珊都有微词,却也不好提出。 夜阑珊起身后让欢儿为自己梳洗了一番,打扮得工工整整的。“姐姐怎么突然打扮得如此正式,是有什么事吗?”欢儿用梳子抹着夜阑珊的鬓角,有些奇怪的说道。 “没什么,见一个长辈而已。”夜阑珊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觉得没什么可改的,便出了门。 远远看到凉亭,就看到一个老者负手站在其中,静静等着夜阑珊。 “司马大人竟然不上朝却为来见我,臣妾真是受宠若惊了。”夜阑珊快走几步走到凉亭内,对司马徽微微欠身道。 “阑妃娘娘何必多礼,如今你宠冠后宫,想见你可是不容易。”司马徽也对夜阑珊躬躬身,算是回礼。司马徽语气平如镜水,让夜阑珊辨不出是其是讽刺还是警告。 “司马大人,言过了,连皇后的手下都有大人的人,如今出走宫廷内外更是一路无阻,想见臣妾又有什么难的。”夜阑珊出言道,虽也不算是嘲讽,但暗下也算是不是好意的感慨。昨日那药碗底下留字的,是司马徽想要邀她一谈,她就明白这司马徽在宫内也是眼线繁多。 “我这次来,是想谢谢你上次的帮助,你的作为倒是让我很是意外。”司马徽对于夜阑珊的言论没做什么反应,只是伸手邀请夜阑珊坐下。本来司马徽是要去上朝的,却称病不去了,这才在轩辕萧音不再与不知情的情况下有私谈的空间。 “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做出不智之举,我也该谢谢大人,我身陷后宫对外界之事不甚了解。”夜阑珊听闻司马徽作谢意,自己也不忘回敬,气氛上有种微妙的平衡。 “这只是缓兵之计,以风轻飏的本事想要招兵买马并非难事,遣他出去只是暂时,他要想起兵在边疆也起得起来。”司马徽说着叹了口气,就语气来说应当是难以解决的隐患。 “这也并不是你我二人能过左右的,只能尽力而为之了。”夜阑珊接了句,顺口问道,“皇后娘娘的情况,可是严重得很?” “唉,这是近日来的一大难事。”司马徽长长叹了口气,简单讲了讲他去看望皇后娘娘的见闻。 皇后娘娘病的很突然,某日傍晚,皇后娘娘在寝宫读完书,被宫女参扶着准备到床上休息,却不想还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好半天也没有缓过来。 御医是急忙找来的,用了不少药不少针也都毫无办法。而皇后娘娘却抽搐的越来越厉害,身体不时撞到坚硬之物,已是浑身上下都是黑青。 为了不让皇后伤到自己,只好将皇后的四肢用缎带绑在床上,皇后在床上抽搐挣扎,好不痛苦。 幸好后来江楼月赶到,对皇后一番念咒扎针,才算将皇后的情况稳定下来。但江楼月一番查看却大叫不妙,皇后虽然才有发作,却是邪气深浓,当事入体已久,只是鬼物一直潜伏没有被发觉罢了。 江楼月倾尽才学为皇后配药解咒,奈何为时已晚,虽有成效却不乐观。 起初皇后还有清醒的时候,宫人为她解开束缚要她放松一下,可皇后还没有好一会儿,反而越发严重,又一次甚至掐住一名宫女的脖子,差点将那宫女掐死。 皇后清醒来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很是后悔就下令让宫人将自己绑在床上,不许在解开束缚。 司马徽去看皇后时,轩辕萧音也在场,无论是他还是轩辕萧音,对着浑身伤痕,瘦削万分的云想,都是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这期间最痛苦的除了病魔缠身的云想,恐怕就要数忙着救人的江楼月了,江楼月如今已经算是住在了皇后的寝宫,但凡皇后有所疯狂地举动,都需要他还平息。而相比较起初的平静,皇后疯狂地次数也越来越多,江楼月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好在江楼月也非常人,不然只怕是熬不住了。 如今皇后的状态就是每个两个时辰就要闹一次,都是江楼月在看护的,只能控制与缓解皇后体内的邪物,想要根除似乎毫无办法。 “果然很严重,竟比我想象的严重多了。”夜阑珊听得心惊,虽然见识过明妃的惨死,却不想淑妃这次玩的与上次不同,却不知她有多恨云想,竞要让她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后宫由来不是块儿干净的地方,皇后娘娘这次确实受了不少苦痛,若是能救治好,自然万幸,若是不行······”司马徽感慨的说道,话语里有担心却也有别的思量。 “自然是可以救治的,明妃已经惨死,我不能看着皇后再有这般结局。”夜阑珊没有完全听进去轩辕萧音的话,只是听闻云想没救便插口道。 “那自然好,可是老夫却必须为了万做准备,老夫这次来便是希望可以和你交个朋友,以后合作辅佐我皇陛下。”司马徽不在意夜阑珊的一时失神,开口确实今天的来意。 “大人是想让我做皇后?”夜阑珊觉得有些突兀,这司马徽当真是为了轩辕萧音的皇位,什么也都可以思量,什么也都可以做出来。 “没错,皇后若能救自然最好,若不能后宫总要掌权之人,如今陛下独宠你,而我观你也并不是祸国之人,当堪得起后宫之首的位子。”司马徽陈述着自己的思量,虽然不忍受苦难的云想,可他却必须筹划好一切。 “可我并不喜欢坐皇后的位子。”夜阑珊微蹙眉头说道,她本就无心为妃,更何况要她为后。 “如此时刻不可幼稚行事而只顾自身,老夫希望与你联手,共同除去后宫的隐忧,更会力保你坐上皇后之位。”司马徽开口否定夜阑珊道,司马徽本就生得严厉而又是长辈,不免端出了些姿态来。 “皇后还未亡身,此刻谈此未免有些过早,不如我先答应大人,遇到人一起对抗淑妃,至于其他,届时再说吧。”夜阑珊看看天,觉得时候不早了,想来轩辕萧音快该下朝归来,便退步开口道。 “也好,今日老夫的一席话,希望你好生考量,我自会安排人再与你联系。”司马徽也是看着点的,毕竟如今朝中后宫乱作一团,他若是再惹到了轩辕萧音,只怕轩辕萧音日后就更不听他的劝告了。 司马徽起身,夜阑珊也随之起身,二人一起软硬兼施的收买了一旁看到二人私谈的太监宫女,不想那魏公公竟然也算是司马徽的人,他常日里便收买了不少人心,他让那些宫人们闭嘴,向来没有谁感再多嘴。 ------------ 第三十二章 探病 更新时间:2011-11-02 水风清来时夜阑珊正独自在亭子里抚琴,曲调清冷而微乱,昭显弹琴者烦躁的心绪。 “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勉强的好。”水风清突然出现在凉亭里,按住夜阑珊越弹越乱的手。 夜阑珊知道她是轻功而来的,也不觉得意外,夜阑珊静静看着水风清,看着她的身后,却不见萧夏跟来。“怎么萧公子没有和你一起来?”夜阑珊与水风清打趣着,想要驱散自己乱如麻的思绪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水风清淡淡说了句,神色却有些变化,好像也在烦闷着什么。 “你不是他最大的事情吗,怎么他回让你一个人来,看你精神不好,是有什么事吗?”夜阑珊觉得水风清的状态不大好,虽然外表仍是冷清清的,却还有些魂不附体的恍惚。 “有些事情或许是当局者迷吧。”水风清叹了口气,静静坐到石桌旁。倒了杯茶喝。 水风清毫不在意的吞了口茶,完全不似之前的讲究,这让夜阑珊更觉得有些奇怪了。 “怎么不会是好萧夏有什么矛盾吧,你们若都有矛盾,那可真是有些奇怪了。”夜阑珊也弃了琴,坐到水风清的旁边。 “不算是矛盾吧,只是他说想要给彼此一点空间,他说他爱我,却感觉不到我也爱他。”水风清轻轻说道,像是擦过湖面的羽毛,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自我遇见你们一以来,见他都是处处以你为主的,如今给彼此一点空间也不算为过。”水风清和萧夏的情况她似乎并不意外,水风清的性子本就冷淡,再加上思想上将一切看得平等,自然然别人感觉不到自己对她会是个特别的存在,这本来也是轩辕萧音所担心的事情。 “我自然可以理解他,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水风清说着话,手还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玉笛,这也是她之前不曾有过的习惯。 “人家一直对你殷殷切切,突然对你冷淡你自然是不习惯,就如你所说的当事者迷,你也该好好想想你对萧夏到底是份怎样的感情。”夜阑珊暗笑水风清就算看破红尘,又是却也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但水风清尚且如此,那连人世都看不透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便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水风清不自意的摸着玉笛,好像这样才能平静下来一般。“对了,你找我来可是有事,前些日子听到了你的一些事,别苦了自己。” 水风清转回了话题,引得夜阑珊也不近感叹起来,“我总也由不得自己,皇后的病,源于邪灵,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明妃应经死了,我不希望她也是如此的结果。”皇后云想也算是个可怜人,落得这般结果未免可悲,而她若死无论轩辕萧音或是司马徽都会让她坐上那个看似高其实低谷的后位。 “既是邪灵之事,我应当去看看,你要一同前去吗?”水风清的手离开玉笛,语气也恢复了冷静。 “我倒是想去,只是轩辕萧音不许我离开此地,也不许我去探望。”夜阑珊有些无奈的说道,无论云想现在是个什么摸样,她都想去看看,但是听说她已经很不忍了。 “有我在你若是想去也无妨。”水风清抿口茶悠悠的说道,夜阑珊也才想起以水风清的能力带她潜入皇后的寝宫示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也好。”轩辕萧音是不可能答应她的,但她着实想去看看究竟,也只能做私下里的动作了。 水风清又和夜阑珊闲谈了几句,就辞去了,夜阑珊在宫女们的伺候下回了寝宫,声称是累了,便被人伺候着躺回床上。 夜阑珊说怕吵,就让宫女们在外伺候,她醒了自然会叫她们,之间就不必打扰她休息了。 夜阑珊来没躺下多久,水风清就折返回来了,夜阑珊随便批了件外衣,起了身。 水风轻吹了几下玉笛,守卫的宫人们就失去了意识,被定住没了动作。水风清拉起夜阑珊的手,带着夜阑珊轻功而走。 夜阑珊只觉得一阵恍惚,还没回过神,自己已经到了皇后寝宫外地一个大树之后。夜阑珊一时没有缓过来,头晕沉沉的,脸色发白眼前发黑,夜阑珊扶着树干,有些想要往下倒去。 “怎会如此?”水风清觉得夜阑珊的情况不太对头,她怕夜阑珊不适应已经放慢了脚步,夜阑珊就算有不适的症状也不该如此反应剧烈。 水风清轻蹙眉头,一手握住夜阑珊的腕脉。水风轻看看夜阑珊,也没说什么,只是握住夜阑珊的手渡了些真气给她。 一会儿之后,夜阑珊才完全适应过来。“你应当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水风清见夜阑珊回过精神,有些责怪的说道,若不是她已经加了小心,只怕出了事更是难办。 “无妨,我们进去吧。”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本来也没有多想,如今扰人的事太多了,她也有些应接不暇。 “难怪轩辕萧音不肯让你来见,我只带你来此一次,以后你也还是不要再来了。”水风清话有命令的说道,她知道夜阑珊是一定会选择来看皇后的,但确实不适合现在她的身体状况。 水风清横起笛子,吹了几个音,好似有零星的光飞了出去,就见那守护的宫人们没了知觉。 水风清与夜阑珊也不敢耽误,水风清拉了夜阑珊,轻步走进去,也不再用轻功了。 皇后的寝宫被厚厚的帘幕遮着,其内不见阳光,密不透风的。夜阑珊虽水风清走在其中只觉得四周都在吹着阴风,甚是让人发寒。 殿内只点了些烛火,微弱的光线照得四周的金属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就如同吓人的鬼怪一般。 “原来是宣王妃与夜姑娘,我正思量不只是哪位高手要赐教。”江楼月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方才为了保险他先躲了起来,见是夜阑珊与水风清便放心的走了出来。 “我们是想来看看皇后的。”夜阑珊和江楼月比较熟便站出来解释道。上此她被邪物侵体江楼月起了借机害她之心,是水风清从中阻扰的,所以夜阑珊怕二人心有芥蒂。 “夜姑娘,以你如今的身体并不该来,若是有了闪失,我可无法向轩辕萧音交代。”江楼月移开嘴边的烟枪,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皇后的情况,并不会逗留太长时间,我既然已经来了,你总是要让我进去看看。有你江御医和水风清我想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还是说江御医觉得自己脸护我安全的能力都没有。”江楼月不肯轻易放行,夜阑珊自然是知道,便开口激将道。 “姑娘如说也不能让我改变意思,我想夜姑娘也看得出,我现在已经很是疲劳了,我能应付皇后也是不错,确实是没有力气再护姑娘周全。”江楼月叹着气说道,话语是懒洋洋的疲惫。 听此夜阑珊才仔细注意到江楼月的脸色,本来光线便是微弱,再加上江楼月背着光,不仔细看确实并不明显。江楼月的脸惨白惨白的,像是被人吸去了血。颧骨也越发的高了,一身鲜红的衣服松松散散挂在身上。 “这里遮了光,避了风,可是那病人已经不能适应风光?”夜阑珊正在想如何说服江楼月放行,水风清却插口问道。 “是了,如今邪物毁了皇后娘娘的半个身体,皇后已经不能如常人般享受白天的一切了。”江楼月咬着烟枪说着,尽量平淡的话语却是满满的倦意。 “如此难怪你伤神到这个地步,我既然在此,自然不会让阑珊受到伤害,你让她进去看一眼好了。”水风清横起玉笛就见灵性的玉笛散着纯白的光滑,淡淡的却让人安心。 江楼月见水风清与夜阑珊坚持,也只好移了移身体,让二人进去,“二位可要小心了,最好不要就留。” ------------ 第三十三章 心鬼 更新时间:2011-11-02 皇后的卧室不知点了什么香,烟雾缭绕的,那香闻起来还有淡淡的暖意,让原本因为四周阴气而发冷的身子有了些许的暖意。 室内只点了一支蜡烛,烛光摇摆不定,应得屋内的风景也甚是不安定。 皇后静躺在床上,四肢被牢牢的困在床架子上,白色绫罗上溢出了不少的血迹,让人看着就想到了四周味道古怪的气味。 夜阑珊有些忐忑的向床边走去,好在一旁有水风清陪着,江楼月一人抽着烟管站在一旁,静静候着。 床上的云想已经没有之前时候的美丽,惨白的脸色像是透出来的骨头,脸上的肉也似塌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扁扁的。云想闭着眼,像是安睡的摸样。 夜阑珊很小心的一步步靠近,眼睛一直盯着云想的脸。夜阑珊的步子很轻,碰地也只有轻微的声响,但这在好似静止的屋内,却也很是明显。 突然,云想睁开了双眼,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夜阑珊心跳漏了半拍,水风清也没有料到如此,下意识拉了拉夜阑珊。 夜阑珊停下步子,静静看着干瞪着眼没有反应的云想,不知其是个什么状态。 “皇后娘娘,你醒了?”见状江楼月走了过去,江楼月撑在床边,唤着云想的神智。 江楼月连着唤了好几声,云想才缓缓转过头,眼中瞳孔才似有了焦距。 “夜阑珊・・・・・・”云想张开干得开裂的唇,没什么力气的叫道夜阑珊的名字,云想嘴张合几下,嘴片上便裂了口子,流出血来。 听着云想沙哑的嗓音唤着自己名字,夜阑珊只觉得眼眶酸疼,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留下的眼泪。 “你过来・・・我想和你说句话。”云想眼巴巴的望着夜阑珊,想要伸手让她过来,却丝毫也挪动不了步子。 夜阑珊向前走了几步,还欲向前时,被水风清给拉住了,江楼月站在床边也示意夜阑珊不要再往前走了。 “你就站在那里吧,过来我怕伤了你。”云想看得到几人的眼色,便亲口说道。她已经差点杀死一个小宫女,还多次伤了江楼月,她也害怕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怕是没有救了,这几日算是连累了江御医了。”云想带着喘息的说着,一直努力扭着头,那动作就好似要将头扭断似的。 “这是臣的本职,应该的。”江楼月低眼看着脖子整个扭到一旁的云想,眼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不用替我难过,我也活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也算是足够了。”云想看出几人眼中流露出的怜悯,便出口说道,即便是如此难受的状态,她说话的语气也还似做皇后时的大气。 “原本以为我会很怕死,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我却想通了许多,或许是我的报应该来了吧。”云想仍然在继续缓缓地扭着脖子,那早已不是常人可以扭到的程度。 “皇后何必这样说,你一直秉持后宫的公正,并没有做错什么。”夜阑珊出口轻言安慰道,她一直都觉得做云想其实很累,忍住自己该有的情绪去做别人所谓该做的事。 “不,我曾经害过很多人,虽然他们是犯过错误,可我害死了他们,也就是我的罪孽。我还眼睁睁看着明妃被害而坐视不理,我还想要害过你。”云想说着难免有些激动,只听“咔”的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响。那声响虽是清脆,却让听到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并不是皇后你的错,你并不需要太过于自责,你现在只要好好养好身子就好。”夜阑珊看到云想说话时眼中冒着些怪异的光来,隐隐觉得此时的云想也不大对劲,却又不知是哪里的问题。 “那是我的错!”云想突然大喊了一句,瞪着眼很是气愤的摸样,“那都是我的错,我的报应来了,来了!我生前做你们要我做的事,我死是你们要我的死!我生是你们,死也是你们!”云想大声喊着,同时脖子用力向回扭动着,已经断了的骨头,发出阵阵可怕地声响。云想瞪着天花板喊着,像是在对着那些让她生让她死的人喊着。 云想喊得声音很大,让夜阑珊有些替她担心她的嗓子是否能承受过来。果然没多长时间云想的嘴边就溢出了血来,可云想却没有什么反应,任由血不住的滑了出来。 江楼月见状,急忙俯下身子为云想止血,可那血却止也止不住。水风清也看不下去,走了过去,去帮江楼月的忙。 夜阑珊只能看着云想凸着眼,浑身抽搐着,突然觉得害怕地退了一步,就再也不敢动了。 有了水风清的帮助,血很快就止住了,云想又恢复了来之前的平静,但夜阑珊也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 “时间不早了,宣王妃还是赶快带着夜姑娘离开吧,不然轩辕萧音会乾清宫发现没有夜姑娘又该生事了。”刚喘了口气,江楼月就对夜阑珊和水风清如此说道。 “如此也好,我明日会再过来看病的,希望可以帮上点忙。”水风清挽住夜阑珊,对江楼月说道,夜阑珊有些被有些吓得一时神游不回来,只任由水风清拉着走。 回程的路上,水风清能走边不会再带着夜阑珊轻功,回去时虽然晚了点,却幸好轩辕萧音还没有办完事回来。 水风清为夜阑珊倒了杯热茶让她喝着,好在夜阑珊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心里对云想很是担心,很是替她难过。 “我会想办法帮她的,她确实很可怜,可她回到这个地步也是自己心里的作用,她的心里有鬼,自然不好办了。”水风清安慰的拍拍夜阑珊,也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云想是被邪物入体,可真正让邪物猖狂的还是云想自己。她觉得别人害了她,她害了别人。 “又要让你摊上这滩浑水。”夜阑珊握住水风清的手,眼中很是感激,自二人结识以来,基本都是自己在为她惹麻烦。 “无妨,鬼灵当是我该除之物,也正好我最近没有什么余事。”水风清前半句还是并无所谓的,后半句却是有了所谓。 夜阑珊猜想休息是真的打算冷水风清一冷了,心下有些对他们二人的担心。在她看来萧夏爱水风清甚于一切,至于水风清若是对萧夏无感也不会愿意舍弃自由之身而嫁入如此纠纷之地。就算是水风清别有目的,夜阑珊也不认为水风清会为了一个任务,牺牲自己一辈子的清净。 但只怕二人越是在乎对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夜阑珊对水风清淡淡笑道,“不管怎么样,他对你的心总是不变的,你要相信他。” 水风清也轻轻扬扬嘴角,笑得有点苦,“其实我嫁到这里是真的有别的目的的,轩辕萧音一早就知道,萧夏他也早就知道。”水风清说着手又不住的摸向腰间的玉笛,不太安定似的。 夜阑珊听此有些语塞,当初轩辕萧音一早知道水风清的目的不单纯,却为了萧夏愿意接受水风清,愿意满足水风清的要求,可是竟然好事没有瞒住萧夏。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明知道心爱的人嫁给自己是别有所图,自己要如何面对爱人,想来萧夏也是积怨已久,终于爆发了吧。 “总是会好的,你们总是会好的。”夜阑珊低语着,像是念着自己的希望,她的感情已经注定不能单纯,她只是希望水风清和萧夏可以有个好一些的结果。 ------------ 第三十四章 乱情 更新时间:2011-11-03 水风清走后,夜阑珊一直记挂着她和萧夏如今的情况,她询问轩辕萧音,轩辕萧音也只是没奈何的摇摇头。 旁晚的风景稍纵即逝的让人不得不去珍惜,夜阑珊望着天际的一片橙红,觉得美丽也温馨,可是却遥不可及。 “阑珊,许久不见你弹琴了,最近很辛苦吗?”说话的是一边走来的萧夏,带着一脸没有色彩的笑意。不同以往的阳光,却似突然间成熟般的,让人觉得有些阴沉。 “我正想见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夜阑珊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萧夏会自己来见她,她还正思量着如何请求轩辕萧音让他见萧夏一见。 “我刚去看了皇嫂,顺便来看看你,我都听皇兄说了,阑珊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萧夏微微笑道,那笑容远不似淡的让人心凉。 “阿清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夜阑珊看着渐暗的天色,就算他们而人闹着矛盾,想来萧夏也不会让水风清私自行动。 “恩,她刚好也去看皇嫂,正在为皇嫂吹曲子安魂,我想有她皇嫂应该会好一些吧,便先出来转转,一会儿再去接她。”萧夏说得轻飘飘的,让夜阑珊听着心疼。 “你们怎么也会闹到这个地步。”夜阑珊叹息的说道,原本她以为萧夏和水风清会和睦一辈子,让自己既羡慕又欣慰。 “从认识以来,都是我在粘着她,现在我不过是想给她点自己的空间,也给自己一点单独的空间。”萧夏仍是对夜阑珊笑着不想夜阑珊为他担心,那苦涩的笑容让夜阑珊有些明白为什么轩辕萧音愿意倾尽自己的心思,只为留给萧夏一生的快乐。 “你不用担心,我对阿清的心意未变,我也从未怨过她,即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嫁给我是别有目的的,我并不在乎,只要她肯留在我身边就好。”萧夏望着远处慢慢说着,有似望远皆悲的错觉。“我原本以为我终于可以将那天池的花摘回自己的池内,可我错了,天池的花还在天池,只是我离得近了,以为自己摘了下来。” “阿清生性清冷,对万事万物态度如一,但她若是对你没有感情有怎会委身于你,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只是也有点累了,阿清不能适应于皇族的生活,是我让她不能如同以往般得江湖自在,我有些后悔当日要枪摘下着朵本不该属于我的花。”萧夏有些矛盾的蹙起眉头,很是矛盾的模样。 “你何不如此想,阿清是为你才忍受这般不好适应的生活的。”夜阑珊安慰萧夏道,想他也是个局中迷惑之人。 “若是如此,我此一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萧夏幽幽说了句话,转而看看天,见天色已经越发的晚了,便招来自己的小厮。 “不是让你派人跟着王妃吗,王妃如今现在身在何处?”萧夏开口问道,虽然决定对冷冷二人的关系,但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夜阑珊在一旁看着听着,倒是觉得有趣。 “回王爷王妃帮忙医治皇后娘娘之后,被陛下招去招去・・・・・・”萧夏随身的小厮中儿,上前来回报,中儿低着头说话吞吞吐吐的。 “怎么不说了,皇兄这么晚了招王妃有什么事,招去了哪里?”萧夏觉得不对,冷下声音问道,萧夏到底是个王爷,训话也是擅长。 “陛下没说找王妃有什么事,只是叫把人带去琉璃殿,也不让小的们跟过去。”中儿小心翼翼地答话道,脸上神色很是为难。 “琉璃殿,皇兄招阿清去那里是做什么。”萧夏一惊,站起身来神色大变。琉璃殿是后宫中最是享乐而奢靡之地,是轩辕萧音用来带妃嫔玩耍的地方,一般轩辕萧音会留宿琉璃殿宠幸妃嫔。 “回王爷,小的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没有传话,小的们也不敢多问。”中儿冒了一身的冷汗,虽然萧夏平日里对下人们都很仁慈,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脾气也是有的。 “王妃怎么也就真的去了,那种地方・・・・・・”他虽然不远相信皇兄会对他的妻子做什么,但这个时候,那种地方,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大安心。 “王爷,王妃您是知道的,她是不知道琉璃殿是个什么地方。”中儿小声说道,水风清为人清冷,对凡是都是漠不关心,着后宫有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用的她都一点也没有兴趣。 “这・・・・・・派人去琉璃殿守着,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回报。”萧夏思考了片刻,命令中儿道。 夜阑珊见萧夏有些慌神,自己想安慰也无从说起。以她来猜测,轩辕萧音只怕是想是水风清对萧夏是否忠心,但轩辕萧音是个花丛中的男人,也难说会真的对水风清做什么。 萧夏想坐又坐不下来,想走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看看,坐立不安又忧心忡忡。若是自己的皇兄和自己的妻子做了什么,自己该怎么想,自己该怎么做。 “你也不必太过于心急,阿清你是了解的,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萧音最疼的也是你,不会做出与你不利的事。”夜阑珊想了想,还是避重就轻的安慰了几句,以水风清的本领,要是她不愿意,想必轩辕萧音也奈何不了她。 “我不该让阿清一个人留在那里,不该让阿清独自去面对皇兄,若是他们・・・・・・”萧夏嘀咕得念叨着,想吃后悔药的样子。他自然也知道轩辕萧音和水风清的,但偏偏自己的哥哥是个逢场作戏的高手,他和水风清又正值冷淡期,他怕一个假戏真的做了,自己就再难后悔了。 上面的色彩又暗了一分,萧夏就更是心急了,简直多留一分对于他都是一种折磨。“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亲自去看看。”萧夏才坐下,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想要走。 “就算你去也不能怎样,还是我在这里等吧,我陪着你。”夜阑珊起身拉住慌张的萧夏,此时让萧夏去只怕也于是无补,若是真的看到不好的画面,再想要做什么弥补之事也会更难。 “不,我还是要去看看,不论他们是想要做什么,我都要去看个明白。”轩辕萧音轻轻推开夜阑珊的手,坚持说道。虽然他也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但他却想要亲眼看到,不论是个怎样的景象。 “你若坚持也好,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夜阑珊说不担心也是假的,毕竟这个时辰确实晚了点。 “不用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知道该怎么面对的。”轩辕萧音勉强一笑,就领着下人们疾步离开了。 只留下夜阑珊一人空对圆月,轩辕萧音怕是想试试水风清会不会乱情,但水风清如此的奇女子,却难免由来换女人如衣服的轩辕萧音不会动心。 ------------ 第三十五章 谈判 更新时间:2011-11-03 夜已渐身,夜阑珊却无心休息,坐在乾清宫等候着轩辕萧音归来。 “娘娘,陛下有令让娘娘早些休息,若他归来晚了,可以不必等他。”大宫女旋儿走出来欠身提议道,其他宫女也都纷纷跪下劝告夜阑珊道。 “我再坐一会儿,就去歇息,反正此时我也睡不着,你们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夜阑珊让她们起身,她等不到轩辕萧音回来问问情况总是不得安宁,又要如何安然睡去。 “娘娘不休息,我们也不敢休息。”宫女们如此说道,纷纷站在自己的位子上静静等着。 夜阑珊又坐了一会儿,有些疲惫的支着头,开始犯起迷糊来。隐约间听到有人再叫她的名字,一句句一声声,叫她的魂儿似得。 夜阑珊觉得浑身被抽干了的虚空,隐隐约约好似在梦里又好似是清醒的。四周的烟,天色是暗的,到处都是迷迷蒙蒙的景象,夜阑珊不知如何进来的,也不知如何出去。 “你被保护的这么好,请你过来,我可是煞费苦心了。”淑妃突然出现不远处,生硬有些恍惚,不似真人。 “难,你不是把我请出来了,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夜阑珊对于淑妃倒是不畏惧,皇后入邪后轩辕萧音就对乾清宫动用各种保护,想来淑妃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你有陛下守护,又有江御医和宣王妃护你周全,谁能把你怎样。”淑妃没有好气的说道,话语虽然飘飘忽忽的,但其内怨恨嫉妒的语气,确实清晰的很。 “你不都把皇后怎么样了,还怕我什么,你就算要害皇后何必让她如此痛苦。”夜阑珊有些不放心地默默脖间的玉饰,好在水风清赠给她的玉饰还在,并散着些暖意让她定心。 “皇后身体里的邪物确实是我的所作所为,我要的是轩辕萧音的一颗心,不与任何人分享。我只能感谢你,幸而那段时间后宫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让我有了可趁之机。”淑妃的身影忽近忽远,声音却清晰得很,生怕夜阑珊听不清楚似得。 “那你也不该害她如此,你可知道如今皇后有多痛苦,你的目的是轩辕萧音何必为难他。”夜阑珊不能算完全不能理解淑妃,后宫本就是人挤人人害人的地方,也不能说清谁对谁错,但对于淑妃过激的做法她却不能赞同。 “云想的情况我有听说,但并不在我的掌握之众,但害她如此的却是她自己,是她心里的鬼激发了她体内的邪物,对于她如此的反应我也觉得意外。”淑妃暗暗神色,脸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怜悯,但也只有一丝而已。 “怎会如此?”夜阑珊本以为云想的现状都是拜淑妃所赐,却不想竟然也不在淑妃的控制之中。 “不管你信不信,云想的情况确实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也不想她的身体会到这个地步。但说来也不算是意外,你是见过明妃的遭遇的,之前也有不少的妃嫔宫女犯事,云想虽然于心不忍却只能按照规矩办事,想必她的心里在就挤满了罪孽感。而轩辕萧音对她也只是外表的相敬如宾,其实没有多少的感情,她是个可怜人可惜却是皇后,若非如此我也不想为难她。”淑妃幽幽的说了一通,她知道夜阑珊是个聪慧之人,说给她,她总会明白的。若不是轩辕萧音对她动情已深,她也不会恨她如此了。 “你既然也觉得云想可怜为何不放过她,让她痛苦煎熬如此。”水风清也说过云想是心鬼之故,她当时也不明白,如今听淑妃这样一说倒是理解了不少。鬼灵本也是人,也都是人自己犯得业。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岂会收手,不作狠心人难为自了汉,何况我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淑妃突然转了语气,变得生冷起来,连身形都透出些冷光来。 “那么你找我来是为何事,总不会是来谈天的吧?”夜阑珊自然没有期望淑妃会手下留情,她若是想要留情,早就放手了,也就不会让云想难过到现在了。 “我来和你谈条件,我知道你想救云想,就是你不知道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了。”淑妃谈起条件话语顿时冷下好几度。 “你肯放过云想?”若说淑妃有害她之心她自然理解,但就如轩辕萧音所说淑妃的目的不仅仅是她,皇后也是必要除掉的,她不信淑妃会轻易放过云想。 “我只是说要放过她,并没有说不要她的皇后之位,你不要误解,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才是我的最大威胁。”淑妃狠狠地瞪着夜阑珊,眼中冒出了火来,如今夜阑珊不禁被轩辕萧音金屋藏在乾清宫,对她日日专宠,原本轩辕萧音还会每月去她那里待上几日,如今却是对她不闻不问了,要她如何不嫉妒夜阑珊,如何不恨夜阑珊。 “你的条件是什么?”明白淑妃是想借刀杀人,她也只能听听条件再说。 “我要你替她去死,你能做到吗?”淑妃嘲笑的说了句,像是想要嘲笑夜阑珊一定会是不敢的。 “你要我的命,我又如何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加害皇后,你的条件看起来并不是好的选择。”夜阑珊确实想救云想,若是以命换命,她并不是不能做到,怎么说云想会到这个地步也是她的过错。只是如今她要是答应了淑妃,不仅不能确定淑妃之后的行动,要搭上的却是自己和腹中孩子的两条命。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会亲自给一些解除入体的邪物,并且散了她记忆,让她出宫做个平凡的人,这对她也是一种好结果,我会再你确定云想安然出宫后,在实现你的诺言。”不知是不是时间有些久了,淑妃的身影越来越远,且越来越模糊了,只有声音仍是让听者难耐。 “我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那邪物连江楼月和水风清都没有奈何,就算你能解得了一时,难免以后还会复发。”夜阑珊说出自己的疑惑,就算要以命换命,她也要换得值得。 “你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你考虑的时间越长只怕云想就会更加痛苦。”淑妃的声音基本没了,四周的幻影一瞬间全部消失。夜阑珊头一沉,落了个空,脑中也瞬时清醒了过来。 “怎么困了也不去睡觉,朕不是传话不必等朕了吗。”夜阑珊抬眼,就见刚回来的轩辕萧音坐到自己身边,拉起自己微凉的手。 “你如今的身体着凉了可不好办。”轩辕萧音笑着责怪了夜阑珊一句,拉起夜阑珊走到床边。 “宣王妃・・・・・・”夜阑珊回回神,还不忘那件挂在心里的事,便急忙开口问道。 “朕不过是想试试她,萧夏为什么选择她,朕倒是有些了解了。”轩辕萧音轻笑着说了句,平静的话语让夜阑珊安了不少心。 水风清确实不会是那种做出背叛萧夏的事,她本来就该对水风清放心的。“你是担心她,还是怀疑朕真的会做出,于萧夏不好的事情来?”轩辕萧音有些玩味问道,一手帮夜阑珊拆着头发。 “我自然是担心阿清,陛下你做出什么不都是很正常的吗,阿清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陛下会对她动心也是正常。”夜阑珊轻笑轩辕萧音试完水风清,又来试问她的心意了,便故意嗔怪道。 “你这样说倒是让朕难辨你是醋意,还是恶意了,就算没有你,朕自然也不会动亲弟弟的女人,更何况朕如今心里只有你一人。”轩辕萧音的甜言蜜语变得比以前少了许多,但让夜阑珊听起来却比以前多了些重量来。 “本来就是玩笑话,你这样说就让我接不下去了。”夜阑珊看着轩辕萧音的眼,如果他不是帝王或许她就不会对他一直心存界限,若他只是一个平民或许她会早早爱上他和他共度一生,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若。 “朕不要你接话,朕只是希望你相信朕,像相信水风清一般的相信朕。”轩辕萧音说着突然有点像在请求一般,他原本总是感叹自己的傻弟弟,到如今自己却也傻了起来。 ------------ 第三十六章 畏惧 更新时间:2011-11-04 人越是害怕发生的事,就越是容易变成真实。 如今的后宫鬼灵弥漫,几乎夜夜有人哭喊见到鬼物,此事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 更有几人被吓破了胆,死于非命的,有几个比较好的也是成了疯子,再不能补救了的。 自与淑妃梦中谈判后,夜阑珊隐隐觉得很不安心,看着四周的景物也都变得好似随时都会发生危险似得。 好在轩辕萧音说皇后的情况因为有水风清的帮助,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但是想要痊愈只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天子的乾清宫不是鬼物肆虐的地方,又有水风清帮她摆了阵法,暂时还算安全。晚膳迟迟不见轩辕萧音回来,夜阑珊知他最近忙于后宫内乱,便简单吃了些,坐在屋里抚琴。 曲谱是水风清给的,能退鬼怪而安人心,所以夜阑珊没晚都会弹上一曲,暗暗自己与乾清宫的宫人们。那曲子曲调趋于平缓,有时似在叹息,有时似在述说。 夜风从外飞了进来,在帘幕遮遮掩掩见穿梭者,如鬼如魅。 “听说昨晚有人看见这附近有鬼出没,不知今天会不会就该来我们这里了。”小宫女小绿小声议论着,语气惶恐不安。 “别想那么多,我可听说你要是越是害怕,鬼就越是容易上你的身。”小绿身旁的茹儿,似在安慰又似警告。 “啊,你可不要吓我啊。”小绿颤着声音说道,似乎怕得很。 夜阑珊听着有些乱神,弹完一曲就弹不下去了,今晚的风特别扰人,不断地吹进来,在殿内打着回旋。 “去看看门窗关好了没?”夜阑珊觉得有些冷,对小声议论的宫女们说道。 “是。”小绿应了声,就拉着一旁的茹儿一起去关门,“陪我去,我害怕。” 两个小宫女一起小心翼翼地去检查,夜阑珊也起了身,等着她们回来。 “好奇怪,门怎么关不上了?”茹儿奇怪的说了句,使劲拉着们却怎么也拉不动。 “啊,不会是鬼在作怪吧・・・・・・”小绿不安的说道,瑟瑟地躲在了茹儿的背后。 “真奇怪!”茹儿说着突然一阵阴风来,刮得茹儿和小绿睁不开眼。 “好大的风,我的眼好疼。”欢儿惊叫了一声,好像疼得很,叫的呻吟颇大颇为尖锐。 刮过一阵大风后,门竟然自己“啪”得一声关上了,“终于关上了。”茹儿叹了一口气,拉着小绿退回来了。 小绿一直难耐的揉着眼睛,越来越用力气的揉着,像似有什么特别难耐的东西困在眼里,怎么揉也弄不出来。 “你怎么了,要不让我给你吹吹?”茹儿拉着小绿,想要拉开她一直揉着眼的手,却怎么也拉不下来。“小绿,你放放手,让我给你看看。”茹儿有些担忧的说道,使劲拉着小绿的手。 “小绿,你没事吧。”一直打着哈欠的欢儿听到这边的动作也过去,想帮忙拉开小绿的手。 而当事人的小绿只是一直揉着眼睛,没有回答,手下的力气越发的大了。 “小绿!”茹儿觉得小绿的力气大得惊人,自己和欢儿一起拉着都拉不下来,心里隐隐发凉。 一直听着响动的夜阑珊也不禁着急起来,突然感到脖间的玉饰散出些光芒来,她便知道事情不好了。 “放开她,离她远一点。”夜阑珊高声喊道,让欢儿和茹儿赶紧离开小绿的身边。 夜阑珊这边喊着,那边小绿却突然放开了手,露出眼睛来。原本清澈的眼,却不见了眼中,大片的眼白泛着青绿的光,好不吓人。 欢儿与茹儿都被吓了一跳,连退好几步,欢儿一个不留神吓得瘫坐在地上,“姐姐,我怕・・・・・・”欢儿到底是小孩子,见到此情此景就怕得哭了起来。 夜阑珊拉起欢儿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安慰的拍拍她,“别怕,姐姐在的。” “欢儿不要害怕,不然鬼会附到你的身上的,到时候你就害了娘娘。”茹儿知道小绿难救,只能安慰欢儿道。茹儿看着发出“咯咯咯”怪异的声响,眼里满是心痛之意。 小绿突然抬起头,没有神色的眼睛大得吓人,很是骇人的摸样,“夜阑珊,我恨你,是你让我独守在冷宫,是你害我不见天颜,是你,都是你!”小绿的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吼声,那声音让人畏惧。 夜阑珊不知这是淑妃的心里话,还是后宫女鬼的怨言,只是这不是此刻的重点。夜阑珊一手按在琴上,开始按照水风清的交代逆了曲谱弹琴。 一个白色的结界出现在小绿的脚下,困住小绿的想要行走的步伐。“夜阑珊,树大招风,要怪就怪轩辕萧音好了,谁让他会对你情有独钟。”小绿一顿一顿的说着,像是在打嗝,十分难听。 “便是如此,我不怨你,也不愿轩辕萧音,要愿我只愿命。”夜阑珊哀叹了句,专心弹着琴,地下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小绿对天狂笑了几声,笑声嘶哑,突然挪动了步子,走出了夜阑珊设的结界。“你不怨别人,别人还是一样要怨你,你不害别人,别人也还是要害你,这个世界便是欺负老实人的世界。”小绿一步一步挪动着,脚下被地上露出的白光弄破了皮,血汩汩流了出来,蜿蜒在地上像是蛇影。 “对,你们就是欺负我姐姐,我姐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们的事,可是你们一个两个还是都要害我姐姐。”欢儿虽然很是害怕,但是听茹儿说她若是害怕只会害了夜阑珊,便壮起胆子,对小绿吼道。 她自夜阑珊进宫后就一直陪在夜阑珊的身边,夜阑珊性子淡薄无欲无求,也没有要害人之心。但是淑妃皇后确实步步紧逼,连那个江楼月都要置之死地,她难免要为夜阑珊报个不平。 小绿讽刺的笑了几声,笑得让人发渗,恶毒的表情慢慢向夜阑珊靠近。 “我不许你伤害我姐姐,我姐姐已经够惨了,不能再被你们害了。”欢儿见夜阑珊弹着琴,浑身都是冷汗,已是紧张万分。而那小绿还是一步步的靠近着,她便一个挺身,站在了夜阑珊的面前,伸手挡住夜阑珊。 “欢儿。”夜阑珊有些担忧的唤道,淑妃的目的本就是她,不该再害了欢儿。 “姐姐,欢儿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欢儿说着鼓鼓勇气,小绿已经走在了她的面前了。欢儿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小绿,死也不撒手。 小绿被困住自由,很是不敢,开始用力撕着欢儿的身体,欢儿痛得大叫道,惹得夜阑珊心疼不已。 “欢儿。”夜阑珊弃了琴,急忙冲过去想要分开欢儿与小绿。她已经死了晓碧,不能再死了欢儿。 夜阑珊用力气想要分开欢儿和胡乱抓挠着的小绿,混乱中也被小绿抓到了伤口,疼得她想叫却又没有心思叫。 “娘娘。”一旁的茹儿见夜阑珊受了伤,急忙把她拉起来。此时夜阑珊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只能瘫坐在地上,看着死死抱着小绿不放手的欢儿,在一点点被撕扯成了一块儿块儿的。 ------------ 第三十七章 求命 更新时间:2011-11-04 夜阑珊昏昏沉沉醒来时,浑身疼得难耐,身体一阵一阵的发着冷,头脑也像被搅在了一起,迷迷糊糊的。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轩辕萧音担忧的问道,话语急切而又不安。 “沾上邪毒,虽然没有被鬼物缠身,但是很不好办。更何况她现在的身子,如果不能及时找到解药,就算夜姑娘可以撑得了一时,只怕腹内的皇嗣也保不住了。”江楼月似乎没有抽烟,淡着声音说道,话语疲惫也有无可奈何。 “那解药要如何得来?”轩辕萧音急急问道,坐在夜阑珊的身边握住夜阑珊冰凉的手,脸上既是心疼又是担心。 “只怕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我和水风清来研制解药,只怕研究出来也就晚了。”江楼月低着声音说着,带着有声的叹息。“其实那人的目的最终还是你,你也该当面去面对她了。” “是啊,朕放任她确实很久了。”轩辕萧音说着伸手碰碰夜阑珊的脸,靠近夜阑珊的脸边说道:“朕一定会救你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夜阑珊浑浑噩噩的,实在听不分明,只是觉得轩辕萧音的手很温,甚至有点烫。 轩辕萧音对一旁的公公问道,“去叫宣王妃了吗?” “回陛下,宣王妃马上就赶到。” “那好,给朕摆架,朕要去淑妃的寝宫。”轩辕萧音冷冷的命令道,就语气来观还算是冷静。 “我去去就来,阑珊就先交给你了。”轩辕萧音对江楼月说道,语气甚是沉重。 “你放心去吧,我倾尽力气也会保护夜姑娘的安全,更何况还有宣王妃,你就赶快去吧。”江楼月对轩辕萧音摆摆手,简单笑笑让他放心。 轩辕萧音领着几人去淑妃的寝宫,一路上轩辕萧音一句话都没有说,脸色越来越冷。 轩辕萧音到淑妃的寝宫时,淑妃正在照顾院子里的曼珠沙华,满院子的红花看着漂亮却也诡异,更何况那花开得也不是地方。 “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可惜却是为了别的女人而来的。”淑妃看到轩辕萧音只是淡淡笑着,摘下一直曼珠沙华放在鼻子下轻轻闻着。 “你这般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让朕来,朕来了不是因为你了吗。”轩辕萧音淡着声音说道,淑妃入宫也有不少年了,他本着后宫公平,和淑妃的家世背景,对她也不比对别人女人差。 “你总是能把好听的话,说得这般简单。”淑妃走到轩辕萧音身前,请轩辕萧音坐下。巧笑着,却也微微带着些苦涩的味道。 轩辕萧音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甚是有礼淑妃,也没做什么态度,就坐了下来。“朕不想和你打岔,朕的目的你也知道。” “怎么和我徐一会儿旧都不可以吗,就这么记挂着夜阑珊,连皇后重病你也都没有想来找过我。”淑妃为轩辕萧音仔仔细细地倒着茶,脸上的表情优美而忧伤。 “朕确实是为夜阑珊而来的,朕需要解药。”轩辕萧音话语带着些请求之意,对着淑妃端来的茶也没有拒绝。“你的所作所为朕一直都知道,朕理解你也从没有怪罪过你,你又何必步步逼死呢?” “是啊,你没有怪罪过我,可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原本你的心不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还好,可自从夜阑珊进了宫,你就变了,让我不得不出手,为了只让你属于我一个人。”淑妃说着伸出手想要碰触轩辕萧音的脸,轩辕萧音却将脸移开了。 “朕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你的愿想一开始就是不现实的。”就算没有夜阑珊他的心也不是谁可以管得住的,他虽然不爱淑妃但对于淑妃对自己的爱,他是知道的,多少都有些感激的。 “那你对夜阑珊是怎样的感情,你为她做了什么谁都看得见。”提及夜阑珊淑妃的语气明显不好,见轩辕萧音躲过自己想要碰触的手,便用力收回了手,衣袖带着原本倒好的茶,洒了一桌子。 “朕对夜阑珊就如同你对朕,朕只是希望她属于朕一人,但朕却不是属于她一人的,所以朕想你应该是理解朕的。”桌子上斜倒了杯子,留着热茶,让冷清的气氛冒出了些烟来。 “我不理解你,我一点也不理解你,那个夜阑珊有什么好的,她有我爱你吗,有我对你全心全意吗!”淑妃站起身,有些激动的说着。原本精致的妆容,因为狰狞的表情而变得扭曲起来,而变得不美丽起来。 “那朕有什么好的,你又为何一定要朕,这些事情说不清,朕不想再纠缠,朕今天的目的是希望你可以交出解药。”感情之事本就难以理解,此时也不是理清感情的时候,救人为紧。 “你这是在求我吗,为了夜阑珊而求我?”淑妃缓缓精神,恢复平静,有些挑衅的看着轩辕萧音。 “你若是希望,朕可以求你。”轩辕萧音说着站起身,撩开自己的衣摆,准备下跪。他在来之前就想过,若是不能让淑妃交出解药,他可以求她,他本来就是皇储,后又是天子,从没求过人,可他却不想自己朕的可以为夜阑珊做到这个地步。 淑妃见轩辕萧音准备下跪,急忙拉住了轩辕萧音,“你居然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你・・・・・・”淑妃有些心痛又有些着急,她怎会舍得轩辕萧音对他下跪,还是为了夜阑珊为了别的女人。 “朕原本以为下跪是件很难的事,可此时此景,却似乎并不难。”他一路忧心着夜阑珊的性命,只要能为她求得解药,不过是下个跪,他也不会吝惜的。 “我不让你为了那个女人而下跪求我的,你要是求我我总是会给你的。”淑妃扶起轩辕萧音,不让他跪在地上。 淑妃取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递给轩辕萧音,脸上只有淡淡笑意。 “这么轻易就交给朕?”轩辕萧音结果药瓶打开闻了闻,她虽然相信淑妃会给他药,却不想会给的这么轻易。 “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不然我做的一切都不就白费了。”淑妃简单笑笑,继续说道,“这瓶子里的药,只能救一人,要救夜阑珊还是救云想,你自己选择吧。”淑妃说着觉得好笑,放声笑了几声,“让我看看,你会选择你的结发妻,还是选择你的最爱,哈哈哈。” “你・・・・・・”轩辕萧音有些气急的说道,“解药呢,其他的解药呢?”轩辕萧音气急的掐着淑妃的脖子,狠劲儿摇着淑妃的身体。 “解药就此一份,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救得了她们二人。”淑妃狠狠地说道,对着轩辕萧音一点一点动着唇,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真是狠毒的女人。”轩辕萧音厌恶的甩开手上的淑妃,甩甩手以视嫌弃。 “我会这样也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淑妃倒在曼珠沙华丛中,沾了一身的血红,淑妃哭着又笑着,让人辨不清其心思为何。 “起驾,回宫。”轩辕萧音盛怒地说着,心里又急又气,更是乱作一团。他想救夜阑珊,可也不忍心云想死。他现在只能希望,江楼月和夜阑珊可以研制出解药,好解救二人。 “我是可以根据这解药再研制一人的分量,但是需要时间,皇后的情况危险,急需要解药。夜姑娘虽然中毒不深,但时间一拖只怕负重皇嗣不保。我恐怕你还是要作出决定,要就皇后还是救夜姑娘腹中的骨肉。”江楼月拿到解药研究了片刻,对轩辕萧音不容乐观的说道。他知道轩辕萧音心爱夜阑珊,却也愧疚与云想,他能做的却只有这样,也只能让轩辕萧音做此难以两全的决定。 “怎会如此,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轩辕萧音有些不愿的说道,他不愿舍弃任何一方,也不能舍弃,要他做这般决定,实在为难。 “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不然耽误了时间,就谁也救不了了,你还是快做决定吧。”江楼月无奈地摇摇头,劝轩辕萧音赶快做决定以防谁也救不了。 ------------ 第三十八章 不得兼 更新时间:2011-11-05 夜阑珊转而醒来,身上疼得难耐,头脑却清晰了不少,耳边是江楼月与轩辕萧音的谈话的声响,像是溺水的稻草,让她总想要听个明白。 “朕又何尝不想赶快作出决定,可是无论是放弃皇后还是放弃阑珊腹内的皇儿,朕怎会舍得。”轩辕萧音话语低沉而矛盾的说道,语气很是为难。 夜阑珊听了片刻,听明白了让轩辕萧音为难的原因,心下也理解轩辕萧音的难以抉择。夜阑珊轻轻动动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自己可怜云想,想要救云想,曾也想过去替云想死。云想会到这一步可以说是有她一部分的责任,若是她没有出现,或许云想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况且,她若是不死,轩辕萧音和风轻飏之间也不能有平和的一日。她无心与皇后之位,不愿做凤座上的死鸟,倒不如让云想活下去。 夜阑珊思量着,按着小腹的手不禁有了几分的力气,不知是身上疼还是心里疼,夜阑珊湿了眼,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疼痛像是那未出世的孩子在对自己不满的叫嚣着,夜阑珊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泪水绝了堤,喧嚣着此时内心的疼意。 手下的力气一点点加紧,疼痛也跟着一步不差,夜阑珊心里对腹中的孩子忏悔着,闭了眼疼得快疼昏了过去。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一旁守着夜阑珊的茹儿惊叫了几句,唤来轩辕萧音和江楼月的注意。 江楼月急忙按住她的脉搏,蹙眉思量着。轩辕萧音见夜阑珊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怎么样了?”轩辕萧音急忙问道,一手抚摸着夜阑珊的头发,一边唤着夜阑珊的神智。 “情况很不好,只怕是皇嗣保不住了。”江楼月问完脉,就掀开夜阑珊身上的薄被,见夜阑珊的下体已经溢出了不少的血。他一直致力保住夜阑珊和负重的孩儿,按说不会轻易滑胎,难道是······江楼月看着夜阑珊疼得昏了过去,不禁感慨了句,这又是何必。 江楼月慌张地开始抢救夜阑珊,好在一旁有水风清帮助,没多久夜阑珊腹内的孩子便流干净了,夜阑珊也暂时趋向稳定。 “陛下,既然皇嗣已经不保,不如先去解救皇后吧。”江楼月对坐在床头拉着夜阑珊手的轩辕萧音建议道,若是不能及时救下云想,夜阑珊的牺牲也就白费了。 “也好,你去安排吧。”轩辕萧音很是轻轻的说道,透着些疲惫,有江楼月和水风清在想必不会出错,他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走了江楼月和水风清,内殿突然变得很是安静,轩辕萧音坐在水风清身边拉着水风清的手,脸色倦意非常。轩辕萧音将夜阑珊冰凉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着。 “朕知道这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为了就云想,决定舍弃我们的孩子,朕想说你狠心,可是朕却没有这个权利。朕是实在做不出选择,所以你才替朕做出这个决定对不对。”轩辕萧音对着已经昏迷的夜阑珊说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夜阑珊听到还是希望她听不到。 “你是不是还是不愿留在朕的身边,不愿意留下和朕血缘的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想有一天离开朕的视线,离开朕的生活。”夜阑珊突然小产,他便觉得不对,以她对夜阑珊的了解自然想得到这会是夜阑珊做出的选择。 “朕本想用这个孩子留住你的人,在慢慢留住你的心,可是你还是宁愿舍弃自己的骨肉也不愿留给朕一个期望,朕该拿你怎么办。”轩辕萧音自言自语的说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知道夜阑珊是为了救云想才如此抉择,但他总觉得夜阑珊这样走还有别的因为。 夜阑珊清醒于三日之后,江楼月和水风清连夜为她赶出了解药,配上江楼月的咒术和水风清的笛音,才将她身体内的邪毒完全清除。 夜阑珊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出神。云想虽然解了毒,但身体阴气太重,江楼月和水风清还是在轮流为她调理,只怕短期内也不会有大得好转。 欢儿与小绿死于那场鬼乱,尸体已经被妥善处理了,夜阑珊问了句,也就没再说什么。 “淑妃,朕已经派高人镇压在冷宫里,短期内应该不会再作乱了,等你和皇后好些了朕在好好想想如何处置她,你安心休息几日。”轩辕萧音一边为夜阑珊喂着药,一边温柔着话语说道。夜阑珊的身体如今也是虚弱的很,轩辕萧音调来全部御医来给她调理身子,生怕落下什么病根。 夜阑珊自清醒来总共没有说过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发呆,不然就是疲惫地睡去。轩辕萧音看着很是心疼,却只能尽量安慰着。 喂夜阑珊喝完药,轩辕萧音让夜阑珊半坐着休息会儿,自己去外面见了来汇报朝事的大臣,轩辕萧音心里记挂着夜阑珊,简单听了几句,就拐进了屋子。 一直发呆的夜阑珊有了反应,神色也终于有了反应。夜阑珊低下头,纤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滴又一滴的泪落了下来。 轩辕萧音轻步走了过去,将夜阑珊小心翼翼的拉入怀中心疼的吻着夜阑珊的额头。失掉那个孩子,心疼的又何止只是自己。 夜阑珊埋在轩辕萧音的怀中痛哭起来,她的坚强让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流露软弱的,可她确实真的难过。 轩辕萧音认夜阑珊在自己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一声声好似哀嚎一般的。轩辕萧音觉得自己的眼辣而又痛,湿热了满脸。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就当他和我们没有缘分吧。”夜阑珊哭得累了,转为呜咽,喘息着气好像怎么呼吸也呼吸不过来一般。 “是我害了他,你知道吗,是我亲手害了他。”夜阑珊的头有些热,神智也被哭晕了,夜阑珊拽着轩辕萧音的衣领,宣泄自己的痛苦般的说着。 “朕知道,朕知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云想,那孩子如是知道,也一定会欣慰的。”轩辕萧音知道夜阑珊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但仍是出口安慰着,既是安慰夜阑珊也算是安慰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夜阑珊终于累了,躺在轩辕萧音怀里睡过去了,轩辕萧音也觉得自己泄了气,突然便的很无力。 纵然他是万人之上却也不过是个人,都有自己想留却留不住的人,总有自己无力回天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万人之上的他却显得更为悲哀。 ------------ 第三十九章 失火 更新时间:2011-11-06 夜阑珊自从在轩辕萧音怀里痛哭一场后,精神渐渐好了起来,开始在轩辕萧音的陪伴下,到外面去透透气。 虽然夜阑珊多了些笑容,却还是时时在出神让轩辕萧音不知她在想什么。对于那个无缘的孩子,二人都没有再提及过,默契的像是深藏的病疾。 “你不让我去看看皇后,你自己总该看看去的皇后娘娘的,不然怎么放心。”夜阑珊转过身太阳直直照了下来,照在她的脸上甚是温和的温度。这些日子只有江楼月时不时来为她看脉时她才能听得一些皇后的讯息,自己碍于身体和轩辕萧音的看护,实在没有办法前去看望。而轩辕萧音因为牵挂于她,偶尔去看一次皇后也都是去回匆匆。 “怎么尽是想着让朕去看皇后,朕想陪着你。”轩辕萧音坐在夜阑珊的身旁,轻轻握着夜阑珊的手,面目含笑的说道。轩辕萧音最近的笑容变得多了起来,却都是淡淡的而带着疲倦的。 “你已经几日没去看皇后了,该去看看,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坐。”夜阑珊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也是淡而疲惫的笑道。 轩辕萧音心知夜阑珊此时是想要独处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招来宫人准备去看皇后。“你稍坐一会儿,莫要贪了外面的凉气。”轩辕萧音走前还不忘交代夜阑珊道。 “我知道了,你多去陪皇后一会儿,我坐坐就回去。”夜阑珊也是淡淡回应着,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恢复到了从前,但气氛去清淡的没有一点味道。 夜阑珊让茹儿给自己摆了琴,却一个调子都没有弹,只是用手抚摸着琴身和琴弦,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木琴的每一寸地方。 “娘娘,不弹吗?”站在一旁的茹儿一边见夜阑珊迟迟不肯弹出曲调,便好奇的问道。 “无心于它只会让它变得伤人伤己,那么又何必强之所难呢。”夜阑珊望着琴对茹儿解释了句,茹儿名优听得明白,却也没有再问,装懂似得乖巧地站在一旁。 木琴跟在夜阑珊身边也有些许年了,摸上去甚是厚实的感觉,只是她与那人的缘分只怕是愈来愈浅了。夜阑珊摸着琴,突然想起那个说要等她一生一世,为她进入着纷乱宫中的人,不知他是否还在这宫里。 夜阑珊轻轻低头趴在木琴上,木头温实的错觉让她觉得多少还可以当做依靠,她突然很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记忆的地方。 “娘娘小心,别伤了身体。”茹儿见夜阑珊趴在琴上,并渐渐靠近冰冷纤细刚硬的琴弦,便小心提醒道。 “一时跑了神,就忘记了。”听得茹儿提醒,夜阑珊才回神过来,见自己确实是离琴弦越来越近了,便直起身,对茹儿简单笑笑。 “总觉得这段时间,娘娘的笑多了,但笑得不如以前美丽了,陛下也是如此,这是怎么回事啊?”茹儿为夜阑珊端了杯热茶,有些疑惑的问道夜阑珊。 “总是有些事情会改变的,好像昨日的阴天今日转了晴。喝完这杯茶我就回去吧,别让陛下再念叨了。”夜阑珊喝着茹儿为她泡的茶,慢慢说着。不知是不是她的侍女越来越少的缘故,茹儿便得越发的贴心了。夜阑珊对她确实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再克死她。 轩辕萧音吃完晚膳才回来,坐在皇后那里尽是发呆,好容易回来面对夜阑珊却也只能相顾无言。这些时日夜阑珊的身体不好,他自然不会动她,可夜阑珊如今却连简单的碰触也不喜欢。 她只是一时不能适应,过一段时间会好的,轩辕萧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连自己也都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该去睡了?”轩辕萧音浅斟着酒,对一旁擦琴的夜阑珊叮嘱道。夜阑珊如今只肯接触琴,却不肯弹琴。轩辕萧音知她没有心情,也不做勉强。 “那我先去睡了,陛下可一起休息?”夜阑珊把没有收拾好的琴交给茹儿,就准备去休息了。二人如今还是同床共枕,却只怕是同床异梦。 “朕再小酌几杯就去休息,你先睡吧。”轩辕萧音正贪着杯,实在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佳酿,得酒醉人也是一种遣愁的方法。 夜漏声声,指间细沙漏下,稍纵即逝。轩辕萧音多喝了几杯,不禁微微有些醉意,在屋内暖暖香风中更是添了几分的不清醒。 轩辕萧音上了床,蛮横地拉过夜阑珊,将人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夜阑珊反抗了几下,轩辕萧音却不肯放松片刻,也只得任由轩辕萧音紧紧抱着。 如此的日子像是冬天刚融化了的小溪,解了冰却没有解了寒,仍是冷清清的。半年之后,皇后和夜阑珊的身体渐渐痊愈,轩辕萧音仍是得不了夜阑珊的回应,反而寄心于朝政,也算是国泰安康。 然而昨日,在帝都之临的栾城却传来风轻飏带兵起反。本该在边疆守卫的风轻飏突然出现在帝都之临,率领八万大军,意欲造反。同时边疆大军也顺势而反,与栾城的风轻飏想为呼应,让帝都的轩辕萧音措手不及。 风轻飏起反虽然突然,可轩辕萧音也是深有准备,十万进军守得皇城固若金汤,又有不少藩王将军自外来救,其势头一点也不比突袭的风轻飏差。 城外战得激烈,宫中的弦却也是断了一根又一根,夜阑珊听着外面关于打仗的传闻,手下的名琴也耐不住她心里的烦躁,数年的精髓一瞬也再难续上。 “他可是为了你来得,他甚至将你的名字都喊了出来,你可高兴?”轩辕萧音观完战事回来,见夜阑珊又断一弦,吞着杯茶看也不看夜阑珊的说道。 “我如何高兴得起来,若是可以我只愿用一命,换你们二人的和平,可是这可能吗。”夜阑珊自嘲的笑笑,这几日她的手被琴弦割破了好几处,她却都没有注意到。 “何必要死呢,无论我们谁笑到最后,你不都可以活得很好吗。”轩辕萧音吞完茶,很是讥讽的和夜阑珊说着话。 “我只能说我不愿如此。”夜阑珊静静坐在琴边,与轩辕萧音对视着,平静的目光没有波澜,就像是干净的死水。 轩辕萧音走近夜阑珊,用力捏着夜阑珊的下巴,很是认真的问道,“若是朕死了,你可还会记得朕?” 离近看轩辕萧音的神色,夜阑珊只觉得其内有深深的担忧,不知担忧自己会死,还是担忧她会忘记他。 “如果我可以自由,我会忘记你也忘记他,若是不能自由,我宁愿与你们同走黄泉。”边城的号角让二人原本绷紧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轩辕萧音放开夜阑珊,大笑了几声。 “看来,朕还是不要给你自由的好。”轩辕萧音轻说了句,转而对夜阑珊玩味的笑了笑,“怎么你不想知道朕和他睡胜算更大么?” “我不知道,这和我无关,你和他的恩怨和我无关。”夜阑珊摇摇头,开口劝着轩辕萧音也在心里劝着自己。 ------------ 第四十章 夜阑珊 更新时间:2011-11-06 城外失火,一方蓄意已久,一方前有准备,局势两方而倒,互不相让。 “娘娘,你看陛下明日御驾亲征,可有凯旋的可能?”茹儿见天色已晚而夜阑珊还在对琴发呆,便剪了烛花,陪夜阑珊熬夜。 夜阑珊回过神,对茹儿笑道,“我也不知道。”两军僵持不下,轩辕萧音决定披上战甲,亲自去鼓舞士气,希望和风轻飏决一死战。 “恕茹儿冒犯一句,娘娘是希望谁赢呢?”茹儿走到夜阑珊的身旁,满是好奇的问道。 “我谁也不希望谁赢,也谁也不希望谁输。”夜阑珊拉过茹儿,很是不舍的抚摸着茹儿的头发,“你我主仆一场,我的这些东西你可有什么喜欢,挑一挑吧。” “怎么娘娘突然要给茹儿东西,怎么说得和娘娘要离开了一样?”茹儿是夜阑珊的侍女中年纪比较长得,平常也最是懂事,她隐隐觉得夜阑珊的态度有些奇怪。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欢儿她们,想对你好一点而已。”夜阑珊起身拿出自己的首饰盒,打开来让茹儿来挑。 “娘娘不要伤心,这不是娘娘的错。娘娘的东西都好漂亮,让茹儿都挑花了眼了。”茹儿听到夜阑珊提及欢儿,贴心的怕夜阑珊回忆起不好的事情,急忙转了话题。 夜阑珊看着认真挑着首饰的茹儿,只是淡淡地笑着。明日是轩辕萧音和风轻飏的决战,她是怎么也睡不着的,陪着茹儿挑挑首饰,也能暂时转移精神。 “太都了真不好挑。”茹儿拿拿这个又看看那个,都很是喜欢,很是难以抉择的样子。 “那就不挑了,如果以后我用不着了,这些就是我留给你的。”夜阑珊捏捏茹儿的鼻子,笑她道。 和茹儿一起收拾完东西,茹儿已经打着哈欠了,夜阑珊劝她去睡觉,茹儿似乎也熬不住了,便劝夜阑珊不要太晚睡便自己先去睡了。 屋内清醒着的就只剩下夜阑珊了,颇有几分寂寞的味道,夜阑珊看着烛火,擦着木琴,好在自己还有这把木琴相陪。 “怎么还没有睡,睡不着吗?”轩辕萧音突然穿着战甲走了进来,他自然也是睡不着的,想来看看夜阑珊,不想夜阑珊和他一般难以入眠。 “你不是也睡不着吗,明天还要打仗,不休息一下好吗?”夜阑珊起身迎入轩辕萧音,这些时日轩辕萧音忙于战争,见她也只能是匆匆的,她倒是去倒过茶,端过粥,也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忙碌的轩辕萧音。 “既然睡不着,陪朕去城墙上看看吧。”轩辕萧音笑着说了句,拉过夜阑珊的手,紧紧握着。 时近五更,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泛白,风凉又湿让人很是难耐,轩辕萧音拿自己的大披风裹住夜阑珊,怕她冷着。 城门上守城的战士直硬硬的站着,像是石雕的摆在那里一般。夜阑珊看着那一件件的盔甲,觉得好似可以预见明日的战场一般。 “怎么,是冷了还是怕了?”轩辕萧音感到夜阑珊往自己怀里靠了靠,也顺势将怀里人紧了紧。 “有点。”夜阑珊轻轻说着,不知想承认哪一点,二人前面有太监打着灯笼,灯光照射之处一片清晰,没有灯光的地方灰暗的像是要和背景融在一起一般。 轩辕萧音领着夜阑珊站在城门的正上方,望着天上的一抹渐渐转白的一线,望着地上枕戈待旦,暴风雨前的风景。 夜阑珊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渺小,在大自然面前,在命运面前,自己是微不足道的,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明日你会站在这里观看朕和他的决斗吗?”轩辕萧音搂着夜阑珊,看着夜阑珊望向远处的眼,轻声说道。但即便轩辕萧音的话语再轻,沾了夜里的水,也沉的马上就掉了下来。 “会的,我会站在这里的。”夜阑珊望着远方的某一处,回到道,大概是四周的氛围太沉重了,夜阑珊的话语也是轻轻地。 “这样就好,无论你心里希望谁赢,至少你在朕的城墙上。”轩辕萧音满是叹息的说着,话语好似比那夜露还冷。 夜阑珊被轩辕萧音的话转回了注意,看着轩辕萧音冷峻的脸竟然和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摸样很不一样,物事全非,大概也该事事全休了吧。 “我不希望你赢也不希望他赢,你知道明日的战争是我所不期望的。”夜阑珊回摇摇头,尽管她没有办法阻止明日二人的决战,她总是不期望的。 “既然如此,朕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朕,你是否对朕或是对他有过真心?”轩辕萧音抚摸着夜阑珊的脸,一遍一遍的就像是夜阑珊在摸着自己的琴一模一样的。 夜阑珊任由轩辕萧音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留着痕迹,只是尽量轻的说着,“曾经我想过和他过一辈子,可惜后来有了温馨与你的出现。有那个孩子的时候,我以为这是老天在帮我做抉择,也曾想过恨你过一辈子,可以孩子没了风轻飏却回来了。我对你们或许都有真心或许都没有交出过真心,但到如今再分清楚也没有必要了。”夜阑珊苦笑了声,如果没有轩辕萧音她或许会和风轻飏过一辈子,如果没有风轻飏她会不会有一天为自己赎了身和琴奴过一辈子,可惜是不有人,不由她想得太好。 夜阑珊陪在轩辕萧音的身边,一直到夜色阑珊,天转大亮,直到两方军队号角嘹嘹,战鼓阵阵。夜阑珊送轩辕萧音走出城门,轩辕萧音在夜阑珊耳边低声留了一句,“在上面等着朕回来。” 夜阑珊只是对轩辕萧音笑笑没有回答,等轩辕萧音骑上马越过城门,夜阑珊才缓缓登上城门上,高高看着两军对峙着的轩辕萧音和风轻飏。 风轻飏似乎也看见了她,望着她不知想传达什么表情,因为距离有些远夜阑珊看不分明,也不想看分明。 满目的金戈铁马,沙场点兵,夜阑珊并没有一丝的紧张,反而觉得有些可笑,夜阑珊淡淡笑着,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娘娘,你要人派我给你抱来的木琴。”茹儿抱着夜阑珊那把朴素的木琴,小心而慌张地跑来。 “谢谢你了。”无视城下一触即发的战事,夜阑珊横过自己的琴,抚了一把。 “娘娘此时要琴做什么?”茹儿跑得慌张,还在喘气,见夜阑珊疼惜的摸着琴,不知其心思在哪里。 “我一直都还没有吃东西,你去随便可我找些吃的来吧。”夜阑珊的嘴皮未干,确实是一直没有进食,虽然伺候轩辕萧音吃了些东西,但她实在是一口也吃不下。 “娘娘还没吃东西,娘娘等等,我马上就找吃的来。”茹儿听到夜阑珊还没用早膳,负责夜阑珊寝室的她,满是自责地跑回去了。 夜阑珊一手将琴竖在地上,另一手拨动琴弦,拨了几个铿锵的音调。夜阑珊很用力气的拨动着琴弦,直到一段曲子结束,琴弦也都全部断裂。 夜阑珊一把将琴摔在城门上,一把精致的琴,便瞬时毁于一旦。“琴啊,你陪我颠沛流离,如今你我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夜阑珊弃了断成两半的琴,走到城墙边,看了一眼城下准备交战的两方,轻轻笑了声,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她不希望看到轩辕萧音杀了风轻飏,也不希望看到风轻飏杀了轩辕萧音。若是能自由,她会离开他们二人忘了他们两人;若是不能得到自由,她只希望和他们同入黄泉。 那样,他们谁胜谁败,谁生谁死,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了。 据说,那天夜阑珊跳下城门后,成了那场战争最有力的号角声,让两方到动干戈。 据说,两方都有派人去收夜阑珊的失身,却都没有找到。 据说,在混乱的战场旁有一个黑衣背琴的人一直在注视着城墙上的夜阑珊。 据说,在混乱那个一个黑衣背着琴的人最先找到夜阑珊的失身,趁着混乱将尸体带走了。 据说,宣王妃水风清事后曾猜想或许夜阑珊还没有死。 据说的据说有太多的说法,但关于着那个绝世美人的故事到这里却是该高于段落了。 ------------ 水风清 ------------ 第一章 谷底告白 更新时间:2011-11-07 所谓山林之处,飘渺之间,常人不可通行之处,有一绝世之谷。 谷虽不为世人所见,但谷内之人却不时出来救世人于祸劫之间。谷内之人,各有神通,世人称之为奇人,其谷便称之为奇人谷。 六月末的天,正转炙热,奇人谷上一片翠烟弥漫,较之炙热的太阳,少许添了几分的凉意。 谷上一白衣女子横着玉笛,吹着一曲激扬的乐曲,那曲调顿挫有道,令四周之景也不禁随之也动。白衣女子清美的容貌,眉目淡漠,一心只在手中嘴边之笛上。 “阿清,再坚持一分。”一旁的绿衫女子手捏着一片碧绿的叶子,对渐渐冒出冷汗,脸色煞白的白衣女子水风清说道。 水风清吹着笛子,不敢分心丝毫,她也感觉到那今日目标的妖物已经被她的笛声所牵引,正在向这边赶来。 “阿清,小心。”一个水流形似龙卷风之物,伴着轰轰的大响声,向水风清席卷而去,一旁手持绿叶的飘碧提醒道。 飘碧反手一下,手中绿叶变成一排之多,飘碧凝力运气,手中绿叶旋转飞舞,向那一袭水流袭去。 那有灵性的水流被绿叶正中其内,突然传出声声哀嚎之音,声音沙哑而骇人。 那股水流将绿叶吞没,摇身变为一只巨大的水怪,那水怪有十人之高,七人之宽,周身是诡异的蓝绿色的水流形成的。 “好大只的怪物,难怪能在附近山村行凶作怪。”飘碧秀眉一拧,双手皆有数片绿叶,甩手便向那庞大的水怪射去。 绿叶片片颇是灵巧锐利,飞旋舞动形成一个碧色的罩子,将水怪困于其中。绿叶笼罩中的水怪,不安的躁动着,发出阵阵不安的暴躁的吼叫声。 “这东西果然棘手。”水风清歇息了片刻,缓过方才因为吹笛子引敌而消耗的体力。能让她费那么大功夫才引来的怪物,想来也会是个大问题。 “看来是需要你帮助了。”飘碧凝心控制着绿叶,渐渐感到绿叶之中水怪的动作愈来愈大,自己也越发的无力便转过头对水风清说道。相较于水风清的清丽,飘碧则是多了一丝的媚气。 水风清反手甩笛,玉笛便化为一把灵剑,水风清持剑向那绿叶中的怪物的正中刺去。 一阵撕破耳膜的大吼之声自绿叶中传出,绿叶罩骤然破碎,水风清急忙抽剑回身,轻功移开了老远。 那怪物挣脱了绿叶的包围,身上流着黑褐色的血,似乎疼得很利害,水怪对天吼了几声,转头扎紧奇人谷内。 水风清和飘碧向下望去,就见那水怪一头扎进奇人谷内的无波湖中,用其内的水疗养自己。 “不好,若不赶快解决它,只怕入了水,只有让它更加猖狂。”飘碧向下望了一眼,不禁有些着急的说道,“还是唤越风来吧。” 听闻飘碧如此建议,水风清将灵剑幻回玉笛,放在嘴边,轻吹了几个信号的曲调。 水风清一段短曲子还没有停下,就见一阵风吹来,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越风果然迅速。”飘碧赞叹了声,越风擅长于轻功,也或许那不该称之为轻功,那几近风般的速度,就连他们奇人谷中的几人,都不得不时常佩服。 “事不迟疑,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为好。”水风清淡淡开口道,简单看了一眼风尘而来的越风。 越风一身黑衣,脸部线条颇为英朗,面目也不常带笑,给人微有些冷酷的感觉。 “也好。”越风和水风清对视一眼,轻轻点点头,拉起水风清便向谷底飞走而去。 水风清不能适应越风的速度,四周的风也割得自己浑身都疼。越风察觉到怀里的水风清的不耐,便收收手臂,将水风清拉紧怀中,并用自己衣后的披风裹住水风清的身体,助她缓解对四周过紧的风的不适。 有了越风的帮助,不到片刻二人便到达了疑似千尺之高的奇人谷底。 脚接触到地面水风清便和越风分开,略微停顿缓解身体的不耐。她本就不大喜欢越风带着她行走,本来初次怪物飘碧也能胜任,但不知为何这几次的任务,越风都是带她快走去完成的。 “你可还好?”越风关心的问了句,伸手想要搭上水风清的腕脉,却被水风清轻巧地避开了。 “我无事,还是先解决那怪物为好。”水风清横起玉笛,认真吹起。便见本来平静的无波湖突然泛起巨浪,那巨型水怪冒出了身形。 水风清挥笛为剑,轻功飞身向那怪物刺去,相比较前次,水风清捏准了水怪的弱点,一剑便刺穿水怪的内核,水怪顷刻爆体而亡。 水风清急忙抽身离去,却晚了半步,眼见水怪爆体所造成的水患将要逼上身体。突然一阵风来,越风及时拉过水风清,带着水风清逃离恶水的威胁。 之间那水怪飞溅出来的水珠打在四周的树木上,将树木腐蚀的瞬时枯萎起来。 “多谢。”停步下来的水风清对越风道了一声谢,便从越风怀里出来,神色依旧淡漠清冷。 “何必客气,你我师出同门,自幼一起生长更比兄妹,你又何必一直都是如此客气。”越风见水风清对自己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甚至可以说是不愿意多做接触,不免心中有些不快。 “虽是如此,礼节上也不该少。”水风清将玉笛收回腰间,看了眼渐渐枯萎的树木,心想该去师尊那里汇报这里的情况。 “你可是讨厌我?”越风见水风清转了神思,思想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不禁开口问道。此时谷底只有他们二人,正是适合吐露心迹的地方。 “何来如此之说,你是我的师兄亦算是我的兄长,我怎会讨厌你。”水风清觉得越风有些误解她的行为,她只是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罢了,不喜欢和越风接触也同样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那可是我这几次专带你去做任务,让你不喜了吗?”越风追问道,他其实是一番心意,可每每总见水风清早早的避开自己,让自己微有些落寞。 “我确实不大适应越师兄的轻功,我的性子越师兄也是了解的,水风清只是性子清淡了些,并无厌恶师兄的意思。”水风清不太理解为何越风今天句句求问自己,心下觉得奇怪而不安。 “那你可想知道,为何我只几次任务,解释带你而去的?”越风见问不出夜阑珊什么,便转口反问道。 “我不知。”水风清如实回答,越发觉得今日的越风甚是奇怪。 越风突然走进水风清,伸手拉住水风清的手,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只愿与你同甘共苦,只愿我能在你身边。”越风突然深情的说道,眼中仿佛留有热火,烧得夜阑珊有些不耐。 “可我并无心于情爱,恕我不能接受越师兄的心意。”水风清有些惊恐的收回手,虽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越风,可这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阿清,你当真如此决绝,我并不心急,只希望你可以正视我对你的感情,我可以等你。”越风突然软下语气说道,水风清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所以并不指望她可以满上接受自己。 “我劝师兄还是莫要在水风清身上寄托时间,我只怕无心于此,会让师兄失望。”水风清清淡的说道,虽然伤人,但感情之事若是无心还是决断些的好。 “无论如何,我不会轻易死心的,我相信阿清你总会有被我感动的一天。”越风坚定的说道,此时风光正好,四周有水有山,可惜却是伊人无心。 ------------ 第二章 师尊 更新时间:2011-11-07 自从越风向水风清表露心意之后,越风便也不多估计其他的同门师兄弟们,开始总是随着水风清,变现对她特别之意。 正午饭食之际,越风和水风清相携而来,越风便先为水风清挪了椅子,让水风清坐下。用餐之间也是对水风清照顾的无微不至,甚是让水风清不能适应,却又不好接受。 “越风师兄这般疼爱阿清,可是让我们羡煞眼矣。”同桌的飘碧见此场景,不忘笑言道。 “你又何必笑他们,等你的郎君回来,才更是让我们羡慕。”桌上一直安静吃饭的文弱书生样的代陶,微笑着开口道。 如今留在谷中的只剩下四人,还有三人外出做任务去了。 “好你个穷酸书生代陶,有本事你也找的美人回来啊。”飘碧不服气的轻拍桌子,顿时一股内力就向代陶的碗底冲去。 “唉,师姐何必如此,可是近日思念姐夫上了火?”代陶早有察觉,急忙端起自己的饭碗,脚想桌腿一蹬,化解了拿到内力。 对桌的水风清和越风都是不爱惹事之人,看着对面飘碧二人得打闹,也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下午可有什么事吗,我想邀你去湖边查看那日水怪造成的伤害。”越风为水风清夹了她喜欢的青菜,轻声问道。 “下午我要去见师尊,恕不能相陪了。”夜阑珊礼貌的回答道,他们二人虽然这几日常在一起,却还是互相以礼为先。 “无妨,我便自己去查看好了,回来时我可去师尊房外接你。”越风说道,又给夜阑珊夹了些菜。 “你们二人真是无趣。”对面停下打闹的飘碧看向这边的水风清和越风不温不火的样子,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飘碧还没说完,代陶就夹了口菜送进飘碧的口里,阻止了她的继续发言。 用罢饭,水风清就在越风的陪伴下走去了师尊所住的地方。那是谷中半高处的一个山洞,他们师尊虽为他们建了竹屋,自己却不在里面住,反而独身一人住在山洞里。 知道水风清不喜越风过快的步伐,便跟着水风清的轻功速度走着,二人一路也没有停留风景也没有搭上几句话。 他们的师尊不明来历,早些年就退隐至此,后来收养了他们几个身怀异能的孤儿,个个都是视如己出,并亲自教导他们读书习武,很是慈父的样子。 他们师尊致力于研究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帮他们发扬并且变强,等他们的能力成熟之后,便给他们任务让他们既可以帮助百姓也可以磨练自己。 得父如此,他们几人自然对师尊敬爱非常,对师尊的教导也是认真听取。如今他们七人各自长成,他们的师尊便决心闭关,从此常年呆在自己的山洞里,鲜少出来。 石洞内有把古琴,但凡他们师尊有事交代时,便会弹奏那把古琴。之前也有训练他们听古琴的曲调,来听师尊想要表达的意图。 水风清便是前天夜里,人寂之时,听到师尊的传音,让她今日下午来见。 师尊虽是不出石洞,但是对外的事情却了解得很,这也让他们几人甚是佩服。 水风清还在想着师尊此次叫她去会是有何事,师尊所闭关的石洞便已经在眼前了。 “越师兄,我先进去了。”水风清对越风说道,简单笑笑也算是谢意。 “你进去吧,我去查看无波湖周边的伤势,事毕,再回来接你。”越风也简单笑笑,相较于水风清的笑却是多了意味的。 水风清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洞,越风等不见了水风清的身影才疾步离去。 水风清沿着石头雕琢的隧道走着,这石洞内的石头很是奇特,冬暖夏凉,让人住着很是舒心。隧道的一旁隔段时间就会有颗夜明珠做灯芯的灯台,把四周照得颇亮。 能为他们造精致的房子,能有这般多而精致的瑰宝,他们师尊的来历甚是让他们感到神秘,可他们师尊却没有要让他们知道的意思,他们也只能私下里猜猜。 顺着隧道走了片刻,经过一个转弯,便来到了一个颇为文雅的书房内,这书房看似淡雅,可其中所放置的东西却是个个精品,只怕不比什么皇亲贵族差多少。 “你来了,清儿。”书房内端坐的是个头发银白一身白衣的男人,男人就体型而观应该不过是正直壮年,可一头银发却没有丝毫的黑色夹杂。 银发老者面目还算年轻,刚气得很,五官严肃而不威严,看多了也会觉得可亲。 “不知师尊这次要我来,可是有什么任务要需要我来完成?”水风清单膝跪下拜拜师尊,带着敬意的开口问道。 “何必多礼,清儿。”师尊扶起水风清,面漏了些长辈该有的慈爱之意,“我可知道如今越风那孩子有心与你,若是你也有心倒是又是没事一桩。”师尊让水风清坐在精雕的木椅上,自己也坐在了一旁。师尊淡笑着开口,却不先提正事。 “师尊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何必开清儿的玩笑。”水风清简单笑笑,话语却透着些无奈,她偏好于独处,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越风那般几乎形影不离的相确实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你的性子确实过于清冷了,可惜越风那孩子也是个冷淡淡的,你们说不定也并不合适。”说起自己的这些养子女们,师尊的表情就如同平常的父母一般,怜爱与痛惜并存着。 “多谢师尊体谅。”师尊是最了解他们的人,毕竟是亲手经他们带大,并一直关怀他们,观察他们的人。 “正好我有一个出门的任务,交给你,让你出去散散心可好?”师尊轻笑着说道,顺手准备为水风清倒茶,水风清见状急忙伸手去,接过茶壶。想给师尊倒了一杯,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样自然是好,只是不知是怎样的任务?”水风清正想不到推脱越风的理由,毕竟二人之间也是关系匪浅,有些话有些事不能弄绝。但这样反而很是麻烦,水风清为此也不禁时时烦躁。 “清儿莫要心急,你先按我的要求到达帝都,我自会派人将任务在详细的告诉你。”提及任务师尊便是一副高深莫测摸样,让水风清猜不透。 “清儿,相信师尊会安排妥当。”师尊不愿开口水风清也不好刨根问底,但无论如何师尊是不会还她的,这点她总是放心的。 “越风这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找他来谈话的,只是他能不能完全听从师尊我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师尊安慰的拍拍水风清的头,“你这孩子估计感情线不会太顺利,越风或许真的不适合你,希望你这次出去可以遇到如意郎君。”师尊摸摸自己方正的下巴,满是笑意的说着。 “我无心于情爱,师尊何必急于将清儿嫁出去?”水风清转移心思的喝着茶,并不希望一直纠缠于自己的感情问题。 “清儿,凡是都没有太绝对,师尊岂会舍得你们,但却也希望你们可以找得到可以厮守一生的人。”说着突然面色严峻,若有所失说道,像是之前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师尊,这件任务我会好好完成的。”不知该说什么的水风清,只好再转回话题道。 “我给你的任务,你总是能完成的很好,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福,个人有个人的祸,只要你们记住,无论你们有什么困难总是可以来找师尊便好。” “清儿谨记。” “好了,我把路向都写在这封信了,你带回去好好看看,择日启程吧,越风这孩子我会另有安排的。”师尊拿出一封密闭很紧的信递给水风清。 水风清单膝跪下接过信,对师尊拜拜,“那清儿就先想师尊辞行了。” ------------ 第三章 辞行 更新时间:2011-11-08 水风清自师尊的石洞出来,就见越风果然在外等着自己,想到自己终究要负他的心意,水风清难免会觉得很是歉意。“越风师兄,水风清让你久等了。”水风清上前唤道正在扶树思考的越风。 “无妨,我也才来片刻,师尊旁的树木总是安静得能让人陷入思考。”越风一手抚摸在树上,像是深思的摸样,越风转身对水风清轻笑着说道。 “树木本就有自己的心,能得体会他们,也可以说明师兄也是一个有心之人。”水风清自幼便有通灵的异能,对于各种生灵都能体会其内的心,对于这种话题水风清还是略有兴趣。 “可惜阿清你却是个能读到天下所有生灵的心,独独读不到自己的心。”越风看着眼前站在自己心上的人,心中难免有些哀叹。 “是水风清让师兄伤心了。”水风清的心里齐万物,万事万人对于她来说都是一般,越风虽是她青梅足马的师兄,却也不过和着些她能体会出心的树木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说过,我会等你的。师尊找你何事,莫不是交给你什么任务?”越风叹了一句,转而换了话题,如今师尊闭关,没有俗事一般不会招他们来打搅。他才向水风清表露了心迹,自然不希望水风清会被派出去做任务。 “确实是有任务要我完成。”水风清如实回答道,她从不说谎,就算知道有些话有些伤人,可她还是不想说违心的话。或许她的本意并非是对人冷淡,可惜给人的感觉太冷淡了些。 “那何日启程,可要我相陪?”越风听闻轻蹙了眉头,师尊虽是闭关石洞之中对外面的事却也不乏了解,他此时派水风清去做任务,不知只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师尊既然派我去,自然会有他的理由,师兄不必挂心,我完成任务自会回来。”水风清淡淡回答道,他们几人的任务一般都是分开行动的,除非师尊别有安排,少有一起行动的经历。 “也只能如此了,你要小心。”越风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跟去,便只好安下心来,和水风清相携回去。 婉拒了越风的相陪,水风清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思量着几时启程,东西倒是不用收拾,带够银两便好,只是还有和几位同门说明一下。 水风清静坐在自己没有任何雕饰的木椅上,横着笛子轻轻吹了一曲,吹笛时是她最为轻松的时候,没有俗世的叨扰。 “调子是美,可惜太过于清淡了,不似人音。”飘碧敲了门,摇着碧绿的衣衫走了进来。“听说师尊派你出去做任务?” “是的。”飘碧来打扰,水风清自然无心吹笛,轻轻发下笛子,伸手邀飘碧坐下来喝茶。 “可惜刚看你和越风有些意思,你却就要出门做任务,真是让人失望。”飘碧喝着水风清倒给她的茶,不免遗憾的说道。 “越风师兄的心意我是了解,只怕我是不能回应了。”水风清直言自己的心思,只怕飘碧一直来追问自己,倒是麻烦。 “为何,越风师兄有什么不好吗?”飘碧不理解的问道,玩味的摸着茶杯的边沿。 “越风师兄自是没什么不好的,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无心于情爱,自然无法回应师兄的好意。”水风清看了一眼飘碧用的杯子,她这里有专为几位同门准备的杯子,花色不同也好分明。本来她这里是别人用过的杯子就直接摔了,后来觉得实在浪费,便隔一段时间清理一批杯子。 “男欢女爱本是任性所至,你又何必避之唯恐不及呢。”想来飘碧是来当游说之人的了,不知是越风请的,还是他自己来好事的。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与行舟一般的,我确实无心于此。”行舟也是他们的同门,和飘碧两情相悦,是几人中难得的眷侣,让旁人很是羡慕。“况且,越风本来有心与你,可惜你却心系行舟,如今他却又要纠缠于我,想来也不会长久。” 几人少年之时,越风本有心于飘碧,可惜飘碧和行舟确实相互倾心,他也只好退出来,想来那是飘碧和行舟便觉得对越风有所亏欠,所有飘碧这才当了说客,希望能促成越风和水风清。 “那也不能说明越风师兄并非是个有情之人,不能对你长久。”几人自幼一同成长,彼此了解,自然很是了解,越风当年也是决心以后,也是很多年来才看了透彻。 “我明日便要启程,此话再议吧。”水风清知道飘碧想要磨合二人的心意志坚,也只好找别的话推脱道。 “也罢,师尊的任务要紧,你的性子我了解,不会逼你的,只是希望你可以试着接受越风师兄罢了。”飘碧知道水风清不愿意继续话题,是想要休息了,便起身准备离去。 翌日,水风清简单带了东西,便准备出谷。目前在谷内的越风三人也都出门相送,在奇人谷上折柳为念。 “你此去切要小心,我等你回来。”越风轻轻拉住水风清的手,神色很是不舍的说道。 “师兄也请小心。”水风清一边答着话,一边将手从越风炙热的手中抽出,面目并没有什么变化。 “唉唉,越风师兄不用这么心急嘛,阿清出门是有事在身,又不是出门相亲去了,你何必这么担心。”飘碧见二人的气氛微冷,开口玩笑道。 “一水师姐的性子,虽然可能会招惹爱慕之人,但那些人自然也比不过越风师兄的。”一旁把玩着折扇的代陶,也随着玩笑道。 “师弟师妹莫要玩笑了,水风清在次拜别几位同修,奇人谷就交给几位了。”水风清持着玉笛拱手对三人拜拜,便不再回头地转身离去了。 ------------ 第四章 初遇 更新时间:2011-11-08 水风清昼夜赶路,半个月后才到达帝都。帝都之地乃人间所谓的富贵之乡,自是与鄙视之地的奇人谷相差甚远。 夜阑珊坐在一个还算人少的茶庄里,要了杯白开水喝,确是用的自己的杯子,出门在外无法满足自己特殊的癖好,水风清也是能忍耐下来。 来时的路上,夜阑珊打开师尊给的信封,其内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只说是帝都如今有异灵祸乱百姓,派她去超度异灵。还说事情完毕后,不要急于回来,会有人再给她新的任务。 水风清觉得此时别有蹊跷,师尊虽然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却从未这般谨慎过,只怕让她除灵只是推托之词,之后的任务才是师尊的主要意图。 既然师尊也不急,自己便先完成超度异灵的任务。水风清喝着白开水,一边思量着。 “公子公子,您都走了那么久了,难道不累吗,小沙我都快累死了。”突然一声男女莫辨的叫声传了出来,听觉颇为灵敏的水风清一听便知此人的身份。 “唉唉,让你出门照顾我,你怎么这么不中用,罢了,我们去这家茶馆歇歇吧。”另一个清脆的男声传来,便听脚步声步入了店里。 街市里的茶馆,在水风清进来时还是没几个人的,不多是就已经是朋客满座,坐无虚席了。 进门的是白色华服的青年公子,面目微有些稚嫩,却颇是阳光给人明媚的感觉。那白衣男子轻轻敲着手中的折扇,看着茶馆内的风景。 “这位客官,可有什么需要吗?”店小二把白抹布往身上一搭,满脸殷勤的对那位白衣公子说道。 “我家公子来要在这里喝茶,快腾出个位子来。”自称为小沙的仆人,趾高气扬的对那店小二命令道,看样子就不似普通人家的下人。 “这恐怕不好办了,可否让公子屈尊一下,和哪位客人拼个桌子?”小儿凑过脸去,满是讨好的说道,话语还拐着弯,尽量让客人听得舒心。 “小沙子,还是莫要为难店小二了,我们就和别人共用一桌好了。”那白衣公子倒是毫不在意,脸有笑意的对掉小儿说道。白衣公子看了看屋内用茶之人,不经意间和伺服器对视了一眼,就颇有兴趣的走到了水风清的桌边。 “姑娘,有礼了。”说着便坐走了下来,丝毫没有给水风清拒绝的时间。 水风清出奇的并没有排斥,反而自这白衣公子出现水风清便觉得这位公子也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只是一时她也没有看清这位公子的特殊之处。 “公子,也不让小沙子先给你擦擦,脏不脏。”小沙子急忙赶来,对白衣公子絮絮叨叨道。 “唉,小沙子,有这般恍若仙子的美人所坐的地方,怎么会脏呢。”白衣公子对对座的水风清讨好的笑笑,“在下萧夏,敢问姑娘芳名?” “在下水风清。”水风清疑惑萧夏的异能,却一时察觉不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水风清对于温润微笑的萧夏倒是也没什么不喜之感。 “姑娘的名字真是特别,就和姑娘的人一般让人只看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怀。”萧夏定定看着水风清的容颜,微显痴迷的说着,虽然言辞略有亲昵之意,却也不显得不敬。 水风清对于这种话并无反应,只是自顾的喝着自己的水。小沙子为萧夏找来店小二那里最好的茶,端给萧夏,生怕萧夏喝不惯。 “姑娘何故只是喝水,这壶薄茶,愿与姑娘分享。”萧夏提起小茶壶,倒在一个茶杯里,递给水风清微笑着说道。 水风清却不接,只是清冷的说道,“这俗世的茶,俗人的杯子,我不喜欢。” 见水风清拒绝的直接,一旁站着的小沙子有些不忿,想要说什么,却被萧夏拉住。萧夏招人拒绝却也不气,反而满是歉意的收回手,对水风清道歉道:“是在下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不知者无罪,我并没有生气。”水风清简单轻轻低了低眼,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姑娘看起来并非是帝都之人,可是出来帝都?”萧夏见水风清也并没有生气,便喝着方才倒给水风清的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我只是来帝都办事。”水风清简单回答道,对于对面萧夏一直不肯移开的视线,水风清倒是也不在意。萧夏生得面如傅粉,面目俊美而微显秀气,却给人以温和的感觉。 “我出门是为了辛辛苦苦找老婆的,敢问姑娘可曾相信一见钟情只说?”萧夏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正经的对水风清说道。 一旁听得萧夏这般口不择言的表白,都忍不住偷偷的笑着,让萧夏给白了一眼,才强忍着支柱。 “我无心于情爱,自然是不相信的。”水风清轻蹙眉头,她对于萧夏出门是为何故并不感兴趣,只是不希望萧夏都做纠缠。 “我本来也是不相信的,可见了姑娘我却开始相信了,姑娘不信也无妨,我会让姑娘相信的。”萧夏笑着说道,脸上倒是虔诚比较多些。 水风清没有走什么回应,准备喝完这杯水,便起身去查自己的事情。 萧夏见水风清并无反应,但心想只要不是一口拒绝就好,拿出自己身上最长佩戴的玉佩递给水风清,“这是在下无聊时自己取料制作的,虽然比不等名将的手艺,确实在下的一点心意,今日能和姑娘像是也是缘分,希望姑娘可以收下。”萧夏双手捧着那块玉佩,慢慢递给水风清,脸上挂满不好拒绝的笑容。 水风清见到那玉佩,脸色瞬间变化,那块玉里分明藏有邪灵,躲在玉中,使原本洁白的玉发出些青紫色。 “怎么姑娘不喜欢吗?”萧夏见水风清的脸色有些许不喜的表现,不禁有些失落的问道,他知道水风清不喜欢俗世之物,才把自己亲手雕琢的玉佩献上,不想竟然引得水风清的厌恶。 “此玉内藏有邪物,借来一用。”水风清一把拿过萧夏手中的玉佩,便化光而走。 萧夏见水风清走得急切,不明合适的他也急忙轻功追去,好在自己虽然练武时偷了不少懒,可为了不被师傅追到,自己的轻功倒是颇有长进。 水风清停在一片空地之上,此时正转夏天,蝉鸣声声,倒是更显寂静。 萧夏赶到时,就见水风清摔了自己的玉佩,还不等他疑惑生气,就见自碎裂的玉佩中飞出一个紫黑色的怪物,在天地间乱飞着。 “这・・・・・・”不想自己的玉佩中竟然藏着这般丑陋之物,而自己竟然视之如宝,还佩戴了那么长的时间,萧夏回想着不禁觉得有些冷然。 萧夏回神,之间水风清抽出腰间的玉笛,横在嘴边轻轻吹着。 那玉笛黑底而有红色繁琐的暗纹,给人以神秘庄重的感觉。水风清直立着身体,认真与嘴边笛子飘出的曲调,四周吹起了清风,吹起水风清白色的衣袂和衣饰上飘带,更显得仙子飘渺,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好美。”耳边响着优美的曲子,又有仙人站在不远之处,这让本来就认为水风清不凡的萧夏彻底迷了心智,忘了此时此地,此景此人了。 笛音越发的激扬起来,有几丝风像轻纱一般在空中凝聚起来,向那黑紫色的怪物缠去。 只是那怪物也颇为机敏,在四周飞走奔逃着,好几次都在风纱将药缠住自己时,及时脱身。 怕怪物飞走,水风清最先在四周支了一个结界,但也因此浪费了时间,此时只能与怪物长久纠缠。 被越发激越的笛音敲得回身来的萧夏,看出水风清吹着笛子有些吃力了,便思量着相帮水风清的忙,怎么说自己是立誓要让水风清做自己的妻子,自己怎么能光在一旁看着呢。 萧夏想着,便撸起袖子,见水风清操纵的薄纱般得风迟迟不能将那团怪物抓住,便扑过去要亲自把那怪物抓到。 “不可与它接触。”水风清见萧夏不懂其中规则,贸然向那怪物扑去,不禁开口阻止,只是时间已晚,萧夏已经扑到怪物,身体皮肤也与怪物有了接触。 水风清正怕怪物伤害到萧夏,不想那怪物虽然碰触到萧夏的身体却没有伤害到萧夏,心里顿时有些明朗。 “我抓住他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萧夏紧紧抱着怀里的怪物,任凭怪物如何挣扎,他都是死不放手。萧夏转头看向水风清,急声问道。 “你抓住它便好。”被萧夏一喊水风清也回神过来,甩笛而玉笛变为灵光之剑,水风清持着剑,小心扶起抱着怪物的萧夏,对萧夏眼神示意道,“抱紧了。” 萧夏知会水风清的意思,牢牢抱着怪物,就剑水风清双手握剑,非常小心地刺进怪物的中心。 一道惶目的白光之后,萧夏怀里已经空无一物,水风清收了光剑为玉笛。拉住还在恍神的萧夏,不放心的搭上萧夏的腕脉。 “你的体质竟然可以防止邪物入体,难怪我初见你,便觉得不凡,也难怪那邪物跟你许久也未尝伤害过你。”水风清探得萧夏的脉搏平稳,便知并无收到伤痛。 “那岂不是我与姑娘更有缘了,我决定了,我一定会娶你为妻的。”被方才微露风采的水风清,萧夏心中是数不尽的喜欢,虽然没有太听懂水风清的话,却还是一脸热切的说道。 ------------ 第五章 米饭 更新时间:2011-11-09 萧夏自从决定追求水风清后,就跟在水风清后,形影不离的。 “水姑娘既然是初来帝都,不如让在下领路吧,在下别的不才,引个路还是擅长的。”萧夏一早安排小沙子给二人定好了两个高等房间,摆好了丰盛的菜肴只等得萧夏把水风清引来。 水风清被萧夏催促的实在不耐,只好跟着萧夏走了进来。水风清本是打算独自行动的,可是萧夏怎么说也不肯,非要跟随着。 “我想水姑娘一定不喜欢为这种俗事烦心,我们是俗人,就让我们烦心好了,水姑娘,在下的盛情,你要是却拒了,我可是会伤心地。”萧夏跟在水风清的身后,不住地说着,听似啰嗦,可自萧夏温润的口中出来却让人听着甚是舒服。 水风清被萧夏缠得确实没有心思去观这生活琐事,既然也不好拒绝萧夏,便只好接受了。 萧夏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让人怎么也说不出太觉得话来。“也罢,我就领萧公子的情。”水风清走近摆好饭菜的雅间,虽萧夏轻点头以为感谢。 “这般小事姑娘不必挂心,水姑娘要是真的能领了我的心,我会更高兴的。”萧夏说着话给水风清移了椅子,让水风清坐下,自己才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水姑娘喜欢吃什么,所以让小沙子都点了些菜,水姑娘可是满意?”萧夏拿着筷子,给水风清夹了一道菜,讨好的问道。 水风清对着满桌的佳肴只是淡淡说了句,“是有些浪费了,我并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饭食,食物不过是果腹之物罢了。” “也不全是如此,东西有了酸甜口中才有了滋味,人有了爱恨生命才有了色彩,有些味道和色彩还是好的。”见水风清没有拒绝自己夹的菜,便更是细心地一筷子一筷子的夹了过去。 “不必给我夹了,你自己吃吧。”萧夏夹个不住,水风清的碗已经满了,可萧夏还没有吃上一口,她便开口道。 “看着水姑娘吃,我就很是满足了。”萧夏停止了为水风清夹菜,却也没有再动筷子,只是定定看着水风清吃饭。 水风清有些不能适应萧夏看着自己一人用饭,便伸出筷子,随便夹了道菜夹给萧夏。 “水姑娘居然夹菜给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萧夏急忙捧出自己的碗,接过水风清夹来的菜,满是感动的说道。 水风清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萧夏做得有些过了,但奇怪得是自他做出来也并不显得做作。 萧夏扒了几口米饭,放下碗筷道,“这家的米饭香软可口,果真不错,水姑娘觉得怎样?” 听到萧夏疑问,水风清看看碗中的白米,脸上微露疑惑的神色。“米不是都是一样么,我并没有觉得有何区别。” 萧夏不禁暗叹这水风清果然是对这般小事并不在意,“水姑娘果然是清心淡性之人,只是这样可能会忽视一些本来美好的东西,水姑娘不如再仔细尝尝着米粒的滋味。” 水风清对于饭食的滋味多半是吃了便忘却的,就如她自己说的,果腹之物而已何必留恋滋味。水风清夹了些米饭,放到嘴里好好咀嚼了一番。 “好像确实有些不同。”水风清品味了一番,是有些不太相同,只是对于她来说都是米饭罢了。 “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别样的滋味的,水姑娘,人生逍遥一回,总要玩够享受够,才算值得。”萧夏尝了几个菜,挑了几个味道好的,再夹个水风清要她好好品尝。 “人岂能只图安乐,我来帝都是有事要为,你可也是有事而来的?”对于享乐水风清并没有什么兴趣,虽然心里猜得到萧夏的身份,但既然萧夏不提,她也无心说出来。 “我出来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我未来的妻子,如今我找到了水姑娘,下一个目标就是让水姑娘答应嫁给我。”萧夏放下碗筷,很是正经的说着,顺带着椅子想水风清的身边挪了挪。 水风清听此答案只是淡淡笑笑,不做回应,她已经几次明确无心于萧夏,可是萧夏还是满不在意的继续跟在自己身边。 水风清此人虽然冷漠,其实却并不善于拒绝别人,在奇人谷便不好拒绝越风,如今对于一脸热切的萧夏更是不知如何拒绝。 吃罢饭萧夏又缠着水风清说话,水风清也不困便简单答着萧夏的话。 “水姑娘出身奇人谷,难怪身负奇能,在下要是有幸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问了水风清的出身,萧夏也不算太过于惊讶,奇人谷对于喜欢江湖琐事的他也不算陌生,早有心往。“水姑娘可还有长辈?” “有师尊一人,亦算是义父。”水风清喝着水,简单回答了一句,她总不会说谎,不知是不是不屑于说谎。 “那我可要去拜见一下,水姑娘办完事可是要回去,若不嫌在下鄙陋,可否让在下相陪。”萧夏盘算着去奇人谷一观,当然更重要的是去拜见水风清的长辈,着婚姻之事,到底是大事。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入不入得了谷内,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水风清轻笑道,奇人谷能不让人随便进出,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倒是也有一点好奇,萧夏这般的人,可否能入得了谷。 “为了水姑娘,我一定会入得了谷的,这点诚意都没有,怎么能行。”萧夏满是自信的拍拍胸,水风清不知他的乐观自信是哪里来的,总是用之不尽的感觉。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水风清看看天色,默默自己入夜渐暖的玉笛,开口道。 “是不早了,一和姑娘说话就把时间忘了,我送姑娘去房间。”萧夏说着就站起来一路,微有些不舍的样子。 水风清本想拒绝,本来以她的修为,并不需要这般做,但想来拒绝了萧夏来时会送得,便也没有说什么。 及到把水风清送到房间里,水风清见萧夏迟迟不肯离开,便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有事么?” “水姑娘,你不讨厌我吧,你不会睡到半夜起来走人吧,你不会不和我说一声就离开吧?”萧夏突然有些担心的问道,水风清的功夫比他好,若是要走自己恐怕是察觉不到的。 “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水风清虽然并无接受萧夏的心思,可也会不会做出逃跑的事来。 “那水姑娘要是有事,一定要和我说一身,我怕一不留神就没了姑娘的踪影,茫茫人海可是不好找到姑娘了。”萧夏有些忧患的说道,其实以水风清的性子夜遁并不是她的作为,但他总是有些不大放心。 “我会的。”一向乐观向上的萧夏突然患得患失起来,让不多感情的水风清也有些于心不忍,便简单应了下来。 “我相信水姑娘,水姑娘要是不但应在下今晚可就睡不着了,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我带姑娘去办事。”得到水风清的承诺,萧夏堆着笑容会自己的房间了,当晚当真是辗转难眠,脑中尽是水风清的身影和自己未来的追妻计划。 ------------ 第六章 葬杯 更新时间:2011-11-09 翌日萧夏起了个大早,或者说他一夜都没怎么睡过,早早洗漱完就把小沙子踢下床,让他却为自己和水风清安排早饭。 “真是的,是公子你追老婆又不是我小沙子追老婆,怎么都是小沙子我的事情。”小沙子一边揉着睡眼,一边对萧夏抱怨着。 “你公子我要是追到老婆会重重有赏你的,若是追不到你就得一直陪着我追,你自己掂量吧。”对于小沙子的抱怨,萧夏也不气,只是催促他道。 “真是的,皇上不知为王爷你安排了多少名们家的千金小姐,你却非要自己出来找,受这份罪。”此时房间了只有他们主仆二人,小沙子便不忌讳的说出了二人的身份。 “那些个家里藏的娇娇女都是为了我的身家地位罢了,我才不要,我只要水姑娘。”萧夏想起皇兄给自己看得所谓美人们,便觉得无奈,便觉得还是水风清最好了。 “唉唉,好了,我去准备,只是我可没看出来那水姑娘对公子你有意思。”看见自家王爷又在陶醉,不禁泼凉水道。 “现在对我没有意思,她以后一定会对我有意思的,水姑娘不是轻薄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动情的。”萧夏不耐烦的把小沙子推出门去,自己准备去水风清的房间外等着。 萧夏还未走到水风清的房间外,就听见其内清扬的笛声,但笛声飘渺隐约,并不会吵到还在梦乡的人们。 萧夏不愿打扰水风清的笛声,便靠在走廊上静心听着,只觉四周皆辨虚无,心神颇为安定。 一曲已罢,水风清推门而出,这才唤回萧夏至若无为的神智。萧夏缓过神,对水风清扬起笑容,“水姑娘的笛声真美,让在下挺听得入神了。” “我有清晨练笛的习惯,只是希望不要叨扰了别人。”水风清倒是有些意外萧夏起得这般早,他们习武之人睡眠也只是修身罢了,总有控制。 “水姑娘如此清绝的笛声怎会打扰到别人,水姑娘虽在下去用早饭吧,我们再商讨姑娘的要事。”萧夏伸手做邀请状。 水风清也淡淡笑了笑,就随着萧夏而走,大概是见萧夏一早起来便来找自己的缘故,水风清也没有推拒,却不知只是昨日的一日,自己便已经对萧夏的行为习惯了。 “水姑娘是为了超度灵而来的,那么只要找出哪里有奇异的事情发生就会有些门路了。”萧夏听闻夜阑珊简单的讲述自己的任务,便下结论说道。心里盘算要动用自己的人脉,来帮水风清查此件事情。 “确实如此。”二人用罢饭,便相携走在乱世的路上。萧夏一边走着一边查看着四周好玩的风景,而一旁的水风清却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径直走着路。 萧夏毒刺拿来街市上卖的新奇古怪的玩意给水风清看,水风清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并没有再多的反应。 二人转了半天,萧夏让小沙子去探听的消息来了,水风清才似来了兴趣,让小沙子赶快报来。 可萧夏走了半天已经有些累了,便要求要找一家店边歇息边考虑下午的事宜。 “水姑娘何必心急,你不是也今晚才是除灵的时辰,既然还早,何不休息一下。在下好不容易为姑娘探得消息,姑娘不愿相陪吗?”萧夏是铁了心要让水风清和自己歇一歇,便谈着条件说道。 水风清也不是急于一时之人,也觉得这消息是萧夏帮忙探得的,便应了下来,却不知是自己已经开始被萧夏牵着走了。 萧夏昨日便注意着水风清用餐的习惯,这些或许连水风清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萧夏给店家安排好任务,便带着水风清进入包好的房间,让小沙子把探来消息道来。 在帝都的朱雀大街,有几家人抱怨晚上总是听到织布的声音,昼夜的响着,没有半点的停歇。 本来那几家人以为是人为的,便想要找出那打扰的邻家睡不好的始作俑者,可几家人问遍临近的人家,却都没有发现有织布的架子,有织布的人。 几家人因此开始相互猜疑,都怀疑是对方在家里藏了织布机,等到夜晚再拿出来织布,因此几家人渐渐不和,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发起争执,最后几家人发了火,决定到各个家里去查看个究竟。 几家都将批次的家里翻了个遍,却都没有看到织布机,这才都慌了神,觉得此事蹊跷。 “这事确实古怪,水姑娘,你怎么看?”萧夏听完讲述觉得怪异,往专门给水风清买来的杯子倒了些白开水,顺口问道。 “只怕确实异灵,让几家不和只怕也是它的目的,今晚去看看,便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水风清喝了口水,淡淡应道,心里还在思量着那异灵的目的。 萧夏陪水风清喝着白开水,心里确实盘算着,怎么让水风清喝道茶,水风清不喜欢来路不明和经过多重人手的茶叶,只说是变了味道。 小沙子暗叹着水风清毛病太多,可萧夏却不在乎,只一心想着如何让水风清满意。 “晚上你一危险,我陪你去吧。”萧夏亲自为水风清煮着水,生怕水风清再嫌弃了,自己从未干过这种事,倒也觉得新奇好玩。 水风清本是不愿如此的,可以怎样劝说萧夏对方也是一意孤行着。水风清大致可以猜到萧夏的身份,想来他这种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难免有些任性胡为的。 “异灵与人终究有异,要伤人总是不会手下留情,你还是不要前往的好。”水风清想要否定,她一人对异灵分身无暇,恐怕无法顾忌萧夏,而萧夏的身份也注定若是出了问题,只会让更加麻烦,只怕麻烦的不是自己还要祸及百姓。 “我的体质不是可以防止邪灵入侵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萧夏急忙为自己说情道,鼓励的水煮过了头,一直在锅里翻滚着。 “水姑娘说得是,公子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不要去的好,不然出了问题,你让小沙子怎么和大老爷交代。”小沙子也很是惶恐的劝道,他的头上只有一个脑袋,还有着附近藏着的暗卫的脑袋,萧夏一个不慎,就全都不是脑袋了。 “我怎么能让水姑娘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能放心,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萧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手里一用力煮水的锅便翻了下去,洒了一地的热水。“该死,这个破锅也跟我作对。” 萧夏虽是性子温和,但从小娇生惯养,难免有些脾气,一个不如意,句露出些孩子气来了。 小沙子匆忙招来店家收拾这个烂摊子,不让萧夏看见了再心烦。 “这又不是它的意思,你何必把气撒在它的身上,它又何辜?”水风清说着便亲自走过去,俯下身子轻轻捡起那碎裂的水锅。她弃之不用的茶杯餐具,都会将它们埋藏起来,那些东西虽是与她缘浅,她却也总要送他们一程的。 “这种事情让他们处理就好,你小心伤了手。”萧夏见水风清亲自去捡碎片,气顿时消了下拉,急忙拉住水风清的手道。 “我去捡和他们去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水锅是替我受了你发的脾气,自然也当由我来帮它收拾。”水风清循循善诱的说道,她知道萧夏有心于她,并是个不凡之人,却并不是个能够完全明白她的心的人。 “我知道是我等级分人了,那既然是我造成的这一切,就让我来收拾好了。”萧夏听了水风清的话明白水风清的意思,便伸出手去捡地上一块块的碎片。 小沙子看得心惊,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水风清按住,“你拿块干净的布来,让他把碎片包好。” 水风清不想着萧夏倒是理解的快,想来他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只是出身让他不得不习惯把人分开来看,倒是个孺子可教的人。 小沙子拿布接着萧夏捡起的碎片,小心的将那些碎片包好,不明所以的看着水风清。 “水姑娘,这些碎片该怎么处理。”萧夏的手有被利刃划到,虽然没有流血却隐隐做疼。 水风清自萧夏亲自去捡便没有在插手帮忙,见萧夏全部拣完,才慢慢开口道,“埋到土里害了,生为尘,化为土,也便是如此了。” ------------ 第七章 矛盾 更新时间:2011-11-10 墨色障目,放眼望去俱是一片的灰芒,相信眼睛的人总觉得看不见总是最危险的,不尽相信眼睛的人,却看到更多的东西。 伴着夜色,水风清和萧夏轻功而走,不多时便到了朱雀大街上,如今已是入了夜,各家都熄了火准备入睡。 没了烛火,天上的月色反而愈发的明亮,萧夏随着一门心思的水风清而动,剪剪月华,倒也不觉得清冷。 水风清停在一家的房檐上,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笛,那玉笛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吸了月亮的精华,散着些洁白的光芒来。就连那黑底上的暗红纹路也,也变得通透起来,留着晶莹得红光。 萧夏立在一旁静静看着水风清横起玉笛,那种超脱世俗的宁静是生在富贵之极之地的他比曾拥有的。人总是喜欢自己没有,因为自己有的,自己已经不需要了。 水风清将笛子擎在嘴边,纤细光白的手指灵活而动,清绝幽灵的曲子就飘了出来,一瞬便洗尽四周的铅华。 不知何时,在寂静的夜里出了悠远的笛声外,又传出一阵阵织布的声响,初听还觉得普通,可那声响一阵一阵,不止不歇不停不顿,便越听越是让人觉得满是寒意。 水风清移开笛子,飘渺的乐曲声没了,那织布的声响却越发的明显了,一下一下敲着萧夏的耳膜。 水风清和萧夏循着织布的声音走去,就见一家人的庭院里,有一个一身白衣的长发女子坐在院子里,白衣女子身前有一台织布机,发出织布的声响。 那白衣女子黑色的长发披在地上,只用一条白色的丝带束着。萧夏和水风清慢慢靠近着那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的黑发颇为浓密,散在脸前遮住了容貌。 萧夏对那女子的容貌很是好奇,走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却被水风清个拉住了。 侧面而观虽看不到女子的容颜,但却可以看到那女子搭在织布机上的手。白衣女子的手轻轻搭在织布机上,确实只有手骨架子而没有血肉,而最让人奇怪的是,女子的手搭在织布机上没有丝毫的动作,可织布机却响个不住。 “妖灵,为何要扰乱这里的安宁,打断这几家的和睦?”水风清一手握着玉笛背在身后,话语冷凉的说道。 水风清的话语一出,那白衣女子,轻轻挪过身子来,但搭在织布机上的手却像是被黏在织布机上一般,一点也没有挪动半分。 “天下间还有姑娘这般的奇人,姑娘既然有这般异能何必和那些愚蠢的人类为舞,何必为了那些愚蠢的人类奔波?”白衣女子答着话,却是答非所问,不知是不是异灵的声道与常人不同,听来总是低沉沙哑有些难受。 “可惜在我看来人类和异灵都是一模一样的,其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你的错误便是不该介入到人类的生活中。”水风清不理白衣女子的挑衅,清淡的说道。她并非坚持人为善而异灵为恶,却觉得人和异灵既然不是同道,便该划清界限。 “那一年我本是好奇人们之间的感情,便化身为一孤女,以织布谋生,藏于此间。本只求领悟人类所谓的感情,我在这里安安分分的织布,却不想惹来附近几家男子的非分之心,我原本以为那就是人们之间所谓的情,可惜他们只是想玩玩我罢了。我被他们几人玩弄,可他们还嫌不够争着要独占我,因此搞得几家很是不和睦。这几家人却都来怪我,打我骂我还要把我赶出这里。愚蠢的人们,以为把我赶了出去,却不知道只是我厌倦了人类虚伪与自私的,才决定离开这里的。”白衣女子说着话,不知是不是曾和人生后在一起过的原因,那异灵的话颇为哀怨。 “那你又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是很好吗,为何你还要留在这里?”萧夏听完异灵女子的描述,觉得女子的心里颇为矛盾,既然不喜人类之间的感情选择了离去,有为何要回来。 “哈,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回来,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我本来只是无聊弄着织布机的,没想到他们不出几天,他们就因为这声音而互相猜忌,闹得不和了,哈哈哈,人类还真是愚蠢的可以。”白衣女子放声笑了几声,好像很是好笑,但萧夏去不知为何听出了苦涩的味道。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回到你该在的地方,我自然不会伤害你,若是你一意孤行,就莫怪我出手了。”水风清一甩手中的玉笛,一道白光闪过划过织布机上,织布的声响骤然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似乎有些诧异于水风清的灵力,微动了动身子,轻笑着回答了句,“好啊,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如此自然最好。”水风清握着笛子,静静等着异灵自行消失,可那白衣女子却迟迟没有动作。 “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该去的地方,并没有说是哪里,我要是说这里才是我的该去的地方,这样也能骗过你,没想到你也是一般的傻。”白衣女子仰天大笑,分散开的长发露出狰狞的脸来。 “我是给你机会,你不要不知道珍惜。”水风清自然想到白衣女子的言不由衷,但是她只是给那异灵一个机会,至于珍惜不珍惜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 水风清反手握住玉笛,对那白衣女子冷下脸色,一时玉笛光华四起,颇为耀眼。本来若是那异灵自己回去,她也不愿亲自出手,毕竟自己的能力与异灵相克,换她出手,异灵必然要受到损伤。这白衣女子好容易修成了今日的成果,一朝损伤了倒是可惜。 见水风清有意出手,那白衣女子也丝毫不惧怕,只见白衣女子浑身涨起了邪气,连带那织布机也开始轰轰作响,较之以前更为激烈。 萧夏看着月下对峙的二人,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有些可怜起那个异灵来,总觉得她之所以说这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并不只是为了气水风清,或许是真的对这片土地有不舍的情愫存在,不然为何要宁愿和水风清拼死也不愿罢手离开。 ------------ 第八章 有情 更新时间:2011-11-10 水风清横起玉笛,凝神于笛子,悠扬的曲调化作一阵狠风向那白衣女子袭去。风声紧得很,刮在萧夏的脸上,刮得他睁不开眼,看不清争斗的二人。 风声卷了又卷向那白衣人击去,风随着笛声的变迁而变得灵巧非常,想着白衣女子的全身缠去,但碍于白衣女子的邪气,却迟迟不能将白衣女子束缚住。 白衣女子铁了心,一身邪气张狂,一只骷髅的手搭在织布机上,突然巨响声传出,四周地面皆被高度的音波所震动,地面开裂了不少,飞沙走石尘土漫天的。 那白衣女子的邪气非常之大,竟然连水风清笛声而起的风也给退却了好远。水风清笛声而起的风渐渐没有了威力,变得柔和起来。 水风清轻轻放下手中的笛子,乐曲声暂时停了下来,水风清蹙蹙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不断爆发着邪气的白衣女子,微显纠结的眉间有些不忍之意。 对着高涨的邪气,水风清再次横起玉笛,吹奏出一首深幽的乐曲,那曲子很淡,像是无数声的叹息组成的,很是难辨其中的音讯。 萧夏听着水风清如此深沉的笛声,不禁有些讶异,这般深沉的曲调,那般深沉的叹息,让原本就趋于安静的气氛越发的深邃起来。 随着水风清笛声中的叹息,四周的风突然射出几道纯白的光线,在空中来来回回,折射了无数次。那白光安静的在白衣女子四周来回折着路,渐渐形成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水风清的叹息声并不长,便收住了,萧夏也觉得这笛声虽是宁静却并不适合太过于漫长,毕竟凡是都不能太过了。 水风清一曲短曲完毕,缓缓放下渐红的嘴边的玉笛。萧夏观水风清的神色疲惫,便知道她为了吹那一曲费了不少力气。 “水姑娘,你可还好?”萧夏走到水风清的身边,很是担心的问道,此时对面白衣女子的势焰有增无减,萧夏不明水风清的实力,难免有些忧心。 “我无妨,只是如果再不阻止她,只怕她的身体会受不了。”水风清的第一曲本不该给白衣女子破了,但那女子却妄自提升自己的力量,以至于现在处在暴走之段,只怕再不停止,身体就会因为受不了负荷而爆体。 “是么,难怪我感觉她的状态不大对劲。”萧夏虽然不明白此时的状况,可是也感觉出来那白衣女子的状态明显不对。 “我支这个结界只能帮助缓解她的情况,和防止她爆体而损伤到四周,但她若是自己不能回心转意,只怕谁也救不了她。”水风清带着丝叹息的说道,异灵和人一般多为自己的痴狂而牺牲良多,可却又固执的不去后悔。 “这可如何是好?”萧夏看着六芒星结界中,只是一味散出自己邪气的白衣女子,有些着急道,那白衣女子一定是为了留在这里才这般执念的,实在是个可怜的人。 “若是不行,便短痛也好于长痛。”水风清挥袖轻甩玉笛,玉笛化为光剑,似乎为了响应满溢的邪气,光剑也发出耀眼的光芒,削弱着肆意的邪气。 水风清按剑,见白衣女子仍是没有停下的觉悟,便持剑准备刺过去,好一剑了结白衣女子,送彼往生。 “不要!”光剑正要刺入六芒星的结界刺入白衣女子的胸膛,萧夏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按住水风清的剑刃,光剑虽然并不想伤人,但自身尖锐还是让萧夏吃了些皮肉之苦。 萧夏不顾手上滴出血的疼痛,只是对水风清轻轻摇头道,“我觉得她对于人情总还是有些眷恋的,我既然是个人,总不希望她就这样灰飞烟灭。” 水风清定定看着此时眼神坚决的萧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收回了剑。 萧夏对水风清感激的笑笑,然后鼓足气,慢慢走近六芒星的结界,走近那白衣女子。“我知道你一定还流连这里,就算这里曾伤害过你,可是这里也一定有过你美好的回忆吧。你会这般恨这个地方,也是因为你曾经爱着块土地爱的深沉吧。你若是真的无爱无恨,当初为何不走个干净呢。人固然有很多得缺点,可也有很多美好的地方,我想你不会没有碰到过快乐的时候。” 萧夏一边给白衣女子说着话,一边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摸向白衣女子的长发,想要撩开那障目的黑发,看清白衣女子的面容。 水风清紧紧握着剑站在一旁,萧夏的体制不会被邪灵入体,但若是那邪灵爆体,他好事会受到牵连的。水风清手心冒出了些汗,自己也不清楚那是有些紧张。 “我们只是想帮你,你该清醒来看看这里,你也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地方受到伤害吧。”白衣女子的头发很凉,像是把手深入了冰底下的水中,萧夏撩起白衣女子的长发,看到你内一张淡素却又泪流满面的脸。 “我初来这里时,那些邻居看我是个孤女,时长帮助我,经常嘘寒问暖,若不是后来几个男人的纠缠,他们一直都对我很好的。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后来他们会变,我为什么他们会骂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他们只会用鄙视的眼光远离我,为什么他们最后会一起赶我走。我只是想来找回那些爱护我的人,为什么再也找不到了。”白衣女子哭泣着说着语气很是哽咽,身周的邪气开始慢慢变得衰弱下来,慢慢的平静下来。 六芒星的结界还在亮着,像是满满的叹息。 “你还是走吧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再了,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见此情景,水风清也心下不忍,收回剑轻轻说道。 “是啊,你回去吧,你带走了最美好的回忆便已经够了,留在这里你也找不回过去了。”萧夏也劝说道,她很是可怜白衣女子想要留在这里的心情,可是她留在这里夜夜声响,却只能扰乱了这里原本平静的生活。 白衣女子低低头,用衣袖擦擦自己脸上的泪痕,平静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微微笑了声,“谢谢你。”白衣女子的脸虽然是非同一般的苍白,但笑起来仍是美得。 “水姑娘,可否解开结界?”萧夏本想扶起坐在织布机前得白衣女子,但见白衣女子畏惧那层结界,便问向水风清道。 水风清思量那异灵已经不会在走火失控,便轻吹玉笛,吹了简单的几个音节,便把那六芒星的结界解除了。 “姑娘好走,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萧夏扶着没有什么重量的白衣女子,心里觉得渐渐轻松起来 “多谢公子。”白衣女子对萧夏欠身作揖,很是礼貌地样子,可白衣女子一抬头,却突然面色狰狞,面露凶光。 一旁一直警觉着的水风清,握着玉笛换为光剑,一手拉开萧夏,一剑刺穿了白衣女子的胸口。水风清的光剑是异灵的死敌,被如此重伤,也是再无回天之力。 那白衣女子的身形渐渐飘渺虚无起来,白衣女子抬起清明的脸,苦笑说道,“无论如何,我只是不想离开这里。” “不!”萧夏不想方才还肯安心离去的白衣女子,还是化成了一片空白,不禁心下很是不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白衣化为一片白茫。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水风清收回剑,对着一旁神色黯然的萧夏劝道。水风清从一开始便知道那女子不会轻易放弃这里,所得到的结局也只能是如此,任何异灵不能相处一起,或许着并不公平,确实没人能调和的无奈。 “水姑娘,你总是这般淡然,可惜我做不到。”萧夏深深呼了一口气,白衣女子恢复时,他曾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就她,可是事实却又马上反驳了他。 “我会这般淡然,是因为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是在解救他们,无论是人或是异灵真正能解救自己的唯有自己。”水风清捧起萧夏受了伤的手,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儿白布为萧夏包扎起来。 此时没了邪气与水风清的灵气,天色恢复了黑暗和安宁。萧夏仍有水风清位给自己的手包扎,有些怅然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明明没有能力却想帮助别人,明明帮不到别人,却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救了别人。” “能帮助别人总是有勇气的,你已经帮助了她,只是解救她的却只能是她自己。她愿为这份心意去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水风清看着萧夏的眼认真重复着,就此点来说她其实远不如萧夏有勇气,她虽然除灵所谓的大概也还是自己。 “哈,也是若是连我们人类都不相信感情了,如何让要让它们相信。”萧夏突然顿悟的笑笑,连那异灵都可以谨记着人类的感情,若是他这个人类忘却了,岂不是还不比一个异灵,“只是水姑娘,你可否愿意相信感情?” 水风清被萧夏问的突然一怔,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我相信人之间是有感情的,只是感情分很多种,其中深浅也各有不一,总是难以描述的。”水风清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感情看得太淡,那些累及自身的东西,她总是却之不及。 “异灵尚且能体会人的感情,我相信水姑娘也一定会体会到我的感情的。”萧夏回回精神,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乐观自信的萧夏了。 ------------ 第九章 突来雨 更新时间:2011-11-11 萧夏跟着水风清已有一月之久,其间和水风清除过几次灵,还认识了万红窟的天下第一美人夜阑珊。 萧夏不曾想水风清会对夜阑珊青眼有嘉,不过夜阑珊确实是个非常美丽而与众不同的女子,只是可惜出身在那种风尘之地,终究不会有完满的结果。 最近几日下起了雨,天气转了凉,倒是颇适合休息。水风清最近也闲了下来,虽然没多大的兴趣倒是对他邀请的游玩也没有拒绝。 水风清一边关注着帝都的异灵之事,一边等着师尊给传来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得到丝毫的音信。水风清虽然不心急却也不禁有些疑惑,不知师尊的心思是何。 “阿清,明日若是天晴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萧夏在一个凉亭里为水风清煮着茶,他为了让水风清喝茶,不辞辛苦的让人到奇人谷附近去摘来,又亲自去学了煮茶,如今技法已经越来越娴熟了。 水风清虽然有些责怪萧夏为了她辛劳了别人,但是萧夏亲自为她煮了茶,她却也不好推拒,萧夏似乎已经掌握了水风清的性子,只要自己多主动点,再任性一下,水风清也就不说什么了。 “也好。”二人在屋里闷得久了,就在附近的亭子里坐着观雨,倒是也颇有一番的趣味。 水风清握住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泠泠的笛音像是潺湲的小溪流,溶在雨声里,却又在凌乱不分节奏的雨声里越发的优美起来。 萧夏静静看着直立在一旁,专心与手中笛子的水风清,那般纯净的颜色,丝毫没有因为阴了天而变得灰芒起来,就像是朵莲花,在满池淤泥里依旧光彩动人。 二人正专心于亭子间与亭子外的世界,突然从天降下绯色的身影,在漫天满地的冷雨中突然踉跄了一下。 那红衣女子似乎受了伤,停在地上很是艰难的起身,手里握着把淌着血的剑,身形看来颇为狼狈悲哀。 萧夏见那红衣女子挣扎的颇为痛苦,便冒雨跑了出来,慌忙扶住了那红衣女子的摇摇欲坠的身体,“姑娘,你无恙吧?” 那红衣女子身上有几处的剑伤,还在流着血,看起来颇为痛苦的模样,“姑娘你没事吧?”萧夏很是心急的问道,可那红衣女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萧夏怕是那女子伤得太重,便将人抱回了亭子里,让红衣女子靠在一旁坐着,那红衣女子一直埋着头,看不清其容貌。 “阿清,你来看看她?”萧夏不明红衣女子的情况,又不通医术,只好求救于一旁的水风清。 “你总是爱管闲事,可惜她此时却并不愿让你打扰。”水风清一直关注着红衣女子,看出女子虽然伤重却还算清醒,她是想避开萧夏的帮助,只是身体实在支持不住。 水风清虽然有些责怪之意,却也透出些宠溺来,萧夏也就不觉得什么,“可她身上都是伤,你先来看看吧。” 红衣女子埋着头,凌乱的长发披在脸前,让人辨不清她此时的容貌,只是从她的身体不住得发着抖,不知是不是雨太冷了。 水风清无奈地笑笑,轻轻走来,搭上红衣女子的脉搏,水风清沉思了片刻,放下了红衣女子的手,“无妨只是外伤,并无内伤。”水风清说着点了女子的穴,为女子止了血。 “可她为何斗得这么厉害?”萧夏觉得女子的情况很不似只是内伤,便伸手想要去分开女子的长发,却被水风清阻止了。 水风清只是对他无奈地摇摇头:“她是郁结在心,你就让她发泄一下吧。”水风清轻轻说道,不愿去打扰红衣女子,就拉着萧夏走开了。 萧夏理解水风清的意思,知道此时不该打搅女子,便随着水风清站到一旁。 红衣女子慢慢矮着身体,直到整个身体都趴在木栏上,颤抖着哭泣着。 萧夏在一旁看着心想自己方才确实是有些鲁莽了,若不是水风清拉着他,他只怕要唐突了这位正处在伤心中的姑娘。 水风清写了副方子,让萧夏招人去抓药,还要萧夏抓药找冷僻一点的药铺,她怕这红衣女子会被人追杀,所以最好做到不留痕迹以免惹上麻烦。 萧夏会意,为了放心也不用小沙子,萧夏吹了声口哨,就见一个周身黑衣的人出现在冷雨中,那黑衣人跪在雨地里,静等着萧夏命令。 水风清早就察觉到那些暗卫的存在,萧夏也知道以水风清的修为不至于查不出来,因此在水风清的面前用暗卫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萧夏简答家呆了暗卫,暗卫接到命令就消失了,速度快的让人抓不到身影。 水风清去了煮热的水准备亲自泡茶,萧夏也只能坐下来,有些心神不宁的等着水风清的茶。水风清倒是专心于手中的茶与水,并没有丝毫的分心,这让萧夏很是佩服。 等到水风清泡好茶,萧夏已经坐不住了,水风清倒了杯热茶,推给萧夏,“去给那位姑娘送去吧。” 萧夏如蒙大赦,端了茶去给那位已经不再颤抖的红衣女子,“姑娘,喝杯热茶吧。” 不知何时红衣女子已经坐了起来,伸手撩起来自己的长发,露出其内苍白憔悴的脸。女子容貌美丽却还透着一股英气,脸上虽然泪痕还没有消下去,却已经没有哀痛的神色。 萧夏叹息固然是江湖的女子,便是哀痛也只是一时的。 “多谢二位相助,在下在此谢过了。”红衣女子对萧夏和水风清抱拳以是感谢,端来萧夏递给的热茶,一口喝了下去。 “思花雨姑娘何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水风清坐在亭中的石凳子上,继续给萧夏和自己倒了茶。 “敢问姑娘芳名?”思花雨听闻水风清直接唤出自己的名字,不禁蹙起了眉头。方才水风清为她点穴止血,她便猜到女子的不凡,却也并没有看出水风清的出身,她难免有些怀疑。 “在下水风清,出身奇人谷,看到思姑娘的倾雨剑才认出了姑娘,姑娘不必担心。”水风清轻轻解释道,脸上是有清淡的笑意。 “原来是奇人谷中的奇人,难怪在下未曾见过。”思花雨安安心,奇人谷只是偶然出来帮助常人解除祸患,却并不参与江湖纷争,因此也没有什么立场问题,她也便可以安心。 “思姑娘既然能对在下安心,不如就在这里避一避吧,等到风头过了在离开。”水风清开口建议道,关于思花雨的身世师尊曾经提及过,也是如此水风清对于思花雨此时的遭遇心里也有几分的猜测。 “是啊,思姑娘就和阿清住上几天好了,等风头避过去了,就什么都好说了。”萧夏虽然不明状况,可跟随水风清的这段日子他也明白水风清做得总是有道理的。 “那就打扰二位了。”思花雨思量了一番,奇人谷中人没有立场问题,而这个白衣公子,就方才的暗卫来看,应当是身世高贵却应该也不是江湖中人。而自己如今身心俱疲,和陌生人待几天也就算是放松自己了。 ------------ 第十章 湖外雨 更新时间:2011-11-11 为了不给思花雨惹来麻烦,水风清决定让思花雨和自己挤在一个屋子内,不让店家知道屋内又多住了一个人。 萧夏订的最昂贵的房间,住两个人倒是也住得很舒服。思花雨晚饭也没有吃多少,只是对着窗外的阴天发呆。 “你不吃饭也不好好休息,身体如何会好。”水风清宽慰了思花雨一句,她不算是江湖中人因此对于思花雨是什么身份,如今是个什么立场也并不在乎,既然有缘见到总是要能帮就帮的。 “我没有胃口,也睡不着。”思花雨望着窗外的想要下又下不起来雨的天,脸上一片的忧愁。 “是为了横疏影,你身上的剑伤应该也是拜他所赐吧?”水风清说出自己的猜想,横疏影和思花雨本是如今江湖上炙手可热的伴侣,二人一同为正道武林兢兢业业付出着自己,可以曾经挚爱的伴侣如今却只能以剑相对了。 爱情和道义某种意义上很难兼容,那么在道义里爱情算是什么,而在爱情里道义又算是什么。 “姑娘知道果然不少,都说奇人谷是个神奇的地方,果然不差。”思花雨听水风清的话语虽然委婉,但其中透漏给她的信息却是不少,传闻奇人谷深藏于谷中而知天下,只怕果真不假,也幸而奇人谷不入江湖,不然不论是对正道好事她的家族都不是件好事。 “这也都是师尊猜测过的,不想成了真,姑娘还是安心养伤的好,情爱终究难辨是非,莫要毁了自己也毁了他。”水风清给思花雨端了药,让思花雨喝下去,她虽然不懂情爱纠葛,却也还能说几句宽慰的话。 “我看萧公子就挺好的,对你也是一心一意,可真让人羡慕。”思花雨接过药,一口吞了下去,药汁苦涩非常,却总是不必她的心苦。她不想再去回想今日和横疏影的反目和决斗,那让她心如刀割。 “只是可惜我无心于此,总是要让他失望了。”水风清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来和萧夏的接触,她并不讨厌萧夏,但喜欢和爱终究也是算不上的。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情,又什么是爱,又如何去情爱。 “我却觉得萧公子也不是没有机会,水姑娘你自己或许并没有发现,你对萧夏已经是很特别了。”思花雨简单笑笑,对水风清提示似的说道,都说旁观者清,旁观者说得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也许吧,来睡吧,已经不早了。”水风清说着简单收拾了床铺和思花雨一起躺在了床上。 她对萧夏特别吗,她虽然还分不出来,却觉得自己确实对萧夏的感觉确实在慢慢改变。 而一旁闭目却也睡不着的思花雨只是轻轻抱紧了自己的佩剑,觉得就算有人睡在身旁也还是孤寂难耐。 翌日水风清和萧夏在店外吃饭,就见几个中原正道提着兵器走到店里,对店家便是一通好问,问得确实思花雨的行踪。 好在二人把思花雨藏得很好,店家和店小二都是不知,那帮中原正道见问不出行踪,只能提醒店家不要被妖女所骗所害。 水风清置若罔闻的吃着饭,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对面的萧夏却听得有滋有味,他本就对江湖中的事很有兴趣,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自然很是乐道。 他之前也曾听过思花雨和横疏影的名字,听说是两个非常厉害的剑客,彼此爱慕,同为中原正道付出自己的力量,是江湖上人人羡慕的眷侣,却不想如今这思花雨却被人骂作妖女。 萧夏不懂其中缘由,但是他却为思花雨不值,无论如何思花雨也曾为了中原正道,为了他们做了许多的事情,却不想如今落得这样一个名声与仇恨。 但正道就是正道,问完话也便离开了,也没有搜查这里的屋子,水风清安宁的吃着饭,用眼睛提醒萧夏不要轻举妄动。 一顿不可口的饭菜吃了下去,水风清带了些点心回去给思花雨吃,她知道萧夏心里疑惑不甘,便安排好思花雨吃了药,就寻思着往萧夏的房间里却找萧夏谈话。 “我只是不懂,为何他们会对思姑娘如此仇恨,思姑娘不是为他们做过很多吗,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也不该将她逼杀到这个地步。”萧夏一见水风清就不甘的嚷嚷道,不甘而幼稚的模样,让水风清觉得有些可笑。 “在江湖立场一变就会势同水火,一朝走错便是满身的负债,快意江湖,快意恩仇,也总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水风清为萧夏倒了杯茶让萧夏压压火气与那份天真的固执,轻轻开口道。 “思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萧夏喝着水风清倒得茶,微微定定神,静静问道。他也听说了思花雨与横疏影本是爱侣如今却是两面而立,要以死相逼。 他本以为爱情可以解救一切,以为爱情可以超出一切,而那一切,包括所谓的立场与所谓的道义。 可他听闻横疏影和思花雨决斗打得非常之激烈,虽然二人多不愿意大用内力,只是干干的打着,斗着,想要毁掉变成另一方的爱人。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为了一个立场可以舍得对自己的爱人动了杀意,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水风清要他的命,他会怎么想。而对水风清他没有动过一份的杀念。 “站在中原正道上来看,思花雨背叛了他们,站在了邪教一方,她所做的便是错的,便是十恶不赦的。但对于她自己的家族来说她所做的一切却又是对的,并没有错的。而对于我们这些江湖外的人来说,思姑娘没有错也没有对。”水风清徐徐的解释着,他们奇人谷虽说是不入江湖,置身江湖之外,但却不少对江湖的了解,在外做任务时也不乏和江湖中人接触的机会,所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江湖果然复杂,难怪皇・・・・・・哥哥不喜欢我接触江湖中人。”萧夏喝着茶叹息道,他出门前都是死活缠着哥哥仗着哥哥对自己的宠爱才出得门,出门前还是哥哥三次五次的交代他,不要图新鲜乱插手江湖中的事情。 他总是不愿听哥哥的教导,觉得哥哥总是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他就固执的不愿意听,可如今在外了数日,他却觉得还是哥哥对他最好。 “所以你还是听你哥哥的话,不要和江湖多做接触,更不要插手江湖中的事宜,在外游玩够了,就回去的好。”水风清借着转了话题,她是个半脚踏入江湖的人,终究要沾上江湖的风雨,她也不希望萧夏和江湖有太多的牵连,萧夏也不适合这个纷乱的地方。 “你是想让我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嫁给我,我就带你一起走。”萧夏听了水风清劝他走的话,刚刚平息下的脾气又冒了上来,她好不容易才让水风清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如何会愿意就这样轻言放弃。 “你若愿意多玩几日,便再玩几日好了。”:水风清见萧夏孩子脾气又来了,便改了措辞,哄孩子一般的。 “我可没有在玩,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是不会放弃你回去的。”萧夏看着水风清的眼,认真而坚定的说道,不容水风清怀疑的坚定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想买些东西。”知道对萧夏是说不通的,水风清便转移了话题,对萧夏轻笑道。 “我陪你。”萧夏听出水风清话语中的闪避,虽然不喜却也只好接了下去,他总觉得水风清在逃避他的感情,但逃避也许也可以说明水风清知道他的心意。 街市上的人依旧很多,萧夏又问了些关于思花雨身世的问题,虽然很可怜她的立场,却又没有一点的办法,只能在小事上看看能不能帮到她。 水风清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再跟踪她和萧夏,但又不是带着杀气的跟踪。水风清不留痕迹的注意着身后慢慢靠近的身影,突然自那人身上问道熟悉的香气,便知道这是师尊派来给消息的人。 水风清让萧夏帮忙去给买东西,自己在路上慢慢走着,那股香味越来越近,近到了她的身后,她才幽幽地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 “师尊要你带到思花雨的伤好后,带着萧公子回奇人谷。” ------------ 第十一章 骤晴 更新时间:2011-11-12 自从那个身带异香的人给水风清带来的消息后,水风清一直琢磨着师尊的心思,师尊是不可能在事先预知到她会遇到萧夏的,莫不是因为她遇到了萧夏而使原本师尊的计划发生了变化。 水风清猜不到为何师尊要让萧夏和她回奇人谷,但既然是师尊的要求,她总是要办到的。只是不知越风可还在奇人谷,若是碰到对她还未死心的萧夏不知会发生何事。 “怎了阿清,你看起来似乎有些烦恼的事?”自从在街上逛了一圈以后,水风清总是有些发呆,虽然水风清本就是冷淡的性子但他看得久了,还是能将水风清的神色看得很清楚的。 “今天在街上碰到给我传话师尊话的人。”水风清停顿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迟早要和萧夏商量的,萧夏曾问过她来这里的事宜,她也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师尊给你什么任务?”萧夏听此有脸色有些失落,他知道水风清一直逗留就是在等她师尊新任务,有了任务就代表水风清不能再清闲,也就不能在帝都久待了。 “师尊让我等思花雨的伤好后,带你回奇人谷。”水风清轻轻说道,心里还是觉得师尊的心思难以预知。 “师尊要你带我回奇人谷,为什么要这样做,师尊是知道我在追求你,要见我吗,他是要看看未来的女婿吗?”萧夏起初也有些疑惑,想着想着就习惯地往好的地方去想了,便很是乐观的说道。 “师尊的心思实在难以让人猜测,我也不懂师尊的用意为何。”水风清暗笑萧夏的太过于乐观了,心里的疑惑更甚,师尊既然连他们救思花雨都知道,自然也会知道萧夏正恋慕于她,突然招他们一起回去,其用意实在让人难猜。 “你师尊那么神通广大,肯定知道我都为你做了什么,说不定他老人家是被我感动的,所以想招我回去,成全我们。”萧夏继续激动的想着,越想心里越是开了花。 “你不要想得太过于乐观了,师尊是个很严肃的人。”水风清不想萧夏完全没有自己的疑惑与忧心,只是一味的开心的想着。 “没关系,师尊既然要我去就一定是要给我机会的,我一定会捉住这个机会,让师尊把你嫁给我的。”萧夏知道水风清的意思,宽慰水风清说道,不管水风清的师尊找他是何目的,他的目的却只有一个。 水风清就得事情不简单,特别市萧夏的身世,更让她觉得师尊找萧夏的目的不会仅仅是解决她的感情问题。 “不论怎样,我一定要师尊答应我,这是我的目的,其他的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多想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萧夏一面轻松地说道,一边对水风清阳光的笑笑,难得他能为水风清解忧,自然要表现的男子汉一点。 二人定下心,开始专心为思花雨治伤,思花雨的伤势渐渐好转,但是心情却是越来越抑郁。水风清和萧夏都知道,得到伤好了也就说明她该在爱人与家族间做最后的抉择。 “可惜花雨你要事缠身,不然真该和我和阿清好好在这帝都转转,我请客。”萧夏在水风清的房间内宴请水风清和思花雨吃午饭,他和水风清一直在劝思花雨多吃点,谈这些不和江湖相关的话。 “确实可惜,有朝一日我总是要和二位一起畅快山水,忘却俗世纷争的。”思花雨知道二人的心意是在帮助自己,希望自己的心情好转些,自己岂有却之之理。 “花雨这话我也记住了,有一日你若愿意我也想带你去奇人谷住上几日。”水风清淡笑着喝了一杯酒,思花雨已经决定要走了,这次也算是离别的宴席了。 “阿清你这可是引起我的好奇心了,总会有了么一天的,大概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吧。”思花雨的语气越来越低,做卧底总是两面都不是人,就算有一日和她相关的事情和她相关纷争都解决了,她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留有一个完整的心,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那我们就以此杯酒为诺,相邀某一日吧。”萧夏不知有没有注意到思花雨越来越没有气力的话语,反而端起一杯酒,对思花雨与水风清说道。 “也好,我可是期待二位到那时可以携手而来,那在下就更高兴了。”思花雨也端起酒,对水风清和萧夏笑道,脸上满是祝福的笑意。 “花雨的祝愿我收下了,阿清,不一起干杯吗?”萧夏急忙收来思花雨的祝福,催促刚举起杯子的水风清道。 “期待有朝一日在聚此日。”水风清举起酒杯,与二人碰了杯子,三人一干为净,相视而笑。 下午水风清和萧夏一同在遇见思花雨的凉亭相送思花雨,脸上都有些为思花雨担忧的神色。 今日不同往时,并没有那天阴冷的雨,天晴得让人的心里也都明媚起来。 思花雨对二人握拳告别,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但脸上感激之色不言而喻,水风清与萧夏也看得分明。 “看到她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如江湖的好,我绝不会让我们有一天也像他们一般。”萧夏看着思花雨落寞的背影,回想着第一次见她,她因为和心爱之人的决裂而痛心痛哭着。这几天和思花雨相处,见到思花雨的痛苦为难之处,他便暗暗发誓,他决不让水风清受这种痛苦。 “我们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路。”水风清也没从思花雨的背影中出来,也是话有叹息的说道,虽然他们的命运不会和思花雨与横疏影一般,可没有哪一条路是好走的。 “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阿清,不论如何我总是想要你幸福的。”萧夏紧紧握住身边水风清冰凉的手,仔细看着水风清此时变得沉静的眼,总觉这种心情无意用言语表达,但他却也没有用行动表达的方式,便无错得只能用言语来表达。 ------------ 第十二章 奇谷 更新时间:2011-11-12 送完思花雨的第二天,水风清便和萧夏一起赶路回奇人谷。水风清本是思量着用轻功早点回去,但萧夏偏偏不愿意,让小沙子雇了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要和水风清一同观风景,再慢慢赶路。 水风清熬不过萧夏,只好和萧夏坐在马车里悠闲的赶着路。 萧夏看水风清神色有些无奈,只好殷勤地给水风清泡着茶,脸上不减笑意的说着,“既然你师尊没有说要我们赶路回去,我们何必一定要辛劳自己呢,何况小沙子也不会轻功,也是不方便。” 水风清听萧夏解释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我猜阿清你之前一定都是辛苦赶路的,为何不趁此机会享受一番,各种生活都要体验嘛。”萧夏继续自得自乐的说着,与水风清在一起时,多半时间都是他在说着在做着,水风清只是无奈的接受着,看起来也不算不喜欢。 如此赶路慢了一倍的时间,不过一路上也确实留住了不少美丽的风景。和萧夏在一起比较省时省心的便是那些个吃穿住行皆是由萧夏费心,水风清倒是真的可以不为俗事劳心。 奇人谷的外面一片的青翠,茫茫碧海让人心神安定,纯粹得不由人多想丝毫。萧夏不想还有这般钟流毓秀的地方,和繁华但却又空虚的帝都很是大相径庭。 “好美的地方。”萧夏叹息道,在此处向下看,只见一片的仙气缭绕,看不透其内的风景。 “你随我下去便好,小沙子就不要进去了。”水风清站在谷外,突然有些近乡情怯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带萧夏回去的缘故。 “小沙子,你就留在附近的村落等我好了。”萧夏也有些紧张的,但是或许激动更多一些,萧夏望着下面不见其真面目的奇人谷,总是跃跃欲试的。 “公子,这我怎么能放心呢,你要去几天啊,没有我的照顾怎么行。”小沙子立刻就不干了,这一路上虽说都是萧夏在出主意,但是真正的跑腿的却一直都是小沙子。 “我是去见我未来的岳父,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给我放行的,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萧夏有些不耐烦的对小沙子说道,他正在酝酿进入奇人谷的心情,无心分神给小沙子。 “小沙子,你确实不能进入奇人谷,只能委屈你在这附近带些时日了。”水风清也对小沙子说道,奇人谷不许外人进入,萧夏已经是个例外了。 “好吧,那我请水姑娘要好好照顾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从小娇生惯养・・・・・・”小沙子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进去,只能对水风清叮嘱道。 “够了,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的,你的话太多了。”萧夏不耐心的打断小沙子的絮絮叨叨,很是气于小沙子的动不动就翻自己的老底。 “我们走吧。”抬头看看天,觉得时候不早了,水风清对萧夏说道,语气有些浮躁。 “嗯,走吧。”萧夏也收回心,准备下奇人谷。水风清朝萧夏点点头,二人便相携准备轻功下去。 水风清和萧夏控制着自己的轻功和下落的速度尽量保持着相似地速度下坠。水风清放缓了速度为萧夏带着路,萧夏紧跟其后。匆忙向上刮去的风有种淡淡的清香之气,虽然下落速度已经很快,但刮在脸上的风却一点也不似刀割,很是奇特的感觉。 萧夏紧随着水风清,不是瞥两眼四周的风景,只觉在似轻纱的烟雾下有一片似乎是仙境般的地方。萧夏想仔细看那朦胧中的风景,确实怎么也看不清楚,便多看了几眼。 等到萧夏放弃转过身想继续追寻水风清的身影时,水风清却怎么还能摸得到一个影子。萧夏急忙停下向下的脚步,茫然的看着四周。 没了水风清的指引,四周的景物不仅烟茫茫的,而且完全都一样,让他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了。萧夏停在一旁的青草地上,一股清香飘在萧夏的鼻中口中,让他觉得颇为舒服。 萧夏觉得好闻,不禁多闻了几下,又觉得有些头晕了。萧夏这才意识到这是奇人谷的迷香,萧夏急忙剃了脚步,又向下走了几分。 地方一换,周围的空气也变得不一样了,萧夏趁着清醒,不急不慢的往下走着,却不敢再多留恋四周美丽的风景。 这里的风景似乎有些奇异的魔力,如果你留恋它,它便会伤害你,方才他也是因为留恋风景才喝水风清走散的。 萧夏在山路上走着,沿着蜿蜒的小道向下走着,却一直都是一样的风景,萧夏起初还不在意,后来却觉得有些心忧起来。 萧夏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走,都好像没有走出这一块的青草地,甚是奇怪,便随手取下自己的一块儿玉佩放在了地上,继续走着。 又走了一会儿,萧夏突然踩到一个硬物,拾起来一看,果然就是自己的玉佩,萧夏才终于确定自己是陷在迷宫里了。 当时自己怎么就被风景给迷惑了,竟然跟水风清都能跟丢了。萧夏一边责怪自己,一边继续在迷宫里散着步,他不敢停下来,生怕在被迷惑。 萧夏思量了片刻,又觉得事有蹊跷,他留恋那风景不过几眼的功夫,水风清再快而不该完全失了踪迹,莫不是故意要试探他。萧夏觉得水风清不会故意试探自己,那不是水风清难道就是水风清的师尊。 萧夏扔着自己的玉佩,走一会儿再捡回来,在这漫无边际的迷宫里,不知该如何出来。 突然一声悠扬的笛音传了出来,萧夏初听闻很是激动,那是水风清的笛声,他这些时日日日都在听水风清的笛声,自然以听便听得分明。 阿清果然记挂着我,竟然为我放水,萧夏心里想着,正准备太脚追随水风清的笛声而去。突然又一声笛音传了出来和方才起来的水风清的笛声一模一样。 两个笛声想交错的叠在一起,让方才还自以为能轻松的分清水风清笛声的萧夏迟疑了。那两种笛声交叠在一起,萧夏实在分不出出来到底哪个才是水风清的笛声。 萧夏能分辨出两声笛音是自不同的地方传出来的,本来还以为水风清是给自己放水的萧夏,不禁有些哀怨的想着这该不会只是对他的考验吧。 扔了玉佩再捡回来,萧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心来,分辨着两种笛声的区别,想要捕捉到其内的讯息。 萧夏静下心来,认真听着,耳朵渐渐跟上那两股笛声,竟然真的听出了破绽。 这两股笛声中,有一股确实是水风清的,阿清果然是担心我的,萧夏安慰自己道。而另一股声音虽然模仿的极其相似,但是对于熟悉水风清的萧夏来说还是听出那吹笛之人并没有水风清的冷淡而超然世外,竟然还透出些关怀的感觉来。 但那模仿者虽不是水风清,却也应该是熟悉水风清之人,不然也不会模仿的这般像,若不是他每次水风清吹笛都用心听了,只怕也是分不清楚。 萧夏思考了片刻,决定跟着第二股声音而走。有了笛声的牵引,萧夏加快了脚步。萧夏走了几步,走到一条死路前。萧夏停顿在一片树木茂密,看起来不似路的地方,萧夏停了片刻还是打算跟着笛声向前走,谁知他的脚步以踏出去,原本一层层的树木一瞬都消失了,竟然变出一条路来。 萧夏不禁感慨原来自己以为是死路的地方,其实只是骗人耳目的幻觉,只是用来迷惑路人的。难怪水风清曾说着奇人谷难入,也确实是有原因的,自己若不是有人放水,要靠自己发现着那做得和真实的一样假象,确实也会很难。 萧夏随着笛声一步不落的走着,一路上踏平了不知多少的树木石洞断崖之类的,萧夏实在叹息着奇人谷的假象逼真而瑰丽。 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朴素的石洞,和之前遇到的假象相比是普通的多了,而那股笛声却越来越近了。萧夏也不迟疑抬步走了进去,那石洞蜿蜒曲折,其内景观优雅而又奢侈,可见亲内住的人的不凡。 可萧夏并没有经历去欣赏石洞周珍奇的东西,毕竟那种东西他见得多了,石洞只是单行道,不会走岔了路,萧夏放开胆子走,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儒雅的书房。 光芒的书房内有一个中年男子负手直立,一手握着一只玉笛,只以背影对着萧夏,看起来颇是以为威严的长辈的摸样。 “这位想必就是阿清的师尊了吧,在下萧夏有礼了。”萧夏说着就单腿跪下,以示对长者的尊敬。 “小子,你倒是不傻,知道跟着我的笛声来。”师尊轻轻赞叹了句,话语里满是长辈对后辈的满意。 “晚辈不才,知道晚辈入谷的只有师尊和阿清,我分辨出第一声笛音是阿清想要对我放水,第二声便很可能是师尊的笛声。晚辈想师尊既然有心要考研晚辈,晚辈自然要亲自赶来。”萧夏笑着说道,想来自己的选择倒是不错了,难得自己还捏了把汗,生怕自己选择错了。 “小子,你还是一样的鬼机灵。”师尊大笑了几声,慢慢转过身子,却见师尊的脸上多了一半的面具,遮住老者的面目与其内的神色。 ------------ 第十三章 入谷 更新时间:2011-11-13 淡雅不俗的书房内萧夏抬眼看着水风清的师尊,只觉得此人虽是严肃却也透出一股子慈爱,让人不自觉的与之靠近而又与之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师尊我们见过吗,感觉你很亲切啊,难怪阿清会对你这么敬佩。”萧夏自己站起来,曾经幻想的水风清的师尊会是个极其严厉而呆板的老者,不想第一次见就觉得很是熟悉,萧夏讨好的笑着说道。 “在这里我们未曾见过,你小子倒是有办法能让清儿给你放水。”师尊将玉笛放在桌子上,坐到木椅上,淡淡看了萧夏一眼,萧夏就很自觉地坐在了师尊的对面。 “阿清外冷内热,是担心我愚笨怕我走不出来吧。”萧夏听出第一声笛声是水风清的,心下颇是高兴,不论如何水风清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这也就够他欣喜的了,但他也猜到另一声笛音是师尊在考验他,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先来见师尊。 “清儿的性子确实是太冷淡了,不过她能为你放水也算是对你都少有些心思,不想清儿着一趟帝都竟然遇到了你,也算是缘分吧。”师尊感叹着,伸手倒了茶给自己和萧夏。 “晚辈实话实说,这次晚辈前来叨扰,就是为了向师尊提亲的,晚辈希望师尊可以把阿清嫁给我。”萧夏决定开门见山,在师尊提出他的目的前先提出自己的目的。 “你可以不必一直自称晚辈了。”师尊避重就轻地说道,脸上一抹不知其深意的笑意。 “我是来向师尊提亲的,希望师尊可以把阿清嫁给我。”不懂为何师尊会突然转了一句,萧夏便又重复了一遍。 “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考验你的真心,至于嫁不嫁还是要看清儿的决定。”师尊品了口茶,悠悠的说道。 “我绝对是一片赤诚,只要师尊答应我,我一定会追到阿清的。”听闻师尊找他的目的与他的目的相同,萧夏稍微安了安心,便更加热切起来。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尊重清儿的决定,何况想要娶清儿的又不止你一个,你还是需要努力啊。”师尊有些玩笑的说着,宠爱的拍拍萧夏的头说道。 “还有人要娶阿清,谁?怎会如此?”萧夏听闻大惊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原本以为只要讨好师尊,打动水风清就胜利在望了,不想居然又跳出个情敌来。 “那人也是我的义子,名叫越风,身负的异能就如同我给他的名字一般,他的速度甚至可以超过风。我的风儿性子稳重,虽也有些冷酷却是个重情之人,把清儿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师尊一边有条不紊的分析着,一边仔细看着萧夏的反应。 “这怎么是个好结果,哪里好了,一点也不好!”萧夏急着拍案而起,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早就把该对师尊的礼貌抛到脑后了。他不想水风清在奇人谷还有青梅竹马,而且师尊还这般替他说话。 “没大没小,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师尊突然端起些长辈的气度说道,话语虽有些严厉却也透着些长辈对后辈的教导之意。 听到师尊微冷的话,萧夏顿时清醒过来,马上嬉皮笑脸的凑到师尊的面前。“我刚才一时激动忘了分寸,师尊要是不想给我机会也就不会找我来,我是听到师尊要把阿清许给别人这才反应这么大的。” “倒还不算笨,我是准备给你一个机会,风儿虽然也是个好孩子但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主儿,清儿和他在一起也许有些不大合适。”师尊满是叹息的说道,对于他的孩子们的婚事,他也并不是不喜欢水风清嫁给越风,至少二人都是奇人谷的,以后也可以在奇人谷中终老,但他也忧心二人的性子都冷得话,到底过在一起也不会太过于快乐。 “自然是一点也不合适,半点也不合适,总之不合适,师尊看人看得很对。”萧夏急忙说着话,听师尊的意思是比较看好他,他刚才都快吓死了。水风清居然还有青梅竹马,这实在恍如一道晴天霹雳。 “你的性子温火,对上清儿的清冷或许要好些,但这是要清儿做出决定才行。清儿说她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只怕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师尊有些担忧的说道,听语气他似乎是希望水风清可以和萧夏在一起。 “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让阿清嫁给我,这不还有师尊您帮我吗。”萧夏也听出师尊话语里的寓意,厚着脸皮贴上去道。 “你就在这里住上些时日吧,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再离开吧。”师尊揉揉萧夏的头,宠溺地笑着说道。 “我一定会珍惜师尊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会把事情都解决的,师尊您就等着给阿清准备嫁妆吧。”萧夏很是乐观的说道,阳光的话语让人听着暖洋洋的。 “你去吧,清儿估计正等着你。”师尊拍拍萧夏的肩膀,有些不舍的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萧夏并没有注意到师尊的留恋,听到水风清可能正等着自己,便急忙退了出来。 萧夏出石洞时,四周的景物又变了,变得清晰而美丽,当然也或许是沾了那白衣人灵气,才是他觉得动人。 “阿清,你可是在等着我。”萧夏颇为欢喜地向水风清跑去,完全没有注意在水风清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像风一样的男子。 萧夏刚起步,一阵风吹来,就见一个黑衣男子挡在自己身前,挡住自己奔向水风清的路。 “你是谁,为何唤阿清唤得这般亲昵?”越风冷冷的问道,听到水风清回谷,他便随着水风清的笛声找到水风清,却不想水风清只是有些忧心的侯在师尊的石洞外,摸着玉笛不知在想什么。 “他是我带来谷中的客人,师尊招他来有事。”水风清也移步到越风与萧夏中间,对越风解释道。 在水风清身后的萧夏却又不安分起来,“你就是越风吧,我是来向你们师尊提亲的,我要娶阿清,你是没机会了。”萧夏颇有些孩子气的喊着,生怕越风听不到一般。萧夏走近水风清紧紧拉住水风清的手,水风清想要挣扎,他却抓得紧紧的。 “荒唐,阿清可有答应要嫁你?”越风看到萧夏将手拉住水风清的手,身周风声骤紧,神色明显不悦。 水风清感觉到越风的情绪变化,用力甩开萧夏的手,对萧夏说道,“你既然来到奇人谷,便是客人,我带你去给你安排的房间。”水风清不喜欢此时的气氛,便想带着萧夏离开。 失了萧夏她便察觉事情不对,心里有些着急怕武功不佳的萧夏找不到路,便吹玉笛牵引,不想又有一声笛音传出,水风清立刻便听出是师尊也就有些明白师尊的用意。 她匆忙赶到师尊的石洞外,不想师尊在石洞口摆了迷魂阵,阻止她进去打扰,她也不好在贸然进去,值得在外等候,不想越风听到笛声,顷刻便化成风赶来了。 “既然他是客人,那我也该尽宾主之道,我也随去吧。”越风对水风清说道,只是简单的瞥了萧夏一眼,很是不顺眼的摸样。 ------------ 第十四章 挑衅 更新时间:2011-11-13 萧夏在奇人谷住了下来,当晚就和飘碧行舟打成一片,并当众宣读了自己誓要娶到水风清的决心。 “唉唉,阿清突然这么受欢迎,真是让人羡慕啊。”飘碧喝着茶听完萧夏的宣言,笑着说道。 “那是,阿清这么优秀,自然喜欢她的人很多。”萧夏接过水风清递给的茶水,吞了一口就往水风清的身上蹭去,水风清越是推拒,萧夏便越发的黏上去,不辞劳苦的直到水风清奈何不了他。 这种摸样的萧夏总是孩子气得让水风清很是无奈,而未来老婆当前,萧夏也顾不得什么颜面问题,能往水风清身上靠,就打死也不放开。 萧夏挑衅的看着一旁安静吃茶的越风,心里总是不住得气鼓鼓的,水风清见推不开他总是会和越风对视一下,眼神的用意好像实在解释她与萧夏的关系并非如此亲密。 而越风和水风清对视也总是理解的点点头,着眉来眼去,让萧夏很不痛快,虽然他可以用自己的主动热情弥补水风清的冷淡,但是他确实比不得越风和水风清的相知与默契。 “你的阿清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越风是我的师兄,我可还是向着师兄的哦。”飘碧笑着对黏在水风清身边的萧夏说道,她虽然看出萧夏是个重情的人,但萧夏的来历只怕还是个问题。 “这确实让人难以抉择,不如水师姐嫁给我好了,总是省事。”代陶见此场景,也不忘掺进热闹里,代陶对水风清喊了一声,满脸笑意。 “师弟莫要玩笑了。”水风清不禁蹙蹙眉,低声说道,一个萧夏一个越风就已经让她头疼不已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再招架别人了。 “师弟这个玩笑开得不好,你师姐是要嫁我的,你们师尊都答应了。”萧夏对代陶说道,虽然知道代陶不过是玩笑话,他却还是觉得情敌不可再多了。 “怎么师尊会答应你?”飘碧第一个提出疑问,水风清及在桌的几位,虽然没有问出声却也满是疑惑的看向萧夏。 “不然你们师尊为何要招我来奇人谷,你们师尊还说我的性子和阿清刚好配合,比越风适合阿清。”萧夏自然是故意要这样说的,有师尊给自己撑腰总是要好一些。 “师尊怎么管起闲事来了。”水风清蹙着眉低声说了句,她本以为师尊找萧夏应该是有别的要事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而师尊对萧夏的态度也似乎很是宠溺,只怕事情还是不会有想象中的简单。 “师尊怎么是管闲事呢,他是在关心你,阿清既然你的师尊已经答应了,你也答应我吧。”萧夏又借机向水风清撒娇道,如今他为了追老婆已经是放下了身价了,不知自己远在帝都的哥哥知道了会做什么姿态。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水风清知道与萧夏纠缠只会让自己越缠越紧,便借口离开了。 “阿清等等,我送你回去。”萧夏见水风清起身离席,自己也急忙追了过去。 “若他说的是真,越风师兄你可要小心了。”飘碧低眼对正在思考的越风忧心的说道。 “不仅如此,若他说得是真,那么师尊对他也够特别了,想师尊会把他找来并亲自相谈已经是史无前例了,若是真的连水师姐也肯嫁给他,只怕其中渊源就更深了。”代陶开合着自己的折扇悠悠的分析着,他们对萧夏的出现既是惊奇又是好奇,说不定能从这个贵公子身上找出些师尊过去来。 “静观其变吧。”越风慢慢喝着茶,淡淡说了句,他本来也想送水风清回去的,但一时也没有想通师尊对萧夏的态度,便按下心情坐下来思考。 “就算师尊有心偏护萧夏,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水师姐,越风师兄未必比不得才相识不久的萧夏。”代陶对越风说了句,算是分析也算是安慰吧。 外边月华似练,颇是温和美丽,奇人谷的夜空澄澈非常,一轮圆月洁白温润。 萧夏追着水风清的步子,急急走着。水风清本是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的,但萧夏追的紧,她就转步子走到了院子深处。 “阿清,你等等我,你不要走那么急。”萧夏疾步追上水风清的步子,可水风清用了内力,他就有点吃力了。 “阿清,你是生我的气了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吗?”萧夏还从未见过水风清有这般烦躁的样子,不禁有些懊悔。 水风清又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一手后背,背对着萧夏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阿清,你是生我的气了吗,为什么啊?”萧夏追上去,见水风清虽然停下了脚步却还不愿意转过身来看自己,便绕道水风清的身前,正视水风清很是着急的问道。 月色下的水风清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只是静静看向萧夏,淡淡开口道,“你今天的作为确实有些过了,我并不希望和我的师兄处得不愉快,就算师尊与你特别,我也只是把你当做朋友,并无心嫁你。”水风清说得很淡,她虽然察觉到自己对萧夏有些特别,但朋友之宜还是有的,情爱就有些过了。 “我这样做也是因为我爱你,阿清,我并没有离间你和你师兄的关系,我会和他公平竞争的。”萧夏听到水风清的心里话,知道水风清的意思,可是水风清却并没有理解他如此做的用意。“阿清,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我,但是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打扰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可是你可曾想过,是你先打扰了我的生活,我只是在按照我自己的心做事情,我并不会伤害你,不是吗?” 萧夏说得很认真一改平日里孩子气得摸样,水风清听着微微有些沉思,她确实没有好好站在萧夏的立场上想过这些问题,或许是她疏漏了,“大概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我有些适应不过来吧。” 水风清轻着口气说道,语气明显软了下来。萧夏听着便知道水风清是开始为自己思考了,“我知道你的生活里突然多出了一个我,让你觉得不能适应,我会让你慢慢适应,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机会,给我和你自己一个适应的机会。”萧夏慢慢劝说着水风清,二人相识以来,水风清总是在道理上人世上和自己讲着,想来也只有感情问题会让水风清变得像个初入学的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爱上你或是越风,我并不希望你们为我浪费太多的时间与经历。”水风清有些忧患的说道,她看不透自己的心,只怕伤了二人。 “这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事情,并不和你相关,就算你不会爱上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也不会怪你,也不会后悔。”萧夏觉得水风清的担心有些幼稚,和水风清相处这些日子来他也渐渐发现,水风清对感情问题多半是避开的,并不是完全的无情。 “既然出来了,不如一起赏月吧,带我看看奇人谷的月亮和外边的月亮有什么不一样。”萧夏转了话题,他知道如今的水风清一定觉得不好办,一方是他一方是越风,还有师尊和水风清的师兄弟们,若换做是他也会觉得不好办。 “也好。”水风清简单看了萧夏一眼,就慢慢挪动步子,领着萧夏在附近转着。师尊说她感情反面次于常人她本是不屑,如今她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嗯嗯,奇人谷的月亮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比帝都的亮。”萧夏转而专心的去观赏月亮,感情之事急不得,特别是对水风清这样淡于情感的人。 “不都是那个月亮吗,会有什么区别?”水风清听闻也抬起头,遥望着月亮,没有看出这里的月亮的不同之处。 “当然是不同的,地方不同,角度不同,而最关键的是身边的人不同,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月亮自然看得美好。”萧夏轻说道,赞赏着月亮越赞赏着身边的人。 一阵冷风吹过,在二人抬头望月之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刮着寒风似得。 ------------ 第十五章 起疑 更新时间:2011-11-14 奇人谷是处神奇的地方,气候不温不火,景色繁复而易于改变,住在其中确实让人乐不思蜀。 “阿清,今日你带我去你们奇人谷转转吧,我想出去转转。”萧夏一大早起来,在院子里听水风清吹完一首曲子,就凑上前去闪着眼睛问道。 “你既然是客,应当带你去看看的。”水风清轻放下玉笛对萧夏说道。 “萧公子既然是客,不如我也去吧。”越风突然一阵风似得走了出来,对水风清说道,眼睛看都没有看萧夏一眼。 “越风师兄既然有时间,一起也好。”水风清感觉到越风出现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她知道这样拖着三人的关系不好,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解决了。 “越风师兄既然有心,我自然很是高兴。”虽然越风不愿看自己,但是萧夏还是微笑着对越风表示谢意,昨夜既然水风清说他希望和自己的师兄维持原本和睦的关系,他也愿意放弃自己在家里养出的架子。 “嗯。”听闻萧夏对自己说话,越风也礼貌的应了一声。萧夏觉得其实越风也并不是个让人讨人厌的人,可却是要和他争水风清的人。 三人一起偕同到奇人谷的无波湖四周散着步,水风清离开时无波湖刚经历了一场水怪带来的灾难,可此时无波湖却已经并无大碍,反而愈发的晶莹美丽了。 无波湖本是没有水也就不会有波痕,但湖中灵气渐生,招来了无数的灵怪在湖中玩耍嬉戏,从外而观就和一般的湖一般烟波浩渺的,颇为澄净。 可湖中并没有任何的水生物,只有一片好似水般透明流动的东西。萧夏看着觉得新奇,就走近湖边想要看个分明。突然湖中游过来两只黑乎乎的小东西,萧夏以为是鱼,便俯下身子去看。那两个小圆点慢慢露出水面,萧夏才看出来,那是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精灵摸样的小东西,睁着两只圆乎乎的眼珠子,好奇而友好的看着萧夏。 萧夏觉得好笑,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只小精灵头,不想背后多出了声,“小心。” 说话的是越风,他见萧夏要碰触那异灵,便好意出言说道,异灵和人的体制相违并不适合过于亲近的接触。 可越风不想水风清不曾和萧夏讲过,因此说得有些晚了,萧夏的手已经摸上异灵的头,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越风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虽然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还都是常人的身体,与异灵接触也会又邪气入体,可不想萧夏竟然毫无损伤。 “萧夏体制特殊可以不被异灵入侵,也是如此我才放心他随我走了这些日子。”水风清解释着越风的疑惑,若非萧夏体制和她所做的事不相违和,她也不会放心让萧夏跟在自己身后了。 “他的体制倒是特殊。”越风轻轻说道,话语似乎陷入了沉思,萧夏的体制若是和水风清待在一起,确实能省去许多麻烦。 小精灵在萧夏手掌里乱蹭着,撒娇似的摸样,小精灵眯着眼很是享受的模样,让萧夏觉得很有意思。“阿清,你快看这个小精灵的样子是不是和我一样。”萧夏看着那小精灵想起自己往水风清身上蹭时的样子,估计也就是这样吧。 “哈,确实和你一般的傻。”水风清被萧夏的问题逗得有些失笑,再看那异灵的摸样确实与萧夏凑过来的时有几分的神思。 “阿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般笑,果然你在奇人谷要比在外面轻松许多。”萧夏松开小精灵,那小精灵一头就扎进湖里,在萧夏脚边游动着,很是不舍的摸样。 萧夏凑到水风清的身边拉起水风清的手,睁着一样黑亮的眼看着水风清,他时时在观察水风清,细心注意着连水风清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也许吧。”在水风清看来其实谷内和谷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在外面确实没有在谷内住的舒心。奇人谷是个清心寡欲的地方,没有外面的俗嚣与纷争,更适合自己的性子。 “湖水阴冷还是不要靠的太久为好。”越风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不喜欢萧夏和水风清那般融合的气氛,萧夏虽然在很多方面不如自己但那热切和一心对水风清的心却又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我们去歇歇好了。”水风清听了越风的话知道自己和萧夏有些忽略了他,便回身对越风轻笑道。水风清不得不承认,就如同师尊说得一般,或许萧夏主动热切的性子或许比和自己性子相近的越风适合自己。 她与萧夏在一起时,萧夏的主动会带着她走,可和越风在一起,二人却谁也带动不了谁。 三人走到了远处的木亭子里,木亭简单大方翼然在一片山水之中,也是惬意。 水风清三人坐在亭中,悠闲的赏着风景,气氛看似平淡,其实确实各有各的心思。 “不知萧公子家世哪里,出来这般久了,家人不担心吗?”越风轻轻开口问道,他也疑惑萧夏的身世,便几次机会问道。 “我家在帝都,家有一兄长,出门便是为了要把阿清娶回去的,几位师兄师姐都是高手,自然察觉到有人在暗中保护我,那是家兄派的人,想来家兄也就不会担心我了。”关于越风的疑问萧夏知道不可避免,虽然小沙子跟不过来,但那些暗卫却跟过来了,他也不傻猜想恐怕也是师尊放的水,师尊对他偏心如此,也难免会让他们这些师兄弟们起疑。 “能有这般高手当暗卫,萧公子的身家可是越发让人怀疑了,萧公子不能透露一些吗?”越风继续追问道,萧夏的身世他多少会有猜测,但无法确定,更对萧夏和师尊的关系很是疑惑。 “恕在下实在不便相告,但若是阿清愿意嫁我,我也绝不会对他有半分的隐瞒。”萧夏也不懂为何师尊会对他这般特别,还有那隐隐的熟悉感,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萧公子既然不便说,也便算了。”水风清出口说道,她虽然也同样疑惑师尊对萧夏的态度,却也知道萧夏并不知情,她并不希望他们逼问萧夏。 “萧公子不便说也罢,但萧公子既然来了,既然我们二人意向相同,不如明日你我比试一场如何?”越风看出水风清有心偏袒,心中越发的不喜了,他自从见到萧夏便有心和他一决高下,如今却是再也不愿忍下去了。 “越风师兄这并不是解决问题方法。”水风清他眉头大蹙,她最担心便是如此,不想还是不可避免。 “好,我答应。”萧夏开口便答应了,他也早就由此打算,这其实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拖着对三人都不是件好事。 ------------ 第十六章 决斗 更新时间:2011-11-14 水风清见二人眼神决绝便知道二人总要有这一战,心虽然不愿却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我只希望你们仅仅是切磋,而无论你们谁赢谁输,都不会是我的决定。” “自然,这只是我们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阿清你没有任何的负担。”萧夏接受越风的挑战,男人总是喜欢用武力来衡量与评价自己和敌人,萧夏与越风也是同样。 “萧公子这句话我也赞同。”越风也对水风清如此说道,他的观点与萧夏同样,他要向萧夏和水风清证实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想看看萧夏是否有和自己争夺水风清的能力,他想萧夏也会是这样想的。 “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你们慢慢聊吧,我累了先回去了。”水风清起身准备移步离开,而越风和萧夏也都知道她此时并不愿意被人打搅。 水风清不择目的的在奇人谷乱走着,心里也是时而乱时而空白的,虽然二人不愿让她心里有负担,但究其根本这件事还是由她引起的。 沿路的风景过往如烟,一晃便散了,水风清抬步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突然传出的一声笛音,像是一阵清风吹进水风清的耳朵。 水风清静心听了片刻,听出了那是师尊在招她过去,在水风清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确实是在为她指明道路。 水风清快步走向师尊的石洞,比以往都要热切的想要见到师尊,师尊总说有了难题都可以去找他,可她的性子确实不愿意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愿意。 水风清刚走进石洞,就觉得是今日是洞内比往常温度要高,水风清便怕是师尊的旧病又犯了,便急走了几步。 师尊没有站着,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水风清一看便知道是师尊的旧病犯了,急忙上前为师尊倒了一杯热茶,端给师尊。 “师尊,吃了药了吗?”水风清慢慢喂给师尊些热水,有些急切饿问道。师尊似乎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水风清急忙抽出一只手,按在师尊的后背上用内力帮他将药快速推入身体里。 等到水风清额上都冒出了汗,师尊脸色才恢复了些,师尊一直紧紧攥着木椅的把手也才慢慢的松开了。 “清儿,我无事了。”师尊冷凉的手按住水风清的手,视意水风清他已经没事了。 “师尊的旧疾如今似乎是越发的厉害了,师尊这般闭关修养也还是不见好转吗?”水风清问道,虽然师尊说自己无碍,但她还是察觉到师尊如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那旧疾也是越发的凶狠了。 “这并不是病,是毒,是缠了我大半辈子的毒。”师尊靠在椅子上歇息了片刻,很是叹息的说道。面目像是回忆到了过去的事情,很是不甘的摸样。 “是谁对师尊下的毒,可有解药?”只是水风清第一次听到师尊讲述关于自己身上的事情,水风清他们几人也曾想过师尊身上的旧疾不简单,但师尊不说,他们也不好妄自提出。 “这是陈年旧事了,暂时不说也罢,先说说你的事情吧。”师尊用微颤抖着的手喝着水风清倒得热茶,深沉深沉。 “我的事便是如此了,师尊还是早点找出解药的好,我们几人也会愿意为师尊找寻解药的。”水风清虽忧心于自己的事情,却也记挂师尊的身体,不明为何师尊要瞒着他们几人不说,也不让他们帮忙找寻解药。 “解药的事情我已有着落,不需要你们挂心。”师尊静静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此师尊为何不让我们去取?”水风清越发的疑惑了,为何师尊已经找到了解药却不取来,而是要自己忍受病痛。 “能不能取来要看你的决定清儿,你该在萧夏与越发之间走出选择了。”师尊话语沉重的说道,此话让他、水风清听着更是云里雾里的。 “为何要看我的决定,是萧夏和那解药相关吗,师尊对萧夏如此不一般可也是有什么原因?”水风清越发觉得此事和萧夏有脱不了的关系,从师尊找人让她将萧夏带回,她就觉得并不一般。 “我希望你可以先做出决定,清儿,我并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你的判断,清儿,这是你的幸福,应该有你来把握。”师尊摇摇头,很是认真的对着水风清说道,眼中满是慈爱的神色。 “师尊这样说,就越发让我不知如何选择了,若是能帮助到师尊,我愿意为此做出选择。”师尊不明说水风清也不敢做出决定,她想帮助师尊,无论如何她总是想报答师尊于她的恩情。 “清儿,你一直是个果断的人,你若是不早些做出选择,只会害了你们三人。等你作出了选择,我自然会告诉你到那时该告诉你的事情。”师尊有些不稳的站起身子,准备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师尊有些劳累地对水风清摆摆手。 水风清还在又热了几分的石洞内呆了片刻,才慢慢走出石洞,师尊的话让她觉得自己选择很有可能关系到师尊的解药,师尊的性命,这越发的让她举步维艰了。 水风清仔细思考着师尊的话,习习体会着,想要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水风清这一思考,就思考到了第二天。 水风清坐在自己的屋内,摸着玉笛思考,脸色渐渐沉静下来。 “那边都打起来了,你竟然还能这般悠闲的坐在这里?”飘碧疾步闯了进来,看到水风清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禁开口问道。 “已经打起来了、”水风清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玉笛,淡淡问道。 “你的语气可真是淡然啊,阿清,他们可是因为你而打起来的,你都不去看看吗,虽说只是切磋,可是刀剑无眼,若是有个闪失,你不会觉得愧疚吗?”飘碧颇有些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萧夏和越风越打越烈,她一个旁观者都有些担心。 “那我便去阻止他们吧。”水风清看看天觉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是该结束那二人的纠葛了。 “你打算如何阻止他们?”飘碧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她问向水风清很是好奇的模样。 “我打算做出选择。”水风清淡淡说道,师尊他们说的对,这件事不该拖下去,只有她组出选择才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那么你打算选择谁?”飘碧追问道,她的本意是希望水风清选择越风的,不仅是因为她曾经欠过越风,也是因为她觉得只有同样也在世外的越风才能真正地给水风清幸福。 “我的选择只怕要你失望了。”水风清没有明说,而是摸着玉笛答了一句。 “为何如此选择,难道你没有猜到萧夏的身世吗,嫁女诸侯不久长,你真愿意为他身染红尘吗?”飘碧隐隐觉得水风清会选择萧夏,虽然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水风清如此说出来,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为了他,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师尊。”水风清思考了一夜,还是决定了选择萧夏,这样总是可以回报萧夏对于自己感情,解决着自己不愿看到的纷争。师尊既然要萧夏来,那么萧夏应该是与师尊的解药有关联的人。 水风清赶到时,越风和萧夏已经各自负了伤,却反而愈发的鼓动了二人的杀意,就局势而观,萧夏明显逊于越风不少,能撑到此时易筋经很是不容易了。 水风清将手中玉笛一横,加进的战局,几招化解二人相杀的刀剑,只身站在二人之间。 水风清一手擎着玉笛,停在二人之间,对二人冷着语气说道,“停下。” 越风和萧夏见水风清站在中间,虽然不甘却也只好停了下来,“阿清,你怎么来了?”越风和萧夏异口同声的问道,虽然一开始没有看到水风清不免有些失落,却也有几分轻松,不想水风清一来便是阻止二人。 “我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你们就不必再打下去了。”水风清见二人身上的伤,不禁有些责怪是自己思量太多以至于来得晚了,同时也坚定了她要结束这一切的决心。 气氛骤然变了味道,萧夏和越风同时看向水风清,那眼神颇有几分等待宣判的感觉,这感觉让水风清又添了几分负罪之感。 ------------ 第十七章 坦白 更新时间:2011-11-15 天色将近中午,阳光渐刺人眼,惹人发昏。水风清收起玉笛,淡淡叹了口气,转身对萧夏说道,“我跟你走。” 水风清的话很轻,如同风一般的重量,但那阵风吹过越风和萧夏的脸,却吹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太好了,我就知道阿清你是会选择我的。”萧夏抹了把嘴角的血,疾步走过来,想要拉住水风清的手,却因为身体负了伤,走路有些踉跄。 水风清见萧夏有些摇摇欲坠,便伸手扶住萧夏。萧夏一挨到水风清的手臂,就凑到了水风清的怀里,“我就知道阿清你是喜欢我的,我就知道我饿努力会有这一天的。”萧夏在水风清怀里撒着娇,摸样甚是享受。 “为何选他?”越风负气的将长剑狠狠弃在地上,问向水风清道,萧夏的功夫只当是强身健体,自然比不得越风,也是如此越风并没有受什么伤。本来越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至少可以让水风清看清萧夏这种贵公子不会是可以保护她的人。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水风清转头对越风说了句,面目做得很是绝情,水风清说毕看看怀里的萧夏,轻声说道,“我带你去疗伤。” 水风清话还没有说完,便带着萧夏走了,走得很是匆忙。 水风清扶萧夏回了屋里,让萧夏躺倒床上,水风清摸摸萧夏的脉,感觉他伤得比看到的更严重,他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配药。”水风清给萧夏盖上被子,准备离开,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做出了如此选择,突然有些不大习惯和萧夏单独在一起了。 萧夏见水风清要走,便伸手拉住水风清的手,馋了口气说道,“我没事,阿清,你该和越风好好解释一下,他是你的师兄,总是会理解你的。我也知道你选择我是有理由的,但是我不想知道原因。你既然选择我,我就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萧夏紧紧拉着水风清的手,满眼深情的看着水风清,那眼神让水风清不仅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水风清也回握握萧夏的手,等萧夏放开自己的手,她才起身离去。 水风清为萧夏熬了药,亲自喂给萧夏,萧夏乖乖的喝着,笑着说道:“今天的药好甜,一定是阿清你在里面加了东西,阿清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我哪里有加东西。”水风清简单笑笑,收回萧夏喝光的药碗,那药她广闻就知道其中的苦味。 “是吗,那一定是因为是阿清你亲自熬得,才能熬出这种滋味。”萧夏说了句,把嘴凑给水风清让水风清帮忙擦干净。 水风清为摇摇头,却还是帮萧夏擦了干净,水风清这人便是你不动她也不会动,你若是主动她却不会拒绝。 “要喝完了,再休息一下。”水风清对萧夏说道,萧夏的伤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奔波赶路。 “我会不想休息,我有话和阿清你说。”萧夏神采奕奕的一点也不像是重病的摸样,从床上爬起来,拉住水风清的手。 “想说话说便好,何必起来。”水风清按住萧夏,却没有放开萧夏紧紧捉住的手。 “哈,阿清虽然答应了我,我却突然更加害怕了,怕你在突然反悔。”萧夏呵呵傻笑了几声,一眼不差的看着水风清才慢慢坐了下来。 “既然答应了,我便不会后悔的。”水风清昨夜思量了一夜,下了这个决定,虽然其中缘由有些复杂,但既然她做出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 “我相信你阿清,我想和你说说我的家世,之前不好说出口,现在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萧夏拉着水风清的手,认真的说道。 “你既然想说,便说吧。”水风清见萧夏神色想要说,便坐在床边让萧夏拉的舒服些。 “我的身世想必阿清你心里也有猜测,我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也就是那个闲散的宣王爷,仗着皇兄对我的宠爱,不理皇兄为我安排的婚事,硬要自己出来找。但是我很庆幸我选择出来找,这样我才能找到阿清你。”萧夏简单说了自己的身世,他知道水风清心里早有猜测,但是不喜欢刨根问底罢了。“好在我的皇兄很爱我,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我想他一定会祝福我们的。”萧夏补充道,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娶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而水风清只是江湖甚至是江湖外的人,这就又牵扯出来一个问题。 水风清听此也不禁轻蹙眉头,她虽猜过萧夏的身世不凡,但萧夏的身份却是让二人的门第变得很遥远了。她倒是不在乎萧夏是何出身,但只怕萧夏的身份却不容萧夏不在乎她的出身。 “阿清,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皇兄都答应让我自己找了,他一定会答应我的。”萧夏见水风清神色微变,就知道她开始烦忧这件事,之前他不愿透漏身世也便是如此,以水风清的怎会喜欢他出身的那种地方。 “就算你的皇兄答应,只怕也要承受来自别人的压力,此事从长计议吧。”水风清虽是无心俗世,但对于俗事也不是一无所知,萧夏身份如此,他的婚姻必然是举国瞩目的焦点。就算他皇兄宠爱他也未必会同意这么重大的事,随他出来自己找也可能只是放他出来玩玩。 “怎么能从长计议,不行,阿清好不容易你才答应了我,我不要在一拖拖下去,过几天我们就回去,这些俗事你不喜欢就让我来烦心好了。以后的俗事都由我烦心就好了,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萧夏听闻水风清的从长计议,便腾的一声坐了起来,牢牢抓住水风清的肩说道。他不在乎水风清是什么原因决定选择自己的,因为不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放手。 水风清看着萧夏慌忙而认真的表情,只是轻轻笑道,她不想萧夏能为她想到做到这个地步。水风清伸手碰碰萧夏认真的表情,突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 第十八章 秘密 更新时间:2011-11-15 水风清做出觉得那一晚,等安排萧夏睡去,她便摸着自己的玉笛,向师尊石洞的方向走去,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找师尊。她的性子不愿意与别人太过于纠葛,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因此除非别人来找她,没有必要只是她是不会要找别人的。 此时夜色已经铺满了天上,水风清行行走其中,觉得有些冷,这是她在奇人谷里第一次感到冷。 不过想到自己将不久于此,便是这里在冷也与自己无关了。水风清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自己之前从不如此,她本是个事外之人,如今却要进入其中了嘛。 师尊的石洞今日也是温暖得很,让水风清疑心师尊的情况还没有任何好转,水风清提了提步速,转进师尊的书房内。 师尊静静坐在木桌上,翻这本古朴的书,感到水风清来了,也不慌着抬头,静静把一段字看完,才缓缓抬起头。“清儿,你来了。” 师尊的脸还有些病后的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好,师尊闭关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自身的身体问题,虽然师尊没有向他们提过,但他们也已经猜到师尊早就已经见不得阳光了。 “我说过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影响你的选择,清儿,你实话告诉我你可是为了我才选择萧夏的?”师尊突然有些严厉的开口,上次他只是想找水风清来劝水风清早点做出选择,以免越缠越乱。但他也不想那事自己突然犯了病,又刚好让水风清撞见。水风清他是了解的,这孩子可以说很聪明,但对于感情却可以说很是笨拙。 “我不否认我的选择有师尊的原因,但是并不完全是。我赞同师尊劝我要快点做出选择,我对越风师兄只有兄妹之情,我不能选择他。至于萧夏,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个什么感情,但至少我并不讨厌他,或许我有些喜欢他。师尊,你总是了解我的,我既然作出了选择,便不会后悔的。”水风清理解师尊的苦心,是怕因为他的原因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其实对于她来说萧夏或是越风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能帮得到师尊自然是最好的。 “清儿,你是最让我省心却又费心的孩子,萧夏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能给你幸福,但是他出身的地方却是你一辈子都不愿意待的地方。”师尊叹了一口气,水风清从小就是安静静的,没有什么要求也从不撒娇,并不需要他特别去关照,但是却是他最为忧心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 “无妨,哪里对于我来说也都是一样,我心不染凡尘,凡尘自然也染不到我。”水风清确实不喜欢那种污浊人臭之处,但那并不代表她不可以在那里生活,大隐于市,也便是如此。 “也是,我想这也不会难为你,你既然选择嫁给萧夏,那么师尊也会送你足够的嫁妆与地位,让你毫无顾虑的嫁给他。”师尊让水风清走到自己旁边,说起要嫁水风清,师尊像是一般嫁女儿的长辈一样,喜上眉梢。 “师尊还是说说关于您需要的解药吧,我想我的选择应该可以让您将这些告诉我吧。”水风清不在乎嫁妆之类的颜面问题,身外之物多少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必心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但是我想要提个前提条件,我希望我给你将的事不要告诉萧夏,他被他哥保护的太好了,是个难得的生长在那种地方,还一身干净的孩子,有些事情我希望他还是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师尊有些忧患的说着,提及萧夏师尊的脸上有些沉重的慈爱之意。 “好,清儿会守住这一秘密,没有师尊的允许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得。”水风清越发觉得师尊和萧夏的关系匪浅,好在萧夏说并不想知道她如此抉择的缘由,想来他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师尊满意的点点头,对于水风清他是放心的,师尊用尽力气叹了口气,慢慢说道自己过去。 师尊说他的真名叫轩辕廖,是轩辕萧音与轩辕萧夏的叔父,他也生长在那最是繁华也最是混乱之地。 先皇是他的长兄却是个宫女生的,而他虽然年纪小确实贵妃生得,他的母亲后台大,很是有当上皇储的能力。 可先帝的母亲却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生了长皇子总是不甘,见陈皇后多年无子,便带着小先皇去求当时的陈皇后。陈皇后则思量着怕被贵妃夺了皇储的资格,那么自己的位子也就不保了,便决定收小先皇为自己儿子给立了太子,陈皇后想着以后有了自己儿子再改立皇储也不迟。 先皇的娘有岂会不知道皇后的心思,把儿子交给陈皇后,陈皇后不愿她再与小先皇接触,她只能拼命的求得皇后让她服侍皇后,服侍太子,她愿意不在和小先皇人为母子。那唤作云姨的女子,实在是个能够忍辱负重的女子,在服侍皇后的同时,她也陷害着陈皇后,让陈皇后致死都没有过孩子。 云姨也曾照顾过小时候的师尊,其实若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地位,为了保护儿子的性命,云姨也并不是一个狠毒的妇人。 皇后不让云姨和自己的儿子接触,云姨便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儿子一般的照顾着。云姨是个漂亮而又聪慧的女子,师尊说自己小的时候很喜欢云姨,比他只会哀怨皇上今天为什么不来的母妃,要对他好了很多。 云姨曾问他,把皇位让给大哥好不好,年纪小小的他总会答应的很干脆,但其实即便他长大之后也没有想过和自己的大哥争夺皇位。 只是可惜云姨费尽心思,却不想天还有不测风云,陈皇后病死了,她的儿子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皇帝准备立后台稳固的贵妃为后,那么师尊便是最有资格当上皇储的人,云姨的儿子被废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 少年时的师尊就和如今的萧夏似的,是个被保护的太好的孩子,天真乐观,不懂得太多的尔虞我诈。 那一日云姨找他去吃饭,他乐颠乐颠地去吃云姨做得好点心,还在席上想云姨保证不会夺大哥的太子位的。云姨当时手抖了一下,擦了一碗汤,当时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云姨对他下了毒,还是从陈皇后那里偷来的宫中的剧毒血滴子,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了毒,不多时就发作了。 他当时只觉得看不清云姨的脸,身上很痛又说不出同在哪里,他看不清的云姨紧紧抱着他说着对不起,哭喊着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儿子。 他觉得云姨似乎是疯了,但他身上太痛了,想问云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被自己的大哥抱出去的,大哥察觉到自己的生母状态不对,便跟过去了,不想云姨会做出这种事来。 大哥急忙喂他喝了自己研究出来的血滴子的解药,但那解药只有缓解的作用,并不能完全解毒。 师尊说当时他喊着痛,问自己的大哥为什么看见了,也不阻止云姨,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 大哥只是给他喂着药并命马车让人把他送出宫去,大哥说,那是他母亲的心愿,那是他保全自己的唯一方法,他也不舍却不得不这样做。但是大哥舍不得他死,便打算将他从出宫,让他远离宫中的是非。 师尊说那是只顾着喊疼什么都不知道,知道自己被从道很远很偏僻的地方,他才知道自己的处境。那时师尊还狠年轻,虽然隔一段时间会毒发,但是还没有放弃希望。 师尊找到了奇人谷那个养人的地方开始潜心修炼,过了几年毒发平稳了些,师尊就出谷去打听宫中的萧消息。大哥做了新皇帝,到底没有杀了他的母亲,大哥想要找他的踪迹,却被他拒绝了,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而且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师尊说自己倒是没有怨过云姨和大哥,但是自己却也不想在回那片伤心之地。后来师尊收养了他们,养了些不为人知的“幽灵”那些幽灵们在帮他打探着外界的消息。 师尊也获得了一个宫中的秘传,说是在深宫中在只有皇帝知道的一处密室里,有一块儿珍宝可以解血滴子的毒。 师尊才想大哥是知道解药的存在的,却没有拿来就她,大概还是对他心有罅隙吧。 但是大哥已经死了,着也就不重要了,如今轩辕萧音和萧夏都不知道那段过往的存在,他也不希望再给他们增加负担,前辈的恩仇就随前辈一起死的好。 “师尊是想要我去探得那解药,若是我嫁给萧夏总是会有机会的。”水风清见师尊不再开口想师尊应该讲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是的,但我希望你做得隐蔽些,你可以以我的女儿的身份嫁给萧夏,这样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回来我编个故事说给萧夏听,想必他会信的。至于轩辕萧音,此人深不可测,清儿你与他接触要小心些,若是瞒不住不妨将一切告诉他,我想轩辕萧音会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 第十九章 归家 更新时间:2011-11-16 水风清本是要萧夏休息至少半月在启程回帝都的,但萧夏说什么也不肯只歇了十日,便吵着要回帝都。 师尊只说他是萧夏叔父轩辕廖的一个朋友,有轩辕廖生前的信物,说水风清是轩辕廖的女儿,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出身问题了。 萧夏听完很高兴,越发催水风清催得紧了,水风清只是笑问他,可是真的相信,萧夏说真的不真的并无所谓,只要解决问题就好。 萧夏一早就差暗卫往帝都送了信,二人还未到帝都,就有人来迎接,可见轩辕萧音是确实颇为挂心自己的这个胞弟。 “王爷,陛下让您先带未来王妃回府休息,随后再进宫去,陛下说他想见你。”站在前面的姚公公上前来对还在马车里的萧夏说道,姚公公抬眼看了一眼车内的水风清又识趣地低下了头。 “你可要先去见你的兄长?”水风清见那一队人声势浩大的,想来萧夏出门日久了,他的兄长必然不放心。 “我还是先把你带回家,安排好家里再去也不迟。”萧夏拉过水风清的手,轻笑着说道。萧夏已经笑了一路了,是不是拉起水风清便是对水风清一阵傻笑,连小沙子都暗叹自家主子是乐疯了。 宣王府规模颇大,其内设施也颇为奢华,亦可见陛下对他的宠溺程度。 “王爷你可回来了,唉唉,你再不回来,老夫可就要出去找您了。”王管家一直在宣王府门口徘徊等待着,遥遥看见萧夏回来,便匆匆跑上前去。 “王管家,我不过出门几日,你不用这么念叨我。”说起这个王管家,萧夏不禁有些无奈的头疼,王管家自他小时就被他的母后指派给他,看管他。母后寿终正寝前也是把王管家叫到身前,叮嘱了一番。于是王管家就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出门几日,王爷您已经出门几月了,你让老夫如何给皇后娘娘交代,您让老夫死后有什么颜面去见皇后娘娘,您要是有个闪失······”王管家又开始自己的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个没完。 “好了好了,我还没死呢。”萧夏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王管家的絮语,拉着水风清径直进入自己的府邸。 “唉唉,王爷您慢点啊,这位就是未来王妃吧,怎么称呼啊。”王管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腿脚倒是还算利索,不知是不是被萧夏给锻炼出来的。 萧夏虽说烦王管家的啰嗦,但到底心疼王管家年纪大了,便和水风清停了下来。萧夏拉着水风清对王管家及其它仆人说道,“这位是水风清,就如你说的是未来的王妃,你们可要好生招待着。”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水风清姑娘是哪里人,家父是谁?”王管家毕恭毕敬的上前作揖问道,抬眼看了一下水风清又慢慢低了下来。王管家见那水风清虽然风姿不俗,但却没有大家闺秀的羞赧与柔弱之气,反而满满的大气和一些江湖侠气。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是你娶妻还是我娶妻,还是你觉得本王眼光不好。”萧夏很少拿自己是王爷来压别人,但生气起来,难免有些架子。 “王爷息怒,老夫也只是提醒您,婚姻大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哦为好,您的身份不一般,总是要先经过圣上的同意的。”王管家不在意萧夏的脾气上来,仍是不卑不亢的陈述自己的言论。 “下午我就去向皇兄讨旨,到时候看你还能说什么。”萧夏正在气头上,一甩袖子就拉着水风清向屋内走去。 “他说的也是情理,你又何必动气?”水风清见萧夏很是气不过的摸样,便淡淡问了句。 “他们还真是世俗,本来我是想回家给你个好的开端的,给你个好印象的,真是被他们气得不轻。”萧夏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吞下去,像是要把自己的火气也一口吞下去。 “我对这里没什么不好的印象,你不必担心。你的管家也是为你好,看得出他对你很忠心。”水风清淡淡说道,在她看来在哪里也都是一样,那些世俗之人做世俗之事,也并没有什么可闹得。 “阿清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不满的一定要告诉我,我真怕一个不小心让你不开心了。”萧夏按着水风清的肩膀认真叮嘱道,脸上的神色像是手里捧着的水。 “你不必太过于为我担心,你还是安排一下,去见你的皇兄吧,他找你总是有事。”水风清只是淡淡笑笑,对于萧夏对她的紧张,她在渐渐习惯。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要给你幸福的,怎么可以让你感到不开心。我先安排好你,再去见皇兄也不迟。”萧夏知道水风清的性子对于外事外物并没有太多的挑拣,但偏偏也是因为水风清不挑不捡让他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然你和我一同去见皇兄?”萧夏最近开始对水风清只称呼你,越发的亲近了。萧夏实在不放心将水风清放在偌大的家里,被那些个势利之人围在一起,便开口问道。 “你与你皇兄多日未见总是有些话要讲,我在旁边恐怕并不合适,况且你皇兄也为招我过去,我还是静观其变吧。”水风清心里牵挂着实师尊的解药,也因为心里牵挂,所以更是小心翼翼的。 “也好。”萧夏不用猜也猜得到自己的兄长会问自己些什么,会说些什么,让水风清去听确实不好。 “你不必担心我,如何你的管家仆人也不会难倒我。”水风清觉得萧夏满脸担忧的神色很是好笑,以她水风清的能为总不至于被几个常人给欺负了。 “唉,我是怕他们惹你不高兴,我先安好再去,早去早回。”萧夏还是不安定的碎碎念着,只让水风清先坐下自己便出去安排烦事去了。 水风清简单看看四周,觉得并无什么可看之处,便静静坐下来横笛而吹,水风清的笛声依旧悠扬清绝,透视着主人清净的心里。 萧夏听到水风清的笛音倒是安心不少,起码水风清心境依然。萧夏对王管家极仆人吩咐不许去打扰水风清,至于服侍也按他吩咐的来,不许多也不许少。 “我也可真是小心,对您自己也不带这样的,您要是这样对自己能省老夫多少心啊。”王管家看萧夏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感觉自己的小王爷到底是长大了,只是却都是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这也是为我自己,只要阿清住得顺心,我就很开心了,管家我开心,您不是就高兴了。”萧夏拍拍王管家的肩,这王管家倒是一心一意的为他,他也知道,萧夏晃晃王管家的肩,像小时候撒娇似的。 王管家到底是招架不住萧夏这般摸样,突然笑出了声,“好了,怎么都是你长大了,男大不中留,老夫会好好照顾你的媳妇的。” “我就知道管家你对我最好了。”萧夏也笑笑,一把揽过自小气就呵护自己的王管家。 ------------ 第二十章 兄长 更新时间:2011-11-16 萧夏陪水风清吃罢午饭,又有人来传旨说是轩辕萧音要萧夏过去,连马车之类的都安排好了。萧夏很是恋恋不舍的和水风清说了几句会早去早归,才被催促着上了去皇宫的车。 “能让王爷这般牵挂,水风清姑娘真是有办法。”萧夏走后,王管家带着水风清在四周走走,熟悉一下环境。王管家上了年纪,花白的头发胡子,满脸的纵横不平的,面目倒是含这些笑意,语气也是一般的感慨之意。 “萧夏确实是个专情之人。”水风清简单浏览着四周的景物,只觉得这富家之人贵族之众,对于衣食住行都是颇为讲究的。 “是啊,萧夏那孩子虽然从小娇惯了些却是个好孩子,希望水风清姑娘可要珍惜。”王管家一边带着路,一边语重心长的对水风清说道。自己看大的孩子自己是了解的,萧夏的脾气倔起来谁都拗不过,死心眼一颗只怕认准了水风清就不会在轻易的改了。 “我既然决定嫁给他,自然不会后悔。”水风清对王管家如此说道,虽然她的选择确实有些动机不良,但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容她再有悔意了。 “看得出姑娘是个不凡之人,姑娘的话,老夫相信。”王管家摸摸自己的胡子,略微思量了片刻说道。 水风清淡淡笑道,没有在接话,二人好容易转过了一个长长的游廊,转到了一处较为明朗的地方。 “这样转转真是慢,不如我找人备辆马车带着王妃去转转吧。”王管家很自然的改了称呼,萧夏给他看过轩辕廖的信物,他已经知道水风清是用的轩辕廖之女儿的身份,其中缘由暂且不论,水风清既然有这种身份,求得圣上的指婚应该没有什么难度,更何况圣上这般宠爱萧夏,简直是有求必应。 “不必麻烦了,我自看吧。”水风清说着就提布轻功而上,一跃跃到了房顶之上,水风清放眼看到一个最高的楼台,几步跃至上面。水风清挺身举目,宣王府内的结构景象,便一目了然了。 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的王管家本想说声小心之类的,但见水风清身姿轻盈,自己对武功也全无了解,便忍了下来,自顾去忙自己的事了。 且说另一边,萧夏一路赶到轩辕萧音的御书房,轩辕萧音早就坐在那里等着,喝着茶对萧夏笑道,“怎么找到老婆就忘了老哥了。” “我怎么能忘了老哥你,好容易出去玩玩,你还是派了那么多的人看着。”对于轩辕萧音,萧夏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想抱怨的就抱怨,从来不把自己哥哥当皇帝看。 “你出门朕怎么会放心,派这些人跟着也不算多,这侧你可是玩够了吧。”轩辕萧音起身拉来萧夏,上下仔细的看着,生怕自己嘴疼爱的低低有半点损伤。 “哪里有玩,我是去找老婆的,而且也找回来了。”萧夏最不喜欢的就是轩辕萧音一副宠爱小弟弟的模样,那让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 “朕一向疼爱你,你要什么只要朕能给的,朕都可以给你,但是朕希望你幸福。”听到萧夏开始确如正题,轩辕萧音也不禁有些感慨的说道,他并不在乎嫁给萧夏的人是谁,但是无论是谁他多希望可以给萧夏幸福。 “和阿清在一起我很幸福啊,哥,那是你没有见过阿清,你见过也一定会喜欢她的。”萧夏不明为何轩辕萧音看似不大支持他与水风清的样子。 “很多事不能单看人,朕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差错,你懂吗?”轩辕萧音说得很是情长,他本是想放萧夏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毕竟萧夏也已经不小了。可他不想萧夏竟然真的找回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带着大麻烦的人。 “我不懂,我和阿清在一起如何就会有差错,我爱她,希望她嫁给我,希望我可以给她幸福,这会有什么差池。”萧夏不愿的甩开轩辕萧音放在他肩上的手,他本以为除了门第就不会有让皇兄否定的理由。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尼克真的知道水风清是谁,她为何用了叔父轩辕廖的名字,她又是为何要交给你。”轩辕萧音听到萧夏的发言,更是担心不已,早在他接到萧夏的传信,就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他不想叔父真的还活着,不想水风清会顶了叔父之女的身份,先不论叔父轩辕廖如何,只怕只水风清的来意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娶水风清。”萧夏来时就知道轩辕萧音会搬出这一套一套的来阻止他,可是他并不在乎。他不喜欢轩辕萧音总是理智地看待这一切,好像那一切就不会有感情存在一样。 轩辕萧音见萧夏这般坚决,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萧夏的脾气也算是他惯出来的,一上头,便是谁也阻止不了的。轩辕萧音伸手,就见一旁的姚公公急忙递过来一卷圣旨。轩辕萧音对萧夏宠溺而又无可奈何的笑道,“朕就知道你会给朕闹脾气,给你赐婚的圣旨朕已经写好了,你可是满意了?” 轩辕萧音将圣旨递给撅起嘴的萧夏,萧夏接过打开仔细看了几眼,才安了安心。萧夏转头对轩辕萧音笑笑,“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都是要娶亲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样子,变脸还和变天一般的快。”轩辕萧音摸摸萧夏的头,满口溺爱的说道。 “和皇兄在一起我总是个小孩子嘛。”萧夏认真的收了圣旨,马上软下口气说道,皇兄终究是他嘴亲近的人,他虽有些不喜轩辕萧音的一些地方,心里终究是向着自己兄长的。 “朕只希望你可以一辈子如此笑着,朕就满意了。”轩辕萧音叹着气说道,他一生在宫中尔虞我诈,虽然早已习惯但终究是不喜欢,他只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换来萧夏一生的快乐自在。 “我会幸福给皇兄你看的。”萧夏只顾得心里乐了,并没有注意到轩辕萧音语气里的叹息,轩辕萧音自小就把他宠上了天,在他看来皇兄给他什么都是正常的。 “什么时候带你的阿清给朕好好看看,到底是位怎样的女自能虏获朕的弟弟的心。”轩辕萧音见萧夏只是一味的乐呵着,不见开口玩味道。 “阿清是位时间少有的奇女子,皇兄见了就知道了,我可是也听说皇兄后宫又多出一位绝世美人,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萧夏在来得路上自然不免打听些宫中近来新鲜事,也听说文馨公主给皇兄推荐了一味绝色美人,但凡见过那女子的人都说是人间绝色。 “哈,有了妻子还贪图别的美色,看来你对你的阿清还不过专情啊。”提及那位绝色女子轩辕萧音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懂寻常的表情,但只是一瞬就不见了。 “哪有,我只是想欣赏美人罢了,再说阿清并不在乎的,阿清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是那些涂有外表的女子可以比拟的。”萧夏知道皇兄自调侃自己,也便笑着接口道。想当初在万红窟他与水风清一同欣赏天下第一美人夜阑珊时,水风清就曾说过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愿意欣赏,对于他对夜阑珊的赞美水风清也只是淡淡点点头。 “好了,你的阿清怎么都好就是了,晚膳可要和朕一起吃,朕许久不见你了。”轩辕萧音轻笑萧夏张口闭口的水风清多好多好,问向还在陶醉的萧夏道。 “不了,我还得赶快回去,我怕阿清住不惯那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阿清,皇兄想我,我就明日带阿清来见皇兄好了。”一提到晚膳,萧夏也便觉得自己来的时候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真是有了老婆忘了自家的兄长啊,罢了,随你高兴吧。”轩辕萧音见萧夏着实想要回去,心中又是想笑又是有些难以割舍的。自家弟弟开始照顾人了,但也就意味着,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被人抢了,要和别人分享了。 “陛下,宣王爷不小了,是时候让他自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一旁静观的姚公公,见轩辕萧音难免有些沧桑之色,便轻轻开口劝慰道。 “可朕实在不能放心他,派人去宣王府看着,尤其是看着水风清,再派人去奇人谷试试,不论如何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萧夏,不论如何不该萧夏知道的事情,他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为好。”轩辕萧音望着早已没了萧夏身影坚决的说道。 ------------ 第二十一章 试探 更新时间:2011-11-17 水风清掌握了宣王府的布局,便问王管家书房在何处,水风清思量着萧夏的书房说不定会有什么记载。来时师尊说那件稀世珍宝形似青玉,应当是在皇宫中的某处非常隐秘的地方。师尊猜测轩辕萧音有可能会知道,但是师尊却不知轩辕萧音知道多少事情,而轩辕萧音性格谨慎深沉,只怕会是个难缠的人物。 水风清翻着些书皮破损的书,看似时间久长的书,寻思不知其中可否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水风清翻了几本,都是一些颇为正经的古诗文,再看看其他的书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可见萧夏看什么书都应该是经过挑选的。水风清不禁暗叹萧夏的这位皇兄也未免保护萧夏太过了,如此想必萧夏的书房是不会找到关于后宫秘辛的记载。 “怎么不让王管家带你在府里逛逛,好在这里用功?”萧夏从皇宫中赶回来,就见水风清一人呆在房间里看书,走到水风清身边轻声问道。 “府里的结构我已经了解了,便想来书房看看。”水风清对萧夏淡笑着说道,水风清的笑容还和以前一般,虽有笑容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在萧夏看来却是满满的涵义。 “对了,阿清我们的婚事皇兄已经下了圣旨了,我们明日去皇兄那里谢谢皇兄吧。”萧夏说着欢喜的拿出那道黄灿灿的圣旨,满脸期待递给水风清。 “你的皇兄果然对你颇为厚爱。”水风清轻口说了句,轩辕萧音还未见过她也不可能对她的底子完全查清,如此轻易的但应应当只是为了萧夏。 “是啊,皇兄是最疼爱我的人,母后多没有这样宠爱过我。皇兄一直说他只希望我幸福,我原本并不懂,可是我现在懂了,我也只希望你幸福。”萧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向水风清的脸摸去,萧夏的手停在水风清的脸前,用眼神询问着水风清。水风清轻轻低低眼,并没有拒绝,萧夏这才慢慢将手摸上水风清的脸上,轻而仔细的抚摸着。 天色渐渐暗下,书房的灯火还未全部点燃,光线半明半暗颇有几分暧昧的亮度。 萧夏拉着水风清去专门为水风清安排的房间里去观看,水风清的房间是特别腾出来给水风清的,里面的东西却完全是照着水风清在奇人谷中住得房间的摸样刻下来的。 在奇人谷,萧夏只去过水风清的房间一次,不想他就把里面的陈设都给背下来了。萧夏用心如此,倒是连水风清都有些感动了。 “何必对我这般上心。”水风清轻轻叹了口气,一路上萧夏都是对她呵护有加的,她本以为只是富家子弟的益事兴趣,可是这些日子过去,萧夏对她的情谊却半分都没有减,反而越演越烈了。 “我说过我会让你幸福的,我怕你住不惯就专门把这里弄得尽量和奇人谷一般,你可是喜欢,若是哪里不喜欢我可以再做调整。”萧夏见水风清并无不喜的神色,脸上的神色便越发的光彩起来。 “这里已经很好了,你也已经很好,不用再为我做太多了。”水风清心里对萧夏的心意很想回报,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或许当初选择萧夏是选择对了。 “这都是我想做的,我会做的更好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总会对你好的。”萧夏慢慢念着妻子二字,觉得新鲜而又危险,美好的太过于危险了。 “你的房间在哪里?”水风清见房间是仿着她在奇人谷的房间,并没有和萧夏相关的东西存在,便顺口问了句。 “我还睡我的之前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们婚后也先这样分开睡吧,我不想轻薄了你,阿清。”萧夏说出自己的思量,他心里知道水风清选择自己是有原因的,但他也相信水风清对他是有好感的。只是他并不能把握这好感有多少,能够达到哪种程度,也便不愿操之过急,他只希望有一天水风清可以全心全意的接受他。 “其实安排一起也并无所谓,我到底是你的妻子。”水风清轻轻说了句,她既然愿意做萧夏的妻子,便会真的做一个妻子。 “那我当然高兴,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慢慢来,可以一步一步的来,我不想心急伤害到你。”萧夏握着水风清冰凉的手认真说着,他爱的是水风清的人是水风清的灵魂,而并非是想得到水风清的身体。 萧夏为水风清安排了丰富而口味较为清淡的晚膳,二人安静的吃完发,便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以准备第二天去见轩辕萧音。 翌日的天有些不太随人心愿,天有些阴沉虽然还没有下雨,却总让人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掉下雨滴来。 轩辕萧音与皇后云想大摆宴席,来邀请萧夏与水风清,甚至亲自出门相迎,可见其态度已是别的不可比拟。 水风清见轩辕萧音和萧夏七分相似的脸,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轩辕萧音面色含笑,却又似笑里藏了很多东西,东西多得让人分辨不出来。 见轩辕萧音专门相迎,萧夏拉着水风清简单对轩辕萧音行了礼。轩辕萧音便上前将水风清扶起来,“这位便是水姑娘吧,果然是非常人也,萧夏着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错。”轩辕萧音自一开始就在观察着水风清,虽只是初次见面,他也不得不承认,水风清那不染凡尘的风采,就算对他行了礼也没有半分逊于自己的意思。 “自然,我的眼光怎么会有错。”萧夏有些炫耀似得笑笑,对站在一旁的皇后云想问道,“皇嫂说是不是?” “宣王爷的眼光是最好的,陛下先让他们入内再说吧。”云想对萧夏说完又转向轩辕萧音说道,话语一板一眼的,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发音。 “也是,先进去在说吧,看朕一看到水姑娘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轩辕萧音笑着说道,将水风清和萧夏领入殿内,依次序排坐在宴席上。 “听闻水姑娘来自奇人谷,那可是个颇为神秘的地方,水姑娘可否给我们讲讲奇人谷内的风采也好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轩辕萧音故意让水风清坐在自己旁边,待各位做好后,轩辕萧音便转过身问向水风清道。 “奇人谷不过是一个空谷罢了,陛下既然觉得它与皇宫不同,那么它总有不同之处,可是对于水风清来说,皇宫与奇人谷并无差别。”水风清知道轩辕萧音有心试探他,不过想接着些白话来问,水风清淡淡说道,不带任何表情。 “水姑娘果然与我们俗人不同,水姑娘能为萧夏嫁入我们这种俗气满满的地方,真是难为水风清了。”轩辕萧音见水风清一片清冷,便知想要从此人话中套出话来会很难,顺口便改为了挖苦的意味。 “还好。”水风清仍是简单的回答着轩辕萧音的问话,还在她的神态本就清冷,少说些话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那就好,那水姑娘容朕再多言一句,萧夏是朕最疼爱的弟弟,朕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喜欢水姑娘朕也赞同,但是朕希望他和水姑娘在一起会得到幸福。”轩辕萧音不再套水风清的话,转为表明自己的意思,他见水风清是个清明的人,总是会理解他的意思的。 “我和阿清一定会幸福的,皇兄你就放心好了。”萧夏在一旁听着轩辕萧音与水风清的对话,见自家皇兄有为难水风清的意思,便急忙插口道。 “如此,自然最好,你说是不是,水姑娘?”轩辕萧音对萧夏宠溺的笑笑,转而又问向水风清道。 “这个自然。”水风清应了句,眼光对上直直看着自己用眼神来警告自己的轩辕萧音。轩辕萧音果然不信自己,水风清在心里暗叹着,如此想要为师尊找解药确实不大容易。 ------------ 第二十一章 窃听 更新时间:2011-11-17 一场宾主之宴,但是颇为平和的吃了下去,其间说话的多半是萧夏,本来萧夏是坐在皇后身边与水风清对对面的,后来说着话便挪到了水风清身边。 “皇兄何时为我和阿清办婚事啊?”宴席将近,萧夏便开口问道,此时萧夏已经挤在水风清与轩辕萧音之间,不让轩辕萧音再多问水风清问题。 “何必这般心急,朕想给你们般得好一些,自然想要一些时日。”轩辕萧音笑着刮了萧夏的鼻子,笑他太过于急切了。 “我怕夜长梦多,怕皇兄你再变卦。”萧夏说出心里的不安,轩辕萧音不信任水风清他已经看出来了,只是轩辕萧音找不到证据才不敢妄说的,时间一长,万一让皇兄找到借口,难免再生枝节。 “你这般坚定,朕就算要变卦你又怎么会同意,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吧,你是朕最疼爱的弟弟,婚事自然不能仓促。”轩辕萧音笑萧夏对自己的不安心,却不知只要是他萧夏要的,他是不会不给的。 “那就好,阿清还是第一次来皇宫,我带她去御花园逛逛吧,那里景致好。”萧夏见水风清在宴席上都没有怎么说过话,担心她不习惯这种礼数的宴席,便想带水风清出去走走。 “你又坐不住了,也好,姚公公你跟着宣王爷和宣王妃去御花园里走走。”轩辕萧音改了称呼,想要萧夏安心似的,顺便对姚公公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水风清起身对轩辕萧音和一直端坐的皇后云想简单行礼,便随萧夏离了那满桌奢华的宴席。 “阿清,你可曾习惯,若是不习惯我们以后少参加这种宴席。”出了门顿觉得豁然开朗,萧夏舒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带水风清见自己的皇兄,难免有些紧张,好在这一顿饭也算是平静。 “还好,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习惯。”水风清对萧夏笑笑,眼睛环视四周,这皇宫之中果真建造华美,可惜金玉其外,却未必还能金玉其中。 “这皇宫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人们费尽心思雕琢的,总有它别样的意味的。”萧夏拉起水风清的手带着水风清在御花园里曲折的转着,水风清也提起精神,观察着四周的景物。 唯唯诺诺跟在后面的姚公公,却是时不时抬眼看看前方的水风清,因为年老而垂下的眼皮之内是一双锐利的眼眸。 皇宫越走越深,水风清也越发觉得不大对劲,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玉笛,才发现玉笛不安的抖动着。水风清一手安抚着玉笛,一边静下心来仔细聆听着,却听闻无数的异灵在谈论这些什么。 水风清被萧夏拉着走着,却开始仔细分辨那些异灵的话语,只能从一片噪音中慢慢听出来几句。 “听说了吗,这就是未来的宣王妃,听说居然还是那个轩辕廖的女儿。”一个异灵用很是神秘的声调说道。 “那自然听到了,我还听到轩辕萧音说对她不放心呢,奇人谷出来的。”又一个异灵很是兴趣的接口道。 “那是我看她未必就是真的,早些年先帝未死前可没听过轩辕廖有什么女儿。” “可不是,轩辕萧音那黑小子也怀疑她是假的,但是似乎真的是轩辕廖派来的,轩辕萧音那小子一定担心她是来夺他王位的。” “夺王位何必派一个女子,何况轩辕廖也未必还活着,他中的毒可是血滴子,宫中的秘药,没得解的。” “谁说没得解,我就听说有一种青玉可以解此毒,只是被放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是啦,我也听说那青玉只有皇帝知道在哪里,想当年先帝一定知道青玉在哪里,却不肯拿出来就自己的弟弟,何况当年还是先帝害了自己的弟弟。” “那青玉只有一块儿,谁会舍得用来就别人,何况那轩辕廖才是应该继承皇位的人,先帝怎么会傻到就他,我看轩辕萧音也不会的。” “唉唉,可惜了轩辕廖曾经也是个好小伙子,如今想必是快死了吧。” “说不定轩辕廖派着小丫头来就是为了那青玉的,可是她不会知道青玉在哪里的,青玉在很隐蔽的地方。” “哦,这样说你是知道在哪里了,不如说来让我听听,在这宫中游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既然现在无事,不如我给你说说吧・・・・・・” “你们还是不要说了,难道你们没发现有人再听我们说话吗。” “谁,居然能听到我们说话。” “是那小丫头,竟然还有这般灵力,但是不简单。” “幸亏你还没有说,不然不就让那小丫头见了便宜。” “呵呵是啊,我们就不说,反正她已经听见了,回来找我们的,那时候就好玩了。” ・・・・・・ 水风清听着只觉得噪音越发的嘈杂起来,耳中脑中的负荷也在渐渐增大。而那些异灵发现自己在偷听后,更是提高自己的音调,用音波给水风清打击。 水风清一时难敌众异灵,急忙放弃偷听,却来是被一起袭来的音波刺激的头猛的一沉,一阵晕眩。 “阿清,你怎么了?”一旁察觉到水风清异状的信息赶紧扶住欲倒下去的水风清,很是心急的问道,水风清这种摸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没底便越发害怕的紧。 萧夏揽着水风清坐到一个石桌旁,正准备招人喊御医时,水风清突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按住萧夏的手,“我已经没有事了。” “怎么会没有事,阿清,你的脸色苍白的很,我还是让御医来给你看看吧。”水风清虽然说着无事,可口中却划出了一道血迹,子啊水风清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显得触目非常。 “御医也看不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水风清从萧夏怀中做起来,一把摸去嘴角的血迹,对萧夏轻轻摇摇头。 “那好吧。”见水风清清醒萧夏也从慌张中清醒来,水风清的医术了得,不比那些个所谓的御医差,而且水风清说是御医治不好的,萧夏也想起水风清的特殊能力,也就不打算慌不择食了。 水风清坐到萧夏一旁的石凳子上,暗自运功疗伤,好在她放弃窃听的及时,并没有伤到心脉,只是着皇宫中的异灵数目让她也以之为忌。 不过自己起码已经找到和那解药相关的讯息,只是日后自己却是要和这些异灵打交道,不知这些异灵会玩什么花样。 不多时水风清才好转过来,水风清一抬眼,便看到萧夏满脸的忧心,便对萧夏轻笑道,“我真的已经无碍了。” “刚才可是吓死我了,阿清,刚才你是怎么了,突然昏倒。”萧夏见水风清神色渐渐恢复,精神也还好,便知道她是真的没事了。 “方才我只是遇到了些不该遇到的东西罢了,并没有什么伤害。”水风清解释道,她本就想皇宫中的异灵当时不少,不想只是稍微听听,就听到这么多异灵的话。 “是我疏忽了,忘了着皇宫之地也是阴气聚集的地方,你的能力必然会受到影响。”萧夏原本只顾得高兴,不想却忘了这皇宫最是冤魂所在的地方,水风清通灵的能力在这里自然是不合适的。 “它们并不能将我怎样,是我方才疏忽才给了它们可趁之机。”水风清叹息自己太过于心急,窃听还被发现,她本当小心一些。 “休息一下,我们就回府去吧,还在我那里还算干净。”萧夏见水风清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珠,便细心的为她轻轻擦去。宣王府是轩辕萧音自他小时就筹备给他新建的,建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干干净净的建着,轩辕萧音总希望给他一片净土,让他住的安心。如今萧夏才体会到兄长的苦心,不禁又是感激又是庆幸。 ------------ 第二十二章 嫁人 更新时间:2011-11-18 转眼到了婚期,萧夏越发的忙碌起来,而萧夏不愿让水风清插手烦事,府中内外只是全由他一人打理。对于此些不擅长之事既然萧夏不愿她插手,水风清也便不做插手了。 水风清知道轩辕萧音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也不轻举妄动,而虽然萧夏并不让她烦心婚事,却也有不少的事需要她亲自到场。 自那次在皇宫中昏倒后,萧夏没有必要就不带她去皇宫了,水风清想要询问那些异灵关于青玉之事,也只能暂时按下。 婚期是专门挑的好日子,所用的金银只怕也不是常人可想。水风清早早被人套上了嫁衣,因为水风清不喜欢化妆,萧夏一不喜欢,水风清便是素颜盖上红盖头的。 婚礼就像是坐马观花,当时一阵慌乱来不及细想,等到过去后再回想,也就是那样。 水风清被人扶着走,按照礼数一步步的完成着,像是在绣一幅画,一针一线的铺满整个绣图。 婚礼的礼数减少了不少,这倒是颇和水风清的心意,听说婚事的主办是后宫中的以为美人,水风清倒是觉得奇怪,不知那后宫中怎会有懂得他心思的人存在。 而虽然婚宴减少了不少礼数,却依旧繁琐的像是个被精心包裹的礼物,有着层层的外壳。 坐在洞房内,水风清静静的呆在床边,若是之前她必定没有想过会自己有朝一日会嫁人,可如今真要嫁人了,她却觉得有些奇怪。 她之前并没有预想过嫁给一个男人,把自己给他,然后为了那个男人活过自己的下辈子。但水风清却与别人不同,她不是嫁夫从夫之人,她只希望和萧夏一起度过的日子,也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水风清坐在喜床上,外面声声喧哗,阵阵酒气,令人听闻颇是有几分浮躁无趣的感觉。人多喜欢用热闹还填补自己空虚,贪图一时的欢乐,但热闹过后,空虚却会反弹来,变得越发的让人不能忍受起来了。 洞房内静止的时间被突然萧夏的推门声给打破,萧夏虽然喝了不少酒,却一直维持着清醒,此时走来也是欢快而激动的。 他和水风清已经拜过天地了,水风清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只要掀开盖头就可以看到属于自己的水风清,水风清于他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天池里的花了。 萧夏欢喜而紧张的走到水风清的面前,颇是激动的看着一布之隔的水风清,虽然和水风清在一起已经有累累日月了,但是他像是今日才认识水风清,像是还未见过水风清的面目一般的紧张着。 萧夏缓缓挑起水风清的盖头,动作迟缓而颇为仔细,一纸红盖头仿佛有万般的沉重,仿佛要抽取他全部力气一般的。 红布之下,水风清的容颜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依旧是不施粉黛,依旧是清绝冷艳,但看在萧夏的眼里却热得似火,不知是不是周边的红光反射来的。 去掉了遮目的盖头,水风清抬眼而看,大概是满屋鲜红的缘故,水风清的脸也给镀上一层的绯红,乍一看来倒是有几分娇羞的女儿态。 “阿清・・・・・・”萧夏轻声唤道,却又不知道自己呼唤水风清做什么,只是想这样唤着。 水风清抬起头,看着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萧夏,等着萧夏说话。 “阿清・・・・・・・”萧夏只是一味的唤着水风清的名字,像是要打破这画一般的安宁,打破这梦一般的场景,让它变得现实起来。 “怎么光唤我的名字不说话?”水风清疑惑的问道,看着只是念着自己名字不说话的萧夏,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水风清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被恍惚的光线给模糊了,变得笑意深深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萧夏才坐到水风清身旁,近距离看着水风清。“阿清,你真美。”萧夏有些傻傻的说道。 “是吗。”自从水风清答应相嫁后,萧夏便不时发些傻,水风清也便见怪不怪了。 “阿清,我们喝交杯酒吧。”萧夏晃了晃神,才发现桌子上还摆着两杯静静等候着的交杯酒,便起身给自己和水风清。萧夏近洞房时就把其他人个摒去了,他慈和的心情不想被其他人打搅。 萧夏端着精雕的酒杯,对水风清笑着,有模有样的和水风清将手臂交缠一起,就好像是要把二人的命运也交缠一起一般的。 “阿清,喝过这杯就你就真的是我的妻子了,从此以后我们要携手一生,不弃不离。”二人的手臂交缠着隔着布料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传统的仪式与誓言,清晰的摆在眼前,连水风清一向慌不屑如此的水风清也不禁受到感染,好似身体里有个不安的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挣开一直束缚他的牢笼。 萧夏将酒杯慢慢移近自己慢慢喝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水风清,盯着她喝着,如同刚才自己把誓言也装了进去。 时间度然啊过的很慢,慢的就如同而人饮下去的是整个岁月。 萧夏接过水风清喝完的酒杯,瞥了一眼见底的杯子,脸上一直是抹不去的笑容,“阿清,我真的不想真的会有这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还是觉得真一切都不像真的,可好像确实是真的。”萧夏想表达自己此时矛盾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对的,便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 “这一切确实是真的。”水风清轻笑道,伸出手去碰触萧夏的脸,想要让萧夏认出现实一般。 水风清的手刚碰到萧夏的脸,萧夏便拉住水风清的手,定定看着水风清说道,“阿清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想要碰触我。” “是吗?”水风清轻轻应了一声,话语被气氛加了温,变得暖和起来了。 萧夏将水风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水风清的手总是微微的凉,但他却愿意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去融化她。 “阿清,你累了一天,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里好不好,这个时候我哪里也不想去。”萧夏依旧拉着水风清的手慢慢碰触着自己的脸,很是依依不舍的问道。 “这里是洞房,你应该留下的。”水风清放任萧夏拉着自己的手,在她心里已经承认自己是萧夏的妻子了,就算萧夏要行夫妻之礼,她觉得也并不算唐突。 “我留下来,但是我不会伤害你的,阿清。”萧夏笑着说道,然后站起身帮水风清取出头上繁复的凤冠,再帮水风清拆开头发,动作小心翼翼的。 萧夏将手伸向水风清的衣扣上,抬眼看了一眼水风清,询问水风清的意思。 水风清只淡淡低低眼,没有拒绝,萧夏慢慢移近衣扣,轻轻揭开,仿佛是在用乐器弹奏一手优美而妙曼的乐曲。 帮水风清褪去外衣后,萧夏也将自己的外衣褪去,二人都还穿着里衣。萧夏让水风清躺在里面,自己才熄了灯,躺在水风清身边。 没了灯火,屋内越发的安静了,安静到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闻到,听到对方的乱了自己的呼吸。 萧夏觉得自己兴奋的如何也睡不着,听到身边水风清的较为平稳的呼吸声,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阿清,你睡着了吗?”萧夏听闻水风清远不似睡着的样子,便轻轻问道水风清。 “没有。”水风清也轻轻回了一句,二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她也多少有些不适。 “我可以抱你吗?”萧夏转过身,小心的问道,夜晚的屋内,他却能分明的看到水风清的面容。 “嗯。”水风清淡淡应了一句,抬头望着看不分明的天花板,不知该想些什么。 萧夏轻手轻脚的环住水风清的身体,慢慢将人来劲怀里,整个举动像是举行仪式般得,虔诚而不带邪念。萧夏将人揽入怀中后,二人才渐渐相拥睡去。 ------------ 第二十三章 渡 更新时间:2011-11-18 婚后水风清和萧夏的生活一如从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闲来无事时,水风清提起对于那个帮他们忙得后宫妃子有些兴趣,萧夏便和轩辕萧音说了,轩辕萧音便安排了他们与那位妃子的见面。 水风清和萧夏带着些好奇的到后宫中,却不想那位让他们好奇的女子,竟就是夜阑珊。 这个世界真是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水风清和萧夏从夜阑珊的寝宫出来时便是这般想得。 “可惜夜姑娘本就是风尘女子,如今却又陷在着深宫之中,还是我皇兄的妃子,果真是个可怜人。”萧夏不禁感叹道,他一直看不惯自己皇兄对于后宫的态度,不仅后宫之妃嫔众多,而且皇兄对她们更是只有理性并没有什么感情。 “人皆有命,岂容人奈何。”水风清见过夜阑珊后心情也颇是不好,夜阑珊如今的处境较之之前甚者可以说是更下一层,只是她却帮不了她什么忙。 “也是,我也不知道该希望皇兄多爱她一点好,还是希望皇兄少爱她点好了,总之希望她最后能过幸福吧。”萧夏有些叹息的说道,虽然有皇帝的恩宠是好,只是有他皇兄的恩宠而不过是有人无情罢了。 “她应该会吧。”水风清也有些底气不足的说着,虽和夜阑珊只见了两面,二人却有些心灵相通之感,她也在心里也对夜阑珊祝福着,只是夜阑珊如今的处境不得不让人为之担心。 “对了,皇兄找我还有点事,我再去皇兄那里一趟,阿清你也一起吗?”萧夏突然想起轩辕萧音的叮嘱,要他走时再去他那里一趟。 “我不去了,便在这里等你吧。”水风清不愿再和轩辕萧音接触,另外她也想在和那些异灵接触一下,难得能有独处的机会。 “也好,你便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取就回。”萧夏理解水风清不愿和别人做无谓的接触,见四周灯火辉煌,一片平静,便略微安心的走了。 水风清和一帮宫女太监停在走廊一处,静静等着,水风清觉得无趣便横起自己的玉笛,吹奏起一曲幽深空灵的乐曲。 一旁静听的宫女太监们只觉得听那笛音有很是让人发困,不能控制的闭上眼,那些宫人刚闭上眼便即刻被水风清给定住了。 水风清定住了一干旁人,嘴边的笛声更加空灵起来,就见四周原本很是明亮的烛火突然开始忽明忽灭起来,一阵冷过一阵的阴风爬了过来。 水风清笛音一高,四周的灯火又恢复了明亮,阴风也受到了阻挠。水风清凝力用心吹着玉笛,渐渐控制住四周的风,操纵风开始逆向刮回去。 “小姑娘,不错嘛。”突然四周的灯火一瞬全部熄灭,并自远处传来一声嘶哑阴沉的声音。 水风清收了玉笛一手负在背后,凝神注目静静等着来者。 一阵狂风吹过,就见一行行的白衣人飘了过来,那些白衣人皆是雪白的风衣,盖着脸面目皆是看不出来的。 这群白衣人人数颇众,目测之下,不下数十,随着那些白衣人出来的还有满满的阴气,让四周的建筑业都蒙上了一层白霜似得东西。 白衣异灵众领头的是一个白衣金边的身高高人一半的异灵。手持着一个白骨接得很高的骨仗,看起来颇为阴森可怖。 “小姑娘,你的灵力不差,可否和我们做一个交易,我知道你想知道青玉的消息。”那带头的白衣异灵沉着沙哑的声音说道,白衣异灵微微抬起头,但还是只能看到一片苍白白的,不见其中面目。 “说出你们的条件,我听听看。”水风清一边抚摸着玉笛,对于对阵声势浩大的异灵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怕之意。 “我们都是冤死在着深宫中的,我们的愿望就是能出着害人不浅的深宫,我们被下了诅咒,希望你能帮我们解除诅咒,让我们走出着不见天日的后宫。”那异灵之首说着说着语调就有些控住不住,变得激扬愤怒起来。 “我可以帮你们接触诅咒,但是我不能放你们出去,你们已经不是人了,不能再回到人类的居所。”水风清握着玉笛对对面的一干异灵冷淡的说道,异灵的心思她早有猜想,而她岂会坐视恶灵危害人间。 “姑娘不是想要青玉的下落吗,何必说得这么决绝,我们本也是人,不会危害人类的,我们只是被困在这里太久太久,看到太对太多的人悲惨的死去,我们只是想出去看看新生的太阳,看看新生的生命,看看这个人间还有虽为美好的存在。”领头的异灵举起手双手对天说道,话语里是憎恶与期待并存着。 “你们能给我青玉的下落可也给不了我青玉,我早已听说,要想得到青玉不需要轩辕萧音的帮助,你们想骗我承诺未免也太过于天真了。”水风清冷下语气说道,青玉的地址只是她想找到线索的第一步,而最关键的却是如何能让轩辕萧音帮她取出青玉。 “哈,果真适合轩辕廖有些关联,能知道这一层。可是轩辕廖已经快死了吧,你不抓紧时间,不怕倒是后无力回天吗?”被揭露了阴谋异灵首领也毫不畏惧,只是话语变得威胁起来。 “师尊岂是常人,怎会怕拖个几日,而对于你们,不论你们帮不帮我,我对你们只会超度你们往生,没有其他的选择。”水风清铁了语气说道,对于异灵她从来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水风清说毕一甩玉笛,玉笛化为冷光的剑,纯白的光压过对阵的一干异灵。 “姑娘不再考虑一下,我们只是想出去看看,难道姑娘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异灵首领见水风清丝毫也不让步,不禁微微软下语气说道。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多是是有邪气而无灵力,更何况若是水风清不肯帮他们,他们就会继续被困在着一片阴险而不得见日光的深宫里。 “我便是怜悯你们才超度你们的,让你们往生的,我给你们几日的时间考虑不管你们做什么选择,下一次我在看到你们,必然会送你们到你们该去的地方。”水风清说着将手中光剑一挥,一时白光想那群异灵袭去,剑光过让那些异灵后退一丈。 那些异灵皆抬起一片白乎乎的脸,望向水风清,整整齐齐的好像是在怨恨似的。 水风清虽然同情那些异灵的遭遇,却不能纵容他们再祸害人间。水风清狠下心来一手将剑收回,光剑再转玉笛,剑的余晖划过四周的烛火,将这一片再度点亮。那些被定住的宫人们也都清醒来,见四周安好,一时不知所踪。 水风清复又将笛子横在嘴边轻轻吹了一首闲曲子,她的条件不论异灵帮不帮住她,她都会超度他们,想不那些异灵未必会好心助她。人变异灵终究是心中有所记挂,若是不能看清放下只怕日后必成祸患,纵容不得。 萧夏没多久就回来了,向水风清说着觉得自家兄长颇为奇怪,叫他过去只是问问他们和夜阑珊见面是否愉快。 “看来皇兄对夜姑娘很上心,听闻底下的人也议论说是皇兄对夜姑娘很是特别,能让我皇兄如此夜姑娘也是不简单了。”萧夏一边给水风清讲着自己和自家皇兄的谈话,一边有些期待的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像我们这样。” “也许吧。”萧夏说得颇为乐观,像他们这样好不好,水风清却一时也说不上来,但至少萧夏心里只有她,而她的心里萧夏是个什么位置,她却一时也摆不出来。 ------------ 第二十四章 婚后 更新时间:2011-11-19 御花园有处太液池,最近冒出了不少的荷花开于期内,或是大展风姿的,或是含羞欲露的,颇有几分的风姿。 萧夏听皇兄这般说着,不禁有些心动,这些时日水风清总说有灵要除,而他一回来,府中的琐事有不少都需要他自己打理,因此二人最近出了用膳偶尔还能凑在一处,便是晚上水风清也只是借床休息一会儿,便要起来出门。 帝都不比世外的奇人谷,很多人聚集的地方,往往人与人之间的恩怨也多,异灵掺杂其中,他也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一直不能和水风清好好呆呆,他总觉得有些寂寞。但寂寞只是他一个人的,水风清却好似一点也不寂寞,或许是她太忙得关系吧,萧夏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朕准备带你和宣王妃去那里赏花,但请你们二人如何?”轩辕萧音子啊御书房和萧夏喝着茶,建议道,他听说最近萧夏和水风清接触的时间有些少,总是担心自己弟弟受了委屈。 “这个自然好,阿清忙了许久了,也该让她休息一下,我回去便和她说说,想必她一定会答应的。”萧夏听此提起精神,他正愁没有理由让水风清稍作休息一下,又怕自己耽误了水风清的事情。 “听说宣王妃最近很忙,你们二人接触的时间不多,你们这才新婚没有几个月怎么就这样冷淡下来了。”轩辕萧音看着自己最疼的弟弟,不想自己本来是给弟弟找老婆的,却怎么总有种嫁掉妹妹的错觉。 “阿清是挺忙的,原本阿清也是这样忙碌的,只是最近刚好我也有事要忙,便不能跟着她了,过几天我把事情都理清了,就能抽得出时间陪她了。”萧夏知道皇兄是关心自己的生活,从来都是对自己的生活了如指掌,也便不觉得奇怪了。萧夏为自己和水风清解释着,却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水风清确实是个不染凡尘的奇女子,但你既然娶她,总是要让她有些作为你妻子的觉悟,你不该一味的由着她。”轩辕萧音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禁很是担忧他的未来,若是说要相敬如宾,他相信二人可以做得到,只是如此冷清的水风清,如何能给萧夏满足的幸福。 “我娶她却又不想她因为我改变,所以我并不想要阿清为我或是因为我做什么,忙碌只是一时的,她既然嫁给我,我们总是还有时间的。”萧夏虽然觉得有时自己不在水风清的眼里很是落寞,但是他却不想硬要水风清记着自己,强扭水风清让她只是想着自己,那就不是他想要的水风清。 “你太天真了,萧夏,你们和之前不一样了,你和她也不能不做改变,否则伤害的还将会是你和他。”轩辕萧音不知其味的抿了口茶,轻摇着头笑萧夏的天真。 “或许吧,不说这了,我该回去了,看看阿清回去了没?”萧夏突然有些不愿意再谈下去,觉得自己和皇兄的看法并不一样,他希望和水风清都没有人任何的改变,即便是二人成为夫妻之后。 他仰慕天池里的莲花,便是要把莲花移植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希望那只天池的莲花还是天池的莲花,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是他的期望过高了。 萧夏回到家里,出奇的水风清竟然在亭台里吹笛,远远望去,水风清一身白衣纯净而无杂色,玉笛散出的曲子声也是清绝空灵,灵闻着心旷神怡的。 萧夏站在曲折的小道上,轻仰起头看着凝神专注于玉笛的水风清,总觉得伊人美矣,能得如此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一曲毕,亭台上的水风清似乎感觉到萧夏站在地下许久了,便低下头对萧夏轻轻笑道。 萧夏回过神也对水风清笑笑,便几步跑到了亭台上,“阿清,今天没有灵来叨扰吗?”萧夏有些气喘的看着静静等着自己的水风清,和轩辕萧音谈话时的郁闷便一扫而光了。 人总是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阴郁,却也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而中心找回快乐的感觉。 “一连忙了几日,总是要让自己歇歇的,你呢,可是手边的事还没有忙完?”水风清对萧夏淡淡笑道,本来她只是想在帝都好好转转好帮助一些被异灵所打扰的百姓们,却不想一连碰到不少这种事情,便没有其他闲暇顾及其他了。 “我的事都忙完了,我也正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的,只是怕耽误了你的正事。”听闻水风清问向自己,萧夏心里突然就像快要枯了的井遇到接连的雨一般,被填得满了起来。 “正事也不一定会耽误一句话的时间,你若有想说的,说出来就好。”水风清一直扑在自己的事上,突然又了空闲才发现这几日都没有和萧夏说上几句话,原本她一人独来独往惯了,又是便是一整日不说一句话也是正常,她倒是无心忽视萧夏。 “我记住了,以后我会把我想得都说出来的,阿清,皇兄邀我们明日去太液池观景,我们一起去吧。”萧夏不想水风清的心思如此,倒是自己白担心了,萧夏一边拉着水风清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坐好,心里越发的轻快起来。 “这样也好。”轩辕萧音突然相邀,让水风清觉得有事,也好似只是平常邀请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去玩一般,轩辕萧音心思难测,她也不愿多去猜测。 晚上,萧夏又恢复了晚上的兴奋,对着水风清抱怨着连日来的辛苦,远不近在外面的逍遥自在。 水风清只是静静听着萧夏的抱怨,不时微笑或是说上一两句。虽然如此,萧夏却觉得水风清能听自己讲话,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二人自从洞房夜之后,便住在了一个屋里,毕竟二人的关系已经成为事实,且若是二人不住在一起,只怕会引来别人的闲话,到时候也是麻烦。 二人虽然同床共枕,且总是各睡各的,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似乎今夜萧夏太兴奋了,在夜里伸出自己的手将水风清爆抱入自己的怀里,就这样甜甜地睡去了。 皇宫其实与外面的区别也不算大,或许只是自由少了一点,清闲的时候多了一点,更多不少的宴席之类的热闹奢华的场子。 太液池周边的景物连同那满池的碧叶都是一般的瑰丽,让人置身其中,恍如置身于一幅山水画中一般。轩辕萧音并着皇后云想与萧夏、水风清一起观赏着四周的景物。 闲谈之中,轩辕萧音轻轻咳嗽了一下,并对一旁安静喝茶的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皇后云想便轻轻笑道,对一旁缠在水风清身边的萧夏说道,“我记得萧夏小的时候特别会划船,今天哀家刚好想乘小舟到湖里去转转,萧夏可否陪哀家一去。” 难得见云想会要求自己做什么,萧夏倒是不觉得什么便顺口接到,“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划船了,阿清你也要去吗?” “你们都去了,朕岂不是寂寞,让宣王妃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吧。”轩辕萧音不等水风清答应,便插口道,轩辕萧音转过头对水风清别有意味的笑笑。 “这样也好,你陪皇后娘娘去吧,我在这里看看就好。”水风清想轩辕萧音大概是有话想和自己说,才让皇后和萧夏去划船的吧。 萧夏也看出轩辕萧音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迟疑的看着轩辕萧音和水风清,不明有什么话皇兄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的,非要如此将自己支开。 “你放心去吧,朕又不会吃了你的阿清。”轩辕萧音见萧夏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失笑,心里却也有几分的失落,萧夏是怕自己伤害水风清,却不想他这样做却都是为了他。 “皇兄,我相信你。”萧夏也觉的自家皇兄总不会为难水风清,便和云想一起去划船,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大放心,几走一回头的望望水风清和轩辕萧音这边。 ------------ 第二十五章 青玉 更新时间:2011-11-19 萧夏和云想去划船,岸边只留水风清和轩辕萧音在互饮着茶,轩辕萧音为水风清倒了一杯,却只看着水风清不说话。 水风清也是轻轻点头,接过那一杯满满得快要溢出的茶,不知是不是轩辕萧音故意的,那杯水稍加晃动一下,便会溢出来茶水来。 水风清接得很是平稳,收手便将茶杯端了过来,动作流畅迅速,并没有一地茶洒在外面。 “难得有这般谈话的时间,水风清姑娘。”轩辕萧音见水风清只是喝茶,想必自己不说话,她是不会开口跌。 “是的。”水风清如旧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她虽也有话想要问轩辕萧音,却不知如何开口,被动的性子是她的缺点,某些时候倒是也可以当优点。 “水姑娘是聪明人,朕直接问好了,姑娘肯嫁到着宫里来,可是别有用心?”对着水风清轩辕萧音也觉得有些压力来,水风清的性子太过于内敛,让他也不好把握水风清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倒是少有的。 “是。”水风清干脆承认道,不会撒谎是她的另一个毛病或是说是习惯,好也不好总是难以说清的。水风清知道轩辕萧音早有猜想,前几日便听师尊传讯说轩辕萧音已经派人去奇人谷打探,想必轩辕萧音对她已是确定的嫌疑了。 “姑娘应得真干脆,不知姑娘可是为了青玉而来?”轩辕萧音不想水风清答应的这般干脆,曾萧夏说水风清是不会说假话的,他初时还是不信,如今倒是有几分的体会。 “然也。”水风清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茶杯,轻轻放回桌子上,对轩辕萧音简单回答道。 “可是为了你的义父轩辕廖?”轩辕萧音听水风清言辞简练,自己也尽量简单的问道。 “确实如此。”淑妃看向轩辕萧音,她倒是不疑惑轩辕萧音会猜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尊,却不想轩辕萧音竟然知道她并非是轩辕廖的亲生女儿。 轩辕廖退出宫中与江湖后,有无儿女很少有人知道,轩辕萧音这般笃定,倒是让水风清有些疑问。 “朕的父皇曾交代朕不可将青玉交到轩辕廖的手中,父皇虽没有给朕说清其中缘由,但是再三叮嘱,只怕朕不得不从。”终于看到水风清微微变色,轩辕萧音便说出了自己了解的情况。父皇临终前千万交代不可让青玉落到轩辕廖的手中,他想问其中的缘由,父皇只是不肯说,只是这一切多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轩辕萧音一向敬重父皇的稳重与心狠,也知父皇终究是为自己好的,因此父皇不愿意说,他却也没有办法。 “但我一定要取得青玉。”水风清听闻轩辕萧音摆明立场,不想师尊的大哥竟是如此狠心之人,竟然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的弟弟留,还怕师尊会来夺他儿子的皇位,还怕师尊会来报仇不成。 “这个恐怕就不好办的,水姑娘,朕不懂的上一辈人的恩怨,但是父皇临终所托,朕也很是难办,但是朕有兴趣听听上一辈人的恩怨到底是为何,水姑娘可否抽时间给朕讲一讲。”虽说没能问父皇为何要他如此做,但是他自己还是很好奇,父皇与轩辕廖的恩怨,另外他也希望用此来水风清的心。 “时间你定吧。”水风清淡淡回答道,她本就不觉得所谓皇帝比别人高贵得了多少,一时也就忘了敬称。青玉的下落与获得方法只有轩辕萧音知道,她总是要和他做交易的。 “朕希望找个学校不在场的时候,有些不好的事情,朕不希望他知道,你懂吗,水姑娘?”轩辕萧音带着用意的对水风清说道,一手按在水风清的手上,颇有几分交代的意味。 “我自然是不会对他说得。”水风清抽回了手,不再看轩辕萧音,反而转眼看看湖中的萧夏,却见萧夏也在看着这边,看到她与轩辕萧音的举动,脸上很是疑惑的神色。 “朕的弟弟还是个小孩子,不是吗?”轩辕萧音也看到萧夏投来的疑惑的神色,却只是轻轻笑着说了一句,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过失有什么对的。 “你是他的兄长自然这般觉得。”水风清应了一句,却不懂为何轩辕萧音要故意如此,萧夏已经开始将船向这边划过来了。 “姑娘觉得青玉和萧夏哪个重要?”轩辕萧音望着远处,对眼睛直直盯着这里的萧夏轻轻笑着,张嘴问向水风清道。 “人和物自然不同,何来的比较。”水风清不答反问,萧夏与青玉并不是不可兼得的,却不懂轩辕萧音为何要有此一问。 “若是朕要你在萧夏和青玉间只能做一个选择,朕想知道水姑娘会选择哪一样。得青玉离开萧夏,继续和萧夏在一起,得不到青玉。”轩辕萧音转过头,对水风清认真问道。 “为何?”水风清不懂轩辕萧音如何要出此般选择题,要她选择青玉而离开萧夏,或是选择萧夏而得不到青玉,着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好决定的抉择。 “原因很简单,朕觉得你和萧夏并不合适,你若是只为了青玉,那么朕给你青玉,但是要你离开萧夏。朕希望萧夏幸福,而姑娘明显不能给萧夏幸福。”轩辕萧音冷冷的说道,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弟弟不幸福,不能允许这是为了一件宝物而和萧夏在一起的人存在。“更何况你和萧夏也并没有夫妻之实,让你离开萧夏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听闻轩辕萧音冷声的嘲弄,水风清倒是有些气不过,水风清骤然站起,冷着杀气的眸子看了轩辕萧音一眼,便拂袖离开桌边。 水风清知道轩辕萧音一直在关注着她与萧夏的一举一动,只是不想他连这般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轩辕萧音是觉得她并不爱萧夏所以不愿把自己给萧夏,却不知她并非如此,只是萧夏不愿她对这种事也没什么欲望。 水风清摸来自己的玉笛,疾步想要离轩辕萧音远一点,她实在不喜欢轩辕萧音这个人,他的理智与无情简直比自己还要冷,冷得让她受不了。 “阿清,你怎么了?”将要靠岸的萧夏见水风清气急而走,随手扔了船桨,提起轻功跃到岸上,疾步追上水风清。 萧夏之见轩辕萧音和水风清说着什么,本来说得好好的,水风清却突然离席而走,还是有些气愤的摸样。 水风清被萧夏拉住,便回身看看端坐在原位上若无其事的轩辕萧音,再看看一脸焦急的萧夏,值得冷下声音说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想提前回府。” “是哪里不舒服?”听闻水风清不舒服萧夏上了心,急忙问道,心中却还有些疑惑,总觉得水风清和和皇兄之间有些问题。 “想必水姑娘是累着了吧,她方才说要先做一步,朕同意的。”轩辕萧音插口道,水风清不善于说谎话,他确实擅长的。 “那皇兄我便先带水阿清回去休息了,你们可还有在这里赏风景?”萧夏一方觉得此事不简单,一方又怕水风清果真又被异灵打扰,伤了身体,便想先回府再说。 “也好,你带着水姑娘先回去吧。”轩辕萧音说着也起身对萧夏笑着说道,轩辕萧音的脸上赏风景的心情早已没了。 萧夏对轩辕萧音点点头就带着水风清走了,轩辕萧音远远望着不知再想什么。 “陛下可还需要臣妾的陪伴。”上岸的云想见萧夏已经走了,而又不是轩辕萧音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便轻口问向轩辕萧音道。 “不必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朕想去阑妃那里坐一会儿。”轩辕萧音对云想拜拜手,就带着一队宫女太监,往夜阑珊的寝宫走去。 ------------ 第二十六章 误会 更新时间:2011-11-20 水风清从心里不大喜欢轩辕萧音,不过也不算讨厌,轩辕萧音也是为了萧夏好她也算是可以理解,另外为了师尊的事,他总要有和轩辕萧音接触的机会。 萧夏和水风清在家闲了几天,萧夏带着水风清在宣王府内的景观游玩,不再提那日在太液池的事情,水风清觉得萧夏似乎对那日的事有些怀疑,但是萧夏不提,她也不会过问。 萧夏变现的还算平淡,毕竟那日也到底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得了空闲二人又和以前一般,萧夏一直陪伴在水风清身边,细微的照顾着。 夜间水风清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入睡,不知是不是这两日玩的有些累了,萧夏睡得很快很香,倒是让水风清有些羡慕了。 夜晚总是安静的让人害怕,突然传出了一阵的笛声,在黑却少有杂质的夜里显得颇为清晰。 那曲调是仿照水风清的笛声吹得,但是明显沾有俗世之气,且有些阴沉而大气。 水风清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有谁会这样仿照她的笛声而吹。水风清听着笛声越来越难以入睡,便起身其上外衣,循着那笛声追了出去。 那是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站着一个在背影里恍惚白衣人。水风清还未走进就感到四周有不少的暗卫在四周藏着,倒是也没有杀意。 那白衣人感到水风清的靠近,转过身来,确实一身便装的轩辕萧音手里握着一把碧绿的竹笛,轩辕萧音和萧夏本就有几分的相似,但是若论气质确实是轩辕萧音更甚一筹。 “如此深夜,打扰水姑娘了。”萧夏转过身看到水风清,便慢慢放下手中的玉笛,对水风清笑道。 “不想陛下也是也有吹笛的雅兴。”轩辕萧音的笛声虽然不比她的清绝,但是只听几遍就能完全背下曲谱,还放得这般像已经不知是有心可以解释的了。 “少时也曾有一段时间痴愚音乐,可惜朕的身份,学习音乐也不过是修身养性罢了。”轩辕萧音收了玉笛,对水风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水风清坐到自己的对面,自己也坐了下来。 “陛下的身份自然当以故事为主。”水风清轻轻答了一句,心里不免有些可惜轩辕萧音的禀赋不差,只是不能移心于此罢了。 “这么晚来叨扰姑娘是希望姑娘可以喝朕讲一讲关于朕的父皇与叔父之间的恩怨,朕想了解其中的缘由,不知姑娘可有兴致?”轩辕萧音开口问道,那日气走了水风清,他倒是觉得水风清确实不是个毫无感情的人,只是可惜生性过于清冷,难免让人不能察觉她的感情的存在。 “也好,我觉得至少你应当知道其中的缘由。”水风清思量了一下,说出事实对自己师尊应当并无害处,也许轩辕萧音并不是他父王那般绝情的人。 水风清的声音清冷淡薄,平得像是镜子上的一层水,讲起那略显阴森的往事,就越发的让人觉得有些冷凉了。 “不想是这般的情况,父王的做法确实有些绝情了,但也是为了我们,却是让叔父受了不少的苦。”轩辕萧音其实之前就有些猜测,但总也没有如此听来细节要干出得多。 “事实如此,所以我要为师尊求得青玉,为他解血滴子的毒。”轩辕萧音的话语颇为感慨,水风清不知他听过着些故事可否会觉得对她的师尊感到抱歉。 “水姑娘的心思朕能明白,若真是水姑娘也一定会为叔父求得解药,朕也想帮助叔父,只是却不是朕能帮助的。”轩辕萧音慢慢说道,对水风清只是微微笑道,轩辕萧音的笑容很迷人,不温不火,高贵而不遥远,也难怪后宫的女人要为之争宠。 “陛下此话怎讲?”水风清心里觉得轩辕萧音这次来不仅仅是为听她讲故事的,总还要有别的什么目的。 “朕的条件上次不是已经和水姑娘说过了吗,朕可以拿出青玉解救叔父的毒患,但是朕要水风清姑娘离开学校,不是朕狠心,你们是不会有幸福的。”轩辕萧音不容商榷的提出自己的条件,话语不冷确实满满的决绝。 水风清听此只是漠然不语,她也算多少为了师尊而嫁给萧夏,如今却也要因为师尊而放弃萧夏吗。水风清自嫁给萧夏后就没有动过别的心思,如今突然要她离开萧夏,她确实并未有想过如此。 “水姑娘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也是关于姑娘和萧夏一生之事,自然还有朕的叔父的性命。朕并非想要为难水姑娘,朕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们好。”轩辕萧音见水风清很是迟疑的摸样,便开口道。他希望萧夏幸福,为此他愿意做这种棒打鸳鸯的狠心事来。 “容我考虑一下。”水风清沉思了片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给萧夏幸福,她也不懂萧夏给她的是否就是她要的幸福,若是真的不幸福她是否离开萧夏真的会比较较好。水风清突然觉得心里一片凌乱,不禁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玉笛。 “也好。”轩辕萧音注意到水风清的小动作,知道她确实很为难,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当时他迫于萧夏的要求不得不答应二人的婚事,但既然二人还未发生关系,还是早点散了为好。 “既然水姑娘出来了,不如和在下合奏一曲如何,朕早有这个心思了,只是碍于萧夏在场一直都没有机会。”轩辕萧音望了望天色,总觉得难得出来,外面的景致总是与宫里的不同。 “也好。”水风清初听轩辕萧音的笛声心里便有几分的赞美之意,难得遇见知音之人,水风清也觉得如此静谧的环境吹奏一曲也颇是有几分的兴趣。 轩辕萧音站起身横起玉笛,对水风清轻轻颔首,颇是正式的摸样。水风清听闻轩辕萧音扬起了笛声,自己也横起玉笛,与之想为配合。 二人虽是第一次合作,却颇有默契,两股不同的笛声交织一起,倒是比独奏多了几分的趣味。二人也觉得从笛音中可探彼此的心思,便情不自禁的对望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 二人合奏越发的相为契合,就算是不懂音乐的人也能听出其中的配合之默契。笛声渐渐由平缓变为激扬,轩辕萧音和水风清也不禁渐渐融入自己与对方的乐声之中。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亭子里,打断了水风清和轩辕萧音的笛音,萧夏很是气愤的抢过二人的笛子扔在地上。 “谁准你们在这里夜间幽会,谁准你们在这里合奏的,谁准你们合奏的这般默契的。”萧夏很是气愤的跺了几脚那两只笛子,轩辕萧音的竹笛裂开了,而水风清的玉笛毕竟不同俗物,并没有受到伤害、 “可也没有人不准,萧夏别耍孩子脾气。”轩辕萧音对竹笛好不吝惜,对自己的弟弟的突然出现也不觉得惊讶,只是轻轻笑道。 水风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俯下身子将自己的玉笛射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尘。 萧夏见二人并不在乎的摸样越发的气不过起来,“我不准,我不准!”萧夏拉着水风清,想要将水风清拉的与轩辕萧音远一些。 “萧夏,不要孩子气。”水风清被萧夏弄得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开口说了一句,可她这样和轩辕萧音说的一样,却令萧夏更是不能冷静下来。 “我是孩子,你们就可以这样半夜出来吹笛相和,欺瞒我于睡梦中吗,你们一个是我的皇兄,一个是我的妻子,就算要合奏为何要这般隐秘。”萧夏的理智脱了节,心中更是难受的很,他本是担心水风清这么晚还要做任务,便拿了件披风追着出来,听闻水风清的笛声赶到,却不想看到的是这样一幅俊男美女佳人有约的画面。 ------------ 第二十七章 劳燕 更新时间:2011-11-20 水风清看见萧夏手中自己的披风,便知道他是好意来为自己送来的,不禁心里有些感动之意,但是她确实并未与轩辕萧音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因此倒是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为何自然是因为你,朕要是想要和水姑娘合奏你未必会同意吧,朕只是出来想找位美人共度良宵,不想没有符合心意的,便想来找水姑娘合奏一曲,萧夏你就算不相信朕,也该相信水姑娘是不会说谎话的吧。”轩辕萧音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也不知是想让人相信还是不想让人相信。 “我确实不相皇兄你的话。”萧夏听着轩辕萧音的解释,眉头越发的蹙了起来,皇兄的话真假莫辨,但是皇兄是个很会说谎话的人,他总是要怀疑几分。 萧夏拉扯着水风清的衣服,对于水风清他是相信的,但是他仍是有些害怕,虽然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到底怕什么。 “我们回去吧。”水风清并不愿见萧夏和轩辕萧音反目,便对萧夏说道。 “也好。”萧夏觉得自己对水风清总是很是无奈,他可以说不相信轩辕萧音,可对于水风清他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萧夏没有再去看向轩辕萧音,轩辕萧音也只是静静站着,看着二人的忧虑,不想自己从下疼爱的亲弟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冷落自己,就算是自己早有预料也难免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觉。 水风清和萧夏在夜路上相携走着,气氛微微有些怪异,二人皆是不发言语,但是无声的言语却像是凝固在空中的雨滴愈发的沉重起来了。 水风清见萧夏因为刚才的事,为自己带了披风却一直拿在手里,似乎忘了那披风的存在,水风清不想萧夏的好意落了空便开口提醒道,“你拿披风可是为我拿的?” 听到水风清开口,萧夏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中的披风,带些傻气的挠挠头,“我都忘了,我怕你冷,就带了出来。” “你总是对我很好。”水风清对萧夏轻轻笑了一句,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或许是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却也只能表达出来这一句。 “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对你好的,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我的关系不该真么见外的。”萧夏听闻水风清这般说很是欣喜,起码水风清知道他的心意了,但是水风清如此说却有些将他当外人了。 “若是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了・・・・・・”水风清突然开口问道,想到轩辕萧音给她出的难题,她就有些微乱了。 “阿清,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什么叫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了,阿清,你要离开我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萧夏听到水风清的问话,心里突然漏了一拍,萧夏抓着水风清的手很是心急的问道。 “你挺好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问问。”水风清有些勉强的笑笑,萧夏对她的情意,想必便是瞎子也看得分明,她虽性子清冷,却也是可心思通透的人。只是萧夏越是对她好,她便更是迷茫了,自己什么多给不了萧夏,能让萧夏幸福吗。 “阿清你不要吓我,我真的很害怕你会突然离去,以你的本事我是拦不住的,我真的很害怕你会突然离开,然后让我再也找不到你。”萧夏曾经做过这样的梦,梦见一觉起来,水风清不见了,任是他将整个世界都翻过来,也找不到水风清的踪影,他在梦里怕极了,又不知道该怎办,便在慌忙中醒了过来,好在水风清还在。所以每当水风清不在他身边,他多少都会有些害怕水风清会再也回不来。 “怎么会这样想。”见萧夏形色很是急切的摸样,伸出手想要试着去安慰他,水风清的手轻轻帮萧夏抚开散开了的几丝头发。 “大概是我太爱你,所以又些患得患失,阿清,你要答应我,你一定不会不辞而别,你不会离开我的。”想起那个梦,和梦里的痛苦与无助的感觉,萧夏便后怕不已,萧夏抱住水风清的身体,急切的求着水风清答应自己。 被温暖包围的水风清也有一时的失神,这样被萧夏抱着她能感觉到很安定,可是轩辕萧音的条件她却不得不考虑。 “我答应你。”水风清轻轻答应道,她实在拗不过带些撒娇和祈求意味的萧夏,便立了此生第一次自己也不能确定的诺言。 天色深深的,不时拂过一阵凉风也是微冷的,回去时萧夏和水风清是走回去的,萧夏一直揽着水风清的肩膀,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撒手。 此事之后,萧夏越发跟着水风清跟的紧了,深怕一个不慎再发生什么事。 水风清被轩辕萧音的条件扰得很是发愁,萧夏对她越好她便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事也不能让师尊知道,只怕师尊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解药而要牺牲她的婚姻,可她有不能不顾师尊的身体情况。 悠扬的笛声突然断了,水风清有些怅然的放下手中的玉笛,断了的曲子再也无心续上。 萧夏在远处听着,看着发呆的水风清心里也有些痛意,水风清自那日归来,就时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虽然在他面前一直是很正常的摸样,但是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水风清却会有不一样的状态。 明显水风清是有什么事在隐瞒自己,可是他却不敢问,怕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 可水风清一天天的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好,他希望水风清幸福,希望自己可以带给水风清快乐,可是如今却不是这样。 “阿清,你要吹笛子吗,吹一首给我听听吧。”萧夏不忍见水风清一直在发呆,便轻步做了过去,见水风清一直摸着玉笛,便看口问道。 水风清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注意到萧夏脸上的笑容很是苦涩的味道,只是横起了玉笛轻轻吹起。 曲子没有过半时,就断开了,水风清急忙接上,可到曲子过半时还是断开了,水风清想要再接上,却再也接不上了。 “阿清,既然不想吹就不要吹了。”萧夏叹息着说道,他不想看水风清勉强自己,便从水风清手中接过来,仍是水风清想要接上却怎么也接不上的玉笛。 “对不起。”水风清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道歉,却总觉的自己对不起萧夏,水风清有些无助的看向萧夏,一向独来独往的她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水风清有些无助的眼神看在萧夏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刺痛之感,他从不想水风清和他在一起,不仅没有快乐,反而这般痛苦。“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让你幸福。” 水风清轻轻摇着头,萧夏看似谅解她的话却让她更是有了一种负罪感,“不是这样的,你很好,只是・・・・・・”水风清想找词语来形容自己,一时却也抓不来词语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爱我吗,阿清?”萧夏牵牵嘴角,想要笑却实在笑不出来,萧夏问向水风清,一派认真而无奈的景象。 水风清定定看着眼前的面上并无期待的萧夏,张开口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 第二十八章 忧心 更新时间:2011-11-21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阿清,我知道你从不会说谎。”萧夏见水风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很是平淡的说道。萧夏看着水风清嘲弄自己似的笑笑,“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你是我的妻子一天,我总会对你好的。” 萧夏说完就起身走了,再面对水风清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好了,本来他以为他的坚持是对的,是可以为自己和水风清赢来幸福的,但事实绝世不是这样。萧夏安排了了一些事项,便出门喝酒去了,人都说借酒消愁,他倒是也想试试。 帝都繁华自是最不缺乏玩乐的地方,萧夏随便找了一家酒楼挑了一间雅间,便要酒来喝。萧夏虽然不是酒家的常客,但是店小二还是从萧夏的衣饰配件上看出萧夏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也便越发的殷勤起来。 “客官不要点个歌舞班子给您唱个曲儿么?”店小二招呼着上来酒,见萧夏只是喝酒而并无其他的打算。 “也好,你去叫吧。”萧夏也觉得一个人喝酒难免太过于冷清了,找个歌舞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店小二来去的很快,招来一个姿色还算不错的舞姬和一个乐器班子,萧夏顺手丢给店小二一锭金子。 “客官您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店小二慌忙收了金子,对萧夏越发得笑成了花得摸样。 歌舞虽比不得皇宫的精致华丽,倒是也算是精心制作的,只是萧夏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萧夏一杯一杯吞着酒,其间一眼也没有看过那舞姿妙曼的舞姬。 那舞姬也察觉到萧夏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姿色虽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却也是个少有的美人,哪里受过这般的冷落。 舞姬随着乐曲声,几步摇到萧夏的面前,在萧夏面前展着自己轻盈的舞步,舞姬甩着丝带,甩在萧夏的身边,想要唤回水风清的注意力。 萧夏只是喝酒并没有理睬,舞姬抿起嘴,直接歪着身子向萧夏倒去,“公子不是让奴家来给公子舞蹈吗,怎么如今我来了,公子却又不理睬奴家了?”舞姬靠在萧夏的耳边对着萧夏的耳朵吐着热气道。 “我不看你,自然是心里没有你,你为我舞蹈,可是心里有我?”萧夏不必看也知道那舞姬在做什么,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以他的身份这种地方也没有少经历过。 “奴家都为公子而舞了,怎么会心里没有公子,倒是公子为何心里没有奴家呢,是奴家的舞蹈不好看吗?”舞姬不明白萧夏为何如此说道,便一边随音乐而动,一边和萧夏接着话。 “我不爱你,自然心里没有你,你心里有我可是爱我?”萧夏玩味的看看舞姬,眼中却没有什么温度。 “奴家心里有公子,自然是爱公子的。”虽看不明白萧夏的意思与表情,但至少萧夏已经开始注意自己,舞姬也便舞得更加欢快了。 “你爱我,可是为了什么?”萧夏倒了杯酒,递给舞姬,视意只要她答得好,就赏给她这杯酒。 “奴家爱公子,自然是因为公子俊美不凡的容貌,自然是因为公子高贵的身份,自然是因为公子富有的家产。”舞姬围在萧夏的身周,对着萧夏很是甜美的笑着说道。 “是么。”萧夏淡淡笑笑,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舞姬,自己却起身准备离开,“便是如此,我心里才没有你。”萧夏丢给不解其意的舞姬一锭金子,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夏带着酒意回到负重时,水风清在卧室的桌边,拿一块白布轻轻擦拭着玉笛,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怎么还没有睡?”萧夏轻口问道,怎么看水风清他还是觉得他是爱她的,可是不论他怎么看却也看不出来水风清是否爱自己。 “有些睡不着。”水风清松开本就擦得很亮的玉笛,用手轻轻抚摸着,水风清对萧夏简单笑笑,没有什么涵义的。 “天不早了,早点睡吧。”萧夏对水风清说道,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顺顺酒气。 “也好,你也早点睡。”水风清收了玉笛,退了鞋躺到床的里面,给自己盖上被子,便合上了眼。 萧夏喝了两口茶,吹灭了灯,便坐到床边解去自己的外衣。 “酒喝多了到底伤身。”萧夏刚熄了灯,视线还未能适应,眼前仍是一片的昏暗,就听闻水风清轻轻的话语说道。 “嗯。”萧夏停了停动作,知道水风清这样说也是为自己好,便开口应道。萧夏躺在床上数着自己和水风清的呼吸,无论如何至少水风清还在自己身边,至少她还没有提出要离开自己,萧夏安慰着自己,慢慢的睡熟了。 萧夏和水风清各自忙了些日子,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以往多,在一起时倒还是像以前一般的和睦,只是萧夏的话少了些。 这几日皇后云想突然突然得了病,轩辕萧音差人来找水风清去看,水风清也思量着去皇宫内想看看夜阑珊,最近便总是在皇宫与宣王妃之间忙碌着。萧夏有时跟着,有时推脱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忙,便不打算跟去。 这日,水风清要去皇宫内帮忙为皇后治病,萧夏说自己有些事,不愿意跟去,便问水风清可否需要他安排车马。 萧夏既然不愿意同去,水风清便也无心坐车,只说不用便轻功去了夜阑珊的寝宫。 水风清走了萧夏却又开始不放心了,先不提自己的皇兄,光是后宫内的异灵,只怕对水风清也很是不利。萧夏听着王管家想自己汇报着近期的事务,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王爷,王爷・・・・・・”王管家看出萧夏在发呆,便轻声唤道,他是宣王府的大管家,自家王爷与王妃如今的情况他自是看在眼里,只是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也插不进手。 王管家觉得自己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说大也不小,说小也不大。作为一个旁观着,他觉得萧夏有心于水风清不说,其实水风清也是有心于萧夏的。水风清的性子相处了这么久,他心里也有数,若是水风清无心与萧夏也就不会让自己困于这种地方,沾上俗事的麻烦。 王管家倒是觉得这二人之间也就是曾窗户纸,捅破了就明亮了,只是这二人一个爱得痴傻,一个性子清冷,那层纸就如何也捅不破了。 “王爷,王爷・・・・・・”王管家轻声唤着萧夏,知道王妃去了皇宫,王爷是不可能放心的下的。 “说道哪里了?”萧夏回过神,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一直唤自己的王管家。 “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大事,老夫自己就能处理了,王爷既然担心王妃,还是去皇宫内看看吧,顺便看看皇后娘娘也好。”王管家用着颇为慈爱的语气说着,话语里很是劝慰的意思。 “嗯,也好,给我准备一下。”萧夏实在放心不下水风清,看着天色也开始昏暗了,便对王管家说道。 萧夏赶到皇后的寝宫时,水风清正在为云想吹着安魂曲,御医江楼月为皇后喂着药,看着倒也算是平静。 水风清忙了这些日子,面容有些苍白憔悴,萧夏看着不免心疼。水风清看见萧夏来了,只能对萧夏轻轻点点头,继续吹着玉笛。 萧夏干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一点忙了帮不上,便思量着与其在这里坐着不如出去走走。他这几人来皇宫内只顾得看皇后还未来得及去看看夜阑珊,正好此时有些空闲。 ------------ 第二十九章 阋墙 更新时间:2011-11-21 水风清为皇后吹了整整半天的笛子,刚放下玉笛时,几乎欲倒。江楼月扶了水风清一把,让水风清坐在椅子上休息。 “真是辛苦水姑娘了。”江楼月为水风清端来派人准备的补品,这几日有了水风清的帮助云想的情况好了不少,却也耗费了二人不少的精力。 水风清接过补品,一口喝了下去,在椅子上坐了片刻才缓过来。水风清抬头看向同样也是疲惫不堪的江楼月,“我已经无事了,今天便到此为止吧。” 江楼月见云想的情况还算稳定,而自己和水风清都已经是很辛苦的了,也只能点点头,“到此为止吧,水姑娘该回去好好歇歇了。”水风清到底是宣王妃,累垮了事情也不好办,也只能自己劳苦着了,江楼月难得有空抽口烟,叹息着御医的俸禄不好得啊。 水风清才休息了一会儿,有宫人传话来,说是陛下请宣王妃过去一谈。水风清思量着轩辕萧音找他去,不过是萧夏和青玉相关的事情。 宫人在前边领着路,水风清微微有些步履不稳,只得提提精神,手里攥着玉笛,微微有些温暖的气息流入水风清的身体里。 宫人带水风清转了很多湾,才到达轩辕萧音等候她的琉璃殿,水风清之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曾注意过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琉璃殿宽阔辉煌,其内全都是金贵华美的东西铺成的,中心是一个大舞台,上面无数如云美女跳着优美的舞蹈。 歌舞奢靡,四周散着的热气也是糜烂的风气,轩辕萧音坐在上座的金座上,一手揽着一位衣着微露的薄衫,还有几位美人偎依在轩辕萧音身边,倒酒喂水果。 水风清一见这种气氛,便很是不喜欢,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轩辕萧音看到水风清便起身做了过来,一把拉住水风清的手,不等水风清挣扎就将水风清拉到金座上坐着。 “来看看朕的黄金屋。”轩辕萧音挥退了四周围着的女子,为水风清到了杯酒,让水风清喝,只是水风清去不接。 “我看到了,这里的酒,我不喝。”水风清意思的看了一眼四周,对轩辕萧音决绝说道。 “哈,不喝也罢。”轩辕萧音知道水风清的洁癖,也不勉强,自己喝着为水风清倒得酒,眼睛一直看着水风清没有离开。 “不知陛下找我有何事?”水风清很是不喜欢琉璃殿的气氛,便问道轩辕萧音道。 “何必如此慌忙,先看看朕挑的歌舞如何?”轩辕萧音斜斜嘴角笑着,对水风清指指台子上衣袂纷飞的舞蹈。 “有舞蹈吗,我未曾看到。”水风清往舞台上看了看,只觉是一片扰人眼睛的烟尘,并没有什么舞蹈。 “水风清,你的清冷孤高确实有几分吸引人的地方,难怪萧夏会对你痴情如此。”轩辕萧音对水风清笑着说道,能在这种气氛下仍是能保持不然四周的烟尘的,也就只有水风清了。 “陛下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的好。”水风清对轩辕萧音今天的态度觉得很不喜欢,总觉得轩辕萧音看她的目光带着些不一样的意味。 “水姑娘不知道吗,越是高傲的女人,就越是容易引起男人的挑战。”轩辕萧音伸出手去想要轻轻碰着水风清的脸颊,却被水风清给躲过去了。 “陛下若是喝酒喝得多了,我便先告辞了。”水风清虽然听出轩辕萧音并没有喝醉,却不能忍受轩辕萧音这般的调侃,便起身欲走。 轩辕萧音一把拉住水风清的手腕,狠狠的将水风清摔在铺着软垫的金座上。水风清最近为皇后治病,费了太多的力气,如今已经是在勉强支撑了,如今被轩辕萧音这样一摔,更是头晕沉沉起来。 “水姑娘的风采可是一直吸引着朕的,难得可以和水姑娘如此接触,水姑娘何必心急。”轩辕萧音用手轻轻抚摸着水风清苍白冰凉的脸,很是有兴趣的看着水风清。 水风清的身体难耐得很,想要推开轩辕萧音却又没什么力气,只得冷冷开口,“我是你弟弟的妻子。” 轩辕萧音心里清楚此时的水风清和他计算的差不多,已经是没有多少力气的了。轩辕萧音看着水风清躺在宽敞的金座上物理挣扎的样子,心里有某种报复的兴奋。 “你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并没有发生过夫妻之事,莫非是真的弟弟不能让你欢愉么?”轩辕萧音邪气的笑笑,常日里都是一副清高姿态的水风清如今如此脆弱的摸样,但是真有些惹人心动的姿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水风清冷静下来,冷着眼眸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轩辕萧音,话语更是冷得像冰。 轩辕萧音用手抚摸着水风清的脸,长发和修长的脖颈,眼中蒙上了四周的烟尘气,看不出其内是个怎样的风景。 “朕突然改变主意了,不如水姑娘你来满足朕,朕就给你青玉如何,这个交易也不错吧。”水风清不能反抗轩辕萧音的毒手,只是冷冷盯着轩辕萧音的脸,对轩辕萧音的动作全然不当做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水姑娘何必这样看待朕,只要水姑娘肯牺牲一下自己,就可以就你的师尊,难道你的师尊的命并不重要吗?”轩辕萧音轻轻摸向水风清的衣衫,动作极慢的掀起来,轩辕萧音满是诱惑的语气,对水风清的脸上吐着热气的说道。 水风清很是恨恨的瞪着轩辕萧音,心里清楚轩辕萧音是故意趁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要趁人之危的,不禁在心里暗叹轩辕萧音此人太过于阴狠。 “水姑娘不考虑一下吗?”轩辕萧音看着不做任何表情的水风清,即便他已经褪去了水风清的外衣,水风清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他脱得不是她的衣服一般。 轩辕萧音不喜欢水风清的毫无反应,便俯下身子想要吻水风清的脸,突然水风清抬起手,一并光剑就横在了轩辕萧音的脖子间。 轩辕萧音并不知道水风清的玉笛可以幻化成剑,因此没有提放,不想水风清就是在等他靠近。水风清架着剑坐了起来,看着轩辕萧音的眼也是越来越冷。 “姑娘何必如此,我开得条件不好吗?姑娘不是齐万物吗,我和萧夏对你不是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吗?”被利器架着脖子,轩辕萧音也毫不变色,只是对水风清轻口说道。 水风清微微蹙蹙眉,之前她可以说萧夏和轩辕萧音并无差别,但此时此景却又不是那回事。“你错了,我是萧夏的妻子,我便不会背叛他。你是为了萧夏我可以理解,但你这般试探我,就做得有些过了。”水风清冷淡的说道,她自嫁了萧夏,便不会做对不起萧夏的事情。 “哦,是么。”轩辕萧音挑挑眉,很是玩味的反问道,他确实是想试试水风清,不过也不否认自己也有沾染水风清的意思,毕竟像是水风清这般风采的女子,即便是他也难得一见。他的身份让他对你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专一的习惯,本来水风清是萧夏的妻子他不能沾染,只是既然水风清和萧夏还未发生关系,也就不怪他了。 轩辕萧音想若是水风清真的从了自己,那么水风清这般女子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萧夏留念的,但是他不想,即便自己这般诱惑水风清,水风清也全然不为所动。 “今日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了。”水风清收了剑,把剑幻化回玉笛,身上也略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水风清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便走了出去,不想一处琉璃殿就看到萧夏等在外面。 ------------ 第三十章 冰释 更新时间:2011-11-22 琉璃殿外,月色寥落,颇有几分怅然之气,萧夏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在门口踟蹰着,似乎想要进去看看有不想要进去不想看到其内的景象,很是矛盾的摸样。 见水风清出来,萧夏的脸上的神色瞬息便变得没有了,如同被冰冻住似得,萧夏定定看了水风清几秒钟,却仿佛看过了几个世纪。 水风清见萧夏一直不开口,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水风清张开口刚想说什么,萧夏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在皇宫内奔跑起来。 水风清不明其意,萧夏只是拉着她一路奔跑着,风过耳而去,没有话语的声音。手间的温度与四周的冷风成为鲜明的对比,把四周的风景都涂成了一片的模糊。 萧夏紧紧握着水风清的手,一路奔回宣王妃,又不停歇的奔回二人的卧室。直到二人工整的卧房,萧夏才放开水风清的手。 萧夏看着定定看着水风清,却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想问,却又不知道想要问什么,他想听水风清的回答,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水风清见萧夏实在是矛盾的摸样,知道他站在琉璃殿门外时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便轻轻开口,“我和轩辕萧音并没有什么。” 萧夏有些痛苦的闭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无奈的冷然,“你若是喜欢皇兄,可以・・・・・・” “我和轩辕萧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水风清不等萧夏说完就插口道,屋内一天没有人在,尽是些冷清的气氛。 “可是你和皇兄明显有事在瞒着我,上次母后的事也是,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想起上次在皇宫内看到母后未散去的灵,他便想问皇兄和水风清,可是二人却都没有告诉他,如今二人更是,更是・・・・・・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好,知道了也只是增添痛苦。”水风清轻口说道,看到如此痛苦的萧夏,水风清也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否做得对。 “我不要你们的自以为对我好,我宁愿直接痛苦一次也不愿意,让两个我最爱的人有事瞒着我。”萧夏有些耐不住自己几近疯狂地思绪,萧夏按住水风清的肩,狠狠的抓着,“你和皇兄是我最爱的人,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们要瞒我,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萧夏摇着水风清的身体,质问着,当他在琉璃殿外,他想进去看水风清和轩辕萧音在里面做什么,可是他又怕,又惊又恐他却只能拼命说服自己,要相信那在自己人生中站的分量最大的二人,可是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望着琉璃殿内奢靡的烟雾气,他还是恐惧到了极点。 水风清不想萧夏如此介意,若是换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自己会有如何的反应,“我们也是为你好。”水风清找不到说辞,只得安慰萧夏似的说道。 “你们,怎么都变成你们了,那我是谁。”水风清本是无心之过,却不想听着有意,萧夏只觉得那两个字刺耳极了,特别在他差点看到他们二人不雅的事情之后。 “我既然嫁你,便不会背叛你。”水风清知道萧夏的心情很是不好,因此也就不去在意他和自己嚼字,水风清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慌乱中拉住萧夏的手,认真说道,却还是觉得自己如何解释也好像解释不清。 “可是你并不爱我,阿清,你不爱我,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萧夏看着水风清,自己很想相信她,很愿意相信她,可是越是如此自己却又很是害怕,害怕和自己相信的不一样,萧夏摇着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萧夏摇着头很是不知所措的摸样,自己也迷茫了,他们瞒着萧夏本是为了萧夏好的,本就是不希望萧夏痛苦的,却不想还是令萧夏这般难过。 水风清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是对着痛苦的萧夏,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水风清将玉笛放在桌子上,解开自己衣服上的衣扣,慢慢把一层一层的外衣脱去。 水风清把身上的衣服都褪去,露出其内光洁皮肤,摆的玉一般的,没有任何瑕疵,没有任何的痕迹。萧夏呆呆的看着水风清不想水风清如此为自己辩白,萧夏看着水风清的完璧无瑕身体,有了片刻的镇静。 萧夏拾起水风清的外衣,给水风清披在身上,轻口说道,“你不用这样证实自己的清白,我总是相信你的,只是,只是・・・・・・”萧夏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怀疑水风清和皇兄,大概是爱之深,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萧夏帮水风清穿着衣服,水风清却突然按住萧夏的手,水风清抬眼看着萧夏,轻轻说道,“既然不愿意我成为别的人,为何不让我成为你的人。” 水风清的话很轻,但此时二人的距离很近,水风清口中的热气,洒在萧夏的身上,像是羽毛挠在萧夏的心里。 萧夏有些惊讶的看着水风清,不太相信的摸样,萧夏逼近水风清微低得脸,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可以吗?”萧夏一边问着,一边将脸逼近水风清,试着水风清的反应。 “我既然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自然可以。”对萧夏的慢慢靠近,水风清低了头却没有避开的意思。嫁给萧夏她便没有再想过要解除二人的这层身份,只是萧夏太小心对她了。 萧夏听闻水风清的话觉得像是被灌了迷药,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萧夏用手剥去自己为水风清穿上的衣服,蜻蜓点水似的摸上水风清的肌肤。 萧夏看着身前的水风清总有几分畏惧的神色,怕自己一个不留注意伤了水风清。萧夏轻轻拆开水风清的发髻,撩开水风清披散的黑发,唯有些颤意的,吻上水风清光洁如玉的肌肤。 水风清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脸上却唯有些泛红。萧夏问了一下,看水风清只是低着头低着眼,有几分女子娇羞的摸样,颇有几分新鲜的感觉。 萧夏将水风清拦腰抱起,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将水风清轻轻放到床上。萧夏一直盯着怀里的水风清,观察着水风清神色间的微妙变化,像是在读一本深奥的书,需要一字一句的去解读。 萧夏将水风清安放在床上,解开了床边的纱幔,萧夏慢慢靠近着水风清,尝试去读水风清的另一面,也将自己呈给水风清,让水风清读懂自己。 ------------ 第三十一章 携手 更新时间:2011-11-22 翌日清晨,一米阳光射透纱帐,投进卧房内的床上,萧夏醒来趴在枕头上看着身边的水风清,好像怎么也不不全看不够一般。 别人都说水风清对他其实是有感情的,他却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得到水风清的身体固然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更让他欣喜的却是他感到水风清对他的心思。 本来他该察觉得到的,水风清为他肯嫁入皇宫,肯为他忍受宫中的繁琐的礼节,确实不应当只是别有所图。萧夏伸手摸着水风清的脸,描摹着水风清的轮廓,不禁有些傻傻的笑起。 水风清睁开眼,就见萧夏摸着自己的脸傻笑,便淡淡开库问了句。 “我在笑自己傻,傻得连阿清你的心思都没有看出来。”萧夏支着头,仔细看着水风清的容颜,在早上新奇的阳光下,闪着些洁白的光彩。 “是我不懂得表达,冷落了你。”水风清有些感慨的说道,萧夏待她一心一意,却总是感受不到自己对萧夏的感觉,才让二人陷入僵持的。 “我也有过错,是我太幼稚而且后知后觉了。”萧夏见水风清说着歉意的话,也开始反思自己,他口口声声说爱水风清,可是什么是爱他其实也并不懂。 “怎么突然都反省了起来。”水风清轻笑了句,坐起身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水风清的笑容仍是清淡的,但萧夏却突然可以看出水风清笑容里的意思,能过分辨出水风清是在用心笑或是只是淡然。 “我觉得阿清你还应该再反省一下的。”水风清穿好衣服笑了床,萧夏也拉来衣服一边穿着,一边跟在水风清的身后。 “还要我反省什么?”水风清穿衣服很快,便坐到木椅上,问道匆忙穿着衣服的萧夏。 “阿清,你该反省你有事对我隐瞒,就算是为我好,你也应该告诉我的,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难题要一起面对与解决。”萧夏穿着衣服说着,手下也不加注意,衣服穿得斜了也没注意。 水风清看不过去,站起身帮萧夏穿着衣服,“很多事情知道了,反而没有不知道轻松,但是既然你已经有所察觉我告诉你也无妨。” 如是以前水风清要给自己穿衣服,他或许还会觉得不对劲,如今却很欣然的接受了。二人的关系突然峰回路转了起来,像是解开了最难解开的结,慢慢都开始顺畅了起来。 “阿清,你都将给我听吧,我会知道该怎么办的。”萧夏享受着水风清的帮助,这还是二人婚期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水风清是他的妻子。 “你可要说到做到,听完之后不可轻举妄动。”水风清帮萧夏整理好衣服,对萧夏认真叮嘱道。 萧夏虽然很是好奇,但记挂着二人还未吃早饭,便命人摆了一桌菜色丰富的佳肴,和水风清一起分享。 萧夏的早饭吃的异常的畅快,之间不停的为水风清夹菜,好像回到了二人相识不久的时候,但又好像很不一样。 仆人撤下早饭,端上茶水,萧夏就让仆人们都各自下去,只剩自己听着水风清讲着他不知道的故事。 既然决定坦诚相待,水风清也不打算再做保留,水风清从自己师尊与萧夏父皇的纠葛开始讲起,直到讲到轩辕萧音用青玉和她谈条件。 其中水风清也省略一些东西,譬如在琉璃殿轩辕萧音对她的逾矩行为,她总也不希望轩辕萧音和萧夏反目,毕竟轩辕萧音这样做也都是为了萧夏,虽然手段她不欣赏。 萧夏追问了关于自己母后的事情,水风清也将自己从异灵中听来的故事讲给了萧夏。 “我们这里果然不是个干净的地方。”萧夏对于自己的父王母后还是颇为敬爱的,却不想他们却都是有污点的,甚至是自己的兄长轩辕萧音也是不惜手段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虽然他们做的事并不能赞同,但是也是人性使然,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他们做了这些事,但是他们都是爱你的,特别是轩辕萧音,他所作的都是为了你。”听到萧夏感慨叹息,水风清还是有些担心萧夏会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之前轩辕萧音将他保护得很好,连师尊和她都不愿意拆开这层保护。 “我明白他们是爱我的,也知道皇兄这样做是为了我好,我没有怪他们,我只是在想我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了,不能一味的接受他们的保护。”萧夏沉着语气说道,倒是颇有些一夜长大的感觉。 “我会帮你的。”水风清轻轻握住萧夏的手,对萧夏轻轻笑起,萧夏比她想象的要接受的快,她也颇为欣喜。萧夏给她的欣喜其实很多,萧夏对她始终如一的感情,为她从一个被人照顾的人变成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人,如今更是突然长大懂事起来,水风清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想要选择萧夏了。 “青玉我会和皇兄谈得,还有宫中那些异灵,我想帮他们接触束缚,帮他们超度。”萧夏回握住水风清的手,和水风清计划道。既然是父皇母后和皇兄的做的事,就让他来为他们收尾吧,萧夏心里打算着。 萧夏和水风清商量了一下准备一起去面对轩辕萧音为师尊换来青玉,在为后宫中的异灵们超度。 轩辕萧音见萧夏和水风清携手而来,颇有几分的兴趣,听闻二人的说辞反而笑得越发的明朗了。 “昨日听闻水姑娘的一番话,朕便想水姑娘到底心里还是有你的,这下你可该心满意足了吧。”轩辕萧音翘翘萧夏的头很是宠溺的说道,昨日他试探水风清,见水风清反应如此便知道水风清其人虽是为人冷淡,却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总是要比自己好。 “朕是不希望你知道那些不好的陈年旧事,但你既然这般轻松的接受,朕也就放心了,你总是要长大的。”轩辕萧音丢开烦人的政务专门接见萧夏和水风清,见自己的弟弟能这般懂事,自己也很是为之开心。 “那皇兄可否将青玉交给阿清,解除叔父身上的毒患,着也算是我们欠叔父的。”萧夏见轩辕萧音的精神还好,便提出自己的想法,父皇不愿意为叔父解毒也不过是为了防患叔父伤害他们,也终究是为了他们,如此也算是他们欠了叔父的。 “你若这样想便好,朕给你们取来青玉,你们可以回奇人谷住一段时间,算是水姑娘回去省亲了。”轩辕萧音转了转眼睛,思量盘算着。 “我和阿清还想帮后宫的异灵超度,另外皇后的情况还没有稳定,我们估计还有些日子要留得。”萧夏如此解释道,水风清又讲师尊的毒发还算稳定,撑一段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里还有江楼月,后宫的异灵以后再超度也不迟,朕是担心叔父的身体,你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轩辕萧音轻轻说着话语里还有些疲惫,颇有几分急着让二人离开意思。 “阿清说叔父还好,不急于一时,至少也等等皇嫂情况稳定了吧。”萧夏总觉得自己兄长有问题,便斜眼忘了一眼轩辕萧音的桌案,上面堆着不少的奏章,摊开的一页上,密密麻麻尽是轩辕萧音圈点的东西,随看不清其上的内容,萧夏却也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三人又谈了些深入心里的话来,轩辕萧音还是不放心,几句话就要叮嘱水风清要对萧夏好,看着萧夏和水风清终于能相互扶持,自心里也颇是安慰,却也感慨着不知自己好夜阑珊可能有早一日也如此二人一般。 水风清和萧夏去看过皇后,看了看夜阑珊,萧夏不禁看着也觉得自己的皇兄一定颇为辛苦,不仅有正事要忙,后悔宫却也不能让省心。他虽然看出自己兄长爱夜阑珊较长,可惜云想为他牺牲良多,他却也不能视而不见弃之不顾,好在自己只有水风清,萧夏暗叹着。 二人在皇宫一直呆到晚上,萧夏跟在水风清一步不差,二人重回往日里形影不离的状态,觉得一样却又不一样。 夜里入了些凉,水风清和萧夏坐在一处亭子内,水风清吹起笛子,萧夏在一旁认真听了。 笛声悠远空灵,在在召唤着夜间潜伏着的异灵们。水风清吹得认真小心,萧夏也在一旁注意着四周的变化。二人不时目光对上,总会默契的点点都,用眼神传达着彼此的话语。 二人虽然曾有过一同除灵的经历,却都只是水风清在忙,萧夏只在一旁旁观并没有要介入的意思,这是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协作除灵,二人都看的很是认真。 ------------ 第三十二章 毕 更新时间:2011-11-23 阴气伴随着巨大的压力而来,在就见四周的灯火一瞬全部熄灭,视线骤然变暗,有一瞬的漆黑。水风清起身收了玉笛,萧夏也随之站起了身。 远处飘来一排排的白色风衣的影子,白茫茫的一大片像是舞台上开场的烟雾,迷惑着观众的眼睛。 站在最前的依旧是那身材高于常人,手里握着白骨长杖的首领,其后规整的站着一个个白袍的异灵,宛若开局的棋盘。 “不想这次是宣王妃和宣王妃一同来的,倒是有几分意思,萧夏你小子倒是个特别的存在,不禁天生体质奇异,竟还是少有的在这皇宫内未染上血腥的人。”首领看到萧夏,抬起头虽看不见其内的表情,但猜想得到其内不乏玩味的表情。 “闲话休提,你们应当记得我上次所说的话。”水风清还记得上次这些异灵开条件以求混惑自己因此对它们的态度并不十分友好。 “哈,我们知道如今轩辕萧音拿小子已经答应你们给你们青玉了,你自然不会在受我们的威胁,可是我们却还是希望水姑娘可以给我们再见着天日的机会。”头领说着话语难得的清晰与叹息,异灵游走无形,对于宫中内外之事都很是了解。 “非是我不愿,你们已经不是人类了,不该在人界留念,这样对于你们和人类皆是不好。”那些异灵确实可怜,本就是人类也不过是想重回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只是可惜却是已经回不去了。 “阿清也有她的无奈,你们的处境我听说了,我表示很抱歉,希望你们可以理解阿清。”萧夏听水风清讲述那些异灵皆是后宫内的冤魂,死后却被后宫的诅咒束缚住,不能离开后宫,只得在这片他们最恨的地方流离徘徊。 “你是皇室的人,既然听说我们的事,就应该知道,你并不该出现在此处,我们并不欢迎你们。”异灵的首领代表异灵对萧夏说道,好在萧夏是个为沾染到皇宫内的纠纷的人,再加上异灵不侵的体制,异灵虽对其的出身有喜不喜,到底也没做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来便是希望代那些伤害你们的那些和我有关的无关的人们向你们道歉的。”萧夏听闻水风清说后宫有太多的冤魂不得超度,虽然不是自己所为,却还是感觉歉意满满。 “小子,你太天真,你一个人是不可能代替他们向我们道歉的,害我们的又不是你,我们不找你麻烦,你就应该知道满足了。”首领的话语微有嘲弄的意味,他们不仅是惨死,而且还被困在这里不得自由,不论生前的恩怨是大是小,这么多年的沉淀也是越发的难以消除了。 “我知道我并不能代替他们消除你们的怨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希望你们可以安心离去。”萧夏说着就对那一群的异灵,跪了下去,水风清见他如此也没有组织,只是眼中微有些疼惜之意。 见萧夏行此大礼,那群本来岿然不动的异灵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他们本是坚持要让水风清放他们自由而不是从他们往生,他们还未体验过人生百态,不甘愿就此了结此生。 “公子还是起来吧,我们接受你的心意但我们并不能你的道歉。”首领话语一出,后面的异灵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萧夏还想说什么,水风清却上前将萧夏扶了起来,对萧夏轻轻摇头。异灵积身的恩怨确实不是萧夏这一跪就能解决问题的,他们能接受萧夏的心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萧夏随着站起来,不禁叹了口气,到底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们接受萧夏好意便好,那么你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自愿让我送你们往生,另一种便是就算你们不愿我也要送你们往生。”水风清冷淡开口,话语决绝。 异灵之间有一次炸了锅,开始议论纷纷,毕竟水风清不愿意放他们,他们也无法自行解除束缚。水风清若是不帮他们,他们也只能继续留在着令人憎恨的地方,但料想以水风清的性子,应当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异灵首领思考了片刻,又回身和身边几位也算高大的异灵商量了一下,才回身对水风清说道,“我一人并不能代替我们所有人,我只能说自愿的留下,不愿的可以离开,希望水姑娘也可以赞同。” “我可以赞同,你们不自愿的人可以离开,但是下次再让我们碰到,我也依然不会放过你们的。”水风清听毕,司令了片刻如此答道。 “如此也好。”异灵首领得了水风清的肯定,便敲了几下手中的长杖,对身后的白衣群们说道,“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或是让水风清姑娘超度。” 首领的话一发下来,后面的异灵们开始讨论与移动,有一些比较新的异灵选择了离去,他们的仇人还未死,他们不甘于往生。个别时间久长的也有自己打算,不愿轻易离开,大部分的异灵还是不愿错过这次可以离开这边痛苦之地的机会,选择留下。 水风清横起玉笛,幽深的乐曲慢慢响起来,随着乍起乍凉的夜风飘散到远处。水风清和信息四周的灯火渐渐亮起来,离水风清最近的异灵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留下来的异灵们认真听着水风清的笛音,渐渐觉得投入到那既悠远又高深的笛声中,渐渐变得虔诚起来。 连一旁的萧夏也不禁听得很是出神,像是进入一种无为的状态,宁静而悠远的。 随着笛声的扩大,那些异灵们也一个个的化成了片片零星的星光,散到高远的天空去了。 灯火随着节奏依次由水风清的身边打亮,伴着那些渐渐散去的异灵,共同构成一幅梦幻而美丽的画面,美得和此时阴冷的气氛变得很是不和谐。 水风清的曲子很长,直到把所有的留下的异灵都超度后,那曲子才断断续续的停了下来。水风清有些头晕目眩,萧夏见状急忙上前扶起水风清。 “阿清,还好吧?”萧夏满是担心的问向水风清,不过这件事过,等皇后的病稳定下来,二人便可以回奇人谷清闲一段日子了。 “我无妨。”水风清休息了一下,缓过精神,这时有轩辕萧音差遣人来,说是为二人安排了房间,让二人今夜就在皇宫内休息。 翌日,上午轩辕萧音差人将青玉给二人送去,听说不仅皇后病了连夜阑珊也突然抱病起来。 水风清和萧夏不放心夜阑珊,收好青玉便想夜阑珊的寝宫内赶去,不想夜阑珊也中了阴毒,且不幸小产。 明白事情的经过后水风清和萧夏不禁感慨夜阑珊竟然会选择牺牲自己的孩子。水风清叹了口气,开始帮助江楼月救人,而萧夏则陪在自己皇兄身边。 萧夏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皇兄这般颓然的摸样,他也明白那个孩子不仅是皇兄和夜阑珊的骨血,更是皇兄的希望,皇兄寄希望于那孩子,希望夜阑珊可以留在他身边,可以一心一意跟着他过。 萧夏陪在一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的轩辕萧音身边,想要安慰他也不知从何安慰起,萧夏看看在床上痛苦的夜阑珊,看看一旁的水风清,自己总不会和水风清道这个地步的,一定不会的。 ------------ 第三十三章 水风清 更新时间:2011-11-23 夜阑珊牺牲了自己的孩子,换来了皇后的性命,事后江楼月也及时研究出解药,夜阑珊的性命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轩辕萧音就开始催促二人赶快上路,让二人带着青玉去为轩辕廖解毒,水风清和萧夏不放心夜阑珊和轩辕萧音本想多留几日的,不想轩辕萧音只是一味的催促他们,甚至为他们备好了车辆亲自送二人出了帝都。 二人觉得很不对劲,便不慌着赶路,一边打听着皇宫里的传闻,不久就传出了风轻飏准备起兵谋反的消息。 “我就觉得皇兄一直催促我们是有原因的。”听到这般消息,萧夏不禁责怪自己的皇兄又是想保护自己,趁着战事还没有起,就把自己送到奇怪去。 “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吧。”水风清也明白轩辕萧音的意思,知道萧夏担心自己的兄长,便建议道。 “也好,只是又要耽误师尊的事情了。”萧夏不放心帝都的战事想要回去看看,他既然已经出来,又有水风清保护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试着找奇人谷的师兄弟们,可以带我们将青玉送回,我们回去看看吧,想必师尊也不会愿意看着帝都沦陷的。”水风清思量了片刻,师尊本就对皇室并无怨恨,那毕竟是自己出身之地,自家的江山,想必师尊知道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此,也好。”萧夏和水风清快马加鞭的回了帝都,其间水风清用笛音找到在外面做任务的师弟代陶,让他将青玉带回奇人谷,正好代陶的任务也完成了,便也不停歇的往奇人谷而去。 萧夏和水风清赶到帝都外,帝都已经封城了,萧夏本想用自己的身份进去的,谁知不说自己的身份还好,一说自己的身份,自己和水风清就被更多的暗卫给保护了。 暗卫传达轩辕萧音的意思便是,轩辕萧音就怕二人回来,既然二人回来他们就要保护萧夏和水风清的安。萧夏和水风清出了帝都风轻飏并不知道,若是轩辕萧音赢了他们自然可以回来,若是轩辕萧音输了,他们也可以逃到奇人谷,不会被风轻飏赶尽杀绝。 轩辕萧音已经为他们找好退路了,因此不仍让二人再暴漏身份,能将二人送出帝都也算让轩辕萧音安了些心。 “皇兄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萧夏被暗卫们看护在一家不显眼的酒家内,萧夏握着拳听着不时响起的号角,心里紧张而无奈。 “他总是为了你好,你也不要冲动,让他对你的心思白费了。”水风清还算镇静,心里也对轩辕萧音很是佩服,即便在自己危难时,想到的竟然还是为自己的弟弟安排好最好的退路。 “一般的兄弟不都是有难同当,可是皇兄却总是保护着我,而我却没有做过任何帮助他的事情。”萧夏看看身边的水风清心情便能安定一些,好在有水风清在他身边,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冲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倒是觉得你若是能活得很好,就是对轩辕萧音最大的帮助了。”水风清明白萧夏一直是轩辕萧音最疼爱的人,是轩辕萧音最希望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人,也是如此轩辕萧音不会希望这种时刻萧夏会守在自己身边,反而将萧夏送出去更能省心一些。 “也许吧。”萧夏叹了口气,虽然暗卫保护并监视着二人的行为,却不能阻止二人对于战况的关心,风轻飏来势汹汹,不过轩辕萧音也早有防备,更何况轩辕萧音也不算是暴君,百姓多还是站在皇帝这边的。 轩辕萧音和风轻飏决战的那一天,萧夏和水风清一起去了,水风清拉住萧夏的手,感觉萧夏的手不断地冒出着冷汗。 二人携手小心翼翼的向着战场靠近,却远远看到一个黑衣背琴的人,直径走向城门下。 那黑衣人看似是个文弱的男子,背着把琴的身影微显佝偻,在战火弥漫的战场的背景下,显得颇为悲凉。 随着轩辕萧音出兵的是一阵冷冷的琴弦声,那琴声颇为决绝,收尾竟还是断琴之声,水风清心下就得不好,紧握了一下萧夏的手。 二人抬头就看见夜阑珊从城墙上跳了下来,直愣愣的坠在战场的硝烟里,不见了踪影。 因为夜阑珊的突然坠下,轩辕萧音和风轻飏皆欲前去找寻夜阑珊的尸身,战局反而一下全乱了,而也就在轩辕萧音和风轻飏争取找夜阑珊的尸身的时候,夜阑珊的尸身却已经被人收走了,二人皆扑了空。 战局竟然突然愣了一下,轩辕萧音和风轻飏心照不宣的暂时按兵不动,都在派人找寻夜阑珊的消息,哪怕是尸体也要找到。 水风清猜测夜阑珊应该还没有死,夜阑珊佩戴着她曾给的玉饰,若是夜阑珊死了她应该会有感觉的,但是从那般高的城墙跳下来,就是不死也只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夜阑珊失踪后,风轻飏虽然和轩辕萧音歇战了几日,二人却更加疯狂起来,二人都将夜阑珊的死归咎于对方,因此厮杀的更加凶猛了。 “不想第一个离开的会是阑珊。”听着远处打仗的喧闹声,萧夏站在渡口满是叹息的说道。暗卫传信给轩辕萧音说是萧夏和水风清一直逗留在四周不肯离去,便差人赶紧送二人会奇人谷。 轩辕萧音如今已经完全没有时间与心情顾及萧夏和水风清了,只希望他们快点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不想看到轩辕萧音和风轻飏相斗,虽然她并不能阻止,她还是选择离开这一切。”提及夜阑珊,水风清也是叹息良多,夜阑珊一生不过希望不依靠男人依靠自己而活,不过不想嫁给不能给自己一辈子承诺的人,不想背负红颜祸水的罪名,如今她也算是做到了吧。 “是啊,我们也该离开这一切了,不知为何看阑珊跳下来,我突然觉得谁胜谁负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萧夏望着一江的碧水,虽然心里担心着自己皇兄的性命,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不论轩辕萧音还是风轻飏,他想在夜阑珊心里总是都有地位的,最不愿意看到如今局面的就是夜阑珊了,可是夜阑珊已经不再了。 夜阑珊不在了,战事也就与夜阑珊无关了,那么他和伺服器也不在了,是否战事也就和他们无关了,他只要知道自己的皇兄还在就好。 “你总是还有我。”水风清拉住萧夏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低声说道。轩辕萧音对夜阑珊的心意二人都看在眼里了,也知道如今的轩辕萧音只怕伤心疯狂到了极致,所以当暗卫传轩辕萧音话给他们让他们快点离去,省的让轩辕萧音烦心时,起不来任何作用二人便决定起身会奇人谷去。 二人选择乘舟,在碧波的水里放松一下沉重的心情。烟波浩渺,一片似画的仙境,却被不时传来的战火声,扰乱了画师的手,在这幅山水画上不停的抖着笔墨。 萧夏为散散烦闷与担心,和水风清站在船头,吹着掺了水的风,想要把烦心的愁绪融入水里。 水风清站在船头吹着玉笛,笛声也是满满的叹息,其中幽深空灵,和四周的画面相交融,当真让人忘心于水中,风中,一片清翠之中。 硝烟渐远,本该的一片的静谧,被刀剑的喧闹声给打破了。水风清和萧夏循声找去,就见几个黑衣的杀手正在围攻一艘小舟上的红衣女子,而那红衣女子竟然是二人许久未见的思花雨。 水风清和萧夏见状,相视一眼,水风清横起玉笛吹起迷惑人心的笛声,就见那些黑衣人顿了脚步。 萧夏轻功赶到思花雨的小舟上,本想皆思花雨来他们的船上,不想思花雨见了他,急忙从船中抱出来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塞到萧夏的怀里。 “先救他。”思花雨望着萧夏急切而恳求的说道,见那几个黑衣人还在不依不饶,便一掌将萧夏推开。 萧夏抱着重伤的男子,在江上转了几步,才安然回到自己的船上。水风清见萧夏并未带回思花雨,收了玉笛准备去帮助思花雨。 “不用管我,求你们救救他。”水风清还未提步,思花雨对水风清喊了一句,随后弃了船,引诱那些黑衣人走远了。 水风清见背萧夏就回得竟是横疏影,便急忙搭上了横疏影的腕脉,好在虽然横疏影受了很重的伤,但还有些气息。水风清用内力稳定住横疏影体内的气息,对萧夏点点头。 萧夏知道横疏影还有救,便急忙找来暗卫去跟踪思花雨,若是能帮忙就就帮,若是不能就找个机会告诉思花雨他们将人带回奇人谷了,她可以来奇人谷寻人。 ------------ 思花雨 ------------ 第一章 试言 更新时间:2011-11-24 江南的天,即便入了夜也只是微微的寒意。清风拂过,带着些水乡的气息,在人的脑海里织成一幅优美的画卷。 一身青衫的横疏影借着客房内的烛火看着书,不知是不是书中的内容的原因,横疏影原本飞扬的剑眉紧紧蹙了起来,横疏影翻了几页书,似乎实在看不下去,只得合上书本,修长的手按在书本上叹息。 站在桌面的烛台,火焰突然又一瞬的摇摆,横疏影一手将书本按在木桌上,一手提起了疏影剑。 就听见有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一个红色的身影便直刺了过来。横疏影按着书本的手丝毫不放松,右手把剑,就听兵器交接的冷然之声,散出些冷花出来。 那红色身影一击不成,便转身向横疏影按着书本的手刺去,另一手也探来想要夺取书本。横疏影早有预防,一剑跳开红衣人的长剑,另一手按着书本移开桌子。 红衣人探手取书扑了空,急忙转身,横疏影已经受理握着书退至红衣人的身后,截断了红衣人的退路。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玩了。”思花雨见横疏影只是握着书对自己微笑,便觉得没意思,一把将倾雨剑扔在桌子上,就坐在桌边自顾着给自己倒茶喝。 “要玩的不还是你,输了又不愿意玩了。”横疏影和收了剑对思花雨有些宠溺的笑道,将书揣在怀里,坐到思花雨身旁,笑着看着思花雨带着些气喝着茶。 “要喝茶自己倒,我可不伺候你。”思花雨见横疏影只是看着自己笑,等着自己给他倒茶一般的,便赌气的把茶壶推给抱着剑微笑的横疏影。 “我无妨,看着你喝便好。”横疏影轻声说道,只是静静看着身侧的伊人,思花雨生得很美,眉目精致非常,美得甚至是人雕琢出来的一半,横疏影没有少开她的玩笑,说她那张脸是易容的或是找人做出来的吧。 思花雨总是会把自己的脸凑过来让横疏影仔细摸摸,看是真是假。思花雨的皮肤很细,摸起来的感觉很好,临近而观,思花雨的脸仍是精致的似乎没有什么缺陷。可思花雨的脸美是美,却还有几分妖邪的气息透出来。世人常被此迷惑,但横疏影却不喜欢。 “得了得了,您是大爷,让小的伺候你好了。”思花雨见横疏影真的不打算移动丝毫,便认命似得为横疏影也到了一杯茶。 “你可以不用倒得。”横疏影笑着说道,看着思花雨的眼也越发得亮起来,横疏影一身青衫皮肤因为常年奔波在外皮肤微黑,但显得英朗非常。 “你不喝,光我一人喝,我觉得无趣。”思花雨说着就把一杯茶递给横疏影。横疏影伸手去接,思花雨把茶刚递给横疏影,手并没有收回,反而向前伸去,想横疏影胸口的书摸去。横疏影笑着轻摇头,一把抓住思花雨的手腕。 思花雨抬眼就看到横疏影那欠打的微笑,很是不甘心,用力甩开横疏影的手,看似要收回手,确实整个身子都倾了过去。 横疏影便知其中有诈,因此丝毫也不放松,但见思花雨收手只是做个样子,便即刻向后倾了倾身子,用剑柄和思花雨的手过招。 思花雨的手快如闪电,一点一点想横疏影的胸口处探去,横疏影一边向后斜着椅子,剑柄和毫不退让的挡住思花雨的手。 横疏影的椅子越发的倾斜起来,思花雨见他难以支持,手下便越发的逼紧了。身子越来越来向后倾倒的横疏影倒是不急,脚一向桌腿一勾,整个身子突然向前倾去。思花雨一时没有预防过来,就和突然前倾过来的横疏影装了个满怀。 “你・・・你・・・・・・”思花雨在横疏影挣扎了片刻,挣脱了出来,脸上不禁又气又红。 “怎么几天不见,这般想我,如此热情的投怀送抱,我可是难以消受啊。”横疏影不忘调侃了思花雨一句,手还作势很痛苦的摸样揉揉胸口。 “谁想你了。”思花雨撇撇嘴,底气不足的说道,又看看横疏影道,“你连我多防备,倒是不用怕你的书被人偷了。”思花雨说着就赌气似的踢了桌子一下,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此书事关重大,我自然要小心为上。”横疏影摸摸胸口的书,笑着答道。中原正道信任他才让他保管这本书的,他自然不能辱命。 “那我想看看行不行?”思花雨见横疏影提到那本书脸色便认真起来,轻低低眼问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看了,我翻了几页,其内的内容太过于阴鸷,看了也是毁心情,还是不看为好。”横疏影正色道,自己看了几页这邪术果然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小气。”思花雨嗔怒道,斜眼看了横疏影一眼,横疏影只是对着她微笑着摇头,思花雨撇撇嘴,只得再问道,“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这本书?”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但我观其中内容,最好还是将它彻底粉碎,以防再祸害江湖。”横疏影摸着胸口的书,提及正事他的脸便变得很是正经起来。 “噢,这样啊。”思花雨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喝着茶不知在想些什么,茶都冷了也全然没有发现。 “你来了刚好,我一人一直提着心劲守护书着实辛苦,有你在总要好些。”横疏影为思花雨添了茶,自拿到那本书,他的精神便没有片刻的放松,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和陌生人多接触,一人奔波至如今,若说不累倒也是不太可能。 “你都这般防患于我了,我又怎能帮你分担一些。”思花雨似乎还没气过来,嘲弄着说了一句。 “怎么还在生气,你若真的想看我便让你看看好了。”横疏影不想思花雨还没消气,便将椅子移近思花雨,伸手摸出怀中的书,准备递给思花雨。 思花雨看着横疏影的动作,紧紧盯着那本书,那本书很是破旧的摸样,其内的纸张都泛了黄卷了页角,书上用小篆写着《悔心术》三个字。 思花雨盯着那本书,默背着书的特征,等横疏影将书递到思花雨面前时,思花雨却突然扭过头去,“不看了,你的宝贝书,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省着出了问题都是我的了。” “给你看你又不看了,那就不要生气了。”对着平常就爱耍性子的思花雨,横疏影笑道,到底还是将书收了回去。“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书,这件事完毕,我们找的深山之处,退隐一段时间吧。”横疏影收好书,突然拉过思花雨的手认真说道。 不想横疏影会这般说,思花雨转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舍得放弃你的江湖了,舍得放弃的正义了,不是在说胡话吧。”思花雨玩笑着说道,还故意摸摸横疏影的额头。 “你有点累了,没了这本书封神教的余党想要东山再起,只怕要等许久了,刚好趁此空闲退隐些时日,若是江湖再无大得纷争,能和你退隐一辈子也算不错。”横疏影握着思花雨手,很是深情的说道,让思花雨不能怀疑半分的假意。 “我可没有答应过要和你退隐,我可没有说过。”思花雨轻低头,喃喃声道。 “那我便在此邀君,此事一毕,可否愿意和我一通退隐江湖,花雨?”横疏影明白思花雨又在向自己耍脾气,自己便很是拉起思花雨的微凉的手,笑着问道。 思花雨看着近在咫尺的横疏影满是期待的眼睛,和手间传来的温度,突然觉得方才喝的茶太苦了,“好啊,若是这件事完了,我便和你一通退隐。”思花雨轻声对横疏影说道,轻得只有二人能够听得分明。 ------------ 第二章 夺书 更新时间:2011-11-24 思花雨和横疏影虽然好容易见了面,却也没有闲心玩赏几日,第二天二人便起身赶路,生怕时间一长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二人皆是在江湖上闯荡的,习惯了飘摇,横疏影计划将书带给如今的武林盟主晋风,然后再看晋风如何打算。 思花雨听着,神思却完全却似乎完全不在,不知在想什么,横疏影一心只想赶快将书交给晋风,再等把这本书安置好,自己便可以暂时抽身事外了。 思花雨正和横疏影在一个街上的笑茶庄喝茶,二人故作轻松的喝着茶,却都警惕的按上了剑柄,果然四周的人突然掀了桌子,操了兵器,向二人围攻而来。 思花雨与横疏影对视一眼,二人即刻会意,抽了剑,回身挥去。二人背靠着背,各自估计各自一方的敌人。 一时原本就很热闹的街上更是炸了锅,无辜的老百姓慌忙逃离这片地方,让出给那些江湖人士糟蹋的地方来。 “不要恋战,我在十里外的清风亭等你。”横疏影和思花雨背靠着背与那些个杀手对峙着,横疏影也不愿在这里伤及无辜,便和思花雨轻声说道。 “也好。”思花雨警惕着看着那些杀手,对横疏影淡淡答道,明白横疏影是打算分头行动,刚好她也正有此意。 横疏影得到思花雨的回答,便提气轻功而走,中杀手见横疏影欲走便有大部分跟了去。 思花雨看着横疏影远走的背影怅然了片刻,便对剩下的杀手道,“你们的对手是我。”思花雨提着剑,想那些杀手击去。 思花雨一边和杀手纠缠,一边轻功引着那些杀手到僻远的地方去,而那些杀手功力不及思花雨,但不过只能在其后追着。 思花雨见不远处有处仓库,便一剑劈开仓库的房顶一角,俯身钻进仓库内,那些杀手也随之钻进仓库内。 仓库内没有什么光线,昏暗的很,杀手们进去就见思花雨负手背对着他们,杀手查看四周确定无人后,对思花雨下跪道,“参见大小姐。” “声音放小点,另外不要都傻愣着,弄出点倒斗的响动来。”思花雨冷冷命令道,那个领头的杀手便招呼自己的弟兄们看时两两打斗,以防有人在外生疑。 “大小姐,教主让我催促您,快点将《悔心术》夺过来,我们也好重振封神教。”那领头的杀手穿着平常百姓的便装,脸上有几道疤痕,站在思花雨身边絮语道。 “我也知道此事当即,但是横疏影防范之心太强,我还没有机会下手。”思花雨感到封神教的教众来夺书,就知道其实是想来催促自己的,毕竟若以武力,只怕封神教想从横疏影手中夺书很难,所以只能指望她来偷了。 “以小姐和他的关系,还没有机会入手吗,我看该不会是小姐对他真的动了心了吧。”领头的用试探的语气,小心而缓慢的问道。横疏影和思花雨已经是江湖上公认的伴侣关系,也传出很多二人一起行侠仗义的事迹,封神教就算再相信思花雨却也难免有些怀疑她的心思。 “你们若是怀疑我,就别让我做好了。”领头的话让思花雨听着很不舒服,她虽然不否认喜欢横疏影,只是可惜她的身份注定二人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大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唉,怪都怪我这张嘴,我怀疑谁都不该怀疑大小姐的。”领头的听出思花雨的语气很是不好,便急忙改了口,不论如何思花雨到底是教主的女儿,还是两个教主的女儿,他可得罪不起。 “若是教主对我生疑了,你大可以告诉她,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让她大可以放心。”思花雨冷冷的说道,想起那个冷艳的母亲,思花雨就觉得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冷了起来。 “教主可没有怀疑您,教主还挂念着大小姐你呢,特别让小的们来助大小姐一臂之力。”领头的急忙奉承的说道,教主确实有些怀疑思花雨的心思,毕竟思花雨在中原的日子看着过的很不错,总比封神教那颠沛流离有无情残酷的地方要好太多了,就算思花雨要起了别的心思也算是正常。 “她没有怀疑我那倒是奇怪,她要你们如何助我?”思花雨自然不信自己的母亲会完全相信自己,毕竟自己出来做卧底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想必那个冷艳的女人在就对她不放心了吧。 “教主这回要我们多带些人出来,我们准备在你们送书的路上安排一个地方围攻大小姐和横疏影,我能回假意弄上大小姐,然后转而一心攻击横疏影让横疏影脱身不能,到时候他必然会讲《悔心术》交给大小姐,要大小姐带着书脱困出去。”领头的陈述着教主的安排,犀利的小眼睛一直不时的在思花雨陷在暗处的脸上打量着。 “你们就这样确定他会信任我?”水风清有些玩味的问问,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横疏影是否是真的相信自己,毕竟横疏影的兄弟曾经警告过横疏影说她的来路没有人能过查出来分毫,而她因为知道横疏影弟兄的能力,也不敢说谎,怕是一说谎立刻就被拆穿。因此横疏影虽然相信她,却难保还对她的身世有些疑问。 “教主说不妨一试,就算横疏影不讲书交给大小姐我们撤退就好,大小姐也可以继续卧底,教主说想必大小姐也会想试一试吧。”领头的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生怕思花雨听不明白似的。 “哈,到底是不相信我,我既然是封神教的人自然会一切为了封神教的利益,这个计策我同意,你们着手安排吧。”思花雨冷冷说道,心想那个女人果然还是了解自己的,她也确实想试试横疏影在关键时刻是否愿意相信自己,只是只怕他若是要相信自己,自己确实要伤害他了吧。 思花雨抽剑,一剑劈开仓库的侧门冲了出去,后面封神教的杀手也都提着兵器问随而来,有几个身上了负了不少的伤,那些伤解释真真切切的,封神教的人都是不惜牺牲自己愿为封神教谋得意思利益的。 思花雨看在眼里,心里也越发的冷然起来,她的教众一个个都在拼尽性命的为封神教的再起努力着,确实不容她有丝毫的动摇。作为封神教的一员,她从小也是受尽了困苦受尽了折磨与别人的白眼,她不要自己的教众一直只能生活在灾难里,生活在不能让别人看到的阴暗里。 思花雨一边暗下决心,一边提快脚步甩开后面的教众。思花雨一边疾走着,不禁伸出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封神教的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体里流着怎样的血。 封神教因为被人唾骂为邪教,不禁被中原正道追杀,而且还被常人所唾弃,正道之人还传令不许和封神教之人联姻,狠心要彻底封神教再无一人存在。 封神教为了保证人员不息,更是不惜近亲结亲,几代下来,封神教的教众大部分都能扯上血缘关系。包括她思花雨也是亲兄妹生下的,他的父亲是上一届的教主,因为被中原正道追杀为了保护教众而牺牲,下一任教主便是父亲的亲妹妹,也是她的母亲。 思花雨还有个哥哥,是她未来的丈夫,为此思花雨总是很怕哥哥,特别在她知道近亲结亲的结果是多么可怕之后。 本来思花雨还有个弟弟,那是个天生的畸形,她在弟弟哭泣时曾经好奇得去看过,那是一个可怕地畸形的身体,以至于她如今想起来仍是绝的一阵阵的寒意。 她的弟弟死了,并不是死于畸形而是死于封神教不需要畸形,没有人会有时间精力去照顾一个畸形的生存。思花雨还记的弟弟下葬时,最后一眼看到那个畸形的身体,思花雨觉得虽然自己的外表和常人并无差别,但是自己骨子里也是畸形的。 ------------ 第三章 心疾 更新时间:2011-11-25 清风亭内横疏影遥遥望着却不见思花雨来,不禁有些担心,二人不在一起时还只是单纯的思念,如今在一起时却越发的挂在心上。 一袭红衣伴着将落的夕阳一同落下来,横疏影急忙上前查看思花雨是否有受伤,“怎么这般玩才来,可有受伤?” 听着横疏影满关怀的话语,思花雨才回神回来,“我没有受伤,只是被追的紧了些。”每次和自家人见面后她的心情总不是太好,像是你总不想想起的事情,自己找来闭着你去面对,逼得你没有半分喘息饿时间。 “没有受伤便好,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横疏影见思花雨脸色不对担心她莫不是心疾又犯了,便也不多问,只是更加细心的观察思花雨的神态。 二人找了家小旅馆,各自回屋内休息。入夜天突然起了凉,下起雨来。思花雨在屋内挑灯发呆,想到那个既是自己母亲却也算自己的姑姑的女人,不知为何总是心情不好。 她一定又在怀疑我,一定又在算计我,一定又在嘲弄着我,一定在笑我一直都逃不脱她的手掌心。思花雨想想便觉得来气,狠狠跺了桌脚一下。 “它又没有惹着你,你又何必拿它出气。”捧着个手炉的横疏影本打算敲门,听见其内的响动担心之下便开门进来,不想是那大小姐又在耍脾气了。 “你又没有敲门就进来,这就是你大侠的礼貌么?”心情不好的思花雨嘴也比较毒,那身边的人撒气也是常有的事。 “是喽,是我冒犯大小姐你了,我再出去,然后敲门进来可好。”知道思花雨的脾气你越和她闹她便越是别扭,横疏影只是笑着准备退出房门去。 “你都进来了,干嘛还有出去,不是画蛇添足么。”思花雨见横疏影真得欲走出去,便拉住横疏影嗔怒道。 “好了你不生气就好,我见外面下了雨,怕你冷着,给你拿着这个暖着,当心心疾再犯了。”横疏影柔声说着,将手中填好炭的手炉递给思花雨。 “我不要。”思花雨看见那手炉本来有些平息下来的脾气又开始闹腾起来,思花雨伸手甩开横疏影递来的手炉,很是不喜不耐烦的摸样。 “这又是怎么了?”横疏影有些无奈的稳住手里暖和的手炉,很是不解的看着一只闹脾气的思花雨。 “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想用,心疾犯就犯了,死了才干净。”思花雨甩着袖子,走到床边,扭着头坐在床上。 “怎么动不动就要死了,犯了病总是你要难受的。”横疏影也跟着思花雨到床边,继续哄着思花雨道。 “不用,说了不用了。”思花雨不理横疏影的好言相劝,只是一味的推开横疏影递来的手炉,反应有些大了,不禁真的有些犯病起来。 思花雨本想站起身,心口一紧,思花雨用手抚着胸口又做了回来,脸色也一瞬苍白起来。 横疏影见她情况不对就知道她的旧疾有来了,便急忙将手炉搁她怀里,拉住思花雨的手,渡了些真气给她,“你不想用何必心急,你今天白天就耗过心里,晚上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思花雨听着横疏影的轻声的责怪,不禁越发的难受起来,“我讨厌我的心脏,只是一颗畸形的心脏罢了。”思花雨的心疾是天生的,就像那个畸形的弟弟活在她心里一般。 “怎么这样说呢,你的心脏只是不太健康罢了,老天给我生命总是好的,还有父母给我们生命总是不容易的,你该好好珍惜才对。”横疏影帮思花雨平息着心疾,柔声劝慰道,他也知道思花雨对自己的心疾很是厌恶的态度,有几次难受得很也不肯吃药,最后他只得将药灌进思花雨的嘴里。 “本来就是个畸形,我也是个畸形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也是一个畸形?”思花雨才好了些就拽着横疏影的领子问道,一脸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的摸样。 横疏影看着这样带着些疯狂地思花雨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痛,他的好兄弟曾告诫他,思花雨不禁查不清来路,只怕很有可能来路不正,要他小心提放。他也曾有过想要问思花雨身世,只是思花雨总是很痛苦的摸样,还有她的心疾和不时有些神经似的反应,让他猜想思花雨的家世一定很令她痛苦,也是因此他一直都没有追着问道。 “你怎会是畸形的,怎么能说自己畸形,你很美啊。”横疏影轻轻说着,慢慢抚开思花雨额上溢出的细密的汗珠。 “哈,我这张脸也是畸形的,大得身上到处都是畸形的。”思花雨摸着自己的脸冷冷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见思花雨突然恢复了脸色,便知道她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些,但见她脸色还很是苍白,便拉过她的手道,“我再陪你一会儿,不然我总是不放心的。” 横疏影让思花雨抱着手炉,自己搭上思花雨的腕脉,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思花雨闹了一会突然安静起来了,乖乖的任横疏影摆布着。 横疏影哄着思花雨上床盖上被子,见思花雨脸色好了不少才准备离开的,不想这次是思花雨拉住了他的手。 “再多陪我一会儿吧。”思花雨轻轻说道,话有有气无力的,一双在夜里发着异色的眼散着某种悲凉的色泽。 “也好,你就是想太多了,不要想那么多,有什么事让我帮你扛下来不好吗?”横疏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拉着思花雨的手轻轻笑着说道。 “好啊,若是我们能退隐,以后我什么事都交给你好了。”思花雨也想咧咧嘴笑道,却好像碰触到内心的某一篇地方,没能笑出来。 横疏影等思花雨睡去了才离开思花雨的房间,外面笑着冷雨有些凉,横疏影紧紧衣服和怀里的书,退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二人又赶了几日的路,总是很小心翼翼的摸样,怕是再被人盯了去。其间思花雨倒是安静静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在发作过,但是让横疏影有些疑惑了。 “怎么这几日都在发呆。”二人变了装在郊外结伴坐走着,横疏影走到思花雨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问道。 “病还没好。”思花雨淡淡答了一句,还是有些心神恍惚的摸样,听到周边丝毫的响动她便很是警惕的摸样。 “是风吧,你只几日太紧张了,放松些就好,你我二人联手想必没有谁能为难道我们的。”横疏影见思花雨听到风吹树动就这般警惕,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也许吧,总是有些事你以为可以不在乎,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却发现很不一样。”思花雨也觉得自己这两日自己敏感太过,可你明明知道有暴风雨要来,却又不知何时来,那种滋味确实很不好受。 横疏影正在思量思花雨的话,又一声草木被牵动的声音发出,这次就连横疏影和警惕了起来,“小心。”横疏影对思花雨定住了声,便放开思花雨的手,拔起长剑。 横疏影手离开思花雨的时候,思花雨突然觉得自己的手间一阵冰凉。 ------------ 第四章 背叛 更新时间:2011-11-25 风沙卷过,卷起一阵的黑影,就见数十个黑衣杀手冒了出来,个个操着冰冷的兵器,眼睛很是誓死的寒意。 思花雨也抽了剑,面对那些越围越紧的黑衣人,自己却没有什么心思招架他们。黑衣人气势乌压压得而来,冷光一亮瞬时便向思花雨砍来,思花雨没加注意,轻轻侧身子,不想那一刀真的狠狠砍了下来,将她的左臂砍伤。 思花雨觉得不对,急忙抽剑避开,她本来以为自家的人不会对自己下狠手的,所以方才没加注意,不想自家的人竟是对自己动真格的。 思花雨怒视着分明是自家的兄弟,不知道他们是想假戏真做,还是真的有了要连她也一起杀掉的心。 “花雨,你无妨吧。”横疏影见思花雨受伤,急忙退步而来,横疏影靠到思花雨的背上,转过头问向思花雨道。 “一点小伤而已,无妨。”思花雨冷冷说道,果然是自己亲娘的作风,便是要对自己也这般狠心。思花雨点住自己的穴止了血提了剑,对横疏影说道,“我还能自顾,你应付自己就好。” 思花雨说罢便挑剑对上自己面前的杀手,思花雨这一怒,挥剑颇有几分的力,发泄心中的怒火似的,那些杀手感到思花雨杀气泛滥,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一股劲得冲了上来。封神教的教众总是有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让思花雨既是痛心是敬佩,有的时候却还觉得很是恨意的。 思花雨伤了几个自己的兄弟,倒是没舍得下狠手,思花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气愤与疑问,她一人孤单的在中原正道里做奸细,不想自己的人还要怀疑自己。 刀剑无眼,思花雨虽然伤了不少人,自己身上也多了几处的伤痕,可思花雨却没有心思估计。这般不顾及自身的打法,没多久思花雨便有些吃力,但见一剑将要刺来,自己竟没有力气去抵挡了。 突然一个身影冒了出来,替思花雨挡住了那一剑,思花雨只觉得眼前血光闪过,什么都变得不真切了起来。 封神教的杀手虽然对思花雨也是下了狠手的,但仍是大部分主力对付的是横疏影,此时横疏影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那一剑也直刺横疏影的右肩,刺穿了过去。 “你没事吧?”横疏影咳出来口血,抬眼问向思花雨道。思花雨扶住横疏影有些不稳的身体,轻轻摇着头。 思花雨扶着横疏影提剑挡住几个杀手的攻击,急忙退了数步,横疏影一把将右肩上的剑拔了出来。横疏影掏出怀里的《悔心术》递给思花雨道,“这里我扛着,你先带着书走,若是我赶不过去,你就带我把书交了去。”横疏影极快的说完,一手止了右肩的血,换成左手握剑。 “你就这般相信我?”思花雨接过书,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了下来,却又砸的她生疼。 “说什么傻话。”横疏影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拍拍思花雨的头道。横疏影按了剑,走向那些尾随而来的杀手们。 “可惜我并不值得你相信。”思花雨立在原地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思花雨突然轻功到封神教教众里,举起书道,“《悔心术》我已经拿到了。” 一时场面的气氛骤然变了起来,封神教众明显的喜气与横疏影的疑惑转为愤怒形成夸张的对比,就如同一场滑稽的剧目。 思花雨不去看横疏影看她的目光,会有今天这一天从一开始接近横疏影就料到的,直到现在这一刻她也从没有后悔过。她的愿望不过是希望她的族人们不要再过被人追杀的日子,希望她的族人可以和外人联姻,不要再有畸形的出现了。 思花雨将《悔心术》交给脸上有疤的领头,对他轻蔑一笑,“怎么现在还是要连我一起啥么?” “大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要把戏做的真一些,并没有要小姐性命的意思。”领头的得了书很是高兴的摸样,对于思花雨也是极力的奉承着。 “我娘她倒是找了个好帮手。”思花雨嘲弄的一笑,自己的亲娘自己还是了解的,她总不会完全相信别人的,毕竟一个被自己的哥哥玩过的女人还能相信谁。便是连她亲生女儿她也会怀疑的,所以只怕她若是真的倒戈向横疏影,只怕今天封神教也定要她死了。 思花雨嘲弄了一声,突然移了步子,站到的面前,对封神教教众说道,“既然拿了书就快点走人,免得夜长梦多。” “大小姐,这人可是不能留。”见思花雨的立场又变,领头的眼色瞬间就变了,变得凶狠起来。 “哈,你们让我帮你们夺书不见就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吗,怎么自己忘了不要自不量力了。”思花雨冷声笑了一声,若不是横疏影替她受了一剑,又心里信任她,不然以横疏影的本事闯出杀阵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走。”领头的思量了片刻,看了一眼眼光冷如死灰的横疏影,对弟兄们道,“我们先撤,大小姐,你最好悠着点。” 思花雨见封神教众纷纷撤了踪影,才慢慢转回身后的横疏影,“你倒是没有追过去。”思花雨简单笑笑,笑得有些苦涩。 “你既然决定将书交给他们,自然不会让我再把书夺回来。”横疏影话语没有温度的说道,看着身前的思花雨总是心痛大于吃惊与气愤。 “你恨我么?”将书交出去的思花雨却突然轻松了起来,突然能笑了出来,只是笑得不是滋味罢了。 “恨。”横疏影左手紧紧攥着剑,从牙缝里咬出一个来,方才思花雨变得太快了,以至于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既然你我都服了伤,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一剑泯恩仇好了。”思花雨叹了口气说道,她一开始接近横疏影的目的却是不纯,可是横疏影确实是个好人,她也不否认和横疏影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是她到目前为止最幸福的日子,可惜越是幸福就越是让她忘不了之前的苦日子。 “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走,为何要留下来?”横疏影虽然觉得疼心疾首,却又觉得自己清醒万分,某种矛盾的错觉。思花雨明明是有机会和她的教众一起撤走的,却选择留了下拉,可曾说明・・・可曾说明・・・・・・ “你说呢?”思花雨笑笑说道,突然挽了一个剑花,便向横疏影刺去。 剑锋一过,刺破原本沉闷的气氛,“我不想欠你什么,你若是恨我,便杀了我好了。”思花雨冷冷说道,她一早就打算好,若是这一天她正的背叛了横疏影,那么她会愿意以命偿还他对自己的情谊。 横疏影见思花雨眼神决绝,自己也提了剑,和思花雨过招,但二人却默契得都没有用上内力,单纯的比着剑招。 二人以剑相会,以剑相谈,之后更是一起仗剑江湖,一起帮助中原正道,算来也有三年的时光了。思花雨的性子虽是爱闹脾气,关键时刻却是个干脆果断之人,有时甚至比横疏影处理事情还要干练。思花雨本就一心跟着横疏影,而渐渐便开始习惯彼此的存在了。 剑光擦过却擦不出任何的火光,横疏影的眼眸看着眼前的思花雨及时痛苦有时恨意,思花雨看着却觉的很是满意,本来就该如此的。 “你应该知道封神教祸害不浅,不当任起在做大,就算你是封神教的大小姐,你也不当如此。”恨归恨横疏影对于眼前的思花雨却似乎还有期待,满是叹息的语气问着。 “封神教是给你们带来过灾难,但是你们同样也给我们封神教带来了可怕地灾难,你们可曾知道,你们不过为了你们自己,我们也不过为了我们,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思花雨也冷了眼,她已经没有回去的打算了。回封神教嫁给自己的哥哥,还是修行《悔心术》,这都不是她想要的。苟延残喘的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用如此不光彩甚至卑鄙的手法,为的不过是生存而已。 ------------ 第五章 决裂 更新时间:2011-11-26 僻远之地,一片孤影肃杀之态,参差的树木被风少吹湾了身子,形成一幅摇摆不定的画面。绿影婆娑间一袭白衣与一袭红衣对立而站,阳光射到两把长剑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风声一紧,白影与红衣皆虽风而动,却快比风语,思花雨就算单论剑术也不是横疏影的敌手,更何况根基不稳。横疏影的剑用了力道,弹开倾雨剑都会发出震耳的鸣叫。思花雨接下横疏影快比自己的剑已是勉强,每次接下横疏影的剑招手更是被震得生疼。 思花雨对着剑招越加越强的横疏影却不敢有丝毫的倦怠,她敬横疏影是个英雄,与他对决便是会倾尽心力。 横疏影心中早有怒火,如今借着疏影剑全都宣泄了出来,一时也就没有顾忌其他,他和思花雨相识以来初时还有过招,但也都是点到为止,后来互相倾心更是只剩玩笑,并无如此对立之时。 横疏影剑招变幻频繁,剑气没有丝毫的倦怠,剑光越来越剩,渐渐压住倾雨剑的光华。 红影飘摇在空中倾时暗淡了下来,横疏影看出思花雨气力不支,一剑挑了慢下一瞬的倾雨剑。倾雨剑飞了出去,剑光瞬间消散不见。 思花雨气力不支,跪倒地上,嘴角溢出血丝来。思花雨单膝按在冰冷僵硬的地上,勉强抬起头望向收回疏影剑的横疏影,“为何不杀我。” “我现在还没有心情,你之前总是为中原正道尽过心力,还罪不至死。《悔心术》自我手中被夺,自当有我负责。”横疏影将剑背在身后,提布就像封神教教众消失的方向追去,徒留思花雨一人跪在地上。 剑光稍作歇息后风也渐渐停歇下来,被风吹起来的树叶也一片一片的凋零落下,凋零在思花雨的身周,好不凄凉的景象。 就在那绿叶衰落之际,四周还未停稳的树木又突然摇晃了起来,就见几个高手闻风而来,背影萧瑟的思花雨横眉怒指,“不想你竟是邪教余孽,欺我们胎神矣,几日必要你受惩。” 思花雨挥手召回倾雨剑在手,突然对天大笑起来,她知道横疏影是不会想那些正道通风报信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了,是想逼她回封神教吧,真是用心良苦。 思花雨的身上本就有伤,和横疏影又动了气力,如今的状态颇为不好,但思花雨却不肯认败,手中倾雨剑一扫,气开全场。“我便是封神教的余孽如何,要杀便来杀好了。” 那几个中原正道是闻讯赶来的,好在人数不多,思花雨和他们拼杀一场,身上的伤患再添。这些人完全没有横疏影的手下留情,一心只是要铲除妖女,之前她为他们做过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 思花雨冷笑一下,心想自己总不会指望他们记得自己有什么好的,也不屑与他们分辨,但她也并不甘心就此死在他们手中。 思花雨捏了一个手诀,心里默念咒语,四周的景象急换,但闻那些正道之人大骂,“妖术,果然妖女也。”思花雨不敢有半分的停歇,急忙趁此空荡逃了出去。 一剑挑那些正道之人时,思花雨半点痛都没有感觉到,如今却觉得身上痛得没有奈何。 天淅沥的笑着雨,帮她本来就在降下的体温加快速度的降着温。雨滴如来如眼睛,让人辨不清未来的路。 冷雨洗着身体,洗得伤口似结了冰一般的疼痛着,思花雨逃到一处僻远之地,视线已经很是模糊不清了,之间有个凉亭,停内有隐约的两个身影。 思花雨用剑支撑身体想要离开此地,不想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思花雨踉跄了一下,倾雨剑上蜿蜒的都是血迹,只是分不出来都是谁的。 突然一个身影移了过来,将她欲倒的身子扶住,扶住她的应当是在亭子中歇息的男子,身上一股子贵家子弟的奢华的味道,倒是没有什么江湖气。朦胧见思花雨听到他在问自己话,只是听不太真切。 思花雨觉得身上冰冷的很,但是头却开始发热,烧得她有些不省人事。 那还是自己小的时候,有一次随着母亲逃命,慌乱中失了母亲的踪影,她一个人哭着在大街上走着。 那也是个下雨天,雨下的非常的大,街上都是为躲雨而奔跑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大哭着喊娘,脸上的水也不知是泪是雨。 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很多人,每个人都似躲在自己封闭的安全罩内,仍是她怎么撞也撞不进去。 还有一次也是在雨里,却是她故意要淋雨的,越是冷的雨,越是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这次为她撑伞的是横疏影,她却不肯接受,你越是知道自己要负一个人,他对你的好,便是对你的某种好意的折磨。 她记得一遍一遍打开横疏影为她遮住的一片天,不想承认似得。横疏影却是不辞辛苦地一遍又一遍的劝着她,好像任性的始终是她一人一般。 等她闹不住了,肯乖乖就范了,横疏影总是笑着说,初见你时便觉得你脾气不小,不想脾气这么大这么古怪。 思花雨意识断断续续的,觉得鼻子酸冷得疼,脸上却有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感到那个救她的男子,想要帮她拨开散乱的头发,却被她推开了,她并不想别人看见她这般失态的摸样。 好在另一边的女子开了口,才让男子停了手头的举动。似乎是女子为她诊得脉,清凉凉的一只手。 女子似乎知道她目前的状态,帮她止了血,就没有和那男子再来叨扰自己。思花雨便放任自己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埋头痛哭着,身体也抖个不住不知是冷得还是如何的。 那两个人也是颇为安静,静静等到她哭够了,那锦衣青年才端来了一杯热茶。那青年男子一脸颇为阳光的笑意,看着便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那一身的贵族气显出他不凡的出身。 端坐在石桌旁的是为白衣女子,颇有几分超出尘世的感觉,女子清丽的脸就是有些看破俗世的漠然,腰间别着一直玉笛,隐约有灵气的流动。 那女子身上倒是有几分江湖的味道,与那锦衣男子截然不同,思花雨不禁有些疑惑这二人是如何结伴在一起的。 “多谢二位相助,在下在此谢过了。”思花雨对二人感谢道,这二人看起来倒是完全没有恶意的,和那个劳什子的江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瓜葛。 “思花雨姑娘何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那白衣女子对她笑笑却是只有笑容并不见几分的笑意。思花雨听她直接唤出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警惕起来,手也摸向了倾雨剑。 “敢问姑娘芳名?”思花雨听闻水风清直接唤出自己的名字,不禁蹙起了眉头。方才水风清为她点穴止血,她便猜到女子的不凡,却也并没有看出水风清的出身,她难免有些怀疑。 “在下水风清,出身奇人谷,看到思姑娘的倾雨剑才认出了姑娘,姑娘不必担心。”白衣女子轻语解释道,脸上只是云淡风轻的笑意。 “原来是奇人谷中的奇人,难怪在下未曾见过。”思花雨听闻水风清的出身倒是放了些心,奇人谷在江湖上也是颇为传奇,奇人谷之人只是偶然出来帮助常人解除祸患,却并不参与江湖纷争,并无所谓正邪之分,在这个看似侠义其实纷争不断的武林倒是难得。 “思姑娘既然能对在下安心,不如就在这里避一避吧,等到风头过了在离开。”水风清开口建议道,思花雨想她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摸样,必然心中必有猜测。 “是啊,思姑娘就和阿清住上几天好了,等风头避过去了,就什么都好说了。”一旁的萧夏也帮腔道,思花雨见那萧夏看水风清的眼中不掩爱慕之意,便对二人的关系也有了猜想。 “那就打扰二位了。”思花雨思量了一番,既然奇人谷中人没有立场问题,她倒是可以放心,何况她现在还不想回封神教也并无其他地方可去。 ------------ 第六章 往昔 更新时间:2011-11-26 为了匿了自己的踪影,思花雨和水风清同住一个房间,平常有人,思花雨也都作避开,好在水风清女子的房间一般也不会有人打扰。 思花雨看着萧夏对水风清很是关怀的摸样,觉得萧夏这般初开情窦的摸样很是讨人喜,只是水风清的性子淡了些,没有什么回应。不过水风清这般的性子也有好的地方,若是萧夏真能等到水风清动心,想必二人应该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吧。 思花雨看着分外融洽水风清和萧夏,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横疏影。 二人相识是她故意安排的,横疏影习剑她也习剑,她跟在横疏影身边被横疏影发现了,她便一剑按在横疏影喝茶的桌子上,“我跟踪你,就是为了让你和我比剑,你敢么?” 她挑衅的看着对着他轻蹙起眉头的横疏影,觉得这人一脸苦逼样,应该是好欺负,便一脚踩在一旁的凳子上,盛气凌人对横疏影吼道。 横疏影见她一个女子这般大咧咧的模样不禁眉头蹙得更狠了,但是到底没有说出来,“姑娘既然要找我比剑,直说便好,何必暗中跟随,不似光明正大的做法。” “有美人跟着你该感到庆幸,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本姑娘就喜欢这样怎么了,你到底比不比?”思花雨不想这横疏影开口便是一副教育自己的口气,本来就看横疏影不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横疏影看看被思花雨砸得有些不稳的桌子,蹙着眉头对着思花雨一副他不同意就不甘休的摸样,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我便随姑娘走一朝吧。”横疏影说罢提起剑就走。 “喂,让你和我比剑你有很委屈吗?”思花雨也提了剑追上去,对着横疏影无奈的背影吼道。 横疏影和她第一次比剑只说是颠倒为之,百招之后,横疏影跳了她的剑,剑尖点在她的咽喉之处。 “你输了,姑娘。”横疏影说着收了剑,对思花雨淡淡说道,面上对她倒是有了几分的欣赏之色。 “我不干了,你欺负我。”思花雨败了觉得不甘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横疏影嚷嚷道。 “姑娘,你确实输了。”横疏影见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刚刚才平下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着。 “你就不能让让我,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算什么大侠啊。”思花雨把横疏影无措的举动看在眼里,便更加胡作非为起来。 “比剑岂有相让之礼,姑娘地上寒气重,还是先起身再说吧。”横疏影收好剑,慢慢走向思花雨,很是无奈的表情。 思花雨见横疏影走近,突然伸手拔了他的剑,准备偷袭横疏影,谁知横疏影早有防备,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姑娘偷袭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又不是大丈夫。”被横疏影逮住偷袭之意,思花雨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只是挑了眼角满不在意的看着横疏影,“喂,你要握着我的手握到什么时候?”思花雨见横疏影还握着自己的手腕,便出口调笑道。 “在下失礼了。”横疏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松了思花雨的手,对思花雨抱拳算是抱歉。 “看你一副正经的摸样,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思花雨很大气的拍拍横疏影的肩,轻笑道。 “有些奇怪,为何变成我向你道歉了。”横疏影摸摸鼻子说道,他虽然抓住思花雨的手腕,但是也是思花雨先偷袭他的。 “哈,光道歉还不够,比了一场剑,我觉得饿了,你要请我吃饭。”思花雨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剑,拍了拍剑上的灰说道。 “这又是为何?”横疏影不解的问向走在自己身前的思花雨,轻轻摇摇头。 “你不是说不让我暗着跟你吗,那我就明着跟着你好了,你不请我吃饭我就继续暗中缠着你。”思花雨转过头,对横疏影大言不惭的说道。 “罢了,我请吃饭,你可不能再毁店家的东西。”横疏影不知这红衣女子到底是作何目的,好在他这些时日并无要事,也对思花雨的剑术有些欣赏,便应了下来。 “还算有点大侠风范。”思花雨等横疏影走到自己身边,便像是对好兄弟似地拍了一下横疏影。 “你就是这般评判大侠的吗?”听闻思花雨对自己的评价,横疏影不觉得有些好笑,他一直仗剑救人,说他大侠得倒是不少,可没有因为他一顿饭就说他大侠风范的。 “这就是我的评判标准,以后多请我吃点饭,你就更大侠了。”思花雨毫不客气的走到一家价格昂贵的酒家,追被点嘴贵得饭菜好为难一下横疏影。 不想那横疏影曾帮那酒家解过围,店家便很是殷勤地说全部免费,对着横疏影还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摸样。 “当大侠看起来还不错。”思花雨见没为难成横疏影不禁撇撇嘴,捡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 “你也可以做个女侠,你的身后还不错,若是愿意也是武林一幸。”横疏影轻笑着说道,着思花雨虽是小姐脾气了些,看起来倒是不想一个坏人。 “我看看我又没有兴趣吧,小二,把你这里最好的饭菜都给我上一份来”思花雨对店家吼道,拿手拍着桌子叫嚣道。 “只有我们二人何必叫那么多菜。”横疏影听闻思花雨的叫喊,不禁伸手按住思花雨向店家挥舞的手。 “这就是恩公你的不对了,请姑娘吃饭总是要让姑娘满意的,这点饭菜不算什么,算我的就好,得让姑娘吃好。”不知店家是不是误会了横疏影和思花雨的关系,看着二人总是一副别有深意的笑意。 “还是店家通情达理。”思花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思花雨看看横疏影毫无动静便也给他倒了一杯,还不忘冲横疏影笑笑,“大侠我赏你的。” “哈,如此多谢了。”横疏影看着思花雨一脸自得样子,只觉得思花雨倒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人,离近了看思花雨,思花雨的脸美得近乎妖邪,却是个容易让人心动的佳人。 店家极快的给做好了饭菜,一样一样的摆上来,一个小桌子一会儿便摆满了,店家正想挪挪盘子,再往上摆。横疏影却站起身将饭菜已在了一旁用餐百姓的桌子上。 横疏影只留了足够两个人吃得量,其他得都分给了一些看似贫困的百姓们,得到了阵阵的感谢之声。横疏影分完又坐了回来,“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既然我们吃不完不如分给别人。” “哼。”思花雨不屑的哼了一声,拿着筷子夹着菜大口大口地吃着,对横疏影干瞪着眼睛。 “你慢点吃。”横疏影见思花雨大口大口吞给自己吃的摸样,不禁笑着说了句,却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懂筷子。 “你怎么不吃?”思花雨斜了一眼坐着不动的横疏影,嘴上吃得噎着了,抓来横疏影给到来的茶就喝。喝了横疏影给倒的水,思花雨也就顺着问了一句。 “我不饿,怕你不够,你先吃吧。”横疏影只是笑笑,见思花雨吃得欢倒是觉得这顿饭也算是值得了。 “你真无趣。”思花雨轻轻哼了句,拿筷子的手却是转了方向,夹到横疏影的碗里,“你陪我吃,一个人吃没有意思。” “也好。”横疏影接过思花雨给夹的菜,自己只是意思的吃了几口。待到思花雨吃够了,横疏影招来店家,硬是塞给了店家些银两。 “傻子。”思花雨看到只是轻哼了一声,笑横疏影太过于死板。 ------------ 第七章 往昔下 更新时间:2011-11-27 思花雨既然决定光明正大地跟着横疏影,也就大摇大摆得支使着横疏影。横疏影不愧是如今年青一代中德行颇有嘉誉的一个,用思花雨的意思就是人太老实,不想欺负都不行。 二人吵吵闹闹一直到了晚上,当然其间都是思花雨一人再吵,着思花雨虽然长得极美,但性格就缺少女儿态,这倒是让横疏影少了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责任感。 横疏影觉得思花雨虽然脾气怪了点,但都是些孩子脾气,无视她或是哄一两句也就罢了。晚上二人投宿旅馆,横疏影只管拉着吵着要上好旅馆的思花雨,来到一家普通的旅馆。 “老板我们要两间房。”横疏影对店家礼貌的说着,思花雨本想看看奢华的旅店是不是也被横疏影救助过,不想横疏影根本就没搭理自己,直径走到这家普通的旅馆。 “谁说要两间房了,开一间就好。”思花雨听横疏影说完,便一拍掌柜的桌子,对掌柜的挑眼镜道。 “姑娘・・・・・・”横疏影蹙起眉头开口欲插口,却被思花雨给阻止了。 “姑娘你个头,别给老娘做样子,老娘不吃这一套。”思花雨打断横疏影的话,又对看趣味似的看着他们二人的掌柜瞪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啊,还是你觉得我们不像夫妻?” “咳,那就给二位开一间房好了。”掌柜的看思花雨瞪自己的眼颇为危险,便急忙开口笑着道。 店家开了房,横疏影只得付了钱,随店家和思花雨到房间里去,店家退出来时是横疏影将他,店家抿着嘴对横疏影低声道,“家有悍妻,公子辛苦了,不过夫人当真是个美人。” 横疏影觉得自己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也只能干笑着算是听到了,不过谁要真娶了思花雨,这悍妻思花雨也是当之无愧的。 横疏影回了房间,思花雨正悠闲的喝着热茶,“怎么又非要一间房,虽然你性格挺男人的,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吧。” “本姑娘看你生得俊朗,看上你了不成。”思花雨满意的喝着热茶,冲横疏影玩笑的笑笑。 “姑娘・・・・・・”横疏影倒是没看出来思花雨是看上自己了,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还差不多,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思花雨。 “这么美的美人向你表白你都不知道享受,真是比木头多了一个脑袋,你该去烧香拜佛好不?”思花雨一见横疏影那没奈何的摸样就觉得好玩,方正横疏影不可能会和自己计较,思花雨也便毫不顾忌的玩了起来。 横疏影也不理思花雨只是也坐了下来,思花雨倒是很客气的给他倒了杯热茶,横疏影也就没客气的喝了起来。 “好了,不玩了,没两句就变哑巴了,真没劲。”思花雨知道横疏影又不打算搭理自己了,给他倒了一杯茶以后,悠悠说道,“我这不是怕你跑了么,我好不容易跟了你这么久,真么能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呢?” “咳・・・・・・”横疏影被思花雨的比喻给呛了一口茶,看着思花雨道,“姑娘的比喻在下实在无福消受,我又没有做何亏心事,为何要逃?” “谁知道你为要逃,我这样才能安心睡觉,不然你没了踪影,我还得从新找你,太麻烦。”思花雨摆摆手,以横疏影的功夫要是真跑了自己可是追不上的。 “姑娘未免有些看不起在下了,在下岂是如此之人,更何况在下要是想走,姑娘也拦不住。”不想思花雨和自己要同宿一房的目的竟是这般,横疏影也不禁开始调侃思花雨道。 “是喽,万一你趁我睡觉爱的时候偷跑怎么办,不行我得在想个办法。”思花雨想着就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根软鞭,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系在横疏影的手腕上,拿鞭子看似极软但是韧性很强,而且尖端还有一包小锁,看起来便是不好开得锁。 “这样就不怕你跑了。”思花雨扣上锁,很是满意的对横疏影笑笑,继续品自己的茶。 横疏影挣了挣那软鞭,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估计他用尽力气手先断了,那软鞭也未必会断。“姑娘这又是何必,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 “谁让你功夫比我好,这样才能防止你落跑。”思花雨倒是有些奇怪,她这般对他不想横疏影还是一副并无所谓的摸样。 “姑娘太过于疑心了,在下只是觉得此时传出去,只怕对姑娘的名声有损。”横疏影好意说道,虽然思花雨并不像什么坏人,但是身上有一点阴鸷的气息,只是多半被气妖娆的容貌给遮去了。 横疏影只品行是有目共睹的,自己也对自己坐怀不乱平颇有信心,思花雨锁住自己同时也是锁住思花雨自己,也方便他观察思花雨,毕竟二人比起来,有可能偷跑的明显是思花雨。 “本姑娘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思花雨喝吧茶便向床上躺去,那软鞭本就极长,加上伸缩性好,便是二人分隔较远也完全没有问题。 在横疏影的目光下,思花雨也是毫不在乎的躺在了床上,很是随性的摇晃着自己的腿,“喂,我说这位大侠,你既然是大侠床就让给我吧。”思花雨舒服得躺在床上斜过脸对端正坐在桌旁的横疏影喊道。 “这个自然。”横疏影本来就有此意,他总要让姑娘家的,至于他在在椅子上坐一夜便好,他一直在江湖奔波各种苦都受过,自然不在乎这一晚。 “真真是无趣的人,人生还是要懂得享受的,你们,受苦是为了锻炼自己,这只是一种安慰。”思花雨见横疏影应得轻快,不禁觉得横疏影这人已经老实到没救了。 “经历磨难确实是一种修行,姑娘想必还没有体味。”横疏影只是轻笑着解释着,着思花雨看起来虽然也是个练过武受过苦的,但是脾气娇气,只怕也是家里人惯出来的。 “受苦能练出来什么?”思花雨不屑的问道,手边玩着床帏上的流苏,摸样颇是慵懒媚气。 “我想姑娘应该知道。”横疏影看着思花雨也不禁赞叹着女子虽然不施粉黛,虽然一身红衣也不加修饰,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其美丽的特质。 “你你・・・你是在说我技不如你吧。”听出横疏影的意思,思花雨做起来瞪起美目,气鼓鼓的说道。 “但看姑娘理解了。”横疏影也不在乎,只是淡淡笑着说道,见思花雨生气的摸样,自己也觉得有趣。 “哼,不理你了。”思花雨倒下身,转过头去睡了,背对着横疏影,不再理会他,心理倒是有些意外,横疏影居然也开她玩笑。 横疏影见思花雨歇息,自己喝罢茶,掌风熄灭了蜡烛,便抱着剑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 第八章 思情 更新时间:2011-11-27 雨完全停的时候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来寻觅她踪迹的正道与封神教的人都被水风清和萧夏打发了。思花雨对于二人还是颇为感谢的,在这个江湖里不在乎她身世而肯帮她的,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她的伤好了,心里却更是不好起来,无论怎样她还是决定回封神教,虽然那并不是一个让她喜欢的地方,但是她却爱那里,某种尖锐的矛盾。 她决定走时水风清和萧夏也没有再加劝告,知道她自己的事还未解决好,总不会有一身的清闲。 “可惜花雨你要事缠身,不然真该和我和阿清好好在这帝都转转,我请客。”萧夏在水风清的房间内宴请水风清和思花雨吃午饭,萧夏和水风清一直在劝思花雨多吃点,谈这些不和江湖相关的话。 “确实可惜,有朝一日我总是要和二位一起畅快山水,忘却俗世纷争的。”思花雨知道二人的心意是在帮助自己,希望自己的心情好转些,自己岂有却之之理。 “花雨这话我也记住了,有一日你若愿意我也想带你去奇人谷住上几日。”水风清淡笑着喝了一杯酒,思花雨已经决定要走了,这次也算是离别的宴席了。 “阿清你这可是引起我的好奇心了,总会有了么一天的,大概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吧。”思花雨的语气越来越低,她如今恐怕两面都不是人了,就算有一日和她相关的事情和她相关纷争都解决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一颗完整的心,能否全身而退。 “那我们就以此杯酒为诺,相邀某一日吧。”萧夏不知有没有注意到她越来越没有气力的话语,反而端起一杯酒,对她与水风清说道。 “也好,我可是期待二位到那时可以携手而来,那在下就更高兴了。”盛情难却,思花雨亦端起酒,对水风清和萧夏笑道,脸上满是祝福的笑意。 “花雨的祝愿我收下了,阿清,不一起干杯吗?”萧夏急忙收来她的祝福,催促刚举起杯子的水风清道。 “期待有朝一日在聚此日。”水风清举起酒杯,与二人碰了杯子,三人一干为净,相视而笑。 下午水风清和萧夏一同在遇见他的凉亭相送,脸上都有些为思花雨担忧的神色。 今时不同往日,并没有那天阴冷的雨,天晴得让人的心里也都明媚起来。 思花雨对二人抱拳告别,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但脸上感激之色不言而喻,她相信水风清与萧夏总看得分明。 思花雨拜别了二人,一路径直回到封神教,其间她易了容,倒是没人认出来。 封神教藏身之处其实并不远,只是一处未开垦的荒地,被她母亲失了障眼法,在外人看到这里不过是一条死路。包括那些所谓生有慧眼的正道中人,到这里也只能绕道,看来正道之人与常人与封神教的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封神教之人,学咒术是必要的,思花雨来到那片荒地前,看了看四周无人,才穿透那层幻影,快步将自己的身影没了进去。 “大小姐好,大小姐好。”思花雨进去后又穿透一层结界,才道一条小道上。那是一条光秃秃的小路,石头铺的走起来颇为磨脚,两边有两排教众在把守。两排家中见思花雨身上的信物认出思花雨的身份来,思花雨在外做任务久矣,教中之人有些都忘了她了吧。 “大小姐,教主在等您。”接她的是一身黑衣的嫣然,嫣然算是她的师姐,是自己母亲身边最为得意的徒弟,平日里都是阴沉沉的,阔别三年再见,思花雨只觉得她越发的阴沉起来。 嫣然仍是包裹的严实的黑衣,只露出来一双暗淡的眼来,嫣然似乎瘸了腿,走路颇为痛苦的摸样。 思花雨刚回来,不明状况也不敢问怕是唐突了嫣然,她们封神教的,便是已经不再人世了,她也不应该有什么疑惑的。 荒地被他们建得已是有些规模,封神教自然不必其他人差,盖得房子也是颇为精巧,且为了防患某一天封神教要暴露余外,他们建得房子都用机关。 嫣然带着思花雨在弯曲的小道上左右拐着,思花雨不敢大意,紧紧跟在嫣然的身后,背着路线,好在封神教的机关和她离开时不差多少。 她的母亲在深层的一个二层小楼上等着她,那木质的小楼上都是彩绘的图画,色彩鲜艳刺眼,让人过目不忘。脚下的木板并不稳,发出阵阵气愤的声响。 “母亲。”看到那个倚在红柱上望着远处发呆的美艳妇人,思花雨平静了一下心情,叹了口气轻轻唤道。 那美妇人转过身对思花雨轻轻笑了笑,美妇人和思花雨长得很像,甚至有几分双胞胎的感觉,其实思花雨的父亲和她们俩也是非常的相像,可笑的相像。 “你回来了。”美妇人只是淡淡说了句,美妇人的美艳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悲戚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美感,却与思花雨并不相像了,“在外面可是辛苦了。” 思花雨是知道自己母亲的,外边看起来颇为凄凉柔弱,实际上是个颇为有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 “女儿并没有辛苦,为了封神教也是应该的。”思花雨客气着语气说道,嫣然对美妇人躬身,便退了回去,思花雨不仅多看了嫣然几眼。 思花雨收回眼,母亲思情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嫣然那孩子也挺可怜的,交给自己的弟弟还死了儿子,自己受不了,便掐死自己的弟弟也是丈夫,自己也被丈夫弄残了脚。”思情淡淡叙述着别人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感情一般的。 思花雨想估计那孩子也不是正常死亡的,倒是觉得嫣然着实可怜,其实最可怜的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奶奶也是姥姥将母亲照顾的太好了,并且隐瞒了思情关于长大后要嫁给自己哥哥的事情。 据说母亲的童年过得很快乐,家里人宠着她教里人惯着她,她就像是一个骄傲而美丽的公主,母亲读的书是正常的书,也向往着正常的爱情与婚姻。 可是一切都在她十六岁是打破了,母亲十六岁时便被强迫嫁给自己的兄长,自己一直尊敬的兄长。 母亲害怕挣扎可是没有任何的用,那是母亲才知道,封神教皆是如此,而要继承教主之位的他们一族更是没有任何放抗的机会。 母亲十七岁就生下了自己的长兄,此后认了命,从一个原本乐观开朗的公主,变成了一个阴沉凄苦的妇人。更惨得是父亲在她幼弟出生不久就为了保护教众而亡了,那一年母亲也不过二十岁,却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一个寡妇,一教之主。 “你害怕和她一样么?”思情情深问道,像是疑问又像玩笑,只是衬着思情那张凄苦的脸总让人没有别的想法。 “嗯。”思花雨淡淡应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思情不想自己的痛苦重蹈覆辙在思花雨的身上,思花雨倒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你也不用太怕,毕竟你和我不一样,我放你出去,便是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思情凉凉的说着,她们母女算来也有整整三年未见了,如今重聚倒是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可找。 “母亲此话怎讲。”当年她到了年纪,也将是嫁给自己兄长的时候了,可母亲却突然放她出去做任务,当时她也没有多想,能出去自然是好。 “你和横疏影的事我都知道,总是还有希望的。”思情拉着思花雨在木桌子上坐着,语气仍是淡淡的,思情上了些年纪,不得不用了些脂粉,倒是更加妖艳了。 “还会有机会吗?”思花雨低低说道,她都没有想过还能和横疏影恢复关系,毕竟自己如今自己站在了和她相对的立场,还是他最恨的立场。 “你已经将《悔心术》带回,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只要活着总还是会有机会的。”思情轻轻笑了笑,还是脱不了凄楚的摸样,“我虽然已经这样了,但是我却并不希望你有和我一样的命运。” “但愿吧。”思花雨不知为何自己的母亲会对自己说这些话,而不是像以前一般的张口闭口都是封神教如何如何,好像封神教才是她的丈夫,她的全部一般,其实想想也是,对于母亲思情除了封神教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 第九章 心意 更新时间:2011-11-28 那是两年前的春天,她跟在横疏影的身边已经有近一年的时光了,要她总结对横疏影的印象,莫过于老实太过四个字。 春天总是短暂的让人叹惋,也不得不更加珍惜起来。横疏影对于她的跟随已经很是习惯了,二人一路上也没有少管过闲事,若是思花雨一人必定不会这般热心,谁奈跟了一个爱管闲事的,她就是再不愿意动,看着那傻子一股脑的冲过去,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二人刚平息了近期活动频繁的一群强盗,身上都负了伤,只得休养生息了一阵。 “花雨,你起来了么?”见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横疏影敲着思花雨的房门,轻声问道。思花雨已经摸清横疏影的性格了,知道那呆子是不会自己落跑的,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跟得那么紧了。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思花雨在房内淡淡的答道,思花雨已经起了床,坐在桌边擦着自己的剑。她是有些生横疏影的气,本来二人只打算静观其变,待到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窝打尽的。不想那强盗绑了人质,思花雨怕打草惊蛇,便要横疏影稍安勿躁。可横疏影怕人质危险,硬是要即刻行动,结果人质算是救出来了,他们二人也都负了伤。 思花雨难免有些气不过,正和横疏影生着气的,人质一送回家,思花雨就不再搭理横疏影了,随便进了一家旅馆,闭门养伤不出来了。 “哈,怎么死了还能说话,诈尸不成。”横疏影一听思花雨的语气便知道她还在气头上,这几天思花雨不理他,他也只能每天安排人给思花雨送饭端水,费了不少的心力。 “横疏影,你是故意要气死我吧!”房间内传出思花雨的吼声,其实过了这几天她早就不生横疏影的气了,只是横疏影现在才来和她道歉,她难免还有些赌气不过。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怕真的把思花雨给惹急了,横疏影急忙道歉道,和思花雨在一起的着近一年来,他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那你对天起誓,说你愚昧莽撞的横疏影向聪明美丽的思花雨大小姐郑重道歉,并且今后要听思花雨大小姐的安排,绝不再私自行动。”思花雨隔着房门大声说道,语气听似郑重,却带着些玩味的。 “是,愚昧莽撞的横疏影在此对天立誓向聪明美丽的思花雨大小姐郑重道歉,并且今后听从思花雨大小姐的安排,不再私自行动。”横疏影正对天发誓,房门突然打开了,思花雨笑着开了门。 “叫你发誓,你就发誓,真是傻死了。”思花雨看着横疏影举着手一副认真起誓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无妨,你又没有让我发毒誓,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该道歉的。”横疏影见思花雨终于肯出来,想来思花雨是已经消了气了。思花雨虽然口头上不饶人,心里倒是不会真的为难他的。 “算了,本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计较了。”思花雨拜拜手,表示算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你在屋子里我了几天了,今天天好,不妨出去走走吧。”横疏影笑着说道,这几天思花雨对他闭门不见,思花雨的伤势如何也不给他看,他难免有些担心。 “也好。”思花雨其实早也就想出来走走,便是和横疏影闹着别扭,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罢了。 二人在附近的树林里逛着,春时以来树木皆换了行装,衣服越发的鲜艳明媚起来,看得人也是颇为美景所动的。 “你的伤势可好了,不妨让我为你把把脉。”横疏影和思花雨相携走着,横疏影却没有多少心情欣赏景物,不时查看着思花雨的脸色。 思花雨的脸还微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好,那一日他一人去和强盗交换人质,若不是思花雨藏在暗处,在危机十分助他,他也未必给你全身而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了。”思花雨对外面饿景致倒是颇有几分的兴致的,对于自己身上的伤倒是不大在乎的, “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横疏影轻笑道,之前思花雨要他付账用他时都是好不吝惜的,不想如今这般客气。 “是啊,我难得这么客气你也不配合一下。”思花雨玩笑道,自己倒是转过头继续欣赏风景去了。 “我是担心你的伤势。”横疏影轻轻开口道,那日思花雨和他就回人质后,思花雨便不再理他,可他看思花雨的样子似乎受的伤不轻,但想以思花雨的能为应当不是问题,因此也不敢贸然打扰思花雨,怕思花雨脾气再上来自己都不愿意给自己治伤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就不用担心了。”思花雨故意笑笑用力拍拍横疏影的肩膀,以显示自己的健康。 “没事就好。”横疏影听思花雨这般说略微安了些心,和思花雨一同欣赏美景。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思花雨突然轻低了头,低声问道,这近一年来横疏影一直是好着脾气,接受她的欺负的,不仅如此自己但凡有些不舒服的摸样,横疏影也会满是关心的一直问着她。人嘛,别人对自己好,自己能感受到的。 “怎么这样问?”横疏影不想思花雨会突然相问,一时不明思花雨的心思。 “像你这种傻子大侠,想必对谁都是这样好,当我没问吧,呆木头。”思花雨突然抬起头,用手弹了一下横疏影的脑门。 “真是够野蛮的。”横疏影捂着额头,抱怨了一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也没有细加想过。其实他确实对别人都很好,但是是不是对思花雨就和对别人完全一样,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了。 天气好了,不禁人出门来玩,鸟雀也不甘其后,一大早就出来竞相比歌,到当真是鸟语花香。 横疏影和思花雨一路慢走着欣赏着路边的美景,也算是惬意非常。“喂,呆木头我累了。”思花雨突然停下,不走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横疏影不想思花雨才走了这些路便觉得累,担心她还没有恢复好,便找了一块石头拍了拍上面的灰,让思花雨坐下。 “呆木头,越学越乖了。”思花雨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对着横疏影摸着下巴好笑的说道。“那我还要吃桂花糕。” “那你在这儿坐着歇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横疏影听思花雨说想吃,就答应了下来,也不想此地一时郊野,要赶去街市,来回总是麻烦。 思花雨只是满意的笑笑也不说话,便静静看着横疏影轻功而走,横疏影的轻功比她好多了,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横疏影走了一段路,突然想着思花雨该是也渴了,不知她是不是也想喝什么,要是自己买回来桂花糕她再要,又要自己跑一趟了,不如自己直接问清楚。 横疏影想着,就退了回去,好在现在还没有走远,不一会儿横疏影到了思花雨身前。不想却见思花雨抚着心口,很是痛苦的摸样,而思花雨单薄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想下缩去。 “花雨,你怎么了?”横疏影骤然觉得很是害怕,急忙扶住思花雨,一把抓住思花雨的腕脉,不禁暗下心惊。着思花雨不仅没有治自己的内伤,而且心律不齐,只怕心脏也有毛病。 横疏影慌忙抱起思花雨,度了些真气给思花雨,轻功一起,便要想医馆奔去。 “呆木头,干嘛跑出去还回来。”思花雨的嘴已经干得快要裂出血来,声音轻微的问道,她本来是想趁着横疏影不在,自己缓过着一阵的心疾的。 “不要说话了。”横疏影紧紧怀中的思花雨,见思花雨痛苦的摸样,自己也很是心痛,横疏影觉得自己很在乎思花雨的生死,却也没有时间多想。 思花雨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便安静的缩在横疏影的怀里。横疏影一路狂奔,将思花雨送到最近的医馆里,顾不得礼貌什么的,拉过来医者便要医生给思花雨看病。 好在医者见思花雨的情况确实紧急,也没和横疏影计较,把上了思花雨的脉搏。“这姑娘的心疾只怕是天生的,救是没有问题,只是胎里带来的,只怕是治不好。”医者说着,就抽出金针扎在思花雨身上,稳定住思花雨的情况,招来自己的徒弟吩咐事宜。 横疏影不敢妨碍医者,只得退到一边,看着思花雨憔悴的摸样,自己也是心身俱疲的,难怪思花雨不喜欢他为她诊脉的,不想思花雨还有这般旧疾。 好在思花雨只是旧疾复发,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医者也说了,思花雨的病就算是神医也无能为力。 横疏影守在思花雨床旁,静等着思花雨的醒来,思花雨喝过药便已经无视了,看着横疏影既是责怪自己又是心疼自己的摸样,不禁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心内暖暖的。 ------------ 第十章 问 更新时间:2011-11-28 思花雨在封神教一住就是几个月,其间自己没有再打听过横疏影的消息,也没有人来告诉她封神教内的事情。 母亲思情如今专心修炼《悔心术》有空还要管理教中大小事,自然无心用在她的身上。她的大哥任务归来过一次,母亲也没让人告诉他思花雨回来了。这样倒是也好,思花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大哥。 思花雨近来无事,便呆在自己的房内读书,母亲思情虽然自小便将该告诉她的告诉了,却也将自己幼时读的书摆在她房间里,让她没事读着玩。 母亲一直忙于教中事务,没时间花在自己儿女身上,不过对于她大概还算的上不错吧。 这日思花雨正在房内读书,突然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还听见横疏影喊她的名字,她本来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仔细听了几声却是横疏影的声音。思花雨知道情况不对,急忙握了剑一跃而出。 此时一时入夜,就见一群火把之间围着身上尽是伤得横疏影,而自己的母亲则高高站在上面。 “疏影。”思花雨见横疏影单腿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便知道他伤的不轻,便也顾不上自己的立场,急忙上前去去查看横疏影的伤势。 “这里是我们的家世,你们下去吧。”高高站在上面的思情冷冷命令道,就见那一干教众纷纷退去了。 思情走过来,对思花雨说道,“先将他扶进你房内吧。”思情说完便自己先向思花雨的房间走去。 思花雨不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但见横疏影伤得实在严重,便背起横疏影向屋内疾步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花雨扶着横疏影坐在自己的床上。“我无事。”横疏影抓住思花雨的手,轻口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闯进来,真是不要命了。”思花雨本以为如果有一天,正道和封神教交锋或许自己还能和横疏影见上一面,她却不想横疏影竟然会单枪匹马的闯进来。 “虽是傻了点,倒是个好男人,把这个给他服下。”一旁直立的思情淡淡说了句,将一枚药丸递给思花雨。 思花雨想自己的母亲既然肯放横疏影一马,应该不会做有害于横疏影的事情,便接过思情手中的药,喂给了横疏影。 “你为何帮我?”横疏影吞下药,运了运自己的真气,见自己的身体并无影响,反而感觉轻松了些,便知道眼前这位封神教的教主却是帮自己的意思。 “问我只是想帮我的女儿而已,封神教的不幸已经太多了,不该再继续下去。”思情转过身对向横疏影和思花雨,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思花雨骗回了《悔心术》,可是你也在她身上藏了追踪的药物,知道了我们封神教藏身之地,你们也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了,所以我才给你们机会。” 思花雨刚才只顾得着急横疏影身上的伤,却未想横疏影是如何找到封神教的,更不想横疏影一早就在自己身上用了药。 “我确实给思花雨用过药,那药有奇特的香气,可以辨别她的方向,当初我是怕她犯病我又找不到她的位子,才出此下策。”横疏影慢慢解释道,虽然并无危险,到底是受了重伤,话语勉强。 “不论初衷如何,结果是一样的,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已经将此地告诉正道之人了?”思情冷冷的问着,其实早在思花雨回来时她便发现了思花雨身上被人做了手脚。她没有揭穿,却是想看看这给思花雨下药的人是何目的。 “还没有。”横疏影简单回答道,他本来不想用这种手段找到思花雨的,但是几个月以来,他和正道毫无收获,他才不得已而为之,他怕思花雨不再封神教也不敢向正道之人说,便一人闯了进来。 “哈,你可以个思花雨下药,他们也可以给你下药,横疏影是你天真了,没想到你们正道也喜欢用这种手段,我想他们是连你也不信了。”思情仔细查看了一下横疏影,发现横疏影身上也被下了可跟踪的药。她倒是不怕的,大不了和正道决一死战,成了便是封神教再起之时,败了封神教的悲剧也就可以打次结束了。 横疏影和思花雨皆是不语,知道那些正道是怀疑自己和思花雨的关系,担心横疏影私心偏袒思花雨而知情不报,才对横疏影也用了药,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手段确实不大光明。 “只怕你在这里呆上几天他们就会怀疑你的用心了,你可怕否?”思情看向横疏影微微眯起眼睛,带些危险意味的问向横疏影。 “我并没有做什么危害正道之事,自然问心无愧也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横疏影丝毫不惧,他敢闯进来,便是报了赴死的决心。 “哈,你先养伤吧,明日我会再来的。”思情说着转身就离去了,最后仅是斜了思花雨一眼。思花雨觉得自己母亲身上有一股冰冷的邪气,听说《悔心术》虽然强大,但是毁人身体,不知思情如今一身的阴气是否是《悔心术》的缘故。 “你为何要闯进来。”思花雨问向运气疗伤的横疏影,能见他虽然是高兴,但是他在封神教却是危险的很,自己的母亲虽然现在没说要他的命,却也没有说不要他的命。 “我总是不放心你,我向来问问你,你可曾真的爱过我,还是一切都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横疏影停下运功,他也觉得自己很傻,但是他也觉得不做这傻事,自己就快疯了。 “为了个答案值得吗?”思花雨想笑横疏影的傻气,如今却如何也笑不出来,只能叹着气问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却是想着样做,大概是有点疯狂吧。”横疏影嘲弄自己,却带动了身上的伤。 “你的伤势要紧,还是先疗伤吧。”思花雨见横疏影蹙起了眉头,便知道他的情况不好,急忙摸上他的腕脉。 横疏影却一把抓住思花雨的手,抬头看着她,“我的伤不要紧,可否先给我答案。” 思花雨不想他这般执着,只能看着横疏影的眼说道,“我自然是爱过你的,只是??????”思花雨还想说什么却被横疏影打断了,“这样就够了。” “那你先养伤吧。”横疏影不想听别的,思花雨也并不想讲,思花雨帮横疏影疗伤,思索着母亲思情的心思,但无论如何她总不会让横疏影死在自己面前的。 ------------ 第十一章 逼婚 更新时间:2011-11-29 封神教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常日里无事倒是也算得上安宁。横疏影在思花雨的房间内养了三日的伤,身体已略显安好。 思情这几日没有再来过,却每日安排人来送药和食物,这便让思花雨和横疏影越发得不能明白思情这般是何用意。 “我闯进来时蹭喝你的母亲交手,败得一塌糊涂。我曾翻阅过《悔心术》只怕你母亲已经在修炼,那《悔心术》虽然厉害,但是害人害己,只怕你母亲就算修炼成,也要成一个废人了。”身体稍好些的横疏影开始回忆那天,初进封神教的情景。当时他拿到《悔心术》决定要毁其书,便是因为其内容太过于阴狠,且对修炼者本身亦是伤害巨大。 “母亲一心为封神教,只怕在危险她也会去做,这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的。”思花雨叹了口气说道,自己母亲一直都是以封神教为首要责任,事事也都以封神教的利益为最目的。令她既是敬佩却又不得不觉得她可叹可悲。 “你母亲确实不容易,一个女人撑着一个教。”横疏影诚然不喜欢封神教,但是进到其中他也看到这里的人事其实和外面一般,倒是觉得封神教的人只要不做坏事其实也并不可憎。 思花雨也只是对着横疏影叹叹气,便是赞同,别的也没有再说什么,二人这几天的相处都尽量避开立场这类的话题。思花雨知道横疏影是不会为了自己选择背离或是做有损正道的事,而自己也不能选择背离封神教,二人皆懂对方的心思,因此谁也没有在说什么。 吃罢晚饭,天缸刚刚阴凉起来,思花雨正顺被合上窗户,思情幽幽地从门外飘了进来。不过几天没有见,思情身上的阴狠气息已经再也遮不住了,远远望着就觉得阴气压人。 “我想横疏影的伤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思情进门后,静静的站在屋子中心,话语凉凉淡淡的。思情仍是一张哀怨的脸,只是让人觉得越发的难受起来。 “承蒙教主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横疏影对思情简单答道,他从思花雨那里听到些关于思情之前的故事,自然觉得思情是个可怜可悲之人。 “我想你们一定在怀疑我的心思,我不妨直说,我要你娶我的女儿思花雨,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思情冷冷说着,眼睛扫扫横疏影在再看看思花雨,悲戚的眼内深不见底。 “什么条件,我这能说我是不会背叛正道的。”横疏影也听说思花雨按照封神教的“习俗”思花雨应当嫁给自己的亲兄长,横疏影自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想带思花雨走,只是思花雨并没有表态。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做出背离正道之事,但是我要你和花雨完婚后,就此退隐不再插手正道和封神教的纠纷。”思情对横疏影冷笑了一下,淡淡开口。横疏影的心思她岂会知道,让横疏影退出也算是少了一个对手,她总也不会做没本的买卖。 “《悔心术》是自我手中丢得,我总要负起责任,岂能置之不理。”横疏影听此条件,不禁皱起眉头,那日和思花雨斗剑斗气完后,他便一心想要帮正道夺回《悔心术》,如今自己已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那么他也总要为正道做些什么才能安心。 “横疏影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的条件已经是我能给的底线了,若不是为了花雨,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今天。”思情的声音骤然变得凶狠起来,突变的语调让横疏影和思花雨都暗自惊异。 “花雨亦不愿意。”思花雨突然对自己的母亲跪下,她虽然不喜欢母亲不喜欢封神教,但是她到底也是封神教的人,对于自己出生生长之地,她就算再不喜欢,却也是爱着这片地方的。“花雨不会坐视封神教与正道的决战不管,也不愿意勉强他人。”思花雨说着看看一旁的横疏影,二人的心思便用眼神传达着。 “都是孩子脾气。”思情一手按在木桌子上,很是气愤的模样,思情一动气浑身的戾气就暴露出来,让思花雨和横疏影都觉得思情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 思情顿了顿似乎在平息着心中的怒气,思情按着桌子,喘了几口气平息着自己的怒气。“你们都太天真了,你们以为以你们两个就算加到此场战争中能有什么作为。” “我们确实不能有什么作为,但求问心无愧罢了。”思花雨见自己母亲稍微平息了一些,只得小声得答道。 “我做出的决定由不得你们选择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明日就给你们完婚,事毕就会送你们走,你们最好给我乖乖的。”思情冷下脸与语气,狠狠说道,思情拍了一下桌案,桌子上便陷下去一个坑。 思情甩袖便走,形貌决绝。思情走后留有思花雨和横疏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可愿娶我?”思花雨突然开口问向横疏影道,不论如何母亲这般做确实是为了自己,虽然母亲对自己并不算很好,倒是也算是很不错了。 “我自是愿意娶你,只是不愿意拿此事作为交换。”横疏影不想思花雨突然一问,但看思花雨的眼满是认真的表情只能如此说道。 “只要你愿意娶我就好,母亲要做的事情只怕我们想逃也逃不掉,你若是愿意娶我,不如我们二人明日就按照母亲的安排完婚,至于我母亲的条件,你我都未答应,自然也不用履行诺言。明日完婚后母后将你我送出去之后,我们再退回来,你帮正道,我则回封神教。”思花雨思量到,思情之前便是想要办的事一定会办成,更何况如今修了《悔心术》性情越发的乖戾,只怕忤逆她只会害了自己和横疏影。 “我自然是愿意娶你的,也确实没有答应你母亲的要求,但是你母亲若是再要求你我答应她的条件,我只怕还是不能答应。”横疏影明白思花雨的意思,却总觉得不大安心。 “你的老实劲儿又上来了,母后若是再要求我们我们自然不会答应,还是你愿意娶我?”思花雨笑道,故作生气的问向横疏影。她就算是答应了母亲再反悔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只是横疏影就不一样了,横疏影只怕若是答应了便一定会做到,若是不能答应只怕会老实的宁死不屈。 “我怎会不愿意娶你,不然也不会冒险来到这里了。”见思花雨有些生气,横疏影急忙解释道,思花雨的立场虽然让二人关系骤变,但如今横疏影和用了不大光彩的手段。更何况横疏影也敬佩思花雨对封神教的忠心,和自己坚持自己道路一般,他能理解思花雨的心思。 “那我们明日就完婚吧,也许只有明日的机会,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思花雨感慨着,封神教和正道一旦发生冲突,她和横疏影也要加到战局,横疏影要为正道尽心,自己则愿与封神教同死,只怕二人都是凶多吉少,能在死前和心爱的人结为连理也不枉此生了。 “也好,便是明日你母亲不予我们完婚,我们也就在这里拜了天地。”横疏影岂会不知道思花雨的心思这次确实是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全身而退,思花雨与他立场相左他也无能保全思花雨的安危。 ------------ 第十二章 速婚 更新时间:2011-11-29 大概天宫有时也喜欢做些美事,第二天思情为二人安排了婚事,天气也是颇为美好的,阳光灿烂,一片清朗。 两方都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稀罕什么繁文缛节,婚礼而是能简单就简单为好。 婚礼安排在思情的内殿里,参加的只有思情和从小看大思花雨的奶妈,就在没有他人了。毕竟这也算是秘密之事,让别的人知道了也会生出异议。 如今整个封神教都在备战,也没有注意从来不能随便进入的教众的殿堂里在发生这些什么。 虽然婚礼很简单,但是思情还是找来了自己喜服,让思花雨穿上。思情亲自为思花雨穿着喜服,脸上倒是有了些笑容。 “当年我被迫穿上这件衣服,我是恨透可这件血红血红的衣服,我原本以为我会有和别人一般的命运,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情郎,然后喜庆的穿上这件衣服可是・・・・・・”思情轻声的说着,像是在对思花雨说着,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着。 “后来我死了心,再看到这件衣服也就没有多少恨意了,后来我有了你的哥哥,再后来又有了你,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有一天你也要穿上这件衣服,那新郎一定不能是我的儿子。”思情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故事便不再说什么了,反而转回和思花雨相关的话题。 “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我有一样的命运,我在你小的时候就告诉你这一切,便是希望你的命运可以和我不一样。”思情为思花雨整理着嫁衣,话语清幽着说道,她自己也感到自己的身体性子因为修炼《悔心术》,已经渐渐不能受自己控制了,她只能在自己还理智的情况下,完成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知道母亲一直都对花雨很好,我不会和您一样的,我感谢您把我放出去。”思花雨如今才体会到当时母亲的用心,虽然母亲一直为封神教忙碌着,但到底是自己的母亲。 “其实你便是不再回来了,母亲也不会怪你,可是傻孩子你还是回来了,好在那横疏影是个可以依赖的人,你们若是能安全退隐,倒是真的了解了母亲的一桩心愿。”思情叹着气说道,当年她放思花雨出去,确实是希望思花雨不要再回来了,她早就计划着要在她死前和正道一决生死,也将封神教的罪孽就此了结。 “女儿怎会独自享福,弃封神教于不顾。”思花雨有些控制不住的泪流了,如此和母亲交谈于她于思情都是第一次,却不想自己只是一味的思量着母亲的心狠,却不往好的地方看一看。 “傻孩子,便是你母亲我做的位子在高,我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幸福,谁也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得到幸福,但是总要有人能得到幸福,这样的结果还算是美好,因此我只能尽量让你幸福。”思情为思花雨梳着头,脸上哀怨的表情稍微退了退后。 思花雨流着眼泪,不知该觉得自己幸福还是不幸,但是此刻思情不是碰在她身上的手却让她觉得颇有几分温情的错觉。 “好了,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就快赶上我那个时候了。”思情轻笑了句,帮思花雨抹掉脸上的泪痕。 “我不哭了,母亲放心,花雨已经很幸福了。”思花雨深呼吸了几下,止住了哭泣,她总是要在母亲面前幸福的,她想这样大概母亲也会觉得幸福吧。 思情和思花雨走出思情的卧室,横疏影就在大厅候着,他没有喜服只在胸前别了一大朵大红的绸花。看见一身喜服的思花雨出来,不禁有些欣喜与紧张。 思情没有在要二人答应条件,甚至没有再提及条件的事,只是二人还是觉得思情自有打算。 “唉,我们大小姐真是长大了,都该嫁人了。”横疏影思花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思花雨的奶妈,看到思花雨出来,颇为感慨的说道。 大殿简单装饰了一番,颇有几分婚礼的味道,这对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能有今天的横疏影和思花雨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二人拜了天,拜了思情和思花雨的奶娘,横疏影的父母死得早,对思情倒是也没什么可怨恨的,便也拜得很是用心。 安静的大殿只有奶娘一人高声念着步骤,字字句句很是认真与诚心的,令在场的几位也不禁融进这般的气氛里。 拜完天地,却没有洞房可入,思情便让二人在这里喝下交杯酒,鲜红的蜡烛照亮了这大厅的一片清冷与黑蒙,倒是有几分光明将至之感。 思花雨和横疏影相看一眼,知道彼此的身份将换,倒都不禁有些害羞起来,过今之后,二人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之后的有福有祸应当同想。 二人相互凝视着,慢慢弯起手臂,喝着手中的酒,酒的滋味倒是不见得能品出来,酒内的含义倒是吞进了肚子里。 “好了,你们交杯酒也喝完了,也该是送你们走得时候了。”见二人将酒喝完,思情便冷着声音说道,并对思花雨的奶年使了一个眼色。 奶娘会意,从铺着锦布的桌子下面掏出一个早先预备好的包裹,塞给了思花雨,眼中神色黯淡的说道,“大小姐,你可要一路走好,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啊。” “不,我不想走。”思花雨本来和横疏影计划着走了再回了,可是如今真的要走了自己却又是万般不舍,特别刚和自己目前交心之后,她便更是不想就这样轻易离开。 “走不走由不得你们。”相对于思花雨的不舍,思情确实绝情的很,思情拍掌招呼来几个下属过来,要把思花雨和横疏影架出去。 思花雨还欲反抗,谁知提内力,却完全提不起来,思花雨倾时便明白自己的母亲是在交杯酒里下了药。 “该死。”横疏影本想帮助思花雨,但是自己也一样动不了内力,只能任由那几个黑衣服看起来功力不浅的人,给轻松的架起来。 “之前我就说过,我决定的事情,岂有你们反悔的机会,将二人给我送出去,严加看管知道封神教和正道分出个胜负以后才准放他们出来。”思情决绝的向那几个手下命令道,她决定的事情不由别人选择做与不做。 “不,我不要。”思花雨听到自己母亲的话更是觉得自己想要回来会更加困难,拼力的挣扎着,可惜她一身武功,现在只算是花拳绣腿了。 “赶紧给我打晕了带出去,省的看见心烦。”思情不耐烦的挥挥手,那黑衣手下会意,一下将思花雨敲晕,不再让思花雨出声。 横疏影提不起内力,知道此时自己和思花雨的出境,便自己安静下来,但心里也盘算着如何再回来。 “横疏影告诉思花雨,她已经被逐出封神教,就算她再回来也没有人会认她,我也一样会要了她的命。”横疏影被黑衣人架起来从暗门走出了大殿,就听见思情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心想着思情当真是个作势决绝之人,如今他的浑身都没有多少力气,也知道自己要是出声惹来封神教的人,但那时便是思情有心袒护也不会好办。 横疏影不再做声,任由那几个黑衣人将自己和昏迷的思花雨扔到马车上,彻夜从出了封神教。上了马车,黑衣人倒是把昏迷着的思花雨扔给了横疏影,横疏影急忙借助护在怀里。 黑衣人驾车得驾车,看守二人的看守二人,自始至现在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横疏影抚摸着思花雨的额头,不知思花雨是不是在做噩梦,眉头紧紧蹙起来,让他看着也觉得很是心疼与无奈。二人要是回来只怕不禁封神教不会接受思花雨,自己在封神教待了这些时日,只怕正道也起了疑,更何况他还娶了封神教的大小姐。 娶思花雨他自是不悔,也无愧于正道之人,只是怕正道之人不会轻信自己,之前若是自己一人还好,他便以死明志,可他若是死了不知思花雨会作何感想。 ------------ 第十三章 决战 更新时间:2011-11-30 思花雨再醒来时,自己和横疏影被看管在一个小木屋中,其内倒是颇为安宁,思花雨想运功,却仍是徒劳无功。 “怎么会这样,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思花雨不甘有些气恼到,自合卺酒喝完已经有一天了药效也该过去了。 “不要费力气了,他们又给我们灌了药。”横疏影端着碗水来,见思花雨在强制运功,便提醒道。就在黑衣人将二人待到这里便又给二人喂了药。 “我当时还没有醒,可是他们也真得喂给你了么?”思花雨思量着自己无意识被下了药,想必要在横疏影有防备的情况下喂药给他应该不是件易事。 “我已经把药逼出来了,你稍安勿躁,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横疏影看看四周不见有人,便坐到床边凑到思花雨的耳边轻声说道。 “哼,昨晚你在哪里睡得,没有趁我昏迷自己捡便宜吧。”思花雨明白横疏影是要避开人的意思,自己也没再说什么,其实她的衣衫倒是没人动过,不过是想调侃横疏影罢了。 “我们已经拜过堂了,便是我对你做什么也不算是逾矩了。”横疏影摸摸鼻子,也玩笑的说道,将水端给思花雨道。 “哼,谁跟你是夫妻了,那不是为了搪塞我母亲罢了。”思花雨说着,却不接横疏影手中的水,只是看着横疏影等着横疏影喂给她喝。 “你啊。”横疏影宠溺地捏捏思花雨的鼻子,将水喂给对着自己笑得颇甜的思花雨。二人皆知道这般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因此皆默契的避开了那扰人的话题。 “你母亲给你准备的行李里还有些干净衣服,你起来换了吧。”横疏影拉思花雨从床上下来,虽然二人结了亲,但是没得思花雨的同意,他也没有轻举妄动。 “让我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思花雨也起了兴趣,站起来翻开桌子上奶娘给自己包裹,里面除了几件干净的衣物外,剩下的就都是些金银珠宝,倒是也颇为奢华的。 “这算是我的嫁妆了,倒是可惜了。”思花雨把玩了包中的珍宝,自己的娘倒是想得周全,可惜他是无福消受了。 “我们本来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散了也就罢了。”横疏影钱财倒是并不在意的,只是怕思花雨跟了自己总是受苦。 “好歹我还有嫁妆,你的聘礼呢?”思花雨对于珍宝倒是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起来要和横疏影玩笑一番。 “我就是个草根大侠,跟了我你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要吃苦的。”横疏影笑了笑,知道思花雨不过是玩笑自己的,可惜他确实没有办法给思花雨像样的聘礼。 “算了算了,跟了你我就知道是有苦头要吃的。”思花雨一看横疏影那又要发傻的脸,就知道是没有的玩的了,便无趣的摆摆手。 “我们的洞房都没有,不如我们在这里补一补好了。”横疏影坐在椅子上,将思花雨拉入怀中,慢慢揽着思花雨的腰,想要借此机会帮思花雨解除药力。 “还说自己老实,这会儿就不老实了。”思花雨倒是并不在乎,坐在横疏影的怀里揽住横疏影的脖子,很是亲昵的摸样。 横疏影暗中度真气给思花雨,思花雨也暗中运气借着自己身上的药力。二人看似动作亲密,其实却是在做遮掩,但其中有几分真意大概只有二人还能分出几分。 二人玩笑着就到了晚上,思花雨和横疏影坐在桌边悠闲的喝着茶,暗中却都在查看那几个黑衣人的动静,在等待时机。 桌子上的烛火伴着风摇曳不安,晃着室内的光线也很是不安定,横疏影和思花雨相看一眼,各自拔出了佩剑,纵身跳了出去。 剑锋一走风声随风而动,引动看守在外的三个黑衣人也操着兵器,现身来阻挡。 思花雨和黑衣人剑交战几招,那黑衣人无心伤自己,自己也无心伤害那些封神教之人。思花雨一把将剑划在地上,对黑衣人说道,“我不过是记挂封神教和正道之间的恩怨,愿回去尽自己的一己之力,我想你们也必定也想要回去的。”思花雨思量着这般争斗两方都没有好处,倒是不如和谈为好。 “大小姐,我们也是奉教主之命办事,教主如此命令,我们也不敢违抗。”黑衣人单腿跪下,面无表情的答着思花雨的话。其实他们也想回去和封神教同进退,但是有事情的命令在先,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种时刻还这般死板,你们和我一同回去好了,难道你们要置封神教的存亡于不顾?”思花雨有些气自家人的死板,可是又无可奈何。 “恕难从命。”黑衣人虽然也想回去,但是思情交代在前,没有完成任务他们总是不能妄自行动的。 “你们真是比那个阿呆还要傻,但是我一定要回去。”思花雨被气得没了奈何,只能握起剑,准备硬闯。 “大小姐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们也只能助大小姐一臂之力了。”那黑衣人剑思花雨决绝如此,便寻了别的心思,黑衣人一剑刺向自己的身体,弄伤自己。“如此,大小姐便可以离开了。”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不想为难一心想着封神教的思花雨,便也停下和横疏影的交战,拿自己的兵器砍伤了自己。 思花雨看自己教中之人,非要这般自残才能有点变通,思花雨真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想剩下。 “多谢几位了。”横疏影不想这几个黑衣人忠心如此,只能对三人抱拳以表示谢意了。“事不迟疑,我们先走吧。”横疏影对思花雨说道,此时二人的位置已经里封神教很远了,只怕要一路紧赶慢赶着回去。 “也好,你们赶紧治治身上的伤。”思花雨看了看时候,只能丢下一句话,便和横疏影一起展步离开了。 二人偕同赶着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路上却也没有搭上几句话,毕竟二人的立场终究是分歧着的。 思花雨和横疏影赶到封神教时,封神教正和正道僵持着。正道根据横疏影的行踪找到了封神教藏身之地,便招来武林各道人士,前来剿灭邪教。而封神教更是大开门户,迎接正道的战书。 “进到其中,我们就要兵分两路了,傻木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封神教的进口附近,思花雨和横疏影躲在暗处的树林里,思花雨准备回封神教,可是横疏影却是要回正道的行列,二人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了。 “你也是,自己照顾好自己。”横疏影也不知道该如何之好,只能随着思花雨叮嘱道。横疏影拉住思花雨的手,有些不舍的说道。 “跟你个傻木头在一起,真是连我也杀了起来了,好了我们就此各走各的,若是有缘再见吧。”思花雨也轻轻握住横疏影的手,有些怅然的说道。 二人相视了许久,思花雨低低头,一把松开了横疏影的手,松开的手瞬间就凉了,思花雨不敢回头,几步就进入封神教向封神教的深处潜去。 ------------ 第十四章 逃 更新时间:2011-11-30 和横疏影分开后,思花雨不敢多想,趁着黑漆的天色,潜入封神教的内部。思花雨对封神教的机关颇为熟悉,一路上避开封神教的守卫,潜了进去。 “谁?”思花雨刚接近自己母亲思情歇息的房间,其内就传出了询问之声,自己的母亲并不需要守卫这倒是伸了自己进去的麻烦。 “是我。”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思花雨见房门被自己的母亲打开,一阵阴风吹了出来,带着甚是逼人的气势,便只好现身进去。 “你到底还是回来了。”思情支着头斜躺在木榻上,抬眼看了思花雨一眼,只是淡淡说道,话语里唯有些疲惫。 思花雨和横疏影之前打听过消息,封神教和正道已经交战了一天之久了,两方皆有损伤,因此如今两方只是不动,各自思量败了对方的办法。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思情只是冰着语气和思花雨说着话,轻轻闭上眼也没有再多看思花雨一眼。 思花雨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思情的摸样,虽是不像负了伤,只怕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你已经不是封神教的人了,便是回来也没有人会承认你这个大小姐。”思情闭着眼懒懒说道,话语里没有什么感情。 “不,我终究是封神教的人,这总是改不了的现实。”思花雨知道自己母亲若要绝情便会不留余地,但偏偏自己也是这样的性子。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横疏影可是回了正道那一边?”思情只是闭着眼语气平淡得说着,神州缠着些阴风,似乎是在帮思情弥补身上的不足。 “是。”思花雨老答道,只是思情身周得阴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如今天已经黑许久了,可思情的房间却没有电灯,也就越发得阴冷。 “他回去只是送死,我已经将他娶你的消息放出去了,如今封神教不会认你,正道也不会任他,他若是硬要回去只会是害了自己。”思情并不在乎的说着,为了断了横疏影和思花雨再回来的路,她便将二人成婚的消息放了出去,如今已经无人不知了。封神教之人以为思花雨跟了男人背叛了他们,也正道则以为横疏影娶了妖女叛离了正道,二人依然没有回头之路了。 “怎会如此?”思花雨不禁一惊,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却是担心横疏影的状况,横疏影回去必然会遭到正道的怀疑,只怕是横疏影再有理也什么都说不清了。 “担心了,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不听我的话,现在去找横疏影说不定还能赶上救他一命,不然我就在这里了断了你。”思情说着突然睁开了眼,思情起身一瞬就站在思花雨的面前,一手掐住思花雨的脖子。 “我有说过你若是在回来,我就杀了你,难道横疏影没有转告你吗。”思情的手冷得冰都比她温暖,思花雨临近了看到自己面前眼中的那一抹真真切切的杀意,不禁觉得身上一冷。 思情说完话突然松了手,缓了缓精神,“早说不要你回来了,赶紧给我走,再晚一步说不定我真的把你杀了。”思情很是疲惫的说道,松开思花雨脖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强压着要杀思花雨的意图。 脖间的压力骤然没了,思花雨急忙喘了几口气,方才思情是真的动了杀意,心下也不禁觉得害怕,以自己的修为,思情要自己的命,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思花雨斟酌了一下,如今封神教已经不可能接受自己,自己留下只怕会真的引动思情的杀意,到时自己再想做什么也是于事无补。思花雨看着思情狠情的背影,虽然是万般不愿,却也只能退身出去。 思花雨担心横疏影再犯傻,要以命证实自己的心意,退出封神教后,便思量着潜入正道之中。奈何正道如今戒备森严,自己根本进去不能,只能在四周静静观察着。 思花雨一夜不敢休息,怕耽误了丝毫和横疏影有关的消息。第二日天一亮,正道开门打算继续剿灭邪教的计划,思花雨也趁着正道齐出,人多混乱的时候,易容成一个少年的摸样混了进去。 “那横疏影竟然还有脸回来,娶了妖女还大言不惭的说没有背离正道。”一个人和身边同行的伙伴议论着,声音颇为嘲弄。 “我看未必,他都愿意一死表忠,还接下了盟主的三掌,估计是被妖女迷惑了吧。”他的同伴倒是对横疏影有些好印象,便帮横疏影说了些话。 “娶妖女思花雨是他自己承认的,可没有人无赖他,还是盟主好心留了他一条性命,不过他如今的身体只怕是要废了。” 思花雨听着,心里一顿一顿的,不想着横疏影果然如此的傻,更担心他如今的状况,碧娜四下寻找着。 重伤的横疏影是被几个正道之人看管着,横疏影本是希望能为正道尽一分心力的,却不想正道之人怕 他是封神教派来的奸细,要派人看着,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体,想要帮忙也不可能的了。 思花雨找到横疏影,见横疏影受伤严重,不禁暗骂正道出手太狠,思情虽然性情因为《悔心术》越发的冰冷了,却还有旧情可念,而横疏影一生并无做什么错事,便是这一步不对,便是不可饶恕了。 思花雨看着心疼,便什么也不顾及了,抽出倾雨剑便要想那几个正道要人。思花雨出手颇狠,突袭成功,伤了那几个看护横疏影的人,抱起横疏影重伤的身体,便要逃离却被有所察觉的正道之人围攻起来。 思花雨顾及不了太多,将横疏影背起,握着倾雨剑就要打开一条血路。 “果真是妖女!”正道之人大喝一声,就听各种议论谩骂之声传出来,一时竟然也算是好不热闹。 “你怎么来了?”靠在思花雨的背上,横疏影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昨日在不做任何防御措施的情况下接下盟主的三掌,自己还能活着已经可以感慨自己功力深厚了。提不起丝毫力气的横疏影靠在思花雨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再不来,你就要被他们作践死了,和他们已经解释不通。”思花雨暗骂着横疏影的死板,他们问他可是真的娶了自己他便如实的承认了。他自己都承认了,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傻得无药可救了。 “莫要伤了他们。”横疏影底气不足的说了句,说完便支撑不住的昏倒了。 “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你倒是还有心思担心他们的安危。”思花雨背着横疏影疾步离开着,只能期望身后的正道不要太快追来。 思花雨疾步走着,感觉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流失,而自己还有虽是有可能复发的心疾,想要全身而逃只怕是件难事。 思花雨背着横疏影停步在一个渡口,见有几个人正准备乘一辆小舟,思花雨见后有追兵,便一把推开要上船的几人,自己背着横疏影进到穿里面,一剑斩断了绳索。 正道因为还要面对封神教挑战,因此不能全心来追二人,只得派了些人前来追捕,也是如此思花雨和横疏影才有了逃命的机会。 思花雨简单查看了一下横疏影的伤势,只是横疏影的内伤太过于严重,而如今她也是接近油尽灯枯,也无能力帮助横疏影治伤,更何至于后面还有追兵。 思花雨护着横疏影躲在船舱内,不想还是被正道给追上了,思花雨提了剑,咬牙跳出船内,和追兵撕打着。 此处的景致还是颇美得,山水皆似画中之物,只是可惜刀光剑影齐开,扰乱了原本如画的风景。 思花雨一人正不知如何面对这些追兵,只怕自已一人都难以逃出,更何至于船中还有重伤不醒的横疏影。 好在天不绝人,正当思花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之前于她有过帮助的水风清和萧夏。二人见她有难也挺身而出,准备帮助他们二人。 思花雨急忙趁空将横疏影抱出,交给萧夏,自己起身引开那些追兵。水风清的医术让思花雨心里有些期望,若是能让横疏影不死也已经算是很好了。 ------------ 第十五章 思花雨(试读版结局) 经久干涸的天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惹人怅然,碧绿的一潭湖水,像是一面镜子,肆意反射岸边的场景。 风吹动四周的花叶轻轻颤动,花叶离了根,随风而散,散在湖面上皱了一池的碧水。 没风叨扰湖面渐渐平息下来,像是吞下了多余的话,变得沉默起来。 澄碧的湖面,一个木制的轮椅慢慢摇来,其上坐着个青衫男子,抱着一把长剑好不寂寥的摸样。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在湖面停留了许久,久到随风落下的花叶都积了满身,掩住了那把颀长的剑,男子似乎才从恍惚中回神过来。 男子捧起身上的花瓣叶子,残红败绿颇有几分悲哀的色彩,男子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把手中得花叶向上抛去。 花瓣似雨落在湖面上,激起一道又一道的波痕,湖面上原本静止的画面也渐渐扭曲变化。 那是一个石碑,上面有一行随着水波扭动得的分不清明的字迹。一个黑衣人背着把琴站在石碑前,伸出惨白的手摸上看似冰冷的石碑。 石碑和黑衣人都被曲折起来的湖面摆弄之下,似幻的身形有节奏般的扭动着,像是古代人画的简单得人形图案一般。 波痕荡过,湖面渐渐平稳下来,依旧是背琴的黑衣人静静立着,背后突然出现一个蓝衫的女子。女子一身晃动的蓝纱,就隐约的身姿来看当是个美人,可惜脸上也被淡蓝的纱遮去,辨不清其内的容貌。 黑衣人转身对上蓝衣女子,将后背背着的琴递给女子。女子接过琴,盘膝坐下,将古琴撑在腿上,挥起纤纤素手弹起了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 亮碧的湖面,被音波震动着的凸成琴弦的湖面也慢慢专成了被人波动的琴弦,乱了节奏。 白衣的剪影晃动在碧波之中,颇有几分纸做得一般,白衣人手持着玉笛,唤着乱起得绿褶子,渐渐展平了起来。 白衣人直立着身体吹着玉笛,一旁坐着一个锦衣男子,托着腮望着白衣女子离不开眼。 一片花瓣飘飘摇摇,飘过锦衣男子的面前,也没有换来锦衣公子的注意力,只得悠哉悠哉的飘上,再飘到湖面上,激起一圈一圈的迷宫。 碧色的帘幕合了又开,木轮椅的影子斜了又正,歪歪扭扭的,有几分幼儿写出的字迹一般的。风渐渐起了私语之意,絮絮叨叨着吹起碧色的痕迹。 随风飘来的还有一袭红影,鲜红的影子歪曲了几下,扭成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慢慢走到轮椅的后面,双手轻轻按在推手上。 轮椅上抱剑的男子回回头,对红衣女子笑笑,风越吹越大,吹得画面一团乱皱。 红衣女子推起轮椅,在渐起的大风中将轮椅推了回去。 淅沥的花瓣散落了整个湖面,将倒影在湖上的身影变得恍惚了起来,看不分明是一个身影还是两个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