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跨越千年 更新时间:2012-11-17 嘟,嘟――“喂,哪位?” “喂?你说我是哪位?杨大小姐,现在才什么时候你就上床了?”河东狮吼的声音千里迢迢穿过万座城市从曲弯电话线里传来。 杨曦强撑开眼皮,眯开模糊的双眼,看了看夕阳斜照的窗外,疲惫的躺回床上。 “不是,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公司几个人集体去爬普陀山,回来之后就疲惫的很,一觉睡到现在。” “你不是前天就回来了吗?天啊,你不要告诉我,你整整睡了两天一夜?”音量太大,杨曦不得不把手机拿远点。 良久,等到对面的人火候过了,杨曦才无奈的说道:“你先别生气,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晚上半夜会被惊醒,大概是两天吧。”杨曦满脸的疲惫,说着一个哈欠接踵而至。 听杨曦懒洋洋的声音,素素才气消些许,语气咯噔了一下,担心地问:“你不是生病了吧?你等着,我马上过来。”说着就快收线。 杨曦立马喊住:“哎,你等一下,素素,你别着急,我没生病,就是想要睡觉,多睡点,过几天就好了。” 素素还是有点不放心,试探的问道:“你确定没事?” 杨曦强打精神,打趣道:“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素素小姐,你就忙好你的工作吧,等你回来我为你接风。所以啦,不用这么风风火火为我请假。” 素素是一名导游,得到确定后,爽快地说道:“那好,等着,姐今晚做完活,明日一早便可飞机回去。这次回去给你带礼物了。我昨天旅游的时候有一商人送我一块古玉,我看着质量色泽挺好的就收下了,回头送你了。”杨曦笑着答应应付,勉强闭着眼睛听着手机。 素素似乎很忙,匆匆的叮嘱了几声就收了线。杨曦终于放下手,手机在床上滚了个圈停在在床沿。 迷迷糊糊中,杨曦又睡着了。轻烟朦胧,白雾蔼蔼,天地比邻相接。杨曦睁开眼的时候,便被这刺眼的光芒灼烧了眼睛。适才适应,光芒渐渐收拢,光芒消失的地方迅速变成黑夜茫茫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她是在做梦? 对,她记得她刚刚还满脸疲惫的跟素素通了电话,然后就睡着了,没事,这就是在做梦,不怕!!! 对于突入其境的新环境,杨曦一贯的作风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静观其变,再做思考。 瞬息万变,万丈光芒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余黑夜中一点白。 渐渐白点由远及近,以雷霆之势瞬息万变靠近杨曦,速度之快,吓的她脸色一阵撒白,即使是梦里,这也太真实了吧? 白点点在距离一丈之远时,戛然停住。杨曦才看清来者是何?是个人。 只是这人长的怎么这么熟悉?绝世容颜,面无表情的站住,却感不到冰若寒雪,而是如沐春风般温馨,一身白衣素服,银发飘雪直落平地。 回忆片刻,电光火石刹那光线,杨曦才想起是在哪见过这人。 前几天去普陀山的时候,她一个人闲得无聊脱离群众,去了普陀寺一见。数十件石像普陀僧人嗔怪陆离,变相各色,魁梧熊爪的排列在大殿之内。 奇缘方丈特意出来跟她引荐入内,一方百来平米的屋子里一方素净佛像摆在上面,显然比外间的虎目熊眼来的清新雅致,有如得道成仙偏偏欲去的风神姿态。 恍惚间她似见到佛像展颜睁眼,顿时眉眼神态,瞬息万变,如灵神观临,佛光万丈,涂橙色的屋子立时万丈光芒,在霞光中包围。却只是瞬间,一切又都化为平息,安静地致使她以为是自己幻觉。 现在竟觉得那一时刻真实的存在过。没想到他真人这么美!貌若天仙,闭月羞花就是如此吧。即使不爱美男的杨曦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关系,这只是在梦里,多瞅几眼,没人知道。杨曦默默的凝视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杨曦小姐,”杨曦一窒,梦里说话听着也会如此清晰?那人面容稍霁,看似在笑,但是似乎从来不笑,眼里无波,只是脸皮波动。这可不好,长得跟神仙似的,说出的话虚无飘渺,一开口就说出了她的名字。 杨曦警惕的看着白衣人,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前世今生,因果循环。无论轮回转世多少次,你还是没变。”白衣人凝视杨曦片刻无视她的敌意,叹息,“但是,你的前世有变,所以才导致你的今生无父无母,不久你的好友也会离你而去。你还是会孤生一人独伴终老。” 杨曦脸色微窒,仿佛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真实。一滴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手背一凉才似是惊醒过来。她怎么就哭了!还是她真的相信素素也要离开她么? “不会的,素素刚才还跟我聊天通话了。你在胡说什么?”熄灭被他迷惑的灯火,杨曦怒目而视。 白衣人平静的看着她,“首尔明日大雪纷飞,雪山崩塌,轻烟薄雾,飞机失事是必然之势。”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剩下的她明白。 首尔明日大雪,素素跟她说明早就会飞机回来,如果正赶上大雪,飞机失事生存下来的几率小之又小。她不能让素素离开她,今生她无依无靠,只有素素给她唯一的温暖。 杨曦盯着白衣人,目光如炬:“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不要忘了,这只是在梦里。”但是,这里清晰的已经不像在梦里。 白衣人袖手一挥,波光闪过,一面四方镜悬挂在天边。 里面素素身穿去年她买来送素素的羽绒服短装,手带保暖手套,仍挡不住寒风侵袭,搓着手走进一家旅社,进了洗手间,脱衣洗澡。 素素我行我素,反复没有察觉有人偷窥。 杨曦脸色苍白,双腿软弱无力,弯曲瘫倒在地。 白衣人似是不忍良久才说:“若是想要改变她的命运,只有靠你改变。” 杨曦眼前一亮,希冀的看着他,他侧过头,承受不了她满怀希冀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前世命运。”不等杨曦反应,“若是你想要改变前世命运,我会将你送到你的前世身上。” 杨曦脸色一白,颤声说道:“你是说,让我穿越到前世?” 白衣人微微颔首,表示是的。 “那你能保证我朋友好好地?”白衣人再次颔首,“我保证。” “那,我还能回来吗?”这事情太离奇,但是杨曦也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 白衣人凝视片刻,皱了皱眉头,终于在她要奔溃的时候回答:“能,只要你将前世命运改变了,今生的命运也会改变,到时时局已定,我会再送你回去。” 杨曦舒心一笑:“好,我愿意。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帮我?” “我不是什么人,只是天庭一员,管理人间情感琐事,你称我玉石就行。至于为何,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总之,对你没有伤害。”说完又是长袖一挥,狂风猛力,片刻将杨曦刮走。 一个浅浅的声音虚无缥缈中从千里之外传来:“当你生下一男婴,任务便已完成。”但是慌张中的杨曦,不知有没有听到。 ------------ 第二章 麒麟的焕然一新 更新时间:2012-11-17 手指轻动,软弱无力,杨曦渐渐恢复点意识。眼睛还未睁开,便感觉到四周的不寻常。从头到脚,清凉透彻的身子;微弱稀薄的空气,即使是呼吸也是困难;安静得不闻一丝声音的世界,仿佛是掉进下一个空间,又是一个宁静的梦。 白衣人消失的背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现在是穿越了?但是她怎么脚不着地,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是头发,也是狂卷乱舞的,千丝轻扯,像是漂浮在——呃,水中!! 不会吧,她不至于这么衰吧,竟然穿到水中来了。一惊之下本能的惊呼张口,却吸进了一大口水,鼻子立刻酸涨起来,手乱舞乱抓,想抓住什么,冰凉的池水冻得浑身冰冷。 幸好,以前学了点游泳,技术虽不怎么样,保命还是可以的。奋力挣扎,双手竭力使出吃奶得劲,但是这身体的原主人已经太虚弱了。况且,脚踝还有水草缠住。 突然水草自然松开,杨曦一阵欣喜,想要游上去,却发现,自己已是毫无力气。水光波动,碧绿色的水草在水底轻轻摇摆,在一瞬间晃出一阵错乱。 一道人影出现在杨曦的眼前,人影浮动,紫红色的外袍在水中划了个漂亮的直线,从脚下急速的向远方离去。 杨曦睁着怀有希冀的眼睛,无奈的看着凶手离她而去,手脚无力,只能等死。没想到她刚穿过来,杀自己的人杀了自己两次。而且每次都成功了。 身子渐渐下沉,失去意识的时候,上方一道黑影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跳下水中,向她冲来。下巴被架起,终于,不用死了,然后就陷入深深的昏迷。 ……………………………………………….分割线………………………………………………. 一家豪园大宅里,清晨空气清新,青鸟啼叫,空灵幽转。 玉儿在床边打着瞌睡,撑在胳膊上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刘海遮住额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人睫毛颤了颤。 杨曦静听了一下周围环境,静得可以听见床边呼吸的声音,轻轻的睁开眼,没有听到传说中惊喜的声音。 仔细看着呼吸声传来的方向,陪在身边的人,粉红色衣,可爱的小发髻随意的扎在耳后,干净利落,但是瞧得出是个丫鬟,也许是累坏了,她盯了半天也没见这丫鬟醒过来。 想着是不是应该出声把这丫鬟叫醒,“啊——”奈何喊出的声音尤如蚊子扑哧着翅膀,既小又无力。 “小姐~~~额,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都快吓死奴婢了。”额,还好,总算还是叫醒了。 这具身体不知是不是没适应旧主的突然离去,还是玉石动的手脚,原来的记忆还存在记忆里。 但是杨曦一时大脑有点短路,没反应过来醒来耽误之急最该干的是什么,竟没有回忆这具身体所处时代,家中时事情况。只记得自己穿过来的时候是在水里,然后?一个紫红色影子杀了她落荒而逃,一个黑影冲下水。。。 现在还来得及反应过来这陪在身边的是玉儿,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心思单纯,在府上是最得她欢心的一个人。现在这个最贴心的小丫鬟泪珠子正一个劲的往下掉,好不心疼自家小姐。 杨曦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又一个人影跑过来,来者是个妇隅老人,“小姐醒了?真的太好了,玉儿,你看着小姐,我去告诉老爷。”说完也不等玉儿回答赶集似的跑走了。 杨曦都还未看出来者是谁,暗自嘀咕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一个老人也能健步如飞? 玉儿带着哭腔,摸着眼泪说道:“小姐,你知道吗?你都昏睡了三天,女婢,”说着打了个哭嗝,哽咽了一下,“女婢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不要女婢了呢。” 杨曦看着玉儿,一愣一愣的,这丫鬟是水做的不成,眼泪哗哗的直流。 玉儿见自家小姐醒来一句话不说,不禁挂着眼泪担心说道:“小姐,你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可是御医说你已经没危险,醒来就没事了。我还是去找太医再来给你看看。” 杨曦暗自活动了下筋骨,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寸都酸得掉牙,估计是躺的时间长了,全身乏力。 “没事,没有不舒服的,就是浑身乏力。”赶在玉儿跑出去之前,杨曦终于出言制止住了。 “小姐,老爷跟御医到了。”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了声。 “琪琪,你终于醒了。”就见一穿华丽长袍的男子像阵风似的刮来,掀开床幔一把抱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杨曦。“琪琪,琪琪,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爹了,” 汗,这老爹的台词果然都一个样!关心则乱,心思急切,慌不择言。 她还没看清来人的脸长什么样呢,不会是像王刚演的和珅肥头大耳外加矮冬瓜?电视上皇上身边的宠臣不都是这个样! 看来白琪琪长得也不怎么样! 这具身体原名叫白琪琪,今年十四岁,母亲早逝。是当朝右相的掌上明珠,又甚讨皇帝喜欢,在五岁便被封为麒麟郡主,可素颜面圣,皇宫可来去自如。 当时震动朝野,各路大臣纷纷进谏,最后面对皇帝的一意孤行终究妥协。 而被人众星捧月的白琪琪小小年纪就极为刁蛮任性,任性妄为,恣意行事,调皮捣蛋无一不会。让府上的人头疼,又敢怒不敢言。 “琪琪,是不是还不舒服?快点,李太医,你快来看看。”杨曦,也就是现在的琪琪,终于脱离这紧致的让人难以呼吸的怀抱,刚想悄悄呼吸顺一口气,却又在抬头一撇的时候呛到了。 这电视演的果然都是太戏剧性,她的人生经历已经太戏剧性,加上白琪琪有个这么帅的老爹就更戏剧性了。 白之敬,一身锦衣华服,绣着绿竹的袖口宽大下垂,举止投足之间尽显成熟稳重,运筹帷幄的眼神扫过来全是满满的担心和慈爱,让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杨曦一下子爱上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父亲。 “白相放心,郡主的身体已无大碍,下官再开几副药驱寒,休息几日即可恢复。”不知何时手腕被白之敬身后的御医把了脉,放下袖口,琪琪轻轻推开初来的怀抱。 “太好了,有劳李太医。仁伯,去账房拿些银子来,先请李太医去客房稍作休息,随后宴请答谢。”白之敬很是高兴,担惊了数天的心终于可以安心了。 “下官不敢,为郡主看病已得上天恩泽,岂敢再在府上讨扰。下官这还要赶往宫中向皇上禀报,恐怕迟了不好,下官这就告退,还望郡主多注意休息。”李太医下跪在一旁忙道。 “即是如此,本相便也不好阻止,仁伯,去拿些银子,送送李太医。”对御医的拒绝,白之敬不甚在意,挥了挥衣袖,让他退下。 看这个爹对女儿的疼爱和为人处世,杨曦在心里悄悄的又为之加了一分。 ------------ 第三章 与后妈对决 更新时间:2012-11-18 看这个爹对女儿的疼爱和为人处世,杨曦在心里悄悄的又为之加了一分。 送走李太医,进来两位美少妇,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见玉儿端了碗药进来,远远闻到中药味,琪琪就想作呕,“没想到前世支持西药到古代来要受中药的摧残!” 但看到白老爹关爱的眼神硬是把恶心忍了下去,张开嘴喝下第一口,洞悉这位十分疼爱女儿的父亲有要一口一口喂完汤药的打算,琪琪狠了狠心,一把夺过碗,一口气喝到见底,碗都来不及放下就抢了旁边的蜜浆送入口中。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脱离带水。 当琪琪抬起头,众人傻眼,白之敬眼中惊讶一扫而过,女儿每次可都是要哄个半天才肯吃药,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干净利落,不让人头疼,疼惜的又不舍得喝斥。 笑道:“琪琪感觉可好些了,肚子饿不饿,爹让厨房给你做了最爱吃的苡苓小米粥。现在要不要吃?” “是啊,琪琪,你现在终于醒了,老爷都快为你担心死了,你可要好好地养着,莫要再调皮,让你爹操心。”其中一位少妇终于插上一句话。 琪琪笑眯眯望过去,紧急回忆搜索。一妇人衣着雍容华贵,全身上下透着珠光宝气,举止端庄却显轻浮。便知是爹的二夫人蓉夫人,蓉夫人是现今几位夫人中进门最早的,有一女,白琪颖,今年十岁。 早年老夫人借身体不适,将府上的大小事务都交给蓉夫人打理,虽只有一女,在府中却也颇有地位。 旁边身穿素一点的浅绿色的衣服,便是三夫人如夫人,如夫人嫁过来也有五年,但不曾有一二半女,在府里地位自然低下,却也恪守本分,一心一意守着白家。 旁边还有个女子,看上去是几个人中比较年轻的。即使是身穿粉红宽大的裙袍,但是身宽体胖的身形还是能看得出身怀有孕,那么大的肚子,至少也有五六个月了吧。 白之敬一眼扫过去,眼底的冰寒刺得蓉夫人一抖,不自觉的退后。 琪琪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假装没看到。蓉夫人的话里明里是关心自己,劝解自己,暗里却是直指自己调皮不懂事,让父亲操心。切,这点小伎俩也是难不倒她的。 “二娘说的是,爹就这么心疼琪琪,琪琪再调皮也还是爹的心肝宝贝,琪琪若再让爹牵肠挂肚确实不孝,琪琪谨遵教诲。” 说完又转过脸,正视这个名义上的爹:“爹,以前是女儿不懂事,害您为女儿操碎了心,还望爹爹莫要厌了琪琪,琪琪一定不再让爹爹费心,还要孝敬爹爹。”琪琪百转温柔。 面对女儿的突然转变,白之敬又惊又喜,没想到一夜之间琪琪变得如此懂事。 再仔细观看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儿,眉如翠羽,一双杏眼继承了亡妻的善睐明眸,翘首的睫毛一扇一扇遮住了以往的调皮算计,现沉静的宛如一碗清水,乖顺的令人舒心。 哎,估计也是这次病的不轻,把这闹腾的心思也给沉淀下来。 “哈哈,琪琪说的真叫爹欣慰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爹的好女儿。这次幸亏有玉儿在,及时救得你上来,不然爹还不知道去哪找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去面对你娘。”想到管家跑来禀报琪琪落水昏迷那一刻,心痛的感觉仍是心有余悸。 面对这位父亲疼惜的眼神,杨曦闪了闪神,不由心生感触,他不知道,他的女儿是真的已经死了。 但是还有个问题,“爹,你说是玉儿救我上来的?”不是个身穿黑袍的人吗?看了看玉儿粉红的裙子,琪琪疑惑的看着白之敬。 白之敬投给玉儿一个赞扬的眼神,欣慰的说道:“是啊,你这丫头,没事跑到湖边做什么,也不看路。”转而看到琪琪的疑惑,眼神突变,寒光闪过,眼神如炬的审视着琪琪,“琪琪,你告诉爹,是你自己掉下的水里的,还是另有她人推的你?” 琪琪呼吸一窒,片刻的大脑回忆,事实告诉她,确实是她自己掉进的湖里,她只是心不在焉的走路走着走着就掉进了湖里。但是,害她死的人另有其人。 眼神扫过屋子里刚刚斗气过的蓉夫人,见她眼睛里盛着幸灾乐祸的轻视,心底一笑。 “爹,您别多想,是女儿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哪有什么人推我。”只是有人拽我!!但是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贸然说出来,明摆就是让您担心,她还是不忍心让这么好的父亲为女儿担心。 亲眼见到女儿清澈的眼底,白之敬才相信了琪琪的话。“以后走路一定要仔细点,以前就见你粗心大意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得收敛。” 责怪的话里充满父爱,让杨曦第一次想要有撒娇的冲动,“哎呦,女儿就是这个样子嘛,还不是爹给宠出来的?爹就不要埋怨了,以后收敛一点就是了。”说着还配上眼神一眨一眨的,调皮又可爱。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好爹,当然好好赖一番。 父女两嬉闹了一会,对于杨曦,这突如其来的父爱让她爱不释手。白之敬看着琪琪吃完一碗粥躺下睡着才急急的去处理事务,顺便也把两位俏夫人给带走了。 待众人走后,琪琪突的睁开眼睛,不顾才苏醒过来的疲惫身子,正欲爬下床。 玉儿在旁边嘟喃道:“就知道小姐刚刚是装的,亏得女婢还以为你转了性子。老爷这才刚走就原形毕露,就没让人放心的时候。哼。” 听到玉儿嘟喃,她倒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看来这个小姐的确不令人省心,一点动静也能引起小丫鬟的抱怨,这丫鬟跟着这样小姐,竟也养成出言不逊的脾性。但是她才刚睡醒,现在也不需要睡觉。“咳,玉儿,你把镜子拿过来。” 玉儿一脸莫名,不知道这下小姐又玩什么花样,但还是踩着小碎步度过去取过古黄铜镜递给她。 琪琪看着镜子里自己,果然,白琪琪就一祸国殃民的命,黑发如绸似锦,慵懒顺滑的垂下,衬得肌肤通透雪白。眉如柳枝,眸若繁星,小巧而丰盈的红唇,舒心一笑,顿时羞若桃花。 看的玉儿一愣,小姐何时笑得这么娴静,如姣花照水。 ------------ 第四章 惊知玉儿有异心 更新时间:2012-11-18 琪琪坐在床沿,静静的打量起这位原小姐的闺房。 雕花精致,刻着木叶红花纹图案的红木床,已经不是家中那宽大柔软的席梦思,而是货真价实的木床,还是古典木床,手指抚摸过去,心思瞬间百转千回。 床的右边是古桐木的梳镜台,靠边是红花木的撑衣架。床的左边是两个水楠木制成的红箱子,前面用着串珠水帘将里面与外面隔开,想来里面应该是起居室,外面相当于书房,供琴棋书画练习的地方。 不过白琪琪的记忆里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所以外面的绣架和古筝都是摆设。 玉儿站在一边,猛然惊醒,自己怎么盯着自家小姐看了半天,转首又发现小姐也盯着镜子,好奇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咳,那个――” “哦,小姐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离王?也难怪,像离王那样的人哪家小姐看着不心动!”玉儿一副面若桃花花意岸然春心萌动的模样。 离王?想起来了,这白琪琪原是在三天前风满楼遇到英武神韵的离王,一见倾心,魂不守舍时掉到水里去的,差点没淹死。 事实上是淹死了,只是现在住进来的这个灵魂为了适应这具身体,昏迷了三天。 至于那位传说中的王爷,记忆模糊,已经不知道长什么样了。 只是现在玉儿以为自家小姐醒过来还在想着那个不记得面容的离王,故而观察自己的容貌。 “小姐,你不用担心你的美貌。不过幸亏老天让小姐醒过来了,人家离王都还不知道小姐的身世呢,想这个世上,谁还能与我家小姐相媲美,论身世,论相貌,都是上天入地,仅此一名的。小姐你放心,离王见过你一定会――会――那个叫什么来着,一见倾心,对,就是一见倾心。” 琪琪笑着揶揄道:“我看啦,他最好是把玉儿也给看上,那多好,满了你的美梦,你也可以进王府陪我了是不?”将铜镜递还给玉儿,这家还真是热闹啊,小姐整一热闹的心思,就连这丫鬟一张嘴碎个不停。只怕人家早见识了你家小姐了,想人家一代豪杰又怎么会看中你家这位空有一副好皮囊,胸无大志的女子? 玉儿满脸通红,面若桃色,“小姐,你说什么呢,人家离王好歹还是皇亲贵族,怎么瞧得上女婢。所以啊,女婢还是给小姐做陪嫁吧,到时候也能瞧得上离王几眼。” 琪琪笑骂道:“色胆包天的丫头,主意居然敢打到你家小姐的头上。哼,你要是想让你家小姐嫁进王府,还不如多奉承一下离王,说不定哪天他一个高兴还从我这要了你过去。” 玉儿歪着脑袋瓜子细想了会,煞有介事的点头:“恩,小姐的这个提议好,不如我什么时候跟王爷来个完美的邂逅?” 琪琪面不改色,心里却咯噔一跳,重新审视这个面带调皮眼底单纯的丫鬟,“呵呵,本来这次就有个好机会的,结果谁让你丢失先机的。” 玉儿杏眼一瞪,大有被冤枉的表情:“小姐,这次还不是怪你,就是你不带我去的,不然我就能一睹离王的风采了。”想到自己没有陪着小姐,小姐差点就丧失性命,眼睛不禁又红了,“幸亏嬷嬷不放心小姐,应让女婢追了出去。” 玉儿说话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极了电视里的纯情小丫鬟,但是说到离王时,那一瞬出现的敬畏没有骗人。不是崇敬,而是对领导者的尊敬和害怕。 玉儿明明就是在说谎。那天,白琪琪看到玉离,惊鸿一瞥之后,注视着他进了风满楼的同乐园,自己就出了风满楼。离王在京城的名望之大,自己虽然也是京城中女子中的翘楚,性格上大大捏捏,但是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她多少还是有些明白。 穿过风满楼后的那片湖,回眸凝望时。青青杨柳树下的窗户前,隐约见到玉儿清晰的瓜子脸。虽然只是半张脸,但是早上刚插在头上的红桃碎玉簪是她亲手插上去的。 而玉儿出现的那个窗户里,她没记错的话,正是离王进去的同乐园。 就是因为看到玉儿,疑惑不知间走错的脚步,才失足掉进面前的池塘里。 离王?呵呵,他可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送了个大礼来。不知那个杀她的人和救她的人,离王又归属哪一类? 知道玉儿的不忠,琪琪不免心下有些失落,这可是白琪琪从小陪到大的人呢!“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你就不要再哭了。擦一下眼睛,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睡着之前,杨曦想:既来之则安之,为了素素,就安安心心的做她的白琪琪,等完成任务就回去与素素团聚。 等等,任务?什么任务?万死的,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希望时机成熟的时候,玉石会有办法告诉她!! 又是一家大院里,月明星稀,投射下斑驳黑影的翠竹林里显得极为阴森。 翠竹林环绕一亭楼小谢,一人黑色长袍在月色下更村出苍白的脸色,却也隐藏不住绝色唯美的容颜,慵懒的靠在竹塌上,幽深如虎的眼神似是随意的看着前面瑟瑟的灰衣人,却叫那人一阵战栗,头埋得更低。 “主上,白家小姐已经苏醒,还望,主上对雨从轻处罚。” “哦,风什么时候替人求情了?” “主上,” “行了,让她三日后去刑堂领罚三十长棍,下次再犯,不用来见本王了。” “是,谢主上。” 似是顿了顿。 “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上,昨日齐天一已经去天云山接齐菲下山,按行程,三个月后即可到达京城。” “恩,下去吧。” 待灰衣人走后,黑夜中飘出一声昵语,“林静萱――果然不容小觑呢!” 阳光明媚,春和景明。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台上的君子兰洒进闺房,琪琪躺在靠椅上,阳光穿过后背投在一双纤弱无骨垂在书侧边的素手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纸面,一页纸翻过。 玉儿端着药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佳人赏书图。眨了眨眼,定下心神,“小姐,该喝药了。” “啊,哦,你先放那吧。我待会再喝,下去吧。”琪琪温颜的说道。 待玉儿走后,“哎!”琪琪放下书,起身,端起药汁走到窗台,手一弯,狡猾一笑。 没办法,她也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就是这药太难喝,况且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喝这苦死人的东西。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玉儿对自己的照顾还是无微不至的,吃饭喝药样样伺候在手边,从早起到晚上睡觉都是形影不离,就差没陪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了。 琪琪的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白琪琪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入她的脑海里。 如果不是素素这个牵挂,有时候会幻觉,自己不是穿越千年而来,而是自始至终就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玉儿也没有背叛过,失足落水也从未发生,紫红色衣服的人和黑袍人都没出现过。她就是那个众人捧万人爱的天之骄女。 ------------ 第五章 麒麟巧戏嬷嬷 更新时间:2012-11-19 倒完药,琪琪又捧起手中的书仔细阅读。这几天以身体尚虚为名,爹不让踏出房门,这正合她意,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若是无事,她更愿意坐在那,欣赏一下风景,看看书,偶尔聊聊天,生活好多情趣。 从前为了生计,琪琪努力学习,拼命工作,繁忙的日子从未消停过,哪像现在这样,可以惬意生活。 琪琪现在居住的院子叫琪萱居,居于相府东边靠中,外环丽水花园,紧接着是白之敬的书房和起居室雅思阁,雅思阁是相府的中心地带。相对这边的华贵,西边三位夫人的院子倒显得冷落凄清了点,南下房是下人休息的地方。 玉儿在府上找了几本书籍给她,她便拿来来打发时间,顺便了解这个社会。 这片大陆叫皓月大陆,主要一分为三,分属为沙丘国,煦辰国,祁凌国,其他边境现仍存在些小部落。而她,则身在以商为主的煦辰国,沙丘国擅战,祁凌国擅食。各国文化各有不同,互相取舍,维持大陆的和平,现如今正达三国丰足鼎盛时期。 白之敬贵为煦辰国右相,和左相付衡共同辅佐皇帝管理朝政。 付衡是六皇子的老师,六皇子虽是当今皇后的嫡子,但是早年并不得圣上宠爱。 在六皇子十七岁那年,沙丘国来犯,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一个月内夺得城池八座,抢的钱财更是不尽其数,两国边境更有祁凌国虎视眈眈,欲做渔翁得利。皇上和朝中各路大臣焦头烂额,共商大策仍想不出退敌之策。 最后六皇子挺出,愿代表皇室重振雄风,鼓动将士,夺回领土。 六皇子在大堂朝殿之上,连续提出数种用兵之策,种种直中敌人要害,铿锵有力之声顷刻间臣服众位大臣,群群上奏推荐六皇子上阵前线退敌。 最后,皇上准奏。 三个月后,六皇子退敌千里,班师回朝。 皇上龙颜大悦,大殿之上,亲封六皇子为离王,赐府邸和田地,赏万两黄金。 举国同庆,一时之间,离王就像神一样存在煦辰国老百姓的心里,智勇双全,保家卫国。 转眼间,琪琪在古代已经生活了四个月,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是她两世为人生活最舒适的日子。靠椅从闺房搬到院子里,石桌上水晶葡萄晶莹剔透摆放在盘子里,偶尔看到书上的趣事发出清灵的笑声。 “小姐,你看,这个绣样怎么样,红色牡丹,高贵典雅,村得出小姐的气质呢。”奶娘手拿绣样,直奔过来。 又来了,自从琪琪转变了性子之后,先开始全府上下忐忑不安,生怕大小姐哪天性子又转回去了,闹个全府鸡犬不宁。 然后三个月过去了,大小姐一点没变,性子温和情趣,待下人也宽厚了,常常跟几个丫鬟说说闹闹,再加上小少爷的陪伴,白府从没像这四个月里这样安宁祥和又充满欢笑。 但是琪琪却愁了,奶娘看到她性子变静了,便以雷霆之速要求她学女红。 天知道,虽然她喜静,但是她可一点也不喜欢这扎人手非人一般的折磨。今天以什么理由来搪塞呢? “玉儿,你说,这人常常憋在屋子里会不会憋出病来啊?” “恩,会呢,听说城东陈府的柳姨娘因为不得宠,天天憋在家里郁郁不得欢,最后在后院忧郁而死呢!”玉儿抿着嘴想了一会一本正经道。 琪琪故作惊恐,“不会吧,这么严重!玉儿,走,我们出去散散心,小心憋出病来着,奶娘,你先把这放着,回头我再看看啊。”说着起身一溜烟的带着玉儿走了。 “唉——唉——,小姐,你这是——,回头又是哪天啊?” “小姐,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还是处处爱捉弄嬷嬷?嬷嬷可够可怜的,尽为小姐操心。” 琪琪一笑而过,有些东西她不想说便也不想解释,就带着玉儿去逛街了。 煦辰国果然风物众多,商业异常繁盛,车水马龙,商人云集,贸易频繁。 琪琪慢慢地在街上走着,脸上满是新奇的神色,第一次出府,直看得目不暇接。 街道宽阔笔直,四通八达。两边摊铺上摆着的玩意更是琳琅满目,甚是繁华,店铺、摊档、杂耍表演、小吃等,吆喝声,嬉笑声,谩骂声,自然汇聚。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琪琪不由得暗自咋舌,果真是个商业繁荣的国家! 有一条小巷,被人称叫流连巷,顾名思义,叫你走在其中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去。其实就是一些小摊贩在街道两边摆小摊。 街道两边众多小摊紧密连接,卖糕点零食、玩赏玩具、首饰环佩等应有尽有,比在大学时诳街小卖街的东西还多。 琪琪在每一个摊贩前停足流连,看到新奇的东西就拿起来研究一番,却也不买的放下,再走到下一家,如此一番,不免引起几家小摊摊主的不满,咒骂声细小入微。琪琪却枉致未闻,悠闲地自走自路。 “小姐,你要买什么吗?”玉儿疑惑问道。现在对小姐一些奇怪的举动已经产生免疫,见怪不怪了。 “没有,就是随便看看。”琪琪兴趣岸然,淡淡道。 一直逛到晌午,琪琪只相中了一块翡翠玉簪,簪子很便宜,色泽简单,样式朴质,但她就是一眼看中。 买完了簪子才发现肚子饿了,就着最近的也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风满楼进去,现正至吃午饭的时候,酒楼早已人满为患。 店小二慢的脚不沾地,健步如飞,每每撞人的时候有巧妙地转过去,决计不撞到客人。 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酒楼! 见有人进来,店小二热情招待,面子上完全不显山漏水,虽然心底在犯嘀咕,希望今天这位主不要再来惹事:“原来是白大小姐,小姐,楼上请。” 琪琪扑哧一声笑,小二那句白大小姐,听着好像百搭小姐。 店小二被琪琪笑的一窒,刹那间恍惚看到荷花绽放,清丽脱俗。琪琪被她看得不甚在意。绕过去欲直接上楼。 阳光明媚,斜照的烈光透过窗棂的余晖打在酒楼里,人人面若霞光,喧哗,嬉笑,游戏的声音热闹冲天。 一道阴影投下,在墨色梯形板上画上一个婀娜身姿身影。琪琪先要绕过去,那道阴影也随之移动。轻佻一笑,看来是遇到麻烦了。 仔细一看,一位肤色蒶蕴面若姣好,身着将紫色流云裳的女子立在面前,长得面若桃花,正如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只是眼神看着让人不舒服。 此时她正站在琪琪的上一个台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知道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 第六章 麒麟遇上玉 更新时间:2012-11-20 在琪琪打量她的时候,付含雪在心里悄悄的惊了一把,白琪琪何时有过这样的神态,见她今天发间只插了一根玉簪,长发如瀑自然随风飘动,神情自若,虽素面朝天,但那绝色芳华顿时叫人心生嫉妒。 琪琪在记忆里搜索到,这就是爹的朝中政敌左相的女儿,付含雪。 “呦,这不是白琪琪吗?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寒碜?”出口音若黄鹂,温婉动人,只是口气却若寒针刺绣,尖酸刻薄。 “小姐,定又是她在家犯了错误,被她爹罚的不给饭吃,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都被卖了。”从后面站出个丫鬟在一旁帮腔道。明知是假,但是讽刺起来有味就行。 琪琪心里嗤笑,看她们主仆一唱一和的呛呛在调,已经有几桌客人向这边看过来,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惹人笑柄。 “付小姐说的哪里话,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多是风尘女子喜欢那些花枝招展的装扮,怕是付小姐这身惹人嫌疑的装扮定是小人教唆,不过小姐也别生气,下次少插几根簪子就行。” 听得众人一阵嘲笑,都道这白家小姐嘴巴何时这么毒,几句话不仅讽的人家衣裳太过招摇,而且还把人比作妓女。 玉儿偷偷抿嘴笑得发抖,小姐嘴巴真是越来越毒了。 付含雪站着挡在楼梯中间,憋着气,眼睛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丫鬟。 玉儿恨恨的说道:“付小姐,还烦请您让一下,我家小姐最近教了玉儿一句话,不知付小姐可明白其中意义:好狗不挡道,挡道的非好狗。”众人又是一阵闷笑。 付含雪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正欲发作,身后的丫鬟轻轻撞了一下她,她甩手挥开拽在身后的手,转瞬之间,眼底波光闪过,狡诈一笑,侧过身子。 琪琪以为她为自己让道,便走过去。 后面突串出一道黑影,正步向上走去。琪琪眼角跳动,金丝线缝纫的黑色长袍串进眼帘,然后一阵欣喜。 惊喜之余身子被轻轻撞了一下,琪琪险险的站住才没倒下。但玉儿就没那么幸运,看到小姐快要摔倒,最后一道力扶琪琪一把,自己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琪琪连忙跑下去,扶起玉儿,匆匆问她有没有事,见她无甚大碍,站起来欲寻那个黑袍人。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个人终于又出现了。 却只能看到回廊转角处金丝黑色袍尾消失在视野中,付含雪轻蔑的一笑得意地走了。 玉儿紧紧地拽住琪琪的袖子,身子倾斜,力量全部放在一只脚上,“小姐,我真的没事,你别去追了。”琪琪回头看了一眼玉儿,再又转头看向楼上转去的方向,默默的看着,竟良久无语。 是他,是那个跳入水中救下她的人。她不会认错,她本身在现代学的就是服装设计,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了一家服装公司。多年与布匹打交道的她怎么会不认识,两次出现在她面前的黑袍都是上好蚕桑丝绸织成的,即使是裙摆尾部青雉图文也是一样的。 但是,他为什么不认识她?或许说,明明就认识,但是装作不认识。他到底是白琪琪的什么人? 琪琪转过脸,看了眼玉儿崴了的脚,这才惊醒,赶紧双手缠上玉儿的胳膊,架了起来。“玉儿,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小姐,我没事,还是赶紧吃饭吧,你也饿了。”玉儿勉强笑笑。 “不行,还吃什么饭,现在就回去让太医给你瞧瞧,万一弄个骨折什么的怎么办。”说着琪琪就让掌柜的找来一辆马车,将玉儿架了进去,一路慌忙赶了回去。 玉离走进同乐园,里面已经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眉清目秀,一身蓝白纹底的锦袍穿在身上显然一副江湖人士打扮,女的美若秋水,面部冰若寒霜,只在他走进来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饮茶。 他眉毛微挑,很少有人第一眼见到他不惊讶的,她是第一个。 齐天一见他进来,并未起身,挤着一双眉毛促邪道:“又是哪家小姐惹到你了?害得你把人家丫鬟都踢下了楼,啧啧,当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真可惜了这么标致的可人儿。” “天一若是喜欢,我明日让你母亲上白府提亲便是,温香暖玉的,倒也不遗憾。”玉离看也不看他一眼,随意坐在了首位。 “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巴巴的凑上去,别人不懂我的好,还讨得一身腥,多没意思!”齐天一状似无辜道,又继续,“我一回来就见你的风流韵事,啧啧,果然艳福不浅啊,听说付大人的千金又被你看上了?” 玉离冷眼瞄了一眼冷嘲热讽的齐天一,对这个以调戏为乐的朋友颇是无奈。 “呵呵,别瞪了。哎,也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你这个冷血不知情趣的家伙。”果然是只狐狸,空有一副皮貌。 转首指着旁边的女子介绍,“来,给你介绍,玉离,这是家姐,齐菲,姐,这是离王,我的好朋友。这次就是他请你下山的。”两人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齐菲,本王今日找你,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天一也跟你说过,不知你可否听过情煞蛊?”单枪直入。 “王爷说的我曾在师傅的珍藏里看到过,但也只是只言片语。” “情煞蛊原名是叫双子蛊或者夫妻蛊,分为母蛊跟子蛊,两人只要同时食用母蛊和子蛊,无论相隔多远,在对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能感应并寻找得到对方。这原本只是苗疆族一些少数贵族情侣才会服用的,为了表达恋人之间的爱情,象征着守护,所以也称作夫妻蛊。” “但是,后来双子蛊流传到中原,被中原一些存有异心的人发现,将它加以改变,便成了今日的情煞蛊。情煞蛊没有双子蛊的温和,具有美丽爱情神话的传说,而是剧毒无比,凶猛狠毒。若是两人同时服用,遇到危险两人不会互相感应,彼此心有灵犀,确实一种致命毒,一人死,另一人也会必死无疑。” 齐菲话音落尾,静静地看着玉离。 玉离睫毛轻颤,面若寒冰,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薄唇轻启,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却含光四射。“相信神医已经找出解情煞蛊的办法了。不知齐菲可知一二?” 齐菲眉头微皱,“家师已经堪出其中破绽,但是这种蛊毒也是霸道无比,若是强行解蛊,对种有母蛊的宿主也是有极大的伤害。” 玉离眼眉骤挑,蕴含着狂风乱石的雷霆之怒,“怎么,难道你还以为我会让她活下来?你也应该知道,即使她能活下来,我也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王爷难道就没想过无辜吗?王爷自小学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子民,这样罔顾生命不该是一个权臣所为。”面对玉离的兵锋般的眼神,齐菲冷眼扫过。 “你是在教训本王?既是本王的子民,她的性命便是本王的,况且,她还不配做本王的子民。” “王爷这样伤害无辜,执迷不悟,我不知道解蛊是不是正确的。” “你在威胁本王?” “民女不敢,但是民女是名医者,医者以救死扶伤为重任,绝不伤及性命。” 两人相争,久持不下,中间寒光刀锋凛冽,速语交锋,久而无果。 齐天一笑着打破僵局,“两位先消消气,来,先喝口茶,压压怒气。”亲自为两人倒了杯香茶,“玉离,你先别生气,我姐也不是说就是不解这蛊,只是说这蛊伤人身体。姐,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这把两头都解决了。至于这以后么,就是玉离的事了。” 齐菲看了一眼玉离,见他默认,“蛊我会解,但是这之前的要听我的,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先养好她的身体,至少要保证她解蛊的时候不会死。”“还有,情煞蛊因人而异,我需要她的血。” 玉离皱了皱眉头,恢复了浮动的气息,片刻,“好,稍后会让人送去。” ------------ 第七章 琪琪首次亮相 惊艳当场 更新时间:2012-11-21 “小姐,你回去休息,我自己来就行了。”玉儿伸手欲抢过琪琪手中的伤药瓶子,却被琪琪闪身躲过。 “你别动,太医说了,你崴伤了胫骨,这几天都不能乱动,小心留下后遗症。”琪琪蹲下身子跪在地上,轻轻地将玉儿的脚放在膝盖上,抹了点药膏上去轻轻揉揉。 “这几天,我放你些假,不用服侍我了,就好好的休息养好腿。”抹好了轻轻地吹几口气,“还疼吗?” 玉儿低头看着琪琪认真的样子,清风从窗户外吹进屋子,带着阵阵的荷花香,拂过她的脸庞,吹落她额前的碎发,在红韵的的脸颊上留下黑白分明的轮廓,也扫在冰冷的心上,留下淡淡的温存。 玉儿逼下眼底的雾气,嘴角咧开,“呵呵,小姐今天可是大发慈悲了,那就不怪我偷懒喽。” 琪琪抹好药,站起来,“行啊,这几天就放过你,等你好了再虐待你。”琪琪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一阵风拂过,临屋的池塘荷花阵阵飘香,木质霖花窗户轻轻动了几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待风声吹停,明暗的屋角多了一位灰衣人。 “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明明是关心温情的话,听起来却是僵硬无比,仿佛是个木偶人在重复着主子的话,却不是出自自己的真心。 “没事。你来做什么?我说过,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轻易的来找我。”玉儿一改从前的娇柔可爱,寒光冷漠,气质威严。 灰衣人面瘫一样的脸稍见破裂,动容微怒:“你若真的没事,会这么容易就摔倒?主上的鞭笞挥斥强劲,这次若不是仗着你内力深厚及时护住心脉,恐怕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 被说到伤口,玉儿眼里上过一阵恼怒,兵刃般的眼神唰唰的射过去,恨不得刺个他体无完肤,“那也是我的事,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们四使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任何联系,若是让主上知道,你就掂量一下自己,只怕你内力再深厚也无济于事。” 灰衣人凝视着玉儿,沉默了一阵,良久,声音稍作缓和,“雨,我不是在管你的事,是主上让我来警告你,郡主的安危你还是保护好吧。不要再出差错了。” 想起刚才琪琪蹲在自己面前亲手为自己上药,那一刻的温情,在她十年的暗卫生涯里从未有人对她流露过,竟让她有一霎那的恍惚,和迷茫。 灰衣人见她眼神温柔迷离,不由眼睛微眯,露出一丝轻蔑:“怎么,雨不会是被刚才的温情给迷惑了吧。那可真是稀奇啊,冷雪无痕的雨居然也会动情。” 玉儿暗自一惊,脸上顿时不悦,“主上说的话我自然会尽心做到,这次我也受罚了。你没事就赶紧离开,不要让外面的人看到,连累了我。” 灰衣人转身准备离去,留下一句话:“主上说,你好好养伤,可以休息近段时间。” 玉儿脸色一白,跌坐在椅子上,良久不说话,眼睛里不忍,犹豫,和挣扎。 ………………………………………………..分割线……………………………………………… 这天很早,外面喜鹊停在枝头叫个不停,琪琪一大早就被玉儿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眯着眼睛问道:“玉儿,怎么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小姐,已经不早了,你忘了,今天是小少爷的满月酒,大家早已经起床了,小姐作为白府的大小姐,当然也要盛装出席,再迟就来不及了。”语气着急,大有怒其不争的无奈叹息 琪琪一个激灵,瞌睡全醒过来了。 这位小少爷可是爹唯一的儿子,爹中年得子,带着全府都喜气洋洋,要不是上次出了风满楼那事后她这几天一直不出院子,她想忘也忘不掉这档子事,作为爹的掌上明珠,怎么也不能失了分寸不是。 “玉儿,你的脚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下床了?”琪琪一边快速的穿衣服,一边看玉儿的腿。 “已经不疼了,只要再擦几次药就行。天天让我不再小姐身边伺候着,手脚痒的无力。” “哎哟,你还是个劳动控啊,给你休息都不知道偷几天懒。” “小姐,劳动控是什么呀?” “呃,就是你怎么这么爱劳动啊,不错不错,本郡主调教的好,该奖励一下。”琪琪自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捻起桌上的一块芙蓉糕送进嘴里,“恩,好吃好吃。” 玉儿看她一脸的享受满足样,不由得被逗笑。又进来两个丫鬟帮忙打水梳妆穿戴整齐,三个丫鬟,手脚麻利。 半个时辰后,琪琪在三个不赞同的眼神下,飘飘出房门。 大厅里,客人已经几乎到齐,白之敬毕竟身为一品官员,祝贺的人自然多,现在就在等小正主上场了。 白之敬和两位夫人正在忙着招待客人,今天蓉夫人身边多了个女孩,两边梳的小发髻,侧脸看去倒还有几分蓉夫人的影子,想来这就是白琪颖,看上去倒不如他母亲那样张扬,低头羞涩的跟在其母亲身后,小手拽着母亲的裙角,不曾离开半步,容夫人频频回头瞪她,又不动声色的招呼着客人。 如夫人已经看到琪琪,眼前忽觉一亮,只见她卸去从前小丫头的花苞头,换上未出阁女子素雅的流云髻。 如墨的长发自然垂下,只挽起简单的云髻上别一翠玉簪,素面朝天,唇红齿白,眉目俊美,神态仪静体闲。身着纱织水红色锦衫,若素腰带系在腰间,束缚的腰更显纤细,透着的飘逸出尘更叫人耳目一新。 正欲上前与之攀谈,就见琪琪向老爷走去。 白之敬一眼看到琪琪进来,眼底尽是欣赏和欣慰,心底满是称赞,女儿一病之后越来越懂事了,最近的性子也静了下来,听丫鬟说这几天都在屋子里看书,也好,多看一些书,陶冶情操,看上去气质就是不凡。虽然琪琪本身就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但是气质是最重要的,以前的她就是太野了,哪有这种淡然沉静高贵的气质! 琪琪一摆脱玉儿三个丫头头插凤槽似的打扮,简单挽了个发髻就向客厅走去。 “爹,您去坐坐歇息会吧,这有我跟二娘三娘招呼。” “嗯好,这都是些朝中大臣,不可怠慢,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问你二娘,记得不可胡闹。”见女儿笑着温顺的点头答应,白之敬嗔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如夫人见他父女之间的互动,羡慕的眼神不禁走漏。 琪琪这是生病之后第一次亮相,沉静淡然的外表立刻给人产生好感。 传闻白家大小姐嚣张跋扈,恃宠而骄,整天把白府闹个鸡犬不灵。看来这传闻名不副实! 看她待人接物,从容淡定,毫不慌张,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加上平和的气韵,不知以后要倾倒多少青年才竣。 只怕依白家的家世不嫁皇室都是委屈。 ------------ 第八章 朝阳早露晞,睿赏瞰秋矶 更新时间:2012-11-22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水夫人抱着小少爷来了。 一挽着少妇的发髻的女子怀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走进门,刚做完月子,水夫人看起来有些发福,水灵灵的一双大眼投来的尽显风情。 各路大臣又是一阵祝贺,好不热闹,白之敬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搂在怀里,笑不拢嘴,埋下的眼底却隐隐有惋惜和痛。 一下人慌忙跑过来,叫道:“老爷,老夫人来了。” 他忙起身,“娘,你怎么来了,身体不好,也该躺床上休息。” 老夫人步履蹒跚的走到主位上,踱着拐杖道,“你个不孝子,我的孙子满月酒居然也不派人来禀报,怎么,嫌我这老太婆碍手碍脚,防着你呢啊?”他低头解释唯唯诺诺。 琪琪抿嘴轻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宠她宠到天上的男人低着头一脸讨好的表情。 “老爷,孩子还没取名字呢,这老爷要给取个什么名字?”水夫人温婉的陪在白之敬的身旁,询问道。众人静静的询问。 他想了片刻,“恩。他出生在早晨,朝阳早露晞,睿赏瞰秋矶。就取字睿,白琪睿,哈哈,琪睿。”众人听闻脸色略变,就连琪琪也不禁动容,原以为白琪颖的名字只是偶然,那今日这个呢? 不知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娘是个怎样的女子,引得父亲如此的疼爱!爱屋及乌的这么疼自己,处处不忘护着自己,就连取名也取其名中一字,不忘提醒众人,白府,他最爱的还是她,就算有儿子,他心里最看中的,府中地位最高的,还是她,白琪琪。 “哇——”小家伙被人吵醒,忍无可忍的哇哇大哭起来。 奶娘忙接过孩子,看看他是否要便便,却不是,也不是饿着,怎么哄,小家伙从奶娘的手里又转到亲娘的手里,却还是哭个不停,老夫人在旁边急得不行,一个劲的哄着。 众人表情不一,暗忖,莫不是这小少爷听带自己的名字不满意! 白之敬脸色渐变,琪琪见众人忐忑干着急,为防止父亲不高兴,连忙接过孩子,用诺诺的语音哄着小琪睿,哪知道小琪睿顿时停止了哭声,嫩嫩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一双大大明亮的眼睛看着琪琪,未张开的小手乱舞,努力的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便奋力的往琪琪身上拢。 “呵呵,老爷,看来小少爷很喜欢大小姐呢,这一到大小姐的怀里就不哭了,你看,多乖啊。” 如夫人笑容可掬的在一旁打破沉寂,白之敬脸色这才恢复喜悦,大厅又恢复热闹,仿佛刚才那一瞬的不欢没有发生过。 水夫人一颗惴惴的心终于落下,向如夫人投去感激一眼。刚才她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儿子很小,但平时都是很乖的,很少像这样无事哭闹的,幸好如夫人激灵,若是这孩子跟大小姐亲,凭大小姐在老爷心里的地位,老爷对儿子的关爱又会多一分,在府里日子过得容易一些。 大夫人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她从未想取代过,从取名开始心便又死了一分。 正在这个时候,仁伯跑过来,“老爷,这人说是离王府的人,特来给小少爷庆祝。” 白之敬惊讶,上前。那人连忙下跪,不卑不亢的呈上礼物,“我家王爷听闻府上少爷刚满周月,特命小人送上礼物一份。” 白之敬压下疑惑,表上的面子还是做足了,“离王好意,下官心领,稍后下官定亲自向王爷道谢。来人,请这位小哥入座。” “慢,”来人及时制止,再次行了个礼,但是这次是对琪琪行的礼,“我家王爷还有一事,这是邀请郡主游湖的邀请函,请郡主收下。” 众人砸开,各自交头接耳,各自猜测。 琪琪有点奇怪,但是不否认心底的一阵欣喜。离王?邀她游湖?就是那个黑袍人?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应该的。 但是为什么上次装作不认识她,这次却又亲自派人递上邀请函。如果他是不希望她知道救她的是谁,她当然也会配合。 琪琪接过邀请函,轻飘的一张薄纸单薄柔软,捏在手里疑惑非常,“谢谢小哥,不知离王为何会请我游湖,我可不记得我何时认识过离王。离王这不是折杀小女子吗?”白琪琪的记忆力的确与离王不曾有交集。 那人连忙下跪:“王爷未对小人说何意,只让将邀请函交到小姐手上。” 琪琪嗤笑,这人一向这么自大吗?就这么笃定她会去? “既然王爷做到这个份子上,本郡主若不去就不是抬举了,答应便是了。你起来吧。” 那人似是为达目的落下一口气,起身,“谢谢郡主,小人还要回去复命,就不打扰府上热闹了,大人,小人告退。”白之敬点头后,转身离去。 晚上,玉儿几次欲言又止,琪琪瞧着也不点破。 终于,“小姐,你明天去仙女湖吗?,额,我是说,你答应离王的预约了?” 琪琪点头,玉儿从中午就一直心神不宁。“是啊,玉儿,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去不去很重要吗?”琪琪不着痕迹的试探。 “额,不是,小姐,奴婢,额,玉儿是听说,离——离王那个人性格阴晴不定的——狂妄无比,一看就知道——不太好相处,怕小姐吃亏。” “玉儿,我只是去游船,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那个离王再怎么也不会害我的吧,看在爹的面子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上次你还说离王人中龙凤呢,今天怎么又把人家讲的好似一文不值。放心吧没事的。”玉儿张了张嘴还是没再说什么。 次日早晨,琪琪穿上一件白色水纹长裙,裙摆处绣花间飞蝶的水蓝色样式,外套浅绿水沙长袍,细嫩藕臂隐约可见,耳带一白玉雨滴状耳坠,清丽脱俗。 透过古黄铜境,琪琪随意的说:“玉儿,你的腿不方便,就不用跟着我去了,让绿竹陪我去也行。” 玉儿忙跪下来,乞求,“小姐,我的腿早就好了,还是让我跟你去吧,绿竹那丫头毛手毛脚的,女婢怕她——” 琪琪扶她起身,轻斥道:“你这丫头,怎么又向我下跪了,也真是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好了我让你跟我去就是了。”她到还要看看你跟离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 第九章 十二翅金翅鸟 更新时间:2012-11-22 琪琪吃过早饭,跟玉儿出发去仙女湖,因着有事,这次为加快速度,没有像上次诳街走着去,而是让仁伯选了辆马车过来。 等琪琪到的时候正是巳时,“郡主,这边请,我家王爷等候多时了。” 琪琪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灰色奴仆衣裳,看起来像个书童正低头面对他讲话,不卑不亢。 他指的方向,琪琪心里不由嗤笑,离王居然找了艘花船邀她游湖,恐怕里面还有美姬作伴吧。 琪琪不动声色的跟在书童的身后,小七抬了一眼,在前面心里暗自嘀咕,这白小姐怎么看起来跟上次见面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呢! 踩上花船,才知这离王够奢侈,为夺美人一笑,一条小小的花船,也有这般华贵,不过琪琪可没想这个美人指的是自己。 船板是上好的色浅昂贵的金丝楠木,窗板雕刻有精致的百女戏凤图,船篷装扮美丽细致的让人咂舌。 书童打开一道暗门,琪琪走了进去,首席见到的就是离王,一双如虎的眼睛,深色幽蓝,暗含清冽和魅惑,剑眉星目,冷峻漠然,叫人不敢直视。 琪琪就站在那细细的打量他,他似乎很喜欢黑色,上次一撇的黑袍,今天又穿了一件黑袍墨绿底色的锦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如她所料得好看。 琪琪的装扮却给玉离眼前一亮,青白长裙外套浅绿水沙长袍,清新雅致的装扮,不施一点粉黛的脸上,纯洁自然。不似烟花从中浓妆粉末女子,胭脂味浓重呛鼻。倒有点似是浑浊世界里的一点清新空气。这个世上,见到他还能这样淡然处之,不为之精心打扮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了吧。 不对,除了,那个女子,敢跟自己叫板的女人。 琪琪正看得仔细,见他的眼神闪过轻蔑也不介意,估计这人常常被人盯,以为她在发花痴呢,虽然她在那一瞬间确实晃眯了眼,随后就清醒过来。自从见过玉石之后,她对美男的定力已经好多了。 这一刻,琪琪对他的救命那点好感竟也消失了半分。这人从眉眼看去,就知道是个有着野心,群雄角逐,不甘世俗落后的人。 这种人,时间紧的去了,他不会做任何的对自己无意义没有帮助的事,而他救下自己,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今日,且看他是何目的。 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位身穿一袭粉色石榴群,盈盈细腰上系着粉色的绸带,美丽的秀发用一个小巧紫色的簪子盘上,再别上一只十二翅金翅鸟样的金簪,翅尖随着主人笑语连连而摆动,有种直刺温热肌肤的欲望。 好一个娇柔动人的玉人。 琪琪轻轻走过去,微佛,“白琪琪见过离王。”云淡风轻。 “这茶是今年云南边境新进贡的普洱,配紫砂壶,不知道泡出来的茶味道怎么样?”气质高贵,音若幽兰的男低音传入琪琪耳朵里。 琪琪无畏,轻柔的笑了笑不等他回应自己站了起来。他若想在一开始就想用这种漠视的方法羞辱她,那么他就错了。想她杨曦是什么人,打小从勾心斗角的孤儿院爬出来的,在众目睽睽下跑到舞台上唱歌扇人耳光的事她都干过。 像她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面子,只要自己过得有面子就行。 林烟雨眉目婉转,风情万种,“王爷若是想知道,烟雨现在就泡给王爷尝尝如何?”说完一双白净如霜的玉手伸向茶具。 又有一双大拇指上带着墨绿玉扳指修长的手指伸过来,玉离覆上玉手,言语轻柔,眼神专注深情凝视着林烟雨,仿佛眼里只存得下她一人。 “烟儿这双手本王怎么舍得用来碰这些下人用的东西,郡主,你说呢?” 琪琪走过去,坐在下首面对玉离的位子,拿起茶具,笑道:“离王说的是,这泡茶喝茶也是有讲究,上好的玉指手是泡不出茶香的,今日便让小女子为离王泡一次。” 琪琪心道,你大费周章,明目张胆的在我弟弟的满月席上邀请我来游湖,却又在品茶,明目张胆的忽视我,拐着弯的想让我在一个妓女面前出丑,我也不能随了你的意。 书童端进来一壶水,玉儿连忙走过去接过来放在琪琪的桌前。玉离目光微动,总觉得哪里不对。 四个月前,他无意竟让她看到自己,看她对自己发花痴,圆目瞪得像个大铜铃,单纯的眼神清澈如水,像个孩子,更像个白痴。 他心生得意,这样的女子摧残的时候才有趣,是从云端突然落进地狱的毁灭,纯洁的仙女看到地狱的邪恶疯狂的崩溃。在一个没有出路的屋子里,进去了,就永远住在黑暗的世界看不见阳光,直至死亡。 铁甲卫雨使跟他说她昏迷之后性情有变,沉静不失活泼,与以前大而化之的麒麟郡主大大不同。 今日一见,果然,她平静温和,大方自然,笑语盈盈,全身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亲近。眼睛还是透着清澈如水的纯净,明镜不失温婉。但是纯净温婉里藏着经历风霜的尘世纷扰,是经过怎样的修炼,尘世凡俗才能在最后化为平静,一切泰然静默,淡然处之,竟让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琪琪拿着茶具,在鼻子前轻轻嗅了一嗅,放在桌上,淡淡而笑:“荷香而清水,水清花自香,清新别致的荷花,芳醇幽香,自是有水的一方滋润,才能赏得出绿中一点红的美丽。不知王爷可赞同小女子说的?” 玉离浓眉轻佻,看见琪琪眼里的轻蔑,心中微动。右手食指轻轻习惯的在大腿上敲打,“一物衬一物,好花自有好水养。” 琪琪微笑着说道:“好花自有好水养,王爷说的是,但不知好茶也要好壶盛。”琪琪轻轻摸着壶口,“这壶是好壶,可惜,不纯了。” ------------ 第十章 女人,果然是斗嘴的主体! 更新时间:2012-11-23 玉离一丝欣赏闪过,倒是没想到她一个受宠的小姐,还会有这等闲心研究茶道。知道一壶只能泡一种茶的,不知心太细,就是对茶有着特别的爱好。 玉离右手上抬,五指轻动,立刻有人上来,取走琪琪面前的茶具,换上一套新的茶具。 琪琪满意一笑,扳回一筹,甚是高兴,动手煮茶。 “水一入铫,便需急煮,候有松声,即去盖,以消息其老嫩。蟹眼之后,水有微涛,是为当时;大涛鼎沸,旋至无声,是为过时;过则汤老而香散,决不堪用。这泡茶烧水,需要大火急沸,不能文火慢煮。以刚煮沸起泡为宜,用这样的水泡茶,茶汤香味皆佳。如水沸腾过久,溶于水中的二氧化碳挥发殆尽,泡茶鲜爽味便大为逊色。培养沸滚的水,也不适宜泡茶,因水温低,茶中有效成份不易泡出,使香味低淡,而且茶浮水面,饮用不便。”从煮水,泡茶,到倒茶,琪琪一一详解,然后放下茶壶,等待他们品茶。 茶香四溢,茶味先清苦后甘甜,几抹浅绿沉淀水底,淡淡清香溢出,沁人心脾,“果然是好茶,”玉离端着杯子,浅品。 显然他想的两种情况她都占了,心细且对茶道有一定的研究爱好。端茶手指不抹茶口,专用方向,心细周到,泡茶手法专业有道,显然是个品茶高手。 “没想到,郡主竟能泡得一手好茶,不知父皇有没有这个口福呢,今日倒叫我尝了去,幸会。”琪琪一窒,没想到他一下子吧话题转移到皇上,得小心应付才是。 “呵呵,离王说笑了,我这泡茶的拙计哪能入离王的眼,只是最近闲来看了写书上写的茶道,今日在离王面前献丑了,还望离王莫要笑话才是。” 玉离眼中兴趣更浓,她不似付含雪的矫揉造作,有着大家闺秀的得体风范,又有着京城女子没有的主见,茶道爱好;也不似林烟雨的卖弄风姿,嗲声嗲气。 小女子的瘦小依赖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面对突来的窘境,她云淡风轻中信手拈来,十指化解他当下给的两次“见面礼”。 林烟雨见离王兴趣浓浓的看着白琪琪,心里飞醋直冒泡,之前离王每次去春香楼都是去她那,但从来不逾矩,令她甚是钦佩,芳心暗许。 今日是他第一次约她,没想到竟还约了白琪琪。仍旧还是陪着笑脸,“早就听闻麒麟郡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泡茶技术只怕比茶行的程大伯还要令人神往啊。” 玉人一讲话,琪琪心里就对她感谢了一番,不为别的,就为她一出口就给他解了围,她可不想离王再在皇上这个话题上绕。 刚才进来的时候,玉儿就偷偷的跟她说这位玉人名叫林烟雨,是春香楼的头牌。 “林姑娘说笑了,林姑娘的才艺双绝才是闻名遐迩,一直令琪琪钦佩呢。” “郡主取笑烟雨了,烟雨就一风尘女子,哪能得郡主钦佩,一些供人取意玩乐的玩意罢了。” “林姑娘虽坠入风尘,却也蕙质兰心,比一般千金小姐还要气质典雅。听闻琴音更是一绝,不知今日琪琪有没有这一耳福?” 离王在一旁喝着茶,嘴角难得的咧开,就看她们在那一人一句,句句褒人贬己,但句句直至对方短处。 女人,果然斗嘴的主体。 离王在一旁看戏,琪琪也不着急,只是忽然不明白离王今日叫她来的目的,只是品茶?试探她?没事,她慢慢等。 “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烟雨恭敬不如从命,便献丑一次。”早就想等玉离开口说这句话,但是既然郡主说了,目的照样达到,殊途同归,何乐而不为。 琴音响起,余音寥寥,不绝如缕,绕环三日,犹如耳存。林烟雨一双媚眼时时飘向离王,离王淡漠品茶,琪琪座山观戏,洗耳倾听,玉儿立在琪琪身后,小心翼翼,神情古怪。 偶有清风徐来,送音千里,好一派静谧祥和之气。 待琴音完毕,林烟雨又建议行诗作乐,琪琪虽然不会,但是都巧妙一一应对,唯独主角一直在旁边独自喝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琪琪都有点摸不清这离王真实目的,他就一直听着她们两在聊天,也不说话,难道今天他真的就是单纯的请他游船? 林烟雨毕竟是风尘女子,玩的都是风花雪月,琪琪跟她玩了半天的太极,都还被她缠着,知道她今天是不让自己出丑不罢休,偏偏她又不会这些大家闺秀会的诗词歌赋。 难道她也要学那些穿越者班门弄斧,从中华五千年文化史里偷一份?偷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她脑子里的历史就那儿点,总有一天用完的时候,到时候她从哪里去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姑娘就不要取笑我了,哎,虽然这一直不能为外人道,但是相信林姑娘也听说过,白家麒麟郡主喜欢随心所欲,不喜欢的东西火烧尾巴也别想赶去学。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哎,所以这么多年,我算是女子中最无德的了。” “呵呵,郡主真会说笑。”玉离也端起茶杯,遮住嘴角的笑意,这个白琪琪真是愈来愈有趣了,把自己的不学无术说的理所当然,还不显山漏水的。 看她从进来就面挂笑容,虽早已经疲惫,照样应答如流,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不动声色的解了林烟雨对琪琪的一味挑衅,“今日请郡主前来,一来是想见识一下父皇称赞的麒麟郡主,而来是向郡主赔罪的,昨日本王有要事在身,无意冲撞郡主,还望郡主见谅。” 说道麒麟郡主四个字,牙故意咬的特别重。琪琪笑得花枝招展,“离王说的哪里话,昨日玉儿不识路,冒犯了王爷,我在这里给王爷陪个不是,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 既然救命一事,他不想提,她也就不说了,反正她现在就想离这个危险级人物远远的。太深不可测了,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就想猫看到老鼠,泛着绿油油的光,叫人心惊胆战仿佛掉进他用无线网织成的魔窟里面。 玉儿今日却甚是安静,一句话未说的站在琪琪身后。 “郡主说的哪里话,今日得见郡主,才知郡主的英资面容。昨日一事倒成了本王的一桩美事。” 林烟雨及时插进话转了离王的话语,“王爷跟郡主都是福泽恩贵之人,相识定是一场缘分,我们何不干一杯,就来庆祝一下今日一聚,到时奴家占了个便宜。” 玉离端起杯中酒,赞扬道:“烟儿说得对,来,我们干一杯,郡主?” 琪琪笑着应和,端起面前的酒杯。 “王爷,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上菜吗?”书童在门外敲门。 “恩,上吧。”那个书童上来第一道菜时,林烟雨对自己身后的丫鬟说道:“平儿,你也去帮一下小七吧,小七哥一个人恐怕也忙不过来。”又对玉儿说道,“这位玉儿姑娘,要不也去帮帮忙吧?” 玉儿枉致未闻,一点动的意思也没有,今天她一定要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小姐,决不让小姐受伤害。 琪琪明白,林烟雨身为一名风尘女子,却指使她的丫鬟,根本没把她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林烟雨顿觉尴尬,“额,郡主,是烟雨逾矩了,我这里向你赔礼了。” 琪琪笑做随意,“林姑娘说的哪里话,这船上的人少,就让她去帮忙吧。”见小姐答应了,玉儿也没办法,只好跟平儿一起出去了。 ------------ 第十一章 浴血凤凰 更新时间:2012-11-24 菜还未上齐,酒就已经摆好了。玉儿还没回来,林烟雨眼光频频扫向玉离,玉离目光冷漠。 林烟雨倒有点着急了,未等玉离示意,笑着对琪琪道:“你瞧,今天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给郡主,要不――。” “没带礼物也没关系,郡主不会介意的。”林烟雨话未说完就被玉离打断了。 林烟雨一时有点震愣在那里,不明白离王怎么会突然打乱计划。 待玉儿回来,三个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琪琪想了半天随便找了个理由要回去,都半天过去了,也不知道这玉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不起,她没那个耐心再耗下去了。 “郡主,烟雨以茶代酒,最后敬你一杯。”琪琪一愣,端起杯子,“好。” 林烟雨站起来有点急,茶水不慎洒出,刚煮沸的开水火花四溅,滴到琪琪的手背上,琪琪被烫的一跳,酒杯不慎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砰!”酒水全洒在金质绣花鞋上。 林烟雨也被吓了一跳,玉离眉头一皱,连忙起身。 但是林烟雨离琪琪比较近,咫尺之间直奔琪琪,低下头就想查看琪琪的脚。 “啊――”琪琪一抖,一条血丝直直的从白皙的手背上流了下来,而林烟雨头上十二翅金翅鸟嘴尖还挂着一滴血,好似一只,浴血凤凰! 玉离推开林烟雨,寒光射向林烟雨,止住她捧起沾满血的手,眉头微蹙,小七取过药膏,玉离接过去先用清水洗去脏血,然后包扎。 琪琪眼睛一眯,试探道:“离王想的真是周到,游船也会带上玉肤膏。” 玉离淡淡一瞟,“本王常年在外打仗,难免不受些小伤,小七便随身携带些玉肤膏。这玉肤膏是上好的治伤口的药,明日再插一次不日便会愈合的。”琪琪了然一笑。 琪琪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心思百转九回,这离王可真有点奇怪,今日来说他热情招待,从头到尾都是林烟雨在和她说话,他只是偶尔插几句话;说他不够热情,茶水香醇,酒菜丰盛,待客之道,处处周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今日之行的真实用意。 回到琪萱居,已经到了申时,嬷嬷正带着睿儿在院子里玩,睿儿一见到琪琪,就向琪琪伸出小手。 琪琪走过去,“来,让姐姐抱抱,哎呦,睿儿,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啊?”睿儿一碰到琪琪就搂住她的脖子,小嘴粉嘟嘟的,依依呀呀的,琪琪忍不住亲了上去。 “小少爷今日倒很乖,中午没怎么吵着,刚才水夫人过来的时候还在睡觉,,恐怕知道小姐回来也就醒了。”嬷嬷在旁边笑说。 “哦,睿儿这么懂事,果然跟姐姐心有灵犀啊,哈哈。”琪琪高兴一笑,一上午的紧张全消散了。睿儿瞧着琪琪发髻上玉簪上的坠子,小手直招呼着,怎么也够不着,几个人围在一起逗着他玩。 “小姐,今天跟离王玩的怎么样?离王――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么英明神武?”嬷嬷在旁边忍不住道。 英明神武?没看出来,倒是有点冷漠无情、气势凌人。 “离王啊,长得还行,就是话少了点,不过啊,他身边那个林烟雨姑娘长得宛如神仙下凡,那叫一个美。”琪琪促挟。 “啊,还有个林烟雨?听说这女子是春香楼的人?原来传言离王好色是真的啊,这离王――也太――?”嬷嬷讷讷道。 玉儿扑哧一笑,“小姐,你就别逗嬷嬷了,嬷嬷,离王长得英俊潇洒,侠义非凡,整个人就是英俊和智慧的化身。” “是吗?来,玉儿,你跟奶娘讲一下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嬷嬷一股脑的忘了林烟雨,很高兴的拉着玉儿坐到一边。 “那个林烟雨杯子就那么一倒,水全洒小姐身上了,一个小小妓女头上戴的那么大一只凤凰,也不嫌太招摇,直愣愣的刮破了小姐手背,那血一下子全流出来了。你们没看到离王的表情,紧张的要命,亲自给小姐包扎呢,你看,小姐手上那块黑色的布带就是从离王裙摆上撕下来了。” “是吗?那离王有没有对小姐说什么?额,或者送点什么?”嬷嬷还想再挖点什么。 “这倒没有,不过,嬷嬷,离王对小姐有好感呢,离王还夸小姐的茶艺好呢!”玉儿津津乐道。 琪琪心里咯噔一跳,只怕话题又转移到茶艺上,骗离王可以,骗从小带大白琪琪的奶娘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嬷嬷,睿儿的奶娘呢?睿儿好像困了,还是把他抱回去吧。” 一听到睿儿,嬷嬷也没再追问下去,倒没注意到玉儿的话,让玉儿给抱回水夫人房里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水夫人在一旁喂小琪睿吃饭,琪琪坐在白之敬旁边静静吃饭,等待。吃完饭,白之敬也没说什么,各自回房。 月色正浓,小琪睿已经在屋子里酣睡。 现在才刚至亥时,琪琪睡不着,一个人独自出来站在院子里,中午就顾着跟林烟雨说话,没怎么吃,回府的时候已经有点饿了,所以晚上吃的比较多,到现在还没消化完,肚子涨得难受,想在院子里消化一下。 临近入秋,夜风徐徐,清冷的月光洒在亭台楼院里,投下棱角分明的三角亭顶。 所有的果树都在畏寒冬天的凛冽,忍受不了寒风的侵袭,争相赶在秋天离去之前长出累累硕果。 即使是白天阳光正强,现在这个时节的夜晚,偶有凛冽的疾风中,带来石榴果香,清新怡人。悄无声息,仿佛情人间的轻声细语,波动的空气中轻轻分发芳香。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白之敬背着手信步走来。 “爹,您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琪琪走过去,挽住白之敬胳膊,走到石桌旁坐下。 “你不也还没睡,怎么,有心事?” “爹,您这么晚不睡觉跑到女儿这来,是想问女儿今日游船的事吧!” 白之敬淡淡点头微笑,“离王确实是人中龙凤,有胆有色,气势凌人,风度翩翩,京城多少闺中女子为之倾心。” “爹,您多心了,离王那么优秀,怎么会看中我这么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呢。今日游船主要是因为昨日女儿去风满楼吃饭,王爷冲撞了玉儿,今日向我赔礼道歉的。”琪琪温婉。 “尽胡说,离王是什么人,眼高于顶,岂会因为小小的丫鬟向你赔你道歉的,只怕道歉只是个借口,与你结识才是最重要的。”白之敬嗔道,甚是为琪琪不知天高地厚着急,但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暗含思忧。 ------------ 第十二章 好一幅秀色可餐之 更新时间:2012-11-25 琪琪当然知道道歉是借口,但是她还没有白之敬想得那么好,离王何许人也,京城多少大家闺秀他也不曾看中哪个,又怎么会只见过两面,不是,是三面,就对她倾心。 只怕他是将她当做挡箭牌了,听说最近付含雪缠他缠得紧,而付含雪一直与她不对盘,如果她跟离王之间有什么,付含雪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想到于此,琪琪便有些愤懑,这离王手段还真是高明,不动声色间就推动女人之间的战争,不愧为久战沙场的战骑将军。 “琪琪,是爹对不起你,你娘去世得早,爹也不能时常陪在你身边,只希望你能选个好夫婿,不求身世显赫,功成名就,只求他对你一心一意,一辈子对你好。”白之敬停了停,叹息。 “离王虽好,但是爹在朝这么多年,对他仍然看不透,他的心思太重,悲哀喜乐不形于色,这样的人作为国之将领,是百姓之福,作为丈夫,却不定是个好夫君。琪琪,你可明白爹的意思?” “爹,女儿明白,女儿心思简单,受不了那些阴谋算计,女儿不会躺进这潭浑水的。”琪琪劝说。 白之敬见女儿自有见解,明白事理,会心一笑,“琪琪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爹很欣慰,行了,这么晚了,回去睡吧,爹也回房了。” 说来也奇怪,小琪睿不喜接近陌生人,却从上次那一次之后,见到琪琪眼珠子就一直追随着琪琪,直愣愣的愣是叫琪琪忍不住上去抱他亲上一亲。 接连着好几天,水夫人都抱着小琪睿往琪琪的琪萱居跑,白之敬因着琪琪喜欢弟弟,琪睿跟她又特别的亲,便也默许水夫人的举动,自己去的琪萱居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爹,你瞧,睿儿眼睛好大,小脸粉嘟嘟的好可爱。”琪琪捧着睿儿的小手,喜滋滋的舍不得放下,从第一眼对上小琪睿,琪琪便被她一双大眼睛给吸引住了,那么明亮,似一笼明月直照心底,长大以后定要摄人心魂。 “呵呵,是啊,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比她还小,爹抱着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你给掐着。”一想到琪琪小时候,白之敬便想起了亡妻,如果静萱还活着,她现在一定已经爱上了他。 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很幸福,可惜,没有如果。 “大小姐小时候长得也是很标致,我记得我刚嫁给老爷的时候,大小姐还只有九岁,长得出水芙蓉,很想叫人疼爱一番啊。”如夫人捏着手帕,目光隐隐的扫向白之敬。 “是么,我倒听奶娘说,爹第一次抱女儿的时候,差点没把女儿给扔出去,我看爹那天抱睿儿的时候,那叫一个轻松,稳重。唉,爹果然疼爱睿儿多一点,来,睿儿让爹抱抱。”水夫人在一旁激动的向琪琪投去感动的眼神。 “你个丫头,学会编排你爹了啊。”抱过孩子,水夫人轻轻地凑过去逗小琪睿玩。 琪琪目光洒在三人身上,无限羡慕,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吧,完整和谐幸福。 不过老天待她也不薄,前世她没有父母,不知亲情的滋味,这一世赐她一个无比宠爱她的父亲,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蓉夫人转过回廊,就看到亭子里老爷跟着两个儿女夫人说说笑笑,恨恨的握紧了手。 “娘,手――疼。”听到诺诺小小的声音,她连忙松开手,又痛恨地骂道,“疼什么,没看到你爹多疼爱你弟弟么,你再这样下去,叫你爹怎么把你放在心上。”跟着拽着琪颖走过去。 “老爷,您也在大小姐这里呢,大小姐这里可真热闹,这不就连我也忍不住带着我家颖儿来串门了。” 每次蓉夫人一张口琪琪就不喜欢,绵里含针的句句带刺,目光扫了一眼,并未答话,低头剥着桌上洗干净金莹透亮的葡萄。 “好了,”白之敬把琪睿放到水夫人的怀里,淡淡得道,“府上的事务繁多,叫你费心了,坐会也就散了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不待大家回应就走了。 事实确实今天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 蓉夫人站在那,硬生生的把眼底的雾气逼回去,自己才刚到,老爷就说走,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更像是没看到琪颖一样。 她知道,应着她是自大夫人去世后第一个进这家门的人,打破了他对大夫人坚贞不屈的爱,他对她心里有怨,所以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她也渐渐对这永远的不到回应的付出也产生了怨恨,她只是希望他能多看一眼琪颖,不需要对琪颖有多好,只要他还知道他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他,还有个小女儿。 琪琪见蓉夫人就那样站在那一动不动,眼含怨恨。眉头紧皱,豪门恩怨在古装大戏中看得太多,更何况这相府大宅! 琪颖一双眼睛躲在蓉夫人身后偷偷的打量着她,不曾上前,她心生怜悯,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咧了咧嘴,“颖儿也来了吗?来,也来看看睿儿,到姐姐这边来。” 却见琪颖更往后躲了躲,蓉夫人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大小姐,我家颖儿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颖儿怕生,我这就带着颖儿回去。”说完拉着琪颖走了。 小琪颖频频回头,眼里含得东西太多,有不舍,有羡慕,有期盼,终究追随着她母亲的脚步消失在转角。 不多会,两位姨娘看气氛有点尴尬便各自找了个借口走了。 白日里白之敬匆忙而去,晚上也未在餐桌上出现。 琪琪自顾自的吃着饭,桌上悄无声息,偶尔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清脆铃耳。 如夫人安静的用着晚餐,一勺一勺,宾至有礼,水夫人抱着睿儿在怀里哄着小家伙吃饭。蓉夫人一脸委屈怒容坐在桌上,却隐忍用筷用饭,食不知味,琪颖则小脸兴致勃勃的瞄着桌上丰盛的晚餐,挑选着下一块该插向那个盘子。 个人心思各异,琪琪感叹,白家虽是大户人家,但是毕竟人丁单薄,没有豪门大宅里的兄弟姐妹十几或几十个。 但是为了一个人的喜乐而喜乐追随,未免太乏味,人生太单调。这些个女人确实太苦悲。 匆匆用晚餐,琪琪退出餐桌,直接回了寝房。 走进屋子,琪琪关上门,淡淡笑道,“不知是哪位江湖大侠,偷偷潜入小女子的闺房?若有什么新鲜事儿,与小女子分享一些才是。” 走到桌旁,盏灯,灯火通明,琪琪一愣。 一绝色男子斜卧锦绣床上,他眉如远山,直入云鬓,像一片柳叶,红唇薄起,似笑非笑,轻佻弄人。 穿着件紫红色的宽袍,腰带随意松散,长袍一般坠落,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肌肤,眼底眉梢风情万种。好一幅秀色可餐之图。 ------------ 第十三章 倾国倾城莫疯子 更新时间:2012-11-26 琪琪默默的吐了吐口水,原来白琪琪还不算是祸国殃民,有这么一个堪比女子还美的男人在面前,谁会把持得住。他与玉石的美不同,不似那种温和沁人心脾的美,是那种摄人心魂,妖孽般的美。 而且这个男人现在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典型的狐狸精。 那名男子瞟了瞟琪琪的喉咙,立刻笑的昙花绽放,风情万种,今晚的月亮也该躲到云层里去了。 琪琪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笑语连连,低声喃语,“呵呵,是小女子的错,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应该是――采花大盗。” 男子听到笑的更是欢乐,媚语凄凄,“郡主怎么现在才回来,让奴家一阵好等,现在还不过来安慰一下奴家么?还是郡主看中了离王,眼里没了奴家么?” 一番言语说的楚楚动人,琪琪暗骂,死鸭子! 眉光扭转,款款走去,坐到床边,俯卧,直逼男子眼底,“美人如此娇弱动人,又投怀送抱,本郡主哪有推卸之理,不如就让郡主纳了你做男宠如何?” 男子一愣,转瞬即逝,“呵呵,郡主真是快人快语,也不问问人家心意就像人家求亲。” 琪琪淡笑道:“这还用问么?来,告诉本郡主,你叫何名字?明日我就告诉我爹将你册封?” 男子眸中星光乍现,媚若星辰,“好啊,郡主可要说话算话,奴家的名字叫――莫风。”莫风?莫疯? 琪琪笑的更欢,勾起他的下巴,“疯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本郡主的人喽,你要为本郡主马首是瞻,本郡主说一,你不可说二,本郡主叫你蹲着你就不可以趴着。”莫风嘴角抽了抽,疯子?她到是自来熟,附加一套一套的规矩。 “郡主的规矩真多,叫的奴家名字也特别,不过把那个子字给删了奴家就更喜欢了。”莫风起身。 缠到琪琪的身上,一双手净白透明,十指修长,每一个动作逗引着人上钩,搓起琪琪一指素发绕在指尖。 琪琪心里早已笑的不行,嘟着小嘴,瞅着莫风,“怎么了,疯子不喜欢琪琪给你取的名字么?白费了琪琪一番心思。” “额,不是,疯子很喜欢,多――谢――郡――主。”“疯子怎么还郡主郡主的叫,这不觉得生分了么?” 莫风眼睛一亮,“那奴家就叫郡主小麒麟喽,整天郡主郡主的叫着,奴家都显得生分了。” 琪琪一笑,“好,疯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本郡主都依你。现在――我们就寝吧。”说着无视他瞠目的眼睛,又状似很累瘫倒在床上,“刚才在外面站得太久,腿脚都有点酸疼了。” “小麒麟腿疼?怎么不早说,让我给你揉揉吧?”说着手已经招呼到琪琪的小蛮腰,弄的她一僵,莫风顿时笑得风情万古,全身都贴了上来。 琪琪也笑的风华绝代,拉下他的手,“是吗?那疯子先去给我打点水,帮我洗一下脚吧,再帮我揉一下脚底,那就更舒服了。” 洗脚?他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别人,这死丫头居然指使他给她打水洗脚?! “呵呵,我这就去,小麒麟等会儿。”莫风终于放下缠绕在玉手上的素发,下床。 走到窗户边,回头道,“对了,小麒麟,我突然想到,诚王今晚约我画舫一见,晚了可就迟了,先走了。下次再见。”说完一跃从窗户飞走了。 琪琪伸了伸胳膊,舒缓一下紧绷的胫骨,终于送走了这只狐狸精了。 诚王?又是一个王爷? 诚王是前长公主华硕公主的儿子,华硕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圣上自幼与姐姐关系融洽,在宫廷阴险之地,姐弟两一直互相扶持,同心协力,走过多少坎坷,但是在皇上登基之后,姐弟两似有嫌隙。 直至华硕公主嫁人,生下诚王后不久就去世了,皇上心殇悲痛,感怀姐姐,怜诚王自幼丧母,便接进宫中交由仪妃抚养。 十五岁那年就被封为诚王,入住府邸京城,只是近两年,皇上命诚王领兵驻守东北一带,才得以走出京城。 离王府,启轩阁里灯光照亮,玉离正在书桌旁处理事务,最近诚王府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他的事情一点进展还没有。 窗户外传来一阵寒蝉声,玉离眼睛寒光一闪,冷声道,“进来。” 一灰衣人悄然无声翻窗而入,不卑不亢中夹着敬畏,“主上,最近莎朗部落在东南边境有点稍乱,程毅已经带了两千将士前去镇压。” “恩,知道了,下去吧。” 莎朗部落居住漠北,是沙漠里的虎狼,漠北贫穷,常年冷漠荒凉,莎朗人粗犷豪迈,不拘小节,遇事莽撞,但打起仗勇猛如虎。 这些年因为漠北荒凉,颗粒无收,经常打劫附近村民,弄的漠北一带民不聊生。 两个月前,皇上派驻守在离漠北较近山嘉镇的诚王前去平乱。诚王佣兵一万,却只派两千人去镇定动乱。玉离嗤笑。 皇上现在是越来越宠着诚王了,就连他这个儿子恐怕也不及。 有些事他得动作快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想到这,一抹绿影出现在线在脑海里,站在船头,迎风而立,白纱裙随风乱舞,沉静如水。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不知离王殿下在思恋哪家姑娘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除了齐天一还会有谁。 “怎么这么晚了,不在你的温柔乡,跑到本王的王府做什么?”玉离低下头,继续看大臣送来的折子。 “啧啧,温柔乡再舒服,美人再美,哪有比诚王还美啊,要是能看诚王一眼,再多的女子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齐天一是出了名的爱美,衣裳要美,用具要美,女人更要美,一件火红锦袍,绣着五彩翠鸟图的袖底,穿在他身上净增添许些俊朗潇洒。 玉离挑眉,冷峻的脸毫不动容,齐天一见他毫不上钩也无所谓,丢下一枚炸弹,“我在白府外蹲了一个晚上直至丑时才见其尊荣,啧啧,果然貌若天仙,比白琪琪还要阴柔几分,美上几分,错过了真是实在太可惜了。” 玉离手上一顿,齐天一嘿嘿一笑,就不信你不上钩。 “说仔细点。”玉离放下笔,冷酷道。 ------------ 第十四章 及笄之前的风起云涌 更新时间:2012-11-27 齐天一坐下来翘起个二郎腿,细细道来,“我晚上去了花香楼,花香楼新来的那个头牌,果然够火辣,劲爆,一双凤眼,啧啧――” 玉离寒光一扫。 “得,先不说这个,我喝完酒,吃了点饭,从香满楼出来,经过白家后院,呵呵,本来是想看看那个白琪琪长什么样,是不是长得――。”“行了行了,别瞪别瞪了行不?我还没看着,就见一影子飘过直奔白琪琪的闺房,虽只一眼,我就认出来是莫大美人。那姿势怎叫一个风华绝代形容,心知他武功远远在我之上,我没敢偷听,就一直在外面槐树上等着,这不现在才回来。” 玉离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齐天一等着他询问,却就见他在发呆,愣愣道,“哎你不是傻了吧?嘿嘿,你是被诚王迷住了,还是?被白琪琪迷住了?” 玉离微顿,询问,“齐菲呢?你姐姐现在有消息出来了?”齐天一一愣,一下子跟不上他的节奏。 收起玩世不恭,正襟道,“我姐说,若想解除两人的牵制,必需先要两人行鱼水之欢,天作之合,再用血引出来便可,就是那样对度血之人的身体很是伤害。” “所以我姐说,你要是想让她帮忙解的话,必须答应不得伤害那人的性命。玉离,我姐可不吃你那套,她这些年一直在外面,现在可是软硬都不吃的,就是我娘来也不管用。你还是省省,就答应她的条件吧。” 玉离睨了他一眼,是么?行鱼水之欢,做天地之合,再用血引出来。想到花船一见,惊鸿的第一眼,淡定的神情,安之若仪的陈然处世,不知会有什么事能让她为之色变呢! 就陪她玩玩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答应她也行,只要她不玩什么花样。” 齐天一见玉离松口一阵高兴,又道:“那是肯定的,我姐还说,在解之前她要亲自照顾那个人。” 他姐作为名医的徒弟,虽不致医尽所有的人,但是医者父母心,道德伦理,也不容她伤害他人性命。既然伤害了,就得治好她。 玉离看他一眼,淡淡道,“好。” 双方调解和平,齐天一放松下来不由开始调笑:“你这么快就答应,不是有什么隐情吧,听说你们正式见过面了?怎么样,是不是比传说中的还要好看?” “你要是喜欢,事后把她送给你就成了。”玉离状做无谓。 “还是不要了,还不定你用过几次的破鞋,我可不收。我说,明明是你在求我姐,居然还跟我姐叫板。也不怕她一个不高兴转身就走了,我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玉离听他一言,面色含讽带笑,不置一词。 ………………..分割线……………….. 正值初秋,白府忙做一团,上至白老爷,下至洗衣房的丫环仆人忙的都脚不离地,纵然府内忙的不可开交,但千里之外得人们仍能感受到百府的喜气洋洋。 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白老爷掌上明珠,深受白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喜爱的白家大小姐的及笄之日,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及笄之礼代表着女子即将出阁。 之后会有众多的少爷公子上门提亲,更何况一个被受封的外姓郡主,皇上也一早降旨要求白府浓重为白琪琪举办及笄之礼。 琪琪靠在院子里的靠椅上,托着腮帮凝神无聊的看着一丈开外的荷花塘,食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脸颊,一下,两下,三下。。。 现下已过荷花开放的时期,几朵委腌的花瓣摇摇欲坠,墨绿荷叶悬浮在碧绿的水面,波光粼粼,似是荷花的永久忠守着。 树上一朵朵白色木槿花正含苞待放,有些开得正浓,清风吹过,送来一阵清香,朵朵飘落水中,与菏在水中伴舞。市场上水果正直上市,唇含鲜嫩品于口。 风景优美,却无人欣赏。 为了她的及笄,仁伯早早就着手准备及笄典礼,府里开始张灯结彩。各路大臣源源不断的送来生辰贺礼,皆是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 院子里玉儿和嬷嬷也在为她的及笄礼服忙碌着,只剩下她一个人清闲,偶尔逗逗睿儿,睿儿睡觉的时候,她就坐在院子里看看书。 突然有点震愣?及笄?过生日么? 从前都是素素陪她过的,两个人舍不得买那么大的蛋糕,就在家里做几个平时最爱吃的菜,围在小桌子旁边,买瓶烧酒,喝酒聊天一起谈事业,谈人生,谈爱情,谈天谈地。到了第二天,两个人都醉得昏天暗地,睡到日上三竿。 在她穿过来的时候,她正过完二十八岁生日。 想到以前的事,琪琪还是有些想念素素,也不知道素素怎么样了,若是回国没见她去接机,定要跟她大发脾气,呵呵。不知见到她一觉不醒,又会多着急。 现在她要过生平第一次的大生辰,有爹有二娘三娘四娘陪着,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还是第一次有家人陪在身边过生日呢! 做完及笄之礼,她就要择婿嫁人,听说皇家子弟都是有皇上指婚的,她,一个备受皇上宠爱的麒麟郡主,也算是皇家人吗? 说道皇上,她也看不懂皇上的心思,白琪琪的原来记忆里,皇上对她十分纵容,对一般的皇子公主还要宠爱一分。 在她醒来之后皇上就命人送来补品,并命人传话,近日不用常常进宫陪他,只需养好了身体再说,她便借着这个由头,一直至今未进宫,但是皇上不会放她太久的,相信过了及笄皇上就会召见她。 “小姐,哎呦,小姐,你又在发呆。你快来看看,这两块布你要穿哪件?是大红江南织锦还是玫瑰紫百合云秀?我看着就觉得玫瑰紫百合云秀好,可嬷嬷非要说大红江南织锦好。” 琪琪转过头看了看玉儿手里的两块布,指着大红江南织锦说:“就这件吧,把颜色改成紫红色,大红过于醒目,配不好这么好的织锦。” “恩,还是小姐眼光独到。” 玉儿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白之敬信步走来。“玉儿,小姐的晚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琪琪忙起身,让他坐在靠椅上,再命人进屋拿了条坐垫来,铺在石凳上,自己坐下。 ------------ 第十五章 睿儿病重,离王府购尽药材 更新时间:2012-11-28 “回老爷的话,小姐的晚服布匹样式锦衣馆都已经设计好了,明日拿去就可以开始定做了,锦衣馆的老板说小姐的衣服是今年新设计出来的,细工繁杂,一个月正好可以做好。”玉儿在一旁答道。 “恩,那就好。”白之敬点头道。转头又过问了琪琪的及笄之日的礼节学习。 “爹,您还不相信您的女儿,琪琪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学什么手到擒来,小小的礼节难不倒我的。” “哦,是吗?听嬷嬷说她最近在教你女红,学得怎么样了?”白之敬斜着脸取笑。 琪琪嗔怒,“这个嬷嬷还真是个大嘴巴,爹爹就长了对大耳朵,专听长道四的。” 眼珠流转,“哼哎呦,爹,您身为男子,根本不知道那些女孩子家学那些东西有多么辛苦,您看,女儿这么聪明的女子,手都扎成这个样子了。”琪琪热情的笼着他的胳膊,摇啊摇,又摊了摊手掌心。 “哈哈,我的琪琪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有爹在,没人能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明日起,跟嬷嬷说一声,女红就不学了。”白之敬笑呵呵。 琪琪佯装惊喜,“真的?就知道是爹最疼琪琪。” 是夜,莫风又出现在琪琪的房间里,自个儿坐到琪琪的怀里,捻起圆桌上的玉钗道,“啧啧,是珍珠攒丝镂金钗呢,多少后宫妃嫔想都想不到,皇上就这么赏赐给了小麒麟了呢!” 琪琪玩笑道,“疯子若是喜欢,待及笄之后我就把它送给你可好?” 莫风一愣,“真的?就知道小麒麟对我最好,哎,可是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要这女孩家的东西作甚?” 琪琪不以为意,“那有什么,疯子这么美,男扮女装也未尝不可。” 莫风顿时笑的花枝招展,甚至有点激动,“小麒麟也觉得我长得漂亮是不是?我娘也这么说呢!那小麒麟跟我走吧,我保证莫风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两一起游山玩水,快意山河,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做一对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女怎么样?” 现在该琪琪的嘴角抽了抽,感情他直接把那后面一句话直接过滤掉。 咬着牙道,“怎么,疯子现在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在外面还有很多女人呢?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红杏出墙呢,啊?” 莫风顿时紧张,故作惋惜,“小麒麟怎么能不相信我呢,自从我见过你的凤荣之资后,日夜寝食难安,想的要紧,又怎么会再多看她人一眼呢。” 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家中有点事,”而后恨恨的,“手下那几个小混蛋,办事不足,尽给我添乱,办砸了事现在要我回去收拾烂摊子。不过小麒麟一定放心,在你及笄之前,我一定会回来为你贺寿的,然后带小麒麟一起浪迹天涯,你说好不好?” 琪琪为难,“好啊,但是你父母会不会不同意?要是他们知道我把他们最漂亮的儿子给拐跑了,会不会追我到天涯海角?” 莫风欣喜,捧着琪琪的双手道,含情脉脉,“这个小麒麟放心好了,我娘死的早,我爹又不管我,他们不会追究的。” 琪琪眉毛微挑,想了想,还是不好直接问人家爹是谁,家有多大财业,现居住何处。平静道,“好。” …………………………………………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琪琪便起床领着玉儿出去逛街。 上次出门匆忙,没带够钱,哪里有逛街的模样,只是随意看了一下煦辰国京城大大小小的店铺玲琅满目的金珠吊饰,最后只是买了个玉簪子。 况且最后还遇到付含雪,第一次遇到这样孤高清傲的人,像个孔雀一样到处开屏,都开到她眼前来了,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平常如她也能遇到这种事,也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时候。 想到付含雪,就想到玉离。自从上次花舫一别,他就再也没出现在她眼前过,那样深不可测的人,还是不遇到的为好。 这次是为了给她庆生,她当然也要为自己置购一些心爱用品。 秋天的阳光再强,也没有夏日的炽烈热辣照人,还有冬日的温暖迷人。 在繁华市街逛了一个上午,又领着玉儿在茶语轩吃饭喝茶,一直坐到下午,琪琪才领着大包小包往回家的路上走。 此时白府已经乱作一团,香凝园的丫鬟奴才慌慌张张的进进出出,大夫请了好几个,西厢院屋子里偶尔传来哭声。 琪琪一惊,香凝园?难道是睿儿出事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仁伯已经派人出去找你了,小少爷从中午就开始发高烧,下午来的大夫都不行,现下李太医正在诊治,四夫人哭得不行。”丫鬟绿竹对琪琪说。 “我爹呢?”琪琪边走边问。 “老爷一早就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已经派人去宫里禀报了。” 说完话,听到水夫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琪琪进来,睿儿还躺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小手乱舞,泪珠挂在眼角,无神的眼睛似找不到解脱的出路,痛苦迷离。 琪琪走过去连忙接过孩子,若再不停,这嗓子估计都要喊破。 无奈琪琪进来抱着,小家伙还是闹个不停,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喉咙总发出嗤嗤的齁声。 待睿儿哭累了,声音渐渐的小了,渐渐入睡。 琪琪转首询问太医病情。“小公子是深夜偶感风寒,早晨不是严重没有发觉,中午便高烧不止,由于拖得时间久了,所以现在才是很严重。” 睿儿才这么小,一下子就生这么大的病,任谁都于心不忍。 琪琪连忙问道,“还请太医为我弟弟想办法医治,药费不是问题,只要太医开出可靠地疗方,我会命人去买。” 太医连忙躬身,怎么说这也是皇上亲赐的麒麟郡主,从来的说大话的人,竟然在他面前出口求方,还不折损他:“下官定竭尽全力,只是这里有一味药,这药是连翘,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的功效,小公子年纪还小,不宜咳嗽太久,这药疗效快。” 琪琪听着很是高兴,但是也隐约听出太医的难言之处,曲颜款语道:“太医有什么尽管说,这药材定不劳烦太医费心。” 太医这才说道:“只是上次离王府将京城近处的连翘全部买走,这药材一时半刻也难找到。所以至今这种药材一直甚缺。额,离王——”琪琪惊讶,离王府什么人生病,居然把京城境内的一味药材全部买走了? ------------ 第十六章 玉离在同乐园? 更新时间:2012-11-29 京城境内已经卖完了,只希望离王府还有剩下的,若是没有,还得紧急快马去城郊那块看看。 马车在离王府停下,琪琪很快从步辇里探出头,跳下马车,玉儿紧跟其后。 王府看门家丁一眼认出拉车马匹乃是优良品种,车里坐的人一身锦衣玉服又是昂贵不凡,虽女主下车不雅,但是倾国之姿即使是秋风席卷乱发掩盖,也难以遮挡。 定又是自家王爷走的哪家桃花债主,哎,这些大家闺秀,修的是儒家文学,学的是知书达理的礼遇待人,养的是笑不漏齿的美德。为毛每每遇到他家王爷,就不淡定了。 但是,离王府的家规也不容他们对外人无礼。只得上前行礼问好:“小姐,请问你找谁?” 玉儿白眼一翻,琪琪一笑,拽过玉儿在身后:“你好,我们找离王,还烦通报一声。” 这种情况遇到的太多,家仆态度自然也不好,“对不起,小姐,我家王爷现在不在府上,您留个姓名,待王爷回府,我们会禀报王爷。” “大胆,我家小姐的名字岂是你这种市井小民能问的?”丫鬟的作用就在这种时候被显示出来了,替小姐出头。 琪琪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人家一上门就赶人,还是王府全府上下都是这个德行!! “哦,对不起,小姐,那我们不问了,你们走吧,我家王爷真不在。要不你们在这等也行,不过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本来要你名字是好意帮你,既然你在乎大小姐面子,那这个忙不帮也行。 “你——”玉儿气的面目一瞪,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奴才。“玉儿。”琪琪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上前的玉儿。 然后好言细语:“这位小哥,既然你家王爷不在,那我们就不等了。他若是晚饭之前回来,请你让他送些药材连翘去白府,就说麒麟郡主感激不尽。谢谢。”说着就拉着玉儿转身上马车,马车掉头向城郊方向离去。 那仆人一阵嘀咕:“这小姐真奇怪,我这么得罪她,她居然也不恼,当真是个文弱的小姐。” 马车在路口停住,琪琪跟玉儿跳下马车,对白家的专用车夫说道:“海富,你驾车赶紧去城郊那边看看,那边偏西郊区,一般药铺应该会有备用。如果没有也不要逗留太晚,早点回去。”海富应声驾车朝西而去。 “小姐,那我们现在就只能走回去了。你刚刚逛了一天,要不我们再叫一辆车吧?”记忆里小姐可是从来都是坐车来来去去的,哪有这样劳累的,即使逛街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琪琪机灵一笑,拉起玉儿的手朝街道走去,“我们出来是为了找玉离,当然就要把他找到才能回去。” 玉儿诧异道,“小姐,你找得到离王在哪?那家丁不是没说吗?” 琪琪边走边说,“他没告诉我,我也不确定,只是去碰碰运气。上次我们就是在风满楼遇到的离王,所以今天也去那看看吧,说不定他就在那呢。” 玉儿无语,小姐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糊涂到底,离王难道不在家里,就在酒楼? 也可能在妓院啊! 待琪琪火急火燎的赶到风满楼的时候,风满楼再次人满为患。 因为正赶上饭点。风满楼客人来回不断,刚吃完一桌,又进来一桌,叫琪琪不禁感叹,这煦辰国不愧为商业大国,难道人人都这么有钱?天天大鱼大肉的吃,也不怕吃穷,这风满楼的楼主一天收入都抵得上寻常百姓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这么多的人,小二再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健步如飞的本领。琪琪只得前去柜台询问掌柜的,掌柜的支支吾吾,想了个半天,被今日客人弄的头晕目眩的的脑袋,终于思想回归本体:“额,郡主,王爷今日不在,王爷没来。同乐园里不是王爷。” 琪琪鬼魅一笑,顿时高兴起来,“谢谢掌柜的,我这就去找离王。” 掌柜的连忙喊道:“哎,哎,郡主,王爷真不在同乐园。”一句话还没说完,无奈琪琪已经上楼,又一位客人过来结账。 琪琪一件一间房排寻找,这掌柜的今日是忙糊涂了,稀里糊涂,语无伦次中就告诉了她玉离在哪。 果然配得上现代五星级酒店,越上搂上,酒楼越静,到了最里面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几乎已经隔绝了。 “小姐,你确定离王就在这里?”玉儿有种感觉,离王今晚确实不在风满楼。 “当然确定了,哎呀,玉儿——你没听掌柜的说,离王不在同乐园。不在就肯定是在啦,我又没问他,离王是不是在同乐园。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变通?”眼神飞速扫描,脚步飞速快走的同时,琪琪还不忘白了一眼玉儿。 玉儿再次沉默无语,小姐,那是因为离王每次来风满楼都会在同乐园吃饭,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 到风满楼吃饭的那些达官贵人,若是想在风满楼享受最高待遇,就得先打听好离王今日是不是在风满楼用餐,若是不在,自己才有位。 很明显,自家小姐根本不知道这茬子事。 终于琪琪找得不耐烦的时候,看到一块灰色木牌上显示“同乐园”三个大字。 也许是现代跟素素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养成的冲动,也许是对睿儿的病太着急了,也许是找的时间太长,早失去了耐性。 琪琪直接推门进去,“玉离,我来找你个事——” 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如骾在喉,一口口水呛得喉咙一窒,满脸通红。不过这满脸通红不是被口水呛得。 ------------ 第十七章 神医?玉离?难道玉离就是神医? 更新时间:2012-12-01 室内一对男女一阵面面相觑。 男的上衣全去,赤裸着的身子,躺在床上,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折射在白皙的酮体上泛着点点红晕,白色中裤退到腰腹,纤长的双腿伸直在大红色的绵锦被褥上,肆意而慵懒。只是脸部被女子姣好的身子挡住,看不清面容; 女的衣裳倒还好,一件未去,只是姿势不太雅观,单膝跪在床沿,另一条腿随意搭在床边,整个身体都俯进男子的怀里,遮住男子的大半边脸,趴在红霞满照的键躯上,惊鸿的脸上堪比墙外的红霞,通红似火,还有被人撞破好事的恼羞。 琪琪顿时惊醒,自己撞破人家的好事了,难怪掌柜的急急辩解说离王不在同乐园,这等好事,任谁打破也没好果子吃。惊醒的一瞬间,立马逃离。 头还未收回去,睿儿粉嘟嘟的小脸就闪进脑海里。 怎么办?睿儿生命危险还在等着她救急呢,算了,死就死吧,好事都已经打破了,难不成她还能淡定的说,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这话她第一反应就该说的,现在也迟了。况且,她还偷窥了玉离的隐私,他居然喜欢,男下女上? “额,玉离,不是,离王,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找你是想跟你要点东西。不知,离王可否答应,额,你若答应了,我立马离去,决得打扰到你。”隐下之意,你若不答应,我就一直在这耗着,看你怎么继续。 “好,我答应,你说,什么事?” 琪琪躲在门外一愣,这么爽快!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奇怪?不像是玉离平时的声音啊,沙哑隐忍,听着还有点磁性。这就是,呃,干那种事时的声音? 非耳误听,非礼勿视。 “额,哦,就是我弟弟偶感风寒,太医急需一味药,就是你府上的连翘,所以――”一阵咳嗽打断琪琪的话,琪琪惊讶,这人用得着这么猴急吗? 良久,琪琪待里面声音平稳下来:“小姐不用着急,我这有三颗药丸,对治疗风寒最好,只一天一颗便好。” 一道疾风向门外而去,琪琪顺手一接,一个青花瓷的翠兰小玉瓶停在手中。不由惊讶,他就直接把药丢给她?就没了? 当下毫不犹豫赶紧拽住身后的玉儿,向外面逃去。“谢谢离王,我弟弟若是好了,日后我必登门道谢。额,还是算了。” 门口的身影消失,木质门被关上。 齐菲用被子将床上的人盖好:“怎么样?胸口还闷吗?” 床上的人疲惫的倒在秀枕上,几缕青丝一直垂到床边,在稀薄的空气中轻轻摇曳,显得极是虚弱无力。 沾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上,与白皙透明的脸庞相互印衬,浅薄的红唇轻启:“没事,不要当心。” 齐菲将毛巾放入清水中,沾湿后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清冷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忧思:“师兄,我会跟师傅说,让你去风白居,那里的环境好,又清静无人扰,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 “不用麻烦,阿大,阿小会带我去那里。今日的事不要告诉父亲。”身体上的疼痛减去,只余下每一次治疗后的虚弱,段羽恒闭上眼睛休息。 齐菲轻声收拾了床边的废物,拉开门出去,“明日一早就走。” ………………………………………….分割线……………………………………………………. 琪琪急忙赶回去,将药丸拿出来给太医认证。 太医闻了一闻,立刻惊喜:“不知郡主这药丸是从哪里来的?奇药啊。” 琪琪惊讶,不知其药好在哪,但是也不好将今晚的事捅出去,想想还是不可思议:“呵呵,太医,这药,好使吗?” 这太医高兴的一时也忘了君臣礼节,很不雅的瞪了一眼琪琪,琪琪一愣,这七老八十的老太医何时这个表情!顿时觉得这太医也太可爱了。 “郡主怎能说这药不好使,这可是出自神医之手的圣药啊。千金难买来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咯噔,神医?不是玉离?难道玉离就是神医啊? 这个时候仁伯急急忙忙跑来:“小姐,离王来了。” 琪琪走出去,看到黑色身影的时候,好奇的探究。 玉离跨进门,见到的就是众人各异的脸色,太医慌忙给他行礼,水夫人欣喜的眼水,玉儿一脸理所当然早就知道的样子,琪琪探究深思疑惑不解的样子。 不由眉头皱起,才见过琪琪一次,竟不喜欢她茫然无措的样子,茫然的不知所归,就像他曾经的自己。“怎么,不欢迎本王来吗?本王可是亲自来送药的。”说着将手中的连翘递给身旁的仁伯。 太医一脸惊讶的看向琪琪,又看了看手上,玉瓷瓶里的东西这下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拿出来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拿出来抹了离王的面子,不拿出来有点欺骗之嫌,浪费了神医一片心意。 “谢谢离王,离王还没吃饭吧,不如就留在府上用晚餐再走?”先收拾好心思,琪琪笑颜逢迎。 “不必了,本王现在还有事,就请郡主送我到门口?”玉离挑眉,没放过太医惊讶慌张的神色,语气神闲的征求琪琪的同意。 “好,既然离王繁忙,我也不强求。请。”说着琪琪拉开门,与玉离一道出去。 天色已黑,屋檐下的红灯笼早早就已经挂起,火红灯光透过透明的纸质纺纱的面侧光芒四射。青石板路上辉映着月光下的红芒,渲染着温馨宁静的气氛,隐约闪烁着暧昧的气息。 琪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刚刚她还怀疑身边这人,正在流连花丛中,被她撞破好事,若是他知道她误以为他喜欢女子骑在身上,不知两个人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小路间散步。 这个人也太深不可撤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可以命人来一趟的,却冒冒失失的自己跑过来。都已经过来了,居然屁股都没落椅就要走。不过,侧脸看他剑锋轮廓的面容,长发被金冠挽住高高耸起,留下几撮瀑布垂在身侧,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呢。 玉离侧眼看着琪琪,只见她埋头认真的看着地面,神情专注似乎要将每一步都记在脑海里却又看不清路上的石子路,迎着红光,隐约可见她留海下的面孔细嫩柔滑,呼气如兰,娇弱得让人疼惜,淡定的眼睛里迷惑紧张。 ------------ 第十八章 意外得知真凶 更新时间:2012-12-01 不由哑然失笑,何从见过她这样的表情,第一次正式见面也不见她紧张的样子,这次仅仅是走个路,怎么显得扭捏了起来。两个人倒是都选择了沉默。 “你――”琪琪忽然抬起头,准备说点什么。 “你――”玉离侧头有话询问。 “你先说――”琪琪连忙说道,谦让。 “你先说――”玉离想听听她说什么。 片刻沉默之后,两人不由失笑出声。 “来者是客,还是让你先说。”琪琪歪着头,露出释然的神情,调皮的说道。 “呵呵,你弟弟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挑了个最简单轻松的话题开头。 “没事,太医说只是感染风寒了,等吃过了药就没事。”琪琪简单的回答,并不想告诉他神医给的药。 玉离看着她一脸轻松的表情,心知一个下午她担心的要命,忙碌地到处寻药,闪过一丝心疼,未经大脑思考的关心脱口而出:“没事就好,你也不要太担心,有事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琪琪一丝惊讶闪过,见他一脸的认真,毫无戏谑,是了,他这人怎么会戏谑,随口就只好答应:“好的,我先谢过了。” 见琪琪答应,玉离顿时心情大好。 不知怎的,听到门卫跑来禀报麒麟郡主前来求药,他的心就突地一跳。 数日前她沉静如水的脸庞还在脑海里流转,竟是着急起来,那张美丽精致的小脸会是如何的纠结皱起,惹人心怜的疼惜。管不了许多,便亲自为她送来。 刚看见她的时候,便知今日一趟来对了。现在终于见她眉头解开,一切事情进展顺利,不由喜上眉梢。 琪琪则是从未感觉自家的院子如此之大,感觉走了快半个时辰还没走完。离王今日行为说不出的奇怪啊,虽然是她先去的王府,但是她不是没找到嘛。 终于看到白府青灰色木质门板,琪琪说道:“今日还是再要谢谢你,亲自送来药,恩,现在――”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你可以走了?从未有过这一刻的狼狈,琪琪摊了摊手,没接得住话茬。 玉离了然笑了笑,只觉得她从未如此可爱过。“怎么,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琪琪一窒,他竟也会有没有如狼视虎眼神的时刻,看起来整个人的气息又是不一样。少了生人勿进,与人隔世的疏离,也没有震慑人的魄力,多了份亲和,阳光的和煦。说话的语气如十八岁的少年,遇到委屈,极力的叫嚣辩解要个明确的结果。 想啊,对啊,她又没犯什么错,要说对不起,对不起的也应该另有其人,在他面前害个什么羞。 想清楚了,便觉得理直气壮了些,头也昂起来了,“呵呵,我哪会做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王爷不要误会才好。”说得这么暧昧。 玉离心口的那濒临堵塞的最后一口气终于下去,这样才像初识的她。“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直到玉离上马驰骋而去,琪琪看着那身黑袍消失在空无一人的黑夜里,眼睛里闪过深思。 为什么刚刚知道风满楼里的那个人不是他,心的最里面有一丝松口气的爽快?! 算了,不该想的就不要想!!! 白之敬知道傍晚才听闻小琪睿生病,立刻向皇上告假回家。踏进香凝园的时候睿儿已经吃过药了,正躺在琪琪的臂弯里睡觉。 白之敬皱了皱眉头,“玉华,睿儿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太医怎么说?”玉华便是水夫人的闺名。 水夫人刚哭停下了,见老爷回来眼泪又不自主的滑下来,轻轻的衣衫拭了拭眼睛。 “回老爷的话,昨晚妾生很晚才睡,睡得沉,早晨起来才发现窗户是开着的。睿儿定是那个时候受了风寒,老爷,是妾生的错,呜呜,没照顾好睿儿。”水夫人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琪琪怕吵着睿儿,轻轻的道:“四娘,这也不怪你,小孩子到了五六个月,难免会生些病,你也别太自责了。爹,我想今天四娘也很累了,不如让睿儿跟我睡吧,睿儿向来喜欢粘着我,我照顾才放心的下。” “不行,你也累了一天,该回去休息,再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晚上带着个孩子,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晚上就交给锦儿照顾吧。”态度坚决。 如夫人如锦儿忙应声答应。无奈睿儿离不开琪琪,琪琪一放手他就醒了,再哭。如夫人心疼睿儿,还是让琪琪带回了琪萱居。 “小姐,还是交给老奴吧,你这晚上抱着怎么睡觉啊。” 嬷嬷在一旁欲伸手,被琪琪绕过,“没事,你们去睡吧,我晚上带他睡就可以了。”琪琪仍抱着睿儿温言温语的哄着,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小家伙静静的睡着从嘴巴里打着鼾声,仔细听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是发烧未好,痰哽在喉发出的声音。琪琪既心疼又怜爱。 第二天一早,水夫人就过来看睿儿,睿儿烧已经退了,正坐在琪琪的怀里诺诺的喝粥。 心里一阵疙瘩,这大小姐哄着睿儿,看着更像是睿儿的亲生母亲,自己这个母亲都没这么贴心。 被自己的想法骇的一跳,连忙走进院子里。轻声道,“琪琪,睿儿昨晚没有闹你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琪琪正在一口一口逗小琪睿吃早餐,听到水夫人声音,笑了笑,“四娘多虑了,睿儿昨晚睡得很好,今天早上烧便退了,刚才喝了药,现在再喝点粥,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的,您也别太担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水夫人满眼疼惜的眼神。 心下一笑,眼角忽漂到门外有个小人在缩头缩尾,认出来是琪颖。 “颖儿,怎么了?怎么不进来?”琪颖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揪着衣角瑟瑟的站在那,眼睛直盯着小琪睿。琪琪心想道,她到不像她母亲,对着弟弟还念有几分亲情。 “颖儿,来,过来看看小弟弟。”琪颖眼睛一亮,诺诺的走过去,学着琪琪握着琪睿的小手。 小琪睿被陌生人一握,转过头来看着琪颖。如夫人也进来静静坐在一边。 “姐姐,睿儿在向我吐舌头。”琪颖欣喜叫道,纯真一笑,眼睛闪亮闪亮,琪琪近距离发现,她长得小脸精致,眉如细丝,一双杏花眼,樱桃小嘴唇红齿白,长大肯定也是美人一个,如果不是那懦弱的性子―― “颖儿喜欢睿儿吗?”琪颖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小心的问:“我可以喜欢小弟弟吗?可是――我娘不准我跟他玩。” 琪琪有点奇怪,琪颖一直都挺胆小,为她母亲是从,但是容夫人也不至于不让他们姐弟两相处啊。 如夫人在一旁多了个心眼,拿了个葡萄,去了葡萄皮儿递给琪颖,试问:“颖儿,虽然你娘不喜欢睿儿,但是你来跟睿儿玩你娘不会责怪你的,以前睿儿刚出世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去逗他玩吗?” 颖儿抬头愤怒不平,对姐姐的误会急于为母亲辩解,“谁说的,我娘可喜欢弟弟了,前天晚上我还看到我娘偷偷地去看弟弟了。” 一语震得几人一惊,容夫人去过睿儿房间? 水夫人愤怒的水眼目瞪,撑的站起来,一句话不说的就要往外走。“站住,”琪琪快速喊住她,声音冷漠,“你要去哪?”还未等水夫人答话,琪琪就对琪颖温言道:“颖儿,你以后要是想要陪睿儿玩,就来姐姐这,恩?” “嗯好。”琪琪喊来玉儿带着睿儿和琪颖离开。 这才道:“四娘,你要去做什么?去跟爹说二娘半夜三更去睿儿房间把窗户打开?去说是二娘想要谋害睿儿?” 水夫人一震,琪琪不待她反驳,继续道,“先不说你没有证据,就凭颖儿一句话你就能断定是容夫人干的?说去我爹也不会信的。” 水夫人愤怒非常,“难道就任由她这么欺负我儿子吗?小孩子身子弱,禁不住夜风吹,她倒好,半夜三更的去我儿房里,不是谋害我儿是做什么?” 琪琪放下杯子,目光如炬,“四娘说的什么话,睿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任谁也不准伤害他。” 顿了顿,“四娘若是相信琪琪,把睿儿放在琪萱居吧,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睿儿的,还没有谁敢在琪萱居造次。这次就当给二娘一个警告。”前世没有亲情,这世谁也不可以伤害她的亲人。 水夫人有些支支吾吾,要睿儿这么小就离开自己怎么舍得! 虽然睿儿在琪琪这儿确实要比凝香园要安全多,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才刚出世不久啊。 琪琪见水夫人半天不说话,细语,“四娘不用担心见不着睿儿,睿儿就在琪萱居,四娘可以天天来看他。”琪琪已经说到这个份子上,再不答应倒有点不识抬举。 ------------ 第十九章 花园相会 更新时间:2012-12-02 及笄之日,白府人上上下下都起了个大早,着手准备,张灯结彩。 琪琪盛装而出,紫红色云南织锦做成的广袖流云裳村的纤腰若素,盈盈一握,化了淡妆的粉颊上惊艳无比,更叫人钦佩的是那不紧不慢,温柔典雅的气质。 众人心里感叹,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美女,相貌,品行,气质,各方面都胜人一筹,白府一年之内双喜临门,恐怕不久之后又有喜事临门啊!再加上白之敬的圣宠,白府算得上人人得意了。 琪琪随着嬷嬷的指点在肃穆的宗堂叩首行礼拜祭白家各位列祖列宗,然后白之敬拿起金盘上的象牙梳象征性的挽起特意留下的三指长发,用绿色玉钗轻轻插上,然后礼成。 各位宾客相继来贺寿,送来祝寿词。白之敬为让琪琪多结识些人,领着琪琪一一上前谢过,弄的琪琪确实无语。 “圣旨到,白琪琪接旨。”一声尖脆的嗓音滑过白府,众人静若寒蝉,纷纷下跪。 琪琪叩首:“臣女接旨。”李成拿着圣旨,一张脸笑眯眯。 看了一眼琪琪,打开圣旨,尖着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念麒麟郡主及笄,感其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御赐西海龙玉一枚,云霞彩织绣锦三匹,黄金千两……特此赏赐,三日后进宫谢恩。钦此!” 顿时群场砸开,西海龙玉! 现如今也只有一些三朝元老才见过,相传是圣祖皇帝开辟疆土之时,平定中原现今煦辰国一代,又挥兵西域边境,欲借西域之力一统中原。圣祖皇帝独身夜袭西域城主禁地,西域城主进去与之大战三天三夜,两人单手持枪,凭己之力不假外人之手。 外人从不知两人进去大战之后如何,只知道圣祖皇帝出来后,便立下旨意,煦辰国平定三国之时不许再假西域之手,平定之前也不得进攻西域,与西域结成友好邦国。 而西海龙玉则是从那个时候就出现在每一代煦辰国皇帝身上,见西海龙玉如见皇帝,而今皇上竟赏赐给麒麟郡主,其宠爱可见。 云霞彩织绣锦是由苏杭两地绣娘共织而成,其价值连城,当年华硕公主下嫁穿的嫁衣便是由这云霞彩织绣锦织成,也仅得一匹。 现如今麒麟郡主一下子得三件,只怕现宫中最受宠的芊芊公主也无此等荣耀。 而此时琪琪并未关注这些赏赐有多珍贵,只是被最后一句话震得一跳。 进宫?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即使之前以病为由唐塞过去,现如今已过近半年了病也该好了,也罢,进宫就进宫,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煦辰国国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宠一个外臣的女儿宠过自己的女儿。 是真心?还是阴谋?是真心,也会有个缘由;是阴谋,迟早她也要面对,何不尽快揭开虚伪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的真面孔。 白之敬眉头微皱,皇上究竟是何意?向世人证明他对她的爱?已经不需要了,麒麟郡主的封号就是最好的证明,何必再多此一举。 如此隆重的赏赐,不仅给予琪琪无上的荣耀,也将她推至宫廷斗争的风浪口上,宫里现在的明争暗斗还不够,还要赔上琪琪么? 他这又是何必,死去的人已经安息,他只想好好的守护着他的女儿,他早已经不想和他争什么了。 琪琪接过圣旨,谢过公公。又有家丁跑来禀报,离王来了! 琪琪一惊,他怎么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恭喜白大人,郡主终于到了及笄,本王不请自来,还望白大人不要介意。”玉离一袭黑衣在灯光下,缓步夺到白之敬面前站定。 说着恭维的话,却叫琪琪怎么听,也听不出哪一点他不好意思的地方,到让众位大臣一阵战栗,琪琪又是一阵叹息,这人活着天生就是吓唬人的,上次那一刻的温柔硬是幻觉吧。 白之敬回礼,谦虚:“岂敢,离王大驾光临,白府蓬荜生辉,更是为小女的及笄锦上添花,白某不甚感激,怎敢嫌弃。”说着就要送他坐上上位。 琪琪眉目一瞪,他算老几?一不是她长辈,而不是她亲戚,还坐到白府上位,怎么说他今天来也只是客,客随主便,也不能把主人的位置给占了去吧! 玉离回身一转,嘴角微翘,顺溜溜坐在了琪琪旁边,一招手制止了白之敬,“不用了,本王今日来只是做客,白大人不需居太多礼节,只当是晚辈来恭贺麒麟妹妹。小七,将本王的礼物呈上来。” 还是上次那个小书童,捧着个盒子递了上来,无非就是一颗千年人参。 几位大臣句句恭维的话丝丝飘出,前不久皇上念其常年守卫边疆,身上难免缠上一些病根,赐其人参补身补体补心,没想到他倒是有心了,立刻拿来孝敬她。 琪琪温婉,“呵呵,麒麟谢过离王。” 今日来祝贺的大多是白家亲朋好友,但也有琪琪从未见过的。 比如说,王大人的儿子王某某,李大人的孙子李某,程大人的远房亲戚某某,等等,个个年轻气盛,十八九岁。 玉离心里嗤之一笑,这些个大臣心思还真是昭然若揭,明目张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 父皇给了她这么多宠爱,会把她随便嫁给个外人吗?明知不可能,还要试上一试,心存侥幸!!! 又有家丁来禀报,诚王派人来了! 琪琪微笑,呵呵,今日白府到时很热闹,她这个郡主做的真是太有人气了,先有圣旨,再有离王亲临,现在诚王属下也来了。 想到诚王,是那个绝美的少年么?他说过在她及笄之前一定会来给她祝贺的,到现在才出现,呵呵,有趣! 进来一书生模样的人,一张脸长得眉清目秀,是那种仍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是一双眼睛倒显得精明能干,炯炯有神。 不是莫风那张脸,也不是莫风魅惑众生的狐狸眼,不是他易容过来的! 他走上前来,直接向琪琪跪倒,不显尊卑,礼节至此,“下官左凡见过郡主,恭贺郡主洪福齐天,心想事成,诚王言道今日本应他亲自来为郡主贺寿的,怎奈莎朗部落一直虎视眈眈,扰乱百姓,诚王分身乏术,特命下官前来送上天上雪莲一支,天山雪莲乃是诚王路过雪山峰是采摘,可去百毒,愿祝郡主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琪琪亲自接过礼物,客气了几句。 不得不感叹,这古人送礼!不是千年人参就是天山雪莲,都是给她治病的。 也难怪,谁让她之前病的不轻,外人道是白家小姐一病半年,足不出户,性子病的温和。 这下有地位有势力又应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该祝的祝,该贺的贺,该说的说,该笑的笑,该以礼相待的绝不热情过分,该笑脸相迎的绝对做到笑意满盈彬彬有礼。 一圈招呼下来,琪琪也有点累了,命人禀告了白之敬,悄悄的带着玉儿从侧门下去。 枫叶荻花秋雨,正值黄昏幕下,渐有秋风徐来,阵阵凉意。 琪琪疾步回房,却在树荫转角处停住,直视着来人,款款道,“离王不在客厅赏酒品茶,跑来后花园,是怪白府照顾不周么?”一个月未见,再见便像是个陌生人。 玉离抬脚走出,立在假山旁,衣摆拂过假山石头,注视着她:“麒麟妹妹的招待本王盛情难忘,怎有不周一说,只是众位大臣太过热情,府上的桂花酿又是千年一遇的极品,饮的多了出来走动走动,不巧遇到琪琪。” 琪琪没有在意他称呼的转变,只是惊讶他态度的转变,似乎她近三次与她相遇,他都会给她带来“惊喜”呢! 第一次,他撞到她的丫鬟,态度傲慢恶劣; 第二次,他借游湖变相向她道歉,态度淡漠疏离,如他的性格,给人只可远观的感觉; 第三次,亲自给她送药匆忙而去; 这一次,若说前来贺寿只是顾忌礼节需要,借她拉拢她父亲朝中势力,那现在又算什么,讨好她?言之太过! 但事实他们的关系真是一次比一次更近一步,进一步,琪琪心里咯噔一跳,这个关系可不太好,从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人惹不起,她还自信自己没有那个魅力让他对她产生好感。 玉离一直关注着琪琪的反应,惊讶,怀疑,警惕,最后化为沉静。 每一个神情都只是飞快的走过眼底,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却不知道,在他眼里,却是另一种风情。 清丽脱俗的瓜子脸上,千种语言呈现在眼底,似在说话,各种表情,如轻声细语,让他想认真倾听她真实的心意。 可恶的是,各种眼神,从未有一种眼神是为他留住,即使笑也是皮笑眼不笑。接着一阵懊恼,他近段时期是不是魅力下降了,连续遇到两个女子都是不带电无视他。 琪琪笑了笑,知他有事找她:“离王到府是客,不若我陪离王走走,散散酒意?” “甚好。” 琪琪命人端上茶水,拿来水果摆在一旁石榴亭子里,“离王请坐。” “我都已经换你为琪琪了,琪琪还要一口一个离王的喊么?”琪琪疑惑。 “呵呵,玉离,喊我玉离。” 琪琪了然,改口,“好,玉离,来尝尝,今年新摘的石榴。” ------------ 第二十章 这是谁的孩子? 更新时间:2012-12-03 琪琪掰开石榴皮,一颗颗水灵灵的石榴果掉进水果小蝶子里,白里透红,等着佳人品尝。 琪琪拙了一小把,全部扔进小嘴里,把汁全嚼了出来,白色石榴核一数吐到旁边的盘子里。 玉离眼闪惊讶,没想到她看起来斯斯文文,窈窕淑女一名,吃起石榴倒也还是那么回事,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爽朗果断,大大方方。便也学着她剥开石榴尝了起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恩,酸甜可口。琪琪很喜欢这个?” “蛮喜欢的,我喜欢这种一颗一颗抠下来的感觉,没事的时候一颗一颗的尝,有时候贪恋它的味道就会全部一把吃下去,味道不错的。” “哦!”玉离认真地瞧了半天,就在琪琪认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开口,“下次离王府也改种石榴树,到时候琪琪可常去王府坐坐,玉离亲自剥给你吃可好?” 琪琪一噎,将嘴里最后一颗葡萄子吐下来,道,“你可真会开玩笑,离王府那么大,我怕走路走的脚酸,石榴家里年年有的。” 玉离伸手握住她仍在剥石榴的手,“本王没有在开玩笑,有些人不需要时间,只一眼便认定的。玉离是真心请你去王府坐坐的,想剥石榴给你吃,甚至是,剥一辈子。” 琪琪一惊,他的动作真快,她本能的反应收手却已经被捉住。 欲将手抽回来,他握得更紧,握的她生疼,深情款款,琪琪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抬头撞进他眼底,深不见底,满是温柔,又是这种眼神。玉离突然一笑,琥珀般眼眸流光溢彩,仿佛琉璃彤润,充满诱惑力。 不知是被他的声音蛊惑,还是被他的眼神摄住。恍惚间她不想移开视线,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石榴树下,石榴果香,即使很多年以后,物是人非,情人天地两隔,琪琪想到这一刻,嘴角还是禁不住翘了起来。 他看着她,冷峻的眼睛里盛满深情,是情人之间的眼神;她看着他,呆愣,无所反应,心却被那一眼撞得一颤,从此再无平息。 卸下平淡沉淀的伪装,她小口无意识的微张,似在等人一品其鲜嫩,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停止。 平时的警惕全部荡然无存,没想到她吃惊的表情也如此可爱,是被吓到了吧! 但是他没有让她缓过来的打算,就让她一直无错,无知沦陷下去,不是更好。 手微微被一道力牵住一带,琪琪不小心撞进他的怀里,头被抬起,一张俊脸压下,微张的口便被封住。 一切顺其自然,他在她唇上碾转反侧,舍不得离去,舌头伸进香口里与她共舞。 琪琪微睁开眼,看进他温柔滴水的眼神,神情如火一般要将她融化。但是极尽温柔里,却也是清澈如水,清晰无一丝动情。猛然惊醒,用手抵着他的胸前全力推开。 玉离没有想到她已经被迷惑住的时候,居然奋起反抗。猛大的力气致使玉离霎时松手后退几步,双手扶住身后的石桌平台,呼吸微喘,面若寒冰,眼里一阵薄怒闪过,似要瞪死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居然有胆量推他!!! 琪琪胸脯微做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微凉的秋风呼进气喉里,一阵咳嗽不止。满脸通红,娇羞不已。看到对面男人如老虎身上拔毛,冷峻的脸庞怒气堪甚,不由心惊害怕,微微懊悔。惹怒了这个人,结局会怎样啊。 玉离看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微微喘息的红唇娇鲜欲滴。忍不住上前一步,琪琪忍不住的防备后退三步。 玉离再次被激怒,大步跨前,拽过琪琪的胳膊,右手轻轻顺滑她瑟瑟发抖的背部。琪琪感受到背上一下两下抚过的大手,慢慢的顺下呼吸。 玉离看她面色红润,呼吸如兰轻柔的拂过他的手背,想起刚刚她不知好歹的样子,眼神眯起,手上一个大力使出,将她紧紧地箍再坏了,再次覆上那对红润欲滴的唇瓣。 不似刚才的极尽温柔,像是在发泄,玉离疯狂的掠夺者琪琪口中的芳香,带着一丝暴戾的肆虐和婉转的纠葛,吸吮和舔舐,极尽的肆意啃咬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贝齿上下。手掌禁锢着她的腰际紧紧收缩胳膊。 琪琪呼吸不畅,满脸憋得通红,嘴里已经完全失去掌控,被动的承受着她的狂风暴雨般的索取。脚尖渐渐踮起,离地,她被他完全抱在怀里。 一滴鲜血滴落,玉离放下琪琪的身子在地仍不放手,看着她满脸绯红,满意的轻笑。凑在琪琪的耳边,“这是送你的礼物,下次若是再不乖,就再罚你。” 琪琪一个得瑟,作掌状欲推开他的手改成拳状,不敢再挣扎。 玉离满意的握住琪琪的玉手,柔弱无骨的素手捏在手中,润滑舒服,又放在嘴唇上亲吻着。只说了一句,“琪琪,以后,我来护你。” “砰!!!” ………………………………………………….分割线……………………………………………. 月黑风高夜,琪琪倚在窗头,桌子上还放着傍晚那半个石榴,旁边还放着一块通体全红的玉佩,里屋传来睿儿微弱的鼾声。 她心里一片茫然,那一幕从玉儿摔破盘子打破沉静,一直到现在总总盘旋在心头,说到底她也还是个未尝情事的小丫头,被他一个动作就勾引住,是的,勾引住。 即使她不愿意相信,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沉浸在他的霸道里不肯自拔。 他偷偷附在她的耳边,轻声温语的说:“以后,我来护你。”那一刻,她的心跳还是不由控制的加速,眼睛里有片刻的模糊湿润。 即使是曾经多次警告自己他有多么危险。但是是个女子,都会被这样冷峻男子的温柔告白蛊惑住吧! 只是心底还是有个声音不听的警告自己:不可沦陷,心动只这一刻就够了。 “砰!”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一声重音,吓了琪琪一跳,轻呼“啊,”还未等琪琪喊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脸色顿时苍白。 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琪琪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被他捂着,直到两道黑影在窗外停留数秒离去,嘴巴上的力道才撤去。 莫风放开琪琪的嘴巴,搂着腰的手没有放开,反而加重了力道,搂得更紧。 她原本要站起来的身子再次跌回,怕外面的人还没走远,只敢小声质问:“疯子,你干嘛?快放开我。” 属于琪琪特有的体香借着跌回的力道冲进身后的人鼻孔里,撞得心口一震麻醉,心跳的比上战场还激烈,竟没忍住放手。 听到她的厉喝才放松了力道,嬉笑道,“怎么了,小麒麟不喜欢我抱么?” 脖子在她颈子上蹭了蹭,“人家可是为见你一面,快马加鞭,不吃不喝,飞沙走石般赶路,你也不安慰一下,一来就训人。” 听他软软的声音尽是委屈,心知是假,却也不好恶语相对。但是腰上的力道着实不令人舒服,想要掰开她的手指,竟摸到一片血糊。 她一惊,“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身后的人一阵激动,抱得更紧,“咳咳,小麒麟别急,伤得不重,就流了点血,不碍事,要知道你这么关心我,伤得再重也值得。” 琪琪有点生气,再怎么着,这也是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还凭什么要求别人关心你的身体。 “你要是再不放手,下次白府你就不用来了,进来一次,我就喊人打断你的狗腿,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听到渐有冷漠的声音,心知她已经有点生气了,一丝甜蜜掠过,不敢再造次,放开手。 琪琪站了起来,关上窗户,扶着他进了里屋,然后去找上次手受伤玉离赠送的玉肤膏,恐怕还要纱布包扎。 睿儿在床边的小摇篮里鼾声阵阵,莫风刚才欣喜柔和的眼神变得凌厉,直盯着那个长的酷似琪琪的脸。 一个右相府的千金小姐,皇上御赐的麒麟郡主,深夜房里有个刚出生不久长得很像她的婴儿?! 琪琪端了盆水进来,没有纱布,就拿了条自制的丝巾代替,“你别碰他,他刚睡着,醒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过来,我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莫风仿佛没听到,倏地一下捏住她的手。可怜她的手今天两次遭殃,果然都是练家子。她疑惑抬头,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生气。“这是谁的孩子?” 刺寒的声音叫的她一愣,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冷漠冰霜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只是愣愣的说:“我爹的。” 莫风又是一愣,指着小家伙不确定道:“他,是你弟弟?” 琪琪点了点头,倾后,恍然醒悟,抽出手,一脚踹了过去。“你,找死!脑子里想的什么龌龊事!” 莫风脑子里什么一闪而过,顿时喜笑颜开,“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不知道吗?谁想到你一个芊芊郡主会把自己的弟弟放在自己身边养着!” 她走过来查看伤口,只是胳膊上受了点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才留了很多血。 伸手扒他的上衣,莫风一愣,错身让开,脸瞬间变红,她不理他,硬是走过去,拉下上衣,露出雪白的肩膀,柔若羊脂的肌肤看的她有些不自然,专注着插伤口,找着话题转移视线。 “你会不知道?夜探本郡主闺房数次,会不知道睿儿早在我房里了?”莫风憋得满脸通红,倒不是被琪琪讽刺的,实在是胳膊上那若有若无的触碰,撩人心悬。 支支吾吾,“本王――咳,我才没有,只是第一次来才上的你床,那,那个时候他还不在你房里,之后我可都是中规中矩的,在外屋止步,决无半点亵渎你的意思。” ------------ 第二十一章 情侣佩环 更新时间:2012-12-04 一想到今天琪琪竟然主动引他进他的闺房,心里竟尝到一丝甜蜜,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毫无防备,全意信任他。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她也在害羞? 得知这个结论,他倒自然了,指着扎得乱七八糟的包扎说道,“你就这样给我包扎?这也太随意了吧!” 琪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做过,也没见人包扎过,能扎紧已经不错了,听他还在那嫌弃,手一摊,“我也没办法啊,就这点手艺,你要是嫌弃,我去叫人来给你扎个好看的。” 莫风立马讨好,“我只是开个玩笑,小麒麟给我扎成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哪敢嫌弃啊。你这样出去,不是直接把我卖了么,这外面有好多暗卫呢。” 琪琪奇怪,放下他的袖子,整理干净了坐在一旁,“说吧,怎么回事,外面暗卫又是怎么回事?” 莫风故作惊讶,“小麒麟不知道么?离王为了监视你,把自己手下的暗卫派来在白府周围呢。” 见琪琪不说话,又继续道,“可怜我为了见你,受伤了硬闯进来。你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决不让你受伤半毫。” 琪琪投了个怀疑的眼光:“你进来都受伤了,还怎么保护我出去,不伤半毫呢?” 他急忙辩解:“哼,几个虾兵蟹将,要不是我让着他们,他们也能伤到我?” 见琪琪还是不怎么相信,又继续解析,“我今天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到白府了,只是外面宾客众多,欲与小麒麟私聊又怕引人话柄,就打算等大家都走散了再偷偷潜入府里,没想到,那个死玉离,如此阴险狡诈,他还没走,就派暗卫驻扎在白府各个角落。哎,我若不装成受伤逃走,也没机会让他们放松警惕,偷偷来见小麒麟了。” 琪琪心思一动,他傍晚就已经把白府地形给摸清楚了?派暗卫驻守,是什么意思?那句“以后,我来护你”,他是认真的。 莫风说的深情并茂,发现琪琪在发愣,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点破。 缠上她的腰肢,一转抱进怀里,惊得她连忙抱紧他的脖子,看她惊吓的样子,自己都没有发现,笑的像偷了腥的猫,眼底也缠上笑意。 琪琪顾忌到他的伤口,没敢太挣扎,他也还懂得自觉,受伤的手只是轻轻的搭在腰上,另一只手固定在她身前不让她逃走。 惊魂未定瞪了他一眼,他讨好的拿出个东西,琪琪一看顿时无语,又是一块玉佩。 只是这一块有所不同,翡翠圆环中间镶嵌这一块碧绿玛瑙,上好的玉上泛着淡淡星光,价值不菲,不知与那块红玉哪个更值钱。 只见莫风轻轻一用力,碧绿玛瑙从中间掉下来,水滴状,中间嵌着一只小小的蜘蛛,丝丝吐出。仔细观察,这些细丝是从蜘蛛的嘴巴一边伸出直缠绕着玉佩纹身,在玉佩环扣处停住。 莫风拿出一根一线穿过玛瑙,带上琪琪的脖子,“这是一枚情侣佩环,预言两个人同时带着,不管有多远,总会有缘在一起。作为小麒麟的及笄礼物,不可以私自拿下来哦。” 琪琪抬眼,还有这样的东西?她只听过,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最后,总会在一起的。 他送她情侣佩环,玉离也送了她块玉佩,再加上皇上赏的西海龙玉,身上同时出现三块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以后出门可真得小心点,烫手山芋也不是好拿的。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每次她想打探点什么,他总是巧妙绕过,她疲惫无聊不追问时,他又会透漏点信息供她猜想。 他就是个迷,纯真的外表偶尔透着精光是迷,隐藏的身份是迷,对她的企图是迷,他跟他一样,都是她不能碰的人,都是对他别有用心的人,都是欲用情让她着迷的人。 莫风走后,琪琪褪下衣服,躺上床,睁着眼睛想着事情。 莫风今日没有追问让她跟他走的事,他一定很急,上次他说家里下人办事不利,回家处理事情,但也没讲是什么事,事情还没处理好么? 是什么大事一个月还没解决,恐怕是国家大事吧,比如,对抗莎朗。 听说今年莎朗闹得很是厉害,皇上为此龙颜大怒,委诚王以重任。 左凡说诚王为敌外寇无暇来祝贺。但是百姓受苦之时,他仍抛下众位将领,冒着生命危险进来只为给她送礼。 他在乎她。这是他给她的信息,明里暗里表示着,他是故意的,一面装成采花贼与她调戏,一面提示着他的身份,暗示他对她的好。 若说诚王是为了她的郡主身份,两家若是结的百年之好,对两家在朝的势力都有重大帮助,但是皇上会把这么大的威胁安心的放在身边么? 玉离呢?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会利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怎一个惑字解得! 边远城郊外,月光姣好,梧桐树叶枯黄经风一吹飒飒作响,吹落满地凋零,和着秋风在空中呼啸,在树叶缝隙里投下斑驳的黑影,霾在坚而不催、冰冷无情的古城墙上,更显得诡异荒凉。 秋夜本是萧条凄凉,若是再传来几声沉闷的叹息,世间苍凉也不过如此。 院子里传出一阵低吟,缓慢笛音悠扬而远长,凄凄落落,似情人缠绵话语,借着吹奏者的内力传的十里之外,即使深夜百户早已入眠,却不忍打扰这唯美的音乐。 一曲奏毕,老奴佝偻着身子从户外走进去,目光沉痛,泛着阵阵心疼,“王爷,更深雨露,秋风寒冷,还是早些歇息吧。” 那人目光炯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良久才收敛了情绪,淡淡道,“徐伯,时间过得真快啊,过了今日,她也十五了吧,也一定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老人低头抹了把眼角,回答道:“回王爷,麒麟郡主今日及笄,听说皇上把先皇御赐的西海龙玉上给了郡主,白府全府上下百官挟礼恭贺。” 说者沉痛,闻者震惊,早已平淡的脸上浮上沉痛的笑容,唇角喃喃:“好,好,他竟舍得。”她若知道了,也会原谅他了罢。 一辆四周微垂碧红流苏精致美丽的粉红马车穿过长长喧闹繁华的街道,良驹踏着稳定的脚步,沿着碧绿清水,走过林荫小树,缓缓向远处红瓦墙走去。 一只素手掀开牡丹花绣百鸟嬉戏的厚重垂帘,精致秀美的脸露出来,清澈的眼睛探出来,清灵声音询问在前赶车的人:“海富,还要多久才到皇城?” 海富回头,平淡老实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宽慰道:“小姐,你别急,就到了。”坐在里面的正是轻身打扮又不失身份的琪琪,玉儿陪坐在一旁。 玉儿说她待会要与皇上一起用早膳,不得迟到,便早早从家里出来。 马车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外停下,琪琪下车,入眼碧宫墙,红瓦砖,青石路,气势雄伟,金碧辉煌,无一不提醒着,这就是煦辰国百姓敬畏,官员向往,商人止步,象征一个国家雄厚实力的地方。 男人一展才华,施展宏图抱负的金摇篮,女人散尽青春年华,色衰颜老,孤独终身的冢墓。 轻步走在石子路上,高大的宫墙不得不让人肃穆,每一个角落都静的可怕,琪琪凭着微弱的记忆向里走着。 上次传旨的公公身后带着一位小公公疾步跑来,后面还带着四个人抬着顶轿子,向琪琪鞠躬,“哎呦喂,小祖宗,您怎么现在才来,皇上都等你多时了,这不让奴才来接您来着。来人,还不快请郡主上轿。” 琪琪说道,“有劳公公了。”上了轿子,绕过数个宏伟宫殿,停在承宸宫南书房外。 琅帝身穿赤色百花炫革丝锦袍,腰系墨绿织锦镶嵌蓝宝石的宽带,头戴九龙戏珠的常冠,正坐在书案旁边,认真的题字。 琪琪进来,就见他端坐在桌后,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在这位万人瞩目的至尊面前出声扰了他的雅兴。 高粱阔柱,殿宇深广,寂寥无声更显深严。 琅帝双目炯炯有神,唇角紧抿,岁月的痕迹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可在这位君王脸上,鬓角竟似有几根银发。 是在诉说世态沧桑,还是君王的忧虑和无奈? 他疾笔如行云流水,奋笔疾书,透着上位者的沉稳和笃定。 待一笔书写完,放下笔,才满意的抬起头,见琪琪安静地站在案前,龙颜展笑,“琪琪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琪琪忙行礼,“臣女参见皇上,祝皇上洪福齐天。”“行了,这么久也不来看朕,这一来就讲究起礼节来了,莫不是在跟朕闹脾气,怪朕许久没招你入宫?” 这承宸宫她都进了!!!还能怪他不让自己入宫?! 琪琪笑道:“琪琪哪敢,皇上体恤民生,日理万机,琪琪又怎好因这点小事怪皇上。倒是琪琪迟迟没来向皇上请安,是琪琪的错,还请皇上责罚。”说着就要下跪。 琅帝抬眼,嗔道:“小丫头,”琪琪嘻嘻一笑没真跪下。 琅帝走过案台,离开椅子,李成赶紧拿湿巾为他净手,“这么久也不来看朕,确实该罚,来,先来瞧瞧朕的这几个字,说得不好再罚。” 琪琪连忙讨好:“那琪琪得先向皇上讨个人情,说得好,将功抵过就免了这罚,说得不好,琪琪自认命,受皇上处罚。” 琅帝笑着应道:“好,就依你。” “皇上这几个字,先不讲其意如何,只这落笔雄宏之势,沉稳有力,有其气拔山河之势,平定山河之绝,让人想起雄鹰振翅高飞,直插云霄,看天下苍生,注天下之安危。日月之明四个字,正是描述了皇上心亮如镜,如日月浩渺,日月齐光,光字下笔之力足以见得落笔之人决心之坚,不正是说明皇上心系天下的苦心。”琪琪说着下跪,“琪琪借此祝皇上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果然最质朴的话才最能表达人心,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最简单的祝福也最有意思,不然哪有那么多人用的乐此不疲 琪琪说得直白而含蓄,琅帝自是听出来了。她能从字面上看出他欲平定三国的心,含沙射影的指出来。 “呵呵,说得好。说了半天,也饿了吧,走,陪朕去用膳。”说着绕过案几往外走,琪琪嘴角一翘,这是不是说明,她过关了?今天的马屁拍对了? ------------ 第二十二章 飞身火影玉笛儿 更新时间:2012-12-05 来到侧殿,琪琪坐在琅帝下首,李公公亲自命人上菜,然后为琅帝布菜。 三珍海味,西葫芦鸡蛋,吮指原味鸡,香煎鱼,炒蚬子,各色美味,秀色可餐,跟皇上一起进餐,这就是好处,美味自是少不了。 用完早膳,就有人禀告几位大臣在上书房等候,琅帝沉声道,“这几个老匹夫,真是片刻不让人稍停。琪琪稍后去看看你仪姨母吧,你这么久没进宫了,这会估计要望穿眼了。” 琅帝跨出殿门槛的最后一步时,回头说了句:“朕赐你的西海龙玉,好生保管,它有去毒功效,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 琪琪答应,待琅帝消失在视线,全身警备才松懈下来。 这一餐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面对一桌的美食,不仅要克制着,吃的矜持,优雅,速度拿捏得当,不急不缓,还要时时警惕着皇上随时问话,仔细这只老狐狸看出什么端倪。吃完一餐手心都出汗了。 出了侧殿,一米宽的回廊曲曲折折环绕荷花塘,现下正值深秋,一些秋水芙蓉飘在河面上,淡静雅致,琪琪静静向菲仪宫走去。 林静仪坐在绣花案边,静静绣花,一身素装,美丽的脸上含着微笑,眼神专注,认真的绣着花样,丫鬟春桃进来,急道:“娘娘,你怎么还在秀啊,快歇歇吧。” 林静仪没有抬头,欢快的声音带着期盼,“快了,就最后一只花瓣了。琪琪辰时就进宫了吧,估计现下已经跟皇上用过膳了,等我秀完她就能到,她呀,总喜欢我给她秀的花样。” 春桃在一旁无奈,只得去窗户边把窗户打的更开,光线射进来,和煦而温暖。 宫女将琪琪引进菲仪宫的时候,林静仪正好秀完最后一针,收线。 琪琪温语:“琪琪见过姨母,来给姨母问安,姨母可好?”林静仪上前握着她的手,笑道:“你呀,半年也不进宫一趟,每次催人请,姐夫都说你身体还未好,现在怎么样了。” 琪琪心知是白之敬不愿她进宫为她搪塞的,顾而言道,“我这身体早已经痊愈了,只是爹喜欢大惊小怪,惊动姨母,天天管着琪琪不得出门的,这不我一好了就连忙过来看您了。姨母就放宽心了,大不了,琪琪,今晚,就不走了,好好陪姨母闹闹磕。” 琪琪挽着林静仪的胳膊,语带撒娇,眉间尽显小女儿的讨好,对母爱的渴望。 林静仪见她不再跳手跳脚的,明事理,懂人事,放下心来,果然姐夫没骗她,嗔的点了一下她的头,“小滑头,今晚就别走了,在宫里陪我,我待会命人去跟姐夫说一声。” 琪琪欣喜,她虽不喜皇宫,但是从眼神可以看出这位久居妃位的姨母很是疼爱自己的世侄女,说话和蔼可亲,让她没理由让她失望。 林静仪拉着她坐下,拿过秀帕,“知道你过来,给你绣了个梨花样手帕,看你成天不带手帕,女孩子家文弱淑女,戴在身上更体贴。” 琪琪笑着接过,一方粉红绸布上点缀一颗白嫩争妍的梨花朵儿,精工细作,翘首绣工,一看就知道刺绣之人溢爱之心。 笑道:“皇上连今年云南人人想要的红袖棉锦都赏赐给了姨母,想来姨母在皇上心中地位,高过常人呢。姨母竟舍得划了过来给我做手帕。” 林静仪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仍保持着笑容,“是啊,皇上一直都很宠着我,经久不衰,以后也会一直受宠的。” “你来还没去给皇后问安吧,前些日子离王好端端的大病一场,你也在家休养没去问候,现下来了也随我去看看吧。” 琪琪一惊,他生病了?“玉离生病了?病的很严重么?”难道太医说的离王府有人生病指的是玉离? 林静仪有点惊讶,听琪琪叫得亲热,看似两人关系匪浅,“玉离?琪琪你什么时候跟离王这般熟识?”琪琪有点支吾,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得好,只是一个名字,就那样叫出来了,那想那么多了。 “额,姨母没听说么?前不久离王可是约了我去仙女湖游船呢。” “呵呵,知道了,没想到离王那样的人也懂得风花雪月。其实也没什么,你生病那几天,离王府突然传来离王从马上摔了下来,本来也没什么,就御医诊治无碍时,离王又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之后宫中御医都去了,竟都束手无策,皇上龙颜大怒,在民间招贴皇榜寻找名医,皇后着实吓到了,天天守在离王府。最后不知怎的也就好了。”说完领着琪琪就出了菲仪宫。 凤华宫里,付后一身朱红色凤袍,肩披紫薇色饰有浅蓝纹底的绵薄坎肩,头戴金凤式赤黄色凤冠。脖圈各地名贵虹垂项圈,两根绳子垂下胸前,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显得雍容华贵。 玩弄着指甲上枫丹豆蔻,付后听着下面一众妃嫔你一语我一语,争风吃醋,目光微淡,无视又关注着。 心里嗤笑,正真威胁的人早已经不在了,一群无知,还在做跳梁小丑。 直到宫女来禀报,仪妃娘娘带着麒麟郡主来了。 全场肃静,静等皇后开口,皇后在场,谁敢喧宾夺主,付后似是没听到,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静无声息。 琪琪随着林静仪进来,微微吓了一跳,竟忘了,后宫有每日妃嫔起早向皇后请安的日习。 见到付后,琪琪才知道玉离为何生得那么英俊,原来他是袭承了付后的容貌。付后长得一张潇洒俊美的脸,不似江南女子的小家碧玉,也不是娇憨可爱的那种,倒有一种大草原上的英姿勃发的美。 还有一个意外,只一面之缘的付含雪也在,坐在付后旁边,正附在付后耳边说着什么,付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看着琪琪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琪琪不以为然轻轻一笑,随林静仪跪下,“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付后装作一惊,嗔着刚才传话的宫女,“粉儿,仪妃进宫来给本宫请安,你怎么也不通传一声,不知礼数的死奴才。” 粉儿在一旁装作很委屈的样子,低头不敢直视付后,心知后宫妃嫔最喜的便是让人当着大家的面出丑,付后也不例外,谁人不知后宫除皇后仪妃独大,琅帝最宠的便是仪妃,自己也不能匿了付后的意啊。 粉儿连忙跪下磕头,“皇后饶命,女婢――” “皇后娘娘明鉴,粉儿姑娘确实该罚,罔顾主子命令,藐视后宫妃嫔,罪无可恕。”琪琪清亮的声音响起,断然打断粉儿的话,粉儿一听吓了一跳,全身颤抖起来。 自己若只是随了皇后的意往下说,保管最后又皇后担保不会被罚。但是现在麒麟郡主提出来,结果就真的惨了,谁不知道这小主子是个惹祸精,罚人是家常便饭,更何况自己是皇后身边的人,她更不会留情。 “不过,粉儿在皇后娘娘身边待得时间最长,这要是罚了去皇后难免会心疼,念其初犯,我与姨母也已不请自进,还请皇后娘娘宽宏大量,莫要罚了。”琪琪不管林静仪诧异的眼神,一改严厉之辞,温和劝阻。 谁不知粉儿是皇后身边的红人,皇后除了秦嬷嬷,就属这丫鬟最得皇后的心。 众位妃嫔也不敢真看着粉儿受罚,不仅无视皇后,而且得罪了这位红人,宫里得罪人的事常常有,就是不能明着里得罪,纷纷站起来劝阻。 付后面无声色,轻轻一哼,这些妃子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白琪琪说什么就跟着附和什么。 目光微眯,不得不重新省度这个大病初愈的白琪琪,确实像换了个人似的。 举止落落大方,言行斯文有礼,展颜一笑,“瞧把你们急的,本宫也不过嘴上随口说说,只是这丫头平时仗着我几分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今日就当是给她个教训,下不为例,若是再犯,众位姐妹也无需劝阻,本宫自当杖毙处置。” 粉儿磕头谢恩,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站在皇后身边。 又有宫女引了林静仪和琪琪入座。皇后端起案上的茶具,抿了一口茶,似是不经心的问了句,“听说郡主前些日子病得很重,现在好了么?” 琪琪撵了捻眉,语气平和,“多谢皇后挂心,只是偶感风寒,宫中御医又是妙手回春,医中好手,琪琪已无大碍。” 付后心中诧异,不是说掉入水里差点淹死么?宫中消息何时如此不准? “哦,只是风寒么?这好端端的,怎的如此不小心,身边也没个人看到救护,你那身边的玉儿是怎么照顾的!” 琪琪本想息事宁人,付含雪娇弱柔骨的声音妮妮传出,“是啊,姑姑,您不知道郡主这次病的可是不轻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说就连表哥都去看她了。” 琪琪嗤笑,还以为这付含雪多大难耐,多大韧性,还以为她是个明智之人,却也是个奈不住性子,心高气傲的娇娇女,她表哥去看她,这算哪门子福,对她来说是难吧。 皇后笑道,目光深邃,似要吞了她一样,“哦,离儿也去看望了,呵呵,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啊?皇后娘娘这又有什么新鲜事?说来也让笛儿乐乐。”先声夺人,琪琪闪过一丝惊讶,有谁敢在凤华宫如此大胆,大声喧哗? 皇后毫无斥意,眼里还闪过宠溺的笑,付含雪一阵懊恼闪过。 一火红身影飞速的闪进宫内,众人一阵笑骂。 “公主还是这个样,永远改不了,风风火火的性子。” “也是皇后娘娘跟离王如此宠着她,这小祖宗越发活泼可爱。” “可不是吗,皇上也由着她,这丫头去哪,哪都有欢笑。谁不喜欢。” “几位母妃都说什么呢?又在抽我的坏话了?这我可不干了,母后可要为我做主。嘻嘻,笛儿给母后请安,祝母后身体安康。”玉笛儿进门直奔皇后,眼睛呼啦啦的一圈扫向周围妃嫔。 见到琪琪是一愣,杏眼一瞪,腮帮股浓浓的好不娇俏,“白琪琪,你还敢来,本公主都等你好久了。” ------------ 第二十三章 怎么,被我迷住了? 更新时间:2012-12-06 琪琪一愣。玉笛儿是皇后双子妹妹可妃娘娘所处,可妃娘娘生下小公主便撒手人寰,皇后思妹心切,求皇上将小公主领进凤华宫亲自抚养。 皇上对可妃娘娘的死心怀愧疚,便也允了皇后的请求,赐名芊芊公主,听说离王也很是宠爱这位从小丧母的妹妹。 玉笛儿在宫里受尽宠爱,但是与家喻户晓的麒麟郡主相比,谁不知道皇上最爱的是哪个。 芊芊公主有的麒麟郡主都有,芊芊公主没有的麒麟郡主也有。宫里宫外两个直愣骄纵的主每次遇到一起,总要发生些另人头痛的事。 对有些人来讲,这些又像是一场戏,两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戏。 玉笛儿无礼之势,大家见怪不怪,琪琪也兴趣浓浓,玉笛儿张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水汪汪,没想到阴险黑暗的后宫还能孕育这样天真无邪不识人间疾苦的可人儿,得受到什么样的保护? 谁说白琪琪才是最幸福的?她再受宠,不管是上天注定,还是人心使然,最后也还是失了性命,而这位天之骄女还活泼嚣张的在这叫嚣。 不管怎样,她会好好保护这具身体,不再受任何伤害,靠自己。 未等琪琪回答,玉笛儿就叫道:“上次你说要与本公主去比赛马,最后害得本公主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你居然临阵脱逃,害得本公主好等。” 琪琪笑答:“玉笛儿,你先莫生气,那日我去了,只不过在路上发生了些小事,没有赴约,今日向公主赔罪,还请公主原谅。” 琪琪好言道歉,雷得玉笛儿哑在那,镇镇的不知如何反应。 白琪琪何时这么好说了,本以为他会一阵反驳,她们再大吵一顿,反正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但是她却很平静地跟她解释道歉,她一时无法适应,人家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再说下去,她就真成了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骄横公主了。 琪琪心里乐得不行,没想到这公主也有这么有趣的时候,她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吓唬人了呢! 呵呵,这感觉真是太有趣了,反正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她慢慢陪他们玩,什么离王诚王,想要算计她,没关系,她多拉几个人卷进来,人越多事情才纠葛,才越热闹。 付含雪鄙夷的看了一眼玉笛儿,胸无大脑! 她早见识了白琪琪的伶牙俐齿,“是啊,郡主那天见到表哥,然后在回去的路上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才没赶去马场,你也就原谅她吧。” 有些妃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其他人也面带微笑。 仍是玉笛儿再天生无知,也听出来其中含义。 琪琪略微尴尬,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在别人眼里确是白琪琪犯花痴,见了离王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六魄,愣是踏进荷塘喝了几口水。 付含雪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她也是脸皮薄的人,没的反驳。 玉笛儿眼睛机灵快速一转,惊讶道,“白琪琪,你不会是临阵脱逃嫌丢脸,故意做出这么大的事吧。你要是不会骑马,大可说出来嘛,又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大不了就是你爬一次树给我摘十个果子罢了,本公主会网开一面,不会嘲笑你的。” 琪琪眼神微挑,一丝莫名在脑海里闪过。 突然看不懂这个大头大脑的公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她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 说出去,郡主对离王犯花痴落水总比为逃赛马丢脸临阵脱逃要好,京城大多闺秀也不喜这草原女子热爱的马背生活,不会骑射并不稀奇。 但是现在玉笛儿替她解决了问题,又丢给她一道难题,她确实不会骑马,杨曦不会,白琪琪也不会。 说白琪琪犯倔吧,有时候也是个好胜的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真的承认自己为逃比赛装出的闹剧,难不成真让她现在理直气壮的对大家说:“玉笛儿,我就是不会骑马,我去给你摘十个果子吧。”天,她也不会爬树啊。 “玉笛儿,你打哪儿听来我不会骑马了,过几天我们再去马场一较高下,决不让你失望。”大不了,回去就让爹给她找来京城最好的驯马师叫她骑射好了。 “真的?”玉笛儿有点不信,但是又有心事,随便道,“好,今日我就不跟你比了,待会我还要出宫,不跟你耗这上面。” 今天玉笛儿只是开始的时候热闹了一下,之后就似想到什么似的,别人讲话她也不答话,只一个劲看着门口,众位妃子坐的一会,准备离去。 玉离踏了进来,付含雪眼神带着期盼,一直注视这那道身影。 玉笛儿眼睛一亮,似要跑过去,被玉离一瞪,缩了回去。 玉离走上来,腰微躬,“儿臣给母后请安。” 玉离那张惊世绝伦的脸此时正静静的如雕像般轻微俯首,今天,他头带紫金宝冠,一颗血红色宝石先前在正中间流连潋滟,一根紫色金美丝线绣的宽边将头发紧紧上束,垂如瀑布的乌发,金丝线缠绕期间流连异彩。 明亮的光线从窗户外照射上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清晰流畅婉转,是造物者赐予他的完美轮廓。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英美绝伦,极具魅力,叫殿内一些年轻妃嫔不敢直视,仿佛看一眼都是一种弒犊。 付后看到酷似自己的儿子,一改凌厉的眼神,浮上温柔,“离儿,今儿个怎么来看母后了,你可是几天没来了。”说完转过目光掠过琪琪,停在付含雪身上。 “这几天都是雪儿进宫来陪我,你这个儿子到时越来越不如她了。”付含雪含情脉脉看了玉离一眼,面若桃花,女儿娇羞尽显无遗,弱音若兰,看的叫琪琪一震一震的,如期的看到古代的变脸。也看到玉离的冷漠。 “表哥公事繁忙,无暇看姑姑,理应雪儿代为照顾姑姑。” 玉离淡淡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又转向付后面带微笑,“恩。是儿臣的不是,母后莫气,儿臣这不是来陪母后了么?” 付后甚是高兴,“那好,今日就陪母后用了午膳再走,雪儿跟笛儿也别不走了,本宫这里好久没这么聚聚了。” 玉笛儿一急,反复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做。玉离及时给玉笛儿投去个安抚的眼神,笑着应道,付含雪欣喜无比。 琪琪陪着林静仪随众位妃子一道散了,走出凤华宫,心里不知有一丝失落滑过,很快掩盖了去。 又是一天过去,月上树头,傍晚皇上过来,她随仪妃一起陪皇上用过晚膳,之后陪着仪妃聊了很多,渐渐把仪妃哄睡。 自己却清醒无比,轻轻绕过仪妃,从床上爬了出来。 古代的晚上有点寒冷,但是琪琪发现她现在越来越喜欢靠在窗户边抬头迎风赏月,只是平时是闲来无聊,思绪万千,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 今日却怎也无法静下心来,无限惆怅,她现在烦死这样的情绪,毫无头绪,烦躁无比。 突然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跃入眼里,微微一惊,深夜如此,他怎么会出现在菲仪宫? 一身黑衣埋在黑夜里,与夜形成一体,在月光下几缕散下的头发轻轻飘起,遗世而独立,威仪而孤寂,如幽灵站在树梢,让她不寒而栗,静静的看着他,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她竟开始思念他了么? 他突然一跃,像从地狱而来,席卷风月而至,搂上她的腰,静静将她从窗户里带出,飘向远方,身后一阵厉风闪过,窗户轻轻掩上没发一丝声音。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忍不住来,中午陪母后用过膳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南书房与皇上下了一下午的棋。 皇上说:“你心不专,攻棋不易。”他没有,只是今天看到她没有与她说话,心里放不下,没有“心不专”。 但是刚才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窗户下眼里的痛苦,无错,挣扎,欣喜,不信,他竟忍不住掠过去,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带着她用功飞出了层层红墙。 琪琪只在开始一惊,而后默许的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干净爽朗,没有流连花丛的胭脂味,淡淡带着男子雄浑气味的烟草香冲进鼻子了,格外好闻。 她忍不住又深埋了一份,感觉到搂住她的腰的胳膊更用力的抱紧,无声的微笑。 秋夜的风着实预示着冬天的到来,寒冷清爽,吹得快速疾行的两人长发在身后纠缠,直到他停下。 她还未知,搂着他的腰不肯探出头,他随着她抱着,手易没放开。 玉离身着一席黑色锦袍,在月光下,与他头上的发带一般锈着精美的金线流纹,腰间的五彩丝攒花宫绦飘动中华光璀璨,在静寂中他仿若贵公子般雍容华贵,让你实在想象不出,他叱咤风云征战沙场是何等风光流景。 许久,琪琪醒悟,探出头,又是如上次夜风里的眼神一样,摄人心魂,温柔似水,她终于确定,这样的眼神,注定是女人沦陷的地方,无声无息,毫不知情的跳进去,最后剩下心甘情愿。 “怎么,被我迷住了?”低沉的声音想起,不似上午对付含雪的冷漠,也不似对付后的温柔,是对情人的沙哑低迷。 琪琪轻轻一笑,望进他的眼底,一改忸怩姿态大方承认,“是啊,你的眼睛太浓厚,让人不得不着迷。” 玉离一愣,原以为她听到他的话至少会娇羞一番,没想到她竟直接的承认,毫无扭捏,也是,他已经见识过她给他带来的惊喜。“是么,琪琪会为我着迷对不对?只为我着迷?” 琪琪情不自禁答道,“好。”还会有谁能让她着迷么? 对疯子,太妖异,太美,不敢着迷,对他,她禁不住自己的心。 如墨的眼睛亮若星辰,琪琪轻轻一笑,退出他的怀抱。 淡淡的环视周围,他们站在一块平稳的假石上,分不清是煦辰国京城哪块土地上,看到的都是树影幢幢,一排一排的密密麻麻,“你不是应该出宫了么?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宫里?” ------------ 第二十四章 你姐姐去会情郎 更新时间:2012-12-07 他将她微敞的披风拢紧,与她并排站在月下,学着她抬头看星星。笑道:“我说,我来看你信不信?” 琪琪眼珠一转,看着他促邪道:“信啊,信我们英明神武的离王殿下夜里不睡觉,飞贼似的飞进仪妃的菲仪宫将麒麟郡主掳走,赏花赏月赏风景。” 玉离呵呵一笑,侧头看她。琪琪正头抬眼望天,说完话眼睛斜睨着她,月华直射而下,照出她的面若胶霞,娇羞可爱,睫毛调皮扑哧扑哧的闪着,眼若晨星,媚靓丽人。 一个念头闪过,好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什么似从脑海里闪过,没抓得住。 他也跟着她回话,“是啊,传出去,战骑将军的英明可都毁在你手上了,你说怎么办罢?” 琪琪歪着头想了半响,也想不出来想要在他身上实现的愿望,不免有点失落,她居然什么要求也没有。 她想跟他说,你永远不要欺骗我,行吗?她说不出口,她怕说出来他皱眉,打破心照不宣的宁静。 玉离见她眼睛闪啊闪的,半响不说话,最后竟落寞下来。他无声等待,等着她说让他永远不离开她之类的话,这个时候女子不是应该抓住机会玩笑的提要求,封口费么? 却听琪琪说道,“你请我去风满楼大吃一顿,我就不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保留你战骑将军的形象,如何?” 玉离顿时无语,感情她还记得那次呢。琪琪见他嗤笑的表情,翘着嘴瞪着他一眼,眼里闪着娇羞,嘴上娇嗔,“上次被你害的我中午都没吃好,我不管,这次你要陪我。” 玉离哈哈大笑,眼里笑意浓浓。 看的琪琪一愣,他笑起来,真好看。他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开怀大笑,声音浑厚清脆,直笑到人心。 琪琪开心一笑,能让他这样在她面前笑,今晚也值了,若是可以,她倒想永远让他这样笑。 玉离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爽快答应,“这有何不可,你若是想吃,我天天陪你去风满楼吃个痛快。”琪琪傻傻的呵呵一笑。 一阵风吹来,琪琪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啊欠。” 玉离手抚颈项,替她收紧披风,顺势从身后抱紧她。 琪琪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周围散发着轻轻的烟草味,竟舍不得推开他,温馨宁静。 玉离低头,将脸探近她的秀发里,少女的体香刺激着男性五官,引起心底深深地悸动,稳了心神凑到她耳旁问道,“今日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琪琪心底涌起一阵感动,他是担心她的吧,这么晚来找她,是怕她白天在皇后那受了委屈。“没有,皇后没有为难我。” “呵呵,是啊,凭你这小机灵,现在谁还能欺负你。” “玉离,你现在是说我骄横无礼吗?我那只是据理力争,天下之大,谁都还要平了礼字。” 玉离瞅着她嗔怒的脸庞,捏了捏她的鼻子,“哦,听说你今天还要惩罚母后身边的丫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小丫头胆子倒不小。” 琪琪拉下他乱动的手,握在手心,又被玉离反手一握,解释道:“我今天没要罚她,我还没那么傻,老虎身上拔牙,最后不是救了她么,她又没受罚。” “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也不能平白让人欺负了去,她想借我跟姨母向皇后讨好,我也不会遂了她的意,略施小计,大家相安无事皆大欢喜多好。” 玉离呵呵一笑,“也就你觉得相安无事,虽说之后你又为她求情,难免人家不这样想。以后尽量少跟母后出冲突,母后不是你对抗的了的。” 琪琪突然冒出愚蠢的想法,看向他,很想问他,若是有一天我跟你母后起了冲突,你会帮哪个? 当然她不会问,他们才见过几次面,现在进展是不是太快了,哎,果然恋爱的人都是傻子。 玉离突然握紧她的手,她的身子一抖,不明所以,头被他固定着也无法回头,只听到他沉声问:“我送你的玉佩呢?怎么不带在身上?” 琪琪放松下来,笑道,“我还以为什么,难道你要我带着一块红玉到处招摇吗?我虽然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但是肯定不菲,说不定还象征着黑暗势力的什么身份,我要是明目张胆的戴在身上,你也不怕遭来杀身之祸。” 玉离笑骂:“你小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这也能被你想到,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哪是什么黑暗势力的身份。” 琪琪佯装飞脚而出,怒道:“普通玉佩你还好意思似若珍宝的拿来送我!!!” 玉离绕过迎面而来的脚,固定在怀里,“那确实是块普通的玉佩,只不过它有一对,另一块在我这里,你那块是凰佩,我那块是凤佩,配在一起才是一对。” 琪琪说不震惊是假的,喜悦不自觉爬上脸上。 玉离又轻轻道:“下次无论去哪里,都要带在身上,恩?”琪琪微微颔首。 天快亮的时候,玉离才抱着她向菲仪宫飞去,已至四更,有些宫人已经起来,他带着她绕过侍卫,穿梭回到寝宫。 仪妃还在睡觉,玉离说他给她点了睡穴,很快就会醒的。 一晚没睡,琪琪精神有点不好,懒懒的没想动。 林静仪以为她不习惯宫里就寝,用过早膳就让她回府了。进府,玉儿迎了上来,琪琪寻问过睿儿,然后倒床便睡,午饭时候,白之敬过来,玉儿只说了句小姐还在睡觉,白之敬点了点头便走了。 睡过晌午,琪琪便醒了,让玉儿去厨房准备了点吃的,随便的吃了点。 水夫人进来,琪琪接过来琪睿抱在手上,“睿儿,昨晚姐姐没有回家,睿儿有没有想姐姐啊,恩?” 睿儿看到琪琪,张嘴依依呀呀手舞足蹈,全身都在兴奋,水夫人笑道:“呵呵,睿儿一见到你就特别兴奋,昨晚估计没看到你,开始的时候哄着怎么也不吃饭,最后老爷过去才吃了点了。” 琪琪对水夫人心怀愧疚,自从睿儿住进琪萱居之后,就对她越发的依赖,对自己的生母倒显得生疏了不少,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得好,也罢,只有等睿儿长大一点再说吧。 嘴上逗弄道,“哦,是吗,果然不辜负姐姐对你一番疼爱啊,呵呵,”用鼻子碰了碰他的小鼻子,“睿儿,昨晚跟娘睡得香吧,恩~~身上香喷喷的。姐姐没你昨晚都没睡好。”逗得小琪睿咯咯的笑个不停。 水夫人坐在旁边,一脸娇羞,幸福的模样,琪琪心亮如镜,心知昨晚一定是爹也去陪水夫人一道带着睿儿睡觉了,心照不宣,自顾的逗着睿儿。 ………………………………………………….分割线……………………………………………. 凤华宫里,玉离坐在付后的下首,付后言辞凌厉,“离儿,你跟母后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玉离不为所动,平静道:“母后,你应该相信儿臣,儿臣绝不会学父亲那样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才是上策。” 付后盯着他半响,最后叹息出声,无奈道:“离儿,以你的心性我自然信得过的。你应该知道你身上背负的,你父皇现在虽终于重用你,但是你不要忘了,还有个诚王,以皇上对长公主的情不得不防他会把皇位传给他。” 玉离目光骤缩,眼里浓墨重彩,双拳紧握,沉声道:“母后,您放心,儿臣不会让您失望的,待儿臣得了白琪琪~~” 付后手掌狠狠一拍桌子,痛声道,“那你也不能把凰佩送给了她,这以后是要给雪儿的,谁也没这个资格跟雪儿争。” 看到儿子语塞,又觉得语气过重,儿大不由娘,他现在已经不听她的话了,他早已能够独担一面。 又不得不语重心长道:“想要得到那丫头,什么办法不可以,最坏还可以让皇上赐婚。你也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她周旋,而且母后看得出来,那丫头对你有心。这件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玉离反对道,“不,母后,这样做对她来说太便宜了,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必定也要让她尝尝母后所承受之痛,让她的孩子忍受儿臣所不能忍受。” “她这些年活的也够好了,是时候该偿还了。”付后看着玉离眼底迸发深深的恨意,身子不由被震慑,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他们母子承受的必定要在她身上偿还。 …………………………………………………..分割线…………………………………………… 这天早上,阳光正好,正是深秋入睡的好时候,琪琪难得窝在床上搂着小琪睿的小身板,像个小火炉,睡得不肯起床。 小家伙睡得踏实,两只手无意识的翘成兰花指垂在两边,被琪琪轻轻给放进被窝里,不一会儿小脸皱紧眉头,又把手拿出来,嘴角微嘟,似是不满意有人打扰睡觉,睫毛弯弯闪的甚是可爱。 琪琪忍不出笑出声来,咯咯,从来不知道小孩子这么可爱,微微长开的小脸上隐约可见白之敬的隐子,但是出奇的像她,难怪疯子那次会误会。 生平没跟小孩子玩过,没想到一遇就遇到这么个小帅哥,长的养眼,又可爱,主要还“为她命是从”。 前世她特别想要个哥哥,即使没有父母,她也没觉得什么。 但是每每看到素素的哥哥从意大利回来,给她带着她各种礼物,讲意大利风土人情,话意大利的见闻趣事,关爱的眼神让她羡慕不已。现在没有哥哥也没关系,她就让弟弟尝尝姐姐的爱吧。 玉儿从外面掀开帷帐,取笑道:“小姐,你还要继续睡吗?人家离王可是在客厅等了半个时辰了,你要再不起来估计他都要来了。” 琪琪一惊,放下逗弄小琪睿的手,坐起来,拿起玉儿备好的衣裳,边穿边责怪:“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不通传一声。” 玉儿瞥了一眼自家小姐,“小姐,我可是人家一来就通传的,您说,哎呦,一大清早的就跑来干嘛,不去,睡觉。然后就没了的。” 玉儿学得有模有样,惟妙惟肖。 琪琪一想啊,好像是这么回事,昨晚被睿儿闹得厉害,很晚才睡着,早上迷迷糊糊就不想起来了,她也没注意听是谁来了。悻悻的默默穿衣服。 玉儿瞧了她一眼,见那个迷糊样,摇头无语,这前后的变化可真是大啊,女大十八变,到她小姐这就是女大十五变,越变越远。 之前还是一副精明样,现在迷糊起来大脑短路似的,不过哪种都甚是人人喜爱。 穿好衣服,一如既往的随意挽了个发髻,正准备出门,小睿儿醒来,在床上睁大着眼睛四周扫描。 看他姐姐一身水绿衣裳飘过床前,向门口出发,哇的一声大哭,硬生生的让琪琪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投诉的看着她。玉儿很快把他抱了起来。 小琪睿朝琪琪伸出双手,琪琪无奈,心急如焚,认命的跟玉儿很快把他衣服穿上后,也不等他发飙迈脚就出了房门。 后面听到玉儿的声音:“哦哦,小睿儿,不要哭了,你姐姐这是去给你找姐夫了,你要再哭,把姐夫吓跑了,你姐姐一生气,看谁以后还疼你。” 顿时哭笑不得,她现在倒真像是去会情郎!!! ------------ 第二十五章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离王妃 更新时间:2012-12-08 大厅,白之敬正陪玉离喝茶有一句没一句客套着,知道他今日是为琪琪而来,也没说太多话,只是命人一个劲的去催琪琪,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竟把离王晾这儿快一个时辰了。 丫鬟说小姐还在睡觉时,他都哭笑不得,感情她压根没把离王当回事,亏得他还为他们两的事瞎担心。 玉离似是没事一样,一点着急的样也没看出来,犹自的品着茶,茶香味浓,却不是她亲自泡的普洱,她泡的茶色香味俱全,雅致别样的情,喝起来回味无穷,忍不住多品一口。 刚才看小厮跑来禀报,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是听到睡觉两个字,也不得不露出跟白之敬一样的表情。刚以为他已经抓住了她,她就用行动跟他说,我还没把你当回事! 终于,琪琪姗姗来迟,一身水绿衣裳村出玲珑的身子,浅浅笑容向白之敬问好。 白之敬象征性的叱问了几句:“你这丫头,离王都等你多时了,现在才出来,还不快去见过离王。” 琪琪答应,转向玉离温语,“离王安好!让离王久等,是麒麟的不是,还请离王见谅。”看她一板一眼的行礼,做的彬彬有礼,有点促邪的看着她,也不答话,琪琪抬头看他的眼神,暗暗的瞪了过去。 板了一个早上的脸上终于略见裂痕,声音平平:“恩,本王一早打扰郡主未作准备迟到情有可原,白相不必见外。” “今日本王在风满楼宴请几位故友,不巧几位故友早些听闻郡主的大名,想要结识一下郡主本人,还请白相卖本王一个面子,今晚子时之前一定送还。” 琪琪憋着嘴面朝外面,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口一个本王,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多大的故友多大的面子,也无需你堂堂一个受宠王爷亲自跑一趟吧。 估计这次回来又要安慰一下这个爱女心切的老大人了。 白之敬有苦说不出,自然面上答应,心里嘀咕,等女儿回来再说吧。 玉离满意的领着琪琪上了在外面吹了一早凉风的马车,一坐进去,琪琪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烟草味芳香四溢。 琪琪轻轻抽了抽鼻子,询问:“你喝了多少的茶?满口茶香,我家的茶一大早都被你喝光了。”玉离笑而不语,低头找上早想触碰的柔软,轻舔。 淡淡青涩的茶香过渡到她的小口里,香儿不浓,混着他身上独有的烟草味冲刺大脑,迷的人昏昏欲睡,身子不由的瘫软下来,两只胳膊不由自主的升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玉离无疑是情场高手,很轻松挑起她心底的悸动,久久才放开她。 琪琪沉默微喘,面色泛红,玉离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喝得差不多,不若让你也尝尝,很不错吧?” 琪琪双拳握紧,捶了他一下,“难喝死了!”说的凶狠,听着却微弱娇嗔。 玉离呵呵笑出声:“恩,是不怎么好喝,还是你亲自泡的可口,我到现在还稍想,什么时候再给我泡一次,恩?” 琪琪心中甜蜜,不敢再发话,只是窝在他的怀里淡淡点头。 玉离等她理好情绪,双手收紧,倏地飞出马车,琪琪已经习惯他带着她使用轻功的样子,却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搂紧。 落在一匹黑马上,黑马一阵躁动,琪琪吓的面如土色,紧张的紧绷了身子,一阵呆滞。 仪妃说他曾经落马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停留,但是来不及抓住,就被惊吓晃过了头。玉离轻拍它略带白毛的马头才静了下来,在原地踏来踏去,躁动不安,急躁的动作宣布心中的不满。 玉离侧头,拽进马缰,说了句“别怕!”搂着她奔驰飞去,扬起身后一阵灰尘,马车夫颔首后调转马车头离去。 黑马急速奔出,风声在耳边吹过,待速度平稳下来。 琪琪才偷偷抬起脸,看到他英俊的脸上平静沉稳,目光紧紧注视着前方,这才稍稍放下紧张的身体。 离开人群,速度才放慢下来,黑马背着两人悠闲前进。 路过一片田野,秋季油菜花黄油油开满遍地,几抹绿色是农民刚种下的秧苗,好一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水画,真正自然风光,秀色可餐。 玉离也在欣赏这片自然天地,第一次身边有个人与他同感,被这片美景吸引住,心里不是不欣慰,她不像其他女子,与他在一起想的尽是如何卖弄风骚引起他的注意。 “是不是很美?这里是邻近一座村庄濛里村的田地,那里面的人都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三年前在这里定居,这里便是本王赐给他们的,你看到的只是边山一脚,以后我会让你看到,万里江山是如何在我手上繁荣富庶,百姓安居定所,定国安邦才是最上策。” 琪琪看他一副憧憬向往兴奋的模样,眼里是自信满满,这是属于王者与生俱来的霸气雄心和志气。 连自己惯常平定无波、无心国事的心也荡起激昂,信心满满,“会的,你一定会做到的,我会等着那天,看尽你创造的绣锦山河。” 玉离低头看她,看她对他的信任,傻傻的,却镇定人心,宠溺的揉了揉她头顶的秀发。 温语道:“琪琪,你愿意陪我并肩作战,无论风雨,一起睥睨天下吗?”琪琪展颜一笑。 淡然说了个字:“好。”玉离亲吻着她的额头,无关其他,虔诚的回应她给于的信任。 绕过田埂,避过庄稼汉,琪琪好意问道:“你不是说去风满楼见识你几个故友吗?这好像不是去风满楼的路吧?” 玉离轻轻打着马前进,回应:“我们现在不去风满楼,去马场。” 琪琪奇怪:“怎么是去马场了?” 玉离轻笑出声:“你不会是打算就这样去跟笛儿比赛马吧?笛儿从小受我教授,可是一名赛马好手。” 琪琪大囧,刚才骑马时的糗样顿时羞若满面,回府还没来得及跟爹说骑马的事,就被他拉来骑马,丑路百出,不过幸好有他在! 心里也有些感动,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跟玉笛儿的事,他却默默地早有打算教她骑马。那天凤华宫里他们说完了他才出现,感情他一直在外面偷听? 悻悻的又有一丝愤怒,她在里面受欺负,他倒好,在外面看戏。 别扭的说道:“我又没骑过马,本来就打算回家让爹给我找驯马师学的。” 玉离哈哈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你以为随便找个驯马师,教你个两三天就能赢了笛儿?” 切,她又没想要赢她,只是要别人不笑她不会骑马,挣回自己那句话就行,她还没赢了玉笛儿那么大的“野心”! “还找什么驯马师,不若我来教你怎么样?不定比笛儿骑得好,但是总归比别人教得好。” 琪琪笑眯眯,揶揄他:“亲爱的战骑大将军,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好也有比你好的驯马师吧,哪有你这么自大的人?” 玉离脸色微红,握住她伸出来的小食指,板正她注视的脸固定在怀里。 “还能有什么企图?不就是教你骑个马吗,我可不敢想像你到时候爬树跌落的样子,以后传出去,离王妃的名声还要不要?” 琪琪一愣一愣,结结巴巴道:“谁,谁,谁爬树跌落了?不信我爬树摘个果子给你尝尝。”玉离笑而不语,赶紧驰马。 远处声音回荡:“玉离,你说清楚,谁,谁是离王妃,了?”斥骂声结巴无底气,笑声铿锵空气回荡里。 玉离骑得很快,很快在一块小树林停下,一处略微简单的栈栏围绕成圈而成。 朴素的平房接连而至,率先落下马,伸手扶琪琪,琪琪伸出柔夷,身子一轻,便落到地上。 玉离没有放开她的手,两人第一次这样握手在阳光下行走,径自向栈栏进口走去。 玉离应该常常到这里来骑马,轻车熟路的牵着她绕过栈栏后小竹屋,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玉离解释道:“马场的正门在东南角,从白府进来要绕过京城大半圈,路上多是百姓居家,驰马奔驰难免会扰民,我们抄小路从后门过来,速度会快一点。” 琪琪点头表示了解。一中年老汉过来,向玉离行礼,玉离声音冷漠道:“把上次从胡骑买来的千里驹牵过来。” 琪琪喊了句等一下,对玉离询问:“你已经给我选好马了?这么快,我想自己去看看,不用让他去牵了。” 玉离应声点了点头,又挥一挥手,中年老汉在前面引他们入了马厩。 马厩里各式各样有很多马。 琪琪虽不懂挑马,但是看到玉离的黑马,也知道什么样的马最好,挑来挑去也没挑出个中意的,斜着脸问玉离:“你的马从哪来的?黑不溜秋的跑起来倒威风凛凛的。” 玉离眉毛上翘,笑得自豪,“怎么?想要我的马?”琪琪轻哼出声,兀自悠哉的看马。 “它叫黑风,是前年在沙丘国赛马会上所得,极为驯服,是一匹千年难见的千里良驹,平时都不让人靠近的。今日一番躁动你也见到了。” 琪琪耸了耸肩,怪不得玉离抱她上马的时候它拼命踏脚,把我摔下来,老娘管你是千里黑马还是千里白马,一刀下去叫你从此踏入地府,黑马白马都没得做。 玉离使了个眼神,中年老汉离去,回来的时候牵了匹棕色的马,皮色平常,看着温顺舒服,训起来肯定简单。 玉离摸了摸它棕色毛,抬了抬手,中年老汉又是离去,这下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今年刚从胡骑买来的好马,虽不如疾风勇猛,但是配你正好,温顺不焦躁,以后你就用它训练。” 琪琪看了看疾风,原本是想选一匹白马的,黑白配多好,偏偏一圈逛下来,也没看到传说中全体通白又懂人性的白龙马。 玉离翻身上马,每一个动作都让琪琪看仔细了,再把手伸向她。 琪琪学着他的样,没有接他伸过来的手,一把抓住马毛,卯足了劲爬了上去,坐在了玉离身前。 玉离圈住她的小蛮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和缰绳中间,又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这次琪琪没有将脸埋在玉离的怀里,风声呼啦啦的在耳边狂力呼啸,迎面吹来的风如刀割般凌厉的打在脸上,刺得琪琪眼泪积蓄在眼底,但是很快就在眨眼间消失。 ------------ 第二十六章 温泉风波 更新时间:2012-12-09 穿过马场,玉离带着她向秋水林子里奔去,路边的景物一闪而过,就像是坐火车,耳边是马蹄声扑哧扑哧的声音。 茂密的树林,粗壮的树干,枯黄的落叶,清澈的小溪,偶尔奔出来的小野兔~~~呼呼的从琪琪的身边掠过,除去开始的不适,最后是无尽的欢畅,开心,刺激。 穿过丛林,纵波而上,渐渐入了山林深处,马在一片湖泊停下,水边长满了芦苇,一簇一簇的,有些已经枯黄,却仍在风中摇曳。 琪琪想起在现代,每到中秋佳节,总要跟素素去乡下,下湖跟乡下的小孩子们摘芦苇叶,回去跟村民们围成一桌在一起包粽子,粽子出锅时芳香四溢,浓浓的草叶香,孩子们一哄而上,最是热闹。 下了马,琪琪兴致勃勃的对玉离说道:“我决定了,以后就叫它,粽子。” 玉离看向她指着的棕色良驹,“扑哧,你取得好名字,随你吧,棕子就棕子。” 琪琪纠正道:“不是棕子,是粽子,米字旁的粽子。” 玉离疑惑的看过去,像个好奇宝宝:“棕子?为什么取名叫粽子?有寓意?” 琪琪一窒,忘了这个世界没有这个中秋佳节包粽子的习俗,现在说漏了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玉离看她窒息的样子,呵呵一笑,没有继续为难她,一个名字而已,牵着她走进湖泊。 琪琪觉悟说错话,便不再说话,顺着跟上去,越靠近湖泊,越觉得暖和,疑惑的看着玉离。 玉离解释道:“这儿是一处天然温泉,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这周边我都已经观察过了,很少有人走进来,所以每次骑马流了很多汗便会在这里沐浴休息。” 琪琪哦了一声,环境确实不错,湖泊中央烟雾缭绕的,仿若人间仙境,浑然天成的湖水沐浴最是适合。 玉离侧目看她,双手背后不自觉的握成拳,如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背影,目光深邃,似藏了无数的言语,欲语不得。 紧身的黑袍衣摆在风中吹的摇摆不定,似要挣脱了去,衣袂飘飘。嘴唇蠕了蠕动,最后还是吐了出来:“琪琪热吗?不若下去洗一洗吧?” 琪琪回头看他,目光疑惑,不明所以,分不清状况,懵懂无知,玉离尴尬的脸色微红,终于侧脸,终究还是说出来:“你流了汗,先洗一洗,我去弄点吃的来。” 琪琪其实很想说,我没出汗,不用洗的,你先洗吧。一直都是他在驰马,她又没出力! 看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半响会心的一笑,什么也没说,正值晌午,适才看到他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的红,真是难得有着可爱的一面啊! 走到湖边,试了试水温,水温正好,宽衣解带,水绿衣裳轻轻落地,玉足踩在由浅入深的石板上,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只是没有沐浴露,不然会更好,更香,更舒服。 岸上玉离站在树后,盯着湖中玉人,如游鱼戏水,一双臂藕风情万种的撩起湖水,玉手抚摸着白如玉的后背,一素长发如瀑散下飘在湖面,湖水倒影,隐约可见湖底玲珑的身子,让人不自觉挣扎。 可以吗?如果现在过去,她也不会挣扎吧,但是心底为什么会不想去,是舍不得,还是时候未到?是不想枉作小人,还是怕她事后后悔的眼神? 握了握手,转身离去,就让他逃避这一次吧,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也还不够,远远不够!!! 琪琪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湖泊芦苇丛,发现玉离已不在原地,只好去找他。 他说他去找吃的,应该不会走远。这里应该离马场很远,场地内马蹄声,骑马人驰骋的声音都听不见,静的可怕,荒山野岭的难免会有野兽出现,虽是中午,一个人还是忍不住心底发颤。 壮着胆往前走,前面一片扎刺缠绕挡住了去路,渣草长得比腰还高,现在连一只飞鸟也不见。 琪琪后悔到不行,早知道就不走了,在湖畔等玉离多好,说不定玉离一会就回去了。 万一他现在找不到她怎么办,眼睛忍不住流下眼泪,狠狠的插了去。稳住心神掉头往回走,一步一个脚印,不停地警告自己不可以慌乱。 她不敢喊,怕空荡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里,引不来野兽的注意,也会更让自己害怕。 玉离找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往回走了,也回去找她了?回去发现她不在,应该还会回到湖泊那找她,她可以去那等他。 霁风恭敬的对玉离询问:“主上,要去帮她吗?” 玉离紧盯着几步之遥的白琪琪,看她急得欲哭的小脸,此时两行泪已经被她插去,但仍遮不住的楚楚动人,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迷得他父皇神魂颠倒,害得他母后独守空房,泪染锦尚,现在又要用这样一张脸来蛊惑他,他不会让她得逞,不会。 霁风见玉离不说话,不敢擅自做主,眼睁睁看她朝着另一个方向错下去。 待琪琪走得远了,玉离才冷漠道:“叫齐天一今晚在风满楼等候,带上齐菲。” 说完带走一阵疾风,向琪琪的方向而去。留下霁风在原地叹息,主上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意志坚定了。 当琪琪发现一条粗如拳头大的壁尾蛇时惊声尖叫,玉离没忍住,一个箭似的冲过去。 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住,琪琪还在震惊中,脸色苍白,闻到熟悉的烟草味,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串一串毫无征兆的淌下来。 双手握拳摆在两人中间,好不容易瘫软下来,埋在玉离的怀里痛哭出声,隐隐的,诺诺的,害怕全在这一刻爆发。 玉离心里一阵抽痛,他也许应该早点出现的,不该在她当惊受怕之后再来承受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只有静静的抱着她,右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等她平静下来,轻轻的说:“别怕,有我在,我说过,以后,我来护你。” 琪琪拽着他的衣裳,点了点头,微微抽泣,想到刚才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又有点赧然。 玉离手固定在她的腰上,将她推离自己,擦干她脸上的雨滴,哄到:“那不过是条蛇皮,这个时节已经很少有蛇出洞了。” 琪琪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条被剥下来的蛇皮,自己是太害怕了,竟没看清楚。但是他都说这个季节很少有蛇出洞了,那这条蛇是从哪来的?看着不像是蛇自己脱下来的。 旁边还隐约看到鲜红的血,怀疑的看着玉离:“这蛇是你抓的?你把它扒皮抽筋了?” 玉离笑了笑:“是我,没找到吃的,就捅了个蛇洞。很快我们就有烤蛇肉吃了。” 琪琪大骇,这人居然捅了蛇洞?听他说的语气,还不以为然,环顾四周,才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青烟冒出,他就是在那烤蛇肉?也不怕树林着火? 玉离烤着手里的肉,不断地转动,不知道他从拿学来的手艺,弄的些香草作为香料,烤得有模有样,飘香十里。 琪琪暗自匪腹,不知道这香味能不能把树林的蛇全部引出来,引出来了她就把他直接丢给它们,让它们一报血海深仇。 旁边还有几条被剥了皮的蛇肉,血淋淋的放在树叶上,蛇皮不知道都被玉离丢哪去了。 玉离烤好第一条,剥下一块肉,伸到琪琪的嘴边:“生气了?我也没想到你洗得这么快,之后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才到处找你,就看到你踩着蛇尾巴时的样子。好了,不气了,吃一点,尝尝我的手艺。” 琪琪想想也是,是她没在原地等他,先跑了,但是她生气的不是这个啊,是他有事没事的干嘛捅蛇洞啊,捅了就捅了呗,为什么一定要把蛇皮丢在马路中央吓唬她! 她从小最害怕的就是蛇,一想到他手段狠辣就毛骨悚然,跟他在一起这么多次,除去第一次,每一次他对她都是温言温语的,她都快忘了他还是人人敬畏的战骑将军,征战沙场的猛虎。 尝了一口他伸过来的蛇肉,烧烤味串进鼻孔,浓香的蛇肉夹着香草味,琪琪暗暗吞了吞口水,张嘴就着他的手吃下去。 玉离满意一笑,放手时轻轻碰了碰她伸过来的手舌头,琪琪脸一红,没理他,味道确实不错。玉离看她脸色稍缓,也剥了块肉放入嘴里,味道不错,肉香软嫩,香浓可口。 琪琪瞅着他:“我还要。” 玉离又剥了块欲伸给她,琪琪又说:“我要很多。” 玉离换只手,将左手上剩下的全部递给她,自己拎起另一条涮涮继续放在火堆上烧烤,琪琪接过大半条蛇肉,兀自的慢慢吃起来,果然美味,比上海西北狼烧烤还要好吃。 接下来就是琪琪一边吃,玉离一边烤,抓来的蛇一大半都被琪琪下肚了,吃的肚子撑得大大的,响亮地打了个饱嗝,琪琪顿时觉得尴尬。 玉离笑着吃完最后一条,扔了骨头,睨着她,“吃饱了?” 琪琪点点头:“吃撑了。” 玉离投去个鄙夷的眼神:“吃饱了就走吧。” 琪琪望着他,眨巴着眼睛,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无辜。 玉离眼睛看了看她,又转到她的脚,展颜一笑,笑得奸诈。琪琪连忙摆手说:“你拉我一把就行,我站一会脚就不抽了。” 玉离笑着伸手拉了她一把,琪琪靠在他身上站立了一会。“好了,走吧。” 琪琪依旧拽着他的衣摆,跟在他的身后,很快就看到那处温泉,其实离烧烤的地方不远,只是她有点路痴,迷了方向 粽子在旁边安静地闻着草香,感觉到他们回来,抬头向他们发出几声抗议,琪琪摸了摸它棕色毛发,半推半就的拉在怀里安慰两句,又很傻傻地对玉离说道:“你还要洗澡吗?” 玉离叹息,感激她对他的信任,他对自己没那个信心,“走吧,你不是还要学马吗?回去的时候你来掌控。” 琪琪点头表示了解,率先上马,学着他的样把手伸向他,玉离狠狠的瞪了一眼,就着她的手轻轻一带,毫不用力的上去坐在琪琪身后,双手都搂着她的腰。 琪琪顿时觉得身上责任重大,激起心里的壮志,长鞭一挥,斗志昂扬:“走,本郡主带你回家。” 粽子感染了主人的热情高涨,敞开四肢飞快地跑,激起琪琪阵阵欢笑。 ------------ 第二十七章 遇上情敌 更新时间:2012-12-10 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依旧抄小路回城,路过濛里村的时候,玉离又带她进去喝了口淳朴的稻香粥,告别濛里村村民,走的是靠边的小树林。 偶尔看到一只野兔跑过,玉离用功捻起一片树叶侧眼问琪琪,要不要打来给你当宠物?琪琪还他一道鄙夷的眼神,离王,你有没有爱心?动物你都不爱护,你还怎么爱护人类? 路过一片野石榴,长得小巧却红彤彤的引人犯罪,玉离一拍琪琪的头顶,看到能吃的就想吃,你怎么就不闲胖,以后我还怎么抱你? 琪琪摸了摸一点都不疼的头顶,狐疑地说,战骑将军?你不会连濛里村的小胖妞都抱不动吧,人家可是亲口跟我说,离哥哥一个手就将她抱起来了,她长得都有一百二十来斤吧。 两人一路悠闲,终于在申时末赶到风满楼,琪琪已经全身散架腰酸背疼,下马的时候脚板一阵抽筋,身子直直的倒向玉离的怀里,玉离轻轻抱着她。 半响,琪琪退出来:“好了。”玉离嗯了声领着她一起走进去。还是上次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乐呵呵的引进玉离,看到她时一愣,愣得琪琪一阵乐呵。 前几次白琪琪在风满楼的轰动那可是响亮整个京城的,上次她转身离去估计这小二以为她以后都不带再来这里了。暗暗地舒了舒筋骨,随着玉离上楼,进了同乐园。 玉离在前,一眼就看到齐天一那张欠扁的脸,一双眼促邪的看着他。齐菲还是面目如初,清冷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的品着手里的茶,看到他,将头转向他的身后。 琪琪进门看见一对清俊的少男少女坐在桌子旁,四只眼睛齐齐的看向她,眼里有浓浓的兴趣,探究,怀疑,不可置信。 尤其那位女子的眼睛,眼神冷漠,平淡的脸上一双眼睛清冷无比,却叫人难以忘记,这样的女子不需要倾国倾城的脸蛋,一双眼就能让人着迷。 奇怪,怎么看着有点熟悉的味道?不是白琪琪前世认识的吧!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玉离,平日对她温暖如水,对他人冷漠残酷的眼神,此时言犹未尽的看着佳人,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像是看到多年不见的知己,急于问候。 心无故下沉,一丝惆怅滑过眼底,又觉得可笑,她们在一起才几天,她就为他对别人的一个眼神吃醋泛酸,以后该怎么办?况且他们现在也还没怎么滴。 齐天一见到琪琪是眼前一亮,以前没见过麒麟郡主,但是民间传闻听得也差不多了,版式众多,却没有一种是眼前这样的。 清美素颜,流云髻轻轻挽起随意放在背后,一支玉簪村的皮肤嫩白柔如玉,沉静的眼底流露着失落,显得娇人惆怅似水。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了然一笑,心底不得不叹息,滑过一丝失望,卿本佳人,奈何也有一颗嫉妒的心。 有嫉妒,就有记恨,难免会有些心术不正。 玉离先收回眼光,坐在了齐菲身旁,琪琪靠玉离坐下。 四人坐下,琪琪沉闷不语,玉离介绍:“琪琪,这是齐剑山庄的少庄主齐天一,这位是他的姐姐齐菲,齐菲,这就是我提的右相之女白琪琪。”齐菲对琪琪点头表示幸会,琪琪抿了抿嘴,回礼。 接着就有小二进来上菜,齐天一兴致勃勃,不停的找琪琪说话,琪琪心情不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思绪有一点混乱,心不在焉的又觉得不礼貌,不得不打起精神关注着四人之间的互动,先把其他的都抛开吧。 齐天一突然说道:“听说郡主半年前一病不起,卧床很久,醒来却性情大变。” 琪琪咯噔一跳,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有人提起此事,心下更是不悦,淡语:“确有此事,我身体本就不好,难免会生些大病小病,只是这次重了点,多谢齐公子关心。” 听她冷下来的声音,玉离不自觉的皱眉,不清楚她为什么兴致淡淡,在他的朋友面前她不应该开心吗? 齐天一像是没感觉到琪琪冷下来的态度,自顾的说道:“常常无辜生病吗?我听玉离说那天还见到你了,玉离也真是的,一点不懂怜香惜玉,你说他那天要是亲自送你回去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你们两也不会到现在才遇到一起。” 琪琪心里憋着气,他那次见过她的事之后还跟他朋友说了?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那时还不熟,被当成笑柄的滋味可真不好。 齐天一心里已乐翻了天,这白琪琪倒比玉离其他的女人有趣得多,一见不若如此,深谈才知是一块上好的玉,等你去雕琢。 玉离一道凌厉的眼神向齐天一打过去,待要发话,齐菲对琪琪说道:“郡主身子不好,自是要好好调理,齐菲多年跟随师父在外,倒懂了些养身之道,不如为郡主看看。” 琪琪一愣,没想到从她和玉离进门一直未说话的齐菲说的第一句话是对她讲的,她还以为她看到她跟玉离在一起不高兴便也一直未找她说话。 见她眼底是一片真诚,看不出对玉离的倾慕和对她的嫉妒,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次小人,以为是个女人都会看上玉离。 玉离在下面捏了捏琪琪的手,拉回琪琪的神游,琪琪展颜一笑,婉言谢绝:“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御医已经给我看过了,我自己也懂些养身之法。” 玉离又握紧了她的手,这下捏的她一疼,心也跟着一疼,他也希望齐菲照顾他的身体么?他没看出来她不喜欢这个清冷女子?他又怎么能逼她做她想要回绝的事呢? 玉离装作没看到她眼里的倔强,对她轻柔道:“琪琪,不要任性,菲儿的医术很高明,比宫里的御医还好,让她照顾你我会比较放心些。” 琪琪左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扎进手心竟不觉得疼,吞了吞口水,淡淡对他一笑,轻轻的道:“好。”玉离放心一笑。 吃完了饭,琪琪起身对他们说道:“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爹就该担心了。” 玉离牵了牵袍子欲站起来,琪琪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展颜一笑,“你不用送我,我骑粽子回去,没事的,你陪他们吧,齐小姐,下次欢迎你来白府做客,到时再商讨我的身体。”说完定在那等玉离反应。 玉离放下她的手,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顶秀发:“好,路上注意安全。” 琪琪努力地肯定一笑,转身离去,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流下,稳步走向门口。 开门,走出,关门,走出风满楼,拉上缰绳,一跃上马,挥鞭而下,消失在暮色中。 远离了风满楼,现下以至亥时初,静悄悄的路上只余琪琪驰马的声音,马蹄声卷起秋风在夜里呼啸,竟比白天湖泊树林里还骇人。 琪琪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挥鞭,眼泪滴在马背上,埋没在夜里。 白府门口的灯光越来越清晰,明亮的火光泛着家的温暖,在转角处,琪琪停下马,把眼泪擦干,估计眼睛不红的时候才又上了马背驰向白府门口。 仁伯听到马蹄声,立刻提着灯笼出来,琪琪笑着打招呼,随他一起进了门。 ………………………………………………分割线……………………………………………….. 风满楼。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没看出来她一脸失落的样子?居然还忍心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齐天一好奇的打趣。 玉离盯着桌上的玉盏灯,冷漠的说:“本王这么做就是让她认清一下自己,别以为本王花心思在她身上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她还没瞧清自己是什么角色。” 齐天一惊讶的脸上转为戏谑:“不会吧,你到现在还没把她拿下?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样子。” 玉离淡淡睨了他一眼,后又对齐菲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下手。” 齐天一一口香茶喷出,一年?是不是太长了?他不会真是动情了吧,眉头微皱。 齐菲看了他一眼,说了个字:“好。” 玉离驰马回府的时候,一火红的身影奔过来,“皇兄,皇兄,你可算是回来了,笛儿都等你一整天了,你都跑到哪去了?你府上的人一个也不知道,都搞什么的。” 玉离宠溺一笑,下了马,说道:“怎么?这么晚了不在宫里,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玉笛儿眉毛竖立,菲红着脸瞪了一眼他,这人就会装,“你还说,从昨天在宫里我就想找你,你就没给我机会,昨晚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今天好不容易求得父皇恩准我出宫,我要是再不等到你,下一次就没机会了。” 玉离会心一笑,跟她并肩入府,取笑道:“你放心吧,天一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玉笛儿放开双手握紧垂在两边的长发,抓住玉离的胳膊,脸上欣喜无比,像个恋爱的小姑娘. 不断询问:“真的?皇兄你不骗我?上次也是,明明都说不让他去的,他居然还给我逃了。”说着悔恨的跺了跺脚,“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下次再见他我一定要跟他比试比试。” 玉离对玉笛儿小女儿的心思笑而不语,她那点演技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就让她自个儿乐乐吧。 “今晚就睡在东厢房吧,我命人去跟母后说一声。”玉笛儿连忙挥手:“不用了,我早就打发人回去给母后送信了,现在我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明天一早就回宫里去,说好了,皇兄,你不可以再让他走了,我还要找他玩呢。” 得到玉离再三确认才乐呵呵的朝东厢房走去。 琪琪绕过亭台,仁伯打着照红壁纸的灯笼,在前面引她前往琪萱居,琪琪突然顿住,有点疲惫的说道:“去爹那吧。” 仁伯答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刚到雅思阁门口,门从里面打开,白之敬信步走出来,看到琪琪站住脚步,看琪琪似有话说,进了书房:“进来吧。” 仁伯看了眼琪琪,转身离去。琪琪进了书房. ------------ 第二十八章 两厢回忆 更新时间:2012-12-11 第一次打量白之敬的书房,书房布置简朴,一桌两椅三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琪琪走上书桌前,随手打开桌角墨色圆筒里一卷作品,是一张她的画像。 不,准确的说,是她母亲的画像,画中女子有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睛里温暖若水,眉若含情,似有千言万语,面带淡淡微笑,如一潭清湖,清澈如水。 琪琪轻轻感叹:“娘真美。”白之敬看着琪琪手中的画,面带微笑,眼神关注,似沉浸在回忆里,眼底沉淀深深地爱意,右手轻轻抚上画中人的脸颊。 良久才回应道琪琪:“你娘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当年也是京城第一美女。” 那年,他人称天下第一才子,满腹经纶,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学着当时有志人士,励志不踩家人给他在宫里打点安排的政治道路,想要独身一人凭着满腹才华自己走出一片令人瞩目的事迹。 随着几位挚友离家出走,撇下从小就有定亲的未婚妻,在她及笄成礼之日离家出走,浪迹天涯,等到他在回家的时候已是十年零一个月后。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人,可以让刚出世的孩子学会走路说话喊娘喊爹,可以让穷人走上致富的道路,可以让国家变得更富庶有实力,也可以让一个懵懂无知满怀憧憬的女子变成待字闺中望眼欲穿的十八岁少女。 但是十年前人人称赞的天下第一才子没有找到人生正真所需,流浪了十年,才想要回到家里,给家人宽心。 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彼时心智已经成熟,惊异地发现仪态万千永远大家闺秀姿态的母亲竟已鬓角几根银丝夹在黑发里,昭示着这位正值五十的母亲思儿的心切。 父亲怒骂的声音,愤怒的眼神向他宣示着他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在白氏祠堂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才在母亲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回四年未踏进的卧室。 三日后,他听仆人说与她有婚约的小姐仍在待字闺中,安静的等他浪迹天涯回家用八抬大轿去付府遵守婚约。母亲慈祥渴望的眼神和十年的人世历练多少让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愧疚之情。 答应母亲先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再说,听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良淑德,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一生心灵的归宿。差人去通知付府,次日欲与小姐居百里一会。 次日一早他附和着母亲的要求精心做了打扮,一身青石衣裳修的一身昂扬纤长的身材,神清气爽,风度翩翩,仿佛又找回当年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模样。 驰马拾级而上,直奔狭路很少有人走过的小路,经历风霜的心满怀期待。 道路崎岖,居百里是京城最美丽有着人间天堂之称的美名,细水长流,河水潺潺曲延盘旋绕山石而舞,奇形怪状的假石,似猴子戏水背躬饮水,似男女依偎搀扶含情楚楚,似曲蛇盘绕,盛世凌汛,缠绕花枝嘴顶鹤顶花瓣~~~是坊间订婚男女约会的盛世之地。 他走的不是离人群最远的山路,翠鸟轻鸣,风吹竹枝响,空灵灵境的山林声伴随着啼啼的马蹄声。 远远的一白衣女子渐渐地由小变大,慌张地向他跑来,衣裳露出撕破的痕迹,破碎的衣摆终于在路边树枝的撕扯下随风而去,落在旁边的水里,滴滴鲜红晕开,随波离去。 越来越近,清晰可见凹凸有致的胸口像被倒立的沙漏,从身体里不断向皮肤外侧冲出,血迹斑斑,似一朵朵梅花妖妖艳的吞噬着她的生命。 步履蹒跚,终于在他的马前倒下身体。 他一惊,飞身下马接住她的身体,女子最后一眼浓浓的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似是乞求,似是等候很久期盼很久终于抓住救赎自己的稻草。 只一眼,他便确定她是等了他十年盼了他四年的未婚妻。 很多年以后想起那时候,不由苦笑,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其实她不曾对他说什么,一个动作也无,只是一眼,他便一厢情愿的认定了她是他的一生,是他一生想要的女子。 或许,是他心里想要她是他的那位吧,便理所当然的没有了怀疑。 他救她上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到他在城外的一处别院,告知家人立刻向付府提亲下聘。 他,愿意成亲,愿意接受家里在朝中安排的官职。若想爱她,仅靠一纸婚约又怎么可以配她显赫的家世? 说到这儿,白之敬轻轻卷起画卷,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琪琪明白,那一定就是白之敬与林静萱的第一次邂逅,一次唯美浪漫的深情邂逅,一次典型的顺理成章的英雄救美,只是不知道~~ “那后来呢?爹发现娘不是你的未婚妻,就把以前那个婚事退了吗?”不要告诉她那个女子就是容夫人? 白之敬露出苦笑的表情,眼里尽是悔痛,“不是我悔婚的,是那位小姐亲自上门退亲的。” 琪琪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不是容夫人就好。不过确实挺佩服那位小姐的,不得不说,勇气可嘉。 退亲在现代不算什么大事,出了襁褓就被父母定下娃娃亲的人也不算稀奇,长大之后如果两人处着毫无感情,不经双方父母同意就私自退婚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在这泾渭分明,思想保守的古代,退亲不仅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而且想要再找一个如意的郎君难上加难,除非,她是为了那个男人退的亲。 只是又有什么女子苦苦等候了四年夫婿,在夫婿提亲之际又为了别人悔婚呢? 琪琪不懂,静静地靠在白之敬肩膀上,淡淡思考这一代长辈的缘起缘落,身边这位才华横溢的有志之士,年轻丧失爱妻,中年丧失双亲,现在深深地扎进回忆里。 良久,久到布谷啼叫,月入云层,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是什么样的情才有这样至死不渝的专注和不悔?即使成为天下笑柄,即使辜负一位少女,也还是将爱全部奉送给她。 她不懂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情,坚贞不屈,至死不渝,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对一个人有着这么深的感情,她会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即使是玉离,她也没到没他不可的地步。 只是心里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冷漠无情的他对她的温柔体贴,舍不得放下那一眼的情动,忘不了他对她说的“以后,我来护你”,忘不了他在万地浩宇之间对她深情款款的邀请。纵有百般柔情千里悸动也抵不过风满楼齐菲面前的彻底无视。 ………………………………………………分割线……………………………………………….. 亭台楼榭,天边一丝云彩也无,无边的黑暗侵袭而来,夹杂着秋风的呼啸,打在窗户上吱吱作响,像是幽灵哭泣,期期艾艾,哀伤冥祗。 再传出几分酒香,香泽正浓,更似祭奠里的暗香孱动。 命人将玉笛儿安排好,玉离独自从地窖里拿出藏了七年的女儿红,浓香四溢,一口一口的品尝,不知是酒香还是茶香,令人沉醉,大脑还是很清醒。 琪琪临走之前眼底的倔强让他揪心,他也不是没感觉,让她认清自己在他身边地位把他放在眼里是真,他心跳加速闷闷沉痛的感觉昭示着他表面的平静是假。 在风满楼将这种揪心的感觉强行压下,在这月黑风高寂静的夜晚,这种感觉又会不自觉的跳出来。 每每看她温婉沉静的笑脸,他竟有些不忍心,当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眼前,他们是否都会承受得了。 她也许是无辜的,上辈子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下辈子来,她也曾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是谁不是无辜的,他也是无辜的,又凭什么让他来承受这无缘无故的痛苦。 十二岁那年,他刚从太傅的课堂下来,太傅今天提到君王之道,太傅朗朗的声音淳朴雄厚的叙说着君王之道。 铿锵有声,“夫君王之道,仁为本,权为用,法为轨,术为诡,势为固权也。无仁不能合;无权不能使;无法不能令上下循其规;无术不能令下臣尽其力;无势不能使权得其固,五者皆为君王所必備,焉能失缺!” 他隐隐明白其中含义,母后常常告诉他,父皇国事繁忙,无暇常来看他。 也许父皇是爱他的,只是作为君王,要学的东西太多。仁,权,法,术,势,无一不得用心牢固,才能使得万民敬仰,百姓幸福安康才是君王之道之本。 他漫步散心绕过山水笼罩的御花园,见到莫玄枫鬼鬼祟祟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从远处的小路绕到更高位子的水榭,不知哪家小姐又要遭殃。 莫玄枫小小年纪便学会仗着自己一张绝美轮换的脸,到处勾引各家官宦小姐,又爱捉弄她们。 每次总喜欢把他们弄哭,搞得各位大臣频频向父皇进谏,父皇很爱这位皇世侄,总是在大臣面前做做样子,稍稍惩罚一下。 想到每次看到父皇对他呵护的眼神,心中邪恶的种子不断的播种发芽,委身偷偷跟上去。 如果出事了,他会立刻逃跑,他不会出来向父皇告状,也不会帮助那位官家小姐作证的,他只是看看那个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的乖宝宝有着怎样丑陋的一面。 事情总会有被揭发的时候,将来父皇醒悟的时候,不管他跟父皇有多亲,试问,一个信奉以仁治天下的君主又怎么会放心把皇位传给这么个心术不正的人? 他悄悄的躲在粗壮的紫薇树下,远远见到莫玄枫带着几个小太监趴在一座一块一块假石堆积而成的足有两米高的风水山石旁。 他知道,那块崎岖嶙峋的山石后面便是三米高的悬崖,悬崖从下面凹凸进去,一池清泉与假石并联,划出一条一米宽的人行小道。 这是御花园里一处宁静又热闹的风景,很多不得宠的宫妃最喜在这条小道上等候,期盼与皇上来个偶然邂逅。 他离得很远,不能看到经过下面的是哪位宫妃。 等的乏味,正准备离去,莫玄枫回头,正对着他的方向,妖媚的一笑,笑的他心头一跳,他一直知道他在这儿?背后凉气抽抽。 但是事情发展的太快,等他还未做出决断,他便看到莫玄枫使尽全身力气用力向山石推去,顽固的假石这一刻显得松散无力摇摇欲坠几次后,终于经不住强力推挤向悬崖另一侧倒去,很快他便听到一个声音惊慌地响起。 这该死的声音,出奇的熟悉,正是母后身边秦姑姑的声音。 她喊的是:“皇后,不要。” ------------ 第二十九章 白琪琪,我们注定会纠葛一辈子 更新时间:2012-12-12 他顿时脸色煞白,眼里惊慌失措,隐隐含着期盼,那么高的悬崖,那么大的石头砸下去,会有多危险! 顾不得莫玄枫带着一干人等悄声离去得意洋洋的眼神,他奋力跑向悬崖边,入眼的是母后血肉模糊的脸,额头血水流的满脸都是,透着瞬间苍白的脸显得格外妖艳狰狞,一身华贵的凤服此时已被乱石打的凌乱不堪。 身边还躺着个女孩,大约一两岁。 他沿着悬崖上的碎石一步一步慌乱的跑下去,没有注意到旁边宫女太监惊讶的表情,疾步跑到母后身边,手忙脚乱的捂住母后还在流血的额头,竭力向那些惊慌的眼神怒吼,歇斯底里的嘶吼最后终于换来了父皇。 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乞求父皇快救救母后,再不救母后会没命的。 宫人矜矜的跪了一地,匍匐在地上全身颤抖,有几个胆小的宫女吓的已经晕过去。 父皇睁大着眼睛,眼里盛满愤怒,惊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电闪雷鸣,一声“怎么回事”震得众人纷纷求饶。 他哭的声音沙哑,他想告诉父皇,先救救母后吧。 却忽略了父皇的眼神从未停留在他母后的身上,他眼睁睁看着父皇一阵风吹过他身旁,抱起身边那个小女孩从他身边离去,惊讶,慌张,无错,害怕从心底爬过,隐约见到母后眼角的晶莹闪过。 他才猛然惊醒,一个劲的哄着母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懂父皇为什么明明看到母后了却不救母后,难道他没看出母亲性命堪忧吗? 直到母后身边几个亲信来将母后带回凤华宫,止了血,但是秦嬷嬷告诉他,宫里的御医都去了菲仪宫给麒麟郡主治病了。 麒麟郡主腿受了伤又受了惊吓,现在正高烧不退,太医院几乎所有有能力的御医都被皇上叫去了,没有皇上的口谕谁都不敢来凤华宫,但是,母后的病情再不医治只怕有生命危险。 他不顾一切跑到菲仪宫,求见父皇的时候,换来的是父皇的怒吼,和斥骂。 他终于才知道那个倒在母后身旁,洁白婴儿服身带点点猩红的小女孩,就是众星捧月,受尽父皇宠爱的麒麟郡主。 所有目睹麒麟郡主受伤过程的宫女太监一致认定,当时小郡主被乱石砸伤后,六皇子从悬崖上跑下来,只看到六皇子从悬崖上跑下来。 父皇震怒,摔破他最珍视的青石茶具,指着他赤目猩红,吐出的话叫他胆战心惊:“滚,把这小畜生扔出去,让朕永远也不要见到他,朕没有这样的儿子。” 然后他跪在菲仪宫门外,稚嫩的声音充斥在宫门里,卑微的乞求。 大雨磅礴直泻而下,喉咙早已哭哑,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多一点,仍倔强的等候。 他想回去看母后,没有他在身边,母后最是寂寞,但是他不敢,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机会,若是回去了,母后就真的没命了。 没有人理睬他,任由他跪了一夜,就连李公公也未曾露面,传出父皇的只言片语。 这时他才明白莫玄枫的真实用意,他要杀的不是哪家小姐,也不是哪位宫妃,他想杀的是他,一箭三雕,麒麟郡主,母后,还有他。 直到玉笛儿跑进菲仪宫,求仪妃向皇上求情,此时麒麟郡主已经转醒,皇上才播了一名御医前去凤华宫。 他终于忍不住晕倒在秦嬷嬷的怀里。 玉笛儿在他床前不断的哭泣,他害怕,是不是母亲没救了,所以她才哭得这么伤心?如果母后丢下他,他一个人怎么办? 父皇已经不要他了,他只有母后了,他不要在这阴暗的宫里独自生活,还不如趁早随母亲一起离去。 一个月后。 他正襟危坐在母后面前。 他好奇的问道:“母后,当时莫玄枫想杀的是麒麟郡主对不对?” 母后眼里残留着痛恨,说出来的话却是极轻的:“离儿,不管谁要杀麒麟郡主,你都不能让她死,你要保护她一辈子。除非,有一天,你有能力彻底保护自己。” 那时他懵懂无知,以母后话为圣旨。 “不管谁要杀麒麟郡主,你都不能让她死,你要保护她一辈子。”玉离狠狠地闭上眼睛,藏于心底的愤恨似要喷发而出,真气乱串,喧嚣着这该死的命运。 白琪琪,这辈子,我们注定会纠葛一辈子,不管最初如何,现在我们都已经无路可退,只希望到时候我对你的伤害会降到最低。 ………………………………………………分割线……………………………………………….. 时光荏苒,立冬踩着雪花的脚步迎风踏来。 琪琪抱着书本躺在靠椅上,昨日刚下过雪,今日就出太阳,冬日的阳光最是温暖和煦,墙角的腊梅芬香阵阵,清新迷人。 琪琪一个一个喷嚏打出,揉了揉通红的受尽折磨的鼻子,不得不让人把小琪睿抱到香凝园,一个人无聊的翻着从白之敬书房里抽出来的书。 当朝右相,举足重轻的人物,书房里摆的当然都是有关政治历史的,讲述的都是治国之道,君王之策,百姓疾苦。民间闲趣少之又少,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本,这本都快被她翻烂了。 离上次风满楼一别,她与玉离也有半个月没见了,他就像从她生命力蒸发了一样,她心中思恋,像蚕一样夜夜蚕食着她的睡眠,搅得她睡眠夜夜做梦。 梦里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当她应声寻找他时,他又消失不见,有时会梦见他充斥着一张狰狞的面孔靠近她的脸。 她张皇失措,他眼底冰冻三尺,舔了舔她眼角的鲜血,语言深情款款面带邪恶的说:“白琪琪,我会亲手毁了你的。” 不久,长期睡眠不足,再逢上季节更替,琪琪终于再次病倒,天天咳嗽,今日才略见转好。 前几日偶尔去宫里与仪妃坐坐聊聊天,琪琪越来越喜欢这位名以上的姨母,虽贵为宫中仪妃,却有着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江湖女子的侠骨柔情,见解独特,到激情之处侃侃而谈,不似古代女子的扭扭捏捏。 有时候遇到琅帝在菲仪宫,琪琪便会多留一会,三人一起用餐再离去。 每次他们在一起时,琪琪明显感觉琅帝的情绪不同,兴奋里带着遗憾。但是她都装作没看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干嘛干嘛。回到家里,再陪陪白之敬品茶散心,自在逍遥。 玉儿兴冲冲的跨进院门,琪琪瞅了一眼她,懒洋洋的说道:“玉儿,什么事这么高兴呀?捡到钱了?” 玉儿碎了一口她,亮出手里的东西:“小姐,人家好不容易给你偷偷出去找书,你就不要埋汰我了?行不?” 琪琪眉毛一挑,手伸了过去:“给我。” 是一本谜语笑话书,还不错,总比史书看得带劲。 琪琪打开书,从后往前看,事实证明,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一些简单的谜语也有趣得很。 琪琪捧着书笑的人仰马翻,笑声传遍白府各个院落。老夫人问着贴身伺候的老丫鬟说:“你笑个什么啊?一大清早就就见你心不在焉的,嘴就没合拢过。怎么也不跟我这老太婆分享分享?” 老丫鬟是自老夫人嫁进白府就跟随其后的,“老夫人还不知道吧,琪萱居那丫头现在越来越逗人了,今天上午就一直在看书,跟着眼下几个小丫鬟都不稍停。” 老夫人沉思了会,叹息道:“那丫头自小就没了娘,上半年又生了场大病,也难为她挺过来了。如若不然,还不知道敬儿会怎样。现在倒还好,性子转变的好啊。” 那丫鬟笑笑劝慰:“老夫人,小小姐现在很好了,你看府上自从她生病醒来之后就活跃了不少。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那管的了那么多,就别瞎操心了。身子要紧。” 老夫人笑骂:“好了,你也不用总提醒我,我就是感叹一下。走吧,去佛安寺礼佛。” 有几个胆大的丫鬟吵着要琪琪说几个好笑的谜语来听听,琪琪也乐在其中,找了几个特别搞笑的读给他们听听,几个人笑的停在屋角上卷瓦房上的鸟儿跟着唧唧咋咋,琪萱居热闹非凡。 玉离,齐天一,齐菲三人在管家禀报白之敬后,跟随管家走进琪萱居的时候,就听到琪琪毫无杂质的欢笑声,清脆亮耳。不由心思各异。 玉离我的双拳紧紧的,眼底一片阴嗜,难为他天天想着她,原以为她那天落荒而逃回来心情定是失落。 这不,一听到她生病了,就巴巴的跑来看她,她倒好,像没事人似地,笑的那个欢畅,哪有一点吃醋落魄的样子。 齐天一再次流露出看戏的表情,不得不佩服白琪琪的胸襟,那天他明明看到她嫉妒得发疯的样子,最后眼里的伤心绝望可不是骗人的。 短短半个月她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半点看不出为玉离一筹莫展的样子,她是过于自信谁也抢不走玉离,还是真的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看看玉离脸由红转黑的表情,哈哈,戏越来越精彩了。 齐菲可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她只是被那个笑声吸引,那么天真无畏的笑声,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她从小就被送去跟随师父学艺,师傅对她很严,稍有不慎就会挨批,她只有全心全意的学习,早已忘了儿童该有的乐趣,现在已经没什么能让她能这样真心的笑了。 琪琪坐在楼榭里,背对着院门,继续翻着书,找找还有没有更有趣的谜语,今日神清气爽,感冒也好多了,天时,地利,人和,生活也不过如此。 “找到了,听着啊,这个要是猜对了,小姐今日请你们吃大餐。”几个丫鬟瞬间顺其耳朵仔细聆听。 ------------ 第三十章 醋意腾飞 更新时间:2012-12-13 琪琪清了清嗓子,“有十只羊,九只蹲在羊圈,打一成语。” 众人这可不干,立刻产生争议:“小姐,你这不是故意欺负我们吗?知道我们几个都没念过书,还出这么难的题目。” “成语我们可一个都不知道,小姐要我们猜,也要我们知道的成语才行。”“就是,难得小姐说要请我们吃大餐,原来是框我们的。” 琪琪讪讪一笑,“好,好,我错了,换一个,这个答案我宣布,抑扬顿挫。” 玉儿扑哧一声笑,又冲着琪琪说道:“小姐,你这也太简单了,你要是早告诉我们这么简单,我们就自己猜了,保准猜得到。”几个人一阵会晤,悔的肠子都绿了,一阵点头附和。 琪琪顿时哭笑不得,这个玉儿就会瞎起哄。 “那好,这个不算,现在又有了,听好了,小黑,小白,小黄,小红四人搭船,” 琪琪顿了顿,一眼扫过众人,一字一顿的慢慢说出:“请问,谁――会――晕――船――会――吐?”几个小丫鬟一人一眼,算了算,齐声说道:“小黑。”“小白。”“小黄。”“小红。” “扑哧!”齐天一再也忍不住,发出阵阵爆笑,雷得树枝上的雪飒飒飞落,藏蓝色衣服在琪琪眼底停留数秒,这人今天穿的倒有点翩翩君子模样。 玉离也忍不住嘴角上翘,刚才的阴霾早丢了。琪琪一阵满脸黑线,一人一个答案,总有一个是对的。 四个人,八双眼睛一脸激动的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美味无穷的丰盛大餐。 琪琪咬着牙,再次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呢?” 几个人又一锅砸开,“小姐,你又没说,猜谜语要理由的。” “猜谜大会也不用这样的。”“就是,小姐,你不会又要使诈吧。” 玉儿眼睛瞥了一眼齐菲,惊声说道:“小白兔(吐)。” 琪琪瞟了一眼众人,揶揄道:“我请齐菲吃。” 众人哑言,玉儿只好使出撒手锏:“不会的,小姐最好了,小姐美貌无双,智勇双全,绝代风华,无人能比,小姐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姐是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小姐是不会自己吃大餐我们吃糟糠的,小姐是不会说吃不请的,小姐是不会。。。。” “停停,怕了你了,今晚请你们。”琪琪打散了他们,这才转向齐菲,“齐小姐也留下来?” 齐天一立刻叫道:“琪琪偏心,请了姐姐不请我么,我也要留下来。” 玉离也补了句:“我也要。”三个人眼睛齐刷刷扫向他,他扫过一片尴尬,眼神不自然的瞟了一眼琪琪,又补了句:“怎么,不欢迎?” 琪琪会心一笑,淡淡说道:“行,怎样都行。” 她原以为他们三人再次相遇会十分尴尬,所以才极力避免再次遇到,没想到会是这样,谁也没有留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都是笑意盈盈,都不为上次的不快影响。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冷场,尤其是在她的家里。 琪琪犹自躺在那,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悠然自在的说道:“三位大驾观临,琪琪未曾远迎,实在不好意,还让你们看笑话了。还请三位体恤琪琪身体不适,自行找坐吧。” 他们三也不是拘泥之人,不甚在意琪琪的理直气壮地无理,齐菲坐在场地上除了琪琪靠椅仅有的一座椅子上,齐天一跳上楼榭的扶郎一腿弓起随意搭在身边,衣袍垂下,倒有几分洒脱不羁的自在。 玉离则靠在古桐木建筑的顶梁柱,一双眼睛直接看着琪琪,似要盯出个孔来才罢休,琪琪不甚在意,不去关注那炽热的眼神。 齐天一环顾四周,“啧啧,亭台楼榭,曲水绕环,白雪皑皑,既有佳人陪伴,又有美景供赏,琪琪真是好情趣。” 琪琪瞅着他翻了个白眼:“这里的佳人再好,也比过春香楼的香儿姑娘,谁不知道,齐大公子为救香儿姑娘,与人大打出手,差点惊动了皇上。景物再好,也比不上名震天下的齐剑山庄吧,少在这吹嘘作假。” 琪琪拿起桌上的苹果,递给齐菲示意,齐菲摇头,琪琪收回自己啃了一大口。齐天一也不客气,过来拿起一个苹果上前就是一口,冰寒胶冻的,冻得嘴角一阵哆嗦。 琪琪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又是一口。 齐菲皱了皱眉头:“郡主,冰天雪地的,你身体还未好,少食凉性食品为好。” 琪琪一顿,她喜欢吃冰的东西,前世跟素素常常在冬天买雪糕都吃下去,冰寒刺骨的冰块入口即化,顺着食道滑进肠胃,一路冰凉到底,冰的的全身一阵哆嗦,那感觉最是刺激。 到古代来没有雪糕,吃点水果她也没觉得什么。 她想了想,想说“没事,我肠胃早已经习惯了。”,但是玉离已经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苹果进她的口。 她错愕,手上握的生疼,隐忍的委屈撑的冒出来,眼泪又不由自主的蓄积在眼里,随时都会滴下,她拼命眨了眨,终于逼回眼底。 玉离瞧着她倔强的脸上露出毫不在乎的神情,不经心疼,她就这么不在乎她的身体吗?齐菲都已经说了不能饮冷食,她还想狡辩。 琪琪抬起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平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好了,我不吃了,你放手。” 却感觉到玉离怒气更盛,他就无声的握着她的手,周围的温度却直线下降,冻得她脸色发白。 琪琪无奈,声音稍有缓和:“我真的不吃了,你把我捏疼了,放手可以吧。”玉离面有稍霁,取了她手中的苹果。 却没有放开她的手,直接放到齐菲的面前,沉声说道:“给她看看。” 琪琪随意,她现在已经对玉离对齐菲的感情不想深究了,玉离爱对谁好对谁好去。 对别人好,她会大方接受,默默恭喜他;对她好,她会珍惜那一刻,永远记在心里。 齐菲摸向她的脉搏,片刻后,齐菲放开,对琪琪展开轻轻微笑,“看来郡主说的不假,郡主确实会懂一些医书,只怕是齐菲班门弄斧了,先前对君主无礼了,还请郡主不要怪罪。” 琪琪淡淡一笑,收回玉手:“齐小姐不必自谦,能够自信提出对我的身体照料,齐小姐的医术一定高过他人,琪琪哪里懂得医病,只是懂些养身之法,保护自己小命罢了。” 玉离心头一跳,琪琪又说道:“齐小姐,我们也不用客套,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也叫你齐菲可好?” 齐菲心情良好:“好。” 琪琪又说道:“齐菲,我懂得养身其实也不全,只是以前在书上看过有关养身的只言片语,登不上台面的,所以还是要劳烦你,能给我制定一副整套的来,我也会好好依照治疗的。这样方便得多。” 齐菲平静的眼睛微起波澜:“琪琪看的什么书,只言片语功效却如此只好?” 琪琪笑语晏晏:“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书籍,有些是随感,不若我过几天将我知道的写下来送与你。不过你也可以常来白府坐坐,我们聊聊。我会跟管家通知一声,你可以自由进来。” 琪琪知道医者痴迷于医书,就像中了蛊一样,不能自拨,更何况她这是在现代看的一些新鲜玩意儿。 齐菲显然很高兴,眼里的对医术的渴望蠢蠢欲动。 齐天一体贴兄弟的冷漠,横插了过来,“你们两聊了半天,终于聊好了吧。琪琪的身体是不是没什么大碍了?我早说过琪琪身体壮大如牛没什么大事,某人偏急着过来瞧瞧,现在瞧到了放心吧。”说着很体贴安慰的拍了拍玉离的肩膀,玉离一道寒光射去,悻悻的放下手摸了摸鼻子。 琪琪碎了一嘴他:“你说谁壮大如牛呢?我小胳膊小细腿的,哪一块像你了?”齐天一接着就说:“你健壮如我。” 玉儿在一旁还他之前的一声“扑哧”,比雷声更大的笑开,齐菲也裂开嘴,脸上挂起清冷笑容,如冬日阳光,“天一,你别跟琪琪斗嘴,你说不过琪琪的。” 齐天一这才恍悟,一阵捶足顿胸,悔不该接的太快,怎么又着了她的道,骂自己是牛。下一次,一定谨言慎行,一定,记住。 玉离沉默着不说话,靠在玉柱上矫健伟岸的身躯如寒冰将周围冻得失去活力,空气都仿佛凝结。 齐天一心知好友心情不好,不肯拉下面子主动与琪琪说话,只好作为他的代言人试探:“琪琪,你上次不是要学骑马吗?最近怎么不学了?” 琪琪疑惑地看着他,“我没有不学啊,我最近不是一直在学吗?”玉离周身的气息如小鸡孵蛋,在蛋里蠢蠢欲动,奋力挣扎,混的周围乱流喘息,有欲出勃发的趋势。 琪琪这时才想起解释,但是是对齐天一说的:“哦,我爹给我找了京城最好的驯马师,给了我点指导,其实我爹骑得也挺好的,我现在骑术已经很不错了。” 小鸡砰的撑破蛋壳,爆的周围一身碎壳。玉离哼的一声,看也不看琪琪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径自跨过楼榭门槛,一阵风的无声离去。 齐天一瞠着眼睛,揉了揉额头,叹息着摇头跟上。齐菲看了一眼琪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不要想太多,保重身体。” 琪琪看着那道黑影转身飘出琪萱居,没有一丝留恋,还真是个绝情的人。 她想跟他说:“你不是说晚上要留下来用大餐么?”怎么现在又走了? 琪琪全身窝在靠椅的毯子里,将脸深深地埋在温柔的绒毛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吸尽,瘫软无力,眼泪无声地流出被绒毛吸干。 她明明好想他,好想看一看他的脸,看看他一脸自豪冷峻自信的模样;她想坐在他身前,一起策马奔腾,一起分享他的凌云壮志。 她想告诉他,如果你不能对我做到专一,就不要招惹我。 但是前一刻她还是在想,如果他对她好,她就会原谅他,不去计较他对齐菲的感情,看,她对齐菲多好,今天她没有一点吃醋。 是的,一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她还一脸笑意的欢迎,陪她聊天,逗她开心,告诉她现代医术,她做的还不够好么? 她只是没有理他,她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一面讨好他的心上人,一面还在对他曲意逢迎,她不想先找他说话,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她,现在却要她来屈就他的淫威,她不会这样,但是也不想他就这样走了。 他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仅有的一句话也是对齐菲说的。 ------------ 第三十一章 玉离遇刺 更新时间:2012-12-14 玉离一路出了白府,跨上疾风飞奔而去,齐天一看他那个架势正欲追上去,齐菲一把拉住他:“你别去,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他也需要好好想一想。” 齐天一指了指离去的身影,泄了气样的转身,无奈。 前一天才下过雪,路上的积雪还未全部融化,在疾风稳健的马蹄下惊起一阵飞扬,在半空中融化成水滴状落进泥土里。 刺骨的白风夹着疾风千米飞速,无情的打在玉离的身上,刺得脸颊像是刀割一样,疯狂的怒吼充斥在风啸中,激起路边一阵寒颤,冰雪融化。 她,居然忽视他,她居然敢无视他,看她笑着和齐天一说说笑笑,忘了他的存在,他竟嫉妒得发疯,她不是嫉妒齐菲吗? 为什么还对她笑语款款,看她看齐菲的表情,倒像是情同姐妹,她什么时候跟齐菲这么好,她现在已经不吃他的醋了吗? 他现在倒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傻傻的站在那儿,看她不在乎的眼神,看她对另一个男子曲言逗笑,看她对他在乎的女子真心实意,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滑过他身上的眼神,不曾片刻停留。 如果那一刻他没有抓住她的手,她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看他? 报复,对,这一定是报复,报复他在风满楼对她的伤害,她一定是在责怪他那天夜里没有送她,她一定是为了他才对齐菲好的。 不知跑了多远,疾风终于停下,雪地里一片刺目的白雪皑皑。 天色苍白无力,琪琪如果看到这里,一定会以为回到了穿越之前那片苍茫大地。如果,除去十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玉离沉声问道。 那几人张了张嘴,丝丝的沙哑声似从喉咙深处发出,微弱的依依呀呀声,一张脸无神而犀利肃穆,看他们气息,气息沉定平稳,竟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最令人惊讶的是,十个人居然都是哑巴和瞎子。是什么人竟然残酷的训练出如此精干的暗卫,为了杀他,下的血本真是大啊。 正好,他正心情不好,无处可发,就用他们来发泄。 剑出鞘,如银龙吞噬,气势盛人向玉离面门直逼而去,在离玉离堪堪只有一公分的时候,玉离侧身避过,空手搏剑。掌似雷电,凌厉挥出,挥动的真气带着无名的怒气在风雪中对上三人狂力的剑气,激起风尘飞扬,雪花飞舞,漫天的光芒闪烁。 黑袍在在黑衣人中穿梭,如游龙戏珠,每到一处,血染白雪。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个一个的倒下,当剩下最后三名的时候,三人眼里终于露出恐怖,一人向玉离全力一击。 玉离掣肘驳出,无形的真气顿时卷起满地白雪,纷纷炸向四方,另两人齐力拼出一剑,正对玉离心脏,挥出第一剑的人虚晃一招之后,转身飞速离去。 玉离双手搏向两个不同方向,全力一击之后,回身一转,身上的黑袍从颈上脱落,右手注入真气一挥,黑袍闪电般旋转飞向离去的背影。 在追上的一刻,三颗头颅同时落地,被残余的真气埋进雪地里,留在雪地里几块猩红和七具完整尸体。 ………………………………………………分割线……………………………………………….. “小姐,完了,我水加少了,饭没煮熟,怎么办?我们晚上只能吃生米饭了。”玉儿慌里慌张的说道。 小姐说的请大家吃大餐原来就是自己做饭给他们吃,天啊,谁都知道他们家小姐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麒麟郡主,谁来告诉他们,晚上吃的是什么。 原本他们打算偷偷在厨房吃点东西,哪想到小姐早早的就叫厨房收了工,连老爷的那份也没做,那几个没良心的丫鬟偷偷叫看门守卫的黑子去买了点小吃。 而她一早就被叫到厨房给小姐打下手。可怜她的玉指手,她只是小姐的贴身丫鬟,除了小姐的身活起居,也是没干过粗活的。 中午吃过饭琪琪就开始准备,该死的古代,没电没煤气,什么都是动手操作。 幸好,平时电视看得比较多,多少知道一点,听到玉儿的声音,她还在给桂鱼涂食料。她过去揭开锅盖,水果然都已经被蒸干了,米看起来生熟参半。 “先就这样闷一下,过一会等菜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用筷子在饭内扎一些直通锅底的孔,洒入一点香酒重焖,就行了。” 玉儿好奇地问琪琪:“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琪琪信口开河道:“做梦梦的。”玉儿白了他一眼,琪琪不睬她,全心思的弄着手上的食材。 她原本并不太会做菜,只会做一些家常菜,简单朴素,只要能入口就行,最会做菜的是素素,而她现在的厨艺也是跟素素学的。 素素学的是旅游,长期在外奔跑,饮食各地方难免适应不了,素素有一段时间就是在学厨,买了好几本食谱书,天天在家研究。 开始的时候,她的胃可没少受摧残,经常作为评委品尝素素做的菜,有最开始难以下咽到美味佳肴都有着她一份功劳呢。 她又想起素素了,想吃她做的菜。 傍晚申时末,琪琪终于做好准备的菜食,两份一样的,四菜一汤,北京锅烧鸡,上海醉蟹,徽菜臭鲑鱼,简单的农家小吵韭菜炒鸡蛋,鸡蛋玉米羹。虽不如素素做的好吃,但还是做到色香味俱全。 白之敬坐上桌的时候,下人房里早吃开了,众人在厨房外早闻到香味了,那叫一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该偷偷吃东西了,玉儿把菜端上来的时候一哄而上,一桌十分钟内只剩下残汁剩饭。 白之敬看着摆在桌上的五道菜,都是平时没有的,不禁好奇:“怎么,今天厨房换厨了?” 琪琪偷偷一笑,得意洋洋的:“是啊,还是换了个大厨呢。你看啊,我给你介绍,这个是锅烧鸡,是用五年的桂花酒再慢火底下闷烧而致。这个是醉蟹,用的可是活蟹下的锅哦,你看,有的还在动。这个是臭鲑鱼,闻着臭哄哄的,吃起来特别想,口感极好,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这个韭菜炒鸡蛋,将鸡蛋打入锅中,加入少许温水搅拌均匀,倒入油锅里炒的时候也加了滴许酒,这样炒出的鸡蛋蓬松,鲜嫩可口,还有这个鸡蛋玉米羹,” “等一下,你不会是说这新来的大厨是你吧?”白之敬不可不谓是被雷到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学的厨,自己怎么不知道?做的还有模有样的。 “恭喜爹,答对了,来尝尝女儿特意为您做的,味道怎么样?”琪琪说着夹了块鱼肉放进白之敬的碗里。 白之敬闻着确实臭,难以下口,面对女儿第一次下的厨还是忍着吃下去。 “怎么样?”琪琪还真是有点担心,不知道古人喜不喜欢吃这个臭烘烘的东西。 “恩???,好吃,味道果然不同,香味独特。” 琪琪听得舒心一笑,白之敬又夹了块鸡蛋蟹肉,味道都有不同,每一种都是京城没有的。琪琪其实明白,自己做的不一定多好吃,但是冲的就是这新鲜味,没吃过的味道尝着就是好吃。“爹,来,再尝尝这个。” “琪琪,我们来了。”齐天一大嗓门从跨进院门就想起。琪琪一阵惊喜,忍住心里的激动,放下夹菜的筷子,站起来就往外小跑去。白之敬愕然,今晚还有谁过来? 琪琪跑出门就看到一身藏蓝色衣袂和一身白衣在北风中卷起千层雪,依稀还是白天一身装扮,只是身边少了那个黑风泠泠的影子。 两人一丈以外均是月色洒下,地上的积雪在初冬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韶华,竟一点夜里的浓黑也无。 他没有来么?琪琪放下淡淡失望的眼神,嘴角轻轻嘟起,还真是小气,她也没怎么着,不就是没睬他没跟他说话,不就是没找他学骑马?至于吗? 她都不计较了,他还在她面前看的别的女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琪琪,这么欢迎我们?哦呵,看来今晚有好吃的了啊,走,玉离今晚不来,叫我把他那份给打包了。”齐天一笑呵呵的看着琪琪落寞的眼神。 白天还一副爱理不睬的摸样,现在又似一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啧啧,女人啊,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变得还真快。 不知道玉离看到她这幅丢了魂似的表情会是什么反应,果然如他所料?嗤之以鼻?还是会欣喜若狂?前两种都还好处理,最后一种吧,恐怕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边说边绕过琪琪身边,向门口跨去,浓浓的肉香夹杂着一股异味,臭气熏喉。 齐天一咒骂一声:“靠,琪琪,你们家在做什么,怎么是这么臭,不会是有猫在房里拉屎了吧。”琪琪走过他身边,狠狠的踩在他鞋上跺一脚:“是啊,我臭死你。” 这一脚可是对极了琪琪对玉离所有的怨恨,他既是玉离的拜把的好朋友,报在他身上也不为过。齐天一抱着脚嗷嗷的喊,“你这个死丫头,玉离没来又不是我的错,谁知道他脑子抽水了,你想我下半生变残废啊。”齐菲轻轻飘来一句:“废不了,有我在。” ------------ 第三十二章 一相温暖如春,一相冰河世纪 更新时间:2012-12-15 琪琪轻笑,难得齐菲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摒弃前嫌,入了室内,“爹,这位是齐剑山庄的大小姐,这位是是她的弟弟齐天一。”齐天一嗷声戛然而止,放下捂着脚的手,不自觉的牵了牵衣角,嘴角抽蓄。 这丫头居然还请了她爹,怎么也不跟他说,他们来可是有着今日琪琪对齐菲的“特赦”,有特殊待遇的,进来不用禀报白老爷的。 齐天一清了清嗓子:“晚辈齐天一见过白相。不知白相与小姐用膳,多有打扰,恕晚辈无礼。”文质彬彬,相貌清俊,身世显赫,虽为江湖儿女,却不粗狂无理。 白之敬面目和蔼,笑容闯闯:“齐少侠不必多礼,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今日既为小女客人,就不用拘于礼数,随便做就行。” 齐天一应声坐在了琪琪对面,琪琪让人摆了位子,齐菲坐在他旁边。白之敬看琪琪对齐菲的态度淡淡一笑。 琪琪身为右相之女,身边朋友本就不多,除了贴身丫鬟,也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偶尔他这个父亲能陪她坐坐,聊得也只是家庭温暖,一些女孩子家贴心的话他也不好说,现在能有个闺中好友也是挺好的。 齐天一坐下来的时候,感觉那股臭味就越浓了,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那盘菜,如临大敌。 白之敬笑声忳厚,“呵呵,齐少侠尝尝这道鱼,是琪琪亲自做的,味道不错。”见他有点不敢自信,夹了块放入自己的嘴里。 琪琪侧头对齐菲说:“齐菲,你也尝尝,这道鱼是我用精盐、胡椒粉、料酒、葱姜汁腌渍片刻,然后入笼用旺火蒸熟后保温做的,营养也很丰富。” 齐菲夹了块被翻起的鱼肉,吃下去之后,不由称赞,“味道不错,比红烧鲈鱼味道还好。”琪琪又向她各自介绍菜食,夹菜介绍,嘴上都顾不得吃了。 白之敬换来下人去厨房再加几道菜,几个人就吃琪琪做的几个菜,倒显得寒碜。 齐天一一边听琪琪介绍,一边研究食材,吃进口里味道确实与众不同。 啧啧,这可是白家大小姐第一次做菜啊,竟被他扛上了,运气实在太好了,玉离那家伙,没口福! “听说齐小姐自小跟随段神医云游野鹤,拜师学艺,一身医术得令师真传。”四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白之敬放下筷子,面对齐菲说道。 齐菲迅速吞下嘴里最后一点残食,面向白之敬:“是的,师傅一生闲散惯了,不喜与人往来,这次天一听闻琪琪身体不适,便找我回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琪琪心下一震,齐天一找来齐菲为她看病?他怎么知道她身体不好的? 她从来没跟他说过,更何况,她可是同时认识齐天一与齐菲的,如果是她记忆有问题,但是风满楼见到他们时的情形她还是记得的,齐天一对她的新奇,齐菲眼里的探究不是装出来的。 除非,是玉离,是玉离找来齐菲的,只有他能通过齐天一找到齐菲。但是按时间来算,那时候他们应该是花船相遇之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关心她了么?难怪他会说“以后,我来护你”。 “哦,”白之敬欣喜的看向齐天一,这个人进来跟他客套了几句就专心的吃饭,食不语,一双耳朵竖起来听琪琪说话,一双眼睛精忽闪忽闪的,一眼就断定是个滑利精明的主,“齐少侠有心了,难为齐少侠这么关心小女的身体。” “白相客气,琪琪是晚辈的朋友,她身体不适,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帮助,更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 深思之后,琪琪眉头舒展,听到齐天一一副慷慨勇毅模样,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看他还能掰多久。 白之敬哈哈一笑:“琪琪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哪里哪里,白相过谦了。郡主为人爽快,无矫揉造作之势,气质犹如仙女下凡,哪是寻常人能结识得到。晚辈还想以后能够与郡主多多接触呢,就怕郡主不乐意。” “哦,好啊,小女以后就多烦齐少侠照顾。”白之敬对这个风度翩翩,光明不是磊落的江湖男子有着莫名的好感。 “爹,哪有你这样说女儿的?”琪琪这可不干,立叫不平。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着齐天一的脚,别人不知道,她一早就看出来,齐天一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言不惭。 也不知前世白琪琪的印象在白之敬的脑子里太深了,他总不自觉地把她当做小孩子,调皮不懂事的孩子,懵懂骄横的孩子,不自觉的为她操心着各种事,让她不自觉地跟他撒娇。 “什么叫做是我的福气,女儿也是很很很好的,我们这叫缘分。” 白之敬宠溺斥责:“琪琪,不的胡闹,” “不瞒齐小姐,小女的身体自小就体弱多病,确实令老夫头痛,既然齐小姐特意为琪琪而来,齐剑山庄与白府又相距甚远,不若齐小姐常住白府,我让下人准备客房,一来可以长期与琪琪作伴,二来照顾起来也方便,三来么齐小姐也不用来回两头跑。” 琪琪也甚是开心,这倒是个好主意,撇开玉离一层不讲,她对齐菲还是挺欣赏的,美而不娇,冷而不冰,瑟而不苦,像一杯香茶,香醇浅浅,清淡优美,医术精湛。 齐菲看了一眼琪琪,见她一脸期盼的表情,青涩一笑,心里淡淡苦涩:“好,齐菲会在一年之内与琪琪随影相伴。” 白之敬甚是高兴,他曾经也为琪琪重金悬赏,到处派人寻找段神医,终究寻不得结果。 段神医的医术众人皆知,妙手回春,胜似华佗在世,他的一方都是重金难求的。只是再多的达官贵人想请段神医,段神医也无动于衷,依旧他闲云野鹤的日子,飘到哪就给哪一方百姓治病,一生飘摇不定。 现如今他的嫡传弟子愿意为琪琪留在白府,即使是一年,就是半年也是弥足珍贵的。 白之敬走后,齐天一立刻改变他翩翩君子的模样:“啧啧,琪琪,你怎么能这样,你让我姐姐住你家,我怎么办?以后我来回的跑,你就无动于衷,你怎么忍心我跟我姐忍受相思之苦?” 琪琪白了他一眼:“那你住进来啊,你去跟我爹说,东面客房随你挑,我爹答应了我是没意见的。” 齐天一翘起了个二郎腿,双手抱着后脑勺,优哉游哉:“啧啧,白琪琪,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就这么邀请个男的住你家,你还真相信我是玉离呢?”是玉离,他就直接住你隔壁。 琪琪笑说:“啧啧,齐天一,你怎么什么心都有,无耻心就属你最重,你敢数第二,就没人敢数第一;你敢无耻,就没人比你更无耻;你的皮有一米厚,就没人有一米一的厚。住个男的怎么了,你也就这点心眼。” “这点心眼?啧啧,白琪琪,你——” “停。”琪琪听他语气,立刻做了个停的姿势,顺势对他说:“你也别教训我,你跟我不是一类人,不用说女子三从四德。我知道的。” 仁伯敲门进来,对琪琪行了礼,“小姐,齐小姐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是与你最近的启雨阁,你要过去看看吗?” 琪琪转过脸对齐菲说道:“齐菲现在要去看看吗?”齐菲信誓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便可,现在不用看的,待会还有事,明日再住进来也不迟。”仁伯应声后走出去。 琪琪疑惑:“还有事?你还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齐天一凉凉的声音再次飘来:“不是她有什么事,是你有事。玉离受伤了。” 琪琪心脏骤然缩紧,玉离受伤了?上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受伤了。他晚上没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很严重? 齐菲又说:“我还要回去给他看看,你要去看看吗?”琪琪迅速作出回应:“去,我跟你们一起去。”说她假情假意也好,说她做作也罢,她就是想去看看他。 也不知受的伤严不严重,需要齐菲时时照顾着,情况应该不容乐观,让她坐在家里等消息,她怕晚上睡不着觉。 琪琪没有走正门,齐天一和齐菲出去之后,在后墙外接应她,她让玉儿在自己屋子里睡下,然后跨上粽子向离王府奔去。 已经是冬至,夜里的狂风呼啸,比温泉之行时的风声更紧,那时有玉离用自己的身体侧身挡住一大半的风劲,却仍刺得她眼泪积蓄在眼底,这次温度更低,冷气直串进她貂毛披风,刺进身体一震颤栗。 寒风呼啦啦的吹开锦绣棉袄,顺着手指,灌进毛绒衣袖,冻得手指僵硬,只是固执的拉着缰绳不敢放松一下。只在这一刻,琪琪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想他。 上午她做错了,她如果不那么计较,不那么倔强,跟他说一句话,他就不会生气离开,就不会受伤,他现在应该也吃过她亲手做的菜,皱着眉头对着臭鲑鱼发愁,也不会遇刺受伤躺在床上。后悔懊恼的虫子肆意在心口撕咬,扯出眼泪不断的外流泛滥。 离王府玉离卧室,玄玉琉璃灯盏悬挂在房间四角,蠢蠢欲动的红色星光在青白色的墙壁上倒映着跳动的影子,照得室内明亮照人。 房中间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用重金铸造的暖炉,青烟徐徐上升,驱除了窗外挤进来的寒气。泛着淡淡单兰香的四方桌上摆着白玉茶具,蔚蓝的青瓷花纹在灯光下微启褶皱。 玉离躺在上好的紫花梨木制成的雕花床上,床顶两边垂下两个厚重黄铜铸造的挂钩,将锦鲤纱帐轻轻勾起,悬在两边,形成优美曲线弧度。雕花梁上雕着精致的珠链莹水花纹。 卧室比较宽敞,由于门窗紧闭,暖炉熏香不断涌出,房间温度适中,但是玉离周身发出的冰寒比窗外的北风更刺骨慑人,冻得人一阵发抖。 玉离躺在床上,身后靠着一只紫藤花纹水秀的靠垫,墨蓝色的棉布织锦的厚重被子搭在齐腰以下,灰白的中衣随意的穿在身上,显得单薄无力。 门轻轻被推开,乱串的寒风如猛兽般冲了进来,卷起四方桌下的暗红桌布,吹得灯火一阵抖动。 玉离抬头看向来人,小七端着药汁的手一抖,几滴刚出罐的药洒在手背上,顿时烫出一片猩红。 小七立刻转身关上门,呼啸声被隔离开,室内又是一阵寂静。 ------------ 第三十三章 剧毒天下 无声 更新时间:2012-12-16 玉离眸光淡淡扫向端来药汁的小七,冷峻的眼神更加冷漠,剑眉拢起,叫嚣着主人的不耐。 小七心知王爷现在心情不好,从傍晚齐少爷跟齐小姐出门,每一次他推门进来,王爷的眼神都让他全身肉冻血寒,冰的他浑身发抖。 也不知道王爷是在等谁,齐小姐虽是冰冷美人,王爷若是想挽留,齐小姐也不会离开啊。 玉离看着青瓷碗上升起的浓黑色药草烟,高温蒸发出来,凝结沾上床脚勾起的床帘,很快被丝质的绵绸吸去。 要等的人迟迟没来,该死的齐天一,居然一去不回,跟他玩失踪,他今晚要是没把他要等的人给带来,他一定会把他派到边远山区让他去踩山石,吃野草,住茅屋,还要让那一块的女人都销声匿迹。 小七壮着胆子颤声道:“王爷,你还是先把药给喝了吧,齐小姐说,药凉了就没效果了。您这半天都没吃饭了,再不吃药身体就更不吃消了。” “砰”的一声,青瓷碗带着一碗的药汁药渣,哗啦啦的全部归于尘土。小七的脸顿时哭丧煞白。 “啧啧,玉离你这又唱的是哪出戏啊,一进来你就给我又摔碗的,又摆脸色的。”齐天一最先推开门跨了进去。转身关上门,无视玉离失落杀人的眼神,端起四方桌上白玉瓷杯子给自己斟满茶,一饮而尽。 舒服的叹道:“终于暖和了,都快冻死我了。我是又冻又渴,也不知道琪琪做的什么菜,怎么就这么咸,渴的我喉咙冒火。” “你在白府吃饭了?齐菲呢?没跟你回来?她不知道还要给我去毒吗?”玉离现在杀人的心都有,稳定心神,侧耳关注外面的动静,百米内居然一点紊乱属于琪琪的气息都没有。 该死的白琪琪,居然没来!她知道他受伤了居然还沉得住气,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睡,她就真的一点没把他当回事吗?枉他晚上没吃饭在这等她,她是不是打算就一辈子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了?没门。 “是啊,琪琪今晚可是做了一桌的好菜招待我们呢,啧啧,那个美味,五色搭配均匀,鸡鸭鱼肉样样齐全,那个蟹你没看到,在碗里还带动的,肉嫩柔软,味道香醇,令人回味无穷啊。只可惜你没去,闻着都流口水。”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给本王去熬药,你可真是让本王一阵好等啊。”玉离的脸更黑了,如果他现在身体建好,他不保证他会不会把齐天一直接扔到窗外。 然后再飞去白府,看看那个死丫头有多么悠闲自在,她有什么本事做出那么美味的菜肴,有什么本事,让他听着也流口水。 其实,琪琪最先到玉离卧室门口,他听到小七的声音就准备推门进来,只是玉离当时正处于烦躁状态,心神急躁紊乱,没有注意到门口气息喘喘的琪琪。 听到玉离挥手摔破碗的声音,琪琪无奈放下推门的手,这人脾气还真是大,一声不吭的就乱砸东西,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什么人,她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去是不是太无理了。 最后还是回身拉过齐菲仔细询问过玉离的病情,然后与齐菲一起去厨房给他重新熬制药。 “啧啧,小七,你家王爷砸了药,你还吾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重新熬了来。”小七顿时得到特赦,夹着尾巴出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齐天一与玉离对视,玉离沉声看着他,“你是不是应该跟本王解释解释?” “啧啧,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玉离静声听着他说,齐天一敛了敛色,正襟断定的继续说道,“你已经爱上她了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对她产生了兴趣,不错,是我姐提出要给她医治一段时间,让她身体好一些能够承受移蛊带来的伤害,但是你玉离是什么人?无情冷酷,绝心绝情,别人的生死你何时在乎过。” “而你为了她,愿意给我姐一年的时间。我不相信这期间你没有机会下手,你们相处的机会这么多,你决心想做的事早就可以做了。但是你现在看到她没来,你的脸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是你心软了,你看不得她身体孱弱医治中死去。” “够了。”玉离狠狠瞪过去,气息瞬间不稳,为好友窥探自己心事懊恼,更为他说中的事烦躁,“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出去,让齐菲过来。” 齐天一叹息:“玉离,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心里的结,我也会竭力帮你,只是劝告你一句,不要自欺欺人,你若执意这样下去,我也会帮你,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你的毒我姐会帮你跟琪琪开口的,他们在厨房。一会就过来。” 厨房里,齐菲坐在一旁静静坐着,不声不吭,不打扰魂飞千里的思绪。 琪琪机械的轻轻地摇着手里的扇子,瓦罐里传来难闻的中药味。齐菲跟她说,玉离离开白府之后,在城郊外被人伤的,以他武功,那点小伤不算什么,主要是刀口上的“无声”。 “无声”,无声道剑影,铿锵浴血横。 “无声”只需轻轻抹在刀光上,就会与剑的银光色融为一体,不似其他毒物发出微蓝色星光,对手无从发觉,使用这种毒的人武功不需要太高。 但也绝对是死士,抱着必死的心,只需轻轻在人身上划上一道,入血无声无息无感觉,中毒者若是中毒之后再使用内力,毒性扩张,半个时辰即可让人致命。毒性迅猛,是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物之一。 幸好玉离为人警惕,及时服用了齐菲赠送的解毒丸。但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真正的解药齐菲还需半个月才能制作出来,解毒丸量少,只能保持毒性扩散缓慢。 等不了半个月,毒性就会延至肺腑,侵蚀心脏,到时候就是解药制出来了也无济于事。但是现在没有东西来延续这半个月的生命。 琪琪摸到颈子上,触手一根红色抽丝细线,细韧无比。动手顺着红线从贴身深处掏出一块通体白璧的玉佩,递给齐菲:“你试试这个,看看它能不能抑制住毒性。” 齐菲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琪琪轻笑说:“这是皇上赏的西海龙玉。”皇上跟她说过,西海龙玉有去毒功效。 皇上跟她说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暴殄天物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身上都嫌不安全。现在正好,还给他儿子,也算将这宝贝物尽其用,物归原主。 齐菲一喜:“你是说,这东西是西海龙玉?太好了,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毒解不了了。”将玉佩放到琪琪的手里,“你待会给他让他戴在身上,贴着内衣放着,不用解毒丸,毒性也会慢慢减小,如果解药制不出来,时间长了它也会解毒的。” 琪琪惊讶,它竟有这么大的功效?但是皇上赐给她做什么? 齐菲似是看出琪琪的疑惑,解说道:“这块玉我听师父说过,原本是藏于千年冰窖之下,被西域开创始祖机缘得到,无意中入火烧制发现烧制一个月之后,白玉通体深红,发出妖艳浓郁的红光,可照百里内灯火通明。” “之后这东西就一直被奉为西域圣物,直至被圣祖皇帝得到。它不仅可去百毒,对你身体也有好处,你体质多病,最是需要这样的东西。” 琪琪了然,怪不得昨天爹问起她玉佩可带在身上。她之前确实没带,昨晚才拿出来放在身上的。 问题终于解决,齐菲站起来,说:“我先去卧室看看玉离,再熬一会估计就好了。”琪琪答应,依旧维持手上摇扇的动作。 心情轻松愉快,她也能为他做点什么,这感觉真好。 齐菲开门缓步踱出,亲手关上门,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随师父云游野鹤多年,虽甚少治人,但早已不再为救人而心存激动。 医术对她来说,不仅是救命工具,而且是她的终生伴侣,它会陪着她走完很多路,只为一人。但是她没想到她有一天会用它来杀一个人,即使这也是救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师傅听到是离王有请时,果断的让她出面相救,一定要救,但是,谁也不能死! 白琪琪,第一眼认真见面的时候,她就对她有好感,虽然她把她当成情敌。 白府的亭台楼榭一遇之后,她便对她刮目相看,笑容款款,可亲照人,她对养生独特的兴趣,都是令她吸引的地方。 她,也认出了她,她就是那一日撞破师兄治病的那个人。确实与第一次的惊慌失措不同,沉静如水,不是做作,是发自骨子里的。 如果师傅要求不能让她死,她希望,事情一触即发的时候,她还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至少离开,情伤。 等药好了,琪琪慢手慢脚拿来抹布,握着瓦罐把药倒进碗里,又找了个比碗口小一点的盖子放在碗上面,除了厨房,一阵雪花飘上脸,又下雪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琪琪左手端墨红色托盘,右手正准备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齐天一龇牙取笑道:“熬好了?速度挺快的嘛,啧啧,望夫心切啊。” 琪琪冻红的脸更红了。也不搭理他,端着药进了门。 ------------ 第三十四章 我就是你离王的下人 更新时间:2012-12-17 琪琪一眼就看到某人端坐在床上,这么冷的大冬天居然就穿了件中衣,胸襟微敞,露出的肌肉在壁灯下泽泽生辉。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齐菲站起身说:“很晚了,我先要回去休息了,琪琪,玉离喝完药就让他休息,你今晚跟我睡同一间房吧。” “呃——”琪琪愕然,她才刚来,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们就要走? 让她一个人面对么?齐天一朝她眨了眨眼,走在齐菲身后跟了出去带上门,室内有化为一片宁静。 琪琪揭开碗上的盖子,端了药走到床前,“把药喝了。” 玉离看着她清纯绝美的小脸,不知是被外面的寒气冻的,还是因为刚才天一说的话,到现在还留着可以的红晕。心里泛着阵阵心疼,忍住心里的悸动将脸撇开,“你就是这样对待病号的?” 琪琪只好坐到床上,“把药喝了吧,你的伤还没好,这只是治伤口的药。” “只是治伤口的?那其他的呢?你就没打算治了?”玉离双眼看着这个让自己恨了好几年,想了好几天,痛了一天,的脸,白皙透红,分开的刘留海齐眉以下,淡淡的在灯光下留下一片阴霾,看不清眼睛里藏着什么,但是能感觉到她眼底清澈明亮的波光。 她担心他。得知这个结论,心绪顿时开朗明了些许。 琪琪执意:“你先把药喝了,其他的先不管。”玉离一双凤眼深深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大碗的苦药。 琪琪一跳,这么多的药他一口气喝完?还不得苦死。也不知齐菲是不是故意的,开的药比宫里李御医开的药还苦。中药真不是人能喝的。 玉离一口气喝完,呯的一声,胳膊又是一甩,连带着琪琪的手划一个弧度,碗又碎了一个。 “哎,你——”琪琪一急,也没想到这人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说甩就甩。 玉离摔完就放下身后的靠垫,滑下去躺着闭眼,睫毛一扇一扇,等着琪琪先妥协。 琪琪瞧着乱的一地的碎碗,无数个碎片如乱蹦的小跳骚,跳的室内各个角落,找来扫把轻声的打扫。 玉离闭眼等了半天,听她开门出去的声音,张嘴欲喊,却听到琪琪淡淡吩咐的声音:“你别起来,我马上就回来。”才有躺下盖着被子,闭上眼,嘴角不由的上翘。 过一会就听到沙沙的轻声,碎瓷碗划地轻碰敲打的声音传进耳朵,眯成一条缝,入眼的是琪琪背对着他弯腰打扫。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手拍床面,倏地做起来,动作剧烈带动了伤口,立刻痛的龇牙咧嘴。 琪琪急忙放下手里的扫帚,覆上他的手,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动到伤口了?你要做什么跟我说就是了,做什么起来。” 玉离翻手握住她的手捂在伤口上,怒气冲道:“谁让你关心了,你跑到这来就是为了做这些?我离王府有的是下人,还不差你一个。你一个千金郡主,我离王府还请不起这尊佛。”琪琪愕然,她只是看到地上太脏了,让别人进来会打扰到他休息,所以才自己动手的。 抽出被握着的手,玉离又握紧了不放手,琪琪淡漠地说:“谁说的不是的,我就是你离王的下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你高兴的时候可以半夜三更的跑到菲仪宫带我出宫花前月下,可以带我游山玩水泡温泉,不高兴的时候可以一个多月不理我,一个多月也不去看我,即使我现在来了,你也是爱睬不睬的。”玉离怒气少顿,手握的也不是很紧,琪琪轻轻抽了出来,径自将垃圾送了出去。 等到琪琪回来的时候,玉离还是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从她出去,眼睛一直追随着她,见她进来,一双眼睛欲言又止。 似少年遇到棘手的事一般,手足无措,被她就这样直接的点出心中的不满,自己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找借口,他不屑,但是他又不能真实地说出理由,只能忐忑的看着她,看她能有什么反应。 她是这样心亮如镜的女子,心思灵敏脆弱。 琪琪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顿时失笑,堂堂人人敬畏的离王居然会面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难得。 玉离见琪琪失笑的模样,心思放下,一笑解千愁,她应该不生他的气了吧。琪琪无奈的坐在床边,抽出玉佩,理清杂乱无章的红色丝线。 靠近玉离一点,压着他的脖子靠向自己近一点,玉离随她动作渐渐靠向身前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女子。 胸口一凉,从心脏处传来隐隐痛楚,吃惊的低头,眼里一闪而过危险的信息。 琪琪握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贴着他的胸前,“这是什么?” 玉离在低头的瞬间就已经撤销的隐隐的杀气,猜出琪琪手心里握着的是什么。故作疑问,听她如何解释。 “这就是你父皇赏赐的西海龙玉,这东西留在我身上也无用,还是留给你吧,齐菲说它对你身上的毒有很大的作用,带着它,你还可以像平时一样,正常使用内力。” 玉离淡淡道:“哦,原来西海龙玉是这样的,通体白玉,轻细龙纹,曲折龙环,确实是个宝贝。等毒除去我再还你。” 琪琪抿着嘴看着他,牙齿轻咬嘴唇内侧,良久才笑道:“你不用还我,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你送我凰佩,我也该回送一点什么不是。这本来也就是你父皇送我的,我送你也可当做物归原主。” 玉离侧开与她对视的眼睛,心口已经不若刚才那么疼了,浅浅的暖流不断涌入胸口。面色沉静,心思却波澜起伏。 她什么也不懂,她不知道作为常人,对西海龙玉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它不仅可去百毒,治百病,而且,对练功之人,它也可飞速提高功力,乾罡正气已练至第六层,却也达到瓶颈之地,一年过去了,一点展进也不见,她就正好把它送给他。 是他太幸运,还是她太单纯。 琪琪说完话,起身准备离去,腰倏地收紧,回转之间人已经被一股强大至力绊倒在床上,翻身进了里面,半个身子已经被刚才还躺着好好的伟岸压住不得动弹。 一时突变有些张皇失措,双手挣扎,很快被他按住压在头顶上,两条腿被他磕得生疼,终于抬眼看他。 昏暗的壁灯打在他的脸上,冷漠无情的面容上,能够看出棱廓分明的线条。 近距离看,才发现他的脸已经没有想象的那么苍白,带着可以的绯红,刚挂在胸前的西海龙玉悬在两人中间辉映着淡淡的白光,照应着此时两人之间有多么的暧昧。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睿智闪烁,温柔里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深情里暗含着坚决。 琪琪忽然就不动了,睁着一双眼睛明敏的看着他,看他渐渐靠近的脸庞。 恍惚思考电视里一般这个时候女主最常做的事是什么?面含娇羞的闭上眼等着男主的一亲芳泽,还是奋力挣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对方的***? 好像都不是她现在想做的反应,只是瞪大着眼看他接下来做什么,想看清他做的时候眼里的表情。 他们第一次亲吻是在月光少华之下,疏影参差盘陀,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眼睛,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觉得一片阴霾压过,身后是神祗般的韶光辉映着满是星空,绚丽璀璨。 只那一次,绚烂闪花了她的眼,迷途了她的心。 “傻瓜,闭眼。”动情的温暖气息从鼻孔里喷出,玉离单手抚上她的眼,她的睫毛很长,但是在女子当中算短的,触到他的手时一眨一眨的扫过手心,痒痒的,直痒到心窝里。 轻轻闭上她的眼,移开时她又睁开来眼睛直盯着他,直盯着他无所遁形,仓皇间又覆上她的眼,放开时她还是睁着双清亮的眼睛。 他似乎爱上了这个小动作,反反复复,哑然失笑,再也做不下去,从内心深处产生狼狈的姿态。 琪琪看他轻玩着她的眼睛,似乎忘了他翻身压住她的初衷,还是一开始他就是玩她的? 脸上点滴的红晕渐渐退去,身子一沉,颈窝一阵湿润,浅浅的呼吸从耳边传来:“睡吧,今晚留下来陪我,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玉离翻身带着她滚了个九十度,将墨蓝色棉布织锦的厚重被子重重将两人围裹,手掌一翻,壁灯尽灭,锦鲤轻帐落下。 琪琪身子僵硬了一会,耳边传来沉稳均匀的呼吸声,才稍微的放松了身体,枕着他的臂膀寻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闭上眼睛。 良久,琪琪睁开眼睛,看着他黑暗里刀削般的面庞,凝神突喊:“玉离。” 玉离睫毛轻颤,睁开眼睛,看向琪琪,纤长的睫毛投下眼睛一片阴霾。不由笑道:“怎么了,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点事。”说着就要向琪琪翻身压倒。 琪琪立时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宽阔的胸膛里沸腾的心跳突突的翻腾着,烫得她的手心炽热。仿佛看到火山喷发,在做喷发前的沸腾预热,然后一触即发。 琪琪眼神专注深情,坚定神色不容忽视。“玉离,你能把玉儿撤离吗?” 玉离神情凝滞,微翘的嘴角渐渐恢复合抿,柔和的轮廓渐渐骤然僵硬,绷成退敌当前的凝重,眼神绷直了看进琪琪的眼里。只是晃眼,便又释然倒在琪琪的身侧。 手抚额头,不由失笑,重又将琪琪拽进怀里,双手紧箍住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恩?” 琪琪看他只打雷未下雨,绷紧的心放松下来,乖顺的躺在他的怀里,诚实答道:“上次生病醒来后就知道了。我那天看到玉儿在同乐园跟你见面,心里疑惑,本来还是想去确认的,结果就失足落水了。” “再后来,玉儿失言从未遇见过你。我就开始怀疑。” 玉离轻笑,真是个聪明机警的丫头,“哦,这么说,传言有假,你不是因为我才落的水?”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犯那么大的花痴。”为了原来的白琪琪,她也要把这事给澄清了。 “真是狠心的家伙,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骗我。”“玉儿是我的暗卫,称号雨,我是让她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所以,还是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这样我比较放心。” 琪琪沉默片刻:“我相信,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她跟在我身后,感觉别扭。” “这样,我把她调送给你,以后你的事她不需要向我禀报,直接听从你的命令。这样不别扭了吧。乖,雨的武功深厚,有她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我又不需要人保护的,现在有谁会对我不利?!” “呵呵,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若是有谁想对我不利,拿你来威胁我,我可不就没则了。” “那好吧,说好了,我的事她不许再向你禀报。” “行,都依你。”玉离宠溺的揉了揉琪琪的发顶。 ------------ 第三十五章 你的手太烫,我睡不着 更新时间:2012-12-18 “玉离,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比如说,为什么要玉儿在她身边保护?她相信他是为了她的性命,但是那个时候,白琪琪还不认识玉离。 玉离动作微顿,俊美无匹的脸上,如高山积雪般冷漠透出霜寒之色。半响抱紧琪琪的同时吻了吻她的额头,“乖,那些交给我来处理,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你只要相信,我会护你。”以前护你,以后也会一直护你。 琪琪释然一笑,她相信他,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能处理好。“好,我不问,只是需要我时一定要跟我说,我也要守护着你呢。” “傻瓜,当然是我来护你,你只要为了我护住自己就行。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再不睡就要天亮了。”琪琪满足的闭上眼睡觉。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他属于男性温热的气息围拢在被子里,给她暖床最是舒服,只是腰上那块实在是烫的厉害,害的她总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半个时辰之后,琪琪轻轻用手隔开他搭在腰上的手,感觉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放下心睡觉。 再半个时辰之后,琪琪偷偷抽出自己的手,将他的手放回原处,轻轻搭在自己的腰上,沉沉的闭上眼睛。 又过了半个时辰,琪琪握着他的手腕,身子紧紧地靠向他,努力地将他的手放到身后床上,满意的闭上眼睡觉。 然后再半个时辰,“白琪琪,你还要不要睡觉?你要是再动来动去的,小心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出:“要睡觉,但是你的手太热了,我睡不着。” 玉离恨恨的抽出手,连人带被子的将琪琪楼的紧紧地,琪琪闷在被子,呼吸不畅,但是再也不敢乱动,乖乖地闭眼睡觉,红唇薄起。 玉离卧室外,齐天一蛤蟆似的趴在靠角的树上,双眼有神毫无焦距,耳皮撑开,洗耳恭听虔诚的探着书房里面。 月亮一半躲进云层里去了,只留下一角照射天空,树影幢幢,最适合隐藏的地方。一声“砰”的巨响吓得他没从树上掉下来,这玉离不会是把床给拆了吧。 想想应该不会啊,玉离在战场是威风八面,气势汹汹,在床上对女人那可是温柔体贴怜香惜玉型的,绝对不会刚毅凛然雄风阵阵的,这有唱的是哪出戏啊! 先打一耳光,再赏颗糖?拜托,白琪琪可不吃这一套。对白琪琪,就该抓着她现在的一点好感,乘胜追击,方能取胜。 灯光一暗,室内一片漆黑,狡猾一笑,终于到了高潮部分。剩下的不必再听,转身离去。 齐菲沉默地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一双眼睛紧紧地漂着房门口,焦急不言于行,忽的身子一轻,身子飞升转速冲向门口欲推门而出。 却被一道冷漠的声音停止了脚步:“你现在去也迟了,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齐菲怒气升腾,圆目双瞪质问齐天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玉离答应过会给她一年时间,为什么你还要从中作梗,推波助澜?” 齐天一坐在桌边,神情俊朗,言辞阵阵:“因为我是他兄弟,是兄弟,我就该在他迷途无知的时候敲醒他,明知道不对,还在自欺欺人。” “既然他不能做出正确决定,我来帮他,只要过了今晚,最多七天,你就可以做你该做的事了,姐,到时你还可以回到段神医那去,自由自在的做你想做的事。而玉离也会忘了她,重新恢复他的雄心壮志。” 齐菲失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她现在的身体什么多不能做的,你还――” “我什么都没对她做,”齐天一沉声打断他,露出浅浅一笑,笑的志在必得。 “我只是对玉离下了点东西,你们在厨房找到的药材我早动了手脚,你放心,我还知道分寸,只是一些会让玉离动情的东西,玉离的伤根本不深,做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 齐菲怅然一笑,脸上从来没有这样真实的留露出发出内心的笑,似乎与白府亭台楼榭那次看到琪琪逗丫鬟们开心大笑一样,内心深处都发出颤动。 声音幽兰,恍若银针扎破吹了很久的泡沫:“你忘了,今晚琪琪会把她的西海龙玉给玉离,西海龙玉是会克制一切外来对身体无益的物质,包括,你放的东西。” 齐天一错愕,他竟不知道西海龙玉对春药这之类的东西也排斥。 不过没关系,“但是你不要忘了,现在琪琪还在玉离的屋子里,灯可是已经关了很久了,今晚姐姐还是一个人早点洗洗睡吧,天一不打扰姐姐休息。”说完转身离去。 只留下齐菲坐在床边,玉离,如果你已经爱上她,就请不要伤害她。 等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琪琪才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 大脑不清醒,思绪也跟着混乱,睡眼迷糊着,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既暖和又有人肉垫子,一觉睡到自然醒,活在世上多么享受的一件事啊!! 伸手摸了摸身边,还残留着淡淡烟草香的余温。他的伤势已经不用担心,有了西海龙玉,毒算是基本控制住,皮外伤最近几天只要不剧烈运动已经不碍事。 稍微放下心之后,起身准备穿衣服,门被人打开,一青裳绿衣头扎两个圆浑发髻的丫鬟进来,见到她起床坐着,甚是欣喜:“小姐,你醒了。” 这应该是离王府玉离给她找的临时丫鬟吧,琪琪温和的对她笑笑,小丫鬟晕了晕头,“小姐笑起来真好看。” 琪琪会心一笑,又是个单纯的小丫头,跟玉儿还真是像。“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果果,是王府梨大妈从市场上买回来的,梨大妈待奴婢好,循着这么好的差事让奴婢来服侍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说完拿起身边的深杏色流玟金质棉袄套在琪琪身上,梳洗一番之后,又拿来陈灰色启荣貂皮披风披上。 “小姐真实幸运,听说这件披风是用虎皮制作的,王爷每年春天都会随着皇上去狩猎,打回来好多好多的东西,王爷身边的小七每次都可以分到好多好多的东西。这件虎皮却是从来没碰过,今日托小姐的服,奴婢一开眼见。”果果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 唬的琪琪取笑:“那我要是给你穿一次,你还不得上天去。” 果果天真的模样戛然凝固,不可置信的看着琪琪:“小姐,你不是唬我的吧?” 琪琪回头灿烂一笑:“你要是把一口一个奴婢改了,改成果果,小姐我就不是唬你。”说完跨门而出,独留下果果在原地紧眉思索。 飞檐瓦落琉璃碧铜墙,隔山水秀绕环玉阶石。 琪琪撇下果果,穿过九曲回廊,出了院墙拱门,便见到花环相绕的假山水秀,这应该是离王一处院落。 里面相当于王府的后花园,龙纹假石狰狞张狂耸立水中央,曲线细条之间水莹倾泻,顺流直下,打在基石膨出串珠水花,清脆盈盈。飞石挟环而上,直升假山之后,通往花园院落之外。 清水盈盈,碧波无痕,梅花树临水而立,雪白花瓣悬枝绽放,堪堪落入水中,悬浮蜿蜒顺着蜿蜒曲石泄流之下,积蓄在假山水榭之下碧水湖颖当中,作曲款冯迎姿态。 琪琪穿过假石而作的拱门,仿佛由亭台楼榭假山曲水环绕的天然山水画进入迎风而立的果树园,层层石榴树赤裸伸出枝丫,纵横交错,这一幕还真是熟悉。 淡淡的环视周围,他们站在一块平稳的假石上,分不清是煦辰国京城哪块土地上,看到的都是树影幢幢,一排一排的密密麻麻。 呵,菲仪宫里他璇身抱她离去,月光明亮之下,他自她身后环抱迎风蜜语温存,一番亲密只为排解她在凤华宫所受的委屈。 石榴亭里笑语逢迎,他却当了真,真的在自家后花园种满石榴树,只等石榴开花,秋收结果,他能亲手为她剥一次石榴,不,是一辈子石榴。 ……………………………………………分割线………………………………………………….. 玉离书房。 “什么?你说你没对她做什么?你们两就这么抱在一起单纯的睡了一觉?”齐天一竖立而起,推到身后的把交椅,瞪着眼不可置信的样子。 如果琪琪看到,一定会与果果那个表情做个对比,真是相形见绌,圆目双瞪,仿佛受了多大的打击,不可思议的接受不了。 玉离双手环抱,瞅着他:“那你是希望我们做点什么呢?恩?” 齐天一干咳两声,表情不自然的放松,弓着腰轻轻坐下,缓慢的将自己的屁股触到板凳,半响不死心的确定:“呃,我没说想要发生什么事,呵呵,能发生呢个什么事。只是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又是干材又是烈火的,都没擦出个火花来?玉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那个,呃,不行啊?” “咳,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有问题可以找我姐,她一定会帮你的。” “我喜欢她。”一声雷劈,惊天震雷!盘古开天辟地的震响也不过如此吧! 齐天一做呆滞状态,双眼瞠目的看着他,见他眼底一片澄清,墨色眼盘认真无比,隐有情窦初开的甜蜜与坚定。顿时才醒悟过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玉离左手指轻轻敲打在右手的胳臂上,皮肤打在厚实的棉衣上,在这寂静的只听见外面梅花落叶的空间里,响起轻微的沙哑声。 想到昨晚那一觉,不由失笑。温香软玉的,身边睡了一个年轻气盛的方刚少年,她竟然睡得及不踏实。翻来覆去,手脚不安稳,几次向他怀里靠近,真当他是柳下惠,卧怀不乱。 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冷静遇到她的不安分顿时防墙倒塌,一句“你的手太烫,我睡不着”说的暧昧浑然不觉。 ------------ 第三十六章 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更新时间:2012-12-19 “你没听错,我是说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你之前不是就在说我爱上她了,所以,下不了这个手。”难怪冰冻不封的雨也会为了她犹豫自己的命令,雨也是对她上心了,也好,让雨在她的丫鬟,他也会比较放心。 “你确定你想通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爱她,你不忍心伤害她,你母后呢?你母后会吗?她会甘心自己的儿子爱上仇人的女儿?” “所以我决定,蛊的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齐菲如果想走,随时可以离开;她若是想留下来,可以将琪琪当做姐妹,照顾好她的身体,但是不是为了蛊才照顾她的身体。” “你疯了?为了她,你居然放弃。她就这么值得你这么做。” “是,只有这样,母后才不会伤害她,她才是最安全的,母后那边,我去说。是兄弟,就支持我,她是你无法想象的好。” 说完玉离手肘放下,拍了拍齐天一的肩膀,“我去看看她,估计这会也该醒了。”一脸急切冲步踱出。 齐天一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双肩失去支撑,像皮球一样卸了下来,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居然都白做了。一切,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分割线………………………………………………….. 玉离在回房的路上,碰到果果,“小姐醒了吗?”果果匆忙行礼:“回王爷,小姐早醒了,呃,小姐没去找王爷吗?” 玉离身形一顿,皱眉:“你是说琪琪去找我了?” 果果适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慌忙跪下:“王爷责罚,小姐转身走的时候,奴婢以为是去找王爷,所以,所以就没有跟去。” 虽说在离王府,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偌大的一个王府,曲折循环的,很容易迷路,分不清方向。 况且琪琪又是个典型的路痴,温泉湖畔就是最好的例子,绕他个七转八弯的。 若是下午到还好,现在才刚过早上,她又还没用膳,饿着肚子怎么办?! “她已经走了多久?” 果果估计半天,憋着嘴说:“大概有半个时辰了。”说完传来阴阴的哭声。玉离一阵着急,“什么,都半个时辰了?你――” “我回来了。”清灵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琪琪在一旁的石头上找了块平稳的地儿坐下,双手揉了揉腿上的嫩肉,又捶了捶,真酸。抬头哀怨的看了眼玉离:“你家可真是大,我也就逛了个后花园,愣是让我找了半天路。” 玉离心疼的看了一眼她不断推柔的小腿,有丝懊恼:“走不出来就不要走,不知道让人去叫我吗?” 琪琪更委屈:“那也要找到人啊,一大清早我就没见到一个人影,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傻傻的等在那里吧。” 玉离想起来,自从他种了那片石榴林之后,就下过命令,谁也不可以私自闯进后花园,除非每日一次的花园修剪打扫,但那一般是在晚上,平时很少人进去。 自知理亏,弯腰给琪琪来了个公主抱,打横抱起,出了拱门。 琪琪手搂玉离脖子,眼睛向还跪在地上的果果使劲眨色,右手在他身后轻轻挥舞。 果果泪眼朦胧的看着玉离离去的背影,和他背上那双挥动的玉手,心余忐忑的站了起来。离王的眼神还真是令人害怕,平静无一丝波澜,却叫人如寒刺骨,如刀割一般。 雪虽已经下过数天,太阳高照,温暖和煦,但是离王府的屋角树杈上还余留幸存积雪,几点几滴点缀在一处,提醒着这还是冬天,梅花还在绽放。 玉离经过路边梅花树时,琪琪信脚抬起,勾住梅花干,轻轻一扯,雪花梅花一同散落,拂过琪琪彩蝶云锦长筒靴,路过琪琪翠玉簪花上随意流云髻,落进琪琪伸手敞开玉离的绒毛黑丝宽绣领子里,一阵冰凉后化成一滩雪水滑进衣裳。 琪琪脸埋在玉离颈项里,闷声咯咯直笑,身子一颤一颤的,笑的全身发抖,差点没从他身上掉下去。 吓得他赶紧收紧壮实的胳臂,对她的恶作剧无语里带着丝甜蜜。困住不老实的莲藕臂,让她不再动弹。 琪琪笑的差不多了,抬起脸看他。“亲爱的,我饿了。去吃饭吧。” 言词诺诺,温语相存,感觉胳膊又被人收紧了些,心里偷偷发笑。 玉离心情极好,好的满面春色,歌里桃花开,一句亲爱的受用急了。 但是也不放过任何机会,“好啊,琪琪是不是还欠我一顿饭,昨日听说,你亲自下厨,做得一手好菜,风味独特,味道叫人回味无穷,天下一绝,没去真是可惜。不如琪琪今天再做一次,做给我吃?” 听霁雨说,白老爷似乎很中意齐剑山庄的少庄主,招待时有特殊眼神招待。恨恨的想,齐天一,这笔账,先给你留着,以后再跟你算。 琪琪憨憨一笑,“天下一绝不敢担,要是让宫里的御厨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到时候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我替换过去。风味独特倒是真的,绝对是你没尝过的,改天让你尝尝?今天不行,我昨晚可是偷偷的跑出来的,要是让我爹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玉离深思的一会,斜睨着她:“那不正好,除了我,以后看谁还会要你,我直接跟你爹提亲如何?今天你也就不用回了。双全齐美,岂不更好。”好,好你个大头鬼。 一番耳提面命,耳鬓厮磨之后,琪琪终于在吃完将近半个时辰的早饭之后,成功的劝服玉离,派人偷偷将她运回家。 赶巧,琪琪刚回房正好仁伯来传,离王今日邀请京城才子佳人西城郊梅花林赏梅,特此也邀请了白府大小姐。 琪琪不得不感叹,离王手段非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先不管他,沐浴更衣重新梳理一遍,带着玉儿坐进离王一早准备在外的马车。 琪琪掀开厚重帘布时,对上玉离促邪风趣的凤眼,被他握住右手带进怀里,耳边响起丝丝闷笑声,“琪琪,有没有想我?” 琪琪眨巴着眼睛看他,无语,再一次感叹,冷酷无情的人,也会有撒娇纯真耍赖的一幕。 “玉离,我们才离开半柱香的时间吧,你这也太快了吧。” 某人舔着她的耳朵,言语深情:“快吗?我怎么还是觉得慢了。恩~琪琪沐浴过后就是香,若是早知道是为了沐浴就不用放你回来一趟了,离王府的温泉随你泡。白老爷我亲自跑一趟就行了。” 琪琪还想再说点什么,红唇已经被一道柔软堵住,一双温烫的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将想了一晚上的事终于贯彻到底。 回到离王府,玉离将厨房里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包括玉儿,言辞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自此带着琪琪第一次进了从未见过的厨房,一天未出。两人在厨房后搭了个平桌,琪琪负责洗米洗菜煮饭,玉离负责劈材挽袖擦汗品尝,外加称赞。 琪琪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时间不多,但是她学会把握。 他们就像一对平常百姓夫妻,在这个小厨房里,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喝下午茶,一起取暖抵御寒冬带来的北风凛凛,一起看夕阳西下,赏月光升起。 如果她不是皇上恩赐的麒麟郡主,他不是身在帝王家战功显赫的六皇子,该多好,但是,他们也不会有现在的美好,还是得学会,知足。 玉离也知道今天一天玩的有多么开心,新鲜,有趣,不仅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做的饭菜,陪她一起做,陪她一起吃,陪她一起洗碗,陪她做任何感觉快乐的事。 而且,两人能心贴心的窝在一起,聊天聊地的说着话。 二十六年的宫廷生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站满了整个空间和时间,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的活过,想笑就敞开真心的笑。 ……………………………………………分割线………………………………………………….. 寒雪飘过,冬天一到,每家每户疯的忙起来,因为春节,即将到来。 白府刚忙完了大小姐的及笄才不久,现在又筹集起年货的置办,瓜子,糖饼,咸甜酥烧饼,蜜饯等等小吃各种往家搬,鞭炮,年画,窗花,门联,香烛。 炮竹之类的肯定也少不了,鸡鸭鱼肉的白府肯定也时时准备着,宴会酒席够办好几桌的了。 琪琪这次没有像及笄那次闲的无聊发慌,却是愁得睡不着觉。遇到的麻烦,着实令人烦恼。 你说现代主席过年时怎么过的,日理万机还不忘体恤民情,陪着广大无数人民群众观看春节联欢晚会;这古代怎么就铺张浪费,一个皇帝陪着广大无数妃嫔赏花赏月赏灯笼,看舞听乐放烟花。 你放就放吧,拉着整个宫里的人还不够,还要搭上她做垫背。 说什么,皇上恩赐,特准麒麟郡主除夕节进宫与皇上一同过节。 李公公拐着弯,抹着角的跟她说,今年有众多宦官小姐登台表演,节目重彩,一定是这几年都没有的。 说白了,就是叫她也得准备些才艺,不然到时候就丢了白府的脸,赏了麒麟郡主的耳光,拆了皇上的台。 之前也说到了,真正麒麟郡主在世时什么都学,学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懂的都是皮毛,诗词歌赋压根不会,就会大小姐脾气,嚣张跋扈,调皮耍赖。 这些性格上的差异杨曦都给改了,学识技术上的问题想改也改不了。现代上下五千年的文学历史她也不屑于瞟,让她拿什么去表演! 在现代,琪琪本科学的是服装设计,大学毕业以后就直接留在一家外贸服装公司当服装设计师,天天接触的都是平面纸画与商场服装模特,难道让她画一幅画? 蕴含着现代化新时代类型的服装,有创意,有新颖,又美丽的,简单不繁琐。给谁穿? 送皇上,笑话,让皇上脱了轻柔软质的纯棉织锦龙袍,换上紧板腰身,简洁大方的西装革服,还不让大臣笑话,悔了皇家颜面不说,她的脑袋也不保了。 送后宫妃嫔,那么多人,她送给哪位都得罪人,况且皇后还不定领情,这算是哪门子才艺表演啊。 正在琪琪纠结的时候,一声“哇”的哭声打破琪琪焦头烂额的思绪。 ------------ 第三十七章 收复玉儿 更新时间:2012-12-20 琪琪转脸看见小琪睿面部干净,不带一滴眼泪的小脸,伸手抱过去,亲了亲他的的嘴角,“小睿儿,又长重了不少呢。怎么又讨玉姨的气了?” 小琪睿已经是九、十个月的孩子,小脸渐渐长开,肌肤嫩白,水弹性的捏着甚是舒服。 最近天气转寒,水夫人将小琪睿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弄的小家伙手脚不灵便,两手岔开,像个不倒翁的扑在琪琪的怀里。 玉儿穿着夹袄,在一旁问道:“小姐,你想好了除夕节准备什么节目了吗?再过半个月就是过年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准备啊?” 琪琪将脸凑到小琪睿的脖子里,暖烘烘的,婴儿香和煦如风,沉定心神。 无奈的说道:“谁说我不着急了,我也很着急啊。你也知道你家小姐什么都不会,连个绣花针也不会拿,我拿什么去表演啊。” 奶娘在一旁嗔急:“我说小姐,你也太不着调了。先前你还小,有皇上护着你,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有人顶着,横竖你还不懂事。可这次是你及笄之后第一次进宫参加宴会,京城多少千金小姐会去参加,才艺表演肯定少不了的。你也没个准备,这怎么办才好?” 琪琪也很无奈,再不行,她到时候就来段现代流行歌曲清唱,最炫民族风? 激情澎湃,曲风独特,歌词优美,适应此时此景,还能活跃现场氛围,不能算是众位才艺斗秀之间的翘楚,但也能博得皇上一笑,只要皇上那一关过了,什么都好说。 玉儿在一旁也跟着奶娘数落,想着办法:“是啊,小姐,这怎么办啊?要不你再称病不去,这样皇上也不会为难你的。” 奶娘想想点头附和,为今也只能这样,能拖过去就过去,以后一定加强对小姐的管理,不能再让她这样无所事事,什么都不会的。 这以后嫁到离王府,离王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小姐作为自己的王妃,难保小姐不会受委屈。 在她的心里,离王几次亲自在白府迎接琪琪,琪琪嫁进王府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谁也更改不了。 琪琪白了她一眼:“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这能逃得过初一,能逃得过十五?奶娘您也不用想着以后再教我什么的,我天生不是做这些的料,让我整天对着琴弹奏,我也没那个兴趣。所以,这次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把这次的宴会唬过去,下次也不用再纠结。” 举起小琪睿的两只胳膊,逗着他蜷在袖子里的小手,“睿儿说是不是啊?这点小难题怎么会把姐姐难倒。”可以去找玉离问问,让他给点提议。 小琪睿已经好久没跟琪琪这么玩了,这几天琪琪都被玉离占着,他睡着的时候琪琪出门,他醒着的时候,琪琪还没回来。 整天吵着要姐姐,闹的水夫人频频将他抱到白之敬那去,白之敬因公务繁忙,也已经几天没跟女儿一起吃顿饭,故而带着儿子好好陪着水夫人。 小孩子何其聪明,一听姐姐的话里有话,嗖的一把抱住姐姐的脖子,掐得紧紧的,双脚支撑在琪琪的双腿上,站的软绵绵的毫不稳妥。 嘴里叽叽呀呀的叫着,口水都弄到琪琪的脸上。琪琪只好放下去找玉离的想法,现在也不急,半个月也不急在这一时。 玉儿见四下无人时,立时向琪琪跪下,神情激动,眼里含泪。 琪琪心知何事,但也不伸手扶她,冷漠的玩弄着手里的梅花枝,在手指上无情的缠绕成一圈又一圈。“玉儿,你这是做何意?怎么又向我下跪了。” 玉儿泪眼抬起头,“玉儿感激小姐收留,跪下来向小姐请罪的。” 琪琪睨着她动容的面孔,回想自己初来咋到,就被她娇憨可爱的面孔吸引产生好感,竟没想到随后就察觉出她的异心,开始的时候确实叫人寒心。 所以之后无论她怎么对自己示好,自己都无甚感动。现在想来,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就是将她的行踪告知了玉离。 不由叹口气,伸手牵起她的手,将她扶起来,“以前我不管你是为谁办事,办过那些事。但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白琪琪的人,你若真心待我,我定将你视为亲姐妹。若是发现你有二心,本郡主也定是严惩不饶。” 玉儿跪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郡主放心,奴婢这辈子只听从小姐吩咐,绝不敢有二心,若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 琪琪满意一笑,亲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分割线………………………………………………….. 中午琪琪领着琪睿去了白之敬那儿,正巧琪颖也在。 自从上次琪睿感冒发烧好了之后,琪颖在琪萱居赔了琪睿一个下午,之后就经常偷偷跑去琪萱居逗琪睿玩,姐弟俩玩得感情加深,虽抵不住琪睿对琪琪的粘,倒也对这个二姐甚是喜爱。 白之敬也知道自己把对妻子的爱全部转移给琪琪,对身边的三位妾侍的关心却是不够。 牵连到琪颖,这三女儿平时都是跟着她母亲,生的性子较弱,见到他也是唯唯诺诺的一脸害怕,最近几次见睿儿的时候倒是总见到她像个姐姐一样,对睿儿甚是喜欢。 才意识到琪颖也是他的孩子,她才10岁,也需要父亲的关爱。每次见到琪颖的时候也多关心几句她最近的状况,提问她最近学习怎样。 琪颖再懂事性子羸弱,也因着父亲的转变而高兴,心情细微转变,人看着也开朗起来。 见到琪琪走过来,欢快的喊了声:“姐姐。”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睿儿也来了。姐姐,你看看,这是我今天刚秀的梨花,爹讲我秀的很好看了,以后还要秀的更好看。” 琪琪拾起秀帕一看,绣的确实不错,不似仪妃娘娘给她绣的那么精致纯白秀美,但是梨花纯里透白的吗模样活灵活现,叫她干笑两声,有点无地自容哈。 她一现代艺术女青年绣样都不会,还不如人家一十岁小姑娘,梨花绣的有模有样。 不得赞叹几声:“恩,不错,颖儿加油绣得更好。” 玉儿“扑哧”一声,笑语附和道:“对啊,二小姐一定要加油绣的更好,这样小姐就不用担心除夕宫宴的节目了。直接拿着二小姐的绣品呈上去就好。”惹来琪琪一阵干瞪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之敬也是笑出声来:“琪琪,怎么,还没想好宴会上出什么节目?平日不学,临时抱佛脚,知道不管用了吧。”琪琪将小琪睿放入玉儿的怀里,坐下来。 琪颖迈着小碎步,宛如大家闺秀,然后对着小琪睿粉嫩嫩的小脸一顿亲热。 琪琪说:“爹,连你也取笑我。等着瞧,到时一定让你们大开眼界,让你们现在取笑我。” “呵呵,这么说琪琪已经想好了表演什么了?那就不用爹操心了?本来你姨母还打算让你进宫,学些礼仪诗赋什么的,宫里毕竟能人才士比较多,学点皮毛,应应景就行。皇上也不需要你真正助兴表演才艺。” 中午吃过午饭,琪琪哄睡了小琪睿,撇下玉儿独自出了府门。 白之敬书房雅思阁,仁伯轻声敲了敲门,喊了声:“老爷。”听到里面应声时候推门进去。 恭敬地行礼跪下:“老爷,小姐出门了。” 白之敬面向窗外,梅花含苞待放,娇嫩柔弱的嵌在枝头,雪已尽数融化,空留下嫩黄点缀萧索寂寥的灰色天空。 碧色青石瓦房上融化的雪水顺流直下,在玄冰临界之处停住脚步,悬崖凝固,千里枝节化成尖锐削恁的空绝冰雕,直削而下,挺直臂长垂成天然水晶帘布,在屋檐形成一幅壮阔的透明风景。 等北风尽,雪花樊落,梅花成朵凋谢,冰雕融化成水,春天就来了,春天来了,梨花也开了。 “阿仁,起来吧。”白之敬深深叹息,转身,“你看离王怎么样?” 仁伯低头恭声:“离王身躯娇贵,阿仁不敢妄加评论。” 白之敬苦笑:“怎么,连你也不愿跟我说实话了吗?我们何时竟也到了如此地步?” “阿仁不敢。”片刻后,仁伯才说道,“离王自小睿智聪颖,刚毅坚稳,胸怀伟业,有担当,武功又甚是高强,” 顿了顿才言辞深沉,“他若是真对小姐有意,小姐必定得其庇护,终身幸福老爷也就不用再挂心。但是——” 之后的话仁伯没有继续,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白之敬面有狔色,沉声道:“他若是对琪琪只是花言巧语,使样欺骗,伤了琪琪半分半毫,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他。” 半响平息了气愤才冷静的说道:“付碧芹怨了恨了这么多年,也爱了这么多年,却从未想过要放了琪琪,琪琪上次差点失去性命,很难说不是她动的手脚。” “玉离活了这么久,宫里生活最是养人秉性,他又是她教育了一辈子的儿子,暴躁狠绝,行事果断毒辣,拥有帝王的气质秉性。不得不说她教的很成功。” 但是她也会告诉他十五年前四家的恩恩怨怨。、 这样的人胸怀天下,骄傲自负,爱上一个人必定是如玉石般坚定不移,永生永世无悔无怨,只是这个人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琪琪。 琪琪还是太小,心思单纯,即使半年多前的转变,也改不了她小女儿家的憧憬和纯真。 现在她已经一门心思的扑在玉离身上,每日的娇羞期盼尽展无疑,叫他几次欲言又止。离王真是好手段,一面在朝堂之上将江东湖提水畔洪水爆发之事推给他,一面天天约琪琪出门游船吃饭,只怪他提醒的不够严谨,琪琪才情足深陷。 “老爷,小姐看似单纯无知,把事情不放在心上,其实心思敏捷,聪慧过人,说不定老爷担心的小姐也会察觉到。离王若是真存了什么心思,小姐也不会全然无知的,平白让他利用了去。怕只怕小姐泥足深陷,到时自己也无法自拔。”仁伯满面皱纹的脸上出一丝波澜,抬起头,一双被时光格杀的眼睛泛着深沉的看着白之敬。 白之敬沉思了一会儿,平淡的说:“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宫宴上让皇上,赐婚。” ------------ 第三十八章 三生三世桃花开,手捧石榴玉人来 更新时间:2012-12-21 琪琪踏进离王府的时候,迎面碰到要出门的小七,这个从第一面就没给他好脸色的小书童。 现在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郡主,您来了。我们王爷可想着您呢,这不,正准备让奴才去接您。可巧,正赶上您过来。” 琪琪有心取笑道:“是吗?你家王爷这么想我,这是他跟你说的?还是他脸上画的?” 小七一噎,满不知道这郡主还会取笑他。小七作为离王府唯一随身伺候离王的人,在王府地位当然显赫可见一斑,为人处事圆滑灵光,懂得察言观色,练的一副好嘴皮。 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既贴冷漠离王的心,又讨的好府上善眼者的心。偶尔也会耍点小心思,但对离王忠贞不二。 “郡主这说的哪里话,王爷怎么会对我说这些东西!”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家王爷的心可比海底针还深沉呢,旁人哪那么容易看出来。”只不过这根针现在已经被她捞出来了,呵呵。 “这个——”这个还用问吗?王爷一大清早上完早朝,就匆忙回府处理完一大批的公事,本来是叫他去白府请白大小姐过来的。 结果不知怎的,雨使来过之后,在书房里跟王爷说了一堆事之后,王爷就改了口不让他去喊了,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现在又催他去门口看看可有人来,一见到琪琪迈着小碎步盈盈走过来,就知道了王爷原来一早就知道白小姐回来。 他说这话本来就是体恤王爷这么久的等待,哪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还将王爷的一番心意推得一干二净。 顿时为王爷不值,从来没见过王爷对哪家小姐这么上心,却原来是个负心女。 但是他不能说啊,王爷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身后碎嘴,说他的事。 只得在心里狠狠的骂琪琪:不识好歹,头发长,见识短,有眼无珠,胸无点墨,还心胸狭窄,不留人后路。 琪琪看他吃瘪的样子甚是好笑,贼眉鼠眼的,机灵葫芦一个,这玉离怎么挑了这么个人做贴身侍卫。 干事倒是挺利索,见再跟她辩下去讨不得好处,静默在前面引路。 穿过梅园拱门,九曲回廊,风亭院落,再次来到她上次绕了一个时辰才绕出去的后花园。 看到熟悉的曲水环绕的假山,飞翎而逝幕布寒泉,沿水沉入湖底的梅花零瓣,会心一笑,知道小七要将她引到何处。 青石甲板路,叮咚水灵声;花瓣落叶语,倾听一颗心。 琪琪身着蔚蓝绣着千百樱花花瓣的云州织锦棉袄,修的一身纤长窈窕的身姿,低头绕过假山临头飞过,款款的对小七说道:“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找他就行。” 小七正气愤琪琪不懂自家王爷的心,白白浪费了王爷心意,哪会这么如她的意,皮笑肉不笑,笑容得体讨好。 “郡主说的哪里话,小的奉了王爷的命令,是将郡主亲自带去,哪能就这么撇下你,这让王爷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 琪琪讶异,心道,这小书童脾气还挺大啊,她也不过编排了句他,他就给她穿小鞋,跟她拐弯抹角的,也忒不厚道了吧。 “可是这已经到门口了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家王爷不会责罚你的。说不定你要真跟进去了还会责罚你。”你要是真的跟进去,也随你吧。 说完径自进去了。留下小七傻愣在门外,算了,人家都已经进去了,他还瞎参合什么。转身出了后花园,守在后花园门口。 枯灰色经寒冰冻结的石榴树枝干光秃如紫薇树,精干娑骨无旁支错节的细嫩枝条,上疏下密的地方正高至头顶,主枝粗如胳臂自主干延伸而出;外疏内密割出半米宽的人行道,外观呈圆环形并列排布。 枝干上积雪全无,看不出有在北风寒雪中经历寒冬压枝的悲曲姿势,似是经过人工打扫过,却有着寒枝独立的萧条颓然之势。 一片毫无阻挡之地,枝桠贫乏,一抹黑影陷入眼底,迎风而独立,遗世而孤寂。 此时正值晌午过后,阳光正强,强劲威风的北风刷下脸面静静地拂过叶面,带着远处悠扬绵长,溢着柔情似水的乐符尽散疏影里。 琪琪渐渐走近才看见玉离正捧着个“不倒翁”样式的乐器轻声吹奏。轻而悠长的音律随着指骨分明的指尖波动,跳跃着古朴、浑厚的旋律。 玉离面目闲雅蕴藉,剑眉微耸,白皙的肌肤辉映着青石玉宇泛着淡淡光泽,永远是那么的从容淡定。 红唇薄起,对着眼口大的器皿口,如带着大地泥土的芳香吟唱着天籁绝想的篇章,引人进入天然幽兰的自然幻境。 清水红泥恬然幽静的石子水路,碧水幽兰叮铃如春雨绵绵雨打芭蕉清脆鸣耳,挟天迎接的玉石板桥珲如竹笋直立云霄,在飘渺云层曲岩升平。 云岩顶端一美人白衣亭亭悄然伫立,似男似女,似真似假,似梦似幻,俊美绝伦倾国之姿,窈窕之势,迎风起舞,风气,袖落,云白,身矫。 挥洒娇弱身躯的柔软缠绵,细雨含情,面似白雪含目待放,盈盈淑女。 转眸凝望,经历人世沧桑的眼眸诉说着凄怨哀婉,倔强固执迎风独立。 顷刻之间,音律回转,转气拔山河之势,含红桑碧浪之勇。衣袖回转,袂带回笼。 天地悠转之间全数放出,雁过长空,荡气回肠,此去江南,挥洒转身,尽一数全力立卷狂澜,迷途靡靡哀婉的眼神亮若星辰。 似窥视重宇楼榭,浩渺天地,在迷途中偶遇希望,胁一丝狭缝志气凝视,万物皆在胸中的豪迈斗气。 炫音渐低,低沉温婉,如遇春风拂面,心服气平淡静娴雅,幽兰疏雅,天地悠悠,一切波澜化为平静,只余衣袂飘飘。 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幻景破灭,才知不过恍然一梦,绕梁三旋,荡气回梦,引人遐思的境界大抵如此了。 “这是什么?怎会谈得如此好听?”比古朴琵琶浑然天成声如天籁,比现代钢琴浑厚低沉情意绵绵,却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乐器。 大如巴掌,玉离可以单手握满,小巧而精致,不似凤尾琴斜长易碎,倒是有点像中国古代吹奏乐器中的一种,那是最古老的一种乐器,听说主要发展在商周。 琪琪轻声好奇而问,她没真正见过那个乐器,只有一些好古玩珍藏的学家收藏过它的图片,灰白皱旧的纸上依稀有椭圆形精巧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那个有没有玉离吹得这个好听,有脱离凡俗,静如梦幻飘飘欲仙的境界。 “这叫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中间消失了很久。上一个朝代古朴丰厚,重视田园耕织,娱乐器皿众多,尤以最后一位国主更甚。” “据说那位国主一生好收集各国物稀乐器,荒废朝政,百姓民不聊生,宫廷却夜夜笙歌,为皇上助兴,很多有贪利之徒窃坟盗宝,这也就是那个时候重现人间的。” “最后一位国主在圣祖皇帝攻进皇城的时候,不肯屈辱投降,恶言诅咒圣祖皇帝之后一把火烧毁了昆仑殿的所有乐器。等到圣祖皇帝赶到下令扑火时,几千种乐器大部分被毁,留下的也是寥寥无几。” “幸而这个是那位国主随身携带,放在寝宫,才幸免保存下来。” “哦,原来还有这么多历史的,怪不得听着音韵不似现在的清脆亮耳,倒是更接近大自然的淳朴。” 琪琪环顾四周,这里是石榴林深处,大概正值中间,一丈宽敞的范围,空旷无物,只有一方圆桌,两个石凳,山园气息浓重。 到让琪琪想起“神话”里胡歌寻找穿越路线的时候找到的林间小筑,与世隔绝的样式,恍然入境,没有喧嚣,没有尘世,只余两人悠然赏乐的悠闲自在。 “琪琪喜欢这里吗?”玉离抬眼问琪琪,琥珀色眼眸褶褶生辉,似长久的战果等待佳人的称赞。 “是你种的吗?很好,什么时候种的?”琪琪曲言款笑,绕过直面的话题。 “呵呵,喜欢就好,”知道她害羞不愿直言,一副了悟的点头。 “说过会为你在离王府种满石榴树等你驾临的,就不会食言。只是等不到它结果再喊你过来,只希望你陪我一起看它们成长。明年深春就会开花,深秋就可以结果,到时便是你嫁入离王府的时候。” 琪琪抿着嘴忍不住笑意,歪着嘴,“那可不一定,人家说,三生三世桃花开,桃树种下还得等三年才开花结果,谁知道你这石榴树什么时候长出芽来。” “正好,你今年十五,在十八岁之前嫁出去你爹也会很乐意的。” “但是你现在好像都已经二十六了,三年后会不会太老了?”琪琪狐疑的看着他,一双杏眼朝阳若接,蓄满倾城笑意,笑得欠扁。 “你这是嫌弃我吗?没关系,除了我没人敢要你,等你老了我再娶,我照样捧着石榴树迎接你。”气定神闲的气派,说的云淡风轻。 琪琪却感动蓦然,为掩饰羞红,指着玉离手里的东西,有点娇嗔霸道:“教我学这个。” ------------ 第三十九章 好听,少见,小巧。哄你爹的!!! 更新时间:2012-12-22 “为什么?好处。”刚刚的感动立即烟消云散,这人值不得夸的,得了阳光就灿烂,得了风就刮,得了雨就下的。 “好听,音乐优美,音韵非凡,声音淳朴,大自然的肃穆浑然天成。”就教我吧,这样别人闻所未闻的乐器拿出去多气派。 “板胡,歌胡,琵琶,月琴,木琴,笛子,萧,随便你挑,都是一种能得天籁之音的风韵隐语。” “少见,大家都没见过的这种乐器,吹出去先不管好不好听,音质肯定先折服人。”就教我吧,到如今也就见过这一个乐器是小巧型的,其他的要嘛太长,要嘛太大,还要她想出门放哪,这个就简单了,做个小荷包,随身携带还可以当装饰。 “各种乐器各有所不同,没有哪种乐器凑出来的音质是一样的,只要你弹得好,大家都会耳目一新的。” 关键她弹不到那么好啊。她一半调子哪能让人耳目一新,没走调就不错了,说不定别人还会夸一句“郡主弹得,果然特别”。特别,就是不特别。 “小巧,这么小的乐器你来吹多掉价,你就该吹笛,声音洪亮,大气鸿然,吹得出你男子气概霸气天成。这脆弱小鸟依人似的配你多不合适,像我就再适合不过了。”快教我吧,再不答应就豁出去了。 “我已经吹习惯了,琪琪刚才没听出我吹的是什么?还有比这更巧的,口弦,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命人给你做更小的,配你正好。”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好言相劝,他死也不撒手,她还是——告诉他实情好了。 “哄你爹的,你也知道再过半个月就是春节了,春节有了,宫宴肯定是有的,宫宴有了,麻烦也有了,你爹让我去跟着一大群莺莺燕燕才艺表演。你也知道,一般才艺我都不会,现在为今之计只有找些不一般的才艺,这不一般的才艺现在可不就在你手里么。所以为了讨好你爹,你就教我吧。” 玉离满意一笑,等了半天,终于还是等到她开口了,说的真好听,听着真舒服。 一早考虑宫宴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一点了,上次游船泡茶品茶时,在林烟雨打破砂锅问到底穷追不舍之下,她大方直接的跟人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当首女子之中最是无德的一个。 想想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对她耻笑轻视,现在竟想着办法来完善她这一点。 琪琪看着他那张板着扑克脸的肌肉终于有点松弛,心里终于微松,转眼又是晴转多云,变脸变得比谁都快,惊疑道:“又怎么了,这还不够?” “哄我爹做什么?我教你吹堗,你就是为了取悦别人?”而且还是别的男人。 琪琪不得不再次感叹,男人啊,谁说不虚荣,虚荣起来让你没法虚荣,非要你说出些什么直面的话来。 对付这种穷追莫舍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太如他的意,甜头给一点就行,给的太多,得意忘形。 “爱教不教,不教拉倒,也不是就这个最好,只要不得罪皇后就行。” 神情无所谓,态度决绝,意志坚定,含蓄随便。 玉离却面若桃花,心情大好,看她说得委婉含蓄,但他听着却是撒娇唇语,女子娇羞毕现,温婉动人。 她连他母后都给搬出来了,却又好像是在说,等着,你若不教我,我到时候把你母后得罪了,两人心情不好,看你还在这得瑟。两头为难的苦头还有的吃呢。 “哈哈,我教你你也得给点报酬不是。总不能平白教了去吧?”见玉离松口,琪琪欣喜若狂,死耗子也有被撬跳脚的时候,条件不是问题。 “行,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不过,你得把这个也送我。”不能怪她太贪心了,她总共在古代估计也就会这一样怡情的东西,当然要留点东西在身边。 “你还真得寸进尺,送你你就得答应我两个条件,这两个条件先留着,以后再说。”“好。” 两个条件,两次命运,注定两人今生坎坷的路。 ………………………………………………..分割线……………………………………………… 朗朗乾坤在夜月色中幽深透着微微的淡蓝,明月姣好,明暗晦朔的星星点缀着姚云密布的苍穹,描绘着变化多艺的天边云彩。 空谷幽静的山嘉镇百姓个个静若寒蝉,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张望的眼底经过时间和艰苦的洗礼浑浊害怕,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寻找脆弱的依靠。 瑟瑟发抖的女子和老人蜷缩在一角,期盼的看着现如今唯一通往漠北莎朗部落的通口,通口处烟雾缭绕,在璀璨的星光里灰尘四起,仿佛百里外战争的喧嚣。 天色渐亮,月入层云,月光渐渐淡下,被晨起太阳的余晖挥洒的覆盖,一天又过去了。 这是半年来诚王领导的最大一次规模的战争,镇上所有的壮丁为了保护自己的粮食不被贼寇抢去都去参军了,烟火缭绕,只余下小孩女人老人。 诚王月余前赶去漠北的时候,将所有的不能作战的人全部转移到山嘉镇内布置妥当。 但是谁都知道,漠北边境才是他们根生蒂固的家,若是这场战打败了,他们还得迁移,而且原来的家园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原来朝廷也派有朝廷命官来到边境处理漠北与莎朗部落的问题,无奈边境环境苦差。 莎朗部落再三商讨之下苦求无果最后一气之下斩杀了谈判官员,余下之人纷纷弃之而逃,回到京城守在皇城脚下,自此漠北百姓就过着诚惶诚恐、胆战心惊的日子。 直至诚王赶到,所有人才看到希望,看到皇上平复贼寇的决心。 终于,沙浪四起,层层烟灰弥漫天边,烟硝滚滚,一匹匹骏马从远处踏风而来,带着满城风雨,血染金沙呼啸而来。 待守镇人看清来人队伍时,“是诚王,是诚王,诚王回来了,诚王回来了,我们赢了。”欢呼声,嚎啕声,呼喊声——,声声震耳欲聋。 煦辰国东南边境山嘉镇东边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光辉大地霞光普照。 找到自己亲人的女人孩子喜极而泣,失去亲人的悲声哭泣,一时之间整个山嘉镇欢呼声疼之间。 门前一片热闹石子路环绕的青波轩是诚王在山嘉镇的府邸,此时左凡,程毅等一干将领一脸经历风霜之后的风尘仆仆,聚在正大厅。 “恭喜王爷,打了这么久,终于把莎朗给收拾了。回去皇上定会嘉奖赏赐的。”一国字脸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大汉憨声粗犷。 “是啊,莎朗再凶狠了,不过遇到诚王,也是老鼠遇到猫。”又一面貌平平的将领陈言道。众位将领一阵附和。 良久,莫风才哈哈大笑,绝代风华的倾国之脸展颜笑开,叫几位皇上新派过来的久战沙场的将士目瞪口呆之后眼神闪烁,瑟瑟红脸竟不敢直视。 “今日战退莎朗,实乃众位将士的齐心协力,本王回京之后,定向皇上举荐各位。”众人脸上一阵兴奋。 当初皇上派诚王作为他们主将时,见他文弱书生,长得一张女人的倾城桃花脸,都是一番打从内心里的轻视无理。 谁也没想到沙浪一战,诚王一改文弱气息,气定神开,杀伐狠断,手段英明,奖惩分明,短短时间内不得不让他们诚服。 现在诚王又有承诺举荐他们,与他们却是梦寐以求的事。 “多谢王爷,我等必感激王爷的大恩大德。但不知王爷何时出发回京,现如今快到过年时节,只怕得再等等才能回京。”众人拱手感谢,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莫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凤眼微挑,一身银白盔甲仍村得出高挑身姿,风华而绝代。 顷刻,莫风才启齿:“众将士不用担心,本王会题檄文奏请圣上,为众人加官进爵,至于上位时间估计得等开年之后。没关系,本王允许各位将士在军营好好庆祝春节,我们一等开春就拔寨回京。” 然后不等众人答话,下令逐客:“众位将士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对着程毅,左凡二人使了个眼色,率先离去。 程毅,左凡二人跟莫风走进书房,左凡才道:“王爷,莎朗那边已经安置妥当。莎朗王答应对我们俯首称臣,但是他提的要求着实不好办。山嘉镇这边每年的粮食紧缺,况且现在好不容易战事停歇,百姓回复安家乐业肯定还要很多时间,粮草备不了那么多,除非——” “那就叫韩大人每年调一批粮草过来,无论如何,这块肥肉都要到手,沙丘休息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也该抓紧时间。” 一双明媚的凤眼一扫媚态,如拔出的刺刀,雪亮锋利尖锐,仿佛等待已久的牲畜凝视着久久观望的食物,蠢蠢欲动却又耐得住自己的性子。 “好,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在这破地方待得够久的了。”程毅粗言而出,急躁的性子使得他早已经不耐烦了。 “是啊,王爷,这边我们早已经安排好了,先前王爷在此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韩大人那边倒是催得很急。” 左凡平凡的脸上难得呈现疑惑不解,不知道王爷究竟在想什么。先前莎朗来犯的时候,王爷竟平白消失一段时间,粮饷虽没怎么损失,但是倒叫莎朗一顿嚣张。 “先不急,我们还要回京一趟,再回去一次做最后的准备,之后回京再说,先把莎朗稳住。” 两人见诚王决意已定,心知诚王必定自有打算,无法更改,自行请退而去。 是时候会京了。离开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初次探进她的府邸是因为在玉离身边的探子说道玉离有意接近白家小姐,使他想起小时候那次。 他明明已经看好了最先砸到的应该是白琪琪,为什么皇后会奋不顾身的冲过去替她挡住了飞身而来的山石,若说谁最恨白琪琪,整个天下只怕皇后属第一,就没谁属第二。 但是那次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不过结局,于他是好的。 一道殷嗜的冷眸闪过,但是他到如今都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解释皇后这一点。 所以才选择从白琪琪下手,也许能从她身上能找出什么。第一眼,她也如其他女子一样看到他时的眼光迷离,魅惑呆痴状态,不知她见到玉离是不是也是那样一副神态,难怪会掉入湖里差点淹死。 但是她却很快调整情绪,一副胜券在握的姿势与他调情,让他恼怒不已,从来都是他调戏别人,何时轮到被人调戏。 做的堪比红楼妓女,却又大方从容的姿态,竟让他举止踟蹰,蹩脚无措。 这样的女子真是不多见呢。一张天生丽质的秀容,遇事沉着淡定不焦不躁面不改色,还能顷刻间想出对策,施施然的解决突发事件。 集美貌,聪慧,优雅,气质与一身,宛如山间清澈透明的小溪,纯净,润泽。 每一点都可以吸引男人注意,只是不知道,这样一颗小花,能否拿下玉离这万花丛。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一颗小花,最后让他愿意放弃一切,不顾一切的带她走,远离尘嚣,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 第四十章 过年,是好的 更新时间:2012-12-23 皇宫承宸宫南书房,琅帝临窗而望,深墨色的猞猁皮裘龙纹飞舞,肃静庄严挺得伟岸坚挺笔直。 李成手捧奏折上来:“皇上,这是诚王快马加鞭命人敢送过来的奏折。” 琅帝伸手接过感叹道:“呵呵,风儿也快回来了。” 果然,“哈哈,好,恩好,风儿果然没让朕失望,平定莎朗,安抚百姓,风儿做的不错。不辜负朕对他的一片期望啊。” 李成见琅帝高兴,不免跟着高兴:“恭喜皇上,莎朗一平,边境百姓便也安顿下来,皇上不用再担心民不聊生。” “说得轻巧啊,天下不知还有多少百姓不能吃饱,不能安居乐业。离王最近在做什么?” 这个最令自己得意的儿子,却不是自己最喜爱的孩子,造化弄人,无论他怎么靠近自己,却怎么也走不进自己的心,只因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而那个女人,是他一辈子不想见的人。 既然他不能让他得到皇家最缺乏的亲情父爱,就把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给他。 煦辰国,相信在他手上,一定会比在自己的手上发展的更好,他比自己有魄力,有志气,更坚定。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弱点。 “回皇上,离王最近多是停在王府上批阅公文,有时候会去礼部走动走动,昨儿个去了兵部查看粮饷军马了,似是发现了什么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府上去了。呃,还有,听说最近麒麟郡主常去离王府。”李成说的战战兢兢,脸头细汗冒出。 这不算情报的情报也不知道能不能报,但是作为琅帝的忠实太监,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皇上需要什么,琅帝不一定要明确跟你说什么。 但是他一个明确的眼神你就得知道皇上其实还想知道什么,而麒麟郡主就是琅帝时时想关注的对象。 “哦,”这倒是吃惊的一件事,听说那丫头上次生病是在风满楼遇到玉离之后掉以轻心掉进水里的,空穴来风的传言不可信,但是无风哪来的树动。 那个丫头,似乎确实不一样了,精炼老滑的眼睛寒光闪过,“离王呢?不是还有个付家小姐?那个是叫,付含雪,是吧。” 李成暗自心存,看琅帝今天心情确实不错,莎朗一平定,琅帝的一桩心事终于了结了,只怕诚王现在水涨船高,功劳最大,恐怕不久也该回宫了,两王相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跟了琅帝这么多年,琅帝的性情多少把握的最多,但是储君一事上琅帝的意思模糊不清,着实让人费解,按理说,离王才是最有资格担当下一任储君,水到渠成的事皇上竟然安插一个诚王进来。 琅帝对华硕公主的情谊非比寻常,诚王的皇宠来的顺其自然,并非偶然,那么,现在下一任的储君就还是个不确定数,谁也说不清。 听到琅帝问起付含雪,心知琅帝心中的疙瘩,忙回答道:“付小姐前几次在凤华宫遇到王爷,只是王爷态度不明,暧昧不清,对付小姐似远似近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这个,琅帝的面容稍霁:“他做事你又怎么会看得懂,有时候最模糊的才是最清楚的。” “是,王爷才智过人,又是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琅帝不说话,陷入沉思,玉离是他的儿子,他当然知道他心中计较。 最当心的还是琪琪那丫头,上次一见,着实吓了一跳,是什么样的事故才能让一个人改了品性,改了眼神,也改了说话的风格。 若不是自己有人安插在白府,自己都要怀疑这个是不是那个被自己被白之敬宠上天的娇娇郡主。 说话得体,言辞大方,但是隐约的惶恐紧张骗不过他,白琪琪何时对他可从来都是撒娇骄纵,落落无畏,坦荡率真的。 离王一说不无道理,但是玉离若是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事!!防不胜防啊,毕竟中宫还有一位最伤人脑筋的。 李成见皇上不说话,眼睛直盯着面前的涵青竹,轻声走出宫殿带上宏伟笨重的紫杉大门。 殿外朗朗乾坤一望无垠,阳光明媚,北风呼呼的带着从地底下的寒风一簇簇怕打面门,突如其来的寒战冻得直教人一阵哆嗦。 抬头仰望天空,青天白云,云霞万里,却暗潮纷涌,层云万变,喧嚣着冬日席卷狂风的不安分,明日,又该下雪了。 ……………………………………………..分割线………………………………………………… 过年,是好的,热热闹闹,欢天喜地。 穷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舍得掏出一年所有的积蓄买件新衣服,为家里添上一口暖和的热饭热菜。 小孩子会有压岁钱,红包里塞的鼓鼓的,掏出来一颗一颗小铜板,可以买到五串冰糖葫芦,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自在的舔着自己微红的嘴角。 漠北边境,将士放下对亲人的思恋,杀羊宰牛,饮酒作乐,挥洒着泪水,混和着汗水,风风火火,潇潇洒洒的举杯庆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诚王莫风为替朕分忧,身披战甲,挥斥边境,平定莎朗,功不可没。封诚王为定北侯,黄金万两,绫罗绸缎百匹,农田百担。现正值年节,允诚王所言,年光一过即可回京赴职。程毅,勇猛可嘉,辅佐诚王功不可没,赐――”新年将至,举国同庆。 这天一早,琪琪便起床为小琪睿穿衣服,虽然今天不是大年初一,但是年前几天的也是古人浓重看待的日子,达官贵族新衣天天有,不在乎今日是何日。 小琪睿为穿新衣服手足舞蹈,一个劲的跺着小脚,甚是开心,胖墩墩的笑脸粉嫩嫩的,小嘴巴红艳毕露,忍不住琪琪凑上去亲上一口。 逗得小家伙一阵乐呵呵,笑声阵阵,白府一早就感染了琪萱居的欢乐气息,新年的开始就是个好灶头。 为小琪睿穿好用上好丝质柔软的绵绸做成的中衣,玉儿递过来绣着喜庆图案的的小夹袄。 琪琪边找袖口为小琪睿把手伸进袖套中,边问玉儿说:“颖儿起来了吗?” 玉儿取过盛满水的莲花盆,将洁白手巾放进去浸湿过后轻轻揉揉再挤干剩水,醒声回答琪琪:“二小姐一早就醒了,早上看到嬷嬷在取晨露,便也跟着嬷嬷去了花园摘晨露。估计这回也该摘好了,老爷派人来说今日会在礼部侍郎那边用膳,中午可能不回家。” 琪琪应着不说话。 最近越接近年关,白之敬的公事越繁忙,整天着不到家,家里的一切年节准备都是几位姨娘在准备,偶尔琪琪也会过去帮忙添些什么,家里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小琪睿好几天没见到父亲,也还懂事,有姐姐陪伴,倒是安静得多,水夫人和如夫人忙着帮容夫人整理家务,看望小琪睿和琪颖的机会也不多。 琪颖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除了睡觉,七个时辰都是泡在琪萱居,唱着歌,变鬼脸,想着法儿逗睿儿笑,琪颖虽才十岁,一经人开导,心情开朗了也是个孩子,活泼不失灵动。学的一手好绣,努力上进。 蓉夫人起初不喜琪颖与琪琪过多走动,后来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在白府随意乱串。 诚王的战打完了,消息很快传进京城,琪琪在梅花溅落之时,看着满地方雪,想到那个满面芳华的人,一笑而过。 最近与玉离走得比较近,竟快忘了那个风华绝代,绝世倾城的玉雕似的男子。 琪萱居室内的笑语戏言仿佛已是千年,虚无缥缈,如梦境走过,醒来之后,不知那个曾有一悸心动的男子是否真的存在过。 心里想的念的只有黑衣凛凛俊朗神韵,与她倾心相谈,温语相存的玉离。 传言果真不假,皇上对诚王甚是喜爱,赏赐给诚王的东西甚多,礼部快要忙疯了。所以最近白之敬也才常常亲临礼部。 琪颖跨进院子的时候,正看见琪琪在吃早饭,眉眼顿笑,沉稳脚步,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显而易见。 琪琪想了想,了悟,白府,大厅之家,即使是庶出小姐,也会是温柔贤惠,小家碧玉的。琪颖现在才十岁,小孩子贪耍的心性难免还夹在狭缝里,等到再大一点,肯定会是沉稳内敛的,众人公捧。 古代不是最崇尚这种知书达理的,笑不漏齿的小姐。即使是在逗弄睿儿的时候,琪颖笑声灵动,不失轻盈,但是骨子里的知书达理是不会改变的。 琪颖看到琪琪,笑着说:“姐姐,昨天先生放我一天假,我自作了一首曲,姐姐现在边吃饭边听我弹弹可好。” 琪琪笑着说:“好啊,颖儿的琴技肯定又见长了不少,弹来让我们听听。” 音乍起,曹曹落落,轻盈滴水,柔如春风,如湖水流淌过,细绵柔肠,只是稚气未脱,太过稚嫩,隐有美中不足。 音毕,琪颖美颜霜霜看向琪琪,“姐姐,我弹得怎么样?” 琪琪笑了笑,还真是个小孩子,急于求果,“颖儿的琴技,先生是怎么说的?” 琪颖小脸腮帮一鼓,小眼娇嗔,甚是沉积着不满,“先生说我的琴气不够,虽有乐声柔润,但无凝神之韵,什么华而不美,刚而不毅之类的。哼,娘说我弹得可好听了,比她当年弹得还好。” 蓉夫人是老夫人远房表弟之女,自小在惠州受到名师授教,琴棋书画自是不用说,样样精通,但是最为骄傲的是她一手琴技。 据说在惠州会祁山琴音绕梁三旋,引来无数虫鱼鸟兽为之歌舞,惊扰当地太守。 如此琴技又怎可是小小年纪的琪颖可比的。 蓉夫人定是心疼幼女苦学琴技,称赞鼓励之意更浓。小琪颖难免不会受其母争强好胜之心影响,心高气傲也是大家小姐骨子里珍藏的。 ------------ 第四十一章 帝妃情深 更新时间:2012-12-24 “是么?”琪琪擦了擦睿儿脏兮兮的嘴角,听头不看琪颖,“二娘说的没错,依颖儿现在的琴技,定是京城同龄小姐中的翘楚,也有当年姨娘琴音绕旋山兽起舞的潜力。那颖儿有没有问问先生何为凝神之韵,又要怎样华而美实,刚毅内韧?” 琴技最是品人心,若是不能虚心求教,听不得先生的指教,又哪来的心灵修养,探出来也只会空洞乏味,美而无实。 “没有,姐姐,何为凝神之韵?我每天都有花心神在琴技上,屏气凝神,临窗鸟兽皆不在耳目之间,但是也没弄明白。先生说的也太笼统。” 心知先生说的一定也有自己的道理,但是她也用过功,但是还是没弄明白,难免心生抱怨。 琪琪醒悟顿然失笑,琪颖看起来已不似现代十岁孩子的纯真懵懂,但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居然会跟她说这些,“呵呵,没关系,颖儿以后会慢慢懂得的,现在这样不错了。” “真的?”眉眼发亮,充满希冀和高兴的看着琪琪,似乎得到的认可才是最心满意足的事。 玉儿在一旁笑道:“是啊,二小姐弹得本来就好听,是我听过的琴音中数一数二的。” 琪琪轻声笑出声,这丫头,连颖儿也忽悠,她听过的琴音除了颖儿恐怕就是林烟雨吧。林烟雨的琴技那自是没话说,玉离都忍不住夸上几口,她数第一,颖儿当然属第二。 颖儿似乎很是开心,在桌子上磕着自己的手也没发现,隐隐有些发红。 琪琪心疼的拿起她的手轻揉暖和,取笑:“颖儿这么勤快练习琴技,是不是以后打算做什么?”琪颖小脸泛红,娇羞欲滴,看的琪琪心中一悸。 一句话好好的,这小丫头脸红个什么? “母亲说,若是颖儿的琴技弹得好,以后就会给颖儿找到好的夫婿。” “扑哧。”玉儿爽性子忍不住笑出来。 琪琪一阵错愕,这古人,谁说不开放的,这种事,这么小,就拿来教育孩子了? 不过教育的还挺好的,这颖儿不就卯足了劲的学琴技吗?多伟大的目标啊,多伟大的志向,多伟大的母爱啊!! 玉儿戏言逗弄琪颖:“二小姐知道什么是夫婿吗?” 琪颖歪着脑袋白了一眼玉儿,逗的玉儿一阵憋笑。“谁说我不知道的,爹就是我母亲的夫婿。”说的玉儿一愣,瞟眼看琪琪的反应。 琪琪淡然一笑,“那颖儿,希望什么样的人作为颖儿的夫婿呢?夫婿有好多种呢。” 琪颖无意识的咬着小食指,这个问题从来没考虑过,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要像离王那样的,母亲说,离王因明神武,文武双全。听人说,离王长得跟神一样,威风凛凛。颖儿就想要那样的人做颖儿的夫婿。” 玉儿眉眼色变,暗自瞪了琪颖一眼,又担心的看了一眼琪琪。 这次琪琪着实愣了一下,恨恨的想,玉离,你还真有潜力啊,拐卖幼女的潜力,这么小的人,都知道长大以后要以你为择婿标准。以后京城不知还有多少闺中秀女为你垂泪哭泣呢。 琪颖见姐姐脸色顿变,阴晴不定,愣愣的,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诺诺的牵着琪琪的小手指:“姐姐不喜欢离王么?”错,姐姐喜欢离王呢,不喜欢他做你夫婿。 琪琪笑眯眯的像个小狐狸,笑的琪颖一抖一抖,姐姐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呃,恐怖。 “姐姐喜欢啊,怎么不喜欢,不过以后颖儿的夫婿由姐姐帮你挑好不好,姐姐一定帮你挑个人中龙凤,绝对让你觉得他比玉离更好。玉离看着就好,做为好夫婿,还差了一大截。” 琪颖兢兢的答应道:“好。”琪琪满意的转移了视线。 琪颖惴惴的闻着玉儿,“玉姐姐,我姐姐为什么那么看着我啊,笑得真――害怕。” 玉儿笑着点了点她的头,铃声说道:“因为离王是你姐姐的啊。呵。” 琪琪还没等到除夕晚宴,就等来了年关最后一个噩耗,仪妃遇刺! 琪琪雪白玉手手一抖,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石榴顺溜溜的从指间滑下,滚落在地上,一颗颗吊挂在石榴皮上的小颗粒瞬间脱离母体,滚得到处都是。 入了古代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见遇刺这种事,原来小说电视电影谈的也确实有实有据,这么快就让她遇上了。 顺着石榴滑落的痕迹一路看去,正巧看见玉离一身黑袍在狂风中迎风飞舞,高大挺拔的身子如坚韧磐石的竹笋,耸立不倒,永垂不朽。 剑眉里的暗影,波光暗动,凝神注视着她,担心之情踊跃可见。 是了。仪妃是她的姨母,没有一二半女,对她从小就是百般疼爱。 仪妃遇刺,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她,所以他来看她。 琪琪从椅踏上跳下来,红木座椅在身后摇摇晃晃吱吱的响。 琪颖的琴声戛然而止,陪着小琪睿的无知瞪着一双莫名不懂的眼睛,看着琪琪一身素装飞速跑到玉离面前,拽住玉离的手就往宫,拱门口跑去。 玉儿不知从哪拿来变换出一件厚重披风,追了出去。 玉离拉住琪琪冰凉的玉手,牵住她的无错,“你先别着急,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仪妃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我父皇在宫里,他会比你更着急。” 琪琪被他猛力拉住,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抬眼看他。多半无焦距的眼神终于听懂了他的话,才定了定心神。 是啊,她着急个什么啊,宫里还有个比她更着急的。宫里有没传来发丧的消息,只说是遇刺,又没说刺得中不中,电视里不都是喜欢虚惊一场的么!现在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玉离接过玉儿手中的修长苏锦刺绣的蓝色披风,张开绕过琪琪的头顶披在她的身上。拂过在奔跑中被乱风中狂刮凌乱遮住眼睛的刘海,露出饱满的额头,清晰可见眼里的担心,怀疑,不肯定。 脸色不知是被寒风冷气吹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被吓得,苍白透明,冷若冰霜里的娇艳惹人心怜。 “你别担心,没刺到要害,御医已经看过。我也派人去叫齐菲过来了,她会直接到达宫门口等我们。有齐菲在你不用担心。先上车,我再慢慢跟你说。” 得到玉离的安慰,琪琪才逐渐定下心来,就着玉离的手倚身上了马车。 玉离放下帷幔,挡住外面寒风侵袭,将琪琪放在锦毛貂裘的虎皮上,双手收拢敞开的披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暖意瞬间包围周身,平息了激动,安定了气息,知道仪妃肯定无恙,静静的靠在玉离身上,听他述说遇刺的事。 不得不说老套的剧情狗血喷腾索然无味却惊心动魄。 一片祥和大地,经历几场大战之后一份为三,形成与中国历史一样一样的三国鼎立之势。三国各施其职,分管食,商,战。但是各存野心彼此暗杀不断。 琅帝一生精明神武,仁义孝先,深得天下百姓厚爱,顾得另两位君主的嫉妒无穷,一年遇刺次数不下十次。即使是他的皇子皇孙也无从幸免,比如说,上次玉离身受重伤。 不管其他两国国主的病伤情况,但是三国皇上定是此次花尽血本,互相拼搏。拼着拼着,这次就拼到煦辰国后花园里来了。 今日一早,琅帝上朝心情顿好,放下千年不变的奏折推如稷山,陪着林静仪晚上御花园,哪想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雨雪霏霏的早晨,守备甚严的宫廷暗藏着几朵娇嫩凶狠无比的葬花,冲破层层娇嫩百艳的梅花丛,直逼琅帝而去。 琅帝一身武艺名不虚传,空手对付几个小牛牛肯定不成问题,但是如果身边带了个美娇女,肯定束手束脚,捉襟见肘,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 几位葬花大哥几番拼搏之后,终于在御林军赶到之前荣幸的达成任务,只是目标转移,改成了仪妃。 然后以雷霆之势迅速顺利侧移,逃之夭夭,没逃掉的在千钧一发之刻吞药自杀不留线索。 仪妃替琅帝挡了一剑,只伤到肩胛,没刺中心脏要害。 只是琅帝激动愤怒的时候紧固伤口,弄巧成拙,致使伤口扩大血流甚多,导致仪妃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琪琪感叹,这惊慌则乱说的真不假,好好的一个人,死不了的也给弄死了,冤不冤啊! “父皇现在还在菲仪宫陪着,已经让御林军统领测查此事,虽说此事嫌疑众多,但是最可能的也就那几个,父皇一定会给你姨母一个交代的,不用担心。” 压下琅帝寸步不离的陪着仪妃的不舒服,玉离收紧手臂,紧紧地箍住怀里的人,嗅着从怀里发出来的芬芳,亲了亲琪琪的头顶秀发。 琪琪不明所以玉离隐隐露出的寒意,虽然被他紧固看不到他的俊脸,但是他的肌肉收缩,散发出来的气息浓烈厚重,预示着他现在想到不愉快的事。 隐约能明白什么,但是她不想点破。微微挣扎了一下,见他丝毫不放手的姿势,无奈的笑笑。 良久,琪琪幽幽地说:“玉离,以后我若是也遇刺了――”刹那身子被箍得更紧,感觉骨头都被他捏碎了,这人力气还真大! 玉离禁锢着她的头,沉声说道:“不许胡说,我会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不要胡思乱想。” 琪琪挣开他粗糙的手掌,抬起小脸,纯情无辜的说:“我不是胡思乱想,我是说,若是我也遇刺了,请你千万不要抱我抱得这么紧,再小的伤口也能被你撑开的。” 玉离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松开手,继而会心一笑,轻轻搂着她的腰。 “父皇只是担心则乱,这么快就生气了?怎么说父皇对你比仪妃对你的好吧,忘恩负义的小丫头。” “我可不敢生皇上的气,那可是我姨母,我担心是理所应当的。”琪琪微微叹了口气,“真是的,你说这都过年了,这些人还不得消停,还整出这些事来,嫌不嫌累啊。皇上的心情我当然理解,只是替姨母感到疼。” 琪琪钻进玉离怀里,窝着个舒服的位子,径自说道:“有时候还真是佩服姨母,多大勇气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挡枪挡剑的。哎,你说我们白家人是不是尽出情痴啊,你看啊,我爹也是,对我娘,时隔十五年还念念不忘,即使有了琪睿,也是性情不高。” 玉离淡淡的听着,回笑的眼光转为平静,明暗不定。 琪琪突然抬起头,撞进他的眼里,一愣瞬间之后脸上调皮一笑,眼睛里确实认真试探:“你怎么想的,不会是吃我姨母的醋吧,皇上可是很疼仪妃的。” 玉离一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我身边现在不是有你么!他疼他的爱妃,我宠我的未婚妻,两厢都不冲突。” 听着琪琪郎朗一笑,顿时有一种从地沟里解救出臭小孩的成就感,没让他在阴险狡诈,鱼目混杂的后宫里沦陷。 两个人说着说着宫门很快就到了。齐菲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由于没有令牌,宫里守卫不认识齐剑山庄的大小姐不给进门入内。 见到玉离的马车停下,齐菲上前喊了声琪琪,琪琪此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齐菲上了马车。 ------------ 第四十二章 往事如风,依稀如旧 更新时间:2012-12-25 跟守门卫说了一声,守门卫见是麒麟郡主与离王同坐,带领这位小姐入内,便立刻放行。 之前白之敬说要齐菲为照料琪琪的身体入住白府,被玉离一事耽搁了不久,便被她师傅急急忙忙的召回。 齐菲抱歉匆急的眼神琪琪不多做挽留便让她离去,自此养身修补之事便一直拖着,偶尔宫里的御医会上白府为琪琪诊断开方。再加上琪琪自己懂得点医学知识,琪琪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即使半夜吹风着凉,也会很快就变好了。 “齐菲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师父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吗?”琪琪正襟坐在一旁,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到玉离的怀里,虽然那里窝着确实又暖和又舒服,但是免费灯泡也不是白用的。 齐菲见琪琪被握住紧紧挣扎的袖手,不似的一笑。 “还没解决好,有一个病人的病比较棘手,师傅一个人分身乏术,便催我回去帮忙,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下来,近半年应该不会再发作。所以师傅就让我回来了。正巧赶上玉离找我,便急急的赶过来。” 是什么病人竟然让段神医都感到棘手,跟齐菲联手居然只是“暂时稳定下来”? 琪琪一丝好奇闪过,但也知道医者有替病人保密的义务,便没好意思问,坐在位子上不说话。 齐菲坐进来片刻,玉离只握着琪琪的手不说话,琪琪觉得心慌,不知是不是快要接近菲仪宫,还是被当下冷场的气氛憋的。 不过很快外面就传来声音:“王爷,到了。”是马车夫的声音。 玉离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扶琪琪落下,齐菲从另一侧下了车。 宫里有规定,外行马车不得进入后宫境内,三个人下了马车,只得步行一道向菲仪宫走去。 一刻钟后,琪琪终于赶到菲仪宫宫门口,几个小太监宫女进进出出飞马走步,嘈嘈杂杂,端盆的端盆,拿碗的拿碗,还有血泠泠的宫裙宫袄,那是仪妃最喜欢的梨花翩舞图样的裙子。 琪琪心下一紧,玉离不会是骗她的吧!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提起裙子就往里跑。 跑到内殿门口,春桃正从里面出来,一双桃花眼通红肿胀,隐约还挂着泪水,显然是刚刚哭过。 琪琪一惊,喘着气说道:“姨母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春桃先是看见琪琪一偏欣喜,然后看到玉离和一位从未见过但美若冰人的女子紧随后,震愣了一会,郡主每次来宫里都不带人的,况且什么时候跟离王熟悉上了。 琪琪不等她说话,急忙就要往里冲,春桃立马拉住她:“郡主,你别急,娘娘这会已经没事了,伤在肩上,没动到筋骨,血刚止住。这会皇上正陪在里面。” 这是里面传来声音:“是琪琪来了吧?进来吧。” 琪琪进去的时候,正看见琅帝在里面坐在床边,仪妃躺在床上,身上盖紧了被子,脸色苍白毫无血丝显得很是虚弱的样子,看到琪琪浅浅的露出笑容,但也只是片刻。 琅帝青白威严的脸色显然刚刚发过脾气,紧张的握着仪妃的手。 琪琪上前轻声询问:“姨母,怎么样了?还疼么?” 琅帝挥手阻止仪妃说话,温颜说道:“仪儿现在还虚弱,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太医嘱咐只要好好休养,吃了药,等过几天伤口结疤就行。” 林静仪儒弱的看着琅帝,颇为无奈的样子,眉宇间甜蜜丝丝滑过。 琪琪放下心来,绕过身子,对琅帝说道:“皇上,这位是齐菲,是我的朋友,自小在外学得一身好医术,医术了得,让她给姨母看看吧。” 宫里妃嫔的寝宫除琅帝以外,任何男子不得擅自入内,玉离便在殿门外止步停留未进。 琅帝这时才抬眼看了看下首的女子,眉清目秀,长得标致,就是不喜言笑的脸上像是贴上一层皮。 “民女齐菲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菲低眉见地温顺的跪下。 “平身吧,既是琪琪推荐,医术定是了得,过来给仪妃瞧瞧。”琅帝稍微侧身让齐菲上前。 一般御医为后宫妃嫔诊断治病都会牵针引线的,但是齐菲是个女子,就没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了,走上前便准备为林静仪把脉。 林静仪轻声劝慰说道:“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你们不必如此紧张,太医都说没事了。” 琪琪仄声怪道:“姨母还说没事,你不知道,一大早,仁伯就来跟我说皇上遇刺,姨母身受重伤,琪琪有多担心,还以为——” 说着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第一次有这种清晰的感觉,自己的亲人,爱自己如自己的女儿的人差点就离开了自己。前世虽然没有父母,但是无爱的心早已麻木,若是让她感受到母爱,又让她经历生离死别,让她情何以堪!! 琅帝平息的眼睛一丝惶恐掠过,那一刻仪妃倾身推开他,在他茫然错身回转之际,一道靓丽鲜红划破清晨的苍空,喷的他一身龙袍,然后那个适才陪着自己品花赏雪的玉影旋身倒地在血泊中。 那一刻反复又回到十五年前,清晨细雨交加,春意绵绵。他还在凤华宫熟睡中,李成急急忙忙敲打着凤华宫门。 一声一声焦急难耐,敲得他心跳突突的加快,还不等他怒斥,李成下一句话顿时将他打入地狱。 “皇上,林小姐,林小姐昨晚动了胎气,今日早上生下一女婴,撒手人寰了。”那一刻,天旋地转的感觉也不若如是了吧。 他疯狂的喊着御医,反复十五年前的事再次发生。风平浪静的早晨又是一个生命从自己的手中溜走,不,不会的。 仪儿是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爱他,她不会舍得丢弃他,无论是十五年前他心灰意冷丧尽一切,还是十五年里他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后宫妃嫔,她永远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陪着他一起看后宫朝堂的勾心斗角,一起看琪琪从襁褓中幼儿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 也许一开始他把她当做精神的寄托,那现在的十五年,她早已融进了他的生命里。 “傻孩子,姨母还没看到你嫁人呢?又怎么会撇下你不管。” 琪琪擦干眼角,笑着说:“好,姨母一定要好好的养好伤,我还要姨母给我挑个好夫婿呢?” 林静仪嗔笑着说:“小丫头,也不害羞,还未嫁人就说这么羞人的话。” 齐菲诊好断,放开林静仪的手腕,琅帝忙询问:“怎么样?” 齐菲微微行礼后说道:“回皇上,娘娘的伤无大碍,御医说的没错。” 未等齐菲说完,林静仪轻轻说道:“还请齐小姐能否给我另开方,最好能使伤口愈合的快一点,御医开的药慢性太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床。” 琅帝揾颜责怪:“你还要做什么?太医让你好好躺着就要好好休息,别乱动。以后的早晨请安也免了,朕会命人跟皇后说的。你就安心养病。” 林静仪笑着说:“皇上莫不是让臣妾一辈子躺床上了,臣妾可受不了天天躺床上的滋味。” 齐菲回禀说:“回娘娘,民女这倒有一份药方,只要按时吃,相信不就会好的,只是这药忌口比较多,一个不慎伤病会加重。” 琪琪婉言说道:“那好办,不如我就留下来在宫里陪着姨母,一来么,可以解解姨母榻前寂寞无趣烦愁,二来么,齐菲也留下来,正好天天给姨母诊断,膳食安全有齐菲在当然也不必挂心。皇上,你说可好?” 琅帝思考片刻,在林静仪期盼注视的目光下,沉言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那你们今晚就留下来,不过不许吵着仪儿,不能让她太累——” 还么等琅帝说完,琪琪笑语打趣道:“是,不能大声说话,不能累着姨母,不能误了姨母的药,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皇上,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 琅帝一窒,脸色微微泛红,神色有丝赧然,瞪了一眼她,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出言打趣。 惊讶的是,他竟一点也不恼,深深看了一眼林静仪,温颜道:“你好好休息,朕去处理奏折,中午再来看你。”说完起身挥袍而去。 目送琅帝离去,林静仪收回视线,就看见琪琪蹙着一双眉打眼取笑的表情,嗔的瞪了一眼过去,回骂:“小丫头,竟敢笑话你姨母。” 琪琪轻笑调皮的一瞥,坐在琅帝刚才的位子上,将林静仪在外的手放进被窝里,“我哪敢啊,要是让皇上知道,我惹姨母不高兴,还不剥了我一层皮,谢谢姨母,我还想多活几年,让姨母看看我成亲的模样。” 林静仪面露幸福,轻悠悠的说:“你别把皇上想得那么简单,说话慎言,即使他现在宠你,你也不可揣度圣意,记住了?” 琪琪片刻轻轻一笑:“姨母知道皇上不简单,还是选择陪在皇上这么多年,现在皇上终于想通了,姨母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凄悠悠的,这可对身体不好。” 林静仪展颜笑开:“是啊,他现在对我是百般宠爱,我应该满足。” 琪琪一窒,这话好像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听林静仪说过,隐约觉得话里有话,不想多深究,转移话题:“姨母知道这些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快点歇息吧,我们不打扰你睡觉,先出去了。” 将被子曳好,林静仪闭上眼睛不一会睡着了。琪琪跟齐菲轻轻走出去。 春桃上前对琪琪说道:“郡主,刚刚离王跟皇上去了御书房,临走前,离王跟女婢说,让郡主安心在菲仪宫住下来,齐小姐那边他回去打点一切。你们的屋子女婢都已经打理好了。” 琪琪答应后说道:“春桃,皇上一直都很宠娘娘吗?我是说,皇上有没有跟娘娘闹过脾气,吵架什么的?” 春桃疑惑的看着琪琪,“郡主,娘娘怎么会跟皇上吵架,皇上来了,娘娘高兴都来不及,哪会耍脾气。皇上对我家娘娘一直都很好。” 琪琪明白笑笑,“哦,没事了,你下去吧。” 琪琪领着齐菲在宫里随便观光。四角卷起的屋檐似金龙飞起,金鳞金甲,活动欲腾飞而去。菲仪宫是一座邻居御花园的宫殿,宫殿周围清静幽雅。 ------------ 第四十三章 你比婆妈还婆婆妈妈 更新时间:2012-12-26 琅帝知道仪妃喜好梨树,命人在菲仪宫周角种满了梨树,听说每年春天梨花烂漫开遍,绚烂的白色梨树像铺了一层银白树衣,盈盈美丽,壮观华美。即使是付后也无法欣赏到如此美丽的景色。 琪琪走在前面徐步走着,齐菲漫步并排走在曲水回廊上,清澈透亮的湖水在寒冬低温下冰冻结冰,站在廊上朝下看,能清晰可见湖底细细的纹路蜿蜒曲行。 齐菲轻声说道:“琪琪不用担心娘娘,娘娘有皇上庇护,不会有事的。” 琪琪回身,看着远处披着素裹的梨树:“事实是这样,但我总觉得这只是表象,哎,皇家哪有那么容易说得清的事。” 时隔穿越这么久,原来白琪琪的事已经渐渐模糊,一些零稀的记忆还残存在记忆里。明明她不是皇上的女儿,为什么皇上给她的宠爱在世人面前远比芊芊公主的多,如果是因为她娘,皇上给仪妃的宠爱又是怎么回事,况且,皇上对她爹也不错吧,哪有人在情人死后还对他的情敌无上荣耀地位的。 “那就不要想,只要抓住表象中的,那些虚幻的都是在杞人忧天,越想越乱。”齐菲淡然说道。 琪琪轻轻一笑,停在回廊上,手扶榔杆,舒心的说:“恩,那就不想了。本来也没事的,就是闲的发慌,越想越烦。” 齐菲回她一笑,昙花一现,灿若芳华,窒息灵人。 琪琪恍然一笑:“你笑起来其实很漂亮,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是怕被人看中?” 齐菲淡淡的收回笑容,阳光普照,迷晃了眼,顷刻,“开心的时候才会笑,这么多年师傅为将我培养出来,付出了很多。没时间开心。” 琪琪一愣,没接得上话茬。看了一会冰湖,转身欲要离去,齐菲突然一声喊出:“琪琪,留步。” 琪琪转身看向她,不明所以,不是没话说吗?“琪琪,你是不是对我跟玉离有所误会?”齐菲含笑打趣,隐隐却又解释的意味。 琪琪背对着阳光,看着万丈光芒照射在齐菲的脸上,光线太强,齐菲转过脸,面再次看向湖面。 琪琪听到她的话一窒,没想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就直接这么被人说出来,多少有点羞赧,脸色不自然的瞥向湖面,心神不专的看着冰块,看她可还有下文。 “其实我跟玉离不熟。” 呃,琪琪莫名的看向齐菲,难道是玉离在单相思?说她跟玉离不熟,说谁谁也不信。不然,“风满楼,他只是在做戏,他可能也不太确定你对他的情谊,所以在你面前演了点戏。他喜欢的是你。” 这下真是把琪琪唬愣住,风满楼的时候他就喜欢她?那他们两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喜欢的?呃,那个时候她确实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鸵鸟式的接受他的一切邀宠。事后她甚至还想要放弃这段时间不长的恋情,他是怎么想的,按时局她不是没通过测试么? “他,跟你说的?”琪琪轻声试探。 齐菲了然的抿嘴笑了笑,琪琪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快要挂不住脸的时候,“他,是跟天一说的。” 琪琪脸色绯红退去,脸色稍变,跟齐天一说的,这不还是跟她说了吗!! 齐菲看到琪琪变青的脸,轻声解说:“玉离,怎么说也是王爷,虽然我没听过他的事迹。但是,你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爱人的。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那是因为他之前没有遇见她,所以才造成他不会爱人的假象!!琪琪在心里轻声辩解。 齐菲轻笑出声,看着琪琪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会晤,“也许,真的是你太特别。所以,请你不用再介意他与我之间的暧昧,那只是一次。” 侧面明白玉离对自己的心意,琪琪心情转朗,不由调侃:“你这是在帮玉离解释么?我能不能把这当做是你在爱他,但是又为了他,来跟我解释的?” 齐菲一愣,她刚才说的是“爱”?不是说京城女子内敛害羞,不适表达吗?她怎么会毫不羞耻的说出这个女子不会说出口的字眼!!!难为玉离会为她改变。 听清她话里的意思,顿时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闪烁,“郡主说笑了,不知道两个榆木疙瘩是不会相生相惜的吗?” 琪琪扑哧一笑,“你居然把自己比作榆木疙瘩?你知道那就是因为你太冷了,为什么不给暖和点?” 心中了悟琪琪已经放下心结,齐菲也放下这几天一直纠缠在脑子里的心事,“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一个将我拉进戏里,逢场作戏,一个懵懵懂懂,一会跟我做戏,一会又将我踢出戏外。累不累啊你们?” 琪琪尴尬的点点头,这个把月确实,她知道齐菲愿意给她治病,对她是好意,但是总免不了玉离那道坎。 没有齐菲的时候,她会一心一意的对玉离,没有玉离的时候,她可以跟齐菲心无介梯的做好姐妹。 说真的,若是有个齐菲这样的姐姐,不仅会看病治人,还青春丽人,长得标致美丽,也不错。但是如果他们三都在一起,对不起,她无法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即使他们没有在她面前再做出格的事。 “好,是我们不对,对你有所误会,不好意思。真要怪,就怪玉离好了,都是他的错。” “哦,我做错什么事了?让你们合着伙起来在这怪我?”玉离脚踩青石板上了拱桥,负手笑看琪琪,眉宇间含笑百漏。 琪琪笑语盈盈,瞅着眉目,挽着齐菲的胳膊,大有同仇敌忾,与之统一战线的气势:“可不是,某人成天到晚演着戏,都将我们变成戏里的人了。” 玉离眼珠左转右转,半响:“你是在说我吗?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就是在演戏,你是我戏里的一份子,说我将你变成我戏里的一份子,琪琪这是在说,是我把你拉进我的生活里吗?” 琪琪瞪着眼,嘴角隐笑:“谁是你生活一份子,说出来也不害臊。” 玉离挑眉:“冤枉啊,这话又不是我开的。” 齐菲含笑,此时知道他们幽会说话的时间不多,宫中耳目众多,玉离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琪琪套得太紧。“那你聊吧,我先回去了。” 待齐菲走后,玉离上前握住琪琪的素手,神情专注的看着她,关心的问道:“仪妃还好吧?” 琪琪感动的点了点头,手指摩擦着他的玉扳指,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低脸看着青石板上的路纹,细数上面的痕印。参差的线条像是粗壮古老的树桩上面一圈圈的树轮,昭示着这里经过的世间沧桑,故事轮回。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答应皇上,会在姨母康复之前一直陪在宫里。”然后,抬起脸,看着他低下来的脸庞,补了句:“齐菲也会留下来陪我。” 玉离失笑,摸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喜欢就让她陪你,反正她回来本就是为了你的身体。正好这段时间让她给你补补身子。恩?” 琪琪温顺的点了点头,“恩,但是这样,是不是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 看她遗憾惋惜的样子,玉离抱得紧一点:“怎么这么不害臊,这样的话也敢说?也不怕被人笑话。” 琪琪嘻嘻笑出声,反问过去:“我还会说更肉麻的话,你会笑话我?” “不会,相反,很喜欢你说这话,以后可以经常对我说。” “谁会啊,你想的倒美,自己怎么不说给我听。” “你想听?好,以后天天跟你说。” “才不要,天天听多没意思,想我的时候说就行。” “你倒是贪心,时时刻刻都让我说这句话?” “。。。。。。” “放心,我会抽空进宫看你的,好好地在宫里待着。” “恩。” “宫里是非多,不要到处跑,最好不要出菲仪宫。” “恩。” “不要多管闲事,管好自己,照顾好身体,不许太累。” “恩。” “遇到什么事,悠着点,先让人通知我,我会帮你解决。” “玉离,有没有告诉你,你比婆妈还婆婆妈妈?” “。。。。。。” ……………………………………………………..分割线………………………………………… 自此琪琪便和齐菲在宫里住下了。菲仪宫里住着两个琅帝最宠爱的女子和一名众人景仰的神医之徒,白家在朝廷上的位子再上一层,而两王相争的日子就快到了,谁输谁赢,就要看白家的态度。 齐聚一堂的三位贵人自是要让菲仪宫里的上自主管丫鬟婆婆,下自小猫小狗都小心谨慎,没事绝不多说一句话,多坑一滴无用之声。有事尽管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没事就坐在宫门外的青石凳上,晒晒太阳,吹吹风,看看风景,然后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竖起耳朵,听候差遣。 这不,大丫鬟春桃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空着的托盘出来。 ------------ 第四十四章 严防国贼的猫 更新时间:2012-12-27 几个悠闲的小丫鬟顿时如猫见到老鼠,弹射性的从凳子上跳起来,速度之快,不免惊得春桃一阵吹眉瞪眼,轻斥道:“你们几个胆子倒不小,坐在这悠闲,还有功夫嗑瓜子,小心我抽你们的皮。” 两三个小丫鬟是从去年皇上选修中剩下来的没有品级,又没有家室,不如在宫里混个衣食住行有个行头的秀女。被大内总管分配到菲仪宫后,各地方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也跟其他入宫的小姐妹一样,落个主子骄纵丫鬟蛮横的悲惨命运。但是几个月相处下来,倒是摸清楚了自己柳暗花明,前途毫无坎坷一路顺风的幸运命运。 先不说自家的主子性子温和,待人接物,善良醇厚,即使专宠十几年,也没养成恃宠而骄的脾性。就连仪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桃也是个好相处的小主子,每日一早便在她们之前起床在仪妃的寝宫外候着,亲自安排仪妃的衣食用度,有条不紊,仅仅有条,从不愿意假他人之手,倒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仪妃舒缓温和。 春桃对下人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是故意接近仪妃,不做些宫里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们偶尔偷偷懒,睡睡觉,打打嘴皮子。 但是,现在宫里来了两个这么大的主子,既是皇上和娘娘的心头肉,又是身份高贵,身世显赫的士族小姐。娘娘又是刚刚经过一场生死赌博,从阴朝地府走一朝。这几个胆大的小丫头,还敢偷懒,交头接耳,岂不是让别人笑话她调教无方,纵容无度吗! 小甲见到平时温和的春桃姐姐脸色微青,目含怒色,顿时讨好的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空盘子:“春桃姐姐别气,我们几个这不是没见过麒麟郡主,所以围着想要乘着这个机会一睹郡主的芳容呢。” 小乙说:“对啊对啊,我在宫外就听说郡主长得一张特别好看的脸,现在有幸进宫当然想看看郡主长什么样。但是自从郡主及笄之后就很少进宫了,今天难得入宫不走,我们当然想看看。” 小丙说:“春桃姐姐就莫要生气了,知道春桃姐姐疼我们几个,不会让我们空手而归的对不对?我们保证只是远远地看看,只看一眼就走,绝不打扰到郡主。”说着生怕春桃不相信,举起右手竖中指和食指做发誓状。 春桃虽在宫里打滚打趴的混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没见过,却被这几个小丫鬟七嘴八舌的软硬兼施的轮流战给折服了。 “得了,郡主的尊颜其实你们几个想看就看到的,也不怕皇上看到了责罚你们,就算娘娘性格好,我也不会轻罚你们。现在都给我回去把院子打扫干净了再出来,待会郡主还要去御花园给娘娘采雪煮茶,要是滑到郡主,小心你们的皮。”言辞苛刻,声音狠毒,但是几个小丫鬟却是顿时大了鸡汤一样的兴奋。手忙脚乱的走开。 “是,我们立马就去,绝对让郡主不冻着。”当然的了,现在就去打扫院子,待会郡主就会出来采雪,肯定能看到郡主采雪的样子,如果再来了王子,哇塞,王子与公主的童话邂逅,被他们看到,今天的小日子也就圆满了。 看着几个十几岁的小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飞奔而去,春桃无声的笑了笑,年轻真好啊。大概是郡主来了,主子得宠,身体建好,所以自己的心情也好了,由着他们胡来。 ***分割线*** 寒冬雪地,屋墙楼瓦,琼楼碧雪。 经历过一天一夜的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煦辰国在推开宫门的时候,一片白雪皑皑,一望无垠的雪景昭示着明年又是个好收成,瑞雪兆丰年,合家欢乐荣荣。 琪琪端着暖炉,窝在怀里,端坐在案桌旁边,观看仪妃和齐菲的对弈。 仪妃自小聪明伶俐,喜好琴棋书画,与喜好舞剑江湖的姐姐林静萱并称“林氏双骄”,深受林父的厚爱,林父原本就只有这么两个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的肉,当然是女儿想要什么就满足什么。 琅帝酷爱棋艺,作为琅帝的忠实粉丝,十几年的宠妃,外加同床共枕十几万个夜晚的仪妃,当然棋艺练得也是炉火纯青。仪妃学得琅帝的雷厉风行,每一步都暗含着杀招,经过深思熟虑,直冲敌营,就像是要在下一步制敌人于死地,杀伐狠夺之间倒显得温柔贤淑的林静仪刚强烈火的一面。 相比于仪妃,齐菲倒显得安静多了,步步为守,退而求全,仿佛鲜血淋漓的战场上,敌人杀得满腔怒火,面目狰狞,但是她仍是很平静地接下敌人的每一步致命杀招,信手拈来,巧手化去汹涌而来的死气。 但是又在敌人无意之间出去一道致命招,将仪妃一军。却原来平静里也蕴含着波涛汹涌,热股沸腾。 琪琪看着棋局上进退相逼不相上下的黑白子,无奈的挺了挺腰板,转了转筋骨,舒缓一下僵硬了两个时辰的身子。 齐菲清冷的面容上终于打破面瘫的部分,露出欣喜痛快的表情,对仪妃大有“相见恨晚”的情怀在胸口,早已忘了初进宫中的宫廷礼仪的约束。“娘娘的棋艺精湛,民女自愧不如。” 仪妃得体的笑了笑,说:“菲儿自谦了,到如今,除了皇上,还没有个人能与我对上几招呢。”然后又接着说:“皇上日理万机,也不能时常陪我,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下一场了。” 两个时辰才下了三局,一人赢了一局,还有一局平,倒显得两个人的棋艺不相上下。 琪琪见两人互相谦让,不由扑哧一声笑开:“我说,你们两是不是看不得有我这么个闲人在,投李代桃的讽刺我啊。那算了,我这个闲人不打扰你们切磋了,出去赏景去。” 齐菲和仪妃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精明默契的眨一眨眼,“来来,我们再来一局,这一局,一定要分个胜负来。就麻烦琪琪去给我们采点梅花来。”琪琪嗔笑的看着一眼两人,颇为好笑的走出去。 深冬的古代雪已经下过好几场了,每一场都有摧眉折枝,压倒房墙屋瓦的气势,每一场过后的清晨,屋外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壮景。琪琪接过春桃手里的大瓦钵,免退春桃便向院子里走去。 刚落枝的雪煮茶最好,落在梅花枝上,梅花嫩黄的花瓣捧住的雪花煮茶最香。琪琪挑了个平稳的石板,站了上去,轻轻的从面前的梅花枝上扫下昨晚最新的雪花。棱形怪状的雪花伴着清怡的梅花香素素落落的卷进钵体中。 “我倒是谁在着乱踩梅枝呢,原来是你啊。”琪琪放下踮起的后跟,一身火红的貂皮袄闪入眼帘。 琪琪礼貌的跟玉笛儿行礼打招呼,“公主也过来采梅么?” 玉笛儿杏眼一瞪:“谁采梅了?那些毁坏花草树木的事我会去干?”是,你不会去干,你会让丫鬟去干,采好了直接放到闺房里去。琪琪忍不住在心里说道。 梅花芳香宜人,干瘪的放在香囊里随身携带还有凝神养颜的作用,还有一些京城小姐喜欢采集放在枕头下,对睡眠也是好的。 小甲小乙小丙几人躲在院子外,做山岚重叠状趴在门口向里面看,哇,传言真不假呢,麒麟郡主长得真是好看呢。 一个身着白狐长衣,一个火红貂裘,两个天之骄女,整个京城最珍贵,全国年轻男子心目中的两个佳人单独撞到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哎,原本打算来个所向披靡的英雄王子,却没想到来了个分外眼红,旗鼓相当的公主,不知道今天这两个主子会不会又像传说中的那样大闹起来。 但是,看郡主那么温柔羸弱的样子,不像是会打架吵嘴的样子,哎,不管了,先去搬救兵吧,万一郡主受了委屈还有个帮助的。几个人一商量一股脑的撤出门口,向菲仪宫走去,却不知道菲仪宫里的两个人厮杀的更激烈,更壮观,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玉笛儿瞟了一眼撤出去的脑袋,轻蔑的一声笑,“怎么,堂堂的白家大小姐,采花还需要几个护院的,还真当是自家院墙呢。” 琪琪苦涩,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公主,“那里是护院,分明就是防贼的,说不定是把我当贼了呢。” 玉笛儿一愣,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不知哪个宫里的妃子养了只小猫,在宫里带着全身无聊的发痒,胫骨抽风,便出来走动走动,虽然是大冬天,但是冬天的景色确属宫里的御花园人间仙境,而这个仙境就被这个悠闲猫给发现了,从此便在这里蹲点赏景。 除了主人经常盼望的那个男人它需要讨好,赏景的时候她不会过问,其他的妃嫔它都有这个义务保卫一下自己的国土主权。 这不,这只具有特别强烈的爱国精神的悠闲猫,正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吹毛求疵的怒视着面前两位愣视着自己的两位。一点没有因为对方身世显赫,身子娇贵,倾世绝容而放松警惕。 ------------ 第四十五章 我们做朋友吧 更新时间:2012-12-28 “扑哧。”玉笛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哪来的猫,这么可爱。”是挺可爱的,除了看到玉笛儿伸过的食物眼神瞬间的呆滞,忽略保家卫国的威武猫风,现在看起来温顺可爱极了。 琪琪脸上的笑容凝滞,疑惑无声的看了看拍了拍手上碎屑的玉笛儿,猫,也喜欢吃芙蓉糕? 玉笛儿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我们做朋友吧。”琪琪喊住她,“琪琪自觉地跟公主做朋友比做敌人的好。” 玉笛儿莫名的回过头,看了眼站在以雪为景,以梅为忖的女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朋友?” 琪琪笑了笑:“是啊,琪琪想要跟公主做这个世上第一个朋友呢。” 玉笛儿嗤笑:“你凭什么觉得本公主愿意跟你做朋友?”皇室家族亲身父子,同胞兄弟都可以背信弃义反目成仇的,什么时候有过朋友一词,未免听到有些讽刺了。 琪琪收起笑容,但是眼神神采奕奕,好像笃定的一般,“因为我们是一类的人。” 玉笛儿微震,这才认真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是的,我们是同一类人,同在一个光环下,在琅帝,在后宫妃嫔争斗下,在全国乃至未来在全天下,都会一直是星光璀璨,在世人的眼底下。唯一不同的是,我实在这个名副其实的宫墙里,而你是在宫外那座无形的宫墙里。 宫墙内,是尔虞我诈,戒备深严,宫墙外,是混沌浊世,明枪暗箭。 我在宫里享受父皇的宠爱,还有名义上的母后的呵护,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后宫的明争暗斗的剑影扫不到她的身上。你在宫外享受着我的父皇的宠爱,还有你亲生父亲的呵护,没有人敢对你大声说话,百姓的民间疾苦永远轮不到你来承受。 但是,我们又是一样的不受命运的安排。 我享受着父皇的宠爱,安然的享受着百姓成交上来的赋税,将来就会双倍的奉还回去,谁又能预料到,生在这个三国乱世中,金枝玉叶的公主将来要为她自己的国家付出什么? 而你,生来就享受着公主般的荣宠,却也会有躲不过的飞来横祸。这个世上,什么都已经不算可怕,最令人心悸的是在大正宫里那位,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道圣旨,就让你知道对抗他的下场。 我们确实是一类人,一样的无奈,一样的不受命运的安排。 “哼,笑话,你凭什么觉得我跟你是一类人?不要以为你现在在宫里住下了,就可以真的以为自己从枝尖飞到了树顶。” “就凭在凤华宫公主相助。”琪琪笃定的说道。 玉笛儿一愣,风华宫里她也不是故意要帮她的,只是见不得那群花枝招展的妃嫔随便乱咬,随口一说而已,况且,“我倒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不想跟我赛马了,怎么,怕了?” 琪琪笑了笑,说:“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的。说来,还是谢谢公主上次相助,虽然对于公主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我来说,得罪皇后娘娘可是掉脑袋的事。” 玉笛儿纳闷道:“你要是不想赛马可以直接跟我说就是了,虽然,我是不会同意的。”笑话,谁敢让你掉脑袋?除非那个人不要脑袋了! 琪琪说:“我没有说我想毁约,答应人的事我自是会做到,大不了也就是上树一次,摔不死人的。” 玉笛儿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知,无奈,无力。 从来就没想过,那个五岁第一次见面就跟她拌嘴打架,八岁在学堂跟她撕破书本碎屑满天飞,十岁在父皇面前抢她玉玺盖了满脸章印的女孩子长大了会站在她面前,一本正经诚实诚恳的跟她说:“我们做朋友吧。” 从来也没发现,原来白琪琪执拗起来,跟她一样的固执啊。坚持不懈,不懂得眼色。看不出来,听不出来她已经婉言拒绝了么?! “好吧,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干嘛?好吧,我答应你,约定也可以取消,赛马的事就如你所愿,不比了行吧,这个不算你毁约,是我不想比了。”玉笛儿扶额。 琪琪失笑,真不知道,她一句诚挚诚恳的话居然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玉笛儿吓成这个样。但是,她是真的喜欢玉笛儿,被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度折服着。 “怎么,玉笛儿,跟我做朋友有这么难么?只是一个朋友就把你吓成这个样,还敢跟我说赛马?”诚挚的不行,就来个激将。 玉笛儿目眼一瞪,“你不用将我,做就做,有什么好怕的。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损友怎么做的。”说着转身离去。 琪琪达到目的,外加心情万好的离去。嘴角弯弯。 话说小甲小乙小丙那几个小宫女出了院门,就往回走,估摸着回去该怎么说。就这么回去嚷嚷着郡主被人骂了?被人打了?这也没个真凭实据啊。早知道就再看会就好了,不然还会弄个诽谤主子的罪名。 几个人低头苦思,突然,一片阴霾压上小丙的头顶,堪堪撞上。 小丙抬头看向来人,呃,气质高贵,风度翩翩来形容这个男人吧,真是好看。 玉离皱了皱眉头,对面前这个发着花痴的小宫女颇为不满。仿佛,自从见识过琪琪对他作呆滞状后,就见不得别人再这样看他。 小甲稍微沉稳一点,看清来人,连忙拉住发呆的两个人:“见过王爷。” 玉离默不作声绕过去继续走。 小乙拍了拍胸口,刚才那一刻真是掉进冰窖了,全身都能感觉到发自头顶的眼神射出来的冷箭,唰唰的冻得她在这雪地里又冷了一分。 “王爷真是好看呢,哇塞,回去跟春桃姐姐说说。”小丙泛着花痴。 “得了吧,春桃姐姐就喜欢你,得了你就看了郡主又看王爷,小心她知道你冲撞了王爷剥了你的皮。”小甲戳了戳小丙的额头,大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姿势。 小丙还想反驳。 “等等,”玉离转身。 三人石化,站住,转身。 玉离说:“你们在哪见到郡主的?”他刚刚就去菲仪宫转了一圈,结果根本就没发现那丫头。 小丙激动的转身就说:“回,回王,王爷……”完了,太激动,说不出话来了。 小乙连忙在玉离变色之前说到:“回王爷的话,郡主在御花园采梅。” 玉离眸光闪过,“你们是菲仪宫的宫女?” 小乙说:“是的。女婢小乙。” 玉离说:“你们怎么没在她身边照顾?” 小乙一窒。 小甲说到:“回王爷,芊芊公主也去了御花园。” 玉离眼底一寒,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话:“各自回去司部领罚三十仗。” 小丙腿一软,差点摊在小甲身上。出师未捷身先死! 玉离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迎面碰到无比憋屈的玉笛儿,心口一松,疑惑道:“笛儿怎么了?谁惹上你了?” 玉笛儿瞅了瞅他身后的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宫门巷的路,出去就可以到凤华宫,一条是通往长廊,沿路直走可以去菲仪宫。 鄙夷的看了眼他:“你会不知道是谁?除了你心间宝贝,还会有谁,少在这跟我装蒜。”一个星期都去不了凤华宫的人会连着两天往皇后那跑?!肯定是去菲仪宫找她了。 玉笛儿就纳闷了,她这个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皇兄啥时候对那个女人上心了,最近就连母后居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玉离笑了笑,眼里包含着甜蜜,“她又怎么得罪你了,跟我说,回头我说说她。” 玉笛儿嗤笑:“你说她,怎么说她,你舍得?你也小心点,这样名目的讨好她,小心父皇那边对你又起了戒心。” 玉离摸了摸鼻子,眼里清冷一片,“你觉得,我何需讨好她?” 玉笛儿一丝惊讶闪过,玉离说:“她现在变了许多,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刁蛮任性了,仔细接触,你就会发现,她值得你去认识。” 玉笛儿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伸手去摸玉离的额头,怪声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糊涂话。” 玉离好笑的看着这个小皇妹,也罢,一时半会也说不服她,“算了,我不跟你说,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玉笛儿罢了手,瘪了瘪嘴,“我走的时候还在御花园,呶,你要是在这儿等估计半柱香就等到她。”说完便走了。 白琪琪真的变了,说不定做朋友也不错呢!玉笛儿心里嘀咕。 玉离摇了摇头,向御花园走去。 谁知琪琪采完雪,并没有立刻回菲仪宫,而是确实停在了一处,于是便于玉离错过。 ****** “喂,你听说了吗?听说诚王就要回来了。”一个声音略媚的宫女说道。 “真的吗?”又一个声音粉嫩的宫女惊讶道,“太好了,王爷都走了近半年,终于要回来了。” 躲在陌生的宫前,一颗不知名的小树后面,琪琪听到两个不认识的小宫女的对话,呆住,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哼,你别得意,我听粉儿姐姐说,还要等到过了年关王爷才到京城呢。” 哦哦,还要到过年关,还有个十几天。琪琪暗自嘀咕。 “还有个消息哦,”见自己的话题吸引住对方的注意,某宫女悬念的说:“诚王回来了,皇上就要赐婚了。” ------------ 第四十六章 再回头,记忆不堪回首1 更新时间:2012-12-29 凤华宫后院,风吹梅枝响,花染飞雪飘。 付后站立在树影后,院子里唯一一颗层染雪花的青松,在华丽奢靡的后宫显得更是坚韧不屈,唯我独尊的高立状态。 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 这样的季节,煮酒的季节。 很久以前,具体有多久,她也忘记了,大概五年,大概十年,还是已经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煮酒是什么时候?仿佛还是十天前。但是,她这么快就已经白了发,鬓角在墨染的青丝里挣扎出一根银发。。 二十七年前,她正至十五岁,十五岁,花季一样的少女,充满对世界的新奇,更多的是对长大的欣喜。 恶灵的命运在来到这个世界便降临在她的身上,位高权重的父亲,身世显赫的母亲,却换不回来她一生荣华富贵,命途顺畅的人生,只因为,她是个双生子,是个不受世人接受的怪物。 只因为是个双生子,便注定是生来就被抛弃的。 她是该庆幸么,还是该感谢?该感激她那对荣光闪耀的父母没有答应族里的要求,对她直接掐死,而是直接送到居住在青崖寺的外婆那里,长日与青灯为伴,在她的双生妹妹在白府享受山珍海味奢靡的大小姐生活的时候,她确实以粗茶淡饭为食,以粗布衣为被,过着清苦的尼姑生活。 十岁,她才知道她应该是由男和女,父亲和母亲,有血有肉的生下来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她想娘,想爹,疯狂的想,日日夜夜的想,想的夜夜躲在被窝里垂泪,看着一个个带着自己的孩子上山的母亲在佛祖前,虔诚跪足祈祷,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又该去哪里找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 十五岁,年近七十的外祖母看不下去,终于借着下山的时候,带着她去了白府。 第一次,她知道她有个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母亲,有个位高权重,动一动也要地动山摇的父亲,有个大她好几岁风姿映蓉的兄长,还有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妹妹,付碧可。 “姐姐?姐姐你赔可可去玩好不好?可可可以请你吃好吃的哦。”这是跟她一样大的付碧可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让她记住了一生。 她那慈祥被家族规矩压迫的母亲担着被父亲责骂的危险将她留在了白府,一留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她与可可同吃同睡,同进同出,付府上上下下无一不知府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姐,只是,进进出出的范围也只是在付府方圆之内,不可以让外人看到她的存在,府上的人自然也是收到警告的。 一个月对于两个陌生人来说,相处到相识算是极短的。 但是,对于双生子来说,两个人的性格本就是差不多,即使是分离十五年,但是,一旦遇到一起,不免还是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渐渐地,她们越来越熟悉,熟悉到母亲和父亲来看望的时候,也会无意间将她们认错。 也许使她们长得本就很像,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标志白皙,一样的个子,一样的身材……也许是她刻意模仿,从小无知,无忧无虑的生活,突然进入到高贵的生活,奢靡与简约的差距,也让她看到自己的卑微。 她开始自卑,便有意无意的模仿。 渐渐地,两个人越来越像。 可可就像是生活在理想世界里的仙女,不知人间疾苦,有哥哥疼,有父母爱,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姐姐更是热情到偏离常理。 她甚至知道她有个玉树临风,京城第一大才子的未婚夫。 只一眼,经过可可一双素手描绘出的男子,便吸引了她的眼球,眼皮子都在颤动。 十五岁的花季少女,在她人生的转折点遇上了命中注定的人,便是一生也难以忘记。 羡慕,嫉妒疯狂的撕咬着,她在内心挣扎,邪恶的种子在遇到可可纯真无邪的眼神几次退却。 她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除了那个将要埋入黄土的耄耋老人,还有一座等待着她的终年青灯枯伴的寺庙。 偷来的一个月的荣华富贵和父母兄弟姐妹的亲情,终将是虚幻一场。 “姐姐,娘说,等我过了十五岁及笄,他就会让人上门提亲来了。”可可一脸幸福的模样,完全是沉浸在待字闺中的女子。 及笄!她不由嗤笑,同是付家孩子。 昨晚娘在灯光下的脸闪烁不明,说出的话却叫她一颗期盼的心完全打碎。 “姐姐,到时候,爹会请好多好多的叔叔伯伯来参加呢,他们还会给你送各种漂亮的礼物,保准你喜欢。”可可童真的话还在耳边。 这边冰冷的话就在耳边响起:“芹儿,是爹娘对不起你,你放心,娘一定会给你一样的礼物,可可有的你都会有,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只是,你不能去参加宴会。 只是,你不能出现在宴会上。 因为,你将不久就要离开这里。 所以,你现在不能出现在众位大臣面前。 否则,付府的名誉受损。 谁会想到,名震朝野的付相会狠心抛子。这样的人,不仅会落人把柄,而且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娘,我懂,女儿不去就是了。只要娘在膳房做一堆一堆好吃的,女儿就满足了。”她听到自己语中带笑的说。 谁又知道,她心里恨极,也痛极。 但是,这样的痛没有维持多久就停了。 因为,她被人,强奸了。 酒后强奸。凶手事后离去,一无所踪。 母亲知道后,痛心疾首,对她是眼中疼惜,心中惋惜。 父亲知道后,甩门而去,说:你自行离去吧,付家就当从未生下过你。 兄长知道后,疑心踱步,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可可知道后,抱头痛哭,泪如雨下,一直喊着她,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你看我画的画,好看吗? 姐姐,你尝尝这个,我最喜欢吃这个。 姐姐,你帮我把那个风筝拿下来好不好,我够不上树。 姐姐,姐姐,姐姐。。。。。。 原来,这一个月里,她与这个走在世界两个极端的妹妹,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把她当做上天赐下来的姐姐,待她如是。 在她心如死灰,人生最低贱的时候,一直有个声音在支持着她,温柔如水,轻巧伶俐,坚定坚强。 她以为,她可以活下来,即使是失贞,对于她来说,也只是瞬间的失落。痛心疾首的是父母兄长的态度。 但是,有这样真心待自己的妹妹,她也无畏了,活着便好。 一个月后,她怀孕了。 晴天霹雳下来,她才知道,老天爷是看不得她幸福。 低贱的人就该在低谷里生活,强行在富贵平坦里行走是要付出代价的。看,这两个月的生活就是个例子。她也许不该离开生活十五年的寺庙,不该离开常伴枯灯的外婆,不该忘记保佑她的佛主。 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她准备离去,一生在青崖寺孤独终老。 拿上行李后,可可飞奔的向她跑来。“姐姐,你不要打掉他。” 她愣住,茫然。 “姐姐,你不要伤害他,我替你养他。”可可诚挚的看着她。 自此,她便安心的在付府小苑生活下来。这里,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下人,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座围墙,一间房间,一间厨房,和十个月的粮食。 她每天坐在那张竹椅上晒太阳,静静的等待,等待十个月后肚子上掉下一块肉,等待可可的到来。 “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 “姑娘好雅兴,但是不要起火的好。”促邪不失温柔的话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循声而去。 刹那芳华。迎风独立,风姿卓绝,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底。 他,就是,她的未婚夫,京城第一才子,只见画像未见其人的白之敬。 她压住心底的狂跳,抑制住由内而外的欣喜,忍不住面露潮红。见他面露不愉,她连忙收住女儿家的心思,生怕吓走了他。 回首之间,眼角瞄过衣角,顿时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她的衣服何时着火了? 吓得她连忙站了起来,用绣帕扫向火苗,手脚仓促,恨不得吐口吐沫星子浇灭了它。 一袭风吹过,接着一件湿哒哒滴着水的外袍落在了她的身上,飞串的火苗瞬间遇到劲敌熄灭。 她一阵恼怒,没见到她是个孕妇么?就这么鲁莽的把湿衣服穿到她的身上,也不怕她着凉,传染给孩子,可是会生下畸形孩的,好不好! “煮酒烧红叶,可不要将自个儿给烹了,到时候可就不是烹紫蟹了。”温润的话在耳边响起。 她一阵面红赤耳。但是那倒影只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姐姐,姐姐,看我今天又给你带来了什么?”可可天真欢快的声音在耳边从院子外响起。 她心里一阵失落,他是把可可当做她丈夫了吧。 九个月后,她离开了短暂居住的小苑,回到了付府。与此同时,可可带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离开了付府,去了青崖寺。 ------------ 第四十七章 再回头,记忆不堪回首2 更新时间:2012-12-30 可可的离开,她是又喜又忧,忧的是待她如此真心的妹妹离开了,喜的是真正的付家大小姐离开了,白家来提亲的时候,她又可以见到他了。 但是,不久,府上就传来传闻,白家大少爷离家出走,离开了京城,三天,已经完全找不到人影了。 白府当家主母摸着眼泪,在她面前尴尬的低着眉,很抱歉的说:“可可,真的对不住,我家敬儿,他就是太调皮了,我跟他父亲又太惯着他,到如今竟干出这种蠢事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他找回来的。” 她笑,笑的温文尔雅,贤淑良德。自小就是无拘无束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怎么会在听到父母突如其来的包办婚姻感到满意。 在付家小苑的枫树林下,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受拘束,是个潇潇洒洒自由者。 如果他平静的接受父母的安排,她到是很奇怪。 所以,如今的局面,她早已预料。 只是,“伯母,您放心,我不会退婚的,我愿意等他回来。”她听到自己语带安慰,笑容得体的说。 白家当家主母顿时欣喜,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媳妇。 她在心里满意的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没错,她愿意等。 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风华正茂的女子有多少个三年青春可以等? 他还真是有耐心,有骨气,能够杳无音讯,不靠家里一分一毫,一走就是三年。却也让她苦等了三年。 当年的当家主母再次亲临家中的时候,手中还带来了退婚书。 她脸色苍白,目含恳切,语中颤抖:“伯母,我不怕,等多久我都愿意。他一天不回来,我就等他一天,他一个月不回来,我就等他一个月,他一年不回来,我就等一年,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我就,等他,一辈子。” 是她的眼泪,还是她的诚恳打动了白母,白家收回了退婚书。但是,婚,还是退了。 爹说:“付碧芹,我早就说过,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到哪里去。” 娘说:“芹儿,你不想嫁人,但是,可可怎么办?她这辈子该怎么活?求你,替她想想吧。” 兄长说:“妹妹,你也是我血缘上的妹妹,但是,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妹妹。可是,她现在还在为你养着你从来不肯见面的孩子。” 她无言以对,但是仍坚持着那份执着的心。 当知道父亲亲笔书信,要招回可可的时候,她竟慌张起来,这一次竟是真的要离开付府了么?离开未婚妻这个身份? 不会武功的她,第一次花钱,当尽随身的首饰,去买杀手,偷换掉书信。 只有让可可永远断失回家的希望,她才能永远活在这个海市蜃楼的城堡里,等待着她的未婚夫归来。 果然,可可听到白府退婚,以为白之敬嫌弃她才离家出走,伤心之余自尊不容她揭穿真相。 决绝的家书回来,父亲寒心痛首,只得如她所去。 很快,白之敬离家已经十年了。她的孩子,也已经十岁了。 时光荏苒,当年的青春年少,轻慢痴狂经过无数的风言风语也已经慢慢的沉淀下来,剩下来的是无尽的怨,也有,爱。没有爱哪来的恨,没有爱又哪来的怨。 终于,他还是回家了。 她终于等到他了。 她在居百里等了一天一夜,没有等到他如约而至,但是,等来了一个她永远也不想见到的人,玉琅。 玉琅,她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的。十年的付家大小姐生活,她的耳边总有人刻意的提起过这个人,但是,他们说的从来都是他的地位的代号,皇上。 她眼里的挣扎和乞求在他的眼里,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这个人,从第一眼在付府遇见,她就知道,他将是她命中的福星,也是,祸星。 当她被压在他的身下,缠绵悱恻,她无声的笑了,对自己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在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当可可盛装出行,她在角落里独自~慰抚,她就看见这个高高在上,出身名门望族站在世界顶尖的人物。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接近他,故意以可可的身份接近这个万人之上的皇上,然后又悲戚戚的述说了自己被害的故事。她就知道,单纯可爱的可可,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她,离家出走。 结局是,她胜利了,付家的人相信了,他没有上门提亲,可可也抱着那个不该出事的孩子去了她本该去的地方。她,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付府唯一的千金。 “你当初不愿入宫,是想要当皇后,现如今,又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他眉目如星辰,眼神却是犀利烁比。 她不由感觉到好笑,当年,她提出当皇后,他甩袖而去。如今,竟误以为她是为他而来的居百里。 “一夜夫妻百日恩,可可只是关心一下那个将皇上的心牢牢抓住的女子是哪一位。”当年那个无视一切的君主,如今居然私会情人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眉头倏地皱起,动作之快,只是眨眼之间,她的脖颈便在他的掌骨之间,力气之大,勒的她呼吸都是困难,“你要是敢碰她,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从未有过的害怕从心底慢慢蒸腾,骇的她:“皇,上,饶,命,臣女不敢。” 很快,她就知道那名女子是谁,盛名不输于她当年,林御史家的千金,林静萱。 她是从白之敬嘴里知道的。那一刻,五雷轰顶。多么可笑,她精心策划的,努力追求的,只是在另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就全部被打破。 白之敬和玉琅对林静萱疯狂的痴迷,几乎达到白热化的地步。 她的男人和她心爱的男人,为了林静萱,同时抛弃了她。 但是她知道,林静萱谁都不爱,她爱的是那个与世隔绝,喜好游山玩水,放~荡不羁的玉颢,他们情投意合,意乱情迷。 爱情,地位。如果爱情注定得不到,她愿意放弃所有,来得到位高至尊的地位。 终于,林静萱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她嫁给了她的男人。 这一切,她终于做到,她如愿得到想要的地位,林静萱害了她,她也不会让她如愿的嫁给心爱的人。她爱白之敬,将林静萱送给了他,但是她又怎么能忍受林静萱陪在他身边一辈子,所以林静萱必须死。玉琅恨她,所以用金壁铁墙困住她一辈子,空给她荣华富贵,却不给她一世荣宠,让她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又却让她看着白之敬如何的宠爱着林静萱的孩子,如何的无视她的存在。他们,都两清了。 唯一超出她意料的是,林静萱居然知道离儿是她的孩子,临死前她居然忍心给刚出世的孩子下那么重的蛊毒,是她小瞧了她。 当可可抱着垂危的孩子来求她时,她有片刻的恍惚,事实终究没有瞒住。 可可进宫,她的孩子得救,回到她的身边。 玉琅宠信可可,不,应该说是溺爱,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可可,甚至是连同林静萱的那份,都一并宠幸到可可身上。 专宠,在这个宫里,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曾一度,她认为,如果林静萱进宫,玉琅肯定会给她一世专宠,如果林静萱进不了宫,那么她即使是宫里空有皇后的位置,也没有人能够爬到她的头上,抢到她也不曾拥有的东西。 但是,可可轻易地拿走了,曾经属于她的片刻东西。这叫她如何忍受?凭什么?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家世,但是选择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弃她而去。 当可可躺在病床上,刚刚生产下孩子的身子虚弱非常,她站在轻纱曼妙的床帐外,静静地看着可可。玉琅此时正被一大群刚正不阿的朝臣纠缠着,派去禀报的小公公在出可妃宫的时候就被她拦住了,现在还有谁能够救她。 一道猩红,残酷的从裤腿角蔓延而出,就像吐着的红信子,一点点的馋食着虚弱挣扎的生命,比黑白无常还要残忍。 “姐姐,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可可星星的眼神由乞求变成痛苦,由痛苦变成绝望,最后只剩下伤心。 “可可,我也想救你,但是你也知道,女子在生产的时候遇上血崩,已经是神仙难救的了。”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我,我从来没有,想要抢过你什么。” “但是,你很轻易的就抢走了我的东西。现在,你连你的未婚夫也忘了,你不是最喜欢之敬?为什么,为什么会抛弃了他,爱上皇上?” “没有,我没有忘记他,我一直都记得他。但是,我又怎么能跟姐姐抢他。”可可虚弱的说着,一道晶莹从眼角滑出。 “从姐姐第一天回到家的时候,我就知道爹跟娘为了我,抛弃了姐姐,姐姐因为我吃了很多苦。所以,我很想补偿姐姐,当然,我是真的喜欢姐姐。” ------------ 第四十八章 再回头,记忆不堪回首3 更新时间:2013-01-01 “我很想跟爹说,让姐姐回家,跟可可一起玩,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去街市买漂亮的首饰,一起过生日,让其他小姐们知道我有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她朝着可可怒吼,想要制止可可继续述说那些甜蜜的过往,多少个夜晚,她不断梦到她们共处一个月的生活,是她这一生最自由,最美好的一个月。但是梦醒了,她想要极力的忘却那段时间,只有忘记,她才有勇气一直往前走。 “但是,我做错了事,我没有保护好姐姐。皇上找上我的时候,我害怕,出言顶撞了皇上,所以皇上才情乱之下将姐姐当做了可可。”说着可可的泪水如泉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她躲在夜黑风高下,趴在窗口下,拼力的挣扎。 她眼睛瞪大,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可可。 “对不起,我想要出言喊的,但是,我挣扎不过爹。是我,是我害了姐姐,我没有救下姐姐,让姐姐一辈子没办法示人。我想要为自己赎罪,才夺了姐姐的孩子,名为为姐姐抚养孩子,实则逃避,我无言面对姐姐。” “小苑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他,但是他没有看到我,他看到的只是姐姐。对不起,我,我真的好喜欢他,才出声打扰你们,我,真的,好嫉妒姐姐。冒名顶替是希望姐姐能够幸福一点。但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会离开,一走就是十年。终于等到他回来,我忍住没有下山去看他,我不知道姐姐怎么会没有嫁给他。离儿生病的时候我实在别无他法,才来找姐姐,却让皇上看到,对不起,我没有想要跟你抢皇上。” “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她疯狂的喊着。原本以为是自己的聪明留在了付府,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别人的促使。从来没有想过,爹跟娘这么恨她,竟然。 如果当初那一夜,是她的手段,那对他们来说,又是什么?是碰巧,还是一如所料,还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是被可可的一意孤行给打破了。 “姐姐,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求你不要再责怪他人了,不要,再恨了。”说了可可一阵咳嗽,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 她一阵震愣,恍惚中才抱住了垂在床沿快要掉下来的可可。“你不要说话,别再说话,我马上让人救你。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请御医来给娘娘看病。”终于她才明白,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有可可。 为了她,可可已经精神奔溃,身体受损。 “咳咳,我快不行了,不用再白费力气了。姐姐,我夺了你的孩子,现在我将我的孩子交给你,我不求你待她多好,只求你让她活着,如果,有,有一天,她挡着姐姐了,你就把她打发到很远很远地方,不要伤害她,可以吗?” 可可声音越来越虚弱,鲜红不断涌出,听着叫她不断颤栗,眼里有雾气模糊了双眼。 “不会的,可可你坚持住,御医马上就到,你一定会好好的。你不是最喜欢姐姐吗?你好起来,姐姐天天陪你一起吃,一起睡,还陪你待离儿,你不能这样,离儿已经是你的孩子,我不会要他了,你自己的孩子也要你自己来养。” “姐姐,对,对不起。。。”可可的双手垂直落下。新出生的婴儿似乎感觉到母亲的离世,哇的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你看我画的画,好看吗? 姐姐,你尝尝这个,我最喜欢吃这个。 姐姐,你帮我把那个风筝拿下来好不好,我够不上树。 姐姐,姐姐,姐姐。。。。。。 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追在她身后,单纯的喊着姐姐姐姐。那个对爱情怀着憧憬,一遍又一遍的说“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哎,我怎么都觉得还是他本人长得好看。”的妹妹已经不见了。 ****** “娘娘,公主来了。”秦年容恭敬的低着头,在付后身边说道。 付后从回忆里出来,侧头,看了看这张与自己酷似的脸,不由眼神温和,仿佛很多年前那个早晨,可可欢快的从屋里向她奔来。 “笛儿给母后请安。”玉笛儿有模有样又不失调皮的向付后行了行礼,竟有七分像可可当年。 “来,过来,笛儿几日不进宫来看看母后,母后都快要忘了可可长多大了。” ****** 琪琪抱着小黑,走在石子路上,东张西望,奇怪,这哪里才是小黑的家。 小黑就是她跟玉笛儿在御花园遇见的小猫,因为全身长得黑不溜秋的,所以她暂时给它取名叫小黑。 她离去的时候,小黑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最后索性就咬紧她的裙摆不放,像只小狗一样。 她只得抱着它来找它的主人啦。 “喵,喵,喵。”小黑乌溜溜的眼睛不断的扫描着,然后对着一个方向凝神注视着,惹来琪琪的注视。 “怎么了,是那儿吗?走,我们去看看。”琪琪说着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宫墙碧雪,青砖瓦房,只是,对于菲仪宫来说,倒显得遍山一角,只有一位不受宠的宫妃在这里住着,就显示出宫里的特色,繁华不失冷清。 晨美人身披一件灰袍出来,突灌的北风呼啸而至,吹打在脸颊上,顿时叫温暖的肌肤寒冻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晨美人拉紧了衣领,抬头便看见,一袭白衣胜雪,面若姣好的琪琪站立在院子里。 “今儿个是什么风,竟然将郡主给吹来了。”若不是被埋没在了宫里,相信晨美人在宫外,也是媒婆踏破门槛的名门闺秀。 “娘娘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琪琪疑惑。 “臣妾虽然不能经常在皇上身边走动,但是郡主的大名宫里谁人不知,更何况绝世容颜能比当年皇后的又有几个。”说着伴随着一阵咳嗽。 琪琪笑了笑,说:“娘娘身子不好,就不要经常出来走动。这个是你的猫吗?” 晨美人这才注意到她怀里的猫,笑道:“原来灰灰跑到郡主那里去了,我道一天怎么都不见它。竟烦郡主亲自送过来,郡主若是不介意,何不进来喝几杯茶再走?” 琪琪笑了笑:“原来它叫灰灰啊,真是可爱的名字。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今日就不进去打扰了。” 晨美人接过灰灰,说:“既然郡主今日繁忙,下次希望郡主能有时间在鄙舍小坐一会。” 琪琪说:“好。”说着转身离去。 出了晨美人的宫苑,琪琪就莫名了,这里是哪?她迷路了。早知道就先问一下路就好了。 只得慢悠悠的选择其中一条路,往前继续走。如果遇上熟人就可以问一下路。 不知走了多远,琪琪还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当是在游山玩水,将宫里逛了一大圈,只打算到了中午就随便找个宫女带自己回菲仪宫。 “我不,母后,你跟父皇说说,我才不要嫁给他呢?”咦,这个不是玉笛儿的声音么? 琪琪疑惑的轻手轻脚的走到梅花树下,侧耳倾听。 “不行,这个事是母后给你做主的,诚王一表人才,看当今有谁还能做你的驸马?母后看了许多家的少爷,也就诚王符合你的要求,又是知根知底,你父皇又喜欢他。”付后的声音轻飘飘的飘出。 “我不,我就是不喜欢他,长得跟妖精似的,比我还美,我怎么能找个比自己还好看的驸马?”这句话,让琪琪想到一句话,掀开盖头的时候要是新郎官比新娘子还美,那新娘子得多掉价啊。 但是,有那么美的新郎官么? 现如今,琪琪除了看自己,那就数玉笛儿和齐菲最好看了,男的就属,疯子。玉离,先靠边站,他属于英明神武的那种类型,不能用美来形容。 “笛儿,”付后语重心长的喊了一声,“人不可貌相。” 琪琪扑哧一声,人不可貌相,我说,这个诚王到底是长得丑还是长得美!! “谁,谁在那里?”看来是琪琪声音过大,惊动了付后,说着秦年容就往梅树这边走。 琪琪一个紧张,往后一腿,不小心踩上了后面的树枝,露出更大的动静。 秦年容赶出来,左左右右的用她那双精明琤凉的眼睛扫描着各个角落。良久,只闻风吹梅花声,雪打芭蕉的声音,她才退去。 “娘娘,没有人。可能是雪掉下树枝的声音。” 后面还有什么,琪琪就再也没听到。因为有个宽大手掌带着她从洁白的树上跳下,紧接着就离开了那块是非地。 “你干嘛把我带走啊?我还没有听够呢。”琪琪不由的抱怨。 玉离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宫里的秘密你想听都听不够。” 琪琪眼睛一亮,“真的?” “但是秘密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久。”玉离嗔怒的看着她。 ------------ 第四十九章 贴己,的话? 更新时间:2013-01-02 琪琪收回好奇的脖子,点头,也对,宫里的能有什么好秘密,多是些坑脏的,不见阳光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但是,关于玉笛儿的,她还是有点好奇:“笛儿要嫁给谁?” 玉离手上一顿,眼神犀利闪过,瞬间转为平静,但是还是被琪琪看到了。 “放心,笛儿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的,她不会有事的。”玉离轻描淡写地说,很有可靠性。 玉笛儿在花园的眼神,她还是记得,当她说他们是一类人的时候,她有瞬间的醒悟,悲哀,闪过,她应该不会有事。 “怎么?什么时候跟笛儿好上了?”玉离轻笑。 琪琪抬眼瞄他:“怎么?这不是你想看到的?” 玉离顿时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叫树上的雪花都忍不住一颤一颤的,簌簌的跌落下来。 片刻,笑够了,玉离又问:“不是让你在菲仪宫静静的待着,不要到处乱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不怕。。。”话没说完就叹了口气。 琪琪无奈的看了眼他,嘴角憋了憋,早就见识到他唠叨的样子了。果然还是这个样。 “我没事,真的天天在宫里憋着才是要命。姨母跟齐菲在对弈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刚刚去了那边,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你了。” “真的?这么快就想我了?”琪琪笑的那叫一个贼! 玉离顿时失笑,脸庞有微见得红,还有点热度。“这不是来问你我教你的学得怎么样了?” 琪琪顿时醒悟,“哦,差点忘了,最近忙的都忘了练习,不知道宴会上能不能比赛。” 玉离无奈的扶着额头,摇了摇头,看着一副精明样,怎么总是犯糊涂! “来,我再教教你。”玉离牵住琪琪的手就走。 “等等,你不是说,我们应该低调点吗?就这样走出去是不是太招摇了?” “不管了,现在谁还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琪琪顿时脸红赤耳,猫着脸左右的看了看,幸好,没什么宫女太监路过。 他的女人?才不是呢,她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咳咳。 ****** 又是夜黑风高的时候,琪琪才被玉离安全的秘密送回了菲仪宫。正遇上齐菲清冷的眼神。 “额,菲儿,你怎么还没睡觉?在等我吗?”琪琪干干的笑了笑,扯了扯嘴角。任谁现在也不能淡定,就好像是捉奸在床一样,一日未归,半夜带回个男人。 装雪的碗钵早就不知道丢在了那个角落里。 齐菲从树上下来,飘落在地,扫了扫身上的雪,缓和了心情。“进去吧,外面太冷。” 琪琪惊讶道:“菲儿,你一直在外面吗?这么冷,也不怕冻着,走,赶紧进去。” 说着也不管玉离,从回廊里走出来。玉离面露不语,今天玩得很开心,所以心情很好,勉强接受琪琪重友轻色。 琪琪走得快,脚上一个打滑,在石阶上顿时滑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倾斜。 玉离连忙飞身上前扶住琪琪,轻骂道:“你就不能走慢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好。”言语轻松,但是眼睛微眯,里面的狂风骤雨只有他知道。 稀薄的空气凝固,宣示着他现在处于怒极状态。如果他没看错,刚才琪琪摔倒瞬间,齐菲的手上前,不自觉的碰上了不该碰到的东西。他,也不会看错。 如果是以前,他也不会想到,但是,今天齐菲独自站在寒霜下,寒风呼啸的风在她清冷的眼里都不如世上一切,眼里只有琪琪的身影时,才使得他不得不多注意一下。 怒,你居然敢?????? “别气别气,”琪琪安抚着玉离,“是雪地太滑,我才没有注意到,这不是看有你在,才是无忌惮的么。”解释一下顺便讨好一下,琪琪扭了扭脚踝,试图站立。 齐菲看着琪琪的眼神,眉目含笑,婵若星辰,仿佛只容得下玉离一人。不由心中有些失落,表情显得震愣。 上午见她无聊的离去,便再也没有思绪陪着仪妃对弈,只得坐在院子里静静地赏雪。这种心情从未有过,好奇怪,是从什么时候起,便有这种心情的。 是琪琪为了玉离吃醋,还是在白府,一桌香喷喷的特色菜吸引住她的?也许是她的欢快摆在脸上,漏在眼里。为玉离笑,为玉离耍脾气,为玉离做精致的食品,都是她一个人的执着。所以,她也想陪着她有个追求,目光不由的跟随在她身后,玉离飞鸽传书说仪妃遇刺,这种感觉似乎才显露出来的。 留在宫里是她心甘情愿,已经不完全是想要给她养身了。 手上的热度直烧到心底,温热的想要握紧,留住那一片刻握住的柔软。 玉离怒气甚大的扶起琪琪,出言道:“齐小姐手心很烫吗?下次是不是该看准了些,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握的。” 直面而来的话语不漏痕迹,直白的说出来,齐菲顿时面漏羞涩,满脸赤红,眉目含怒。握紧的手掌本能性的收回背后。 玉离看着动作怒气更甚,不行了,他现在怒火中烧。 琪琪莫名的抬起头,看向玉离,他说的什么话?她怎么听不懂?齐菲的手怎么了? 见玉离不睬她,琪琪只好转过头去看齐菲,将疑惑抛给齐菲。 额,齐菲一脸绯红,无数个红星星往上冒,干嘛做害羞模样? 但是,这个表情!好熟悉。 曾几何时,同乐园里,室内面面相觑的一男一女。男的上衣全去,赤裸着的身子,躺在床上,肆意而慵懒。脸部被女子姣好的身子挡住,看不清面容;女的衣裳倒还好,但是整个身体都俯进男子的怀里,遮住男子的大半边脸,趴在红霞满照的键躯上,惊鸿的脸上堪比墙外的红霞,通红似火,转过的脸色羞红满面。 齐菲可不就是那个女子么?亏她找了好久。 “原来你就是,就是??????”咳咳,怎么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我打扰到好事的那个女子? 玉离古怪的看着琪琪,她这什么眼神?一副暧昧不清的样子,她,居然,也是面若桃花别样红! 怒,你们两逞我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就是什么?说出来!”玉离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危险的看着琪琪发愣的眼睛。 琪琪语塞,憋的满脸通红,用眼瞟了瞟齐菲,她能不能现在说出来?! 齐菲看着琪琪的狗狗搜搜的眼神,心中片刻的疑惑,然后便醒悟了,了然。心知琪琪定是记起来了。呵呵,终于认出她是谁了。 “那个,玉离,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跟菲儿说。”琪琪决定先跟齐菲坦白一下,这个事怎么都得说清楚不是,不然产生误会多不好。 “不行,你们两个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我也要听。”偏有人不如你的意,横杆一脚来。 平时,玉离没觉得什么,今日听琪琪喊菲儿,怎么听怎么奇怪。难怪琪琪对她突然就好了起来,又是传授医术,又是一同进宫,形影不离的程度都赶上他跟琪琪了。 呃。琪琪莫名其妙,玉离今天吃了炸弹?宫里有引火线,离王府时间未到,一进宫就遇上导火索爆炸了。简直就一个莫名其妙。 “我跟郡主有些贴己的话想要说,王爷还是回避一下好点。”齐菲收拾好心情,绯红退去。 玉离就更不干了,贴己,的话?“有什么贴己的话?琪琪能听得我也能听。”玉离咬牙切齿。 “女孩子家的事你也要听?”一声怒吼从斯文文静的琪琪口中发出,琪琪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再待下去,人家就血流成河了。” 手上一阵湿润,抹在手指滑溜溜的,玉离看了看手指,猩红一片,顿时一惊。紧张的询问琪琪,关心的话还未出口,对上琪琪恼怒的眼睛,顿时茅塞顿开。 汗,原来。 玉离干咳一声,“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真是的,来了葵水也不用这么大声! ****** 琪琪将身上清理干净,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香茶,捧在手心里。斟酌着如何跟齐菲说。 齐菲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琪琪一脸局促,失笑。 “琪琪你不要紧张,我不怪你。” 嘎,琪琪抬头看向齐菲,她,都知道? “你那天看到的,恩,不是你想的那样。”齐菲斟酌着如何说出来才能表达的最好,不至于让人误会。 “呃,我没,没有怎么想。”琪琪矢口否认,然后不由得笑出声。自己这是做什么,时候掩饰? 想完琪琪捧起手中的杯子喝了口茶水暖了暖胃,“好吧,我承认是误会了些什么?但是,菲儿,你那天是在做什么?” 齐菲说:“我在治病。你还记得先前我说我回师傅那里帮一个病人治病?这个病人也就是你那天看到的。他是我师兄。” 说着,齐菲顿了顿,仔细的看着琪琪,眉宇间有些忧愁,有些犹豫,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 第五十章 朕决定让皇弟回城 更新时间:2013-01-03 琪琪问了句:“你还有大师兄?不是说,你是段神医的嫡传弟子吗?” 齐菲笑了笑,说:“那是因为师兄他自小身体就不好,一直靠药物维持着,如果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师傅的医疗方法需要两个人互相辅佐,所以师傅才将毕身所学都传授给了我。” 琪琪明白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那个名满天下的神医不将医术传授给自己的儿子,却传给一个无关的人。 “师傅待我很好,虽然是严格了点,但是,名师出高徒,不刻苦哪来的医术成就。”齐菲知道琪琪怎么想,有意的解释。 琪琪干干的笑了笑。“那么,你的师兄,现在怎么样了?难道要你一辈子给他治吗?先不说你,就是你师父,百年之后?” 齐菲说:“师傅最近已经找到解救的方法,只是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时日到了,解药也就到手了。” 琪琪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然,要一个女子一辈子就为了一个男人到处奔波,未免太勉强。并没有注意到齐菲的朴素迷离的眼神,茫然带着苍凉。 ****** 凤华宫。灯火通明,打在窗纸上倒影出两个人影。 “离儿,最近怎么都不见你有动静了?”付后威严的声音响起。 玉离眼睛眨也不眨,说:“她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儿臣答应给段神医一年调养的。现在时间还未到。” “哼,他现在倒是担起了好人,当初怎么不见他有偏点的善心?离儿,你不能再跟那个丫头周旋了,母后要你尽快行动,赶紧把蛊毒解了才是最大的事。” “母后,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莫玄枫就要回来了,我们应该先把他稳下来再说。” “这个,你先不用管,母后自有办法。离儿你要知道,你身上的,才是母后最担心的,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 “母后是打算牺牲笛儿吗?不行,儿臣还不需要母后用联姻来周全。”玉离铿锵坚定的说着。 付后眼神闪过,手指轻叩,金光灿灿的豆蔻在手心里一下一下的扫过手心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转而醒悟了般,“今日下午是你在后院偷听?不对,地上的脚印明显是个女子。是,白琪琪。对不对,是她?离儿。” 似乎醒悟了般,付后倏地站起来,身子轻颤,刚刚还在抚摸的豆蔻握在手心里。秀帕从指尖滑落,悠然的飘在地上,仿佛玉离此刻的心情,落入沉底。 “离儿,你已经分不清敌我了吗?今日在外面偷听的究竟是不是她?那个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跑到我凤华宫来偷听。哼,听了也没事,反正,皇上是不会让她嫁给莫玄枫的。只要她给你解了蛊毒,本宫一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付后轻轻放开手心,但是从心底发出的恨意和狠意不减丝毫。 玉离眉头皱起,“母后,你不要碰她。”见母后已经识破,他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清楚母后的手段不如摊开来说。 “离儿,我早就跟你说过,叫你不要跟她纠缠太多,你是怎么跟母后保证的,母后放任你去做,不是就随着你放了她。母后劝你早日收手。”说着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 “离儿,在那个位置除了心系天下,儿女情长都是要不得的。”就像你父皇,爱了一辈子,一辈子都在疼着别人的孩子。也痛苦了一辈子。 “母后。”玉离扑通一下跪倒地上,目含痛苦,“母后,请你,不要动她,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蛊毒的事,我也会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一丝伤害。所以,你,没必要杀她。” 付后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孩子,他从十岁开始就在她身边生活,宫里的皇子,高贵的血统,皇嫡子的自尊让他从未向谁低过头,她曾几度为他感到骄傲。 如今,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向她下跪。 付后不由想笑,仰天长啸,笑的疯狂,笑到眼泪都流出来。这就是报应吗?她杀了林静萱,林静萱给她的孩子下蛊,她想要杀白琪琪,白琪琪用情困住她的儿子。 “不行,我不会放过她。离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 “是离儿对不起母后。”玉离站起身,轻轻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坚定地再次宣告:“既然母后不愿意放过她,那么,就由儿臣来保护他吧,儿臣也只是多了个防备的对手。”说完就转身推门而去。 “你,”付后气的脸色苍白,一弯腰身子坐上了身后的椅子上。 秦年容走过来:“娘娘别动气,王爷只是一时气话,娘娘过几天再劝劝他就好。” “逆子,就是个逆子,亏得本宫当初还辛辛苦苦的生下他,他居然,敢顶撞我。”付后坐在椅子上一阵喘息,心中那口恶气怎么也难以抚平。 秦年容给付后倒了杯茶,说:“娘娘,王爷现在正被郡主迷得神魂颠倒,又怎么听得进去你的话。” 付后慢慢的平静下来,说:“离儿现下肯定是不愿意解蛊了,该如何是好?” 秦年容笑得奸诈,缓慢地说:“王爷不肯解,娘娘可以为王爷解啊!” 付后疑惑的看着她,秦年容低下头,在付后耳边说了几句。 付后听过,心中一动,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去,将她请来。” 秦年容答道:“是,娘娘。”说着退去。 ****** 晨美人端坐在绣榻上,灰灰温顺的躺在怀里,闭目养神。青葱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灰灰质软的毛皮。 “美人,梁才人和邓才人都来看过娘娘,都被女婢给打发了。”贴身侍女香儿上前禀报。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呢,今日麒麟郡主走后,娘娘便躺进了卧室,命她在门外守着,只说无关的人来了就打发走了。这不,都来了好几拨了。 “娘娘,你说,皇后她会派人来么?”香儿好奇的问。娘娘已经半年没有见到皇上了,这样着急也没有办法啊。 “回来,她一定会来的。”晨美人坚定的说。只要她知道今天郡主亲临梁雨宫。 “晨美人在吗?皇后娘娘请美人过去话话姐妹情呢!”秦年容老练的声音在屋外想起。 晨美人一震,眼底的欣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连忙坐起身子,将灰灰抛向身后。喵,真是不辜负我养你这么长时间呢。 “原来是容嬷嬷,本宫最近几日身子不适,没有给皇后娘娘请安,这莫不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了。” 秦年容看着面前沉静温婉的女人,面不改色的说道:“晨美人身子不适,皇后娘娘自是体恤一方。只是娘娘最近养了一只猫,听说晨美人也养了一只乖顺的猫,特意让老奴过来请美人过去请教几番养猫之道。” 晨美人说:“请教不敢,臣妾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过既然皇后娘娘也养了只猫,臣妾也想去看看皇后娘娘的猫是什么样。容嬷嬷请。” 晨美人随着秦年容走进凤华宫。付后正躺在绣榻上,逗弄着手指上的豆蔻,刚才一气之下竟有些损坏,现在心疼不已。 “臣妾晨美人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起来吧。”晨美人站起来选择靠付后最近的侧位坐下。 “本宫听说,晨美人惯常养猫,一手好技术,能叫猫听懂人话。”付后慢悠悠的说。仿佛真是来讨论养猫之道。 “臣妾不敢,只是会些御猫之术。”晨美人笑着说。 “哦,但不知,你的猫懂不懂御人之术?”付后缓缓地看向坐在自己左侧的晨美人,精明的眼神锁住想要逃的人,不容她有片刻的犹豫和逃避。“说不定,它什么时候还能将皇上送到梁雨宫。算算,晨美人也已经有半年没有临幸了吧。” 晨美人面露喜色,“猫只会抓老鼠,但是臣妾的猫自是听从臣妾的安排。 付后面色宽裕,移开眼神,继续转移到修长的指甲上:“那就好。” ******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比白日里更狂野的白风呼哧呼哧的拉扯着锦绣花窗,飞雪不甘堕落的离开树枝,飒飒的飘落下来,将地上踩过的脚印全部覆盖上去,又是新的一层白雪地。 红罗帐里不胜情,几声奢靡喘息呻吟娇媚的声音透过层层轻纱幔传出宫苑,音弱呢喃,轻颤无比,娇羞的叫日月都藏起来,湮没在云层里。 琅帝伏在温软的娇躯上,不断的喘息着,沉重的呼吸打在林静仪洁白的肌肤上,惹来一阵阵轻颤。 良久,琅帝侧卧到身侧,将躺在身旁的柔软的林静仪拉进怀中。 一场鱼水之后,大病未愈的林静仪虚弱不已。 “身子怎么样?又不舒服吗?”琅帝关心的问。 林静仪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臣妾很好。” 两人静置片刻,林静仪问:“皇上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国事臣妾不懂,但是说出来臣妾愿意做个储水桶。” 琅帝取笑道:“哦,还有你这么美的储水桶?”惹来林静仪一阵娇羞嗔骂。 “朕决定让皇弟回城。” ------------ 第五十一章 琅帝对齐菲另眼相看 更新时间:2013-01-04 中午阳光正好,冰雪融化。 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雪终于停了,虽然雪下的不大,但是质是量的积累,地上在原来的积雪上又推积了一层。原来走过的路又被新的积雪覆盖,遮掩曾经的脚印。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大地,琪琪精神特好,端正坐在垫着厚棉的椅子上,面带微笑的抬起手里的紫砂壶,徐徐慢慢的将水煮开,火候正好的时候,开始进行茶道叙述。 林静仪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琪琪手里的紫砂壶吸引住,虽贵为仪妃,皇上的第一宠妃,对琴棋书画等等样样都有所研究,但是喝茶,研究的不多,从来不知道喝茶还有如此多的讲究。 听琪琪一步步的讲,每一步,没一个细节,仔细听也是一种学问,不亚于弹一首名震天下的古筝。 琪琪眉眼含笑,初进宫的苍白脸色现在也变得红润起来,未施粉黛,浅笑间魅惑竟已万千。还是在宫里生活的好,宫里什么都是好的,有宫人的保护,安逸又闲趣。 林静仪满意的笑了笑,终于,她没有辜负姐姐的付托,将琪琪养大成人。 琪琪是早产儿,林静萱生产一夜后,终于丢下她离世而去。林静仪原本担心姐夫受不了失去姐姐的打击熬不过去,那段时间林静仪竟几乎已经认不出姐夫来。却没想到体弱的琪琪换回姐夫的意识,从此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终于,一晃十五年过去了,琪琪长大成人,今后又将是下一辈子的人的世界。 “来,姨母,你先来尝尝,味道怎么样?”琪琪最先倒一杯放到林静仪面前。 林静仪收回迷茫的目光,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的抿了小口,说:“味道不错,清晨的冰雪煮茶味道确实不错,香而不浓,还有梅花的淡香。你们也尝尝。” 琪琪听了高兴,又给齐菲倒了一杯,放到齐菲面前:“来,菲儿,你也来尝尝。” 齐菲目光注视着琪琪的一举一动,是什么时候,琪琪已经心无旁贷的喊她菲儿?除了母亲,从未有女人这样喊她了,母亲喊她菲儿的时候,清冷古板,琪琪喊得时候,温柔热心。发自内心的不同。 琪琪葱玉般的手指滑过杯壁,仿佛带动青花瓷上插着的梅花,惊扰一阵芳香传出,从杯口传出,叫齐菲一阵心猿意马,心脏处一番波动,这种感觉,真奇怪。 齐菲左手按住心口处,右手端起那真芬香,送入口中,果然,琪琪身上特有的体香自杯中传入鼻腔。 齐菲满意的闭上眼,良久,眠着嘴角,抬眼,说:“真的好香。” 琪琪自己也喝了一口,满意的放下杯子。不错,对自己的茶道还是蛮有信心的。 琪琪笑着说:“以后,你们想喝我可以虽是煮给你们喝,就怕你们嫌弃。” 林静仪取笑道:“哼,我们哪有这个福气,只怕以后想喝也喝不到了,有福气的那个人恐怕现在正待在离王府吧?” 林静仪光明正大的取笑惹来琪琪一阵呆滞表现:“姨,姨母,你怎么知道?” 齐菲压住心底的苦涩,笑着说:“你还好意思瞒着,现在宫里最大的饭后余谈就是你们俩了,倾国倾城的麒麟郡主和英明神武的离王,相配正好。皇后似乎都听说了,但是也没有什么反应,估计是对你这个准媳妇很满意呢。” 琪琪脸刷的绯红,哪有这么夸张,她在宫里才跟玉离见过几次面?!也就那么一两次,每次玉离都是带着她偷偷去的离王府。 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静仪都知道,这可是有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宫妃呢,她都知道,估计琅帝也知道了。 哎,说不定,她就要见琅帝付后了。琪琪顿时摇头晃脑,摆脱脑中想法,真是要命,她在想什么!居然会想到见公婆,汗!八字还没一撇呢,真要见面还不定是因为什么事。 “娘娘,琅帝来了。”春桃的声音仿佛幽灵般的出现在琪琪的耳边,吓的琪琪浑身一抖。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齐菲见到琪琪眉光闪烁的举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抿笑。 “听说琪琪今日亲自煮茶,朕也来讨要一杯,不吃爱妃可准许?”琅帝爽朗的声音在宫门口传来。 三人连忙起身行礼,一番礼仪后各自落座,只是齐菲不肯再做,在琅帝要求后也坐在了琪琪身边。 齐菲一身清冷坐在琪琪身边,琅帝坐在林静仪身边,如此一圈下来,琅帝正对齐菲坐下。 半生远离尘嚣的齐菲在琅帝坐下后进入沉默状态,静听三人聊天,顺便帮琪琪将香茶泡好,摆上水果盘子,偶尔剥一个香蕉放到琪琪面前,在琪琪拒绝之后又用刀切成块放到盘子里,供几人共同享用。 “爱妃这几日的气色已经好多了,这下朕就可以放心了。”琅帝中肯的说道。 林静仪笑着说:“多谢皇上费心,这可都是琪琪的功劳,各种监督,这也不许吃,那也是禁忌,臣妾都怕等病好了,身子倒是瘦了一圈。” 琪琪笑:“姨母这是在怪罪琪琪?再说,这可都是菲儿的功劳,若是没有菲儿,琪琪哪懂的那么多?皇上要是有赏,可要多赏些给菲儿。” 琅帝惊讶:“哦?” 从进门开始琅帝就开始打量齐菲,这个女人一身清冷,骨子里透着倨傲。与琪琪站在一起,她更像是青湖里的荷叶,沉落淤泥不被淤泥束缚,在荷花的绝艳夺俗下仍能一身清廉,倨傲伴随。 尤其是她对琪琪的态度,同为女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嫉妒羡慕,如一叶方舟,自我漂泊,随心所欲。 她,竟能对琪琪做到体贴入微,犹如亲同姐妹。这,是宫里女人身上没有的,即使是仪儿,也不能做到对样样比自己都优秀的女人嘘寒问暖到堪比男人。 此想一出,琅帝都被自己惊了一跳。面色不动,只是看她的眼神略比之前严厉了些。 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样的清冷孤傲,一样的细心专心,一样的美,一样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的――对琪琪好。 琪琪太沉静,如果放在屋角一天不说话你都不会发现她的那种安静,如果说琪琪是外貌七分像林静萱,那么齐菲就是气质七分像林静萱,清冷的气息疏离到让你不得不想去亲近。 即使是林静仪,长得十分像林静萱,但是温柔如水,只能让他偶尔在清晨醒来以为萱儿从未离开过她。 林静仪同床共枕多少夜,对面前这个男人多少已经了解,一个气息一个眼神都能让能让她迎光注目。见到琅帝略变的眼神,林静仪心中一跳,一种莫名串入心底。 琅帝眉头舒展,眼里层云不变:“哦?菲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大的成绩,看来段神医不仅医术了得,而且教育的也是很好,能教出这样能滴出水的徒儿。赶明儿朕得好好讨教一下。” 齐菲一愣,说:“皇上过奖,家师只有我一个徒儿,自是对民女严加管教。皇上日理万机,皇子聪明伶俐,功成名就不需外人相比。” 琅帝说:“这么说,朕是心系天下百姓,对皇儿却是教育无方,皇儿们都是自恃聪明才有的功成名就。齐菲,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变相的教训朕。”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凛冽到不怒而威。 琪琪一愣,不知琅帝怎么突然发难,这不是明摆着找茬,齐菲一番好意倒在他嘴里变了味,皇子们的自学成才聪明伶俐变成了皇上的教育无方。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变脸变得比谁都快。 林静仪伸手止住琪琪欲要站起来的双腿,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齐菲连忙下跪:“皇上恕罪,民女只是实话实说。” 琅帝眼神更加凌厉,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眼睛里射出毒箭,一句话不对就能将齐菲穿心一箭。 “你的实话是什么?说出来,让朕听听。” 齐菲沉吟片刻,说:“皇上确实不是个好父亲,没有作为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嘘寒问暖,也没有亲手教过皇子练字学画,更没有单独的与皇子吃过一顿饭。” “但是,皇上在作为一名父亲之前,应该是一个男人,男人身上就该有自己的担子。而皇上身上的担子就是天下百姓,以天下百姓的乐为乐,以天下百姓的苦为苦。皇上日理万机,以保护天下百姓为己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是天下人民的守护之父。所以,皇上不是个好父亲,但是是个好君王。” 齐菲一口气说完,室内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啪,啪,啪。”连着三声拍掌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更是清脆亮耳,“说得好,从未有人敢大着胆子在朕面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是第一个。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朕没有跟皇儿一起吃过饭?” 琪琪慌忙笑着说:“这当然是我跟菲儿说的,难道您忘了,上次皇上让我陪您用午餐,结果进宫的路上就遇见十皇子,十皇子显然是刚从承德殿出去的,所以我就猜的啊,然后就一不小心跟菲儿说了。” 琅帝像齐菲投去疑惑的眼神:“真的?” 齐菲眉头轻皱闪眼而过:“是的,皇上。” 琪琪心口的大石落下,但是确仍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口,慌得很。 ------------ 第五十二章 阴谋开始 更新时间:2013-01-05 琅帝凝神注视了齐菲半响,仿佛看的是她,又仿佛看的不是她。良久倏地展颜,是了,再怎么像,这个世上又怎么可能有性格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如果是萱儿,她会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留下个结论让你自己去猜,从未因为他是皇上而畏惧几分,不会做详解,倔强的样子与玉离极其相似。 “起来吧,今日姑且第一次,朕也不怪罪于你。” 齐菲说:“谢皇上。” 林静仪适时来圆场:“皇上都聊了这么长时间,恐怕也饿了,不若今日臣妾让御膳房做一些皇上爱吃的菜,皇上今日就留在菲仪宫用膳吧。” 琅帝斜睨着琪琪心不在焉的神情,微微一笑:“不用,朕今日就不留这儿了,过几天就到除夕,爱妃身子不适,就不用出席了,让琪琪陪爱妃在宫里休息,爱妃怎样?” 林静仪神情凝滞,勉强展颜笑:“好,那臣妾在宫里等着皇上。” 琅帝前脚踏出,后脚便有丫鬟进来禀报,梁才人来了。 “姐姐,家父近几日在江南做了庄买卖,挣了点小钱,不巧有位贵人送了些上好的蚕丝锦。可不巧妹妹没什么想要做的,便想送于姐姐。”梁才人娇柔的声音竟能滴出水来的柔弱,是个男人听了骨头都能酥软几分,但是这么个娇美人让皇上遗落在宫墙角落。 林静仪伸手摸了摸面前呈上来的布匹,恩,确实柔软,彩色图案精致无比,每一针都能看出是精心制作而成的,“确实是好布,本宫看着喜欢,但是有怎好夺了妹妹的好处,妹妹还是收回吧。”说着给春桃打了个眼色。 “额,姐姐喜欢就收下,也不要辜负妹妹一番心意才好。”梁才人显然是有求于仪妃,所以才一个劲的讨好,眼睛时不时的飘向琪琪。 琪琪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林静仪严肃不苟言笑的一面,果然有几分付后的脸色,居在宫里的女人没有几分厉色又怎么能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 林静仪在一番推拖后终于收下。 “本宫收下了,妹妹以后有什么需要做姐姐的也定当尽力几分。”林静仪得体万分地说。 梁才人面上一喜:“臣妾谢过姐姐美意,眼下确实有庄事想要请姐姐帮忙。” 林静仪面上不变,疑惑的看向梁才人:“什么事让妹妹有如此大的难处,支支吾吾的,不如说出来,看看本宫能不能帮上什么。” 梁才人心下逐渐放宽,说道:“前些日子,父亲差人来说,家母病重,恐怕时日已经不多,臣妾,臣妾恳请姐姐能帮臣妾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让臣妾回一趟娘家。”说完声泪俱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林静仪皱了皱眉头,望着她问:“这等事,妹妹为何不直接去跟皇上说?皇上定能体恤妹妹,准许妹妹回家省亲。” 梁才人眼神闪烁,细致斟酌该怎么说,谁不知道皇上这个月留宿最多的便是菲仪宫,尤其是刺杀之后,即使林静仪前不久才受的伤。说:“姐姐有所不知,臣妾,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皇上了。皇上日夜繁忙,臣妾不敢打扰。” 琪琪惊讶,一个多月,这是什么概念。林静仪遇刺也才半个多月。这么说琅帝确实是个心系天下的明君啦,不沉迷于美色之中。 “既然这样,本宫帮妹妹试探一下皇上。不过行不行还得看皇上。” 梁才人高兴的点了点头。 晚上琅帝又来了菲仪宫,琪琪知道林静仪有事便没做多逗留,与齐菲告辞退下。 “听说齐菲是齐剑山庄的大小姐,真的?”琅帝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齐菲离去的身影,顿生询问。 林静仪心中咯噔一下:“是的,只是菲儿自小便跟随段神医离家出走,在山里住的比较多,没有父母在身边,难得养的一身冰清玉洁的模样来。” 琅帝转过头深深的看向林静仪,林静仪脸色闪过不自然,“臣妾是说,难得琪琪与她很合得来,看得出来琪琪很喜欢她,皇上是不是也觉得她跟姐姐很像,臣妾第一眼便看出来了呢。” 琅帝面上一寒,集成千层雪,“仪儿,这些年,朕待你怎样?” 林静仪脸色微变,眼睛微红:“皇上待臣妾自是没话说。”林静仪说着走到琅帝面前蹲下,苍白的素手,白皙如雪,娇嫩如花,覆上琅帝垂在膝盖上的大掌,紧紧地握住。 琅帝手僵硬片刻,便放弃挣脱的打算,叹气。 林静仪面上一喜,眼泪垂下:“皇上,姐姐去世前,嘱咐臣妾一定要照顾好皇上,臣妾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也不敢忘记姐姐的付托。臣妾甘愿做姐姐的替身,但是求皇上,求皇上不要给臣妾也找个,替身。” 一声落下,琅帝神情骤变,眼里风起云涌,能将林静仪从平静的湖泊里掀上翻滚的浪涛顶尖。但是林静仪只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恳切的看着琅帝。 琅帝双拳握紧,定定的看着林静仪。 这张脸自己已经看了多久,从第一次见到萱儿,这张绝尘的面容就像烙印永远的刻在心头,现在换了另一个人,时过十几年这张脸还是一样的迷人,一样的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 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固执。 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看在萱儿的面子上,自己仍是无法拒绝她吧。 “仪儿,这样值得吗?” 林静仪蓄含的眼泪瞬间滴落,激动的看着琅帝,他竟没有发脾气,竟将深深的怒火压下:“那么,皇上这样又值得吗?” 琅帝眼里的痛就像是炭火,将林静仪烧个遍体鳞伤,当初掩埋的伤再次被人剥开,已经往事不堪回首。 若是可以,当初不如不见,但是见了便不后悔。 “你起来吧,朕,答应你,永远都让你留在朕的身边,没有人,会代替你。”琅帝弯腰将林静仪从地上扶起来,“你才大病初愈,不要太劳累,多注意休息。” 林静仪感激的说:“多谢皇上,臣妾一定会注意的。” ****** 琪琪今日如往常一样起了个早,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看书。 昨晚林静仪与琅帝说了梁才人回家的事,但是皇上并没有准许梁才人回家省亲,只下令,命太医去梁府给老夫人治病,等病情好了便入宫与梁才人见上一面。 也是,宫里除了受宠的皇妃,谁出宫那么简单,皇后都还要准备仪仗,一番下来消耗多少人力财力。 所以,林静仪便去了梁才人的宫里走动走动,解释一番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琪琪因着玉离再三嘱咐只好窝在菲仪宫半步不离,无聊的时候与齐菲聊聊天,谈谈民间趣事。 晨美人走进菲仪宫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白琪琪在宫里与男人私会,无意间被她撞到。 齐菲今日身穿一身灰色衣服,灰色貂裘裹在身上,白色鞭毛勾勒衣服的边角,在齐菲玲珑的身体上显得臃肿微胖,看不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黑丝如绸缎的墨发只在头顶用简单的玉簪高高耸起,后面垂直落下。 除了眉前的刘海,倒有几分男子洒脱的气概。 晨美人上前:“郡主也不去我的小屋里坐坐,我只好亲自过来看看郡主在宫里过得可安好了。” 琪琪漂到她怀里的灰灰,嘿,还是那么可爱,乌溜溜的眼睛如玛瑙般闪亮,忽闪忽闪的贼的精。 琪琪嘴里含着花生米,笑着说:“最近有点懒,没有出的宫苑。灰灰还好吗?有没有淘气啊,来,最近又跑到哪里蹲点啊?” 一说到蹲点,笑声便从院外传进来,清亮放肆的声音是玉笛儿独有。 玉笛儿最近被付后的婚姻肆意搭配烦的甚是恼火,但是一肚子的委屈只能憋在肚子里。又不愿去玉离那里求助,眼下宫里只能想到白琪琪。 那日她说的朋友不知道还算不算数,反正宫里不找点事也是无聊得很,索性就来看看,却没想到刚进来就看见那天在御花园看到的小黑猫。 晨美人见到玉笛儿进来,连忙展颜笑道:“原来公主也经常来这里,我倒奇怪这几日怎么不见郡主不去我那,只怕郡主是在等公主来玩吧。” 玉笛儿冷哼。齐菲看向琪琪,见琪琪眉目含笑的看着玉笛儿,玉笛儿显得脸色不自然。 “笑话,本公主看仪妃娘娘这里梅花开得正好,所以过来赏花的,顺便过来看看仪妃娘娘的。到不知晨美人怎么也有这个闲心过来坐坐,也是来赏花的?”玉笛儿说。 晨美人一丝尴尬闪过:“我来看看琪琪,听说齐姑娘的医术了得,特来看看。” 玉笛儿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说:“哦,原来是偷窥人家段神医的医术的。怎么,是嫌宫里的御医不够好吗?一个个的都想着宫外的庸医。” 晨美人被一阵抢白,脸色由红变黑,再由黑变白。 琪琪见玉笛儿一上阵就是水火不容,言语针刺,失笑:“好啦,你们过来,在琪琪这里便是客,就不要再琪琪这里争一时口头之快啦。灰灰在旁边都看你们笑话了。” ------------ 第五十三章 再见春宫戏 更新时间:2013-01-06 林静仪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堆的人在院子里,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这么热闹,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林静仪在春桃的扶持下走了进来。 众人见家主回来连忙站起身,给林静仪行礼。 "你们玩吧,本宫有些累了,琪琪扶我回房吧。"林静仪看着琪琪说道。 "姨母,我进宫已经半个月了,好久没见到爹了。"琪琪适时的说道,爹居然也不进宫来看她,真是的。 林静仪笑道:"琪琪是想家了?也是,姨母将你留在宫里,难为你陪我这么久。再忍忍,等过完年,我就跟皇上说,让你回家。" 琪琪高兴:"真的?不如姨母也出宫吧,在白府住几日。" 林静仪神情一窒,这怎么可能,琅帝不允许,她,也不愿意。"这个等到以后再说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激情,还要到处去玩。" 琪琪失望的说:"好吧,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林静仪躺倒床上说:"好了,去吧,难得看你今天这么高兴,多玩会。" 琪琪出门的时候晨美人和玉笛儿都走了,“这是什么?”琪琪拿起桌上的帖子翻开。 齐菲说:“听说明晚是晨美人的生辰,晨美人在宫里办个小型宴会,发了请帖请仪妃娘娘过去参加。” 琪琪说:“哦。我们呢?没请我们?” 齐菲失笑:“请了,但是被我推辞了。” 琪琪说:“怎么了,心情不好?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齐菲疑惑的说:“总觉得晨美人不对劲,言辞闪烁,城府太深。” 琪琪撅着嘴想了会,歪着头说道:“有么?宫里的人都差不多吧,你也别太在意。我刚才跟姨母说了,等过完年我们就可以出宫去了。待了几日,宫里确实太无聊了,还是宫外的空气好点。” 齐菲失笑:“你要是受不了每日来来往往的那些妃子大可以躲着不出来,有我给你顶着呢。” 琪琪说道:“那怎么行,她们来的目的就是看我的,没看到我哪有那么好打发的。况且我还心疼着姨母的病情呢,怎么能让姨母出来招呼她们。” 齐菲斜睨着她,良久,促邪道:“原来你不是被宫里的女人给逼闷的,只怕是在宫里不能经常见到玉离吧。” 琪琪被猜中心思,顿时面若羞红,脸色尴尬:“咳咳,也没有啦,是想爹了。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睡觉,哎,还真是有些想了。”“菲儿,有时间你也回家看看吧。你爹娘肯定也想你了,天下哪有真心不疼爱子女的。” 齐菲一丝落寞闪进心头:“好,有时间我就回去看看。”琪琪,你可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想法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在意的是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一切心思,一切事情。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这些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即使你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琪琪高兴的说:“到时候也替我跟齐天一问声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不知道他可还是那样的欠扁。” 齐菲展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疼痛。琪琪现在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但是还不够,还不够好,等到时候,疼痛发作,就是对身体致命的摧残,希望她熬过痛苦。 虽然玉离已经放弃解蛊,但是,她不能放弃。 师命不可违。 不知道为什么,她飞鸽传书给师傅,说玉离已经放弃解蛊,决定放过琪琪,而她也不想再待在白府回到山中继续陪着舒服研究师兄的病情。师傅竟然信里让她一定要促成他们两人,不能有任何闪失,解蛊势必要执行。 挣扎,痛苦,迷茫,交织着她,却不知不觉中心中的天平移向了师傅那边。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 今晚是除夕前日,但是宫里的另一角就已经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晨美人的宫里一片热闹,就连皇后娘娘和仪妃娘娘都去捧场了,皇上定去无疑。所以宫里正上演着一场你争我抢的闹剧,各自借着祝寿的由头向皇上搭讪。 林静仪去了晨美人的宫苑,齐菲有事出宫一趟,菲仪宫只剩下琪琪。 该死的玉离,他消息那么灵通,应该知道今晚菲仪宫只有她一个人啊,居然不来找她,害的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啊。。 “郡主,你要不也去晨美人那看看吧,今晚可热闹了。”照顾琪琪的小丫鬟建议道。 琪琪看了看瓜子脸的小丫鬟,一脸清纯,又看了看外面几不可见的月光,这么冷的夜晚,不知道他在干嘛。 琪琪决定出去找找那个玉离所说的线人,让他带自己偷偷出宫去看看玉离,他不来找她,她便去找他。 “不去了,我困了,你先下去吧,我睡觉了。” 小丫鬟奇怪的看了眼琪琪,郡主今天睡得可真早啊,平时也没见睡觉这么积极的。果然是个性情多变的人。 等灯火熄灭,琪琪摸着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月光真是暗淡,辉映着呼呼的狂风,在这片寂静的树影斑驳的园林里,显得阴森无极。透着黑暗的诡异。 琪琪壮着胆子向西走去,据说下人住的浣衣局便在靠西的墙脚。走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到。 但是琪琪忘了这事夜晚,还是黑灯瞎火的夜晚,除了东面那一片,这边算是极其安静的了。 突然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琪琪刷的吓的面容失色。 那是什么?只是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大小都没看清就不见了。 是人是鬼?宫里的传说没少听,杀人的小说也没少读,恐怖的画面也没少看。此时琪琪是如此的后悔自己看过那么多的恐怖电影。 但是见到玉离的心情急切,强制压下心里的恐惧。继续往前走。 “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琪琪一喜,是灰灰。 丫的,原来是你啊,害得我害怕了半天。心有余悸的害怕让琪琪不自觉的爆出粗话。 咦,这是什么? 琪琪伸手将灰灰嘴里的东西取出,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看不清只能摸,手感倒是不错,光滑滑的,不仅圆润,而且,还有点温度,就像个刚出壳的小鸡。 砰! 小鸡被某人捏碎,顿时丢失了小命。 琪琪被捏碎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又被飞起的灰尘呛了一脸,这什么破玩意,居然就这么爆炸了,轻松松的就被她捏爆的。 小灰灰被爆炸的声音一惊,张皇失措的撒腿就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琪琪拍了拍脸上的尘土。追不上逃跑的灰灰,只能迎着月光去找玉离。 琪琪就是纳闷,宫里戒备弄得这么森严,怎的还有刺客探进来。有了先前的刺客,现在她想要偷偷出去找人都不方便。 前方又有御林军巡逻过来,琪琪一时紧张直接传进附近的草丛里。 幸好是冬天,没有蚊虫侵扰。只是冬日的草太矮了,藏不了身,琪琪只得又移了步,串到小假山后面,将自己全部掩埋起来。 忽然一丝不寻常暧昧不明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琪琪疑惑的探了探周围,难不成又遇到什么动物了?这么晚出来觅食。 琪琪缓缓前进,摒息蹲下身体,趴在假山后面,睁大着眼睛,正好看到对面明亮闪过来的灯光。但是也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浑身震颤。 女子衣裳尽褪,躺在铺在雪地的衣服上,满脸潮红,身上不知是运动过激还是被零下十度的空气冻得,苍白里夹着泛青咬痕,贝齿在微弱的月光下洁白狡黠,“啊,啊,轻点,慢点,伟哥,恩――啊――。” 伏在上面不停运动的男人置若罔闻,紧紧束缚挣扎的女人,女孩如玉双腿拼命挣扎下已经踩远了衣裳,裸足踏在雪里。男人在一声怒吼中尽情释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琪琪惊讶的张嘴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上次在同乐园只见到春~宫图,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春~宫戏。 等到两个人完了事,轻声穿衣服。琪琪才惊醒,自己在干嘛?偷窥人家xx,太不道德了。 “什么人?”一怒吼轻声在耳边响起。 琪琪顿时恍然自己踩上了一块不结实的石头,才动了一下石头就跟着动了一下,顿时暴露了自己。 后领被人揪住,强行拖向暗处。 琪琪进去才发现这里跟外面不一样,上方有石头做成的桥顶遮住,前面是一湖清水,难怪在这里做,这里有隐秘还有安静。若不是她无意走进,今晚他们应该可以做很多事。 “是你。” 琪琪迎着声音看去,这个女人,不是梁才人!! 琪琪心中霎时明了,看来,梁才人跟她一样,都没有去参加晨美人的生日宴会,都去会情郎了。只是她是合法的,梁才人是掉脑袋的。 那个男人一看自己的女人认识琪琪,心中就更不能留下琪琪活命了,伸手就向玉颈掐住。 琪琪呼吸凝滞,只能强迫的说:“你们――要是――杀了――我,明天――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事。” ------------ 第五十四章 危急时刻 更新时间:2013-01-07 “既然你撞到我跟青青,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你。等你出去,只怕等着我们的就只能是死。”男人粗犷的声音显然是刚刚经过一番激情,余情未了留下的后遗症。 琪琪暗暗的看着这个人,看起来没有高官子弟的高傲散漫,也没有寒窗苦读的书生气,穿着宫里御林军的衣服相貌平平,看不出有哪一点值得梁才人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出来跟他偷~情。唯一点可以解释的就是眼睛,虽然言语色厉内荏,但是眼睛骗不来人的憨厚老实。只怕也是个胆小鬼的老实人。 “不能,我们不能杀她。”梁才人终于在一旁发话,看着琪琪憋气的脸色逐渐发紫,急的也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居然会被琪琪给撞上,“大伟哥,你先放开她,你现在不能杀了她。”麒麟郡主在宫里本就是个醒目的人,到处都是人注视着,只怕消失过不了多久宫里就会全城戒备,到时候大伟哥想要再混出宫就没那么容易,如果宫里查出是他们害死麒麟郡主恐怕比死还惨。 眼下,只能放了麒麟郡主,求她放过自己一马。 那个男人严厉的瞪了眼琪琪,看着琪琪快要窒息的瞳孔犹豫的放开手。 颈项上的大掌退去,稀薄的空气在气压下飕飕的串进琪琪的呼吸道,清冷刺骨的北风冻得喉咙一阵发紧,引来阵阵咳嗽。当心放肆的声音引来身边男人的注意,搞不好又要掐上她,只得拼命压抑着自己慢慢的恢复呼吸。 “郡主,今日得事希望你不要告发出去,我们二人也是身不由己才??????求郡主绕过我们。”梁才人说着就跪下,顺势也将身边的男人拉下。 琪琪呼吸稍好些,才艰难的说:“梁才人,你干出这种事,怎么也不想想后果,即使是今日我不告发,恐怕事后也会被人发现。” 梁才人说:“不会的,过了今日,再也没有以后了。求郡主今日就当没有发现。我二人定当感激不尽。郡主,求你了。” “什么,不行,青青,难道你忘了我们说的话了吗?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男人显然不愿意,强烈受打击的把住梁才人的胳膊,神情激动万分。 琪琪倒是没想到他这样激动,桥下窄小,哪能容得下三人在里面撕扯,偷偷的移步往外跨了一步:“好,只要你们以后再也不来往,我就答应你们不说出去,放我走吧。” 梁才人面上一喜,就要点头答应。但是那个男人显然不同意:“不行,青青,等我杀了她,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没有人知道是我杀的。青青,你听我的。”面对危险的男人已经散失了冷静,手足无措,显然没有在宫里历练的梁才人会打算。 琪琪看着她们两产生分歧,心下凉了半截,只怕梁才人最后反悔答应了那个男人的要求。目测了下从这里跨出草坪的速度,桥段对面就有御林军,只要她大喊一声就会立刻有人发现来救她。 但是她也会受伤,不管,小命重要:“救命啊,救命啊。。。” 梁才人正在与她的大伟哥纠缠,解释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个笨男人怎么就不能理解她的心意,郡主不能杀的啊。突然听到郡主喊救命的声音,脸色顿时苍白。 方大伟连忙放下梁才人的手,跨步往外跑,粗鲁的拽住琪琪的头发,右手蒙住琪琪的嘴巴,不让她再跑也不让她再喊出声,但是对面的御林军显然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有几个人正向这边靠近。 琪琪嘴里喊出救命的同时撒腿开跑,看准前方,无视后面追过来的身影,眼看就跨出桥段,一线希望在心里升起。但是生命本来就是有不定数,头发毫无怜香惜玉的就被人拽住,强行往回拖,琪琪退下一软,差点跪倒在浅浅的草丛里,云南织锦彩色的貂裘在坚实的石头上划破,留下残留的碎布。 琪琪头皮发麻,从未有人这样对过她,居然有人打女人,好疼。 突然,头皮一松,万千青丝一泻千里,仅有的发簪已经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身体被一拉一松失去了平衡,倾斜着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其实琪琪穿的很厚,摔倒也没事,但是琪琪并没有如愿的倒下去,却是扑进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闻着熟悉的烟草香,宽厚的胳膊搂在纤细的腰板上,琪琪开心的裂开嘴,终于见上他了,不愧于她心有灵犀啊,及时就她于危难之中。 玉离轻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梁才人苍白的脸更是绝望的露出恐惧的眼色,看着被玉离只是一掌就挥倒在平石上,嘴角鲜血汩汩流淌,仿佛已经看到黑暗阎罗向她招手,等待着她的将不是死,却是死后的地狱,落在修面阎罗的离王手里还不如直接进去宗人府。 玉离现在已经怒到极点,黑色瞳孔愈发幽深,闪着的星星仿佛致命的毒箭,萃上毒药闪闪发亮,绿油油的眼睛危险的注视着他们。他们,真该死。 没有在菲仪宫见到琪琪,玉离便猜到琪琪可能去找他,顺着这条路寻找,却没有在小绿那里找到琪琪。回头的路上就听到琪琪的救命声。看到琪琪的头发被乱扯,满腔的怒火顿时像火山喷发,翻滚沸腾。他,居然敢伤害琪琪,就连是自己,曾经那么痛恨琪琪都未忍心伤害过她分毫。 这个人,该死。 琪琪窝在玉离的怀中,感受到安全的气息。呃,但是身子被箍得紧紧的,头都扭不回来,刚才没被掐死,现在到快被勒死。感受到玉离的愤怒,恐怕他痛下杀手,只得出声:“等一下,玉离。” 玉离紧张的看着怀中的玉人,放松了受伤的力道:“怎么了,琪琪有没有受伤?” 琪琪抬起头,看向梁才人,见梁才人已经颓然的坐在地上,冬日裘衣穿在身上,却是显不出的狼狈,在杂草里滚动过的擦痕,和着披散的青丝,在夜风下萧条索味,完全已经消失了在菲仪宫里的仪态千姿的美丽。 梁才人惶惶然将眼睛投向琪琪,现在只有这个女人能够救她了,事到如今,被离王撞上,光是奸情就够她和梁家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更何况还伤害了麒麟郡主。 琪琪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中也说不出的滋味。她其实也没有错,只是生不逢时,错在官宦家,爱上不该爱上的人。算了,“玉离,我们走吧。” 梁青青和发方大伟顿时面露喜色,感激的看着琪琪。 玉离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就听到琪琪说放过他们,不解的看向琪琪。 琪琪看向玉离的玉离身后的御林军,还有百步就要进来了,通红的火把很快就要将这里的四人照亮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不想搀和到宫里面来,还是走吧。”琪琪安静地说。 玉离摸了摸琪琪的鬓角,眼里的怒火稍灭,但是看向梁才人的时候仍像是地狱里的恶魔:“以后不要在让我看见你们。否则。。。” “啊。”琪琪突觉身体不适,一鼓奇怪的感觉从心头传遍全身,突来的感觉不自觉的叫出。 玉离连忙伸手扶住琪琪微软的身体:“琪琪,你怎么了?” “什么人?快,在那边。”几个御林军听到这边声音,确定刚才那几声求救声不是幻听,连忙回头喊上其他人,向这边来的脚步愈发得快起来。 玉离看到火红的御林军飞速的穿过来,不作他想,抱住琪琪的身体,一个提力,借助内力,如弓上弦瞬间离去,只留下一阵余风滑过,不教御林军看清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琪琪突来的不适显然吓到玉离,玉离不作他想,带着琪琪几个兔奔似的跳跃消失在重重宫墙外,借着黑夜的掩护一路向离王府奔去。 寒冷的冬日,北风嗤啦啦的呼啸,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雪来,刺骨的寒风吹得飞雪乱舞,只是这夜晚太黑。 琪琪看不清大雪纷飞的景色,只能感受飞雪飘打在脸上颈脖里,冰冰凉,像刀割的一样,尖锐锋利撕裂般的疼痛。眼睛皮似乎干裂,在刀风下吹得生疼,模糊的眼前已经睁不了开眼睛。 但是身体上再怎么冷冽,也抵不上内心的煎熬。 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异样,一股股暖流从小腹传出,冒腾腾,一阵阵,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但是就是有那么折磨人。 身体里像个无底洞,永远有源源不出的能量叫嚣着。琪琪身体发抖的只能全部埋在玉离身体里,从他身上找到心底渴望的安分宁静。 玉离抱着琪琪的身体,内力一波又一波的运出,脚步越来越快,该死的,琪琪居然被人下药了,眼下,看琪琪的反应他只能想到这点。 琪琪的身体越来越热乎,终于在玉离担心下,两人看到了离王府卧室的微弱灯光。 ------------ 第五十五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更新时间:2013-01-08 “叫齐菲赶紧过来。”玉离搂紧怀里早已瘫软的人,只来得及爆出一句雷霆怒吼,便踏进了长居卧室,将琪琪轻轻放在床上。 在屋外守候的小七迷茫的突然听到玉离一声怒吼,浑身一个机灵,懒散的虫子一下子苏醒过来,恍然明白过来王爷的吩咐,连忙往外跑。心下还在迷糊,王爷不是去找郡主了么?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抱了个女人回来。这下好了,王爷终于抛弃了那个自以为是狼心狗肺的郡主,看她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嚣张,哼。 但是,齐菲?齐大小姐不是进宫了吗?王爷是要他这么晚了进宫去找齐大小姐,也好,顺便去给那个刁蛮郡主报报信。 “琪琪,琪琪?再等等,菲儿马上就到,忍住,马上就不疼了。”玉离慌忙的握住琪琪的玉手,俯身安慰,只希望她的痛苦全部有自己来承受。 琪琪拼命地抓住玉离的手,仿佛要在他身上找到生命痛苦的出口,全身像是无数的蚂蚁在撕咬,酥软麻醉,只有在手上清晰的温度能寻到慰抚。 “别,你别走。我不是痛,只是有些难受。恩,还,有点热。”琪琪睁开被风吹疼的双眼,终于看清玉离的面容。 说着琪琪就愈发的觉得热乎,浑身上下像烤了火似的。真想问问玉离,你卧室少了多少的地龙啊,怎么这么热。琪琪恨不得将身上的貂裘一下子全部脱了,双手胡乱的就向腰带招呼去,摸索着衣带,轻轻一拉,系带落地,白色貂裘松松散散的垂在身上,悬浮到床下。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以轻盈柔软著称的云州丝裁制的中衣哪能掩盖住里面红色鲜艳的肚兜。 玉离目瞪口呆的看着琪琪自我解热,洁白纤长的手指好像似挑逗般滑过衣带,外袍尽褪露出透明不堪一击的中衣,无一不在挑战着他的耐力。 玉离艰难的撇开眼,不能再让她胡作非为下去,慌忙间只能拉住琪琪的玉手,防止她在有下一步动作。 琪琪衣裳脱落,寒风借着窗户忽的吹进卧室,吹起一阵清凉,也将琪琪昏沉的大脑吹得清醒许多。 琪琪清醒片刻,看到玉离就在眼前,身上所有的异样都已经不在乎了。真好,今晚终于见到他了。不过真不是时候,在她最猥琐的时候寻到他。 见到玉离紧抱住自己的胳膊,琪琪思绪回归片刻,霎时羞若满面,天啊,她居然在他面前自己脱衣服!居然要玉离双手捆住自己自己才消停!还有谁比她更大胆的吗? 琪琪弱弱的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往后缩退一步,想要坐起来系上衣带。却不料体内的药性还在,身子还是软的,哪能使得上半分力气。要不是玉离及时从后面搂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只怕琪琪又得撞上床梁上。 玉离无奈的叹息。 小七屁颠屁颠的出门想着要怎么在麒麟郡主面前好好威风一把,哼,被我们家王爷甩了吧,让你不把我小七放眼里,这就是下场。迎面就看见齐菲骑马奔来。 “齐大小姐,齐大小姐,我们家王爷正等着你呢,你来得可正是时候。”小七狗腿似的逢迎。还是齐大小姐好看,骑马都是这么威风,像王爷。 齐菲速度不停:“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封锁府门,不可让任何人外漏琪琪在离王府。”又是一阵风,潇洒的从小七的面前吹过。 小七笑脸逢迎:“是是,小七这就去,立马关府门,不让一个人外出,不会有人知道――”呃,琪琪?郡主的闺名?小七一颗兴奋无比激动不已的小心肝顿时拔凉拔凉的。 “琪琪是中了“媚阳”。”齐菲镇定的说,言语中却没有半点的惊讶和疑惑。 玉离瞳孔皱缩,危险的看着齐菲:“解药?” 琪琪先是听到名字莫名其妙,片刻后恍然大悟,媚阳?春药?汗,谁给她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齐菲不为所动,眼睛凝视着床角一隅,神情清冷,但是不看琪琪,淡漠的说:“没有,媚阳,只有唯一的解药。”说着又是一阵风吹进屋子里。 琪琪冻得一个机灵,齐菲走到窗户边伸手将窗户关上,“不要把窗户开着,琪琪受不了寒。” 玉离手脚僵硬,眼睛复杂的看着琪琪,沉声冷酷地说:“你出去。” 不知为什么,琪琪没有看玉离,但是她能感觉到玉离正处于极度愤怒中,心下默默的惶恐。 齐菲最后一眼复杂的看一眼琪琪,沉默地走出去,顺便还将门带上。 清新的空气瞬间又凝固起来,呼吸困难,还有点燥热。 不知为什么,琪琪心中悸动再一次涌出时看到的菲儿,眼里有歉意,有伤心,有痛苦,还有挣扎。 “玉离,你出去,或者你可以抱我去附近的湖里。”琪琪忍着又是一波的药性,艰难地说。 玉离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琪琪:“你说什么?” 琪琪撇开眼,眼里又湿润的液体积累,不愿再看他一眼。玉离痛苦的眼神,双手禁锢着自己,不让自己乱动,眼色和行为都昭示着一件事: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跟她做,或者说,不愿意要她。想到刚才菲儿离去的眼神,心中一痛,原来菲儿还是爱着玉离的,只是菲儿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一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掩埋。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况且使用这种方式夺得。如果成功,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既然,他们彼此还有牵连,她不会用身体束缚三人的纠葛。 “你难道宁愿自己难受死去,用凉水解决?”玉离颤抖着声音问。 身子已经火一般的着热,发自药源的毒性传遍全身,琪琪只能离开玉离身上,紧紧地箍住床单,雪白的床单被捏起一块褶皱,一滴鲜血从指间缓缓流出,滴在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魂。 琪琪痛苦的眼泪终于滴落下来,“菲儿,玉离,去找菲儿。” 玉离仿佛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片刻的失态顿时醒悟,琪琪是爱他的,这早就已经是不变的事实,只是菲儿在琪琪心中永远是道伤,心中闪过心疼。 男性矫健的伟躯带着一袭寒意压上床上的人,琪琪没想到他突然压下来,突来的暖流传进身体,忍不住发出一道魅惑的呻吟“啊”。 玉离看着身下因自己娇~喘不已的玉人,琪琪已经被媚阳激起一阵阵涟漪,满面染上红霞般,白皙的脸上殷红的红唇微张,妩媚动人。他轻轻的吻上她饱满的额头。 顿时,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琪琪通体的火热终于在玉离的唇畔寻到一丝安慰,就像是干涸遇到泉水一般甘甜,不由睁眼看着玉离。 玉离温柔地吻着,从额头一路滑下,吻干眼角的泪水,滑过鼻尖,终于来到红唇,轻轻的吻着,忽深忽浅,不断厮~磨轻咬掠夺,他的舌探进她的檀口之中,忘情的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不断的在她贝齿间留连忘返。手轻轻下滑,来到她的身侧,温柔的抚上她的手背,逼着她放开紧紧而握的手指,不让她再自残,将手掌放到自己的心口处:“琪琪,这里,只有你,不要也不能随便的把我推给别人。” 琪琪感动的摸着他胸口处,扑通扑通一下一下,就像是敲在手心上:“好,只有我们两。”亲耳听到你的心声,我还有什么理由推开你,只想永远的跟你在一起。 他听到她的保证,终于得到鼓励般,毫无顾忌的加深了吻,攻城略地,肆意狂野着,不放过任何地方。 唇齿纠缠,手上将琪琪的双手举在头顶一个手缚住。另一只手伸到她腰间,轻轻一拉,雪白貂裘终于再次扯落,这次落在地上,只余洁白的中衣,仿佛已经看到里面的肚~兜,衣领半敞,酥~胸若隐若现。 衣襟半退,玉离眼神却停住,一腔欲~火瞬间转为怒火。琪琪脖颈处一道明显的勒痕,深红的像一条毒蛇缠绕,一直延续到后颈,深深叫白皙似若凝脂的肌肤触目心疼。 手指轻轻触碰,音弱飘渺,却盛满不寒而栗的怒火:“是谁?” 琪琪下意识的想要遮掩,指腹触碰的时候还有一丝疼痛,秀眉轻皱:“这么疼,刚才还没感觉。” 玉离眼睛眯起,片刻就猜中那个人是谁:“该死的,就不该放过他。” 玉离仍沉浸在怒不可解的愤怒中,深深的懊悔,琪琪已经被药性控制失去耐力。 “离,恩――离,我要。”被逼于淫~威之下,琪琪毫无意识的喊道,意识已经完全控制在玉离身上。 回复身体的意识,几乎是粗暴地,玉离粗鲁的强逼的分开琪琪的双腿,对准嫣红水嫩的□猛的重重一顶。 “恩――啊――啊。”药力终于得到缓和,琪琪终于懂得什么叫做人间天堂。 一室旖旎,芙蓉帐落下。 事后琪琪慵懒似小猫一样我在软被里,玉离手指轻轻抹药替琪琪覆上药膏除去勒痕。 ------------ 第五十六章 通奸卖国 更新时间:2013-01-09 天色渐亮,天边已泛起鱼肚皮。 宫墙四壁的凤华宫,陈设精致,错金云纹博山炉迎着袅袅青烟,显得庄严的室内异常静谧,描绘着硕大靑禾的屏风隔在中间。窗门紧闭,一室的宁静完全看不出室外的寒风呼啸,刺咧的冬日。 付后坐在凤椅上慵懒的样子全身却透着端庄而又阴寒的气息,手指无意识的逗弄着凤袍上的琉璃细致的流苏,嘴角含笑的看着面前清冷的人。 付后身边丫鬟尽退,只余秦年容静立在身后,一双眼动也不动却充满厉色,湮没在黑暗里不容忽视。 “怎么样了?”终于付后红唇轻启。 清冷女子岿然不动,未穿锦帽貂裘,神情冷漠,从心里到肌肤都透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即使是在面对合伙人的质问,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如你所愿。” 如愿所料的欣喜不自觉显露进眼底,付后满意的说:“好,近几日你就留在本宫这里,哪儿也不用去了。事成之日,本宫便答应你让离儿娶你为妃。” 清冷的女子并未如她所料得露出欣喜之色,眼波未曾波动:“娘娘错了,我答应帮你,但是不是在宫里,而是去天云山。” 与预定的不同,事出有变,付后冷笑,眼里瞬间冰寒:“是你师父的意思?” 面对付后汹涌而至的愤怒,清冷女子不露丝毫退却,迎上凤容:“是,也不是。娘娘早就打算事成之日便是琪琪命丧之时,恐怕也忘了与师傅的约定,所以我只能将玉离带进天云山,以防不测。” 当心中的预谋赤裸的被人说出来,眼底一丝阴霾扫过。 瞬间,付后冷笑:“在宫里待了几日,到长了见识,学会跟本宫玩起游戏来。你师父见到本宫还要礼让三分,竟不知他教出的徒弟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 没有怒火,没有胆怯,只有评述的平静。 “我只要琪琪,玉离三月后定会回宫,绝不伤害半毫。娘娘也知情煞蛊不是等闲之物,寻常人又怎么能解开,若是有个万一,王爷受伤是小,若是生命有个好歹,我们也没办法交代。” 又是赤裸裸的威胁,室内进入漫长的静谧的状态,冷空气在熏烟的香炉上方盘旋,徐徐上升的热烟旋转几个弯才渐渐淡去。 粉儿在半刻钟后进来终于打破沉闷的气氛,附在付后耳边轻语几句,付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另眼相看面前这位清冷的女子。 “呵,不知你口口声声想要保护安全的琪琪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在背后算计有事怎样一番情景呢。”得意之色一扫威胁的恼怒。 懊恼之色扫过修长的睫毛,眉间几不可见的颤动,她说:“我静等玉离疯狂。” ****** 琪琪从来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如愿的成为玉离的女人,没想过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甜蜜一夜,然后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幸福,也从未想过自己在经过最珍贵的第一次后,在那个惹人恼怒不已的小七催促中爬起来的。 当小七电闪雷鸣般的敲门后,玉离愤怒的喊了句:“再敲我就敲碎你小命~根子。到底什么事?”如果不是关乎离王府全家性命的大事,你就看着脑袋搬家吧。 小七颤抖的声音明显颤了颤,哆嗦着说:“王,王爷,出事了。宫里,宫里现在到处都在找麒麟郡主,好像说郡主通~奸卖国。” 啥?通~奸卖国? 若说是通~奸,她通的个那个奸`夫就是玉离,卖国?煦辰国说不定以后就是玉离的,他卖给谁? 颤抖的穿上衣服,春宵一度的身体明显体力不支。玉离给琪琪穿上衣服,眉头深思的说道:“你先不要回宫,我去宫里看看究竟是何事。回来再接你入宫,别当心,不会有事的。” 琪琪一脸茫然,诬陷,这明显就是诬陷! “不,我跟你一道去,事情总要说个是非清楚,还是让我这个当事人去弄个明白,就算是诬陷,也要知道是谁在诬陷。”琪琪坚定地说。 前进的马车在石板路上咕噜噜的行走,速度平稳快速,像是催促上刑场的滴答声,吞噬着等待的煎熬。 上次入宫是林静仪遇刺,玉离在马车里扶着她前去看望,那时得知姨母没有生命危险,她庆幸的同时与玉离调笑;这次入宫,心中却是一片迷茫,昨夜还是沉静在幸福当中无法自拔,今日睁眼就是当头一棒,老天爷就是看不惯她幸福,总是拿生命开玩笑。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搂着怀里的娇躯,玉离亲吻着秀发,不忍放手。 “恩,你猜会是谁?”琪琪伏在宽阔的胸膛上,嗅着熟悉的烟草香,纯真的男人味。 “昨夜那个男人。”玉离说。 只怕他不是主谋,最后的主谋还在后面,这只是前奏。 琪琪抬眼,笑道:“真的?我也这么想,现在也只有这么个可能性。但是,她又什么理由要害我。若说通奸~我还可以接受,卖国就扯远了吧,怎么也看不出我有卖国的潜质,也没那个动机啊。” 颈项中传来闷闷的笑声,一阵温~湿黏在肌肤上,耳边传来调谑的声音:“通奸可以接受?琪琪在说我是奸夫?恩?该要好好惩罚才是。”说着一顿啃食。 琪琪顿时羞红了脸,她这都快上刑场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调情,心中顿时不满:“那你快说,我卖给哪个国了?” 眼里阴虱闪过,玉离盯着被自己吮吸的红草莓:“不是你卖国,而是国快把你卖了。” ****** 琪琪紧握着玉离的手掌,曲回的宫廷路走过很远,经过的宫女太监低头恭敬行礼,没有任何异样。 皇宫内院安静的不似有任何寻常,没有人给琪琪任何的眼神提示和表情提醒。琪琪有些摸不清,是小七的信息出了问题?那小七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玉离径直带着琪琪往前走,琪琪不知所就的跟随,全部的信任着手里紧握的。 穿过时月拱门,随着一层层院门,景致随步而换,沿途碎石小路,融雪滴答,假山环绕,入眼的环境渐渐有些熟悉,琪琪终于明白他要带她去哪里。 “你认为冤枉我的是皇后?”琪琪奇怪的问。 玉离寸步不停,仍旧往前走,边走边说:“你忘了,后宫就是皇后统辖的,若是出现通奸这等事,第一个逃不过眼的就是母后。” 琪琪默认,不再说话。 跨过青石门槛,室内一片安静,在场的人全部刷的看向进来的二人。 果然,是昨夜的那个男人,琪琪还记得,梁才人唤他伟哥。发自内心的鄙视。 方大伟一身鲜血淋漓,狼狈的样子早已不见了昨晚的意气奋发。头发散开,全数垂在身上,上面沾湿的除了血还有汗,贴在额前和脸上。身上锦衣卫的华服破旧不堪,碎布琳琳,挂在上身遮挡不住皮开肉绽的肌肤。很难想象一个人一夜之间就能完全换成这样。 玉离拉着琪琪往前行礼,琪琪上前下跪却被玉离拉住,与她一起下跪行礼:“儿臣带琪琪过来见过母后。母后早安。” 付后盯着玉离看了半响,沉默的仿佛不认识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早就让粉儿在宫门口将他拦住,现在见到他直闯进来肯定是绕过粉儿了。 “仪妹妹,既然郡主回来了,我们就听听郡主怎么说吧。”付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静仪说。 林静仪担心的看一眼琪琪,只能说:“好,臣妾就请姐姐秉公处理,可千万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地上的方大伟虚弱的用千疮百孔的手支撑在地上,声音微乎其微的颤抖:“小人说的句句属实,郡主命小人子时在鹊桥石下等她,小人到达的时候,郡主命小人想办法将信函交给京城里飘香西饼里大掌柜的,小人不愿意,郡主就想使用美人计勾~引小人,使小人就范。小人是一时迷惑才酿下大错,求皇后娘娘饶命。” 玉离眼里寒光甚怒,被他口里的勾~引二字气到不行,冰清玉洁的琪琪勾引他?简直就是侮辱。 疯狂的怒火像毒蛇一般吞噬着,冷峻的脸上冰寒四射,这个人,该死,昨夜,就不该留他一命。 琪琪牵了牵玉离的衣袖,手掌覆上愤怒的人手背,很快又被反握,紧紧地,反复向她传达安慰的温暖,却不知道自己的怒火足以烧灭一个人。 琪琪原本是想跪下说话,但是被玉离握着没法跪只能站着,看着方大伟,平静的问:“这位小哥,你叫什么?” 方大伟听清琪琪的话,勉强的撑出一口气,说:“小人叫方大伟。” 玉离勾了勾唇角,没让自己失望,琪琪比其他人更有份面对危险时的冷静,临危不乱。 付后寒光一闪而过,林静仪担心的眼神终于稍作平息,面露欣慰。方大伟这才醒悟自己口误,面色微囧,激动之间引起身上裂口撕裂,痛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 第五十七章 验身 更新时间:2013-01-10 借着手心传来的温暖的热度,信心倍增,琪琪气定神闲,已经不见被冤枉时的慌张:“你说我勾~引你,那么就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方大伟战战兢兢,但是仍不改厉色,眼睛里盛满坚持,完全看不出在撒谎:“好,琪琪,不管你怎么说,也改不了事实。” 一语话毕,顿时玉离随手一脚突然袭击,玉离本身就身负武功有事功力深厚,方大伟空有一番蛮力,身体健壮但是毕竟是没有受过军事化训练,身子骨那能承受玉离愤怒下的一脚。积蓄着满腔的怒火,差点没把他肺腑给打出来,当场一口鲜血吐出口,几欲晕厥。 该死,他是什么人,一个贱民也敢喊身世显赫身份尊贵的郡主闺名,给她提鞋他都嫌脏了琪琪。 琪琪连忙拦住玉离,这一脚可是不得了,万一把他踢死了,她可就坐实了通~奸卖国的罪名,届时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只是一时冲动,一脚发泄后终于找到发泄点,但是怒火不减片点,面色已经缓和平静。他要的只是警告,“不会打死的,你放心,我有分寸。”这只是警告,真正的会在后头。 琪琪说:“第一,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这点你刚才也回答了,那么我就问你我是怎么找上你的?何时何地如何找上的?第二,你说让我在子时等你,但是为何亥时就在鹊桥下被御林军发现?既然说本郡主勾~引你,总也有个时间差距。第三,就是信函,本郡主既然命你将信函交给飘香西饼的大掌柜的,为何那么多人里面唯独就让你代为传递?你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除非你知道信函里面的内容,所以你才不敢交,那你又为什么不立刻马上揭发,相信当时情况只要你大声一喊,附近的御林军都会立刻发现,欺君不报是死罪。第四,既然本郡主勾~引你了,你说成功了没?” 不等方大伟回答,琪琪继续说道:“不管你有没有成功,本郡主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你都是欺君罔上,污蔑皇室宗亲,罪加一等,搬弄是非,破坏两国多年的友好关系更是罪无可恕,以上几条够你断几次脑袋都不够。” 琪琪言辞阵阵,铿锵有声,偌大的宫殿除了琪琪一字一句的辩解,就只能听见方大伟担惊受怕不断喘气,呼吸沉重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化成句句呻吟,不知是玉离一脚加在本就满目创伤的伤口上痛的,还是被琪琪咄咄逼人的话袭击的。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脸上滑落,滴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琪琪轻笑:“本郡主有这么多的疑问,就请方先生一句一句的解释一番。” 玉离面上欣慰,虽然这种事不需要琪琪亲自出面自己都会解决,消除一切的流言蜚语。但是琪琪勇敢果断的分析,着实令他佩服。只是说话里提到勾~引的时候她就不能避讳一点?哪有女孩子家说这些字眼脸不红气不喘的。 付后听着琪琪句句铿锵的疑问,方大伟瑟瑟发抖的害怕状,默不作声,面上不露半毫情绪。只是心口不住的颤抖,从来不知道那个只知道埋在皇宠和父爱的千金娇躯也会有这点能力,遇事临危不乱,还能在突袭上反将一军。 方大伟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付后的脸色,看不出半点不满,但是眼里的目无一切的冷视瞬间叫他明白,你已经是颗无用的棋子了。 心下一慌,连忙为自己辩解。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忘了琪琪刚才都说了哪些,疑点的地方在哪。 付后说:“既然你不能为自己辩解,本宫就只能欺君之名治你的罪。不过在治罪之前,本宫也有一点想要证实。郡主若想解决谣言恐怕只能有一点。” 玉离眉头立皱,眼睛前所未有的变成厉色,对付后投以警告,或者说是乞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琪琪说:“皇后娘娘请说。” 付后得意一笑:“本宫也不是什么意思,就是让郡主,验身。” 琪琪呆愣,昨夜的余悸尚存,身上还隐隐作痛。瞬间似乎有什么明白了。 “若郡主还是处子之身,本宫,相信所有的人都会相信郡主是清白的。若不是······”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室内瞬间的僵局。 琅帝面色寒霜的进入殿内,脚步如风,盛满惊怒,一挥衣袍,转身落座在首位上。黄袍未退,显然是下朝之后急忙赶过来的。 “说吧,朕也想听听,琪琪是如何通~奸卖国的。奸~夫呢,是谁?带上来让朕看看。” 一连串的炮声丢进清池里,激起千层胆战心惊的波涛汹涌,在场几位静若寒蝉。 方大伟身子更是挺不住,终于在怒吼中顶不住晕了过去。 付后脸色难看极了,仍免不了挤出几点笑容:“回皇上,这个人就是。”然后又说:“不过琪琪聪明伶俐,已经将他的话都反驳了回去。” “即使如此,怎么还要验身?验谁的身?”明显甚怒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宇内回响,即使是付后,也不免有些心悸。 “验琪琪的身。”清冷淡漠的声音与盛怒下的怒吼明显不同,反复一泉清水瞬间剿灭熊熊烈火,顿时缓和殿内僵持的气氛,却又增添一份剑拨弩张。 琪琪惊讶的看向齐菲,但是齐菲根本没有看向这边,垂下的眼帘完全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付后说:“虽然琪琪说的话字字在理,句句搬回不得,但是这个人执意说是琪琪,臣妾统辖后宫数年,即使皇宫贵族也未曾包庇。所以只能让琪琪验身以示清白。” 室内已经彻底安静,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是困难。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十几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琅帝。 检验琪琪的身子。谁有这个胆,这是对琪琪的侮辱,也是对皇室的侮辱。 但是若要琅帝开这个口,结果就截然不同,受辱的只会是白家,当看琅帝对白家如今的宠爱。 琪琪屏住呼吸,仿佛等待宣判的囚犯,等着法官无情的敲下重磅,落定罪行。 琅帝扫过眼,目光炯炯有神,最后定在琪琪身上。目光如剑,直射琪琪面庞,想要从她眼睛里看过去,又像是从心里看过去,但似乎什么都没看,看的只是别人。无形的凌冽,霸气十足的眼神看不清里面的风聚云涌。 终于:“既然证据不够,又何须验身。拿不出证据就去查,居首后宫,这等小事还要用着等极端的方式,你让朕怎么敢将后宫交与你打理。” 消了怒火后的声音平静曲奇,但是余威仍在,付后再也不敢反抗。 “父皇,”玉离上前说道:“请父皇容许将这件事交给儿臣来处理,事关国家安危,牵扯的不仅是后宫,儿臣定能查出事后阴谋。” 琅帝挥了挥衣袖,表示同意。“在事情查清楚之前,琪琪禁足在菲仪宫,包括菲仪宫内所有的人,都不许出入。命人好生看守。” 说完不曾流连片刻起身离去。 林静仪高兴的拥住琪琪,激动地说:“你这丫头,我只是参加了个宴会就发生了这么大事,你是要让姨母担心死么?” 琪琪心中仍残存担扰后的余悸,如果真查,不说她确实已非处子之身,就单是检查,也是莫大的耻辱。叫她怎么愿意。 “好了,琪琪你先回菲仪宫去,不要担心,这几天就在菲仪宫好好休息,恩?”捧住琪琪冰凉的脸,想要用手掌传递温暖,给她平静和信任。 琪琪点了点头,不说话。 ****** 刚刚还是喧闹的殿内,一去而空。 升着香烟的熏炉倒在地上,香灰洒在大红牡丹图地毯上,无情的烧坏价值连城丝质绝佳的层层支线。靑禾屏风扯破凌乱,一半布帘悬挂在墨红框架上,茶盏在桌下静卧,茶杯不知滚了几个圈,在一米开外,一些湿痕印深血红。 几个丫鬟等到里面的声音停下,终于进去开始打扫,轻手轻脚,唯恐惊扰里面愤怒的人。 秦年容说:“娘娘,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扳不倒我们还有下次。” 付后嫣然已经恢复了脾气,不再动怒。冷笑:“你以为本宫在气扳不倒那个小贱人?” 秦年容惊讶:“难道娘娘不是?”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扳倒那个丫头?此事本就疑点重重,根本就经不住推敲,只是没想到,那个丫头还有点头脑,倒跟她母亲很像。是本宫小瞧了她。” 秦年容见付后气未消,心平气和还是余怒未尽,小心翼翼的说:“娘娘的意思是?” 付后瞟眼秦年容,面对陪在自己身边最长的丫鬟,与其说是贴心婢女,不如说是军师,“本宫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根本就没想要借这次除去她,只是试探一下离儿。哎,只怕那个傻瓜这次是真的栽进去了。你没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愤怒和怨恨。你说,本宫要怎样才能救本宫的儿子?” ------------ 第五十八章 灭绝人性 更新时间:2013-01-11 铜墙铁壁,黑暗深渊,阴森昏暗,像是披上一层黑纱,永无天日的地狱边缘,有谁在哭泣?是谁在求饶?还是垂死挣扎的呻吟? 阴湿的地下宫,饥饿的野鼠找不到吃的,只能啃食昏睡过去的身体,还有不知已经死过去几天的尸体。偶尔尸体积累太多无人问津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解决不必要的麻烦。 身心俱惫,不是劳苦辛劳后的疲惫,不是寒窗苦读的精神压力,是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身体上的折磨,酷刑繁多,各种灭绝人性的残酷都能在离王府的铁甲军中见到。这里就是人间地狱,冥界暗河说的就是这里。 被请到这里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还会有一天能存活着出去,只想着各种办法求的一线生存,一口饭一杯水就是活的希望,即使是活得像蝼蚁,也比下地狱的强。 受过高等教育,品行尊颜尚存的人,或者是受过严酷训练的死士,受不过新的一轮又一轮的折磨,意志早已泯灭殆尽。只求能够以一种方法让自己死得痛快,求得一世安宁,或是耳根清净已经是莫大的恩泽。 方大伟呼吸困难的躺在稻草上,腥臭的血腥味和腐尸味充盈在鼻腔中甚至是口中。身上的鞭笞似乎仍在进行着,其实在昨日上午那些形同木人的黑衣卫就已经停止对他的折磨,但是未有上药的旧伤又添新伤,不知何时才能愈合,也许,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愈合。 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如烈火燃烧,炽烈的犹如用刀一层层割去肌肤,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东西在啃食,脚趾头微痒,轻微的啃噬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疼,像是有东西在撕咬。 这种程度的苛刻酷刑,自杀都是徒劳。 微微动了下脚趾头,想要踢开正在撕扯战斗的野鼠。牵一发而动全身,瞬间疼痛传遍全身,铺天盖地的撕痛几欲昏厥,只好不再动弹,只等着今日新一轮的酷刑。 远处传来一个极轻的脚步声,如果不是走路的人压根就没有想要掩饰,他也不可能听到。几不可动的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 两个身穿劲装的黑衣人,彷如完美的雕塑,面无表情的出现在牢房门前,开锁,进入,架起,走出。日复一日,从未变过。 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有人跟他说过话,日日如此,没有言辞拷供,没有说话声,只有一顿又一顿的鞭笞和灭绝人性的折磨。每一种折磨都恰到好处,留上一手让你侥幸存活却痛不欲生。 原本以为今日与从前一样。 但是主宰主终于出现,嘴角不由咧了咧。 终于,要结束了呗。 玉离坐在红木兰香的椅子上,欣赏的看着倒在案桌前的人,嘴上含笑,眼神冷飕飕,冷峻的脸上在这个阴虱森冷的地宫里,更像是恶魔在狂笑,嗜血的令人发颤。 方大伟全身鲜血,衣裳早已不见原来的颜色。 看着手下人培养的血人,露出轻蔑的笑声:“想好了没?现在要不要求饶?” 仿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事,方大伟想要哈哈大笑来嘲讽,扯动的裂口只好强制忍了忍:“离王,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没想过会有出去的一天,不管你怎么折磨我也不会翻供。” 玉离好似有大把的时间在耗着,也不着急:“不想是吧,没关系,本王自能撬出你的嘴。” 方大伟不示弱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勉强只能一手撑在地上维持卑微的尊严,终于瞧上玉离的面容,似乎比凤华宫内面露怒容的离王殿下要和颜多了,但是眼神更冷酷了。 “小人虽然无名小卒,却也不巧听过离王的地狱宫,曾经好奇探究过,近日荣幸享受,还以为地狱宫是这般不值一提。王爷若是还有招数,尽管使出来,小人还没享受够呢。” 玉离不由笑了笑,眼神不变:“想你这种汉子,本王杀了都觉得可惜,隐埋在御林军着实委屈将才。只是不走正道心有旁骛就不能叫世人接受。尤其是,通~奸这种事。” 方大伟眼神瞬变,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离:“王爷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小人贱命一条,死又有何足惜。” 玉离阴晴不定,像是预料般:“英雄难过美人关,本王念你是将才,所以才珍惜如此。你执意求死,死不足惜,但是你的女人恐怕也要陪着你下地狱。” 瞳孔收缩,恐惧害怕眼露于底,大脑片刻失灵后醒悟,一丝懊恼闪过,嘴上不由狡辩:“是吗?没想到王爷也能大义灭亲,麒麟郡主恐怕此刻只能躲在闺房暗自垂泪了吧。只求王爷给她个全尸。” 此言一出,玉离气息未变,看不出喜怒,面上冰冻三尺,比阴湿的地宫还阴冷生寒。 “你还确信是谁不变?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跟你磨蹭了。” 打了个眼色,门口灰衣人点头恭敬的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拽过一个人。 盈盈绿衫,未有破损的夹袄穿在身上,千千愫腰盈盈一握,一个年轻女子被带了上来,身上着装依旧,头发轻轻挽起,只留一根青翠簪子别在发间,剩余的长发如垂丝铺了下来遮住洁白的脸颊。 “青青――”面对佳人,即使是没有见到正面,也是很快认出来人。方大伟顿时脸色苍白,虚弱的喊出素女的名字。 梁才人抬起脸,洁白的脸上看不出受过酷刑的痕迹,看来玉离没有把她怎么折磨。 玉离轻笑:“哦?你认识梁才人?” 温暖的声音缓缓而出,顿时叫方大伟明白过来,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和恐惧。身上扯动伤口,裂口更大,嘴角抽搐。 “王爷什么意思?小人已经说过,那晚小人只是无意被娘娘撞破好事,时候娘娘就离去了。王爷又怎能牵扯无辜?” “无辜?至于谁是无辜,你我心中都一清二楚。本王只要你说出城防图是谁给你的?还有谁知道此事?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仅此而已。” 方大伟毫无惧色的看着玉离,言辞阵阵:“小人说出来还会有命活下来?如果不守着这点秘密,王爷有怎会让小人活到现在?” 颇为理解的点点头,玉离扯出个残忍的笑:“你不说也没关系,说的也对,说了你就会没命。但是你若不说,她会比你更先没命。” 此时有四个黑衣人进来,手中还抬了件东西进来,黑色襟步遮住那个东西,偶尔里面传来动弹谁也猜不透是什么。但是谁都知道,地狱宫又创造了新的折磨工具。 玉离这才懒散的从红色木椅上起身,绕过案桌,走到黑色帷幔前,伸手挥过。 “啊――”一个女音在地宫里尖叫。 一个牢笼出现在方大伟面前,有两米长宽大,漆黑的铁柱犹如水帘一根根组建而成,冰冷的困住牢中的黑东西。 像是个人,但是又不是人。掀开帷幕的瞬间,光线射进牢笼里,立刻惊醒了沉睡的“人”。 不应该称之为“人”,它有人一样的五官,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两个鼻孔,还有一张嘴巴。 浑身上下只着寸缕,几片简单树叶制成的布衣被称为衣服,遮挡住一些地方。寻呼常人的毛发又黑又长,长满全身上下,只露出五官。 除开寻呼常人多长出来的毛发,只是嘴巴上也多出了寻常人没有的,两根尖锐的白牙已经不能完全被嘴唇包围住,从唇畔两边伸出来,形成尖锐的小象牙。 眼睛泛着幽幽的蓝光,适应过光线后,瞬间灵敏起来,搜寻周围,观察附近的动向,像只受到惊讶迫害的小狼崽,勇猛里透着机警。 见到玉离,龇牙咧嘴,眼里的蓝光更甚,绿油油的仿佛看见血海深仇的仇人。扑在铁杆上愤怒的看着玉离,双手愤怒的想要抓住仅差毫距的他,白色的牙齿深冷恐惧。 待玉离转过眼看它时,顿时如临大敌,深深戒备,又似遇到死敌。放开铁杆,惧怕的后退几步,但又不甘心的怒目而视。受伤的腿上还在疼,忍不住双手乱舞又是一阵不甘心的龇牙咧嘴。 玉离满意的看见它的反应,手指轻动。 立刻有人心领神会,拧过来一只鲜活的灰白兔子,毫不犹豫的拽住挣扎蹬腿的兔子耳朵,丢了进去。 瞬间速度惊人的快,肥嫩的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断了喉咙,刚才还在踢腿的力气瞬间抽尽,一双后退无力的垂下。 鲜血从灰白色的腿脚留下,瞬间又被一只毛茸茸的手抹去,满足的放嘴里舔舐~着。 半刻钟后,长毛满意的放下手里的骨架,意犹未尽的看着玉离。 不再龇牙咧嘴,目光不再凶狠,手指,身上,嘴角不流一滴血,看不出刚刚才用过餐的痕迹,如果不是地上残留的碎骨。 这么大的凶物,分明就是森林里的野兽。 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又怎么会满足于一只弱不禁风的兔子,眼里露着幽光,仿佛是在乞求,想要更多的食物。 不用猜想,若是再来了十只兔子,也是不够它塞牙缝的。 ------------ 第五十九章 情缘落定,只愿你今后安好 更新时间:2013-01-12 玉离说:“你要是再不说,桀骜已经等不及了。届时本王也无能无力。” 向桀骜伸出右手,非人兽片刻迟疑,最后不得不妥协,轻轻的将毛茸茸的手掌伸向那个大掌中,表示友好,似乎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很多次,每次都不得不屈服于这个人。 就是他,打破自己自由奔腾自由自在的林间生活,将自己围困在这一方天地里,一个不高兴三天三夜没得吃没得喝,高兴的时候会有鲜嫩的兔子肉甚至虎肉品尝,活生生的动物,虽然没有自己抓的美味,但是肉的味道明显要比林间的动物鲜嫩。 方大伟恐惧的看着那个非人非兽的东西,看着它唯独对玉离表现出的友好,脸色大变,豆大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下来,此时浑身的疼痛似乎已经不是那么痛了,有的只是莫名恐惧,发自本能的恐惧。 玉离摸了摸桀骜的手背,表示慰抚,表示稍安勿躁,“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那个人是谁?” 方大伟面露痛苦,不是身上的伤口,是发自内心,含情脉脉的看着梁才人,深深的矛盾在心里徘徊,理智和求生本能在拼搏。 坚定的眼神从未改变,一瞬间,一咬牙,想要结束这折磨人的魔鬼。 瞬间下颌被捏住,“被想到下颌已经被打碎还能有这么大的意志。想死么?没关系,还早。” 玉离抽回手,用手帕轻轻擦拭手掌,丢开。 回过头看着瑟瑟发抖的梁才人,眼睛阴沉,仿若黑煞修罗,表面冷峻波澜不惊,内心实则杀人不眨眼的坠世修罗。 梁才人本就恐惧的脸色看见玉离阴虱的目光,更是抖得厉害。 从被人蒙上面,被带到离王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挽救了,不哭不闹,除却本能的恐惧,只有卑微的乞求,希望不连累到家族。 刚才还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亲眼见它是如何被桀骜瞬间扑到,一口下去,鲜血喷的它满脸都是,它饿得拼命的撕咬,画面惨状令人恐惧,怎么也不敢将此人与平时见面的离王相提并论。 现实,果然令人发指! 一阵恶心涌上喉咙,梁才人再也忍不住,扑到旁边一阵干呕。 原本清丽佳人,现在失去冷静自制,早已失去早日芳华,完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梁才人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妃子,本王自是不会亏待,好酒好茶侍奉着。但是他若再不识好歹,本王也不会再怜香惜玉,就让桀骜今晚饱餐一顿倒省了本王去寻食。”无情的话说出来冷酷残忍。 梁才人瞬间脸色苍白,纤弱的身子像是风中的树叶,随时都有可能变成落叶,残弱垂怜。一行清泪从脸颊留下,波光粼粼的眼睛看向方大伟,无声的求助,呜咽的说不出话。是害怕的已经发不出声音。腿脚不由得发软,普通跪在地上。 方大伟大吼:“王爷,她只是无辜的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要杀便杀,将我丢进去也行,她什么都不知道。” 玉离愤怒的抓住他枯燥干委的头发,用力的抓住向后,逼迫他不得不抬起头,严厉的说:“无辜?如果你们是无辜的,现在待在菲仪宫的那个人就不无辜?不要跟我说这个词,本王从来不认识。” 被怒火下的愤怒燃烧,方大伟失去思考。 只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却没想到碰到恶魔。此时在知道自己太愚蠢,一些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就不能做,做了就该承担责任,及时发现,又有何惧。生不能同裘死亦同穴。 愤怒的人露出诡异的笑,波光未动,后面的人立刻心领神会。 接着地狱宫里传来痛彻心扉,令人发指的恐惧声,声音响彻屋顶,怒吼一声又一声,谩骂和呻吟回荡在层层地宫下层。夹杂着不知名的野兽声,吼吼,如深渊幽灵,哝哝中带着兴奋和抓狂。 是谁拼命的挣扎?竭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只能看着身体被逼迫的一步一步向前前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野兽在面前留着兴奋的口水,一步步的向死亡走去? “够了,够了,我说,你们快放开她。”再也忍受不住心爱人濒临死绝的眼神,方大伟终于妥协。 黑衣人放开时,梁才人瞬间瘫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秀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肌肤上浑然不觉,目光呆滞,大脑仍停留在刚才时刻。一双野兽的手向她伸过去,修长的毛发触碰到她的肌肤,只差一步就能拽住她瞬间撕碎。 玉离满意的看着方大伟,说:“说吧,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欺骗,你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看到心爱的人受惊如此,不能上前安慰,方大伟痛苦的哭。眼泪哗啦啦的顺着血汩汩的流出,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却叫无助的人泪流满面,嘶吼:“你们都是魔鬼,魔鬼,你们都会不得好死,都会遭到报应的。” 玉离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这种绝望的时候他也有,痛苦和绝望,如果这样就不得好死,世上的人都要下地狱。 “我不知道来人是谁,我们只见过一次。那夜我将青青暗藏好,锦衣卫就到了桥下,询问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哪个小猫发出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一个人进入我的房间,逼我按照他说的去做,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会像皇上告发那晚之事,他说他知道那晚是,是梁才人。我才犹豫接过东西,答应他诬陷麒麟郡主,锦衣卫就进来了,从我身上搜到城防图。” “他还说不准将此事说出去,若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就会将青青告发,届时青青会被浸猪笼,梁家也会受牵连,青青在黄泉下也不会原谅我。青青与我是青梅竹马,我们自小就相爱。青青却不得不被家族利用嫁进皇室,看着青青天天以泪洗脸,我才下决心进宫,只希望偶尔能安慰她几句并保护。” 玉离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方大伟不做犹豫:“我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他全身都被一层纱布蒙住,宽大的袖袍和斗篷,通身灰衣,看不出身形。即使是声音都是用过变音散改变,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小人知道她是个女的,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求你放过青青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初郡主放过她,求你,也放过她吧。” 提到琪琪,玉离一丝怒火闪过,如果不是琪琪一时心软,也不会被人反咬一口。阴虱的看了看已经完全痴呆的人,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不仅害了琪琪,还给父皇戴绿帽子。 “还有,还有,”看到玉离凶狠的眼神,方大伟瞬间又想到什么,唯恐自己说的不够多,不够救下梁才人,“那个人转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右下衣角处,有块黑色标记,上面画着白色的骷髅头,只有手掌那么大。” 黑色标记?白色骷颅头? 玉离深思,印象中从未出现过此人,是谁?想要害琪琪? 手臂抬起,命人将桀骜带下去喂食。经过梁才人身边事,梁才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这个女人我会放过她,但是你也带不走。本王留你一命,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留在军营里替本王做事。”这个人能轻易识得变音散,还能透过变音散识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毅力惊人,重情重义,身手没有试过,但是多做培养,将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方大伟眼睛瞪大,仿佛不自信,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从未听过进了地狱宫还能活着回去的,谁不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王,王爷?” 玉离轻笑,亲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铁骨铮铮的汉子并肩而立。 “你没有听错,你一身毅力守在御林军中当个小小守卫,实在可惜,不如随本王挥斥方遒,尽英雄气概,打出一片江山。” 方大伟自小一身武艺,却在情事上中毒太深,现下险些酿下大错。原本只希望一生留在梁才人身边,一切成为泡影。只希望能保她一生平安,拼上性命,没想到遇上伯乐。 若是能拜在离王麾下,或许有一天,他还能再见她一面。 方大伟下跪在地,双手抱拳,立誓:“小人方大伟今后定当全心全意帮助王爷,上刀山下火海以报答王爷今日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好,本王有你大将,更是如虎添翼,从此以后,大家及时兄弟。”玉离高兴的说。 一声闷哼,方大伟忍着病痛,勉强站立。玉离赶紧命人带他下去救治。 ****** 琪琪一个人无聊的待在菲仪宫足不出户,齐菲自那日后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家兄病危,速归。” 哎,无聊的已经想要吐血。 相对菲仪宫的宁静,皇宫显得热闹许多,天天都有八卦新闻爆出,事事新奇,事事传奇,而最近成为茶余饭后笑谈的话柄莫过于就是:梁才人一夜之间傻了。 成天念念叨叨,嘴里岁言碎语,听不清在说什么。目光呆滞,神情痴傻。 只在偶尔的夜晚,西苑宫内传来声声震耳欲聋的凄惨叫声,像极了恐惧声,有时又会像是猫叫声,呜呜咽咽瑟瑟发抖的求饶声。 梁雨宫再也没有宫女太监待着,渐渐的人情冷落。 梁雨宫眨眼间不过数夜便成为一座冷宫。 无人问津。 ------------ 第六十章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 更新时间:2013-01-13 除夕夜,灯火通明,全家欢乐。 大街小巷,各家各户都忙着吃年夜饭,几个小孩子围在门前,争先着放鞭炮。还有去串门,互相道喜,欢笑声,欢呼声,冲天放炮声,各种快乐,充盈在璀璨的烟花下。 琅帝除夕夜在前殿摆酒宴会各众大臣,举国同庆,共同庆祝煦辰国今年的风调雨顺,预祝明年的大好丰收,繁荣昌盛,登坐三国之首,永贺玉家子孙延绵,千秋万代。 宴会过众位大臣后,琅帝散去,各大臣回家再吃一遍年夜饭。琅帝则去了凤华宫。 往年的年夜宴都是由付后与仪妃共同主持,众人都道付后与仪妃里面不和,但是这个重要的节日做的倒是默契尤佳,相当和谐。 今年分配和主持的事就全部都落在付后的身上,琅帝给的话是:仪妃身体尚未痊愈,今年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年夜宴顺理成章的在凤华宫里举办。 有多久凤华宫没有像今日这么热闹了?众位妃嫔纷纷看向付后,暗自揣测。 不管怎么说,凤华宫还是热闹融融,歌舞升平,酒香味美,烟花灿烂,奢靡意淫,化去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是笑容灿烂,心思单纯,勇敢果断的追求自己所喜欢的,直白的表达自己想要的,展现自己最美的,希望得到自己憧憬的。 几个宫女推开菲仪宫的大门,送进来各式各样的菜肴,香味俱全,色泽优美,完全是凤华宫一样的菜式和菜谱。 “请娘娘跟郡主用膳,这些都是皇上亲自吩咐的,与皇后那边是一模一样的口味。”油嘴滑舌的太监临去前狗腿的说道。推门而去,顺手关上门。 琪琪心情不错,用公用筷夹了一道菜放到林静仪碗里:“姨母,来,快尝尝。” 林静仪凄惶的笑了笑,勉强尝了口,淡淡的点头:“恩,你也多吃点。” 相对于凤华宫的喧嚣,这里寂静的出奇,除了两个必需的宫女需要在门外等候吩咐,其他的人都被打发出去,几个小宫女第一次进宫,思念亲人,只得一起互相安慰,躲在偏房吃着年夜饭。 “春桃姐姐也坐下来吧,这么多菜,我跟姨母两个人也吃不完。”琪琪对站在林静仪身后布菜的春桃说。 春桃一惊,哪有主子和丫鬟一起吃饭的道理! “琪琪说得对,春桃也坐下来吧。你我主仆一场,我也从未将你真正视过丫鬟,你就做下来吧。”林静仪说。 未出嫁前,每年的年夜饭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爹,娘,还有姐姐,四个人一起吃过娘亲手做的饭菜,就一起出去放烟花,放鞭炮。那时候的欢乐不食人间悲伤滋味。幸福,以为只要有爹娘姐姐就好。 嫁进宫后,每年的年夜饭多了好多人,但是从未觉得累,也不觉得烦躁和辛苦。因为,有他在。十四年如一日,从未离开过。幸福,变味,以为只要有他就好。 今日是三十几年第一次,少了歌舞升平,少了祝贺语,少了争风吃醋,也少了温语相存。 “对不起。” 林静仪惊讶的看向琪琪,看着她懊悔明眸,说:“傻孩子,这哪能怪你。要不是我伤口未愈,你也不用陪我在此。只是苦了姐夫,恐怕他现在一个人在家吃着年夜饭,想你呢。” 琪琪知道琅帝的“仪妃身体尚未痊愈”是借口,照顾和保护兼并监视。 “怎么会,睿儿和姨娘会陪着爹的,爹哪里会寂寞。姨母就不要担心啦。”琪琪阴转晴,笑着说。 春桃看着自家主子最近心情不好,总也提不起精神,只有干着急,现在想着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这大年夜,娘娘和郡主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吃个饱饭,我们出去放烟花,今日小德子弄来一个超大的烟花,据说放起来特别好看,女婢早就忍不住了。” 林静仪扑哧一笑,抑郁扫去,笑道:“好,那我们就赶紧吃,吃完开开心心的玩一把。” ****** 白家,满桌酒肉,香气逼人,引人不断地流口水。 但是谁都没有胃口,只能看着一桌的佳肴,暗自叹息。 家主心情不好,谁都不敢领先开动。 白之敬看着眼前的菜肴发呆,晚年都有琪琪作陪,今年突然少了仿佛丢失了什么。 “老爷,老爷,不好了,离王过来了。”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禀报。 “白相不必多礼,本王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请几位姨娘不要责怪。”玉离笑容款款的走进来。 春风满面,绝美的容颜虽然只是浅笑,但是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下一颗炸弹,然后抬手示意白之敬不必站起来,自己袖袍一挥坐在白之敬旁边唯一的空位上,那个是留给琪琪的位子。 就像是进入自己的家里,用摆在面前的筷子夹起一道菜放进口中:“恩,味道不错。”说着又将目标转到下一个。 众人石化。 白之敬不愧为老练沉稳的丞相,最先缓过来,巴结道:“王,王爷这是――何意?” 玉离这才收回伸出去的手,吃进嘴里的食物,说道:“本王今日一来是为了看看郡主妹妹平时吃的是什么,看看她都是什么口味。二来么,就是来调查郡主妹妹是否将沙丘奸细窝藏在白府上。” “什么?”水夫人一个机灵站起来,脸色苍白,瞬间又发现自己太过失礼,戚戚坐下。 白之敬眉头轻皱:“王爷有何证据证明事情就是琪琪做的?” 玉离笑道:“没有证据,所以进来查的。白相不用着急,容我用过餐,就去琪琪房间查查。” 有什么滑过脑海,白之敬晶晶亮的眼眸扇动:“王爷想要进小女闺房,传出去小女今后还嫁的出去?” 玉离眨了眨眼,形象完全不似平时那样不苟言笑,冷峻不禁。像个求亲的小伙子偷偷的面对未来老丈人,阳光里透着讨好。“嫁的出去。一定。” 结果,众人心怀疑惑的用完今年的最后一餐,白之敬笑容满面的与玉离有说有笑,拼酒聊天,不是儿子胜是儿子。 最后,玉离如愿的溜进了琪琪的闺房呼呼大睡一晚。 ****** 天上烟花齐放,星星点点的夜空瞬间被烟花点亮,廖艳美丽的火源冲天绽放,划了个优美的弧线然后向四周扩散,飞出百米外渐渐熄灭,就像流星一样,瞬间跌落在无知深渊。 齐天欢乐,酒香迷人,各个身穿军装的人,粗犷豪迈的在一起斗酒,划拳,大声喧哗,声声入耳,没有江南小镇的温婉,只有战场上的撕拼。 莫玄枫笑着接过众位大将的敬酒,一口一口的喝下,然后将酒杯倒扣在桌上表示一饮而尽。 难得过年,又大干过一场,鲜血淋漓的汗水挥下,每个人都性情高涨,不免多喝几杯。意兴阑珊,不一会有几个酒量不好的已经倒下,剩下几个酒量惊人的仍在划拳拼酒,眼里迷离已经快没有意识。 缓步走出划拳区,远离喧嚣,在远处立足,看着远处星空灿烂的天边,偶尔几声鞭炮声响起,在远处震耳欲聋,传到这里犹如婴儿细语。 莫玄枫迎风而立,又是一年。 等不及等到过年关,前天京城传来麒麟郡主盗取城防图的消息,他就开始出发,留下大部队在后面缓行。禀过琅帝后就带上五百兵马回京。 有脚步传近,脚步略显漂浮,不用转身也知道来者何人。 “京城可有消息?” “郡主盗取的城防图正是山嘉镇一代的部署图,我已经看过,正是我们部署的一般无二。” 眼底一寒,山嘉镇的城防图是他与左凡还有程毅三人商讨三天三夜才讨论出来的,才过十天就被传进了京城并流传出去。 “设计出城防图这件事,除了你跟程毅,还有知道?” “没有,除了我们三人并无他人知道。王爷,现下不是追查凶手的事,耽误之急,是要重新部署,不能再出差错。”左凡摸了摸新长出胡须,思索道。 莫玄枫眼光波动,沉声说:“秘密通知程毅,叫他先不要回京,守在山嘉镇。至于城防图不用担心。” 左凡一遍又一遍摸着胡须的手顿住,疑惑的看着莫玄枫:“王爷的意思是?” “假的,那份是假的,只不过烟雾弹而已。真正的我已经秘密给了程毅。此次回去就是要验证真伪。现在恐怕我们身边已经出现奸细,要立刻抓出来。” “是。”左凡回身离去,想了想,留下一句话:“段秋涯不日就要下天云山前往京城,付后亲笔书信。”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年夜,几人欢喜几人愁。 ****** “圣旨到,颢王接旨,奉天承运,颢王德才兼备,代朕亲守皇陵,劳苦功高,功不可没。怎奈朕思弟心切,现特命颢弟即刻返京??????赐黄金万两,府邸?????”一道尖锐的嗓音划破另一方院门,打破死寂的皇陵殿。 玉颢神情动容,目光闪过一片云彩,手指颤抖的结果圣旨。 在宫内享受着繁荣,奢靡生活的人终于想起千里之外的亲人,是想要挽回即将不多的手足之情?还是真情所致,时隔多年,放弃隔阂,兄弟终于再次敞开心扉? 不管是哪种,他终于可以回去了。即使这里清冷,但比京城清静,这里没有时刻提防,没有时刻算计,没有矛盾和背叛一说,如果愿意,他愿意一生孤老与先帝陪伴一生,然后随他而去。 但是,这已经是一句行尸走肉。 这里,没有她,没有他们曾经的回忆,也没有她辛辛苦苦想要保护的女儿。 所以,“臣弟领旨,谢皇兄。” 如果可以回去,即使面临的是利用,是再一次的牺牲,能再见一面她,也是无悔。 “王爷,皇上说,王爷若是可以,便可即刻启程,马车奴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传旨的太监说道。 玉颢命人去收拾行李:“公公稍坐片刻,本王去去就来。待会便走。” 徐伯在后堂,看着王爷略显激动的面容,老泪纵横,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收拾来收拾去,竟发现身边只有那么点东西,王爷半生在皇陵度过,从未想过是如此凄清。 “算了,徐伯,简单收拾些衣物就走吧。”玉颢颤声说道。 一辆马车咕噜噜从皇陵出发,在焰火缤纷,齐家欢乐的年夜向京城的方向行去。 ------------ 第六十一章 盛宴风波1 更新时间:2013-01-14 琪琪算是领教到为啥宫里的女子都会争风吃醋,你争我夺就为了得到皇上一夜的垂青。这么无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找点事情来做做,一个正常的女人绝对会被逼疯的。 被关了十七天,琪琪过着与世无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同样也是井底之蛙般的生活。每天见到的都是同样的面孔,看到的是一样的风景,除了窗口那一方天地,啥也看不到了。 这样被困着,赏风景品茶的心情都没有。每天都会赖床到日上三竿。 玉离居然一直没有出现。被禁的日子就这样一直到了诚王归京,琅帝才下令解禁。 这天,正是元宵夜。 铜雀台,万紫千红,灯火通明,青石琉璃瓦旋房而立,直挺排驻。黄龙壁画环绕一斜而上的粗壮顶梁柱直逼云霄,宏伟楼台铜石板面飞龙精致细作,栩栩欲生。 琅帝在上座正中正襟危坐,威严的脸上不苟言笑,但是能感觉到琅帝最近心情不错,神清气爽,面色臃肿红韵,到比平时要显得亲切些。付后坐在琅帝左边,一身盛装出行,凤后装仪一显无疑,高贵典雅,雍容华贵。琅帝的右边坐着仪妃,仪妃笑容得体的坐在位子上,偶尔跟琅帝说几句话。 剩下的都是地位不高的妃嫔,有些妃嫔一年也就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上琅帝一面,每次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都会好好的把握,凤头珠钗,能插的能带的尽量挂在身上,多希望琅帝的眼睛能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一秒。 琪琪看着众位娘娘媚眼含黛快要滴出水的眼神,暗自叹息,这些个女人当真不知情为何物,只要地位在,势力在,钱财在,什么都无所谓。 坚挺高耸的红墙碧瓦早已磨灭了一夜荣华,永世荣宠的梦,独守空房,寂寞难赖的心性还在乎什么是矜持,欲语含羞的把戏在君王面前早已不值一提。为今只有借着琅帝高兴的劲儿大胆的以色诱君。 怎奈今日参加宴会的还有刚刚从皇陵回京的颢王爷,战退莎朗的诚王,沙丘国丞相韩卫、祁凌国九鸣公主,能参加这种宴会的妃嫔不多,只是一些有品级的。 琪琪偷眼锚向在她右上左的那个黑影,几日不见,他还是穿着上次见面的黑色锦袍。他似乎偏爱黑色,去哪都是一身锦袍黑衣,有时间就问问他是不是琅帝赏赐他的绸缎只有黑色的。承认他穿黑色好看,即使这么喜庆的日子,大家都在恭候新年的到来。 他一身黑色的织锦外袍,细细的金色丝线在领口,袖口还有裙摆处画着清湖祥云图,蚕丝黑色要带紧紧束缚在蛮劲的腰上,显得高贵若神,让人不得不仰视,这人生来就是让人崇拜的,受众人景仰的。 在这热闹的宫殿之内,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位未来有可能是这天下主宰的君王,当然是众位女子心中的梦寐情人。 当然,在场的不止这两位神祗般的男子,一些官员还要借着这次机会看能不能将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推荐给琅帝。 若是能得琅帝赐婚当然好,若是能得皇上赏识青睐,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那就再好不过。 玉离淡淡饮着酒,冷眼旁观各位宫妃在琅帝面前一副蠢蠢欲动,期盼娇羞的眼神,他的母妃就坐在父皇身边,仪容得当的撑起煦辰国国母的从容大方,高贵雍容。而那个万人之上睥睨天下的父皇从未看一眼身边的人,只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纵然一时的示好,那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真相出来的时候仍是物是人非。 似是感觉到琪琪的眼光,玉离转眼看向琪琪,其实从琪琪进来的那一刻,斜角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那,多日不见,已经幻如隔世,再见,她仍美丽如斯。 今日她穿的一袭紫衣,青墨色的线条在衣袖,裙摆处勾勒出朵朵云锦花,鲜艳的花瓣显眼明亮,远远地似乎能闻到袭风从那个方向吹来的花香,清新怡人。粉红淡妆,白皙肌肤在灯光下找的红韵诱人。本是不抢眼的一身打扮,却硬衬的万紫千红里一朵青莲,清丽脱俗。 琪琪见他向自己看过来,黑发高高耸起,一只黑玉簪子横枝插出,微微泛蓝的玉石迎着灯光褶褶生辉。 墨发下的脸俊朗神祗,洁白饱满的额头下眉若远山,远看似是直插云鬓,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神转眼温柔似水,眸光凝注,深情缠绵,竟要将人溺毙进去。 琪琪羞涩的与他对望,多日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不少,瘦削的脸上,惹人心疼。 再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之深情对视,他的眼神太炽热,太执着,能烫伤洁白细嫩的肌肤。 暗暗瞪了一眼后,微微撇开眼,看向另外方向,那里人声嘈杂,人人相互交头接耳互相倾谈,但是她没看清究竟是谁与谁在交谈。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使劲板着的脸终是忍不住笑意,低眉用手撑着头不让他看自己红唇上启。 玉离见她含羞低头,未施粉黛的脸颊上红霞满面,青蓝色的水滴耳环在粉嫩耳坠上随着主人的颤动一阵摇晃,更显得娇羞的脸颊纯肌如花瓣般娇嫩可爱。 含笑拾起案上的白玉杯,轻抿,学着她用杯口挡住忍不住的笑意。见过她娇羞含嗔的模样,但是每次见到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番悸动,她一向淡定从容,却每次都能被他的凝视错光含羞。 即使经过春宵一度,仍是羞涩无比。想到那一夜,暗自干咳,压下心头悸动。 与琪琪互动的时候,同样有一道炽烈的眼光看着自己。玉离向前方看去,九鸣公主正含笑向他举了举杯,神情微动,举起手边的酒杯,与她干杯。 付含雪恨恨的瞪着琪琪,手帕在手上一番搅动。 她今日穿披一厚重云锦粉色披风,棕色丝线在柔软轻滑的布料上曲线描绘奇巧遒劲的花枝,一朵朵怒放的红色梅花在枝头绽放,宽敞的披风隐约遮住芊芊素体。内穿同色的棉质夹袄,夹袄虽厚,但是仍遮不住不堪一握的蛮腰。 淡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即使是冬天,也能显示出窈窕的身段。各式各样的珍珠簪子悬浮在发间,挽了一个相当复杂漂亮的发髻,一身服装发誓协调搭配衬得出肌肤白皙细嫩,亭亭玉立,美丽绝伦。 但是偏偏从晚宴开始到现在半个时辰,无论她怎么含情脉脉的看着玉离,玉离都是无动于衷的状态,兀自的与琪琪眉来眼去。白琪琪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琅帝在场,频频与玉离深情对视。 琪琪再看向玉离的时候,玉离举起手中的白玉杯,示意的对着她轻轻举起。琪琪含笑瞥眼,不理他,但是脸上的霞红揭露了她此时的激荡心情。 瞟眼看他,见他仍坚持的举着酒杯,无奈的笑着举起手边的酒杯,她不会喝酒,在现代,即使是工作上也没有需要让她不得不与人喝酒。杯子里盛着的是普洱红茶,清香入口,润滑而下,甜到心坎。 台上不断地有人上去轮流表演,几个妃嫔使劲浑身解数表演着自己的才技,仪妃对琅帝说道:“皇上,你看,兰嫔这舞跳的多好,脚步轻盈,身轻如燕,这舞跳成这个境界兰妹妹着实舞技过人。 琅帝笑着对仪妃说:“爱妃过谦了,真可是记得当年爱妃一曲凤衣舞艳压群芳,倾倒众人呢,这么多年不见你舞了,真到有点回味。”声音不大,小到只能让在侧的付后仪妃听到。 仪妃面目娇红,含羞笑容:“皇上若是想看,臣妾回头在菲仪宫舞给皇上看可好?今日是众位妹妹的场子,臣妾怎好夺了去。” 琅帝开颜一笑,握住林静仪悬在身侧的雪白玉手,纤手虽已经岁月无情不似少女柔弱无骨,但也拥有女子独特的柔软,虽然这个女子不是自己最初想要的那个,但是十五年的相濡以沫,这个女人也住进了自己的心中。 前几日将她软禁,也实属无奈,昨日诚王已经在大殿之上陈述宫中的城防图并非现在山嘉镇真正的部署图,谣言不攻自破。“爱妃何不今晚就跳给朕看,难道还要朕再等等?” 林静仪眉眼忽台,似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幸福随之而至,轻轻握住手心里的食指,“皇上说的可是真的?菲仪宫恭迎皇上圣驾。”琅帝哈哈一笑,心情莫名愉快。 而在台上正舞的带劲,高潮起伏的兰嫔听到琅帝的笑声,身形激动,还以为琅帝看中了她的舞而高兴,跳的更欢。却不知就因为自己这一支舞,轻松地将自己心想所依之人推给了别人。 付后冷眼看琅帝亲密的与仪妃调情,眉眼含恨,但是轻轻压了下来,没事,她早就习惯了。但是仍忍不住叫付家人助阵,转眼却看见付含雪双目含恨,手里的杯子捏的指甲发白,暗暗一惊,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正好遇见玉离与白琪琪对视饮酒的一幕,白琪琪白里透红的脸颊全是小女儿姿态的娇羞,一双眼睛莹水汪汪,比她母亲的眼神还要勾人心魂。 玉离一双眉眼痴迷的看着她,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痴情的叫她心生怒气,她的儿子,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与她情敌的女儿眉来眼去,根本就不把她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雪儿的采莲舞本宫期盼好久了,不知今日可有幸让瞧瞧啊?”付后暗示的说。 ------------ 第六十二章 宴会风波2 更新时间:2013-01-15 付含雪心花怒放,先前多是宫妃在表演,众人索然无味,若在这时她能上台,一舞定能让人眼前一亮,艳压群芳。“雪儿可是特意练习了好久,就为了今日能让姑姑一番欣赏,还希望姑姑给雪儿提点建议。” 宫妃表演之后,当然就是他们官家小姐表演的机会。今日虽像一般节日的宫廷聚会,她与白琪琪同龄,一样都是刚过及笄。 白琪琪的及笄盛典隆重,她故意就是要父亲把她的及笄办的低调,节俭行事。知道有琅帝给白琪琪助阵,她的姑姑虽贵为皇后,琅帝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若想一击成名,只有在实力上打压她,谁不知白家大小姐是个贪玩的刁蛮郡主。 但是,“雪儿还有个不情之请,”付含雪转眼看向玉离,“就是离哥哥能为雪儿奏乐一曲吗?” 玉离眉头一皱,颇为不高兴付含雪此举骄横。付后却又发话:“如此,离儿便为雪儿弹奏一曲吧。母后也好久没见你抚琴了。” 玉笛儿今晚没有坐在付后身边,混在人群中,无聊的品着手里飘香十里的桂花酿,小脸红扑扑的,静下来的性子倒有公主的仪颜大方,不似平时的骄横。一时无意见迷倒一些大臣带来的官家子弟。下方的人沉静在自己的幻想中,未发现上首的波涛暗涌。 琪琪无畏的看着玉离的反应,他一定会答应的。虽然她之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一年,虽然她才认识他半年,但是半年她已经知道他是个及孝顺的人。 对琅帝是行君臣之礼,恭谨有度,对付后却是温顺尤佳,除了朝堂上事付后不问朝政,对付后的话是言听计从的,付后对这个儿子也是疼爱有加,其实可谓又当母亲又当父亲。 瞟到琪琪肯定的眼神,好像他不会犹豫就会答应的表情,玉离顿时一阵气馁。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两人几乎达到形影不离的境界,甚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也真的越来越了解他。有时太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刚刚在台上表演的兰嫔整装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发现琅帝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从侧面透过案几狭缝正好能看见琅帝右手在九龙皇袍下面紧握的素手,顷刻间明白刚才琅帝的笑声为何而发,妒忌,怨恨蹭蹭的从肺腑里冒出。 莫玄枫倒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专注着喝酒,仿佛眼前什么都不是,只有酒才是最美。神情冷漠,妖艳的脸上不管别处射来的含情脉脉,只是心中无言的失落,数月不见,她竟然已经忘了自己,认不出自己了么?又是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 玉离正待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兰嫔娇滴滴的声音想起,“付小姐的舞技定是惊人无比,只怕付小姐一上台,臣妾这舞都显得自取其辱了。离王的琴音定是美妙绝伦,配付小姐的舞技不用说肯定让我们大开眼见。” 与兰嫔关系较好的惜美人眉眼瞟向下侧,笑出声接着说道:“那还用说,不过听说,麒麟郡主的才艺过人,定是对琴也有非人的造诣,只不知与付小姐的舞比起来谁更甚一筹。” 琪琪一愣,这不上一秒还在说付含雪么,这皇后家的侄女表演,皇上妃嫔也可以大胆评论的? 琪琪震愣的时候,琅帝说道:“说来朕也从未见过琪琪的才艺,琪琪,今日你就与付小姐合作一曲,让朕跟爱妃见识见识你的才艺。” 琅帝都这样说了,琪琪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应声。面对所有刷过来的目光,有看戏的,轻蔑的,好奇的,期待的。 琪琪笑的可爱,装作纯洁的模样,看着琅帝说道:“好啊,皇上说的琪琪遵从便是,不过规矩不变,付小姐跳舞,琪琪吹奏伴曲。” 而后转头对付含雪眨眼,“不知付小姐可愿与我共作一曲?我两第一次合作,不求达到心有灵犀的默契,只要舞伴曲步仅仅有条不出错就行。” 付含雪眉眼展笑,甚是乐意的说道:“能得麒麟郡主的乐曲伴奏是雪儿的福气,只是这琴与舞的协调合作,看的是奏乐之人行乐之能,还望郡主能配合好雪儿的舞步。” 琪琪笑了笑,说道:“付小姐说错了,我今日要与你伴奏的不是琴,琴音寥寥,回旋万里,配舞步的走旋回步固然好,但是毕竟太费心神,每奏一曲,不仅消耗体力也消耗精神。所以我今日奏的是另一门乐器。” 琅帝好奇的看着琪琪:“哦,朕现在倒是很期待琪琪要给朕表演什么。你们还不快点。” 琪琪含笑看着琅帝着急的样子,不得不说琅帝又在大家面前宠了一把她。 付含雪站起来,微微向琅帝俯了俯身,走上楼台中央,脚步走,云袖起,回旋转身,盈盈而笑,妩媚动人。 琪琪拿出堗,做好吹奏的姿势,声起,乐响,随着轻盈的音乐响起,全场一片寂静,只看得见付含雪欢快跳动的舞步,回天曼舞,只听得见琪琪有节奏的旋律轻轻在她的手上跳动,荡漾在广阔宏大的铜雀台上。 琪琪吹的是具有中国民族风格的《竹舞》,跳跃的音符,如花瓣绽开,一点一滴的融入空气,散发着香气,与呼吸同步弥漫,侵入心髓,拨动着心灵深处的那根心弦,拍打着沉寂郁闷的感情,扩张着全身每一个毛孔,直舒服到心灵。 这本就是一首纯音乐乐曲,属于宁静夜晚闭眼倾听感受大自然天籁的声音,既可以欣赏音乐的沁心悠扬,又可以心旷神怡,颐养心灵。叫一些品赏之人听得深入幻境,如梦如幻,好不乐意。 付含雪双目颦蹙,只是瞬间,便满面璀璨笑容光华四现,表现出新年应有的喜悦。 身形矫捷,就见她时而欢乐,面目含羞,脸颊粉红,婉转娇嫡;时而含羞,媚眼楚楚动人的看向玉离,如情人含情脉脉的话语,绵绵悠长;时而嗔视,对琪琪的枉致未闻恨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流云袖欲语还休的遮住半边脸,回旋转身挥洒出去,干劲有足,曼妙身姿,青丝墨染,衣袂飘逸,若仙若灵行云流水般的舞姿叫在场众位目瞪口呆。 乐曲,舞姿,优美动听,曼妙动人。但是若能专心只赏其一,只闻不看,只看不闻,便是人间一品,堪称佳作,世上还有谁有这等造诣? 若是两者混为一谈,合作一曲,你中无我,我中无你,各施其职,各弹其乐,还有什么欣赏可言? 梦境打碎,舞姿凌乱!!! 忽然一道琴音加入,局势顺势流转。琴音在夹缝中插进来,随着旋律,每一个音符伴着《竹舞》踩着拍子。 一下子赶走所有杂念,牵着思绪,一起翩翩起舞,一起低沉共入谷底,一起高昂起伏,一起婉转。一起潮起潮落进入沁人心脾,月色流离庭院,光华绚烂如梦的颤动心境。 玉离的琴音有着慑人的感召力,穿透力,引来众人的注意倾听。 一曲完毕,付含雪刘海中隐有密密细汗,顺着睫毛滑下一滴。但是再疲劳,也埋不住心中的恨意。 这个舞她已经学了练了半年,就是为今日一场做准备,即使再难的动作,只要想到今日会将白琪琪比下去,只要能让众人看到她,只要离哥哥能为她停留一眼,她也能努力的做到。只有挥洒的汗水最多,收获的成果才会是她的。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兰嫔会提出让白琪琪与她伴奏,这件事可好可坏,若是白琪琪什么都不会,即使琅帝为她说话,刁蛮无才的麒麟郡主的名声也会声名远扬。 这也是她事先就打听到的,反正她的名声本就够臭的了,也不在乎这一次衬托她一次。 但是白琪琪不仅没说不会,而且还自信满满的与她伴奏。 她拿出的乐器稀奇,乐声优美,但是她的舞也是风韵犹存的,本就旗鼓相当,但是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居然是最后让她受到奇耻大辱的事。 琴音结束,许久,鼓掌声阵阵四起,众座哗然。 琪琪高兴的回到座位上,付后含笑着说:“琪琪的音乐造诣竟达到如此境界,早先竟然闻所未闻,今日竟让大家大开眼界。连雪儿都比下去了。”用眼神飘了眼暗自不服的侄女。 琅帝也是吃惊于琪琪如入仙境的乐声,疑惑道:“琪琪何时学的这门乐器,朕听说堗冻得时候还是几岁的时候,竟没想到今日再次见到。” 琪琪看了眼玉离说道:“臣女的乐声哪能跟付小姐的舞步相比,只是在乐器新奇上略胜一筹罢了,对音乐的研究也自是比不上在坐娘娘。” “在莎朗的时候就听说麒麟郡主冰雪聪颖,慧智过人,今日一曲,怕是今生也只闻一回,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入座许久都未说一句话的莫玄枫终于说了今日第一句话。 富有磁性的嗓音,如清泉滴水般,温润入耳,但是言语暗含的讥讽也只有琪琪能听的出来。 ------------ 第六十三章 宴会风波3 更新时间:2013-01-16 琪琪手上杯子险些掉下,倾倒间几滴酒水洒在手背上。循着声音看去,可不是倾国倾人,有着阴柔般绝美容颜的疯子么? 曾记得,一绝色男子斜卧锦绣床上,他眉如远山,直入云鬓,像一片柳叶,红唇薄起,似笑非笑,轻佻弄人。 穿着件紫红色的宽袍,腰带随意松散,长袍一般坠落,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肌肤,眼底眉梢风情万种。媚语凄凄,"郡主怎么现在才回来,让奴家一阵好等,现在还不过来安慰一下奴家么?还是郡主看中了离王,眼里没了奴家么?" 现如今,曾经偷进白府的人身穿紫红色宽大长袍,美斯依旧,妖艳的眼眸轻轻转动,风情万景的抬手间,谁也想不到,是这样一双美丽纤细的手凶狠的帮助琅帝解决掉多年心病,收回心怀异心多年,以武著称的莎朗,又以雷霆之势统辖住山嘉镇,控制住东南边境一带。 这个人,就是半夜三更偷偷潜入她的闺房与她谈天论地,说着暧昧不清话语的人?虽然早就怀疑过他是京城第一美男诚王莫玄枫,但是从未得到证实过。 对了,莫玄枫?莫风?不就是同一个人!至今才知道,只能怪她笨。 “王爷听说过我?难怪,王爷曾经也在京城待过十几年,我的名字应该是听过,相比,我也经常听到诚王征战沙场的丰功伟绩呢。谁不知道,皇上手上有两名名震天下的王爷,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的离王,和一幅美丽如斯,人称笑面虎的诚王。”琪琪说。 有些大臣尴尬的哼哼附和,埋头喝酒装作没听到。谁不知道诚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夸他美丽,笑面虎是大臣们私下给他取的外号。 莫玄枫眉目辗转,颇为高兴的说:“真的?没想到琪琪也觉得本王长得好看,那些个人将本王与琪琪并称美人的时候,本王还不信,今日才道,能与琪琪并称也是件美丽的事。” 众坐再次沉静,保持沉默,个个噤若寒蝉。 莫玄枫小胆也忒大了吧,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琪琪暗自肺腑,偷偷拿眼瞄向玉离,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生气,只见玉离一脸漠然,独自在喝酒,额,啥都没听到?太淡定了吧。虽然她是与疯子说些不着吊的话,但是还从未与诚王说过。 “枫堂兄不知道吗?美人配英雄,你这样让父皇哪里去给你找英雄?”每个人都尴尬不已的时候,突然有个调皮的声音传进。 众人顿时扑哧大笑,顾忌到琅帝还在上面坐着,隐隐颤抖,却没想到琅帝也是扑哧一声爽朗大笑。 “笛儿调皮,怎可这样说你枫堂兄。”琅帝轻轻嗔怒,说出的话里包含宠溺。 莫玄枫笑了笑,一笑了之。 付后说道:“这一说到,枫儿也二十六了吧,跟离儿一般大了呢。你看这两个孩子,都这般大了,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琪琪暗自一惊,心中匪腹:靠,你这明着说的是疯子,暗里就在说玉离,这么早就想为他娶妻纳妾,也不看玉离愿不愿意。没听过玉离有跟她说起娶妻的事,付后不是先斩后奏吧。疑惑的看向玉离,就看他眉头习惯的皱起,眼睛微眯,嘴巴紧闭形成一条深度的曲线,这是他心中不满时的表现。 “离王仪表堂堂,怎会至今没有自己的王妃?自小听母后说,青龙配凤凰,美女配英雄,想必离王至今没有遇上能与王爷匹敌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与王爷并驾齐居?”九鸣公主银铃般的声音轻轻响起,一双凤眉轻佻的的看向玉离,目不转睛,犹如一壶清鸿,美不胜美,不似琪琪江南女子般温婉的娇媚,不似玉笛儿骄纵火辣的直爽,不似齐菲清冷犹如病美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主见,有宏图,有野心的公主,久居深宫,在争斗中长大,练就一身处事不惊,稳重端庄的性格。 付后含笑着说:“这可不是怪本宫,一心想着他能为皇上办事,做好朝堂上的事务,竟忘了他早过了婚配的事。这不求着皇上,能为离儿寻一家亲事,离儿也不小了,臣妾这就求皇上做主,赐婚给离儿。” 付含雪娇羞的低下头,瞟眼看向对自己看过来的付后,抿嘴低笑。 琪琪已经震愣在爆炸中。白琪琪的记忆力,付后对她还不错,甚至曾经几度在虎口下救下她。经过上次验身一事后她也就看清楚了,付后是恨她的,哪会有人真对情敌的孩子毫无芥蒂。眼下,她定是不会让玉离娶她。就只能看琅帝的了。 九鸣公主眼底一寒,波动中看向玉离。她说的话中已经留了分寸,点到即止,他也应该听懂。没错,父皇身边有十个公主,但是没有一个皇子,眼下,父皇年事近高,过不了几年等父皇驾崩,皇位就会被几个叔叔们互相争夺。届时她们又有何地可以自处? 玉离一身武艺高强,雄图伟略,蓬勃的野心跟她一样,他们都有着宏图伟略,如果可以合作,将来定能一统天下。但是,这些也要他够聪明。 琅帝锐利的眼眸精明的看向玉离,滑过琪琪,说道:“皇后可有哪家小姐推荐?” 玉离放下捧了许久的酒杯,砰,眉目笑起,眼神如炬,言词清晰的说道:“父皇,儿臣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早就想――” “皇上,”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玉离的话,众人转头,正是莫玄枫,“皇上,我突然想起皇上说过还有东西赏赐给臣。臣突然也有一事想要求皇上,臣不需要任何的赏赐,只求一事。求皇上――” “莫玄枫――”一道严厉的声音打住莫玄枫的话,直至住他想要说的话。玉离眼睛愤怒,熊熊怒火射向莫玄枫,手上骨节分明,捏的骨头阵阵作响。 琪琪如坐针毡,隐隐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剑拨弩张,只怕玉离已经看出来她与疯子早就认识,现在一下子误会了,她也没有办法去直接跟她解释。看玉离的阵势,就知道他现在处于极其愤怒之中。从刚才莫玄枫说话开始,他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仪妃疑惑的看向琪琪,玉离对琪琪的心意她早就听说,琪琪在菲仪宫的时候,偶尔与玉离私下约会她也清楚。心底面,虽然对玉离是付后的儿子有点担心,但是听姐夫传信过来说的一些事,也就默认了,算是承认他们两在一起了。 但是琪琪有事何时与枫儿在一起的?枫儿自小就在自己身边生活,对他放~荡不羁的性子也多少了解,从未见过他对那个女孩子有今日这般认真的神情过。从前每次琪琪去宫里找她,枫儿哪次不是找着各种理由出去,对琪琪就没正眼看过。 白之敬坐在琪琪身边,伸手拉住琪琪欲要站起来的身子。一脸事不关己,琪琪几度疑惑的看向他,白之敬几番后终于说了句:“做好,让那小子去解决。” 那小子?琪琪疑惑的看看怒目而视的两个人,哪个? 莫玄枫讽刺的笑了笑,心里莫名的心慌,从付后说赐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打断玉离的话,心里隐约觉得让玉离说完,琪琪就真的不是自己的了。 谁知道,上次离别之后,他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张与自己调笑的话语,想起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想起那个不爱财云淡风轻的女子。 大战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回京,赶紧回去看看她,看看没有人逗她说脸不红心不跳的话,她会不会一个人在闺房,独自傻笑。 却没想到,还未入境,就听见麒麟郡主与离王的各种传闻。 形影不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又怎么作数?但是亲眼见到他们在宴会上眉目传情,心里已经得到某种证实,已经不需要再看他们形影不离。他也不会,再让他们形影不离。 “诚王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玉离说道,声音冷漠,却冰冻三尺。再也不说话,离开桌子,走到琪琪面前,伸手牵过琪琪的左手,将她带离自己的位子。 琪琪茫然的看着玉离带着自己出来,茫然的跟着玉离跪了下来,茫然的听着他说:“父皇,我跟琪琪两情相悦,请父皇赐婚给我跟琪琪。” 十指相扣,言语真诚,片刻后欣喜如潮水般涌上来,淹没的琪琪头晕眼花,是幸福来得太快,冲昏了头脑。 付含雪愤恨的看着玉离牵手的人,眼里含泪,羞愤的满脸通红,离哥哥这样做,比在她脸上扇一巴掌还痛,谁不知道,付含雪喜欢玉离很多年,每天像个跟屁虫跟在付后后面讨好。 琅帝深邃的眼睛暗起云涌,对面前的两个人久久注视,一个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将来的太子,一个是他最心疼的孩子,捧在手心里都觉得疼不够。 如今两个人凑在一起,现场却感觉不到琅帝有丝毫的高兴。 ------------ 第六十四章 宴会风波4 更新时间:2013-01-17 琪琪茫然的看着玉离带着自己出来,茫然的跟着玉离跪了下来,茫然的听着他说:“父皇,我跟琪琪两情相悦,请父皇赐婚给我跟琪琪。” 十指相扣,言语真诚,片刻后欣喜如潮水般涌上来,淹没的琪琪头晕眼花,是幸福来得太快,冲昏了头脑。 付含雪愤恨的看着玉离牵手的人,眼里含泪,羞愤的满脸通红,离哥哥这样做,比在她脸上扇一巴掌还痛,谁不知道,付含雪喜欢玉离很多年,每天像个跟屁虫跟在付后后面讨好。 琅帝深邃的眼睛暗起云涌,对面前的两个人久久注视,一个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将来的太子,一个是他最心疼的孩子,捧在手心里都觉得疼不够。 如今两个人凑在一起,现场却感觉不到琅帝有丝毫的高兴。 众人哗然之后,陷入沉静,惴惴的看着琅帝,不明白为何琅帝会沉默。这本就是个喜事,至少在琅帝的角度是。 陷入沉静后,众人莫不各怀心思。难道皇上根本就没打算将皇位传于离王?所以未免他娶了麒麟郡主声势浩大,地位上升,在朝权利无人再次撼动,从来未想过将麒麟郡主嫁给离王?难道琅帝对萱小姐的情谊至今未变,想要自己再续前缘?难道皇上中意的人选是诚王? 各种猜疑,心下揣测,大臣们疑惑的等待琅帝说话。 终于,琅帝的嘴角动了动,轻轻蠕动如清风吹过,谁也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有玉离听到。 “如果你跟九鸣公主联姻,朕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将煦辰国交给你,相信在你们的联合下,你会早日完成父皇的心愿,也不辜负父皇对你的期望。”声音轻若鸿毛,谁知道轻语间就将国事后事交代。 玉离同样用密音传道:“父皇,没有祁凌国的帮助,儿臣也照样能完成父皇的心愿,没必要靠联姻去的祁凌国的信任。” “你应该知道。娶了九鸣公主,想要得到祁凌兵不血刃。你若聪明,各种取舍就该懂得。”这次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是怒其不争的劝说。 “从一个女人手里得到天下,又有何威严可说。我不能为了天下,牺牲琪琪。” 琅帝沉默良久,眼里风波不停,似是第一次从玉离面前这样慎重的提起琪琪。他,从未见过这个儿子为谁,这样坚决过。许久,“朕答应你,除了你,不会让她嫁给他人。” 玉离皱了皱眉,做了个慎重的决定:“琪琪,已经是儿臣的人了。” 砰! 众人只见琅帝倏地站起,力气之大,冲翻面前的案桌,一桌酒菜尽数打翻。熊熊怒火簇簇的烧尽眼底,双手指骨分明,收成拳状。 众人再也不敢说话,从未见过琅帝如此气愤过,如果不是有另外两国的权相在,恐怕琅帝都要抽出鞭子鞭笞离王。心下惴惴,只怕离王此次是真的激怒了琅帝。 “皇上息怒,离儿不懂事,求皇上就成全离儿心愿。” 琪琪惊讶的看向付后,怎么也没想过,这句话会是付后说的。 还以为最愿意促成他们的就是琅帝,最排斥他们在一起的就是付后。结局就是这么出人意料,比计划赶不上变化还变得快。 仪妃带头,众人齐齐跪倒在地:“皇上息怒。”除了九鸣公主,沙丘韩丞相,和莫玄枫。 莫玄枫惊怒的看着玉离,想要做什么,但是琪琪一脸幸福的模样刺激着神经,嫉妒和怒火蹭蹭的上串,整个人已经完全被琪琪吸引,心里无数的呐喊:“反抗,反抗,快反抗,只要你有一点的不满,我就会立刻带你离开这里,不让他,这么逼你。” 琅帝带着一丝希望,试探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玉离坚定不移,肯定的说:“是。” 风起云涌,一个字就是一根无形的导火索,将琅帝多年来处变不惊的镇定燃烧殆尽,严厉的恨就像刀子,狠狠的砍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 琅帝愤怒下只留下一句话“恩准。”就撇开众人离去,只留下一众震慑在琅帝余怒中的众人。 宴席离散。 ****** 白家再次张灯结彩,贺礼不断,新年后的喜庆余威犹在。 琪琪终于回到自己家里,几天在宫里过的就是个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一点自由没有。 现实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的永远觉得不尽人意。 就像现在,没能跟玉离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时候,分分秒秒都特别珍贵,两个人腻在一起恨不得是个连体儿,到哪都在一起。等到众所周知的时候,又觉得还不如偷偷摸摸的,这不,皇上一道领旨打下来,三个月后麒麟郡主与离王成亲。白之敬就彻底决断了她出去的时间,断绝与玉离的一切来往。 自从上次元宵节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玉离离去的时候,高兴地捧住她的脸,抑制不住的兴奋说道:“琪琪,回去乖乖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去找你,不许到处乱跑。” 九鸣公主和韩丞相出使煦辰国,分属祁凌国和沙丘国的顶级人物,掌管着一定的兵权。 尤其是九鸣公主,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其雄韬武略已经不输于堂堂七尺男儿,当真是巾帼女英雄。祁凌国皇上一生为国为民,没想到,一生十个公主,没有一个皇子。 民间传闻祁凌国皇上正在寻找游离在外多年的皇弟,希望从皇弟那边过继一个儿子在自己名下,为的是自己百年之后,自家门前不会打起争夺战来。 哪里能料到,自己的公主也有争夺王位的雄心。 琅帝生气之下竟然让玉离全权掌管祁凌国和沙丘国的外臣使节之事,玉离最近是忙得头昏脑胀,哪还有什么时间去看望琪琪。准备婚事的事情都一并是管家管理。 当今,除了麒麟郡主与离王的婚事是一惊天爆闻,那就是还有一事,成为未来皇位不定数的猜测因素。琅帝收回诚王掌管多年的兵符,虎符转交到刚刚回京的颢王手上。 琪琪无聊的时候就听着玉儿从外面带回来的八卦消息,暗自回忆,那天宴会上是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 那个人一直看着自己,眼里的悲伤和痛惜怎么都不容忽视,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慈爱的对她笑笑。 她瞬间明白,又是一个对她娘念念不忘的人。 “小姐,颢王爷来了。”玉儿对琪琪说。 琪琪站起来:“在哪?怎么没进来?”真想看看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玉儿说:“在前厅。老爷在前面,说是让你过去。” 琪琪理解的点了点头,整理下杂乱的头发,向前厅走去。 拐到前厅,迎春花开着花骨朵,在风雨中飘摇,昭示着春天快来了。 “一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了吧。”失去以往的慈爱,白之敬也会说这样冷漠的话。琪琪偷偷的伏在门上向里面探望,果然,除了白之敬,里面就是那晚盯着自己的人。 “是,过往的事,本王可以不提,但是你让我再见她一面。”如果不是见过本人,琪琪一定以为是玉石转世,说出的话如出一辙的敦厚温纯,感觉就是温暖温暖的。 “不可能,请王爷恕罪,萱儿已逝,就请王爷不要再去打扰她。她在世的时候没能让你见上,去后臣也不会再让你见她。” 琪琪暗自咬舌,难道说娘年轻的时候爱的真的不是爹?而是颢王爷?所以爹知道后死活也不让娘见颢王爷?真的有可能呢。 “爹,你叫我。”不能再让他们说了,再说下去,估计都得吵起来,即使她是有点好奇上一辈的事,但是维护治安也是有必要的。看,颢王爷都有点动怒了。 白之敬化去心头的不愉,慈爱的对琪琪笑着说:“来,这是灏王爷。见过颢王爷。” 琪琪甜甜的喊了句:“颢王爷好,我是琪琪。” 玉颢凝视着眼前的缱绻款笑的少女,思绪不断的涌回,仿佛曾经在自己面前撒娇笑容嫣嫣的女子又回到自己的身边。曾经她说:“颢王爷好,我是林静萱。” 几道轮回,人世苍苍,她已经不在,他只能在这听她女儿喊他一句颢王爷。 “琪琪长得真的跟你娘娘很像。”看清眼前已非旧人,玉颢感叹的说。 琪琪眼睛一亮:“真的?爹也经常这么说,就知道娘以前肯定也是个大美人,不然哪来的京城第一美人。” 玉颢笑的很纯净,欢愉的笑声让琪琪很难觉得这个人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然后沉入人世低谷。还以为他只是在外游历多年,人生得意后回京探亲的。 一切的悲伤,只有在遇到娘的时候,才是痛彻心扉,痛不欲生。满腹的懊悔不容忽视。 “琪琪叫我颢伯伯就好。琪琪能带我聊聊天吗?”也罢,不能再见到她,陪在女儿的身边也是好的。 琪琪说:“好。爹,我带颢伯伯去我院子里坐坐。可以吗?” 白之敬冷漠的点点头。 ------------ 第六十五章 疯子回来了 更新时间:2013-01-18 琪琪跟玉颢聊了很多,从小的时候聊到大的时候,白琪琪的记忆不多,只能有的没的聊些,仅有的记忆也是琅帝和白之敬的各种疼爱。从白相府聊到皇宫大院,从白之敬聊到仪妃,从睿儿聊到水姨娘,每一点一滴都是她来到这个世上,亲人给的点点温存,一股脑的全部涌进大脑里,尽数倒给颢王爷。 也许是感觉的颢王爷对林静萱同样炽烈的爱,或许是他身上的慈爱与白之敬给她的一样,所以肆无忌惮,所以对他毫无隐瞒。 很难想象,林静萱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叫这么样的男子即使离开京城数十年,还对她念念不忘。 颢王爷很有耐心的听着琪琪簌簌叨叨,看她极力的想要表达美好的回忆,笑着宠溺。 琪琪对颢王爷除了第一眼见到的好感,在无从了解,只能从他眼神里看到娘的影子。因为,一个下午都是琪琪在说个不停,颢王爷一直在品茶。 “爹,颢王爷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爹最敬佩的人。也是,你娘,最,敬佩的人。” 于是,琪琪知道,娘最爱的人是颢王爷。 “娘为什么没有跟颢王爷在一起?最后还是选择了爹?” “。。。。。。” “爹,对不起,我――” “琪琪越来越聪明了,是爹对不起你娘,才让她死不瞑目,到死都还在等他。”白之敬眼里蓄积泪水,眼里的痛翻涌而至,却看不出半分后悔。 “爹,我会将你对娘的爱全部帮娘回报给你。” ****** 一个月不见,琪琪终于等到一直未现面的人。 风烛残火,火光在静谧的夜里疯狂的跳动,明亮的火苗将古色古香的厢房照得通亮透明。白天打开的窗户紧闭,房门也在琪琪进来后迅速关上,一阵清风随着衣袂飘进,带进阵阵芳香。 静谧的气息从桌边传来,琪琪震了震,走到桌边,看向那张妖艳的脸上。一双狐狸眼再也没有妖艳魅惑,如寒针射向琪琪,却丝毫不能影响琪琪的倒茶的动作。 依稀如旧,“诚王夜探闺房,难道就是为了注视?”琪琪笑的依旧花枝招展。 莫玄枫不曾满面春风,失去曾经的笑语缱绻,声音如朝堂上般冷漠:“我还是希望你喊我疯子。” 琪琪对着跳动的烛火,笑的讽刺:“臣女可不敢对诚王直呼疯子。” “。。。。。。” “王爷无事请回,臣女还要休息,让家父看见对你可不好。”说着不想再跟他说话,起身就要离开。 胳膊倏地被抓住,身子被迫回转,看向拽住自己的人,今晚第一次认真的看向来人。 冲力之间琪琪挣扎不下,一个脚拌不住,双手不得不抓住他的衣服,没想到被她直接推到床边,后背撞上床梁,磕的后背一阵疼。 刚才的冷漠离去,莫玄枫又换上笑脸,眼里的妖艳回归,明媚的眼眸如蛊毒一般,吞噬着眼前紧皱眉头的人。 “不敢?难道琪琪不喜欢疯子了?疯子想你想的好紧,琪琪可不能喜新厌旧,这让我情何以堪?”魅惑的声音疏导软骨。 苍白的脸上不自觉的飘上几多红晕,懊恼的收紧腰腹,想要撇开箍在腰间的手掌,没想到手掌跟着她收缩我的更紧,整个身子已经僵硬不敢动弹。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琪琪极力厉声说道,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 莫玄枫非但没有放手,整个身子倒贴上去,琪琪完全在囚在他和床梁之间。“不放,难道琪琪不想疯子?疯子睡觉都想着抱着琪琪不放呢。”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嘴唇擦过琪琪的耳坠,顿时引来怀中人一阵颤栗,满意的又咬上一口。 心中警铃大作,琪琪别开头,自从知道他就是诚王。心中忍不住的颤抖,曾经她不怕。如果一个人一无所有,或许某一天就会突然消失,玩玩就玩玩,想怎么样也奉陪到底。但是玩的目的都是不纯,还是不要玩得好。 “琪琪,你答应过,等我回来就跟我走,我回来了。走,我带你走,好不好,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如蛊惑般,如婴儿术语般,亲昵的说着魅惑的话。 琪琪放弃挣扎,直视面前的眼睛:“好啊,我们去浪迹天涯,远离沙场,远离尘嚣,去一个安静的世外桃源,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莫玄枫眼睛瞬间的冻结,片刻,魅惑依旧,“好,但是你要再等等,再过两个月,我就带你去个谁也没有的地方。你爹也一起去。” 猝不及防的推开,莫玄枫不自觉的退开几步,放开对琪琪的束缚。 琪琪笑开:“还是算了,我现在已经与玉离订婚了,就只能等着他来娶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爱他?”说的时候自己都不自觉的颤抖,带着一丝的侥幸。 “恩。我爱他――”琪琪笑的开心,大方地承认,有何不可? “琪琪,”眼里的魅惑再也坚持不下去,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嫉妒烧晕了头脑,“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谁准许你爱上别人的?” “琪琪,你忘了,你看过我的身体,难道还想嫁给别人?”从未见过疯子如此冷漠,眼里的冷酷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丢失自己心爱的玩具,想着办法拿回属于自己的。 琪琪呆愣,看,看过他的身体?“你,你,我没有――” “真的?你好好想想,晚上,我从窗户里进来,你撕开我的衣服,然后――”循序渐进,收回急躁的心情,莫玄枫慢慢的说。 额,似乎是有这回事,琪琪叹气地说:“疯子,我那时在给你上药。”从未想过疯子会真的对她用情,曾经的誓言也只是年少的笑语,哪里做得了数。 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所以,我从不曾后悔。 当初我们心知肚明,你有意接近,我无意拆穿。 如今一切明了,你为的不过是玉离的动向,对他的了如指掌所以牵出来我。 某种猜想似乎瞬间串进脑门,琪琪小心的说:“疯子,不管曾经如何,我都将你当做朋友,你,会做出伤害朋友的事吗?” 莫玄枫看着琪琪瑟瑟的眼神,你,会做出伤害朋友的事吗? 回想起琪琪曾经的温柔,记忆犹在,仿佛还在昨天,这间屋子里还有她轻言轻语的声音,还残留她对他的娇柔轻斥。温馨瞬间被打破,“你在怕什么?怕我利用你威胁玉离吗?” 琪琪轻颤,心中的猜测被他直接说出来,有种羞愧爬上心尖:“我――”我是怕你利用我伤害玉离,我更怕你将我曾经对你一点点美好的记忆都摧毁。 “你放心,就算我跟他势不两立,也不会利用你。这是我的保证,曾经是,现在是,今后也是。”看着琪琪悄悄地松了口气,莫玄枫一股怒气蹭的涌进脑门,伸手用力一带,瞬间将琪琪揽在怀里,自己坐在曾经做过的绣床上。 琪琪一个不注意坐在了她的大腿上,身子被禁锢的不可动弹,微微恼怒:“疯子,你放手。” “不放。”箍住她乱动的双手,靠在身后,“他真的这么重要?” 琪琪愤怒的看向他,恼怒他利用男子力气上的优势,就会对她动手动脚。片刻被他眼里的愤怒和隐忍痛苦晕昏了头脑,低下头,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恩,我很爱他。” 许久,胳膊几乎麻木,试着收回背后的手臂,莫玄枫放开束缚的手,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头埋进她的秀发里,无奈的叹息:“好吧,我会等,不是还没有成亲吗?能不能嫁给他都还是不定数。我有的是时间,你一定会跟我在一起的,最后。” 莫名的心慌,尤其这种话还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琪琪一股怒气串上,用手毫不犹豫的抵着他的脸,强逼着他将头抬起来,在他错愕的瞬间跳下来,“我一定会嫁给他的。”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莫玄枫轻轻笑了笑,走到琪琪面前,留下嘴角蜻蜓点水的一吻,从窗台跳出离去。 莫玄枫走后,琪琪心里一阵心慌,躺上床久久不能入睡,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来的似乎太简单了,幸福来得太快,有点虚幻的不真实。尤其是许久没见到玉离了,在菲仪宫禁闭的日子里玉离一次也未出现过,现在又过了两个月,她就像个笼子里的金丝雀,在哪都是井底之蛙,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这样想着,越想越为疯子的话担心。 终于睡着了,琪琪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跟玉离的婚礼上,血红大片,天上地下,绣着凤凰的地毯尽数被血染红,眼前看不清楚一切,只知道玉离一身火红的新郎装与莫玄枫染满鲜血的紫红色衣服在空中飞舞。 她孤独无措的站在大堂门口,对他们嘶吼,害怕的想要他们住手,他们枉致未闻,全力拼杀,刀光剑影间,她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在绝望中倒下,只能无助地看着血光里的两人仍在拼杀。 在失去意识前,一抹白影飘过,伸手接住自己坠落的身体,“琪儿――” ------------ 第六十六章 赛马惊魂1 更新时间:2013-01-19 冬去春来,阳光和煦。透过树梢,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冰雪融化,树叶随风婆娑,清风徐徐。 清风拂过碧草,飘过岸柳,与晨阳朝晖夕映,长出新嫩的新芽,带出春的灿烂,迎接姹紫嫣红的世界。清泉淙淙,沿着柳岸缓缓流动,簌簌作响,泉底的锦鲤鱼自由移动,在青岩上扶摇,鹅卵石的缝隙里嬉戏做耍。玉儿轻车熟路的引领着玉笛儿向琪萱居绕进。 春光灿烂,飞鸟低吟,琪琪坐在树枝上,两手支撑在身侧,双脚一荡一荡的悬浮在镂空的树下,背对着阳光看着玉儿将笛儿带进了琪萱居。数日来的胸闷终于春暖花开,一去不返。 "客人来了,赶紧下来迎接。"玉笛儿一只脚跨进琪萱居,再次先声夺人。走进里屋没见到琪琪,"咦。"的一声走出来疑惑的问:"白琪琪跟人私奔了?不至于啊,她不是挺喜欢我皇兄的吗。" 玉儿啐了一口:"小姐闷得慌,肯定又出去找乐子了。"指了指对面的玉兰树上。 粗枝上,玉兰花几朵微小的花骨朵隐埋在层层的树叶间,层绿中一点白,清莲出尘般。还有一粉红身影在树影间颤动,随着清风浮动衣袂飘逸。 玉笛儿抬手遮住额前该死的阳光,阴影下才看清自己要找的人正一脸惬意的看着自己,眼里好不促邪。 信步走上前,靠在树上,背对着坐在身侧上方的人:"九鸣公主七天后回国。" 琪琪淡声说:"哦。回去就好。"转过身子,面向太阳,背后晒得有点烫。 玉笛儿掰了掰手指,又说:"皇上最近气得不轻,在大臣面前骂了好多次皇兄,母后也置之不理。" 琪琪转过的身子顿住,疑惑的皱了皱眉,将腿转过去放下:"哦,他总犯错?" 玉笛儿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没有,皇兄小时候经常犯错,长大就没犯错了。小时候犯了错,母后就会惩罚他。"说着拿出条小金蛇,在手上盘弄,逗宠物般的抚摸。 琪琪疑惑的问:"他小时候,很不好?" 玉笛儿点头:"恩,很不好,所以啊,你要对他--" "啊--""砰--" 玉儿听到两声尖叫连忙赶过来,就见到琪琪与玉笛儿两人躺在地上,一个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神情颇为气愤和不解,一个躺在地上完全呆愣沉入恐惧受惊当中,脸色苍白,似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白琪琪,你是不是故意的?"玉笛儿站到琪琪面前,愤怒的拽住她胸前衣襟。 又是引来一阵恐惧的惊鸿声音!!! 白相府上传来琪琪惨叫的声音,瞬间消音,只传来温温的声音。 琪琪都要快滴下眼泪了,看着玉笛儿手里金黄色的小东西,缱绻的蛇头吐着红信子,恶毒的眼睛冰冷的寒颤。 玉儿连忙上前将琪琪解救下来,拉开玉笛儿捂住琪琪嘴巴的手:"公主,小金吓到小姐了,你快收下它--"玉儿在玉离身边带过很久,对玉笛儿身边的宠物再熟悉不过,这个公主没事最喜欢缠着离王殿下,玉离忙的时候就只能将这个刁蛮的不可理喻的公主丢给四使,陪她各种玩耍和练武。 玉笛儿疑惑的说:"你很怕小金?"说着很体贴的摸了摸小金的脑袋,安慰。 琪琪眼里紧张的点点头,岂止是怕,简直比杀了她还恐惧。上次陪玉离吃完那么多的蛇肉,仍不敢相信自己是自愿吃的。吃的过程是幸福的,吃完后的心情是悲催的。想到曾经吃过这样滑不嫩嫩的色点斑斑的东西,止不住的恶心。 玉笛儿理解的点点头:"好吧,我收下。不过跟你打个招呼,皇兄可是特别喜欢小金,当初怎么要他都不给,还是我偷来的呢。" 偷的好!! 琪琪在心里庆幸。但是他上次能一次性端了蛇窝?疑惑的看着玉笛儿。 玉笛儿一脸本来就是的表情:"你猜对了,小时候,母后就喜欢把皇兄丢进蛇巢里。一堆的蛇各种各样都有,每各月抬进凤华宫的蛇都有几十条,每条都是皇兄掐死的。起先皇兄没能力保护自己只能被咬,然后被母后救上来撒上药粉,再丢进去。再后来,皇兄就不害怕了。直到所有的蛇都被皇兄掐死。" 琪琪只觉心脏骤缩,眼里心疼翻过。难怪他会端了蛇窝,就该抽它们的骨,喝它们的血,吃它们的肉。 "没事啦,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跟你说,以后对皇兄好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兄跟父皇作对。"说着伸手牵过琪琪,琪琪心有余悸,的瑟一下。 玉笛儿扑哧一笑:"虽然皇兄不喜欢蛇,但是还是很喜欢小金的哦。你这么害怕,将来皇兄想要收回小金我也不给了。" 琪琪暗自吞了吞口水:"这个,玉离要是喜欢,我应该可以接受,慢慢地会习惯。" 玉儿扑哧轻笑。 玉笛儿怒目而视:"真的?"说着就要再将小金拿出来,"我让小金出来透透气。" "啊,啊,"琪琪一跳三尺远:"我忘了,你要是喜欢,就给你算了,玉离不要了。" 玉笛儿眼光瞬间灿烂,笑容满面,串到琪琪面前将惊鸿的人一把抱住:"真的?就知道皇嫂好。" 一句皇嫂喊得琪琪头晕乎乎的,半响后,才反应过来,丫的,被阴了。 玉笛儿在琪琪发飙前,侧着头问:"就算我承认你是皇嫂,但是之前的约定不许变,你还是要跟我赛马。" 琪琪深吸一口气,算了,冲她一句皇嫂,就赔上玉离一条小金吧。 "那是一定,我说过,赛马我随时奉陪。" "不用等到随时,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走,皇兄等我们多时了。" 琪琪瞬间知道又被阴了一把。 不用请过白之敬,琪琪就被玉笛儿带出去。 ****** 琪琪骑着仁伯从马房里牵来的杂种马,在后面追着玉笛儿的百里挑一的千里马,无奈的终于到了皇家马场。 马场上来了好多人,齐天一居然也进来了,远远见到玉离和齐天一在骑射,万箭齐发,众人喝彩,欢呼声一阵压过一阵。 九鸣公主和莫玄枫也在,莫玄枫远远看见琪琪,打马转身向琪琪走来。 九鸣公主在玉离驻马的时候过去与他攀谈,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九鸣公主脸上神情冷漠,女子不愉的心性一览无余,玉离欣喜的看向这边,见到琪琪,扬了扬手中的箭,炫耀的打了个手势。 "你跟枫堂兄关系也不错?"玉笛儿疑惑的问。没听过麒麟郡主与诚王有什么传言呀。不过,这个堂兄与皇兄势不两立,这早就是大家默认的事实。就是奇怪,琪琪明明爱着皇兄,怎么还要招惹堂兄。 琪琪看着疾风飞奔的向这边过来,展颜欢笑,半响回过头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玉笛儿失笑看着她茫然的笑容:"没什么。皇兄过来了。" "怎么现在才来?有事耽搁?"玉离塞到跟前,下马,询问。 玉笛儿含笑着说:"有吗?我们有耽搁吗?皇兄是思君心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对。"促邪的看着琪琪。 玉离含笑不语,上前握住琪琪的手。一个月不见,恍如隔世。不自觉的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卷起夹在而后,手中的柔夷软弱无骨,亲密的想要捧在嘴上亲吻一番。 如火的注视弄得佳人面红耳赤,又忍不住的悄悄地向他靠近几步。 "琪琪也在?要赛马吗?"熟若无睹的亲昵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谐的如春风拂面,偏偏刺目的紧,忍不住远远的出言打扰两人进一步的亲密。 玉离压下心头不愉,含笑的对莫玄枫说:"是啊,琪琪在府上无聊得慌,今日让她出来透透气。" 莫玄枫心里轻哧,脱口就出:"婚前抑郁?琪琪闲得慌?"暗示的语言提醒着昨夜。 琪琪眼眸不适的转了转,说:"王爷也知道婚前抑郁症?我最近总是吃不好睡不安,笛儿就建议我出来放松一下。" 玉离不喜琪琪与莫玄枫说话,拉着她上马,说:"我先去带琪琪兜一圈,笛儿,皇兄待会将琪琪借你,皇兄请自便。" 甩手策马,疾风离弦箭般离去,留下莫玄枫暗恨的在原地凝视两人的背影。 玉笛儿在玉离最后一句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操场上就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在齐天一后面紧追不舍。齐天一愤怒的仰天长啸:"玉笛儿,你知不知羞,要追我到什么时候?" 丛林深处,琪琪幸福的坐在玉离的怀里,玉离搂着琪琪的纤腰,随着疾风漫步前行,两人似乎又回到温泉一行那次。 清泉逝水,叮咚叮铃,浑然天成的乐符在静谧的林间跳动。飞鸟轻鸣,伴随着马蹄声,引奏着最美的旋律在空中盘旋。 幸福像一圈圈泡泡洋溢在两人之间。 疾风走到林间深处,住脚,一匹棕色毛发的异种马在前方踏足。“粽子。” 琪琪高兴地飞奔而去,捧着粽子的毛发一阵轻抚,看着玉离斜着脸笑得开心:“你是故意借小金让笛儿去喊我的对吧?” ------------ 第六十七章 赛马惊魂2 更新时间:2013-01-20 玉离眼眉轻挑,看着琪琪含笑:“这几日不见,把你憋坏了吧?” 一想到在家硬瘪了一个月没见面,心中隐隐不满,嗔道:“九鸣公主什么时候走?还要忙到多久?” 首次见到她袒露小女子吃醋的表情,心情甚好,故意转脸不看她憋红的脸:“忙到什么时候,可不是我能说的算,还要看父皇的意思。” 琪琪心里咯噔一下,眼露异色,至今不明白琅帝为什么反对两人的婚事。究竟是对她的不满,还是对玉离不中意?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见琪琪面有凄色,不敢再乱说话,“别担心,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准备出发了。总不能总赖在煦辰不走吧。届时就是我迎娶你的时候了。” 明明是安慰琪琪的话,眼里却带着期盼,深邃的眼眸隐隐颤动。 琪琪心里想起玉笛儿的话,最近琅帝好多次在朝堂训斥他。眼见他眼里风采依旧,不见青丝劳累的模样,一鼓自豪不由爬上心间,这个男人真的是堪称男中豪杰,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成竹,还有什么能难道他?训斥又如何?莫须有的罪名何须在意,只要自己坚持追求自己的就好。呵呵,虽然,这样是为了一个女子,即使这个女人,指的就是她。 手指不受控制的覆上峨眉,多日不见,总想说些话:“第二次见你的那天晚上疯子进了我的房间,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不知该感谢她坦诚相对,还是赤裸的暧昧说出来她丝毫没有感觉。 亲昵的称呼,暧昧的时间和地点,眼眸深邃如寒潭,咬牙切齿:“他去做什么?” 琪琪兢兢地想要退开一点,被他控制在怀里说着别的男人的事,怎么说都是个危险的事。 清了清喉咙:“他跟我说了个假名,所以我喊他疯子。聊了什么我,忘了。至于他为什么去,又为什么选择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只能靠你猜了。”说的轻言细语。偷偷的拿眼看他,暗示的话他应该听懂了吧。 懊恼闪过大脑,不知道莫玄枫还有这般难缠的时候,记忆里似乎也知道这么回事。咳咳。 右手握成拳头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脸上有丝不自然,似乎,曾经齐天一还去探查过。 琪琪惊呼:“你知道?”瞬间了然,疯子不是说过,离王为了保护你,竟然派人影做暗卫保护。不自在的瘪了瘪嘴,知道还拿什么眼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昧着良心搞劈腿呢。 “你认为疯子会对我不利?所以要派人在外面截杀他?这么快,那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该做弄的时候不作弄,多浪费,难得某人有心虚的时候。 惩罚的在琪琪颈项敏感处轻啄一口,满意的看她轻颤,裂开了嘴角:“你说呢?”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自小我们就势不两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大吵小打不知道发生过多少。遇上你,当然要藏好,不能排除他用心抢走。” 琪琪很不雅的翻了个卫生眼,用力的抱住他的腰身:“他能抢就能抢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是谁的抢也抢不走。”最后一句话包含赌气的一说。 却给某人振奋的保证,捧住琪琪的脸压下就是深吻。 琪琪缓缓的闭上眼,唇枪舌战,你争我夺,你来我往,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不自觉的火烧火燎瞬间传遍全身。 玉离只觉一团火瞬间从小腹传到胸口,手臂情不自已的收缩,将怀里的娇躯向自己贴的更近,恨不得全身都挂在身上才好。 琪琪情难自控,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圈住玉离的后脑勺,嘴唇发烫,脚跟踮起,努力地将自己贴合上去。素手缓缓地从衣领处滑进去,急不可耐的轻扯,拉开,抚摸。 玉离享受的回应着琪琪的主动,呼吸渐渐浓重。 清风拂过,初春冰冷的寒意瞬间吹醒迷糊的大脑,琪琪倏地惊醒,轻轻捶打玉离,隐隐的从敞开的衣裳里看到一道道裂痕,鲜红的痕迹在性感的酮体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琪琪双手轻颤的抚摸上去,眼里含泪。 感觉到琪琪的异样,玉离立马收手,收拢衣襟。一点点的亲吻着泪痕,一句句呢喃:“没事,只是点小伤,不碍事,乖,不疼的。” 哪想到琪琪眼泪越流越多,哗啦啦的都不跟随琪琪的意志,最后只得一遍遍的擦着泪水。 琪琪心里却想到曾经齐菲在琅帝面前说的话,“皇上确实不是个好父亲,没有作为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嘘寒问暖,也没有亲手教过皇子练字学画,更没有单独的与皇子吃过一顿饭。” 想到玉笛儿说的,付后用那种极端的办法来惩罚亲生儿子。玉离虽贵为皇子,天之骄子,身世显赫无人不羡慕,背后的辛酸却是外人不曾闻也。 如今,又因为她,又要受这种惩罚吗? 一夜春宵,手上摸到的也有一道道伤痕,刀疤,剑上,鞭伤,新伤重叠旧伤,背上摸不到一块完整平整的肌肤。询问下才知都已经是多年旧伤,最近几年已经无人能伤他分毫。除了上次那一次的刺杀中毒。 现在旧伤又添新伤,叫她怎么忍不住。 笛儿的话还在耳边回想,琅帝最近总是训斥他,训斥,训斥,仅仅是训斥? 想不通就不要再想,如期自己迷惑,不如去问个清楚,推开玉离的身体,向马场奔去。 知道琪琪想要做什么,连忙拉住她,即使受伤,马都骑了,还不能拉住她?“琪琪,冷静点,这点伤不算什么,就当是给他找个台阶下,总不能平白占了便宜。” 琪琪枉致未闻,今日就要去问个清楚,去问问琅帝,他平时口口声声说疼她,她要什么都要什么,为什么这次就是不行。他明明也看出来自己对玉离的心意,怎么就想着法子折磨玉离。 “琪琪,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无奈之下的怒吼。 琪琪慌乱的举动瞬间停住,醒悟后面有羞色,心余不甘。 玉离心坎颇为温暖的说:“能娶到你,受这点罪算什么。不要公然反抗父皇。等我们成亲了,什么事都过去了。” 琪琪将自己埋在玉离的胸前,丝毫没有听到玉离的话感到安心。 “玉离,我们会成亲对吗?不会有什么事阻扰我们的对不对?”凄凄的声音有些害怕,隐隐的不自信和对预感的不安。 玉离眼眸忽闪,深邃如寒潭,转而温柔,指腹习惯的滑过手里丝绸般的发丝:“对,我们肯定会成亲的,不要想太多,你看,父皇母后都答应了我们的婚事,还有什么能阻扰?说你不要婚前抑郁,偏偏喜欢胡思乱想。安心的在白府等着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进王府大门。还记得石榴林吗?昨天我去看了,已经长出新芽了,再过几天就会长出绿色叶子出来。” 富含磁性的声音温柔一句一句,想了想继续说道:“等你嫁进来,你就天天去看他们,一天一天的看他们长大,看他们开花,到了秋天,结了石榴,我给你上树摘,当然今年只能有我们两个人享受。到了――明年,明年就会多一个人,我们三个人一起。” 琪琪惊讶的抬起头:“还有谁?” 玉离神秘的笑,眼睛促邪,手抚上琪琪的小腹,暗含的意思言不由语。 醒悟后的琪琪顿时羞恼的想要钻地缝,丝丝甜蜜爬上心尖。幸福,大抵如此吧。 “皇兄,皇嫂,可把你们给找着了。”玉笛儿火红的衣裳骑着千里马向这里奔过来,眼神兴奋,显然玩得很高兴,难得还记得回来找琪琪。 在两人面前下马,高兴地甩着马鞭,优哉游哉的说:“皇兄,什么时候把皇嫂借我啊?” 琪琪暗自瞪她一眼,两个人的时候喊就好,有必要四个人的时候还喊?齐天一紧跟其后,在玉笛儿后面下马。 玉离握紧了琪琪的手,对皇嫂二字非常满意:“你们聊好了?” 齐天一干咳一声,直接无视他这句话,忽视他这个人,对琪琪打招呼:“琪琪,好久不见,长得愈发圆润,比从前又好看一份不少呢。看来我姐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了。” 琪琪摸了把脸蛋,确实圆润不少,腰上也长了不少肉:“我是不是吃多了?腰板比笛儿粗了不少。” 齐天一瞬间爆发长天大笑的声音,笑弯了腰,得意看着玉笛儿:“玉笛儿,说你胖你还不信,琪琪都说你胖了。你丫的再不减肥看以后还有谁敢要。” 玉笛儿憋足了气:“呀,谁说我胖了?齐天一,你是一天不抽闲得慌。” 一道金鞭在空中滑过,稀薄的空气中传来嗤嗤的声音,经过的地方树叶飒飒作响,伴随着齐天一大笑里的惊呼。 齐天一一边躲闪飞过来的金鞭,一边那语言刺激她。 琪琪第一次见到玉笛儿使武,矫健的身躯如灵蛇出洞,灵活的追在齐天一身侧。原来见面就吵的两个人也有和谐的一面。 ------------ 第六十八章 赛马惊魂3 更新时间:2013-01-21 玉笛儿手持金鞭,用上七成功力在齐天一身后挥斥,齐天一用的是剑,对绳鞭每次都是无可奈何,面对玉笛儿毫不手软,只有逃的份,哪舍得还手。只得边逃边喊玉离:"玉离,快救我,呀呀,这丫头,每次都来。" "笛儿?"看着两个身影在玉兰树林追寻,琪琪试探的问:"他们两个--" "正如你想。"玉离伸手从后面搂住琪琪的腰,面对好友的求助,枉致未闻,闲情逸致的陪琪琪好整以待的欣赏风景。 玉笛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再接再厉,齐天一愈显狼狈,语无伦次:"琪,琪琪,快,快让你家相公,管管小姑子。" 琪琪扑哧一声笑疼。 玉离美目含星,见琪琪没有任何抵抗,嘴角咧得更欢,很显然,齐天一的相公和小姑子并没有取悦玉离,相反让他更有鼓励的气势:"笛儿胜了我就陪琪琪跟你赛马。再不胜我们可要走了。"侧头在琪琪耳边数语,琪琪眼睛蹭的亮闪闪,说了几句,两人达成协定。 色字当头,自顾自的乐呵,哪能管朋友是死是活。 齐天一咬牙切齿的百忙之中射来一记白剑,伸手瞬息万变,一下子串离一丈远。琪琪一愣,惊讶之间拍手称快,原来刚才齐天一一直在让着笛儿呀。 "额,不跟你见识了,差点忘了正事。"玩得尽兴的玉笛儿终于将玉离的话听进耳朵里,及时收回鞭子,也不管刚刚串到远方的齐天一,挽住琪琪另一只胳膊:"走,皇嫂,我们去赛马。" 齐天一挥着汗水给了玉离肩膀一拳:"好样,等到现在,故意整我的?" 玉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顺便将他的手也拍了下去,嘴角带笑地说:"我们两也比比?" 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两抹红色一深一浅,眼皮轻跳,齐天一双目瞪大:"好啊,你故意让笛儿费尽力气,等到笛儿没了力气再让她们比赛。这样琪琪即使骑术堪堪,两人在精神力气上也占了上风。啊,重色轻妹的家伙,可怜的笛儿被兄欺。" 玉离斜睨他一眼,手臂缠绕:"我赢了,你要向父皇提亲。" 齐天一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语无伦次:"你,你说什么?" 见他装聋作哑,玉离好心的再说了遍:"我如果赢了,你要向父皇提亲。" 不能装聋作哑,只能打哈哈:"啊,啊,但是皇上已经将琪琪赐给你了,怎么让我去提?" 玉离眼里寒光掠过,清冷的笑:"对--琪琪感兴趣?" "啊,啊哈,不敢。如果,我赢了,你要给我什么?"被好友逼着求亲,窃喜的憋屈。 "金矿一带的铸剑厂归属到你名下。" 某人星光灿烂:"我赌笛儿赢。"肯定赢。 玉离但笑不语,眼里笃定甚浓,自信满满。 半响,齐天一惊天怒吼:"你们和着阴我,琪琪跟玉笛儿说了?" 玉离疑惑的侧头看他,嘴角是忍不住的笑,好看的眉目忍不住笑的颤抖:"你认为琪琪会放水?还是觉得笛儿会放水?" 齐天一一窒,长久以来的装聋作哑,自欺欺人使得脸垮下来,只得认命的陪着好友看结局。 风驰电掣的道路上,两匹千里马踏破风尘你追我赶,绿树新枝眼前一晃,瞬间成为身后背景,一深一浅的身影同样的姿势,保持着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偶尔飘向身侧看看对方骑术如何。流水攒动,林间溪水已经成为赛事的一道亮丽的背景。 拽进了手上的缰绳,沿途路过,没有目标,有路的地方就是两个人的目标。 长鞭再次打马:"驾。"玉笛儿看着已经追到身侧的琪琪,不甘示弱的再次打马。 身穿粉红衣裳的琪琪也是挥动鞭子,紧跟玉笛儿身后。从未像今日这样畅快的骑过马,感觉真的很好。比安安静静的坐着让别人掌握方向和路线等着到达目的地的飞机感觉还要爽,比坐在敞篷宝马里看着一座座建筑玲琅满目的从眼前滑过的感觉还要心满意足。 空气清新,自由飞翔的感觉差不多如此吧。 "你跟你说,皇兄肯定又在和齐天一在打赌。"一边打着马鞭,一边大喊,比赛火石间不忘抽出点空隙两个人聊聊天。 琪琪侧头好奇:"是吗?你知道他们在打什么赌?"粽子越来越快,在转弯点,漂亮的弯腿倾斜身体,一个优雅的弧度沿着弯道滑过平安的进入下一条赛道。 玉笛儿大声喊道:"少来跟我装蒜,我知道皇兄跟你说了什么。"说得声音太大,一口气灌进喉咙,引来不适。强自压下。 琪琪大笑,声音清脆,随着马蹄声,吓飞一群从鸟:"你认为他们谁赢?" 玉笛儿犯了个大白眼,可惜琪琪看不见:"你不如直接问我们谁会赢。" 春风和煦,借着千里马飞快的速度,打在两人身上,发素随风表扬,英姿飒爽。 琪琪不跟她拐弯,顺着说道:"现在你还认为我会输?" 玉笛儿娇俏的笑:"看来皇兄对你就是要比我这个亲妹子还要好,这么快就有这么好的技术。" 琪琪也不害羞,大方的回问:"你不好奇他们打得赌注是什么?" 皇家马场大得出奇,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远,琪琪只觉眼前就是一排排的疏影倒退,青绿的草坪酥软清香,粽子不至于太颠簸,平稳的带她飞过一片又一片绿地。 天边白云朵朵,蓝色天空配上清新的空气,心情良好的只会让你渐渐失了自我,只愿随风逐世,任一身逍遥,唱我自由。 玉笛儿哼声:"肯定不是什么好赌,哪次齐天一不是想借着打赌的由头坑皇兄的,可恨皇兄从未输过。" 琪琪笑,如果玉笛儿知道这次的赌注就是把她卖了心里会多么的纠结,是赢还是输? "笛儿,不如我们两也来打个赌?" 风声吹过琪琪的声音,吹散在风中,玉笛儿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人同时放慢了速度,琪琪大声喊道:"我说,我们也来打个赌,怎么样?" 玉笛儿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跟皇兄这次打得什么主意。你说,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管我问什么都要真心的回答。"琪琪奸计得逞的问道,齐天一,我这也算帮你个忙了,你就祈祷我胜了笛儿吧。 玉笛儿无视琪琪的奸笑:"好,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辈子对皇兄不离不弃。" 琪琪一句:"好。" 谁先策马奔腾?谁先音未落鞭先起?谁一马当先争强好胜只为两个心口不一人? 琪琪瞬间骑在了玉笛儿前头,绕道前行,不走玉笛儿指引的路,这里的路玉笛儿不知踏过多少次,定是了如指掌,所以琪琪尽选崎岖狭路。 幸亏两人骑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不然哪能给两人折腾这么久这么累的。 千帆过尽,烈日当头,两人都已挥汗如雨,仍不知疲倦,谁也不服输,就看谁先倒下,谁就拿到最后的头筹。 许久,两匹马不约而同渐渐慢了下来。 眼看两人胜负不分,输赢难定,马就不行了,玉笛儿说:"前面那有颗赤松,我们就以那颗赤松为目标,谁先到谁就赢,如何?" 琪琪大声说:"好。" 一鞭挥下,粽子像是吃了兴奋剂,蹭的一下浑身的劲都来了,仿佛先前那段长跑就是来锻炼身体的,这下的速度与之前相比,堪称小巫见大巫,当真是,不到关键时刻,真章还未出现,就看谁笑到最后。 玉笛儿吃了一惊,原本以为两人的马都累到不行了,哪想到琪琪还留了一手。 其实琪琪哪里是故意留了一手,完全是粽子在作祟。 原来好马也是有灵性,谁说灵兽才有的?粽子还能耍计谋,弄战略,看,保存实力,在最后一刻给对方来个重击,彻底打败对方。 粽子飞奔在草坪上,穿过数棵青树,目标准确,红着眼向前冲。 几个趔趄之后,琪琪胆战心惊,惊慌失措的抓好缰绳才渐渐意识到不对,粽子太反常了。 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一个人受到邪魅蛊惑,心智被牵制,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粽子已经完全不在琪琪的控制范围内的奔跑,发了疯的跑,像是被偷了狼崽的母狼,发红了眼的追回狼崽。 赤松就在不远处,琪琪已经看到了。但是心里杂乱,无法专心的驽马,心扑通扑通的飞跳,快要跳到嗓子眼,惊恐的想要抚平突然暴躁无比的粽子。 玉笛儿紧跟其后,胯下的千里马显然在主人的好胜和作为良驹的桀骜不驯下牟足了劲,追赶对手。 “哈,终于赶上了,幸好没有落后。”与琪琪同时踏至赤松树下,玉笛儿心下一宽松口气,却奇异地发现琪琪并没有停。 马速继续,甚至有更猛的顺势,顷刻间将玉笛儿甩在了身后。 “琪琪,说好到这儿――”终于发现琪琪有异,很快从怀里掏出个火折,擦着点亮,一颗红星星瞬间飞上空中,在半空中爆开,火花四溅。 一直悠哉跟在两人身后的两个人看见天空爆开的信号,顿时察觉不妙,策马向信号方向奔来。 ------------ 第六十九章 赛马惊魂4 更新时间:2013-01-22 飞马奔驰,风声鹤唳,气震丹田。琪琪只觉脑袋砰地一声炸开,一片空白,晕乎乎的已经忘了发生什么事,只有一个意识,就是抓紧手里的缰绳,绝不放手。 玉笛儿随后策马追在身后,但是琪琪已经占了先锋,落后了一大截,想要追上已经很困难。拉开嗓子吼道:"琪琪,白琪琪,快点停下,不要命了。" 无奈琪琪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被动地骑在粽子上随着粽子跑了很远,不知道粽子还要跑多远才停得下来。恍然间才恢复了意识,稳住了惊慌失措的身体,"我,我--"停不了只化作一阵风吹散在马蹄下。 粽子一路狂奔,顺路之上,玉笛儿大惊,狠狠地催动身下的千里马,惊慌道:"危险,琪琪,赶紧停下,上面危险。" 这句话琪琪听见了,心里一惊,一边注意稳住身体,一边嘀咕:"粽子,粽子,快停下,快,听见没,前面危险。粽子。"无奈,今天粽子是吃了熊胆铁了心的往上跑。 终于看到丛林尽头,琪琪扑腾的心跳突突的跳出嗓子眼,前面,悬崖?! 这里是皇家马场,出了皇宫贵族子弟闲来无事会来骑射打马比赛,琅帝一年中也会举办个一两次的赛马会。因此马场的设计为保证琅帝的人生安全,除了入口一片有重兵把守,其余四周相当于死角。 悬崖陡峭,崖壁雕石嶙峋,棱角尖锐的峭壁,数十丈高,问天下有谁,能轻功如此,一步飞天从崖底飞到涯上?这种设计原本是为了防止有心人的刺杀,谁都知道,三国的刺杀至今就未断过。 今日,这个原本是保护作用的悬崖,即将成为琪琪杀手武器。 "粽子,快点停下,粽子,不能再跑了,快停下,停下。" "琪琪,快,跳马,快,我接住你。" 琪琪侧头,看向在身后不远处的玉笛儿,左手驰马,右手伸向她,这个动作让她想起电视剧里男主角对女主角的心爱和保护。 心境明亮的一笑,没见过玉笛儿也有这么性情的一面,感激的朝她笑了笑,但是,她不能放弃粽子。 粽子显然是失去方向的往前跑,不在乎越来越近的悬崖。 她的命重要,粽子也是一条命,即使是马命。 "你不要救我,只要给我的千里马一脚。"琪琪大声的喊,顺便打着手势作解,希望笛儿能明白。 玉笛儿看清楚大惊失色,呵斥道:"不行,琪琪--" 旋身飞转,眼见悬崖已经到了,没有时间再说,琪琪翻身下马,孤注一掷的从飞奔的马上飞跃,玉笛儿眼见琪琪已经跳下,手里的缰绳却紧紧地抓在手里,结实的缰绳缠绕,在琪琪的纤细的手腕勒紧。 眼见琪琪不愿放了缰绳,已经在地上拖了几米远,玉笛儿不作他想,以迅雷之势脚蹬马鞍,像离弦的箭向飞奔的粽子踢去,凶猛的一脚正好踢在马腹上,反手飞出一把刀片,将琪琪手腕上的缰绳割断。 粽子腹部招到重击,重心不稳,倒下的时候滑了数米远。 玉笛儿踢飞粽子后,又补上了几脚。 琪琪原本是跟着马速一样在地上被拖了数米远,粽子突然被打翻在地上,缰绳未脱,绑在手臂上越来越紧,突然身子一轻缰绳被割断。身上已经完全是不上力气,只能在马停下来后随着惯性仍向前滑去。 "琪琪--"玉笛儿惊恐地看着琪琪直接向悬崖落去,来不及抓住琪琪,只能抓住断绳的另一端。 悬崖陡峭,琪琪右手被缰绳缠绕稳住了身体,身体在山风里飘摇摇摆,惊恐的看着断绳的另一端。 玉笛儿使出吃奶的劲勉强抓住绳子,半个身体已经悬在涯上。 两个人赛马奔了好远,极力风行数个时辰,借着兴致突至玩的过火,在标定目标的时候都已经累得浑身散架。现在突然琪琪一个人的重量都在玉笛儿的手上,即便习过武,毕竟女子的力气有限,汗水慢慢的从额头滴落一点一滴的从鼻尖滴入崖底。 动一下,玉笛儿的身体又向前滑了半毫,两人不敢再动,只得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救援。 "琪琪,别怕,我--已经发信号给皇兄,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玉笛儿咬着牙说道,最后一个字音伴随着又是一滴汗水落下。 琪琪苍白的脸上绽放瞬间的笑,真的很想笑一下,真刺激,从没有过的刺激。 这种危险的刺激源于不害怕的预知。 但是滋味真不好受,手快要断了,有了一次教训,不敢再踩在峭壁上的砾石,看着尖锐结识实则一踩上去就打滑,一个不小心两个人都得葬生在悬崖下。 两个人坚持了一会,仿佛已经过了很久,眼见着玉笛儿手里的缰绳一点点从手中滑短,最后只能抓住绳尾在手心。 "坚持住,皇兄一定会来救你的。"玉笛儿咬牙,心里已经着急的不行,从未感觉过皇兄速度这么慢。 琪琪脸色渐渐苍白,奔波的劳累加上手上的伤愈演愈烈,饶是春日温暖,也晒的两人满头大汗。琪琪虚弱的说:"我们现在也算是生死夺命,共患难了。" 玉笛儿呸一声:"胡说,跟阎王夺命的是你,可不是我,你死了我还活着好好的。哪里是共患难。"眼里不争气的有雾气迷蒙,狠狠的眨眼眨掉。 琪琪心里有一丝凄苦,不似面上的平静,这是第二次跟阎王夺命吧,希望阎王再放她一次:"对,你要好好的活着--" 缰绳脱落,手心一片猩红。 "琪琪--"玉笛儿嘶吼一声,一滴眼泪终于滑落,滴在琪琪忽亮的眸子里。一道黑影从身边闪过。 "皇兄。"终于等来玉离,玉笛儿差点身子跟着滑下去却被齐天一抓住。 琪琪明亮的眸子里终于溢出笑意,真好,阎王听到她说的了。 玉离眼眸幽深,悔痛里闪过,庆幸的用力将琪琪拉上来。然后琪琪就落进了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紧紧地,深刻地。 从死忙边缘走一圈,琪琪乖巧的任玉离抱着:"我没事了,就知道会没事,你一定会赶过来的。" 玉离闷声的说:"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来救你?知不知道多么危险,你差一点就--"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要一想到她真的会掉去,粉身碎骨,心痛就忍不住的如潮水翻滚而来,心脏骤缩的疼。 他跟齐天一一路追着笛儿的标记跑出丛林,看见笛儿半身悬挂在崖上那一刹,还以为她真的掉下去了。似乎听到心脏骤停的声音,齐天一一闪拉住他,他一把推开他,狂奔过去,一定要看一眼自己才相信。 琪琪眼角寻找被笛儿一脚踢飞的粽子,粽子自被踢倒就没站起来,口吐白沫,浑身颤抖。 推开玉离的怀抱:"我没事,快去看看粽子。" 齐天一安抚过玉笛儿就来到粽子前,伸手切过鬓毛处,仔细观察了半响,疑惑道:“怪事,看不出有任何迹象,怎么会突然发狂呢。” 玉离眸光闪动,更显深沉:“不是中毒?” 齐菲钻研医术,齐天一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点,摇了摇头:“没有,体内没有余毒,如果是中毒也不会这么快就解了,况且我们都在。也没有受到袭击,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伤痕,多余的一根针也没有。口吐白沫,是因为长时超速奔波劳累,不堪重负。” 琪琪问道:“它要死了吗?” 玉离恨声道:“差点将你害死,我都能掐死它。” 齐天一笑道:“你以为千里马这么容易死的?没事,拉回去休息个几天,让人看一下,过几天又生龙活虎的了。” 琪琪放下心来,身子一轻,被玉离抱起来,上了疾风,自己也上马在琪琪身后,对呆立的两人说道:“天一送笛儿回宫。将这匹马带回去。”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刚刚追上来的暗卫领命的抬起口吐白沫的粽子。 “皇兄,是真的变了呢?”玉笛儿若有所思的说。 齐天一爽朗的眼眸带笑:“你不是早就发觉了?怎么现在都还在感慨?怎么样?羡慕琪琪?” 玉笛儿白了他一眼,嗤笑:“谁羡慕了?我不过是为皇兄高兴,终于找到可以爱的人了。” 齐天一挑眉,装作惊讶的样子:“即使这个人是白琪琪你也不在乎?你不是挺讨厌她的吗?” 玉笛儿再次翻了个大白眼:“你几时听我说过我讨厌她了?皇兄喜欢她我就喜欢。”况且她也喜欢皇兄。我,也是挺喜欢她的呢。 齐天一摇头感叹,突然想到个严重的问题,眼睛疑惑的看着玉笛儿。 察觉到异样的眸光,玉笛儿警钟大作,跳开,怒道:“齐天一,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有话快说。” “你们两谁赢了?”齐天一问出口,心里小心翼翼的等着答案。 玉笛儿再次投他个卫生眼,转身上马就走,这人,无聊。真当他们是赌注呀! 齐天一急道:“喂,别走啊,你们究竟谁赢了?” 回应他的只有渐行渐远的马蹄声,还有一阵风吹过来的“平局。” 某人舒心一口气,心底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 第七十章 赛马惊魂5 更新时间:2013-01-23 玉离直接将琪琪抱回皇家马场临时休息的地方。 因为九鸣公主这次也来了皇家马场观赏,所以随行的还有三个御医。发现琪琪出事之后,很快就有人去请了御医。 “怎么样?有没有事?”玉离询问急忙赶来的御医,齐菲上次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就只能让御医来给琪琪看病。 御医给琪琪切了迈,下跪,说:“郡主内伤并无大碍,只是担惊受怕受了惊讶,下官稍后开些安神的药睡一觉也就没事,至于外伤,郡主身上多处都是擦痕,幸好没有伤到筋骨,敷上几次药就会没事的。” 御医写完药方离去,玉离命人去抓药。 挥退欲要上前的丫鬟,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轻轻的撩起轻轻的裙裤,纤长的手指弯曲用指腹扣了些药,温柔的抹上擦伤的伤口。 “嘶――”突来的触碰让琪琪脱口而出的惊痛,腿不自觉的退缩欲要收回,却被玉离很快的握住脚踝固定住。 “别动,忍着点,很快就好。”不理她委屈的眼睛,玉离又抹了些要涂上。动作显然又轻柔许多,表情温柔。 “现在不要抹,我想清理一下,”看着被碎石擦破的衣裳,上面还蒙上了灰尘,实在不敢想象刚才在马场经历过什么样的凶险,但是,确实――“好脏。” 素来知道她有轻微的洁癖,玉离自古仍旧抹药擦伤口:“抹完了药再洗,放心不会碰到伤口。” 还没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被他握住手掌。心知他要干什么,忍不住收回手,不想让他看到惨不忍睹。 却还是犟不过他,任由他撩开衣袖。 一圈圈触目猩红的痕迹犹如恶毒的斑点蛇缠绕过紧紧地勒紧,白皙的手臂赛霜若雪,如今却叫人忍不住疼惜。 扣了许多的药轻轻地抹上去,手上的伤显然是身上的外伤最严重的一处。先是被粽子拖在地上跑了好远,最后又通过手上缠绕的缰绳抱住了生命,如果不是她完整的已经活下来,真要怀疑这只手是不是要被生生得勒断。 嘶――,再疼琪琪也不敢在发出声音,只得咬着嘴唇任由玉离抹上药。因为玉离此时的眼神可以杀得死人,寒冬腊月的冰冻三尺,如果有神功,眼神可以化作冰剑,她已经被射成冰雕无数次了。 终于抹完了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玉离就开始扒琪琪的衣服,赛霜若雪,柔若凝脂的香肩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流露在玉离的视野里。但是似乎并没有引起玉离的怜香惜玉的反应。 琪琪受到惊讶般,用受伤的双手紧紧的箍住胸前的衣裳:“你,你要干什么?” 玉离扒完衣裳,又是机械性的给伤口抹药,琪琪这才知道大腿和前面肚子上也被擦伤了,显然是粽子拖着跑的时候擦伤的。 幸好琪琪细想不是那么保守,伤口也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更何况玉离的表情和眼神也让人看不到一点异样。 很快伤口都处理了,又将丫鬟刚拿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琪琪心下一宽,尴尬的局面终于完了。 起身站起,岂止玉离突然发火,石膏瓶被砸到地上粉身碎骨,双手撑在桌子上,将琪琪控制在中间。圆目双瞪,隐忍的暴风雨千层云涌,还有无可奈何:“琪琪,你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就这么不懂得保护?” 琪琪知他生气:“知道啊,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保护。” 玉离微顿,呼吸一窒。 琪琪装作没看到,继续说:“你不是说以后都有你保护我吗?你看,我每次都在等你来保护呢。就算知道有危险,我也不害怕,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的。算算,你已经救过我几次了?第二次在花船见面你帮我包扎伤口一次,凤华宫你即使出现也是帮了我一次。” 琪琪说得很慢,一字一顿的,很仔细的样子,也是很疼惜的样子,看着玉离的眼神也是凄凄的样子:“还有那次――也是。再加上今天,明知道那样很危险,但是――” 忽然被搂进了宽厚的怀抱,琪琪嘴巴顿住。 一股怒气终于在琪琪幽怨的眼神里化为乌有,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 “怎么了?恩?琪琪,发生什么事了?”玉离不安的询问。 琪琪抱住他的腰身,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就是很担心,有点害怕。” 疯子一句话,你能不能嫁给他都还是不定数,使她不得不害怕,幸福来的太简单,总觉得还有事会发生。 “害怕什么?” “害怕成亲。”害怕不能成亲,害怕有了希望会失望。 玉离失笑,这就是――“婚前恐惧?是不是每个新娘子都会在成亲之前有这种情绪?” 琪琪以为他在取笑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失常,确实匪夷所思。 “好了,我说保护你,就会一直保护你的,坚守在你身边。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事。”搂着琪琪在怀里,闻言细语的安慰。终于将琪琪婚前恐惧压了下来。 “皇嫂没事吧?”玉笛儿冲进门询问,见到两人如漆似胶的黏在一起,琪琪眼睛还有血红,顿时惊讶道:“很痛,哎呀,皇兄你多安慰一下皇嫂,皇嫂就不疼了。” 齐天一随后干咳的拉了拉玉笛儿的衣裳:“九鸣公主听说琪琪受伤,说要过来看看。” 玉离轻声的说:“今日就免了,我先带琪琪回去休息。你去跟公主说声。” 琪琪拉住他的衣袖,站了起来:“既然公主都来了,避而不见总不好,就见见吧。” 九鸣公主一席银色战甲穿在身上,显然也是刚刚从赛马场回来,没有及时换过衣裳。 “听说郡主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差点掉下悬崖。所以特来看看。”果然是深宫里挣扎过来生活的,说话的气度尊贵无比。 琪琪含笑说的道谢:“谢过公主,都怪我骑术不当,无意从马上摔了下来。扫了公主的兴。” 九鸣公主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琪琪,上次一见只觉得远观气质非凡,与父皇后宫里的女子皆是不一样,所以才使玉离弃她而选琪琪。今日一见,不仅气质典雅,而且清新标志。 含着笑说:“听说郡主的骑术是离王殿下亲手所教,离王殿下的骑术在赛马场上就领教过,当真不愧为当世英雄。” 在大殿上琪琪就知道九鸣公主对玉离有好感,现在居然当面夸奖,暗里横了眼一边喝茶的玉离:“是吗?我怎么没听过?一直以为他是个驯马高手。” “噗――”齐天一华丽丽的呛到,将玉离比作驯马师,琪琪是第一人。 九鸣公主错愕后,不免也笑了出来,尴尬地端起杯子喝茶。琪琪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忍不住笑出齿牙尴尬还是被她的话尴尬到。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了。 ****** 所谓的皇家马场,除了有面积广阔的疏密绿树丛林作为赛马场,还有划分过来平原草地的骑射场,里面设立了箭靶。 东面设有观赏台,三米高,宽敞明亮,玉石步阶层层而上。那里是琅帝每年涉猎的时候随身妃嫔坐立的地方,要的是观赏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如何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们国家的。 这次琅帝没有来,琅帝命令诚王和离王还有一众皇子一起招待九鸣公主,随从来的人也有付含雪,玉笛儿,齐天一,琪琪,本来应该还有齐菲,但是她不在就没来了。 付后这样安排众人给琅帝的意思是都是年轻人,大家可以一起玩玩,让九鸣公主高高兴,兴许就忘了大殿上因为赐婚的事闹得不愉快。 皇家马场除了马场当然也有皇家马场别院,坐落在南面,虽然不及宫里的宽敞,但是也还是明亮舒适的地方。 琪琪跨步出了自己居住的西林院,一路观赏皇家马场别院,不由惊叹,这哪里是别院,简直就是皇上的另一个御花园。 小河流水,清水淙淙,玲珑作响。春鸟轻鸣,绿枝新芽,翠石翡翠。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踩在脚底上犹如凝指按摩,温软舒适。 “皇嫂也在呢?”玉笛儿呼声道。 琪琪转身,就见到玉笛儿脱了袜子,光着脚在水里游荡,忽荡忽荡的溅起水花四飞。 琪琪不由惊讶,古代女子不是最注重礼仪形象?女子的素脚只能在丈夫面前展示,外人不得直视。 不由感叹,果然是玉笛儿干出来的事。蹲下身子,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你也不怕有男人看见。” 玉笛儿嗤笑,索性又划了几下水,翘起脚丫子:“不怕,现在这里的男人可都去了马场,今日皇兄几个男人去赛马,可没时间来管我。可以你现在脚上抹了药,不然拉你也下来。马场后面有个温泉,这里的水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所以水温不错。” 琪琪失笑,被她坦荡的性子无语。 “呜――怎么会这样?白琪琪她到底死了没?” 忽然的哭声在静谧的竹林外面响起,顿时引起两人的注意。 这声音?不正是付含雪的声音?! ------------ 第七十一章 何事西风画悲凉1 更新时间:2013-01-24 奇怪,今日玉离去马场赛马,依付含雪的对玉离喜欢的程度往常一定会跟着去的。却跑这里哭泣这是为何? 拥着好奇心和对付含雪的鄙夷,玉笛儿小心翼翼的躲藏在竹林里,琪琪无奈之下尾随其后,两个人一起躲了下来。 跟在付含雪身后的正是曾在风满楼见过一面的丫鬟秋叶,秋叶追着付含雪从外面跑回来,付含雪面带梨花样的泪雨婆娑,彷如遇到晴天霹雳的事情,面容惶惶,凄凄哀怨里带着恐惧。 “你赶紧去打听打听,问一下白琪琪是不是真的没事了?”想要说什么,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琪琪心中大大的疑惑,何时见过付含雪也这么关心她的死活了?原本还怀疑这次惊马事件是付含雪暗中捣鬼的,看来这个嫌疑可以排除了。 玉笛儿心中疑惑下轻哧,付含雪定是知道惊马事件,事后主谋肯定也知道。 秋叶连忙捂住付含雪的嘴巴,惊恐的看着四周,见四下没人,小声的劝诫:“小姐,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付含雪惊心下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付府,也不是付后的凤仪宫,说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传到满京城都是,沸沸扬扬。 付含雪噤声领着秋叶离去,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没有听到重要的消息,琪琪疑惑下只得作罢,心道付含雪也做不出什么事。却被玉笛儿拉着弓着身子尾随付含雪而去:“你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谁么?走,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想害你。” 付含雪原本打算直接会自己的院子里,走到半路实在放心不下,打发了秋叶说道:“你去西林院打听打听,要亲眼看到白琪琪安然无恙再回来。拿一些补品过去,一定说明一下我的问候。” 秋叶无奈的去了,临走前不忘安慰自家小姐:“小姐放心,离王殿下现在正与各位皇子玩的开心,她白琪琪肯定也无事。” 付含雪心神不灵的往院子里走去,却迎面遇到不曾见过的齐菲。 齐菲一身灰色衣服村的清冷的面孔增添了些疲累的气息,白皙的面孔见到付含雪不出一点惊讶,绕路便要走过去。 琪琪多日不见齐菲,甚是想念,那日在凤华宫的疑问也早已跑到九霄云外。此时就想冲出去与齐菲见面,两个人好好的闹一把。 身体却被玉笛儿拉住,玉笛儿见她要出去,连忙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两个人隐秘的更深:“先看看再说。” 付含雪疑惑的看了眼身旁让路的灰衣女子,这个女人她没见过,但是能进的皇家马场,除了皇亲国戚,有令牌也是可以进来的。也听说过宫里最近来了个面色清冷依旧美丽绝色的女子,仔细瞧了几眼,眼波微转,试探的问:“你就是齐菲?” 齐菲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面前的女子一身粉绿衣裳,发髻张扬而华丽,打扮过的身姿更显妖娆,但是从未见过。多日来为师兄治疗消耗了很多的精力,身心疲惫,不愿多做纠缠,冷漠的回答:“是。”回答完就走。 “站住。”得到肯定的答案,齐菲很是激动,面带喜色的拉住齐菲的衣裳,此时竟不在乎这个动作有多么的不礼貌。 齐菲皱了皱眉头,才没有恼怒的将她甩开。 付含雪走到齐菲面前问道:“听说你医术精湛,连宫里的御医都不及你半毫。走,你去帮我治一个人,治好了,我让姑姑重重赏你。”说着拉着齐菲就走。 齐菲心里着急,听说琪琪从马上摔了下来,想要尽快去看看琪琪,见到齐菲二话不说就拉着自己走急忙拉住付含雪,问道:“小姐有病人我待会去看,现在我还有急事。” 付含雪娇蛮的脾气一来,蛮不讲理:“不行,你要赶紧去看看离哥哥。” 齐菲心头一跳,提着心问道:“玉离怎么了?琪琪难道――” 付含雪突然惊喜道:“你知道离哥哥中了情煞蛊?对,一定是这样的,听姑姑说你一直在白琪琪身边给她养身体。” 琪琪心头一跳,不详的预感顿时充满全身,无力感从心头爬上。 齐菲大惑,眼神一寒,冷声问道:“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付含雪顿时泪如雨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眼里充满懊悔。或许以为玉离中蛊这么大的事,这是连琅帝都不知道的事,付后都告诉了齐菲,就已经将齐菲规划为自己这边的人。大恸之下心里的苦水全部倒出来。 “我,我,我只是想要给白琪琪一点教训,然后,然后就听说她差点坠下悬崖。呜,呜――可是,姑姑居然大怒,说我害死了离哥哥,我才知道原来离哥哥跟白琪琪之间有情煞蛊牵连彼此生命,要是白琪琪死了,离哥哥――离哥哥也活不长。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居然害死了离哥哥。” “付含雪,”一声大吼声声打断付含雪梨花带雨般的哭泣,玉笛儿再也忍不住,拉着已经惊呆的琪琪出来,职责:“你在这瞎编什么?皇兄何时中蛊了?情煞蛊,说得有头有具,我怎么没听过。你要是再敢在这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皮。” 琪琪完全惊呆,一双眼惊恐的瞪着齐菲,想要从她面上看出点什么,但是齐菲躲避的眼睛已经深深地刺痛她的心脏。面色苍白,缓缓地走到齐菲面前,眼泪积蓄在眼底,轻声的问道:“齐菲,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齐菲清冷的面孔早在见到琪琪出来时大变,不见了处事泰然的波澜不惊,心疼的看着琪琪惊惧的脸色,想要伸手牵走她发丝上沾染的片叶,听到她的话手微微颤抖,想要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圈又折回去。 伸手握住齐菲放下的手,琪琪颤声问:“你说你有个病重的师兄,为什么还要天天陪我在宫里虚度日子?她说的,都是真的?你都知道?”期盼的看着齐菲,此时多么她能摇个头,说个不字。 但是齐菲只能心疼的看着她,眼角蓄满秘密全部揭露的惊痛。 “不,我不信。”琪琪放下她的手,转身:“我不信,我不听,你不用回答。”答案已经揭晓,不需要你亲口说出来。 颤抖着身子走出竹林,耳朵仿佛失聪,轰轰作响,听不清身边任何声音,听不见玉笛儿焦躁慌乱的声音,听不见清水溪流飞鸟鸣唱的声音,大脑只有一个声音:去找他,去找他问个清楚。 玉笛儿撇下幸灾乐祸的齐菲和苍白木讷的齐菲,慌乱的跟着琪琪跑出来,拉住她的衣裳:“琪琪,你要相信皇兄,事情肯定不是你想那个的那样。” “你说,玉离到底喜欢我什么呢?”琪琪凄凄的问,积蓄的眼泪终于落下。 玉笛儿一窒,见到琪琪无神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些忐忑。拉住琪琪的手就往前走。 琪琪疑惑的跟着她走,问:“你要干什么?” 玉笛儿愤恨的说:“走,去找皇兄问个清楚,你不是要个明白吗?我陪你去问。” 竹林里突然多出来的两道身影消失,却出现另一道紫红身影,身姿魅惑,面容妖娆。 齐菲寒着脸愤恨的说出自己的知道的名字:“诚王。” 莫玄枫一身绝代风华的紫红色衣裳旋身而出,面色姣好,明显心情不错,鼓掌道:“两位的演技果然精彩,若不是事先知道,连本王都要骗过去。只可惜琪琪此番痛彻心扉的心情。” 齐菲大怒,看向付含雪的眼神毫不让人怀疑的想要杀了她:“你知道琪琪在听?所以故意说出这些话?”最后一句话明明是疑问,但是已经不需要回答就已经肯定。 付含雪梨花带雨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被风风干了眼泪,盈盈笑意藏在眼底甚是得意:“就是知道所以才让她听见的。哼,不然她还真以为皇兄是爱她的?只是不小心连累了齐小姐,浪费了姐妹亲情,实在对不住了。” 眼里不甚一丝歉意,若是想要打垮敌人,何不更彻底,即粉碎了长期已久的姐妹情,而且让白琪琪更加信服,增加可信度。 莫玄枫轻笑,鄙夷的看到付含雪得意的眼神,风姿卓绝的站在竹林里,看着眼里痛苦的齐菲,心中一丝异样滑过,惊奇于齐菲的表情,这,不似姐妹情深的断裂呀? 想到自己被人暗算,害的琪琪伤心离去,心里大痛,抽出身边的竹枝快速的向莫玄枫缠去。 莫玄枫虽然没想到她突然发难,只来得及防守,步步退后,挡下来势汹汹的几鞭,毕竟身手要比齐菲的要好,很快拿会主动权,抽出身边的断树枝,两人互相切招来。 齐菲毕竟没将练武当做比赛,只为强身健体学过几招,哪能跟上阵杀敌武功高强的莫玄枫相比,很快败下阵来。 将断树枝丢到一边,睨着齐菲略显狼狈的身姿,轻蔑的说道:“如今做这幅姐妹情深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心里不自觉为琪琪不平惋惜。 ------------ 第七十二章 何事西风画悲凉2 更新时间:2013-01-25 齐菲惊痛知下闻听这一语,面上一苦,一行清泪滑下,才知悔之已晚。 早已势在必得,早清楚事实总会摆在琪琪面前,心里的创口总会划上伤痕,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自觉的后悔。 不理睬二人,齐菲径自离去。 莫玄枫看着面容得意,沾沾自喜的付含雪,突发其难,伸手掐住她的细颈,寒冷说道:“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此次琪琪无事,若是下次再敢做这样伤害琪琪的事,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个找上自己说要两人合作的绝色男子,气度姿态不输于离哥哥,生起气来危险度同样让人大气不敢喘,付含雪呼吸困难的挤出几个字:“不――会,不――敢了。” “哼。”莫玄枫放下手,原本只是简单的合作,没想到这个女人自作聪明的想要害死琪琪,此次来就是想要给点教训。 付含雪满脸憋得通红,愤恨的看着莫玄枫离去的身影,嫉妒的火蹭蹭的串进心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喜欢白琪琪?”我偏不让,偏要你们一个个的都为失去她而悔痛终生。 ****** 玉笛儿拉着琪琪一路奔跑,直接跑到赛马场上来,正瞧见玉离,齐天一还有九鸣公主和一众皇子赛马回来,几个人正准备骑射。箭靶已经准备好,个个整装等待,眼睛瞄着骑射场上的红靶心。 琪琪突然停住,一心想要问个清楚明白,所以慌慌张张的随着玉笛儿跑过来质问,但是到了眼前,心里渐渐害怕起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询问。 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相遇,她不认识他,只当他是一霸道无理的纨绔子弟,第二次见面以为以为他心机城府的想要利用她,对啊,从一开始,她就抱着警戒的心思与他打交道,是何时,自己警戒的心思放下,心里满满的是信任和依赖。 是他说出那一句话,我,会永远保护你。 是,他是大名鼎鼎的离王殿下,千金一掷,重金难买,说话一言九鼎,又怎么会骗她的呢。 她,应该相信他的。 她,只能相信他。 玉笛儿神情莫变的站在琪琪身边,看着她脸色渐渐变缓,心知她已经冷静下来。无声的叹口气:“还要问问皇兄么?你要是不敢问,我帮你问,放心,若是皇兄真的是骗了你,我也不会包庇他的。” 是何时,琪琪在她的心中胜过皇兄的地位?应该是没想过皇兄也会利用自己的感情进行欺骗。皇位,真的那么重要么?母后。 琪琪淡淡的摇了摇头,见着玉离已经看见她们过来了,放下手中的弓箭,打马向这边骑过来。 “怎么不休息,又跑出来了?笛儿又去烦你了?”见到笛儿正拉着琪琪的衣裳,皱眉不看好的轻声叱喝琪琪,但是还是不舍得,最后变成了目瞪笛儿。 玉笛儿勉强的咧了咧嘴叫,想要展笑,显然失败了,轻轻的叹口气,说道:“琪琪说有事跟你说,所以我就陪她过来。你们聊吧。”伸手用力的握了握琪琪的手。 玉离疑惑的问琪琪:“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待会就过去看你。” 琪琪强自压下心头的疑问,不想被看出,轻松地说道:“就是想来看看你,笛儿不放心,就一起过来了。” 心知琪琪不愿意说,但是也不点破,玉离轻轻搂过她,笑道:“这么快就想了,之前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还敢说那一个月,是真想把我憋死,”心里一动,琪琪笑着说:“听说齐菲回来了,她事情都办好了么?可不会又不声不响的被支走了?” 玉离不疑有他,笑道:“她可不是被我支走的,她师兄病情不稳定,当下当然着急。” 琪琪疑惑的问:“早知道她这么忙,当初真不应该强留她在身边照顾我,心里有点不安呢。” 玉离眉头轻跳,不动声色的说道:“说什么傻话,是她自愿留下来的,再说不把你身体养好了,怎么娶进离王府门为我生儿育女?” 琪琪面色暗红,一滴眼泪不自觉的滴了下来,玉离慌忙的擦了她眼角,询问:“怎么好好就哭了?” 琪琪擦了眼泪,鼓着嘴巴强作欢笑:“我这不是感动吗?突然想到齐菲她师兄还在家里生病等着她去救,她居然还跑过来给我养身体。这不感动我还是人肉长的心么?” 玉离失笑,这时九鸣公主也过来了,下马过来与琪琪直视,说道:“看来传闻郡主与离王形影不离是真的了,这才不一会儿功夫,郡主就赶过来了。” 琪琪假装面有羞色,斜眼打量玉离的神色。 玉离也听闻过与琪琪的传闻,不甚在意,眼里温和的说道:“让公主见笑了,公主才智过人,相比未来的驸马也是惊世之才,届时公主莫要怕被笑话了去。” 九鸣公主顿时笑靥如花,心情颇为高兴。 琪琪心情如缀上千层石一样沉重,原来,他也不是对自己才有足够的温柔的。想当初,他见到清冷美丽的齐菲,也是眼里饱含春风般温柔。 他对她,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感情。 她与他,也不是唯一的温柔。 惊知这一答案,琪琪心情顿时又回到谷底,强自压下的怀疑再度飘升上来,直夺她的心脏,一遍遍的重复着,你错了。 是你看错了,你误会了,他从来没有对你唯一过。 你对于他来讲,只是保命符,只是棋子。 以后,我来护你。如果他不来护你,你死了,他也会跟着死的。所以才会有一次次的危难急救。 玉离早就看到琪琪的心神不灵,只得告退九鸣公主,自行带着琪琪离去。只留下九鸣公主神色硬朗的看着二人背影。 玉离走了几步,遇上行色匆匆的齐菲正往这边赶过来。 齐菲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却惊讶的看见琪琪脸色苍白,玉离面存疑色的看着自己,担心的看着琪琪。 “呃,琪琪,还好吧?”不知道说什么,再见,齐菲只能挤出几句这几句话。 琪琪面色嘲讽:“你觉得呢?” 齐菲脸色一白,无错的看着琪琪。 玉离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琪琪怎么了?跟菲儿闹别扭了?” 琪琪苍白的一笑,看着玉离疑惑的表情,此时竟觉得这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面孔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冷峻,多么的冰冷。就像是雪地里的快要被冻死的蛇,被农夫救起后,随时都有可能无情的对身边的人咬上一口。 “玉离,你喜欢我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曾经问过,但是当时他怎么回答的她似乎已经忘了,今日再次问起,心情竟如此害怕。 玉离手上一顿,愈发觉得琪琪今日得行为诡异,笑道:“怎么又问这样的傻问题?不怕被人笑话了?”暗指齐菲还站在身边。 岂止琪琪根本不睬,继续问道:“还记得曾经在我家里的说过的话,以后,我来护你。是真心的么?还是――有什么隐情?”轻轻地说出口,眼睛已经一眨不眨的盯着玉离的眼睛,不放过一个眼神。 玉离紧张的握住琪琪的双臂,说道:“说什么傻话,这个时候来问我是不是想找抽?你说会有什么隐情?” 琪琪眼里的泪水终于滚滚落下,比刚才的一滴更加汹涌的措手不及。 是真的,他不敢正面回答,眼里强烈的正视她,但是还是有丝毫的胆怯。 原来,一切,都是假话。 什么以后,什么我来护你,什么我爱你??????骗子,都是骗子。 见到琪琪直视的眼睛里泪水不断,眼里的愤恨直射他面门,痛苦的脸色想要撕碎他一般,玉离顿时明了,她,已经知道了。 疑惑的脸色一白,不自觉的松开手,后退几步,顿时又握住了琪琪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紧,紧紧地。 “琪琪,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还记得,昨天我说的第一个约定么?今后为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定要坦诚相对。 今日,是谁?先打破这个约定? 誓言,果真不是好东西。 谁说过,誓言,不是用来守护的,而是用来背叛的! 听到这句话,琪琪已经撕心裂肺,双手拼命地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已经承认了。 再解释,就是再在她曾经的傻不可言上重新撕一道伤疤。 拼命挣扎的身体怎么也挡不住玉离坚硬如纲的臂弯,却突然被人分开,琪琪模糊的眼睛里只能分辨出来人是她熟悉中的一员。 “莫玄枫。”怀里一空,玉离怒不可言,“放开琪琪。” 莫玄枫轻哧,搂紧正在哭泣的琪琪,心疼的带她远离了一步:“你已经伤害她如斯,还想要再解释什么?” 心知琪琪现在脑子混乱,完全对他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但是也不想让琪琪落进这个面色妖娆其实比自己还心狠手辣的人手上,怒斥:“你不用管我怎么解释,跟你没关系,把琪琪还我。” ------------ 第七十三章 何事西风画悲凉3 更新时间:2013-01-26 莫玄枫轻笑,搂住琪琪不放,低下头询问琪琪:“你好要跟他走吗?”说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自主的收紧了些许,原本以为琪琪已经伤心欲绝,对玉离失望透顶,却没想到琪琪还是推开了他。 琪琪推开莫玄枫的手,独自站了起来,看着玉离,这张脸已经看过多少次,似乎这次才看清楚,一滴眼泪再次滑下,看得玉离伸手想要上前像从前一样替她擦干,却被琪琪后退的步伐止住了交。 琪琪说:“我也想相信你,但是,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从你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曾经的甜言蜜语已经参杂了欺骗的污垢。 说完,琪琪转身就走,不想再留下一步。 玉离急忙上前,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这一刻,只想跟她说实话将她留下来:“琪琪,我不否认,我曾经欺骗你,但是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说我想保护你这句话也是认真的。” “够了。”岂止琪琪最恨的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话骗了她,骗了她的感情,骗了她的眼睛,骗了她的心。“你想保护我,是,我相信这句话是真心话,但是就是这样的真心也是欺骗的,你想保护的不过是你自己。”最后一句话已经歇斯底里,说出来已经是承认自己自作多情。 玉离张了张嘴,此时竟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已经不管用,琪琪已经大脑混沌,认定了他欺骗的事实,眼睁睁的看着琪琪离去,莫玄枫随后跟了出去。 愤恨的捶向身侧的古铜树,一阵沙沙作响,烦躁无比。 琪琪哭着跑出了皇家赛马场,心里混沌一片,失望的心情已经闷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呼吸都是困难。 跑累了,就浑浑噩噩的走在马路上,看不见眼前人,只想一直走下去。身边树木一排排的穿过,地上的青草碧油油,什么春天的好天气已经不在眼里。满眼想的都是玉离后悔疼痛的眼神。还能说什么? 曾经的美好已经是欺骗,又何苦现在佯装痛彻心扉的后悔。当时的真心话,已经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利用,又何苦再次拿出来表真心。 走着走着,遇到一片湖水,清湖荡漾,水波逐流,柳树的新枝在湖面飘动浮起一片涟漪。春色撩人的湖面倒映着苍白无力的脸色,更显失落伤神。 琪琪盘膝而坐,良久才回想起来,这里就是白琪琪落水失足的地方。 当初一觉醒过来,便知道自己穿到一个有父亲爱,皇上疼的千金小姐身上,多么庆幸,多么的开心。 却又忍不住的挥霍青春,大把的美好时光是老天爷另行赏赐给她的,一心只以为只需要孝敬好爹,对皇上姨母敬重,也就对得起将性命交到她手上的白琪琪。 竟不知道会丢失自己的心。 莫玄枫远远地站在琪琪身后,双目紧紧地看着她。眼里的眸光莫测,连自己也未曾发觉。 下属发现情煞蛊的时候,心里咯噔一跳,庆幸之余,又为她担忧。庆幸玉离也有弱点,这样致命的弱点终于被他发现,他该好好利用才是。担忧她一颗真心付出竟也是被骗。 计划在脑子里闪过,却是刻不容缓,不容置疑的找上被嫉妒心充斥的付含雪,果然,已经被一道圣旨慌了心神的付含雪满口就答应了两个人的交易。 那一刻,自己有迟疑么?同样是伤害她,明明知道是伤害她,最后,还是做了。 因为,他与玉离同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伤害她,即使同样伤害自己。 春天的白天很长,不觉忽的,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夕阳的斜晖照应在大陆上,金灿灿的阳光看不出风云多变的天气也会突然下起小雨。 春雨细无眠。淅沥沥的打在湖面上,莫玄枫轻轻地叹了口气,上前走到琪琪身边,无奈的发现自己一直关注的人已经睡着了。 一颗脑袋轻轻的斜搭在肩膀上,细雨打湿的青丝黏在脸颊上,几滴雨水从白皙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落,眉宇皱起,叫人忍不住的疼惜。 伸手将琪琪打横抱起,才发现她如斯般轻巧,瘦的在手里盈盈一握。 可能是哭过后累着了,琪琪无力地闭上眼睛,终于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睡着,渐渐地感觉有点冷,遇上一片温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眼泪再次滑下。只是因为这个身体,没有熟悉的烟草香味。 玉离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小七慌慌忙忙的跑进来,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滴答滴答的滴着水,脚步还未站稳,差点滑倒在地。 玉离眼前一亮,希冀的看着小七,小七慌张的避开主子的眼神,小声的说:“没,没找到郡主。派人去白府问了,说郡主从昨日出来就一直没有回去,雨使也出来找了,将郡主该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砰!”听到琪琪失踪的消息,玉离再次急躁的摔破了手里的玉石壶,“滚,一个人都找不到,留你们何用,都自行了断了。” 小七扑腾一下跪在地上,身子跟抖糟糠一样的瑟瑟发抖,何时见过王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撇着嘴巴无辜的喊道:“主子,饶命。” 玉离怒火攻心无处发,上去就给了小七一脚,幸亏没有用内力,否则小七不死也残。 风使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瞥了眼口吐鲜血的小七,面不改色的下跪:“王爷,郡主早上离去的时候,有人看见她一直坐在清水湖。诚王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傍晚时分才消失不见。属下以为,郡主现在应该正在诚王府上。” 玉离眼睛怒寒,风起云涌里的沙暴席卷而至,向沙漠里的狂风怒吼不跌,双拳紧握,字字有如从牙缝里蹦出来:“莫玄枫,找――死。” 说着向门外走去,:“带上千名铁衣卫,与我去诚王府拿人。” 风使一窒,讷讷的说道:“主上?”岂止堂厅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得领命而去。 傍晚的细雨蒙蒙渐渐的越下越大,到了深夜,已经犹如倾盆大雨,哗啦啦的从天而降。 地上淋泥随着雨水缓缓地流淌,被雨水打湿的树叶飘落在泥土里,混着脏水在马蹄下翻转溅飞。数千匹飞马在深夜寂寥的夜晚踏破空无一人的街道,每个人头戴黑色头蓬,黑色劲装与夜混为一体,直奔诚王府。 诚王府管家慌慌忙忙的跑进院子里,看到莫玄枫,好不容易恢复稳重之态,说道:“王爷,离王带了数千匹人马正向府上奔来,王爷――” 莫玄枫轻笑,说道:“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年迈的管家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声,离去。 将琪琪身上的被角掖了掖,看着琪琪熟睡的面容,合上的睫毛似乎在听到离王两个字的时候轻轻的颤了颤,轻轻的说:“琪琪若是不想见他,我将他打发了,以后都不让他见到你,如何?” 睫毛再次轻颤,见她不愿睁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后有转头看向琪琪。 被被子覆盖住的玉手轻扯住他的衣裳,琪琪睁开眼,眼波里的泪水仍在,咬了咬嘴唇,哽咽着说道:“你派人送我回家吧。” 诚王府的大门怒蟒的被脚踢开,玉离率先下马进门,身后的千名铁甲军一字排开,迅速的将诚王府团团围住,在黑色的夜晚成诡异的状态。 莫玄枫一身衣裳还是白天穿的,被雨水打湿后一直在照顾琪琪,未曾换过。沾湿的长袍虽然沾了些泥土,却分毫不减他的雍容风华绝代的风采。 “离王深夜闯入我诚王府,所为何事?就不怕我向皇上上奏一本?”见到玉离如此大的阵势,即使再好说话的人,也不能保持心平气和。 玉离寒着声音,环视四周:“诚王知道本王所为何事,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速快将本王的王妃交出来,上奏到父皇那儿,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莫玄枫轻笑:“离王说琪琪在本王这里?有何凭据?再说,琪琪何时成为你的王妃了?本王今早还看了部好戏,离王这么快就忘了吗?” 再提今早的事,玉离一腔怒火更上一层,若不是他从中搅局,琪琪又何曾不听自己解释,一味的误会? “不管我与琪琪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只要你将琪琪交出来,本王自会离去,否则,踏平诚王府本王也要将琪琪带走。”身后的铁甲卫迅速的拔刀作拼斗状态。“诚王现如今没有兵队,还是交出来的好,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指骨分明,莫玄枫双目犹如银针般刺向玉离,怒不可揭的轻笑:“离王有何凭据说琪琪就在我府上?本王就让你搜,若是搜不出来,作何?” 玉离大手一挥,迅速有人从两面向里面进去,开始搜诚王府,看着莫玄枫洁好的面容,说道:“若是琪琪不在,本王定自会向父皇请罪。” 半响过去,一个个铁甲卫空手而归,莫玄枫轻笑,心里为今日玉离的放肆之举恼火不已,玉离,今日之事,本王记下了,今后,休要怪本王无礼。 ------------ 第七十四章 何事西风画悲凉4 更新时间:2013-01-27 “怎么样?本王说过,琪琪不在本王府上。离王是否应该给个合理的交代?”莫玄枫负手而说,想必琪琪已经从后门被带走回家,此时已经没什么可担忧了,只希望琪琪能很快从悲伤里走出来。 找不到琪琪,玉离甚为恼火,看了莫玄枫的神色,压下心头上的焦躁:“既然不在府上,本王自行离去,明日亲自上门道歉。”说完转身挥手,众人准备离去。 走到诚王府门口,又一个铁甲卫跑上前,在玉离耳边嘀咕数语。 玉离回头看向莫玄枫,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若是让父皇知道诚王私自扣走本王的未婚妻,父皇为了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又会做出什么。”说完不等莫玄枫回答,带着众人离去。 恨恨的在空中做了个凌空翻掌,将附近的一颗数劈倒,莫玄枫怒目的看着大门处,久久不能平息。 ****** 命令铁甲军全部退回离王府,玉离独自骑上马向白府前去。 此时的白府乱作一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丫鬟夫人都来回走动,白之敬更是担忧的在琪琪床前烦躁的转来转去。 “御医呢?不是让你们去喊御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水夫人担心的哦坐在琪琪的床前,心疼的为琪琪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已是渐暖的春日,床上的被子却比冬天的还要厚实。 “水,水。”琪琪无意识的喊道。 白琪颖连忙从桌子上倒了水,送给水夫人。 琪琪喝完水,好不容易御医才赶到,给琪琪把了脉,说道是淋了雨,加上受到惊吓,心情不佳,染了风寒,只要吃了药就好。 “老爷,琪琪不是去了跟芊芊公主去了皇家马场吗?怎么一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容夫人在一旁担忧道。毕竟琪琪现在已经被皇上赐婚给了离王爷,这好端端的就病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白府恐怕都搭了进去。 此时仁伯跑了进来说道:“老爷,离王求见,说要见小姐。” 白之敬眸光闪过,猜到琪琪受寒可能与玉离有关,心里腾地一腔怒火。纵然是皇亲国戚,也不能伤了琪琪半毫,他的女儿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淋了多大的雨才会发烧一直昏迷不醒?! “不见,就说琪琪现在正待字闺中,不能与任何男子相见,即使是未来的夫家也不行。” 仁伯下去带上门,房子里三位夫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白之敬看着说道:“很晚了,你们也去睡吧。留下玉儿照顾。” 众人猜到离王进府不是小事,老爷有心支走她们,只得迅速离去。 “下官参见王爷。”白之敬在琪萱居的院子外面截住闯进的玉离:“王爷深夜拜访,不知所谓何事。” 对诚王可以来硬的,言语不需要多假客套,但是,面对这个未来的老丈人,琪琪心中伟大的父亲,玉离不得不按下急躁的心思,拱手说道:“听说琪琪病重,本王特来探望,请大人容许我进去。” 白之敬心里徘徊,心知琪琪今日状态肯定是与玉离有关:“只是感了风寒,御医已经来看过开了药方,并无大碍,王爷还是请回吧。虽然你已经与琪琪有了婚约,但是毕竟还未出嫁,传出去有损琪琪的名誉。” 玉离皱眉,明白白之敬恐怕不会轻易让自己见到琪琪,只得如实说道:“琪琪生病皆是因我而起,只是,琪琪对我产生了些误会,一时生气跑走了,所以才淋了雨导致染了风寒。还请大人让我进去看望琪琪,我与琪琪说明白,只愿解了误会。届时本王一定离去,绝不影响琪琪的声誉。” 心中猜想被证实,白之敬心里一沉,若不是玉离确实是一表人才,难得的佳婿,琪琪又是真的上了心,此时定已经将之轰了出去。 轻轻地叹了口气,只叹琪琪此时昏迷着嘴里喊得还是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老爷。”玉儿从里屋走出来,看见玉离正焦急的望着房门,淡淡的点了点头,“小姐已经醒过来了。” 玉离一听不等白之敬反应,向前冲过去。却被玉儿挡在外面。 玉离怒目瞪着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着急了一天的琪琪终于在屋子里等着他,叫他还怎么忍得下别人的阻挡。 毕竟是从前的主上,玉儿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王爷,小姐说她现在不想见你,让你赶紧离开。王爷还是先回去等小姐心情平复了在来吧。”虽然小姐不说,但是她也已经看出了发生什么事,毕竟从前这些事也是她的分内事。 若是不是小姐发现得早,此时她也不能再待在小姐的身边,看她对自己百般的好,看自己如何将小姐的好用同样的伤害来回报。 玉离挥退玉儿绕门走过,没想到一个反间掌想自己劈过来,旋身而过:“大胆,雨使,你想造反不成?” 玉儿动作一窒,没想到玉离情急之下说出自己的身份,心中百转千回,眼下她是琪琪的丫鬟,忠于小姐,但是面对真心对待小姐的前主上,心中难免不忍。 白之敬听到玉离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玉儿,原来你――”似乎想到现如今的情景,白之敬不怒反笑,看向玉离的眼神已经拒之千里之外:“王爷还是请回吧,雨使作为铁甲卫的四使之一,白府小庙融不进大和尚,还请你们一道离去。” 也曾想过玉离对琪琪别有用心,却不曾想过,用心早就是用在琪琪身边。玉儿,是何时进的府上?惊怒之下悲恐交加,反悔的吼道:“慢着,玉儿进来白府已经几年,想不到离王好手段,竟这么早就在琪琪身边安插奸细。来人,将玉儿抓住,本官要亲自审问。” 顿时有人进来,将玉儿和玉离团团围住。白府虽为平常官府,但是府上也会养一些死士,随时听后差遣和保护。 玉离自知失言,心里杂乱不已,见着一圈白府家卫将自己围住,却顾不了那么多,只想见上琪琪最后一面,翻手打倒身边几个护卫,又有后者跟上与之缠斗。 “等一下,”虚弱的声音不大,却很有效的制止住院子里面正打得激烈的几个人。琪琪扶着门框,看着白之敬缓缓的说道,“爹,不关玉儿的事,让他走吧。” “琪琪,”见到琪琪出来,激动不已的玉离连忙上前,像从前一样将琪琪搂在怀里,疼惜的说道:“怎么又不会照顾自己,生病了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心中一痛,往事如昔,却是一朝醒悟,眼泪突然滴落,烫伤了玉离的手背。 “小姐。”听到小姐要赶自己离去,玉儿连忙跪下来,昔日的恩情还在,怎么忍心撇下伤心欲绝的小姐独自离去?“小姐,不要赶我走。” 琪琪推开玉离,玉离不肯撒手,紧紧地将她环紧:“琪琪,你听我说,是,我是曾经想要利用你,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从我知道知道我喜欢你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是真心的。” 琪琪强行推开玉离,冷声说道:“你能让我先静一静么?婚期,延后吧。” “不行。”心脏骤然缩紧,“你想怎么样都行,你让我离开我现在就走,婚期不要延后。”如果还有什么现在最要紧,只希望琪琪能听进去他的声音,听到他的真诚。 也许,曾经想到过事实瞒不过,猜过琪琪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却不曾想过失去的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双手收紧,只想要用全身的力气搂紧这个失落伤心地人。婚期延后,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娶得上她。 白之敬从中间隔开琪琪和玉离,却被玉离反手一掌打开。依琪琪现在这样的心情,若是他就这样离开了,她就真的再也不回头,他还有什么希望。 “琪琪,婚期不要延后好吗?你答应我。不要延后。” 琪琪头晕沉沉,大脑已经烧得想不清东西,唯有迷迷糊糊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焦急的,不安的。只觉身子越来越沉,全身的力气靠在身边的人身上,最后终于晕倒。 “琪琪,――” “小姐,――” ****** “雪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付后坐在凤椅上,听到付含雪洋洋得意的述说着自己的伟绩,恨铁不成钢的拍桌子,良久看着付含雪心里发毛时,才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白琪琪知道事实真相,离儿的蛊毒还没有解怎么办?” 付含雪心里雪亮,她只对付后说了将蛊毒事件告诉了白琪琪,与莫玄枫的合作并没有讲,若是告诉了姑姑,恐怕挨骂的又是自己。从赐婚旨意下过后,就不曾再全心全意的相信姑姑了。 “姑姑放心,雪儿怎么敢拿离哥哥性命开玩笑。雪儿这样做,就是要白琪琪自己放弃,届时只要白琪琪在皇上面前说要退婚,离哥哥定也是没有办法。” 付后冷眼看着付含雪自乐的表情,心里轻叹,对这个疼在心头尖的侄女着实是低估了。 没想到她能偷听见自己讲话,也罢,也是自己听说白琪琪那丫头落马,心慌之下没有注意隔墙有耳,说漏了嘴,之后也就索性全部告诉了她。 只是,若是两人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就必须尽快解蛊,若不能及时将玉离体内的子蛊度给琪琪体内的母蛊,恐怕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不仅白琪琪心裂而死,玉离也会忍受不住子蛊蚀骨之痛,心智受损事小,伤及性命叫她怎么办? ------------ 第七十五章 春寒料峭,多事之春 更新时间:2013-01-28 “姑姑,你放心啦,若是离哥哥的蛊毒不解,她白琪琪也活不长。”想到白琪琪曾与离哥哥共赴云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事情过去了,她也不会追着不放,幸福本来就该靠自己去争取。曾经只怪她太被动,让白琪琪争了个先,以后,离哥哥就属于她一个的。 至于白琪琪,以后他们就各凭本事,如果没有了牵制,离哥哥还会看她一眼? 况且还有个诚王,想必现在白琪琪正伤心欲绝,若是诚王聪明,就该好好把握机会将白琪琪握在手里不放。想到诚王那样一个绝色的人居然也对琪琪好到无法言语,嫉妒的心恨恨的。有一条毒计从心头冒起。 “雪儿,你老实跟本宫说,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事?你是如何知道蛊毒之事的?不会如此凑巧遇见本宫谈话?”在宫里生活多年,有一些东西一看便分得出是真是假。雪儿还没有达到如此大的心机。 付含雪咯噔一下,心头一跳,遐想的思路被打断,惶恐的说道:“姑姑什么――意思?雪儿听不懂。” 付后眼底一寒,凤眉略转:“怎么,如今,对姑姑也是三分戒备了?” 付含雪慌忙跪下:“雪儿哪敢对姑姑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是诚王对雪儿说的蛊毒之事。姑姑,雪儿没有半点隐瞒,他只说让我配合他将蛊毒之事都出来让白琪琪知道便可。” 付后盛怒:“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本宫跟皇儿隐瞒了多少年,居然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 付含雪这才醒悟诚王与离王不和,两人在朝堂上为政事为地位对抗多少次。虽然她不懂这些明争暗斗,但是暗箭伤人在这个深宫里只多不少,若是诚王知道离哥哥有如此大的弱点,会怎么样? “姑姑,不是雪儿对他说的,我也是不知道的。姑姑你要相信雪儿?”慌乱之间只希望离哥哥能安好。 付后看了眼哭红了眼的侄女,叹口气,重新坐在凤椅上:“雪儿,你起来。这么长时间能查出来是本宫小瞧了他。” 付含雪担心的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是诚王他想要对离哥哥――” “不会的。”想通了,付后也不似之前那样激动:“到现在还没有行动,想必白琪琪那丫头确实还有点用,能让两个男人为了她做到如此大的程度。” 看了眼付含雪,无奈的嗔了她的一眼,上前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他那么喜欢白琪琪,既然愿意拿此事来坏了白琪琪与离儿的好事,就不会不姑息白琪琪的性命,害了离儿。只要白琪琪想通了此事,将蛊毒给解了,离儿与他们从此就再无瓜葛。诚王,哼,就各凭本事了。” 付含雪想通了心里稍微好些,但是心底冒出来的想法仍旧为改变,势在必得。 ****** 琪琪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一夜春雨洗面,又恢复了太阳高照,阳光和煦的温暖。迎春花在阳台盛开正浓,清新怡人,和着暖洋洋的春风,将一夜的焦躁繁琐吹的一干二尽。 “小姐,你终于醒了。御医说,醒了就把药喝了然后再吃点小米粥。老爷一早就吩咐过厨房将小米粥准备着了。”绿竹推门进来,见到琪琪睁开眼甚是高兴。 “怎么是你?玉儿呢?”昨晚的事情已经模糊,只记得爹说要将玉儿收押,她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才无奈出去。 绿竹是琪琪院子里数二的丫鬟,平时除了玉儿亲了亲为打理琪琪的事务,就属她管里管外最的琪琪心意。见到琪琪提起玉儿,心有忐忑:“玉儿姐今天一早就在外面跪着,听说昨晚就没起来。” 琪琪心下不语,淡淡的说道:“让她下去休息吧。不要跪伤了腿。” 起来没有见到应该见到的人,心里有点失落,却也是不着痕迹。最后一眼就是他焦急疼惜的脸,还有簌簌叨叨的嘴巴唧唧歪歪个不停,心里一笑,曾未见过他如此着急说个不停的样子呢。 绿竹疑惑的看着琪琪一脸失笑的样子,而后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不见,冷漠伤心不言而喻。 昨夜琪萱居的动作很大,一些只言片语难免不会吹进她的耳朵,隐约也明白了些。但是白府的家规虽不甚严苛刻,却也是下人不得随意议论主子的事。 玉儿听说琪琪已经醒过来,高兴地冲了进来:“小姐,多谢你还能原谅我。” 琪琪淡笑:“傻丫头,我不是早就原谅过你了。” 放下手里吃完粥的碗,琪琪眼神冷漠:“你只是隐瞒了事情,又没有做伤害我的事。” 说起来,“你隐瞒的事本就是我答应过玉离,要听他亲口说的。”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已经达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听他说出来的。 “你能将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吗?”希冀的看着玉儿,见她有点为难,也不着急。 绿竹知道两人有事要说,收拾了桌子离去。 “我知道的也不多。主上,呃,王爷命令我潜伏在你身边,给我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这个琪琪细想也已经知道了,关乎玉离的生命,他当然会做到很好。 见琪琪无异色,玉儿又说道:“一直以来,小姐都是很安全,从未受过伤。直到去年春末,小姐坠入河里差点失了性命。醒来后性情改变,与从前判若两人,老爷因为太高兴了所以不曾发觉,但是我与小姐形影不离,几次试探便知道小姐失去了一些记忆。” 琪琪心头一跳,竟不知道自己的假装原来早就在玉儿那里看出来了。 “正好这个时候,王爷的朋友齐天一齐少爷找到了自家的姐姐,就是齐菲,齐菲自小就被段神医收养领走了,一直漂泊在外无从查去行踪。也是去年这个时候王爷找到了齐小姐。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后来王爷让我取小姐的血,我因为没有保护好小姐所以受了罚,身体不适没有及时的拿到血样。所以――” “所以,才有了离王上门约会麒麟郡主仙女湖相会?”琪琪冷漠的说出玉儿没有继续说的话。 往事再回首,却原来什么都是一场精心策划。 当初就怀疑玉离是何居心,却没有想到做了那么场戏就是为了最后林烟雨凤钗上的一滴血。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小姐?” 琪琪回过头看向她,说道:“剩下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回房休息吧。” 见琪琪不再生自己的气,玉儿很高兴的站了起来。看到琪琪忧郁的眼神,嘴角蠕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去。 琪琪独自坐在案前发呆。 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曾经的一切美好都以为是自己赚来的,到头来竟发觉美丽的东西也会越来越模糊,看不清真伪,若是时间能倒流,再重新让她看一遍该多好。她一定要睁大了眼睛看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水夫人抱着小琪睿进琪萱居的时候,就看到琪琪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一处静静的发呆,目光无神的样子。 清风吹起她的发丝,落在鼻尖。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老爷临走前让她今日带着睿儿多陪陪琪琪,所以,她便来了。 “琪琪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坐在琪琪身边,小琪睿当真是好久没有见到琪琪,双眸一亮,双手就向这边招呼着。 琪琪晃过神,就见到小琪睿的小爪子,面上这才有了丝淡淡的真心的笑容,伸手抱过睿儿,在手里逗弄。 “多久不见,睿儿甚是想你,年夜的时候更是吃不下饭的哭闹,幸好王爷过来了,最后才稍停。”水夫人甚是欣慰的说道,却没见到琪琪突变的脸色。 年夜,他来白府做什么? “琪琪还不知道吧,王爷在大年夜的时候跑到家里来了,真是难得,宫里听说还开了盛宴,王爷居然丢下盛宴跑到这儿来。” 琪琪眯了眯眼,笑道:“他,都说了什么?” 水夫人笑嗔道:“听说王爷不苟言笑,传言可真有假。与老爷聊了很多,两人也不知是不是投缘,聊了会就开始划拳喝酒,高兴得很。我们这些姨娘开始坐立不安,最后见王爷谈笑间不在乎身份,也就放松了。说了些什么,都忘了。” 琪琪失笑,压下心底的那点猜忌,他,还是挺好的。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夜没能好好的陪爹,他,帮她尽孝了。 “幸好,皇上已经下旨了。王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琪琪嫁过去,又是个正牌的王妃,日后一定会幸福的。”水夫人欣慰的说道:“等有了子嗣,届时王爷就牢牢地拴在了琪琪身上。” 琪琪眼睛突地瞪大,子嗣? 居然忘了这茬子事。上次两人欢愉之后,也没有做任何的保险措施,现如今已经近一个月过去了,月事还没来。 突然见到琪琪脸色大变,水夫人慌忙的询问:“琪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良久,琪琪尴尬的笑了:“没事,不用担心。”心里只希望是因为最近心情压抑,茶不思饭不想的才导致月事推后。 ------------ 第七十六章 绿竹家事 更新时间:2013-01-29 春寒料峭,琪萱居里的春花开得正浓,朵朵鲜花争相斗艳,姹紫嫣红,数不胜数。娇嫩柔美,引来数只蝴蝶随影相伴,翩翩起舞间,与蓝天辉映,水光波粼,百花齐放的朝气引来百鸟争鸣。 琪琪在院子里面逗着睿儿玩耍,这小家伙近一个月不见,长大了不少,从以前的手掌大变成如今的熊猫大。肉~团团的,天然的肌肤嫩滑,像个球一般,抱在怀里特是舒服。 就算是水夫人经常说他吵闹不吃饭,竟也长得白白胖胖的。 琪琪消弭了的心情,终于在两天后迟来的月事正常上任才有丝好转。 玉儿终于再次得到琪琪的谅解,虽然被白之敬白眼过很多次,但是毕竟也没有再次发话要赶她出府,内奸早藏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玉离接连着几日都往白府跑,但是一直被白之敬用各种手段拦在外面,没有再出现在琪琪的面前。 没有出现在面前,不代表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总有一些只言片语会传进琪琪的耳朵里。 什么离王殿下,真是痴情种,对小姐可真是关心的紧啊。什么离王又命人送来名贵灵芝,大堆小堆的补品不断。还有离王每日必到,在白府客厅坐上个一个时辰,然后离去,几日坚持如此。 玉儿在琪琪几次冷漠下,终于闭口不再提及有关玉离的任何话题。 寂寞是离王的,热闹是大家的。 寂寥数日的琪萱居终于在琪琪回府后又恢复了朝气蓬勃,丫鬟不再胆小战战兢兢的干活,奴才们不用每天小心翼翼的干活,睿儿也活泼了很多。 这些,都是因为琪琪回家了。 琪琪一回家,老爷也不用再板着脸,每天为琪琪在宫里的生活担心,不用担心算计,又有女儿承欢膝下,得女儿找儿子寻开心。 二夫人行事就得收敛,不敢再嚣张跋扈,一家独大的样子,看在府上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琪琪在府上的时候,虽说从前是叫嚣了点,但是现在可是人见人爱,谁不愿意在琪萱居当差,谁都羡慕留在琪萱居的那四个丫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一进府就被挑选为琪萱居打杂的。 虽说是打杂的,但是能有什么打杂的可做的,上不需要照顾琪琪的衣食住行,贴身用度都是玉儿绿竹亲力亲为,只要早起端盆水供琪琪洗脸漱口就行。下不需要刻意讨好外院门卫厨房厨娘为主子打好人际关系,生活圈子也只有琪萱居这么一小小的范围。 对于古代女子的生活地位和理念要求,这样,就是满足。 对于穷人家的孩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温饱,衣食住行齐全便是谢天谢地。 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除了有姿色的想要攀的龙凤贵族,一日飞上枝头当凤凰,那就只能是一心一意的当个恪守本分的小丫头,在府上当个几年的差,等卖身契上的时间一满就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那些不着边际与自己无缘的白痴梦只能听听说说,随后就得忘记。 万一一个不小心,碰上歹命,遇到了个狠角色的家母,即使攀上了凤凰,也只能拔了凤尾做雉鸡。 当然,像玉儿这种,就另当别论了。那是人家的本事。人家是主子挑丫鬟,她是丫鬟挑主子,一挑就中。哎,谁也别想拦着。 但是若像绿竹这样的,也不容易。 绿竹家世贫寒,一身清苦。自小就被家里买到白家当丫鬟。 自古精明从小事做起。绿竹就是从洗衣做饭开始的,八岁跟在白府的洗菜婆婆身边,帮着婆婆洗菜打水劈材。 然后坐到院子里打杂工,修剪花枝竹叶,扫地饲养主人的宠物,最后,终于因为本本分分,一心一意为白府干活,被管家看重她的灵巧又不失稳重,成为琪琪身边的贴身丫鬟之一,在琪萱居的地位也是响当当的。 自从当了琪琪的贴身丫鬟,薪水逐年上涨,待遇也越来越好,在琪琪面前说的话分量越来越大。最后的结局就是卖身契时间已满,绿竹的家人舍不得白府大把的月俸钱流入外人之手,便让自家的女儿仍然在琪琪身边照顾。一照顾又是一年。 人家说,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不,当两个人穿着夜行衣在月两高高悬挂的黑夜闯进已经从破旧的草房变换成土瓦房的小农舍里,绿竹的父亲终于知道白府的钱也不是好拿的。 一个不慎,赔上的不仅是大女儿的性命,还可能带上自己和妻子,还有墙脚抽泣的一对小儿女。全家满门不仅在当官的家庭里面出现,寻常百姓家也不无可能,只是没有人会在意。 绿竹收到家里的书信时,正在给琪琪煲汤,名贵的灵芝加上御医开的药方,几日一喝,补上加补。 这不是绿竹应该干的活,但是知恩尚图报,总觉得琪琪最近的身体又不好了,所以应该好好的照顾一下,那几个小毛丫头打杂还行,逗琪琪乐乎还可以,若是煲汤,还是她这种老手在行。 没想到,信里的内容是晴天霹雳,寥寥数语说尽现在家中窘境。“家中速急,有客来访。不求百金,只需一事。若想活命,今夜子时家门见乃。” 从未遇见的事无端生有,白府呆过数年,字里含间也顷刻明白这不是一件好事。晴天霹雳顿时打得她手上一抖,煲好的汤瞬间付诸于地上,不仅浪费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也浪费了这么名贵的药材。 “爹,娘,奴奴――”绿竹急忙跑回家,就见爹娘缩在家中的小角落里,弟弟妹妹偎依在爹娘的怀里,四个人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口。 屋外一片漆黑,寂寥无声,只听得见叶子飒飒作响,月光隐秘,暮色无情的吞噬着颤抖的等待。 翘腿坐在桌子上的两个人,神情悠闲,一个手里叼着一壶酒,佩刀长长雪亮的靠在桌子旁边,在昏暗扑朔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照射着四双颤抖的眼睛。还有绿竹奔跑焦急的汗水。 一个手里拿着剑,在屋子里收寻,明晃晃的剑尖在暗红色的案桌上扫荡,挑起说上新缝起来的衣服,在剑顶旋转玩耍,毫不怜惜的举动叫跪在地上的妇人心疼泪流,那可是做给大丫头的,大丫头虽然在白府待遇不错,但是毕竟月俸都是送回家里的,穿的难免会比别人差。 “呀,原来还是个漂亮的小妞啊。大哥,看来这次的买卖是赚到了。”挑衣服的人受伤动作一窒,看见绿竹的眼睛滑溜溜的,都能看穿了眼。 毕竟自小就在白府生活,十岁就跟了白府小姐,进进出出都随其左右。出门面子重要,所以绿竹自然长的水嫩,即使不似大家小姐水样嫩滑,但也比村姑们强。在这两个没见过几个大钱,靠招摇撞骗为日子的小混混面前可是从未遇见过的标致。 坐在桌子上个人同时看见,顿时欣喜,露出猥琐的表情:“呦,长得可真不耐啊,弟弟,我就说,这档生意做的不错。” “姐姐――”怯弱的声音在两个猥琐的声音后表现的很是欣喜。 绿竹按耐下心头的不安,关心的问:“爹娘,你们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 “没有见到你,我们怎么敢欺负你家人?”作为弟弟的眼男疤上前,伸手忍不住的伸向绿竹粉红的脸蛋:“啧啧,就是跑的这么急,也不失面色粉嫩,标致的模样。来,让小爷摸一把。” 绿竹面色顿变,后退警惕的移步,目光紧紧的锁住已经起身靠近的人:“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眼男疤毫不为绿竹的声势所俱,搓着掌,一把抓住绿竹的细胳膊:“这小胳膊,摸着可真舒服,小爷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嫩的小妞,今日就让我来爽一把。” 绿竹惊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伸出佝偻的手指,拖住她像桌子边走去。猥琐的脸上流露着惊艳的面容,一道刀疤从眉毛直接滑下,延伸到粗犷的脸上,将原来就恶心的脸显得更是面目狰狞。 她看见弟弟妹妹哭泣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惧害怕,爹娘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磕头磕的声声脆响。 “够了,弟弟,不要闹得过分,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刚才还在摩肩擦掌的哥哥担忧的看着弟弟胡闹,终于考虑到正事,喊住弟弟。 眼男疤狠狠地将绿竹摔在地上,一个欺身上去:“先不要管那么多,哥,我憋了这么久,就让我今日~爽一把,反正她父母弟弟妹妹都在这里,谅她也不敢不听我们的。” 绿竹听到这话,才知他们是有备而来,有事相求,还敢这么放肆。眼里的寒光闪烁,直视面前这个将自己压倒在地上的眼男疤,努力克制作呕的冲动,说:“若是有事相求,你觉得在你们做了这等猥琐之事我还会愿意存活下去吗?” 眼男疤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在挣扎的女人一下子就不动了,任人宰割的躺在地上冷面直视他。顿住,站在一旁的男人一把拉过他从地上起来,说道:“她说的有道理,万一你把她・・・・・・她事后死了怎么办?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拿人家钱了。” 白府当了大丫鬟这么多年,在首度慌乱之后,顷刻平静下来。绿竹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将家人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怕身上的灰尘。 四个人没有看过世面,颤抖的看着两个拿着刀的人,在他们迷惑的眼神下跟随绿竹往里屋走。 “站住。”一直站着的人将刀顶向绿竹,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绿竹克制着害怕颤抖的身体,说道:“既然有求于我,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我家里没有什么地位,但是我在白府,在郡主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人,郡主一向对我甚好,只言片语的影响也可以撼动郡主的意志。若是今日之事传到郡主的耳朵里,你们仔细想想能有几个脑袋担着。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哼,你也不要吓唬我们,我们要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到这来找你麻烦。你说是不?” 绿竹身子一颤,手指掐进手心,顿时心下后悔。为什么没有事先向郡主求救,郡主心善,定能帮她解决了这两个人。“好,有事我们谈,先让我父母离开。” 来着粗鲁,言词随意,字里含间一看就是被人利用。若是为了钱财打家劫舍还好,压了人走后再传信给她带上钱后几个钱就能解决,但是在家里一直等着她回来,只字不谈钱财,却不知是为何事。 “你别瞪着我们。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只要你帮我们办完了事,我们绝不为难。”眼男疤显然还在蠢蠢欲动,但是在绿竹的冷眼下也不敢在做什。 “什么事?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帮我们把这个放到你家郡主的汤药里,就行。”说着,眼男疤从怀里拿出包药粉,扁平的纸包放到桌上。 绿竹一惊:“你们要害小姐。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胆敢加害小姐,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男疤的哥哥轻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湖规矩,我们从来不出卖买家的名字。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家里人可都在里面生命堪忧呢。三日之内,你没有放进去,就不要怪我们没有给你机会。弟弟,我们走。” 眼男疤最后留恋不舍的看了眼绿竹:“对了,我哥忘了跟你说,不要想着跟你家郡主报信,除非你想要你家祖上断子绝孙。”然后拿着剑潇潇洒洒地跟着哥哥走了。 绿竹顿时失了重心坐在椅子上。 彷徨的看着黑洞洞的夜,桌上灯火明明灭灭,几眨眼工夫,油尽灯枯,最后一点的星火也泯灭殆尽,化为一片幽深无尽的黑暗。 ------------ 第七十七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1 更新时间:2013-01-30 这日,白之敬正在书房处理政务,一支毛笔在手上划划停停,偶尔举眉思索,长眉紧皱。 仁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老爷在看着窗外的一簇簇的木棉花发呆,犹豫了片刻,进去低眉说道:“老爷,诚王爷在府上求见小姐。不知让不让见。” 白之敬停了疑惑,没听过琪琪提过诚王,不知琪琪又是何时认识的诚王? 诚王回京只有数月,宫里的盛宴琪琪也是经常参加,诚王作为最近的圣宠人物也自是频繁出现,但是从未与琪琪正式见过面打过招呼。竟不知诚王自此上门求见所为何事。 况且,琪琪已经受皇上赐婚,虽然还没有正式迎娶,但是离王妃的位置已经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了。这个时候过来求见,不是故意影响琪琪的名声! 仁伯估计老爷忘了一茬子事,提醒道:“老爷,离王每日这个时候过不了多久就会上府上来。估计现在也已经在路上了。待会若是遇上诚王,恐怕――” “走,我亲自过去看看。”白之敬眉头微皱,说着离开案桌,向屋外走去。 莫玄枫第一次正式的从大门走进白府,端坐在客人的位子上,丫鬟奉上香茶。他礼貌地回以微笑,顿时绝世容颜倾倒处世不深的小丫鬟,叫人家满面羞红,手足顿挫,差点打翻手上的茶盏,恍然醒悟后落荒而逃。 莫玄枫讥讽的笑笑,端起桌上的香茶,放在鼻子前轻嗅,清香四溢,气新宜人,是好茶,但是不及自家府上的青叶红茶,勉强放回桌上。 “不知王爷到访,未先远迎,失敬失敬。”白之敬笑弯眉角的拱手上前,对着莫玄枫风流倜傥的卓绝风姿,暗自审量。 莫玄枫笑道:“今日突然到访,实是在宫宴上见过麒麟郡主的风采照人,想上门亲自与郡主喝杯茶叙叙话。” 白之敬一窒,不着痕迹的打哈哈直接忽略这句话里的不清不楚,谁都知道如今的麒麟郡主已经是离王的未婚妻,此时若是让诚王见了麒麟郡主,指不定离王与诚王在朝堂上又会掀起一阵风波,届时牺牲的只能是白家。 “玄枫这么着急就想见未来的皇嫂,怎么也不让皇兄我陪着?”玉离一同往日的此时出现在白府大门,背手走进,看见白之敬礼貌的说道:“小婿见过岳父。琪琪还好吗?” 莫玄枫看着玉离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故作疑惑的问道:“岳父?麒麟还没有嫁入离王府,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听说最近麒麟闹了些别扭,身体违和,所以我特来探望。” 玉离也是听说琪琪最近身体不适,倒不是染了风寒怎的,而是心情郁闷,整日郁郁寡欢,不见欢颜。心知她还在生气,所以每日都来报道,希望能见上琪琪一面。却接连着几日都被白之敬以婚前双方不宜相见为由打发了他,导致自上次琪琪昏迷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琪琪。 想到如此,当时琪琪突然晕厥,他匆忙离去,在凤华宫听到母后的话,至今心中烦乱。 ****** “离儿,母后知道你与那丫头已经食了禁果,做了苟且之事。但是若是以为这样就一定会娶到她为妻,你就大错特错了。”付后冷漠的话语在高堂上想起,带着得意之势,还有运筹帷幄的胸襟。 玉离心知那一场鱼水之欢本就是母后的安排,但是事已至此,也无从追究。两个人本就是心意相投,情真意切,又为何在乎在一起是谁的安排。情到深处一切都显得是自然天成。 “不管怎么样,父皇已经答应赐婚,母后也不曾反对,儿臣就一定会娶琪琪为妻。雪儿她,”说到此,看着站在付后身旁的付含雪眼里饱含的脉脉含情还有无法掩饰的恨意,厌恶的动了动眼皮,“我待她一直是当做妹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母后还是为她另择佳婿,不要耽误了她的前程。” 若是从前,他会娶她,因为这是母后希望。娶回王府也无不可,王府不在乎多一个女人吃饭。但是有了琪琪,心里就不愿再另娶她妻,舍不得琪琪受了委屈,舍不得将心不能完全的交给琪琪。 付含雪眼里的泪水盈盈滴落,终是痛极才哭出声,失声道:“离哥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就不曾为我想过么?你知道这样对我有多么残忍,让一个我爱的男人说要将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你何其残忍?” 玉离嗤笑:“你说这样的话,对我对琪琪又是何其残忍?” 付含雪一愣,眼泪蓄含在眼里看着玉离坚硬的面孔。 玉离凝神注视着她,今日有些话应该说清楚了:“我爱的是琪琪,若是我一边对琪琪发着山盟海誓,一边又在跟你曲意逢迎,不仅是对你的侮辱,也是对琪琪的不忠。琪琪是我的女人,我今生都不会负了她。”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听了这么残忍的话,付含雪终究失控的喊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吗?让你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眼里的恨意肆意爆发,像火舌一样吞噬着理智。 玉离心底寒透,冷声道:“在我心里,琪琪是最好的。不要想着用你们那些卑劣的手段去对付她。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伤害了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管是谁。”说着眼睛滑过高高在上的付后。 付后大怒,从来没有见过玉离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离儿,你就真的已经被那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的?你就是这样帮着另外的女人忤逆母后?逆子。”说大最后已经气喘吁吁。纯粹是被气的。 付含雪看着玉离眼底的警告,神情冷峻,寒光直射她面门,只叫她胆战心惊,不敢直视的不自觉后退。 最后凄凄一笑:“不管是谁?在你们做了那么羞耻之事,你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离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姑姑都已经跟我说了。情煞蛊是索命蛊,连体蛊,也是催情蛊。若是没有做了苟且之事,你们的性命仅仅是彼此牵连。哦,不是,是你的命与她牵连在一起,她死你也活不了。” “但是若是尝了禁果,就不一样了。必须解蛊,否则,两人都会心裂爆管而死。听说白琪琪无辜的晕倒,呵,想必是情绪过大,蛊毒作祟,才导致的心力交瘁,大脑窒息才晕倒的。离哥哥不想解蛊难道是想让姑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届时白琪琪知道情煞蛊,知道离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有目的的解蛊,她还会相信你的百般讨好?恐怕再好的呵护都已经不值一日的欺骗。” 玉离轰的一下,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原以为只要自己瞒住蛊毒的事,琪琪就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受到伤害,做他怀里幸福的小女人。却不知道,伤害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是自己的情不自已,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琪琪,若是可以,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蛊毒之事,就让我们的生命永远相伴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分不开谁。 但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一生的时间本来就短,我想好好把握,将你画地为牢,圈在离王府,一生只为我灿烂喧哗。现如今,这也是奢望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的问:“还有多久?”彼时再埋怨母后为何不找说已经枉然。 付后疑惑瞬间,片刻愤怒,恼怒自己的儿子陷得太深,转过又无奈道:“一共七七四十九天。” 除夕夜前的一天他们享受了男女最亲密的事,四十九天之后,就要接受最残酷的现实。解蛊,真是残忍。 玉离冷笑,站起身来,不愿再看付后一眼,更不愿再看付含雪凄凄的眼神。灰袍离去。 ****** “玉离,麒麟现在恐怕对你还在生气,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免得弄巧成拙。”莫玄枫含笑地说。 玉离愤怒的眼神在空中划个弧线射过去,要不是他,琪琪不会事先就知道蛊毒的事,虽然明面上那天是付含雪故意在琪琪面前说的,但是仔细一查,就知道完全是他在背后捣鬼。 “不管琪琪现在是否还在生气,她都将会是你的皇嫂,称呼也该放尊重点。麒麟不是你该叫的。” 白之敬无奈的看着二人针锋相对,情知琪琪竟然招惹了两个王爷。 玉儿适时的走进来,不看玉离,直接走到莫玄枫面前,说道:“小姐请王爷前去琪萱居兰亭一见。” ------------ 第七十八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2 更新时间:2013-01-30 玉离脸色顿变,跟着站起来。怎么会让琪琪与他单独见面:“不行,琪琪作为待嫁女子,怎么能与其他的男子见面?白大人,就不怕有损琪琪的名誉?” 白之敬有心阻止,但是琪琪的意思明显不过,只见诚王不见离王。 莫玄枫笑得得意:“玉儿的话说的不清楚吗?还是你没听清楚?琪琪现在要见我了。至于名誉,琪琪不在乎这些凡夫俗气。” 玉离懊恼,早知道琪琪不在乎,前几天就硬闯,还在乎琪琪使什么性子,届时解释清楚,两人和好就不怕别人挑唆。 眼下只能偷偷地进去观察,玉儿警告的瞥了眼,用眼睛说:不要想着偷偷的进,小姐现在还没有原谅你。 莫玄枫走进琪萱居,琪琪坐在玉儿命人做的秋千上一荡一荡的摔着双腿,裙摆悬在空中摇摆,绣着茶花的裙角在风中摇曳,似乎荡漾着阵阵清香,在空中旋转,直面扑来。 一头的墨发如瀑布垂泻直下,如绸缎的顺滑遮挡住背后精致的修颜,但是怎么也挡不住淡淡忧伤的申请。即使隔了这么远,也是无法忽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仿佛是一道纱搁在中间让人不忍跨步去打扰,但是又忍不住上前抚平她忧郁的峨眉。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终是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凝神注视着她的眼睛。 几次见面都是在夜间,灯光的微火下,有淡淡的红光照拂在她的脸面上,像是隔了一层膜,看不清眼底真实的情感。 现如今终于在阳光下站到她的面前,在阳光下,晒得微红的脸颊上仍然看到病中的苍白虚弱。情不自已的伸出手覆上她的额头,将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不由笑道:“郡主原来是长得这个样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琪琪低头思索,不防有人抚上了额头,恍惚间还以为是曾经的某人,那人平时也最喜欢抚摸她的秀发,偶尔嬉闹的凑到她的耳边故意用粗重的呼吸引诱她。 失笑道:“那是,不知道我是京城第一美女?诚王哪里见过比我美丽的女子?” 莫玄枫手上一顿,收回手,心下不喜她生疏的称呼,仿佛一下子将两人曾经的亲密否定。盯视了一会说道:“我还是喜欢麒麟喊我疯子,会更好听。” 琪琪跳下秋千,从他垂下的手心里抽回自己的一撮秀发:“疯子本来就是戏言,又何必当真。” 莫玄枫装作听不懂,信步走在琪琪身侧,在石椅上挥袍坐下:“是不是戏言,都已经是事实,麒麟难道想否认?” 琪琪轻笑:“你何时当过真?且不说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就算这次,我不论付含雪是如何告知我此事的,但是你事先会不知道?故意假她人之口破坏我与玉离的感情,为的是什么?” 莫玄枫挑眉,早知道大家一看就明白是他在后面捣鬼,又何必白费周折?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是,我比你要早知道。但是我劝过你,不要太过相信玉离。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个蛊毒是如何放进去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此举必是为了利用你来牵制玉离的。” “胡说,我与玉离相识,也不过一年,那时候谁又知道他会为了我受到牵制?况且,为什么选择的是我?” 莫玄枫也是思索,此事确实蹊跷,他的人也是一个月前查出来的情煞蛊之事,究竟二人是何时中的蛊也无从查知。“这可难说,你可是父皇最宝贝的郡主,比公主还要疼上几分?” “难道你以为是皇上为了保护我给我下的不成?”琪琪毫不犹豫的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说什么她也不会信,琅帝是什么人?他会不相信自己,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牵制自己的儿子?或者说是牵制付后?高傲自大的性格不会让他这么做,作为高高在上皇者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危害自己的儿子。 琪琪忽然想到玉儿从小就在自己的身边,也就是玉离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人,那个时候他们才多大!那么就是说,蛊毒应该还是上一辈子遗留下来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长辈如此狠心,居然对襁褓里的小孩子下毒手。 如此,琪琪眼波转动,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要感谢你,没有乘人之危对我下毒手。” 莫玄枫眼里含笑,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躲着腮帮,说道:“你要怎么感谢我?以身相许我是非常乐意,或者是跟皇上退了你们的婚约?我不介意跟玉离来个公平竞争。琪琪不用为难,届时谁输了就退出,谁也不为难谁。” 恢复了痞痞的样子,又是曾经夜间彼此暧昧不清的疯子,就像是现代姐妹无间的好朋友。 琪琪心里还是觉得那样的疯子比较可爱些,虽然藏了点算计,但是没有实质的伤害,偶尔调笑也是分寸尺度把握得很好。 “怎么样?我倒觉得我的提议非常的好。玉离不愿意退婚,没有你亲自去退,皇上是不会收回成命的。况且,你现在需要好好想想,说不定哪天一想通了,就发现玉离才不适合你,最适合你的人是我疯子。” 琪琪失笑,真佩服他的异想天开,皇上的口哪是那么好改的。再说,她也没说要退了这门婚事啊。 “你不会是到现在还在想着嫁给他吧,天啊,他可是将你利用尽了,你还想原谅他?” 琪琪疑惑:“你说说,他怎么利用我了?这件事本事来说,他也是受害者,如果是我,我也会不高兴,想着办法把蛊毒给解了。所以他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是,是比定时炸弹还危险的弱者,就相当于一个最厉害的人将自己最弱最致命的缺点放在与身体之外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着生命危险。 莫玄枫手头一紧,心下微微泛痛:“你就这么爱他?就算他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闯进你的生活?你也是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你沉默了这些天,我还以为你想清楚了,却不知道,你的答案还是一样不曾变过。是不是不管他怎么伤害你,你都会原谅他?” 琪琪微愣,她是原谅他了吗?没有,她可以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但是无法原谅。 伤害,可以被理解,但是,不可以被接受。 “疯子。” 莫玄枫为她这一声喊而高兴,但是为下面一句话而心疼。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所以没有借这次扳倒玉离,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我没有原谅他,我原谅不了他对我的伤害。他所做的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的感情无法接受这种从一开始的背叛。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 说着伸手到怀里,摸了半天没有摸到东西,心里微微诧异,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你的玉佩我放在屋子里了,你等会,我去拿。” 出了亭子的身体被身后的人强力扳回,面上直视这个微微愤怒的眼神,喷薄的怒气直扑面门,微微侧脸想要躲避,但是无可避免的被他扳回身子。 莫玄枫心里生气,气她的不知道好歹,气她不知不觉中抓住自己的心,气她一句话都能影响自己的情绪。“不许还。送给你就不许还回来。” 琪琪被牵制的心里渐渐无奈,双臂被握在他的手心不放,只得认真的听他说。 “好,我不逼你,别生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一切有我,我去安排,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不在乎琪琪的挣扎,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但是,请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 第七十九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3 更新时间:2013-01-31 诚王和离王都走后,白之敬回到书房,晚饭也没有出来,一直在书房处理没有处理完的公事。 容夫人命人将饭准备了一份,亲自端进去。琪琪走出来,含笑着说:“二娘去吃饭吧,我去送给爹就行了。” 容夫人脸上的笑容微顿,只得放手,说道:“好,别聊得太久。” 琪琪端着托盘进去,放在桌子上:“爹,有事待会忙,先用过晚餐,不然几位姨娘又要担心了。” 白之敬放下手里的毛笔,绕了案桌坐在饭菜前,说道:“你呢?用过餐了没?” 琪琪点头:“恩,用过了。”顺便拉开一边的椅子,撑着头说道:“爹,你怎么不问我跟玉离发生什么事了?还有疯――莫玄枫。” 白之敬瞟了她一眼,吃一口饭进嘴,才说道:“怎么,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这不是过来了。” 琪琪撅嘴,才知道自己着了道。歪着头说道:“爹听过情煞蛊吗?” 白之敬手上一顿,疑惑的问:“情煞蛊?多年不曾听说了。” 琪琪热切的上前,装出好奇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这么说,爹是听过了?” “那还是你娘在世的时候,段秋涯是你娘的知己好友,此人曾经出游西域边藏一带,在外游历了数年,遇见过一些蛊毒。最后便对蛊毒感了兴趣,专心的钻研蛊毒。情煞蛊就是他在西域得到的赠品,听说是西域一位姑娘所赠。他自此宝贝得不得了,你娘见过一次。后来便不曾听说过。怎么了?” 琪琪一顿:“额,这么说,情煞蛊是是那位西域姑娘赠送给段神医,然后就成为段神医的东西?” 白之敬点头:“恩,是的了。” 如此这么说来,给她和玉离下蛊的人应该就是段神医,但是理由呢?段神医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下这种蛊,牵制玉离的事段神医完全没有必要啊。“段神医后来有没有将这个情煞蛊再送给谁啊?” “怎么会,当初我要求看一眼,段神医都是宝贝得不得了,舍不得拿出来,又怎么会轻易送人。”白之敬轻笑,前尘往事再想起来,不免还是有些唏嘘,“琪琪问这些做什么?难道――” 琪琪连忙打哈哈:“啊,没事,就是听玉离说过这个东西,就好奇随便问问。” “哦,对了,你跟离王之间发生什么事了?爹也没有想到玉儿居然是他身边的人。你要是不想再成这门亲,爹可以上奏给皇上将这门亲事给退了。”能不嫁入皇家就不嫁,相信萱儿也不希望琪琪嫁进玉家。 琪琪勉强的抿嘴:“爹,我想安静几天,婚事,我们不谈可不可以,等我想到了再跟皇上说。好不好?”这个才是今晚的目的。 白之敬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知琪琪尚还年轻,拿不定主意:“也好,不要太着急。你奶奶现在在佛安寺礼佛,那里佛门清净,你就去那里陪陪你奶奶,等想通了再回来。皇上那边由我去说。” 琪琪高兴,心里无限的感激,还是爹最疼她的。 白之敬眼里慈祥的看着她,含笑着说:“爹只希望你能开心就好,去吧。” 第二日,一大早,琪琪吃完了药,就领着玉儿坐上了府里的骄子向着佛安寺前去。绿竹过了几天便向管家辞去回了老家,没有再出现在白府。 玉离自昨日晚上便被琅帝留在了宫中,商讨边关之事,最近沙丘国在边境蠢蠢欲动,骚扰了煦辰国不少的地方百姓。地方官连夜上奏,请求支援,情况紧急,琅帝与玉离一夜没合眼。 第二日早朝,白之敬上奏眼下边境危机,异国贼心不死,外患当下,不宜太过大肆铺张,招摇隆重,请求推迟离王与琪琪的婚宴。 玉离大惊,当朝否定不愉,但是被琅帝挡回,准了白之敬的请奏。回府才知琪琪已经离开白府。 ****** “琪琪,敬儿书信过来,说你要来佛安寺,我本还不相信,竟没想到你真的过来看我老婆婆了。”老夫人笑意盈盈的出来迎接琪琪,见到琪琪很是高兴。 琪琪首次上来看过佛安寺,眼下被这里的清新别致的山涧水秀吸引,高兴地扶上老夫人:“琪琪见过奶奶,奶奶身体安好?” 老夫人身后的老丫鬟在白府就见识过琪琪一场大病后的蜕变,心里对这个小小姐也是相当的想念,说道:“小姐想念少爷想得紧,先前染了风寒,现在见到小小姐,特别高兴。可不,一大早就命人准备了饭菜,就等小小姐到达。” 琪琪关心道:“奶奶怎的染了风寒?命人请了大夫了吗?” 老夫人高兴,嗔的身后丫鬟一眼:“别听她瞎说,就是老毛病犯了,有点咳嗽,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事。” 琪琪被老夫人的爽朗逗笑。想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江湖一带侠女,只是丈夫走的早,半生与儿子相依为命,老来得琪琪一孙女,现在又有睿儿一孙子,白家也算是有后了。所以到老只愿孤灯亲伴左右,图个一世清静。 “奶奶身体重要,爹时常在家中牵挂奶奶,这次还带了好多的东西过来,只担心奶奶一人在寺庙不能照顾周全,所以特让我过来陪伴。” 老夫人拉过琪琪的手,笑道:“你爹一直孝顺,只是让你过来陪我一老婆子,清茶淡水的,若是不习惯就尽早的回去。” 琪琪撒娇:“怎么会,奶奶能吃得的苦,我怎的就受不了。早就听闻古寺高僧,所以今日一同来请教了。” 此时站在老夫人一侧的女方丈笑道:“小姐说话质朴,倒是不失了老夫人年轻时的率真。能有如此孙女,老夫人定是高兴开怀,身体也会愈发的健康。” 几个人谈笑欢颜,走过清秀佛门,穿过低矮的拱门,最后在后堂坐下,一桌的素菜,琪琪吃得甚欢。 用过膳,有女尼领着琪琪在佛安寺逛了一圈。着实清新雅致,古朴风尘的建筑就如同电视里一样,山林环绕,几条石板路在寺庙周围延伸下山。 青鸟鸣唱,水声叮铃,风吹竹枝响,浑然天成的自然林间,让人心静神定。广阔无垠的天边没有朝堂的繁杂,无欲无为的生活别有一番情趣。 “女施主就住在这里了,这里是师傅临时着人打扫的,如果有何需要便可告知一声。”女尼打开一道门,引着琪琪进入。 一桌一椅一张床,地上放着一个箱子,想必里面就是放衣服的地方。 没有其余多的东西,简陋的一览无余。琪琪点头:“甚好,多有打扰,烦劳了。” 女尼说了声“阿弥陀佛”,弯了腰就走了。 ------------ 第八十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4 更新时间:2013-01-31 “小姐,是否太简陋了?”玉儿将行李整理一件件的放进箱子里,打量着周围,皱着眉头道。 琪琪笑,打开窗户,说道:“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况且毕竟是打扰人家的,如斯已经算好的。” 窗户临水而立,打开窗户,便能看见一江湖水,清波粼粼,芦苇在湖边摇曳,骚动着灵境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一只翠鸟从芦苇上划过,以飞剑之势俯冲而下,拂过水面,停在对岸的一枝树枝上,嘴里多了条蹦跳挣扎着尾巴的鱼儿。 琪琪看着有趣,顿时笑出声来。 玉儿凝眸,放下手中的活,也走到窗户下凝看,但是未曾看见任何有趣的东西。心下也不问了,小姐自从上次事发之后,就再也不曾开怀的笑过了,即使是对着府里的下人,也只是礼貌的抿嘴微笑。 看来这次的佛安寺一行是明智之举,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飞信跟王爷报一声信。 “玉儿,我们此次来佛安寺,不要向外面任何人透露。知道吗?”琪琪临窗而立,幽幽的跟玉儿说。 玉儿手上顿住,适又继续收拾东西:“玉儿知道了,不跟任何人说。” “小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会,走了一天的路,也该累了。” 琪琪离开窗户,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下,说道:“恩,你先去睡吧。我这边不用你招呼了。” 第二日,琪琪陪着老夫人一起用了膳,然后坐在禅房停了女主持一些谆谆教诲,几日的浮躁终于渐少,平静的心性又回到曾经不安分的身体里。 “玉儿,你说,若是以后就住在这里,会不会很好?” 玉儿一惊:“小姐,你不要想不开,有事好商量,你还年轻,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 琪琪惊讶的回头,瞬间便明白玉儿误会了:“傻丫头,我又没说我要出家当尼姑。当尼姑有什么好的,清心寡欲,不能吃肉不能品酒的,你家小姐我还想多长点肉呢。” 玉儿心里宽松,小声嘀咕:“你都快赶上人家尼姑了,清心寡欲,你最近做的比谁都真。” 琪琪回过头嗔了眼她,不睬,继续往前走。 佛安寺坐落在一座山上面,属于半山腰,山顶烟雾缭绕,风声阵阵,宁静幽绿,犹如仙境。 梦里梦幻,若隐若现,幽聪的绿树林岚别致,越入里面越少见到飞鸟经过。宁静如斯,不知山顶俯身观望是何等壮丽景色。 琪琪一路攀爬,倒不是直线而上,遇上刺草丛林,便得绕道而走,环山而上,渐渐地也就偏离了原来的道路。 玉儿随着琪琪往上走,走了很久之后,又有些担心琪琪的身体,才是大病初愈,若是被这些烟雾寒气侵入体内,就不好了。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今日已经走了这么久,若是老夫人担心怎么办?” 琪琪不管,今日一定要上去一看究竟,“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玉儿你是不想让你家小姐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回吗?” 玉儿撅嘴,对于小姐有时候犯倔,确实无奈,只有配合的跟从。 渐行渐远,渐行渐高。雾气也越来越大,玉儿渐渐地已经看不到琪琪的身影。“小姐,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听得到。我在这儿。”琪琪回身,果然不见了玉儿的身影。 越见越深,琪琪心下奇怪,在山下的时候也不曾见过雾气有这般大,还能清晰地从云缝中看到山顶的青松耸立,高高直立于天地之间。怎么越上来就越看不清路线,山雾环绕,面前只能看清一米左右的树木。 这让她突然想起迷宫,重峦叠嶂的山石讫立而成,如果在这里迷了路,恐怕只有下山的份,除非不想活了。 但是偶尔知道前途没有危险的时候,可以戏弄的闯一闯。琪琪突然起了好奇之心,若是直线走上去一定会见到云顶峰。 闭上眼,走直线的向上而行。偶尔遇到树木,用地上的小石子在树上划一横做上标记,以免真的迷路。 冲追不舍的向上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眼前豁然开朗,犹如陶渊明先生笔下的桃花源记,在一座迷宫里转达了半天,最后一处逢生,进入犹如仙境般的世界。 青湖侧影,云雾淡去,鹅暖石的湖底清亮照人,湖岸柳树一排排临江而立,倒影在水中如浑然天成与水相接。还有一人影站立在水岸上,白衣素影,丰挺俊朗,墨发被一根素带高高耸起,在风中随之轻舞。白袍摇曳,玉白葱郁的手指拿着一只玉笛在嘴上清吟。悠扬的音符在空中旋转几个圈,传入琪琪的耳朵里已是遥远至极。 琪琪不由看痴,好一个谪仙的人物。 只是看不见正面,一个简单的背影便让遐想半天,琪琪犹如被引领般上前跨去。 “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此?”突然一道身影挡在琪琪面前,喝声叱道。 琪琪诧异,半响,终于将眼睛从那个嫡仙般的人物身上转到面前这连个人身上。不由嗤笑,面前站的两个人,一大一小,一胖一瘦。长得高大的粗胖无比,长得矮小的人瘦弱无骨,使人很难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居然同时出现在那个丰神俊朗的人物身边。 “你们又是谁?怎么会在此地?”琪琪好奇的询问。 那两人从未见过有这么美丽的女子,除了自家的少爷本身就长得很好看,还有谁能将少爷的风采卓姿给比下去。不由同时多看了两眼。 见她长得眉清目秀,也不忍再苛责,但是保卫少爷的职责所在,厉声说道:“此地本就属于我家少爷所有,我们当然在此地,倒是姑娘你,是如何上得风白居的?” 琪琪这才知道原来外面的浓雾是他们所为,此地名叫风白居。“此地分属山顶,在佛安寺上座,又怎能说是你家少爷所有?我闲来无事,上前观望,恰如此地,便是进来了。” 寥寥数语不仅斥了他们鸠占鹊巢,而且道出了自己的来历。二人心中诧异,山下的薄雾是他们亲手安排,为的就是不想让外人上山打扰了少爷休息,这女子看着脚步轻浮,丝毫没有内力,又是如何进得来的? “哼,看姑娘文文诺诺,竟也撒起谎来,佛安寺都是些寺里的尼姑,又何曾出现过你这样的小姐。劝你还是早点离去,若不然――” 琪琪好笑,看这两人装出一副骄横无礼的样子,却是一点没有想要找麻烦的意思。打趣道:“你居住在这山上,又怎么知道寺庙里全是些尼姑。我是最近借住进佛安寺的。” “阿大,阿小,来者是谁?”此时,一道纯音想起,磁性的嗓音自风中吹来,温暖和煦。 ------------ 第八十一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5 更新时间:2013-02-01 犹如一道青虹迎面扑来,柔和的目光随着那个人的转身在空中旋了个转,最后定格在她的眼睛里。 真的是背影潇洒挺拔,正面更是玉树临风,风亭俊雅。轻柔般的声音直接忽略了他说的是什么。琪琪有片刻的窒息,听力似乎也凝固了。 不过是个人,一个犹如谪仙般的人物,琪琪不由暗自唾弃,玉石那样的人物她都见过,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神仙角色,嘀嘀亲亲的打过照面说过话的人。何至于遇到一个凡人就激动成这个样,竟然有心中绞痛致死的感觉。 对,心脏在那个人转身的刹那,窒息瞬间,随其而至的就是一阵袭来的剧痛。 犹如有人拿着这刀在心脏上面一刀一刀的,毫不怜惜的连续切下一块块的肉,冲脑的疼痛瞬间让身体躬身下去。 琪琪手捂腹部,脸色苍白,只觉得突袭而来的痛觉好似无数只的蚂蚁在心头撕咬,钻孔,恨不得伸手进去,或者是拿个望远镜,看一看肚子里是何东西在作祟。 恍惚间听到面前一大一小的人尖叫声,看见不远处的那个谪仙般的人物使用轻功,向自己飞来。伸手接过自己坠落的身体。 “我的丫鬟,玉儿,在林外――” 段恒宇陌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女子,准确的说,应该是说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何曾这样不经思考的就莽撞的搂过一个女子? “少爷,这个姑娘你认识?”阿小疑惑的看着他,咬着手指说道。 段恒宇看了他一眼,弯腰抱起手中平白出现在风白居的姑娘,便往前方的屋子里走边说道:“不认识。”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吩咐了句“你们去打些水来,此事不要跟师妹说。” 阿小阿大对视一眼,然后恭敬的说道:“是,少爷。” 将手里的姑娘放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然后把住她的脉搏,分析了良久,又仔细凝目的看着床上玉人的容颜,才放开手中的柔夷。从怀里拿出一粒药,放进她的口中,逼着她吞下。 阿大端了碗水进来,就看见少爷拿着人家的手不放。心中一动,嬉笑着说:“少爷是不是也觉得人家长得很好看,不仅标致的眉清目秀,称得上是一代佳人,举止大方不做作,也比一些扭扭捏捏的京中闺秀强百倍。我看,与少爷正好般配呢。” 段恒宇拿眼斜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细掌,缓步走到桌子前,端起他拿过来的水,又回到床前,扶起琪琪的身体,喂着她喝下。一切就绪,方才说道:“京中最近可曾发生一些事,离王那边又有何消息传来么?” 阿大咬着手指,低头细想,说道:“小姐那边未曾传来过任何消息。但是现在离王事多缠身,忙的分身乏术,倒也会曾传出过只言片语。只是听说他与那个郡主闹掰了。少爷,你说,要是离王迟迟不肯解毒可怎么办?” 段恒宇抬起手,制止了阿大的继续埋头思索。颜如宋玉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眼睛却是已经飘忽到很远的地方,远近遐想。 那时候是多大?也许才有三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童,就是因为不懂事,所以一时失手,闹得一身的病根。 “萱姨,萱姨,今天我能不能吃你酿的酒?爹说了,若是我在他秘制的药水里浸泡七天就答应让我喝酒一罐,萱姨,羽儿喜欢喝你酿的酒。”三岁的小恒宇踩过碎石路,穿着锦衣绣服,整的一个小翩翩佳公子,向林子中间的人跑过来,身子还未站稳,就一头扑进女子的怀里。抬起稚嫩但是粉嫩欲滴棱廓秀挺的小脸,期盼的说着。 三岁的小恒宇就已经嗜酒如命,但是无好不还,必须是绝佳酿制的米酒才能进的他的嘴,如若不然,定然要吵闹他的父亲。绝佳蜜酿的酒就属他认识的萱姨酿的酒最纯最香最浓,每隔一个月必要缠着萱姨喝上一杯。但是佳酿其实这么容易酿制的,酿制的时间不长,必然达不到美味香醇的效果,故而再是吵闹也无法。 小小年纪,聪颖慧仁,知道萱姨疼自己,不是不愿意给他喝,而是萱姨的好友,自己的父亲不愿意常常给自己喝。但是对付父亲比对付萱姨还要容易。只要自己好好的认药,答应父亲侵泡药酒,或者是喝下父亲随时送来的汤药,承得父亲的衣钵,父亲自然高兴的什么都会答应。 “这么快七天就过了,羽儿没有骗萱姨吧?” 小恒宇眉目瞪圆,睫毛呼扇,似乎睁大了眼睛就能证明自己纯洁无暇的眼睛里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阿羽怎么会骗萱姨,真的是泡了七天,不信你去问爹。爹可是亲自看管。” “好,萱姨这就给你去拿,跟你说了,只能喝一杯,不能喝多了。这么小就会喝酒,长大了还了得。” “好,就只喝一小杯。” 一阵昏天暗地后,琪琪终于从疼痛中醒过来,醒来后,似乎身上已经没有撕心裂肺的那般疼了。但是满身都是酸痛,疲倦的无以严复,跟打了张似的全身散架。 撑起胳膊,才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灰木色床架,纯白的帷帐从两边撩起,被两只金钩悬挂在单床上,木制的桌椅,不是很豪华,但是从色泽润度上看,也是上好的木质打做而成的家具,显现出这家的主人非富即贵。但是清贵高雅。 眼波疑惑,四处张望,忽然一道身影闯进眼帘,一袭白衣胜雪,修长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丰神俊雅。 “姑娘醒了?” 一语惊醒琪琪,收回呆滞的眼光,暗自肺腑一番,问道:“是你救了我?你是谁?”说着然后做起了身体,悄悄的打量一下身上,衣裳完整,除了自己谁出的褶皱,看不出有人动过的痕迹。 段恒宇眉目微微扇动,说道:“姑娘身中蛊毒,已经解了一半,又为何突然停住不解?又为何身处这深山中,独自一人攀爬?山林野兽不免危险,难道姑娘家人不曾担心?” 琪琪暗自嗔怪,这人看着有如神仙般无欲无求,怎么一说话这么多口舌?疑惑的看过去,见他面清目冷,没有责怪之意,也没有好奇之心,恐怕人家只是客套询问。但是,他说蛊毒只解了一半?“你会医术?你能看出我是中了什么蛊毒吗?” 段恒宇疑惑的看她一眼,片刻了然,但是仍然回答了她:“情煞蛊。” 琪琪一喜,他果真的知道。“那你知道该如何解毒吗?” 段恒宇不由失笑,顿时灿若桃花,黑夜里的星星都在闪亮,琪琪顿知失言,情急之下有失礼貌:“不好意思,我也是知道我中了蛊毒不久,心里有些疑惑至今不解,所以才会冒犯阁下。” 段恒宇淡笑摇头,表示没关系,说道:“在下只是在家父那里听过情煞蛊,并未曾仔细研究过。所以姑娘的疑问,在下也无能为力。不过,在下有一师妹,或许能帮到你。” 对方答应可以解惑,琪琪甚是欢喜,说道:“真的?如此,谢过――额,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我叫白琪琪。” 段恒宇说道:“在下恒宇,师妹现在在山下,最近可能无法进的来。白姑娘可以在风白居休息几日,等师妹回来,你便可得解。” 琪琪也想留下来等他的师妹回来,但是自己耽搁了这么久,又是一个陌生人,不免有些局促。段恒宇似乎看出来,说道:“此地只有我跟阿大阿小住下,并无外人,白姑娘大可放心。” 琪琪说:“好。我还有一个丫鬟随我一起进来,她现在还没有进来,恐怕在外面担心死了,你能让人传个话给她吗?让她先回去。” 段恒宇叫来阿大,吩咐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玉儿担心琪琪的安危,硬是上得山来,段恒宇便命人领她进了风白居。 “小姐,你没事吧?”玉儿扯下眼睛上的黑布,询问惊讶看过来的琪琪。 琪琪嗔道:“不是让你先下山吗?我这样走了,奶奶肯定会担心的。” 玉儿安慰道:“无事,我先下山去跟老夫人说过了。老夫人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山上,便命我上来陪你。恒公子,多谢对我家小姐的照顾,玉儿感激不尽。” 段恒宇淡淡的点了点头,对玉儿硬闯风白居并无怒意。 阿大阿小却是不高兴,虽说有心撮合少爷跟那个白姑娘,但是若是她留下来睡少爷的房间,少爷只能挤在他们的房间,这哪成? 段恒宇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便都不再说话。 琪琪第二日用膳的时候,疑惑的问道阿大阿小:“你们家少爷呢?” 阿大说道:“我家少爷每日早晨必定要浸泡药水,不能饮食,所以就请两位姑娘自行先用膳。” 琪琪心下惊讶,但是不敢再像昨日那样冒失的询问,只得作罢。 用过膳,玉儿陪着琪琪观赏风白居。 风白居坐落在佛安寺的山顶上,本是烟雾缭绕,丛草巡林,灌木山丛的野森林,但是这里,山清水秀,小河流水,木屋竹房,清新淡雅,与世隔绝的仙境,不免心旷神怡,精神有些涣散,自由的放松心情。 “玉儿,那日我还说以后若是有机会,就住进佛安寺周边,过着清新舒适的生活,却没想到,真的有人在这里开辟土地,盖房建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琪琪像是遇到宝一样,欢喜的不得。 玉儿为王爷担忧,真心希望,能陪小姐寻到这片人间仙境的是王爷。却,不是。 “过几日便可,小姐若是想要长住下来,恐怕又会觉得乏味。” 琪琪笑道:“不会呀,怎么会觉得乏味。在白府,虽然也是与世无争,但是每日有那么多的丫环仆人低头行礼,行事作风要谨慎,既要撑得起白府的台面,又要与人伪善,不能落人口实。多累啊。这里就好啦,哪来的这么多的约束,想干嘛干嘛?” 段恒宇泡完药澡出来,正听到琪琪的这句话。轻轻扯动了嘴角,缓步走出:“若是喜欢,白姑娘可以常常住进来。我也不是经常能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也是常常空置无人。” 琪琪转头,看见段恒宇从柳岸上走来,踏过青石岸边,洁白的鞋上不沾一丝尘灰,整个人纯洁的如圣玉。 ------------ 第八十二章 亲人何处归 更新时间:2013-02-02 “恒宇少爷不是住在这里?”琪琪疑惑道。这么好的地方,还以为就是为了此人打造的。“哦,忘了,你定是还要与家人住在一起的。” 段恒宇淡笑,不把琪琪的暗示性试探放在心上:“家母早逝,一直是家父与我生活,还有师妹。倒也还是冷清,最近才寻得此处安静住下来,过段时间可能要离开几日,所以,你要是喜欢,你还可以上来住。” “真的?那我这算是抢人所爱吗?罪过罪过。”佯装祈祷的样子,双手合十相握,样子甚是滑稽。 段恒宇看了她的样子半响,撇开头,看向前方的湖面,湖面平静,不起一丝波澜。许久,在琪琪也凝神的看着湖对岸的小草时,他说道:“你母亲过得好吗?” 琪琪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段恒宇说道:“曾经有一女子,对我极好,就像母亲一样,温柔娴淑。你长得很像她,我以为,你是她的女儿。”转过头,看着琪琪,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等着期盼的答案。 琪琪心知那名女子可能说的就是她的母亲,但是:“你怎么会认识我娘?” “家父与你娘关系甚好,所以小时候常常赖在你娘身边玩耍。” 难怪他会救下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让他熟悉,所以才出手相救。“我娘在我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我没有见过她。” “什么?”段恒宇大惊失色,眼里的惊涛骇浪,让白皙面如冠玉的脸上片刻失了血色。 琪琪心中的惊讶更甚。 ****** “萱姨,让我猜猜这壶酒有多久了。三年,可对?羽儿说得对不对?” 打开坛盖,一股香气扑鼻而至,果然至纯至香,萱姨笑着说:“对啊,羽儿的鼻子可是越来越灵光了。留着点哦,还要给你爹留着点。” 小恒宇趴在桌子上,双手撑起身子,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酒坛,对萱姨的问话半响回答:“阿大说爹还有几天才回来。萱姨,是不是我爹回来了,你就要离开这里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和你酿制的酒了?”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舍,让萱姨一会儿的愣神。 “我走了,羽儿记得想萱姨哦。不仅要想萱姨的酒,还要想着萱姨肚子里的小妹妹哦。” 小恒宇睁着大眼睛,惊讶道:“小妹妹?是不是就像我从娘的肚子出来一样,从萱姨的肚子里出来个小妹妹?” 萱姨点点头:“是啊,羽儿以后会不会对小妹妹好?” 小恒宇握着小拳头,颇有小男子汉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会,我把她当做亲妹妹,永远对她好,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妹妹。萱姨,你说好不好?” 萱姨欣慰的笑着说道:“好。” ****** 年纪轻轻的萱姨,当初风华正茂,清纯美丽,如今一眨眼,她的女儿,当初的小妹妹都已经这么大了。 当初爹在一个月后回来,萱姨就离开了。 萱姨离开时,他都没有出去相送。因为彼时,他正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满床打滚,哭着喊着想要萱姨,想要娘亲,但是最后只能昏睡在爹的怀里。醒来的时候,身边谁都没有,爹已经离开,只剩下比自己大两岁的阿大阿小,站在床边,焦急,无奈的看着自己。 当真,对自己好的人,都要一个一个的离去吗? 早就陈定的心还是会有疼痛的感觉,早晨刚刚治疗过的病痛似乎没有得到缓解,渐渐地有撕心裂肺的痛在脑袋里传播。 “恒宇少爷?你怎么了?”琪琪看着他手捧着头,渐渐的有些把持不住,缓缓地倒下去。及时的伸出手接住了她,两人同时倒了下去。 急忙的摇晃段恒宇,“你怎么了?阿大阿小,你们快点出来。恒宇少爷――” 阿大阿小听到琪琪第一句喊声,就冲出来,看见少爷倒在地上,脸色有些焦急难看,慌忙走过来,给段恒宇把了脉,然后慌忙的在段恒宇身上搜寻,摸了摸左边的袖子,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然后换到右手,拿出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黄色的药丸,放到段恒宇的嘴巴里。 琪琪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也就不说话,仔细地看着恒宇少爷,渐渐地疼痛减轻,手从头上滑下,额头已经是密满汗珠。 拿出手帕,为他轻轻的拭了拭额头,见他渐渐的转醒,说道:“好点了吗?” 段恒宇睁眼看了半响,才起身坐起来,说道:“阿大,扶我回房。” 琪琪起身站起,看着那一抹白色消失在视野里。手里的秀帕似乎还占了水珠,渐渐的飘落进湖底沉浸。 “真该回去好好问问爹,娘在待产的时候居然不是在家里,不是再爹的身边。”琪琪轻轻的感叹。 玉儿静静地站在琪琪身后,眼睛直直地盯着段恒宇消失的那间屋子,说道:“人称段神医有一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长得清眉俊貌,,但是不曾与任何人打过交道,江湖上给了他去了号叫寒玉公子。段神医从来都不曾为了权势富贵留在朝野,也不曾收下徒弟。但是在十四年前,突然就跑到齐剑山庄投了齐剑山庄的大小姐,一年后才跟齐剑山庄说收了他们的女儿为徒。这些都是陈年的传闻。以前不曾注意过,但是小姐不觉得这位恒宇少爷的性子,身上的气质,与那位齐剑山庄的大小姐很像?” 琪琪凝惑半响,惊讶的看向玉儿:“你的意思是――” 玉儿说道:“小姐若是疑问,待会等他清醒了可以直接询问。” 爹说过,娘跟段神医当年是知己好友,但是突然就不见了,就连娘生产危在旦夕的时候,紧急呼救也不曾露面,从此与世隔绝。近几年才有她的徒弟出示帮助一些贫困人家医治。 恒宇,没有姓氏,应该是段恒宇吧。 无声的叹息,这么说,她也是误打误撞,遇见了娘的曾经好友。这样想要找段神医就方便多了,段神医,不知你的情煞蛊到底是给了谁?还是你故意而为? 阿小从屋子里出来,对琪琪说道:“白姑娘,我家少爷让你进去。” 琪琪点了点头,走进屋子,见到段恒宇脸色已经好多了,但是眼睛里的低落掩藏不住。只得安慰道:“看来娘很疼惜你,听爹说,娘生产完就血崩,不过多久就去了,走的时候没有很大的痛苦。你要注意身体,不然,段神医又该劳累心神了。” 段恒宇丝毫不惊讶,笑道:“这都能让你猜到,萱姨的女儿也必定是不凡。对,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萱姨的女儿,所以才出手救了你,我曾经答应过萱姨,一定会保护你的。” 琪琪听了,眼睛有点湿润,说道:“你身上的病是怎么回事?是何时的生的病?” “老毛病,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一直留下的病根。放心,爹一直在帮我寻找解药?不久也许就会痊愈,届时,能带我去看看萱姨吗?已经多少年了,那时候我还小,所以经常缠着萱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喝萱姨酿制的酒。”说着自己都笑了。 琪琪也跟着笑,或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触动了两人,大家都生着病,一夜之间都尝过撕心裂肺的痛,也或许是亲情牵动着,彼此都是如此的渴望。两个人心无芥蒂的聊着天。 “你的医术很高?”琪琪问。 “一般般,最好的是师妹,她算得上是传承了爹所有的衣钵。给我安慰了不少,爹一直痛惜我不能继承他的医术。”后来琪琪才知道,他的一般般与最好的差距在哪。仅仅只是齐菲能治好他的病,而他自己不能。 “娘酿的酒有哪些?你都喝过?” “几乎算是吧,百泉春酒,龙兴御液,千山酒??????最喜欢的就是三年的女儿红。算得上是极品。爹都没喝过。” “你几岁开始有这个病的?发病的时候就只是头痛?” “没有,轻的时候只是突然会呕吐,睡一觉就会没事的。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三岁。” “你三岁就会喝酒?你爹会让你喝酒?” “是啊,听说第一次喝是在一岁的时候,萱姨在米粥里加了点酒,然后就喜欢上了。爹不让,但是我有法子。” 琪琪似乎能想象到这个纤尘不染的人小时候也是很调皮,即使没有母亲,但是娘在她的身边给予了他缺失的母爱。 “你经常跟段神医在外游历?” “不是,爹一直是单独行事,寻到好的药方就会跟师妹说,阿大阿小会帮忙医治。以前是住在另外一个地方,大概与这里相同,清静没有喧闹。你呢?你爹对你好吗?” “好啊,好到不能再好了,不管我做什么,爹都护着我,典型的护短。以后让你见见我爹,放心,爹肯定会喜欢你的,只要是娘喜欢的,爹都会喜欢的。” “你今年应该十五了吧?” “恩,去年刚过的及笄,现在算得上是十六了。” “十六岁――”过得真快啊!幸好,还来得及。 “如果病治好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段恒宇仔细的想了想,看着琪琪说道:“先去看看萱姨,然后――”伸手摸了摸琪琪的秀发,“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琪琪一愣,而后答道:“好啊,我带你去看一下山下的风景,吃京城里所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会,我把她当做亲妹妹,永远对她好,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妹妹。萱姨,你说好不好?” 段恒宇说道:“好。一言为定。” 这日,琪琪特意起了个早,烧了些皮蛋瘦肉粥。香喷喷的,看的玉儿直瞪眼。 段恒宇泡完药澡出来,一个时辰之后,琪琪才端着碗进去,说道:“来,知道你早上不吃饭,所以没有立刻端进来,现在应该可以吃点东西了吧?如果再不吃,长此以往,胃也会受不了的。” 段恒宇做到桌前,乖顺的吃完粥,问道:“你的毒也还没有解,不能太劳累,否则容易心痛。这样下去,也会出事。” 琪琪点头说道:“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累着自己。怎么都应该等菲儿回来。”再说到菲儿,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段恒宇看出点异色,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琪琪淡笑摇头,说道:“我认识齐家的大小姐,菲儿跟我,曾经是好朋友。” ------------ 第八十三章 不为世人认可的爱恋 更新时间:2013-02-03 琪琪当天晚上就发病了,蛊毒的痛撕心裂肺,直钻心口,叫琪琪难以忍受,咬着牙在床上打滚,半夜三更不想打扰人家睡觉,只得拼命忍住。 玉儿听到动静,慌忙披着衣服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过琪琪满头大汗,眼睛迷糊,神智已经不甚清楚了,慌乱间敲开了段恒宇的门。 段恒宇连忙从右手的袖子里掏出翠玉瓶,从里面拿出药放进琪琪的口中。琪琪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轻微地说道:“没事,我可以忍住。” 段恒宇皱着眉,心疼的说道:“都痛成这个样了,你还想忍到什么时候?是想活活痛死吗?”强行将药塞进她的口中,第一次强势,似乎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但是态度坚决。 然后将手里的瓶子放在枕头底下,说道:“这里的药对你的心痛有缓冲效果,下次若是再痛,便可以吃一粒。不想让我们担心就不要逞强。” 阿大阿小在身后看着少爷将翠玉瓶子在琪琪的枕头下面,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段恒宇淡淡的扫了眼他们,警示的一味冷漠而不容置疑:“你先休息,明日不可再忙活。” 琪琪心中感动,喊住他:“恒宇,谢谢。” ****** 玉儿服侍琪琪起床,看了眼那个翠玉瓶子,然后又看了眼琪琪,似乎明白阿大阿小那夜为何欲言又止。那天段恒宇病情发作的时候,阿大拿的就是这个翠玉瓶,从里面拿出药给段恒宇吃下一粒后,段恒宇才没事的。 “玉儿,你今日下山吧,奶奶那边几日没有去看,估计她老人家会担心的。”并没有看到玉儿皱眉的表情,琪琪说道。 玉儿又将翠玉瓶放回到原处,铺床说道:“好,小姐要记得吃药,不要太劳累,我去去就回。” 玉儿回来的时候,琪琪已经在山林里用竹子做了根鱼竿:“走,玉儿,我们去钓鱼,如何?” 玉儿疑惑的问:“寒玉公子呢?” 琪琪看了眼紧闭的那间屋子,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早上的时候阿大阿小就一直进去未出来过,我去喊,他们直说不让我进去。” 玉儿知道琪琪其实心里很是担心,很想进去看看,心中的猜疑还是不肯说出来:“走吧,我陪小姐去。” “砰――”屋子门被打开,阿小瘦小的身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像个小老鼠一样,串进琪琪的屋子里,眼睛咪咪的搜索,在琪琪的枕头下翻了个遍,竟然无果。愤恨的跑出去,拽住琪琪的衣领,彼时已经完全失去冷静,眯眯眼里爆着寒光和愤怒,慌忙地说:“药呢?” 玉儿扔下鱼竿,对着阿小说道:“你做什么?放开小姐。不可对小姐无礼。” 阿小不管玉儿的怒吼,眼睛只看着琪琪。琪琪秀眉微滞,愣愣的说道:“没了,已经没了。” 阿小眼睛怒瞪:“你说什么?” “已经没了,我今天早上心口微痛,将最后的一粒服下去了。所以,已经没有了。” “你都做了什么?想害死少爷么?”狠狠的将琪琪往地上一推,再加上脚上使劲的踹过去,正好踹到琪琪的腿上,直叫琪琪腿上一折,倒在地上,玉儿管不得许多,赶紧扶起琪琪。 琪琪片刻震愣,颤抖地说道:“你说什么?恒宇怎么了?” 玉儿说道:“寒玉公子将药全部给了小姐,所以自己手上已经无药。” 琪琪震愣的看着玉儿,然后又看了看阿小,阿小哭出声音说道:“我就劝少爷不要莽撞,少爷偏不听。小姐给的药一共只有十五粒,如果按照规定的时间,正好可以用到小姐回来,可以少爷将要给了你,小姐现在还在路上,你让少爷怎么办?” 琪琪慌乱的站起来,狠狠地推开玉儿,看着玉儿说道:“你知道那个药是恒宇的?为什么不说?就让我傻不拉几的自己独吞?” 玉儿嘴唇动了动,最后咬着嘴唇倔强的看着琪琪。 琪琪掉头推门跑进段恒宇的屋子,看见段恒宇正躺在床上,退下差点一软。怒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段恒宇手脚俱都被绑起来,白色的纱布绕在手腕上,然后固定在床的四肢,还有一块白色的纱布缠在嘴上。脸色苍白,眼睛里的血丝一根一根的,像是蚕丝,一圈一圈的将人的神智缠绕吞噬。双手拼命地挣扎,骨节分明,青筋暴跳。嘴角旁边丝丝的血渗出,染红了嘴里的白色纱布。光洁的脚上脚趾张开,瘦弱分明,拼尽全力的想要撕开。该是如何的痛,能让人要如此的受折磨。 “你们快放开他,这样他会死的。”琪琪抑制住颤抖,伸手要解开绳索。 阿大拦了过来,说道:“是少爷吩咐的,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少爷自残。” 琪琪转头看向阿大,颤声说:“什么意思?你们经常这样绑住他的?你们还是不是人?他可是你们的少爷?是你的主子。”说到最后,已经哭出了声。 阿大掩饰了痛,轻蔑的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为了你,少爷有何至于将药全部给了你?自己只能想从前一样,凭着毅力忍受头痛?况且,这样的痛对少爷来说,算不了什么。” “阿大,”一声轻微的声音想起,模模糊糊的不掩怒色,琪琪缓缓地蹲下身子,握住段恒宇的手。这个姿势实在是不雅,神志迷糊的时候被阿大的声音惊得有一丝的清醒,看到床畔的人,脸色微赧,勉强的说道:“你出去,没关系,一会儿就好。”嘴巴里含着东西,说的已经不清楚。 “不,我不出去。我陪你,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琪琪握着他的手坚定的说。 段恒宇身上已经丝毫没有力气,手只得由着琪琪握住,说道:“出去,待会会吓着你的。”眼睛里的血丝一层一层,带着乞求。 眼睛已经模糊,琪琪抹了把眼睛,笑着说:“不走,我胆子很大的,我不怕。” 阿大在一旁着看着,眼睛不由也是一滴眼泪流下,这么多年,少爷从不愿意任何人看到这样的他,清高孤傲的他又怎么能忍受别人窥见到他这一幕。少爷心里的苦,谁人能知,有谁人能解?“白姑娘,求求你,你出去吧,如果你还让少爷有一丝尊严,就不要再糟蹋了。” 琪琪一震,放开段恒宇的手,说道:“好,我走,就在门外,你一定要坚持住。” 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琪琪转身,对视的两人同时一震。 齐菲赶路的力气显然还未缓过来,有些气喘吁吁,走进屋子里,看了眼琪琪,片刻后转向师兄,眼睛里的担心不言而喻,声音冷漠的说道:“请郡主先出去,我要为师兄施针。” 琪琪淡淡点头,然后走出门,带上门后,无力地靠在门上渐渐滑下,坐在了门槛上。 玉儿在不远处跪着,见到小姐出来,脸色苍白,心下一惊,又见小姐疲倦的闭上眼,担忧的只好闭嘴。 屋子里面传来阵阵的闷声,似痛苦,似煎熬,似嚎叫,似低鸣―― 两个时辰后,齐菲从里面出来,阿大阿小留在里面照顾。 “他怎么样?”琪琪轻声的问。答案虽然已经知道,但是还是问了句。 齐菲不敢直视琪琪,心中对琪琪的愧疚在一个月的寻找里丝毫不见减,思念一波又一波的轮番,终于再见到的这一刻,转为却步。“已经无碍,现在睡下了,明日就好。琪琪――” “我们聊聊吧。”琪琪直视着她,说道。 齐菲点头,有些事隐瞒了就是隐瞒了,欺骗也已成事实,到了摊牌的时候。 走到绿色的草地上,琪琪率先坐下,齐菲也跟随的坐了下来。 “菲儿,你是何时认识的玉离?”琪琪不想做无畏的修饰,开门见山的问。 齐菲看了眼这张印在脑海里的容颜,心里苦笑:“去年夏天,天一去天云山求见师傅,希望师傅能下山解了玉离和你之间的蛊毒。师傅不愿染了尘世,就命令我下山代劳,并要求不可以伤人性命。然后我就随着天一下山,与玉离见面,情煞蛊甚是难解,我得做很多的准备,所以跟玉离说留在你的身边,一是为了照顾你,将你的身体照顾好,因为解蛊的时候双方有任何一方若是身体虚弱,都会有生命危险。二是玉离所托,没过多久,他就跟我说不用解蛊。但是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身体。” 再次听到玉离,心底深埋的想念再起波动,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齐菲看在眼里,说道:“你不打算回去吗?就打算一直逃避下去?” 琪琪没有回答她的话,厉声质问:“那么,你进宫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不用解蛊,又何必再留在我的身边,做个虚伪作假的细作很容易吗?” 齐菲脸上羞色显露,私心似乎在这一刻展现在世人面前,无地自容。 看到齐菲绯红的脸颊,琪琪心沉谷底,顿时失笑,眼里湿润,“你真的喜欢玉离?这么甘心的愿意藏在身后,天天看着我与他笑颜款曲?” 齐菲露出苦笑的表情,抬头看进琪琪的眼底,有些含情,叫琪琪莫名:“你一直以为我爱慕玉离,所以总是忽略了我真实的感受。如果,我告诉你,我爱慕的不是他,而是,你,你信么?” 琪琪呆愣,大脑片刻混沌,惊讶的看着齐菲。 “是,看着你们轻声细语,说着亲密的话,做着亲密的举动,一切那么的自然,我心痛,嫉妒,羡慕无时不在心里搅动。以前是因为师傅的命令,要求我一定要留在你的身边,让你们解完蛊毒还有命活,但是后来,我是自愿的,我想要留在你身边,看着你笑,看着你哭,不管你是为了谁,至少我都在你的身边。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别说了”琪琪慌乱的站起来,背过身子,眼里的慌乱怎么也掩饰不了。 齐菲的眼里一滴泪滑落,失声道:“我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不说出来,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现在一定会觉得羞耻,这样的不为世人认可的爱恋只会是羞辱。没关系,今日过后,你就忘了吧。” “我――”琪琪怎么也没有想过这种现实百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大脑有些反应不及。只觉得想要逃离,跨进门最后一道门槛的时候,轻轻地询问:“恒宇的病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齐菲流着眼泪说道:“明日师傅就会过来,届时你问师傅会更好,他比我更清楚。” 琪琪点点头,转进屋。嘴里念叨:段神医,神医来了就好,没事没事,恒宇的病,恒宇――的病――最重要―― ------------ 第八十四章 再次赐婚 更新时间:2013-02-04 玉离在王府派出去所有的暗卫寻找琪琪,又有人在白府蹲点。岂知白府口风严得很,也未曾发现有任何人与琪琪联络过。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样,毫无头绪。 最近朝堂越来越不稳定,沙丘国上次在边境骚动了几次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就像是玩小猫捉老鼠的游戏,潜藏在隐秘~处偶尔的骚动一下,在你慌乱几次之后伺机而动,秘而不发。 琅帝甚是恼火,于是不久就派颢王爷领着十万大军在边境守护,若是沙丘再有任何动作,定要抓其把柄。说得好听,就是寻找理由为受害的老百姓讨回公道,说得不好听,就是寻找借口给两国开展寻找导火线。 更让琅帝气愤的事还有一件,麒麟郡主失踪不见了。 约定好的三个月的婚期已经在一个月前就推迟了一个月,皇家赐婚岂能当儿戏。琅帝既然已经出口赐婚,麒麟郡主嫁与离王就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白府是拿得出人也得拿,拿不出也得拿。 难怪白之敬上个月上奏请求推迟婚期,恐怕那个时候麒麟郡主已经不在白府了。皇家未来的儿媳妇消失不见了,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在? 便有人上奏琅帝请求退婚,又言道付家的女儿贤良聪慧,德才兼备,当将麒麟郡主改为付家女儿。 玉离大怒,在书房将手上的折子一掷千里,急急惶惶的走到承德殿前求见。李成皱了皱眉头,劝说道:“哎呦,王爷,您还是回去吧。皇上现在可正在气头上,麒麟郡主失踪多日,也不曾找到,您们这婚事可还要怎么举行。付家的女儿也是长得标致过人,王爷就――” 玉离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打断了他的话:“请你通传一声,我今日务必要见到父皇。” 付后身边的粉儿趴在石头后面,贼头贼脑的探着头出来,突然跑上石阶,对离王说到:“王爷,皇后让您过去一趟,她有话要对您说。” 离王看了一眼,说道:“你跟母后说,见过父皇,我就会过去。” “皇后说让您先去凤华宫再来见皇上,如果您去了,就会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玉离皱了皱眉头,然后站起来,转身向凤华宫走去。李成看着离王离去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哎,最是无情帝王家,王爷,您就体谅一下皇上吧。 玉离穿过石拱门,走进凤华宫,这条路走过无数遍,闭上眼睛也可以走的进去。 看到年嬷嬷穿着灰色的衣袍从凤华宫殿里面走出来,年嬷嬷看见玉离不露诧异,低头行礼,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玉离诧异转身:“嬷嬷留步。” 年嬷嬷低头略显卑微的答道:“王爷有何吩咐?” 一身灰色一炮在瘦弱的身上穿着,却像是披着,宽松的样式下面看不出身子骨到底有多大,清风吹过,衣袂飘飘,抖动的衣角坐在地上旋转,扫起地上的尘埃。 玉离眼睛像猫一样的凝视着年嬷嬷的一举一动,说道:“嬷嬷的衣服不像是宫里的服饰,倒也很奇特,穿在身上显示不出嬷嬷的真实年纪,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宫女。” 年嬷嬷眼睛不动分毫,低头说道:“王爷拿老奴开玩笑了,只是人老了,就喜欢穿一些粗布宽松的衣服,哪里比得上宫女们的锦衣。” 玉离顿时醒悟般的了悟:“跟嬷嬷开个玩笑,嬷嬷别介意。就是觉得嬷嬷似乎年轻不少,身子骨还是如此健朗,不过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母后还要多靠嬷嬷悉心照顾。” “照顾娘娘是老奴的本分,老奴定当全心照顾。王爷先进去,别让娘娘等急了。老奴去沏茶。”说着行礼,离去。 玉离看着离去的身影,孝顺的眼睛里丝毫不显笑意,反而深邃的无从看清,深思的看着那道灰色的宽松的背影。方大伟曾经说,只是有个人穿着灰色的衣服给自己传信,无论是从何角度,都看不出那个人的年龄,若不是他慧眼卓绝,也是看不出那人是女的。 粉儿看着玉离停步不前,出言提醒:“王爷?”玉离放下疑惑,抬脚向前走去。 进了凤华宫,付后坐在上首,见到玉离进来,放下手中的豆蔻,说道:“来了?坐下吧。” 玉离坐下后问道:“母后有何事?” 付后看着儿子清俊的脸庞,轻轻的叹息:“你可知你今日进了承德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给玉离答话,付后继续说道:“沙丘国正在边境虎视眈眈,祁凌国也正在边境派兵驻守,虽是没有任何的迹象,但是难保人家不会突将我方一军,毕竟你上次在大殿之上没有顺了九鸣公主的意,祁凌国国主现如今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行了,虽然并未立下一代储君,但是他们有一半的兵权是把握在九鸣公主的手上。若是沙丘来犯,我国势必要与九鸣公主联合,届时九鸣公主若是不如意,你父皇定会将一切的缘由归结到你的头上。” “更何况,朝中现在也是不安,你若不娶了雪儿,让付相会怎么想,现在若是失了付相的辅佐,你的储君之位就有危险,你知不知道?” 玉离捏了手骨头,轻蔑的笑道:“母后到底是想为儿臣谋得真正的储君位,还是想为付家以后寻得一个可靠的靠山?” “离儿,”付后恼羞成怒,怒其不争:“你现在是用何态度跟我说话?一个白琪琪就将你弄成这个样?跟着母后叫板,你叫你父皇怎么甘心将天下交到你的手上?为王者,不拘小节,拿得起重情,放得下儿女私情。你若执意只为了白琪琪放弃了现在这场婚姻,不说以后一统天下,就是眼下的煦辰国,都必定会引起风波。诚王正在东南边境已经有了一万兵力,若是起了内讧,你拿什么与人家斗?” “砰!”茶盏打翻得声音,玉离恨身站起,铿锵说道:“若是我娶了雪儿,母后又凭什么觉得父皇会将虎符交给我?琪琪是父皇最疼爱的子女,若是因此出尔反尔,让琪琪难堪,母后又想过父皇会如何的生气?我爱的是琪琪,其他的女儿我都不会娶的,包括雪儿。” 付后看着他,手上的豆蔻已经完全掐入掌心,胸口的波动渐渐平息,说道:“离儿,枉你跟随你父皇这么多年,竟还不了解他。对别人狠心,对自己更是狠心。即使他再喜欢白琪琪,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误了江山社稷。再怎么爱,她姓的也是白,而不是玉。有谁会真心对情敌的女儿好上一辈子?” 玉离心中大惊:“你的意思?” 付后嗤笑:“别看他很疼惜那丫头,到了关键时候,该弃的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见到玉离失神,心叹到底还是太年轻,在战场上再怎么以一挡百,也还是个入世未深的小毛头孩子。“离儿,听母后的话,娶了雪儿,我们把你的蛊毒解了,就放了那丫头。母后答应你,绝不伤她一分一毫,只是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再见她。否则――”眼睛里泛着寒光,杀气毕露。否则,将她家破人亡也定要做到。 玉离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跟父皇请辞前去战场,与皇叔共同守卫边境。婚约全部取消。”说着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母后,你了解父皇不会宠爱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孩子一辈子,难道就不能理解儿子今生最想娶的就是琪琪的心吗?母后多保重。” 付后脸色撒白,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看着儿子离去的最后一眼,心中一痛,瘫坐在椅子上。 付含雪在凤华宫外面截住玉离快步离去的身影,眉目似是刚刚哭过,倔强的看着玉离说道:“离哥哥,你就当真不愿意娶我吗?” 玉离此时极其厌恶的看着付含雪,绕开付含雪伸过来的手指,说道:“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不会娶你的。” 付含雪轻笑,眼里的泪水风干,只剩下楚楚动人的双眼,里面却是精含算计:“但是我要是跟离哥哥说,你非娶我不可,否则,我一定会不让白琪琪好过。” 玉离恼火的手袖一挥,瞬间卡住付含雪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试图威胁我。你若是敢伤害琪琪半毫,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别以为有母后护着你,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有的是办法。” 付含雪眼里闪过一丝的胆怯,眼里含着泪,说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你要是不娶我,她白琪琪就一定会死。” 玉离大怒,手上的力气更大,说道:“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已经命人给白琪琪下了“死亡”。解药我已经吃下去了。若是没有我的血,你就救不了她,她就只能等死。我知道离哥哥不爱我,没关系,只要能嫁给离哥哥我就心满意足了。只要你能娶我,我就愿意将我的血奉献给她,让她活命。” 怒火熏天的玉离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但是在最后还是放手了。看着瘫在地上脸色逐渐由紫变白的人,握了握拳头,轻蔑的蹲在地上,抬起她的下巴,眼里的冷箭四射,付含雪咳嗽不止下心里微喜,眼里腾出冉冉希望,听到他说道:“想嫁给我?好啊。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离王府的。” ****** 段恒宇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时分,段神医快马加鞭的到了风白居的山下,然后一路疾奔,才赶了上来。却没有进段恒宇的房间,而是走到端坐在湖边的琪琪身边。 琪琪回首,很是惊讶。人称段神医妙手回春,仙风道骨,如果算算年纪,也应该是四十岁左右,正值中年事业有成。怎么回事像这样?一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瘦小老头,脸上的皮肉凹陷,看得见脸骨,一双眼睛经历风霜的摧磨,看得见老练深算,精心算计,也看得见一位父亲的焦虑和辛苦。 ------------ 第八十五章 段伯伯 更新时间:2013-02-05 “段神医?”琪琪试探的问道。 段天涯闪着精光的眼睛,背部有些轻微的佝偻,他打量着琪琪说:“你可以喊我一声段伯伯。你娘在世的时候,喊我段大哥,所以这一声我还是当得的。” 琪琪喊道:“段伯伯好。恒宇他――” 段天涯抬起手说道:“无妨,都是些旧病,这些年都已经过来了,所以不必担心。我相信我的儿子,若不是意志力超强,也不会熬过这些年。你我初次见面,也不必觉得生疏。萱儿的孩子我会尽心的照顾。” 琪琪低下眼眸,不说话,咬了咬嘴唇。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 段天涯又说道:“菲儿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当初,离王让我解蛊的时候,我本是不愿意,他说道是萱儿之女的时候,我才同意让菲儿下山助他。” 琪琪问出心中的疑惑:“情煞蛊,是你给我娘的吧?”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爹她,很爱我娘,我不忍心接他的伤疤,所以只能来问你。段伯伯,你能多跟我说一些我娘的事吗?” 段天涯赞赏的看了眼琪琪,说道:“是。在你还是六个月的时候,我将你娘送回白家,原本以为从此以后,白家会对她百般的好。依照白之敬,你爹对你娘的疼爱,你娘会生活的很好。” “但是,三个月之后,你娘突然飞鸽求我将情煞蛊送给她,我的确是不舍得,但是你娘说如果不给她,她的孩子就保不住,即使是生下来,往后生活的也会很辛苦,生活在刀光剑影下,有再多的疼爱也难保有失足的时候。所以我就命人偷偷的将情煞蛊送给了她。” 琪琪疑惑道:“怎么会?朝中大臣家属要是见到皇子皇女,都会有人跟随,在宫里行事,又怎么会不让人发现?再说娘已经怀胎九个月,又怎么会下得了蛊毒给玉离?” 段天涯轻笑,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玉离并非付后亲子这件事?” 琪琪疑惑的看着他,轻轻的点头“在宫里生活的时候,确实听过此类的传言。说玉离本是以前可妃的孩子,琅帝对可妃宠爱有加,或是更甚,后来可妃死去了,琅帝便将玉离过继给了当时没有一子的付后。就连可妃难产而死剩下的最后一个女儿也给了付后照顾。” “疼爱有加?”段天涯琢磨了这句,然后说道:“岂止是疼爱有加,帝王家的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夜夜欢度,从来不看其他的嫔妃一眼,就连后来入宫的仪儿也不及她的宠爱。只是付后嫉妒琅帝对她的宠爱,所以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过。离王,的确是付后的孩子,但是并不是付后嫁给琅帝后所生。在付后嫁给琅帝时,他应该已经有五岁了。五岁之前一直与付后的孪生妹妹可妃住在青崖寺,后来萱儿不知是何时怎么知道付后有一子流落在外,并且是琅帝的孩子,所以才找我要了情煞蛊,分别给你和离王服下蛊毒。离王服下蛊毒当场就发作了,可妃担心受怕,就冒险偷偷进了宫找付后,想让御医诊治。” “结果,被琅帝看见,琅帝并不知道自己尚且还有一孩子,当场勃然大怒,又见到可妃与付后长得极其相似,当夜宠幸了可妃。所以才有了后面孪生姐妹夺爱之争。” “付后嫁给琅帝多年,不曾再有消息,离王是她唯一的孩子,在朝堂上唯一的筹码,有了情煞蛊的牵制,她就不敢再轻举妄动,对你做伤害。这就是萱儿所要的,保你长大一路平安。” 再度听到玉离的身世,琪琪还是忍不住心头为他疼惜,原来,他表面的芳华,也不是像外人所知的一帆风顺。在襁褓中被抛弃,亲生母亲与养母在宫廷争斗,孰输孰赢,下场都是他失去一位挚爱。 “几个月前,菲儿突然对我说,离王放弃了解开蛊毒。我便知道离王是对你用了真情,但是,我必须要为你们解开此毒。” 琪琪疑惑的看着他,心中有一丝的了悟。“会有生命危险吗?” 段天涯说道:“风险会有,你放心,有我和菲儿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琪琪笑道:“多谢段伯伯。容我再想想――” “不行。”回答的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段天涯轻咳,说道:“时间不等人。情煞蛊本就是为为情所控的人所致,两人若是没有情爱,它的功效便只是一般的蛊毒,就像母子蛊,彼此只有生命的牵绊。若是一旦尝了禁果,就必须尽快解蛊,否则,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双方都会心裂焦脆而死。彼时,不管是你,还是他,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琪琪大惊,脸色大变,四十九天?眼下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还要怎么办? 段天涯眼睛波动,看着琪琪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但是势在必得,忽闪过后,叹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不想解,段伯伯也会有办法让你活下来。” 琪琪手袖翻转,瞬间拉住段天涯离去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说道:“段伯伯,求你帮我。我不能――让他死。” 齐菲从远处看着这边的情景,素手扶着身边的绿竹,桔梗的齿轮在手掌划出了一道口子,一滴血沿着绿色的竹子滑落,渐渐的流淌成一条细长的血线。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是琪琪眼里的惊痛戳伤了眼。 她一定是知道了,知道了玉离活不了多久,但是她可又知道?玉离现在活得好好的,就连她现在越来越多的心裂绞痛,玉离一次也没有发生过。并且现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离王府重新置办婚宴,迎娶付家千金,并有春香楼头牌林烟雨一同进府成为离王的侍妾? 玉离一次都没有蛊毒发作,完好无损,因为他有西海龙玉护身。西海龙玉,抵抗一切外来的病毒,并且对蛊毒有抑制作用,若是一声佩戴,或许,蛊毒今生都不会再发作。即使,琪琪在另一个地方,心裂焦脆而死。 ****** 付后愤恨的将茶盏打倒在地,怒火滔天,手指上的豆蔻不知何时已经被掐断,怒声说道:“他,他居然敢让一个下贱胚子进王府大门,那个女人身份卑微,做个雪儿的洗脚丫鬟都不配,居然还敢做侍妾,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付含雪忍下心底的不愉,上前扶过付后,温柔地说道:“姑姑别生气,为雪儿气坏了身子雪儿会内疚一辈子的。离哥哥愿意娶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娶谁我都不会介意,只要白琪琪不进王府大门,总有一天,离哥哥的心一定会到我的身上来。她一个春香楼里的风尘女子,又怎能和我比,又能拿什么和我斗?” 付后疼惜的看着付含雪一眼,无奈的叹息:“可怜你一心为了离儿,甘心让他在同一天娶了你,又让一个妓女过门。他却一心只为了白琪琪,甚至与我动怒。简直不孝。” 覆上付含雪的手,说道:“凡事多留个心眼,对离儿依顺着点,他这次难免心头不快,所以才想着法子来惩治你,你要多忍耐。” ****** 段恒宇身披一件乳白色长袍,从屋子里出来,看了看琪琪的屋子,想了想走进去,看到琪琪时,见她脸色不好,似乎哭过,又看她在整理东西,惊讶道:“你要走?” 琪琪转身,说道:“恩,打扰了这么些天,对家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 心中有一些不舍,段恒宇抬眼看着琪琪说道:“你要去找他?”轻轻的顿留片刻,上前一步,双手扶住琪琪的胳膊,琪琪有一丝惊讶,他说道:“爹已经将事情都与我说了,你要去救他?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有用,我也不想留你,但是,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就像我在病发的时候你对我说的,一定要活下来。” 一滴眼泪滑过,琪琪只要一想到蛊毒发作时的撕心裂肺,那种痛彻心扉的钻心痛,玉离无时不在承受着,她就窒息的想念他,想在他病发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哪怕不能做什么,她也要告诉他一声,坚持住,忍住,一定要活下来。我已经原谅你了,就算你对我欺瞒,对我有私心利用,我也不会再怪你,你有你的不得已,有你的苦处。 段恒宇抿住苦笑,幽幽的看着琪琪着急的眼神,果然,她心里是有那个人的,那个从出生就彼此有着致命牵绊的人,安慰说道:“去吧,我还等着你回来,带我去看京城里的热闹,吃尽好吃的,玩尽好玩的。” 琪琪用力的点点头,捏了捏拳头,说道:“好,等着我回来。我一定将他治好了,然后就回来看你,你也要尽快的将病治好。” 段天涯没有随着琪琪一同下山,只是派了齐菲陪着琪琪出去。琪琪想到菲儿对自己的心思,有些别扭,眼睛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直视菲儿闪过来的脉脉含情,说的话也不多。玉儿只当是琪琪心系玉离,心情低落,所以也不便多说话,埋头跟在后面。 齐菲苦笑,心情更是不好,最隐藏的秘密说出来,却让自己最爱的人苦恼至此,颇有些不舒服。 三个人辞别佛安寺,告别了老夫人,就向离王府走去。 突然前方一片吵闹,好多的人慌慌忙忙的搜罗着东西,脚步飞快的向一个方向走去,“快走,快走,花轿已经过来了,再不走就赶不及了。” “到哪了?花轿已经到哪了?” “已经出了付家的大门了,哎呦,我们王爷骑在高头大马上,英俊极了,听说新娘这会儿都已经出来了上了花轿。” 几个人纷纷攘攘的跑着,琪琪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随手拉住过往的以为中年妇女,说道:“大娘,您能跟我说说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位大娘看到琪琪的脸一愣,而后高兴地说道:“这位姑娘是从远地而来的吧,不知道今天的大喜日子,今天啊,是我们离王爷成亲,付家那位大小姐,听说长的娇嫩,美丽聪慧,这不,已经出了付府,过不了一会,花轿就要到这边来了。” 后面的话琪琪再也没有听到,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离王今日成亲。呵,她就在这里,他与谁成亲? 不信,我不信,玉离答应过,今生只会娶她,又怎么会娶别人? ------------ 第八十六章 婚宴举行 更新时间:2013-02-06 “琪琪,”齐菲拉住琪琪慌乱的身子,险些栽倒在地,说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去看看再说。” 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吵杂,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大,耳根都快被敲碎,长排的队伍渐行渐近,见过很多次的疾风高头肥壮,马头束上一朵大红花,在队伍的最前头开路。疾风背上,是曾经无数次在耳边甜言蜜语的人,此时满面春风,笑容灿烂,在人群中缓缓走过。拱手向两边的百姓致谢。 琪琪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心头一阵绞痛,快要窒息的疼痛不是来自于蛊毒,却比蛊毒发作更甚。 对,一定是看错了,琪琪颤声问道:“你们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我怎么看不清,你们帮我看看,帮我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玉离。一定要看清楚了,说不定是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不要误会了他才好。” 齐菲忍住心痛,安慰的说:“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他,玉离不会抛下你不管娶别人的。” 玉儿一惊,疑惑的看着齐菲,那个人明明就是从前的主子,英俊潇洒的离王殿下,琪琪最心爱的人。又怎么会认错? 琪琪欣慰的点了点头,展开笑容,说道:“是,我就说,他怎么会骗我,一定是我看错了。” 齐菲心中不忍,说道:“我们去离王府,找玉离好不好,把蛊毒给解了,不然,你又要发作了。” 琪琪点点头,顺着说:“好,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着最先向离王府跑去。齐菲在后面追过去,说道:“琪琪,你等等我们。” 到了离王府门,花轿停下,吹吹打打声不停,大有更欢的气盛,玉离下马,走到轿子前面,踢了三脚,掀开轿帘,从里面抱出新娘子。 琪琪在远处怅然而立,眼里的泪水终于滑落,看见的事实再怎么也欺骗不了自己。曾经形影不离的恋人,此时成亲,怀里抱着的人不是自己,欢乐声,祝福声,给的不是我与他。当初的誓言背道而驰,还要去他的面前听他的亲口承认? 玉儿脸色大变,过后,担心地看了眼琪琪,见她目里含泪,脸色苍白无力,灵魂似乎被抽走,心疼下,连忙拉着她朝着另一条路走。“小姐,我们走后门,一定问问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琪被她拉着向侧门走去。 林烟雨坐在粉红色的花轿里,悠悠哒哒的从侧门进去,美丽的脸上丝毫不见受辱的不甘,而是满脸春风,笑容得意。 虽然是个侍妾,与前门的侧妃,地位相差甚远,但是离王显然要对这位侍妾要比那位侧妃还要疼爱,这边的喜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除了离王没有亲自迎接,该有的一样不落,更显尊贵的是,与前面侧妃一样,都是八抬大轿。 玉儿停住脚步,完全被眼前的壮景吓到,王爷这是在做什么?一天娶了两个女人。担心的看了眼琪琪。 此时前厅却在众人前皮子底下,发生了小混乱,片刻后又恢复了安宁。众人继续吹吹打打,祝贺声不断,拜完了天地,霁风匆匆走过来,仍旧是一身的黑色劲装,伏在玉离的耳朵边说了数语,玉离脸色大变,吩咐了几句话,然后离席而去,将剩下的事全部交给了管家打理,甚至,新娘都还没有迁至洞房。 众人眼尖,都看出了玉离那一刻的表情,大家心里疑惑,这种表情上的由阴转晴般,被称为惊喜。传闻难道离王真的喜欢的是春香楼的头牌?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抛下刚刚迎接回来的侧妃,去侧门迎接侍妾?这个时候侍妾的轿子也应该到了。 玉离一路疾奔,穿过几道拱门,路过空空如也的侍妾的轿子,脚不停步,冲出了侧门。看到琪琪的那一刹那,心头的激动几番颤动,不作他想,冲上去将琪琪抱了个满怀。紧紧地收复臂膀,真切的感觉到怀里的温暖,才觉得佳人真的已经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 琪琪只觉得一道火红的喜服刺痛了双眼,眼睛里不断有水滑落。这个怀抱想了有多久,曾经的美好,今日却刺痛。轻轻的坚决的推开他,淡淡的说道:“恭喜王爷喜得娇~娘,双喜临门,白琪琪特来拜贺,没有及时的奉上贺礼,请王爷不要责怪。” 玉离心口一窒,握紧了手中的玉手,急忙说道:“你跟我进来,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琪琪轻声打断,用力的分开玉离的手,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跟我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我骗回来?让我心怀迟疑的再回到你的怀抱?你不觉得这太假了么?” 被她眼里的指责伤痛,多日以来的担心在见到她的时候,心口上的石头才轻轻落下:“我承认,这个理由是在狡辩。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跟我回来好不好,你身上的蛊还没有解,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先把蛊毒解了好不好?” 琪琪失笑,心中的痛更甚,无数只蚂蚁似乎被唤醒,渐渐地孱动,哭着说:“在你的眼里,解开蛊毒比爱情还重要。成亲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娶谁,娶几个,在你眼里,就是今日买了几件的物品,买的东西是好是坏。好的以后就多看几眼,坏的就瞥了,再也不看一眼。那我算什么?只是供你来解蛊的么?” 玉离心中失乱,见到琪琪情绪激动,心里也跟着心疼。突然琪琪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身体渐渐地滑下,玉离连忙伸手抱在怀里:“琪琪,你怎么了?” 齐菲连忙拿起琪琪的手把脉,凝眸说道:“蛊毒又发作了,快,赶紧扶进去。” 玉离慌忙将琪琪抱起来,冲进自己休息的主卧室。霁风扫走院子里的下人,守在院子外面。 齐菲拿出刀子,对着玉离说道:“你把手伸出来。只有子蛊的血才能缓和母蛊的发狂。” 玉离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被割了一道伤口后,顺着手腕一条血流出现,对着琪琪的口递进去。渐渐地琪琪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表情不再痛苦,额头有丝丝的密汗凝结。 玉离心疼的用袖子拭了拭她的额头,轻声询问:“她这段时间,每一次发作都是这般痛苦?又是怎么熬下来的?”真的如此狠心,痛到绝处也不肯回来向他求救?痛苦的闭上了眼,将她的手掌在脸上磨~搓。 玉儿心疼琪琪,对玉离有丝埋怨,压下疑惑,说道:“寒玉公子给了小姐几粒药丸,每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服上一粒便不是这般疼。现在药丸用完了,小姐就只能硬挺住。只是每次发作情况越来越严重,这次更甚。” 齐菲说道:“还是尽快解蛊,否则,这样下去,琪琪越来越危险。” 玉离凝视着琪琪脸色,片刻,坚决的说道:“今晚便解,你要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好,就只等她醒过来。” 齐菲抬眼看了眼玉离,想到外面还在举杯欢庆,两位新人都还在洞房等候,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玉儿带出了房外。 琪琪幽幽的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说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了。” 玉离手指轻动,还是没有做什么,轻轻地说道:“你先休息,我换件衣服。”说着就从柜子里翻找替换的衣裳,拿出一件锦绣青龙飞舞的金丝墨袍,退下大红的喜服,然后换上。 琪琪看他一点也没有避嫌的意识,淡淡的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饿不饿?先吃些点心,饭菜待会就端过来。”见琪琪并未休息,将疾风送过来的桂花糕放在琪琪面前,玉离右手伸到琪琪的后颈,将她带起来,半靠在怀里,轻轻说道:“吃一点就好,恩?不然晚上会饿。” 琪琪挣脱他的手,端坐起来,心里难过,一点食欲都没有,撇开头:“我不饿,你端走吧。” 玉离放下手中的托盘,仔细斟酌了一下,说道:“今晚不要走,我们把蛊毒解开。”见到琪琪眼睛泪眼婆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说道:“如果不解开,你会死的。乖,这次听我的,我们先解蛊。” 琪琪憋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终于忍不住手捧在脸上失声痛哭,玉离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大掌一下一下的在背上轻轻拍打。 夜幕降临,十五的好日子却是下起了大雨,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也无,月亮不知躲进哪个云层。被雨水拍打的树枝在夜风下飒飒作响,滴滴落落,压下了离王府繁华喧闹的大厅,也沉没了清水阁一声声的失声痛哭。 寂寥无声的后院,繁花似锦的新房,大喜字贴的各处都是,每一件物品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来预示着这间屋子的所有皆属于王府。林烟雨坐在喜床上静静地等候。两位喜婆欢喜地道贺“侧妃娘娘早些休息,祝娘娘与王爷早日结上百年之好。” 清水阁里传来阵阵尖叫痛哭声:“离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皇上赐婚的人是我,你不能将我跟那个贱人替换了,该拜堂成亲的人应该是我。离哥哥。”一世的生命换来的点点需求,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什么可以挽回? 玉离的正院和庭院里面,雨水滴答,顺着青石从高处往地处滑,院子里寂静的只听得见雨水的声音,从院门到里屋,都看不见一个人。 卧室的暗门轻轻的转动,而后快速的封闭,转回去,霁风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玉离,玉离放在桌子上,走到琪琪的面前,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说道:“不要害怕,只要一会儿就过去了。恩?” 琪琪摇了摇头,看着玉离,轻轻地说道:“你在害怕?怕什么?” 玉离这才注意到手心里的汗不是出自琪琪的手,而是自己我的太紧了,松开手,说道:“解了蛊,琪琪最想做的是什么?” “。。。。。。” “留下来,好不好?留在王府,陪在我的身边。不久我就会出征北上,陪我一起走,好不好?” 轻轻的抽回手,琪琪避开他的眼神,淡淡的说道:“开始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齐菲看着玉离眼里闪过失落,转过身,拿出一把刀,将桌上的各种草药放在水里煮沸―― 今日在场的有几个琪琪从前并未见过的人,看他们对玉离的态度,就知道必定是玉离的得力下属。 ------------ 第八十七章 解蛊 更新时间:2013-02-07 齐菲将手上的草药全部放进瓦罐里面,然后都入适量的药酒,浸泡过后,看着玉离说道:“你要先来,在一起吗?” 玉离放开琪琪的手,对琪琪说了句:“在这里等我。”然后对齐菲说:“去外间。” 琪琪坐起身体,手上的温度突然消失,心中仿佛失去了什么,一种不安浮上心头,来不及的想要抓住,对着玉离的背影喊道:“不用出去――就在这里吧,我看着不害怕。” 玉离误以为琪琪误会自己与她不亲近了,轻轻的安慰:“不是不想要在这里,怕你会紧张,还是不要看的好。” 琪琪摇头说道:“不用,看一遍是看,看两遍也是看。”向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侧,“这儿吧,移来移去也会很麻烦。说不定,痛的时间也会长。” 齐菲看了看琪琪,见她态度很是坚定,说道:“就在这里吧,琪琪说得对,子蛊一旦离开宿主,母蛊就会躁动不安,在身体里串动的幅度也会增大,若是离开了心口的位置,就很难再确定方位引出抓住。”玉离点点头,走到床上躺下。 琪琪紧紧地握住玉离的双手,看着齐菲将半尺长的小手刀在火焰上烧到火红,看着她对自己看着欲言又止,疑惑的瞅着烧得火红的刀子。玉离轻轻的裂开嘴,拍了拍琪琪的玉手:“怎么能比我还紧张?你这样握着我,我怎么脱衣服?难道你想亲自为我脱?” 琪琪连忙放开手里握紧的,尴尬的瞪他一眼,动作有些不自然。齐菲撇开眼,专注的对着玉离的胸膛下刀子,隔了一道口子后,将瓦罐端在左手,右手拿起手掌大的镊子,凝神专注的看着血液从心口冒出。玉离暗自调息,渐渐地,胸口几处肉骨跳动,从四面而来,最后集中在在胸膛的刀口处。 突然一滴血滴做成的虫子从刀口破体而出,一串三尺高,遇上空气后,在空中几番旋转,终是不适应,降落的时候,还想要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去。齐菲不急不慌的看着它挣扎在药草的香味中,眼疾手快,在回到肉体的那一瞬间,用镊子拦腰夹住,放进瓦罐里。子蛊顺利的取出。 与此同时,琪琪突然心口一痛,千万只的蚂蚁瞬间苏醒,不止是在心头焦躁串动,更是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翻滚,瞬间整个身体似乎在火焰中燃烧,身体烫得吓人。瘫倒在床上。 眼见琪琪痛苦的瘫在床上,手捂心口,满脸火红,痛苦的眼眸似乎着了火,玉离管不得心口上的刀口还没有包扎,慌忙将琪琪抱起来,手掌翻起,就要给琪琪传输内力。 却被齐菲拦住,“不行,不能再给她传内力,这样更容易引起母蛊的不适。你扶起她。”伸手开始扯开琪琪的衣裳,露出红色的肚兜。身体上的红艳却是比肚兜的颜色还要亮艳。玉儿上前一步,说道:“王爷,让我来吧,您这个样子――” 玉离打断她的话说道:“没关系,我把持住力度,”对齐菲说道:“你要抓紧时间。”说着一股清凉的气息缓缓地传遍琪琪的身体,瞬间躁动的肌肤安静下来,但是心口的地方还是可以见得微微地轻跳。 齐菲对准穴位轻轻的迅速下手,刀下在肌肤上的时候,母蛊瞬间破出,却是伸了个半个身子,向外探望一眼感觉不适就要收回去,此时已经被齐菲用镊子夹住,一同放进了瓦罐。 解蛊的时间短暂,很迅速的就完成了,但是琪琪却像是打过一场浩劫大战一样,满头大汗,火热的身子禁不起玉离一道道的轻柔内力的输入,最后渐渐的沉睡。 将琪琪放在床上,玉儿连忙上前为玉离包扎,玉离渐渐的抵不住内里大量消耗的虚弱,倒头昏睡。 琪琪躺在床上,身体陷入完全的昏迷状态。意识像是有力量牵引,来到一片白茫茫中,在迷雾中受到牵引般向前行去。昼夜更替,无穷无尽不知疲倦的行走,却是怎么也走不出这里被白雾笼罩的迷宫。 听不见声音,却又是听得见声音,就像是咒语,不断地变换成咒符传进大脑里。或低语,或乞求,或轻哧,或疼惜,或呢喃,听不清话语,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焦躁,不安,和忍耐。 白雾终于渐渐的散去,琪琪才意识到,这里就是曾经穿越的时候经过得地方,那片看不见前方一尺远的地方。只是玉石没有再出现。 白雾散去,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草坪地。有一女孩子席地坐在草地上,青色衣裳,秀发垂地,青丝飘舞,脑袋搭在肩膀上,显得很是落寞无精打采。 琪琪走上前去,脚步无声,那个小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头,呲开牙,露出笑脸,清纯的脸上眼底有一丝的惊喜。 琪琪一惊,说道:“你是白琪琪?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小女孩不说话,突然笑得更开,渐渐地身体几近透明,最后化作一阵青烟,消散在空气里。琪琪慌忙跑步上前,着急的喊道:“等一下,别走。”伸手触及的已经是一片空气。 茫然的看着那最后一点的阴影消失在视线里,琪琪失落的坐在草地上,草地上绿油油的一片,新嫩的小草刚刚长出,还是碧绿色,一颗颗的茁壮成长在草坪上。心思一动,琪琪伸手去摸,果然,手是透明的,从绿草间穿过,不留痕迹。 或许这里有着无数的灵魂,但是大家谁也看不见谁。这里看不见太阳,却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看不见的边缘,只有无奈的坐着。 玉离坐在床边,指腹摸着琪琪的鬓角,轻轻的磨~搓:“琪琪,醒过来好不好?我知道很疼,以后不会的了,再也不会的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快点醒过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答应过你,今生只会娶你一个,就一定不会食言,但是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死亡’是世上无药可救,其实也是有药可解的,只是必须要有人甘愿服上解药,再不吃不喝七天等到解药全部融入血脉六通,融入血液的解药才是解药,我已经试过了付含雪,她早就服过解药,并且解药已经制成,所以娶她是必定之势。但是,我又怎能忍受她加害于你,这个女人,一定要让她尝尝痛苦。所有加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林烟雨只是个幌子,她不足为惧,在王府里只是多个吃饭的人,你要是不开心,我就将她打发了,让她离开王府可好?但是这个要等到你的毒解完了,好不好?到时候就是我承诺迎娶你的时候,等我们成了亲,我们就去边疆,沙丘国到底是野心不足,越来越等不及了,所以我必须去战场。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跟我一同去前线,也没有关系,留在离王府更安全。可是,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我会很想你很想你,你要常常给我写信报平安,还有――要说甜言蜜语的话安慰我。” “你看,我都想好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如果这里没有你,又该怎么进行的下去?幸福,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去做?” “琪琪,快醒醒好不好,你还要睡多久?四天已经够久的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玉儿守在门外,静静的落泪,心里在祈祷。齐菲说过取蛊毒的时候,长期居住在血液中的母蛊突然离去,宿主的身体素质若是挺不过去,血液跟不上心跳流动的速度,就会渐渐地停息导致宿主死去。这里要靠宿主的意志来挺住,若是意志力不够强,大脑会先停住血液的供应。 小姐,你若是真的爱着王爷,就请醒过来吧,听听他的解释,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齐菲靠着松柏树发呆,四日的等待已经够久了,早就已经过了醒过来的时间,还要睡多久?紧了紧秀眉,起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摸出袖子里的银针,这里是最后的办法,只能看琪琪的意志有多少,缓步向着房间走去。绕过玉儿,推开房门,抬眼,突然眼里就惊喜出一滴泪。 琪琪看着玉离的眼睛,手指轻轻动了动,发现手正被他握在手心里,轻轻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四天,睡得可够久了,还知道醒过来?真是懒丫头。”看着已经睁开来的眼睛,玉离轻声的说道。 琪琪收回手,环顾了四周,说道:“这里是哪?”环境有些熟悉,惊讶的复又看着玉离:“还在王府,你的寝屋?” 玉离说:“恩,暗室里待得太久毕竟对你的身体不好。” 对他的故意曲解,琪琪欲要起身做起,心口却是一疼,躺会床上,暗室里的事情瞬间再次回到脑海里,心中一暗,“还有事么?无事的话就送我回家吧?” 玉离眼眸下沉,心口却是疼痛,轻轻的说:“乖,你的身体还未好,就留在这里休息,未有康复前不要离开。” 齐菲见琪琪脸色突然不好,上前对玉离说道:“既然琪琪已经醒过来,你赶紧去休息吧,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几夜不休不眠也是扛不住的。” 琪琪不为所动,玉离说道:“无事,等琪琪先喝了药,我再去休息。”玉儿及时的将药端上来,玉离接了过去,强行将琪琪抱起来搂在怀里,舀了一勺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感觉不是很烫的时候放到琪琪嘴边。 琪琪挣扎几下,不想在他的怀里喝药再现无错,玉离一句话制止:“你要是不想我用嘴喂你,就乖乖地喝下。”琪琪一阵暗恼,强迫的委屈憋在心里,恨恨的就着他的手喝下苦药。等一碗的苦药喝完了,玉儿赶紧拿过来蜜饯,将琪琪放倒睡下,玉离叮嘱了句:“不要说得太多,让她多休息。” 可能是一觉睡的时间太长,刚刚醒过来,所以现在已是毫无睡意,但是齐菲正坐在床前帮她曳背角,咬了嘴唇装睡。齐菲忍不住伸手抚摸上琪琪的额头,琪琪装作无意的侧开头,继续装睡。 尴尬的收回手,齐菲说道:“我让你很为难?是不是朋友也没得做了?” 琪琪心中杂乱,顿时觉得刚刚处理过的伤口有些咧开的疼痛,忍住心中的波动,继续装睡。 齐菲掩住心中的失落,起身站起,看着琪琪怎么也不愿意睁开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告诉你,和我爱你,都是我的事,就像你不爱我一样。不要因此觉得羞辱好不好?” 琪琪睁开眼看着床梁,轻轻地说道:“我不是觉得羞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曾经,以为你爱的是玉离,所以嫉妒你,怨恨你,甚至是,故意在你的面前与他亲密。对不起。” ------------ 第八十八章 出院巧遇新人面 更新时间:2013-02-08 休息了很多天,琪琪被齐菲逼得不得不躺在床上整天做无聊的睡眠休息,还要喝更多的汤药做大量的进补,什么补品,应有尽有,只要世上有的,就怕世上没有的,几乎都被玉离搜罗进王府的大门。甜的,苦的,酸的,就连辣的,琪琪都喝过,真是稀奇,记得当时齐菲端进去的时候,故作冷静的看着琪琪说:“慢点喝,别吓着。”果果挤眉弄眼,就差没将眉毛挤掉在地上,最后琪琪不辜负她所望,喝完一口当场喷了。 琪琪入住和庭院后,玉离几乎算是搬出了自己的卧室,入住在邻近的另一间房子,休息在琪琪的旁边,明明是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但是在琪琪不想看到玉离时,玉离绝不会出现在卧室里。顺便,玉儿被玉离迁出了琪琪身边,将曾经照顾过琪琪几日的果果重新调回了和庭院。 果果一见琪琪就可谓心花怒放,心潮澎湃,心情激荡飞扬,小嘴巴唧唧咋咋个不停,就不知道琪琪到底有没有在听。但只见她有时候会点点头,有时候微笑表示在听,偶尔在果果疑惑不确信的时候会发表几句真挚感言,叫果果那个激动,终于可以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见所感告诉郡主,难能可贵的是郡主果真没有对她表示不耐烦。 掌家姑姑就说她是一唠叨病人,小嘴巴就不能停歇,若是哪天不幸遇上个焦躁的主子,一个不耐烦丢失的就是小命,索性她还是蛮幸运的,遇上这么个好主子。 因着身体不适,琪琪便没有太多的牵强,不会一味的盲目的想要离开,只得一边安心的养病,一边让齐菲回去告诉爹一声,她现在过得很好,在齐剑山庄住着,不用担心。怕的就是白之敬已经知道自己偷偷的离开了佛安寺,但是没有回家,有些着急。 经过那天说出那番话后,琪琪默认了齐菲不被世人接受的爱情,这个用齐菲的话来说,对不起,我爱你,只是恰好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爱情无关性别,但是偏偏扯上了性别。 齐菲说:“只要让我照顾你的身体到完全康复,我就安心的离开,绝不会死缠烂打,逼着你要你接受我,或是将你也变成跟我一样。” 对于这样痴爱的齐菲,琪琪选择尊重她,让她接受是不可能,只能尊重她的要求,努力的配合她吃药,再奇特的味道的药她都会吃下去。 渐渐地,琪琪的身体也变好了,现在已经可以下榻了。 “郡主,你为什么总是我在屋子里不出门啊?现在正要进入夏季,好多的花都已经凋谢了,但是我看院子里的荷花开得真艳,好漂亮,郡主可以出去看一看啊?还有我听说王爷的石榴园已经开满了石榴花,红彤彤的好美丽,王爷这么爱郡主,只要郡主想要进去,王爷肯定会让郡主进去一看的。”果果做捧痴呆状,艳羡的看着正在修整生态植物园的琪琪。 琪琪眼睛观看着水里的一棵树,枝叶平整,根细枝疏,都能够透过树叶看见下面清澈的水下沙石,听到果果的话后,拿着剪刀的手指顿了下,然后看准一处多余出来的枝叶,一刀下手,反应迅速的完结,迎来的却是一阵低吼:“完了,剪错了。” 琪琪懊恼的看着一颗还是枝繁叶茂的假松树,顷刻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负气的将剪刀丢下。果果伸了伸舌头,娇俏的看着琪琪培养了好几天的植物水林在剪刀下成为浑浊一片的黄河逆水流。 “走,出去看看。”琪琪将手上挽起的袖子放下,覆在手背上,不看被自己的任性摧毁的已经做过三天的室内植物水景,走出门。这里居于离王府最高的地势,坐落于离王府最中央,卧室不是很奢侈也不是很亮丽,但是很舒服,陈设摆置设计的很大方,颜色也很单调,一看见知道符合玉离的品味,院子里没有过多的花草树木,只有一些点的草树,却是很小,没有外院的高大挺拔,可见这里很清静,没有风吹树叶飘零飒响的声音。 琪琪出了门,径直向院门走去,有两个身影挡住了琪琪面前:“郡主请留步,王爷命令我们看守院子,不许郡主踏出半步。” 琪琪轻笑,好不容易逮着了玉离和菲儿都不在的时间,想要出府看看,却没想到玉离还留了这么一手,拿眼瞟着他们,说道:“玉离何时吩咐的?” 果果乍见一下,反应慢半拍的不知情况,王爷何时禁足不让郡主出去了?这时听见琪琪说话,才反应迅猛的对着那两个人吼道:“你们是什么眼睛?这可是麒麟郡主,郡主的驾你们也敢挡着?王爷又怎么会让你们看着郡主,不让郡主出府?” 那两个人互相视了一眼,然后坚定地说道:“王爷却是命令小人阻止郡主出府,请郡主回去稍作休息,王爷很快就会回来。” 琪琪拉住莽撞的想要冲上去的果果,笑着说道:“王爷说不准我出府,我就去外面走走,不出府门,可行?两位大哥行行方便,王爷回来我亲自去说,不会让两位大哥为难的。” 那两个人面色有些不自然,让郡主喊大哥,汗,要是王爷回来知道了,还不得脱成皮?郡主的大哥? 果果立时上去说道:“只让郡主出来走走,也不行?你们要是让郡主整日的憋在和庭院,万一憋出病来,小心王爷拿你们是问,看你们有几个脑袋。”说着偷偷的拿眼看琪琪,悄悄地抚了下胸口,还好,这样诅咒郡主,也没见郡主生气。 那两个人支吾的互相再次看了一眼,让开道,琪琪笑着领着果果出了府门,走了几步,回头果然看见那两个人跟随在身后寸步远,亦步亦趋。无奈就随他们去。 果果几番瞪眼,小嘴咕嘟咕嘟的:“看着也不必这么紧吧,让王爷知道,定是不高兴。” 走出和庭院,踩过青石板路,过了几个弯,就见到果果所说的荷花湖,确实美丽,朵朵白里透红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水中央,荷叶碧绿在风中摇曳轻摆,荡起湖水阵阵涟漪,送来清香扑鼻。琪琪突然停步,凝视着前方。 林烟雨揉着秀帕,脚穿今年新制作的绣花鞋,朵朵荷花边沿织绣,配着一身的荷花样式的粉嫩衣裳,头上插了几根钗珠,珠串精粹,俱是精工细作,存托在佳人身上更添飘然脱俗的气质。 平儿依旧在林烟雨身边,跟随着脱离了春香楼的丫鬟身份,成为了离王府侍妾的丫鬟,这个身份一条三尺远,即使比不上林烟雨脱离官妓进入福门,但也是踩了凤凰的尾巴。看着林烟雨略带忧郁的眼神,说道:“小姐,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最近没睡的好?” 林烟雨幽幽地说道:“王爷几日都没有来我的清水阁,让我怎么睡得好?算了,你还小,还不懂,不跟你说这些。让你打听的事,都打听到了么?” 平儿用力得点头,说道:“恩,打听到了,可是有些奇怪。从小姐嫁给王爷起,王府似乎就没有任何人谈论过侧王妃,我去了厨房打听,也偷偷的询问了洗衣服的丫鬟们,就连看大门的守卫,似乎也没有见过侧王妃。” 林烟雨惊讶道:“那王府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找找?总不会一个大活人就消失在王府了吧?” 平儿摇头,说道:“都找过了,但是都没有找到。只不过,有两个地方没有找,一个是在梨春院西北角的小破屋,那里面荒无人烟的,女婢瞧着也不想有人,所以就没去,还有一个地方,就是――” “是什么地方?” “王爷的院子,那里面一直都有人看守,院子门外就有两个人每时每刻守候着,女婢进不去。不过女婢偷偷观察过,有一个女的经常出入那里,有时候几天几夜都不出来,有时候待了一会而就出来了,就算是王爷不在府上,她也是照样如此。” 林烟雨心中一惊。大婚之日,他乘着混乱将她偷梁换柱,将原本应该与他拜堂成亲的付家小姐掉包成自己,她说不出的高兴,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拜天地拜高堂,即使不能昭告天下,视与人面,她也是高兴不已,这能不能说明,他很喜欢她? 但是等了一夜的洞房花烛夜,也没有等到那个抛下自己冲出礼堂的人,她压抑不住的失落。在这个偌大的王府,若是没有王爷的宠爱,像她这样没有后台靠山的侍妾要如何生存?如何与付侧妃相比? 令她惊讶的是,第二日王府里根本就没有侧王妃这个人,就像是在王府蒸发一样,所有的人只字不提侧妃。每个人对她是毕恭毕敬,礼周齐全,绝无半分的出身卑微的歧视。她就像是王府的女主人,得到下人们的尊重,得到应有的荣华富贵,没有半点的不舒心。 但是,这么多天,王爷却一直不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听说王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四天四夜不出门,也不吃不喝,最后一天出门的时候是晕倒在屋子门外。这些是她从掌事嬷嬷那里知道的,掌事嬷嬷一着急,就说漏了嘴,事后不管她如何的逼问掌事嬷嬷就是不愿再说一个字。 再过几天后,才听说王爷出府进了宫,皇上最近似乎很满意王爷的表现,不仅是在朝堂上屡次夸赞王爷,而且各种珍贵的赏赐一批又一批的送进王府,里面不乏许多的珍贵药材,稀世补品。 但仍是不见王爷踏进清水阁,她渐渐的有些不安,待在春香楼养成的静观其变的性子终于战不过思念的急切,每日一早就出了清水阁,站在王爷回府必经之路等待,希望能够见上一面,哪怕只见一面,也是好的,也能安慰一下她寂寥空阔的心。 踩过湖岸的石子路,闻着清风送来的荷花香,一副柔弱无骨的身架,一张皎洁柔美的脸容,只要是个男人,在这里相望,大概都不会忘记的吧。 满怀希冀的眼睛看到转出来的那一抹浅绿,险些失了心跳,瞬间如沉石般跌入谷底,那个身影,那张面孔,多么熟悉,不就是曾经在花船见过一面的玉人!从那个方向而来――原来,能够自由出入离王院落的人,竟是她! 白琪琪! ------------ 第八十九章 若有第三人,何言一双人? 更新时间:2013-02-09 琪琪呆滞的看着林烟雨,两个人隔湖观望,形成诡异的画面。果果看到林烟雨的时候,一声尖叫,差点忘了王爷现在正已经娶过一个侧妃纳过一个侍妾进府了,又碰巧在荷花湖遇上,后知后觉的她也发现这个时候让王府上的两个女人遇上大事不妙。 果然看见,琪琪看到林侍妾之后神情怅然,眼神游离,然后掉头往回走。 “郡主请留步。”见到琪琪欲要转身离去,林烟雨上前喊住,说道:“烟雨嫁给王爷多日都不曾见过郡主,今日才见,郡主为何不留一步,我们姐妹两也可以叙叙旧。” 琪琪不知她们两可还有什么事可叙旧的,说道:“我与你只曾见过一面,又何曾谈得上熟悉?更哪来的叙旧一说?” “就凭我们同是王爷的女人。”见到琪琪不愿多谈,她赶紧说出了心中不愿意承认的话,说完了自己都微微一愣,片刻后赶紧说道:“郡主别误会,我看郡主从王爷的别院出来,所以误以为郡主是王爷的――” “侍妾?”琪琪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话,心口激荡,说不出的沉闷,说道:“不好意思,本郡主还不屑作为他人的侍妾,与她人共事一夫不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林侍妾要是有话说就赶紧的说,本郡主定当洗耳恭听,若是你没有别的事了,本郡主恕不奉陪。” 林烟雨一窒,琪琪突然地语气不善,态度也不见和善,有片刻的慌乱,但是也只是转瞬而逝,心底的自卑和攀上枝头的心高气傲叫她挺起胸膛,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郡主误会妾身了,我并不是嫉妒郡主能够与王爷共处一室,被王爷捧在手心里,只是王爷对我说过嫁入了王府就必须要懂得妻妾尊卑,该要恪守本分,所以妾身一直尽心尽责的服侍王爷,希望王爷能一心在朝堂上。妾身也必当将郡主视同姐妹,姐姐或许是瞧不过妹妹,妹妹也不多加打搅,就先告辞。相信姐姐以后定当感受妹妹的一片真心。”说完俯身行了礼转身离去。 琪琪只觉心口的刀口咧开,胸心一阵强烈的疼痛,更还有内心的气闷,就像是别人抢了自己的宝贝,明明前一个月还是自己的,突然就有个人来跟你说,来,我帮你洗一下,弄得这么脏,我帮你洗干净了,以后它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我帮你照顾。 甚至是没有注意到,林烟雨口里的称呼在一段话里已经从朋友变成了姐妹。 林烟雨走了几步,又转过头轻声笑着说道:“对了,妾身正要过来问一下王爷,为何不曾见过付姐姐,妹妹想要给付姐姐问安都找不到人影。”完了,转身潇潇洒洒的回头,得意一笑。 走了几步听到琪琪在身后的声音响起:“放心,我一定将林小姐的话带到玉离面前,帮你问问他。” 只是简单地一句话,然后琪琪转身在果果的搀扶下离去。林烟雨狠狠的捏着手帕,眼里的怒气喷的出火恨恨的瞪着琪琪的背影,一句林小姐,一句玉离就能说清楚她们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站在琪琪身后的两个人瞬间冷汗直流,今日让郡主瞧见了林侍妾,两个人虽然没有冲锋相对,却也是明枪暗箭,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还不剥了他们两一层皮?现在才知道王爷为何禁了郡主的足,果然王爷还是在意着身边的这位。 琪琪幽幽的回到和庭院,没有再瞧一眼王府的风里美景,回到了屋子里就躺在小榻上,久久不能闭眼。果果看见琪琪很是虚弱的样子,担心的问道:“郡主,你要不要睡一下?等一下王爷回来,瞧见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 琪琪轻轻的摇头,心里不是不知道林烟雨最后说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却是忍不住的恨怒,多少日的清静,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里的沉静。梦境破碎的时候忍不住的指责玉离,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就这么难?一定要参活了别人? 果果见琪琪摇头,心里着急:“要不,让齐小姐过来把把脉?这个节骨眼,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可是会烙下病根。以后想要好都好不了了,痛苦的莫过于郡主自己。郡主这么好的人,若是有个什么,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琪琪说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果果无奈的出门,守在屋子外的那两个人见到果果出来,赶紧跑过来追问,果果只是失落的摇摇头。 玉离赶回府,推开和庭院的卧室门,见到琪琪的脸色时皱了下眉头,对下人说道:“去将齐菲找来。今日没有给琪琪看诊?” “不用麻烦了。”琪琪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正好叫玉离听见。玉离挥退下人,走近琪琪身边,瞧见桌子上的碗还是满满的一碗,分毫未动,已经是半冷,又吩咐了下人重新预热。 握住琪琪的手,指责道:“怎么这么冷?坐在这里也不怕冻着。”说着拿来一床毯子,将琪琪搂在怀里,见琪琪丝毫不挣扎,心里有些诧异,却泛着丝丝的惊喜,又故意说道:“怎么了?不喜欢我给你配过来的丫鬟?那就给你换了。” “不用了。”琪琪转过眼,看向他,用手抚过他修长的的眉毛,眉毛下面是掩盖了晨星的一片夜空,深邃幽沉,深不见底,中间隐藏着洞视一切的凌厉。她情不自已的吻了上去,在玉离还未惊喜过来,说道:“你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玉离裂开的嘴角顿住,心沉谷底,喜悦的眼神瞬间被幽深掩埋,里面藏着波涛激流,在神智的控制下努力的克制。 琪琪专注地看着他,说道:“你的侧王妃不见了,你不知道吗?” “还有你的林侍妾,真的是姐妹情深,特意过来询问姐姐的安危,王爷是不是很高兴?既能左拥右抱,又能妻妾和谐,官场上处事如鱼得水,后宫一片安宁和谐,玉离真是好福气。叫我好羡慕啊。赶明儿,我就效仿那娥皇女英,也做个姐妹情深,共同侍奉夫君。” 玉离眉头微皱,颇为不喜欢琪琪这种恬静淡然的样子,明明是心中千帆云涌,怒火滔天,却还是要忍气吞声,佯装不在乎,说着一句又一句的违心的话。 听她的话,似乎又要将自己让给别人,或者是与别人分享,心里顿时也生出腾腾怒气,沉声说道:“娥皇女英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想要跟她们做情深似海的姐妹,想都不要想,本王不需要你推来推去的让给别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想赖也赖不掉。” 琪琪愤怒的从他怀中退出,站在他的面前,轻笑着说道:“你说这句话之前有没有仔细的想一想?呵,笑话,是我将你推给别人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属于我?从头到尾,我就像是你的归属物,只是一味的站在你身边,相信你,爱着你,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就是一个傻子,被你蒙在鼓里。娶了付含雪,又娶林烟雨,我一天天的等,等着你给我解释,等你会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 玉离一惊,寒声说道:“你今天去哪里了?出去见了谁?” 琪琪失笑,“你认为我会看到谁?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每天像你养的宠物,一天天的惯养,你看着我乖顺的样子是不是很舒服,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别愉快?” “我问你出去见了谁?”玉离愤怒的砸了桌子上的汤药,然后自己也是一愣,从未有过这种愤怒的时候能够让他气愤的摔东西,见到琪琪惊呆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安慰道:“对不起,我――,琪琪,我是怕她们伤害你,所以才将你软禁在院子里,你身体还不好,不要到处乱走,在屋子里将身体养好了,我就不再让人看着你,可好?” 伸手欲要抱住琪琪,琪琪本能的侧身让过,身子有些发抖。玉离失望的放下手,尴尬的表情面对琪琪微微有些不自然,对外面喊道:“小七。” 小七在外面听到里面突然发生争执,还有茶碗破碎的声音,心知新面的小主肯定是惹了王爷生气,还真是有点佩服她啊,有这么大的胆量。听到王爷的声音后连忙推开门,果然瞧见王爷脚下的碎石片,还有一滩的黑色药汁,说道:“王爷?” “吩咐下去,再煮一碗药。立刻端上来。”小七连忙领命下去。 地上有一大块被汤药浸渍,黑乎乎的一片,甚是脏。 琪琪心若抖筛一样,轻轻颤抖,玉离第一次对自己发出怒吼,他眼里的怒火那一刹似乎能够将她燃烧殆尽,及时瞬间收回,也抑制不住眼泪的滴落。 果果重新煮了药,端进屋子,默默的看着沉默的两个人,将碗放在琪琪的面前,玉离挥了挥手,命令她退下。她转身欲要离去,突然惊讶道:“郡主,你受伤了么?在哪里?” 琪琪心情还在低落,听到她的尖叫,才茫然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见她指着地上的那碗被撒的汤药,上面有几块块凝冻的血块,也许是药已经冷了,汤药都洒在地上浸渍在地上干了,所以看得分明。 玉离怒瞪了眼果果,斥声道:“主子有没有受伤,你居然不知道,留你在琪琪身边照顾有何用?来人啊,将她拉出去砍了。” 果果脸色一白,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她还从未见过这种时候,哪来得及辩解什么,一个劲的求饶。 琪琪的注意力被转移,见到果果跪在地上,连忙怒声说道:“不是她的错,你又何必牵扯与她?一条性命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可以轻易践踏?况且,我也不曾知道,我每日喝的药里面居然会出现血。” 玉离眼里的怒火顿熄,颇不自然的转动,说道:“这个是兔子血,没有对你说,是怕你喝不下去,这个,齐菲说配着你的药,才有好处。” 果果战战兢兢的看着玉离挥退的手势,不敢再多言,赶紧起身离去。 ------------ 第九十章 手刃亲情为佳人 更新时间:2013-02-10 玉离出了和庭院,沉声的问站在院子户外的两个守卫:“琪琪几时出去的?” 那两个人同时回答:“回王爷的话,今日早上郡主出门,在荷花湖玩耍的时候,遇见的是林侍妾。” 玉离眼睛微眯,从神情看来心情很不高兴,管家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战战兢兢的对玉离说道:“王爷恕罪,让林侍妾与郡主碰上面,说了不该说的话,请王爷责罚。” 玉离寒声说道:“下去,自己去领三十军棍。派人给我盯紧了,别让她给我耍什么花样,她若是聪明,就好好的待在王府,若是再生何事端,本王一定不放过她。” 管家连忙磕头谢罪行礼而去。玉离沉吟片刻,换了个方向而去,小七跟随在身后,见了那个方向,心知王爷肯定要去哪里,连忙跟随上去。 玉离一路走过,踏进荒芜破旧的梨春院,这里杂草丛生,房屋破旧,就像是生过一场大火,至今白色墙壁上还有淡淡的火烧痕迹。常年没有人来打扫,这里蔷薇顺藤而上,沿着墙壁爬上了屋顶,墙壁上摆满了绿色的藤叶,千枝百出,缠绕环藤。 踩过地上无人打扫的落叶,玉离大步跨进去,推开这里仅有的一间屋子,推开门的时候,室内寂静无声,片刻有一小丫鬟连忙跑出来,玉离抬眼看去,显然看到的不就是玉儿的那张脸,他说道:“怎么样了?” 玉儿低头说道:“回王爷的话,还未死,能撑得上半个月。” 玉离点头,但是不放心的说道:“每日定期取血,若是有变况,就用药材吊着,无论如何不可以让她死了。”“是。” 玉离轻轻地走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床,没有帷帐,没有锦绣床铺,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头支架搭成的床,一条被褥盖在床上的人身上,披头散发,黑色的发丝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显得干燥无光,毫无色泽,这个人,可不就是月余前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被离王迎娶进门的付家大小姐? 付含雪听到声音,微微的睁开眼,见到玉离的那一刹那,干瘦的眼皮轻颤,眼睛里闪过一阵的惊喜,白皙的肌肤已经是干枯瘦削,还有出现褶皱,显然是就像是一层皮趴在脸上,骨头都是分明可见。 薄被盖在身上腰间,瘦削的胳膊上清晰可见一道道的伤疤,每一道都是一寸长的刀痕,有些已经结过巴,在白若凝脂的肌肤上横竖交叉有些狰狞,原本纤细的腰肢已经只剩下盈盈一握的枝干模样,丰胸有些干瘪。 她轻声微微颤抖的说:“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用半生的生命换来的幸福其实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没有爱情的婚姻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就不应该存在,又何必强求?但是,不后悔,即使被他狠心这样利用。 玉离冷漠的看着她,对于她如今的状况,丝毫不觉得同情,也不曾对她说的话有丝毫情绪波动。他说道:“我来劝你最好不要死。” 付含雪眼睛一亮,“否则琪琪痛苦,我也会在你死之前,抽干你的血。”激起的兴奋瞬间打入地狱般熄灭,她愤恨的看着玉离,不甘心的看着玉离,希望看出一丝往日温柔的眼神。 曾经,他也曾拉着她,在姑姑的面前,和颜悦色,一桌上吃饭,偶尔关心的给她夹菜,偶尔说几句贴心的话。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句“妹妹”就否定了所有的童年欢笑? 他将她的心偷走,然后转身潇洒离去。“是的啊,我活着就是为了让她不痛苦,所以你要是很爱她,就要好好的待我。说不定哪天,我一个闪失就走了,痛苦的可是她。” 说着,她的眼泪沿着脸颊落下,继续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若是为了她,为什么连我最后的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你知道我是有多么的爱你,所以才会伤害自己,任你这样践踏?” 看着她情绪有些激动,玉离眼波不转,但是眼神更加尖锐凌厉,他不屑的说:“若这就是你爱本王的方式,本王不屑与接受,也承受不起。伤害我最心爱的人,我就该在第一时间将你千刀万剐,但是,你给我提了个更好的建议,本王觉得这个建议会更好,浪费了雪儿妹妹的一番苦心,母后知道了都会责怪本王。” 付含雪激动的眼睛变得惊恐,眼里含泪,陌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眼里含恨,眼丝血红,双目迥然,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然而前一刻还是冷情的佳公子。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从小追随在身后的那个离哥哥么? 她看着玉离渐渐地低下头,自嘲的眼神有点惊恐,却见他伸手拽住她要拍打的素手,咬牙的说道:“别再跟我想花样。若是让我再发现你耍花样,可就不是今天这样好说话的。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舅舅年事虽然已高,但是子孙满堂,也不在乎一个两个。”玉离放开手里瘦弱皮骨的素手。 想到和庭院刚刚还在置气的玉人手骨已经渐渐丰韵,握在手里正好包在手心,心灵深处一片柔软。捏了捏手心,仿佛触感还在手心。 付含雪眼里的惊惧更甚,他知道,他知道了,她偷偷在刀口抹了鹤顶红,在玉儿往常取血的时刻,抢先抢了刀将原来的刀口再次划破,血液经过毒药滴入碗里。天衣无缝的谋杀没想到轻易地就被识破,难怪,一个时辰后,玉儿又来取血。 失神良久,付含雪才缓缓地回过神,手里多了个东西,拿起来一看,幼龄孩童佩戴的古玩! “玉离!”愤恨冲上心头,她失声怒喊。玉离听到屋子里喊出的声音,脚步不停,面容不变的出了梨春院。 只余付含雪失声痛哭,紧紧地拽住手里的古玩,眼里的愤恨似乎要点燃,能烧尽所有。他怎么,怎么可以杀害十弟?这个是十弟一周岁生日的时候她才送给他的,怎么会出现在玉离手上?他怎么狠心?那也是他的弟弟啊?才两周岁,他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 盛夏的季节,荷花满塘开,花朵正艳。却是太阳高照,阳光强烈,照的大地火辣辣的时候,所幸煦辰国的坐落地理位置比另外两国的好些,属于偏寒的北边,即使到了盛夏,阳光也不是强烈到烧得死人的地步。 和庭院的设计很是独特可以分为东西两院,冬天的时候就搬入东院,阳光和煦正好可以照射的屋子暖洋洋的,配上暖炉地龙就可以过个温暖的冬天,东院是梅花园,里面偏院都种满了梅花,各种颜色的都有,冬雪飘落的时候,就是百梅争艳的时候。夏天就搬入西院,西院是荷花园,被享誉玉莲子著称的睡美人,开在湖中央,亭亭玉立,不愧为出淤泥而不染。 琪琪搬进了西院之后,院子里看的就是更紧,院子里院子外都有铁甲卫看守,琪琪索性就不去理睬,每日等着玉离过来报道。玉离是每日不管有多晚,都会在睡前赶回府进了和庭院,琪琪若是已经睡过了,他就偷偷的溜进被窝里,若是没有睡着,就一定会被玉离缠着起床再吃点夜宵,简单的甜丸子都能称得上是好东西,硬是哄着琪琪多吃点。 再也没有发生过上次那样的脾气爆裂,或是失态的行为,百年如一日的温柔,事无巨细的体贴关心周到。果果见识过玉离的大脾气后,收敛了很多,在玉离的面前再也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与琪琪多交流一句,见无事吩咐可做,便匆匆的低头退出房门。 琪琪拗不过玉离的缠功,终于默认了他晚上夜宿她的地盘。仿佛又回到从前甜蜜的时光,同吃同睡。 若是琪琪甘心做个金屋藏娇,或许,玉离可以将这个美好的时光停留在这几日,永远不在乎室外纷扰,只在乎两个人的世界。偏偏,事与愿违,琪琪不愿意。玉离现如今更是像在将她圈禁,养着布娃娃一样,每日悉心照料,亲力亲为,几次想要更进一步的亲密,琪琪却是不再愿意。 也不是心意变了,就是有些不确定,心底渐渐彷徨,仿佛隔云看天空,永远看不清天空有多蓝,永远看不清玉离的真实想法。 所以就掩埋了激情,心底有淡淡的忧伤,感觉很苦涩,却是很幸福。她知道,她还是爱着他。 既然爱他,就心甘情愿的当只鸵鸟,傻傻的待在他的身边。 身后一如既往的跟随大众的婢女,就像是宫妃巡防,到哪里都会有人跟随,琪琪突然问道果果:“你知道玉儿在哪里吗?” 果果奇怪的看着琪琪,疑惑的问道:“玉儿是谁?”琪琪暗自奇怪,玉儿没有一道回王府?那会去哪里? 果果惊讶的说道:“郡主这是要去找王爷吗?”琪琪这才发现自己漫不经心的走着,已经走到玉离的平时练功的地方。 玉离练功的地方,分为两处,一处是自己每日一练的专属场所,一处是训练众人的群众场所。 练功所大门外面,果然有人把守,但是他们见到琪琪,丝毫不显惊讶,恭敬地看了一眼她后,默许的没有拦着琪琪。在果果进去之后迅速的抬起手,拦下了果果以及身后一大群的女婢。 琪琪回头投给果果安慰的眼神,就进去了。隐约听见有风沙吹过的声音,竹枝沙沙作响,其中伴随着生生的呐喊声,还有嗷嗷呼叫声,甚至伴随惨叫声。 绕过身边的树木,远远地看见有两个人再练摔跤,其中一人似乎满身树叶,看不清面容,但是能看得出两人比赛殴打的情况甚是惨烈。 那个已经被打的很惨的人,不甘示弱的在伙伴们的呐喊声里重新站起来,继续拼上去,却很快就被那名看不清面容的人一个翻斗,在倒下的同时,那个人一脚踢出,拦腰踢过,受伤的人很快如离玄的箭撞在不远的树上,引来阵阵的风声竹枝声。 琪琪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倒在树底下的人,这样训练,还能活下去吗? 玉离听到声音,凝眸看过来,看到琪琪的那一刻,欣喜显露于脸,大步跨过来,高兴地对琪琪说道:“过来,我带你看看我训练出来的将士。他有多么的威猛。” 琪琪走进了才看出来,那个一直看不清面容的“人”。“这――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全身长满长毛的小男孩,疑惑的问玉离。 ------------ 第九十一章 万里长河起始异种人 更新时间:2013-02-11 玉离招呼过来桀骜,对琪琪说:“他是我从山上寻来的,当日找到的时候,正在狼窝与狼崽抢食物,就被我驯服收回来。” 琪琪惊讶,这就是异种人?“是因为经常与狼在一起生活,所以才长的这幅模样?我还从未见过真正的狼人,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玉离惊奇地看了眼琪琪,说道:“狼人?这个叫法奇特,确实叫狼人更确切。不过琪琪听说过有关狼人的说法?”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从未见过真实的。狼人,人面肉身,岁与狼崽同居,食荤兽,吞活物,不喜草食,善奔跑,灵敏桀骜,可眨眼千里,又称兽人,听鸟语,说狼话,唯不善人语。”抛开对狼人的好奇,琪琪更惊讶的是玉离居然收服了他。“你要教他说人语?” 玉离朗朗大笑,不语的搂过琪琪走到场子中央,挥了挥手,众人立刻停住殴斗,恭敬的站在十米之外,受伤的那位踉跄的被人抬下去,琪琪看了一眼,估计这个人半生已经颓废了。玉离对桀骜轻吼了一声,桀骜立刻恭敬的一步一步向玉离走过来,脚下略微有些踉跄,似乎很不习惯,但是很努力的向前移动。 站到玉离的面前停下,玉离满意的对他说道:“见过女主人。从此以后,除了训练暗卫,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她。”桀骜看了眼琪琪,对玉离恭敬敬佩顺从的眼神有些疯狂躁动还有些不屑,但是威逼与玉离的寒光下,只得低下头。 琪琪惊讶的看着桀骜,竟没想到他能听的懂人话,很想与他握手打招呼,见到那一双手已经被黑乎乎的长毛全部遮掩,还是选择平静的说了声:“你好。”玉离偷偷地抿嘴无声的笑,在琪琪的耳边说道:“他还不会说话,待以后你与他熟悉了,可以教他。”琪琪有些胆颤的瞪了一眼过去。 然后玉离拉着琪琪向一旁走去,眼神递过去,又有一人上前,站在桀骜的对面。桀骜眼睛嗜血般的上前与他颤抖,几个轮番,竟有些不分上下,那个人身上衣裳被撕破,露出光洁的臂膀,臂膀上有新抓伤的抓痕,还有就得抓痕。 看得出,这样的训练已经有很多次了,能在这里留到现在肯定是玉离挑选出来的精英,手脚上的功夫不弱,动作敏捷,不过显然丝毫未用内力,与桀骜动上了几个回合,也在桀骜身上留下自己的爪印。 琪琪顿时明白玉离为何千里迢迢寻找这么个狼人过来,又花心思亲自授教。如果这样的身手敏捷的人不为自己所用,浪费在山林间与狼为伍,岂不是浪费!若是能够将他好好的一番利用,假想他日,玉离必能训练出一支属于自己的与此一样勇猛威武的军队。 他从来不忘他的雄心抱负,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踏平三国六院,将皓月大陆统一,让百姓过上没有战争的日子,名流千史,做一个万人敬仰的盛世民主。看来这一刻已经不远了。 看到玉离这一刻的兴奋,琪琪心里为他高兴,心底的亢奋被激起,曾经答应过他陪在他的身后踏过千山万水,携手一统天下。誓言犹如还在耳边,人也还未变,情仍在,这一刻,不想想的太多,只想拥有现在。 握住他的手,对上他转过来的眼说道:“我仍然记得,温泉之行的山盟海誓。”玉离欣喜的看着琪琪,翻手反握,将琪琪的手紧紧地箍在手心里,心情忍不住的激荡。 在琪琪的耳边说道:“父皇已经答应过我,两个月后,就让我领兵行至边疆,北上后驻守在边塞,与皇叔在同一个战壕,小的时候就听说多皇叔是用兵奇才,若是能与皇叔并肩作战,是我此生最期盼的事。” “两个月之后?”此时场中央打斗的两人中传来一声撕裂惊声,那个灰衣服的人被桀骜拉碎了胸前的衣裳,胸前被拉破的衣裳遮挡不住古铜色的肌肤,琪琪看得惊讶,里面居然也是纵横交叉的刀痕。 “恩。”玉离顿时眼神泛寒,不喜她盯着那人的胸前,转过琪琪惊讶的脸,转回了琪琪的视线。思忖了半响,看着琪琪的侧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来:“跟我一起去边疆好不好?” 琪琪已经习惯了玉离什么事自己已经决定之后还是来询问她一遍,说道:“我刚刚不是说过,我还记得我们的誓言,誓言里不是说过,要共同进退。我要与你一同去看边塞风光,看边塞的日出,为你洗衣做饭。还有――” 玉离感动的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低着头抵住额头,忽然说道:“对不起。” 琪琪眼睛有些湿润,轻轻的裂开嘴,她知道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对她的愧疚,对她的囚禁,对她的伤害,还有对她的隐瞒。笑道:“我原谅你了,这是原谅你的身不由己,以后不许再瞒着我做任何事,不可以再有欺骗。否则――” 还未说完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红唇堵住,琪琪突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离,天啊,她说的话是不是太动人了?能让他不顾周围的这么多的人当众吻她? “放开――有人。”含糊不清的话语终于敲醒了玉离仅存的意识,离开了那片怀恋已久的柔软之地,温柔的眼神在琪琪那番情真意切的表达中滴得出水来。突然打横将琪琪拦腰抱起来,不顾琪琪的挣扎,在众人张大嘴巴瞪大的眼睛下离开练功场,径自向西院的卧室走去。 屋外阳光照人,室内涟漪一片,春色岸然,阵阵娇羞气喘传出屋外。 几番激情燃烧后,琪琪赶紧起身,命令玉离去配置些避~孕的药,玉离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怀上了不更好?” 琪琪动了动酸痛的腰,这一次玉离可一点都没有第一次的温柔,前~戏做到一会儿急切的进入,动作又快又猛,疯狂的驰骋,双唇贴上每一寸肌肤,烫出一个个的草莓。瞪了过去:“怀上了就别想要我跟你去边疆。” 玉离笑着抚过去,环住纤细的素腰,得意地说道:“留在京城,等我回来也好,就是会太想了。” “那好啊,我就不跟你去了,留在京城里照顾爹,顺便跟菲儿玩玩。”琪琪算好了的掰着手指,缩在被子里轻松地说道。 想到什么,玉离眼波微动,又摇头说道:“还是算了,这样留在京中万一你想我了怎么办?还是跟我一道过去吧。”说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换来果果,吩咐了一句下去。 果果惊讶的瞪大着眼,暗暗愤恨的看着玉离,同情的瞟着琪琪,希望从琪琪的口里能看到阻止的话语,惊讶的发现琪琪洋洋得意的躺在床上,一派轻松悠闲的模样。纳闷的出了门。 琪琪看着果果出门离去前的眼神,趴在床上哈哈大笑,促邪的看着玉离,眼里的晶莹透亮。玉离穿好衣服,无奈的走到床前,强行将琪琪从床上拽起来。琪琪一声惊呼,被子就这样从身上滑落,露出未着寸缕的光洁娇躯,羞怒的拉过被角。玉离心中失笑,拉走了被子,拿过衣裳开始给琪琪穿衣服。 琪琪安然的享受着玉离贴心的服务,喝了果果端上来的避~孕药,一口喝下去,然后就被玉离拉着出了屋子。 玉离将琪琪带进了石榴园,石榴园里石榴树上开满了石榴花,大红的一朵接着一朵,在绿树中悬挂。琪琪惊喜的看着这些石榴花,惊讶的问玉离:“今年夏天是不是就能吃上石榴了?” 玉离摇了摇头,见到琪琪疑惑的眼神,失笑的说道:“不是说好陪我去边塞吗?”琪琪顿时有些失落,遗憾的说道:“哎,这下亏大了,不仅要随你奔赴边疆,忍受常年不断的风沙,还不能吃上好吃的,浪费了这么多的石榴多可惜。” ****** 齐菲回到和庭院的时候,见到琪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与果果正在院子里秋千上玩耍,心底了然,照常的走过去给琪琪把脉,然后说道:“蛊毒留下的遗症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但是底子毕竟是受了伤害,需要以后再仔细调养。心情也要保持愉悦,不可轻易动怒,也不可大喜大悲。” 琪琪点头如捣蒜,有些失笑道:“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你要是再配合玉离将我囚禁在院子里,估计以后的问题就不是我心脏的问题,而是大脑的问题。”然后有确定的问了一句:“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吃那些药了?你知道,那些药苦的要命,我已经实在喝不下去了。” 齐菲沉默了片刻,斟酌着还是说道:“药还要继续喝,但是我会改一些药材,放心,不会那么苦了。” 琪琪假装失望的从秋千上滑下,仰着头从秋千的另一边掉了下去。齐菲大惊,慌忙的接住她,无奈的说道:“你身体里还有余毒,若是不能净除会留下病根,这要是非喝不可,难道你想辜负玉离的一番好意?” 琪琪惊讶道:“你不是说蛊毒的余毒已经解除了么?怎么还有余毒?”齐菲眼睛微动,平静地说道:“说错了,是蛊毒伤了身,这些药材是为了补养被蛊毒伤害的心脏。”琪琪失望的躺在齐菲的怀里,这中药要是在这样继续喝下去,岂不是成了药罐子?谁能知道,她如今满嘴的味道都是苦味?吃什么都已经感觉不到香味,已经失去味觉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喝从远处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玉离愤怒的看着地上一躺一抱的人,心底的嫉妒又冲进了大脑,几步冲过来将琪琪拉进怀里,防备的看着齐菲,眼底的警告分明。 齐菲不在乎的看着他,只是看到他护小鸡的模样将琪琪护在身后有些不愉,琪琪不是甘心做深闺中做只金丝雀的人。玉离寒声的说道:“琪琪,你先去,我有话要对菲儿说。” 琪琪看了眼齐菲,然后带着果果进了屋。玉离等到琪琪走进了屋子,才说道:“我竟不知,你给琪琪看病,还要搂住她的腰。怎么?段神医的弟子都是这般的看病?” 齐菲懊恼的看过去,眼光像针尖一样刺过去,想要封住他犀利的嘴巴。 ------------ 第九十二章 悬浮的幸福 更新时间:2013-02-12 “你将琪琪私自圈禁在身边,即使是身体已经好了,居然也不让她回家,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她成为你的房中玩偶?”齐菲冷声斥道。与琪琪的几句谈话,就感觉到有些的不对,何曾琪琪又被蒙在鼓里当一只玩偶任人摆布? 玉离见她故意转移了话题,有些轻蔑的看着她,说道:“对于我与琪琪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琪琪爱的是我,将她留在我的身边没有什么不对。”然后假装没有看到齐菲眼里一闪而逝的痛,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是真心的仅仅是想要留在琪琪身边,照顾她,我不会反对,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齐菲眼睛一顿,问道:“你什么意思?” 玉离拿起琪琪喝过的杯子,在唇边轻闻,然后喝下去,遂才说道:“以后,你就不需要再进王府来给琪琪看病了。既然琪琪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相信段神医的心愿已了,也希望你这个徒弟能够早日回到他的身边。”然后顿了顿,又说了句:“琪琪定也是欢喜的。” 齐菲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见到玉离悠哉的眼神,不由轻笑道:“利用完了我们,你就想一脚踢开,不知道师傅会怎么想。怎么说,师傅也是念及昔日旧友才出手相救,你对他老人家如此大不敬,恐怕你也不会好过。” 玉离轻笑,手指轻轻的敲桌子,说道:“本王向来敬重段神医,若是神医误会了什么,本王定会亲自上门解释清楚,只是若是让神医知道自己的爱徒有了苟且的思想,做那种不为世人认可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痛心疾首,若是觉得这种做法有辱师门,恐怕菲儿最后的下场就不是逐出师门这么简单,齐家也受不起这种败坏朝纲之事。” 齐菲脸色苍白,嘴唇有些颤抖,黑色的瞳孔有些害怕,寒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离不看她,嘴角保持着轻蔑的笑,突然嘴角下拉,笑容逝去,手上的杯子瞬间在掌心捏得粉碎,他沉声的说道:“本王的女人,谁敢肖想,本王就不会放过谁。即使她将你视作姐妹也不行。以后只要你不出现在琪琪的面前,我看着天一的面子上今日给你个警告,否则,最受伤害的可是你的家人。” 齐菲看着玉离的眼神微愣,突然有些的不可置信,颤声询问:“你这是打算将琪琪永远的囚禁在王府?不让她见任何人?呵,我已经知道了,以前一直陪在琪琪身边的玉儿丫鬟已经被换走,然后你又想将我也支走,这样琪琪身边就一个自己的人都没有,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让她回家,不让她出门,也不让诚王找到她,只要琪琪与谁说一句话你就会觉得琪琪被人抢走,隔绝她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一切都只以你为中心。你真的太可怕了,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将她逼疯的。” “闭嘴。”玉离愤怒的看着齐菲,“琪琪是我的女人,怎样安排,是我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害了她,我只会保护她的。 “可笑,你觉得你是在保护吗?你就自以为是的利用自己的权利,所以看不清女人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这样,琪琪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 琪琪回到屋子里,独自想着玉离刚才为何会生气,果果端来香茶,见到琪琪又在发呆,无奈的说道:“郡主,你怎么又在发呆了?以前你跟王爷闹得不愉快的时候每日临窗而坐,天天盼着王爷。现在是寸步不离,每日黏在一起,没想到你这发呆的次数更胜从前,只要一离开王爷,你就开始发呆。王爷不过是与齐小姐说几句话,放心,王爷的心不会跑的,最爱的还是郡主。郡主就好生的休息吧。” 琪琪抬头看果果,疑惑的问道:“我经常发呆?”果果用力得点点头,又说道:“郡主要不要吃点东西?” 琪琪轻轻的摇头,对玉离要和齐菲说的话更是好奇不已,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前去偷听。还未走到门口,却瞧见玉离大步的跨进来,奇怪的看着他,问道:“跟菲儿谈好了?你们,聊了什么?” 玉离紧皱着眉头,盯着琪琪的眼睛一眨不眨,眼里似乎在挣扎,最后也没有回答琪琪的问话,却问了自己的问题:“现在,你――觉得幸福吗?”齐菲的话激起了他心底的恐惧,多日以来坚持的信念似乎被击破,一向想要的保护是不是一种变相的软禁,自己都已经模糊了,所以才想要急切的跑到琪琪面前,来寻求认证。 琪琪愣愣的看着玉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嘴唇轻轻的蠕动,说了两个字:“幸福。”底气不足,从没有认真的想过这样当只鸵鸟一样的待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很幸福,只是觉得爱了,就应该在一起。 她的幸福,就像是泡沫,正危险的悬浮在空中,稍有不慎,就会被空气里的轻微激流冲破。所以才想要用心的守护,即使是泡沫,也要让它永久的悬浮在空中。 玉离很开心的将琪琪紧紧地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耳垂,亲昵的说道:“真的么?再说一遍好不好?说你现在很幸福。” 琪琪推开玉离,看见玉离脸上露出有些傻傻的笑,心里一个声音再说:我很幸福,真的,只要能看见你真心的对我笑我就很幸福。“是,我的王爷大人。不过我现在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玉离笑得开:“好,来人――”“等一下,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好久没有吃风满楼的菜肴了,今日真想去尝尝。”琪琪舔着嘴唇,希冀的看着玉离。 玉离笑容凝滞,说道:“我命人将风满楼的菜带回家里来,我们不出去就在家里用餐不是很方便?” 琪琪揽住他的胳膊,摇头的看着他:“不嘛,我们就一起出去吃好不好?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出去逛逛街了,顺便陪我逛逛?” 难得再次看到琪琪撒娇的表情,心底浮起一丝柔软,玉离点头答应。却命人拿来一个白色的斗篷,盖在琪琪的头上,琪琪生气的拿下头上的东西,看着玉离:“干嘛要带这个?我又没生传染病,又不是丑的不可见人?不要,我不要带着个。” 玉离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强硬的重新带回琪琪的头上,说道:“若是不带,那就在家里吃。” 看清楚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怒火,琪琪心底微寒,竟也生出脾气,赌气的说道:“不吃就不吃,你也不要我这里吃,与其在家里闷闷致死,我还不如一个人吃饭,反正在哪闷不是闷。” 玉离也动了火,心底一个声音就是在不断的穿梭,不想要她出去,就让她依靠着自己,不让别人发现。又有些心疼的看着琪琪生气的容颜,逼下心口的怒火,说道:“若是觉得闷,我让笛儿出宫来陪你,有她在你一定不觉得闷。” “笛儿是不是也就只能陪我在府上逛逛?也出不了府门?”见到玉离不置一否的眼神,顿时失笑,有些悲伤的看着玉离:“以后我的天地是不是就只有离王府这一块地方了?不是,是和庭院这一块了?你还要幽禁我多久?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样?还是你男子汉的尊严又在作祟,这辈子都打算让我缩在你的怀里,与外人再也不接触?包括――菲儿。” 玉离将手上的斗篷丢在地上,无奈的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她对你的想法了,为什么不推辞?居然让她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琪琪赌气的别过头,坐在椅子上,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拒绝,我心里真实的想法你们谁都看得出来,又何必我说的那样清楚。你是不是觉得很羞耻?自己的女人居然被别的女人爱着,对你们这里的人来说,又怎么能接受?” 见到琪琪想多,想得有些偏激,玉离心头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疼爱的将琪琪搂在怀里,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相信她。我的女人这么美丽,又聪明伶俐,我前世一定修的千万年的福气今生才遇上你的,我怎么会觉得羞耻。哎,这么好的女人碰上了也是麻烦,不仅有男人偷偷窥视着,居然女人都不放过,以后是不是的日夜提防着?果果那丫头看着粗枝大叶,不会也对你有了非分之想吧?” 玉离一本正紧的紧眉思索,认真的样子与刚才天壤之别,琪琪顿时失笑:“哪有那么多?我身边的人不都被你拉走了么?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玉离心中一紧,见琪琪说这话面上并没有不愉,悄悄地舒了口气,“还饿不饿?出去吃饭吧。” “我不带这个。”坚决不带。“好吧,不带就不带。” 琪琪高兴的跟随在玉离的身边,愉悦的出了府门,本来以为可以一路看看京城的街市小巷,逛逛衣服店,看看玩具,挑几件小饰品,却没想到一出门,就被玉离拉紧了轿子。轿子设置的严严实实的,丝毫不透风,有窗口的地方布帘一角被风微微吹起,从狭缝里能看得到街市人来人往,喧闹繁华。地摊上偶尔能看到一些精致的首饰,路过的瞬间听到老板与顾客讨价的声音。 玉离将窗帘放下,拿着夹子将帘子夹~紧了。琪琪一眼瞪过去,“让我看看嘛?要不我下去走走?或许有想要买的东西。” “回去让小七将这里的东西都买回去,你精挑细选,可以随意慢慢的挑。剩下不喜欢的就打赏给那些下人。”玉离捧着琪琪的手指在手心把玩,青葱玉指,在手心挠得痒痒的。琪琪收回手,说道:“那跟你送我的那些有什么两样?我要的不是这些,你懂不懂?我想让你陪我逛逛,就像是平常夫妻一样,牵手走在大街上。” 玉离揉了揉眉心,颇有些不以为意,说道:“回家我天天陪你逛,我们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数一遍,然后一起坐在院子里看太阳落山月亮升起,数天上的星星。” 琪琪有些无力的靠在背后的轿子上,不再继续说话,一路等到风满楼。玉离领着琪琪径自去了同乐园,隔绝了室外的喧嚣,又回到另一个牢笼,琪琪安静的吃完饭,不在吵闹着要出去。玉离温柔体贴的给琪琪夹菜,桌子上的都是琪琪爱吃的菜,今日竟失了胃口,吃的不多,但是每一道都尝了一边,因为玉离每一个菜都夹了一筷子。 回到府中,琪琪又回到从前一样,安静的陪在玉离的身边,看他练功,偶尔起早去练功场观赏桀骜一个个的打倒铁甲卫。日子渐渐地又重新回到原点。 ------------ 第九十三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1 更新时间:2013-02-13 玉笛儿这次欢欢喜喜大摇大摆的离开皇宫,不再是偷偷摸摸的跟随着玉离离开宫里,心情甚是欢快,但是未多作逗留,就骑马向离王府奔去。走到和庭院的大门的时候,无视守门的两个人,向西院走去。小桥流水淙淙,瞧了半天的房屋,思索着哪一个才是琪琪睡的地方。 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多余的人在院子里逗留,但是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是新落下的几片树叶,丝毫不影响和庭院的美景。显然,琪琪不怎么出门,叶子都没有被踩过的痕迹,随着火风在荷花塘的岸边扫地而过。 推开门,瞧见琪琪正站在书桌前画画,轻手轻脚的走到边上去,低头一看,画的正是抬头看窗的风景。窗户很大,视野范围很广,却也只是一片小小的天空,与浩渺永无边际的长空相比,这里不过是边角一隅。心中一动,微微明白皇兄叫她来的目的,也想起了皇兄跟她说的话。 “画的真好,没想到皇兄这么个索然无味的院子里还能有这么美丽的景色,你还有两把刷子啊。”调侃的声音打破沉静,玉笛儿在琪琪收尾的时候出声。 琪琪惊呼道:“小心。”慌忙将画画时放在桌子边缘的笔墨接住,不然就该撒到玉笛儿的身上了,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玉笛儿轻哼:“你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听说你要住一些时日,那好,我也就不走了,正好母后那边有皇兄挡着,不怕。” 琪琪喊来果果,吩咐给玉笛儿倒了茶水,又上了一些点心。玉笛儿淡淡的看着琪琪的言行举止随意自然,拿着那幅未干的画转身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琪琪,说道:“改天,我是不是就要喊你一声皇嫂了?” 琪琪被她在这里撞上本就有些尴尬,现在被她这样一说,更有些羞赧,反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么?是谁天天与我不和,说话带讽的。会要你皇兄娶了我?” 玉笛儿一口香茶呛在喉咙里,洋声怒道:“不是你说做朋友的?丫的,说话出尔反尔,最善变的女人就是你。” 几日以来和庭院的沉闷在玉笛儿的到来,稍微好转,“哼,既然知道你皇兄将我当个宝贝,你还来找茬,不是自找麻烦?” 玉笛儿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说道:“走吧,有人想要见你,托我带你去一趟。”抛开斗嘴,提到有事琪琪也不多问,就随玉笛儿出了院子。有了玉笛儿的相陪,琪琪也还是不能轻易的离开和庭院,但是不知玉笛儿使用了什么法子,让齐菲进了院子里来。 在和庭院仅有的一处死角,琪琪惊讶的看到齐菲突然想自己跪下,慌忙退步,失声问道:“菲儿,你这是做什么?”玉笛儿瞧了眼前的形势,自动移步退到远处:“长话短说,这周围的暗卫我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 齐菲低着头,只觉得无颜以对琪琪,到嘴边的话几番转动,最后还是说出来:“请你救救师兄。” 琪琪脸上一惊,上前追问:“恒宇怎么了?旧疾又发作了吗?”齐菲点点头,双手紧固,若不是伤势加重,又怎么会冒险进王府:“三天前旧疾突然恶化,从前只需要每日浸泡药澡一个时辰,便可缓轻病情的加重,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师傅将他放在药池里才稳定住病情不再恶化,但是这样时日已久,师兄就会很危险。师傅说只有你才可以救他,求你救救他。” “从小,师兄就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唯独疼爱我一点,我若是不能为师兄做一点什么,师兄就――。” 琪琪将她扶起,说道:“如果我能救,我一定会救他,他也救过我的命,就当是还他的恩情。” 齐菲欣喜的看着琪琪,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不过你――现在能出王府吗?”琪琪面上一窒,看了眼远处的玉笛儿,点点头:“我会找个时间回家,然后你去我家里找我。” 琪琪对玉笛儿说道:“谢谢你。”玉笛儿轻哼:“我帮的又不是你,你谢什么!” 琪琪挑眉,想到在赛马场看到的情景,说道:“我知道,你帮的是齐天一,我说的可对?”玉笛儿面色微红,但也不否认:“是他又怎么样?”神色掩不住的羞赧。 然后玉笛儿轻轻的说:“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齐菲,尤其不喜欢她的眼神,总是有着精明的算计。哎,我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令皇兄不高兴,不过你最好还是跟皇兄坦白,我答应天一让齐菲见你一面,不过因此害了皇兄伤心我也不同意。” “奇怪,皇兄怎么会将你软禁在府上啊,这万一要是让母后知道定是要有一场风波。付含雪的性子居然能隐忍到现在不告发,这可真是稀奇。” 琪琪也淡淡的摇头,不知道玉离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 梨春院,夏日炎热,知了在枝头鸣叫,吵吵咋咋的声音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更是烦躁。雪白的栀子花和木槿花在枝头绽放,芳香四溢,在夏日暖烘烘的风里夹着一阵芬芳。平儿挑了最大最美的一支栀子花,走进屋子,对林烟雨说道:“小姐,你看,这里的栀子花好美,你戴在头上一定会更美丽。” 林烟雨看了眼开得正艳的栀子花,眼神有些失落,靠在凉椅上,两边的丫鬟轻轻摇扇,送来阵阵凉风。微微的叹口气,说道:“打扮的再美,无人欣赏又有何意义?” 平儿心知又触动了小姐的伤心事,自从上次管家过来,恭敬有礼的警告一番后,小姐就再也不曾去和庭院院外日夜等候着王爷回府。瞧着小姐日渐消瘦的脸,平儿说道:“小姐,听说和庭院的那位最近总是惹了王爷生气,王爷几次忍着怒气从院子里走出来,我看,这正是小姐抓住王爷最好的机会。小姐何不再去荷花湖看看?” 林烟雨眼神忧郁,摇头说道:“你没听见管家说的吗?我若是再出现在白琪琪的面前,王爷就会向对待付含雪那样对我。付含雪至今未出现,谁知道现在是生是死。我若是想要争宠,岂能先丢了性命?” 平儿眉头思索,悄声地说:“既然小姐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何不就让她出现在小姐的面前?嘿嘿,小姐自小就作为头牌培养,不知道在春香楼里妈妈是怎么样教训那些个姑娘们的,她就经常告诉那些个姑娘们,客人不来,我们自己去寻,若是遇上故作清高的官客,用点手段也无不可。” 在听到春香楼头牌这个词,林烟雨脸露不愉,平儿得意的笑脸顿时止住,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对不起,小姐,平儿说错话了,我口无遮掩,小姐现在是万人羡慕的离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是――” “行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吧。”林烟雨掩住心头的不快,淡淡的问道。对付白琪琪,才是最重要。平儿连忙附在林烟雨的耳边说了几句,林烟雨怀疑的看着她,说道:“这能成么?” 平儿肯定的点点头:“女婢收买了那边的一个小丫鬟,听说前几天齐小姐进去跟郡主――呃,跟白琪琪说了几句话,然后王爷就出现了,甚为大怒,先将白琪琪赶回屋子里,然后与付小姐说了很多的话,才又回到白琪琪的房间里。一个下午听说王爷都不是很高兴,晚上就跟齐少爷喝了酒,第二日才回的府。” 林烟雨抑制不住心头的亢奋,赞赏的看着平儿,说道:“若是这一次成功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平儿欣喜的下跪答谢。 ****** 玉离知道琪琪与齐菲见面后,愤怒的跑进和庭院,瞧见琪琪正与玉笛儿逗信鸽,眼里的愤怒更甚。玉笛儿嬉笑着对玉离说道:“皇兄,你来的可真快,你看,菲儿给琪琪送了只信鸽,可真好玩。它能分辨出我跟琪琪有什么区别呢。” 玉离冷漠的看着那只信鸽,手掌一翻,一股劲风吹过,那只信鸽就像是抽了灵魂,突然从半空中垂直落地。琪琪看着那只刚刚才还本乱跳的一只鸟瞬间就被杀死,眼神冰冷的看着玉离,站起身来。玉笛儿惊叫道:“皇兄,你做什么?琪琪可喜欢它了。你居然杀了它。” 被琪琪的冰冷的眼神刺伤,玉离转移视线,愤怒的等着玉笛儿:“为什么要将齐菲带进府里?谁准许你带进来的?”玉笛儿有片刻的愣神,想到玉离会生气,但是他的安慰一定也会听到他们说的话,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皇兄――”轻咳一下,还是说道:“齐菲她有事情让琪琪帮忙,这个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必生这么大的气了吧?” “笛儿,”琪琪喊住玉笛儿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我有点口渴,你去给我倒杯茶好不好?”玉笛儿心知她是故意支走自己,默默地走开。 琪琪轻轻一叹,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就算是一只信鸽,那也是一条小生命,你就这样轻易的杀死它,不觉得很残忍吗?” “我残忍?你要是把对别人的仁慈都留给我就不会对我残忍,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跟齐菲见面,你还是去见她,你知道我不想要你离开,你还是要离开我。还说什么永远陪在我身边?” 琪琪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菲儿,过去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只是说回家看看,没有说要离开你,恒宇救过我的命,他有难我能救就一定会出手救的。” “恒宇?叫得这么亲热,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愤怒几乎烧了理智,握住琪琪的双肩的手骨节分明。琪琪只觉得肩膀上的骨头快要被捏碎,忍着痛说道:“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玉离,你冷静点,放开我,我――” “我知道了,你躲了我一个多月,一直见面的人就是他是不是?是不是?”妒火袭上心头,强行将琪琪抱起,向房门走去。玉笛儿听到琪琪的呼声,慌忙跑过来,惊慌地对玉离喊道:“皇兄,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琪琪,你这样会伤害她的。” “走开。”玉离推开玉笛儿,然后关上门,在琪琪还未做出反应之前,将她丢在床上覆身而上。绵薄的衣裳在手掌经过间粉碎,琪琪惊慌失措的推搡,惊恐的看着已经失控的玉离,喊道:“放开我,玉离,你清醒点,求求你,别这样――呜。”叫喊声被堵住,琪琪无力的看着玉离疯狂地在身上掠夺,最后只能沉默的忍受他给的剧烈疼痛。 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琪琪绝望的闭上眼。 ------------ 第九十四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2 更新时间:2013-02-14 一夜毫无节制的索取,琪琪身体早已麻木,木偶般的躺在玉离的怀里沉沉睡去,就想一觉睡下去,再也不醒过来。玉离懊悔的看着琪琪身上处处可见的青紫的淤痕,心疼的敷上去亲吻,却引来身下人身体的微微一颤,眼里一阵疼惜滑过,轻声的下床,将背角掖了掖,然后穿衣服离去。 琪琪睁开双眼,泪眼朦胧的看着床梁,身上骨骼散架,心头更像是插了把刀,一个时辰后,换来果果,欲要洗浴。果果瞧见琪琪身上遍体青痕,身下还有点点血迹,不可置信的问道:“是――王爷做的?”琪琪双手支撑着身体,沉默的泡进浴桶,将眼角滑下的泪一同融化在水里。 果果一边给琪琪擦身子,一边恨声的说道:“王爷也太狠了,郡主大病才初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伤害。”琪琪沉默的听着果果碎言碎语,心中彷徨。 ****** 风满楼。人声鼎沸,同乐园里只有两个人对坐饮酒,玉离一壶接着一壶的灌自己,齐天一冷漠的看着玉离大口大口的喝下每一壶酒,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拉住玉离的手,说道:“喂喂喂,说好的我陪你喝,怎么变成你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的酒全部被你一个人喝光了,你还想继续喝。小心喝醉了我可不扶你回去。” 玉离醉眼迷离,嘴里含糊的说道:“别拦着我,我就是要喝醉。你让我醉死了才好。” “得得得,给你喝,不过你先告诉我今天白琪琪又将你怎么了?”嘴上的话随意,眼睛却深沉的盯着自己的好友。 “呵,呵呵,她能将我怎么样?笑话,谁能将我怎么样?”说完了眼睛里似乎眨着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晶莹剔透。 齐天一心头一惊,白琪琪,你竟真能伤他至此?“没怎么样,你干嘛半夜三更的跑出来拉着我喝酒?快说,不说我可就要回我的温柔乡了。” “不是她将我怎么样,是我将她怎么样了。”被烈酒麻木的舌头已经打卷,在“怎么样”上绕来绕去,“我伤害了她,怎么办?我该死,我怎么会下得去手,我怎么能那样对待她,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齐天一又是一惊,颇有些大喜,说道:“伤到了更好,我说你也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女人就是不能宠,越宠越坏事,看你把她娇惯的都跟你蹬鼻子上脸了。虽然她是有那么点独特之处,天涯何处无芳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会遇到比她更好的,放开点。”换来的是玉离哼哼唧唧的打呼声。 喝了一夜的酒,又在桌子上趴睡了一觉,玉离才幽幽地转醒,看见齐天一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给他踢了一脚,然后拉开门离去。 一夜的烈酒,即使醒过来头还是隐隐作疼,歪歪倒倒的向王府走去,幸好此时已经是傍晚,马路上的人已经不多,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大名鼎鼎的王爷喝得满身酒味的往家里走。守在大门的小七看见玉离回来,急急忙忙的上前扶住他。玉离全身像是得到支撑全部压了下去,小七顿时那个叫苦不迭。 “王爷,小心。”一双素手将玉离从小七身上解救出来,小七顿时感谢天感谢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扶住玉离,顺便答谢。却被人用手挥了一下,险些脚步不稳又摔了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扶住王爷的人是林烟雨,连忙行礼道:“奴才见过夫人。” 林烟雨痴痴地看着玉离昏睡的面容,对小七说道:“恩,起来吧。王爷喝醉了,我扶王爷去睡一下,有事你忙去吧。” 小七一愣,再傻也明白林烟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慌忙摆上笑脸说道:“夫人请留步,王爷平日里睡床比较人生,若是一觉醒过来发现不是在自己的床上,定是会大发脾气。” 林烟雨哼声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床不配王爷去睡么?”平儿怒声叱喝道:“大胆,居然敢这样侮辱我家夫人,小心你的脑袋。” 竟不知这个平日里温柔娇滴的林侍妾也不是这般好惹,小七慌忙道:“夫人恕罪,奴才只是为王爷办事,尽心尽责,哪里敢侮辱夫人,夫人千娇百媚,就是借给奴才十个胆,也不敢侮辱夫人啊。” 平儿得意的说道:“那你下去吧,王爷醒过来,看到我家夫人又怎么会生气,高兴都来不及呢。” 小七心中叫苦的点头,任由着王爷被人带走了。 ****** 玉笛儿陪在琪琪身边,见到她忧伤的眼睛里淡漠的眼神,心中暗恼皇兄也太粗怒了,作为女孩子,换做是她,也无法容忍她的男人这样对自己。琪琪从她进屋来开始就一直不说话,坐在窗台前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一朵蔷薇花。 就像是一朵洁白的梨花,盛开在夏日圣洁的早晨,一直盛放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淡淡的金光,还有一缕游丝的眼波在红尘中飘荡。 小七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对里面张望,瞧见玉笛儿坐在琪琪的身边,打着手势吸引玉笛儿的眼球,玉笛儿终于瞧见门外玉笛儿的手势,望了眼琪琪,走出门来,说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七瞧了眼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琪琪,然后退了几步,估计琪琪不能听见的时候才说:“公主,求你去救救我家王爷吧。” 玉笛儿奇怪道:“皇兄怎么了?遇上危险了?”可从未见过皇兄受伤有人来禀报她的。 小七急忙说道:“不是,王爷被林侍妾带走了。昨晚王爷陪着齐少爷喝了一夜的酒,到现在才回来,结果就在大门口被林侍妾带走了。” 玉笛儿轻哼,瞟了眼小七,扬声说道:“这就奇怪了,皇兄是去他的侍妾那里,又不是被别人劫走了,你着个什么急?”小七苦着脸,慌忙低声求道:“哎呦,公主喂,您小声点,这要是让郡主听见,我家王爷还不是掉层皮。自从郡主住进了和庭院,王爷就从没见过林侍妾了,这要是让王爷醒过来时发现把林侍妾给睡了,再要是让郡主知道了,王爷肯定会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都不稀奇。” 玉笛儿混沌的脑筋恍然间才转过来,心道昨天晚上皇兄还是那样对待琪琪,现在就去找小九九,怒气的抽了小七脑门壳一下:“你个死奴才,居然也不拦着,我去把皇兄找回来,要是皇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过你。” 小七摸着被抽的脑袋,无辜的说道:“我拦也拦不住啊??????”坐在窗门前的人麻木的眼神在耳边飘过几个危险性的词语后微微转动,惊醒后慌张的起身离开屋子随着玉笛儿而去。 ****** “你们在干什么?”玉笛儿经过梨春院外的小花园,听到奇怪的声音后,悄悄地离开宽窄的小径,疑惑的看向假石后的动静,慌声叫道。眼里的不敢置信怎么也掩藏不住内心的震撼,未经世事的少女见过眼前潋滟的一面,慌忙的蒙住眼,大声喊道:“皇兄,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玉离还在林烟雨身上寻找慰抚,粗喘的声音里荡着激情,混着身下一阵阵娇媚的声音,仿佛又回到昨夜最舒适的那一瞬。听到玉笛儿的叫喊,猛地身体一震,仔细间才瞧见身下的人那里还是昨夜在怀里呻吟的人,半醉的酒意瞬间清醒,眼底一片清寒、迅速的从地上起来,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 林烟雨慌乱的坐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里暗恼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猜疑她是谁。还想装作无辜的样子博得玉离的同情和好感,又震慑与玉离寒光中射出来的恨意,暗暗心惊。 “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一声冷酷的命令,惊得林烟雨目瞪口呆,没想到刚才还是含情脉脉激情涌荡的人转眼就冷酷无情,这般的视生命为蝼蚁。惊叫的爬到玉离的脚下,求道:“王爷,饶命,绕过烟雨这一回,求王爷饶命,烟雨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 玉离冷眼不再看她,动脚将裤腿从她的手下用力的抽出。立刻有两个人冒出来将林烟雨从两边架住,将林烟雨脱离玉离旁边,引来一阵阵的凄惨叫声。玉笛儿怜悯的看了眼林烟雨,但是丝毫不同情,愤怒的对玉离说道:“就算你杀了她,也不能掩盖你失足的事实。” 玉离自知理亏,眉头有些微皱,那一刻,他跟随林烟雨向梨春院走来,一阵芳香飘过,意识里仿佛是石榴的花香,朦胧里以为是琪琪在身边,借着酒胆,诉说着昨晚的过错,琪琪的态度很好,轻声细语,温柔蜜意,使他竟乱了神智。“不要对琪琪说,我――” 琪琪震惊的看着小花园里的一切,瞪大着的眼睛盛满受伤的心痛,纷乱的衣裳,淫靡的现场,闪烁的眼神,嗜血的灭口,威胁的话语,无一不在显示着自己的惊慌失措是多么的可笑无知,失神地看着玉离,轻声的说道:“抱歉,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走。”可恨她听到笛儿的话,以为他有生命危险。 玉笛儿慌乱的喊道:“琪琪。”不知道琪琪是何时居然也跟了过来。毕竟是皇兄的事,还是急着跟上去,一个身影闪过身边,瞬间向琪琪追去。 玉离慌张的追了出去,宿醉的下场就是头疼,现在竟觉得头更疼的厉害。心头更是慌乱得很。 泪眼婆娑,心头是犹如千把刀子宰割,痛得呼吸都是困难,昨夜的伤害还在,今日又添新伤。胳膊被人抓住,反射性的挥了出去,“拍!”一声清脆在耳边响起。琪琪透过是湿润的眼睛看见那张冷酷的脸,没有因为一巴掌动了脸色,神情紧张的看着她,有害怕,有心疼,有内疚,欲言又止,最后竟是无言以对。 “我不想再听你解释,放我走,”抬起眼眸,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睛染上怒火,琪琪怒吼道:“放我走。”“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像你这么杀人不眨眼的人,你知道让我有多么害怕?犯错误的人是你,想要毁尸灭迹的人是你,敢做不敢担的人也是你。对不起,我不想再耗下去了,在你昨夜还是那么伤害我之后,我就更没有办法再原谅你了。求你,求你放我走,我担不起你的爱,太沉重,太霸道,太独断,我想要的是自由。”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跟自己说,我爱你,所以为你失去自由也是值得,我甘心做你的俘虏,做你的禁脔,为你的笑开心,为你的忧伤悲伤。我安慰自己,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边疆,没有京城的束缚,我们就会好好的相处。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当只鸵鸟最后两个人都会受到伤害,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你也心力交瘁,既然我们在一起剩下的只有痛苦,又何必再纠缠。放手吧。” ------------ 第九十五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3 更新时间:2013-02-15 玉离的心脏骤缩,眼里不敢置信的看着琪琪,双手颤抖,至今多少次,两人吵过架,有过误会,有过分离,都不曾说过放手一次,今日一说,仿佛已是隔了红尘世事,抛却了往事情绵。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的就这么狠心?当真这么恨我?我那样做都是因为我爱你,你难道不能感觉到我的心都多么的爱你?” 颤抖着手将琪琪的手抚上胸口,说道:“你摸,这里,每一下都是在为你跳动,你感觉到了对不对?琪琪,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若是失去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阵阵跳动,心口一痛。不能心软,一时的心软就是对他的伤害:“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离开谁不能活下去的,你也是一样。留在你身边做什么?让你将一个个伤害我的人杖毙?还是一次次因为我丧失了神智犯下错误?我答应你会帮助你夺天下,呵,没想到这个阻碍你的人就是我自己。放我走,对你对我,都好。” “不是,”听到琪琪的话,心疼和自责充满心头,他慌乱的解释:“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自制力不够,是我犯了错误,以后不会的了。我不杀她就是,我放她走,以后也不会再喝酒,我全都听你的话,也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强迫你。不会再伤害你。”昔日的绝情已不再,后悔的声音几近卑微的乞求。 琪琪忍不住掉下眼泪,抽回手,伤心的说道:“求你,不要再求我。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回家两个字响在耳侧,激起下属对自己禀告的话,“郡主让齐小姐在家中等候消息。”一声惊雷劈下,怒火控制不住的冲上来,抓住琪琪挣脱的手臂,怒声说道:“你还是想着段恒宇对不对,说什么是为我着想,离开我是为了我好,其实你就是想要离开我好帮齐菲为她治病对不对?你明明知道齐菲对你的心思,你居然还要帮她,礼义廉耻,道德伦理你还知不知道?” 跟在身后跑来的玉笛儿听到这声怒吼,张大嘴巴的看着琪琪,震惊于粗鲁的话里说出的震惊骇俗的事,齐菲,对琪琪有意思?天啦,这个怎么可能?齐菲可是女的! 琪琪挣扎着抽回手,手劲在身体的劣势上输给玉离怎么也抽不出,不由冷笑道:“你现在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又怎么能说以后再也不伤害我?我回家主要是因为我想家,我想我爹。” “但是主要还是为了给段恒宇治病,你回家是想问你爹你娘跟段神医的事情,你不确定段神医说的话是不是事实,又不知道齐菲的话可不可信,所以你才说要她在白府等她,为的就是让你爹出面。” 早就理清的思路在这一刻揭穿,琪琪震惊的望着玉离,转而轻蔑的笑道:“既然我们都只剩下猜疑了,还有什么意思再一起生活下去?你这样将自己蒙在骨子里猜疑却不说出来问我,有意思吗?我不信任齐菲所以你很得意?看到一个女人一面说爱我又一面在出卖我,所以躲在背后嘲笑我,笑我蠢笑我笨,是不是很有趣?” 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但是情绪早已失控,关心的意思早已曲解,解释的意义也不在,只觉一腔怒血冲上火候,怒声说道:“是,看着她那样对你,我很开心,这个世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谁也没有比我更爱你,只有我对你是最好。你不要到了后悔才知道。说我霸道是不是?今天我就让你见识我对你一直都是多么的仁慈。”本想上前直接将琪琪扛起送回和庭院,手指轻动下琪琪震慑的后退,只是一小步,拉回了昨夜的记忆。也是这样的惊怒,失控,所以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狠狠地握住拳头,说道:“来人,将郡主待会和庭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见。” 琪琪震惊的看着他,徒劳挣扎着被带走。 玉笛儿惊叹一声,轻轻的叹口气,说道:“又何必说那样违心的话?这样只会更让她伤心。”既然琪琪已经原谅了他酒后失控,她还是忍不住多几句嘴,“今日幸好是我撞见的早,否则你就后悔吧。对了,刚才你说不杀那个女人了,我已经命令先放了她,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别怪我没提醒你,琪琪没过过宫里的生活,心慈手软的很,你还是小心点吧。” 玉离脸上寒意未去,握紧的双手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捏死。玉笛儿又惊讶的一问:“你这么将琪琪绑在身边不放,就连回家一趟都不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啊?” 玉离突然前所未有的眼里射来寒光,沉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少管点,若是玩够了就早些回宫去。” 玉笛儿瞬间瘪了气球似的嘟喃:“利用完了就抛弃,还是跟从前一样,算是琪琪走眼了。”转而讨好的看着玉离,说道:“皇兄,你就让我再玩几天嘛,我陪琪琪聊聊天,让她这几天心情舒展些,可好?我保证,这次绝不带她私自去见齐菲。哦,对了,齐菲真的,那个,琪琪?不会的吧,是不是你搞错了?” 玉离胸口沉浮,深深地吸口气,瞥了眼玉笛儿,冷眼离去。琪琪,你说我已经为你失控,你可知道,今生,我只为你失控了。你就像杯茶,苦的时候让我心痛,甜的时候让我舒畅。 琪琪自此是真的与世隔绝,玉离已经不再出现,每日都是玉笛儿来,除了吃饭喝水是果果亲自服务,玉笛儿就只带些书进来给琪琪消闲。琪琪心中恼火,恍然间忆起上几次与玉离欢爱没有喝下避孕药,尤其还是那一夜的强取豪夺,折腾的一夜之长,仔细算算正好是在安全期。保不定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 存疑下叫果果去找御医要几幅避孕药,不管有没有,现在服用应该都还是来得及。 果果第二日回来,两手空空,说道:王爷说不必服用。 琪琪更是恼火,他这样想要为了留住她,竟然用孩子作为束缚将她囚禁。果果端进来汤药,放在桌子上,小心的对琪琪说道:“郡主,该喝药了。” 玉笛儿惊讶的问果果:“琪琪还在喝药?这喝的是什么药?”果果低头回答:“回公主的话,女婢不知,是王爷吩咐过的,郡主每日必需喝下一碗才可入睡。” “是先前中的蛊毒,遗毒未除,姑且用药养着。”琪琪轻声说道,走到桌子前,端起碗对上口就欲喝下去。 玉笛儿用手一拦,接过她手中的药,放在鼻子边轻闻:“奇怪,我听过母后说起你们的事,但是解毒只需一月,便可尽数解除,又何必喝药到至今。这里面,居然还有麝香的味道。” 琪琪面上大惊:“你说什么?”麝香?没见过实物,也见过电视里放的古装大戏,麝香是何物,她还是知道。难怪他说不必服用。 玉笛儿顿觉失言,慌忙说道:“你别急,我想皇兄是不会害你的,你既然自己不愿意要孩子,皇兄又怎么会背着你干这种事?我看这里好像还有别的味道,似乎有股腥味,是放了血肠吗?”自小宫里这些东西就不缺,若是不能懂一丝的医理,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琪琪坐下细想,也觉得玉笛儿言之有理,对玉笛儿的怀疑说道:“是兔子血,玉离说这个是解毒的一种药材。” 玉笛儿心下一惊,曾经听闻的“死亡”瞬间跳进脑海,震惊的问琪琪:“这种药,你已经喝了多久?”琪琪瞧见玉笛儿的脸色,心底疑惑,问道:“大概一个月了吧,怎么了?” 玉笛儿掩饰的笑了笑,慌忙说:“没事,你尽快喝了吧,再不喝就凉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琪琪眼波微转,瞅着窗户上的一抹蔷薇出神。 ****** 果果慌慌张张的跑进玉离的书房门外,跪着说道:“王爷,不好了,郡主她晕倒了。” 玉离大惊,放下手中的笔,冲了出去,问道:“怎么回事?”果果慌乱的说道:“女婢刚刚去给郡主送药,结果推开门一看,就瞧见郡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呼叫不醒。王爷快去看看吧。” 不等果果说完,玉离已经冲去了琪琪房间,见到琪琪毫无生机的睡颜,心沉谷底,慌张的拍打着琪琪的脸颊:“琪琪,醒醒,醒醒啊。” 洁白的容颜更是血丝尽去,苍白的脸像一张白纸垂在手臂上,引来心口的一阵疼惜。玉离慌乱的喊道:“去,去将齐菲找过来。” 琪琪就像是掉入了冰窖,冷得直发抖,仿佛又回到那个一望无垠的草地,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杂音,浓浓的薄雾里透着凉气,带着些潮湿冻得琪琪微微发颤。厚重的大雾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冒出来的,低头不能看见双脚,渐渐的大雾才散开,果然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地方,但是那个第一眼就出现的小女孩没有再出现。 找回上次的那个地方,重新坐下来,瞻望着远方,静静的弥想。 齐菲走进屋子给琪琪把了脉,惊讶的说道:“最近都没有让她按时吃药?”玉离眼睛皱起,瞟眼看向侧立在一旁的果果,果果惊慌道:“女婢每日都按时给郡主送来了汤药。”然后想了想,惊声说道:“只是最近几日,郡主每次都是让我将药放下,说待会再喝,叫我下去了。” “没用的奴才,来人,拖下去――”斥责的话又回转在耳边,看了眼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睁眼的人,这个丫鬟算是在王府最得她心意的人,无奈的挥了挥手:“算了,下去吧,下次好生伺候。”果果战战兢兢的爬起身子,逃门而去,又担忧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琪琪。 齐菲在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在窗户前住脚,用手捻了一枝蔷薇花,无奈的说道:“倒这里了。看来,她是察觉到了。” ------------ 第九十六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4 更新时间:2013-02-16 玉离手指轻轻颤抖,叫小七再去清水苑端碗药过来,手指抚上琪琪的额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下去吧。”齐菲再看了眼床上的琪琪,然后走向房门准备离去。 琪琪手上感觉突然一痛,惊醒过来,看见玉离坐在床头,瞥了眼过去便不再看他。齐菲停在门上的手一顿,冥思片刻,转脸对玉离说道:“付含雪的血估计已经不多,活不过十日,抓紧时间吧。”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刚刚醒过来的琪琪也听到,扬着嘴角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玉离脸上清寒,又小心的看着琪琪,看清她眼里的疑惑,还有心痛,心里又是对齐菲一阵恼火。 琪琪轻笑,一丝笑意也没达进眼底,说道:“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你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玉离回她讽刺的轻笑,不知笑的是自己,还是她。站起身,迅速的从衣架上拿起琪琪的衣服,给她一件件的套上,打横抱起来,夺门而去,正好碰上果果端了碗药过来,他身子微顿,然后对琪琪冷声说道:“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去看一件事,将你心底的疑惑全部解了,也让我们从此坦诚相对,再也不分纠葛。” 琪琪听了他的话,伸手将药接过去,对着嘴巴直接灌下去,还是微烫的药烫的嘴唇发红,果果瞧着欲言又止,结果碗退到一边。玉离眼皮子动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抱着她除了和庭院,向清水苑离去。 琪琪瞧见清冷的清水苑,心中微微的诧异,离王府怎么会有这种荒芜杂草丛生的地方?还是盛夏的季节,就已经感觉到秋天的萧瑟,黄色的小野花在从草里生长,凋零在枯萎的落叶里,树叶落在地上没有人打扫,堆积在地上形成厚厚的小山包。玉离绕道走过去,轻声说道:“这里从前住着一个丫鬟,是母后送进来的,后来突然就死了,这里开始经常闹鬼,府上人心惶惶,没有再敢靠近,所以我就封锁了这里。所以一直没有人打扫。” 守卫瞧见玉离进来,连忙上前打开一道门,玉离突然止住了脚步,停在门口,低头看着琪琪,眼里讳莫如深,琪琪不知所以,纳闷的对望。良久玉离才踏进去,琪琪震惊的看着床上的人,曾经在风满楼清冷的一撇,高傲跋扈的脾性证实着这位身世显赫的娇贵小姐是多么的人生得意,风华宫里轻描淡写的附在付后的耳边寥寥数语,便引起一阵风波,给她招来麻烦,全城庆贺百姓欢喜离王成亲,名声鹤起的付家大小姐曾经风光无数,今日居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做垂危之态。 若不是这张脸还有昔日的轮廓,琪琪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曾经与自己争风吃醋,在京城里嚣张跋扈的女人?饱满丰韵的脸蛋完全凹下去,剩下的只有一张皮,漏在外面的锁骨看得见青筋暴起,骨头凸起,撑起的皮肉有丝隐隐的血迹,可能是这里有些微凉,所以身上盖了一张被子,轻薄的被子搭在身上,看不见凸起的身躯,平坦着的棉被下面――,琪琪不敢再想,从玉离的身上下来,上前几步一把掀过棉被,惊恐的后退几步,全身发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干尸?抽干了血的人皮包着骨头,搭成的一座人体支架?就像是吸过毒的人,中毒身亡的尸体,全身已经被毒品侵蚀干净,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呼吸。掀开被子下的身躯上刀疤纵横交错,两条纤细的腿上已经称不上有血丝,只有两根竹竿,裸露的下体见风后丝毫不觉得羞涩,坦然的一动不动。小肚子上还可以看见一道新伤口,是刚刚被包扎住的。 “郡主怎么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高兴?我终于遭到报应了。”轻柔的声音从床上飘出,微弱的说话伴随着嘴唇在颤抖,就像是从幽灵深处爬出来的幽魂,附在耳边轻语。 琪琪全身寒战,瞪着大眼睛,惶恐的看着付含雪睁开的眼睛,哪里还有昔日的骄傲和不屑,看见玉离痴情的眼神都已经不再,盛满的都只剩下仇恨,愤怒。是什么样的伤害才会将一个高高不可一视的贵主变成心里眼里都盛满仇恨?她身上的血液似乎已经停止运转,苍白的脸上看不见红晕,但是眼里的血丝能溢出眼睛,这里分明就是充满仇恨。 对了,血,她这是被抽干了血,全身的伤口就是为了定期的取血。 血!!! 琪琪失声痛哭,推开玉离伸过来的双手,一阵恶心涌上喉咙,趴在地上干呕。 付含雪眼神无光的看了眼玉离,突然露出轻蔑的一笑,这一笑比魔鬼还丑陋,比恶灵还恶毒,她对干呕的琪琪说道:“你终于知道了,哈,我等这一刻等得好辛苦啊。你可知道?你每日喝的都是我的血,以后我的血也会在你的身体里存积。没关系,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的血,也会陪着她过完这一生。除非他不要你了,否则,跟你们在一起的永远都是我们两个,你休想一个人独占。” “够了。”玉离愤怒的扯住付含雪,逼迫着她住嘴。琪琪已经伤心落泪,竟没想到将她带到此地,明明是为了解除两个人心里最后的一点疙瘩,最后又陷入了付含雪的圈套,“住嘴,不要再说了,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琪琪的,对你我从来都没有一丝的情谊。付含雪,不要怪我最后一点亲情都不给你。” 付含雪幽幽的失笑,看见玉离眼里的疯狂,彻底疯狂的失笑。玉离眉头微皱的看着她,说道:“你笑什么?” 突然付含雪的眼里流下一行血泪:“我笑我傻,为了你放弃一切,最后什么都不剩下。但是我不后悔,哈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刻我也不在乎。我要向你证明,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是付含雪,是你的第一个妻子。不是她,你看,她知道你伤害她了,她就会逃跑,就想抛弃你,就像永远的离开你。”付含雪疯狂的笑。 “你闭嘴,”玉离大吼的勒紧她的衣领,对上付含雪洞察的眼睛,冲红的眼睛里盛满恐惧。付含雪闭着气轻声说道:“白琪琪,你杀了我,还要靠我的血活下去。温存之际,你可曾会想到,血液翻涌里,也有我的一份?” 琪琪闻言身体一颤,木讷的看着玉离失控的想要掐死她,心如死灰,站起身子,夺门而去。茫然的往前走,没有目标,已经忘了要去哪里,哪里有路就是下一步的落脚点。 走出清水苑的门口时,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砰然倒下。突然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现出,立刻接住她的身体,飞身一跃,向离王府的外面飞去。 ****** 等到琪琪悠悠的转醒,侧头看过去的已经是白之敬着急的面容,慈爱的眼睛里泛着点点的晶莹。他看见琪琪醒过来,高兴地说道:“琪琪,你醒了。要是再不醒爹也就不活了。” 琪琪转头看了眼房间,粉红的帷帐,雕栏画栋的床梁,幽香的空气,陈设摆置都是琪萱居里的一模一样,奇怪的问道:“爹,我怎么回来了?” 白之敬说:“是玉儿送你回来的,御医已经来过了,给你开了药,叫你按时吃了,身体自然会好的。来人,将小姐的药端上来。” 琪琪闻言脸色一变,想到昏迷前的在清水苑瞧见的情景,每日一次的喝下付含雪的血,一丝恶心涌上心头,立刻又趴在床头干呕。白之敬慌忙的问道:“怎么了?来人,快叫御医。” “我不喝药,将要端走。”琪琪艰难的说道。白之敬轻哧道:“胡闹,生了这么大的病,怎么能不吃药?平日里爹都依你,今日一定要把药喝下去。” 琪琪只要想到这药里可能会掺了人血,立刻呕吐不止。 玉儿慌慌忙忙的跑进来,瞧见琪琪的脸色,恭敬的对白之敬说道:“老爷,让女婢来吧。小姐以前吃药都是女婢喂得。”白之敬淡淡的点头,移开了身子。 玉儿上前将琪琪扶起来,琪琪惊讶的看着玉儿,用眼神问她,是何时回来的?玉儿眼里柔和一片,笑着对琪琪说道:“小姐把药喝了吧,这药可是宫里的御医开的药方子,全都是女婢亲自去药房里抓来的药,没有参杂任何的东西,就是有点苦,忍忍就过去了。” 琪琪疑惑的喝了一口,果然与之前的味道不同,不过苦味增了大半,倒是符合宫里李太医开的药。便顺从的喝下了一碗药。白之敬放心的看着琪琪好好的靠在床头,说道:“你再睡会,以后好好的呆在家里,不要再乱跑。离王的事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再想了。安心的养病。” 琪琪点点头,放下枕头闭上眼睡觉。 第二日,琪琪拉住玉儿,轻声的问道:“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玉儿欲言又止,突然跪倒在地上:“小姐,我知道你对王爷心怀芥蒂,但是给小姐每日一碗药的是女婢。” 想要压下的干呕再起,生生的逼回了去,脸色苍白的看着玉儿,说道:“这么说,你一直都在照顾着付含雪?” 玉儿点头,说道:“毒药是付含雪给小姐下的,通过威胁叫绿竹下的,在小姐去佛安寺的前几天就下了,女婢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告诉了王爷,求王爷救救小姐,王爷也是怕小姐不同意所以才――” “说重点,”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琪琪厉声打断他的话,“然后呢?” 玉儿忌惮的说道:“付含雪是自愿服下解药的,毒药是世上罕见的有名毒药‘死亡’,只有一个人自愿服下解药,奉献出自己的血液,才能救人。付含雪拿她自己的生命要挟王爷要王爷娶她,王爷也是逼不得已才娶得她。” 琪琪眼睛微闭,深深地叹了口气,心口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下,闷的窒息,眼睛湿润,良久,才睁开眼睛,望着玉儿说道:“玉儿,你走吧。既然你无法忘记从前的主子,我还不如放你回去。” 玉儿惊恐的说道:“小姐?” “你回去吧,就算是帮我好好照顾他,我已经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主子遇上危险的时候,你没有及时的告诉我,却找他来救我,呵,他教的好暗卫。” 玉儿惊讶的看着琪琪,许久才挤出几个字:“小姐,你恨王爷?” 琪琪自嘲的笑了笑:“恨?我不恨,我为什么要恨?恨他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还是恨他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什么事都隐瞒我,将我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养着,不能有一点的思想?” 玉儿慌张的说道:“不是的,王爷是真的太爱你了,所以才――”看到琪琪清寒的眼孔,微微的住了口,轻咬着嘴唇。 最终,在地上忠诚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小姐,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好好的吃药。若是小姐在遇到什么麻烦,随时让人来找玉儿,玉儿在铁甲卫听后小姐的差遣。” ------------ 第九十七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5 更新时间:2013-02-17 白之敬处理完正事,今日走进琪萱居,见到琪琪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神情悠悠,看不清是在想何事,一只手还是扯着桌子上盆栽里的花,一只手停在空中。轻咳一声,惊醒了琪琪,才信步走出去,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说道:“将玉儿赶走了,心里不痛快了?” 琪琪低下眼眉,重新开始拨弄手上的花瓣,犹豫着,没有回答白之敬的问话,反而说道:“睿儿的一周岁已经过了,我才回来,真是对不住他,改天我好好的陪陪他。” 白之敬明白琪琪的心思,也不再问她,就说道:“你不知道时日,具体的哪一天也不清楚,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你这个做姐姐的可一定要参加了啊?” 琪琪笑了笑,说道:“肯定的。对了,听说睿儿抓阄了,可抓到什么了?爹以后不会逼着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吧?” 白之敬嗔了她一眼,失笑的说:“你爹何时逼过你?还不都是依着你的性子来的。不过,睿儿倒是最是与你好,居然别的什么都没抓,就抓了你用过的一支笔。试过将几只不同的笔放在一起,他抓得也就是你的那一只,想必还是因为你的缘故,今后必定会对你最好。” 琪琪惊喜,说:“那是,不枉我最疼他了。” 白之敬笑着看她,眼底的笑意不减,却含着一丝的揶揄,直到琪琪再怎么也挂不住嘴角,才正了脸色,叹声说道:“离王的事想必他也有苦衷,但是也已成事实。索性他对你还有真情,愿意为你将正妃的位置留下,不过爹的女儿与她人共侍一夫,爹心里也不痛快,若是琪琪心中放不下,执意还愿意嫁给他,爹也会为你在皇上面前争取到。大不了再赐一次婚。” 琪琪闻言,一滴眼泪潸然落下,抿着嘴角说:“多谢爹,但是女儿已经看透了世事,不愿意再搅和到皇室宗亲中去,与他的情分已到此为止,又何必再添事端?” 白之敬眼睛里充满惊讶,转而心疼,他说:“也罢,爹就为你再某一桩婚事,不嫁皇室宗亲,只要平平常常的寻常人便可。” “不急,爹,女儿现在已无心再嫁人,不如等过几年吧。” 白之敬闻言低头敏思,一缕忧思冲上心头,良久才点点头说:“也好,就再等几年再说吧,反正现在还很年轻。” 琪琪擦了擦眼泪,突然想到何事,问白之敬:“您上次说娘年轻的时候与段神医认识,那么爹知道段神医还有一个儿子吗?就是江湖上人称寒玉公子。” 白之敬眼里微动,惊讶的说:“寒玉公子就是段神医的儿子?未曾听说过寒玉公子就是段神医的儿子,这个在江湖上几乎无人知道,不然我也不会不知道。怎么了?” “前不久,我在佛安寺的峰顶遇见了寒玉公子,他名叫段恒宇,是他救了我一命,不过,他也似乎身中剧毒,自小就染上的,跟随了二十年,段神医也一直在为他寻药解毒。齐菲跟我说,现在只有我能救得了他的命,但是我又怎么会解毒呢?” 白之敬思索了片刻,忽然心中一惊,失声道:“难道是那个小男孩?” 琪琪诧异的问:“谁?” 白之敬说:“那时,你娘怀上你的时候,家里遇到点事,你娘担心我照顾不过来,就去了段神医的住所,一来可以照料她的身体,而来段神医常年也不住家,只收了个小孩子在身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后来我处理完了事就想去将你娘接回来,岂止正好遇见那个小男孩在陪着你娘喝酒,你娘喜欢酿酒,她酿的酒醇香浓厚,极为珍贵,我都尝不了几口,没想到被你娘拿出来给他喝,结果,当时那个小男孩就倒下了,浑身抽蓄,口吐白沫,眼睛凸出,是身中剧毒的迹象。就是你娘亲自酿造的,每次请人喝酒她都会喝上一小杯,那毒分明就是冲着她去的。” “最后,幸亏段天涯及时的赶回来,用药压制了毒性,但是过不了几天就传来那小孩子死去的消息,你娘自责不已,不小心动了胎气,才导致难产。现在想来那小男孩当时并没有死,而是掩人耳目谎称死亡。若他真的是段天涯的孩子,就不难解释为何他四处寻找他救萱儿一命,怎么也寻不到了。” “当初的毒是付后所下,但是时隔这么久,付后也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竟没想到还活在世上。” 琪琪震惊了半响,才说道:“这么说,他是为了娘才中的毒?” “你要是这么想就应该答应来给他解毒。”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段天涯沉着脸走了出来。时隔数年,心里掩藏的不知是恨还是悔,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他一生行医救人,却不能救回自己的儿子。他从不怪萱儿,但是对付碧芹恨之入骨。 白之敬瞧见这个身形佝偻,面容苍老的老人,心中感叹,时光不等人,这个曾经声名显赫,仪表堂堂的人为了儿子,忙碌了半生,现在已是年过半百,竟也生出了银发屡屡,他说:“我不知道令公子还活着,当初你不告而别,萱儿甚是担忧,多次寻找都没有找到。今日若是萱儿知道令公子还活着,心里一定很高兴。” 段天涯说:“无妨,我今日来就是来拿解药的。付碧芹当年隐藏了很多的人在白府周围,我只有偷偷的进府才能见上萱儿一面。萱儿已经时日不多,只求我给她情煞蛊,将情煞蛊值给玉离和琪琪,从而保全琪琪平安长大成人。老夫答应将情煞蛊给她,但是她并不知道,情煞蛊解完毒后的子母蛊的合蛊便是羽儿的解药。” 白之敬大惊,说:“你什么意思?今日是又想让琪琪服毒吗?” 白之敬淡淡的看了眼白之敬,然后看向琪琪,平静的说:“我不说恒宇当初是误食了萱儿的酒才身中剧毒,恒宇自小敬爱你的母亲,将她视为生母,他现在等着你去救他,只要你重新服下情煞蛊,就可以用你的血救下他的命,十六年的痛苦也早该结束了,否则,我也不会一直拖延到至今。” 父债子还,母债女偿,说得过去,况且是母亲曾近视为亲子的人。还记得风白居上头痛欲死的一幕,每日一泡的药澡,不能像个正常人生活的一句躯体,云淡风轻的神色,温润的面容,琪琪轻声的说:“我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有段伯伯在,我相信我也不会死的。” “不行,”白之敬怒声道,站起来对段天涯说道:“不管你跟萱儿是否有协定,但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动。令公子的毒我会出钱出力,但是绝对不会牺牲琪琪来成全。” 琪琪拉住白之敬的衣裳,说:“爹,我没事,您看,齐菲一直都在照料我的身体,先前,我――我中了情煞蛊,都已经挺过来了,再受点伤也无事。” 白之敬惊痛的抚上琪琪的头发,眼里竟然是知道真相后的惊怒:“爹居然不知道你曾经受过这样大的罪,是爹不对,爹对不起你,上次你问我情煞蛊我就应该想到,我怎么这么糊涂,女儿身中剧毒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十六年口口声声的说疼爱你,竟全是枉然。也罢,今日我若是不让你去,你定然会为你娘负疚一生。你去吧。” 琪琪哭着扑进白之敬的怀里,说道:“爹,不是你的错,您爱我,我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情煞蛊是我有意隐瞒,爹当然会不知道。这现在不是好了么?爹,你等我给恒宇治完了病,我就回来陪你,我们将奶奶也接回来,我们一家欢欢喜喜的住一起,我再也不离开您了。” 去意已决,白之敬惊痛的说:“好,好,爹等你回来孝顺。” 段天涯见琪琪已经答应,脸上寒意稍减,对这个昔日旧友的女儿也是心中怜惜,还记得曾经的戏言,“段大哥,如果我腹中的宝宝是个女孩子,我倒真希望将来我们可以成为儿女亲家呢?” 转眼已经是这么大,上次一别,便察觉羽儿对这个女孩子的心思,一向对世事漠不关心的羽儿竟然也会询问麒麟郡主在白府过得怎么样,皇上又是怎么对待她的。能够将自己的保命药送给她,也许这里不当只有对萱儿的情分,而且对这个女孩子的心思恐怕也在其中吧。 难为羽儿痛了半生,下半生能遇到真心所爱。 琪琪说:“我们尽快出发吧,恒宇的病情拖不得了。”段天涯点点头,说道:“老夫正有此意。” 白之敬拉住琪琪,最后说道:“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顾虑的太多,不管以后爹在不在你身边都要照顾好自己。” 琪琪点点头,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拜别了白之敬匆匆的随段天涯离去。 夕阳西下,离王府玉离匆匆的来回踱步,终是等不及,冲出门,小七连忙上前拦住玉离,说道:“王爷,您不能去啊,皇上已经知道郡主在府上待了数月,现下正是大怒,若是让王爷再知道您又去白府找她,定要大怒,王爷您就是不想想王府上下百口人命,也不能不关心皇后娘娘啊,还有郡主的名誉若是因此受损,王爷必定又会伤心。” 玉离狠狠的等着小七,眼里喷射的冷箭嗖嗖的刺向他,叫他却步,但是不得不提醒道:“王爷,付侧妃已经死了,若是再不发丧,日后付家追查,找王爷您要人,王爷如何――。还是赶紧的处理了付侧妃的后事吧。王爷――” 玉离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着的小七,心里着急的很,若是再不找回琪琪,她定又逃离了,就像上次一样,一别就是几月,这次他又去哪里找她?再也不看小七,冲出门。 齐天一快步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玉离欲要离去的身影,连忙上前拉住他。玉离心中着急,已经等不及了,翻手绕过去,将齐天一推开,岂知齐天一早有防备,回身避过他没有内力的一掌,然后抄身而上,用了一层的内力运在手上扣住玉离的双手。玉离丝毫没有防备,防守的退了几步,又重新用腿踢了出去。 几个回合下来,玉离心中着急,齐天一一心想要抓住玉离,玉离几下竟被他缠绕住,分身乏术,他怒声喝道:“齐天一,让开。” ------------ 第九十八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6 更新时间:2013-02-18 齐天一笑不达眼底,说道:“去哪?这么着急,老朋友见面,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了?” “明知故问。让开,若是放走了琪琪,我一定让你好看。” “这可是冤枉了我,腿长在她的身上,又不是我的身上,她想走我哪里拦得住。” “别在这里跟我辩解,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琪琪身中剧毒,若是晚了一步,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齐天一眼神骤紧,突然一个欺身上去,反手扣住玉离,将他退至墙壁,说道:“你冷静点行不行?你知道琪琪为什么会离开你么?你看看你现在,处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勇敢果决。哼,若我是琪琪,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变得如此。” 玉离眼里怒火生起,说:“放开我,有事我以后再跟你说,今日让我找到她。” “找到她又有何用?找到了,然后呢?又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股掌之中?借着爱的名义对她肆意的凌辱?还是对她百般的宠爱,却将所有的伤害有家聚到自己的身上?你清醒点行不行?琪琪她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说教,你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火山似的对望两眼,齐天一终是放开手,及时的说道:“她已经被段神医带走了,余毒也会被段神医清除干净,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你若将她待会来,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是要她死在自己的怀里,还是安全的存活在世上?你自己掂量吧。” 玉离奔走的身体停住,握紧的拳头宣泄着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的放弃。 齐天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很爱她,但是暂时的将她放在外面才是最安全。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你偷偷的将她藏在府里,必当对你严加防范,你还是小心为妙。听说你杀了付含雪,还是赶紧处理后事吧,现在城郊引了一场瘟疫,这是最好的借口,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能出兵去的边疆。大家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再想办法将琪琪追回来。她爱的人是你,跑不了的。” ****** 付含雪突染瘟疫发病死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全城震惊,有的感叹,有的得意,有的疑惑,有的伤心,皆道红颜薄命。付家父母伤心痛苦,口称是离王害死了爱女,琅帝大怒,竟在朝堂上摔倒一病不起,长眠病榻。 付后为琅帝的病情甚是着急,立马让玉离进宫,玉离在琅帝的床前,屏退了众人,父子两人说了很多的话,谁也不清楚那一个下午他们说了什么时而从里面传来离王的争辩声,时而低语声。自此,第二日圣旨便下达下来,命令玉离带领十万大军前往现如今颢王爷驻守的东北的泗水,一个半月后启程。 付后对付含雪的死悲痛尚觉疑虑,一头是自己的儿子,一头又是娘家,为查实真相,在付含雪出殡之日亲自前去,见到离王府上下皆为悲痛,面流眼泪,悲伤之情言喻其表,皆道侧妃在府上待人温和,却是红颜遭天妒,命不久矣,实在是上天不公。 付后放下心头的疑虑,最终半信半疑的选择接受事实,在付家二老面前劝慰了一番才停息了此事。 正巧琅帝封了玉离为前锋大将军,一个半月后便要启程,琅帝的心思已经昭然天下,付家将来十有八九便是皇帝亲家,此时也不便闹翻了脸,便也只有息事宁人。 琅帝躺在床上,仪妃端着汤药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着,琅帝突然一阵咳嗽,仪妃连忙用绣帕给他拭嘴。琅帝抬起手说道:“拿下去吧。” 林静仪将手上的青瓷碗放在托盘里,连忙就有人将碗拿下去。琅帝喘息着说道:“琪琪找到了吗?” 李成面上惶恐,看了眼林静仪,林静仪说:“还没有,琪琪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姐夫已经着人去寻了,不日就会找到。皇上还是专心的养病,身体最要紧呀。” 琅帝眼里露出精光,说道:“他倒是聪明。哼,朕知道朕的时日已经不多,这病来得突然,却也是凶吉之兆,时日将近也不必太为难了。倒是你,朕唯一牵挂的就是你了。朕去后,只怕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林静仪伤心的流下眼泪,跪在地上说道:“臣妾不怕,只求皇上能好好的臣妾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琅帝爱怜的将她扶起来,说道:“朕明白你的心意,只有你是最懂朕的。你放心,离儿是不会为难你的,白家如果没了白之敬,琪琪和你只要不触了离儿的逆鳞就不会有事的。” 林静仪似乎顷刻间明白琅帝的意思,惊声说道:“皇上的意思――”连忙又跪倒在地上,“臣妾知道皇上心中的结,不敢求情,但是求皇上能看在琪琪和姐姐的份上绕过白府上下无辜的百姓,与皇上为敌的只有姐夫一人,这么多年过去,姐夫一心一意的为朝廷为皇上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还不能消了皇上的气,臣妾只能求皇上放过琪琪还有白家唯一的男子睿儿,他今年才只有一岁,孩子还小,滥杀无辜实在有违皇上的圣明。” 琅帝心中一怒,引来一阵气喘,瞧见林静仪固执的跪在地上伤心的落泪,半响才说道:“也罢,时隔这么多年,萱儿的尸骨都已经不在了,杀了一个白之敬琪琪恐怕都不会原谅朕。李成,去拟旨,叫离儿去宣旨。”林静仪大惊,但是瞧见琅帝打定的主意,不敢再求情,将担忧压在心上。 ****** 琪琪跟随段天涯上了风白居,还是曾经的风景,云山雾里,青石丛树,小楼竹屋,湖川清水,荷尖点点。 见过付含雪干尸的模样,琪琪自嘲,如今的自己恐怕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个月过去了,每日十滴鲜血,配上药材端进段恒宇的房间里,由段天涯亲自运功将药逼进他的身体里,然后再泡进药澡一日。从她跟随段伯伯进得山来,就从未见过段恒宇出来过,只有阿大阿小偶尔会出来端了茶盏进去。看见她也只是恭敬地礼节性的看一眼,不说任何的话。 今日,段伯伯说他会醒过来了,所以齐菲和段天涯都进了小竹屋,只余她一人躺在湖边的小竹榻上,神情慵懒,吹着入秋的风,观赏在荷叶上长出来的荷花,粉红的荷花较柔弱滴,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沁人心脾,确实吹散了心智,骨头里都散着疏懒。 忽然一股青竹的响起吹进鼻腔里,在荷花香里震慑了心智,清醒了大脑,终于放下心头的担忧,轻声说道:“你可算是醒了,害的大家都好担心。” 段恒宇轻轻的笑了笑,以及其缓慢的速度走到琪琪的旁边,看到她懒散的窝在竹榻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宽松的披在身上,裙摆垂直的落下飘在地上,显得极大,头发松散,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落在双肩,清瘦的脸颊看不见血色,只余一直又黑又亮的眼睛忽闪忽闪,晶莹透亮。瘦削的瓜子脸更是没有巴掌大。 猛然惊醒对上琪琪吃惊的眼孔,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抹上了她的脸颊,收回了手,心疼的说道:“你瘦了许多。” 琪琪轻扯了嘴角,低下眼眸,避开他锋芒的眼光,说道:“你若是再不醒,我恐怕还要瘦上更多。哎呀,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看来我的血还是蛮管用的。” 清寒的眼睛淡淡的凝视着无所谓的脸上,转而才抛开眼线,伸手抚上琪琪的脉搏,琪琪不避开,轻轻的笑着,说道:“放心啦,菲儿可是每日一补的给我进药,我这才知道你这小屋子下面竟然藏了宝库啊,那么多的宝贝,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名贵药材我在皇宫也没讲过这么多,稀世珍宝就更是无奇不有。你从哪里来的?” “你要是喜欢可以随便进去拿,随你拿多少?” “真的?那我全部搬走可不可以?” “随你。” 琪琪轻轻的瘪嘴,切,没意思。 段恒宇把完了脉,皱了下眉头,便要撩开琪琪的衣袖,琪琪避开不让,段恒宇抬眼说:“伤口都在胳膊上?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身上割?”分布均与才有利于伤口早日愈合,而且不留伤疤。 “我可不想在身上留下刀疤,手上的刀伤最没关系,大不了吃饭要人喂,腿上我也不想。” 段恒宇冥思了一瞬间,便明白过来,惊声说道:“你居然不介意菲儿那样对你,真是奇怪的丫头。” 琪琪瞪他一眼,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感情所有的人都看出菲儿对她的意思了。算了,段恒宇天资聪明,能看出来也不奇怪。但是阿大阿小那两个啥都不懂的人居然也看出来了,每次过来给她取血的都是菲儿。虽然菲儿没有表示任何的不轨之意,就是因为没有这个表示,她就更奇怪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家面前脱衣服是不是? 只见段恒宇突然蹲下来,跪在琪琪的面前,撩起琪琪的裤腿,琪琪只感觉腿上一疼,“丝――,你干什么?” 惊讶的看见段恒宇居然就着她的腿用嘴对上去轻轻的吮吸,温润的肌肤贴上,心口一阵酥麻,脸色微红,不自然的等着他吮吸完,心里诽谤:吸血鬼,吸人血,难怪要人的血才能养好病。 吸完了血,段恒宇在腿上流连了半响,用舌头在伤口上轻舔,等到血不再淌出来才放开她的腿,拿出纱布,温柔的撒上伤药,替她包扎。 琪琪瞧着他的嘴唇上沾着的鲜红,刚才还有点苍白的脸上现在泛着微红,清俊的面容更显妖娆,倒是增添了一些凡人的气息,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她好奇的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我的血了吧,这个也会上瘾?” 段恒宇一阵好笑,故作享受的用舌头舔着嘴唇,将那仅存的血丝也舔了进去,满足的说道:“还不错,以后会经常喝一些,长此以往,也不一定。” 琪琪身子轻轻的往回哆嗦一下,段恒宇轻轻地笑出声,将她的衣裤放下。 ------------ 第九十九章 伤心一别辞君去7 更新时间:2013-02-19 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段恒宇亲自在琪琪身上取血,喝完亲自为琪琪包扎,只是再也不在胳膊上取,不管琪琪怎样威逼利诱,都只能忍受着那一刻的诡异心跳。用眼光投向齐菲,齐菲只得默默的移开眼走开,段天涯更是幸灾乐祸满意的摸着他那光洁的下巴去配药,阿大阿小找了个熬药的借口捂笑溜走。 段恒宇只会笑着说:“手上的伤要尽快好,腿上的可以慢点,你要去哪,我来背你。” 不管段恒宇怎么给琪琪进补,调养,琪琪的身体最终还是受到了创伤,经受过情煞蛊的侵蚀,又有“死亡”潜伏多日,在余毒未尽之日就食下了子母蛊,开始每日一次的取血。元气已经大伤,若不是补药从未断过,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与付含雪无益了。 身体更显消瘦,脸蛋不见白里透红的圆润,琪琪心里清楚,这样的身体也许或永远的烙下病根,再也好不起来,默默的希望能够早点下榻,起身回家。 段恒宇的身体日渐康复,他已经不需要每日一泡的药澡,喝血的剂量也在渐渐的减少,精神焕发,没有了以往的病怏怏,似乎比从前更英俊,更健硕。笑容也时常爬上双颊,眉目带喜,平静无波的眼里在看见琪琪的时候才会又亮又忧。 他知道她想要离开这里,曾经说过要常驻这里,今日竟然想要逃离,但是看见她安静地眼睛,他也知道,她确实很喜欢这里,只是外面有她想念的人。 齐菲默默的守在湖边,眼里平淡无奇,即使瞧见段恒宇与琪琪嬉笑,也不起波澜。 或者说,在师傅与琪琪之间的选择有了结果后,便已经不存在希望了。她存在的意义已经结束,本来师傅收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师兄,师兄的情她也回报完,就该回到山庄承欢父母膝下,孝敬几年,然后找个人家嫁了。 相思情不容,长夜伴孤灯。若是久未了,何不辞君去。只愿君安好,不可为我忧。他日若相见,君卿安可否? 段恒宇轻声的叹息,默默地看着齐菲离去的身影,然后问身边的琪琪:“就这样让她走?她会去齐家肯定会逼着她嫁给他人。” 琪琪无辜的耸肩,说道:“我又不是圣女,能拯救人的?她迟早要回去的,嫁人也是早晚的事,早一步晚一步总还是要割舍的,还不如逞早忘记。” 忽然瞧见齐菲离去的身影又折回来,身形飞速,面容凝重的喊道:“不好了,师兄,有人闯进山里来了,人数不多,但是各个都是武功高手。” 段天涯从药房里出来,听了此话,面容有些凝重,低头思索。 琪琪心中一惊,问道:“是不是玉离?”段恒宇看着她担忧里存着一丝的欢喜,心头一跳。 齐菲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打扮不像是铁甲卫,倒像是祁凌国的打扮。”琪琪惊讶的问道:“祁凌国怎么会入了煦辰国的边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说着疑惑的看向段恒宇,却只见他眉头紧锁,面容与段伯伯一样。 只是段天涯神情里带着惊喜,还有稳操胜券的诚然。琪琪心中一惊。段恒宇却说道:“琪琪,我带你走,跟着我,不要走丢。爹,你去说吧。” 段天涯眉头一紧,有些不乐意的看着段恒宇,但是对这个儿子的秉性清楚得很,只得说道:“那好,你先送琪琪回去,然后在来找为父。你身上的余毒也已经清除干净,就不需要再逗留这里。” 这是传来一阵地动山摇般的晃动,山石震动,看来是外面的人触动了机关。 段天涯走出去后,段恒宇就拉着琪琪,走进屋子里,将床上的被子掀开,扭动了床铺下面的一个小小的按钮,床板便掉了下去。段恒宇上前一步,率先走下,然后向琪琪伸手,琪琪担忧的看了眼外面,真的将段伯伯一个人丢下?齐菲在后面说道:“放心吧,师傅这样安排,他必定不会有事的。快下去吧。” 琪琪将手伸进段恒宇的手心里,段恒宇轻轻的往怀里一带,将琪琪半搂在怀里,这才下去,琪琪这次才知道段恒宇原来也是会武的。这下面的阶梯只有一半,但是漆黑不透一丝阳光。若是有人发现这里,不小心踩空了阶梯,就会坠落下去,然后触动机关。 阿大掏出火折子,点着,然后率先走在前面,琪琪一路跟着段恒宇,经过身边无数的金银珠宝,然后瞥了眼百味草药,无奈的紧跟段恒宇身后。段恒宇轻笑着说道:“舍不得草药?有个种药人就在眼前,抓住我就好。我给你种世上各种草药。”眼睛望着前面的路,阿大又打开一道暗门,几个人进去。 琪琪惊讶的问:“你还会种植草药?” “怎么样?要不考虑留我在你身边?又会种草药,无聊时陪你,安静不烦你,还会做饭给你养的胖胖的。” 琪琪轻笑,不答。段恒宇也抿嘴轻笑。 很快几个人就走出来,到了佛安寺的山脚下,然后找了辆马车,准备一起去往白府。 琪琪忽然说道:“等一下,我想将奶奶一起带回家。奶奶年事已高,再在佛安寺住着没有我们在身边,爹心里也会牵挂的。” 段恒宇思及山上的人现在正下来,若是撞见不好,转头对阿大说:“你去山上看看。若是老太太愿意,就将老太太接下来,如果不愿意,我们再上去。琪琪,先耐心等一下。” 琪琪点头。 不一会儿,阿大慌慌张张的跑下山,对琪琪说道:“寺里的人说,前不久城里来了人,说白老爷犯了罪,私通国库银两,已经处斩。白家的所有家产全部充公。老太太一听就晃倒在地,一病不起。已经下不来山。” 琪琪只觉眼前一黑,已经处斩?爹,已经死了?不会的,不会的,爹还在家里等她,爹说了,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等到她回家,就再也不离开,一心一意的服侍爹。怎么会死呢? 不信,我不信。 段恒宇连忙拉住慌张落泪的琪琪,说道:“先别急,我们先进京,问清楚,你不能慌,这个时候,你一定要镇定。” “对,我不能慌,不能慌。我要回家去看看,说不定是误传,爹不会有事的,爹怎么会私通银两?皇上每次赏赐下来的钱家里都用不完,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齐菲说:“师兄,我先进京去,你们先找间客栈落脚。京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定还有事。” 段恒宇点头,又思及祁凌国的人到来,心底更是忧虑,三国鼎立多年,现如今恐怕要打破了。 京城里,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吆喝声,过往聊天声吵闹如常。齐菲走进酒楼里,叫来店小二,点了几个小菜,侧耳凝听。隔壁传来几个江湖人的声音。 “你们说奇不奇怪?白老爷子都处斩了这么久,麒麟郡主居然还不现身。” “是啊,听说离王派了重兵把守白府,人都已经斩首,尸首都已经埋了,也不见麒麟郡主。你说会不会是麒麟郡主知道消息卷了银两逃跑了?” “胡说什么呢?麒麟郡主怎么会是那种人?皇上每年打赏下来给麒麟郡主的就抵得上半个国库,离王可是从他的府里搜出来上百万两的银子。哼,要是你,你能带走比十万两还多的银子?” “那倒也是,带兵抄家的可是白老爷的女婿离王,只可惜,亲没接得成。哎,想不到,白老爷子平时清正廉明,背地里居然也做这种有损国家的坏事。” “要我说,最得利的可是我们离王,如花美眷在手,即使付家大小姐不幸丧命,但是春香楼的头牌林姑娘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国色天香。现在麒麟郡主又成了罪臣后代,王爷若是想要,还不是勾勾手指头。” “哼,听你瞎扯,麒麟郡主也曾是金枝玉叶,就算是一朝成了罪臣之女,骨子里的傲气也不会丢,怎么会屈尊人下。不过,要是郡主想找离王报仇,这可就说不定了。” “嘘――,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离王已经奉召不日便启程带领兵队去边疆,若是抓得住麒麟郡主便可,抓不住恐怕皇上也不会怪罪。” 齐菲眼波一动,放下手中的茶盏,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推来悦来客栈的客房门,闪身进去,对琪琪说道:“白老爷确实已经伏法。” 琪琪晃身坐在椅子上,段恒宇看着齐菲说道:“还有什么?” 齐菲才说道:“带兵去抄家的是离王,除了白老爷,全府上下都留守在府里,重兵把守。看样子,为的是抓住琪琪。” “不会的,不会是他。”琪琪失声的说道,“他不会这样做的,爹有没有贪他最清楚,每次去礼部都是他跟随爹一起去的,爹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瞒过他?皇上又何曾真的相信过爹,将权利放到爹的手中,爹――,皇上?!” 呵呵,原来是皇上。 齐菲也点头,“能动白老爷的只有皇上,栽赃嫁祸的恐怕是皇上的旨意。” 琪琪立刻起身,说道:“我要去见皇上,问问他,为什么要嫁祸给我爹。我爹最衷心的就是他。” 段恒宇也跟过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有事我们一起商量。”琪琪点头。 却没想到,刚刚出了客栈,便有官兵包抄过来,立刻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有几个人让道,玉离一身黑袍锦服挺身出现,伟岸的身躯站定在琪琪不远处,见到段恒宇,只是停了瞬间便转开。身上散发的寒气更甚,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琪琪不含一丝温度的说道:“琪琪,该回家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家吗?” 琪琪心中恻寒,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玉离,半响才说道:“是你栽赃给爹的?” 玉离眼睛不动,双拳紧握在身后,说道:“是。” 琪琪只觉怒从火起,强自镇定:“为什么?” 玉离却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段恒宇连忙拉住琪琪的胳膊,担心的说道:“你不能去。” 玉离眼里一怒,喊道:“来人,将麒麟郡主带回去。”立刻有人上前,齐菲首先挺身上前,刀光眼影,琪琪被段恒宇保护在身后,几个人朝着一个方向,想要突破重围。 ------------ 第一百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1 更新时间:2013-02-20 玉离一个眼神过后,亲自上阵,五爪直取段恒宇面门,段恒宇从容的带着琪琪后退,右脚蹬住后面的阶梯,然后借力向玉离挥出一掌,柔和的一力对上玉离刚劲的拳头显得不堪一击,但是确瞬间化去袭面而来的劲风,顷刻间两侧的圆柱坍塌,引来阵阵爆炸声。 琪琪惊声叫道:“住手,你们赶紧住手,会伤害到无辜百姓的。” 段恒宇听到琪琪的喊声,连忙收回掌,将琪琪带出一米远外。其他几个人连忙撤回来,阿小胳膊上受了点伤,还在流血。 琪琪说道:“我跟你走,但是我要见皇上。” “好。” 段恒宇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琪琪投给他一个安慰的笑,说道:“别担心,他不会伤害我的。我要亲自去见皇上一次,总不能让爹死的不明不白。” “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威胁。我一个人就可以。有时间你可以帮我去府里看看。” 段恒宇点头,放了琪琪的手。 ****** 玉离没有将琪琪带回离王府,也没有带回宫里,而是去了一个地方。白之敬的墓地。 “父亲白之敬之墓。”干劲有力的字迹如刀刻一般,挥洒而就,刻在石碑上。琪琪惶然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喊道:“爹。” 玉离手指轻动,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你爹一个月前命人转交到我手上的,让我托付给你。” 琪琪跪在地上,打开纸,“琪琪,我的女儿,在你打开这张纸的时候,爹已经去了。不要为我伤心,也不要去找理由,更不要去报仇。我只要你活得好好的,白家百年的基业就让它在我手上停止吧,你不要再为它牺牲,爹一个人就够了。我要去找你娘了,你娘一个人太孤单已经很久,该是我去陪陪她了。或许是我已经太想她,所以等不及了。我儿,吾念。” “爹,”琪琪哭声道,“难道你就不管睿儿了吗?睿儿也是你儿子,你也要亲手将他养大,亲手教他读书写字。难道将我养大成人,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不再管他了?这样对他,对家里所有的姨娘都不公平啊,爹。” 玉离不忍看见琪琪再哭下去,扶起她说:“你爹已经去了,你要注意身体,不能辜负了他。” “你走开,是你带人去抄家的,是你诬陷爹的,是你,是你害死爹的。” “父皇已经容不下他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一心求死。抄家的时候府上都是又吵又闹,只有他最平静,一句也不辩解就上了刑场。”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冤枉了爹,还说是爹一心求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就是这么杀害朝廷命官的。” “琪琪。好,既然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父皇,反正父皇不想杀你,让你明白的也好。”玉离恨声将琪琪从地上拽起来,拉上马,一路狂奔,向皇宫奔去。 琪琪一路流泪到皇宫门前,又被玉离拉着走向琅帝的承德宫。 仪妃正从里面出来,瞧见玉离正气势汹汹的拉着琪琪过往这边,心中一惊。再瞧见琪琪面上挂着泪水,连忙拉住琪琪,说道:“皇上刚刚睡下,等皇上醒过来再进去。来,去姨母宫里坐坐。” 琪琪摇头,说道:“姨母,对不起,我要在这里等皇上醒过来。我有话要问皇上。” 林静仪拉住她不放,说道:“有什么可以问姨母,姨娘知无不言,皇上现在病重,你不要去打扰。” 琪琪吃惊的望向林静仪,“姨母?” 林静仪对玉离使了个眼色,然后将琪琪强行拉走。玉离放下心头的躁气,放心的让琪琪跟着林静仪离去。 坐在菲仪宫,琪琪开口问道:“皇上为什么要杀爹?为什么又要诬陷爹的名声?” 林静仪叹息的说:“什么借口,什么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要姐夫死,姐夫就得死。”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爹娶了娘?所以皇上怀恨在心?但是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姨娘您陪在他的身边,后宫多少佳丽陪伴,爹一生只得我这么个女儿和一个才一岁的儿子,还不能消了他的怒气?他到底是想怎样?” 林静仪说:“你可知道当年下聘迎娶你娘的是谁?”不等琪琪答话,林静仪继续说道:“不是你爹,是皇上。虽然姐姐爱的人从来都不是皇上,但是皇上给了家里下聘,家里瞒着姐姐还是答应了。姐姐知道时为时已晚,只有上了花轿。同时京城还有一桩喜事,便是付家的二小姐付碧芹嫁入白家唯一的少爷。但是你爹与付碧芹联合,使新娘对换,最后姐姐嫁入的是白家。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皇上才知道是人动了手脚,但是没有证据。” 原来,爹说的与他一直有着婚约,苦苦等候他十年的未婚妻就是付后。 “抬花轿的人都说新娘就是从家里抬出去的,并无事故发生。爹知道后心中着急,跑到白府说人弄错了,但是已经拜过堂,姐姐就已经是白家的人,又怎么会接受爹的提议,到皇上面前求情?最后爹就将我送进了宫里,我带着姐姐的书信进宫见皇上,才暂时消了皇上的怒火。” “自此,你爹便开始由原来世事不问,朝政不理,到热心关切朝中大事,白家原本就为你爹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皇上在朝中一直打压,但是又不贬低,朝里朝外都不给白家的颜色看。不管你爹有多么的勤恳,就是不得皇上的眼。直到一年后,传来姐姐难产身亡的消息,皇上悲愤交加,私底下查探姐姐死亡的真正原因。” “从那时候起,你爹在朝中的地位逐渐上升,平铺直叙,一帆风顺。更是因为你,你爹走上丞相的位子。现如今皇上的时日不多,你以为,皇上还会放过昔日的情敌么?若不是你爹,姐姐就会入主东宫,与皇上在一起一辈子的就没有我,也不会有现在的你。皇上能放过你,那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你若是跑到皇上的面前,不是亲自送上门么?” 琪琪恨声说道:“但是就让他这么诬陷爹?毁了爹的一世英名?” 林静仪苦口婆心的劝慰:“一世英名有何用?在姐夫的心里,最重要的是你活着。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都没有进宫求我,你又何必浪费了他一番苦心?白府上下人都还活着,你不能有事,就算不想想那些姨娘,你也要想想睿儿,他可是白家唯一的血脉,你就忍心让他也跟着去了?还有老太太,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你不去安慰,谁还能帮得了现在的白家?” 琪琪伤心的落泪,心中愤恨,起身离去。林静仪不再拦着,看着她跑出宫门。 琪琪推开白府大门,仁伯立刻迎上前,惊喜的看着琪琪:“郡主,郡主回来了。来人啊,郡主回来了。” 琪琪感动的上前,说道:“仁伯,辛苦你了。” 仁伯掉下眼泪,连忙用袖子拭去。水夫人领着睿儿第一个跑到琪琪的面前,竟然失声痛哭起来,睿儿趴在怀里不明所以,但是看见琪琪,双手连忙伸向琪琪,一把搂住她,将头埋进琪琪的颈窝里,默默地不说话。 蓉夫人也带着琪颖站到了大厅,眼睛不屑的看着琪琪,琪颖眼睛微红,显然哭过。如夫人神情也好不到哪里,面容憔悴。 琪琪说:“爹去了,我已经知道了。仁伯,官府有没有为难家里?” 仁伯回答道:“那倒没有,离王命人看守不准外人进府,但是没有禁足府上的人,待府上也是很客套。郡主刚刚回来,要不回房歇息,老奴命人去打水给郡主洗漱。” 琪琪放下心,点头。走回琪萱居的路上,惊讶的问仁伯:“仁伯?家里为何突然少了这么多的人?” 仁伯心中尴尬,说道:“不瞒郡主,皇上抄家抄出来一百万两的银子,老爷清正廉明十几年,每个月的月饷只够得上府上百来人的开销,现如今老爷去了,府上哪里还有积蓄供得上这百来人口性命。所以老奴就自作主张遣散了一部分,留下的一部分都是自己甘愿留下的,离王又给了些帮助,眼下还是马马虎虎的过着。” 琪琪只觉眼睛又迷了沙子,眼泪不由的落下。回到屋子里,瞧见的是老嬷嬷。老嬷嬷看见琪琪,倾身上前:“是郡主吗?” 琪琪点头,说道:“嬷嬷,是我,我回来了,对不起,总是让你们担心。” 老嬷嬷哭了一番,仁伯说道:“赶紧打点水,让郡主先吃点饭,再歇息一会。” 老嬷嬷赶紧擦了眼泪,“郡主,你等会,老奴这就去给你打水。” 晚上,蓉夫人带着琪颖走进琪琪的琪萱居,坦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老嬷嬷欲言又止,面上不快。琪琪正吃着饭,见到她来了,说道:“二娘,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蓉夫人用绣帕掩着嘴笑道:“琪琪呀,回来过得习惯吗?” 琪琪不明所以,回答道:“习惯啊,怎么了?” 蓉夫人轻咳着说道:“没事,我呀,就是担心你这么娇贵的身子能不能忍受这清苦的日子,所以特意来问问。” 瞧见她转溜溜的眼珠子,琪琪心中不快,顿时失了胃口,让老嬷嬷收了碗筷,对蓉夫人说道:“二娘,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也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蓉夫人也不再假装,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老爷现在不在了,郡主不久也要离开,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娘儿两,在这家里住着也没意思,不如趁早散了吧。” 琪琪大怒,瞪着眼看着她,说道:“我爹尸骨未寒,二娘就想着要分家,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二娘进府的时间最久,对我爹居然也就这么点的情谊?” 突然瞧见门外有衣袂晃动,厉声喝道:“外面什么人?进来。” 如夫人面容慌色的走进门槛,眼睛偷瞟琪琪,琪琪寒生问道:“你也是来逼我要家产的?” 如夫人战战兢兢的不敢作答,琪琪已经看出,怒气砸了茶盏,喝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蓉夫人轻蔑的一瞥,拉住琪颖走出去,说道:“郡主也是要嫁人的人了,守着家里将来遭人闲话,不如早点分了家各奔东西,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二娘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如夫人惶惶的走出去。 琪琪气得发抖,一口血腥涌上喉咙,直接噗了出来,身子晃了晃,歪身倒下。瞬间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睁眼瞧见一双温润的眼睛里占满了担忧,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可是有很多的官兵把守。” 段恒宇一把抱起琪琪,将她放在床上,心疼的用手覆上苍白的脸颊,温柔的说道:“只要我想进来,就进得来。你身子才半好,切不可动怒,否则半生缠病。” ------------ 第一百零一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2 更新时间:2013-02-21 琪琪缓过气,躺在床头,神情低落,竟觉得心灰意冷,叹息的说道:“爹在世时,个个都是和颜悦色,尽情讨好,对家里也是尽心尽力,对爹的心思我也看得出有几分真心。但是竟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你说,人心也是肉长的,爹就算不待见她们,但衣食住行哪一样亏待了她们。爹至今尸骨未寒,含冤而死,她们居然第一时间就想要分家。” 段恒宇坐在床上,说道:“人情冷暖,人心善变,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我看了,你爹除了你,就只有那位四夫人有个儿子善且可以依靠,刚才的那两位夫人恐怕自己无依无靠所以才着急乱投医。你别激动,家里的事情还要依靠你打理,放心,我会陪着你,今日也累了,睡会吧。” 将琪琪放倒躺在床上,然后盖紧被子,现在已经入秋,天气也渐渐入寒,一阵风吹开门窗,引起桌子上火烛轻颤,在风中摇曳的晃了晃,然后吹灭。屋子掉进昏暗里,在二人的呼吸间显得有些暧昧和尴尬。琪琪假装闭眼睡觉,段恒宇走到窗子前,将窗户关紧,然后出门。 等房门关紧,琪琪才睁开眼,半响缩在被子里茵茵的哭起来,最后闷声痛哭。 段恒宇在门外轻声的叹口气,默默地守在门外。 第二日,老嬷嬷推开琪琪的房门,端了盆水进去,见琪琪已经醒过来,连忙撩开绣床两边的床幔:“小姐,先洗洗吧,老奴已经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粥,今天多吃点。看你回来都瘦了好多。”说着拿起身边的衣服准备服侍琪琪穿上。 琪琪连忙将衣服拿过来,说:“嬷嬷,以后您就别在为我操心了,这些事啊,让我自己来。您去歇息着。” 快速穿上衣服,然后用毛巾抹了把脸,老嬷嬷忽然说道:“老爷如是能看到新来的姑爷,也能含笑九泉了,只是不能看到小姐成亲,老奴愧对夫人啊。” 琪琪笑道:“哪来的新姑爷?嬷嬷莫不要说笑。” 老嬷嬷吃惊的看着窗外树下,说道:“那个人不是?我看啊,昨晚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守了小姐一夜,嬷嬷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能看不出点名堂来?”嗔怒一眼瞧着琪琪。 琪琪这才走到窗前,瞧见那个风姿卓绝,衣袂飘飘,神仙谪般的人,秋风吹起他的衣袂,在空中飞扬,坚挺的身躯在风中站立,就像是一棵笔挺竖直的白杨树,坚韧不拔的耸立更像是守卫将士保卫在院子里。心中感动,隐隐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情意,但是也只能视而不见。 “嬷嬷,你去跟仁伯说一声,将府里所有的人都集合在大厅,我有事要宣布,叫仁伯将府里的账簿也带过去吧。” 老嬷嬷大惊,明白琪琪要做什么,“小姐――万万不可啊,那可是老爷辛辛苦苦的基业啊。” 琪琪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将爹的遗物全部捐赠出来,爹的遗言我会谨记的。” 哄走了嬷嬷,琪琪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走出门。段恒宇笑着回头,瞧见琪琪精神略微比昨夜好些,眼里多了些东西,心里知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问道:“真的要这么做?” 琪琪耸耸肩,叹息的看着这一处院落,入住一年,竟没想到现在物是人非,说道:“算了,心走了,强留也无用,她们爱去哪去哪吧。你要不要陪我一道过去?家中的丑闻你可不要笑话。” 段恒宇心中点点一喜,却说道:“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 白府正大厅,朱红色的大门,门槛,还有朱红色的红柱,原来放着的牌匾也在抄家的时候一并带走,此时几十米宽和长的大厅聚集了十几来人。 琪琪端正坐在正首位置上,一身素装白衣素雪,面容清瘦,娇小的身躯弱不禁风,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大厅里虎视眈眈的眼神吞噬,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明亮的双眸让水夫人忆及老爷还在世时,每逢家里大事聚集一起的时候,白老爷坐在上首,刚正的看着众人。 琪琪喝口茶清了清嗓子,看着众人,有些人惶恐不安,不知所措,有些人蠢蠢欲动,有些人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候。眼光瞄到仁伯的时候,说道:“仁伯,账簿都拿来了吗?” 仁伯连忙将手上的账簿都呈了上去,恭敬地说道:“回郡主,都在这里了。除去老爷生平亲手所画的笔墨,一共是还有一千两银子,房契除了这边的房子,便只有西郊外的一桩别院,那里面是准备给老太太住的,只是老太太不住,所以一直空置的。” 琪琪不由叹息,爹可真是两袖清风啊!一生下来只有这么点的家产,问道:“皇上赏赐的就只有这么多?” 仁伯停顿了会,才说道:“这,老爷吩咐过,那些是留给郡主的,谁也不可以动,至今存放在郡主的存库里。” “现在那里一共有多少银两?” “一共是百匹金丝所制的绫罗绸缎,千两黄金,还有珍珠银项,金银首饰若干,古玩珍画也有一些,若是全部退换成现金,一共大概有百万两的黄金。” “这么多,你去命人将千两黄金搬出来。” 众人面露欣喜,尤其蓉夫人更是面上大喜,抑制不住的高兴,颜光焕发,就没差向琪琪磕头谢罪了。 整整两箱子的黄金搬上来,琪琪不由抚额轻叹,若是有这么多的黄金,能换回来爹的私吞国库的罪名,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又怎么需要在这里面对这么多的虎视眈眈,抚额长叹的与她们正襟危坐? 一众人瞧见两箱子的黄金被抬出来,眼冒金星,箱子一打开,金灿灿的黄光晃眯了眼球,蠢蠢欲动半响,最终看见琪琪沉静的眼神,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敢偷偷地拿眼窥视琪琪和那些黄金。 琪琪轻笑,这里面不乏有些人早就知道她手上还有这么多的银子,所以在仁伯赶人的时候求死求活的要留下来,为的就是这一刻能谋得更多。也罢,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在白家最为难得时候留下来帮一把,拿点东西也不算什么了。 “我爹去得早,承蒙你们看得起,还能留下来帮助白家度过最为难的时刻,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所以,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 面色沉静,目光定定的一个一个的瞧着面前的众人,等着他们回话,半响谁也不敢出来当个出头鸟,眼睛像是暗示性的瞟着黄金。琪琪露出讽刺的轻笑,扫过蓉夫人,幽幽的说道:“二娘,您在府里待得时间长,又是长辈,服侍爹最久,您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我做晚辈的定当做到。” 蓉夫人脸色有过片刻的不顺,很快就说道:“既然你也称我一声二娘,我也不卖关子了,就你说说吧,这些黄金该怎么分吧。老爷也不在了,我可不想要我们娘儿两活活的给饿死,饿死了我白家不在乎,但是颖儿也是白家的女儿,若是她也给饿死了,传出去,白家的颜面何存?老爷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郡主你说是不是?” 琪琪扫视了在场的众人,然后说道:“你们也是这样认为?有谁不同意二娘看法的?” 心底渐渐恶寒,爹平时对他们也算仁至义尽,居然养了这群白眼狼。“既然如此,仁伯,拿出一百两给二娘,颖儿是我白家的孩子,自然有我白家人来抚养,二娘既然要离开,就不能带走颖儿。颖儿,到姐姐这边来。” 琪颖圆润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琪琪,心底有一丝的欢喜,但是又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娘亲,此时她也十三岁了,多少也明白事理,对娘亲的做法不能苟同,但是也不敢违抗。蓉夫人拉住琪颖晃动的身子,尖声说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颖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出来的,怎么能让你来抚养。说出去让别人笑话我大牙。” 琪琪眼眸厉色,说道:“女子出嫁从夫,丈夫死后改嫁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想要离开这个家,你就立马拿着钱走人,出门就不要再说是我白家的人,从此与颖儿断绝母女关系,再也不相往来。若是改了主意,愿意一生守在白家,我也奉你为长辈,孝敬你到老,颖儿的婚事我也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瞧见琪琪眼里闪过一丝的狠辣,蓉夫人也不害怕,打定了主意琪琪现在无依无靠,可以任意欺负,欺身笑道:“琪琪,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喊我一声二娘你就该知道这个府里现在谁最大,我只不过是分个家,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你非但不感激涕淋,还在分散我们娘儿两。你居心何在?” 仁伯愤怒的看着蓉夫人,眼里愤懑不已,厉声说道:“二夫人,小姐辛辛苦苦赶回来操持家中,你怎么能这么逼小姐,二小姐是老爷的孩子,怎能容忍你带走?你要离开白家,小姐已经答应,你又何苦紧紧相逼?老爷待你也不薄,你怎么就如此狠心在白家最难的时候再加把火?” 蓉夫人脸色难看,坐在椅子上愤懑的瞪着琪琪。 琪琪深吸一口气,双拳掐进手心,良久才说道:“二娘不打算离开?”言下之意,拿着钱赶紧走。 蓉夫人又说道:“颖儿我可以留下,但是一百两郡主不是欺人太甚?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拿这么点钱能活多久?” “我也说了,你也可以留下来,我可以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蓉夫人恨恨的瞪了眼琪琪,不甘的从仁伯手上拿过一百两,抛开颖儿,转身果断的从大门离去。颖儿落泪随后追了出去,却被蓉夫人拉开。 水夫人突然离开椅子跪下来,身后陪嫁丫鬟抱着睿儿也在身后跪了下来,神情忧郁,眼含泪水,说道:“郡主,妾身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此生绝不离开老爷,百年之后若是能葬身于老爷和大夫人旁边,妾身就知足了。求郡主不要赶我们离开。做牛做马妾身来世一定报答你。” 琪琪终于得到一丝欣慰,不愧爹平日里疼水夫人多一点,说道:“四娘赶紧起来,我何时说过让你离开。睿儿是白家唯一的男丁,延续香火还需要依靠他。四娘坐在一旁休息片刻即好,待会再回房。” ------------ 第一百零二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3 更新时间:2013-02-22 水夫人瞧着琪琪微笑的眼睛,这才晃着身子坐起来,从丫鬟手里抱过睿儿,在怀里轻哄。 琪琪又转眼看向如夫人,半响才轻笑,说道:“三娘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有所出,待你我跟二娘一样,若是肯留下,我尊你为长辈,若是离去,我也肯赠送一百两,只是从此以后不可再回头,你就不再是白家的三夫人。” 如夫人战战兢兢的从仁伯手上接过一百两,然后撤身离去,却又在门口失声痛哭,仰天长哭:“老爷,妾身对不起你,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今日却要离你而去,妾身对不起你啊。”最后竟昏倒在地。琪琪命人将她抬了下去,后来她醒过来,不再要求离开,只求前去佛安寺服侍老太太,一生枯灯倾伴。 剩下的只有一些下人,仁伯和老嬷嬷终生服侍在白家,所以别无所处,琪琪便答应将他们留下。剩下的人愿意的留下留下,不愿意的也都拿了五十两银子离去。 ****** 诚王府内,秋高气爽,瓜果飘香,秋意甚浓。金黄色的枫树叶频频掉落,层层堆积在庭院里,像是铺上一层天然的金地毯踏在脚下,软绵绵的从脚底润过,轻轻的瘙痒却是很舒服。 莫玄枫在秋衣里坐下来静静的品酒,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酒杯圆润的口角,嘴角微微上翘,形成恰好的弧度,绝色的面容带着丝邪魅,更显得妖娆。红唇薄起,秋风赏美酒,人醉心更醉。 左凡精悍的老鼠眼滑动转溜,贼峒贼动的说道:“王爷,眼下皇上对你已经起了疑心,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反正大局已定,离王出兵已经迟早的事,沙丘那边还需要你回去亲自助阵。否则韩大人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大皇子那些人。白家已经倒下,看来琅帝的时日已经不多,我们也没必要再耗下去。” 莫玄枫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美酒,说道:“不急,我要带个人回去。先看看。韩大人那边应付的过来,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日,等我回去再收拾。” 左凡眼睛一动,说道:“王爷在等的是麒麟郡主?王爷,不可,她是煦辰国的人,怎能跟我们一起回国?” 莫玄枫手指一抬,制止了他的话,闻酒说道:“煦辰国的人又怎么样?琅帝下诏杀了她亲生父亲,玉离亲自带兵过去抄的家,只等她安排了家里的事宜,我们就起身回国。外面的官兵不用管他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叫程毅在山嘉镇好好守着,别出了差错。” 左凡对莫玄枫的执拗甚是担心,但是也无可奈何,然后又说道:“不过,麒麟郡主这次回来,身后带了个人,那个人是段神医的儿子,就是江湖上人称寒玉公子,与麒麟郡主几乎形影不离,晚上睡觉也是守在门外。” 莫玄枫面上寒光掠过,酒杯在掌中爆破,看向左凡的眼睛妖媚里带着嗜血,却是无焦点,心中冥想着她娇美的面容:“又来了一个,呵,真是个不省心的坏丫头。今晚就行动吧,叫大家都打起精神,现在去休息。” 傍晚时分,琅帝醒过来,命人叫琪琪进宫,琪琪称病推辞不去,留在家中歇息养病。琅帝立刻派御医去白府上给琪琪治病,琪琪闭门不出,避不见客,御医只好回宫复命,琅帝听了之后闭口不言,许久之后有密旨请进去,李成被退出门外。 仪妃在菲仪宫听说琅帝命人去请琪琪进宫,在菲仪宫徘徊了够久,犹犹豫豫的坐在桌子前。春桃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不好了,宫里现在都在传言,说诚王不是煦辰国的人,是沙丘国当今圣上的私生子,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现在宫里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 莫玄枫一直是林静仪养着,半生的心血都投在他的身上,不是亲生儿子胜是亲子,闻到此言大惊,慌声说道:“怎么会?枫儿是我亲手养大,是大长公主的亲生儿子,怎么会是沙丘国的狼崽。” 春桃轻声的走到林静仪面前,悄声说道:“娘娘难道忘了?大长公主是代孕出嫁的。” 林静仪闻言身体剧震,站起来,说道:“随我去面见皇上。” 穿过几所宫殿,绕过回门,行色匆匆,脚下步履飞跃,神色紧张,绕过行礼的宫女太监,直奔皇帝如今休息的承安殿。 李成远远地瞧见林静仪向这边走来,心头叫苦,忙笑脸相迎:“娘娘怎么来了?” 林静仪绕过他,说道:“我要见皇上。赶紧去禀报。” 李成连忙绕道林静仪面前,伸手拦住,说道:“娘娘还是请回,皇上正在处理国事,此时不便见娘娘。” 林静仪望着李成,若是平日里,李成从来不拦驾,皇上处理国事何时在承安殿?只有在近期皇上突然发病,有几道密折送进去,李成也从未拦着,今日,却不同了。 撤身回去,迎面遇见巡逻过来的御林军,为首的正是御林军头领安达。整容上前说道:“安统领辛苦了。” 安达瞧见是仪妃娘娘,健硕的身躯微躬,连忙拱手说道:“属下见过娘娘。” 林静仪装作无意,问道:“夜里这么深了,本宫担心皇上的安危,还请安统领多关注些皇上,提醒皇上早点休息。” 安达受宠若惊,说:“娘娘严重了,卑职定当保护好皇上,皇上处理完紧急要事,定会入寝。” 林静仪闻言,心中一凛,果然又是密诏入宫,点点头离去,连忙告诉春桃,说道:“你赶紧带着我的令牌出宫,去找枫儿。” 春桃惊慌失措,着急的说道:“娘娘使不得,若是让皇上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诚王真的是沙丘国的人,这就是通敌叛国,是要灭九族的啊娘娘。” “别说那么多,不管怎样,枫儿是我的孩子,是我一手养大的,我答应过大长公主一定要保护好他就一定要做到。你带上我的令牌,叫他赶紧进宫向皇上赔罪――不对,这一招不行,皇上既然已经起了疑心,这么晚的密诏,宫中又是传的沸沸扬扬我却到现在才知道,皇上必定是抓住了什么证据。不行,还是赶紧让枫儿逃了,天下之大,走得越远越好。等皇上查明了属实再回来。赶紧的,在宫门关闭的时候一定要赶回来。” 春桃急急惶惶的的带上令牌向宫门奔去。有了仪妃的令牌,一路无人阻挡,直接出了宫门,然后直奔诚王府。 此时诚王府已经是整装待发,武装齐备,每一个人严正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便从地道离开,来了金蝉脱壳,诚王府会在一夜间清空。 忽听门外有吵闹声,所有的人眼睛注视着大门,左凡说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穿着管家服装的那个人连忙走到门边,打开一道缝隙观望,只瞧见一个小丫鬟正着急的与外面的官兵争辩,回来向莫玄枫禀报。 莫玄枫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在西郊城外遇合。”说完闪身出去,左凡咬咬牙,说声:“走。” 打开大门,莫玄枫一眼就认出春桃,摆出妩媚的笑容,身姿妖娆,挥动衣袖,上前一把搂住春桃的腰身,说道:“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爷了?这么晚的大老远跑来也不怕辛苦。”春桃满脸通红,娇羞的面容一展无余,身上的衣服已经偷偷的换过透明的裙裳,借着月光看去倒真像是某个妓女来的。 刚才还在争执的几位官兵,面面相觑,为首的过来说道:“不知这位是谁?最近城里不平静,下官也是奉命保护王爷,担心有人故意冒充闯进了王府欲对王爷图形不轨。” 莫玄枫讽刺的笑了笑,眼眸轻飘,又复将春桃搂紧些,笑着说道:“那本王就谢谢各位了,不过这位却是本王旧日的老相好,今日来投靠本王,本王也不能不闻不问是不?”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误会,既然确定是王爷的的老相好,进去便是。” 关上大门,春桃慌慌张张的退出莫玄枫的怀抱,掏出林静仪的令牌,莫玄枫趁眸问道:“母后怎么样?” “娘娘一切安好,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叫你赶紧走,皇上刚刚接到密诏,等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兵来,王爷你还是赶紧逃吧。” 莫玄枫沉吟半刻说道:“那你们呢?冒险出宫,皇上必定会察觉,我逃走了,母后怎么办?”春桃一窒,摇头说道:“皇上对娘娘有情,不会为难娘娘,娘娘要你赶紧逃,话已经带到,女婢告退。”肩上突然一麻,神智涣散,“王爷,你――” 等到春桃醒过来,睁眼瞧见的是一家农户村坊,碎花布做成的棉被盖在身上,掀开被子,一位村姑打扮的年轻姑娘进了屋子里来,春桃问道:“请问姑娘是谁?王爷呢?” “姑娘醒了,王爷丢下你就走了,躲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抚摸上胳臂,后颈一阵酥麻,问道:“我睡了多久?”“姑娘放心,才一夜过去。” 已经是第二天了,没有在宫门关闭之前赶回去,娘娘一定着急死了,“不行,我要回去。” 左凡掀开帘子进来,瞧见春桃已经醒过来,放下心,说:“姑娘终于醒过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里邻近郊区,官兵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大可放心。” 春桃初见男子闯进女子房间,心下一惊。看他是个说话比较有地位的,说:“我要回宫,娘娘看不见我一定会担心死的。” “昨天夜里有人在凤华宫的湖里看见一具宫女的尸体,已经经过仪妃娘娘确证就是她身边的丫鬟春桃,所以姑娘就安心的在这里待着,等王爷回来,我们就一起出发离开。” “你们准备去哪里?”“沙丘” 春桃大惊:“你们――,王爷真的是沙丘国――”“不错,姑娘还是安静的等王爷回来吧。又是吩咐我们一声便可。” 春桃拉住左凡的衣裳,已经顾不得礼仪尊卑,失声说道:“王爷若真的是沙丘国皇子,娘娘一定会有危险的,你们赶紧去救娘娘,不能让娘娘落进付后的手里,付后不会放过娘娘的。” 左凡面无烦躁,对站在一旁的村姑使了个眼色,那村姑上前点住了春桃的穴道,春桃又晕了过去。左凡拍了拍衣袖,吩咐道:“好生看着,毕竟是出来为王爷报信的,一起带回沙丘国吧。”“是,大人。” ------------ 第一百零三章 逃之夭夭1 更新时间:2013-02-23 琪琪揉了揉眼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身子一晃一晃的,听闻马车前进车轮运转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由瘪了瘪嘴,家里的床何时是竖立起来的,折叠式的还可以坐起来,外面怎么这么吵,猛然惊醒,“地震――” 耳边一声闷哼的笑声,笑语晏晏,转脸看见一张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脸,迷糊着左右瞧了瞧,恍然还以为这是梦境,马车一阵晃动险些磕上额头。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哪里还是在家里的床上,明明就是在一辆马车上面,而且还是在一辆不明所以的马车上,疑惑的看着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问道:“是你把我偷出来的?” 莫玄枫轻松地笑着,闻言说道:“偷?这个词好说,我就是将琪琪偷出来的。你那个贴身护卫可真是难缠的紧,我可是绕了好大一圈子才甩开她将你弄出来的。是不是该夸奖一番?” 琪琪斜睨了他一眼,正襟问道:“你找我出来做什么?有事?” “这什么话?没事不能找你?”“不好意思,我没心思陪你玩,有事快说,说完赶紧送我回家。” 莫玄枫倾身搂住琪琪的素腰,带进怀里,贴上她的耳垂,轻声说道:“疯子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带你出国游山玩水散散心可好?伯父的事我也深感痛心,但是逝者已矣,活人得需好好的活着。” 琪琪却是望着莫玄枫,问道:“最近京城里发生的事可真多,你也落网了?”游山玩水可不是在这个时候,玉离马上就要出征了,他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莫玄枫搂住她在耳边轻笑:“恩,落网了,皇上说我不是煦辰国的人,是沙丘的子民,所以,收网了。” “你是沙丘国的人?”瞧着他的眼神半刻,说道:“你真的是沙丘国的人?” 莫玄枫嘴角含笑,这话虽是疑问的话,里面已经含有七分的肯定,说道:“我便是沙丘国国主与煦辰国的大长公主所生的孩子,若说我是沙丘国的人我承认,但是也算得上半个煦辰国的人吧,但是皇上对我起了疑心,我不跑难不成留在这里等着他的刀子对我砍下来?” 琪琪不懂政事,但是对皇家血统统一的这一块还是知道一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莫玄枫安其父亲的姓氏就应该是沙丘国的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一点就透,一问就问到点子上,莫玄枫说道:“很早就知道了,沙丘国丞相韩大人就是我的亲舅舅,是他先找到的我,然后我就知道了。舅舅一直希望我能回去登上皇位,父皇早就已经卧病在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对朝廷大事也是有心无力,外戚专权,朝廷势力全部把在我的皇兄手上,他排除异己,残害更多的忠心大臣。” “所以,你要回去夺取大权?”琪琪问道,眼睛盯着他明亮的双眸,邪魅的双眼里有火焰在跳跃,升起一点叫做野心的淡蓝色火星。摆正了脸,问道:“那你抓我来做什么?我一没文采,二没胸襟伟略,半夜三更的费这么大的功夫绑我出来做什么?”难怪他不着急跟玉离夺兵权,只怕抢也抢不到,皇上既然有了疑心,他哪里还有机会? 莫玄枫搂紧的右手不放,抓着琪琪的素腰,说:“这怎么没有关系?你说要跟我远走高飞的,我要离开当然得带上你,不然怎么叫双栖双飞?你说是不是?” 琪琪吃惊的抬眸,“你要带我去沙丘国?你疯了?既然要夺取政权,带上我这个拖油瓶不是故意授人把柄?”正色道:“况且你也知道我不会跟你远走高飞的,我心里面藏的是白府,我又怎么能随你一道去沙丘?” “无妨,白府你都已经安顿好,现如今的白府有你没你还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多个人管束,但是留下的都是感激你和你爹对他们的恩泽,就不会在你不在的时候闹翻天,而且还会为你祈福,守护好那个家,希望你能寻个好归宿,你说是不是?既然这样,就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期望,随我一起去沙丘,我保证你能忘了这里的不快,在沙丘国寻得开心。” 琪琪轻笑,说道:“我竟不知我对你有这么重要,拼了命的也要带我离开这里。你想要带我离开,无非想要对付的就是玉离,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也不要在憋着了,你不难受我可闷得慌。玉离不见了我定然就会着急搜城,心下大乱,届时还有可能延误了出兵的时期。你早不走晚不走,等的就是这一天,正赶上明日玉离就要帅统大兵离开。” “沙丘国一直在边境骚动,恐怕也是韩大人为你做的安排,就是要你回去,一是要利用颢王爷手上的兵力削除你皇兄的兵力,二是让玉离出兵,那么煦辰国的京城里就只剩下你这么个王爷最得琅帝的信任,可以乘着玉离不在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煦辰国的权利中心。但是你们万万没想到,琅帝会发现你沙丘皇子的身份,提前发难,你不得已之下只得弃之潜逃,回到沙丘国还可以夺取你皇兄的政权,但是玉离已经准备出兵,所以你这个时候掳走我,若是可以还会成为你手上与玉离抗衡的人质,或者说是助你逃跑的人质。” 腰上的手终于放开,耸起的肩膀不由松懈。既然已经摊开来了,就没有必要在曲意逢迎,莫玄枫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是有一点不对,带你逃出煦辰国,我还不需要拿你做人质,对付玉离,我们各凭本事。其实这样也好,我回到沙丘,自此我与他便是正面的较量,以后就看谁的本事大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你么,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哎,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琪琪怎么就不相信我的真心呢。” 话里半真半假,琪琪半信半疑,但是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这些对当前逃离也无关紧要。琪琪自动过滤掉他最后一句话,有一句话民间怎么传的?“相信诚王能不花心,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算了,看在我们曾经好友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抓我出来这件事了,只要你立刻马上送我回去,或者在这里将我放下,我自己离开也行。” 岂知莫玄枫身子一倒,卧倒在车上宽窄的休憩的小榻上,双脚抬起,顺势架在了琪琪的摆放平稳的双腿上,双手绕在脑门后,居然不说话了!琪琪瞪眼看他,咬牙的说道:“疯――子――,你给我起来,放我离开。”某人就像一头死猪,躺下来眼皮子都不抬,闭目睡觉。琪琪恨恨地无可奈何。 ****** 承德殿内,琅帝坐在雕刻着龙头的座椅上,金黄色的飞龙狂舞,用金丝绸线精细地绣制而成的龙袍穿在琅帝的身上,将原本刚毅的脸衬托得更威严,炯炯有神的双眸与飞龙的眼睛凝眸注视着坐下十几个台阶下的大臣,眼神不怒而威。 大臣们战战兢兢的位列在自己的位子上,终于有人上前说话:“启禀皇上,诚王已经逃出了诚王府,来了个金蝉脱壳,但是只要关闭城门,全城搜查,相信他一定不能逃会沙丘国。” 有大臣轻哼:“但是离王不日便要率领大军出城,届时定要开城,贼寇若是从中混出去简直易如反掌。” 又有大臣出言:“大军出城已经拖延了三天,不能再拖了,三天后一定要出发,否则对将士们的士气有损,当下之际,是要尽快的把诚王搜出来,将沙丘做细全部一网打尽。” “不可,皇上,诚王逃走前将麒麟郡主抓走了,若是贸然行动,狗急了也会跳墙,只怕对诚王不利。” “哼,白大人私吞国库银两,已经就地正~法,哪里还有什么麒麟郡主,不过是个市口小儿,得了皇上的垂爱,便不知天高地厚,贪得无厌,就连皇家的银两也敢吞。” “够了,”殿上传来一声略带疲惫但是雄厚有力的声音,剑眉掠过台下一个个横眉冷对的大臣们,说道:“皇弟查出诚王窝藏私心,便是放回了消息,要你们想办法解决,你们就是这样想办法的?都说说有什么办法吧,他抓了麒麟郡主,私逃的心思已经明了。” 玉离沉默了许久,此时上前一步,说道:“父皇,请将他交给儿臣处理,儿臣未能在他逃走之前发觉他存有异心,又让他私自潜逃,前去诚王府的时候为时已晚,但是儿臣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所以恳请父皇将此事一并交给儿臣,儿臣必定捉拿他回来。” “好,就准皇儿所奏,但是三日后准时开城出兵。”琅帝正眼看着玉离半响才说道。 “是,谢父皇。” 退朝后琅帝坐在轿辇里,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李成连忙问道:“皇上旧病又犯了?还是赶紧回承安殿休息吧。” 琅帝摇了摇头,手指离开眉心,眉宇间有解不开的忧愁,威严的脸上略出现褶皱,揪成一个川字,说道:“不用了,去菲仪宫看看。” 李成点头说是。 进了菲仪宫,林静仪坐在梳妆台前,眉间忧愁,竟与琅帝如出一则,身边的丫鬟是从身边就近提拔上来的,春桃已死,她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皇上下的禁足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没有杀她,是为了当年姐姐的重托,得知枫儿逃出去她便也放下心了。 “娘娘,皇上来了。”有丫鬟进来传告。 琅帝走进菲仪宫,林静仪坐着不动,脸上不现以往的激动,平静出奇。她说:“枫儿的逃走是我通风报信的。当年大长公主对姐姐对我都有恩,她临终将枫儿托付于我,我不定要保枫儿一路平安无事,就算他是沙丘国的皇子,那也是大长公主的选择,大长公主能将他生下来,就一定想到过有这一天,所以从未对皇上说起过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微微的一声叹息走空荡的屋子里传出,琅帝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了解朕最深,但也是宫里面最防着朕的。枫儿是朕半个儿子,所有的儿子中朕最器重的是离儿,最疼爱的是枫儿。皇姐担心我会杀他,你也不相信朕。” 林静仪面色一顿,说道:“难道皇上想过放了他?” “你都已经说了朕会杀了他,朕怎么会放虎归山?枫儿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仅是朕,就是你也不知道他会有谋反的一天。但是皇弟的书信里面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朕让他平复莎朗部落归顺朝廷,结果他居然勾结外邦,驻守在山嘉镇一带,借势将莎朗部落收复在了沙丘国。不久前程毅带兵准备离开山嘉镇,若是按照离儿出兵的日期,正好是他两万大军潜伏回京之日。” 不知不觉的将朝堂之上的事在林静仪面前说了出来,琅帝面有怒色,脸上又不自然的红色,咳了几声,又说道:“幸亏皇弟知道的及时,否则我煦辰国的百姓定会进入一场大战之中。朕想要抄了诚王府,就是想问问,多年的父子情谊难道还比不上半个血亲,居然让他狠心杀了自己的至亲。” ------------ 第一百零四章 逃之夭夭2 更新时间:2013-02-24 林静仪面色苍白,看着琅帝的眼睛里渗了血丝,凄惶的说道:“臣妾错怪了皇上的美意,枫儿年幼不懂事,犯下此等大错,是我这个做母后的没有教育好,请皇上就此放过枫儿,所有的过错我全部承担。” 琅帝撑着桌子站起来,身子略微晃了晃,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满目苍夷的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静仪跪在地上朝门一拜,大声说道:“谢皇上,臣妾不能在侍奉皇上左右,求皇上保重龙体,臣妾先去一步了。”说完使尽全力向大红圆柱上撞去,一股鲜血滚滚从双颊流下,血腥充满整个菲仪宫的宫殿。 “仪儿――”琅帝将气息微弱的林静仪抱起来,悲痛的说道:“你又何苦这样做?” 林静仪笑着喘息道:“皇上愿意放了臣妾一条生路,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臣妾自知对皇上再也无用,所以先行一步去陪姐姐。但求――求――皇上――放――放过――琪――”双手垂下,只余一抹浅笑。 李成在殿门外见琅帝出来,身形孱弱,形容憔悴,仿佛一个时辰苍老了数余年,连忙上前搀扶住。琅帝轻轻的只说了句:“将仪妃厚――厚葬。”身子便倒下了。 自从仪妃去世后,琅帝便一病不起,长眠病榻,身边只有付后一人服侍。 琪琪不得不佩服莫玄枫的未雨绸缪之计,居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长达三十里的地下通道,地道蜿蜒曲折,与上面相距大概有三米深,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地道直通城外十里的一家小农户。 这里隐蔽并且如同寻常人家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但是若是让玉离搜查,不知能瞒过多久。 正是深秋季节,农家谷熟瓜香,稻田里老百姓们正忙着采收今年的稻谷,又是一年秋收的季节,煦辰国的粮食又丰收了一年,今年的国库充盈,武装警备,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去迎接三国战争的爆发。 琪琪卧坐在草地上,手指无聊的轻轻的在地上画着,这时候的太阳已经不似夏季那样的火辣,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晒久了不免也有些烫人,琪琪卷了卷身躯,藏进旁边的树荫下。伴着秋收的气息,一股稻麦香迎面扑鼻,更是心旷神怡。 莫玄枫在远处仔细观察这边的情况,瞧见琪琪的时候,嘴角扬起,将手上的地图递给左凡,然后跨步向琪琪走来。坐在琪琪的身边,说:“在看什么呢?” 许久不见琪琪答话,转头看她,顿时失笑,这样竟然也能睡着? 瘦弱的身体弯弓抱膝而坐,小脑袋搭在膝盖上,精致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大概是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甚是可爱。菱形的红唇嘴角上翘,似乎是梦到高兴的事,但是眉头却不自觉的乱跳,睡得极是不安稳。秀发经过风的吹扬,留下一撮覆盖在脸颊上,拂过睫毛,促使扇雨的眉毛轻轻颤动,惹人怜惜。 莫玄枫伸手将那一撮秀发轻轻地捻开,果然眉头不在紧缩,舒展开的峨眉光洁平滑,不似从前的饱满,心知她这一两个月来受了不少苦,所以才形容消瘦。最近逃离他能感觉到她身子越来越受不住,人也比从前懒散,容易犯困。跟不上步伐的时候只有靠他在背着,有时候背着背着竟发现她也睡着了,吃饭也吃得比较少,开始的时候是以为平常百姓家的粮食她吃不习惯,所以改了食谱,但还是不见她吃多,每一餐的食量只有一小碗,最后左凡建议让她少吃多餐,才渐渐有了体力。 但是嗜睡的习惯还是没改掉,不忍心将她叫醒,轻轻的抱起她的身子,轻盈如鹅毛,抱在手上竟一点肉感都没有,骨头磕在手上磕到心坎上疼。跨步朝屋子里走去,“这里的风景真好,疯子,你说是不是?”被打横抱起的人突然睁眼说道。 果然有半分的装睡,“沙丘也有这样的好风景。” 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要说的不是这个,“不管是沙丘的百姓,还是煦辰国的百姓,但是都是许多条的性命,那些都是无辜百姓,对不对?” 行走的脚步微顿,丹凤眼好看的微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不似你。” “煦辰国依靠的就是粮库充盈,钱财众多,所以才有了对抗沙丘的资本,沙丘虽然兵力强盛,各个将士以一挡百,凶猛神武,但是粮草匮乏。三国和平的局面一旦打破,每个国家都有损失,但是能不能不要牵涉到这些无辜?” 脚下的步伐不停,手上的劲度平稳,“既然三国和平的局势不能在维持,这些百姓为了自己的国家,又怎么能置身事外?你要说的是不要我为了毁掉煦辰国强有力的粮草而伤害到这些百姓?不知该说你太单纯,还是说你对玉离没有信心,或者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我若是动了这一块的粮草,岂不是很快就让玉离知道我们在这里藏身?煦辰国的粮草分布在东南西北各个省会,鞭长莫及要毁我只能毁了这一块田地粮草,我能因小失大?” 低头敏思的时候,身子被放下,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才惊觉已经被他一路抱回了房间,想想他的话也不假,但是以他的能力,若真的想要毁掉这一路的百姓粮草,也有的是办法吧。 莫玄枫轻声的说:“乖乖的随我一起去沙丘,回去以后我一定命人治好你的身子,放心,你说不毁我就不毁,安心的养病,多吃点东西,这样的身子我还不知道能不能陪我一起到沙丘呢。” 一觉睡醒过来,琪琪再次惊觉自己又回到了马车中,不过这辆马车没有前一辆马车那么舒服,是一个敞篷拉着稻草的马车,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这里铺满了稻草,她的身上也换了件村妇的衣裳。莫玄枫身上也换上了一件庄稼汉的衣裳。他本身的气质就显高贵,即使穿上粗衣麻布,也能从眉宇间窥视出王侯将相的眼神,更何况还有绝色的脸庞,白皙的肌肤哪里是庄稼人才有的?所以他们两个脸上都易了容,琪琪身体虚弱,所以只要稍加掩盖便能掩藏去美丽的容颜。 莫玄枫则还挂了胡子,脸腮上都贴了胡须,从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顿时演变成一个粗头大耳的江湖好汉,再加上衣服的存托就是典型的在乡下劳心劳费的老农民。 “噗。”琪琪仔细瞧出来以后,终是忍不住笑出来,试探的问:“真的是――疯子?”对面的人黑着脸,“哈哈,现在你可真的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疯子了。” 脸上黑线滑下,咬牙切齿,精致的人皮面具面不改色,但是露出来的眼睛恼羞不已。“有那么好笑吗?都怪左凡那个老匹夫,将我这个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公子哥居然打扮成又老又丑又脏又邋遢的庄家大叔。” 琪琪轻咳极力的忍住笑意,“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没忍住才笑出来的,绝对不是对你的侮辱,而是――对你这张脸的侮辱,哈哈。” 黑线再次落下,心中不快,见琪琪笑得正欢,脸上的人皮面具像具干尸皮一样挂在脸上一抖一抖的,很不自然,立刻换上狰狞的笑脸,靠近琪琪。 琪琪笑容卡主,疑惑的看着莫玄枫慢慢靠近的脸颊,咳咳,靠近的看,还真是有点恶心,不仅胡子拉碴,而且还有老年斑点,“咳咳,你别靠近,我不笑就是了。” 脸上忽来一痛,是他掐疼的,只听到老年斑的脸上轻轻抖动,几声魅惑的言语从老年斑的漏洞里飘出:“老奶奶的脸皮掉了,保护紧一点。”笑容顿时卡住。 莫玄枫脸上也突然凝注,倒在稻草上,闭目养神。远处传来马蹄声,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靠这边而来,琪琪心中顿喜,是齐天一的声音。终于有救了。 爬起来的身体被人拦腰揽住,身子一麻,侧身倒下去,直接落入一个粗布麻衣的怀抱。心中暗恼,但是脸被压在下面,腰间迅速被点了一下,全身动弹不了。 “停下。”齐天一停马在马车前,目光打量着车上的稻草,身后跟着大概十个人。琪琪暗恼,你打量一堆烂稻草做什么?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啊,你仔细瞧瞧我,面目含怒,眼里喷的出火,但是脸上却一动也动不了,面皮完好无缺,褶皱的老奶奶的脸哪里有生动,有害怕? 还有莫玄枫,言语恭敬,但是你没见他脸上毫无当惊受怕的神色? “你们是干什么的?” 车夫连忙陪笑道:“官大爷,你看,我们这是从乡下去边城,顺道路过。” 齐天一骑马走到马车后,看着莫玄枫,说道:“你们也是一起去边城的?为什么不去京城?” 莫玄枫夹着嗓子,声音顿时变了个样,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一家老小都在边城,京城繁华业大,哪能有我们这些小人们的立足之地?”齐天一的目光转到琪琪的身上,琪琪顿时激动,腰上又迎来一阵酥麻,“啊――” 莫玄枫连忙顺势楼她入怀,赔笑说道:“我家老婆生病了,没见过大世面,见到大官不免有些害怕,请大人见谅。” 齐天一轻哼一声,掉马转头带着几个人驰马离去。 身子一重,全身的戒备迅速的除去,琪琪就势立刻滚下马车,若是这个时候追过去,在刚才经过的那个客栈一定还能赶得上齐天一。 莫玄枫一惊,慌乱之中拽住琪琪的一只脚,两个人同时掉下了马车,带着琪琪脚蹬大地,然后落回马车后面,对车夫喊道:“加快速度,赶紧离开,在天黑之前一定到达边城。”“是。”车速更快的前进。 莫玄枫凝眸看着琪琪,说道:“别想着逃跑,你逃不了的,玉离今日已经出发了,在村庄困住三天他都没找到,就别指望在边城还能找到。” 琪琪知道,出了边城,就已经到了沙丘的边境,玉离已经再也追不上了。真是的,这个时候居然想到的还是他。 也不知道恒宇在哪,找不到她会不会很担心? ------------ 第一百零五章 逃之夭夭3 更新时间:2013-02-25 躲过齐天一的一次检查,剩下的路便好走了很多,相信京城里面的人都已经知道他们离开了京城,所以京城的守备也已经放开,现在是全国大肆的搜捕,毕竟逃离的范围太广,搜不起来不容易,莫玄枫潜藏煦辰国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对各地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就凭各地的小罗罗哪能轻易的搜出来。 琪琪暗自叫苦,第一次背井离乡,竟是这么远的地方。在疯子面前装傻装了数日,离京城越来越远,再也没有了陪他逢迎的心思。若想取悦他然后逞他不备逃出去简直是妄想,这早就试过了,不管她装得怎么乖巧,他嬉笑相迎,甚是欢心,但是戒备毫不松懈,吃喝同住,就是一个男装的贴身丫鬟。 唯一期盼的就是恒宇,他武艺高强,又有阿大阿小伴身左右,追上来的话一定能打败疯子将她救出去。 “来,吃点东西。前面就是一个小村,只要过了那个村,我们就到了沙丘边境,那时谁也赶不上我们了。”莫玄枫拿了块干粮递给琪琪,一路上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跋山涉水的不走官路走小路,晚上夜露山林,虽然有了莫玄枫悉心照料,琪琪还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脚掌走的段疼。 她知道他肯定不会走那条小村,这里是前去沙丘的必经之路,必定有重兵把守,只等他们落网。果然,就听到他说:“我们不走那里,抄山路走,那里树木繁密,容易隐藏不被发现,过了这里,就会有人接应。” 琪琪恨恨的吃东西。每一口咬的极少,每一口都是咬牙切齿用力的吞下。 忽然计上心头,抬眼看一眼疯子,见他正在与车夫说话,没有关注到自己,偷偷的捏碎手上剩下的半块干粮,粗糙的饼子咬在嘴里硬邦邦的,倒是很实惠,里面含金量可是百分百,若是偷偷的在路途中撒上一些,估计能将恒宇他们引上山。总不能让他们满个村子的瞎找吧。 吃完了干粮,三人又开始行走,琪琪伸手扬言自己走不动了,要莫玄枫背着,莫玄枫当然是乐意,琪琪便很方便的趴在莫玄枫的背上一路偷偷的撒东西,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了半山腰。 那个车夫在周围寻了些干柴火,就像前几天一样就地取火,没有猎物,又是一日三餐的干粮。琪琪吃的口干舌燥,莫玄枫去下水袋,递给琪琪,车夫猫眼看着莫玄枫,纯水缺乏,天色已黑,又不能去山涧寻水,莫玄枫也是锦衣玉食的王爷,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他倒是忘了莫玄枫也在军营里训练过。 喝完了水,莫玄枫说:“睡会吧,走了一天累坏了吧。” “恩,哦。”走了一天的路,不仅身体虚脱,精神都快奔溃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来啊。若是再不来,她可真的被掳走了。 这次没有躺在莫玄枫的腿上,而是找了个稍微离莫玄枫比较远但是离火源比较近的地方。这里,不仅有男人,还有野兽。 玉儿一身黑衣精装束缚在身上,在全体都是男人的铁甲卫里,身形瘦小矫健,干劲的跪在地上,说道:“启禀主上,莫玄枫晌午之后已经带了郡主上了山,随行只有三人,此时已经到达半山腰,方为正是西朝南三百米。” 玉离剑眉凝重,沉声说道:“大军继续前进,由齐天一带领,剩下的一百名暗卫随我一起上山。我们这样上去――”低头对着山上的地图指画,很快众人出发向山。 山上,车夫与莫玄枫两人轮流换班监视。琪琪左右翻身,到了深夜还是难以入睡,仔细的偷听周围的声音,除了风声偶尔还传来猛兽的怒吼声,有些恐怖,琪琪瑟缩着脖子,躺在莫玄枫的衣服上,夜风吹过,更是寒冷。 莫玄枫躺到琪琪的身边,强行般过琪琪的身子搂在怀里,运功将一股暖流传进琪琪的体内,这才使她全身不在惭栗,见她久久不死心,不肯入睡,才说道:“别等了,他们看不到你撒的碎饼,你撒的那些早就被鸟吃光了,他们哪里看不到?” 天上有鸟飞过,扑哧扑哧着翅膀,“咕咕咕咕――”几声布谷声叫过,在黑夜里借着秋风吹过。 琪琪恼羞成怒,狠狠地揣上莫玄枫的大腿,被他很快的躲过,迎来几声闷笑。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吃了,现在也留些体力。 一阵惊风从黑夜里滑过,划破这沉静的山风,从黑夜里呼啸而来。莫玄枫眼里骤冷,抱着琪琪快速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在柴火的三步远,琪琪惊醒的抬眼看原来的地方,那里刚刚躺着的地方现在正扎着一根黑长的箭。剑锋都已经插进土里,可见射箭之人心中的恨意。心头乱颤,能射出这样的一箭,此人内力必定不凡。 远处从黑夜里传来打斗声,那个车夫在箭离弦的时候拔地而起,手指弯弓,五爪锋利的朝射箭之人抓去,惊声划破夜空。 琪琪担惊受怕的看着黑夜,有几声惨叫传过来,心惊肉跳,每一声似乎都是从心尖上走过,在不断的惨叫声,心尖不住的颤抖。莫玄枫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搂着琪琪站在柴火旁原地不动,眼睛里有丝不屑。见到琪琪身子微微颤抖,神情紧张,心中骤起怒火,压着嗓音说道:“他不是你等的那位,别痴心妄想了,他现在正在随大军前进,怎么会来救你。” 琪琪恼火,一滴眼泪滑下,才觉眼睛盯的酸疼,恨恨的瞪回他,拼命挣脱他禁锢的手臂,此时有人冲破黑夜,向火光这边杀来,十几个杀气腾腾的死士与车夫缠绕。 琪琪早就知道这个车夫不是等闲之辈,莫玄枫不会这么放心的让他一人跟随,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人不仅内力雄厚,而且力气惊人,转身将树木连根拔起,再运上内力掌上挥过去,有几个死士及时的转身用旁边的树木挡去一半的力量,还有几个死士瞬间成为树下亡魂。 此时,又闯上来一批黑衣人,这批黑衣人显然内力要比刚才的那一批深厚很多,上来第一刀便是斩向车夫,然后在前一批人还未反应过来,提剑斩杀,那剩下的几个死士很快反应过来,这些人非敌非友。 琪琪也看明白过来,这批人与前面的那一批不是一路的。只是此时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他们先以十个人对上车夫,剩下的人转头攻向莫玄枫,莫玄枫从腰上抽出软剑,左手拉住琪琪,右手对上他们。 琪琪心中一阵欣喜,这些人是来救她的,他们估计到她的性命,手脚受到束缚,一面与莫玄枫纠缠,一面从各个面门攻击想要救出她。彼此双方都受到她的牵制,所以不相上下。 莫玄枫手上像个铁拳一样的禁锢着她,拼斗之下,也不见松懈。琪琪喊道:“放开我,你快放手――”那里有人听话。 琪琪眼尖的看见对面那些人已经撑不住了,那个车夫竟然能以一挡百,很快暗卫们身上都挂了彩。心中对这边更是着急,突然手上一松,禁锢的铁拳被迫放开,但是腰间很快一紧,被别人拉出了包围圈,抬眸看去,惊疑之下正对上一双温润眼眸。 恒宇。 一袭白衣胜雪,带着琪琪落在柴火的十米远。暗卫见琪琪被他人掳去,此人并无恶意,但是主上的要求是将郡主待会,遂手下未停,与车夫纠缠的还是在缠斗,只是莫玄枫退出了缠斗圈,看着眼前温暖如玉的人,说道:“段神医之子,寒玉公子?” 段恒宇眉宇不变,说道:“正是在下。” “寒玉公子在本王手上抢人,是什么意思?速速将琪琪放了。” “王爷回国便回国,为何还要掳走琪琪?琪琪不愿意去背井离乡,王爷又何必强人所难?” 莫玄枫眼里寒光四起,“你以为今日就凭你一个人就可以将她带走?”说完就已经出招,对上段恒宇。 段恒宇轻手将琪琪推出去,翻手对上莫玄枫那一掌,只见琪琪的身体很快向右边飞去,齐菲这才从黑夜里现身,准备上前接住琪琪的身体,触手可及之时,玉离飞身而过,琪琪便落进了一个烟草香的怀抱。 齐菲恼怒,二话不说从玉离手上抢人,玉离无心恋战,避过齐菲的一掌后,迅速撤退十几步,然后借着淡淡的月光,踩着树梢飞身而去。留下一句话:“轩辕玄枫,有胆识的就放马过来,我在前面的山坡等你。” 莫玄枫不再与段恒宇纠缠,丢下车夫,向玉离离去的方向奔去。段恒宇见琪琪被玉离掳走,心急之下也不欲再做纠缠,追了琪琪而去。阿大阿小慌忙现身,劈开跟上来的几个暗卫,紧跟过去。 山坡上,琪琪身体虚弱的倒下,躺在玉离的怀里一动不动,玉离心疼的用披风为她挡去大半的寒风。段恒宇赶来,瞧她脸色苍白,面有温怒:“你若是再执迷不悟,琪琪定会因为你丧命的。” 玉离眉头轻皱,竟不知琪琪的身体已经这般虚弱,抱在怀里半刻不到,已经汗水淋漓,全身浸透,气息微弱。段恒宇心中着急,从怀里掏出药瓶,扔向玉离说道:“让琪琪吃下一粒。” 玉离凝神看他一眼,立刻打开瓶子取出一粒药放进琪琪的嘴里。见琪琪气息略微平稳了才安心。 莫玄枫也是担忧的看着琪琪,见琪琪吃下了药丸才抬眼看向玉离,说道:“你不在军营里,竟然私自离营,就不怕琅帝知道定你的罪名?” 玉离轻笑,眼睛盯着莫玄枫,又看了看段恒宇,这两个人对琪琪都存了心思,一眼就看透。此时既要杀了莫玄枫,又要防着琪琪被段恒宇带走。 ------------ 第一百零六章 逃之夭夭4 更新时间:2013-02-26 “听说琪琪之前一直被寒玉公子照顾,玉离这里感激不尽,不如今日之后我们两喝上一杯,把酒畅饮,你说呢?”将琪琪紧紧地裹在披风里,含笑着对段恒宇说道。 段恒宇只是关心琪琪的安危,对他们二人的性命毫不在乎,听他一言,也无不可,只要琪琪好好的,在哪也无所谓。“好,不过先治好琪琪的身体最重要。”“那是。”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瞬间出手,莫玄枫轻声嗤笑。玉离与追上来的暗卫对上莫玄枫,段恒宇与齐菲阿大阿小对上跟上来的车夫,琪琪被放置在草坪上裹得紧紧的。 前方打得激烈,全都是赤手空拳,却比刀光剑影还要猛烈,摩肩擦掌之间火光四溅,借着月光掌声对峙,拳脚相击,凝神贯注见谁也没有注意到草坪上琪琪正以微弱的步伐小心的离去。 琪琪小心的从地上爬起,正好用玉离黑色的披风遮掩住自己白色的纱裙,从滑坡上滑下去,见没有人察觉,弓着身子向远处的平波跑去。夜里风声正紧,再加上对地形的不熟,琪琪黑灯瞎火的往前跑,磕磕碰碰的摔了几个跟斗。 爬起来再跑,这里面又不是荒漠沙丘,山附近就有一座村庄,只要靠下山就能找到一户农家,等天亮了就成功脱逃了。 荒芜黄草堆里,秋风侵袭,冷意阵阵。“什么人?站住”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琪琪浑身一震,迎着月光,只见一个带着稻草头盔的人从草丛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长戟,对着她走来。 “大人,是一个女人。”那个人一声欢叫。琪琪脸色苍白,竟没想到落入虎口。 那个人上前将琪琪拽了过去,琪琪这才发现这里有十几个人,他们眼神放肆的看着她,为首的一个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着她,眼睛如猫见了老鼠一样的兴奋。不由轻轻颤抖,恐惧漫上心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首的人问道。 琪琪不适应他惊艳的眼睛,惊恐的后退一步,对他的话枉致未闻。那人也不是真的等她答话,一双眼睛早就被这张绝色的面容勾引住,伸手就想抚摸。 琪琪大骇,一掌挥过去:“放肆。”清亮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响起,琪琪慌忙转身向来处逃去。没几步就被人抓住了头发,头皮一阵疼痛,身子也被人禁锢住的往后拖去。 琪琪大声哭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赶紧离开,啊,放开我。玉离,救救我。玉离――”一阵哭喊引得众人更是心头兴奋。 当中一人突然一顿,拉开为首的人,琪琪惊恐的覆盖身上撕碎的衣裳。“她刚才喊得是玉离,这是煦辰国离王的名字。” 为首的人更是兴奋:“离王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哼,煦辰国的女人我更要尝尝。” “大人,你忘了,韩大人让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接应王爷的,听说王爷这次还带了个煦辰国的郡主回来。你看她――” 为首的人这才惊觉,警惕的看着这个蜷缩的女人,问道:“你就是煦辰国的麒麟郡主?”琪琪慌乱的点点头。 “我家王爷在哪?说,不说我就撕烂你的衣服。” 琪琪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瑟缩着脖子,轻颤的说道:“就在前面的小土坡。” 为首的人疑惑的看着琪琪,说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怎么没跟王爷在一起?” 琪琪见遮掩不过去,说道:“有人要刺杀疯子――你们王爷。”本来就是,最开始的一波人马目的明确,就是刺杀他们。 为首的人眼睛骤眯,说道:“定是大皇子派来的,走,你们随我一起去救王爷。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压下去,事后交给王爷定夺。” 琪琪松了口气,但是又怕这些人再起歹心,不敢放松了警惕,摸着黑被两个人带进了一个帐篷里。 琪琪知道,这里已经是沙丘境内,终究还是落入莫玄枫的手心里。 ****** 百余号人马全部闯进了双方大战中,原本处于下势的莫玄枫瞬间减轻了负担,丢下众人,由着为首的那个人带领突破重围,向沙丘国的边境离去。 玉离等人这才惊觉琪琪不知何时已经不再草坪上,无心再与那百余号人纠缠,迅速的撤退出来寻找琪琪。一路跟踪地上的行迹寻找,但是无果。霁雨突然喊道:“王爷,这里是你的披风。” 接过披风,玉离眼中骤痛,地上杂草纵横,纠缠过的痕迹一目了然,还有白色的碎屑布料,与琪琪身上的白纱裙一模一样。段恒宇脸色一白,惶恐的看着地上挣扎过的痕迹,短短一个时辰,仅仅是一夜的功夫,这里有这么多人,竟然让琪琪受到如此的伤害。 心尖上像是被虎掌揪住,纷乱的现场不如鲜血淋漓的心头滴血,这种痛不如是中毒时每每经受的头痛欲裂,至少那里承受的只有身体上的剧痛,而这里不仅是心尖上的痛,还有琪琪的痛。在他们为了一己私欲争夺她时,她已经遭受了身体和心灵上不可饶恕的创伤。 若是可以,他宁愿当时就让玉离带走她,有齐菲在,她的身体会渐渐的康复,她能下地走路,能骑马,能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 是他错了吗?守在门外面,还是让莫玄枫奸计得逞将琪琪偷出来,他四处寻找,才打听到诚王叛变出逃的消息,又跟踪玉离,才知道琪琪是被莫玄枫抓走的。跟踪到山下,奇迹的发现地上有星点的干粮碎屑,便很快追了上来。 马不停蹄,不分昼夜的寻找,阿大阿小说他疯了,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就算找到她自己也会先跨了。他们不明白,找不到他更会跨。 他一直都知道菲儿对琪琪的心思,但是他不在乎,对于他,他只在乎琪琪的想法。他尊重她所有的决定,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现在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错了,能陪在她身边又能怎样?最有利的后盾莫过于强大的势力,就是因为他势单力薄,所以才单枪匹马,没有细致周密的策划。 抓住她的时候,他满怀激动,丢出去的时候,他对齐菲充满信心,但是敌不过玉离的黄雀在后。 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他丢失她三次。 阿大阿小担心的看着段恒宇,受惊与他惯于云淡风情的眼眸突然的风尘四起,沙暴席卷而来,震怒、惊痛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眼里的神色。他们心惊肉跳,白姑娘这次受的伤彻底的伤害了少爷。“少爷,白姑娘不会有事的。”声音逐渐减小,越来没底气。 段恒宇沉痛转身,离开这个纷乱之地。阿大阿小面面相觑,望着少爷的背影,只觉得此时少爷的身形更加的孤寂,却多了一股深沉,坚定了一份决心。 玉离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披风,身形颤抖,双腿颤抖的跪在地上,捧起一块碎步,疯狂的怒吼。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琪琪怎会受到凌辱,不可能的,他们几个武功高手就在附近,只要她大声的叫喊,他们一定会听到,怎么会任人凌辱? 啊―― 霁雨呼声说道:“王爷,郡主定是好好的,属下查探过周围,草地皆是被压过的痕迹,只有这一块稍显凌乱,这里必定潜藏了百人。依属下只见,应该是沙丘国派来的奸细在此接应莫玄枫,郡主不小心撞到他们,只要说出王爷和莫玄枫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那些人都不敢动郡主。”天上月亮渐渐隐藏云雾之中,忽然一声雷鸣震耳,闪电划破寂空,掠过众人似惊似喜的脸庞。 玉离猛然惊醒,眼光扫视周围,地上的碎布只有几块,还不够拼上一块衣袖,地上虽然有杂乱的痕迹,但是并没有污秽之物。心下稍稍欣喜,只要琪琪没事就好。 霁风连忙上前说道:“王爷,天色突变,恐怕要下雨了,这里靠近沙丘国,莫玄枫知道我们在此,回去后定会派兵过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大雨磅礴,很快下了下来,淋雨瞬间浸湿草坪,洗刷了杂乱不堪的草地,将白色的碎布屑冲进泥土里。 齐菲清冷着脸冷漠的转首,朝着沙丘方向走去。 霁雨欲要上前阻止,玉离抬手制止住她,说道:“随她去吧。我们回大军。” ****** 白色的大帐驻扎在草原平地上,沙丘国大部分的土地都是平地草原。经过一夜秋雨的洗礼,今日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大草原上,马羊都被放逐出来,在草地上自由饮食。 最大的营帐外,莫玄枫脸上乌云密布,青紫暴筋,派去接应的剩余几个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只等莫玄枫发落。 莫玄枫轻声的问道:“你们,是谁碰了她?哪只手碰的?自行裁决吧。”那几个人额头冒汗,为首的那个人在地上虔诚的跪上一拜,然后以雷霆之势从腰间拔出刀,左手右切,血溅十里,一只右臂飞出一丈开外。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左右对望,双手瑟瑟发抖,莫玄枫眼中一寒,从身边人身上抽剑而出,剩下的人血溅当场后双双倒地,瞪大的眼睛来不及惊恐,只能死后默默地看着莫玄枫转身进入帐篷。 为首之人顿时松了口气,对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暗自叹息,幸亏对自己狠了一把,否则自己也是小命难逃。 掀开帐门,在明朗的屋子里终于在床脚寻到那一个团缩着的身影,心口一窒,轻声脚步的上前,覆上她的双肩,却引来她浑身剧烈一颤。“琪琪,是我,你抬头看看,是我,疯子。” 琪琪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膝中间,这是她看来最好的防备方式,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最好的保护姿势。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只有像只鸵鸟一样隐藏自己,从那些人将她带回来开始,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隐没,暴雨狂风四起,然后雨停太阳升起,在黎明的时候她才终于脱离那两个人猥琐的眼神。 全神戒备,起先是担心那些人会冲进来,后来是在疲惫了,只能将头搭在膝盖上。 感觉身上被人轻碰,心中警铃大作,终于那些人还是等不及,要对她下毒手吗? 一声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琪琪,是我,我是疯子,你看看我。” 疯子,是疯子,有谁敢喊他是疯子,疯子何时出言这般轻若呢喃?抬眸看去,对上一双心疼魅惑的眼神,才知天已经大亮了,他已经回到他的国家,警铃骤歇。 见到琪琪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莫玄枫心下大喜,“琪琪,你看看,真的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琪琪,你怎么了?来人啊,快去请御医。” 见到莫玄枫后,琪琪终于倒下了身子。 ------------ 第一百零七章 逃之夭夭5 更新时间:2013-02-27 “这位姑娘身体曾经受过很大的创伤,伤心伤脾,又大量失血,身体本就虚弱,未经细心调养又经过长途跋涉,没有好好的照顾身体。受到巨大的惊吓,恐惧紧绷身体,骤然知道自己已经安全无事,这才突然放松下来,身体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听到御医说了一堆,心头一阵疼惜,又很是不耐烦御医的聒噪,出声说道:“可有办法治好他?” 御医点头说道:“办法是有,老臣开些补血补气的药,但是她曾经心口挨过一刀,几近胸口,这里必须要细心调养,切不可再劳心劳费伤神又伤心。凡是顺着她,切不可动怒。灵丹补药不要着急送口,少吃多餐,身体会慢慢的调养出来的。” 莫玄枫这才放下心,命人去抓药。将琪琪的被子曳紧了,坐在床前,轻声叹息。 琪琪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梦里,草原上四季碧草青青,漫无边际,只是这次梦里竟然在下雪,雪花飞舞,落地融化,堪称奇景,再次席地而坐,只觉得心口一震疼痛,雪花融进身体里,冰冻的刺骨,拽紧了衣裳,毫无作用,对这里的寒雪丝毫没有御寒的作用。 渐渐地身体坠落,“玉离――” “小姐,你醒了。”转头看过去,有一个身穿异服的女子惊喜的走过来。陌生的看她一眼,这里身在何处? 那名丫鬟瞧见琪琪满头大汗,轻声说道:“小姐是做噩梦了吧,不怕,金泽在这里。” 琪琪问道:“你是?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不会又是穿越了吧。 那名丫鬟丝毫不见奇怪,含笑着对琪琪说道:“小姐是被多尔大人带进来的,是三皇子派我在这里照顾小姐的,小姐既然醒过来,赶紧喝药吧。” 琪琪忆起自己昏倒之前是见到疯子回来了,他着急的接过她晕倒的身体,试探的问道:“你说的三皇子,是不是叫莫玄枫?呃,或者是轩辕玄枫?”似乎听到过有人这样叫他。沙丘国的皇性便是轩辕。 那名丫鬟说道:“正是,三皇子说了小姐醒过来不要忤逆小姐的意思,一切随着小姐高兴就好,小姐能直言三皇子名讳,定是与三皇子关系不错。” 琪琪放下心,没有再次穿越就好。将她端上来的药喝完,又吃了蜜饯,才对她说:“你是叫金泽,对吧?轩辕玄枫他正在做什么?我能不能去找他?” 金泽展颜,说道:“三皇子刚刚从煦辰国回来,韩大人有很多的事要三皇子亲自处理,三皇子现在正与大臣们在帐篷里商议大事,等过一会,三皇子自然过来看望小姐,小姐先做休息便可。” 话音刚落,轩辕玄枫踏着风掀开帘子进来,“琪琪醒过来了?吃药了么?”大跨步的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琪琪的额头,试了试体温才说道:“烧已经退了,我就放心了。怎么不好好休息?找我有事?” 琪琪少见的轩辕玄枫有这样严肃的神色,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疲劳,不复往日的倨傲不逊,风流不羁。对她很温柔,但是似乎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疯子了。似乎知她所想,轩辕玄枫轻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怎么?是不是不习惯?我也不习惯,但是这里是军营,对外就要不苟言笑,在将士面前树立威风。不过,不管在外面怎么样,都还是你的疯子。” 琪琪不自然的撇开脸,避开他锋芒的眼神,说道:“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们只是朋友。”第一次认真的对他表明态度。 轩辕玄枫脸上一窒,很快闪过,说道:“要不要休息?御医说你要多做休息,不能太劳累,也不要想太多的心思,好好的养好身体。” 从在玉离怀里大量出汗的时候起,琪琪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再次受损,经过多日的马车奔波,终于是弱不禁风了。躺下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的问:“他们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所有的人不管曾经对她做了什么,但都是为她好过。 “没有,都没有受伤,放心睡吧。” ****** 琪琪在莫玄枫的私人帐营里面一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山河战争不断,百姓东奔西走,全家搬迁,男丁充军打战,女子独自在家寻求生存。 段恒宇离开沙丘国的边境后,很快遭来刺杀,接连不断的刺杀,凶手越来越狠,人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全军奔出的一样。所有出境的人都是武功高手,蒙面黑衣,不分昼夜,不分人群还是山区,一心只要完成任务,就是杀了段恒宇。 杀的段恒宇眼睛血红,周围都是鲜红的血,经过一处歇脚,便会有一场大战在迎接着自己。隐约之间,他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但是一路前行,方向只有一个,祁凌国。 阿大终于在路途中不慎牺牲,阿小为了救段恒宇也失去一只手臂,段恒宇纤尘不染的白袍被鲜红浸透,全身污垢,血腥难闻,就像是地狱里爬出的食人魔,更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工具,在经过无数次的刺杀,又面临着琪琪的消失,心跳早已冻结。 手上握着的是阿大临死前留下的长剑,眼里看得见的是杂草丛里撕碎的碎衣步,脚步前行的方向是爹现在居住的祁凌国皇宫,陪伴着的只有从小陪到大的阿小。还有一个信念,回祁凌国,夺政权,取兵符,救琪琪。 当段恒宇一身血衣站在祁凌国皇宫的锦衣卫面前,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杀人魔,是一个从地狱里掉下的神仙,一个脸上平静眼里云淡风轻神情淡漠的血人。而祁凌国国主看到的是一个身经百战杀伐果决的战神。 段恒宇在国主的面前恭顺的跪倒在地上,铿锵有声的说道:“羽儿,见过皇伯伯。” 国主哈哈大笑,亲自上前扶起他说道:“免礼,羽儿快快请起,羽儿能够想明一切,回来接手皇伯伯的江山,皇伯伯甚是高兴啊。” 段天涯满脸微笑,对着儿子说道:“你皇伯伯等你多日了,今日终于盼你回来,果然不负众望,平安归来。先去清洗一下自己,稍后再作商议。” 段恒宇眼波微动,站起身来:“儿臣告退。”便有人上前引路,一路直通东宫。 清洗过后,国主书房内,段恒宇毅然的跪在地上说道:“恳请皇上能将兵权交给羽儿。” 国主眼眸微皱,盯着他看着,段天涯轻斥道:“羽儿,不得放肆,怎能跟皇伯伯请这样大逆不道的要求?还不快道歉。” 国主抬起手,说道:“无妨,羽儿说说为何要兵符?” 段恒宇正颜说道:“现下沙丘国正在煦辰国虎视眈眈,煦辰国也已经派了玉离亲自上阵,又有隐退朝堂十五年的战将颢王,沙丘国有轩辕玄枫,轩辕玄枫隐藏煦辰国多年,对煦辰国地形地势都很熟悉,但是他有内患,双方正是旗鼓相当。等到他们一方得胜,必定乘势追击攻打我国,我们不能束手待毙,必要早作准备。儿臣认为,此时驻兵边疆是最好的打算。” 国主点点头,说道:“羽儿说的不无道理,就让他们二国斗的正欢,不如我们坐收渔利,坐山观虎斗,就看他们谁输谁赢。” 段天涯皱着眉头观察自己的儿子,轻声的叹息,虽然与这个儿子不甚了解,这点心思还是能猜到,看国主已经答应,连忙说道:“皇兄,请让我陪羽儿一同前去。”国主皱着眉头,说道:“皇弟,你多年在外不肯回来,这才回来几日,何不在宫里多陪陪朕?朕的时日不多,眼下几个女儿不争气,尽让朕操心,你若是再走,朕身边岂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便留下吧,天下,将是羽儿他们年轻人的。” 段恒宇拿到兵权,很快,在一个月整顿之后,领兵二十万前往边疆守城邱水谷。三日后,九鸣公主惊闻段恒宇平安逃过无数的死士追杀,安全回国,并在当日接受皇上的亲自迎接,入主东宫。 消息一传出,九鸣公主带领了自己的手下,在祁凌国京城守备松懈,人数无几几乎是一座空城,冲进了皇宫,挟天子以令诸侯,在祁凌国以北称王。段恒宇得知快报时,大军已经不分昼夜行了百里,皱眉之下,有密诏从宫里传出,密诏是皇上的亲笔书信,寥寥数语,仓皇下写的让段恒宇继承皇统的诏书。 皇上的意思已经明了,段恒宇果断的只会大军前进,到达了邱水谷,在祁凌国以南称王,拿着诏书打着清君侧的旗杆,口号推翻女皇,按照皇上的意思是不准许女儿继承皇位。 初到邱水谷,军营里有大多的将士不肯信服,拥护皇帝,但是朝廷突有动荡,谁也不能确信谁才是真正的首领,在段恒宇拿出密诏之时也是半信半疑,表面上对段恒宇俯首称臣。段恒宇也不在乎,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段恒宇突破九鸣公主的刺杀,阵法,夜袭围剿,面对陌生的环境,众人这才对段恒宇悄悄地默认。 九鸣公主在皇城终于受到前所未有的对手,不能平家乱,安能得天下? 被段恒宇回首得了两个城池时,九鸣公主终是按耐不住,亲笔密函向玉离求救,言词诚恳,求和意思明显,降低自己的身份,略显卑微。玉离拿着九鸣公主的密函,在大营里,面对众人,问道:“你们是做何想的?都说来听听。” 颢王爷沉静的坐在一旁,自从玉离的大军到达,颢王爷便是副帅,从旁协助玉离。此时他沉默的看着众人。 一人上前答道:“王爷,属下认为,可以接受九鸣公主的请求,沙丘国在轩辕玄枫回国之后便沉寂不出,轩辕长靖正忙着与轩辕玄枫争夺皇位,抢夺兵权,他们起了内斗,祁凌国此时也起了内讧,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时机。正好可以乘虚而入,九鸣公主的势力最弱,若是等到段恒宇赢了,将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危险人物。” “王爷,属下认为不可,九鸣公主毕竟是祁凌国皇帝的亲生女儿,段恒宇也只是一个王爷的儿子,就算他们兄弟情深,难保皇帝不后悔,若是他临阵反悔段恒宇为帝,收回了段恒宇手上的兵权,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将将士们送到别人的家门口给他们吃?” “此言差矣,皇上一言九鼎,怎能出尔反尔?九鸣公主虽然得宠,将来也定是要嫁人的,祁凌国皇帝怎么会傻到将江山拱手让给他人?” ・・・・・・ “离儿,你心中早有打算,不如说出来听听。”正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颢王爷终于说话。 ------------ 第一百零八章 逃之夭夭6 更新时间:2013-02-28 玉离此时心中却想的是,段恒宇,段神医之子,隐藏在煦辰国十几年,身体一直不好,常年伴榻,几乎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数月前,得到琪琪的帮助,身体才渐渐康复。 琪琪,为了治好他的病,在自己的身上割肉取血,付含雪临死前的模样在脑海里滑过,惨不忍睹的样子令人发指,忍下心头的愤恨,说道:“本王的意思,出兵。”一批人欣喜。若不是他,琪琪的身体又怎么会垮掉?若不是为了他,琪琪又怎么会逃开他,避开了一个月不见,连他父亲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若不是他,琪琪不会虚弱的受人摆布,任由他人欺负。 玉离看着那批不同意出兵的人,走到案几前,铺开手头上残缺的祁凌国地图,说道:“我们出兵,但是不需要全力以赴,保持实力最要紧,五万人前去古寒城,然后在这里驻守,九鸣公主需要的时候就出兵相救,不需要好大喜功,击退了段恒宇便回来。另外,还可以推波助澜,适时的制造些异状,切不可被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众人领命退去后,颢王爷捧起手上的茶盏,划开碧绿的茶叶,说道:“你知道作为将领,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玉离眼波流动,沉吟着说道:“不姑息将士的性命,好大喜功。” 颢王爷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错――是牵挂儿女私情。公私不分,不管是商场还是战场都不可取。不管你是何目的,这次也仅仅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出兵是正确的。但是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军营,是战场,战场上的友人从来都是可以利用的。尤其是这种利害相抵的友人。” ****** 三日后,玉离五万大军前进,向祁凌国的古寒城而去。九鸣公主在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之后,终于迎来援军,喜出望外,果然,离军到达之后,敌军溃退。 ****** 轩辕玄枫在回国之前,就已经由韩大人做了充分的准备,朝廷有一半的官员支持轩辕玄枫。轩辕玄枫是当年皇上出游煦辰国,邂逅了煦辰国大长公主后,由煦辰国大长公主所生,虽然当下煦辰国对这个三皇子有所误会,但是难保将来煦辰国也会作为他邦拥护他。 况且,皇上当年回国后一直未娶大长公主,不久就听闻大长公主病逝的消息,那一场邂逅便是不了了之,却在皇上的心里存在永久的遗憾,皇上听闻大长公主留下遗孤,便知道这是自己的皇子,当下喜出望外,秘密召见大长公主的义兄韩大人,这才有了他回国的历程。 短短一个月,皇上对三皇子的喜爱人人看得清楚,谁都在猜测皇上是否已经属意端王轩辕玄枫就是下一任储君。 早就拥护端王的人暗自高兴,左右举旗不定的人此时也坚定的跟随轩辕玄枫,原本声望最高的大皇子轩辕长靖,在朝野上顿时受人白眼。 朝堂之上,轩辕玄枫与轩辕长靖的纷争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就连煦辰国麒麟郡主被轩辕玄枫带回国的事情也被捅出来,但是皇上得知麒麟郡主是林静仪的姨侄女时,对她一事并无多大的反对之声。甚至是有默许的意思。 朝堂之上,两王争霸的趋势越来越严重,轩辕玄枫也忙的不可开交,但是对琪琪的身体状况,每日都会亲自询问。若是御医说今日小姐身体建好,几日不见难受,金泽说小姐今日吃了很多,他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即使遇上轩辕长靖,也不是横眉冷对。若是御医说小姐的脾胃不舒服,最近饮食不规矩,又吐了,他定是乌云满重天,亲自去渐渐琪琪,逼着她喝下一大碗的补药,才肯罢休。 琪琪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懒惰了,浑身乏力,每日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睡觉,从早上睡到晚上,晚上吃完饭,看会书就可以趴在书桌上睡着。几乎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毒了,找来御医询问,御医说是药效起的作用,让她放心便可,想睡便睡,不必担忧。她便心安理得的睡觉。有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疯子忧虑的眼神,那里藏着的神色与玉离一模一样,她几次误以为是玉离站在眼前,惊声叫道:“玉离。”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满脸黑色的望着她。哪里是玉离,明明就是两张不一样的脸。 琪琪索性坐起来,对轩辕玄枫说道:“你不要每次在我睡着的时候盯着我看好不好?盯得我发毛。”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很快转换成一脸无辜,黑色的眼眸睨着她,说道:“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吧。说,是不是又没梦到我?枉我夜夜梦见你,你竟从来不给我机会进入你的梦乡。” 琪琪白了他一眼,说道:“甜言蜜语留给你那些温香软玉去吧,对我,无效。” “这可冤枉我了,琪琪,有了你,我何时还藏了温香软玉?有的只有这里一个温香软玉,只是从来没让我碰过,不如,今晚就让我享受享受,我保证,对你说不尽的甜言蜜语。” 琪琪瑟缩的推开他,恨声道:“管好你的那些手下吧,不被他们宰了我就谢天谢地,天天还要防着你,我累不累?” 眼里寒光闪过,但是惩罚也已经过了,连忙哄道:“这么生气做什么?我都已经惩罚过他们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大不了,我让你占便宜。” 琪琪撇开眼。见他逗留的时间有些长,说道:“你怎么还不走,今天很闲?你的那个皇兄不找你的茬了?” 见琪琪向屋外走去,轩辕玄枫也离开屁股下的凳子,紧跟后面,说道:“怎么不找,天天都在找呢。不过我懒得理的,哎,还是你这里清闲,没有一大摞的烦事。” 琪琪瘪了瘪嘴,轻哼:“是你自己找的这么个大麻烦,既然想求轻松,干嘛还要跑回来?留在煦辰国当你的闲散王爷不更好,还可以云游野鹤自由自在的出境游玩。” 轩辕玄枫眼睛一亮,说道:“原来你喜欢的是那样的生活,那你干嘛愿意留在离王府被玉离圈禁许久?那里可没有自由,天天被人管束,你不嫌闷?” 琪琪闭嘴,眼睛一暗,睨了他一眼,爬上最近新做的秋千,双脚在空气中荡漾,一摇一晃的。良久才说:“要你管,我就爱。” 轩辕玄枫轻蔑的倪她一眼,走到秋千后面,手上用力,将秋千送上天空,很高很高,引来琪琪一声尖叫。他大声地说道:“我也爱。” 耳边的风声太大,琪琪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轩辕玄枫说道:“我说,我就爱。”爱将你禁锢。 若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太阳下山,月亮升起,星光灿烂,寒风四起,等到第二日的霞光四射,又是一天过去。 这里是军营,又是轩辕玄枫在沙丘国的根据地,所有势力的主力就在这个城市,迈冬。与煦辰国的边界凤城接壤,又与山嘉镇有着一江之隔,与莎朗部落有着一点远,却是将山嘉镇正好围成一角,地势上在与煦辰国之间占了优势。 轩辕长靖,沙丘国皇上的长子,又是嫡子,却不是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但是家族的帮助和利益占尽先锋,在朝中也是左相呼应。有朝中位高权重的皇舅老爷向皇上觐见,轩辕长靖也拥有一半的兵权。 正好与轩辕玄枫对峙,不过最近不知轩辕长靖抽了什么筋,发了什么疯,不好好的在自己的营帐地盘里待着,却跑到轩辕玄枫这里来。有着自己的独自的权利不用,偏偏到这里来凑热闹。 琪琪在营帐外闲逛,正巧就遇上轩辕长靖带着几个人从轩辕玄枫的大帐里出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虽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轩辕玄枫很显然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基因,有着女子般的妖媚,透着男子的邪魅,继承了母亲的丹凤眼,遗传了父亲的风流荡性。不仅美的无以严复,骨子里透着的也有狠辣的一面。 轩辕长靖看起来更像个文弱书生,文文静静,不像是出生在帝王家庭,更不像是在宫廷里尔虞我诈中生活过的,就像是一粒掩藏在沙子里的珍珠,不管风沙怎样袭击,或者随风逐世,或者经雨水洗涤,仍然是一片放在水中清洗过后的纤尘不染。没有帝王的霸气,也没有保护女人的安全感,只是一个尽力而为的争权夺势的嫡子。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生活在平常百姓家,或许还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找个不美也不丑,却很贤惠的女子成家立业,不求功名成就,但是不为金钱和权势而愁。若是生活在沙丘这个以武力为中心的国家,只能被轩辕玄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见他已经看过来,并且在疑惑片刻后抬脚向这边走来,琪琪不好再转身离去,听到他说:“你就是枫皇弟带回来的女子?果然是一位很美丽,妖艳的女子,怪不得皇弟会拼了命的要带回家。” 琪琪眼角轻跳,似乎这位大皇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无害啊!眼光看清她的真容面貌后闪过一丝惊艳,贪婪的眼神掠过危险的信息,叫人不由自主的生厌。敛了眉目,说道:“见过大皇子。” 只是嘴上友善的问好,却没有行沙丘国的大礼,他身后的人便要发作,却被他用手挡住,说道:“姑娘是去找枫皇弟的吧,不过可惜枫皇弟有一堆的政事要繁忙,不如本皇子陪你到处走走如何?姑娘是新来沙丘国,对沙丘国的风土人情定是不熟,正好本皇子也好久没有在迈冬看看街市。” 琪琪本欲拒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还是拒绝着说道:“不用了,谢谢大皇子。” “不出去玩也行,不如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如何?那边有一个牧场,里面有很多的骏马,不知道你会不会骑马,不如我教你?”见她拒绝了,也不气馁,当做没看见她的排斥,继续劝说着。 已经掉转头的琪琪听见他的提议,心中迟疑了下,好久没有骑马了,手心有点痒痒。 “不要犹豫了,走吧。” 到了牧场,牧场上的畜牧众多,但是最多的应属骏马,沙丘国的千里马都是在这里养出来的,“挑一匹吧,我教你试试?”轩辕长靖毛遂自荐道。 琪琪一匹一匹的看过,最后站在一匹纯白的骏马前,停足凝望,看到这匹马,竟有点思念“粽子”了,那一次在山崖上被笛儿一脚踢飞,粽子伤势即使最后被马医医好了,玉离也不准她再骑着它溜达。这么久不见,怪想的。哎。 轩辕长靖惊讶的看着琪琪,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就这么瞧着她一个帅气的翻身,摔脚上马,扬鞭而去。潇洒,率性,一面之见下的柔美原来内心里她还有草原上阳刚的一面。 果断的牵过身边的一匹马,翻身上马,想着那一抹白影追了过去。 “怎么样?若是喜欢这匹马,就送给你好了。”在琪琪的身边也让马速放慢,与她并肩前行,说道。 琪琪惊讶的回头,问道:“这里的马场是你的?不过,很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我不喜欢随便接受外人的礼物。今天只是兴趣而至,兴起赛马的,不要让大皇子见笑了。” 言下之意,我并不是对这匹马很感兴趣,尤其是对你沙丘国的骏马不感兴趣。 仿佛没有听懂琪琪的拒绝,轩辕长靖说道:“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大皇子,怎么叫枫皇弟的,便也怎么称呼我吧。” 疯子?怎么称呼轩辕玄枫的就怎么称呼他?不会吧,沙丘国国主不会生出两个疯子吧? “不敢,我叫白琪琪。”琪琪婉言再次拒绝。 “呵呵,琪琪既然喜欢这匹马便拿去好了。沙丘所有的马场都是为了皇家所准备的,本皇子索要一匹马难道还不行?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如何?”从头到尾仿佛都是他一个人在说,琪琪无声的欣赏这里与煦辰国不一样的草原马场。 很快,听着耳边的聒噪,不甚其烦,失了耐心。 琪琪脚蹬马镫,转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一边的马夫,然后对轩辕长靖笑着说道:“我说过,无功不受禄,这匹马是要给战场上上阵杀敌的将士的,今日只当借用,谢谢大皇子的好意,琪琪心领了。出来这么久,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大皇子玩的开心。” 说完含笑的扭头走开。 小厮狗腿的走到轩辕长靖身边,对着琪琪的背影愤恨的说道:“王爷,这女人也太不给你面子了,您多次好意送给她,她居然还不领情,要不要我找人――”做了个猥琐的表情,自以为自己的注意很满意的说道。 轩辕长靖阴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轩辕玄枫带回来的女人会是一般的女人?给我小心点,别给我找麻烦。” 对柔弱的女人,用强的会使她们别无他选,半推半就的跟着自己。像这种女人,就要用心思,用手段,从心开始抓起。 ------------ 第一百零九章 石榴约下情 更新时间:2013-03-01 琪琪回房之后,金泽正好在端了盆盆栽进来,见到琪琪,欢笑的说道:“小姐,你去哪里玩了?怎么没叫我陪你去啊?小姐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下次还是让我陪去出去才好,这里啊,有好多好玩好吃的地方,你一个人不熟悉地形的话,很难找的。” “好啊。就随便出去逛了逛,碰上大皇子了,说了会话。没什么的,不必担心。就算人生地不熟,这里也没人敢动我。” “什么?小姐碰上大皇子了?糟糕,”金泽脸色忽变,端王出门前叮嘱过,一定要小心照顾小姐,不能让小姐碰上大皇子,现在不仅是遇上了,而且,还是单独遇上的。见琪琪面无淤塞,脸露疑惑,忽而又想通了:“小姐说的是,只要知道小姐是王爷带回来的人,这里谁敢动小姐的一根汗毛?” 骑了一圈的马,脖子有点酸疼,琪琪扭了扭脖子,舒张舒展筋骨,并没有将金泽的脸色放在心上。顺口问道:“听说大皇子与疯子不和,大皇子又前往疯子的帐营里,疯子却不陪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去哪儿了?” 最近从小姐的口中总是听到一些放肆的话语,金泽也渐渐习惯了,除了第一次听到琪琪直称端王“疯子”有所惊讶,剩下的习以为常,听闻到小姐询问到王爷,金泽含笑说道:“小姐误会了,大皇子是偷偷跑到王爷的军营里的,王爷事先并不知晓。王爷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庆阳城,面见圣上了,所以,并不知晓大皇子前来的消息。不过,现在探子必定已经告知王爷大皇子已经到达迈冬的消息。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小姐放心。” 琪琪暗自奇怪,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由睨了她一眼。金泽自小生活在大草原,性子爽朗,有着大草原广阔的豪迈,不似江南女子扭扭捏捏的温婉。 说道:“金泽虽然从未瞧见小姐对王爷有过关心,但是能感觉得出小姐对王爷也不是那么的无情。金泽生活在大草原上从未见过有王爷这么好看的男人,不仅比草原第一美人还要妖媚,我们私底下说,王爷若是装扮成女人,一定是草原上第一大美女。” 琪琪失笑,这种非议主子的事,她们也能干的出来? 金泽嘴角上翘,脸上飘过娇俏的绯红:“小姐不是生活在大草原,可别介意我们这种目无主子的行为。其实啊,我还是挺佩服王爷的,王爷人中龙凤,不仅长得好看,又有雄韬武略,最重要的是,对小姐一心一意。照顾小姐这么多天,我从来没看过还有哪家王爷对女人有端王这么好的。” 又娇嗔的看着琪琪:“可是小姐从来就没有给王爷好脸色过,但是也不见小姐讨厌王爷啊。” 半天不见她继续往下说,琪琪问道:“说完了?说完了,喝口水,继续。” 金泽讪讪的端起杯子,润了润嗓子。 “哼,这点小把戏,还能在我面前卖弄?说了一大堆,不就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私底下探我的口风么?直说就是了。” “呵呵,小姐,不是金泽多嘴,是真的,我们几个好奇小姐心中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说,王爷也是一表人才,这样的男子不正是女子心目中的成亲对象?除了煦辰国的离王大将军,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谁比咋们王爷还厉害呢?” 琪琪一阵恍惚,心头颤动,最后化作无声的叹息。金泽见琪琪忽变脸色,自以为失言,不由噤声,胆怯的看着琪琪。 “你们家王爷是很不错,天下的女子十个人就有九个人喜欢他,而我,却是剩下的一个。好了,你们胆子也真不小,居然敢非议主子的私事,小心王爷回来,重重的哥责罚你们。” 十个人中只有九个喜欢?应该是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喜欢吧,让沙丘国的所有姑娘们出来看看端王,看看有谁会不喜欢?只是端王最在意的恰巧就是这剩下的一个。 剩下的一个。 细村小姐这句话,突听小姐嗔怒,赶紧打诨过关,一番小闹后,金泽便不敢再在琪琪面前提及有关王爷的事。但是从小姐方才打听王爷的去向,又关心王爷与大皇子的关系中可以看出,小姐对王爷也不是无情无义的。 或许,是有一点点的关心吧。 只是,这关心,无关爱情,有关友情。 “金泽姐,在吗?”从外面传来一个较小的丫鬟声音,人影站在布帘外,手上拿了个托盘,像是送东西过来。 金泽连忙答道:“在。”然后掀开帘子出去,与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小姐,这是大皇子命人送过来的,听说是南方的产物,小姐一定爱吃,今日一大早是个商人送到军营里的,王爷不在,大皇子收下的。小姐可知道这个怎么吃?” 琪琪眼睛盯着托盘上红彤彤的石榴,目光失神,有些震愣。心思却转千百回。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恩,酸甜可口。琪琪很喜欢这个?” “蛮喜欢的,我喜欢这种一颗一颗抠下来的感觉,没事的时候一颗一颗的尝,有时候贪恋它的味道就会全部一把吃下去,味道不错的。” “下次离王府也改种石榴树,到时候琪琪可常去王府坐坐,玉离亲自剥给你吃可好?” “你可真会开玩笑,离王府那么大,我怕走路走的脚酸,石榴家里年年有的。” “本王没有在开玩笑,有些人不需要时间,只一眼便认定的。玉离是真心请你去王府坐坐的,想剥石榴给你吃,甚至是,剥一辈子。” 记忆犹新,承诺在耳,物是人非,只叹造化弄人。 往日尽怕玉离不忠,在封建理念深重的古代,男人对女人的概念就是丈夫对妻子,父亲对女儿。无关爱情,只关亲情。 不忠,是人之常情,是与时俱进,是称声乐道之事。 爱情,什么是爱情?就像所有人问的一样。问了这句话,就已经是,没有爱情。 那么,玉离给她的是什么?爱情?是爱情吗?午夜梦回,惊醒时分,她竟有胆怯,什么是爱情? 玉离的爱情是执着,是霸道,是自私。是圈禁,是禁锢,是独一无二,是温顺,是胆怯,是猜忌,还有伤害。 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 石榴园里的石榴已经结满了树了吧?红彤彤的石榴挂在树梢,挂满整个石榴园,一定很壮观。只是,没有人会去采,他一定又关闭了石榴园,不准任何人进去,任凭石榴全部熟透,熟烂,掉在地上,埋入尘土。 ****** 凤城大营,主帅卧室。 玉离不费吹灰之力,掰开了刚刚小七呈上来的石榴,果盘里唯一送进来的东西。 目光如炬,眼神隐含深深的痛苦,压抑的冰寒充斥着帐营,与秋风呼应,吹得布帘扑腾扑腾作响。 长年拿剑的双手粗糙宽大,指腹默默的捻起其中一颗石榴果,放在嘴里。“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似乎能想象到,她若看到,此时耳边会响起什么话,“好吃,就剥给我吃。要一颗一颗的喂,我不要一掌一大把的放到嘴里。” 不由自主的裂开嘴角,轻轻上扬,再放一颗到嘴里,果然是好吃。 小七欣喜的守在门外,见到玉离嘴角上翘,就知道今天一大早上街是没错的。就知道还是麒麟郡主是大家的福星啊。哈哈。 想不到那个郡主,还真的收服了王爷,他偷偷的利用郡主讨好王爷,希望郡主回来,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当初他的无礼之举。 “王爷,您看,现在石榴都已经熟透了,石榴园里的石榴都一定长满了树上。要不要――”小七狗腿似的说道。 “恩,你去命人将好的石榴全部摘下来,全部送到沙丘国去,一定要琪琪亲自接收。” 啊―― 小七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爷,“王爷――,奴才有个好办法,藏地窖里,等郡主回来了,照样能吃到新鲜的石榴,郡主一定很高兴。” 玉离点点头:“这个办法不错,恩,留一半放在地窖里库存,将另一半送到沙丘国去。”轩辕玄枫夺走了琪琪,琪琪不愿意跟随自己身边,不由又是愁眉不展,心烦。 秋天,秋天,早就盼着秋天的到来,琪琪可以亲眼见到他为她种下的石榴树开花结果。冬天已经快到了,人却已经不在身边。 小七见到玉离眉头又紧锁,说道:“王爷,您别担心,郡主没有受人所害,既然已经平安到达沙丘,在轩辕玄枫的眼皮子底下,郡主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再说郡主聪明伶俐,一定会自保的。” “恩。”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有将士在外面禀报,说道。 “进来――” “王爷,祁凌国寒王,登门求见。” 玉离展眉,放下对琪琪的担忧,轻笑:“他来了?呵呵,琪琪,你救的人现在也来求我了。” ****** “几日不见,你竟成为了祁凌国半壁江山的寒王了,玉某未有登门拜访,失敬失敬。”玉离踩着门槛,带着声音走进大堂,入眼的是段恒宇秋白的衣袍。眼波下沉,琪琪,也经常穿纯白色的衣裙,两人站在一起,成心让别人误会。幸好,琪琪现在不在。 ------------ 第一百一十章 沙丘盛宴1 更新时间:2013-03-02 段恒宇一身纯白衣袍,面容绝代,依旧是昔日会当凌绝顶的寒玉公子,唯一变化的是眼神里多了世俗的凡尘,眼睛里多了在乎的东西,所以心境也变了。 “与上次一别,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今日段某前来离王府邸,也不拐弯抹角,为的就是琪琪。” “哦——不知端王为了琪琪,找本王做什么?” “本王,愿意与你合作,共夺天下江山。” ****** 金泽看见琪琪有些愣神,心里喟叹,最近,怎么总看见小姐发呆?若是王爷不在陪着小姐嬉闹,小姐是不是就经常发呆啊? 送水果盘子进来的丫鬟没有离去,给了金泽使眼色,结果金泽只注意到自家小姐,并没有关注到她。 她就只能上前弱弱的说了句:“白小姐,大皇子说要邀请你与他一同前去庆阳城。庆阳城今晚大王会为端王宾延盛客。” 琪琪回过神,当即摇头:“不去,你去回了大皇子,就说我身体不舒服。”那丫鬟迟疑地看了眼琪琪,诺诺的下去。 金泽皱眉的看着琪琪,说道:“小姐,你刚刚才见过大皇子,现在就说身体不适,会不会太不给大皇子面子了?” 琪琪轻笑,说道:“那又怎样?刚刚也见过一面,轩辕长靖便是瞧出了我不喜欢这些应酬,所以才拉着我一起去庆阳城。若是我真的去了,对他也无害,我没有见过大王,若是在大王面前出言不逊,受到伤害的是疯子。若是讨了大王的喜欢,还能促进两国的友好关系,这对主和派的轩辕长靖而言,双全齐美。他何乐而不为?” 结果,两个时辰之后,便有将士闯进了琪琪的帐营,说道是大王听闻端王带回来一名煦辰国的郡主,这为郡主在煦辰国得琅帝胜过皇子公主的宠爱,举国无人不知这位郡主几个月前被琅帝赐给了正与沙丘国对垒的离王大将军,一首《竹舞》名扬天下,心中好奇,特意命人请郡主前去参加今晚的盛会。 琪琪皱眉,心中恼怒,轩辕长靖,果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么快就将信息传到大王的耳朵里。轩辕玄枫将她的消息全部封锁在迈冬城内,只有刚刚到达迈冬城的轩辕长靖才会泄露。 “郡主,您是梳妆打扮一番走,还是现在就跟我们走啊?这里离庆阳城还有十几里的路,若是不赶紧的,恐怕很难赶上今晚的盛会。”带信的人,在琪琪的眼里,怎么看都是尖嘴猴腮,装腔作势,狐假虎威。 “不用了,我现在就跟你们走。”装,给你装,有个屁用! “那走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装什么清高?在我们沙丘,你也只不过是个异族郡主。亏得端王宠爱,若是煦辰国亡了,你可就是亡国郡主,还比不上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小姐! 远远地,琪琪就看见轩辕长靖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心中嗤笑,面上却很配合的附上笑容:“见过大皇子。” “本皇子没说过,以后郡主不用这么多礼?”满意的看了眼传话的将士,轻声叱道:“怎么这么慢?怠慢了父王,你们谁也担不起。” 变得还挺快的啊,马场上见他还挺斯文的,这碰了钉子,也想来示威了? 琪琪也嗤笑着说道:“是啊,耽误了大王的盛宴,谁也当担不起。如今若是迟到了,不如就将这些人交给大皇子处理吧。这要是真的迟到了,应该是个什么罪行呢?延误军机?无视大王?哎呀,在煦辰国的时候,哪里会遇上这等问题?不管有多晚,每次迟到,皇上都不会怪罪,还会褒奖一番呢。” 众人心里嗤笑,你在煦辰国是娇女,在我们沙丘国可就不是的了。下一秒就被琪琪的话给噎到:“不过也难怪,沙丘的赏罚分明,将士勇敢猛烈,只要犯了错,就得以命相抵。上次也不过是有个人对我无礼了,便是自断一臂。还有剩下的人,也是瞬间被取他们的狗命。沙丘的国法调律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传话的人看向轩辕长靖,眼底有一丝的害怕,外表是强装得镇定掩盖,琪琪轻声嗤笑:“算了,大王还在等着呢。这要是因为一个迟到触犯了两国友好,谁也担不起。”说完,自顾的上了马车。 轩辕长靖温和的眼神飘过刚刚还颐指气使瞬间低头苦逼的几个传话的人,笑着说:“郡主放心,若是真的迟到了,本皇子定为郡主取了这几个人的首级,一个一个的挂到郡主的面前。绝不影响两国的友好。” 琪琪脸上一白,镇定的说道:“多谢大皇子。现在可以启程了吗?” 轩辕长靖得意的眼神再次拂过琪琪的煞白的脸庞,轻笑的喊道:“走。” 所有的人战战兢兢的一路默契的快马加鞭,十几里的路程,傍晚时分便到了。 琪琪一路快车劳顿,马车晃得腰酸背疼,头也昏昏沉沉,穿过轿帘,清楚的看见轩辕长靖无害的脸上轻轻扬起的嘴角,眼里春风得意。 暗暗的咬咬牙,坚持住。 轩辕玄枫在琪琪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消息,大皇子拿着大王的手谕去了趟迈冬,领着琪琪回庆阳城。在城门口就已经在等候驾车的来到。 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快马加鞭,踏着无数的风尘,挥斥着马鞭,怒斥着胯下的骏马,风风火火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眼睛里寒光直射为首的人,担心的瞟向轿子里的人,该死的轩辕长靖!从煦辰国逃回国的时候都没这么火急火赶的快马抽鞭,他居然仅仅十几里的路程赶得这么快。 不知道琪琪的身体不好吗?不知道,也不能这样赶的啊。有那个女子受得起这样的马车劳顿。 琪琪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样一番的折腾下来,晚上还怎么参加盛宴。盛宴!寒光再次射向已经到达面前的轩辕长靖。 “皇兄快马加鞭的将郡主带过来,以解皇弟的相思之愁。没想到皇弟这么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了。郡主,请下车吧。”目星含笑,又是无害的看着轩辕玄枫。 琪琪在金泽的搀扶下,撑着腰子下了马车,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被赶过来的轩辕玄枫接住了腰身。两人恨恨的看着轩辕长靖。 轩辕长靖仿若未见,笑着对琪琪说道:“看来这个时间还早,我们没有迟到。你们的命——”指着一路跟随的众人,“本皇子替郡主留下了。” 扬长而去。 轩辕玄枫莫名的看向琪琪,不懂皇兄的话是什么意思。琪琪拿眼寒射他一眼,哼的一声。 盛宴上。 灯火通明,月挂树梢,秋风徐徐。 一道又长又亮的银河蜿蜒黑色的天空中,伴随着沙丘大王的一声朗笑划破寂夜,生生地让琪琪打了个寒颤。 大王坐在上首,眉带星宿的从轩辕玄枫的身上骨溜溜的转到琪琪的身上,继续说道:“靖儿说得好,不如,就让郡主给大家来一首如何?早就听闻煦辰国琅帝有一个宝贝郡主,不仅长得美丽,而且聪明伶俐,一曲《竹舞》更是堪比天籁之音。” 琪琪讪讪的说了句:“大王过奖了。” 现场要她来一曲?关键她是被掳过来,睡觉的时候没把堗放在身上啊。悄悄地在底下用力踩一脚轩辕玄枫,咬着牙轻轻的说了句:“赶紧说话。” 轩辕长靖煽风点火,道:“父王说的是啊,儿臣也对麒麟郡主早有耳闻,对一曲《竹舞》也是欣赏已久,今日就让郡主满足一下大家的愿望,如何?” 轩辕玄枫腿脚弯曲,硬生生的挺过琪琪全力的一脚,面不改色的说道:“父王,琪琪初来咋到,未有准备,是儿臣的不是。今日只是宫中盛宴,就当寻常作乐,千万不要因为儿臣的一时疏忽而怠慢了众位娘娘。” 眼睛暗示的扫过离大王坐的最近的媚妃,不动声色的在底下握住琪琪的手指,不顾她的挣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媚妃连忙堆上笑容,拿起酒杯对大王说道:“大王,我看郡主今日车马劳顿,恐怕是累着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端王对郡主可是爱护的紧啊。不如就让媚儿为大王解解忧,奉上一舞如何?” 大王脸上滑过一丝的不悦,但是群臣在座,更有爱子殷切的眼神,也就勉强答应了媚妃。媚妃得意的扭着身躯,走下来,在舞池中挥袖一舞。 轩辕长靖犹自思索的拈着酒杯,悠闲的盯着琪琪,眉梢滑过媚妃在空中飞舞的衣袖,见琪琪面有不渝,脸色微窘带怒,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嘴角上翘,再次出声:“父王,郡主生的美丽,性格大方,不似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儿臣甚是喜欢。想求父王一件事。” “哦,靖儿要什么事?” “儿臣希望父王降旨,将麒麟郡主许配给儿臣。一来,成全儿臣的对郡主眷顾已久的心意,而来,更加有利于两国友好的关系。 沙丘国虽然是兵力强国,有着最强大的队伍和最锋利的兵器,但是,上一届的大王却生下了个没有野心,安于享乐的守城之君。 朝廷上分为两类,以轩辕长靖为首的主和派,以轩辕玄枫为主的主战派。当然,这里除了正坐在首位的大王。大王只要现如今手下的子民个个安居乐业,有钱花,有日子过就行,只要保得住疆土,守得住本钱,互得了沙丘的百姓,对得起列祖列宗,就好。 一面是长子,一面是爱子。即使心里赞同长子的想法,但是必须顾及爱子的心思。 夹在两个儿子中间,危及到爱子的利益,绝不会做;长子对的地方,偶尔也会鼓舞的。麒麟郡主虽然是爱子的心爱之人,但是君王,有几个能有“情”字的? “靖儿的办法好,就——”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沙丘盛宴2 更新时间:2013-03-03 “父王――不可。” 大王眼眸轻闪,嘴角的弯弧逐渐在大臣们的吃惊下消失,严肃的看着爱子,声音里亘古不变的温柔,却多了份危险,这份危险环绕琪琪的周围,迫使得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枫儿有什么意见?煦辰国与我国素来有些误会,经常为了边疆之事扰乱不断,郡主气质非凡,生得美丽。若是能够通过联姻,化干戈为玉帛,两国从此建立友好的邦国关系,何乐而不为?” 琪琪心头一跳,果然,就知道没好事。 轩辕玄枫嘴角上翘,眼神凌厉的扫了眼轩辕长靖,说道:“父王说的有道理,儿臣也正有此意,纳琪琪为端王妃。这是我早就答应过琪琪的,请父王下旨,容我前去煦辰国提亲。” 琪琪心头顿怒,一股火气从心头上串,直升到火候,残存的一点点冷静压制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千万不可乱动,冷静冷静・・・・・・ 大王脸色渐渐不复温柔,笑容收敛,此时的大王看起来,颇有丝帝王之相,“枫儿,国家大事岂可当儿戏?你皇兄都已经提出来了,你怎么能夺你皇兄所爱?收起你的话,赶紧跟皇兄和郡主道歉。” 轩辕玄枫嗤笑:“父王,您可能是搞错了,皇兄并没有提出来让您赐婚。儿臣一直都知道琪琪的魅力举世无双,很难有男人能抗拒得了,若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跟琪琪说,对她有爱慕之心,她就要嫁给谁,这是不是太侮辱了友好邦国的友好?” 大王面有大怒,怒斥的看着自己的爱子,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自古红颜祸水,留的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不说打江山,就是守江山都难啊。 “王爷说得对。”清冷的一声在大王盛怒之前打破大堂的沉静,琪琪惶惶扫过众人,波光的眼眸从轩辕玄枫身上掠过,不留片刻停歇,说道:“我自视自己没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得两位皇子的青睐。若是每一个人都是随口一句话就能定了我的终身,家父也不会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而皱眉不展。我自小在父亲身边娇生惯养,得琅帝宠爱,不仅生性顽劣,不懂规矩,骄阳跋扈,而且除了一身外貌得体的臭皮囊,没有拿的出手的大家闺秀的气质。我国有很多的比本郡主更好的人选,她们比我更适合两位皇子,本郡主再次感谢大王的抬爱,若是大王真心诚意,我定当回国向皇上说明。两国的邦交关系定不会受损。” 一番话,贬低了自己,抬高了煦辰国;撇清了自己,又不损大王和两位皇子的面子。投靠轩辕长靖的大臣们心中算计,郡主这个注意不错,虽然他们不是煦辰国的人,远处有近耳,也曾听说过离王与麒麟郡主的关系,此中繁杂错乱,此时若是得罪了离王,那可就是开战的下场。 投靠轩辕玄枫的大臣们自是也很高兴,不管麒麟郡主是嫁给大皇子好,还是嫁给离王好,只要不是端王就好。端王能为了她,在刚刚回国,根基不稳的情况下,毫无理智的杀了手下有功将士,就已经失去了理智。祸水,就是用来除去的。 轩辕长靖得意的眼神飘过琪琪身上,琪琪不禁皱了眉头,这个人,不好对付。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来,压根就不是为了得到她。 只是,这下该轩辕玄枫动怒了,虽说轩辕长靖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是异曲同工,反正他正有此意迎娶琪琪。唯一意外的是,要出国去提亲,那么两国“势必一战”恐怕就得延后了。但是琪琪的话封死了他的话路。她这是借着大王的口,好让大王放她回国。 愤怒的看了眼琪琪,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掐死在自己的眼神里。 “不行,我说了会迎娶你,就一定迎娶的是你。煦辰国的那些小姐们,就留给离王玉离吧,相信对于我这个异国他乡的端王,她们更愿意嫁的是离王殿下。父王,恳请父王现在就下旨,让我迎娶白琪琪。” 大王盛怒的看着跪在堂下的爱子,砰!茶几被砸碎的声音。将在场上跳的正欢的媚妃吓得一跳,一个脚下不稳,侧身摔在地上,一声惊呼卡在喉咙,就在大王的神色下湮灭。仓促的离场而去。 这个从回到自己的身边就不曾有过乞求的爱子,今日居然在他面前低下头颅,卑亢的要他下旨,只为迎娶一个女人。 “父王,不可,儿臣自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麒麟郡主,此生非她不娶,儿臣愿意为了她,放弃皇位,放弃所有的,从此退隐山居,隐姓埋名,不再过问皇弟的事。只求今日皇弟能成全皇兄的一番爱慕之心。” 众人哗然。琪琪更是怒不可揭,爱慕之心?你?丫的,你什么时候对我一见钟情了?除了一颗算计的心思,就没遗漏过什么。 大王心头一喜,面上不愉稍退,“靖儿说的什么话,父王怎么会让你退隐山林?你就迎娶麒麟郡主守在庆阳城,在一旁辅佐你皇弟就行。”言下之意,谁不能明白?有的大臣优,有的大臣喜。 轩辕长靖却似乎真的一番情深似切,看着琪琪的含情脉脉眼神都能滴出水来,琪琪愤怒中带着不屑的扫过他,“大王似乎根本就没有与我国建立友好关系的意思,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友谊联姻,却从未听过我的一句话在耳朵里。若是皇上知道大王口口声声说的喜庆联姻不过是一场逼婚,还会不会答应大王的联姻呢?恐怕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双方谁都得不到好果子。” “大胆。谁准许你这般对我们大王说话的?”某一个大臣从座位上跳脚起来,手指纤长的指着琪琪,恨不得指尖戳向琪琪的面门,口上直嚷:“大王是一番好意,大皇子看中了郡主,两国能联姻,避免战争,是两国百姓之福,郡主居然口出狂言,宫殿之上藐视大王,藐视我沙丘国。大王,若是煦辰国并没有和亲之意,我们大不了一战,我们有最勇猛的将士,最健硕的千里马,还能打不过他小小的煦辰国。” 他一声声情并茂,顷刻引领了众位大臣,此时不管是主和派还是主战派,意见瞬间达成一致。 轩辕玄枫大怒,见到有人竟然胆大到要对琪琪不利,面红赤耳,气的手心都掐红了。那个说话的大臣面红绯色,迷色的眼睛显示着,他,喝高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转身从身侧居然拔出了一把剑,从上高堂,借着酒胆,挥剑刺向琪琪。琪琪因为与大王说话,正站在高堂上的中间,见到有人不顾公众场合,拔剑刺了上来,大惊失色。 剑起,血溅,头落。 全场安静。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黑色长发缠绕着的东西,一个方位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红色的鲜血如突然开闸的河流,直泻而下,从高堂流下。血溅三尺,众位妃嫔惊声尖叫,仓皇之下四处逃去。 身首异处的身躯静静的躺在地上,胸前朝向大殿。 琪琪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一个血淋淋的头从眼前飞过,然后,眼前一黑,掉进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头上被轩辕玄枫用衣袖捂着,眼前遮住了血溅当场的一面,周围的尖叫声麻痹了双耳,眼前似乎滑过大臣惊恐的眼神。 轩辕玄枫左手搂住琪琪,右手还拿着一把软剑,软剑上一滴,一滴,一滴的滴着红色液体,在银色的铁片上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眼神凌厉的扫过蠢蠢欲动的大臣。 轩辕长靖见眼前的局势不妙,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慌张,稳重的厉声道:“皇弟,你这是做什么?大殿之上,在父王的面前行凶杀人,你这是以下犯上。来人啊,将端王殿下抓进大牢。” 轩辕玄枫不曾惊慌的在琪琪耳边轻声安慰着琪琪,得不到她的回应,似乎也不影响他的表情。见御林军冲上来,眼神凌厉的一撇,翻掌之间,前面五位御林军倒在地上,衣服依旧华丽风中舞,剑上平添一丝鲜血,怀中佳人瑟瑟发抖。 见识过端王的盛怒,御林军不敢再轻举妄动,眼睛在大皇子和大王的身上穿梭,只可惜,此时的大王已经惊吓过度,面有惊色的看着大殿之上发生的一切,眼睛呆滞。 轩辕玄枫好整以色的看向轩辕长靖,说道:“皇兄难道只准备了这几个人?这――恐怕不够对付我的吧。” 轩辕长靖面有怒色,怒斥道:“皇弟,你居然以下犯上,面见圣上身带凶器,又行凶反抗。我作为你的皇兄,定要为父王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是教训,还是除去?皇兄不如说得清楚点。五千的御林军居然都已经被皇兄收买了,就为了今日将我困在凤阳城?” 轩辕长靖收敛了厉色,温柔再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皇兄也就不掩瞒你。劝你束手就擒,父王恋在父子之情,还会对你网开一面。你若是再反抗,定是死无全尸。”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沙丘盛宴3 更新时间:2013-03-04 轩辕长靖收敛了厉色,温柔再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皇兄也就不掩瞒你。劝你束手就擒,父王恋在父子之情,还会对你网开一面。你若是再反抗,定是死无全尸。” 轩辕玄枫面色不复甚怒,波澜的面容见到五千御林军冲进大殿,将大殿团团包围,恢复平静。安静的态度让轩辕长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也只是瞬间而逝。 轩辕玄枫轻笑道:“皇兄这是想干什么?逼宫?” 轩辕长靖哈哈大笑:“皇弟是搞错了吧,皇兄这是在捉拿反贼,将士们听着,端王殿下在大殿之上,公然拔尖斩杀朝中大臣,目无王法,藐视大王,其罪可诛。立刻抓进大牢。” 轩辕玄枫不怒反笑,轻蔑的看着轩辕长靖,眼睛里丝毫不见慌张,除了一股温柔之气笼罩着手中搂着的女人,周围是妖娆冷气环绕,各位御林军也是亲眼所见端王殿下的武功,前排大胆的御林军冒着险冲上去,最后都成为轩辕玄枫的剑下亡魂。 歌舞升平,欢乐融融的大殿瞬间掉进人间地狱,血腥充斥着周围,随着空气里的氧分子,拼命地向鼻孔里钻进去,一股恶心涌上喉咙,琪琪一阵干呕,感觉到腰上的力气又大了些,身体更加靠近身边的怀抱,血腥味被一股清新代替,才渐渐憋下去环绕在心头的厌恶。 天边,寂寥空旷的夜空,一声巨响在大殿之上响起,轰――紧接着,一颗流星一样的星火从地上冲天而上,在天空上方火花四溅,奔放出五彩斑斓的点点星花,绚烂多彩。 轩辕玄枫笑的更是妖娆妩媚,绝美的容颜如花苞绽放,飞起的眉角在凤丹眼上流光溢彩,叫轩辕长靖竟有片刻的失神。懊恼! “都不敢动手了?皇兄,看来你找的这些人都不管用啊,五千御林军又怎么样?照样躲不过我的筹谋。所有的御林军,你们听着,大皇子重金贿赂官员,又通敌卖国,与煦辰国的付后勾结已久,早有逼供的打算,你们赶紧束手就擒,否则,等到程毅大将军一到,所有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怀中人身体一颤・・・・・・ 轩辕长靖脸色大变,温柔的眼神被凌厉取代,看着轩辕玄枫,这时才发现,这位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的皇弟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愤怒,运筹帷幄的气势压倒中场,“你污蔑我――” 一句话未说完,就见大殿之上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砰的一声,震颤众人,程毅刚毅的脸上满是焦急,见到轩辕玄枫正威风凛凛的站在大殿中央,这才面容一缓,大步跨向轩辕玄枫,挡道的御林军在听到轩辕玄枫的一番话早就有所动摇,御林军头领瑟瑟的看向大皇子,却见大皇子早就一脸惨容。 程毅跨到轩辕玄枫面前,跪拜:“属下来迟,让端王和大王受惊,请恕罪。” 轩辕玄枫大笑一声,亲自扶起程毅,说道:“大将军护驾有功,功不可没,何罪之有?” 轩辕长靖目瞪的看着程毅与轩辕玄枫的互动,惨笑几声,“原来你早就准备好的,逼宫,哈哈,不知是谁逼谁的宫。所有的御林军,你们看到了吧,端王未经大王首肯,私自调动大军到凤阳城,谋反之心早有,大王慧眼识珠,定会追究其责。你们还不赶紧将其擒拿。” 众位御林军却战战兢兢的退缩,凤阳城的御林军一直是为保护大王的安全,沙丘的兵士强壮,却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原因,守在凤阳城的御林军多有懈怠,安于享乐多年,威武之躯哪里比得上程毅亲自训练的战场杀兵。见到程毅亲自带兵进城,就已经知道,大皇子的气势已去,左右摇摆之后,在头领还未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放下手里的兵甲,弃械投降。 轩辕长靖惶惶然的看着这些前一刻还拥戴着自己的将士瞬间倒戈,朝堂之上平时头头是道,胸径满腹才华的大臣们此时早就已经瑟瑟的躲在大殿一角,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粲然一笑:“哈哈,想我轩辕长靖一生为了沙丘国,为了父王,为了天下百姓,兢兢业业,劳苦这么多年,最后竟抵不上一个孽种。他有什么功劳,在煦辰国安于享乐二十年,最后回来,你们就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我才是沙丘国真真正正的嫡子,长子,王位的正统继承人,你们这些瞎子,所有的人都是瞎子。” 轩辕玄枫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悲悯,然后冷漠的说道:“来人,将大皇子带下去,听候发落。” 轩辕长靖被人押着膀子,走过轩辕玄枫跟前,最后一眼看向大王一眼:“父王,儿臣静等沙丘灭亡的一日。轩辕玄枫根本就没有安好心,他会毁了沙丘国的――” 等一切声音消失,大王仍然是战战兢兢的坐在位子上,颤抖的看着大殿之上突然涌上来的众人,墨红的石柱染上血红色,分不清是血的颜色,还是木头的颜色。只觉得眼前缭乱,混乱得很,看不清究竟一眨眼之间发生了什么,听不见是谁在耳边大喊“父王――”,又是谁在耳边轻轻的抽泣,胆战的的声音带着哽咽。 轩辕玄枫向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个太监也是宫中的老人,见过大风大浪,早就处变不惊。连忙凑到大王的面前轻声说道:“大王,端王已经平复了大皇子的叛乱,现在,已经没事了。其护驾有功,功劳甚大,大王要怎么嘉奖端王?” “枫――枫儿――”也许此时他一心想着的还是自己的爱子,即使长子被人带下去,厉声痛吼,都没有引来他的一个颤动,“王位――” “大王有旨,端王护驾有功,特意许给端王王位。从此,端王便是储君了。”太监尖着嗓子说道。 韩大人最先从战战兢兢的一众大臣中醒悟过来,赶忙跪下来,欢呼道:“恭喜端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才使得一些呆滞的大臣们醒悟过来,不管先前是作何想法,如今都齐齐的跪下来,齐声欢呼:“恭喜端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玄枫满意的翘上薄唇,说道:“如此,父王也累了,就请父王早做休息,以后就麻烦几位娘娘多照顾父王,凤阳城的事便有儿臣代劳,父王不必担心,多注意身体,来人,请大王回宫,并让御医过去瞧瞧。” 那名太监一窒,看向轩辕玄枫的眼神有片刻的惊恐,叹息,端王,这是在逼宫啊。 等到大王退下,轩辕玄枫对着大臣们说道:“本王初接触宫里的事务,多有不熟,以后就麻烦各位大臣多多帮助,有什么错误的请多多指教。” 众位大臣连忙说不敢。谁都没有想到端王会突然谋得王位,仓促之下,半是惊喜半是揣测。 大臣们唯唯诺诺,轩辕玄枫看在眼里,说道:“这么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天色已黑,路上多有些不安全,就让大将军派些人护送一下,记住,一定――要送到府上。” 程毅听令的命人分别护送大臣们。大臣们又是一阵颤栗,战战兢兢的护送眼色,最后还是默认的被将士们监视着回府。 自此,那些护送的将士当晚都没有回宫,而是驻守在众位大臣的府外,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搂够了吗?放手。”听到轩辕玄枫一个一个的命令完,琪琪终是忍不住心头的恶心,推开他的怀抱,在一旁干呕。 入眼的是尸横遍地,倒地的尸首还未来得及做清理,浓重的血腥再次引来胃里一阵翻滚,轩辕玄枫绝美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心疼慌张之色,端了碗清水:“来,喝点水。” “砰!”翻手打倒送上来的青瓷碗,冷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胃里能吐的都已经吐光了,抬起软弱无力的双腿虚弱的逃离这里,心里只觉仓皇迷茫。 轩辕玄枫紧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她,伸出的手几次在半空中滑过,无力的垂下,担忧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心疼的看着她眼角滑下的眼泪,看着她脚下一次踉跄差点摔跟头,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嘴角凄婉的笑。 “够了,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不必这么折磨自己来惩罚我。” 琪琪轻笑:“我有什么能力来惩罚你,真是可笑,太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折磨自己,我有惩罚你吗?” 轩辕玄枫抢到琪琪面前,铁钳一样的抓住她的双臂,收紧了手上的力气,痛声说道:“有,你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你不会用其他的办法,就只会用这种办法来逼迫我。可笑的我真的会心疼,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拍!”手上一阵麻痹,留下的是轩辕玄枫左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掌印,琪琪可笑的看着他说道:“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我觉得是侮辱。”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玄枫心中恨1 更新时间:2013-03-05 轩辕玄枫眼睛里闪过厉色,“恶心?你说我什么?恶心?你有在乎我对你有多爱护,有多么的爱吗?” 琪琪轻蔑的看着他,眼里是噬火的疯狂:“不要跟我说爱。你知道大皇子去了迈冬却没有阻止,知道大王下旨要我进凤阳城参加今晚的盛宴,也没有说个不字。为的就是今晚,程毅能够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早就在你得到我前来凤阳城的消息时,你就已经安排了,你猜到大皇子今晚会对你下手,所以你将计就计,让我们鹬蚌相争,借着爱我的名义你做个渔翁得利,不仅除去了大皇子,又顺势得了权势。可笑的是,我坐实了红颜祸水,很快玉离也会得到消息,煦辰国不会再接受我这个魅惑君主的郡主,你满足了自己的私心,或许这还是你与煦辰国开战的最好借口。” “你是恨我利用你,还是恨我将你变成红颜祸水,永远不能与玉离长相厮守?”眼神一定不眨的看着琪琪的眼神,见她眼神一窒,自嘲的笑了笑:“皇兄要父王降旨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出言反对,我以为你有自己的想法,必定不会嫁给皇兄。所以我就向父王请旨,希望能娶到你,你却很快就出言反对,甚至与父王公然对抗,拿两国的友好作出赌注,琪琪,你反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真心想向你求婚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逼迫,主宰别人的自由你们都是很高兴是不是?一道圣旨就能索要我的爱情吗?” “那玉离呢?他就没有逼过你?为什么你现在还想着他?他也对你做过很多的坏事,他伤害你这么多次,你心里面想的还是他。” “这是我们两之间的事,你不要把他扯进来。对,你们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杀人,草菅人命,都是你们自以为对我好的方式。你们都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想过我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一声怒吼,轩辕玄枫失声的说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自由,对不对?放心,我一定会给的。” 琪琪一阵恍惚,轩辕玄枫已经放开她,转身吩咐远远站着的金泽将她带回房间,便放开她离去。 跟随金泽到了临时安排的住处,屋子打扫的整整齐齐,琪琪随意的洗了个澡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这一觉睡醒,感觉好累,从身体到精神,都是精疲力竭,一夜做了好多个梦,梦里有人拿着血淋淋的刀向她冲过来,她惊恐的看着刀子在她眼前划过,画面上那个人手上多了个血淋淋的人头,狰狞的面孔,瞪大的眼睛,仿佛是锁魂的妖魔。她吓的从悬崖上掉下去,突然上来个人上前拉住她,周围是无数的灵魂在飘荡,吵吵闹闹的永无安宁。 一声惊恐的惊醒,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身上的中衣都已经湿透,金泽听到声音,推门进来,“小姐做恶梦了,没事,只是个梦而已。” 琪琪洗了个脸,早上吃的不多,前夜的恶心还卡在喉咙。 “你们是没见到,昨晚真的好惊险,端王一手一个倒,搂着那个女人,身手还是了得。” “真的吗?” “可不是,大皇子一直不满大王对端王的宠爱,早就想扳倒端王爷,端王爷未雨绸缪,事先早就知道了,所以呀,顺水推舟的,利用麒麟郡主,将大皇子拿下。” 平静下来的情绪再起波澜,琪琪心头一丝烦躁,又拉住金泽冲上去的步伐,轻声的说道:“别去。”在哪都能听到墙头耳。 “我看也未必吧,端王很喜欢那个从煦辰国带回来的郡主,不然也不会怒斩有功将士。昨晚我在路边,偷偷的看到端王与郡主在河边说话,看端王的脸色,似乎很担忧,又很心疼,看郡主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声音温柔的都快把郡主含到嘴里去。” “哼,还不是个红颜祸水。今天早上那些上朝的大臣们就联名上奏,说要斩了那个祸国殃民的郡主,将她的头颅挂到城墙上去,就连韩大人也这么说的。端王在大殿之上与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早饭都没吃。” “大王那边呢?大王难道就不管么?任这么个狐媚子在我们沙丘国魅惑端王,京城里好多小姐听说端王冲冠一怒为红颜,都暗自垂泪呢。” “得了吧,我看啊,是你暗自垂泪了吧?说,你是不是对端王有意思?” “切,你就没动过心思?端王一表人才,谁看了不会动心?” 琪琪默默的避过这条道,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金泽担忧的跟在身后,小声的说道:“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王爷啊?”王爷可是早饭都没吃。 “没事,会有人去提醒的。”见金泽还是不改郁色,才说道:“你要是担心,就过去看看。只不过别怪我没提醒,撞到枪口别找我哭诉。” 金泽吐了吐舌头,见琪琪真心米有关心的意思,只好放弃劝说的打算。 “疯子,你这是何必?”琪琪心中叹息。 忽见前面有几个人挑了个担子往这边走,琪琪侧身给他们让道,他们看清琪琪的脸,连忙跪下来行礼。 琪琪轻声的问:“你们挑的是什么?” 那些人回答说道:“这些事煦辰国送来的石榴,太子说郡主喜欢吃,命令我们送过来给郡主。” 琪琪面上一喜,掀开搭在担子上的布巾,果然一箩筐的都是石榴,索大索大的红彤彤,看着就知道很美味,“恩,好,你们送到我屋子里去吧。” “是。” ****** “东西送去了吗?她怎么说?”轩辕玄枫扶额问道。 “回王爷,郡主很高兴,全部收下了。” 轩辕玄枫挥手,命他退下。头痛的叹息,琪琪,琪琪――你竟真的这么爱着玉离吗?他不能给你的,我会给你。只要是你开心的事,即使是他送过来的东西,我也会送到你的面前。只要你,开心就好。 ****** 琪琪一颗一颗的剥着手里的石榴,眉目舒展,推开一切的烦恼,还是吃东西最好,最令人心情舒畅。 金泽好奇的凑过去:“小姐,真的这么好吃?”琪琪剥了一颗放进她的嘴里,“还是没见到有那么好吃啊。” “好吧,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见琪琪吃的心情欢心,金泽转着眼珠子,凑过去,小声的说道:“或许,王爷喜欢呢,不如我去送点给王爷尝尝?”见琪琪有一丝的犹豫,连忙说道:“好东西怎么小姐一个人尝呢,王爷现在为了处理政务,连早饭都没吃,我就是送几个石榴过去,也不过分吧,小姐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也是看在琪琪从来不打奴婢的份上,所以,肆无忌惮。 琪琪拿眼睨了她一眼,“王爷没吃饭吃这个能吃饱?少在这瞎参和。爱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 金泽瘪了瘪嘴,出了门欢欢喜喜的跑到厨房,去要了碗西米粥,送到了轩辕玄枫那里,对小厮说道:“郡主说了,石榴吃不饱肚子,所以我就送了碗粥给王爷。王爷早饭没吃,还是注意身体的好。”后面一句话自己偷偷加进去的。 晚上,月上树梢,轩辕玄枫便心情愉畅的推开了琪琪的大门,见到的就是琪琪一颗一颗吃石榴的姿态,惊讶道:“这么喜欢吃?吃了一天?” “恩,――”模糊的字眼,仿佛两人昨夜的争吵是一场梦,是昨晚噩梦的前奏:“你现在过来做什么?奏折批好了?” 轩辕玄枫站在桌子旁,右手的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扣动,说道:“能别这么跟我说话行吗?你也不用讽刺我,今晚,我就把所有的都告诉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吧。” 手上的动作停住,石榴被人从手上拿下来,腰上一紧,就被他带出了房间。还没有入冬,夜风有些凉爽,皱了皱眉头,还是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 忽然,风停,轩辕玄枫停下脚步,琪琪有些纳闷的抬起头,到地方了?周围一片昏暗,月光下光环四射,没有任何异象,却听到轩辕玄枫大声大喊:“是谁?跟踪了这么久,还不出来现身?” 片刻后,树影下,一番风吹树动,琪琪疑惑的看过去:“菲儿?” 齐菲从黑影了走出来,沉静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清冷,眼神直看着琪琪,如火一样的炽烈。轩辕玄枫也看清了来者是谁:“你想干什么?” “见琪琪一面。”声音都是清冷的,还带了些沙哑。 琪琪不禁有些怀疑,她有多久没说话了?“找我有事?” 齐菲眼睛一痛,心如刀割,如今,她们已经没有话再可以说了?“你被人抓走的时候,我们在草丛里看到――,所以想找到你,带你回煦辰国。不,随便去哪都好,只要你想去的。” 琪琪被她的话有一瞬的迷惑,然后才知道她指的上是什么,面有赧色。却是心口一窒,这么说,玉离也知道了?所以,这么久都没来找她?女人,果然还是口是心非,口口声声的说要跟他断绝关系,却还是忍不住的期盼他回来找她! 看懂了琪琪眼里的起落,齐菲抿着嘴唇,启齿道:“玉离知道你没有被――,我们找了周围所有的痕迹,没有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来找你,我也不清楚。我去了迈冬,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你――跟我离开好吗?” 琪琪撇开眼,齐菲的情谊她早就亲口说过,虽然她也伤害过自己,却比这所有爱她的男人都真实。爱她的时候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为了自小背负的使命去求她,唯一的伤害,就是她为了救恒宇身体受损。没了这些束缚,她会是个很潇洒的女人。 轩辕玄枫心里波涛汹涌,却平静的跟齐菲一起等着琪琪的回答,耳边只听到她说:“对不起,我就算离开,也不会是跟你一起离开。恒宇的毒已经解了,你以后就是自由身。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离开这里,不管是回家,还是逍遥天涯,忘了离王府,忘了菲仪宫。” 菲仪宫――齐菲上前一步,还有话要说。轩辕玄枫已经揽住琪琪的腰,飞走了。张了张嘴,失望地看着离去的身影。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玄枫心中恨2 更新时间:2013-03-06 轩辕玄枫带着琪琪上了屋顶,琪琪吃惊的看着脚下巴掌大的地方,“你带我上这儿来干嘛?” 轩辕玄枫笑了笑:“坐下,我扶着你。” 琪琪纳闷的说道:“有事在屋子里说就行了,干嘛要跑这上面来?不冷吗?” “冷吗?”心下懊恼出门没有那披风,连忙将琪琪搂进怀里,用身体挡住大半的夜风,“我从小有个习惯,就是说秘密的时候,一定要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才能说的清楚。这里四下无人,没有建筑,也没有高大挺拔的大树,没有人会隐藏偷听的。”嘴角上翘,为自己找了个好位子而开心,更因为身边陪着的人是琪琪。心里却又有些怅惘,该说什么呢? 琪琪却好似心上被人划过一刀,突的破了个口子。憋了嘴语气轻松,消灭掉突然沉重的气氛:“好吧,那你说吧,有什么秘密值得跑到这么一个宽敞又空旷的地方来说。本郡主洗耳恭听,竖起来两只耳朵听大太子说。” 轩辕玄枫轻笑出声,想要免除尴尬,她却自己都轻松不了,说道:“我母亲是煦辰国的大长公主,父亲是沙丘国的当今圣上。二十年前,母亲与你娘偶遇后义结金兰,但是母亲在更早的时候就遇见了父亲,父亲当时还是个太子,一时贪玩所以就出了宫,结果在宫外被同父兄弟谋杀,在身边近卫的保护下,逃出了皇城,三十名暗卫倾力救助父亲出逃,结果还是将父亲逼出了沙丘国,在煦辰国郊外被母亲救下,两个人情投意合就做了――,后来,父亲要回国,答应回国后就迎娶母亲。” “结果父亲回国之后久久未能实现诺言。母亲回宫后就发现自己怀了孕,先皇知道后,对母亲痛声叱喝,并要将孩子打掉。” “最后肯定没打掉啊,因为我就在这里。”自嘲的嘴角轻轻扬起。 琪琪疑惑的问道:“那后来呢?” 轩辕玄枫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壶酒,打开,向嘴里大罐一口:“来,陪我喝一口。我可是从来没跟人说过的哦。后来,母亲就出逃了,逃出宫,因为先皇四处搜寻母亲,母亲要隐姓埋名生下腹中的我,化妆打扮成叫花子,不能出城,就只能在城内,每日跟那些四处乞讨的人一样的过日子。” “大概一个月后,母亲终于晕倒在大街上,索性,被刚刚与你娘结拜的段神医所救,段神医看我母亲一个人身怀有孕,却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没有人照顾,就带回了家,母亲毕竟是一国公主,段神医很快就知道母亲的身份。这个时候你娘,已经与我母亲相识,结为姐妹,你娘对母亲很好,也看出了段神医对母亲暗生情愫,隐含的劝解过段神医,可恨的是段神医根本就不听。” “他已经有了温婉贤淑的妻子,却借着搭救的名义处处关心母亲,照顾母亲,直到十月期满,孩子出世。终是让他妻子看出来了。他妻子知道了母亲的身份,哼,平时温婉动人,在外人面前贤良淑德,竟然也掩藏不了卑劣的心思,暗地里与付后勾结,让先皇早一步找到母亲。母亲还在月子里,身体早就在两个月的乞丐生活中垮了下来,跪在雪地里求先皇放过我,身体怎么还能承受?先皇不仅没有怜悯,更是要亲手将我处死。” “最后呢?是谁救了你们?” “是琅帝。琅帝与母亲一母同胞,自小感情深厚,母亲逃出宫,怕连累到琅帝,宁愿做乞丐也没有去找琅帝求救。但是母亲还是没能活过那年冬天。” 琪琪心下怅然,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活他母亲的影子里?虽然身上流淌着的一半是煦辰国的血,一半是沙丘国的血,“你恨你父亲吗?” “恨?”倒了一口酒进嘴里,火辣辣的暖流冲进胃里,也暖和不了母亲死的那年冬天的寒雪。“该恨吗?我只不过是他一夜风流留下的种,就算他有心想娶母亲,也没有算计到他的身份,白白的浪费母亲的一生。母亲临死前,说的唯一句句话,就是求琅帝保护好我,将我送给仪妃做义子。”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恨,每天看着付后的一张嘴脸,打扮的风光妖娆的在我面前晃,我就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喝了她的血,叫她永生永世都不能开口说话。” “她最爱的人就是她的宝贝儿子玉离,玉离从前什么都听她的,不仅是朝中大臣倾力推荐的储君,而且琅帝也是十分看好他。她越希望玉离坐上皇位,我就越要与她对抗,从小我就与玉离争夺,琅帝顾忌母亲和仪妃,对我宠爱非常,我要什么琅帝都会答应,所以,我抢了玉离的兵权,夺了他领兵打战获得功勋的机会,这样就算他将来坐上了皇位,民心也不稳。” “如果不是有人出卖你,将你父亲的身份暴露,你是不是打算就永远留在煦辰国继续谋害玉离?”琪琪寒声说道,倔强的退开轩辕玄枫的怀抱,心里对她自小就对玉离的伤害存有芥蒂,玉离的兄弟不多,都不是能够上皇位的料子,却多了个异姓王处处与他作对。 轩辕玄枫拉住琪琪的胳膊,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真的掉下去,听她语气中带着不愉,说道:“是,以前我是想过,玉离自小并不得宠,你知道为什么琅帝从前从来就没有睁眼看过玉离吗?那是因为她有个歹毒心肠的母后,付后不仅杀害了我母亲,更是你娘的凶手。她做过无数伤天害理之事,若不是琅帝喝醉酒临幸了他,他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够了,你要是再诽谤玉离,我就立马离开,再也不会听你说话。”生寒的声音透过夜风,寒彻心底。 轩辕玄枫自嘲一声,说道:“我以前就想过,夺了玉离的皇位,以我在琅帝心中的地位,还有母妃在后宫的地位,皇位与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再夺什么皇位了。父亲就是因为一个皇位没有能实现他的诺言,辜负了母亲,我不会再走父亲的后悔路。” “你喜欢自由,我会陪着你遨游各国,穿过各个名山大川,去哪里玩都好。但是大皇兄不放过我,他泄露了我的秘密,让煦辰国的人都知道我是叛军,琅帝不会放过我。正好父亲也在寻找我,所以我就答应了父王回到沙丘国。” “铲除了大皇兄,我就领兵杀向煦辰国,杀了付后,为母亲,为你娘,报仇。” “你要赔了沙丘国所有百姓的性命?”琪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轩辕玄枫笑的无畏:“能够与你遨游天下,负了天下人又如何?我只想与你厮守终生,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琪琪,我可以放弃皇位,也可以帮助玉离夺得天下,天下一统,不正是他自小所盼?而你也曾答应过他,会与他一起等到天下一统。只要你答应我,等到他成功的坐上万人之上的位置,你就随我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无拘无束。” 多么动人的诱惑,多么美好的期盼,琪琪眼前闪过他们逍遥自在的样子,心中不得不说有片刻的动摇,嘴角却露出个浅显的苦涩的动容:“不要为我做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 “值得――,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会平复下烦躁的心情。有时候,我愤怒的都想杀人,做的梦里全部都是我一天杀的人,他们披着头发一个个的从的我眼前晃动,呵呵,我根本不害怕,他们想来就来,来的越多我杀的越多。只有你,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杀人的样子有多么的狰狞,那种眼睛里充满的全是血液,手指都止不住控制。杀完了人,心里只剩下空虚。” 夜风徐徐,似乎更加冷了,不知道这些风是从哪个部位穿进身体的,透过肌肤,直逼琪琪的心脏,冻得瑟瑟发抖。“不要再说了,”逼着自己抖瑟着身体站起来,“你身为沙丘国的端王,如今的太子,却不能真心的为了沙丘国的百姓做出贡献,好,这些我没有立场来说你,但是你要我为你做的一切,我只能说对不起。” “如果你想治愈自己的心魔,就只能靠自己,做恶梦,心虚,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我曾经跟玉离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送我下去,我累了,该回房休息。别说了,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见琪琪一只脚已经搭在屋檐下,轩辕玄枫的丹凤眼露出悲悯,在琪琪没有看见的夜色中,一颗晶莹滑落。风起,轩辕玄枫手袖翻卷,搂着琪琪从屋檐上飞离,离开这里冷得令人瑟瑟发抖的地方。神情,冷漠,忧伤,孤寂。 将琪琪放到屋子里,转身离去。 琪琪将自己完全包裹在被子里,一夜,无眠。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空余恨 更新时间:2013-03-07 “菲儿,你怎么在这里?”琪琪一觉睡醒,惊讶的看着推门进来的居然不是金泽,而是齐菲,失声道。 齐菲放下手中的洗盆,边挤干手中的毛巾便说道:“我想通了,既然你不想跟我走,我就跟随你,你在哪我就在哪,轩辕玄枫也答应了让我留下来。”声音清脆,不复清冷,包含了轻松的语调是琪琪从来没见过的。将毛巾递给琪琪:“要我帮你吗?” 琪琪尴尬的结果毛巾,沉默了一会,说道:“金泽呢?我以前的丫鬟,我跟疯子说一声,要不,还是让你走吧――” “我不是做丫鬟。”声音照样清脆,却是说得太快,抢了琪琪的话,有些仓促辩解。 琪琪一愣:“啊――” 齐菲叹口气:“我不是做你的丫鬟,只是东宫不收闲杂人等,我是挣点饭钱。你不会是想让我露宿街头吧,东宫的赏银丰富,外面的人抢都抢不过来,有这个机会,你还要赶我走?” 这根做我丫鬟有区别吗? “小姐,小姐――”金泽猛地推开门,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齐菲站在琪琪的身边,两个人手中正拿着同一个毛巾,一个劲步上前,夺过两人手里的毛巾,在琪琪惊讶的眼光下,大眼瞪着齐菲:“谁让你抢了我的水盆?害得我找了一个早上,小姐是我照顾,你瞎掺和进来干什么?爱干啥干啥去,没事总管会吩咐的,别跟我抢活。” 齐菲清冷的脸上不见怒色,周围的温度都不见低,含笑地说:“太子说了,从今以后就是我照顾琪琪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会由我亲自检查,你要是不甘心,大可以去找太子评论去。” 金泽更是怒不可揭,大眼不甘中带着愤怒,琪琪连忙喊住冲动的金泽:“行了行了,多大的事,这种伺候人的是你们两个还抢得不可开交,至于吗?金泽,以后还是你来负责我的生活起居,齐菲――就不要做这些了。”在齐菲冷漠的眼神下,半响才开口,“你负责我的人生安全,保护我,总行了吧。” 金泽满意的收拾了水盆,过来在齐菲的注视下在梳妆台给琪琪挽了个漂亮的流云髻,很快的从箱子里找到琪琪要穿的裙衣,帮琪琪穿上,这才下去吩咐早膳。 琪琪略显尴尬,要是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凝神注视下,那还有什么人身自由可言?私事都暴露在外了。 “咳咳,菲儿,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这里是东宫,哪有那么多的危险,你――可以去干点别的事,比如说,先去吃饭?去外面看看东宫的设施?” “看过了。进了沙丘找你的时候就已经将这里翻了个遍。” 琪琪缩了缩脖子,“那你去其他的地方也好,你这样跟着我,我会不自然的。” “你尽管做你自己的,当我是透明。” 好吧,琪琪终于见识到,原来齐菲也是一迟钝的人,面瘫,没心没肺没感情。说什么就是不管用。 ****** 这几日琪琪都没有见到了轩辕玄枫,听说他很忙,大王突然病重,大皇子入狱,拥护大皇子的一党还未有清除,朝中所有的重担全部落到轩辕玄枫一个人的肩膀上,轩辕玄枫忙的已经好几夜不曾睡觉。 东宫已经是琪琪的一人天下。 琪琪也知道轩辕玄枫刚刚接触到沙丘国的事宜,很是棘手,所以不曾打扰。但是现在,她就特别纳闷了,这才过了半个月,这个应当在书房议政朝事的人居然坐在这里与她闲聊。 “事情都忙完了?那些大臣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声音有些清冷,那夜的密谈还是藏进了心底。 轩辕玄枫嘴角含笑,笑却不达眼底,不知道为什么,琪琪觉得他今天看起来有些悲伤,心中有些不忍,耳边听到轩辕玄枫说道:“这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太子,养了那么多的吃饭的,总要帮我分担一些政务。算了,不管了,这几天累的我沾上床就睡。” 琪琪见他黑眼圈都出来了,语气放的柔软:“那你还不快去睡?” 腰上一紧,身子整个的掉进了他的怀抱,反射心底个挣扎,引来更加禁锢的手劲,耳边传进来的有些忧伤:“别动,让我抱抱。” 附在他双肩的双手顿住,琪琪眨一下眼,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不见轩辕玄枫答话,琪琪以为他睡着了。 “三日后,沙丘国二十五万大军由太子亲自带领,前往迈冬,不灭煦辰国誓不罢休,一个月定要踏平煦辰国京城,血染付家所有的人。”平淡的话语炸在耳边,琪琪目瞪口呆的僵住了身体。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煦辰国是生你养你的地方,那里不仅是你的故乡,而且还有你的血亲,琅帝是你的亲舅舅,你的身体里淌着一半与他们一样的血,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非要血染江湖才罢休吗?你心里也痛不是吗?你也不想那样,那就不要做。” “母妃死了。” 琪琪呼吸一窒,颤声道:“你说什么?” 轩辕玄枫悲伤的惨笑,眼里的痛那么明显,竟将丹凤眼浸染,“母妃死了。母妃早就死了,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就是我们离开煦辰国之后,母妃就被他们杀了,舅舅?就是他,为了权势,为了天下,命人秘不发丧,叫母妃死了都不能平安下葬,我的暗卫到如今才飞鸽说出这个消息。母妃爱了他一生,跟着他痛苦了一辈子,提心吊胆了十几年,天下所有的人都道母妃是琅帝最宠爱的妃子。” “宠爱又如何?还不是守活寡?最后还是不能保住一条小命。” 姨娘死了?琪琪只觉得大脑轰的炸开,也死了?都死了?为什么眼睛酸疼?发胀?有什么忍不住从眼睛里掉了下来。 怎么会呢,爹死了,姨娘也死了,疼爱她的人都死了。 怎么会! “你骗我,你想要出兵攻打玉离,所以编的谎言骗我是不是?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怎么可能?皇上那么宠着姨娘,我从来没见过皇上对姨娘动过怒,怎么会杀了姨娘?” 第一次进宫,见到姨娘这个人时,由衷的感叹,这个姨娘是不仅有着古代大家闺秀的清秀和风范,而且有着现代女性的主见,若不是遇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她会活的潇洒一些。 宫里,是姨娘多次帮助她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姨娘不仅是长辈,更是闺中密友,尽管付后与白家势不两立,姨娘还是坚信只有玉离能带给她幸福,这一生她最爱的男人是琅帝,最疼的女人是她,最担忧的是轩辕玄枫,到最后,将生命都奉献给了这三个人。 爹死的时候,是姨娘陪着她,如今,真的走了,都走了,姨娘也走了。一个个爱她的人是不是都要走?她想起了玉石的话,等到时局已定,我便会送你回去。难道他说的是,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吗? 轩辕玄枫发现琪琪的脸色苍白,目光痴愣,这才醒悟过来,不该将母妃死亡的消息这么早的告诉她:“对,是我说假话了,我骗你的。你别听我瞎扯,母妃还在煦辰国的皇宫里好好的,琅帝喜欢她,不会杀她的。肯定是我的暗卫消息错误――,我――”情急之下,已经说不清了。 琪琪眼睛里闪过片刻的欣喜,瞬间熄灭,身子直接软了下来,眼前的人已经重叠,房屋颠倒,天旋地转,在轩辕玄枫惊呼声里渐渐眼线模糊,晕厥前看见远处有人急忙向这里奔过来。 远远的见到琪琪软到在轩辕玄枫的怀里,齐菲大怒,失去理智的飞身过来:“你把琪琪怎么了?” 岂止轩辕玄枫现在也是心头大乱,几夜的疲劳不但没有使精神萎靡,更让警惕性倍增,敏感的感觉有人过来袭击,飞速的侧身绕过齐菲的飞掌。 这时跑来个身穿侍卫服装的人,到轩辕玄枫跟前,抱拳下跪:“太子,大事不好,有人劫狱,大皇子――被人劫走了。” 轩辕玄枫眼睛彻寒,丹凤眼狠狠地瞪着眼前跪着的人:“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去追,养你们这群饭桶都是吃白饭的。”飞脚踢过去,直接将那人踢出视线,撞在远处的大树上,落在青石板路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顿时晕厥过去。 轩辕玄枫不看一眼,抱着琪琪就往里面走,半路被已经略有些清醒的齐菲拦截:“交给我,你去追人吧。不是要找付后报仇吗?玉离已经与段恒宇秘密勾结,此时若是再不出兵,等到他们大获全胜,再想赢了玉离就很难了。” 轩辕玄枫看着齐菲的眼神闪过殷弑,全身愤怒的细胞叫嚣着:“别以为偷听了我跟琪琪的对话,就能对我指手画脚。走开,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琪琪” 齐菲有一刻的动怒,见他已经抱着琪琪进去,连忙跟进去,不再多言。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讨伐1 更新时间:2013-03-08 元和六年,沙丘太子,轩辕玄枫在凤阳城,搜集二十五万人马,这一日,出发前往迈冬,正式向煦辰国宣战。朝中大事交给朝中大臣。 十月初一,秋高气爽。 城门外,轩辕玄枫一身火红色的戎装盔甲,丹凤眼锐利的扫视着众人,身板坚挺,气宇轩昂,妖娆的脸上清俊无一丝动容,再见到远处静静站着的琪琪是,冷峻的眼眸才滑过一丝温柔,柔软下气势,深情凝视。 半响,移开视线,对着众位将士发出口号,借着内力,声如钟鸣,将士们热血沸腾,举着手中的长枪,齐声大喊。 琪琪站在台阶上,目送轩辕玄枫随着大军,骑在高头大马上离去。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最适合红色,妖艳,如鬼魅,摄人心魂。这一去,四国鼎立的局面会慢慢的被打破,有一方赢了,就有一方输。这里,有玉离,有恒宇,有疯子,还有三国的百姓。那些猖狂的,高高在上的,自私自利的,利用自己的权利伤害别人的,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自己也已经不知道,在这场大战中,希望谁赢。 能者居之。 “走吧,你的身体才康复,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军已经走远,齐菲走到琪琪身边,说道。 琪琪转身说道:“走吧。”手掌放在齐菲的手心里,搀扶着离开。 一个月后,迈冬得来捷报,轩辕玄枫到达迈冬之后,休整一日,然后严格训练将士,将原本已经懈怠的那些沙丘将士潜藏在宽阔的身躯里的战斗力激发出来,一鼓作气,直捣煦辰国边塞,与山嘉镇的莎朗部落里应外合,很快就攻下了煦辰国三大城池。轩辕玄枫现在正领兵占领着山嘉镇,那里,已经被划分到沙丘国版图。 琪琪听到这个消息时,身子不由得晃了晃,颤声问身边的齐菲,道:“玉离呢?这么轻易就直攻煦辰国的内部,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齐菲说:“玉离不在山嘉镇,两个月前,祁凌国早年消失的八王爷回国,带回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祁凌国皇帝自己没有儿子,只有十个女儿。并且这个皇帝自小就疼爱这个弟弟,所以希望八王爷能够在他百年之后接下手中的权位,让他的儿子继承皇位。” 琪琪心下吃惊:“自古皇家多薄情,亲兄弟自相残杀的例子不在少数,甚至是逼宫。怎么会让自己弟弟的儿子来继承自己创下的江山?以前为什么没听过?” 齐菲沉吟着,说道:“一来,皇帝一直希望后宫能生出个儿子继承皇位。二来,这个八王爷,你也认识――他年轻的时候喜好游山玩水,在外面遇到心仪的女子生下了一个孩子,结果不久,这个孩子就身中剧毒,至今,这个毒才解了。” 这个孩子――,片刻不到,琪琪惊讶的看向齐菲:“你说,这个孩子,就是――恒宇?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齐菲脸上松动,说道:“师兄治愈了之后,过不久,就数次被祁凌国的人追杀,我看师傅的意思,是知道的,几次询问师傅那些人是谁,师兄与世无争,怎么会有人刺杀。师傅都转移了话题,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师傅在背后策划的,为的就是师兄回去能继承皇位。” 轩辕玄枫说:大长公主怀孕之后,遇上段天涯,段天涯对大长公主一见倾心,最后却不得不接受大长公主逝去的消息,从此隐居山林,一辈子为了儿子搜集天下药材。 “现在,是谁把持祁凌国的朝政?”琪琪问。 “师兄到了祁凌国,皇帝就将兵权赐给了师兄,传位之势明显,九鸣公主就逞着师兄离开京城的时候闯进宫,挟天子以令诸侯,祁凌国的一些小部落都被九鸣公主收复。师兄反扑收服了几座城池。九鸣公主就情势不妙时,向――玉离求救了。现在,师兄二十万大军驻守在邱水谷,九鸣公主十五万兵马驻守在古寒城,玉离有二十万大军驻守在靠近祁凌国的边境凤城。山嘉镇,已是空城。” 琪琪想起那个英姿勃发,红光散发的女子,刚毅的身姿不愧是女中豪杰,只是在这个隶属于男人的天下,她是否能像武则天那样,创造一代辉煌的历史。 琪琪正在冥思,突然感觉有一个炽烈的光线射在身上,疑惑下转头环视,眼前看到的只有落叶缤纷的枫树,枯黄的叶子簌簌的飘落,沙沙作响,无处不在述说着深秋的凋零萧瑟。 这,将会是个不平静的秋天,将还会有个不平静的冬天,那些冬天没有衣服避寒的百姓们,今年又会流离失所。白府的那么多的黄金,那天分家的时候就已经让仁伯都捐进了国库。 看着枫叶,呆滞的目光突然瞪大,怔怔的看着正站在面前的人。是幻觉么?他怎么会在这里?此时,不在凤城的大营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沙丘国? 齐菲冷眼看着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考虑着,怎样能拜托控制。 “别动,我可不会在乎你的小命。”手上的剑向脖子上又靠近了些,很快,一滴血沿着剑身缓缓流下。玉离却是神情的凝视着站在面前已经呆住的人,心下一动,手掌挥剑,锋利的剑雨射向齐菲,绕过齐菲几次袭击,过了几招,剑直射齐菲心口,在清冷的眼神下,停在心口,只余寸长,却已足够,只要将她的穴道点住。 瞬间,收回手中的长剑,一个欺身上去,将琪琪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眼前两人已经过了数招,琪琪疑惑的说:“你怎么――?” “坏丫头。” “什么?” “坏丫头,怎么可以逃得这么远,我找的好久,才找到这里。到了这里,你却跟别的人打情骂俏。” 耳朵似乎有些失聪,眼睛诚实的落下眼泪:“你才是坏男人,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多么危险这里。” “不管。我来就是要带你走的。”然后转身不再管眼睛快要喷出火的齐菲,飞身逃出东宫。 琪琪在背后向齐菲投去乞求的眼神,这才制止了齐菲冲破穴道的冲动。 这里是沙丘东宫,戒备深严,轩辕玄枫特意留下的暗卫保护在她的周围,各个都是武功高手,即使玉离武功高强,一人难敌大众,很容易被抓,最后也避免不了被沙丘国通缉的结局。 琪琪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沉重的呼吸引起周围高手的注意,玉离动作飞速,沿着进来的路线,七拐八弯,避过了深严的戒备。在玉离安插在沙丘国的细作帮助下,顺利的出了皇宫。 想要躲过轩辕玄枫安排的暗卫,顺利的逃回煦辰国,几乎是不可能。很快,皇宫里传出命令,全城封锁,而且,有了先见之明,不放过每一家的搜索地道,不放过每一人的查找琪琪。 谁知道,玉离带着琪琪直奔沙丘国唯一的一处山崖,那里悬崖峭壁,壁渊陡峭,山木丛林里不仅有野兽,而且有剧毒的草花。 这里没有追兵,琪琪惊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去,要是让他们知道是你抓了我走,一定不放过你,你忘了,你是煦辰国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要是抓了你,煦辰国手到擒来。” 玉离哼声:“就算不知道是我抓了你,也会把我大卸八块。我放着二十万的大军不管,终于找到你,不会放过你的。” “你简直是疯了,私自离开阵营,是死罪。” “对,我是疯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疯了才总是放不下你。” “你――” “跟我回去,你说过,要陪我一起打这场战,不能说话不算话。” “没有我你也会――啊――” 疯狂的跑着,脚步如风,树荫过目,在两个人的争吵中已经到了悬崖上,玉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带着琪琪从悬崖上跳下去。 身体失去平衡,腰上被玉离禁锢,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悬崖上,空无一人,琪琪问道:“你在我身上撒了东西?” “碎尸粉,那些有毒的东西不敢靠近你的,这是我最近命人创造出来的,放心,那些人不敢追上来。”玉离右手上突然放出了斗篷,在风速下坠的趋势下,斗篷灌进风,被展开,瞬间像一只张翅飞鹰,速度渐渐缓下来,“只要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躲开追兵,翻过前面的一座山,再走几日,就可以回到过境。这里虽然离煦辰国远了些,但是不失为一个最好的办法。” 感觉到手下的身躯渐渐的沉重,低头,这才发现琪琪有些不对劲:“琪琪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琪琪只觉浑身无力,抱在玉离腰间的手也渐渐的力不从心:“我――我不行了,好累。” “琪琪,坚持住。”玉离连忙就近的地方落地,丢开斗篷,“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琪琪虚弱的摇摇头:“没事,歇会就好。”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讨伐2 更新时间:2013-03-09 一股热流后背源源不断的传进身体,直入丹田,渐渐缓和了从心口引来的疲惫:“好些了,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陪我坐会。” 玉离就地坐下来:“对不起,你受苦了。” 琪琪摇摇头,感觉到玉离担忧的眼光,心头也像是灌进了一股暖流,将头窝进玉离的怀里。玉离心中欣喜,动情的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过不了多久,玉离才发现琪琪今天有点不对,神色心思不对,有种不好的预感,“饿了吗?我去找点吃的。” 琪琪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玉离只觉得此时的琪琪是从未见过的脆弱,放松了身体,“怎么了?不高兴吗?恩?” 琪琪的眼睛眨了眨,再眨,多日积累的郁闷终于化作泪水沉浸在玉离的衣裳里,“我是不是特别倒霉?爹死了,姨娘也死了,白家倒了,疯子带兵打战,还有好多的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三国战争热火朝天,你居然为了我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有多少将士因为我丢失了性命。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个红颜祸水。不仅害了你,还害了疯子,恒宇也被我牵连进去。” 玉离心中大恸,一阵心疼,“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能将所有的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三国大战在所难免,牺牲,也是必然的。我是他们的大将军,定将他们看成兄弟一样,爱护自己的将士是每个将军该做的事。他们不会做无谓的牺牲。仪妃的死——,琪琪,我会守着你,我会爱你一辈子,照顾你,疼爱你,不要难过。” 琪琪拼命的摇头,泪水不断地坠落:“疯子已经疯了,我也快要疯了,你,是煦辰国的大将军,恒宇,是祁凌国的寒王,疯子,是沙丘国的太子。我要怎么做,你们都不受到伤害?” 从疯子出发的时候,或许就已经知道,这场隐藏许久的战争时机已经成熟,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姨娘的死,爹的死,引来了她充满内心的恨,恨不得手刃了付后,要亲自问问琅帝,一个为他倾尽一生的人,难道还不值得她用力去保护? 当玉离出现在面前时,一腔悲愤化为心疼。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付后作恶多端,对玉离却是真心实意,丈夫不忠,爱情丢失,空留权势,玉离是她唯一的希望。 玉离眼中深邃,沉声问道:“你在为他们求我?” 琪琪愕然。 玉离轻笑:“现在,就是我想休战,轩辕玄枫也不会同意,他夺了我三座城池,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大好时机。”指腹轻轻的覆上琪琪的鬓角,按摩,叹口气:“你又怎么能确定这场战一定是我赢?轩辕玄枫和段恒宇都是青年才俊,与我旗鼓相当,虽然缺了领兵经验,但是身边都是带兵高手。你该担心的是我。” 琪琪哭着搂住他:“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撒娇?玉离好看的嘴角上扬,一时情动,抬起琪琪的下巴,对着绯红欲滴的红唇压下,轻轻的捻转反复,清浅品尝。琪琪将多日的思念化为一滩柔软,瘫软下来,任他索取,试着用舌头递过去,慢慢的回应。 本就是清浅品尝,大可适可而止,在琪琪的主动下,玉离像是被鼓舞了,加深了这个耽搁了好久的缠~绵。手滑到琪琪的领口处,从领口滑下,握住一团柔软,轻轻地柔~腻。 琪琪忍不住的呻~吟,醉眼迷离的看着玉离,双手早已攀上了他的后颈,昏昏欲睡,却总能在他的手掌下清醒过来,“别,这里——不好。” 正在啃食白玉色的颈子的玉离,流连的用舌头打着小圈圈,引来身下人一阵颤抖,满意的轻笑:“不好吗?我觉得,甚好。”将上衣推到下面,露出红色的小殷桃,一口~含住,轻轻舔~舐。 “啊——没,床。” 玉离抬起眼眸,琪琪不敢看他,情~欲的强烈能够将她烧成灰。他解开身上的腰带,在琪琪嗔目怒瞪下,挥开长袍铺在地上,手掌轻轻的就与琪琪双双滚到席地而做的床上。 顿时,山林寂静下传来阵阵娇媚的喘息和叹息的怒吼声,勾起淡淡涟漪。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万籁俱寂,玉离俯在琪琪身上,用手支撑着自己一半的力量,不让自己压着琪琪,喘息着:“有没有不舒服?” 琪琪闭着眼睛,轻轻的摇头,脸色绯红,睫毛颤动,动人涟漪,娇羞的双手撑在玉离的胸膛上。 温存后的两人恢复了理智,玉离从琪琪身上撤离,穿上衣服,拿起仍在一旁的衣服,搜出琪琪的肚兜,拉着琪琪做起来给她穿衣服,手指轻轻的滑过细嫩柔软光滑的肌肤,引来微弱的颤抖,嘴角上扬,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充斥在心头,这种感觉被称作幸福。 失而复得的满足,在玉离的眼里逐渐化为浓烈的炽热,深邃的眼眸黯沉,像一把火,火热的凝视着琪琪,小腹涌起一股暖流,下身再次起了反应,但是,也知道此时的琪琪已经不能再来一次。 如今的她,身体虚弱的像个瓷娃娃,一碰即碎,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是意念在撑着,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无限的疲劳涌至。果然,琪琪的身体软了下来,倒在了他的怀里,衣服才套到袖子上一半,意识已经昏迷。经过情~动的脸上绯红褪去,娇羞的眼眸盖上,掩藏眼底的娇羞和柔情,苍白爬上脸颊,在沉沉密汗下述说着她的虚弱。 心疼涌上心头,爱惜的覆上她的脸颊,加紧了抱住她的手臂,将密密的汗珠吻去,衣服穿好,眼眸闪过一丝狔色,然后沉声:“出来,赶紧下山,去备一辆马车,要舒适的。” 霁风早就已经在这周围埋伏,以防万一的准备接应他们,只是玉离和琪琪有话要谈,所以从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听到玉离与他说话,很快现身:“是。” 琪琪醒来时,天色已黑,感觉到身体在晃动,一摇一晃的,身下出手摸到的是一片柔软,思绪半响回归大脑,才明白这是在马车里,转头看见玉离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昏暗的烛火照在硬朗刀削般的俊脸上,修长的睫毛在眼皮子下方投下一片阴霾,遮挡住的眼眸,此时看不出平时他是个暴躁的大将军。 一手垂在她的身侧,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她只动了一下,他便醒了:“醒了?睡得可够久的,晚上不睡觉的么?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琪琪坐正了身体,左右环顾:“天已经黑了么?恩,有什么吃的?” “这里刚刚经过客栈的时候准备的一些粥,先喝些暖暖胃,夜风很大,我们要赶路,到下一家客栈我们休息一夜再走。” 琪琪喝了一口粥,摇摇头:“不用为我歇息,我没事,就是有点虚弱,最近常常喜欢睡觉,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将近半个月的马车路程,终于到了目的地。马车停下,玉离先下了车,将琪琪扶下来:“这里是凤城?” 搂紧了琪琪的衣裳,玉离说道:“不是,是明月乡,与凤城是临城,我们先到这里,凤城里只有五万兵马驻守,与九鸣公主呼应。十五万大军都是在明月乡,这里才是我的大本营。” 琪琪吃惊的看着玉离,这么说,一切都在他的安排内?疯子顺利的攻下三座城池他必定是知道。 琪琪还正处在惊讶中,有人从面前的府邸出来,向玉离问好,对她的态度也是很恭敬,一点都不吃惊,脸上波澜不惊。玉离搂着她从大门走进,进了大门,迎面遇上玉儿,玉儿显然是出来迎接她的,见到他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玉离面上含笑,对琪琪说:“以后还是让玉儿照顾你,她先带你回房,我处理点事,晚上一起用餐。” 琪琪点点头欣然答应,这次回来玉离似乎有些变了,看起来很不一样,以前的强烈的霸道,魔鬼式的占有欲,如今化作柔情,玉儿看出琪琪的心思,也笑道:“小姐是不是觉得王爷变了很多?” 琪琪看了眼她明眸,不置可否。 玉儿为了能回到琪琪的身边伺候很是高兴,也不避嫌:“自从小姐那夜消失,王爷很是自责,也很痛苦,甚至看到那片草丛时失去了理智,差点就走火入魔。知道小姐是被轩辕玄枫的人带走时,王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立马就回到了军营,认真处理军政事务,严格训练将士们,整个人冷酷到疯狂,就连桀骜也好几次被拉出来与王爷搏斗,吃了不少的亏。” “我们都知道,王爷这次是着急了,第一次,为了小姐失了理智,失了冷静,只为了能够早日训练处厉害的将士,能与沙丘的猛虎搏斗。” “哦,对了笛儿公主也来了,不过不在这里,被王爷安排在城里的刺史府上。似乎,就是笛儿公主与王爷说了很多,王爷才变了这些,对小姐比以前要关心的多。怎么说呢?刚才小姐也看到了,不是以前的那种盲目的好,是打从心里的关心,考虑小姐的感受的这种好,王爷私底下还问过我呢!问我小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小姐想要的生活是什么,真是想不到,王爷会事无巨细的询问我。” 琪琪有片刻的震愣,心里不知是甜蜜,还是??????,此生遇到知心人,若此,有何憾言?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各自盘算1 更新时间:2013-03-10 煦辰国的一座城池内,这里驻扎着沙丘的二十万雄兵,正是轩辕玄枫带领这将士直捣煦辰国的第三座城池,前方是泗水城,只要通了这座城,就已经到了徐成国的京城,煦辰国很快,就要成为亡国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沙丘的将士们热血沸腾,轩辕玄枫没有给煦辰国任何喘息的机会,借着蓬勃的士气,一个多月马不停蹄的,逞着玉离忙着与九鸣公主联盟,共同对付段恒宇的时候,从后面进攻,直戳心脏。打了个煦辰国个措手不及。 前一天还是热血沸腾,内心充满一股雄心壮志的将士们,此时却讪讪的跪在地上,额头冒汗的等候轩辕玄枫的怒火的宣泄。 “滚,都给我滚。”一声怒吼从轩辕玄枫的气喉里发出,震颤地动山摇,顿时叫所有的将士们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 刚才还是慷慨激昂,能说会道的几个人除了营帐,同时用哀怨的眼神看向从凤阳城赶过来的侍卫统领韩恒,韩恒也是一脸狼狈,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众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郡主突然就消失了,郡主身边可还是有个武功高手在身边保护着,凶手居然能不惊动任何人带走郡主,恐怕这个人只有煦辰国的离王。关键是,谁会想到离王会放着几十万大军不管跑到敌国? 轩辕玄枫扫关了所有可以扫的东西,地上一盘狼藉,发丝凌乱,面目愤恨的等着地上的东西,所有的碎片都没有进入眼帘。该死的玉离,来了个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是假装不知道他已经快要攻打到煦辰国的京城,实际上暗地里是跑到沙丘国的京城劫人。 琪琪,居然在他手上被人劫走了。 是恨冲昏了头脑,还是爱的不及恨得深?若是真的爱得深,就应该将琪琪带在身边,即使是军营,私藏一个女子又何妨?只是他的恨太多,不能因为一个女子扰乱军心,更不能因此拖累了将士们前进的脚步。 懊恼的坐在位置上,轩辕玄枫一声吼道:“来人。” 马上就有小士兵进来,微微颤抖:“小人在。” 看见进来个身材弱小,微微偏瘦的将士,心头更是烦躁:“去传我命令下去,所有将士休息三日,整顿待发,三日后再前往泗水城。” 小士兵一阵欣喜,连忙答道:“是。” 中午时分,太阳高照,空气清新,不似大草原上青草的香气,是战乱后马蹄平息的清净的空气。 早上被赶出大营的将士们又回到营帐内,轩辕玄枫正襟危坐,目光打量着面前战场上勇猛的将士,说道:“前不久,我们都被玉离给蒙骗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攻下来的城池都是玉离在放水,故意让我们夺下来的,目的大家应该也清楚了。说说有什么看法吧?” 一位将士出言道:“玉离为了一个女子丢下十五万大军,这要是传出去,必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我们就去散播谣言,说玉离为了一个女人擅自离营,这要是传到京城,害怕不能离间了琅帝与玉离的父子之情?” 有将士摇了摇头:“这实非君子所为,将士,靠的是战功,在战场上一较高下,怎么能用这种手段逼下玉离。” “李将军说得对,我们沙丘国有的是勇猛的将士,怎么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再说,放眼煦辰国,有谁领兵还能比得上玉离,琅帝就算再笨也不会拿自己的国家开玩笑。” 左凡摸了摸短少精悍的胡须,沉吟着说道:“恐怕玉离去了凤阳城不仅仅是为了把郡主劫走,作为大将军,私自离开军营,就是犯了大罪,更何况,九鸣公主与玉离合谋共同对抗守在邱水谷的段恒宇,战场险恶,段恒宇随时都会带着士兵攻打下来,若是九鸣公主突然抵抗不了,向玉离求救,玉离不在军营,岂不是亲手毁了双方的合约?此时的玉离腹背受敌,若是真的得罪了九鸣公主,九鸣公主再与段恒宇冰释前嫌,煦辰国再来个玉离,也不能抵挡亡国的命运。” 众将士疑惑的点点头,这话说的对啊,先不管怎么从这件事上扳倒玉离,这件事做起来却是蹊跷,任谁也不能冒着亡国这个险。女人,什么时候不能抢?战争胜利了,要谁得谁。 轩辕玄枫说道:“左大人有话不凡之说。” 左凡避说在轩辕玄枫心中也有重要地位的女人,说道:“太子,这一个月,我们忙着攻打煦辰国,但是祁凌国那边似乎静的出奇,前不久,段恒宇与九鸣公主势同水火,九鸣公主为了拿回兵权,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了十五万的大军,又有玉离倾力相助。在这种兵权搓手可得之时,双方却按兵不动,大家不觉得这里藏有猫腻吗?” 有将士听着觉得有道理,但是:“左大人,你有话赶紧说吧,绕了这么多的弯,到底是要说什么?我们这些武夫,听了太多也不懂啊。” 左凡笑得深高莫测:“将军想想,段恒宇是祁凌国皇帝亲封的储君,大权在握,却兵败如山倒,这口气又怎么能懦弱的吞下,当务之急,定是要毁了九鸣公主与玉离的合约,没了合约,九鸣公主拿什么与段恒宇斗?” “九鸣公主驻守的谷寒城靠近煦辰国,与煦辰国的凤城接壤,段恒宇的兵力集中在邱水城,与我们靠的比较近。若是从煦辰国到达邱水城,就必须绕道通过谷寒城,九鸣公主也不是傻子,能走上今天的位子,也有她的本事,玉离又怎么能冒险得罪九鸣公主?但是若是走直线,从煦辰国,翻山走我国,直接到达谷寒城,不仅路程减少一半而且避过了九鸣公主。”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点?还是军师厉害,一说就说道重点。”拍马屁,武夫也会。 轩辕玄枫眼眸厉色闪过,“这么说,他还去了趟谷寒城,与段恒宇碰面了。” “正是。太子,我们不能再前进了,段恒宇若是答应了玉离的请求,必定会从后方攻击我们,到那时,我们腹背受敌不说,很有可能亡国之命就是我们。”左凡中肯的说道。 轩辕玄枫讳莫如深的轻笑:“左大人是着急了,你又怎么能确定段恒宇会为了玉离的请求,放弃与九鸣公主争夺祁凌国的机会,而跑来得罪我们。他手上也就只有二十万兵马,我们京城还有十五万的兵马,沙丘国还能怕他一介文弱书生的医者?段恒宇自小就跟随父亲浪迹天涯在外,即使他再聪明,也不懂得尔虞我诈,又怎么能够与凤阳城的那些元老斗?” 左凡一窒:“呃,太子,战争之上,轻敌乃兵家大忌。” 轩辕玄枫笑的轻松:“左大人一向运筹帷幄,如今怎么胆小如鼠了?莫不是玉离一旦士气大作,打压了你,让你有所害怕了?我们的目标是一统天下,段恒宇若是来了,正好,我们一举拿下。就让他亲自送上门,我们不必再去折腾到谷寒城。” 左凡一愣,众将士也是心中惊讶。太子何时这么自负过?哪一次开战不是严谨谨慎,今天是怎么了?竟也会说大话。这――是生气的征兆。 轩辕玄枫一挥衣袖:“好了,本太子决心已定,不夺煦辰国,绝不回头。若是那些自称元老级人物的大臣们这点抵抗都没有,有何证明他们能为我守卫将来的江山?韩恒,你速速回凤阳城,你的失职之罪本太子就不追究了,并封你为前锋大将军,若是段恒宇来犯,只管杀了段恒宇,夺了他首级。” 韩恒大喜:“谢太子。”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三日后,攻打泗水城,大家可要打起精神,这场战就没有先前的那么好打了。或许,还能让你们见识一下煦辰国战功硕硕的离王大将军。” 一些早就听过离王丰功伟绩的将军摩肩擦掌,兴奋不言而喻,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就能上战场,真正的与玉离正面对抗。 左凡却是眉头深锁,一脸抑郁的闭上嘴。 轩辕玄枫看着这些个一脸兴奋的将军,在众人回头后露出嘲讽的轻笑。一双丹凤眼好看的上挑,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与虎谋皮的时候,转着眼珠子打着自己的算盘。 玉离,段恒宇处心积虑的为你送上厚礼,我又怎么能拆封这份厚礼? ****** 九鸣公主此时正坐在白虎皮做的凤椅上,扶额轻叹。段恒宇虽然没有带过兵打战,但是聪慧过人,就像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对兵法不仅了如指掌,而且用起来游刃有余,根本不像是一个病秧子。 要不是玉离答应了帮助她,大军又怎么支撑到现在?父皇着实可恨,无论她做什么,就是不肯将皇位传给她,宁愿传给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就因为,她是个女子。 沙丘国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风,突然就起兵攻打了煦辰国,给玉离来了个措手不及,一个多月就丢失了三座城池。她对玉离心怀愧疚,所以在玉离出言要求将五万大军驻守在凤城帮助她的时候,她不仅没有拒绝,而且还想要帮助他,只不过被他推辞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各自盘算2 更新时间:2013-03-11 前程往事,都已经过去了。玉离如是对她说,但有些事岂是这么容易就忘记的?第一眼就看中那个男人,不仅是因为他是个盖世英雄,英俊非凡,更是因为他才是与她共同睥睨天下的那个人。 只要他们能站住一起,天下何愁得不到? 从前她迟到了,晚了那个女人一步的认识他,但是没关系,她一代骄女,又怎么会做与人争夺之事,也不屑。但是她可以等,等到他们分裂的那一刻。寻求帮助,不过是一借口,或者说,是一个桥梁。 一名身穿劲服裙带的女子,面容清丽,眉黛秀丽,利索的挽了个发髻,神清气爽的跨进殿内,在九鸣公主的面前恭敬地呈上手上刚刚得到的密函,道:“公主,轩辕玄枫派人送来密函,公主请过目。” 接过密函,缓缓地拆分打开,一目十行的扫描了里面的内容,沉声说道:“送信的人是谁?” “是轩辕玄枫身边亲信之一左凡,正在门外候着。” “去,将人迎接到茶亭,我去会会他。” “是。” “来人,给本宫更衣。” 侍婢鱼贯而入,轻装简政的收拾了下,利落的出门。 左凡一脸深高莫测的跟着侍婢走进九鸣公主的公主府,一路不断的用眼睛搜索着这里的地形,暗自打量。九鸣公主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但是并未搬入宫里住,一切事宜都是在公主府打理的,议政时是大臣们在九鸣公主的议政大厅。九鸣公主重用女子在身边打理,不管是私生活,还是去执行命令的,都是经过就九鸣公主训练出来,素质不低于男子。 “大人请等候,我家公主很快就出来。” 左凡礼节性的点点头,侍婢奉上茶水,便留下左凡一人在这里,但是左凡知道,这里在看不见的地方,定会隐藏着许多双眼睛盯着这边。 九鸣公主远远的向茶亭靠近,左凡眉心一跳,这还是第一次面见九鸣公主,竟发现,这个世上真的有女子生的有男子的气魄,英姿焕发,眉宇中肃穆不言而喻。 “大人就等,请坐。” 敛了心思,左凡落座,静候着九鸣公主的第一句话。九鸣公主心里轻笑,坐在左凡的对面,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大人的信函我已经看过了。里面的内容本宫从未听说过,怎知大人说的是真是假?” “公主聪明绝顶,自会遣人去查证,届时定会清楚。” “呵,可笑,你说玉离是通过沙丘国去的,过往通牒都被废除,我又怎知是你们做的手脚?” “公主心明如镜,定会相信我们并非是在离间。只是看不惯玉离左右逢源的欺骗公主,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玉离一面答应公主的求援,一面却暗道陈仓,与段恒宇勾结。而且,玉离在去谷寒城回来后,还带回来了一个东西。这个公主大可以亲自去查证。” 眉毛轻挑,好笑道:“哦,不知玉离带回了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从沙丘国带回来的?” “正是。” “什么东西?” “一个人。”满意的看到某人波澜不惊的眼睛骤起风云,虽然只是一眨眼。 “谁?” “白琪琪。”果然看见某人失态的起身,带走了身边的茶盏,一声清脆的声音催醒失态的人。 九鸣公主立刻注意到自己太过激动,恢复了沉重的气息,再次坐回到椅子上。侍婢很快上来清理了地上的残渣,又为九鸣公主奉上新的茶盏。左凡也不着急,悠闲的喝着茶,静静等候着九鸣公主作出决策。 却听到九鸣公主轻笑的说道:“大人搞错了吧?段恒宇曾经救过白琪琪,白琪琪也对段恒宇心生别样,玉离对二人的关系心存芥蒂,又怎么会亲自跑到谷寒城与段恒宇合谋?白琪琪爱着的人是玉离,段恒宇会诚心与玉离联盟?” 左凡脸色微变,迟吟说道:“公主有没有想过,祁凌国早就已经成为玉离的囊中物。” “放肆。我祁凌国千秋万代,岂容你在此信口开河?大人既然没有诚意来谈事,又何必在此多费口舌。来人,送左大人回去,大人见谅,本宫恕不远送。” 刚才传话的侍婢如影随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左凡身边,叫左凡心中暗惊,祁凌国的女子地位已经与男子几近平衡,有了九鸣公主打前阵,许多官宦的小姐都效仿着,不仅放弃女红琴棋书画,更是出师学武,武艺高强,见解不亚于堂堂七尺男儿。 “大人,请把。” 左凡显然并没有真的走的打算,说道:“段恒宇一介医者,巡游江湖多年,又怎么会突然要与公主争夺天下?我家王爷被白琪琪迷得不着边际,回国的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硬是将白琪琪一道带回了国。但是在路途中,与玉离相遇,双方大战一夜,死伤众多,这里面,还有一人也参与了。就是段恒宇,试想,段恒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回国,接着就传出了段恒宇取得兵权的消息。这里面,未免也太蹊跷了。” “阿语,带左大人下去,直接打包送回给轩辕玄枫。左大人,本宫给你机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轩辕玄枫,想要离间我跟玉离的关系,他做梦。”恨意萌生,强硬地声音里仔细听的话,隐约藏了一丝的胆颤。 左凡故作叹息,终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阿语杀人的眼光下,挥一挥衣袖,如拂清风的翩翩然离去。 阿语将左凡送出了公主府,就折回来了:“公主。他已经走了。” “阿语,他说的,你怎么看?” 阿语是九鸣公主的亲随加亲信,深得九鸣公主的信任,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阿语说道:“奴婢认为左大人说的不无道理,玉离这个人深不可测,若想真的深交,太难。只有在利益权衡下,哪个对他有绝对的优势才能做出诚心的联盟。眼下我们处于劣势,玉离想,若是我们输给了寒王,对付寒王定是要比对付倾心于自己的公主麻烦的多。不管玉离是否真的与寒王联盟,我们都要防着这个人。” “至于白琪琪这个女人,公主何必在这里着急,可以亲自去查实,公主可以借着商讨共同对敌的理由出使煦辰国,若是白琪琪真的被玉离藏在军营,是怎么回事公主心里也应该清楚。” 九鸣公主眼睛里藏不住的狔色一闪而过,早就想到玉离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下那个女人,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会将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语素来知道,只有公主问话了,不管她是否心里一惊做出了一番计划,你只要想到了,就一定要说出来。公主,不喜欢藏头缩尾的人:“寒王爱着白琪琪,只要公主将白琪琪带到寒王面前,还怕寒王不会对公主俯首称臣?” 九鸣公主睨了她一眼,轻哧道:“天下有哪个男人会要美人不要江山?只怕没等我将白琪琪带到段恒宇面前,玉离的百万大军就已经踏进谷寒城。”说完更是气愤玉离至今还难以忘怀白琪琪的事实,愤恨的喘息着。 阿语噤声,低眉。 瞟了眼阿语,拂袖说道:“跟我进宫。” 安宁殿。就是皇帝被九鸣公主软禁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物美价廉,金色的夜灯盏,垂在躺椅上撒了一层灰的白虎皮,红木桌椅,龙床凤榻,真丝帷帐,只是皇帝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偶尔御医来给皇帝看望身体,几乎都要怀疑那里躺着的是个死人。 听到外面的宫女请安的声音,一直闭目的皇帝才抬起沉重的眼眸,见到是九鸣公主进来的时候,嘴角一丝轻蔑,说出的话实像个慈父一样慰问自己的女儿:“我儿今日又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玉离毁约了?跟父皇说说,父皇给你想办法。” 等到了这里,怒火攻心急冲冲的九鸣公主气已经消了大半。在母亲离去之后,每次遇到这位让自己恨了一辈子的父皇,她都掩藏不住内心的恨意,但是深宫里的演戏生涯她练得炉火纯青,乖乖女其实很好演的。如今她能将自己的恨意毫不掩藏的暴露出来,却惊讶的发现,曾经多么希望让他看到的愤怒已经成为习惯的埋藏在心底。 只剩下平静。 权利熏心,真的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享受权利争夺的刺激,可以让人淡忘仇恨。 “恐怕要让父皇失望了。玉离并没有背叛我,而且已经成功的叫您的侄子闻风丧胆的休战一个月之久。如此英勇神武的大将军,女儿亲自送来给父皇做女婿,当厚礼的父皇可喜欢?” 皇帝也不再像最初的情绪激动,只是轻笑的说道:“是吗?朕等着看女儿怎么要亡了我祁凌国,拱手将江山送给别人。” “恐怕要将父皇辛辛苦苦守着的江山送人的并不是女儿,而是父皇千寻万找的段恒宇。” “你说什么?”铺满皱纹的脸上再添一道川字,纠结在一起。 看到皇帝这个样子,九鸣公主笑得开心,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没什么,就是恒宇哥哥喜欢上了玉离的女人,却不自量力的想要夺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命不凡的向父皇要了兵符,要用祁凌国千万子民的性命来帮助玉离打天下,为的就是要玉离将那个女人赐给他。” 一声落下,字字珠玑,却如刀割的打在心上:“不可能。” ------------ 第一百二十章 浅谈笑语1 更新时间:2013-03-12 九鸣公主轻笑:“知道父皇不相信,但是是以事实,父皇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祁凌国的百姓因为父皇的固执己见动荡不安,不久就会流离失所,再过一些日子,就要被冠上低等人的名号,存活在煦辰国的子民下层。父皇,我是您女儿,为什么您就不愿意相信女儿?女儿就算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傻到将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 皇帝身体剧颤,混沌的眼睛里突然精光四射,炯炯有神的看着九鸣公主:“鸣儿,你说,你要做什么?要朕做什么?就为了一个玉玺?” “玉玺在手自然是好,但是女儿心知父皇已经将玉玺给了寒王,也不敢再奢求。” “若是朕答应你,让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祁凌国的皇位,做个前无古人的女皇,你要怎么让父皇相信,你不会将江山拱手让给玉离。” 九鸣公主心中一喜,父皇的口气明显松动,不再为了段恒宇处处与她作对,说道:“只要我帮了玉离攻下沙丘国,协助他夺了这天下,届时父皇还怕他不会娶女儿做天下一统的皇后?祁凌国不是送给他成为煦辰国的附属品,而是与煦辰国平等存在的泱泱大国。” 皇帝惨笑:“好,好,鸣儿的办法好――”九鸣公主第一次听到皇帝如此夸奖自己,不由心头大喜,“你的办法就是为了将我千百万的黎民百姓送过去,只为了满足你一人坐上天下一统的皇后之位。朕原本以为,你只是不满足作为一个无为的公主,所以才给了你大权,甚至,刚才,我还动了将皇位传给你的念头。但是你狼子野心,一个祁凌国的女皇都满足不了你,你还要去做这三国的皇后。你将段家列祖列宗的脸面放哪?将来,你有何脸面去见你母后?” 心渐渐下沉,一片冰凉。激动地眼神瞬间化为暗含波涛汹涌的平静,九鸣公主沉声说道:“不要跟我提母后,父皇将来又有何脸面去见母后?所以,不要用这个来说教。父皇以为鸣儿这是在卖国?呵,皇爷爷曾经对鸣儿说,皇爷爷心有雄心壮志,一生为了扩张祁凌国的大江领土而拼搏,戎马江山四十几年,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替他守住这个江山。因为,父皇只适合做个守江山的君王。” “皇爷爷逝去这么多年,祁凌国一直在皇爷爷的期盼下顺利的发展,沙丘国和煦辰国在皇爷爷的打压下沉静了十几年,父皇安逸的享受着皇爷爷的铺下来的成果,竟到最后给了煦辰国和沙丘国发展迅速崛起的机会。” “到如今,父皇还以为他们还是曾经皇爷爷在世时的那个煦辰国和沙丘国吗?煦辰国商业发达,煦辰国平均每一个人一周的收入都有祁凌国五个人的多,他们有钱有交通来从我们两国获取他们现在暂时缺少的东西。再说沙丘国,沙丘国的兵力在轩辕玄枫的锻炼下,气势已经比皇爷爷训练出的将领还高,还有能力站在战场上。”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与他们拼上一拼了。轩辕玄枫虽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斩除所有的皇家兄弟,但是毕竟不是在沙丘国土生土长的,现在沙丘国百姓不会说什么,那是因为他有战功,真的等到世界太平,所有不利的都会浮出水面。最好的选择就是投靠玉离,玉离勇敢果决,心狠手辣,只有他是真心诚意的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我只要不违背了他的意思,祁凌国的百姓都会得到安逸的归宿。” 深深的看了眼皇帝,真心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动摇,“我不是仅仅为了自己才去讨好玉离,而是为了祁凌国。父皇早点休息,鸣儿告退。” ****** 第二日,祁凌国皇宫传出消息,皇帝拟旨将皇位正式传给了九鸣公主,皇帝晋升为太上皇,从此搬居安逸殿,清心寡欲,不问世事。 消息很快传进邱水谷大营,段恒宇很快打了旗号,声称九鸣公主胁逼皇帝,皇帝逼不得已才拟了不从于心的圣旨,他要为了祁凌国,将皇帝救出来,严惩九鸣公主。 玉玺在手,有何愁? 顿时祁凌国内乱达到顶峰,一面是玉玺,一面是圣旨,玉玺在先,圣旨在后。玉玺被寒王拿出来时,九鸣公主毫无反应,皇帝被幽禁在皇宫内,没有人说寒王手上拿的玉玺是假的,圣旨在后,在皇帝被九鸣公主幽禁在宫内之后才拟的。谁真谁假,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隐约有了结果。 很快,九鸣公主又称寒王手上拿的玉玺并非真的,实乃是皇帝为了严防盗贼,做的假玉玺,果然,鱼落渔网,寒王就是那个偷玉玺的人,真正的玉玺在九鸣公主登基大典之上定会呈现。 ****** “王爷,不说,这个九鸣公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敢制造假圣旨,为了迎合王爷的喜好,这都能做到。王爷,不如你就收了人家吧,这不费一丝一毫,就能拿下祁凌国。”霁雷嬉笑道。铁甲卫如今都已现身在明处,正所谓“弃暗投明”,心情愉畅,说起话来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霁电轻哧道:“那有什么?这天下哪个女人不为了王爷着迷,哎,王爷太招蜂引蝶了,还得我们这些人孤孤单单到如今。” “可不是――”霁风边走边进来,院子里,冬天快要来了,枫叶全部凋零在院子里,萧索的无人打扫。其实哪里是无人打扫,只是――大家都太懒了。“我说,你们要是没事,可以去明月乡照顾郡主,王爷政务繁忙,很少有时间保护郡主,正好缺人手。” 霁雷霁电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果然,我说的吧,王爷的魅力!“不会吧,霁雨不是天天守在明月乡?还能有什么危险?难得我们弃暗投明,又逢王爷不在身边,不如就守在这凤城,看看九鸣公主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就当帮王爷拉住这个‘温柔乡’?” 霁风轻率的说道:“小心说话闪了腰,这要是让郡主知道你们玩的小九九,王爷都保护不了你们。” “不会吧。”“不会吧。”两声同时响起。霁雷霁电虽然是玉离的亲信之二,但是常常被玉离支配到外面执行任务,对琪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不信你们试试?”看好戏的扬起嘴角。帅气的嘴脸顿时叫两人后脑冒汗。 “三位大人,九鸣公主来了。”有下人此时走进院子扬声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顿觉此时九鸣公主来到煦辰国有事不妙。果然九鸣公主踏进院子里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三个随我去明月乡,本宫有事要找离王。” 霁风很快反应过来,云淡风轻的说道:“公主有事怎么不先通知一声?贸然前来煦辰国,恐有不测。” 面对霁风微有无礼的态度,九鸣公主也不恼,说道:“无妨,本宫不是已经到了吗?这不,在请三位大人亲自保护本宫前往明月乡。” 霁雷一个激灵,镇定的说道:“公主,小的们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在哪里啊?公主是如何知道王爷在明月乡?说不定正在对抗轩辕玄枫的战场上。” 九鸣公主心里嗤笑,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沉静的说道:“不必了,本宫在来煦辰国的路途上,听到有消息,说轩辕玄枫已经攻打到明月乡的前面一座城池,离王定是在明月乡做兵静等轩辕玄枫。我去那里正好找他。” 霁电连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既是这样,公主又是与王爷相商,我们也不免阻挠。公主马车劳顿,不如,歇息一夜再走?也让我们敬一下地主之谊?” “不用了,现在就走,大事岂能拖延?” 三人心中顿时有些急躁,再次做了默契的兄弟:“那我们飞信告知王爷,叫王爷派人来接公主。” 九鸣公主眼睛定定的看着三个人,审度:“你们――” 霁风微笑道:“我们三个是王爷特意留下来守在凤城,为了随时能帮助到公主,军令如山,岂能这么容易轻易离去?” 九鸣公主明亮的眼睛精光忽闪,沉声道:“你们在怀疑本宫?怕本宫特意支走你们,大军进攻?” 霁风脸色微变,连忙说道:“我们不敢,公主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干这种小人所为之事。” 九鸣公主哼声:“那就不要废话,现在就带我去明月乡。要是离王真的要发你们,本宫会一力承担。” ****** 九鸣公主信誓旦旦,可依靠的就是对玉离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惩罚他们。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结果就是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此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铁面如山俊脸清寒的男人,“擅离职守,军法处置,各人去领两百大板。”第一时间赶到,站到这个人面前,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将眼睛转到她的身后,眼睛里生寒,冷血的说出几句。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浅谈笑语2 更新时间:2013-03-13 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九鸣公主有片刻的失神,哑声说道:“离,离王,是本宫让他们护送本宫来的,请王爷饶了他们这一次。” “军令如山,公主在军营自有建树,又怎么会不懂其中利害。”玉离冷声道。 随从将军禁言,心里都知道,离王这是故意在给九鸣公主打耳光,下马威。霁家三兄弟没有在军营里打过,一直都是作为暗卫,在外面执行任务,游散惯了。被玉离派了留守凤城也是另有安排,军规,对他们是可以宽恕的。 九鸣公主心里恼的跟一团火似的,只能深深的将一口恶气吐下肚子。三人面不改色的下去领罚。 “怎么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动听。三个准备离去的身影顿住,霁风的背影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天啊,让郡主与公主在这里遇见,王爷的怒火谁承受? 玉离及时转身,迎向琪琪,温怒除去,取而代之的温声说道:“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不累么?”暗有所指,轻责。 想到昨晚,不,是每晚玉离的激情,琪琪顿时羞得面若桃花,满脸绯红,众位将士赶紧识趣的低下长着一双眼睛的头颅,非礼勿视。 九鸣公主心里却大恸,面上却迎上笑容:“没想到郡主竟也在明月乡,本宫听闻郡主被轩辕玄枫掳走去了沙丘国,还担心了好久,玉离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将你带进了明月乡,对外却称你被他人带走?” 玉离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琪琪敏感的感觉到她称呼上的亲热,面展笑容:“多谢公主的关心,玉离对外怎么称呼,怎么解释我都无所谓,只要我相信他就好。” 皱起的眉头舒展,舒了一口气,抑郁的心情顿时好了大半,一半的原因为了相信二字。 九鸣公主嘴角抽了抽,心中所想没有得到证实。清楚的知道玉离邱水谷一行的几个人也是舒了一口气,郡主这句话,等于什么都没有跟九鸣公主说,只有女子的争风吃醋。 “霁风,你怎么回来了?这是要去哪?”琪琪终于看到准备领罚的三个人,其他的两个人不认识,就只喊了霁风的名字,眼睛轻轻的打量着两外两个。 霁风目不斜视,低头恭敬板眼道:“郡主,小人刚刚到明月乡,这是要去领罚。”低眉,也能感觉到身边的气温降了几度,咳咳,装作不知道。 琪琪面露惊讶,目光掠过九鸣公主和众人,顿时了悟。九鸣公主一股风尘的身上显然也是刚刚赶到明月乡,答案尽在眼底。“哦,那你们赶紧下去吧。” 凸起的眉头再次被滑平,玉离握了握琪琪的玉手,说道:“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琪琪懂事的点点头:“恩,有点累了,你忙吧,替我好好招待一下公主。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去。刚刚出门的众人将公主迎进屋子,商讨大事。 ****** 一百大板虽说对于学武之人小菜一碟,不至于要了性命,但是足够霁家三兄弟痛得够呛,估计要在床上趟上个三天三夜。这对与其他行军打战的将士当然也没有什么啦,但是他们三个好不容易弃暗投明,要他们再窝在床上三天三夜,还不容再来个一百大板来得轻松。 “哎呦,郡主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霁风的眼睛看到玉皇大帝一样的眼冒金星,还以为遇上救星了,岂知她竟然幸灾乐祸的跑去监督刑场。擦。”霁雷最火爆,被人抬进屋子里躺在床上就开始簌簌叨叨,几乎要把二十年没说的话全部说个够。 霁电也深有同感:“恩,我看也是,王爷看她的眼神温和的滴出水,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兜风到她的面前,她只要出个声,替咋们说句话,保不准就没这罪受了。” 霁雷猫了眼沉默不语的霁风,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九鸣公主至少还替我们说了句话,就算没用,心意咋们也知道的。你还说郡主心好,我看就是个铁磁心肠,人面兽心的女人。” “对,没看她看见我们受罚,居然也不问问为什么就让我们下去,怎么说我们也是王爷的亲卫。”霁电同仇敌忾。 “玉儿,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啊,你听到了吗?”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屋外响进屋内。 两人石化,霁风一脸我就知道的幸灾乐祸:“郡主怎么过来了?” 琪琪含笑的踩着碎步进屋,后面可不就跟着暗名是霁雨的玉儿:“玉儿,你可听清楚,刚才是谁在说我坏话?我要狠狠的惩罚他。”故意放重了语气。 玉儿含笑的揶揄着三个人,在两人哀求痛苦的眼皮子下,不负众望的说了句:“郡主,是霁风说的。” 霁风石化,两人顿时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脸让你得瑟的表情的看着霁风像是吃屎的干瞪眼。 “是吗?那就跟玉离去说吧,让他把霁风赏给我了。霁风,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一定两字咬得甚重。霁雷霁电同情的看着霁风,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温柔女化身巫婆么?霁风瞠目结舌道:“郡――郡主,您身边的已经有了霁雨了还不够?要不我再去领一百大板的罚也行。”只有他知道当初只让霁雨去郡主身边,王爷就没有派任何男人近身保卫郡主,男生暗卫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小人,还有要事要干,王爷吩咐下来的,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琪琪深为他考虑的说道:“没事,我跟玉离去说,让你的事都给他们两去做。你只要时时刻刻的跟随在我身边就行了。”时时刻刻咬得甚重。 霁风认命的低下头,说道:“郡主,您有什么就问吧,不要这么折磨小的了,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琪琪用眼睛锚向另外两边,霁雷霁电很快识趣的点头:“我们也是。” 满意的笑了笑,琪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说道:“第一个问题,九鸣公主为什么来找玉离?把你们知道的猜测的都说出来。” 霁风打哈哈说道:“郡主不知道吗?王爷跟公主联盟,只要王爷帮助公主平定内患,公主他日称帝,要送上三座城池,煦辰国以后所有从祁凌国进口的粮食又要按照当地百姓税收的一半来收,还有黄金啊,绫罗绸缎啊这些数不胜数,这么多的好处王爷怎么会拒绝?公主这次来就是为了跟王爷商量联盟的事。” 琪琪闭口不说话,沉静的眼眸晶晶亮的看着坐立不安的三人。不说话。 目光最终落在霁雷身上,就再也不离开,霁雷讪讪的:“郡主,以下是我们猜测的。我们猜测,公主是来与王爷商量共同对敌的事,公主感激王爷替她赶走了寒王,所以想要出兵帮助王爷打跑轩辕玄枫。轩辕玄枫一口气夺了我们三座城池,现在按兵不动,必定在养精蓄锐。” 轩辕玄枫停战了?到底是养精蓄锐还是腹背受敌?大皇子逃走了・・・琪琪深深凝眸。 霁风轻咳说道:“郡主不必担心,一切都在王爷的计划之中。” 琪琪正了心思,说道:“第二个问题,寒王为什么会退兵,祁凌国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眼睛转到霁电,霁电心肝纯洁,撒不了谎,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王爷要――要救郡主,必――必须得――休战。” 霁雷霁风恼恨的瞪了眼霁电,琪琪凝眸看向霁风:“寒王休战跟我有关系?” 霁风一闭眼,“寒王亲自跑来跟王爷求和王爷答应了但是九鸣公主不知道所以王爷就绕道去救郡主的时候去了趟邱水谷叫寒王停止休战。呼――”一口气说完,说完战战兢兢的看向琪琪,说道:“寒王听说是为了救郡主,所以答应王爷休战数月。祁凌国皇帝已经退位让贤,皇位传给了九鸣公主,但是九鸣公主没有玉玺,玉玺在寒王手上,但是眼下又有新的玉玺出现,寒王那边有点棘手。” 琪琪盯着他:“第三个问题,玉离是不是骗了寒王?还是骗了九鸣公主?” 霁风说道:“郡主,战场上兵不厌诈,到底谁在利用谁,这个谁也说不清,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王爷也只是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利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语气变得有些冷,琪琪自知问的不对,说道:“你们休息吧,不打扰了。”起身站起。 三个人面面相觑,霁风及时说道:“郡主,”“王爷既然不跟郡主说这些,自是不希望郡主胡思乱想,郡主应该相信王爷。” 琪琪回过头,倏地一笑,轻松地说道:“除了他我还信谁?你们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他,你们就当我没来过。” 众人紧张的心这才缓缓的放下,一个丫鬟迎面推门进来,见到琪琪,连忙下跪:“见过郡主。” 琪琪从她拿着的托盘上面三个瓶子中拿去一个翠玉瓶,再次转头看了眼三人一眼,调皮的说道:“桀骜昨天跟玉离搏斗的时候似乎也受伤了,我拿两瓶过去,三位不介意吧?” 多么纯洁明亮的眼眸,三人晃了晃神,站在门口的三抹人影只剩下一人。 哀嚎。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怀孕了 更新时间:2013-03-14 话说,琪琪问完了话,就回了房,一个下午没有出来。 玉离在书房与九鸣公主聊了数语,说的话题被霁家三兄弟猜得差不多,但是也还有其他的。但是不管怎么聊,九鸣公主也没有把话题说道琪琪的身上,虽然她好高骛远,善于权术,但是对儿女情事毕竟也是生为女儿身,玉离对白琪琪的禁忌岂能是她试探的? 即使是存活在最底层的奴隶生活也是有底线的,不然也不会奴隶制社会被统治不久就发展到封建社会,是人都会有反抗。玉离的底线便是白琪琪,因此,她不会故意触犯玉离的逆鳞,白琪琪,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短短数月,就开始叫玉离对她死心塌地。 白家虽然在朝堂一直保持着中立,对玉离莫玄枫之间的暗潮视而不见,却也是变相的得罪了两位大人。只是不知道何时开始,也就是她第一次出使煦辰国的前数月,两位面和心不合的王爷同时对白琪琪上了心。 她不会故意在这个时候问白琪琪是从哪里来,也不会再关心白琪琪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只要她能在玉离面前还有一席之地便可。九鸣公主从来不是沉迷儿女情长之事。 就算他不爱她,只要最后他能给他她想要的。 想至此处,她不禁说道:“王爷,九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离说道:“公主但说无妨。” “王爷也知道,九鸣一直都推存女子主持朝政,能者不分男女,只在乎其志向,因此九鸣军中有五分之一的女子兵团,当下就有一个女子兵团女儿兵驻守在明月乡毗邻的另一个村庄,如今因为九鸣的原因,至今未曾婚配,多是仰慕煦辰国二男已久,几次相求九鸣希望与煦辰国斗上一场。九鸣想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办个盛会,既做两国友好象征,又为将要上战场杀敌的将士们舒展心情,鼓舞士气。” 众人炸开,齐天一这次也随了大军随行,当然也在此列中旁听,听到此话,当场嚎叫:“这是什么馊主意?轩辕玄枫正在前方叫阵,我们双方搞联姻在此庆祝?再说,大家现在心情紧张,气势熊熊,怎可轻易灭了将士们的杀气。” 刚刚有些被九鸣公主撩拨的心悬波动的将军顿时感觉齐军师说的甚对,这些人都是常年征战沙场,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就有三百六十日是在军营中渡过,哪里有时间与女子接触?一般都是有功赏的将军每逢回京领赏的时候被皇上赐婚,战争停息的时候还能回家享受一下温香暖玉。那些光棍三十几年的就只能独守空房,或是几个硬汉子偶尔去军妓那里排除生理需要。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实在不舍得错过。 不过,大战在即,还是,打战吧。 那些有的没的,打完战,还能不手到擒来? 玉离当然也看到这些蠢蠢欲动的人的心思,也明白他们期盼下的顾忌,对九鸣公主的提议也不排斥,当下点头:“公主这个建议不错,不如就让祁凌国的女子兵过来在明月乡一聚。军师,你下去安排一下。” 齐天一眼睛一瞪,这等事居然让他去?但是玉离眼睛笑眯眯,好像吃了糖似的,叫他一愣,摸摸头摸摸鼻子下去了。 九鸣公主满意的一笑。 ****** 晚上,玉离终于抽出了时间,避开九鸣公主十万个话题的纠缠,踏进琪琪的别院。刚刚踩进琪琪的房间,玉儿边上来请安,玉离问道:“她睡了么?” 玉儿低着头,说道:“小姐早就已经睡下了,晚膳都没有吃,说是等王爷回来一道吃,最后就睡着了,等到现在。” 玉离长若远山的浓眉好看的皱起,一抹不悦涌现眼底,挥手吩咐下去:“下去准备点清淡的食物,拿进屋子里来。” 玉儿愁眉的脸上一喜,赶紧离去,本来心里埋怨王爷迟迟不肯归来,害的小姐本就虚弱的身体还要忍着饥饿,现在一扫而光。 琪琪睡得迷糊,是在感觉到嘴巴上不断有人啃咬,一阵酥麻遍布全身,一声嘤咛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双眉目清秀的眼睛炯炯有神又暗含疼惜的眼神看着自己,瞪一眼过去恨声道:“你属狗的?就会用咬的。” 玉离将她搂进怀里,掀开被子,开始给她穿衣,边说道:“你跟天一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动辄就拿眼睛瞪我,怎么?我生来就是给你们瞪着的?” 琪琪扑哧一声笑出来,瞌睡全部叫他这一句冷笑话给赶跑了。玉离也是眉目带笑,但是免不了轻责道:“我不在你就该好好的吃饭,身子这么虚弱,怎么还不知道珍惜自己?” 琪琪本还想辩解,肚子适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来,顿时叫她大囧,暗自肺腑,嘴上还是把话要说清楚:“适才却是不饿,又想要等你回来一起吃,所以就睡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嗜睡的很。” 待玉离一件件的将衣服都给她穿好了,琪琪高兴的攀上他的胳膊,说道:“走吧,去吃饭,现在真是饿得不行了,估计能吃得下一头牛。” 玉离宠溺的笑了笑,饭桌上,赶紧给她布菜,体贴入微最近叫琪琪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安逸了。所以今天听到外面的消息,才会惊讶的吃不下饭,晚上硬要等他回来。 青菜,香菇,瘦肉,还有她最喜欢吃的狗肉,香喷喷的红烧鲤鱼,一数的全部从菜桌上进了她的碗里。琪琪只管埋头苦吃,玉离又夹了一道鸡汤放在旁边的瓷碗里:“慢慢吃,先喝点汤,暖暖胃。” “恩——唔——”准备拿勺子的手触碰到汤勺,一股恶心从喉咙涌起,放下手中的汤勺,捧住嘴巴向外面冲去。 玉离大惊,连忙跟了出去,守在屋外的小七见势头不对,连忙跑出去喊随军御医过来。在树荫下,玉离皱着眉头心疼的在琪琪的背后顺气:“怎么样?还难不难受?我立刻叫他们把那份鸡汤撤下去。” 琪琪摇摇头:“没事了,就是干呕,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今天恐怕是睡得太久了。” “最近你经常干呕?”玉离大惊,叱道:“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立马叫人去找齐菲,她的医术可靠些。” 小七跑进来:“王爷,王爷,齐小姐在门口求见,小的见郡主身体不适,不如让她进来给她看看吧。” 琪琪心中略微吃惊,端王的太子府她对她使眼色,不仅是求她不要声张暴露玉离,也是在给她退隐江湖离开她的机会。她还是赶过来了。 玉离首当其冲的心情一怒,这么快就赶回来了?齐菲对琪琪的心思越来越重,这可不是好东西。不过,一想到琪琪身体如今的情形,还真的幸亏她能随影而至。“赶紧让她进来。” 说完操起琪琪就进了屋,放在床上。 齐菲自是看出了琪琪最后一眼中饱含的话语,但是心里挂记她的身体,所以还是赶过来了。推门而入,就见到琪琪脸色微白的躺在玉离的怀里,来不及心疼,手指搭上琪琪的脉搏,仔细看病。 恶心已经从心头除去,琪琪认真的看着齐菲脸色的变化,见她面上一惊微微一震的看着自己,心里一突,问道:“是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吗?”感觉到搂住胳膊上的手掌骤然缩紧,赶紧闭口。 齐菲倏地一笑:“不是,恭喜你,你怀孕了。能告诉我你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突如的惊喜震得两人都是一愣,原本琪琪如今的身体状况,早就不期望现在能怀上,即使玉离再想要属于他们两的孩子,也是在拼命的给她进补,希望尽快将她残弱的身体治愈完全。 琪琪愣愣的大脑有些迷糊:“我——上个月还像是——我,” “应该是一个月,本来应该是前天来的,我以为你身体不好,所以推迟了,却没想到——”说话的是玉离。 琪琪更是大囧,这种事竟然叫他说出来。齐菲含笑道:“那就已经是一个月了,刚才听小七说你在干呕,定是害喜。你的身体比一般女人虚弱,这又是第一胎,切要小心。” 玉离大惊,沉声问道:“能保两人万无一失?” 齐菲苦笑:“若要是你们照我说的,每日都有我亲自准备膳食,一日三餐,禁忌我也会一一跟你们说,心情保持平和,无忧无怒,我或许能保两人平安,但是你现在战事在前,琪琪若是稍有差池,我也不敢保证。” 琪琪一顿,握住齐菲的手,恳求说道:“我一定做到,战事那是他的事,我可不管,你只要安排一下我的膳食。只是,我又要将你留在身边。” 齐菲抽出手,说道:“恩,我下去给你开个方子保胎。” 齐菲离去之后,玉离一脸严肃的看着琪琪,琪琪莫名其妙。 却听到玉离沉声说道:“你刚才说了,战事那是我的事,以后你就别管了,也别打听,只管好好的在家里给我养胎,听到没有。”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晚会 更新时间:2013-03-15 琪琪吐了吐舌头,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我也没想到九鸣公主会突然赶过来,寒王还在谷寒城虎视眈眈,要是你不喜欢,我将她送回国去?” 琪琪翻了个大白眼:“行了,也不用这么费劲。你们在书房谈了这么久,不会这么快就把她给送回去吧,于情于理都不合。我相信你,又不是怀疑你什么?就当我今天没问,行了吧,你爱干嘛干嘛去,以后少来烦我。王爷,请问我还要不要吃饭?” “要,先吃饭。”玉离轻笑。玉儿已经换了桌子上油腻的饭菜,桌子上增添了清淡的小菜清粥,虽然都是清淡食物,但是色香味倒是俱全,琪琪晚饭没吃,又折腾到现在,已经饿过头了。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扬言吃饱了。 玉离却不赞同,“来,我喂你,多吃点再去睡,你刚刚怀了宝宝,不能饿着,一定要多吃多睡。” 就着他的手,琪琪又多吃了几口,突然想想还是要把今天的话说完,不能这么晾着,憋在心里不好受。但是玉离就像是赶集似的,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还是不停歇,说话的缝隙都没有。 琪琪一怒之下,推开他的手,用眼睛预示着等自己吃完再喂行不行?玉离用眼睛盯着她的红唇,只要她一嚼完嘴巴里的稀粥,手不由的就动起来,“啊――唔――你能不能慢点。”说完又是一口喂到嘴巴里。 好不容易等一碗吃完了,琪琪心里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嘴巴上被一片柔软覆上,辗转浅尝,轻轻的温柔的。这种感觉在这几日已经有过好多次了,琪琪又是一眼瞪过去。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怎么还这样! 每次只要她先他一步吃完饭,总免不了一番缱~绻缠~绵。身体还未做出抵抗,就被他拉进怀里,一番仔细的亲*吻,可能是他吻得太投入,太深情,手也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后颈,温柔没有像往常一样变得疯狂急躁,而是更深入的轻轻慰抚,今天他是格外的温柔。 等到放手之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琪琪像只乖巧的小猫慵懒的窝在他宽厚的臂膀里,纤长的手指无意的在肌肉结实的胸膛上打着圈圈,颈子上传来一阵撕咬的酥麻,闷哼一声,握起秀拳捶到他身上。 隐住心头的悸动,稍微歪了点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必天天这样陪着我,有事情就去做,没事,我可以等的。” 她的话他懂,轩辕玄枫已经三天没有出兵了,现在正驻守在凤凰城,一场血战正在潜伏着,酝酿着。他却守在这片天地,与她寻欢作乐,九鸣公主也已经赶过来,若是知道自己的盟友沉迷温柔乡,联盟随时都会告吹。 她是在劝他。 心里微微叹息,她还是不相信他。 似乎明白他所想,她轻声的说:“将军不在军营里面,若是叫将士们知道,士气大大减弱。今晚我也不能服侍你,早早休息,明早你就去军营吧。” 玉离双眸深邃,隐约有郝亮掩藏,突然熄灭,舍不得的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明晚九鸣公主说要将她的一小支女子兵带进来,与将士们玩乐一场,等到后天,我就会忙起来,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时间陪你了。” 琪琪一惊,坐起来,疑惑的看着玉离:“办晚会?这不是要开战了么?疯子――轩辕玄枫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停战至今?你们一点也不着急。” “是出了点事,但是他不会在乎的,对他的目的无影响。哎,在丈夫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你至少要隐晦点吧。” 琪琪再次翻了个白眼,不睬他:“但是一直兵队安插到自己的军营了,就不怕九鸣公主安排了奸细进来?再说,这大战在即,真的要娱乐一番?” 玉离敛了眉目,不避讳的说道:“她带进来的都是女子,我们军营里都是堂堂男儿身,又怎么会混淆?正因为这场战难打,所以才答应她,算是给将士们解解压。至于还有其他的,我已经得到密报,轩辕玄枫最迟后天傍晚会开始攻城,要是军营将士们能有一丝牵绊也好,至少会惜命,要是没有也会惜命留到以后回家。” 琪琪否定:“我看,你是想利用祁凌国的将士吧。” 玉离不否定:“猜对一半,虽然都是女子,武功胸襟也都不亚于男儿,若是真的堪称巾帼英雄,或许以后我也会适时采纳这样的举措,女子可参军,可上朝堂,可休夫,可自由出门,等等。这里面对打战也有一套说法,叫做迷惑敌心,九鸣公主来到明月乡的消息定是不能传出去,这点她自己知道,所以轩辕玄枫肯定不知道我军有女子,若是再战场上,突然看到女子出现,也会降低敌兵一半的气势,可造成他们轻敌的局势。这比沙丘国与祁凌国正面冲突还要管用。” “再说,九鸣公主要的并不是真的与我军联姻,而是我的一个态度。我不能藐视女子,所以她才会放心的与我联盟。若是今日没有答应,与我与你都不利。九鸣公主虽然青睐于我,但是对于皇权,我还差了一大截,若是我能给她她想要的,能不能得到我都无所谓。” 琪琪半清半楚的点点头,玉离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你夫君还没有昏庸到养虎为患。” 琪琪放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日,原本琪琪打算今晚也要去看看那个劳神的晚会,但是被齐菲以身体为重否决了。玉离一大早的就去了军营,原本准备在将军府上举行的军营晚会改到在军中大营,军中大营,在琥珀口,这里与将军府甚远。 九鸣公主所说的女子兵只有百余人,果然如玉离所料,这只是个形式。 晚宴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祁凌国女子奔放爽朗,能歌善舞,不知是谁说要去外露篝火。百名大胆的女子欢悦的邀请男子入队,尽情跳舞。九鸣公主也是满脸笑容,却不是在跳舞的娱乐中,而是坐在篝火旁与玉离旁边。 玉离一手拿着酒,浅尝细品,眼睛眯成缝,眼神却是淡淡的,偶尔会回应几句九鸣公主的话题,心绪早就飞到将军府里某个慵懒熟睡的人身上,她定是喜欢这么轻松的场面。 九鸣公主好不容易有了与玉离独处的机会,在这里,他们显得很是不合群,却是最安静的地方。突见玉离嘴角上扬,适时建议道:“王爷,我们也去跳舞吧。” 玉离含笑道:“公主去吧,本王坐会就行。” 九鸣公主也不扭捏,大方的做回原地,轻声的说道:“王爷心里真的很爱麒麟郡主。” 不是嫉妒,不是讽刺,是淡淡的陈述,带着些许感叹。 玉离嘴角微顿,眼眸闪了闪,说道:“她比谁都好。” 九鸣公主好不容易咧了下嘴角,说道:“那是王爷没有看到别人的原因吗?” 今天的九鸣公主不像纵横沙场,睥睨祁凌国朝堂,仰望天下后位的女子,只是淡淡的交心而谈。 “看到了她,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看到她,就再也看不到别人?本宫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的知音?” 眉目动了动,说道:“迟早会的,公主心怀宽广,豁达之人必定有福,定有男子为了公主折服在石榴裙下。” 九鸣公主苦涩的一笑,但是笑意并不忧伤。 霁风沉着脸穿过百名男子女子交换的舞会场,在嘈杂的声音里静静的动耳朵,有女人看到这么个尤物在里面,连忙跑过来搭讪。玉离也看到了霁风站在场所中央,眼睛一眯,对九鸣公主说道:“公主请便,本王有点事。” 霁风也看到玉离的身影,推开身边围上来的女子,跟上去。 汨罗一身妩媚的攀上霁风的腰肢,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妖娆的蛊惑着,本以为这么个呆子是吃了定身丸,很快就看见他眼睛倏地一亮,心中一喜,却已经被他推开,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走到九鸣公主面前:“公主,那个人是刚刚到的,身份定不简单,要不要我去查查。” 九鸣公主睨了她一眼:“别给本宫添麻烦。” 汨罗心中一喜,“是,公主。” 玉离脚步如风,边说道:“派人盯着九鸣公主,若是有异动,格杀勿论。叫那几个人悠着点。”“是。” 脚步离开这里的大营,脚上一蹬,踩上疾风,飞驰而去。 城门之上,方大伟一身盔甲戎装,曾经憨厚的脸上速刷了一层风霜,经过时间和艰苦历练的眼睛微眯沉稳,再也不是被琪琪撞破好事惊慌失措差点犯下大错的那个奸夫。如今,他在玉离军下帅统三军,已经是明月乡的城防统领。有着索索战功,却从未离开过明月乡,回到过京城。 正值傍晚,轩辕玄枫的兵队已经提前出发,突然袭击。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火纷飞 更新时间:2013-03-16 “将军,大事不好了,我们的粮草着火了。”将士在耳边吼道,方大伟浑身一震,愤怒地说道:“带人赶紧灭火,一定要守住城门,等王爷回来。” “是。” 将士离去,方大伟守在城门上沉着的指挥,箭雨从城门楼上密密麻麻的飞向百米下飞檐爬梯的敌军,火石从箭雨的夹缝中滚滚落地,云梯上敌军溃不成军,坚持着向上攀爬,或是被推下,或是被箭射中,或是被巨石压倒,前仆后继,呐喊声,惨叫声绵绵不断。 敌军就像是灌水的无底洞,源源不断的上前。 方大伟沉着的看着分析着眼下一切,敌军突袭,王爷定已经收到消息赶过来。这里是城南,沙丘国驻守的地方原本应该属于东南方向,若想要进攻,应该是攻陷城东的大门,因为城南与凤凰城的接巷口在城东。却出乎意料的到了城南,这就说明,他们翻过了城南那边的一条巨流河,虽然长途跋涉,但是竟来了这么多人。 “将军,你看前面。是不是王爷他们到了?”副将提到。 方大伟跳远望去,从远方又来了大部人马,看衣着不像是沙丘国的人,黑虎皮做成的围袄,骑在最前面的人方正国字脸,胡子拉碴,眼睛像只虎豹一样的盯着前方,双方同时对视一眼,火花四溅。“莎朗人。”方大伟惊声道。 这个反贼!定是投靠了轩辕玄枫,由于莎朗人去年就已经别分属为煦辰国人,所以买卖通往各城没有禁忌,想必这些人早就已经混到城中。如今,这边只有十万人,地方隐约可见的有二十万,以少胜多,是战场上的常事,但是若是对上已经有着血煞阎罗称呼的轩辕玄枫呢?还有骑在马背上长大的莎朗人。 “杀!杀!!杀!!!” “将军,你还是赶紧撤退吧,让将士们护送你离去,就算让他们进了城,只要与王爷汇合,他们也讨不到好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副将对方大伟说道。 方大伟坚定的摇头:“将士保家卫国,我怎可丢下我的将士独自逃跑。别说了,来啊,将士们,开城门,与我一同杀出去。”“将军,不可。”“副将军,不要再说了,城在我守,城亡我亡。” 血气方刚的男儿们听到大将军的话,早就不做他想,只想要冲出去与他们正面一较高下,领了命,开城门,鱼贯而出。顿时血花四溅,绯红色的鲜血在长柄的刀剑下破体而出。厮杀从这里开始。 ****** 霁风在九鸣公主面前说道:“公主,对不住,我家王爷突然临时有事,所以先行告辞。公主今晚玩得尽兴。” 九鸣公主疑惑下点点头。但是接下来,那些正在玩乐的将士们各自眼神不对,陆续的请辞告退,霁风吩咐了人照顾一些喝的已经微醉的女子。 霁风刚刚离去,汨罗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对九鸣公主说道:“公主,这里根本不是离王的军中大营,大营在南边,与这里有五百里路,离王接到口信就快马去了那边,召集大军。” 九鸣公主大惊:“什么?”这才看向场中,场地上,刚刚欢声笑的最高的那些将军们现在哪还有他们的影子?倒在地上的只有几个酒力不行的女子。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知该喜该忧,玉离瞒着她,将晚会摆在这里,避免了与轩辕玄枫的冲突,忧的是,城南大军已经攻进了吧。 “所有的将士们听令。”一声怒吼,有着眼里军训的女子们立马弹射的站直,见到公主眼眸厉色,顿时心里打鼓,却听到公主说道:“各位将士们,我们受离王邀请在这里做客,但是我们不仅是联盟的关系,而且,还是朋友。现在离王有难,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 “要――” “要是我没有猜错,沙丘国已经向这座城的城南攻进,我们虽然人少,但是可以尽一点微薄之力。已经喝醉的人留下,可以拿起剑的跟我走。” ****** 玉离赶到最近搬迁出来的大营时,大军早就已经在整装待发,只等玉离一到一声号令。 飞马奔腾,风尘四扬,在渐渐灰暗的夜色里,掀起煦辰国第一次与沙丘国正面较量的大战。 突然从侧面传出来五十道身影,玉离眼睛严厉的闪过,沉声问站在马蹄下的女子:“公主怎会在此?” 九鸣公主慷慨说道:“王爷舍身为我们考虑,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先前不知道王爷的打算,许多姑娘们喝的大醉,只剩下这五十人愿意与王爷奋战一场。” “王爷,我们早就想要跟王爷并肩作战,怎奈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有这机会,王爷就别拒绝我们。” 这些女人还是刚才打扮的一身装扮,来不及时间换衣服,与全体黑色男装的将士们站在一起显然极是突兀。玉离说道:“好,但是请各位先回去换身衣裳,再骑上马,霁雷,你留下来,带着他们随后跟来。”“是。” ****** 琪琪睡得迷糊,这次又入了梦,梦里的草原平地洒满了鲜血,尸横遍野,所有的人都是身穿盔甲,宛如沙丘国和煦辰国的战场。她大惊失色,慌乱中寻找玉离和疯子,一个个的翻开身体,摘下头盔,一次次的失望,从东边找到西边,看不到尽头的尸体。 “啊――” 齐菲慌忙跑进来,覆上琪琪的额头:“怎么冒这么多的汗?” 平静,平静,梦里梦外都是寂静的没有声息一般。幸好,齐菲说了话。 才恍如惊醒了般,灯火被点亮,照亮屋子。“没事,做了个梦,好奇怪的梦,梦到疯子攻打进来了,尸横遍野,我找不到玉离也找不到疯子在哪。” 齐菲拍着琪琪的后背,安抚道:“不怕不怕,这不是好好的吗?玉离现在应该正在晚会上,不要害怕。” 心口一记胸闷,琪琪担忧道:“不行,我还是担心,陪我去城墙上看看,听到那边没有声音,我才放得下心,不然我总睡不着觉。” 齐菲无奈的说道:“你这就是没有玉离在身边陪着,所以才睡不着的。” 琪琪瘪了瘪嘴,起身穿衣服。齐菲也熬不过她,只好陪着她。 出了屋子们,玉儿赶过来:“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琪琪看玉儿是从外面赶过来的,疑惑的问道:“玉儿,你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了?” 玉儿眼色有些闪躲,“我――我晚上没吃饱,所以去厨房弄点吃的。” 琪琪心下有些着急,说道:“你陪我去城楼一趟。” 玉儿大惊:“小姐去城楼做什么?” 齐菲对她使了个眼色,赶紧闭口。 琪琪赶到城楼上,万籁俱尽。 齐菲和玉儿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好了,没事,我们走吧。” 琪琪正待转身,忽然问道:“玉离呢?不是说在这边举行晚会么?”不待两人回答,拉住一个将士说道:“王爷呢?晚会在哪里举行?” 琪琪从来到明月乡,就很少出门,没有见过琪琪,自然不认识,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正准备驳斥,玉儿上前一步,拿出一张令牌。小将士连忙低头恭敬的说道:“小的今晚一直守在城门,不知道什么晚会。” 琪琪顿时觉得不对劲,问道:“颢王爷呢?现在是谁在守城?”明月乡是颢王爷和玉离共同把守。 “是齐军师,郡主饶命,颢王爷的去向我不能说,军令如山。” 齐菲见琪琪面有郁色,劝慰道:“你怀有身孕,不要操心,玉离他不会有事的。跟我回去吧。”玉儿点头如小鸡啄米。 齐菲心里也有疑惑,但是最重要的是琪琪的身体。 琪琪担心,要上城墙上亲自观看,城墙上有重兵把守,玉儿见琪琪执着至此,只好说道:“小姐,颢王爷现在不在明月乡。王爷也不在这里,这里现在就是齐少爷坐镇。王爷担心轩辕玄枫会今晚从城南突袭,所以将晚会举办在城南的一个郊外,方将军守在城南,若是轩辕玄枫真的突袭,方将军会发信号给王爷。这边颢王爷带了将士们突袭轩辕玄枫的本营地,势必要将领土夺回来。” 琪琪身子晃了晃:“两边的人马怎么够?颢王爷带了多少人过去?”“・・・・・・一万。” 不禁齐菲也面有郁色,轩辕玄枫留守在凤凰城的兵马一定不止一万,颢王爷要想多会城池,一万怎么够?岂不是羊入虎口! “带我去见齐天一。”琪琪沉声说道。 那个小将士一早就溜走了,向齐天一汇报了琪琪到来的情况。齐天一大惊,慌忙从书案上出来,赶到门口,正迎上琪琪正面:“哎呦,我说白琪琪,你是吃饱了撑的,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玉离这才走多久就想了?” 琪琪不理睬他的调谑,沉声说道:“我要你带着一万人去给颢王爷支援,城里我给你守着。” 齐天一脚下一个踉跄,瞪大了眼:“你说什么?”沉了眼眸,正了脸色,严厉的扫过一边的玉儿和齐菲:“你们怎么也跟着胡闹,任凭她这么跑出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也许,这是我唯一的孩子 更新时间:2013-03-17 齐菲脸色难看,隐约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颢王爷曾经对琪琪似乎有恩,所以琪琪不能罔顾他人性命。但听琪琪说道:“时间紧急,我不知道颢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也不清楚你们的计划,但是这样冒险实非上策,天一,颢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玉离脱不了干系,太上皇会放过他?当务之急,赶紧派人去救颢王爷。” 齐天一沉默着将琪琪拉进屋子,琪琪进了屋子,才发现屋子里全部是书籍,隐隐还能闻到霉味,心下诧异,却听到齐天一推翻书案上的杂书,摊开一张地图,说道:“颢王爷领兵去凤凰城,玉离并不知道。” 琪琪一惊,更是无法理解:“什么意思?” 齐天一深不可测的看了琪琪一眼,眼底的深思叫琪琪暗暗吃惊:“玉离的信号发出来,原本的计划是让我们――这样――” 原来,玉离原本的计划是让颢王爷看到信号便率领一万兵马前去求援城南,城南兵马只有十万,轩辕玄枫若是要吞并煦辰国,定当倾尽全力,一气呵成,段恒宇的兵马已经攻打到沙丘国,轩辕玄枫腹背受敌,如今容不得他有半分的迟疑。兵行险招才是上策,召集二十万大军进攻城南的话,那么凤凰城留守的人只有五万。 “五万?怎么会?”琪琪吃惊道。 齐天一沉声说道:“原本是有后援的,从凤阳城有二十万大军出发了,但是先前轩辕玄枫斩草不除根的大皇子又出现了,利用余存的号召力阻止了大军的前行,十万大军没有按照轩辕玄枫的预料抵达凤凰城。颢王爷正是得了这个消息,所以将目标转移,带了一万人去了凤凰城。” “那城南呢?” “放心,桀骜领了一万人去了,希望能赶得上,城南是方大伟在守着,不会轻易沦陷。” ****** 玉离原本的计划是待到方大伟的救急信号发出,他便领着手头上的兵马从城南的郊外出发,从敌人的后面包抄,将他们的退路堵住,即使带领包抄的人数不多,但是要的就是突击,暂时的混乱敌方军阵,求得辛辛苦苦战斗三个时辰的将士们片刻的缓气。颢王爷领着一万人从东面出现,团团围住,将敌军算是彻底的围在中央,或是从西面逃去。 当桀骜出现在玉离视线内时,眼珠转动时瞬间明白过来颢王爷去做了什么事。眼底一寒,城内留守的兵马只有五千! 幸亏半途中,他对九鸣公主说:“公主,眼下你们只有五十名,我玉离又怎么会让贵客去陪着我们一起上战场杀敌。但是玉离有一事相求,但不知公主愿不愿意?” 九鸣公主连忙说道:“王爷有事请讲。” “请公主找到轩辕玄枫的踪影,我相信,今日这一战并不是最精彩的一战,虽然他们人倾巢而出,但是轩辕玄枫本人并不会出现,公主只需帮我找到他藏身何处,不必打草惊蛇,跟踪其后就行。” 九鸣公主爽快的答应。 栗色的眸子中,看见身穿彝族服装的将士,没有划过一丝的惊讶,沉着的指挥着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 “王爷来了,将军,王爷回来了――”不知是谁在热血挥洒的人群中呐喊一声,声音洪亮,直击每个人的心中。方大伟大喜,声如洪钟的喊道:“将士们,杀啊,王爷回来了,我们一起将贼寇就地正~法。” 原本将生死置之死地的将士们顿时存了活的希望,手里每斩一个人都会珍惜一份自己的生命。奋起激昂,这场战役,不会是一场拼死的争斗,而是以打压敌人士气的战役,第一战,将以敌军溃不成军的局势连滚带爬的逃向西面。 西面是座山,穷寇莫追,但是那里早就埋了埋伏,高大巍峨的山峰四周被煦辰国将士们围堵,不用再浪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这些气势磅礴而来的人以血的代价而去。 太阳终于徐徐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挥洒在铺上冰霜的草地上,将结了白霜的明月乡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城墙上染了半边天的血红,这里,呈现了一夜的浴血奋战。 汨罗赶到的时候,将士们已经在清理战场,将死者都抬了出去,伤者抬进医务属治疗,踉踉跄跄的找到玉离的时候,玉离正在与方大伟商量这场战事。 玉离认出来看到一名女子浑身带血的闯进来,面上一惊,“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玉离,汨罗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王爷,我家公主派我来禀告,轩辕玄枫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战役,而是领了五千人去了城东,城东守卫都被调了出去,留下来的人溃不成军,已经――” 众人大惊,城东与城南虽然是一座城的四大城门之二,但是相隔甚远,如果没有信号发出,这里根本不知道那里已经发生了跟这里一样的事。玉离却脸色霎时苍白,眼眸厉色,抓住汨罗喊道:“琪琪呢?琪琪有没有怎么样?” 汨罗心里来不及作想,一口鲜血扑出来,怅然说道:“郡主被轩辕玄枫抓去了,公主跟守城的还有一位将军现在正被轩辕玄枫困在将军府,王爷,赶快去救公主。” ****** 琪琪挣开惺忪的睡眼,意识刚回到脑海里,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是马车里! 入眼的是轩辕玄枫丹凤眼迷离的眼神,见到她转醒,顿了一下,瞬间恢复了平常,含笑的看着她棱角的嘴唇好看的抿起来,“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轩辕玄枫一闪而过的失落,“就连我的名字也不愿意喊了?上次将你偷回了沙丘国,现在,送你回家。” 琪琪一惊,起身,顿感浑身乏而无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平躺在榻上,背后在刚刚转醒就被他点上了软垫,仔细听,外面还有行人规则的步伐声,“你怎么做到的?还有其他的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因为马车颠簸而发白的嘴唇,心里滑过一丝心疼,但是这疼比不上她眼里的惊慌,眼睛瞄到她腹部时滑过一闪而逝的阴鸷。琪琪见他不说话,目光注视到肚子上,瑟缩的哆嗦一下,岂知这反应更是刺激了轩辕玄枫,狠狠的将她箍到怀里:“为什么?你为什么就问一句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就从来看不到我?玉离跟段恒宇合作蒙骗九鸣公主,九鸣公主放弃自己的国家跑到这里跟他来个劳什子的晚会,其实就是一群人在寻常作乐,二十万大军进举城南,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埋下埋伏,我二十万大军全部都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却让你守在一个空城里,你还要为他处心积虑的生孩子?” 琪琪浑身颤抖,二十万人的性命啊!脸色苍白,顿时感觉脑子里混混沌沌乱的很,这样的气势根本抗拒不了,他的眼睛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惊怒的征兆,虚弱的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的滑下一滴泪,虚弱的说道:“疯子,我很累,这是我的孩子,也许,是我唯一的孩子。” 轩辕玄枫惊痛,赶紧离开压住她的身体,甚怒在喉咙滚了几个圈,终是抵不住心头上的担忧,眼睛心疼的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说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齐菲进来看看?” 琪琪知道,他一定会把齐菲带上,如果知道他已经怀孕,以她现在的身体,只有齐菲才能保住。 “歇会就好,”嘴唇动了动,“别担心。” 轩辕玄枫面色稍好,不敢再激怒琪琪,平静地等待琪琪回复气色。琪琪平息了一会,喉咙上突然涌上一股恶心,轩辕玄枫连忙命人拿来东西让她吐个畅快,齐菲赶了进来,把了脉,又施针,许久,才平复了害喜。 琪琪想要与齐菲单独相处,轩辕玄枫偶尔的眼神飘过,看出来了也没有给琪琪说话的机会,待到齐菲为琪琪针灸完了就吩咐齐菲下了马车。 见琪琪脸色稍好,轩辕玄枫说道:“齐菲的武功被我用银针封住了,这里没有人能为她拔出来。只要过了这里,就到了京城,我就送你回家。我想通了,如果你不愿意随我一起去浪迹天涯,也没关系,你就在家里吧。” 琪琪惊讶的看着他,平静的声音问道:“不要做傻事。” 轩辕玄枫眼睛闪过一丝晶莹,失笑道:“我能当做这是在关心我吗?放心吧,我还要报仇呢,没有报仇,怎么会做傻事?” 琪琪听得出来他的话里话,大仇还未报,若是大仇报了呢?他做了什么打算? 琪琪已经来不及深思,睡意渐渐吞噬意识,逐渐进入梦乡。 在琪琪见不到的视线里,轩辕玄枫轻柔怀念的将琪琪搂进怀里,头深深的埋进白嫩的颈项里,深吸着熟悉而陌生的味道,一声满足而忍痛的喟叹从深埋的颈项里传出。一只手紧紧的箍在腰间,另一只手轻柔的像只羽毛飘落,深情就像是等待孩子出世的父亲温柔的亲吻着孩子的母亲,珍惜着手里的宝贝。 车轮滚滚,五千名将士跟随在马车的后面,整齐的前进。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江山?要美人? 更新时间:2013-03-18 玉离派了桀骜领兵去救九鸣公主和齐天一,方大伟围剿困在山上的敌军,不是赶尽杀绝,只要弃械投降。 亲自带领将士回京,玉离说不出的愤怒,精心策划的局,遗漏一点,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战,说不出到时谁输谁赢。他以为他胜券在握,即使不能急公近利战退轩辕玄枫,至少拿回了隶属于自己的三座城池,沙丘国损兵二十万,全军覆没,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轩辕玄枫却破釜沉舟,乘人之危夺了琪琪。 那就这样吧,赶你回家。 霁风霁雨霁雷霁电都紧随玉离身后,眉头深锁,王爷这是将轩辕玄枫往家里赶啊。脚步飞速,但是却刻意的与轩辕玄枫保持了一段距离,既不会跟丢了他们,又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不能在当地停留许久,以免骚扰到当地的百姓。 经过半个月的紧追慢赶,终于京城的城门出现了在眼前。 琪琪心里发憷,轩辕玄枫将五千人马交给了身边唯一的亲信,程毅。便赶着马车送她到了白府。 琪琪不知道,五千沙丘将士,轩辕玄枫是怎么做到不惊动城内守卫将这些人弄进来的。只知道,在她抵达到了白府,京城毫无动静。 白府门前依旧如故,两头大狮子高大威武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过人,两挂火红的灯笼悬挂。仁伯慌忙的跑出,见到琪琪不见惊讶,“郡主,您真的回来了?早上有人送信说郡主今天回家,老奴盼了一个早上,夫人们都等着呢。” 轩辕玄枫身穿暗红色的长袍站在琪琪身边略靠后,嘴角含笑的将琪琪送回门。琪琪对仁伯寒暄几句,略微惊讶的看向轩辕玄枫。仁伯这才注视到琪琪身边还站着个人,仔细一看,可不?这不就是正在全国通缉的定北侯诚王? “诚――诚王?”惊讶声托出口。 琪琪连忙撇了过去,仁伯及时的住嘴,眼睛不动声色的从琪琪身上转到轩辕玄枫的身上,默不作声的将琪琪迎进屋子。 回到家,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水夫人抱着睿儿站在门槛边,睿儿已经三岁,见到琪琪时,仍是一脸的兴奋,手舞足蹈的向琪琪伸出双手,琪琪目光含笑的将睿儿接到怀里,在粉嫩的脸上左亲亲右亲亲。 “姐――姐。”一声稚嫩的声音从睿儿粉嘟嘟的小嘴里爆发出。琪琪瞪大了眼睛,欣喜的看向水夫人,感激之情不言而喻:“谢谢四姨娘,我不在这么长时间,睿儿就靠四姨娘照顾,琪琪在这里谢谢四姨娘。” 水夫人连忙扶起琪琪微微欠身的身子,欣慰道:“睿儿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全心全意的照顾。” “吧唧。”睿儿见自己的一声喊叫没有得到回应,又凑到琪琪的脸上吧唧一下,这可把琪琪乐的。几个月一来~经受的变故引来的沉闷一扫而空,还是家人好。 轩辕玄枫在白家没有逗留许久,坐下来吃了一顿饭,见到琪琪安然回家后,就离去了。 琪琪心里觉得很不安,就派人去查探轩辕玄枫的五千兵马去了哪里,仁伯到了半夜也没有回来,心里更是惶恐不安,京城,要大乱了。 但是,她无能为力。 到了下半夜,仁伯终于回来,拿了两个消息,第一个,离王带了兵回京,京城四大城门封锁,不得任何人进出。第二个,轩辕玄枫带着兵马住进了昔日的诚王府。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心里烦躁不安,仁伯在饭桌上已经知道琪琪身怀有孕的事,晚上轩辕玄枫与大家一起用餐,每个人眼神有异,但是都不敢说有关于轩辕玄枫的任何话题。这个孩子,各自打着小怀疑。 “郡主,水已经打好了。”临时分配的丫鬟说道。 琪琪正在梳妆台理着杂乱的发丝,闻言答了一声:“恩,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服侍我了。”心绪还在等仁伯的消息。 洗去一身的污垢,换了干净的衣裳,小心的躺在床上,一觉睡得极不舒服。第二日醒来,一早,仁伯就进来将消息告诉了她。 “郡主,京城恐怕是要兵变了,您还是在府里休息吧。几个月不见,郡主又瘦了,老奴以后怎么敢去见老爷夫人。”仁伯老泪纵横。 琪琪心里恻然,手敷肚子,才两个月不到,肚子还未现型,但是害喜害的厉害:“仁伯,你去给我抓几副保胎药,要最好的。顺便要密切关注京城那边的事,有任何事都要来跟我说。” 仁伯叹口气出去。 上午,在亭子里休息,水夫人和睿儿都在,水夫人感叹道:“自从蓉夫人走了,如夫人去了佛安寺,这个府里就冷冷清清的,幸亏的是还有颖儿和睿儿作伴。府里还能听到一些欢笑声。” 琪琪这才想起,回来一天,颖儿那丫头怎么不见了?水夫人见到琪琪的疑惑,才说道:“颖儿对蓉夫人的离去打击很大,那丫头跟郡主很像,自小就懂事,就是不够郡主稳重,还是小孩子罢了,跑到蓉夫人那里去找蓉夫人了。” 琪琪忽然觉得对这个妹妹很愧疚,说道:“家里面的事烦劳四姨娘多照顾着点,二姨娘若是在外面生活的不够好,也没有做出格的事,就命人找回来吧,毕竟是服侍过爹的,我之前是意气用事了,颖儿出嫁也要有个母亲的。” 忽然,肚子一疼,面容皱起,心惊胆战的抚上肚子。水夫人见琪琪突然面有难色,一惊:“琪琪你这是怎么了?” “孩子,快叫御医,我肚子疼,孩子――”琪琪痛的额头冒汗,水夫人惊慌下将睿儿放下,命身边的丫鬟去喊御医。 琪琪是忘记了,白之敬已经死了,白家已经没有了。御医又怎么再去白府看病?仁伯跑到太医院,御医不肯来,离王才刚刚班师回朝,兴师动众,更是繁忙,更何况,不知道郡主在外面是受了什么苦,离王对郡主的情谊,可还昔日如旧?惊慌的跑到诚王府,诚王带着琪琪回家的,找诚王是最保险的。 轩辕玄枫惊怒下,问道:“齐菲没有在府上吗?为什么不找齐菲?” 仁伯惊疑:“齐大小姐?齐大小姐在郡主失踪之日就离去了,眼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电光火石间,轩辕玄枫便沉了声:“来人,叫程毅进来。不是,我去找他。仁伯,你先去找个郎中,先给琪琪稳定下来,齐菲马上就到,叫琪琪务必要坚持住。”说完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果然,在程毅的房间里,找到齐菲被困了手脚的放置在角落,顾不得原因,连忙过来给她松绑,边解释道:“什么话都不要说,琪琪身体突然不适,现在我只相信你能救她,务必一定要救――” 身体顿住,眼睛凌厉的看着从后面出来的人,因为太着急,所以没有顾及到后面会出来的人,被点住了穴道。程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后面跟着左凡。 轩辕玄枫厉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把我放了。” 在轩辕玄枫的面前,程毅还是恭敬但是面有坚定的说道:“太子,不能放了这个女人,只要拿捏了玉离的命门,我们才能进宫。” 轩辕玄枫耳目赤红,愤怒道:“不要跟我说这些,赶紧放了她,左凡,我知道,程毅是受你指使,我不怪你,甚至是你私自放走了大皇兄,以此来压制我们,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你们想要主宰自己命运拿了兵权可以扣留我,没必要拿她一个女人做人质。” “太子。”听见了轩辕玄枫疯狂的话,左凡大受打击,沉声痛道:“左凡一生追随沙丘幼主,不仅是为了太上皇的遗愿,更是左凡心中将太子当做一个可以承担这个天下的人来辅佐,太子饱受经书,文武双全,本可以与玉离一较高下,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所有。” “太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夺天下的心思,一心想要为殿下母妃报仇,下官这些都知道,但是甘愿从旁辅佐殿下,希望太子能以大局为重,报了仇之后还能一统天下。” “当左凡意识到太子并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夺嫡只是为了手上的兵权,我才是为了太子殿下能够回心转意,才将大皇子放出来逼殿下。但是我错了。不管沙丘国变成什么样子,都抵不上一个女人的身体安康。” 轩辕玄枫冷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好,我会夺天下,只要你放了她,让她走,我就会率领五千兵去攻进皇宫,拿下玉琅,就算玉离在神通广大,也不会冒着罔顾琅帝的性命强行逼宫。” 停了轩辕玄枫的话,左凡有一丝的动容,与程毅对视一眼,点点头。程毅迅速的解开了轩辕玄枫的穴道。 两人迅速的跪下请罪:“请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我等二人逼不得已,请太子恕罪。” 轩辕玄枫沉着脸将齐菲解了绳索,眉目凌厉的瞟了眼二人,对齐菲说道:“赶紧回去救了琪琪,就不要出府了。”这话,是对她说,也是对琪琪说。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尘往事1 更新时间:2013-03-19 齐菲赶到白府的时候,正好看见玉离抽身离开,瞟了眼匆匆离去的身影,慌忙跑进屋子,琪琪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身边是玉儿,玉儿见到她面露欣喜。手指抚上跳动的脉搏,放下心玉离刚才定是给她吃过安胎药,但是,“我开个方子,再去抓点药,动了胎气,但是孩子很强壮,无有大碍。” 玉儿领命下去。 琪琪迷迷糊糊,睡得不踏实,隐约听到耳边有人讲话,悠悠的睁开眼睛:“菲儿,我的孩子怎么样?” 齐菲上前握住她的手,担忧的说道:“现在没什么大碍,但是动了胎气,待会我开个方子,让玉儿去抓药。吃完药,我再给你施针,才能稳定下来。” 松了口气,这才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威胁你?” 齐菲摇了摇头:“没有,轩辕玄枫还要我给你保胎,听到你肚子痛,就立马放我回来了。” “那就好。” 齐菲眼睛闪烁,心里微微叹口气,说道:“这两天不要出去,我让玉儿抓了药,喝完了就好好休息。” 琪琪面有异色,齐菲说道:“轩辕玄枫将沙丘国五千兵带进了煦辰国,就没有想到活着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东西,玉离与他,你可想好了,该选择谁?” 琪琪一惊,心下一慌,看向她。又听到齐菲说道:“我适才才知道,玉离对你推心置腹,轩辕玄枫为了你也放弃了很多,国破家亡尚且痛心,更何况,卖国之罪,成为千古罪人,被后人唾弃,在他的心里,也没有你安康重要。” “我原本以为,能守着你,就是我给你最大的爱,却不知道还有他为你至此。” “左凡为了逼他,将大皇子放走了,沙丘国大乱,段恒宇的兵马已经到了沙丘国,正在开战之际,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就回传出去,沙丘国的士气必定降低,只要颢王爷再乘胜追击,沙丘国已经恢复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破釜沉舟,逼宫夺了太上皇,学九鸣公主挟天子以令诸。” 琪琪感觉耳朵要是失聪了该多好,听不见,心就不会这么麻木了。却又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他本可以用你要挟玉离,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成为了玉离最好的拖累。他说过会放我走,所以不会再抓着我。不亲自将我送回白府,就有时间闯进空虚的皇宫,就算玉离在身后赶过来,也不能不顾及百姓的舆论。” “但是,他的目的不是夺煦辰国,只是为了杀付后,你就是更重要的棋子,更好制约玉离。所以,左凡就安奈不住了。他怎么那么傻,我又不会死,只是动个胎气,他为什么就不能狠心一次,杀了付后,逃之夭夭,永远不要回来。” 她眼里凄凄,悲伤大恸,耷拉下来的肩膀显得无助,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的坠落,滚到颤抖的手背上,灼伤了通红的眼睛。 齐菲一把抱住她的身体,失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你要好好的,不要辜负了他们为你做的这些。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不管,他们谁赢谁输,你都会幸福。” “幸福?”被一串晶莹滑过的嘴唇轻轻颤抖,无声的说出这两个字,这才觉得讽刺:“我的幸福一定要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得到吗?” 睿儿三岁就已经很懂事了,在琪琪滑到时,乖巧的不打扰母亲,追随母亲将姐姐扶进了房间,只是在那个眼睛充满血腥,双目严厉的男人出现在院子里将母亲一瞪,“你,下去。”母亲慌忙的将他带走了。他偷偷的在屋角亲眼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离去,赶紧跑到琪萱居。 他听到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一个温言暖语的声音,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这句话是母亲经常说的。但是,他想进去看看姐姐。 “姐姐,不要哭。” 小身子跑到床边,轻轻的说。琪琪身体一震,眼睛通红的看向睿儿,尴尬一闪而逝。 “姐姐不要哭。”粉嫩的小手强行的举高,要给琪琪擦眼泪。琪琪失笑。 玉儿这才将药端进来,吃完了药,玉儿将睿儿拉开,齐菲为琪琪施针,深深的入睡。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时,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身上也粘的的很,“玉儿。” 玉儿端进来一碗粥,给琪琪喝下,说道:“小姐睡了一觉出了很多汗,我已经打好了水,赶紧洗个热水澡吧。” 洗完了澡,加上齐菲开的药方好,精神好多了,不再疲乏。琪琪想了想,还是出了门,迎面见到齐菲坐在院子里,睿儿坐在身边,两个人神情都挺愉悦。齐菲见到琪琪过来,含笑道:“你这个弟弟很厉害,这么小就会识字了。” 琪琪惊讶道:“是吗?定是四姨娘教的好。” 水夫人进来时,听到这话,高兴的笑。 “对了,仁伯呢?回来了没?”琪琪问的是水夫人。 水夫人一顿,眼睛飞快的看了眼齐菲,咧嘴笑着的摇摇头:“没有。。。。。怎么了?是不是叫仁伯出去买了东西?急着用的吗?” 琪琪疑惑的摇头,看了眼玉儿,笑着说道:“我感觉好多了,出去玩玩吧,好久没有回家,都没有去街上逛逛。” 玉儿一顿,齐菲出声道:“你还是不放心轩辕玄枫,琪琪,你现在已经怀了玉离的孩子,当以孩子为重,轩辕玄枫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怪你。” “不,”琪琪坚定的看向齐菲:“他为了我做这么多,我至少要知道他安好。我珍惜这个孩子,不会胡来的。告诉我,我睡了多久?京城里现在怎么样了?” 齐菲眼睛凝视了琪琪半分钟,说道:“一天一夜。轩辕玄枫现在――” “齐小姐,”玉儿及时出声阻止:“你不能出卖王爷。” “玉儿,你是我的丫鬟,还是玉离的暗卫?”琪琪厉声打断。 玉儿噤声。诺诺的闭嘴。 齐菲说道:“轩辕玄枫已经带着五千人进了皇宫,企图抓住太上皇来要挟玉离放了困在明月乡的大军,玉离也已经领兵进了皇宫,现在应该打起来了吧。明天就能等到消息。” 琪琪大惊,这么快就打起来了?或许根本就不快,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 “不行,我要进宫。带我进宫。” 玉儿惊怒,瞪了一眼齐菲,“小姐,你怎么能进宫,身体才刚刚好,宫里打得场面血腥,小姐就算为小世子着想,也千万不能进宫的。” 齐菲也说道:“玉儿说得有理,不能再任性,你一去,他们必定大乱,还想要让他们为了你打战一场吗?现在,是他们男人之间的较量。” 琪琪惶惶的摇摇头:“不行,让我在家里等消息,我等不了,你们不带我进去,我自己也会想办法进去的。太上皇给我的令牌没有拿走,我可以自己进去。” ****** 皇宫里,厮杀声,怒吼声,还有宫女的尖叫声,混成一团。 轩辕玄枫杀红了眼,这个场面,让他想起沙丘国凤阳城的那一夜,那一夜,他利用琪琪激怒了大皇兄,刺激了父皇,逼迫大皇兄逼宫,然后以捉拿反贼的名义将大皇兄生擒。 这次,他要为自己报仇生涯画上一个句号,成败只在这一日。 程毅护着轩辕玄枫向凤华宫移动,杀光围剿上来的一轮一轮的御林军,出手对上御林军统领安达。没有了安达的制约,轩辕玄枫很快就到了凤华宫。 凤华宫。宫女都瑟瑟的跑光了,只有付后坐在凤椅上,没有华贵的凤妆遗容,没有珍珠凤钗装饰的凤冠,没有美丽凤凰飞舞的凤袍,往日精致的脸上画上了淡淡浅浅的眼线妆。不见端庄老妇的仪态,像是回到二十年前的模样,青裳精致绣花鞋,两根玉簪随意的将头发挽起,不是妇人该挽的发髻,却是少女该有的流云髻。 乍见一下,恍然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闺秀胆大到坐在凤位上。 片刻又觉得,凤位,付后岂会轻易让别人来做这个位子? 轩辕玄枫冲击来的时候,眼睛里滑过瞬间的惊艳,然后剩下的是彻骨的冷寒,眼睛直直的逼视着她。听到她微微扬嘴,说道:“本宫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轩辕玄枫轻笑:“没想到,你这么急着要我来取你首级。” 外面喧闹,室内寂静的窒息。 付后轻声说道:“没想到,时隔快二十年,上一辈子的恩怨,还要带到这辈子来。” 轩辕玄枫愤恨的用剑指向她:“你以为,你干过的事情,二十年后就能淡忘吗?” 却听到付后轻笑,说道:“是啊,不能忘记,怎么能忘记?琅帝都没有忘,我又怎么会忘,你,又怎么会忘?该报仇的,那就再等等吧,等所有的人都来吧。上一辈子的恩怨,都在今天一笔勾销了吧。” 轩辕玄枫微微一愣。 付后又轻声的说道,仿佛是对着空气喊了声:“臣妾,恭迎皇上驾到。” 布帘掀开,一身明黄随着波浪席卷进屋,来人眉宇间透着成熟,翻阅着在时光流逝下记载的尘埃。此人,正是琅帝,却见他今日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脚步沉重,挺直了身体走进凤华宫。身后永远不变的跟着李公公。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前尘往事2 更新时间:2013-03-20 琅帝站在大殿中央,直接坐在了平日里他惯坐的位置上,付后眼里闪过轻蔑,轻笑出声。琅帝听到,神情大怒,他辛辛苦苦守着的江山,原本希望玉离能够为他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竟没有想到,将敌人引进了家里。宫中上下大乱。 “闭嘴,不准笑。都是你生的好儿子,朕将期望寄脱给他,他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辜负了朕对他的期望,也毁了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孽子。” “那也是跟他父亲学的,”付后朗笑着打断,温文尔雅的眼睛此刻充满愤恨,二十年前的家教,淑女在这一刻,突然全部消失。“有你这么个好父亲在,无论我怎么教,他也是改不掉你们玉家男人扑倒在林家女人的石榴裙下的下场。我的儿子,我早就防着白家那个小丫头,早就将雪儿放在离儿的身边,最后不仅没有抓住离儿的心,还害了雪儿。你们玉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母后――”玉笛儿慌忙的推开半敞着的大门,见到轩辕玄枫正拿着剑对着付后,心下大惊,连忙到付后面前,用严厉警惕的眼神看着这位昔日敌友不是的皇兄,“皇兄,你要干什么?不准杀我母后。” 轩辕玄枫收回剑,避过玉笛儿的眼睛,这个女人与琪琪有过交情,他没有必要动她。 “你母后在跟你父皇商量怎么教育你皇兄,被你给打断了。”促邪又带着讽刺。 玉笛儿一窒,外面大乱,他慌乱下,才知道是玄枫皇兄攻进皇宫了,离皇兄正在领兵围剿。 ****** 玉儿赶着马车,齐菲在车内用手把着琪琪的脉搏,随时听脉相。琪琪心急如焚,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任由齐菲握着,一只手紧紧的拽住裙子,心里惶惶不安。 车轮咕噜噜的从石子路上压过,走了许久,终于走上平路,踏上青石板路,平稳的踏进皇宫大门。 齐菲和玉儿带着琪琪穿过人烟稀少的地方,绕道向凤华宫走去,琪琪拉住二人:“不必绕大圈,没关系,我可以忍住。” 齐菲和玉儿像是默契似的同时架起琪琪向同一个方向飞去。偶尔闯过来几个人厮杀,都被二人很快的给解决,琪琪只觉得眼前事物变幻极快,来不及眨眼。 远远地,看见玉离在人群中奋力的厮杀,手上的剑柄在手腕里翻转,从前杀到后,御花园,宫门石路口,通往凤华宫的路上杀出了一条血路。 琪琪看见左凡伸手不似敏捷的斩杀身边的煦辰国御林军,虽然被沙丘国将士保护在中间,但是身上不可避免的挂了彩。 左凡也看见了琪琪,眼里一震,立刻改了方向,向这边厮杀过来,琪琪一惊,眼前一片血红滑过,左凡的人头一惊在面前滚滚落地,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把剑在眼前划过,就被人遮住了双眼。 ****** 许久,凤华宫的大门被人推开,玉离踩着急切的步伐踏进凤华宫殿内,轩辕玄枫以瞬息之间的功夫转到付后身边抽出一把七寸长的小刀,架在付后脖子上。玉笛儿杏眼目瞪。 玉离眼里一寒,厉色的看着轩辕玄枫,沉声道:“轩辕玄枫,放过我母后,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斩杀,你已经没有回援的余地了,劝你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轩辕玄枫惨笑:“全尸?人都死了,我要全尸干什么?不过能拉上付碧芹这个贱女人作伴,黄泉下面,我也可以拉着她去给我母亲忏悔。” 玉离眼睛怒寒,耳目赤红,怒瞪着他,若是身上有千万把刀剑,这个时候都能飞出去一数扎到他的身上。 琅帝却惊疑道:“枫儿,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姐,你母亲的死跟皇后有何关系?” 轩辕玄枫轻笑,轻蔑的眼睛毫不掩饰:“难道皇上不知道?我母亲就是因为她,告诉给了先皇,先皇才带了兵去杀我父皇。” 琅帝寒着眼,看向付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是从前,付后看到琅帝这个时候的样子,或许还会心虚露出胆怯,但是,如今,已经冷静如斯了。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琅帝,说道:“当年,我还年幼,受人挑唆,所以犯下大错,致使大长公主死在寒雪中。虽然我很内疚,但是太上皇的冷血无情又何不令人齿寒?” 琅帝大怒:“你居然敢藐视先帝。” “有什么不敢的?”付后沉声打断,完全不在乎架在脖子上微微激动的手指,“先帝一生宠爱大长公主一个女儿,最后还不是轻易的就断绝了父女之情?皇家的丑闻又岂止这一个,但是这种事唯独不能是牵扯到先帝的爱女。我只是说了句‘大长公主很快就要在天云山生了。――’” 然后用凄婉的眼睛看向琅帝,终于,这一眼是她今天第一眼正视琅帝,里面却包含了恨:“你跟你父皇很像,就算再爱,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时,也可以不眨眼的伤害。” 琅帝大恸,愤怒的:“原来,你一直爱的人都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爱的人还是他。朕以为,你故意使计与萱儿掉包,是因为你的回心转意,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你的狼子野心。所以,你如今恨我杀了他对不对?我早就该杀了他,在他将萱儿害死,萱儿为了他生下孩子痛苦而死的时候。我只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下杀手。” 玉笛儿震惊,玉离和轩辕玄枫冷漠的看着琅帝眼里的悲愤。除此之外,还有一双惊痛的眼睛。 这个人,就是赶过来的琪琪。 琪琪惊痛的看向琅帝,身子颤了颤,齐菲连忙扶住。脚步虚空的踏前,“为什么?我爹为你兢兢业业的打理江山,处理政务,每天忙得早出晚归,甚至不是不能享受晚年的清福,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玉离一惊,连忙覆上琪琪的双肩,她的身子太弱了,握在手里甚至可以捏碎。 轩辕玄枫惊慌之下,在付后脖子上失措的划了一道纤长的口子,一条血红破肤而出。 玉离惊怒:“轩辕玄枫,你小心你手上的刀。” 轩辕玄枫这才惊醒,偏离了刀子。 琅帝在见到琪琪的一刹那闪过惊慌,现在已经冷静的看着这个自己用了半生疼爱的并非自己女儿的孩子,有着一张与萱儿几乎一样的脸蛋,再看到这张脸,此时心底却滑过另一个与这张脸有着七分相似的人,一闪即逝。 琪琪痛苦的说道:“爹对娘愧疚了一生,他将对娘所有的愧疚和爱化作疼爱都付诸在我身上。而你,不仅杀了我最爱的亲人,也亲手杀了最爱你的人。就算你再爱我娘,你也不能无情的利用和伤害你身边的人。姨母这么多年耗费青春,将自由全部锁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对她也下的下去手?” 琅帝眼里终于不再掩饰悲痛,仪妃死的时候,他的心惊痛,比无数只蚂蚁爬过还难受,几个梦回,翻身之际触摸到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温度,他才知道,这种痛越来越重,已经痛到骨髓,堪比刀子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切割。 这种痛,已经比萱儿死时还痛苦。他甚至恨,恨她为什么就不能再包容他一次,就那么决绝的离去。多少次,他犯下错。 第一眼,他就利用了她,她泪流满面的去质问他是不是因为她跟姐姐有着一张相似的脸才娶她,倔强的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引来的是没有任何甜度的冷宫。 萱儿离去的时候,他忍不住思念,只能将她放出,当做替代品来宠爱。她已经学乖了,默默的付出,一心一意的付出。 当他找到一个新的替代品时,她跪在他的面前,求道:“皇上,臣妾甘愿做姐姐的替身,但是求皇上,求皇上不要给臣妾也找个,替身。” 替身当久了,她以为在他的心里永远是替身。竟连自己也看不明白,有时候,看到那张七分相似的脸,想到的是谁。 失去的才是最珍惜的。 琪琪从琅帝懊悔的眼睛里得出来的一句话。 痛苦的失笑,不忘讽刺道:“姨母若是能在看到皇上能为她露出这样的痛苦,定甘愿为皇上去死。”她一直不明白,琅帝为何要杀姨母,难道跟娘有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吗?那是多么强悍霸道的爱。但是这种爱,谁稀罕?! 却听到琅帝说道:“仪妃,是自杀。” 众人震惊的瞪大眼睛,付后却说道:“你永远都是会推卸责任,仪妃是自杀,那是皇上亲手将她推向断头台。白之敬的死,让仪妃对皇上心灰意冷,皇上为了林静萱至此,难道皇上还以为,仪妃在知道她付出的一辈子也抵不上皇上对林静萱的半分爱,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琅帝却露出悲切的眼神,说道:“你还是在责怪我杀了白之敬。” 轻笑,“不杀白之敬,难平我的心头恨。萱儿原本就是我的女人,要不是你当初跟他暗地里作祟,我又怎么会失去萱儿这么多年?”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前尘往事3 更新时间:2013-03-21 琪琪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姨母是自杀?怎么会?那么一个明理,嘴角每每含笑的女子,怎么会傻到要自杀? 却听到轩辕玄枫指着琅帝,说道:“是你逼死母后的。” 琅帝轻蔑的瞟了眼他,沉声说道:“朕没有逼她,朕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的决绝,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朕想挽救已经来不及,她一心想去陪萱儿,早就有了寻思的决心。” 玉离只是觉得浑身悲凉,他一直以为,母后爱着的人是父皇,所以看到父皇一个一个的宠爱着新妃,十七年不变的宠幸着仪妃,母后都是悲痛的躲在空旷的凤华宫。自从父皇杀了白之敬,母后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不会再因为父皇的无情而悲伤,也没有再流一滴眼泪。 他悲切的看向付后,眼里的不敢置信:“母后与白相是何关系?为什么对白相的死耿耿于怀?” 付后一顿,眼睛闪过些许不自然,面有尴尬。是琅帝沉声说道:“自小双方家庭定的娃娃亲。” 琪琪心中叹息,心疼的看着玉离,也许,这里,他是唯一一个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吧。 玉离沉痛的看向付后,他竟从来不知道母后从前的过往的。自小,母后说什么他就是什么,相依为命的母子两,他从没有忤逆过,唯一的忤逆是关于到琪琪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母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事已至此,付后也不觉得还有什么可隐瞒了:“也好,今天就当着所有小辈的面,将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了吧。笛儿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孪生妹妹的女儿,就是可妃。你十岁的时候回到我身边,妹妹作为回报,将刚刚出生的笛儿托付于我。” “原来,宫里的传闻是真的。”笛儿喃喃道。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可儿的死朕没有追究过,但是心里有数。你敢说不是你害死的可儿?”琅帝愤怒,在他的生命中留过灿烂的女子一个个的离他而去,在他最快乐的时光里突然而逝。 笛儿不敢置信的看向付后:“是吗?母后,我的母妃是像父皇说的那样吗?” 面对唯一的挚爱颤抖的质问,付后悲哀的闭上眼睛:“本宫不想说可儿的任何错,说什么都是对可儿的玷污。本宫只想说,若是时光倒流,本宫宁愿当初没有出山,一辈子守在青崖寺,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即使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至少不会获得这么痛苦。” 抬眼看向依靠在玉离怀里的女子,仿佛要从这张脸上找到昔日片点记忆中的模样,轻声说道:“与你爹有婚约的不是我,是可儿。付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爹跟娘忍受不了民间舆论的打击,就将我送给了外婆抚养,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清贫但也还是安安静静。唯一的不足就是我非常想要有个父母。” 回忆了多少次,真正到了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泪了,“外婆忍不住,就放我下山。我第一眼见到之敬,就深深的爱上了他。但是我知道爹一直期望嫁进白家的是可儿,而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到寺庙中,永远不得下山。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是被抛弃的命运,她一生下来被千人宠万人爱,凭什么就是我该被抛弃?” 凄惶的笑了笑,不在乎琅帝惊痛的眼神:“所以我就设了计,怀上了皇上的孩子,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我知道,可儿心思单纯,又一心想为我这个姐姐补偿,一定会替我回到山上。果然,可儿不仅没有怀疑,而且承诺要我在家里安胎,然后将孩子送到山上给她抚养。我从来没有那么的高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付家的大小姐。” “等了他十年的人是我,回来的时候他居然无视我十年的青春,硬要娶林静萱。我怎么能忍?” “倒是我小瞧了林静萱,竟然知道离儿是我的孩子,所以就给离儿和她的女儿下了情煞蛊,可可惊慌之下,才找到了我,但是我十年的隐瞒浮出水面,可可最终还是免不了被皇上召进宫,封了可妃,宠爱一时甚至比林静仪更甚。” “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难道还要我默默的祈祷你们的幸福吗?”歇斯底里,脸上却不见一滴眼泪。 “那是你咎由自取,”一声老弱缠病的声音从殿外想起,入眼的是段天涯佝偻的身形,还有段恒宇依旧一袭白衣胜雪的绝世独立。 付后大笑:“今天果然来的人够齐,该来的都来了,我这清清冷冷的凤华宫终于热闹了一场。” 段天涯冷哼一声:“可妃娘娘待你情同姐妹,知你自小生活清苦,所以处处在父母面前为你说话。萱儿也曾夸过你聪明伶俐,但是自小的心结会纠缠你一生。华硕几次心疼你,跟我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女子,竟没想到,你会出卖她们。伤害至此。” 段恒宇第一眼就看到琪琪,进了凤华宫,没有关心段天涯说了什么,心疼的走到琪琪面前,却被玉离用身体挡住,这才止了脚步。琪琪对他安慰的笑了笑 付后沉声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轩辕玄枫,你还不动手?伤害你娘的人是我,但是若是没有面前这个男人,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娘的藏身之所?罪魁祸首就是他,他贪恋你母亲的容貌,就算口口声声说着爱着妻子,也还是改不了男人本色。” 轩辕玄枫愤怒的眼神看向段天涯,“对,这里面的仇也有你的一半。” 琪琪担心的看了眼他,轩辕玄枫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付后的挑拨离间显然达到了效果。最奇怪的是,段恒宇听到父亲青睐于另一女子没有表现得多么的震惊和不可接受。 暗暗心惊,今天大家的表情,似乎都太淡定了,或许,从来就不是关心的事。 轩辕玄枫已经抽身与段天涯搏斗,玉离沉着眼看着两人在中间斗得厉害,轩辕玄枫刀刀致命,段天涯只退不攻,用掌风化去所有的刀光剑影,步步紧退。 付后沉静的看着场中央,所有的人都关注着这一场搏斗。 忽然,琅帝口吐鲜血,琪琪大惊,本能的反应冲上去要扶住琅帝摇摇欲坠的身体,脚步匆匆,面容焦急,眼睛惊慌的看着琅帝突然煞白的脸庞,浑然没有注意到从右侧冲过来的一把匕首。 只眨眼功夫,血溅三尺,两条红柱划破大殿。 轩辕玄枫早就注意付后的一举一动,只担心她又玩花样,竟没想到她来这一招,与段天涯奋斗之际,分了一份的神关注着一边,见到琪琪冲过来,一瞬间嗓子都要到掉下来。转了个身,虚幻一招,段天涯全力以退,手风划过,借着轩辕玄枫的剑气,冲向大殿突然冲过来的人。 琪琪瞪大了眼,看着这个搂着自己面带微笑,前一刻还在搏斗,下一刻已经缓缓倒下的身躯,慌忙接住:“疯子,疯子――”触手的是一片鲜红,粘稠的东西染到手指上,血腥味冲进鼻腔,惊痛容不得她眩晕。 “母后――”同时的还有一个声音惊起,段天涯的掌风没有对上轩辕玄枫,却拍向了欲要对琪琪下手的付后。玉离惊痛的扑上去,手上的剑挥向段天涯,段天涯一愣下被玉离伤中,瘫倒在地上。 付后懊悔的爬起来,喘息着推开玉离,玉离再次上前,将她扶起来,手心对上付后的背部,输入真气。口吐了鲜血之后毫无气色的脸上渐渐的有了点血色,呼吸匀畅了之后,指着琪琪说道:“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毁了我所有的努力,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玉离悲痛:“母后。” “我不是你母后,小时候,本宫就丢了你一次,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你就该听我的话,不要处处与我作对。但是这个女人让你迷失了所有,不仅忤逆母后,还荒废政业,跟你父皇一个模样,我恨你,我恨你们,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的感受。” 琪琪慌乱的覆上轩辕玄枫汩汩流血的心口,那里插着付后全力一刀,齐菲连忙过来止血,手指搭上脉搏,对琪琪轻轻的摇了摇头。琪琪悲痛,失声:“疯子,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还要报仇,你看,付后还活着,你要起来,你说过要为了我和你娘报仇的,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玉离震惊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琪琪,颤抖的手指紧紧的掐进了付后的身体,付后轻笑,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用生命爱着的女人,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杀了你母后。”玉离惊痛的喊了句:“琪琪。” 琪琪枉致未闻,只知道,疯子要死了,菲儿也无能为力,这里面除了菲儿还能有谁的医术能救疯子,透过晶莹的水珠茫然的抬起头,见到段天涯苍老的背影时欣喜道:“段伯伯,求求你,救救疯子,他受伤了,段伯伯。” 轩辕玄枫心里滑过心疼,即使心口致命的疼痛,也掩饰不住那里跳动的欣喜和心痛,覆上琪琪的手:“没用的,一刀滑进了心脏,已经无力回天了。” 琪琪惊慌的按住还在冒血的伤口,伤心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求求你,你不会死的,要是死了该怎么办?你害死了那么多的沙丘国将士,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活下来,将他们救出去,你还要云游野鹤,过着你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能这么死了。” 轩辕玄枫轻轻的将身体依偎到琪琪的身体上,伸手环住琪琪的腰身,展笑道:“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好不好?” ------------ 第一百三十章 爱到极致是成全 更新时间:2013-03-22 琪琪颤抖着双唇,痛哭道:“好,你一定要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见到的第一眼就一定会是我。” “你说会陪着我遨游各国,穿过各个名山大川,去哪里玩都好。你还要铲除轩辕长靖,杀了他才能毁了沙丘国,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一定要醒过来。” 夜空下,他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说:“能够与你遨游天下,负了天下人又如何?我只想与你厮守终生,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若是那个离去的身影,她没有无视他的冷漠,忧伤,和孤寂,他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段恒宇心痛的看着琪琪泪流满面,又看了眼倒在血泊里无动于衷的父亲,深情悲悯。 轩辕玄枫对付后说道:“只要你死了,琪琪的幸福就不会再被人破坏。” 腰上的手缓缓松开,琪琪紧紧的搂着轩辕玄枫的尸体,哭的悲伤至极。玉离震惊的听到轩辕玄枫的话,看到付后的刚刚稍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发紫,心下大惊,“母后,你怎么了?” 只听见付后惨然的大笑,一口鲜血喷出,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轩辕玄枫,对玉离说道:“母后,求你答应一件事――” 玉离身形剧震,瞪着付后的眼睛,动了动嘴唇不敢接话。 付后厉声道:“母后已经活不了多久,你就不能答应母后的最后一件事,――你不准――”震惊的看着胸口上的一剑,接受过段天涯一掌的身体经不住这一致命的一剑,连张口都是困难了。 血从窟窿里汩汩流出,银白色的长剑另一头是金黄色打铸而成的剑柄,而剑柄正紧紧的被握在琅帝的手中。 琅帝颤声道:“你我二人做了一辈子的错事,又何必再毁了下辈子的人。” “母后――”玉离惊痛,来不及喊御医,付后的眼睛已经缓缓的合上,最后的眼睛里只剩下突然的释然,放下一切的平静。 “母后。。。。”玉笛儿失声痛哭,看着自小就受到疼爱的母后,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最后又撒手离去,失措间仿佛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凤华宫,只想要逃离,仓皇逃出殿门。 “琪琪,玉离,琪琪晕倒了――”齐菲突然喊道。 玉离浑身一震,已经一个身影从身边掠过,上前抱起琪琪,段恒宇沉声说道:“可以把她放在哪里?” 齐菲一愣下,说道:“回白府吧。” ****** 琪琪昏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似乎又回到现代,经历了现代漫长的人生,回到原来的身体,素素像所有平常人的人生一样,结婚生子,她的儿子认她做干妈。而她,一生只有这一个儿子,没有结婚,没有领养孤儿院的孩子,孤独终老,最后是唯一的孩子给她送终。 魂离身死,奈何桥上,彼岸花开的潋滟,人来人往,她像个木偶人,麻木的随着人群排好队,麻婆送上汤药,接过,喝下,忘记所有。 她像一个透明人,看着自己的前世拍剧本一样平平安安,没有波荡起伏的过完一生,没有爱,没有恨,心生悲凉。她看到自己把孟婆汤端到手上,猛然惊醒,强烈的欲望冲破无形的禁锢,冲了上去―― “不要――” “琪琪,琪琪你终于醒了。” 琪琪莫名的睁开眼,入眼的是齐菲和玉儿担忧,惊喜的眼神,原来是个梦啊,幸好是个梦! 玉儿过激的将抱住琪琪,带着哭声道:“小姐,你终于醒了,我们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齐小姐说你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都被你给吓死了。” 琪琪环顾一周,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心底微微失落。 晕厥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还在脑海里转动,动了动手指,果然是睡得太久了,身体疲劳过度,肌肉酥软无力,只能眨着眼睛,轻声问:“疯子呢?我还想送他最后一程。带我去看看他。” 几不可见,屋外轻微的一声脆响,静谧了片刻,传来脚步匆匆离去的声音。 齐菲和玉儿相互对视一眼,不难猜到那个脚步声是谁的,看琪琪的眼神,她完全没有听到。 是移情别恋了,真的是轩辕玄枫为她做了太多,不管是什么情分,这个人或许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心底。醒过来的第一眼,眼底虽然滑过失望,问出来的话却是另一个男人。 齐菲端了碗药,端药的手顿了顿,轻声说:“你睡了半个月,他的尸体已经运回了沙丘国。” 琪琪一惊,着急道:“怎么能运回沙丘国?他皇兄恨他入骨,沙丘国的百姓也不喜欢他,现在恨不得拆他入腹,就算他现在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的。他是为了我背叛了沙丘国的,我不能让他死都不能安息。我要去把他带回来,随便安葬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也好。” 说完强自用力掀开被子,双脚落地。摇摇欲坠的身体晃了晃。 玉儿惊慌,厉声道:“小姐,你不能再胡来了。玉儿说什么这次也不能再让你走,不在床上休息个个把月,你不能下榻。” 齐菲也急忙劝慰,挡住前面的路。 琪琪厉声道:“你们让开――”肩膀上一沉,被人砍了一记手刀。 齐菲往琪琪的后颈劈了一刀,琪琪顿时晕过去。玉儿急忙道:“齐小姐,你轻点,就不怕小姐承受不了你那一刀。” 齐菲将琪琪打横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沉声说道:“把碗拿过来,为她喝下。” 一点一滴的将药喂进肚子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见琪琪沉沉睡过去,齐菲离开床榻,向外面而去。 “齐小姐。”玉儿跟出来,喊道。 齐菲回过头,见她眼底担忧神色不变,还以为她还在为那一记手刀担忧,解释道:“我懂得医术,手上的力度自然会把握住,没用力。” 玉儿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菲抬眉,疑惑。 “我担心的是王爷,王爷几天不吃不喝的照顾小姐,身体承受不了,突然知道小姐转变了心意,恐怕更会伤及身体,请小姐多劝劝我家王爷,小姐刚刚醒过来,难免会照顾不周,等过段时间定会好的。” 齐菲感觉好笑:“我只照顾琪琪,其他的人,与我无关。” “有关,”玉儿急忙道,“王爷的事就是小姐的事。” 齐菲轻蔑的笑道:“是吗?现在的琪琪还会像从前那样关心玉离?玉儿,你是琪琪的侍女,琪琪最不喜欢背地里一套,表面上一套,别惹怒了她。我奉劝你一句,他们两的事只能尤他们两来解决,别人管不了。” 玉儿明明是好意,心想她弟弟正在王爷手下办事,又是王爷的好朋友,让她去劝劝王爷,合情合理,没想到她根本不领情,还想撇清关系,顿时也来了气:“齐小姐不愿意帮助王爷,是不想王爷跟小姐和好吗?我不清楚你的私人感情,但是有违常伦的似乎也不太好,小姐看似也不会接受。” 齐菲眼底一寒,沉声道:“既然玉离和琪琪还是和好,又何必要我去劝慰玉离,你直接找琪琪不就可以了,琪琪身上的昏穴你可以解开的吧。”说完离身而去。 玉儿恨恨的跺了跺脚。 段恒宇送了琪琪到白府,就被玉离给招了回去,白府,留下齐菲和玉儿照顾。 段天涯身受重伤,段恒宇沉着的安排了手上的任务,将一些大事交给了阿大阿小两人处理,怎奈手上的事务太多,从祁凌国送来的集报一本接着一本,只有每日下午都会亲自去看琪琪,听到琪琪醒来的消息,就冲出了临时会馆。 在大门口的位置,遇到踏门而入的玉离,皱眉,疑惑,心急。 却见玉离笑不达眼底,说道:“本王特意赶来,想要与寒玉公子商量一下大事,寒玉公子这么着急着是要去哪里?” 段恒宇眼底清寒一片,清冷的说道:“王爷有事稍后再议,我还有事,现行告退。” 玉离急速的挡住了段恒宇的去路,面不改笑道:“何事这么着急?我们商量完了再去不行?” 说完,不顾段恒宇还在外面,先行抬起脚向里面走去,意思很明确,今天非谈不可。 其实,玉离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当他慌乱的从白府出来后他就后悔了干什么就这么走了,懊恼和悲伤痛苦压过头顶,理智突然告诉他,还有一个活人正在抓着琪琪的心不放那个人,有着跟死去的人一样的意志,对琪琪的感情有过之而不及。 嫉妒和怒火让他很快就赶到了临时会馆,挡住了段恒宇的去路。 真的挡住了,心里又微微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段恒宇眼里闪过惊讶,恼怒下轻笑,似乎看出了玉离的意图,说道:“王爷要商量的事不急,不过我们可以边走边谈,王爷若是不嫌弃,可以与我一同前去看望琪琪。” 看见段恒宇明了的神色,玉离心底闪过懊恼,但是心里不得不承认确实闪过欣喜。面上不动声色,恍声道:“原来你赶着要去的是白府,那就正好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争吵 更新时间:2013-03-23 付后亡去,琅帝心灰意冷,自动退位,一直诏书将皇位传给了玉离。玉离现在真的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操持付后的丧事,册封大典已经推后两个月,还要招呼段恒宇,更何况琪琪现在的情况不稳定,不忍心放之任之,堆下一堆的公文跑进了白府。 册封大典上,不仅要有皇帝,皇后一样不可缺少。 这个人只会是琪琪。 在凤华宫的那场宫变中,轩辕玄枫意外死去,对琪琪的打击很大,不管曾经他们是作为朋友的关系,还有或多或少的亲密关系,他都已经在琪琪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他即使不愿承认,琪琪能够为了轩辕玄枫,杀了付后,甚至是许她下世。曾经单纯的这份情,已经在他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中变味,残渣了太多混沌的情感,他索要的那份唯一已经无法从她的身上得到。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曾经的霸道是多么的可笑,那份强烈的占有欲只是自己的虚荣心和霸道在作祟,才导致了她一心想要逃离。最后,是伤人伤己。 是他对父皇的退缩和忍让,才导致了白之敬含冤死去,他以为,父皇宠爱她一生,不会伤害她,却没有想到,这本身就已经是莫大的伤害。 才给了轩辕玄枫的可乘之机,能够为了她做出这么多,能够因此在她心中留下一部分的地位,配上整个国家也值了。 但是他恨,恨轩辕玄枫的自私,恨他没有全心全意的与自己打一战,只是精神萎靡的转手奉上以他为中心,为榜首的国家,还恨他让琪琪将会带着愧疚生活一辈子,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 段恒宇冲进了琪琪的闺房,玉离已经淡定下来,出乎玉儿的意料之外,以离王的占有欲,不会忍着自己让段恒宇靠近琪琪,受伤那一次是个例外。 “琪琪,听说你醒过来了,我就赶忙过来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段恒宇热切的看着琪琪。 琪琪脸色苍白,眼睛飘过玉离,才觉得这么枯坐着的目的是一直在等他:“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菲儿不许我下床,所以有点闷。” 玉离避开眼睛,轻哼,像根竹竿一样杵在那里。 段恒宇心疼的抚上她的额头,故意说道:“要不我带你出去在院子里坐坐,菲儿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会容易摔倒。” 琪琪眼睛闪过惊喜。 玉离已经重声道:“我不容许。”大手一挥,“好了,寒玉公子,人也看过了,你可以回去了。”逐客令下的莫名其妙,这里是白府,又不是离王府! 段恒宇留恋的看了琪琪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尽管向他开口,我会保护你。” 琪琪干笑。 玉离瞪了一眼段恒宇的后背,才正襟危坐。 段恒宇出去了,玉儿也识趣的出去。空旷的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两人,安静的只听见呼吸声。 琪琪贪恋的看着玉离已经堪比锅底的黑脸,忍着心酸,轻声说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玉离瞳孔骤缩,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低,呼吸声也加重了,沉声道:“玉儿跟我说,你要将轩辕玄枫的尸体要回来?” 心一痛,肚子也跟着骤缩,琪琪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说道:“是,他是为我而死,我不能对他不闻不问,若是运回去,大皇子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尸体,也进不了皇室皇陵。还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逍遥自在。他一直都说这次完事之后回去逍遥江湖,我想帮他完成最后一点心愿。” 玉离怒声道:“那么你是不是也想陪他而去,他说的逍遥自在是跟你一起的吧,找个清静地方将他处理了,你就再也不回来,陪着他到下辈子,你们再续前缘,是不是?你心里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琪琪惊讶的看着玉离痴狂的表情,心里心疼他有这种想法,但是疯子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了这个想法。落寞的眼睛闪过当时的惊痛。 玉离震惊,惊痛的表情爬上脸庞,颤抖着手把住琪琪的胳膊,只想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你没有这种想法,你还想要跟我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已经决定了散去后宫,即使他活着,你也是答应留下来的。” 琪琪低下头,避开玉离刺过来的眼神,疯子死去的眼神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渴求,哀求,和忧伤,“对不起,我希望他能活过来,我想要他活过来。欠他的人太多,我不想再成为伤害他的一个。” “所以你想要跟他一起去?”心头微颤,声音也是颤抖,“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你――” 如果轩辕玄枫还活着,琪琪就会跟他走。这是玉离现在唯一的认知,叫他心惊胆战的想法。 琪琪只觉得玉离有点无理取闹,看着他,一字一顿:“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只想要将他好好的安葬。玉离,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玉离怒声:“但是你为了他要杀了我母后。”这根刺这几天就像被磨尖了棱角,不断地在心头上刺激。 琪琪恍惚,当时的混沌,似乎是有这么说过,沉声道:“付后她罪有应得,她杀了我娘,又害了大长公主,就算重新来过,我也要付后付出代价。” 玉离震惊的看着她,一双眼睛盛满伤害,“就算是我的母后,也不能饶恕?” 琪琪手摸肚子,脸色更加苍白,肯定道:“不能。” 手上的力道骤紧骤松,最后消失。玉离后退一步,失望的看着她:“你可知道,母后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尽管她曾经犯了很多错误,也曾抛弃过我,但是她是对我最好的人,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她护了我多少回。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最心爱的人会想要杀她。” 声音轻缓,盈着淡淡的忧伤和绝情,“你休息吧,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抬脚就走。 琪琪慌忙喊住他:“玉离,等等――” 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琪琪张了张嘴,清楚的知道,他这一离去代表着的是什么,或许,永远都不再相见了吧。哀求的话已经求不出口,欲言又止。 玉离等不到想要听的话,抬脚离去。 ****** 段恒宇微微叹息,告诉琪琪说:“我已经拿下了沙丘国,现在是我的部下在驻守,大皇子已经大败自刎在城楼上,太上皇根本不问世事,轩辕玄枫的尸体会平安无事,葬在皇陵。他毕竟是宗亲皇室,理应葬在皇陵。” 琪琪心中一动,自己误会他了么?“谢谢你,恒宇。” 段恒宇握住她冰凉的手,说道:“我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相信,轩辕玄枫也是一样的,都是希望你能够幸福。你若是再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岂不是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心意!付后纵然有过,死者已矣,有什么还不能原谅的!就好好的跟玉离过日子。” 琪琪轻轻的摇头:“怕是不能了。我即使愿意,他也忘不了那一刻,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有些仇是记忆抹不掉的。这就像是根刺,永远横亘在他的心里,就算在一起,以后也难免不会旧事重提。既是如此,何不早做了断。” “你们都是太武断的人,所以要这么伤害!听说他最近脾气特别暴躁,已经严厉惩罚了几个大臣,言语上过激的也说了不少。人人胆战心惊的。恐怕还是要你去服软。” 琪琪轻哼:“我还怀着孩子,他爱咋地咋地。一时半刻他也听不进去我的话。” 玉儿端上来药,段恒宇接过去,一勺一勺的喂着琪琪喝下。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的度过。段恒宇每日必到的将琪琪搬到院子里,然后亲自喂药,亲自做些琪琪爱吃的膳食,陪着她聊聊天。有时候会将玉离近期状况透露。 琪琪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住再受刺激,齐菲和段恒宇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唯一做的就是陪着宝宝聊天。 吃完了药膳,琪琪说想要听乐曲,段恒宇拿出一支笛子,吹奏,声音不轻不慢的缓缓入耳,轻盈不烦躁,柔美舒畅,引得琪琪不知不觉中入睡。 ****** 御书房。 玉离狠狠的砸了手中的奏折,怒声道:“本王一再的给她机会,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齐天一沉声道:“沙丘国已经成为囊中之物,段恒宇也弃城投降,过不了多久她就应该会呈上投降书,只是九鸣公主这个女人野心太大,投降了还要奉上自己。要是真让她入住后宫,恐怕必须得奉上后位了。” 玉离大怒道:“后位?她想得美。当初要不是看她真心诚意的联盟,我岂会容她至今?放下战书,她若是答应弃城投降,本王会封她凤凰城城守,祁凌国的百姓本王也不会动,否则,本王不介意刀兵相见。” 齐天一摇头,道:“不可,段恒宇弃械投降,毕竟还是引来一些祁凌国将士的不满,要是再开战,那些投降的人很可能会临阵倒戈,只有言和,尽量答应她的要求,或许就让她先独占一方,等到我们休整完备,再来平天下。” 玉离眼眸厉色一闪,沉声道:“好,我就再等等。让她守着几座城池再活两年。两年后,本王就让她尝尝贪得无厌的下场。”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齐天一和玉笛儿番外 1 更新时间:2013-03-24 出了御书房,齐天一仰望天空,一声叹息从心尖上发出,徘徊在呼吸之间,流荡着无尽的忧愁。那个从小到大一直追随在身后的身影至今没有出现,距离凤华宫宫变已经有了半个月时间,她跑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付后的葬礼上,只有玉离一个嫡系子孙披麻戴孝,亲自守灵。 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无论什么方法都用过,也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就是没有找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哪里也找不到这个人。 她自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惯了,出了皇宫唯一去的地方就是离王府对他守株待兔,每次都能搅得他头昏脑胀,说的他哑口无言,吵得他心烦意乱。他知道她的情谊,对她的心思,他早就知道,玉离也曾提过多少次,但是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意,笛儿的性格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子类型。自小娇生惯养的公主脾气不适合在刀光剑影的武林帮派生存,他事务繁忙,爹一直都想要给他找个贤内助,能够与他并肩齐聚,打理好齐家上上下下的事务的女子。 笛儿,根本不是爹心目中适合的人选,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给她机会。 突然她的消失,竟然让他有种恍惚,这种离家出走的行为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一个女孩子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亲人的庇护,又怎么能够在人心险恶的江湖上行走? 他不否认,当他知道她消失的那一刻,心里的担忧胜过愤怒,她怎么这么任性,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跑了出去,他慌忙从明月乡赶回京城,得到的消息就是她已经离开了京城,有人看到她单枪匹马的出了京城,方向与明月乡背道而驰。 那一刻,他更是心疼。突然从小爱到大的母后,被人告知是杀了亲生母亲的凶手,养母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只恨不能当时不在凤华宫,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至少,还能给她一个脆弱精神的依靠。 如今,耳根清净,去了离王府,再也不会有人大着胆子装神弄鬼的吓唬他,也没有人敢半夜三更的躲到他的床上,故意拿着猫嗓子吓唬他,没有人他到哪跟到哪的在耳边聒噪,突然,很怀念她随身相伴的日子,至少不是这么的,寂寞。 他想知道她在哪,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将她送回皇宫,天子娇女,怎么能生活在粗鲁的视野郊外?格格不入的生活不是她能适应的。 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找不到,所以,想要亲自去找。但是玉离眼前的状况也不容他马虎,失了白琪琪爱慕的玉离,就像是失去了孩子的母狼,疯狂焦躁,动辄就果断的下定义,犯错误只在一念之间。 虽说煦辰国宣战已经拿下了沙丘国和祁凌国的半壁江山,一条蟒蛇吞下一头长颈鹿,毕竟容易梗着,噎着,说不定还会被卡死。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好在,如今的在位大臣们都是付后为玉离私下打点好可以安排的,对玉离忠心耿耿,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测。 等过了这段时间,他就要向玉离请假,亲自去找她,一定,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 青崖寺。山路崎岖,道路蜿蜒曲折,山林树木,钟灵毓秀,鸟语花香,清泉流水潺潺,哗啦的声音是大自然赋予给这片草地和谐的音律。空气清新,沁人心脾,心旷神怡,能够让人的思想静谧,停止对不快乐的事情的思考,独享这一片这一刻的安静。 只是,冬日渐冷,即使没有冬雪降临,但是温度低的怕人,尤其是突然从宫里跑出来的玉笛儿,她里面只穿了两件锦衣貂裘,没有披风遮寒,发丝已经在出城门的时候散开,玉钗也被当掉,只有一根素色发带将一头长发简单的扎起来。若不是身姿玲珑婀娜,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青少年离家出走,晃荡在野外狼狈不堪。 凭着自小就练武的体质,她从京城来到了传闻中可妃从前住的地方,青崖寺。 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气恼的叹口气,虽然有着明显的石子小山路蜿蜒而上,但是已经看不到山崖下面的风景,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现在正处在何处。也罢,就一直往上走吧,总会到的。 不过很奇怪,青崖寺不是一座寺庙么?那不应该有很多人上山祈福,怎么走了这么远的路,没有看见一个人上来?莫不是这里的菩萨不显灵,所以大家都不到这里来?也是,平时祈福都是跟随母后一起去的皇家寺庙,哪里见过百姓家的寺庙祈福! 放下一闪而过的疑惑,一步一个台阶的上去。 玉笛儿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脸色一白,震愣的站在原地,只见一个门匾上写着青崖寺的破旧门板下面,枯叶落满地,寒风瑟瑟,吹起地上一片尘埃,尘埃随风四起,在空中飞扬,落在她锦衣貂裘的衣服上不肯离去。 门前冷落,凋零的落叶,表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 抬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惊讶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出现,一个尼姑或者一个老鼠的身影都没有看见。蒙蔽了一层灰色的金佛像威仪的摆在大堂中央,瞪着大眼睛,像是在俯视尘世间的一切,一眨不眨,叫人生畏。 寺庙里已经落满了灰层,但是没有蜘蛛网,一个蜘蛛都没有看到。金佛像下面摆着几个野果,洗的干干净净,显然是刚刚采摘过来的。 这里还有人经常来?玉笛儿如是想。 可叹曾经人潮拥挤的青崖寺如今已经落寞,很少有人上来上香祈福。即使有个人时常摆些野果,也无法买些香火供香。 玉笛儿伸手在外面找了根树叶,对寺庙简单的做了点打扫,一步飞上蒙上灰尘的桌子,把金佛像上的灰尘一一扫去,将野果摆正了位置。她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休息几天,再去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过去了四天,那个摆放野果子的人还是没有出现,玉笛儿打算不再等了,弹了弹衣服上的枯叶,起身准备离去。 下山不打算再走原来的路,穿过这座山,也许另一边回事另一番风景。 绕道寺庙后面,迎面看见一个披着麻木蓑衣的老奶奶,佝偻着腰背,身形干枯瘦小,脚步蹒跚,正吃力的向上攀爬。脚下一个踉跄,慌忙的挥手扶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怎奈手劲太小,抓不住任何东西。但是幸好也没有摔倒。 老奶奶看了眼身边扶着自己的小丫头,依依呀呀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让玉笛儿想起过世在宫里的皇祖母,当年皇祖母故去的时候,她还小,不懂事,但是父皇和母后都是必陪伴在身边嘘寒问暖,还有嬷嬷随身伺候着,直至最后安详的闭上眼睛。 “我是来上香祈福的,但是上来了我才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老奶奶,你知道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玉笛儿略微大声的说道。 老奶奶哦哦的点点头:“是啊,是发生了一些事,但是都已经过去了,这里,早就没有人上香了,只有我这么个老太婆上来给菩萨送点果子。小姑娘,你要上香,来,跟我来。” 玉笛儿将老奶奶扶进了寺庙内,只见老奶奶将怀里兜着的野果尽数放到佛像前,其实一共也就十个左右,看起来色泽也不怎么样,但是跟已经枯萎了四天的那几个野果子比也算好多了。然后蹒跚着从佛像后面摸出几根断香,发抖着双手打着了火石,才将香点着,递给玉笛儿。 上了香,老奶奶又将野果子分给玉笛儿,簌簌叨叨的说着话,口齿不清,但是玉笛儿还是能听出一些来。 十年前,寺庙突然就迎来了一场灾难,不算是灭顶之灾,但是散尽了所有寺庙中的尼姑。从此以后,这里再也不准有尼姑上来入住。 “他们把人都赶出去了,要他们出去了就忘记这里的过去,不准任何人再提从前的事,尤其是这里曾经住下的两个人。如今那两个人应该都锦衣玉食的过着好生活,但是权利财富,人心不足,贪得无厌,所以才担心有一天得到的会消失不见。我是唯一留在这里的,我答应她,再也不出山,一生为她祈福,只愿她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她也是个苦命的人,自小就被遗弃,后又被人那样了,是该享享清福,她所有犯下的错,就让我为她向佛祖祷告吧。我一个老婆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希望她能悔改,不要再犯错了。” 玉笛儿听着听着,就散然泪下,她知道,她口中簌簌叨叨的她指的就是母后,能够为了母后做出这些的,或许就是那个抚养了母后十年的外祖母了。但是她不能相认,就让她一直以为母后还平平安安的存活在皇宫大殿内吧。 “你说的她们,那还有一个她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想知道,那个传闻中的可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才老奶奶咧了咧嘴,露出个欣慰的笑容,虽然面皮褶皱,已经弹不开绽放的笑脸,但是玉笛儿能感觉到,这是个发自内心的欣慰。 “她啊,跟你有点像呢,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锦衣玉食,但是到了这里,从来就没有嫌弃过清贫。她们长得很像,若要使她们两个站到一起,我一定会一眼就分辨出来。她很调皮,但是很可爱,又一次――” 老奶奶簌簌叨叨的说了可妃说了很多,玉笛儿听得仔细,由内而外的产生感激,感激自己有个这么好的母妃,尽管没有见过一面,也没有亲口喊她一声母妃,这,就足够了。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齐天一和玉笛儿番外 2 更新时间:2013-03-25 十几年过去,老奶奶告诉玉笛儿,这是十几年后第一次再看到人上山来,那些离去的人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恐惧于那些人再回来追杀,青崖寺已经荒废十几年,她一直都靠着山里的野果子存活如今。 玉笛儿看得出,她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活不了多久,或许是菩萨真的显灵,所以让她能够在有生之年再遇到亲人。但是玉笛儿没有想要认亲,也罢,或许她永远不知道两个承欢膝下嫡亲外孙女已经亡故,这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到了老奶奶最后闭上眼睛,她一直陪伴在身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麻木了,母后死去的时候,她已经哭了很多泪,所以对这个只陪伴了几天的外祖母存着的只有遗憾和失落。 老奶奶的遗物没有什么东西,她辞别菩萨,下山而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跌了几个跟头,终于狼狈的到了山脚下。 寒风四起,山脚下,一个身穿青衫的熟悉的身影挺立站在枯萎的草坪上,面朝她,双手背后,风吹不动的姿态让她怀疑,他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好像不是一时半会。清晨的风霜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蒙了一层纱,昨晚就到了?他站了一个晚上?昨晚就到了,为什么不上山去找她。这么高的山对她来说很难爬,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吧。 算了,他爱站着就给他站着吧。 抬脚避开他的方向,向另一边走去。刻意躲开他,所以眼睛只是在最开始的瞟了一眼,冷漠的一眼,就没有再停留片刻。这叫齐天一眼睛一痛,寒声吼道:“站住。” 玉笛儿习惯性的顿了顿身体,片刻后心里一阵气恼,气恼他还能左右她的心思。倔强的不肯回头。 齐天一见她不肯回头,到底还是站住了脚步,声音微软:“玩够了么?跟我回去。” 玉笛儿面上一苦,他把她当做什么了?玩?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玩?躲避了皇兄铁甲卫的追查逃出皇城就是为了玩?想想也是,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个调皮捣蛋骄阳跋扈的芊芊公主,连入他的眼都没有资格,他当然以为她跑出来就是为了玩的! 冷哼,抬脚离去,径直往前走。 “站住。”见她脚步再不停歇,齐天一大怒,几步上前像是铁拳一样的箍住她的胳膊,怒声道:“够了,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宫,派了那么多的人来找你,你都躲着不见,你知不知道我――”担心的话差点说出口,理智及时拉住了思绪,吐口而出的话改了道:“你皇兄有多么的担心你。” 玉笛儿扯开自己的胳膊,但是齐天一铁了心的不让她再次逃走,她只得寒声道:“是吗?皇兄有时间担心我?琪琪恐怕现在还在生气吧?不,是皇兄还在跟琪琪闹别扭吧,哪有时间来担心我。算了,齐天一,你口是心非要到什么时候?若是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坦然的看清自己的心,就不要假惺惺的在这做戏,我没工夫看你穿戏服。” 玉笛儿一阵抢白,齐天一脸红赤耳,瘪了个屈,何时叫她一句抢白抢的哑口无言?她确实很聪明,会懂得察言观色,仓惶逃走,能够根据只言片语猜得到宫里玉离和琪琪之间已经闹得成什么样。故意无视她后面的话,理了理头绪,沉声道:“你知道就好,不要再给你皇兄找麻烦,赶紧回去。” 玉笛儿轻笑,讽刺的意味表露在脸上:“麻烦,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麻烦,难怪我追了你那么久,你就是不肯正视我对你的感情,总是逃避。既然你认为我是个麻烦为什么还来找我?你还不如皇兄了解我,皇兄放任我是因为他想要给我时间,你呢?因为我是个麻烦,所以自以为是的安排我的生活。我告诉你,我不想回去,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金色牢笼。”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齐天一只觉得心口闷得生疼,来来往往有几个邻近乡村的人路过,听见这边的声音甚大,都好奇的缓下脚步。他轻声的安抚道:“怎么可以不回去?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你母后的葬礼你也不回去,当真不想回去?付后平生最疼爱的就是你,就算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也抚养了你长大成人。回去上柱香也好。” 玉笛儿撇开眼,眼泪积蓄在眼角迟迟不肯坠落,心里升腾的失落翻滚着,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冷静自制,铁了心的要抽出自己的胳膊,齐天一也不敢再用强,只得放手。“齐天一,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可以回去了,从此以后,我的事跟你都没有关系,你以后都不要再来这我,我会修书给皇兄报平安,等到以后我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皇兄要是不放心自然会派人来找我,届时我定会回去。” 激动地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下来,齐天一松了口气,答应回去就好,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未来得及多想,玉笛儿已经撤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衣袂飘飘,孤单寂寞。 齐天一叹了口气,浑然没有发现此时的眼神何等的温柔。 没有逗留很久,齐天一就赶着马回到了京城。原本打算等安排了一切再去找玉笛儿,但是思恋和担忧冲击着心脏,让他不得不时时刻刻的想着她在外面会不会受委屈。 暗卫一个模糊的语气,说道她在青崖寺出现片刻,他就想到她可能是去了那里,到了山脚下,他又不敢上山去找她,此中伤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付后和亲生母亲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伤害,只有让她自己平复心情。 到底,她是长大了。 与九鸣公主的战役停止了,但是九鸣公主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让玉离休息整顿之后,对自己是个灭国的危险,只有暗地里怒恨段恒宇的卖国行为。一面又修书给了齐天一,希望齐天一能够帮助她,权利利益威逼利诱,招数一套加上一套,叫齐天一哭笑不得,心底下还是暗暗的想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身影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 暗叹一口气,可恨玉离这个昔日好友。一个佐君王爷的封号将他当做奴隶一样的使唤,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也让他随时奉陪,害的他东奔西走的,回了府还要忙着下面一些大臣的小事。 扔了手中的书,挥开袖袍:“来人,备马,我要进宫。” 管家跑来道:“少庄主,你不是刚刚从宫里回来吗?怎么又进宫?” 挥了挥手,烦躁的说道:“我要进宫见见那个头痛的丫头,丫的,两个人的事,累的大家都受罪。” “呃,少庄主,麒麟郡主好像是在白府――” 扶额,“哦,知道了。忙晕了。” 当下已经入冬,昨夜下了一场大雪,白雪皑皑银白色的铺上了青石砖瓦,灰色的树干上点缀着点点白色,甚像梨花绽放枝头,寒风瑟瑟,迎来的却是清香扑鼻。 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衣貂裘,终于被齐菲容许,答应只在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懒洋洋的想要入睡。 段恒宇轻笑:“真是个懒猪,吵着要出来,怎么还睡着了?” 琪琪根本只是闭眼休憩,七个月的身孕对于琪琪来说已经不堪重负,每日活动的范围只有琪萱居方圆不过百米。而且还都是靠段恒宇这个免费劳动力。 玉离没有再出现,他说的过几日再来看你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几日。 琪琪唯一做的事,就是每日跟肚子里的宝宝说教,发呆时,就会想到自己已经穿越过来一年了。玉石说的改变前世命运,现在这样算不算已经改变了!那么,离她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吧。 他不来也好,她或许还能平平静静的离去,能给他留下一个孩子也好。 至少能证明,她在他的生命力存在过。 “白琪琪,白琪琪你给我出来,赶紧出来见我。”几声吵闹声在院子外面想起。 琪琪轻声一笑,现在还敢这么大大咧咧的闯进白府的就只有齐天一了。是他真的太失态了,所以齐天一已经忍不住了?! 齐菲一个闪身出现在齐天一面前,挡住了去路,轻声说道:“说话小声点,不要吵着里面的人。” 齐天一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站在院子外面,避开自己的亲姐姐,对着琪琪喊道:“白琪琪,我有话要跟你说,叫我姐赶紧撤开。” 琪琪躺着并未动身,含笑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齐菲瞪了一眼他,撤开身体。齐天一闪身进来,信步度到琪琪面前,啧啧声道:“果然是不一样了,这怀了孕,看上去乖巧多了。再也不能魅惑英雄了。” 段恒宇眼睛突寒,怒火骤起。 琪琪无奈的笑笑,说道:“你不会是特意赶来讽刺我的吧,玉离给你的任务这么少?还能让你休闲寻乐?” 一说到这个齐天一心情更是不佳,找了个位置欲要坐下,屁股还没着落,被段恒宇一掌拍飞了椅子,摸摸鼻子只得站在一边,谁让自己逞了一时口快。 “你打算持续多久?就这样耗着?” 琪琪瞥了他一眼,瘪了瘪嘴,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出了这个院子,否则宝宝就保不住。他又不来,我怎么找他?” 齐天一寻了个雅观的姿势站好,靠在栏杆边,说道:“要是想和好,我去帮你找他过来,这还不容易。恐怕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吧。”眯了眯眼睛“你到底是在顾虑什么?那个曾经对你好的人已经不在了,你要为了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折磨为你付出至今的人?” 段恒宇也顺其耳朵,想听听她怎么说。 琪琪寒声道:“难道一个人死去了,我就能忘记他为我付出的一切吗?那么,这跟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齐天一一愣,难道她真的对轩辕玄枫产生了感情? 段恒宇皱了皱眉头,对琪琪给出的答案甚是不满。 琪琪闭了闭眼睛,手抚上肚皮,说道:“齐天一,你还是尽快回去帮他吧。这段时日要是他做错了什么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陪在他的身边,不要放弃他,永远。我和宝宝・・・・・・还有笛儿,都感谢你。” 齐天一震愣,直觉不对劲:“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放弃?” 琪琪寒声说道:“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留在他的身边?这不正好称了你的意?不过奉劝你一句,玉笛儿性情直爽,看不懂你的含蓄委婉,要是想抓逞早抓住,否则后悔莫及。” 齐天一眼睛闪过莫名,一些慌乱,离去时丢下一句话:“你说话算话就行。”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玉笛儿回京 更新时间:2013-03-26 齐天一走后,段恒宇敛了眉目,惊疑的对琪琪的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琪琪含笑莫名的耸耸肩,状作无意说道:“什么什么打算?就这样呗,先把孩子生下来就不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段恒宇沉吟片刻,说道:“你是怕孩子生不下来?还是其他的?” 琪琪脸上一窒,轻声说道:“谁说生不下来?菲儿不是说可以的么?” 段恒宇沉声:“那你是想生下孩子就一走了之?或许玉离想的是对的,你想陪着轩辕玄枫一同而去?” 琪琪眼睛眨了眨,望向段恒宇:“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对疯子是产生了真感情?男女之间真的就不能存在纯友谊?” “那你觉得轩辕玄枫对你的是纯友谊?”段恒宇打断她道。 琪琪窒息:“不是。但是我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伸手握住了段恒宇放在膝盖上的手,感觉到手心上迎来轻颤,用力握紧了:“恒宇,我已经欠了一个人一辈子,不能再伤害他人,不想再伤害别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段恒宇手上一顿,从她的手心里抽出手,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伤害?或许,这也是他认为最快乐的事,能够陪在你身边,即使不能与你朝夕相伴,看着你生活的好也好。”这句话,说的是轩辕玄枫,也说得是自己。 琪琪苦笑,“你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根本就没法给你们想要的。就算是疯子醒过来,我也做不了决定。当初的一时冲动所以才有了随他而去的想法,但是那只是一种感动,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或许还有的是一种女子的母性天性,心疼他独当一面,无人一同承担。但是,我爱的,心里面时刻想着的是玉离,我爱他,但是或许,到最后,我也有不得已的原因要离开他,孩子是我唯一能够为他留下的。我怕他会支持不住,会疯狂,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如果知道我下定决心离开他一定会恨不得杀了我。”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从前都是我在幻想,现在我越来越有预感,感觉到我要离开他了。” 琪琪说的没头没脑,模糊不清,原因和理由说的让段恒宇皱了皱眉头,她的神情太忧伤,眼里噙着泪,手习惯性的保护在肚子上,眼神温柔。叫他心疼的上前,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不会的,只要你想幸福,就一定会拿到幸福的。我会帮你。” 琪琪摇摇头,心里的苦他根本不了解,玉石的话总是在耳边回荡,最近的梦里,经常会出现往常生病时出现的那个大草原,区别是,那里曾经绿油油的一片渐渐的已经被枯草代替,像是生命枯竭,玉石陨落,尘起尘落,总有一天会干枯回归本源。 “恒宇,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陪着我,没有时间关心朝政,祁凌国那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的兵马去了哪里,为什么不需要你的指挥,但是,请你不要再学疯子,做傻事。好不好?” 段恒宇心中苦笑,握紧了双手,道:“好。” 一个月后。 深冬已入,天气渐冷。 琪琪更是整日待在屋子里,不给出门,屋外的寒雪轻飘。 玉儿坐在桌子旁边,和琪琪一样,摆弄着手边的碎布,愁眉苦展,自个儿跟自个儿的奋斗。 齐菲紧凑着眉头,面上露寒,眼神却是极其的专注,只是手上的力气总是把握不住,动辄就拉碎了一块布。 春桃,自轩辕玄枫离去之后,就有人将春桃送回了皇宫。感念仪妃曾经对琪琪的疼爱,春桃被玉离送进了白府,专门伺候琪琪的起居,这倒是让从未侍奉过孕妇的玉儿压力减轻不少。这不,春桃见琪琪几个人整日待在屋子里无聊,所以建议给马上就要出世的宝宝做套衣服。 几个人甚是乐意,琪琪本就想给宝宝做几套,原本苦于没人教,更何况,宝宝的衣服早就在确诊怀孕的时候就被玉离命人准备了好几套衣服,数量估计都能穿到小孩长到五六岁。 现在有人教,当然是愿意自己动手。 段恒宇自上次一番话后,也渐渐的很少进入琪萱居,这叫琪琪安心不少。 “哎呦,”一滴鲜红再次从玉儿鲜嫩的手指流出,玉儿不由苦恼道:“我说,这个小世子的孩子怎么这么难做?” 琪琪轻笑,手指上也是一个一个的小洞的针眼孔,“那是当然,你以为这跟你练武是一个样的?眼要细,心要静,方能做好,否则看以后宝宝出世愿不愿意喊你一声姨娘。” 水姨娘扑哧一笑:“玉儿恐怕还没做过这等活,女孩子一辈子总要学会做女红,长大了以后还要亲自给自己做嫁衣――”说完一窒,用眼睛瞟向琪琪,见她无所反应,才稍稍歇口气,不由轻轻叹息。 琪琪听到嫁衣的时候,心里一突,转而化作乌有。 齐菲轻哧道:“那要是那些不会做女红的女子是不是就不嫁人了?什么破规矩。” 琪琪轻笑解释道:“那样,如果有母亲或者是长辈中的女子做也是一样。” 齐菲看了眼琪琪,不由皱了皱眉头。 京城白家大小姐未婚先孕早就传开了,但是没有人敢出言不逊,谁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他爹有着怎样不可一视的地位。但是知道归知道,名不正言不顺也亏得玉离想得出来,至今也不给个表示。难道真要等到孩子出世不成? “谁要嫁人了?有谁要出嫁了吗?”一声脆响从窗户边传来,紧接着关闭着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矫健闪身入内。 琪琪欣喜,这不是消失了快两个月的玉笛儿是谁。 多日不见,越发的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一身灰白色的披风挂在身上,脸上洋溢着喜悦,精神百倍,不像是曾经那个仓皇失措精神恍惚的芊芊公主了,也不再是骄阳跋扈的天子娇女。“笛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是,嫂子都快要生了,我这个姑姑怎么都得回来瞧瞧不是。”众人轻笑。玉笛儿大大落落的寻了个位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剥开桌子上放置的石榴,见众人手里都拿着一快红布在战斗,不由道:“这是在给我未来的侄子做衣裳?哇,玉儿,你这做的是什么?” 掀起玉儿手中的一块布,简直惨不忍睹,还不如一块抹布,惊声道:“你不会是让我皇侄子就穿这个吧。白琪琪,你也不怕我皇兄拿到看了你们。” 琪琪打趣道:“他敢?我要给宝宝穿什么他说个不字?不过,玉儿你做的确实不忍目睹,我奉劝你,重新做。” 齐菲脸露笑意,玉笛儿没有看齐菲一眼,心里一直对她存有芥蒂,两人心照不宣的视而不见。 玉儿故意拿起琪琪制作的衣裳,故作惊讶道:“如果小世子稍微懂事的话,估计也会嫌弃小姐做的。” 玉笛儿公平的点点头:“不过,皇兄是不会说不好的。” 众人扑哧而笑。 “好了,都玩了这么久,就不要打扰到琪琪休息时间了,都散去吧,回头再做也不迟。”水夫人及时说道,率先抱起睿儿起身准备离去。 琪琪拉住玉笛儿:“我还好,刚回来,就陪我聊聊天吧。” 玉笛儿留下,众人散去。 “笛儿,在外面还好吗?有没有受人欺负?”琪琪扶着玉笛儿手,向床边轻轻的挪去。 玉笛儿小心翼翼,微笑:“谁会欺负我?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看你玩的这么开心,不如多跟我说说外面遇到的趣事?” 玉笛儿一窒,手上握住琪琪的手一紧,疑惑的说道:“我其实昨日就回京了,先去跟皇兄见面了,我看皇兄对你还是念念不忘的,也担心的紧,但是下面的人都说你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这是怎么了?以前皇兄也是很疼你的,甚至有时候都让我嫉妒的不行,怎么你一怀孕,这疼爱还少了,也不来看你!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琪琪心里失落一闪而过,听到他每日都很担心的时候,心头一暖,“着夫妻之间天天争吵的都有,况且我还没嫁他呢。” 玉笛儿说:“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担心皇兄为难,他很快就要登基了,你这身子要是在出了什么幺蛾子,恐怕皇兄的地位都不保。不过,你怎么就不能相信皇兄能为你做到很好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为他好了?” 玉笛儿惊讶的看了眼她,见她坦诚,不由说道:“难道你是真的对轩辕玄枫产生感情了?不会吧――” 琪琪笑道:“现在只有你相信我不是因为这个。其实你皇兄也是相信我的,只不过,他无法容忍我心里存着其他人,即使是感激也不行。” 玉笛儿了解的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依我对皇兄的了解确实是不肯接受。” 琪琪惊讶的看向玉笛儿,眼里的洞悉叫玉笛儿一时口顿,微红着脸别开眼。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发童颜雪衣 更新时间:2013-03-27 琪琪含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在外面玩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玉笛儿面上含笑,隐约可见嗔怒愤恨之处,“遇到了,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人,但是也是个特别难缠的人,你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永远长不大,都已经长得七老八十的了,还是个整日爱玩的性格。” 老顽童?! 这个词立马跳进琪琪的脑海里,心想这里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被玉笛儿给碰上了?“那他是怎么招惹上你的?”有心为某人探探底细了。 玉笛儿歪着脑袋,白了琪琪一眼,叹息说道:“不是他招惹我的,要是这样倒还好,我索性就逃得远远的,压根就不会睬他一眼。” 琪琪扑哧一声笑,打趣道:“那你是怎么招惹到他的?” 玉笛儿一摊手,三言两语就想说完:“他有一头发白,偏偏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又有特殊的爱好,躺在雪地里睡觉,我一个不小心,从他身上踩过去了,结果正巧不巧的就踩到他的脸上,差点没把他给踩死。其实我就在想,为什么当初那一脚就没把他个踩死,烦死了。” 明显的享受其中的乐趣,但是自小的生活在理智上告诉她,她超级不喜欢这样的人。太随意,太不拘一格,太愤世骇俗了。 “就因为你踩了他一脚,所以他就赖上你了?”琪琪惊讶道,“那人不会这么小气吧?!不会是找的借口吧?” 玉笛儿拿眼瞥了一眼她,这次是很无情的翻了个大白眼:“一个已经到了六十岁的糟老头了好不好,别用你们那些龌龊的思想来思考我纯洁的小事件。” “再说,也不是这么点的事,后来,我看他被我踩得挺惨的,到了集市上又冻又饿的,还拼命的喜欢喝酒,可怜的很,就发发善心帮他付了几次酒钱,然后他就到哪都跟着我,我实在甩不掉,就只好回家了。” 琪琪挑眉,惊讶道:“你把他带回家了?哪个家?不会是放到皇宫里去了吧?”都能想象到某人要是看到玉笛儿回家带了个老顽童会是个什么表情,琪琪不由幸灾乐祸的想到。 玉笛儿再一次的翻了个大白眼:“我说怀了孕的人是不是反应特别的迟钝?”琪琪愕然,“我又不是傻子,随便一个人就往宫里带。他一个习惯云游野鹤的人难道会跟随我一道进宫?就是因为我看定了他不会跟过来,所以才选择回宫的。” “扣扣――”两声敲门声想起,琪琪心中略有知道,微微看了眼玉笛儿,对外面喊道:“什么事?” 就听到玉儿的声音想起:“小姐,齐少爷过来看你了,你要不要出来见他?” 琪琪促邪的看了眼玉笛儿,见她脸上片刻的失神,对那个人还是念念不忘啊!轻声说道:“要不要见?我让他进来?” 玉笛儿连忙拉住她,仓皇说道:“不要,皇嫂,让我躲起来,我不想见他。” 琪琪一愣,这一声“皇嫂”叫的可就真心诚意顺口多了,当下也不做阻拦,将她推进珠链后,宽敞的屏风遮挡住视线,看不清。 “进来吧。” 齐天一撩开衣袍走进来,看到琪琪正襟危坐在桌子旁边,眼睛不露痕迹的打量了屋子里一圈,微微失落的回到琪琪身上。 琪琪装作没有看到齐天一放肆的眼神,含笑道:“这不前几天才来训诫过,怎么今天又来了?” 齐天一面上急切的表情一窒,收敛了起来:“前几天出言不逊,今日特来道歉,那日要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还请你见谅,莫要因为我这粗言动了气,身子不适多做修养,离王还等着抱儿子呢。” 琪琪心里一惊笑翻天了,这是不是刻意来讨好的!果然还是失去了才知道可惜,丢失了才想要找回来,哎,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的回来喽。心里沉思片刻,笑着说:“齐少爷说的什么话,我爹曾经还在我面前夸奖过你,说你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若是做他女婿他高兴地合不拢嘴,晚上睡觉都会笑,况且――” “白琪琪,”齐天一面有绯红,但是怒火更甚,这个女人就是不可理喻,果然是玉离的克星,一张嘴逮着机会就放毒,这种事能拿来说笑的吗?要是让玉离知道,还不得剥了他一层皮,上次他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况且,还有她――,压下冲起来的怒火,说道:“你非要说这些陈年旧事来刺激我吗?都到现在了你还说这些觉得有意思吗?” 琪琪故意说道:“刺激?陈年旧事?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哪些陈年旧事啊,难道你指的就是你去在我父亲面前扮演未来的好夫婿这个角色这件事?” 齐天一哑口无言,一阵哽咽卡在喉咙,再仔细看面前这个女人,面上含笑,眼睛明亮,眼神里促邪意味十足,顿时了悟,恨声喊道:“玉笛儿,你出来,你是不是在这里?赶紧给我出来,别想在躲着我,这么躲着我是什么意思?一辈子不想再见我了?” 玉笛儿低着头从珠链后面,但是面不改色,看不清心里是想什么。但是就这么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表情叫齐天一心里一阵无措和胆颤,她是不是误会了? 应该是的。 琪琪故意说出那些往事,不算是报复齐天一几次三番在玉离面前诋毁她,算是给他一些教训,也是给玉笛儿思考的时间。 “齐天一,我的房间,你确定要再往里面走?”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齐天一前进的脚步。 齐天一回过头看了眼她,无视的大步跨进去,一把抓住玉笛儿垂在身侧的手,力气之大,在玉笛儿惊吓下把人已经拉出了房间,反正今天本来就是为了找她的,他不相信白琪琪真的在乎什么狗屁的节操礼数,卑鄙的女人! 琪琪愤恨的瞪了眼他的背影,笨重的身体真是累人,站起来都是困难,算了,她做的已经就这些了。 玉笛儿心里嗤笑,冷漠的任由齐天一将她一路拉出了琪萱居,除了白府,又找了个清静无人的地方,这才放开了禁锢。 齐天一看着曾经习惯缠着周身的女子如今冷静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其实,他现在的心情,才感觉像是个犯人。心里轻叹一声:“几时回来的?回来为什么不找我?” 玉笛儿轻声说:“昨天回来的,没有时间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说的不知道是她没时间,还是他没时间。 齐天一则说道:“都没有来看看,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时间?” “猜的。” 齐天一扶额,无奈道:“那么我现在有时间,就没有事情找我?或者是想去哪里玩的?正好今天有时间,我可以陪你去。” 玉笛儿眼睛里闪过惊讶,但是仍然说道:“没有,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回家了就不想再玩了。” “要求这么低!只玩了几天就不想再玩了?” “不,等过段时间,我还要出去玩,这次我会经过皇兄的同意再走。” 齐天一震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皱了皱眉头,“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笛儿,对我说话可以随意点,不要这么――”想了半天没有想到适当的词语。 玉笛儿接话道:“这么怎么了?我在宫里说话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我的本色,只是你现在才认清罢了。” “哈,丫头,找你可真不容易,害的我将这里都逛了半天才进来。”一声嬉笑声爆发出,齐天一只见一个白发童颜的男子从石榴树后面跳跃而进,长发如瀑布一样的披散在身后,修长不凌乱,银色的光泽在眼光的照耀下晃迷了眼睛,白色的眉毛村的肌肤都是雪白,露在外面的颈项和脸部精致的堪比女子,每一条线条都像是上帝特意为他打造勾勒的,眼睛里闪烁迷离,单纯的不含一粒沙子,像是净化过的凡尘男子,不染尘埃,干净的令人自惭形秽。 宽松的白色衣裳挂在纤长的身上,放~荡不羁的在身上甩来甩去,完全看不出这个人的年龄,齐天一敏感的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产生的威胁,但见他一个矫健的跳跃,已经跳跃到玉笛儿面前,心里一惊,这个人的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是更高,难怪能够躲过白府层层暗卫,来去自如的在白府穿梭。 玉笛儿乍见一下,心里甚是高兴,转而面上愁苦:“你怎么又跟来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使你随便进来的?” 雪衣一下子抱住玉笛儿的胳膊,完全无视齐天一杀人的眼神,浑然忘我的说道:“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找你喽。话说,我还没有倒这里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些好吃的,走,我最近发现了个好玩的方法,挣了点钱,今天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就拉着玉笛儿欲走。 齐天一愤怒的阻拦到两人面前,用杀人的眼神看着雪衣:“放开她,你是谁?要是想要活命,就立刻放了她。” 雪衣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齐天一,无视他一眼,又看了看玉笛儿,挥手随意的说道:“我名叫雪衣,我活不活名跟她有什么关系,让开。” 一个轻轻的挥手就将齐天一翻开,好不容易站住了脚步,气的齐天一怒火冲天,但是两道人影那里还在?早就消失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满楼口风相争 更新时间:2013-03-28 玉笛儿先被齐天一一路拉着跑,现在又被雪衣拉着跑,不过雪衣功夫厉害,不用她消耗内力来追雪衣的脚步,站在喧哗热闹的大街上,玉笛儿才知道雪衣要带她来的地方就是风满楼。 不由钦佩的睨了他一眼:“你还蛮会找吃的啊,这都能被你找到,你说,你已经将京城逛了多少遍了?不是大街小巷子都打听完了?这可是京城里最好吃的地方了,也是最贵的地方,小心我给你吃空了。” 雪衣帅气的甩了甩袖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几张银票,在玉笛儿面前晃了晃,得意道:“怎么样?这么多够不够你吃的?我可是一边找你一边找吃的,不能说全部逛完了,但是离皇宫最近的几条大道是摸清楚了,走吧,进去。” 玉笛儿笑道:“好,走,这里有我的位置,我们直接进去就好。”说完就领着雪衣进了同乐园。有了这么多的银票,还不用自己掏钱,况且回来才一天,也么有好好的大吃一顿,现在不吃,就太亏欠自己了。 将风满楼里最贵的菜都点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两个人像是上辈子没有吃过饭的一样,狼吞虎咽的模样叫人惨不忍睹,左手拿筷子右手拿勺子,一手夹着菜,一手已经将汤汁送到嘴里,恨不得用手抓起来的吃着,完全顾不上说话了。 这才是正宗的吃饭! 玉笛儿这样想。 没有皇宫大内一套一套的礼节约束,也没有谁看着,说着说那的,况且,身边还陪着一个朋友,特别的赞同这种做法,也很配合的同样这样做,还管她什么淑女形象。 多久没吃好吃的了,不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消灭了五盘菜,但是很显然,两人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我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啦?不然你怎么会一点也不惊讶?”玉笛儿嘴里包含着一大块的红烧肉,口齿不清的说道,恩恩,好吃。 雪衣雪白色的衣裳袖口已经沾了些油渍,也无所谓,将宽敞的袖子往上撩起,随手抓了根鸡脚三下五除二的啃完,这才回味的说道:“废话,你都进了皇宫,无人阻挡,我能不知道吗?付后的七日延不就是昨天,你难道真的会不顾及亲情打算永远不回家?” 玉笛儿塞嘴巴的手顿住,一时眼睛通红,有东西迅速的溢出来,雪衣顿了下手,自知口误,连忙说道:“来来来,这鸡爪可真难吃,吃不下了,你给我吃了。” 玉笛儿嫌恶的看着已经放进自己碗里的啃到一半的鸡爪,顿时忘了那些伤心事,愤恨的看着雪衣:“不要把你吃的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到我的碗里!给你。” 迅速的将鸡爪扔向他,雪衣手一捞,接住,叹息一声:“好吧,就知道你会嫌弃,想当年,我吃过的东西谁不争着抢着要吃?也就你这丫头最不给面子。”说完一口咬向手里的飞行物。 玉笛儿继续奋斗,听到此话,哼声道:“想当年,我吃的东西都是世上顶级的膳食,比这里的还要好上百倍,你跟我比,比死你!” 雪衣也跟着哼声道:“是吗?那现在呢?” 玉笛儿憋的脸通红,丫,这人就不会说好听点的话,专挑人痛处说!“现在这个也不错,吃厌了美食,偶尔添点素食也不错,增加食欲有利于消化。”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保证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山珍海味的时候我就偷偷带你进宫偷皇上的膳食,想吃素的,我就带你吃进天下的素食。” 玉笛儿白了他一眼:“你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啊?凭你的本事,偷皇上的东西我还想保住我的小脑袋,吃霸王餐,我皇兄估计会打断我的小细腿,所以我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这些百姓既然是玉家的子民,就是我的子民,贪污的自己手下的子民,这种事我可做不来,要是谁敢在我面前伤害我的子民,我定不饶!轻则先奸后杀,重则先杀后奸。”拿着鸭翅膀的手一挥,做了个了断的姿势,英勇神武,堪称女中豪杰! 雪衣一口肉喷出来,受到惊讶般的瞪着大眼睛,忽而喉咙一卡,强烈的咳嗽起来,真心的是佩服这个自小在深宫里长大的公主,这是在深宫里长大的公主吗?怎么会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种令人愕然的话来! 不过,“那我要是天天都来偷吃这里的膳食,你会怎么样?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玉笛儿一愣,豪迈的气概萎了一半一半,被雪衣唬的一愣一愣的,眨了眨眼睛,大手一挥:“我会把你一块一块的剁下来,交给掌柜的做成人肉包子,让那些原本应该吃你偷的东西的人一人吃一个,以雪心中的愤怒。” 在雪衣惊恐的表情下,用力的一拍桌子,瞪着明亮的双眼:“说,你今天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要是不正当的手段,我一定现在就阉了你!” 难得雪衣刚刚好的嗓子再次咳嗽起来,哭笑不得的举起手:“我发誓,绝对的正当。” 玉笛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明显的不相信。 “咳,那是我赌钱赢来的,这算是正当的吧,那些人硬是要塞钱进来,我都跟他们说了,他们是错的,他们偏不信,说我是诓他们的,就让我也上,所以我就上了,结果这些钱就都是我的了。”表示很无奈的接受了这些钱,但是眼里的唏嘘明显出卖了自己。 玉笛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赌博的钱算不算是正当的?赌博也不好啊,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习惯,众人摒弃,那就不是正当的,但是也不对啊,这大家都是公平竞争,既然是公平竞争,就是合法的,又不是去偷去抢,也没做杀人犯法的事啊,商场且如战场,总会有赢有输,谁规定不能一次性赢很多钱? 完蛋,想的脑袋疼! 雪衣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小人捶胸痛足的想破脑袋想要弄清楚要不要治他的罪,真是太有趣了,这刚刚下山就遇到这么个糊涂又可笑的人,怎能不抓住!就得抓住一切机会找她玩乐,趣味无穷啊! 手下的动作不停,在某人恍惚下已经快速的扫光了一盘鱼。 “算了,我要将你交到皇兄的手上去,皇兄会知道你这是不是不正当的。”玉笛儿很满意自己终于想到了一个正确的办法。 诶,曾经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这在宫里尔虞我诈的都过习惯了,这一出宫,脑袋就不好使了,几次在这个人面前犯憷。 但是皇兄和白琪琪的事情上,她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唯独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总被他玩弄。 “哦?笛儿要为兄帮你看看谁是不是正当的?”玉离先声夺门推门进来,风度翩翩的身影后面紧跟着面色颇寒的齐天一。 玉笛儿欣喜道:“皇兄,你怎么来了?你知道我在这里?” 玉离嗔笑:“这还不是有人哭着求着我要我来――”感觉到好友愤怒的眼神,转而道:“陪他吃饭,为兄也正好没有用午膳,就一道过来了。” 玉笛儿看也不看某人一眼,高高兴兴的将玉离奉上上位,又添了两双碗筷。 玉离故作好奇的看着玉笛儿一屁股做到某人附近的那个人,白发童颜,老人?还是年轻少年?“这位是?笛儿,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玉笛儿连忙说道:“皇兄,这位就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一位朋友,他叫雪衣,人很幽默也很风趣。雪衣,这位就是我常常提到的皇兄,很厉害,很希望你们有机会切磋切磋哦。”最好让皇兄把你打得满地爪牙! 雪衣心里笑喷了那句“人很幽默也很风趣”,绅士的对玉离说道:“久仰久仰,离王的大名早就听说过,笛儿也经常道她的皇兄何等雄风,就是未曾得见,今日一见了却一大遗憾。” 齐天一心里微微不舒服,不,是很不舒服。玉笛儿都没有给他介绍,故意就是忽略他!不由展笑道:“雪衣公子的遗憾真是奇特,就是没能见上我朋友一眼也能算是遗憾?” 雪衣面上含笑,像是没有在意他言语中的讽刺,回他一句:“这位是?笛儿,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连续两次称呼都是笛儿,叫的可真是亲昵!齐天一还他一记鄙夷的眼神:“雪衣公子可能不了解笛儿,她最会害羞,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敢直视我。那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单姓齐,名天一。”末了丢下重磅,“是笛儿的未婚夫。” 众人怔愣,包括玉笛儿,但是不包括嘴角上翘心里苦笑的玉离。 她何时多了个未婚夫啊?她怎么不知道?眼神转向皇兄身上,就知道自己被皇兄给卖了! 玉笛儿狠狠的瞪了眼齐天一,若是从前,他在别人面前这么称呼自己,自己估计都会乐得傻到天边去,但是现在潜藏着的微微欣喜之下,还有淡淡的失落和忧伤,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说这句话,她已经打算离开,从此再也不回来,至少,到等到他成亲生子。 雪衣心里一顿,嘴角僵硬,眼角飞快的掠过身侧的玉笛儿,见她脸上发白,很难看,一股愤怒直冲心头,对上齐天一的眼睛:“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笛儿还有个未婚夫,与她形影不离多日,也未曾听她提起过。” 他说的是,她如果已经有了未婚夫,又怎么会离家出走,一别一个月不肯回家,宁肯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单独相处多日! 齐天一放下对玉笛儿的担忧,含笑道:“笛儿自小被我宠惯了,难免有些不懂得人情世故,男女之事也模糊不清,要是做了什么令雪衣公子误会的事,我在这里给她赔礼道歉。”完全已经是以准丈夫的身份自居! 玉笛儿一股气闷涌上心间,迅速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转身离去,看也不看身边的三个人。 齐天一迅速的追了出去。 雪衣也想追出去,苦于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袖子被人在桌子底下用半截筷子扎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玉离含笑的说道:“我想到笛儿说的话,很对,难得遇上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切磋切磋?”说完手已经伸出去,过招。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动了胎气 更新时间:2013-03-29 雪衣只在第一招上失了先机微微失措,瞬间后调息过来,对上玉离劈过来的手掌,瞬间化为乌有。玉离颇为吃惊的看他一眼:“内力惊人,怪不得天一会说你深不可测。” 雪衣站在屋子里仅有的桌子旁边,与玉离正对面,听到此言,含笑道:“彼此彼此,这么斯文的打不过瘾,在下有个地方打起来一定过瘾,不如那里怎么样?” 玉离沉言道:“好。”一路追随在他身后,飞出同乐园。 齐天一跟随在玉笛儿身后,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不敢再放肆,在他坦言说道他们的婚约时,她眼里的惊愕那么明显,震惊和惊讶,唯独没有惊喜。 他已经分不清她心里还有没有他存在的位子,他能感觉到,自由已经在她的心里存了绝对的部分,但是,在他看到雪衣的一刹那,他清楚的知道她已经离自己没有曾经的那么近距离,朋友,自由是她现在享受的全部。 爱情,她是已经放弃了吗? 不,他才知道自己的感情,怎么容许她轻易言弃! 毫不迟疑的找玉离提亲,纵使现在弄得她生气了,他也势在必得。 尝过失去的滋味,不想再失去挽回的机会。 “说吧,你跟着我干什么?”玉笛儿已经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看着一直保持着五步远的齐天一,问道。 齐天一驻下脚步,还是第一次面对玉笛儿平静下的怒火,有点像她皇兄,不怒自威,给人压力。“我,咳――你去哪里?” 玉笛儿现在只想好好的理一下思绪,大脑有点迷糊,必须的找个地方好好的想一想。但是这个跟屁虫实在烦人,其实也不是很烦人,甚至还有点欣喜,但是理智劝解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我去哪里跟你没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我烦得很,让我自己想一想行不行?” 齐天一面露欣喜,这么说,她还是有感觉的?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没有放弃自己,对的,所以,她听到自己说未婚夫的时候,才会迷糊的像个孩子一样,完全反应的不过来。她才十七岁,心智也还没张开嘛! 但是,想不开就要想了,他不会给她改变主意的机会。站到玉笛儿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远,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后退,“想什么?还用想吗?你从小就喜欢我,难道一次出游就能改变你对我的爱?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欺骗自己你爱的始终还是我。你以为带了个天姿绝色的男人回来就能证明你不爱我了?扪心自问,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听到我承认自己是你的未婚夫的时候,你敢说你心里没有高兴?是不是想要跳起来抱住我,像这样――” 说时迟那时快顺利的扣上她的纤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低头迅速的找到期待已久的粉嫩,对上,吮~吸。 玉笛儿震惊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找回意识的时候,身体已经动弹不得,这人何时这么霸道过?从来没有见过他一口气对自己说这么多的话,说的理直气壮,说的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一股愤怒直冲心头,委屈憋上心头。 奋力的推开他,齐天一未料到她会推开自己,一下子一个失手就放开了她,唇上的温度瞬间褪去,留恋的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惋惜的叹息。 看她眼里蓄积了泪,倔强的不肯滴下,更是一惊,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玉笛儿狠狠的逼着自己不去在乎唇上残留的温度,为自己听到他的话而愤怒,为他可以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说出这些令自己蒙羞的话气恼,更为自己真的被他说中恼羞成怒:“是,你猜中了,我是高兴,我是疯了才会为你承认婚姻的高兴,我是傻帽所以才真的对你这种人留念不忘。齐天一,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是堂堂的芊芊公主,不是市井小民,不再是那个天天追在你身后无知的公主。这门婚事我没有答应,皇兄答应的不算,我会跟皇兄说的。” 说完掉头就要走。 齐天一一股闷气涌上心头,没想到玉笛儿会说出这番气话来,但是玉笛儿已经飞出很远,他快速的追上去。 玉笛儿掉转头之后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这次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提起全部的力气只想逃开。 唯一的地方能够躲避他的地方,只有一个,白府。 只有白琪琪他才不敢招惹! 果然,进了琪萱居,她迅速的喊了声:“皇嫂,帮我叫人拦住他。” 琪琪吃惊下,照做:“玉儿,拦住他,没有我的容许不准放进来。” 齐天一怒火的瞪着她:“白琪琪,你公报私仇?!” 琪琪睨了他一眼:“我可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公事。” 询问玉笛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惊讶的看着她眼睛微微泛红,嘴唇上残存着明显的咬痕,还有血丝溢出,琪琪瞬间明白过来,暗暗瞪了一眼正与玉儿纠缠急得不行的齐天一,挽住她的胳膊,说道:“扶我进屋一下,别理他这种人。” 齐天一一见白琪琪一点不像是开玩笑,是真的要将玉笛儿藏起来了,大急,现在真是后悔死平时没有好好的学武,竟然连玉儿这么个暗卫都打不过。 愤恨之下,一个失神,手背上被剑滑了一下,玉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手上的功夫更是步步紧逼,齐天一不由大惊:“我说玉儿,我又惹过你么?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对我,下杀招!” 玉儿面上不改,从容的答道:“没有。但是我看你不顺眼。” 齐天一怒,灵机一动,这周边到处都是玉离派来给琪琪当保镖的,霁风霁雷霁电完成边疆事务后都归到这里,光荣的成为琪琪的暗卫。 “霁风,你们赶紧出来,帮帮我。” 暗处,风平浪静,只有徐徐清风。 倒是琪琪好笑的停下脚步,看笑话的看着场中央,还是第一次看到齐天一这么失态的样子,歪着头看了眼身边的玉笛儿,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瞬间收紧,轻笑道:“动摇了?” 玉笛儿别开眼:“与我何干?” 齐天一咬咬牙,转过身,将后背暴露给玉儿,奋力的将地上的椅子用剑挑向玉儿面门,玉儿一惊,来不及收回剑,险险的避开飞来的椅子,但是不可避免的将剑刺向齐天一的腰上。 玉笛儿面上一惊,放开琪琪的胳膊,弹射性的挥掌将玉儿的剑隔开,剑气来不及收回,只能想四周扩散,玉儿为了避免伤害到玉笛儿,压制住波动的手上力道。只能偏开了方向,向旁边的石阶刺去,后背却被椅子飞来的碎屑打中,脚下一个踉跄。 “玉儿――”齐菲的声音惊恐的想起。众人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一幕的发生。 琪琪站在石阶上,震惊的看着玉儿飞来的剑,偏开身体避让,笨重的身体转动的仓促下脚下一崴,本能的用手护住肚子,跌向一边的石阶・・・・・・ “琪琪――” “小姐――” “皇嫂――” 还有一个弱弱震惊的声音:“白琪琪――” 琪琪慌乱下抚上肚子,苍白的露出个笑容,对身边的齐菲说道:“扶我进去,孩子恐怕要生了――” 众人炸开,齐菲拉住呆愣住的齐天一:“去把玉离找来,孩子出世,他总不会还玩消失吧?” 白府琪萱居,传来阵阵惨叫声,琪琪躺在床上,汗泪满面,身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麻木的疼已经快要麻痹全身上下,唯一的意识,就是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他呢?他怎么还不来?玉离,你在哪?你快点来,我快要痛死了,玉离,你要恨我了,我跟你说,我什么都跟你说,你想要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求求你,快点来,我好疼,好疼・・・・・・ 产婆早就找好了,产期提前了两个月,产婆很快就被暗卫带到,仓促的赶到时,见到床尾的布单上面一滩腥红,吓的顿时腿一软,差点跌倒。“这,这――这还怎么生,一看就知道已经――” 瘫软的身体被人扶住,回头一看,是一个面容冷清,眼里泛着寒光的女子,只听到她说:“好好的接生,她动了胎气,我已经施针止住了血,现在就看你的了,若是不能保住母子平安,离王不会放过你一家老小,若是退却,现在就送你上路。” 产婆更是一个腿软:“小,小人一定尽力――”掀开薄被,一看,还好,还好,没有再流血了,看来身边这个人医术高明,想到此处,淡定了不少,毕竟接生这种事什么情况没见过。 琪琪睁开双眼,惨叫:“菲儿,求求你,去找玉离,我要见他,去把他找来,求求你――” 齐菲覆上她的素手:“再忍忍,他马上就到,天一已经去找他了,他一会就到,用力,不然孩子就要有危险了,你不是一直希望给他生下这个孩子吗?你只要再努力用劲,就能看到你们的孩子了。” 琪琪慌乱的摇头:“不,我不行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把他找来。没有机会了,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结局1 更新时间:2013-03-30 十一月的飞雪在空中飞舞,白雪皑皑大雪纷飞的样子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风景,此时在玉离的眼里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的一片,只知道心中唯一存在的方向,脚步如箭,提起了乾罡正气的第十层功力,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在与雪衣打得正酣的时候,他使用了二十七年学的所有的功夫。他前所未有的畅快,从未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能够让自己全力的使用出乾罡正气第十层来对付,一年前他练成了这门武功,一直在为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而遗憾,尤其是在轩辕玄枫突然长逝之后。 从上午达到凌晨,两人都觉得畅快,已经不是敌人之间的较量,更是英雄之间的切磋。 齐天一感到的时候,酣畅淋漓,目光焦急,他只以为笛儿还是不答应他,所以为他如今的焦急而好笑,正想劝慰他,却被他的一句话雷得心脏都快停止。 “琪琪动了胎气,已经要生了。” 想到此,脚步上更是飞速的交换着,来不及骑马,只有靠乾罡正气的功力希望很快就能赶到她的身边。 琪琪,等我,我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回到你身边。 孩子一定会长的很可爱,不知道像你还是像我呢,呵呵,我真是该死,怎么就不能是第一个见到他的人呢! 赶至白府门前,心里一阵激动,将要作为人夫的喜悦充满心头,带着心脏都在激动的颤抖。 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们个个面上无喜而忧,看到我的眼神没有平日里的恭敬,躲避着不敢直视,甚至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霁雨眼里藏了隐隐的恨意。心里咯噔一下,往下一沉。 镇定道:“琪琪呢?孩子生下来了么?现在怎么样了?” 玉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漠的说道:“王爷自己进去看吧。小姐还在等着呢。” 他心里顿时起了强烈不好的预感,踏步上前推开房门,见到齐菲推门而出,他顿时欣喜,怎么忘了齐菲在这里,有齐菲在她还会出什么事? 没有注意到齐菲灰白的脸色和悲伤惊痛的眼神,问道:“她还好么?” 齐菲伸手拦住他:“你还是不要进去了,进去了你会受不了的。” 强烈的预感加深,心深深的往下一沉,他冷笑:“你胡说什么,我来看我的王妃和孩子,怎么会受不了?让开。” 入眼的却叫他已经停止了呼吸,产婆“哐当”一声摔倒银白色的脸盆,一滩血水轻咳洒出,洒在地上一地,顺着路线一路流入脚底。 “王爷,饶命――小人已经尽力了,神医也无法挽救,小人也没有办法,求王爷饶命。” 玉离没有看她一眼,却狠狠的用脚踢开她,恨声说道:“饶你一命?为什么要饶你一命?”产婆被踢了一脚,顿时口吐鲜血,听了玉离的话,更是胆颤心惊,有苦难言。 “她不是好好的么?本王要奖赏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你的命?琪琪从来不喜欢我杀人,本王不会滥杀无辜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产婆惊愕的抬头。 眼前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只不过是生个孩子,就算是早产,有齐菲在,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血啊!哦,对了,生孩子会很疼,应该会有血的,以前偷看父皇的妃子给父皇生孩子的时候,不就看到那些产婆满手都是鲜血! 掀开颤动的珠链,一串清脆在寂静的屋子里响的格外清亮。 床上的人显得曾未有的宁静,“琪琪,醒醒,我来了。睁开眼看看我,我已经来了,我知道生孩子会很累,但是你先睁开眼看看我然后再睡好不好?” 这不是真的!前一刻他还看到她与一屋子的人准备宝宝的衣服,欢笑声清脆亮耳,生龙活虎的样子叫他几个月以来提心吊胆的心放下来,现在怎能这么对待他! “琪琪,你醒一醒,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先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玉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怒吼声,已经失去了冷静,只想用大声来吵醒安睡的人。 她睡觉极不安稳,最喜欢清静,点着灯她都睡不着,有一点声响就会醒过来,他们同床共枕的几次她都不要他动一下。这么大的声音她早就该醒过来了。 但是她很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双手垂在身侧,被子上还清晰可见褶皱和血迹,床单上有手指深掐的皱痕和撕碎的洞孔,她是多疼才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来抓破,枕头上一圈一圈的印迹是泪水打湿蒸干的留下的,眼角似乎还渗了泪。 “她一直在等你,最后实在等不到了,所以就走了。”齐菲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 “你胡说――”怒吼,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她不在的声音,尤其是齐菲的:“她不会不等我的,她在等我,她一直都在等我,没有等到我她不会轻易走的。” “无数次的失望最后也会转变成绝望的,”玉笛儿爆出琪琪闭眼时的最后一个眼神的含义,哽咽着说道:“皇嫂她最后闭上眼的时候,轻轻对我说的,她说她已经累了,不想再等了。” 玉离倒退一步,惊痛:“不,不会。” 伸手将琪琪的上身从床上抬起,亲吻着她的双唇,没有温度,没有血色,会有温度的,会暖起来的,一定会睁开眼睛的。所以,他不断的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和他们说的已经冰冷的躯体。 一颗晶莹滑落,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项。 “玉离,你放开她。”一直沉默在屋角的段恒宇沉声道,一双眼睛里盛满了血丝,痛苦,懊悔,抵不上自我的唾弃,他是干了什么,所以连自己心爱的人的幸福都抓不住。他只想她幸福呀,所以选择帮助她,对她好的他都会去做。知道她放不下玉离,想为玉离夺天下,所以他帮她。知道玉离因为一时的误会对她置之不理,他为自己有陪在她身边资格而开心。 玉离这才注意到段恒宇也在屋子里,顿时沉声:“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干的?她怎么会早产?我之前还看到她好好的,没有任何的反应,怎么会突然早产?” “我叫你放开她,你没有资格碰她,也没有资格给她幸福,是我之前看走了眼,所以才会傻乎乎的将她让给你。我应该抓住一切机会接近她,至少为自己争取过,她也不会遗憾而去。” 玉离心里已经确认了他承认,就是他害的琪琪早产,怒不可揭,再听到他说应该与自己抢琪琪,已经飞掌向他,每都是杀招,乾罡正气十层的用上,段恒宇逼得连连败退,只守不攻。 齐菲和玉笛儿心惊,有一个身影闪进了两个人中间,齐天一生生的接下了玉离劈过来的一掌,这一掌用了七八成功力,叫齐天一拼了全命的抵抗,还是被甩了出去,一口鲜血在红柱上给屋子里的鲜红更添了一笔。 “害的白琪琪早产的人是我,你要是想为她报仇就杀了我吧。”齐天一口吐鲜血时候说道。 玉笛儿面上一苦,早已经泣不成声:“不是的,皇兄,是我,是我害的琪琪早产,要不是我想要找皇嫂做靠山,他就不会在皇嫂面前开打,皇嫂也不会摔倒才――” 玉离狠狠的闭上眼睛。原来她摔了一跤!身体本就弱的一个人,八月怀胎,早产,怎么承受得了。她一定想他了,一定很想很想他,她希望给她安慰的人已经不在,唯有他才能给她安全感。 但是,他没有。 “害死她的人不是别人,是你。”段恒宇捂着胸口,可出一口血,轻蔑的看着玉离:“你一心想要她全部的爱,轩辕玄枫曾近在你深深的伤害她之后对她百般的好,她存有感激之情是情理之中,她若是真的忘恩负义对轩辕玄枫的死没有任何的心痛,那就不是白琪琪了。” “她是个心软的女子,看不得任何人受伤,她的二娘曾经要杀了她的弟弟,她最后仁慈的放她离开。在风华宫里,她恨付后,但是也是为了给轩辕玄枫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才狠心说要杀了付后。琅帝下旨杀了她爹,她最后也是选择了原谅,她选择原谅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希望得到她所有,你的冷落和忽视都是因为她没有满足你的占有欲,你不喜欢任何男人接近她,所以一心想要为她建立一个金丝笼,让她成为你一人的,所有的思想都是围着你转。而你呢?你何时估计到她的感受?她为你怀着孩子,你却把她一个人丢在白府不闻不问,你叫白家人怎么想她?就算白家的人不在乎,那外面的那些人呢?那些风言风语当真只要她不出门就不能传进她的耳朵?她聪明伶俐,只要想想就能想到。” “皇兄――”玉笛儿失声吼道。 玉离伤及攻心,眼前一黑,倒下之前,回过身子,覆上琪琪的身体,“对不起。” ------------ 第一百四十章 大结局2 更新时间:2013-03-31 琪琪悬浮在空中,看着“自己”平静的躺在床上,心如刀绞,想要扑上去扶起来那个痛哭的男人,但是胳臂上有一股固执的力量把着,不让她有一点的动弹,只得忍着心痛,看着他发了疯似的与恒宇大打出手,自己身上也挂了彩。他也是个骄傲自大的人,竟然在她的尸体面前痛哭流涕,放下男人的尊严,乞求她醒过来。 “你已经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任务已经完成,我现在就送你回你原来的世界。”玉石冷静的说道。看破红尘的语气,没有波澜,习以为常。 “不,”琪琪乞求的拉住他的衣裳:“不要,不要让我死。” 玉石淡漠的看着“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拼尽全力生了一夜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他就动手将她的灵魂召唤出来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你确定要放弃你一直想要保护的朋友?” 琪琪迟疑,闪烁着眸光掠过已经呆滞的众人,心里闪过退缩,半响,她迟疑道:“能让我的身体不要那么早就冷却吗?我怕他会疯了。给他一点时间吧。” 玉石满意的听到自己预料的答案,这点请求对于他来说很容易:“好。” 手指挥动下,一道白光闪过,琪琪来不及再看一眼,眼前一晃,风景变幻,万物转移。 只一眨眼,她已经回到现代,几十平方米的房子,四面刷上白色的石灰粉,暗灰色的衣柜和木雕兰花的席梦思大床,这里是她与素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小曦,快点来帮我。快点。”素素手里拿着一个超级大的箱子,和一个大的画板,背上还背了个背包。 杨曦踩着棉布拖鞋,快速的跑出来,替素素拉开门,接过手上的大箱子:“怎么这么多的东西?不要的东西就可以扔了,带来带去的不嫌麻烦呀?” “这些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千万别给我扔了。”素素放下行李,换了鞋子,就进了厨房:“哇塞,你知道,我在外面,最想的,就是你的一手好菜。每次都能想得我流口水。” 琪琪轻笑,给她将行李收拾了,放回她的房间,回到厨房,一手打掉她手里的红烧肉:“先去洗个澡,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杨曦笑着答应。 “哦,对了,我在电话里说给你带回来一个古玉,你看看,色泽好奇怪,全部都是红色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给你。” 琪琪手上一顿,刻意遗忘的记忆回到大脑,有片刻的失神。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又很现实的梦,接过素素递过来的古玉,与玉离送给她的凰玉一模一样,通体绯红,闪着炫目的光泽,摸在手心里,圆润光滑,甚是舒服。 触手的感觉与她无数个夜晚摩挲时一样,“小曦,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杨曦抹了眼角滑下来的泪水:“没有哭,是烟熏的。没事,你去洗澡吧。谢谢你的礼物了。” 素素失笑的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看到小曦已经摆好了饭菜,面上没有任何不对,这才放心。 晚上,素素一个翻身,与杨曦面对面的拥抱,二十年,她们每次重逢都会聊到深夜。今夜,小曦似乎一点也不想聊:“怎么了?我回来的时候就很奇怪,怎么了?上班遇到麻烦了?” 杨曦摇摇头:“只是快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一切。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素素叹息一声,翻过身,平坦着身体,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灯光招进来打在天花板上的光晕:“那就慢慢说吧,我洗耳恭听着呢。正好,在飞机上睡得太多了,现在我也睡不着。” 杨曦将她去了皓月大陆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素素,包括玉石的预言。 素素不可思议的瞪着大眼睛:“真有这种事?穿越耶,你不是做梦吧?” 杨曦轻笑:“我也以为是在做梦呢,但是你将这个递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不是一个梦,真的是发生过。刻骨铭心的,想忘也忘不掉。” 将古玉递给素素:“这是他送给我做的定情信物,不知道怎么会到你的手上,我回来之前一直都戴在手上的。离开之前也忘了带走。” 素素唏嘘不已,侧头问她:“你想回去吗?想他吗?” 杨曦轻轻的说:“不知道。” 两个人沉默。 “小曦,小曦,醒醒。” 脸颊上一阵一阵的疼痛,终于叫杨曦从痛苦边缘回到现实中,睁开眼,看见素素担忧的看着自己,手掌还是停留在自己的脸颊旁边,一看就知道是她在打自己。 “怎么了?” “你还问我,哭了一夜,我怎么喊都喊不醒。真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不测。” 杨曦沉默,她梦见玉离怎么也不肯离开白琪琪的躯体,玉石已经给了“她”身体一点温度,保证“她”不会立刻死去。玉离见她还存有呼吸,更是彻夜不眠的陪在床边,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的思恋乞求和懊悔。 “素素,我梦到他了。他还是不放弃,不肯相信我已经死了。彻夜陪在床边,不吃不喝。” 素素错愕,半响,看着杨曦:“你也很想他是不是?既然放不下,何不回去找他?” 杨曦看向她,眼里也是惊讶。 素素莞尔:“你是为了我才去了那片大陆,遇上了牵挂,我不能自私的再要你为了我放弃心中所想。既然那么想他,就原谅他,再给他一个机会。你也老大不小,又是个固执的人,死心眼的遇上一个就认定那个人,要是真绑着你不放,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有其他的心思。我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杨曦叹息。 素素皱了皱眉头:“那个叫玉石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怎么找他?他肯定会帮你的。” ****** 离王府,一声刺耳尖锐的声音响彻离王府。 不,是太子东宫。 玉离半个月前已经登基成为皓月大陆的第一任皇帝,九鸣公主再三思考下和大臣们的步步紧逼下,选择了投降,自此,分离两百年的皓月大陆回归一统。 登基大典之日,玉离一身光环笼罩,气宇宣扬,让在下面朝拜的人都心生敬佩,只是他本人一双眼睛讳莫如深,面上看不出喜乐,但是眼睛令人生寒。 众人都知道,那是因为离皇早就做打算迎娶的皇后至今不醒,陪在他身侧的是个空荡荡的,凤袍。 礼成之后,离皇就将白琪琪一动不动的躯体抱进了凤华宫。半个月,离皇夜夜露宿凤华宫,大臣们想要劝慰离皇纳妃,却被他眼里斥责驳回去,愤怒之色叫那些个大臣们至今想起来心惊胆颤。 “琪琪,还不肯醒过来么?我知道你心里有苦,醒过来与我说好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会纳妃,还会保护好白家,睿儿已经会走路了,天天嚷着要姐姐,你要是再不醒,水夫人都要找进宫找我要人了。” “还有我们的孩子,麟儿没有母后怎么行?长大以后他要是找我要母后,我从哪里说?不过,他不会问的。他不敢问,你不醒过来,我就不疼他,让他无父无母的长大成人,他会跟我一样,孤寂的生活在宫里直到老死,你要是完全将他丢给我,我也不会要他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将那些他不喜欢的女子扔给他。我要告诉他,他母后都不疼他,父皇疼他有个屁用!” “我已经让段恒宇入朝为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滥杀无辜,所以留他一命。我不会再控制你,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我陪着就好。要是不放心段恒宇那小子,我也答应让他时常进宫陪你说说话,就算我吃醋,也会忍着。” “他说得对,我就是对你控制的太强了,所以才逼得你想要逃离我,若是那个时候我给了你一点点的空间,你就不会离我而去,或许也不会遇上轩辕玄枫,就不会有后来的下辈子誓言,是我咎由自取。” “齐菲已经回家了,她说你很多次都叫她回家,不要怨恨父母,所以她答应家里的要求,嫁给了付家大少爷。还有笛儿和天一,他们至今还在较量,我没有力气再去管他们的事了,知道你一直担心笛儿会做傻事,他们两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那可不行,你是她皇兄,长兄如父,你不管谁管?”一声虚弱的声音在空洞的屋子里回荡。 玉离惊喜错愕的瞪着床上盈盈一笑的女人,不敢置信,是真的睁开眼睛了?紧紧的抱住她:“你真的醒过来了?终于肯醒过来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知不知道我为你多担心。” 杨曦才要回抱他,才觉得胳膊抬起来都是困难,“我睡了多久?身体好乏呐。” “一个月。”闷闷声响在耳侧,玉离仍然不敢置信,一个劲的吻住她的眼睛:“睡得可够久的,不要再睡了,跟我说说话,跟我说说话。” 一如既往的命令,隐藏着乞求,琪琪心疼,抬高头覆上不断落在眼眉上的柔软,细细亲吻。浅浅的触碰立刻得到深切的回应,嘴唇上的撕咬诉说着这个男人一个月来的痛彻心扉和强烈的思恋。 软了身体,任他所欲所求,被动的任由他覆身而上,呼吸已经被夺走,慢慢的知道回应,想要用微弱的力量安抚他的不安,直到身上一凉,一只手在身上一片一片的点火,胸前的柔软被狠狠的挤~压,这才惊醒过来,推开他,呼吸不畅的说:“不行,我没有力气。” “没关系,我来。”玉离迅速的掀开被子,等不及的撕开她身上单薄的中衣,探进亵衣。 “脏,我――”一个不慎,被他长虚而入,吞没了千言万语,只好认命的回应他。 一番云雨,玉离不断的在琪琪耳边轻声呢喃,逼着她说出各种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一声声“我想你”,“对不起”,“永远不离开”・・・・・・伴随着娇~喘的呻吟传出凤华宫内殿。 负责打扫凤华宫的丫鬟们,个个好奇的探头进去,被李成一声呵斥,全部缩回头。 李成听清楚了从里面传来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高兴的吩咐下去:“快,去准备些清粥,叫御医赶紧过来待命。再去准备洗漱的清水,还有,还有・・・・・・”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3 一年之后。 石榴树下,琪琪怀抱着麟儿,一口一个的嚼下石榴肉,送进麟儿嘴里。 睿儿一个冲劲的扑进琪琪怀里:“姐姐,让我抱抱麟儿。” “睿儿,别胡闹,要是将麟儿摔了,小心你姐夫训斥你。”水夫人轻哧道。 睿儿一个甩头撇开眼:“哼,姐姐才不会让姐夫骂我呢,是不是?姐姐。” “哼。”玉离声音更大,走进凤华宫,一屁股坐在琪琪身边,顺手就将琪琪拢进怀里,顺便将麟儿单手扔进睿儿怀里:“给你抱,抱回家也没有关系。” 琪琪狠狠的瞪他一眼。 齐天一大笑:“果然是改不了臭德行,是不是啊琪琪?连儿子的醋都吃,现在迟到小舅子身上了。” 玉离寒光闪过齐天一,齐天一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完了,一时忘形得罪了人。 “这儿有什么好玩的?笛儿,你一定非要来这里?”雪衣伴随着玉笛儿走出来。 齐天一眼睛一顿,闪过玉笛儿身上讳莫如深,怒意更甚。咬牙切齿的样子更是叫琪琪暗笑。 “笛儿,怎么今天有空进宫来了?雪衣,你好,还未正式跟你介绍,我是笛儿的皇嫂。” 玉离很不高兴的在琪琪腰间捏了捏,将她陷得自己怀里更深。换来的是一记白眼。 雪衣一个闪身近了琪琪面前,脸凑过去:“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你好,我叫雪衣,是玉笛儿的——好朋友。”好字咬得特别重,意思很明显,笑的跟贼似的。 齐天一狠狠的握了握手心。 琪琪面不改色的推开雪衣凑近的脸,顺便手上用了点力,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雪衣也是个美人胚子,跟雪衣想必,美人二字不敢担。” 齐天一顿时觉得胸口积蓄已久的闷气给解决了,这一掌拍的甚好! 雪衣暗自咬了咬牙,这个女人下手可真不轻,初次见面,就下这么重的手!瞟了眼齐天一上翘的嘴角,轻笑,坐正了身子,一手揽上玉笛儿的腰:“是吗?笛儿也说过我是个美人。笛儿还是第一个说我美的人,皇后娘娘是第二个。” 玉笛儿进来就没敢正视齐天一一眼,一直埋着头,听到此言,抬起头看向齐天一,见他眼里瞬间积蓄起来的怒气,眼眶一红。 雪衣感受到身边人波动的情绪,瞟了她一眼,对玉离说道:“皇上,上次没有与你打得尽兴,我遗憾至今,不如什么时候再与皇上切磋切磋?” 玉离说:“好,朕也想与你再切磋,等过几天吧,朕再找你。” 只从上次与雪衣对决之后,玉离就不再管玉笛儿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了,一面是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新交的朋友,一面是多年好友,谁他都不帮,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让她自己做决定。 琪琪当然看出来了,雪衣这个人或许对笛儿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初入尘世遇到的新奇爱不释手。 琪琪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我给你们做个输赢的见证。”征求的看着玉离,玉离欣然答应。两人就在凤华宫内开打,只不过飞离众人远的地方。 琪琪又说:“笛儿,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雪衣会受伤呢?” 叫琪琪这一句话提醒,齐天一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玉笛儿,见她一点也不担心场中央的两人谁赢谁输,是谁受伤,眼睛里纯真的露出惊讶,顿时欣喜。她对雪衣没有产生感情是不是? 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有隐藏的羞瑟,耐不住的踏步上前,见她要转身,赶紧抓住她的手:“别走,真要一直躲我吗?” 见她停下脚步愿意听自己说下去,忍不住让她面向自己:“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我一直在欺骗自己,醒悟过来的时候悔之晚矣,很多次我都痛恨自己,为什么伤你无数次,怎么就狠心对你一点不回应,让你独自忧伤。现在我很后悔,尝够了你的冷漠才知道我对你多么的残忍。你皇兄的事让我知道后悔的代价,我们不要重蹈覆辙。笛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玉笛儿滑下眼泪,说道:“那么你的家族呢?一个骄阳跋扈的公主会被你的父母接受吗?你能低得过家族的压力娶我?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你心里的顾忌。雪衣告诉我,他说我们之间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喜欢云游野鹤,那是因为我在宫里困得太久了,所以羡慕外面的自由。若是进了齐家大门,就是进了另一个金丝笼,我不会得到幸福。我会期望外面的生活,最后也会对你渐渐的厌倦。若是那样,还不如在心里保存对你的一点点的爱慕之意,至少心里还有个念想。” 齐天一在心里将雪衣那个白发少年狠狠的骂了个来回,又心疼她的苦,说:“不会的,你会爱我到老。你想要去哪我就被你去哪,去云游野鹤也行,只要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其他的我都会处理好。你问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留下来。若是带着我的爱从此不与我见面,那是什么样的爱?” 玉笛儿动容。手指用力的抓住那个宽大的手掌,久久不肯放手。 琪琪扶额哀嚎一声:“你们俩亲亲我我的够了没?教坏了我的弟弟,找你们算账!” 睿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问琪琪:“那是什么样的爱?” 琪琪愣住,许久跟水夫人一样噗出一串爆笑。 玉笛儿狠狠的踩了齐天一一脚,扭头跑开,齐天一好笑的柔~腻睿儿的小脑袋瓜子,追了出去。 远处,段恒宇静静的看着那个开怀大笑,满面春风的女子,终于放下心中的郁结,她终于好好的,终于幸福了。 ****** 今天,是玉笛儿出嫁的日子,雪衣早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件礼物!那一架,两个人都没有分出胜负,在玉笛儿和齐天一消失之后,雪衣迅速的退出战斗,丢下一句:“不打了,这里好玩的都玩够了,我要留着小命去下一站。” 琪琪窝在玉离的怀里,幸福的叹息:“颖儿快十六岁了,是不是也该找个如意郎君了?” 玉离宠溺的一笑,搂紧了她:“恩~~你想给她找谁?我给她下圣旨。” 琪琪白了他一眼:“圣旨多不可靠,改天,我要亲自问问她自己,看她可有心里如意的。倒是玉儿,她何时跟霁风混在一起的?” 玉离轻笑:“别忘了,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哦,好像是的。那菲儿呢,她过得还好吗?也不来看看我。” “想那么多做什么?想你丈夫一个人就够了。” “不好······” “你说什么?” “还有我们的儿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