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初遇 晨光灼目,金芒落在御笔亲提的匾额上。 映得「杜府」二字,耀眼夺目。 杜明琬一身男装,跪在堂前:“女儿今日便要启程去书院了,愿父亲母亲,康宁喜乐。” 杜致礼叮嘱:“琬儿,照顾好自己,切记不可暴露女儿身。” 丫鬟紫苏红着眼眶,攥紧行囊:“姑娘从小娇贵,虽说提前打点过,可书院里毕竟全是男子,若被人发现可怎么好?” “怕什么?”杜明琬眨眼一笑,“不是还有承聿哥哥照应么?” 山路崎岖,杜明琬却走得轻快。 “姑娘慢、慢些!”紫苏气喘吁吁追上,“马车不坐便罢了,您非要走这荒僻小路吗,万一遇上歹人……” 话音未落,杜明琬猛地顿住脚步。 百米外的老桃树下,躺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是血,半张脸掩在阴影里,杜明琬强忍惧意,一步步走近那个血人。 “姑娘,别过去,危险!”紫苏吓得瞪圆了眼睛,急忙惊呼,却也拦不住她。 “喂!”明琬缓缓靠近,捡了根木棍朝那人戳去,“你还活着吗?” 落英纷飞间,她终于看清这个男人的脸——玄衣凌乱,鼻梁高挺,眉眼深邃锋利。 此刻他阖着眼,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杜明琬正看得出神,男人突然睁眼。 四目相对的刹那,明琬心头猛地一跳。 “吵死了。”男人冷漠转身,“滚。” 明琬涨红了脸,声音发颤:“你,你浑身是血......” “不全是我的。”他漫不经心地拂去脸上的花瓣,“不过是几日未眠,有些累,在此小憩罢了。” 见他作势又要睡去,杜明琬急得去拽他衣袖:“可这伤口若不处理......” “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 男人突然坐直,玩味地打量她,“我懂你们这种人。见死不救会良心不安是吧?行。”他伸手,狮子大开口,“给我三百两,我自己去看大夫。” “我......我没那么多钱。” 灵光一闪,杜明琬解下腰间象牙折扇:“那这个先抵给你?” 男子接过折扇时指尖一顿。 扇骨温润如玉,扇面题着当朝大儒的真迹。 这哪是寻常物件? “行吧。那就你来吧。”他伸出手臂,任她笨拙包扎。 “兄台气度不凡,是书院里的学子吗?若是累了,为何不回斋舍休息?” “因为我无处可去……”他抬眸,看向天空。 “什么?”明琬没听清。 “没什么。”男人突然凑近,“倒是你,怎会有……姑娘家的物件?”他甩了甩吊着的桃色流苏扇坠。 大意了! 杜明琬惊得噎住,草草缠好布巾转身就跑,男子嗤笑一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懒洋洋靠回桃树下。 不多时,她与紫苏到达书院。 门前古树枝繁叶茂,杜明琬眼睛一亮。 与紫苏道别后,她直奔斋舍,连行李都顾不上收拾,掏出书卷就往地上一坐,埋头读了起来。 阳光透过廊檐,照在她绣着金线的衣摆上。 “琬儿!怎得刚到就读书?”一道清朗声音从头顶传来。 红衣少年蹲下身,笑吟吟与她平视。 “承聿哥哥!”杜明琬惊喜抬头。 容承聿揉了揉她发顶:“到了书院怎么不先找我?” “正要去找你呢!”杜明琬耳根微红。 “骗人。”容承聿戳穿她,“肯定又读书读得入迷了。” 杜明琬眼睛弯成月牙:“承聿哥哥,我可想你了。” 这话像块石子,“咚”地砸进容承聿心湖。他呼吸一滞,随即笑道:“就会耍嘴,我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下没脾气了。” 杜明琬俏皮地眨眨眼。 容承聿随手捡起本书,靠着她坐下:“今儿晚上有灯会,去看吗?” “我行李还没收拾,而且……”杜明琬晃了晃手中书卷,“我想再多读会书”。 “小书呆子。”容承聿笑笑,“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份贺礼。” “什么?” “托书铺寻了本孤本,过几日便到。”他神秘一笑,“保准你喜欢。” 说完利落起身:“同窗们还在外头等着,我就先走了。” “别玩太晚!”杜明琬冲他背影喊道。 斋舍外,一群少年正探头探脑,见容承聿出来,立刻围了上去。 “阿聿,听说新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就是他?” “不如咱们带他见识见识‘老规矩’?” 容承聿脸色一变:“你们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吗?” 众人眼睛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究竟什么来头?看着文文弱弱的,也不像世家子弟啊,倒像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众人轰笑。 容承聿眸光骤冷:“一群蠢货!她父亲是当朝首辅,两位兄长也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杜家满门清贵,你们惹得起吗?” 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他眼神凌厉,一字一顿:“若想混出头,就管好嘴,识相点,好好巴结他。” 众人脖子一缩,连连点头:“明、明白了!” * 三日后,市集热闹非凡。 “承聿!比武要开场了!”同窗拽住容承聿,“你不是押了大注吗?” “你们先去,我随后到。” 他转身冲进书铺,片刻后怒摔书卷:“这种破烂也敢冒充真迹?当我好糊弄!” 掌柜哆嗦着解释:“公子,孤本实在难寻……” “废物!”容承聿甩袖就走。 给杜明琬的贺礼泡汤了,他满肚子火。 武馆里人声鼎沸。容承聿掀帘而入,热浪混着嘶吼扑面而来。他烦躁地靠在墙边,对台上的打斗兴致缺缺。 “完了完了!这废物要输!” 赌徒们的哀嚎此起彼伏。容承聿冷笑,这点银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突然,台上爆发出惊呼。 只见年轻男子干脆利落地折断对手手臂,将壮汉直接踹下擂台。赌徒们哭天抢地,容承聿却眯起了眼,仔细打量那人。 这人猿臂蜂腰,招式狠辣,绝不是普通打手。 更难得的是——长得相当俊朗。 夜深,比武结束。 容承聿绕到后院,一脚踹开透光的木门。 男子正在宽衣带,闻声,冷眼回头:“阁下,你走错地方了。” “走错?”容承聿用折扇轻敲掌心,“能徒手撂倒北漓武士的人,本公子自然要好好结识。” 男子不理他,低头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大个子,托你的福,我今天输惨了。” “下次押我。”男子系紧衣带,冷漠道:“稳赢。” 容承聿凑近,突然抓住他的手指:“这茧子……你似乎经常执笔?是书院学生?” 男子猛地抽手,眼神危险:“阁下这般动手动脚,莫非有断袖之癖?” 容承聿大笑:“我看你举止不凡,是落魄的世家子吧?为了点银子在黑市打擂台,倒比那些死要面子的老古板有趣。可若被旁人知晓,按律,这可是重罪……” 男子沉默。 “放心,本公子最讨厌说教。”容承聿凑近他耳边,“反倒欣赏你这种……务实的人。” 男子不搭理他,径直走向门口。 擦肩时,容承聿突然反扣住他手腕:“听闻只要给银子,你什么都肯做?” 男子停步:“只要银子给得够多,万事皆可。” 顿了顿,又补一句:“可是我很贵。” 容承聿笑出了声: “巧了么,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 第2章 假惺惺的,你演戏给谁看 翌日清晨,晨雾未散,寒气刺骨。 杜明琬推开门,赫然看见紫苏站在院中,发梢凝着露水,浑身发抖。 紫苏有些身手,避开书院看守,出现于此,杜明琬并不讶异,只是她贸然前来,莫非家中有变故? 她心头一紧。 “你怎会独自来书院?父亲母亲可好?” 紫苏欲言又止。 见如此,杜明琬急问:“是否府中出事了?!” 紫苏扑通跪下:“姑娘莫担忧,府中一切安好,是、是奴婢母亲病重……” 杜明琬卸了口气。 “母亲几日前便觉不适,看诊的大夫说,目前用药已收效甚微,得需猛药才行,可药价实在昂贵,奴婢实在无颜同夫人说,所以才厚着脸皮,前来书院叨扰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杜明琬一把扶起她,指尖轻拂她鬓边湿发:“傻丫头,为母亲看病,何罪之有?” 紫苏泪如雨下:“奴婢实在愧疚。” “你我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杜明琬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小时候你护着我,现在该我护着你了。” 她回屋取银,倾囊相赠,只留少许碎银自用。 目送紫苏离去,她心里仍不踏实。散学后,她魂不守舍,竟走到了后山深处。 暮色四合,残阳染红了半边天。 「许久未曾见过那男子了,不知他的伤可好些了?」 「何时才会再见呢?」 「早知如此,当时便应问清楚他名字。」 杜明琬正出神想着那个神秘男子,脚下突然踩空——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揽住她的腰。 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她仰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是你……”她呼吸一滞。 男子低笑,嗓音磁哑:“小书生,你怎么连路都走不稳?” 杜明琬耳尖发烫,突然瞥见他手背上的新伤。不由分说拉他坐下:“怎么又受伤了?” 指尖轻触淤青:“还疼吗?” “疼得很。”他盯着她,眼底带着笑。 她低头轻轻呵气:“整日打架斗殴,难怪不来书院读书。” 她从怀中掏出布巾,正要给他包扎,男人突然抽了手:“装什么好心人?不如直接给银子实在。” “给就给!”她掏出荷包递过去,“今日正巧随身带了银两,你拿走便是。” 他乜了眼,却不接,掀眸,眼神骤冷:“不论是对那个奴婢,亦或对我都这么施舍?你是觉得我们很可怜?” 杜明琬浑身一颤。 他听见她和紫苏的对话了? 那他可知她是女儿身了? 这该如何是好? 明琬语结:“你你你你是何意?” “我说你成日假惺惺的。”他逼近一步,声音带着讥讽,“演戏给谁看?” “紫苏伴我十二载,我与她早非主仆,而是至亲。”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四岁那年胃疾发作,她蜷在榻上疼得打滚,是紫苏背着她走遍府邸,说“贴着背,肚子就暖和了,暖和就不疼了。” 飘雪的夜,落雨的晨,紫苏伴她始终如一。 杜明琬抬眼,目光清亮:“所以我帮她,不是施舍。” 顿了顿:“对你……也不是。” 夕阳把两人影子缠在一起,她盯着交叠的衣角,耳朵红得滴血。 男子眸光一暗。 杜明琬固执地举着钱袋:“我自幼读书知理,所以见伤不救,我做不到。” 他嗤笑:“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这话耳熟——承聿哥哥也这么说过。 “仁心易碎,世道险恶。”他突然伸手,把她碎发别到耳后,“你这么天真,活该被骗得倾家荡产。” 杜明琬不退不让:“世间若无仁德,与修罗场何异?” 他定定看她。 这样单纯善良,迟早被人吃干抹净。 暮色渐沉,他一把抓过钱袋:“要治就快点,再磨蹭血都流干了。” 明琬唇角微扬。 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白瓷瓶,尾指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他小臂。男子皱眉,疼得“嘶”了一声。 她顿住,立刻呵气:“抱歉,我轻点。” 动作突然僵住——太亲密了。 她慌忙低头包扎,没看见自己指尖掠过他手腕时,男人滚动的喉结。 “对了,那柄折扇……”她轻声问,“还在吗?” 男子轻笑:“已经送给佳人的东西还想要回?小少爷,此举非君子所为啊。” 夕阳给他轮廓镀上金边。 明琬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说的“佳人”是谁?君子又是谁? “小少爷”三个字更是刺得她耳根发烫。 一阵热浪扑来,终是红了脸。 * 夜色如墨,宁远侯府巍峨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玄衣男子静立府外,目光冷冷扫过门前那对石狮,转向后门轻叩三声。 片刻,小厮探头:“深更半夜的,所谓何事?” “见你家公子。” 小厮迟疑,终是侧身让路:“公子请在门内稍候,容我去通禀。” 片刻后,小厮引他入院。 穿过曲折回廊,容承聿正倚在厅内品茶:“书抄完了?” 男子递上誊本:“阁下请过目。” 容承聿随手翻阅,纸页沙沙作响。忽而合上书册,用书脊抵住他胸口:“字倒漂亮,不像你这身板该有的。” 男子沉默不语。 容承聿突然凑近,眯眼轻笑:“过几日借你这身子一用。” 男子眼神骤冷:“阁下请搞清楚,我之前说的‘任何事’,并不包括卖身给男人。” “哈!”容承聿险些呛茶,“本公子若好男色,也该挑个肤白貌美的,谁看得上你这……” 他嫌弃地上下打量: “糙汉。” ------------ 第3章 同宿之人 容承聿高热五日方退。 “我已病愈,父亲还不允我出府?”他问送饭小厮。 “公子且宽心,病后需静养。“小厮搁下食盒,躬身退去。 又困三日,终被放了出来。 他像脱缰野马直奔书院,一把推开斋舍院门:“琬儿!” 杜明琬正在温书,惊得笔尖一颤:“承聿哥哥,你怎么来了?” “快随我走!”容承聿不由分说把她拽上马,直奔山脚最大的成衣铺。 铺子里女眷们笑语盈盈,正在挑选衣料。 杜明琬浑身不自在:“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是来花钱。”容承聿把官银“哐当”砸在柜台上,“给我清场。” 掌柜眼疾手快,立刻吆喝伙计送客。转眼间,热闹的铺子就空了。他又亲自抬来一把太师椅,给容承聿哈腰奉茶。 “这位公子楼上请。”掌柜躬身引路。 二楼成衣区早已清空,四个小厮垂首而立。杜明琬羞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楼下,容承聿斜倚太师椅,目光锁住那个正在搬货的玄衣男子。 男子虽穿着粗布衣裳,身姿依旧挺拔。 “大个子,这批货送渡口!赶紧的!”管事喊道。 男子沉默点头,扛起布匹经过时,与容承聿四目相对。 容承聿食指抵唇,眼中噙着玩味:“嘘。” 男子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暮色渐沉,杜明琬终于试完衣裳。容承聿意犹未尽,又挑了几匹锦缎才作罢。 掌柜点头哈腰:“公子,待衣裳改好尺寸,小人便亲自送至书院。” 晚风拂面,容承聿伸了个懒腰:“还喜欢吗?这些衣裳是略粗糙了些,先将就穿,过些时日哥哥给你买更好的。” 杜明琬绞着衣角:“其实......” 父亲常教导她:天下之事,常成于勤俭而败于奢靡。 故而在吃穿用度上,杜明琬并不十分骄矜,尤其在书院更低调行事。 可对上容承聿期待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她只好改口:“琬儿很喜欢。” 容承聿笑着揽过她,正要离开,杜明琬突然驻足——街角闪过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 容承聿顺着她视线看去,眉头一皱,这人怎么还在这? 典当铺里,玄衣男子正递出那柄象牙折扇:“辛苦掌柜掌眼,此扇价值几何?” 掌柜原本并不在意,不经意一瞥,立马顿住,而后双手执扇,定睛反复端详数遍。 “此乃大家遗作,价值连城啊!”掌柜捋须惊叹。 杜明琬指甲掐进掌心。 他到底还是卖了…… 一股酸涩涌上喉头。 容承聿察觉她神色不对:“琬儿?怎么了?” 男子闻声回首,深邃目光与她猝然相撞。 杜明琬慌乱拽住容承聿,“天色不早,咱们回书院吧。” 容承聿眼神在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脸色渐沉。 “好,我送你。”他一把拉过杜明琬的手。 玄衣男子目送二人远去,转身大步走进人市。 “给我来钱快的活计!”他一掌拍在柜台上,“不要替人抄书,也不要搬货。” 老板搁下毛笔:“我家公子交代的活计随你挑,但——”突然合上册子,“唯独那条路不行。” “为何?”男子声音陡然拔高。 老板转身锁好账本:“你还不长记性?前几日打的那场黑拳,你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男子耳根发烫:“哪有这么夸张,小伤而已。” 那夜他被揍得浑身是血,容承聿押他赢却输个精光,还因此挨了家法,发了高热,禁足十日。 人市老板见他执拗,沉声劝道:“年轻人,你这般不惜命,迟早要出事。” “少废话,派活便是。”男子冷声打断。 见劝不动,老板无奈摇头,男子已转身离去,消失在暮色中。 没有银子,拿什么考功名? 有了功名,才会有前途。 这科举之路,从来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 书院门前,容承聿勒住马缰。 “当心。”他托着杜明琬的手让她稳稳落地,“妹妹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 杜明琬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屈膝行礼:“多谢承聿哥哥。”正要转身,忽被叫住。 “琬儿可见过同宿之人了?” “尚未。”她摇头,“听闻家中有事耽搁了,还要晚些时日才来。” 麓山书院百年学府,朝中重臣多出于此。每年百人应试只取一人,不论出身,只问才学。寒门子弟可与世家同席,师长授课亦一视同仁。 唯独杜明琬独居偏院,同宿之人需经严选——毕竟她身份实在贵重,又是书院唯一女眷。 杜明琬也不免好奇,与她同舍之人究竟为何人? 可不论何人,终究是个男子。 思及此,容承聿笑意渐冷:“斋舍简陋,不如随我在外另置宅院?何必与陌生人同住?” 杜明琬望向书院斑驳的围墙。 这方寸之地承载着她全部的希望——能读书习字,能与同窗论道,不必困守深闺。 于她而言,乐大于天。 她宁可死,也不会离开。 “我喜欢这里。”她突然展颜一笑,如三月桃花灼灼绽放,“承聿哥哥放心,琬儿有分寸。” 容承聿呼吸一滞。 他捏了捏她头顶的发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好,都依你。” 杜明琬“噗嗤”笑出声来。 “是……明琬?” 一声轻唤,杜明琬回头。容承聿也顺着她视线望去——街角走来两位华服女子,身后仆从簇拥,气度不凡。 “慈容姐姐!“杜明琬惊喜道。 白慈容浅笑:“听说你在麓山书院,顺路来看看。” 杜明琬快步迎上前:“家里可好?外叔父身体如何?” “琬儿放心,都好。”白慈容轻拍她手背,“书院若不便,随时来白府住。” 这时她身后女子悄悄探头,笑吟吟道:“可还记得我?” “阿宁姐姐!”杜明琬眸光一亮。 裴宁莞尔。 “成婚后还是第一次见你。”杜明琬感叹。 “阿宁嫁人后深居简出,连我都难见一面。”白慈容话音未落,容承聿笑着插话:“姐姐们偏心,怎么只和琬儿说话?也不看看我?” 白慈容笑意微滞,递来包裹:“琬儿,这是母亲特意准备的吃食。” 杜明琬接过,察觉气氛微妙,却不明所以。 裴宁适时道:“时辰不早,我该回了。容儿,咱们一同走吧。” “改日再聚。”杜明琬挥手道别。 白慈容转身又停,目光意味深长: “琬儿,记得一定要来趟白府。” ------------ 第4章 这狗当与不当,看你 二人疾步转过街角,钻进一辆黑漆华盖马车。 车夫扬鞭,车轮碾过青石路。 白慈容紧攥绣帕,指节泛白:“明琬怎会和容承聿走得这么近?” 裴宁疑惑:“你为何这般讨厌他?” “他为人表面温雅,实则阴毒。”白慈容冷笑,咬牙压低声音,“你没看见他看明琬的眼神……” 那目光赤裸得令人心惊。 裴宁愣住。 “最重要的是……”白慈容咬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究咽下后面的话。 车厢突然安静。 “容儿?”裴宁轻唤。 白慈容猛地抬头,抓住她的手:“阿宁,成婚后……你幸福吗?” 春风掀开车帘,漫天桐花纷飞。 裴宁望着紫色花雨,眉眼温柔:“嗯,很幸福。” * 晨光破窗,杜明琬迈进学堂,脚步猛地一顿——那个玄衣男子就坐在前排。 她耳根一热,慌忙落座。 夫子讲学的声音渐渐模糊,她眼睛总往那边瞟,像着了魔似的。 「他真是书院学子。」 「还以为典当行一别就是永诀。」 「今日定要问出他姓名。」 散学钟响,男子起身离去。杜明琬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册,匆忙追了出去。 “杜公子!”容承聿在廊下招手,却被她一阵风似的掠过。 他猛地拽住她手腕—— “有鬼啊!”她惊跳起来,书册散落一地。在众人注目下,她慌忙用袖子遮脸,耳朵红得要滴血。 容承聿笑得直不起腰:“杜公子这是要去捉鬼?” “你!”她气得跺脚,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卑鄙!” 容承聿擦掉笑出的眼泪。 “累了吧?回斋舍么?” 杜明琬眼神飘向远处:“嗯……回,要温习课业的……”声音越说越小。 那人早没了踪影。 “我送你。”容承聿帮她捡起书册。 “好。”她闷声应道。 夕阳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山间小径上。 “对了,”容承聿突然道,“我听监院说,与你同宿的学子要提前回来了。” 杜明琬脚步一顿,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她不由加快步伐,“那我岂非马上就能见到新同窗了?” 容承聿见她雀跃,也跟着笑了:“书院安排能与你同住的,定是品学兼优之人。” 推开斋舍门的瞬间,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玄衣男子倚坐廊下,闻声抬眼。夕阳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滚出去!”容承聿暴怒,垂在身侧的五指蓦地攥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男子神色不变,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这笑彻底激怒了容承聿:“你敢笑我?!”他冲上前,拳头攥得咯咯响。 “你们……认识?”杜明琬急忙拽住容承聿发抖的衣袖。 容承聿呼吸一滞:“不、不太熟。”他强压怒火,“不过是我府上一个干粗活的杂役罢了。”转头,再次厉喝:“这里没你的活,滚!” “承聿哥哥!”杜明琬急声制止。 她转向男子:“公子……可是我的同宿?” 容承聿如遭雷击,浑身僵住。 男子沉默片刻,没否认:“小公子,近来倒是常见啊。” “啊……是……”她慌忙低头,心跳如鼓。 男子起身:“我先回房了,你自便。” 门刚关上,容承聿就攥住杜明琬手腕:“你又怎会认识他的?” “同堂……一起听过课……”她喉头发紧,莫名撒了谎。 明明彼此清白,此刻却心虚得脊背发凉。 容承聿眯起眼睛,不知在思忖什么。 天色渐暗。 “承聿哥哥,天快黑了。”杜明琬眉头微蹙,慢慢抽出手。 他抬头望天,忽然勾唇:“看来……今晚得宿在你这儿了。” “胡闹!”她急得跺脚。 容承聿自嘲一笑:“逗你的。我的确该走了。” 杜明琬这才松口气。 “那我送你。”他却将她轻轻推回。 “可我担心你的病……” “无妨,一时半会儿发作不了。”他打断道,“快去温书吧,否则夫子要打手心的。” 拗不过他,她只好叮嘱:“路上当心。” 夜深,斋舍小院沉寂无声。 男子一把扯下汗湿的上衣,精悍紧实的肌肉线条在烛光下起伏。他刚掬起冷水,房门“砰”地被踹开。 男子蹙眉,“啧”一声:“阁下当真不喜好男色?为何总看我洗澡。” 容承聿倚着门框,把玩着银锭:“少废话,我这里有桩好买卖。” “有屁快放。”男子睨了眼。 银锭凌空飞来,被他反手接住。 “再这么嚣张,”容承聿眯起眼,“我就换条听话的狗。” 男子面不改色。 “对了,你我还未互通姓名。”容承聿突然逼近,嗤笑一声,“总该让主子知道狗的名字吧。” “有这个必要吗?” 男子冷笑,“拿钱办事,何必互通姓名。” 容承聿挑眉:"呵,你倒是比看起来有脑子。" 男子眼底寒光乍现——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谁? "少废话。"他一把揪住容承聿衣领,"到底要做什么?" 容承聿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杜明琬。” “不认识。” 烛火"啪"地炸响,容承聿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幽光:“便是住你隔壁的白面书生,替我盯紧她。” 男子喉结滚动:"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至交」吗?” “少问。”容承聿甩来一只金线荷包,宝石坠子在空中划出冷光,“这是定金。” 荷包入手轻飘飘的。 男子捏了捏,讥诮道:“送我姑娘家的东西?” “果然还是个傻子。”容承聿轻蔑一哼,“再好好摸摸。” 指腹突然触到夹层——抽出的五百两银票在烛下泛着寒芒。 男子身形一滞。 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容承聿继续说,“每个月五百两,将杜明琬在书院的情况,事无巨细汇报给我。” 他凑近,气息喷在男子耳畔,“这狗当与不当,看你自己。” 男子死死攥住银票,骨节发白: “我做。” ------------ 第5章 二人同宿 容承聿满意地勾起嘴角:“很好。” 月光洒在山间石路上,他刚迈进容府,小厮便迎上来:“大公子,李秀才等了您……两个时辰。” 前厅茶已凉透。 见容承聿姗姗来迟,李秀才拍案而起:“到底何时让我回书院?!” “不必回了。”容承聿慢悠悠撇着茶沫,“我找到更好的狗了。” “你!”李秀才脖子涨得通红,“我好歹是个秀才!你不过商贾出身,安敢如此辱我!” 容承聿眼皮都没抬:“来人,拖出去。” 护院一把拎起瘦弱的李秀才,像提小鸡崽似的把人拖走。李秀才的怒骂声渐渐变成呜咽,消失在夜色中。 “还是野狗会看眼色啊。” 容承聿把玩着新得的羊脂玉扳指,眸中精光一闪。 夜风拂过,他望着书院方向,笑意渐深。 而此时斋舍里,两人各怀心思。 萧廷洲吹灭烛火时,隔壁还亮着。 杜明琬指尖轻抚《中庸》扉页上筋骨凌厉的字迹,眼睛虽盯着书,心思却早飞到了隔壁。 托着腮,明亮的眸子闪着光,一想到日后能常常见到他,心里就像揣了只欢快的小鸟。 * 晨光洒落回廊。 “公子,昨夜休息得好吗?”杜明琬特意换上崭新的竹青色长衫,发间玉冠还沾着晨露。 萧廷洲抬眼,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还行。” “今日夫子讲《孟子》,我们同行可好?” “随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落花沾上衣襟。 杜明琬突然转身,桃香扑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萧廷洲。” 三字脱口而出,他自己先愣住了。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对人提起。如今竟轻易说出口,好似被她蛊惑一般。 “在下杜明琬。”她笑意盈盈,怀中紧抱着本《中庸》。 萧廷洲目光落在书册上:“这是?” “萧公子也喜欢《中庸》?”她小心捧起书册,“你想看看吗?” “嗯。” 她凑近时,发间桃香萦绕。 萧廷洲没看书,却看了人。 “这是承聿哥哥特意请人誊写的。”她指尖轻抚字迹,“你看这笔字,风骨峭峻又不失温润。” 萧廷洲接过书册,指节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指尖: “你想见写字的人?” 她睫毛轻颤:“能写出这般风骨峭峻字迹的,定是君子。自然想拜会。” 萧廷洲黑眸安静落在明琬脸上:“或许,很快就能见到了。” 晨钟未鸣,秋水斋已喧闹如市。 萧廷洲独自坐在前排,粗布麻衣在一众绫罗绸缎中格外醒目。 “瞧他那穷酸样。” “书院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就是!好好的学堂都被这种粗鄙之人搅浑了!” 后排传来阵阵讥笑。 杜明琬攥紧书卷,五指扎进掌心。 “萧公子……”她忍不住倾身。 “无妨。”萧廷洲头也不抬,埋头看书,指节叩在《孟子》扉页上,“习惯了。” 斋外脚步声渐近。 “夫子到——” 杜明琬悬着的手慢慢收回,在桌下攥紧。 讲学结束,夫子开始点评诗赋:“评级分五等:圈、尖、点、直、叉。‘圈’为最优,‘叉’为最差。” 他环视众人,“请各位学子务必谨记:三个月内累计十个‘叉’者,则直接逐出书院。” “督长会下发评级。”夫子起身,“稍后继续讲学。” 学子们立刻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萧廷洲盯着诗赋纸上三个鲜红的“叉”,愣了又愣。 “居然得了三个叉?!”身后传来窃笑,“这种水平,怕是撑不过十天就得滚蛋。” 萧廷洲揉了揉后颈,懒懒叹气。 下午讲学结束,夫子宣布结社。 众人皆知:与才子结社可精进学问,与权贵结社则前途无量。 “现在登记结社名单。”夫子话音未落,学子们已蜂拥涌向杜明琬。 萧廷洲抬眼看了看人群中央的杜明琬,又默默移开视线。 相较之下,他形单影只。 “萧公子。” 杜明琬突然拨开人群,独自走到他案前:“你……可愿与我结社?” 满堂哗然。 * 四月的后山,荼蘼开得正盛。 此期间,萧廷洲的诗赋又添了两个“叉”。 摘翠阁内,杜明琬皱眉:“你当真没读过四书五经?一次都没有?” 沉默蔓延。 而后,萧廷洲懒懒一笑:“小少爷锦衣玉食,自然专心读书。而我呢——”他逼近一步,“一直在为生计奔波,哪来那么多时间?” 杜明琬哑然,脸颊发烫。 “那启蒙读物呢?《小学》这些可曾涉猎?” 萧廷洲耳根红了。 她瞬间了然:“莫非连《三字……” “我读过!”他猛地直起身子,“《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我都倒背如流!” 杜明琬忍俊不禁,眼里没有半分嘲笑,只觉得他率真可爱。 她递过《诗经》:“那今日便从练字开始。” 写字? 萧廷洲嘴角微扬。 荼蘼花香中,他提笔蘸墨。杜明琬目光随着笔锋游走,突然僵住—— “这笔迹……”她猛地抬头,“难道你就是……” 他搁笔托腮,笑得意味深长:“没错,你盛赞的那位笔者,正是在下。” “胡说!简直荒谬!”她罕见地失态。 萧廷洲眼神瞬间冰冷。 “杜明琬!”他猛地拍案而起,“你和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有什么区别?就因我才学不好,便认定我写不出这样的字?” 向来冷静的他此刻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脚踹翻矮桌:“不写了!不学了!结社的事也算了!” 他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回到斋舍,他一把扯下汗湿的外衫,赤着上身倒在榻上,冷笑道:“这帮世家子弟,不论男女,果然都一路货色!亏我之前还觉得她单纯善良。” 怒火中烧时,突然想起与容承聿的约定——监视杜明琬。 若就此闹翻…… 正思索间,敲门声响起。 “萧廷洲,你在吗?” ------------ 第6章 我只认银子 杜明琬站在门外,手指绞着袖口:“方才……的确是我失礼了。” 屋内静得可怕。 她轻轻推门——纹丝不动。 「他真的生气了。」 喉咙发紧,她低声道:“萧公子,我们……能谈谈吗?”又急忙补充,“结社之事,我还是想和你一起……” 屋内依旧沉默。 眼眶倏地一热,她终于低头:“今日我冒犯你,实在抱歉。你……好生休息吧。” 转身瞬间,门轴“吱呀”一响—— “进来。” 杜明琬愣住。 萧廷洲声音冰冷:“就依你,结社照旧。” 她猛地转身,眸中碎光跃动:“当真?”不等回答就雀跃跨进门,“那现在便开始?我教你读书好不好?” 杜明琬一进屋就撞见萧廷洲赤祼着上身,耳朵瞬间红透。 “你你你你你!”她慌忙转身,声音发抖,“衣、衣裳呢?” “我我我我我。”萧廷洲面无表情,“热。” 明琬强作镇定:“圣贤云「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你这成何体统!” “我不过就是个粗人。”他语气带刺,“不懂这些。” 她噎住,攥紧袖子小声嘟囔:“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着凉……” “我偏不穿。” 他直接坐下,“都是男人,你别扭什么?快讲课。” 杜明琬僵硬地跪坐,眼睛死死盯着竹筒:“先、先背《小学》……”推过竹筒,“这是我特意为你制的贴经竹签,方便记忆。” 萧廷洲的视线却掠过竹筒,凝在她翕动的唇瓣上。 两人对坐,近在咫尺。 蜜桃幽香萦绕鼻尖,搅得他心神涣散。 “傻瓜。”他突然开口,“你为何总帮我?” 竹签在她手中一抖。 “在桃林替我疗伤,硬要与我结社,现在又费心做这些。”他倾身,逼近一步,“跟那些才子结社,岂非对你学业更有利?” “杜明琬,”他声音沉下来,“明知前路艰难,为什么还坚持?” 她背脊一僵。 良久,杜明琬将竹筒轻轻推到他面前,抽出一支:“《中庸》里,我最爱这句。” 萧廷洲低头,竹签上写着:「其次制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这是何意?”他皱眉。 她耐心解释:“由微至著,诚心能显形,形可昭著,著则明动,动则万化。” 风铃突然作响,惊破一室寂静。 “只要心诚,再难的路也能走通。” 铜铃余音里,那人眸光渐深。 从此,摘翠阁的晨光暮色里,总能看到两人对坐读书的身影。 一个月过去,萧廷洲已熟读完四书五经,开始在杜明琬指导下习文。 “别只顾辞藻华丽。”她轻敲案几,“经学才是根基。” 他运笔如飞,墨汁浸透纸张。 夜夜挑灯,不知疲倦。 这天杜明琬推门送饭,见满屋散落稿纸。她捡起几张细看,字字力透纸背。 “那些都是废稿。”他头也不抬。 她轻抚纸页,暗自惋惜。 一月后,小考成绩公布。萧廷洲盯着纸上的双“尖”,心跳怦怦。 身后又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进步如此飞速?定是作弊!” “请了私塾先生吧?” “可笑!他哪里请得起先生?” 萧廷洲充耳不闻,把考卷紧贴胸口,朝斋舍狂奔。 “杜明琬!”拍门声震天响。 屋内,她正因月事腹痛,听见声响,勉强挪下床榻,披衣开门:“怎么了?” 萧廷洲撑着墙喘气,目光落在她苍白素净的脸上,突然语塞:“我……给忘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轻笑:“是评级出来了吗?” 他恍然,慌忙翻找衣袖:“怎么办,好像丢了。” 暮色中,素来冷峻的他竟显得委屈。突然想起什么,憨憨一笑,从怀里摸出考卷:“在这呢。” 杜明琬展开试卷,眸中霎时流光溢彩:“居然连升三级!”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能行!太棒了!这下不用离开书院了!” 清风拂过,吹起她散落的发丝。 萧廷洲看着她的笑脸,唇角亦不自觉扬起。 笑声戛然而止。 杜明琬慌忙松开他手,连连后退,手肘撞上柜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萧廷洲眼神一暗,急忙握住她手臂:“撞疼了?” 春衫单薄,他掌心的温度烫人。明琬急欲抽手:“无碍……” 他却不放,直到听见她吃痛的抽气才松开:“那我送你去医馆。” “不、不麻烦了。”她低头揉着手腕。 夕阳霞光隐没的廊下,只剩两道错乱的呼吸声。 杜明琬轻咳,打破沉默:“休沐日,我们去市集买些纸墨?” 萧廷洲一愣:“就我们两个?” 她眸光一黯:“你不愿意?” 他握拳抵唇,故作勉强:“既然是为谢你……也罢,我陪你一趟。” 她眼睛弯成月牙:“一言为定。” “嗯。”他低应,喉结微动。 * 容府内 容承聿把玩着羊脂玉。 萧廷洲垂眸禀报:“她通常寅时起身,素日独居苦读,除师长偶尔来斋舍拜访外,极少与其他学子来往。” “接着。”容承聿扔来一枚银锭。 银锭砸在案上,闷响一声。 萧廷洲伸手,蓦地顿住,突然想起那天—— 她素着白净无暇的脸颊,散着青丝,单薄寝衣外只披着纱衫,暮光中勾勒出的朦胧身影。 他死死攥紧银锭。 仅此一次。 就做这一次。 他真的太需要这笔钱了。 容承聿突然抬眼:“听闻她主动找你结社?” “的确如此。” 容承聿把玩着玉器:“明琬心软。看见路边快死的野狗,也会捡回府去医治。” 萧廷洲眸色骤冷。 “你该清楚,”容承聿眼中寒光一闪,“喂狗是善心,与狗同席用膳——”他抬眼,寒光毕现,“就是笑话了。” 银锭在萧廷洲掌心里硌出深痕。 “所以……她能救狗,就能救你。”容承聿冷声道,“我警告你,别越界。” 他指尖一弹,羊脂玉滑到萧廷洲面前:“聪明人就该知道,乖乖听话才有赏。” 萧廷洲瞬间收敛情绪,拾起玉器揣入怀中:“你放心,我素来只认银子。”转身时衣角翻飞,“其他一切,概不关心。” 他回到书院,斋舍前,信使已等候多时:“萧公子,找您半天了。” 他脚步一顿:“何事?” 信使递上家书匆匆离去。萧廷洲攥着信纸,指节泛白。 “果然又来要钱……”他颓然倒在廊下,烈日灼人。 刚从容承聿那儿拿的银子,转眼又要填进无底洞。 “妈的!” 碎纸漫天飞舞,他却又咬牙爬起,“可我也不能抛下母亲不管……” ------------ 第7章 你开个价吧 人市老板抬头,一脸诧异:“许久不见,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少废话。”萧廷洲抱臂冷脸,“给我派钱多的活。” 老板忙不迭翻记事簿:“巧了,我这正好有桩大买卖……” 世间百态,有人沐光而行,有人陷于泥淖。 萧廷洲比谁都明白——这身脏污,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格斗场里吼声震耳欲聋。 萧廷洲右腹挨了一记重击,喷出一口鲜血。四周顿时嘘声四起。 “爬起来!别他妈让老子输钱!”赌徒们疯狂叫骂。 对手狞笑着擦拳:“狗崽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你怎得不去卖屁股,偏生要来挨拳头?” 萧廷洲吐掉血沫,眼神骤冷:“你个丑东西,嘴可真脏。”话音未落,一记肘击狠狠砸在对方颧骨上。 骨头“咔嚓”一声,伴随着那人惨叫。 两人缠斗愈发凶狠,萧廷洲拳风狠厉,招招致命。 “当狗怎么了?”他抓着对手脑袋往地上猛砸,“摇摇尾巴就有饭吃,不、好、吗!” 颅骨撞击地面的闷响中,对手发出最后一声咒骂。 “我艹你爹!” “我没爹可艹!” 萧廷洲眼中凶光暴起,揪着对方头发又是狠狠一砸。顿时鲜血糊了满脸,对手独眼眯成血缝,垂死挣扎间猛戳他右腹伤口。 剧痛炸开,萧廷洲一记重拳轰向面门。对手像烂泥般瘫软,鲜血在擂台上漫开。 死寂蔓延。 随即,全场爆发出癫狂的吼叫…… 山间月色如霜。 萧廷洲寻了块巨石,坐下,烈酒浇在皮开肉绽的手臂上,疼得他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月亮真他妈亮。”他仰头灌完最后一口,摔碎酒瓶,“酒也真他妈苦。” 染血的绷带缠紧右臂,他掏出杜明琬送的折扇。 月光下,扇面流转如星河,流苏扇坠随微风飘动。 “容承聿说得对。”他摩挲扇骨,声音嘶哑,“她对我的温柔,和温暖,都是施舍罢了……” 「毕竟,我连条狗都不如。」 夜色沉沉,星光黯淡。 * 休沐日清晨,杜明琬久等不见人,便轻叩隔壁房门。 无人应答。 她试着轻推,房门轻而易举开了,走进,发现萧廷洲还躺在床上。 “萧公子,可是身子不适?”她站在床前,手指绞紧袖口。 被子里传来闷声:“无事。” “那为什么……” 话音未落,萧廷洲猛地掀被而起。 杜明琬慌忙遮眼,却从指缝间窥见他衣着整齐。 她长吁一口气。 “杜明琬。”他声音冷得像冰,眼底暗流涌动。 「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嗯?”她放下手,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他喉结滚动,最终咽下那句话: “……没什么。” “你分明有事!” 她拽住他衣袖,肌肤泛红,“你倒是快说,今天还陪不陪我去市集?” 萧廷洲突然逼近,在她惊缩的瞳孔前勾起唇角:“陪。现在就去。” 就放纵这最后一次吧,哪怕在她眼里,他不过是条卑贱的野狗。 二人并肩而行,经过藏书阁,偶遇两位夫子正从里面走出。 “夫子好。”他们恭敬行礼。 两位夫子点头示意,“小科将近,你们务必要用功。” “是,学生明白。” 两位夫子驻足廊下,目送二人远去。 一位夫子叹道:“这萧廷洲衣着简朴,形单影只,想必求学之路历经艰难。纵有才华,恐终究难敌那些世家子弟啊。” 另一位老夫子捋须:“依我看,未必。” “为何?他进步虽快,却并不格外出众……” “你老糊涂了?他可姓萧!” “明琬!” 山道转角,容承聿迎面而来,手臂亲昵地搭上杜明琬肩膀,眼神却斜睨萧廷洲:“二位这是……打算下山?” 杜明琬指尖微蜷:“哥哥来了?我们正要去市集买些笔墨。” “巧了,我也去,不如一起?” “好……好吧。” “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容承聿突然凑近萧廷洲,提高声调:“萧公子似乎不欢迎我?” 萧廷洲指节发白,却扯出笑容:“容兄说笑。”每个字都带着冰碴,“人多……还热闹。” * 市集烈日当空,锦瑞阁内却凉意袭人。 容承聿已在绸缎庄耗了一个多时辰,还不断让掌柜取出新料子。 “大个子,拿着。”他把挑好的绸缎全塞进萧廷洲怀里。 “凭什么我拿?” “我要试新料子啊。”容承聿转身又堆上几件配饰,“这些也劳烦萧公子了。” 杜明琬刚要帮忙,被他拦住:“这种粗活哪是你该做的?” 容承聿凑到萧廷洲耳边,压低声音:“给你五十两辛苦费。” “那行。” 萧廷洲暗自翻个白眼,拢了拢布料。 容承聿满意转身,突然拽住杜明琬,不由分说拉她离开:“那边还有西洋来的新奇玩意,咱俩一起瞧瞧。” “琬儿,这顶帽子如何?” 杜明琬还没开口,容承聿故意高声问身后的萧廷洲:“大个子,你说呢?” 萧廷洲咬牙低声道:“你发什么疯,问我干嘛。” 容承聿突然抚上他脸颊:“脸色怎么这么差?”眼底阴鸷,面上却关切,“既然不舒服,不如先回书院歇息?” 萧廷洲看穿他,一把夺过帽子:“容兄多虑了。”指尖轻敲帽檐,“这点东西还累不着我。” 两人目光交锋,暗流汹涌。 容承聿暗自咬牙——得尽快打发这碍事的。 就在杜明琬想脱身时,一个抱布料的店铺伙计撞上她后背。 电光石火间,两道身影同时扑来——容承聿揽住她肩,萧廷洲扣住她腰,二人将她牢牢夹在中间。 店内空气凝固。 三人面面相觑。 “放开!“杜明琬满脸通红,挣脱后冲出店铺,“我、我去买笔墨了,你们两个快点跟上。” 梅溪笔庄内,杜明琬兴致勃勃地挑选笔墨:“这紫毫笔和砚台皆是上品,我都挑花眼了。” 那两人却在一旁剑拔弩张。 突然,隔壁典当行掌柜走进来,对萧廷洲道: “公子,前日来问折扇价钱的,可是您?” “掌柜的,我......” 他指尖一颤,砚台“当啷”落在柜上。 掌柜盯着萧廷洲腰间:“公子,这扇子真不卖?老朽愿再加三成价。” “不卖。”萧廷洲下意识护住折扇。 杜明琬眸光一亮——竟是她当初相赠的扇子。原以为上次就被他卖掉了,没想到他一直随身携带。 容承聿突然扯下扇子:“明琬的扇子怎会在你这?” “还我!”萧廷洲一把扣住他手腕。 “你这个贼!”容承聿咬牙。 “兄长!你在说什么!”杜明琬厉声喝止,“扇子是我送他的!” 容承聿一愣,瞬间变脸赔笑:“原来是误会。”转身却对萧廷洲低语: “你开个价,这扇子我要了。” ------------ 第8章 想让你陪着我 “我,不,卖。”萧廷洲一把夺回扇子。 待杜明琬随掌柜上楼选纸,容承聿朝他点点指头,冷声道: “咱俩走着瞧。” 突然,容府家仆跌跌撞撞冲铺子。 容承聿皱眉:“谁教你的规矩,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少爷!老爷大怒,命您立刻回府!” “父、父亲……”容承聿脸色瞬间煞白。 这时,一只小手拽住他衣袖。他回头,对上杜明琬担忧的眼神。 “承聿哥哥……” 容承聿揉揉她头发,苦笑:“没事,我先走了。” “我定去求父亲帮你说情。” “好,我等着。”他深深看她一眼,转头对萧廷洲厉声道,“你送她回书院,若少一根头发,我扒了你的皮!” 容承聿匆匆离去的背影,让杜明琬久久出神。 “杜明琬!”萧廷洲突然凑近她耳边。 “啊?”她惊得后退半步。 “咱们继续逛吧。”他若无其事道。 “方才的事,你别介意。”她面露歉意。 萧廷洲扯了扯嘴角:“看你面子上,罢了,我不会同他计较的。”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她仰着脸问。 “任何事?”他忽然俯身逼近,眸色转深。 她眨着眼点头。 “我想……”他故意拖长语调,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直起身,“吃饭。” 巷子深处的小摊前,老板娘端上两碗馄饨。 杜明琬盯着粗瓷碗发愣。 “不合口味吗?” “不、不是。” 萧廷洲一怔,起身欲走,“是我考虑不周,你这样的富家子弟定吃不惯这些。” 她一把拽住他衣袖:“别走,我就要吃这个!” “还有,”杜明琬捏着衣角:“请别再说什么富家子弟这种话。” 萧廷洲轻笑:“你生气起来倒有趣。方才那模样,吓得我都不敢吱声。” “你!”她耳尖通红,“早知如此我便不管了,任你被当成小偷好了!” 他忽然接过她的碗,添了些虾籽菌沫:“再尝尝。” 汤匙相碰,她眼睛一亮:“好鲜!” “那便多吃些。”他扭头,又叫老板上两盏米酒。 “我不饮酒。"杜明琬推拒,“酒会乱人心智。” 萧廷洲自斟一盏,仰头饮尽:“当真可惜了。那我便都喝了。” “两盏太多了些。”她蹙眉。 他挑眉一笑:“这点酒,还乱不了我的心智。” 暮色渐沉,返程路上她走在前面。 萧廷洲目光所及,只有她。 杜明琬雪白衣领间,露出一截白里泛着粉的脖颈。 他忽然驻足:“杜明琬。” 她回头:“嗯?你怎么不走了?” 他喉结滚动:“我还不想回书院。你说过会陪我的。” 杜明琬只迟疑了一瞬,便笑弯了眼:“好,我陪你。想去哪儿?” 萧廷洲突然孩子气地撇嘴:“你买了笔墨,我还没买呢,陪我回笔庄吧。” 她先是一愣,随即掩唇轻笑,眼睛弯成月牙。 再重新踏上归途时,夜色已浓。 山路上,只剩一盏灯笼发出昏黄的光。 萧廷洲满意地展开新买的宣纸:“这家笔庄的宣纸果真质量上乘。”袖子滑落,露出一截渗血的绷带。 杜明琬眼尖,一把抓住他手腕:“这伤怎么回事?” 萧廷洲急忙拉下袖子: “小伤。” “小伤?” 她猛地扯开他衣襟,满身青紫伤痕触目惊心。 “这成何体统!”萧廷洲慌乱拢紧衣襟。 杜明琬垂眸,指尖轻颤:“不是你说的吗?你我皆为男子,不必顾忌。” 萧廷洲语塞。 她轻触渗血的绷带,突然明白他为何起晚、为何穿得严实,又提着重物,带着满身伤,陪她逛了一天市集。 她不应该那么任性的。 鼻子一酸,眼前顿时模糊。 他是为了银钱才致如此吗?如果是的话…… “你的字……”她声音轻颤,“我很喜欢。” 萧廷洲别过脸:“我早知道了。” “你可愿帮我抄书吗?”她小心斟酌语气,生怕他难堪,“我付你银两可好?请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他忽然笑了:“你我初见时就说过,给银子比给药实在。你倒记得清楚。但是……” “但是?” 萧廷洲整理好衣衫转身就走:“现在,我不想要你的银子了。” “为什么?”她急追两步,“那时可以,现在为何不……” “嘘——”他耳风一动,猛地将她扣入怀中,热气喷在她耳畔,“别乱动,有人跟踪!” 月光惨白,林间漆黑。 杜明琬惊得睁圆了眼睛,缩在萧廷洲怀里,瑟瑟发抖。 远处灯笼滚落,冷蓝月光照出七八个黑衣人阴森的面孔。 “铮——” 剑光暴起!黑影直劈而下,萧廷洲反手格挡,火星四溅。黑衣人突然变招,寒刃直刺杜明琬咽喉! “小心!” 萧廷洲旋身护住她,长剑出鞘,血线划破夜色。 黑衣人轰然倒地。 “他们为何要杀你?”他剑尖滴血,声音紧绷。 “我……我不知道……”杜明琬吓得嘴唇惨白。 杀机再临!黑影如潮水涌来。 萧廷洲一把搂住她的腰:“抱紧我!”长剑劈开包围,他带着她冲进密林。 黑影紧追不舍,杜明琬攥紧他衣襟,声音哽咽:“怎么办?” 他手臂收紧:“有我在,别怕。” 树影飞掠,前方突现一道山涧。 破旧的吊桥在风中摇晃。 杀手招式诡谲,虚实难辨。 萧廷洲眼神一冷,猛地将她推上桥:“你快跑!我断后!” 桥下激流汹涌,刀光刺眼。 杜明琬跪在摇晃的桥上:“萧廷洲,他们是冲我来的,不如让我……” “你若不想被扒光衣裳晒成人干就快逃!”他厉喝,“他们杀不了我!” “扒、扒光衣裳……” 她瞳孔骤缩,转身狂奔。 窄桥摇晃,宽袖碍事,她跑得踉踉跄跄。 两名杀手飞身袭来。 萧廷洲长剑横扫,血光迸溅。 背后风声骤起!他反手一剑刺穿偷袭者,却见那人垂死反扑,匕首寒光一闪,直射杜明琬后背! “妈的!”萧廷洲暴喝,如离弦之箭冲向吊桥。 “噗——”匕首深深扎进他左肩,鲜血瞬间浸透衣袍。 他生生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萧廷洲!”杜明琬脸色煞白。 他踉跄着扑倒她,吊桥轰然断裂! 坠落瞬间,他猛地转身——“砰!”后背重重砸进激流,却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萧廷洲!你怎么样?” ------------ 第9章 月下拥吻 溪水哗哗作响,杜明琬拖着半昏迷的萧廷洲爬上岸:“你流了好多血……肩膀怎么办?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眼皮微动,哑声道:“无妨,死不了。” 突然耳尖一抖:“嘘!” 剑光暴起!最后一柄飞刀破空而出。 “呃!”桥上黑影喉头喷血,坠入深渊。 杜明琬僵在原地,面无血色。 溪水浸透衣衫,萧廷洲左肩血肉模糊。他攥住她手腕,声音嘶哑:“你受伤没有?” 她摇头,浑身发抖。 他这才卸力躺倒,半身泡在冷水中:“先暂且躲在此处吧。” 杜明琬连连点头。 月光下,左肩的匕首寒光凛冽。 他扣住她手腕,按上肩头:“来,帮我拔出来。” “什、什么?”明琬惊慌,“我会伤到你的!” “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要单挑杀手?”他唇角微挑,“现在反倒怕了?” 她咬唇:“好,你说怎么做。” “先去周围浅滩找些止血的草药。”萧廷洲脸色越来越白,声音有气无力,“之后……拔刀便好,我没有伤到要害,你无须担心。” 明琬安顿好他,一刻不停歇往浅滩寻药,准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紧握刀柄:“我要拔刀了,你忍着点。” 萧廷洲闷哼一声。 “唰!” 刀锋离肉的瞬间,热血喷溅。她死死压住伤口,布巾被顷刻间浸透。 他眉心紧锁,喉间挤出痛苦的呻吟。 “好了好了,忍一忍。”她轻拍他紧绷的手臂安抚。 血色渐渐洇开,他的呼吸终于平稳。 “看样子那些杀手不会再来了,你先休息攒些精神,天亮我陪你去医馆。”她撕开外衫,为他继续包扎伤口。 萧廷洲虚弱地闭着眼,扯出个笑:“无妨,小伤而已。” 夜风刺骨,湿透的衣衫紧贴肌肤。 她牙齿打颤:“你为什么、总说无妨?”手指轻抚过他染血的绷带,“你受伤了,会痛、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冷吗?”他问。 “不、不冷。” 他抬手,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脸颊,眼底情绪翻涌。 「幸好你没事。幸好又是你守着我。」 他咬牙起身,突然一把将她扛上肩头。 “放我下来!你的伤口!”她挣扎着捶打他的背,“萧廷洲!你非要废了自己才甘心吗!” “啪!” 他收紧手臂,掌心在她臀上拍了一记:“我带你去干燥的地方取暖,小科考试在即,你若病倒谁还教我功课?” “萧廷洲……” 她不再挣扎,安静伏在他肩头,泪水浸透他染血的衣衫:“对不起……都怪我……就算没有今天,你身上原本的那些伤,我也很心疼。” 萧廷洲脚步一顿。 心疼? 好像从未有人心疼过他。 最终,他将她轻轻放在铺满干草的石台上。 明琬蜷缩在干草堆上,低垂着头。 萧廷洲单膝跪地,捏住她下巴,迫她与他对视:“我一直想不通,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何主动教我读书,为何因我受伤心痛,又为何为我流泪。” “你出身高贵,我却卑贱如泥。我从不信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纯粹善良的人。” 她瞳孔轻颤。 “现在我相信了……”他声音低沉,“没有理由,因为你就是这样的存在。简单,纯粹,善良,耀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咬唇,脸颊滚烫。 萧廷洲拉过她,吻上她颤抖的手背,呼吸灼热: “杜明琬,我喜欢你。” 四周万籁俱寂,唯心跳震耳欲聋。 他猛地扣住她后颈,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唇:“你说得对,我不该饮酒,酒会乱人心智。” 鼻尖相错,薄唇重重压下。 “廷洲,别……”她偏头闪躲,声音却甜得发颤。 他单手扣住她挣扎的手腕,按在石台上,沿着下颌轻咬,逼得她仰头战栗。 “我们明明都是男……” “什么都好……” 未尽的话语被炙热的吻彻底封缄。 * 宁远侯府正厅,夜色沉沉,烛火摇曳。 容承聿跪伏于地,额角渗出细汗,指尖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 “父亲,您是说……让我成亲?” 宁远侯端坐主位,暮色衣袍更显威严:“你整日游手好闲,也该收心了。成亲后,专心科举,莫再荒唐了。” 容承聿喉头发紧:“可儿子尚未打算……” “放肆!” 茶盏挟风砸来,“砰”地在他眼角绽开血花。 宁远侯怒拍桌案,震得烛火猛颤:“当年我卑躬屈膝挣下这份家业,你倒好,连书院小考都过不了!容家若后继无人,迟早沦为他人笑柄!” 鲜血蜿蜒而下,容承聿重重叩首:“……父亲息怒,儿子知错。” 宁远侯神色稍缓:“杜家三姑娘在麓山书院,你多走动。杜家这门靠山,咱们必须握牢。” “杜明琬?”容承聿脊背一僵。 “不止她,还有她两位兄长,都要周全。”宁远侯敲着扶手,“阿聿,莫让为父失望。” “儿子明白。” “另外,我已向白府提亲。”宁远侯不容置疑,“不日你便与白慈容订婚。” “白家嫡女?” “不错,白家与杜家互为本家,此乃双重保障。” 容承聿指节发白,仍低头,“……是,儿子遵命。” 宁远侯阖眼,轻靠着椅背:“下去吧,找大夫医好你的伤,订婚前不得出府。” “是。” 转身时,容承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虽是夏夜,廊下冷风如刀。 白日市集场景闪回——杜明琬与萧廷洲并肩而立,衣袖相触的画面,刺得他眼底生疼。 他必须尽快出府。 * 朝霞染红天际。 萧廷洲被杜明琬硬按在养疾斋七八日。期间他伤口化脓,发了高热,却始终未再见她人影。 病愈后,他寻遍书院,终于在后山摘翠阁发现她。 青衫公子般模样,执卷而坐,霞光勾勒出她姣好的侧脸轮廓。 “杜明琬。” 书册惊落在地。 她垂眸,耳尖泛红:“你来了。” 萧廷洲坐下,“你口口声声说心疼我,却为何不来养疾斋探望我?”他嗓音发涩,想抱她的冲动在胸口翻腾。 她突然捂住他的嘴,又触电般缩回:“那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请你忘了吧。” 窗外荼蘼凋零。 “萧公子,”她声音轻却坚定,“我们……回到从前吧。” ------------ 第10章 恭迎少爷回府 死寂在摘翠阁中蔓延。 “明儿,抬头看我。”他眸色沉沉,“此话当真?” 她攥紧掌心:“是。” 夕阳西沉时,萧廷洲独自返回斋舍,影子被拖得细长,他揉着额角苦笑,自己果然还是配不上她。 突然,他脚步一顿。 几个华服男子拦住去路,齐刷刷跪下。 萧廷洲眉心微蹙。 “我等在此恭迎少爷回府。” 萧廷洲眸色骤冷:“英国公派你们来的?” “正是。” 他嗤笑:“这老东西竟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 “少爷息怒。”为首之人额头抵地,声音异常强硬,“您身为萧氏宗子,国公爷命您即刻回府,未来继承萧氏家主之位。” “家主?” 萧廷洲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淬着刻骨的恨意,“八岁那年的暴雪夜,他不分青红皂白,亲手将我们母子赶出府门时,怎么不提什么家主之位!” 他猛地揪住那人衣领,眼底猩红:“你们可知这些年,我与母亲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们可曾衣不遮体过?可跟野狗抢食过?可在破庙里靠馊水度日过?你娘为了半个馒头,可跪在地上给人磕头过?!" 来人面色微变:“正因如此,少爷更该趁此机会讨回公道,夺回属于您的一切啊。” “呵,我的一切?”萧廷洲冷笑,“他哪里是要我继承家主之位,他是要我这条命替他办事吧?” “国公爷绝非此意。” 萧廷洲一把将人掼在地上:“告诉英国公,我宁可死在外面,也绝不踏入萧家一步!” 见他不为所动,来人躬身:“少爷保重,卑职今日先告退,改日再来相请。” “不必。”萧廷洲转身,衣袂如刀,“我早无家可归,你们便是来千次万次,答案依旧。” 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狰狞。 夜色如墨,斋舍沉寂。 萧廷洲在明琬房门前驻足,烛光从门缝渗出,却始终无人出入。 他转身回房,躺在榻上,许久未眠,不知在思忖什么。 * 清晨,萧廷洲冷眼看着杜明琬混入书生群中远去。 路过学堂廊下,李振抱着书卷坐在石阶上痛哭。明琬驻足:“李兄,你这是怎么了?” 身旁的尖脸书生拽住她:“杜公子!他家欠了巨额印子钱,如今已是过街老鼠,快退学了,你莫要惹祸上身!” “十年苦读,万不可退学,我可以帮他缴书费。” 那尖脸书生再次拦住她:“区区商贾之子,咱们何必理会?” 明琬皱眉:“可我们……” “夫子要到了,”尖脸书生打断,“为他耽误课业,惹恼夫子,值得吗?” 她抿唇,最终随人群离开。 三日后,明琬抱着一摞书找到李振:“李兄,这些书我实在用不上,能否辛苦你替我保管?” 李振接过书,哽咽道:“杜公子,如今只有你还愿与我说话。以前家里荣耀时,周围一堆人簇拥着,现下家道中落,昔日好友一夕之间全变了副嘴脸。” 他抹泪:“人心何等凉薄。” “坚强些,好好读书,”明琬轻声道,“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廊柱后,萧廷洲指节叩墙,眼神阴沉。 「果然对谁都这般心软。」 奴婢也好,同窗也罢。 对他,亦是如此。 原来他在她心里毫无特殊性。 皆是他自己会错意罢了。 萧廷洲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杜明琬推开房门,只见案几上摆着热乎早膳,却不见萧廷洲人影。 “这么早就去听课了?”她喃喃自语。 日暮时分,讲学结束,他仍未归来。 再过一日,连早膳也没了踪影。 杜明琬抱紧讲义:“竟敢夜不归宿。” 半个月过去,萧廷洲仍杳无音信。 “莫非出了意外?”她心神不宁,几日睡不好,连眼前字迹都开始模糊。 又过半月,依然不见他人影。 明琬日渐憔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他抄写的《中庸》。那夜的纠缠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密林中炽热的拥抱,他灼人的目光,温热的唇,以及萧廷洲身上淡淡的香气,在每个不眠夜,愈发清晰。 “我竟没推开他……”她攥紧书页,指节发白。 一直以来坚守的礼教,因为这个男人轰然崩塌。 她害怕这样陌生的自己,所以选择了逃避。 可现在…… “哐当!”隔壁突然传来声响。 杜明琬猛地抬头,心跳如雷。 他回来了? 杜明琬猛地推开隔壁房门,烛光下萧廷洲衣衫半敞,腰腹肌肉线条分明。 “萧廷洲!” 她浑身抖个不停,声音发颤:“你到底在干什么!” 萧廷洲冷眼相对:“脱衣服,你想看?”说完,他指尖下探,勾开寝裤的系带。 “啪!”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 杜明琬掌心发麻:“你知不知道再缺课就要被逐出书院了?这就是你求学的态度?” 她攥紧拳头,眼眶通红:“你觉得很好玩吗?”声音逐渐哽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萧廷洲偏着头,烛光在他侧脸投下阴影,指痕渐渐浮现。 杜明琬掌心还残留着那一巴掌的火辣触感,她死死咬唇,胸口剧烈起伏。 半晌,他低笑一声,慢条斯理系好衣带:“冒犯了。” “你!”杜明琬眼泪夺眶而出,“大混蛋。” 萧廷洲突然俯身,眼神戏谑,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睫毛:“杜公子这是在生气,还是……撒娇呢?” “我……” 杜明琬明显愣了一下,气势瞬间弱下去,“你消失一个多月,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真有趣,”他气息拂过她耳畔,“向来端方守礼的杜公子,唯独在我面前会哭会闹。”手指顺着泪痕下滑,“甚至……像那夜一样……” “对我动情。” 杜明琬的脸瞬间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泛起粉色。 “你胡、胡说!我没、没、没有!”杜明琬语结:“我不过是……关心同窗。仅、仅此而已。” “同窗?”他眼神一暗。 “没……没错。”她声音越来越小。 萧廷洲冷笑,猛地扯下寝衣甩在榻上,精壮上身完全暴露在烛光中: “我要沐浴了。既是同窗,不如一起?” ------------ 第11章 那晚,我是认真的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个散漫的步子里都带着侵略性。 杜明琬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 “放开我!”她想逃,却被他拽回来按在墙上。 萧廷洲垂眸,目光幽深:“我并不想跟你只做同窗,也不要成为你施舍可怜的其中一员。” “明儿,那晚,我是认真的。” 她身上桃香萦绕,气息活跃地钻入他鼻腔。 宽大的手掌从她后颈探入薄薄的衣领,指尖绕到前面,划过她颤抖的锁骨,肌肤的触感如豆腐般细腻柔滑。 他嗓音低哑:“若你也喜欢我,今夜就留下。” 杜明琬脊背瞬间僵直,仿佛随时会折成两截。 “但是,若非如此……” 他鼻尖擦过她耳垂,碰上,好像又没碰上,“就请立刻离开。” 说完,他像野兽般轻嗅,在她颈侧轻咬一口,最后将脸深埋进她肩窝。 “我……该回去了。” 明琬推开他,夺门而出。 她背靠自己房门滑坐在地,衣领散乱,心跳如鼓。 * 清晨,杜明琬推门撞上萧廷洲的目光,慌忙低头疾走。 讲堂上,夫子诵读《中庸》的声音回荡。她如坐针毡,那道灼热视线始终追随她,烧得她耳根发烫。 散学时,她快步离开,手中讲义突然散落。萧廷洲弯腰拾起,她却一把夺过,转身就跑。 “跑得倒快。”他攥紧拳头,骨节作响,声音淬冰,“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让我逮到。” 甩袖决绝离去。 他再次消失。 书页摊开,字迹如蚁,明琬根本无心读书。 她撑额蹙眉:那夜他让她留下,究竟何意?若真如她所想,此人未免太过轻佻。可为何......她这颗心仍被他牵着走? 次日,夫子拍案怒斥:“萧廷洲怎么又缺席?明日再不来,直接除名!” 杜明琬心头一紧。 散学后下山,直奔市集,寻遍成衣铺、渡口却不见他人影。 正一筹莫展之时,告示栏前人群骚动: “这画像上的俩人都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黑市比武的选手画像!我还押了两吊钱呢!” 她挤进人群,瞳孔骤缩——画像上赫然是萧廷洲! “听说这场阵仗不小呢,咱们去瞅瞅?” “走走走,时辰不早了,”路人催促道。“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那两人边走边聊:“话说回来,这画像未免也太潦草了,能认出谁是谁啊,我用屁股夹着笔,画得都比这个强多了……” 杜明琬奔向格斗场,心跳如擂。 「好想见他。」 「好想他。」 * 格斗场声浪震耳,杜明琬挤在人群中,面色惨白,自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砰!” 萧廷洲胸口挨了一脚,单膝跪地。 拳拳到肉的闷响,听得杜明琬心惊肉跳。 她捂住嘴,眼里的心疼肉眼可见。 萧廷洲啐出一口血沫,突然暴起,一记重拳砸在对手下巴上。那人踉跄后退,吐出两颗断牙:“操!你他妈找死呢!!”抬腿就往他胯下踢去。 萧廷洲闪身避开,反脚狠踹对方要害。 灭顶剧痛,对手蜷缩倒地,面如死灰。 全场欢呼雷动,唯有杜明琬泪流满面。 夜色如墨,萧廷洲独自坐在林间处理伤口。 烈酒浇在手臂上,他疼得皱眉:“与其投靠英国公那老东西,不如来场格斗痛快。” 血染的绷带让他想起杜明琬蹙眉的样子。 “若是明儿看见这些伤,定又要念叨了。” 那日在密林与她拥吻的画面,突然毫无征兆浮现在眼前,他猛然闭眼甩头。 “她躲得对。我这种人,拿什么许她未来。” 忽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可算找到你了!” 脚步声逼近,三个壮汉围上来。 最中间的络腮胡指着他骂:“你他妈害老子输惨了!” 萧廷洲头也不抬:“自己眼瞎,押错注,怪得了谁?” “你他妈找死呢!”边上的刀疤脸抡起棍子,“在京都城这地界,还没人敢这么跟哥几个说话!” 萧廷洲缓缓起身,肌肉绷紧:“要打就打,少废话。” “住手!” 众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一个华服公子玉冠歪斜,青丝散乱,狂奔而来。 杜明琬张开双臂,唰一下横挡在萧廷洲面前,气喘吁吁道:“你们以多欺少,不知羞耻!” 络腮胡狞笑:“哪来的白面娃娃?” 她后退半步,紧贴萧廷洲,低声道:“别怕,这些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小混混,你身上有伤,这次我护你。” 话音未落,络腮胡抡圆了棍子,朝她面门砸来! “你个小鸡崽子也敢逞英雄!” 萧廷洲一把拽过她,棍风擦耳而过。 刀疤脸见势,趁机一肘,重重砸在萧廷洲颧骨上。 空气凝固了一瞬。 刀疤脸慌了:“我……我没想打你,我准备打他的。” 他指了指杜明琬。 “打她?” 萧廷洲眼底暴戾骤起,掐着脖子将刀疤脸掼向巨石。“砰!”那人脑袋瞬间开花,瘫软在地。 剩下两人抖如筛糠:“大、大、大、大爷饶命!” “滚!” 两人丢棍逃窜,山林重归寂静。 “一群废物。”萧廷洲吐掉血沫。 “萧廷洲!你流鼻血了!”杜明琬惊叫,抓起袖子就往他脸上擦。 他耳根发烫,偏偏在她面前这么狼狈。 “让你躲后面偏不听!”她边擦边嗔怪,“次次逞能当肉盾,不是挡刀就是挡棍子,你怎么这么爱挡?” 果然被碎碎念了。 他嘴角刚扬起又立刻绷直,假装没笑。 “还笑!”她急得用帕子堵他鼻子,“你瞧你血都止不住了!下次必须听我的!” “明儿。” 他突然捧住她的脸,拇指轻抚耳垂。方才的暴戾尽褪,眸中只剩温柔:“你真可爱。” 杜明琬手一抖,假装没听见继续擦。 “算了。”他猛地别开脸,“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怎么突然......” 他又发什么疯? “那晚我说得很清楚。你若对我无意,就别来找我。” 他攥住她手腕逼近,“若再接近,哪怕用强,我也要留你在身边。懂吗?” 「所以,快走吧。带着对我的恐惧,离开我,走得远远的。」 夜风卷走帕子,他眸底如一谭深渊。 杜明琬抿了抿唇,小心拉过他手:“先……先帮你处理伤口吧。” “不必。”他狠心甩开她。 明琬呆立片刻,突然解下钱袋:“那……那我给你银子。” “不要。” ------------ 第12章 我们之间只是友情 她眼尾倏然发红:“你明明说过,只要给你银子就让我治伤的。” 萧廷洲侧过脸,声音冷硬:“我也说过,今时不同往日。” 钱袋从她指间滑落,她声音轻颤:“能不能……别再去格斗场了?”眼泪猝不及防滚落,“不论银子还是笔墨、衣衫,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冷笑一声:“满口圣贤书的杜公子,如今竟要用银子买男人了?” “求你了……”她哭得发抖,近乎卑微,“廷洲,我怕你受伤……怕你生病……我真的很担心你。” 萧廷洲语气依然冷淡:“摆出一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明琬脸色苍白,泪水不断滑落:“不论你如何想,就今晚……回书院住好吗?我等你。”说完便哭着跑远。 萧廷洲在林间徘徊许久,最终还是在月色中折返斋舍。 手指悬在门前半晌,终是轻叩:“杜明琬,我回来了。” 烛火摇曳,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两下。 屋内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便见杜明琬仰头灌酒的模样,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人醉呼呼的,正笑眯眯地望着他,潋滟的眸子,不自知的勾引。 “酒?!”萧廷洲瞳孔骤缩,劈手夺过酒盅:“明明滴酒不沾的人,居然喝了这么多,你疯了?!” 明琬双颊绯红,笑眼盈盈地又斟满一杯,酒杯几乎戳到他鼻尖:“萧兄,共饮一杯?” “你平日最厌醉酒失态,现在算什么?”他冷声问。 “正因如此,”她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拂过他颈侧,“今日我偏要做另一个人......” 萧廷洲垂眼。 眼前人青丝散乱,一缕乌发垂落在雪白襟前。嗓音浸了酒意,比平日更添三分绵软。 衣襟微敞,露出颈间一抹凝脂般的肌肤,桃色肩带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她醉眼朦胧,没看见男人喉结隐忍的滚动。 “怎么不喝?”明琬又凑近几分,湿漉漉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眼底。 萧廷洲别开脸,咬牙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喝。” 明琬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你说,我都应。” “绝不能在旁人面前饮酒。” 即便男装,她这般情态也足以令人失控,何况本就是女儿身。 萧廷洲重重吐息。 此刻他宁愿再挨十记闷棍,也好过受这蚀骨煎熬。 “好。”明琬醉醺醺应着,随后起身,步履踉跄着推开窗,“你看,月色多美。” “嗯。”他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 “你房里宽敞,视野应该更好呢。” “要来住么?”话脱口而出。 明琬我怔了一下,随机轻笑:“不如我们来吟诗?” 话题就这样被她转移开来。 萧廷洲饮了口酒,“那便吟些新鲜的,若是出自四书五经之中的诗便罢了,会坏了酒兴。” 明琬闭目思忖片刻。 “昨夜梅花满树春,攀花远欲寄情亲。天涯此日伤离别,为尔沾巾复几人。” 萧廷洲目视前方:“正值夏季,怎得咏梅?” 明琬抿了口酒:“此诗赞颂的知己之情。” 他一把夺过酒杯饮尽:"这分明是情诗。" "是友情。"她固执地重复。 与他同在摘翠阁温习的时光,巷口馄饨摊蒸腾的热气,听闻他课业优异时忍不住的雀跃…… 桩桩件件都在撩拨她心弦。 这些滚烫的回忆,当然只能是友情。 “那时我们只是挚友,却真的很快乐,不是吗?”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他摩挲着空酒杯,久久不语。 “我知道了。”他突然放下酒杯,神色恢复冷峻,“那夜的事,我会忘记的。” 既然她想让他用友情掩盖爱情,他便奉陪到底。 明琬醉醺醺拽住他衣袖:“那你……能不能回来住?你不在,我很想你……”话未说完,整个人栽进他怀中,像只猫儿般蹭了蹭,沉沉睡去。 萧廷洲单手撑额,另一手轻拍她后背,努力平复血管里躁动叫嚣的冲动: “杜明琬......你存心的是不是。” ------------ 第13章 请在你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 萧廷洲收拾完酒具,将明琬轻轻放回床榻。掖紧被角后,他合衣躺在她身侧。 她睡得正熟。 他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嗓音沙哑:“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这么睡……”指节攥得发白,“杜明琬,我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 起初他只当她是好骗的贵公子,连她的善心都觉得虚伪。可她却一次次闯进他的生活,固执地要帮他。 等他发觉时,早已深陷其中。 或许从初见那刻就注定了——被她摇醒时,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就这样直直撞进他心里。 “明儿……”他轻抚她发丝,声音发紧,“你心里分明有我,为何不肯认?” 晨光微熹时,容承聿站在门外。 两双紧挨的靴子刺得他眼底生疼。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 满地凌乱的衣衫。榻上二人相拥而眠,明琬蜷在萧廷洲怀里,睡得正香。 容承聿双眼赤红,一字一顿:“你们……在做什么?” * 月余前·林府后院 白慈容扮成小厮模样,扒着青砖墙沿,目光死死锁住浣衣房前那道纤细身影。 裴宁正抱着成堆的衣物踉跄走动,而几个嬷嬷却悠闲地嗑着瓜子说笑。 “傻瓜,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幸福?” 她指尖抠进墙缝,压着嗓子唤道:“嘿!阿宁!” 裴宁顿住步子,猛地抬头,黯淡的眸子骤然点亮。 她左右张望后快步挪到墙根,兴奋道:“容儿,你来啦?” 白慈容翻身跃下,帮裴宁把衣裳放到一旁,拉住她的手不停摩挲,眸中满是心疼:“你婆母又刁难你了?” 裴宁慌忙拽她躲到树后:“墙头那么高,就这么跳下来,若是摔坏了可怎么好?” “若非如此,恐怕再过三个月,我都见不到你。” 裴宁语气里藏不住的担忧:“太危险了,若是被那些老嬷嬷们发现,给我婆母递小话,你就彻底完蛋了。” “我才不怕她,我就是心疼你。”白慈容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好歹是官家小姐,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怎得让你嫁进来做这些?你夫君可知晓?” 裴宁垂下眸子,轻轻摇头:“夫君朝务繁忙,不想让他为家事分心。我身为长媳,理应如此。” 忽然,后院传来一个年长女人严厉的声音:“阿宁,你去哪里了?若想坐稳林家主母的位置,不仅琴棋书画要精通,盥洗烹饪也要拿的出手,娘家没教好你,那便由我来仔细教。” 裴宁浑身一颤,急忙回应:“婆母,我这就来。” 白慈容声音陡然发狠:“她们就这样欺负你?!就该放把火烧了这浣衣房!” 裴宁急推她:“容儿,这是我自己选的路,莫担心我了,你快走,若被发现就不好了。” 白慈容咬了咬唇,隐忍下来,反手塞给裴宁一个油纸包,随后翻上墙头:“里面是点心,记得照顾好自己。” 裴宁收下,急急朝她挥手:“快走吧,小心些。” 回府路上,白慈容一脚踢飞碍事的石子,想起容承聿那张脸,胸口愈发窒闷: “这个阴险的小人,究竟在盘算什么,明知我对他厌恶至极,居然会应下婚约,若我就这样嫁给他,今后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她立刻调转步子,朝宁远侯府走去。 * 宁远侯府·花厅 容承聿躬身行礼,笑意不达眼底:“母亲安好?” 殷氏冷眼睨他:“侯爷说你要留府待一段时日筹备婚事?” “儿子也是奉命行事。”他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坐下,“母亲表现得这般嫌恶,倒叫人难做。毕竟……”他指尖轻叩茶盏,“儿子是父亲唯一的血脉,也是这侯府未来的主人。” 殷氏眉头狠狠一皱,脸色瞬间阴沉。 “虽说我与您并无血亲,但毕竟是您名义上的儿子,母亲还是收敛些好,否则如何坐稳这续弦之位呢?”他忽然倾身,声音淬毒,“若惹恼了儿子,吃亏的……终归是您自己啊。” “你!”殷氏面色骤变。 这个毒种。 即使亲生母亲死得那样凄惨,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此心狠毒辣之人,何必再跟他多费口舌。 殷氏五指攥紧,硬生生扯出笑容:“阿聿……有心了。” 容承聿笑意渐深:“那儿子告退。” 容承聿大步迈出花厅,门外小厮立即垂首屏息,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大公子……”小厮战战兢兢,躬身上前。 “说。” “白家大小姐……此刻正在府中等您。” 容承聿唇角微扬:“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庭院中,白慈容红衣似火。 “啪!” 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甩在他脸上。 容承聿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慈容姐姐怎这般热情……”他忽而轻笑,“莫非是急着见未来夫君?” “啪!” 第二掌将他未尽的话打断。 “疯够了?!” 他骤然擒住她扬起的手腕,眼底寒芒乍现,“现在能听人说话了?” 白慈容猛地抽手,唇角噙着讥诮。 容承聿不以为意,懒散斜倚着院中白玉栏杆:“慈容姐姐,今日我拒了这门亲事,明日白府门槛照样要被媒人踏破。与其如此,不如你我联手演场戏?” “你又耍什么花招?”她冷眼扫来。 他慢条斯理捻着羊脂玉扳指:“你心里装着谁,我清楚;我心里的人是谁,你也明白。” “有话直说。”她蹙眉。 “假意定亲,日后再退。从此各路媒人自会绕道。岂非你我最期盼的?” 白慈容定定看他半晌,忽地轻笑:“容承聿,你可知我为何总看你不顺眼?” “因为……”他倾身向前,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我们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月余后,婚书落定,宁远侯才放容承聿出府。 这头一件事,便是去书院。 他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山间小路,胸腔里那颗心,竟不听话地狂跳起来,一下重过一下,然后…… 明琬房门前,两双男靴并排而立,像两柄利刃,狠狠扎进他眼底。 ------------ 第14章 你只能是我的 萧廷洲被破门声惊醒,衣领猛地被攥紧。 “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休想活着出去!”容承聿揪住他,眼底翻涌着暴怒。 萧廷洲拍开他的手,嗓音还带着睡意:“你眼瞎了?” 容承聿脸色阴沉,手已按在刀柄上,忽听床榻上传来窸窣的动静。 杜明琬撑起身子,宿醉的眉头紧蹙。看清屋内情形后,她猛地拽过锦被蒙头,抬脚将萧廷洲踹下床榻:“都滚出去!”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 容承聿刚转身要走,锦被里突然探出张煞白的小脸:“承聿哥哥,你能出府了?” 方才蒙住头时,明琬低头检查,发现中衣完好,暗自松了口气。 从床上挪蹭下来,脚刚沾地,眼前顿时天旋地转。她一头栽进容承聿怀里,浓烈酒气扑面而来。 他急忙搂住她:“你喝酒了?” 杜明琬攥着他的衣襟,蹙眉闭眼,片刻之后: “呕……” 萧廷洲闪电般踹开容承聿,抄起木桶精准接住那滩秽物。 容承聿瞳孔骤缩,怒火瞬间炸开:“你灌她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猛地扑向萧廷洲。 明琬踉跄挡在中间:“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喝的!” 容承聿僵在原地。 “昨夜赏月小酌,不小心喝多了。”她虚弱地扯出笑容,指节下意识揪紧衣摆,“多亏萧兄照料,还弄脏了他的衣裳……是吧?” 转头看向萧廷洲时,突然僵住——某些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嗯。”萧廷洲别开脸,喉结滚动,“同窗之间,应该的。” 容承聿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滴酒不沾的人,怎么突然就……”拇指摩挲过她发烫的脸颊,“你喝了多少?” “一、一壶?”她脊背渗出细密冷汗。 萧廷洲盯着那双手,指节发白。 “一壶?!”容承聿骤然蹲下,“上来。” 明琬怔了怔。 容承聿回头看了眼她:“你眼下乌青,面无血色,且自幼肠胃虚弱,吐了整夜还逞强?我不放心,还是背你去医馆瞧瞧。” 见明琬还在犹豫,容承聿又道:“儿时我不是经常背着你吗?相比于紫苏,哥哥背你更多吧?” “话虽如此……”明琬揪住衣角。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然不是那个趴在哥哥背上的小娃娃了。 “怎么?”容承聿眼神骤暗,“如今连哥哥都不让背了?” 空气瞬间凝固。 “不是……”她声音越来越小,“我真的没事……” 容承聿缓缓站直,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萧廷洲突然一把揪住容承聿衣领:“她说不想去,你聋了?” “我去。”明琬急急按住萧廷洲。 双臂环上容承聿脖颈时,她浑身一僵—— 昨日的寝衣袖口分明绣了一枚五叶翠竹,而此刻却绽着一朵桃花。 寝衣……昨夜被换过了! 难道是萧廷洲换的吗? 明琬想到这里,浑身发烫,回头偷瞄萧廷洲,对方却神色如常。 她只得把脸死死埋在容承聿肩上。 风过时,山间小道上落花纷扬,绯红花瓣擦过容承聿肩头,坠在明琬发间。 “哥哥还是放我下来吧,”她声如蚊蚋,“在他人眼里,两个男子这般亲昵……实在不成体统。” “别动,小路崎岖,到了廊下就放你下来。” 明琬眸中微闪。 “你脸色苍白,几近昏厥,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手臂收紧,“明明是一滴就倒的人,怎会突然贪杯?” 夏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 “还记得小时候吗?” “嗯。”她轻轻应声。 容承聿眼前浮现四季更迭的画面:他与她,春日追蝶,夏日摸鱼,秋看红叶,冬踏白雪。 “你和我……一起度过了多少个季节呢?” 日月更替,季节轮转。 不曾变化的,只有你我。 “琬儿。”容承聿轻唤。 背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晨光中,容承聿凝视她熟睡的侧脸,眼底暗潮翻涌:“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 斋舍·明琬寝殿 明琬惊坐而起:“什么?” “我说,我要搬进来。”容承聿眸中含笑,“小科在即,现在我也得用功才是,思来想去,住到书院温习更方便,且你我正好互相督促。” 明琬指尖蜷缩。 “可是……承聿哥哥。” “怎么?”他眸色骤冷,“萧廷洲住得,我住不得?” 明琬垂下头:“不是的。” 午后蝉鸣刺耳,明琬抱着讲义疾走,却在廊下被萧廷洲拦住。 “我不同意。”萧廷洲眼神锐利。 “这……此话怎讲?”明琬一头雾水。 “我在屋外都听到了。”萧廷洲道,“我绝不能容忍那人搬进来。” 容承聿眼眸充满欲望,心思龌龊,一看便知要做什么。 明琬垂眸:“可是此事,我已经应允了。他说只住外间便好,小科考试结束便走。” “你疯了?!这也能允?” 萧廷洲顿了顿,而后斩钉截铁,“你让他与我同住,我把床让给他。” 明琬愣了愣。 容承聿得知这消息,一脸不乐意。 “为何非要让我与那莽夫挤在一起?” “外间嘈杂,影响兄长读书,况且……”明琬声音渐低,“你睡那儿,我进出也不便。” 容承聿思忖:她说的在理。若是猛地一下子把距离拉进,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此事急不得。 “好,我依你。” 又过清晨,明琬正在寝殿温习,忽听院中嘈杂喧闹。推门一看,容承聿正指挥杂役搬运家具。 “都给我轻些,这可金贵!”他指着一座紫檀雕花嵌云母镜台,“摆门口。” 萧廷洲踏进院子,见此,瞳孔一震:“你干什么?” 容承聿含笑:“你这破屋子太寒酸,帮你添点摆设而已。” 萧廷洲指节咔咔作响——这厮分明是在找死! 小小寝殿被华贵家具挤得转不开身,只得一人睡床,一人睡地。 翌日天光微亮,萧廷洲睁眼,容承聿的睡颜近在咫尺。 这人不知何时钻进他被窝,还搂得死紧! 浓重的熏香混着体温,恶心得他胃里直翻腾。 忍无可忍。 “咚!”一记重拳砸在容承聿脸上。 ------------ 第15章 容承聿的秘密 连日来,不论做任何事,容承聿总要牵着明琬的手。 萧廷洲伴在他们身旁,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死死咬牙,却也只能沉默。 难道要一直看着他们在眼前这般亲密? 幸好没让容承聿住外间,否则还不知他能猥琐到何程度。 他闭了闭眼,压下烦躁。 这时,院外传来仆从的声音:“大公子,您的衣裳送来了。” 几个奴仆抬进三口沉甸甸的箱子。 容承聿随手翻检,蹙眉:“今年花样少了些,凑合穿吧。” 转头又对萧廷洲道:“这些……劳烦萧兄帮忙搬进去,他们粗手粗脚,别碰坏了你的地方。” 萧廷洲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木然起身抬箱。 容承聿满意一笑,对明琬道:“我先去试试衣裳,你等我。” 门一关,明琬立刻跟瘫坐在一旁的萧廷洲道歉:“这几日辛苦你了。” 萧廷洲起身,疲惫摇头:“无妨,我自找的。”偏头看她,唇角微扬:“不过眼下,那聒噪的家伙总算消停了。” 四下无人,他垂下的手似无意擦过她的指尖,忽然一把握住。 明琬一颤,慌忙挣扎:“别,求你了……会被承聿哥哥看见的!” 萧廷洲猛地将她拉近,攥得更紧:“你和他不也常牵手?” “那、那不一样……”她声音渐低,眼神飘向寝殿。 “哦?”他逼近,眸色幽深,“于你而言,我和他,区别这么大?” 明琬耳垂通红,却不再挣脱,只小声嘴硬:“牵便牵吧。正反只是……朋友之谊。” 萧廷洲低笑:“对,朋友之谊。” 海棠纷落如雪。 他忽然松开手,指腹却顺着她掌心缓缓上移,滑入袖中。 明琬浑身僵直。 他指尖似火,所过之处灼起战栗,腕间脉搏狂跳,连带她呼吸都乱了。 该推开他的——可她却动弹不得。 “这群废物!竟漏了我新做的水光袍!” 明琬如梦初醒,猛地甩开他,踉跄退开。 容承聿推门而出,展袖轻笑:“明琬,这身如何?这可是京城最时兴的样式。” “很、很好。”她后背沁出薄汗。 萧廷洲却已神色自若,与容承聿擦身而过:“不知屋内乱成什么样,我去收拾寝殿了。” 明琬垂眸,咬唇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 摘翠阁 “琬儿?” “琬儿!” 杜明琬猛地回神,见容承聿正托腮瞧她,眸中似笑非笑。 “想什么竟这般出神?”他轻点书页,“今日说好要替我温习的。” 明琬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抱歉,是我走神了,我们从小学开始再扫阅一遍吧。” 容承聿未应声,只静静看她,目光沉静如水。 忽然,他倾身靠近,握住她的手。 熟悉的温度,却莫名叫人心尖发颤。 “承聿哥哥……”明琬慌忙要抽手。 他骤然收紧力道:“琬儿,其实……我有心上人了。” 那年容承聿十一岁,京中瘟疫横行。母亲陈氏染病,连带着与母亲亲近的他,也被关在京郊一间破败的屋子里。 盛夏的夜闷热难当,陈氏时而高热不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她便会用滚烫的手抚摸他的脸:“阿聿……我可怜的孩子……” 但更多时候,她只是痛苦地嘶吼着,在床榻上扭曲挣扎。 容承聿缩在墙角,捂着耳朵数日子。 终于一月后,仆人才来开门,母亲早已成了一具冰冷腐败的尸体。 而他,活了下来。 无人知晓,他与母亲的尸身,一起度过了多少时日。 但那之后,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多了。 “和死人待了这么久居然没事……” “听闻送葬时连滴眼泪都没流。” “他就是个毒种!”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母亲那般惨烈的去世后,那些没能流出的眼泪,早已渗进他的骨血里。 从此世界再无欢愉。 宁远侯很快续弦,所幸继母殷氏无所出,他仍是侯府嫡子。 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布满畏惧与嫌恶。 直到那年春天,桃花纷飞。 父亲搂着他肩膀,指着远处的小姑娘:“阿聿,那是首辅千金,杜氏一族在朝中力量几乎无人可抗衡,与她亲近起来,将来或可成为容家后盾。” 他必须顺从父亲。 唯有这样,才能得到那点可怜的宠爱与关注。 唯有这样,才不会被当作无用的累赘。 即便内心同样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也要按父亲的命令去做。 他战战兢兢上前: “我……叫容承聿。” “我叫杜明琬!” 小姑娘仰着脸,缺了颗门牙却笑得灿烂,“听父亲说,你会与我在同一个学堂念书,我能唤你承聿哥哥吗?” 从此她日日来找他,像只欢快的小鸟围着他转,分享她在学堂所见所学。 容承聿始终想不明白。 满京城都传遍了他恶毒不详的恶名,明琬却从不畏惧。 她总是凑得那样近,近得让他想起那个曾与母亲尸体共处的闷热夏夜。 他突然开始窒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即将昏厥之时,耳边传来明琬的急唤:“承聿哥哥!你怎么了?我去帮你唤家中长辈可好?” 容承聿眼底猩红,死死攥住她的衣襟,嘶吼道:“敢叫旁人知晓我这个样子,我就杀了你!” 若被人知晓,便就彻底成了弃子…… 醒来时,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身旁趴睡的小姑娘身上。那床绣着红梅的小花被,轻轻盖在他肩头。 他没叫醒她,自顾离开了。 可下一日,下下日,那个缺了门牙的小姑娘,依旧会来到他身边。 就那样,她与他一次次度过春与夏,又一次次迎来秋与冬。 直到某个夏日,如往常那般与明琬一同玩耍读书的日子。 毫无预兆的,只是忽然迸发的感情。 那段时间都不曾流出的眼泪,滴答滴答,如决堤的洪水那般涌了出来。 或许是与母亲去世那日的盛夏余晖太过相似。 “娘……” 容承聿崩溃大哭:“对不起,娘亲……对不起,只有孩儿活了下来。”他哭得不能自已,仿佛要将多年积攒的眼泪都流干。 明琬红着眼抱住他:“谢谢你活下来,承聿哥哥。" 他们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襟。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不再孤独。 及冠之后,容承聿的肩背越发挺拔,与明琬相处时不得不恪守诸多礼数。 可每到闷热的夏夜,那些阴魂不散的梦魇总会如期而至。 明琬便换上男装,趁着夜色翻墙而来,整夜整夜地守在他榻前,将他从黑暗的沼泽之中解救出来。 “承聿哥哥,不怕,有我在。” 声音轻柔却坚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一次次将他从梦魇中拉出,于容承聿而言,明琬是他一无所有的人生之中,唯一属于他的东西。 转眼间,及笄礼后,明琬出落得亭亭玉立。 与此同时一并显露出来的,还有他混乱又陌生的情潮。 ------------ 第16章 她香甜的让你睡不着 某日午后,二人在杜府书斋内共读诗书。 蝉声在窗外忽起忽落,衬得室内愈发寂静。案几上的书页许久未翻动,容承聿抬眸,见明琬已枕着手臂沉沉睡去。 他搁下书卷,目光落在她脸上。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顺着下颌滑至唇角,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柔软温热。 他清楚,她待他如兄长,毫无防备,全心信赖。 可他不满足于此。 于是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克制多年的情意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琬儿。”他低声唤她,嗓音微哑,“我们的年少时光,到此为止了。” * “哥哥竟有心上人了?” “此话当真?” 明琬眼眸亮,“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是哪家的千金?” 容承聿蓦地回神,对上她星芒般的眸子。 他唇角微扬,眼中漾着温柔:“原想着该先告诉你的,只是尘埃未定,再容我些时日吧。” 「待你不会逃离我身边时。」 “眼下还是读书要紧。”他执起书卷,“妹妹方才说要温习《大学》?” “啊?是、是的。” 明琬暗自疑惑,分明记得是《小学》。也罢,兄长肯用功总是好的。 “对了,”容承聿掀眸,四顾一圈,“萧廷洲去了何处?怎得半日都不见人影。” “去学堂听课了,说酉时便回。” 容承聿眼中笑意不明:“是么?” 午膳后,明琬竟枕着书卷在廊下睡熟了。 容承聿驻足凝视:“素来不午睡的人,今日竟这般困倦?” 「可是陪我温书太乏味?」 「还是那日的酒劲未消?」 想到此处,明琬与那人相拥而眠的画面再次闪现,他指节捏得发白,恨不能将萧廷洲碎尸万段。 他看着她的睡颜许久,直到暮色渐沉,容承聿终是俯身,唇瓣轻触她的额头:“琬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住口!” 容承聿顿住,手还悬在明琬脸颊边,缓缓回过头。 “你在做什么?!”萧廷洲立在院中,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 “嘘。”容承聿指尖压唇,眉间蹙起一道凌厉的弧度,“琬儿会被吵醒的。” 萧廷洲看着他,嗓音沉得骇人:“我们谈谈吧。” 后山,残阳染血。 “砰!” 萧廷洲一拳砸进容承聿腹部,骨肉闷响。他揪住对方衣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容承聿咽下喉间血腥,冷笑:“我做什么……能让你疯成这样?” “少装糊涂!” “说啊!”容承聿突然暴起,眼底淬毒:“你看见什么了?” 萧廷洲瞳孔骤缩。 那个背影……只有背影。 他不应该仅凭一个背影就失去理智。 趁他不备,容承聿反手一拳砸在他颧骨上:“满眼污秽的狗杂种!”他拽着萧廷洲头发,声音嘶哑:“早该知道你会觊觎琬儿。是我大意,在她身边安插了一条野狗!” 萧廷洲抹去嘴角血沫,挥拳再上。 两人在尘土中厮打,容承聿渐渐力竭,被死死按在地上。 拳头挟风而至时,容承聿忽然笑了:“琬儿那样纯洁善良的姑娘……” 萧廷洲的拳头僵在半空。 “香甜得让你睡不着吧?” 容承聿舔着裂开的嘴唇,满意地看着身上人瞬间僵硬,“可惜啊……”他猛地咳出血沫,“你这贱种……连她的鞋底都……不配摸……” 萧廷洲的拳头开始发抖。 容承聿的喘息越来越弱,“迟早你会明白……”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他拼尽最后力气挤出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得、得有自知之明……”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炸响。 “别装死!”萧廷洲掐着他脖颈怒吼,又狠狠甩了两记耳光,确认人当真昏死,这才起身。 走出两步却猛地顿住,咒骂着折返,粗暴地将人甩上肩头。 “看着结实,原来是个废物。”他掂了掂肩上沉甸甸的躯体。 容承聿方才癫狂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萧廷洲啐了一口:“就该让你烂在这儿。” “娘亲……”细若蚊呐的呓语突然响起。 萧廷洲厉喝:”叫爹也没用!你醒了就滚下来!” 肩头的人却颤抖得更厉害,冷汗浸透衣衫:“娘,对不起……只有我活下来……”哽咽声断断续续,“父亲……求、求您别关她……” 萧廷洲侧目。忽然想起市集那日,宁远侯府家仆来时容承聿惨白的脸色。 “啧。”他咬紧后槽牙加快脚步,“这世道……果然养不出个正常人。“ 夜沉星亮。 容承聿睫毛微颤,睁眼撞见漫天星河。 “醒了就滚起来。”萧廷洲抱臂倚在墙边,月光将他轮廓削得锋利,“还要我三催四请你吗?” 看来方才又晕厥了。 容承聿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撑起身:“我……可说了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萧廷洲冷笑,”连你三岁尿床的事都喊出来了。” 容承聿指节骤然攥紧。 偏偏是这条疯狗听见! 夜风掠过,萧廷洲望向远处山影:“世家大族,哪个不是表面光鲜。不过是一群被贪欲腌透的老东西罢了。” 容承聿猛地抬头。 “所以……”萧廷洲转脸看他,月光映在眼底,“你别活成他们那副恶心的模样。” “哈哈!”他突然笑出声,眼底却结着冰,“你不会以为我们是一路人吧?装什么圣人?” “难道不是?”萧廷洲站直身子,“你我之间那些幼稚把戏,也该结束了。” “萧廷洲,你说……你日日看着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却碰不到,会不会把人逼疯?” 萧廷洲瞳孔骤缩。 “等你尝到权力的滋味,”容承聿猛地揪住他衣领,“会不会比老子更下作?嗯?” “我看你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廷洲暴怒,一拳将他砸进墙里,“白费那么大力气驮你过来,就该让你烂在泥里!” 容承聿啐出血沫,反手扯散他发冠:“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偷窥琬儿身子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吧!” “够了!住手!!” 月光下,杜明琬的脸色煞白。 ------------ 第17章 今夜睡你房里 明琬眼中烧着两簇幽火:“我翻遍书院寻你二人,以为出了危险……”声音陡然拔高,“没想到你们俩居然在这打架?!” 两人瞬间弹开。 容承聿的后脑勺撞上墙壁,萧廷洲踉跄着退了两步。 “我们在、在讨论功课。”容承聿抹去嘴角血迹,笑得尴尬。 “对,学术交流而已。”萧廷洲整了整被扯开的衣领。 “都是误会。”二人异口同声。 杜明琬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我带了点助兴的东西。让你们......学着好好相处。” 摘翠阁内,月光透过窗棂,酒香在夜露中浮动。 “如此良辰美景……”她指尖轻抚酒坛,“不如……” “这不行!”萧廷洲猛地站起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容承聿已经挡在酒坛前,眼神凌厉:“琬儿可不能喝酒。” 明琬低下头,耳根微红:“我......今天不喝。”转身在矮桌旁坐下,“我看你们喝就好。” * 月光斜照,满地空酒坛泛着冷光。 萧廷洲与容承聿对坐,每人面前七八个空坛。明琬蹙眉:“你们两个怎么光喝酒都不说话?” “说,当然说啊。”萧廷洲重重撂下酒杯,眼底泛红:“我这野路子出身,酒量自然不差。倒是你......” 他斜睨容承聿,“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怕是从没抱过酒坛子吧?” 容承聿指尖摩挲杯沿,眼尾微红:“萧兄消息真不灵通。这京都城里谁不知我容承聿的酒量?” “那正好!”萧廷洲举杯相邀,“干了!” 两人同时仰头,酒液顺着脖颈滚落。 “看、看咱俩谁先倒。”容承聿眼中燃起暗火。 明琬轻叹着摇头。 “孟子有云:无友不如己者。”容承聿醉眼朦胧地说道。 明琬拢嘴小声纠正:“这是孔子说的……” “不过孔子也云过……”萧廷洲咧嘴一笑,“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 明琬无奈扶额:“这明明才是孟子的话……” 她暗自叹息,这两人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突然猝不及防“咚”的一声,容承聿醉倒在地。 “承聿哥哥!”明琬急忙上前查看。 萧廷洲晃着酒盅,露出胜利的笑容。可当他看见明琬焦急地搂住容承聿时,笑意渐渐凝固,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夜风掠过,檐角风铃轻响。 萧廷洲将醉倒的容承聿扛上肩头,对明琬道:“我会送他回寝殿的。” 明琬颔首:“有劳你了。” “怎会劳烦。”萧廷洲眸光倏暗,“待我安置好他,便去寻你。” 明琬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他唇角微扬:“酒兴正酣,就此作罢岂非扫兴?”他将肩上人往上托了托,“今夜你我难得能独处……” 眼底暗流涌动,“既是挚友,今夜这最后一杯酒,合该去你房中饮尽。” “知、知道了。”明琬红着脸应下。 萧廷洲离去后,明琬回到房中。 烛火跳动,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只是挚友……牵个手、喝杯酒,算不得什么。”她低声自语。 静默片刻,门外突然响起“笃笃”两声轻叩。 “杜公子,我来赴约了。” 明琬脊背一僵。 这称呼,分明是故意的。 门开处,萧廷洲一袭月白寝衣,臂间夹着软枕,唇角噙笑。 明琬慌忙站起:“不是喝酒么?怎么不带酒壶,反倒……抱着枕头来?” 萧廷洲低叹一声:“……我实在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沉,重重跌坐在地,又顺势仰躺下去,衣袍凌乱散开。 他闭着眼,声音里混着酒气:“明日寅时便得赶去学堂听讲义……可你听——” 隔壁寝殿,容承聿的鼾声如雷,震得窗棂微颤,连明琬的床幔都好似在随之轻晃。 明琬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萧廷洲忽然睁眼,眼底泛着血丝,直直望向她:“我是替他擦洗更衣,收拾妥当才过来的……你不必挂心。” 他顿了顿,“今晚,就让我留在这儿,行不行?” 自容承聿住进隔壁,萧廷洲眼下的青黑一日深过一日,此刻烛光一照,更显得面容憔悴,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明琬有几分心疼,耳根随之倏地烧了起来,低声道:“我这就去取套被褥来。” 烛芯轻爆,屋内只余一盏昏灯摇曳。 她卧在榻上,他躺在地上,一室静默。 萧廷洲望着帐顶投下的暗影:就这般望着她背影也好。 自容承聿搬来后,与她连独处都成了奢望。 即便是借着挚友之名,上次偷偷交握的指尖温度,至今都在灼烧着他的掌心。 他在骗她,也在骗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仍甘之如饴地守在她身旁。 忽然,锦被摩挲的声音响起。 萧廷洲抬眸,呼吸一滞,只见明琬翻身望过来,他瞬间心跳如擂。 烛火在明琬眸中跳动,映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她咬着被角,思绪烦乱。 这简直太荒唐了。 明明是她要用友情当借口,筑起高墙,但为何每次相见,这面城墙便轰然倒塌?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再靠近他些,再近些。 “明儿。” 萧廷洲忽然掀开被角,拍了拍身侧空处,眼底暗潮翻涌:“到这来。” 明琬呼吸骤停。 心跳声震耳欲聋,将理智碾得粉碎。 她迟疑片刻,终究赤足踏过冰凉地面,鬼使神差钻进他张开的臂弯里。 脸颊贴上他胸膛的刹那,她听见两颗心脏,在昏黄的烛火中疯狂共鸣。 “萧廷洲,我好害怕……”她声音发颤。 萧廷洲收紧手臂,掌心抚上她发烫的脸颊:“别想太多。我们不过是……同窗共读的至亲好友,如此,也没什么的。” 明琬抬眸,正撞进他幽深如墨的眼底,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织,压抑的情绪霎时爆发。 他俯过身,一手穿过她长发,扣住她后颈,一手托住她腰背,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耳际,错开鼻峰,沉沉吻了下去。 他吻里带了一些难以言明的占有欲。 吻到明琬气息凌乱,才松开她的唇,又去吻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吻她轻薄细白的肩。 接着,将她压进锦被,指尖挑开颈间桃粉色的细带。 衣料滑落的窸窣声里,明琬用手背遮住双眼,却挡不住他灼热的气息拂过锁骨。 疯狂的吻,蜿蜒而下。 “不可……再逾矩了……”她浑身发颤。 “嗯。”他应得含糊,吻却愈发深入。 ------------ 第18章 怦然心动的夜晚 萧廷洲动作突然顿住,容承聿那句讥讽在耳边炸响 ——“琬儿的气息,香甜得让你睡不着吧?” 他猛地埋首在她颈间,声音发颤:“明儿,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是我混账。” 明琬指尖穿过他发间,轻抚紧绷的脊背:“你还记得我们共饮那夜吗?” 萧廷洲倏然抬头,目光灼灼。 “醉酒后的次日清晨,我发现寝衣被人换过,”明琬声音渐低,“是你帮我换的吗?” 萧廷洲重新将头埋进她颈间:“那夜你醉得不省人事,寝衣也弄脏了,我闭着眼,只替你换了上衣。”他声音发紧,“明儿,我绝没有趁机轻薄于你。” 明琬心头一热,将他搂得更紧。 “廷洲,这是我第一次......与人两情相悦。” 他骤然撑起身,烛光在紧绷的下颌跳动。 “我也是。” 明琬面露讶异:“当真?可你方才……”她耳垂通红,偏过头,“看起来经验老到得很……” 萧廷洲目光灼人:“自然当真!”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扣住她的手按在枕上,气息灼热,“第一次对你动情,第一次对你动心,对你,所有……全部都是初次。” 萧廷洲的手掌下移,缓缓探入她衣摆,滚烫的掌心贴上腰际时,明琬只觉浑身燃烧起来,层层战栗迭起。 “明儿,”他唇瓣再次压了下来,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带着压抑的喘息,“我保证不越界,就这样待一会儿可好?” 明琬咬住下唇,指尖深深陷进他臂膀。 所有的坚持都在他炙热的体温下融化。理智告诉她该推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他贴近。 “廷洲……”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变得好奇怪……” 萧廷洲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别怕,在我面前,你只管做最真实的自己。” 时光飞逝,多年后想起这个夜晚,那些生涩的触碰,依然让杜明琬心尖发烫。 他颤抖的手指,克制的喘息,和最终也没敢真正越界的那条线。 都成了她毕生最珍贵的记忆。 那真是一个怦然心动的美妙夜晚。 月光逐渐被云层吞没。 容承聿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死死盯着门缝里交叠的身影,听着里面渐渐失控的喘息,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潮。 良久,他终于颤抖地吐出一口炽热的气,强迫自己缓缓后退,转身,回到寝殿。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碎金。 明琬系着衣带时,想起昨夜种种,唇角不自觉扬起。 晨起时萧廷洲磨蹭着不肯离开,被她连声催促:“再不去学堂,夫子该罚你抄书了!” “就再待一刻钟……”他抱着她腰不肯起身。 “不行!”明琬挣脱开来,“快些起来!” 萧廷洲临走之前,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明儿当真薄情。” “明明生得像只老虎……”她轻声自语,“偏生这般孩子气。” 她抱着书卷,推门而出时,容承聿颀长的身影猝然撞入眼帘。 他背对而立,肩线紧绷。 “承聿哥哥,昨夜……歇得可好?酒劲可退了?”明琬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容承聿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逼至跟前。明琬猝不及防后退,直到背撞上廊柱,还未来得及惊呼,衣领已被粗暴扯开。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尖重重碾过侧颈那处红痕。 明琬扬手打落他的手掌,迅速拢紧领口,脸颊烧得滚烫:“你在做什么!” 容承聿的手悬在半空,怔愣片刻,忽而展颜一笑:“是我唐突了。姑娘家肌肤娇嫩,想是被蚊虫所伤。”他语气轻柔得可怕,“我带了上好的药膏来,散学后我替琬儿上药,可好?” 明琬暗暗松了口气:“多谢承聿哥哥。” “快去学堂吧,要迟了。”他侧身让开路,阴影里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晚上我等你。” * 夏日炎炎,窗外蝉鸣震耳,热浪把远处的山峦都蒸得扭曲了。 连夫子授课时,连连扇着扇子,豆大的汗珠仍顺着脖颈往下淌。 “虽已过了处暑,这暑气却愈发蒸人了。” “夫子!”前排的一位书生猛地站起来,“这般酷暑实在难熬,学生们的衣襟都能拧出水来了!” 后排立即响起一片附和:“是啊,再这样下去,莫说读书,怕是连握笔的力气都要耗尽了!” 夫子抬眼扫过众人,折扇一顿,又缓缓摇动。 又一名学子起身拱手,“夫子,哪怕只让学生们歇半日,也好过硬撑坏了身子!” 夫子沉吟片刻,“唰”地合上折扇。 “罢了。”他微微颔首,“念在你们平日勤勉,准你们去溪边稍作休憩。” “谢夫子!”众人齐声高呼,案几被撞得砰砰作响。 “莫要喧哗!”夫子皱眉,“申时之前,必须回来。” “是!” 学子们匆匆行礼,脚步已急不可耐地向门外挪去。 “不得惊扰溪边浣纱的妇人!” “不许不懂礼数!” “不许惹是非!” 夫子的叮嘱追着一窝蜂涌出去的背影,最后化作一声轻叹混进了热风里。 * 溪谷间瀑布飞泻,雪白水花在石上迸溅,沁凉水汽扑面而来。 “真痛快!”瘦高个学子猛地扎进深潭,溅起的水珠淋了旁人满头。 胖书生攥着湿透的衣带,眼睛却黏在萧廷洲身上:“你们瞧他那身板,与其说是日日挑灯夜读的儒生,倒不如说是校场里的武夫。” 溪水漫过萧廷洲紧实的腰线,日光在他绷紧的肩背上镀了层釉色。 “这般体魄合该去考武举,”矮个学子掬水泼他,“偏要来抢我们文人的功名,岂不惹人生厌?” “生厌?依我看是可恨!”胖书生冷笑,“你且看他那张脸……俊朗得可恨!” 溪水边树影婆娑,明琬抱紧膝头的书卷,目光悄悄掠过水中那人的身影。 “杜公子!” 几个学子哗啦拨开水面,热情招呼,“溪水沁凉,不浸一浸岂不辜负?” 水珠溅在明琬衣摆上,她往后缩了缩:“诸位尽兴便好。” “哎呀,一起来嘛!夫子破例允了,难得啊!” “这般暑气,又没外人,还拘着礼数未免迂腐。” 明琬被一群人簇拥着,眼瞧快要招架不住,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厉喝。 “都滚开!” ------------ 第19章 我等你回来 萧廷洲喝退人群。 散开的学子窃语:“他倒会巴结杜家公子。” “假清高!”干瘦书生啐道,“你们不知,这种人舔起那些富家子弟的脚趾缝,比谁都卖力。” 碎语渐远,萧廷洲在她身前蹲下,嗓音低缓:“天气热,不如在溪水里泡泡脚?” 顿了顿,又补一句:“我替你挡着。” 明琬小脸发烫,轻轻点头。 他托起她的脚,指尖掠过袜缘,缓缓褪下。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脚背,那一瞬,似火燎过。 昨夜,这只手也是这样,寸寸游走,激起她层层战栗。 她全身瞬间烧起来。 落花浮水,打着转。 他抬眸看她,眸色沉静,偏偏她却看出这双黑眸中的暗涌灼意。 她慌忙低头,心跳如擂。 他握着她双足,浸入清凉溪水,小心翼翼帮她撩水,片刻后,又细致地为她擦干,穿好鞋袜。 “我去溪里再待会儿。”他声线微哑。 “……嗯。”她脸像煮透的红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溪水寒冽,学子们纷纷打着哆嗦爬上岸,牙齿咯咯作响。 “冻死了……” “天气再炎热,也禁不住久泡。” 胖书生突然眯起眼,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看,萧廷洲那小子还在水里。” 众人回头,只见那道挺拔的身影仍立在溪心最深处,水面堪堪漫过他紧实的腰线。 “疯了吧?那块水最深最冰!他不冷吗?” 胖书生咧开嘴,露出促狭的笑:“关你屁事?怎么开始心疼他了?” “少胡扯!”对方涨红了脸,“赶紧穿衣裳!” 而此时,萧廷洲仰头闭眼,攥紧拳头,手背青筋狰狞暴起。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颤抖的睫毛,泛红的眼尾,还有那声带着哭腔的轻唤...... 每一个画面都灼烧着神经,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热浪。 “冷静冷静冷静……”他咬牙低喘。 可血液仍在沸腾,叫嚣着冲破理智。 山径幽深,暮色渐染。 二人前后相错,往斋舍走。 明琬抱紧怀中讲义,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幸好今日去了溪谷,否则真要热昏头了。” 萧廷洲视线灼灼,锁在她白皙的后颈:“泡过脚,可好些了?” “反而……”她咬住下唇,耳尖染上绯色,“更热了……” 萧廷洲怔忪一瞬,忽然低笑出声:“明儿,看见前面那条小路了吗?” “嗯?”她茫然驻足,“有何特别?” 萧廷洲一步逼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走进去后……”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腰际,“便不会再有人来了。” 明琬心口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一阵山风掠过,卷着落花扑簌簌地落在她肩头。 斋舍外墙下野蔷薇疯长,攀过砖缝。 明琬怀中的讲义哗啦散落一地。 她被抵在墙头,他的身影沉沉地笼住她,掌心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下去。 “别,放开我……” 唇齿被撬开,抗议声碎在交缠的呼吸里,明琬的碎拳砸在他肩上,但都无济于事。 她越挣扎,他吻得越凶。 推拒的双手在绵密热烈的吻里,最终还是慢慢软了下来。 直到明琬主动伸出双臂,缓缓环上他的颈子,吻得认真又专注。 她心口被烫着,那些说不出口的情愫,都尽数化在越来越软绵的吻里。 许久,他退开些,在她泛红的眉心轻轻一碰。 滚烫的呼吸里,尽是缠绵的爱意。 萧廷洲拾起散落的讲义,拉起手,将她送到斋舍门前,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你先回。”声音压得极低,“若一起进去,容承聿又该找麻烦了。” 明琬忽地转身,眼波盈盈:“那……你别在外头耽搁太久,快些回来。”声音细若蚊呐,“我……等你。” 他眼底倏地亮起火光。 她抿唇一笑,闪身没入门内。 萧廷洲站在原地,目光死死黏在那扇合拢的门扉上,久久不曾离开。 “大块头,可算让我找着你了!”容承聿突然从背后猛扑上来,双臂死死箍住萧廷洲。 萧廷洲一惊,反手就是一记肘击,将人狠狠撞在墙上:“你发什么疯!” “真是个薄情郎。” 容承聿揉着胸口,却仍嬉皮笑脸凑近,“我还以为咱俩关系变好了呢。” 萧廷洲冷笑。当初示好被拒的记忆犹新,此刻倒来装亲近? “给。”容承聿突然正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路上遇见送信小厮,你的,说是急件。” 萧廷洲眯眼审视,看不透眼前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急件?” 萧廷洲接过,展开信笺的手指突然僵住,瞳孔骤然紧缩。 母亲病危?! 他猛地攥紧信纸,一把抓住容承聿的前襟,“这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大、大概是清晨……”容承聿被他勒得脸色发青,却还是关切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顿了顿,又道:“不如你赶紧回家看看吧,我来替你跟夫子告假。” 萧廷洲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斋舍的窗户。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明琬还在等他,是否要告知一声呢? 容承聿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别像我当年……留下终身遗憾。” 见萧廷洲还在犹豫,容承聿按住他肩膀,难得正色道:“你放心,我会亲自去告诉琬儿。”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这种时候,我分得清轻重。” 萧廷洲眉心拧紧,快步奔向山下。 “娘亲!” 他猛地推开木栅栏,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简陋的草屋内空荡寂静,不见半个人影。 母亲或许去了村里的医馆? 他刚要起身去医馆找,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廷洲来了啊?” 萧廷洲回头,见母亲摇摇晃晃地从院外走来,脸颊酡红,眼神涣散。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声音黏腻而轻飘: “想见我这宝贝儿子一面,嗝,可真难啊!” 酒气熏天。 萧廷洲胸口一窒,指节攥得发白,却仍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咬牙道: “娘亲,我是收到您病危的急信,才特意从书院赶回来的!” 薛氏歪斜着身子倚在门框上,舌尖抵着齿关,含糊道:“谁……谁叫你总不回来?” 她抬手抹了抹嘴角:“不这么写……你能舍、舍得下山?” 萧廷洲闭了闭眼,指节攥紧又松开。 “近来……”她突然踉跄着凑近,酒气喷在他脸上,“你捎回来的银钱,怎么越来越少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 果然如此。 “那酒铺子的掌柜……”薛氏突然拔高嗓音,“竟敢说再不给钱就断我的酒!” 她狠狠啐了一口,“这帮下作东西!知道本夫人是谁吗!来日我……我一定好好治他们大、大不敬之罪!” 萧廷洲沉默地坐在石阶上,皱着眉,指腹重重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啊,对了。” 薛氏突然正色,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前些日子……你父亲派人来找过你吧?” 她俯身,声音陡然压低,却难掩兴奋: “是不是……要接你回萧家了?” ------------ 第20章 我要杀了他! 萧廷洲一滞。 母亲怎会知晓此事? 莫非那些走狗已找过她了。 “儿子不会回父亲那里。”他说得平静决然,“您明白的。” 枯瘦如柴的手,突然钳住他手腕,指甲深深楔进皮肉:“我!是因为谁,才落得这般田地!” 萧廷洲猛地掀眸。 “不正是因为你吗!”薛氏浑浊的眼珠迸出骇人精光。 “若非是你,我怎会日日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她嗓音陡然拔高,狭小简陋的屋内回荡着尖锐的嘶吼。 “你可知我是薛家嫡女!英国公夫人!萧家主母!我本该高高在上,享尽荣华!!” 萧廷洲的眼底映着母亲扭曲的脸,仿佛又看见那年雪夜,她被强硬拖出府门时,散乱的发髻和染血的唇角。 “当年他一口咬定你不是他的种,把我们像狗一样赶出去!可现在呢?” 薛氏眸中带着疯癫的狂喜,“他居然又要认你当儿子了!” 她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骨缝。 “洲儿,听话,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咱们回去吧,好不好?” 萧廷洲目光艰涩:“娘亲,你明知父亲性子残暴......他唤我回去,不过是缺条替他咬人的狗。” “做狗也好过在这里烂死!!” “娘亲,”他双手按在薛氏肩上,“你实话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若是亲子,他为何会如此苛待我?” 薛氏眼中慌乱一闪:“横竖……这穷酸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她旋即死死抱住萧廷洲,眼泪滚落:“儿子,娘真的熬不下去了!从前咱们何等尊贵,如今活得连狗都不如……” 这话让萧廷洲心头酸胀。 这十多年他们母子二人如何熬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幼时,凭着瘦弱干瘪的身子替农户挑粪施肥,稍大些就去黑市挨打换钱,多少次奄奄一息却无钱医治,全凭一口恨意吊着性命。 就这么在痛苦中孤独地长大。 他的世界从来只有黑白二色。 可是。 萧廷洲突然反攥紧薛氏:“娘亲,儿子现在……终于尝到活着的滋味了。” 这些日子,他第一次为学问熬红双眼,第一次与人推心置腹,更第一次尝到——心尖发颤的滋味。 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让他冻僵的骨髓都渗进暖意。 “儿子不想再满心怨恨地活着了。” “娘亲,求您信我,我定能让您过上好日子,我会努力赚钱回来的……” 萧廷洲将母亲枯瘦的身子搂得死紧,声音嘶哑:“娘亲,别逼我回去父亲那里。回去......我只有死路一条。” 薛氏在他怀里剧烈颤抖,泪水浸透他前襟。 * 月色爬上檐角,将庭院镀上一层银霜。 明琬又在廊下添了一盏灯,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喃喃自语:“廷洲这是去哪儿了?怎的还不回来?” “琬儿,可是你在外面?” 容承聿的声音从隔壁寝殿传来,惊得她心尖一颤。 “我在的,承聿哥哥。”她慌忙应道。 “早晨你我许下的约定,可还记得?” 明琬一怔,下意识抚上颈间那处红痕。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用指甲将那痕迹又掐深了几分,转头道:“自然记得,我这就过去。” 她匆匆回房抓了件外衫披上,推开隔壁房门时发出“哐当”一声响。 屋内景象令她脚步一顿。 原本堆满物件的房间,竟被清得空空荡荡,只余一张书案,一把紫檀雕花的太师椅。 令她更震惊的是,容承聿端坐椅上,身上只着素白寝衣,衣领微敞。 明琬上前的步子停顿迟疑,不过片刻,随即又放松下来。 他们自幼一起,比这更亲密的时候不知有多少。 想必是夏日天热难耐,才会穿得稍稍不拘吧。 她微微颔首:“劳烦承聿哥哥帮我上药。” 容承聿起身,大步逼近。 明琬敏锐地察觉到今夜的他与往日不同,那双黑眸中,似有暗流涌动,周身气息陡然凌厉。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躲什么?”他低笑一声,冰凉的指尖骤然扣住她的下巴,“伤处……还疼么?”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 明琬下巴被掐得刺痛:“不、不疼了。” 容承聿忽然俯身,仔细端详着那道红痕,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这印子,当真是蚊虫所咬?” 明琬脊背发寒,昨夜那些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她心跳快得要冲破嗓子眼: “没、没错,就是虫子咬的。” 某种东西从容承聿眸底一闪即逝,快得难以捕捉。 “琬儿……” 他捋平她衣领,声音温柔得发颤,“你自小便从不对我说谎的,对吗?” 明琬攥紧衣襟,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是。” “也对。” 他笑了一下,突然掐住她下巴,眼底翻涌着暗潮,“你又不是小时候了,我的琬儿长大了……有心悦之人,撒个谎也正常。” 明琬浑身僵住,血液瞬间冻结。 还未来得及说话,容承聿猛地将她扣进怀里,狠狠吻住。 明琬立刻莽足劲推开他:“哥哥!你这是在跟琬儿开玩笑吗?!” 容承聿舔舔唇角,不由分说,又一把将她重新按回怀中,强势的吻落在额头、鼻尖、唇角。 “我原想把这份心意藏一辈子,因为生怕只这念头,都会玷污了你……” 明琬抖得停不下来。 “琬儿,你可知,我本打算这辈子都不成婚,直到你遇到一个相爱之人,与他过上寻常的生活,而我作为你的至亲兄长,默默注视着你老去的模样,便足以让我一生感激上苍。” 他收紧手臂,身体与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我以为我会满足于此。” 可这些,在一瞬间便土崩瓦解。 他桎梏住她手腕,突然将她压上书案,暴烈的吻再次落下去,像是要将她吞食入腹。 “求你……哥哥,求你了……”眼泪无声淌了满脸。 直到明琬快要窒息,他才喘息着松开:“可为何?嗯?那么多世家公子……你偏要选那个杂种!!” 他嘶吼着,眼底猩红一片。 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过。 明琬瞳孔震颤,看着他癫狂的模样,甚至忘记反抗。 “若他强迫于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他死死掐着她手腕,“可不曾想,你竟说与他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你还竟敢……” 他猛地逼近,双眼充血暴突,整张脸都在抽搐,“将你自己!给了萧廷洲那个混蛋!!!” “杜明琬!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我要杀了他!!!” ------------ 第21章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不要伤他!”明琬不顾一切大喊。 空气凝滞。 容承聿突然惨笑:“一提他……你连声调都变了?” “不是……我没有,承聿哥哥,我没有……”明琬挣扎着摇头。 他又将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嗅着她气息。 “若我像萧廷洲那般,早些跟你坦诚心意,你我会变得不同吗?” “若我能让你知晓,除了萧廷洲,你还可以另有选择,如果能让你早些知道这些,我们之间会不会……” “不会。” 明琬偏过头,眼睫挂着泪珠,回答得决绝,“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她毫不犹豫的几个字,让容承聿目光里的温柔凝住。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拭去那滴将落未落的泪。 “我总怕会有这一天。”他嗓音低哑,字字如刀,“怕这世上唯一肯留在我身边的你,也会消失不见。” “琬儿……” 容承聿忽然直起身,眼底暗潮翻涌,“这些年,我只能在梦里……幻想得到你。” 衣带在他指间松散,绸缎寝衣无声滑落,露出苍白紧实的肌肉线条。 明琬呼吸一滞,瞬间明白他的意图。 她死死按住他探向自己衣带的手,浑身发抖: “承聿哥哥,求你,我求求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却笑了,方才的暴戾褪得干干净净,突然捏住她脸颊,声音却温柔得令人心惊:“嘘。” 他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不贪心。” 手指突然下滑,扣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一滴泪从他眼尾滴落,重重砸在她唇边。 “就这一晚……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她往后缩,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却被轻而易举㧽住四肢。 明琬发了疯那般求他,他却恍若未闻。衣料撕裂的声响里,他瞳孔兴奋地收缩。 她挣扎的力道让他低笑出声:“乖,别哭了,抱抱我,很快就好了。” * 格斗场沸腾着癫狂的欢呼。 “咚!” 萧廷洲一记重拳直击对手腹部,血肉撞击声刺激得赌徒们尖叫连连。 他必须挣够银子——为了母亲,也更为了快些回到明琬身边。 她还在等他。 手肘猛击下颌,对手喷血倒地。 三更的梆子响了,他拖着渗血的绷带冲进人市。 萧廷洲喘着粗气拍开老板的门:“老板,还有能赚钱的活计吗?” 老板披着外衫,睡眼朦胧:“刚打完擂台又要接活?” 老师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血污的衣衫,皱着眉:“这么拼命,是要攒买棺材板的银子?” 萧廷洲抹去嘴角血迹,“别废话,还有什么活?我现在就要。” 人市老板拢着烛火,回身从柜子里抽出记事簿,舔了下指尖,捻着翻了翻:“短期内,好像没有什么赚大钱的活计了。” “我没有时间继续拖下去了,眼下有什么就给我什么吧。” 老板快速翻着记事簿,“有了有了,渡口仓库,三天搬完五个仓。你做不做?” “我做。”他转身扎进夜色,没有一丝犹豫。 * 三日后。 萧廷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往书院赶去,连日未眠,让他眼前发黑,一个踉跄重重摔在石板路上。 “该死……” 他撑着膝盖起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眼前依旧模糊一片。虽然已给明琬送了急信,告知情况,但思念仍如野草疯长。 路过明琬最爱的笔庄时,他驻足片刻,掏出钱袋:“掌柜的,要一支上等狼毫。” “好嘞,公子,稍等片刻。” 萧廷洲接过精心包裹的锦盒时,嘴角不自觉扬起。 转过街角,人群喧嚷,药铺掌柜的吆喝声传来:“祖传秘方!专治气虚昏厥,月余见效!” 萧廷洲猛地顿住脚步,容承聿那日莫名昏厥的画面在脑中闪现。 他拨开围观人群挤过去:“掌柜的,这药,给我拿一包。” 日暮时分,天际残阳如血。 萧廷洲攥紧礼匣,快步走向书院,想到即将见着明琬,他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衣袂翻飞间,书院青瓦已映入眼帘。 斋舍近在咫尺。 他倏然收住脚步,将礼匣往身后一藏,指节轻叩门扉,“笃笃”。 四日未见,胸腔里那颗心,竟如擂鼓那般震得他生疼。 “杜公子,开门,是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萧廷洲抬眸望天,暮色尚未四合。且这个时辰,她也断不会就寝。 又叩三响,仍无人应答。 “明儿......我进来了?” 门轴吱呀作响,一室空荡撞进眼底。 莫非仍在学堂? 不对。 他骤然转身,眼底寒芒乍现:“容、承、聿。” 难道她竟与那人在一处? “砰——!” 隔壁门扉被他一把撞开。 烛火摇曳间,只见容承聿独坐案前,四目相对的刹那,萧廷洲背脊倏然一松。 万幸。 她不在。 容承聿连眼皮都未掀,懒懒支着下颌,慢条斯理地开口:“萧兄,回了一趟家,路上可还顺遂?” 萧廷洲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屋内陈设,忽然顿住。 “你怎么好几日都未归,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容承聿扣上书卷。 “嗯,各方面都处理妥当了。” 他环顾着周围,指尖划过纤尘不染的案几,“你这狗窝怎么变得如此整洁了?” 原本那些俗气的金玉摆件,如今都不见了踪影,此刻屋内竟透出几分清雅。 萧廷洲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对了,接着。”药包“啪”地砸在书案上。 容承聿两指拎起,鼻尖轻嗅,骤然嫌弃蹙眉:“哪来的毒草?” “我在山头上捡的。” 容承聿挑眉:“捡的?” 萧廷洲抱臂冷笑,“省得你三天两头晕厥,丢人现眼。” “呵。”容承聿随手一抛,“我记得同你说过,这京都城里最大的药铺姓容,你这是哪里来的便宜货,怕是要吃死人吧!” “你!”萧廷洲一脚踹翻矮凳,“爱吃不吃!”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容承聿垂眸,重新捡起药包,凝视着,又悄悄瞟了眼萧廷洲。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垂眸掩去眼底波澜。 若初见时不是这般境遇,或许此刻,他们该是策马同游的生死至交。 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如果。 萧廷洲指腹摩挲着腰间的扇柄,状似随意道:“说起来,明琬似乎还未归?她寝殿的灯也没……” 话音未落,容承聿的眼神骤然阴冷,药包再次被随意掷于案上,“砰”一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走了。” 萧廷洲身形猛地一滞,瞳孔急剧收缩:“你说什么?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琬儿退学了。” 容承聿抬眼,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永远。” ------------ 第22章 哥哥,放过我吧 萧廷洲一把攥住他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他妈把话说清楚!她怎么可能退学?” 她说好等他的。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不是她出事了?她究竟出什么事了!!” 容承聿任由他揪着,眼底浮现出嘲弄的神色:“怎么?” 他似笑非笑,看上去散漫极了,声音却冷得像冰,“你一个贱种,也配过问首辅千金的私事?” 萧廷洲的呼吸陡然粗重,眼底漫上血丝。 “不过同窗数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容承聿慢条斯理,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杜家世代宰辅,连中宫都出了三位。那样显赫的门第……” 他凑近萧廷洲耳边,一字一顿,“岂是你这种蝼蚁能肖想的?” “所以呢,你想对我说什么?”萧廷洲嗓音嘶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容承聿整了整凌乱的衣襟,漫不经心道:“忘了她。”目光扫过对方紧绷的下颌,“趁你还活着的时候。” 烛火“噼啪”炸响,在墙上投下两人对峙的剪影。 “现在你会痛苦,不过是因为无知。等你明白你们之间无法逾越的差距,自然就会好了。” 容承聿转身,声音轻得像叹息,“滚回你的阴沟里去,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自那天之后,又过了月余。明琬的身影始终未再出现在斋舍的院门前。 连容承聿也在某一天,消失的无声无息。 曾经充斥着喧闹的斋舍,如今只余下寂寥与冷清。 秋意渐深,红叶零落,铺满了寂静的庭院,风过时,簌簌作响,更添几分萧瑟。 萧廷洲独坐廊下,手中握着明琬送的那柄折扇,他一遍遍展开、合拢,扇骨轻响,在空荡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那些翠绿如琉璃的夏日记忆,竟如晨露般消散无踪,恍若黄粱一梦。 萧廷洲“啪”地收拢折扇。 究竟为何? 明琬绝不是会无声消失的人。 纵然也改变不了结果,但若能知道她非走不可的理由总是好的。 这些日子,他每日散学后,必至杜府。可朱门深锁,甲士环立,他连阶前都未踏上,便被侍卫横刀拦下。 “在下萧廷洲,乃贵府公子同窗好友,烦请通传一声,让我与他见上一面。” 侍卫声如寒刃:“首辅钧令,闲人免入。” 无论如何软磨硬泡,侍卫始终冷面如铁。 萧廷洲还要再言,却被猛地推搡开去。后背撞上石狮底座,硌得生疼。 “每日像你这般死缠烂打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侍卫嗤笑,“我们家公子岂是你这种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萧廷洲撑地起身,仰头望向那高耸的府门。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泛着血光,这般戒备森严的宅邸,于他而言,恍如隔世。 猛然回忆起容承聿那时的冷笑。 的确如他所言,自己这样卑微的人,在那些高门望族眼里,不过是可随便碾死的蝼蚁罢了。若非书院那方寸天地,他与杜明琬,此生怕是连擦肩而过的缘分都不会有。 秋风卷着枯叶扫过他的衣摆,他独自立在朱漆大门前,鎏金门抜泛着冰冷的光。 在这一刻,他终于真切地触摸到了横亘在他与明琬之间,那道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阶级鸿沟。 起身,掸去衣上尘土,他佯装离去,却在转角处蓦然回眸,沿着高墙阴影,悄然绕行。 日暮西斜,月色如墨。 “切,都是狗屁!”萧廷洲几下攀到香樟树上,借力倏地越过房檐,稳稳落地。 “意志消沉有什么用,郁闷的也是自己,不如想想办法来得实在。”他扯了扯嘴角,闪身隐入廊下阴影。 “不论如何,都要先见上明儿一面再说。” 这一个月,他试过正门递帖、侧门等候,各种软磨硬泡,可终究耗尽了耐心。 今夜,他只要看她一眼,见她一面,只要确认明琬平安无事,他便走,再也不打扰她。 * 夜色无声漫过飞檐。 揽月阁内,烛火摇曳。 明琬静坐于金丝楠木的书案前,抬眸望向窗外冷月。这府邸再奢华,也不如书院那间简陋的斋舍,更叫她心安。 明琬起身,走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扫了圈庭院里的侍卫,眉心微皱。 不知为何,此番回府,总感觉与之前不同。 父亲书房的烛火日日不熄,两位兄长更是一直未见人影。家中驻守的带刀侍卫,也比以往增多一倍不止,连洒扫的婆子小厮,也明显整日惶惶不安。 容承聿那日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 那夜。 容承聿发了狂,将她死死按在书案上,任凭她哭求挣扎,他皆充耳不闻。 可最终,悬在她桃粉色小衣系带上的手,却缓缓垂落。 他没碰她。 只是将脸埋进她颈窝,双臂紧紧抱着她。 他哭得浑身发颤,声音支离破碎:“琬儿,抱抱我可好?求求你……抱一抱我。” 明琬衣衫凌乱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直到天光微亮才开口:“承聿哥哥,我的确喜欢你,敬重你……” 容承聿猛地抬头,泪水糊满脸。 她轻轻拍他颤抖的脊背,声音飘忽:“可这份喜欢,与血脉至亲无异。如今,我既知哥哥的心意,往后……你我就别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他瞳孔骤缩,声音抖得不成调。 明琬拢紧衣襟偏过头:“哥哥会觉得我狠心吧?可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份错误永远埋葬。对你,对我,都好。” 容承聿如遭雷击般僵住。 她是唯一属于他的。 不行,不要,不可以! “哥哥……求你放过我吧。” 他木偶般松开手。 明琬踉跄起身,却在迈步瞬间被那人从后死死环抱住。 “我错了!琬儿我错了!求求你别抛弃我!”他赤着上身不住哀求,泪水浸透她后背衣料,“是、是我鬼迷心窍,我该死……我发誓从没想过伤害你……我真的错了!” 一滴泪砸在地上,明琬仰头忍住哽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她对着虚空轻喃,“你明明……是我血肉至亲般的兄长……” 记忆如利刃剜心。 凉亭共读的书页,夏夜相拥的泪水,散学路上互相追逐游戏的身影,以及曾经这些一起度过的,回不去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所有所有纯粹美好的过往,此刻都化作扎进五脏六腑的碎瓷片! “十二年……”她齿间溢满泪水的咸味,“我对你,如此依赖,从未设过半分防备……可你呢!” ------------ 第23章 思念 这一刻,杜明琬终于崩溃大哭。 “容承聿!” 她猛地转身,眼中迸出淬毒般的恨意,“你满意了吗!看着我为你心碎的样子,你痛快了吗!” 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那些美好难忘的回忆,全都被你亲手碾碎了!你以为我不难受吗!!!” 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抱着她的手臂突然发狠收紧,几乎要嵌入她血肉: “对,你说得对,我错了,重来……我们重来!琬儿,求求你……你让我见你……我用性命发誓,我不会这样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会对你好,像亲哥哥那样对你好……” “够了!” 晨光刺破窗纸时,她已流干最后一滴泪。 木然地,一根根掰开他痉挛的手指,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就……这么喜欢萧廷洲?”他声音发颤。 明琬唇线绷紧:“与你无关。”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刺得她脚步一顿。 容承聿扶额摇头:“我的琬儿啊……心软时是真的心软,狠起来,却也真能要人命。” 她不理会,抬脚就要离开。 他突然冲上前按住门扉,拉住她小臂。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不是我们的事……我还有别的事,必须要告诉你。” 明琬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如刀。 “先回府看看吧。” 明琬浑身一颤。 “你对那混蛋意乱情迷的时候,杜府的天,都快塌了。” “你胡说!”她倏然转身,“母亲前日送来的家书里,明明说府中一切安好……” “那些报平安的家书,不过是怕你担心,故意隐瞒的。”容承聿眼神骤然阴沉,“朝堂上弹劾你父亲的折子已经堆成了山,圣上震怒,首辅之位……” 他喉结滚动,“恐怕岌岌可危。” “什么?”明琬僵住。 “你父亲所属派系,越来越猖狂,现在满京城都是费尽心机想等着拉你父亲下马的人……” 明琬倏然抬头,瞳孔紧缩。莫非那夜在密林中追杀她的黑衣刺客,也是因此缘故…… 见她血色褪尽,容承聿呼吸一滞。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难道有人对你下手了?” “松手!”明琬狠狠甩开,推门冲出寝殿。 容承聿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指节僵在半空。 当初明琬入学前夕,杜致礼亲自托付,让容承聿照看明琬在书院期间的生活,为此他特意安插萧廷洲近身监视。 怎料竟是作茧自缚! 每念及此,喉间便涌上腥甜。若这副身子争气些,若他能亲自守护明琬,何至于让旁人趁虚而入? “琬儿,回府看看吧。”他声音发涩,“待你亲眼目睹家中境况,就会发觉萧廷洲这点事,根本不值一提。你且放心,我发誓,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会替你保密,永不会有第四人知晓。” 横竖不过年少时一场荒唐。 更鼓骤响,明琬猛地回神。她再次望着窗外冷月,心中浸透酸涩。 “你错了,承聿哥哥。”泪珠砸在书页上,晕开墨痕,“即便归家,即便时间流逝得这样久……” 她伏在案上,肩头微颤:“我仍……念他入骨。” * 翌日清晨,秋风卷着枯叶,簌簌扫过金色屋檐。 寝殿外传来两声轻叩:“姑娘,该起身了。” 紫苏推门而入,铜盆里的水微微晃荡。她将洗漱之物置于妆台,低声道:“奴婢伺候您梳妆。” 明琬自书院归来后,夜夜难眠,今日醒来仍觉昏沉。她缓缓起身,坐到镜前,任由紫苏替她挽发。想到昨夜院中戍卫骤增,她心中一悸,忽问: “昨夜……府里可有异动?” “一切如常,姑娘安心。” “那——”她抬眸,铜镜里映出自己微蹙的眉,“父亲为何仍不许我出府?” 紫苏手上动作微滞,声音更低:“老爷自有考量,姑娘……且再忍忍。” 明琬唇角轻扯,无声一叹。 此番回府,见府中虽有异样,却远不及容承聿所言那般可怖。只是父亲一直囚她于高墙之内,虽已偷偷遣人送信至书院,可萧廷洲……怕是依然会忧心的。 得想个法子出府亲自见他一面。 又至深夜,书房内烛火明灭不定,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 杜致礼眉头紧锁,沉声道:“半月前为父上表的那道奏折,原以为能揣摩圣意……” 他突然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如今看来,竟是在自掘坟墓!” “父、父亲会被革职吗?”次子杜羡文惴惴不安。 烛火剧烈摇晃,在杜致礼眼中投下两簇跳动的鬼火。 “革职?”他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骤然攥紧拳头,“以当今圣上的性子,若当真震怒,岂会止于革职?” 话音未落,长子杜羡予已急得额头沁汗:“父亲!朝中那帮人近日攻势愈烈,再这般下去,只怕……”他声音发颤,“只怕我杜家满门都要遭殃!” 杜致礼额角青筋暴起,扶额的手微微发抖。 为官数十载,何曾这般如履薄冰? 难道百年世家竟要毁在他手里! 此番不能仅希冀于圣上对家族的怜悯之心了。 杜致礼猛地站起身,案几被他掀翻在地。烛台倾倒的瞬间,整个书房陷入一片黑暗。 “都给我听好了!” 黑暗中,他猛地抬眼,目光如炬:“从今往后,咱们一言一行就像踩在刀尖上,务必慎之又慎。”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嘶哑:“我杜氏百年家业,我的族人,纵是拼上这条命……” 他眼中迸发出决绝锐利的光, “也绝不容他人染指分毫!” * 杜府地牢 地牢里阴风刺骨,血腥味混着霉腐气。 萧廷洲被铁链勒在刑架上,手腕脚踝皆血肉模糊。 他垂着头,颧骨肿得老高,黑发黏腻地贴在脸上,嘴角不断淌血。 “咳……咳咳……” 每声咳嗽都震得他胸腔剧痛,带出血沫。破烂衣衫下,新鞭痕叠着旧伤。 月光透过高窗,照着他青紫变形的脸。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睛半阖着,瞳孔涣散。 胸膛几乎不见起伏,只有偶尔的颤抖证明他还活着。 “我、我要见明……明琬……” ------------ 第24章 你就是萧廷洲? 秋晨微凉,明琬早起之后,便在书案前温习功课,指尖划过书页发出细碎的声响。 正看得入神,“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 “不愧是我的琬儿,天刚亮就在用功了。”杜致礼大步走进来,眼底布满血丝,却强撑笑意。 明琬立即起身行礼:“女儿给父亲请安。” 杜致礼粗糙的手指抚过她脸颊,绕到书案对面坐下:“为父这些日子朝务繁忙,连我的掌上明珠都无暇顾及了。” 他反复摩挲着明琬的脸,目光中带着贪婪的眷恋,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 “父亲,家中是不是出事了?”明琬试探问道。。 杜致礼整理她额前碎发的手顿了顿:“能有什么事?你只管安心读书。”他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天塌下来有父亲顶着。” 明琬蹭了蹭父亲掌心,眸中忧虑未散,终是垂首应下:“是,女儿明白。” 杜致礼突然想起什么,环视书房,眉头微皱:“你母亲呢?她一早说要来你这儿的。” 明琬连忙答道:“母亲去准备茶点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杜致礼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原想着在去书房前能见见她。” 明琬掩唇轻笑,眼中满是欣羡:“父亲和母亲真是恩爱。从小到大,女儿常见你们形影不离。” 杜致礼难得露出与身份不符的赧然,压低声音:“这话我只与你说……” 明琬杏眼圆睁,不由倾身向前:“女儿洗耳恭听。” “我对你母亲的爱,比她以为的还要更多一些。” 明琬噗嗤笑出声。 首辅夫妇鹣鲽情深,满朝文武谁人不晓?就连圣上都曾当众称赞。 她眼珠一转,狡黠笑道:“女儿斗胆问父亲一个问题。” 杜致礼含笑点头:“但说无妨。” “父亲当年究竟是被母亲哪一点打动的?” 这直白的问题让杜致礼耳根发热,茶盏险些脱手:“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平日书院的夫子就教你们这些?看样子,父亲要去整肃整肃了。” 明琬连忙替夫子开脱:“女儿开玩笑的,父亲莫动怒。” 杜致礼捋捋胡须,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莫非……我们琬儿有心上人了?” 猝不及防,明琬慌忙低头:“没有的事。父亲说笑了。”却掩不住颈后一片绯色。 杜致礼了然一笑,不再追问。他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望着远处漫山红叶,缓缓道起当年与夫人初遇的往事。 “你母亲当年是京城第一贵女,美丽端庄,不可方物,高贵得让我这样的破落户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他转身时,眸中只剩温柔:“那时的我,是京中远近闻名,整日买醉的废物。杜氏家族败落,前途渺茫,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 “可你母亲,她竟违抗整个家族的意愿,执意要嫁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落魄书生。” 杜致礼重新坐回明琬身旁,指尖轻抚女儿面庞:“你外祖父动过家法,秦氏全族人都反对,可你母亲以死相逼,最终护住了我。” 他的手掌微微发颤:“琬儿,所有的孩子中,你眉眼、脾性,都最像她。” 明琬眼眶发热,看着父亲斑白的两鬓,这个在朝堂上杀伐决断,驰骋几十年的首辅大人,此刻说起往事仍会颤抖。 她忽然明白,父亲这些年殚精竭虑重振家业,不仅是为了杜氏门楣,更是为了不负母亲当年以命相护的深情。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秦氏端着茶盘缓步走进:“老爷来了?” 杜致礼急忙起身接过茶盘,置到矮桌上:“夫人怎么亲自端这么重的物件?这些粗活让下人做便是,累着夫人可怎么是好?” 秦氏温婉一笑:“不过几盏茶点,哪里就累着了。倒是老爷,李大人已在廊下等候多时了,您还不去吗?” 杜致礼神色一凛。 秦氏压低声音,与他耳语:“在朝堂之上,虽说他是您的下属,但如今朝中局势微妙,我们更该谨言慎行,万不可掉以轻心。” 杜致礼沉声道:“夫人提醒得是。” 秦氏指尖轻轻搭上他紧绷的手背:“老爷近日心事重重,但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妾身都会站在您身边。” 杜致礼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只片刻,他转向明琬时已恢复往日从容:“为父先去见客,你们母女好好说说话。” 明琬屈膝行礼,抬头时父亲挺拔的背影已消失在廊下,母亲的目光久久停在那道门扉上,眸中尽是关切。 杜致礼离开后,明琬与母亲围坐在茶案旁。她咬了一口蜜饯,花茶的清香在唇齿间漫开。 “母亲为何愁眉不展?”明琬放下茶盏。 秦氏轻叹:“你父亲今日怕是又要与那些大人们在书房议到深夜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明琬心中总有芥蒂。 “若是我也能分担父亲与兄长的重担就好了……可惜,我只是个闺阁女子。” 秦氏抚过女儿的发髻:“琬儿,我忧心的是,近来你父亲心事重重,瞒着我的事越来越多了。” 明琬心头一紧:“母亲此话何意?” 秦氏眉头紧蹙,“我与你父亲做了二十年余年的夫妻,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这些日子,他时常显露出让我陌生的神情……总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 * 杜致礼在长廊转角处遇见等候许久的李大人。 李大人立即躬身行礼,压低声音道:“首辅大人,那件事,卑职已按您的吩咐办妥了。” 杜致礼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知道了。” 他略一停顿,扫了眼身后那些侍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所有人退下,本官要独自前往。” 侍卫们抱拳,齐声应道:“遵命!”随即迅速退散。 地牢里阴森恐怖,阵阵刺鼻血腥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杜致礼走到最深处牢房前站定,盯着铁栏后的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人影: “你就是萧廷洲?” ------------ 第25章 她本该永远活在光里 萧廷洲费力撑开肿胀的眼皮,血水模糊了视线。 “您……可是杜大人?” 杜致礼冷眼俯视:“正是。” 萧廷洲突然挣扎着翻身,染血的十指死死攥住杜致礼的衣袍下摆:“请……请伯父恕罪!晚辈……晚辈是明琬的同窗……”他剧烈咳嗽着,“实在担心明琬安危……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放肆!” 杜致礼暴喝一声,猛地抽回衣袍,一脚踹开萧廷洲,“区区贱民也敢肖想我的女儿!你当这里是你的破草屋吗,竟敢翻墙而入!” 萧廷洲怔住,眼前这人面容扭曲,眼中翻涌着骇人的暴戾,与明琬口中慈爱的父亲判若两人。 他死死盯着杜致礼狰狞的面容,试图找到一丝仁厚,却只看到他双眸中令人胆寒的杀意。 这样的人,竟然是明琬的父亲。 又听杜致礼一声冷笑,“我们琬儿素来心善,向来见不得你们这些贱民受苦。” 他背光而立,阴影笼罩着他扭曲的面容。 “既如此,你就该跪着谢恩,要像侍奉主子那样伺候她才对啊!”他突然暴怒,一把掐住萧廷洲喉咙,“可你!竟敢亵渎她的善意!” 杜致礼俯身,眼中迸出骇人的凶光,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 手缓缓上移,他掐住萧廷洲的下巴,“听说你娘是个守寡的贱妇?”他指节猛地加重力道,“想必你家中一贫如洗……也难怪会想走捷径,攀附我杜家。” 突然他揪着他头发使劲往地上砸,“没爹教的野种,也配惦记我的女儿!” “狗杂种,你听好了,”他的指尖好像要扎进萧廷洲头皮里,猛地一掀,强迫他仰头:“我不会让你继续呆在明琬身边的。” “砰”的一声闷响,萧廷洲的头又被狠狠砸向地面。 “没点自知之明的东西!” 杜致礼一脚踹翻萧廷洲,居高临下地睨着蜷缩在地上的他,额角汩汩流血,随后轻蔑地掸了掸衣袖,眼尾厌恶扫过他,眼神就像看一坨狗屎没区别。 “记住,敢觊觎不该碰的东西,是要拿命来偿的。” 地牢外秋叶纷飞。 杜致礼阔步走进议事厅,脸上堆起笑容:“承聿来了。” 容承聿立即放下茶盏行礼:“杜伯父安好。” 杜致礼拍拍他的肩:“多亏你机警,不然真要出乱子。” “这是晚辈分内之事。”容承聿躬身道,“琬儿妹妹心善,总有些下作东西会错意。” “翻墙?”杜致礼端起茶盏,冷笑一声,“倒是个不怕死的。” 他抿了口茶,眉头紧锁。朝中大事都忙不完,还要为这种蝼蚁费神。 容承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伯父说的是,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就该狠狠打一顿,给些教训!” 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不过杜伯父,为了这么个下贱东西惹上麻烦实在不值。万一闹出人命,反倒给您招来非议,不如尽快赶他出府……” 茶盖“当啷”一声砸在杯上。 杜致礼眯起眼睛:“承聿啊,你这是在教本官做事?” 他突然起身,负手而立:“时辰不早了,本官还要处理政务。”随后斜瞟了眼容承聿,语气陡然转冷,“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分寸。” 容承聿连忙躬身退下,却在转身时忍不住回望。 杜伯父向来宽厚……应该不至于真要那大个子的命吧?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杜致礼一把将茶盏扫落在地:“又一个不知死活的!” 他拧着眉,盯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区区商贾之子,也配接近我女儿?” 杜致礼狠狠揉着太阳穴。当初就不该让琬儿去那破书院!明明圣上允准太傅亲授,与公主同习,夫人偏要让明琬在书院体会平凡的学习成长,他才被迫同意的。 不过,如今恐怕不行了! 那些想要谋害杜氏一族的豺狼已经亮出獠牙,再守什么正道只会死得更惨! 他咬得牙根生疼。 这辈子好不容易娶到心爱的女人,从个人人耻笑的赘婿爬到今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杜家绝不能倒,他也绝不能再跌回那个任人践踏的深渊! 不狠,如何活得下来! * 昼夜交替,萧廷洲已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 他被扔进厢房,手脚都拴着粗重的铁链。每日除了一碗清水,没有任何吃食。身上的伤口早已化脓溃烂,散发着腐臭。 全身骨头像被碾碎般疼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或许快死了吧。 直到某日清晨,一道刺眼的阳光突然扎进他浑浊的双眼。 “娘亲!快来啊~我们一同去赏菊吧!” “兄长!赶紧来这边,你们看,这还有绿菊呢!” “哇,这秋日情致,实在美得无与伦比!” 明琬清脆的笑声穿透门板。 萧廷洲猛地睁开眼,指甲抠着地面拼命往前爬。铁链“哗啦”作响,磨得他脚踝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明琬!”他嘶吼着,像条垂死的鱼,朝那声音拼命扭动。 “砰!”铁链骤然绷直,将他狠狠拽回。鼻尖距离门缝只有一掌距离,却再难前进半分。 那道金色的阳光就照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近在咫尺,却永远触不可及。 好想看她一眼。 他要看她一眼。 就一眼! 这念头像毒蛇般缠住心脏,越勒越紧。 萧廷洲莽足了劲,咬碎牙关,双目充血暴突,脖颈到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粗重的铁链在背后绷到极限—— “哐啷!” 铁链断裂的脆响炸开在耳畔,他的身体失控地撞上门板,震得门框簌簌作响。 他感觉不到疼痛,紧紧扒住门缝,贪婪地向外望去。 透过那道缝隙—— 明琬站在花海里。 玉色的裙摆被秋风吹得微微浮动,好似湖面的波光粼粼,她伸手将颊边吹乱的碎发勾到耳后,杏眸里还漾着未散的笑,明媚得刺眼。 萧廷洲呼吸停滞,喉咙滚出血沫:“……明儿。” 他痴痴地望着那道身影,仿佛要将她刻进骨髓。 真是万幸啊。 她看起来那么幸福快乐,想必这段时日平安无恙。 是啊,她有父亲庇护,有母亲疼爱,有兄长照顾,所以才能这般可爱善良。 她本该如此,永远活在光里。 萧廷洲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手指突然脱力,他沿着门板缓缓滑落,后背撞上冰冷的地面时,杜致礼的话像刀般剐进耳朵: 「你这样的贱民,连给她舔鞋都不配。」 他蜷缩在阴影里,望着从门缝漏进来的一线光。 的确。 卑微如他,有什么资格染指这样的美好? ------------ 第26章 灭门之夜 赏菊归来,两位兄长被父亲唤去议事,明琬便挽着母亲在庭院漫步。 自书院回来后,秦氏就察觉女儿总心不在焉。此刻四下无人,正是说体己话的好时机。 “琬儿,近来可是有心事?能跟母亲说说么?” 心思被戳破,明琬有点不知所措,指尖绞着帕子,脸颊飞红:“女儿……时常想念一个人……” “我们琬儿有心上人了?”秦氏眼尾弯出笑纹。 帕子被拧得发皱,明琬耳根发烫:“家中事务繁杂,女儿本不该再让您和父亲担忧的……” 秦氏轻叹。这孩子自幼懂事,待人宽厚,不论何时何地,总会替他人着想,反倒让她这当娘的更放心不下。若能得良人相伴,倒是美事一桩。 “琬儿已经十七岁,也该议亲了。”秦氏抚过女儿发梢,“若对方是个好孩子,母亲愿意成全你们。” 明琬诧异,未曾想母亲竟这般理解她,于是又小心试探地问:“若……他家世并不荣耀呢?” 秦氏捧起女儿的脸:“在母亲眼中,你真心幸福最重要。” 明琬眼眶一热,扑进秦氏怀中。 夜色如墨,杜府一片死寂,唯有议事厅烛火通明。 杜致礼正与翰林院孙大人商议前几日上奏一事。 “能让儒林人士都站到我们这边吗?” 孙大人冷汗涔涔:“大人,依卑职所见,眼下形势实在不妙。近来文字狱频发,学士们都不敢妄议朝政。就连东林书院那帮老顽固也说您这次上书名不正言不顺……” 杜致礼眼底寒光一闪。 那群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如今竟都倒戈相向。明明是与英国公精心谋划操控朝堂局势的奏折,却被三司借题发挥,污蔑他心怀不轨。 若圣上被妖言蛊惑,因此震怒,英国公这个老家伙会不会为了摘干净自己,而拿他当替罪羊? 他猛地攥紧茶盏,吩咐道:“孙大人,你继续接触各书院学子。平日花大价钱喂饱了他们,此刻也该派上用场了。” “卑职明白,这就去办。” “退下吧。” 待孙大人退出,杜致礼冷声道:“李大人可在外等候?” 门外立即回应:“卑职在。” “把抓到的那个书院学生……小心处理掉。” “卑职遵命。” 不过是个自投罗网的蝼蚁。放他活着回去也是隐患,死了才干净。 * 宁远侯府 “你方才说杜致礼命人去杀萧廷洲?” “回公子,千真万确。”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容承聿脸色阴沉,他竟不知,明琬的父亲表面宽厚仁慈,私下居然是如此残酷暴戾之人。 他得去救萧廷洲。 霍然起身,却在触及门扉的瞬间顿住。 够了,到此为止吧。 他仁至义尽了,这本就与他无关。 此前他分明已经警告过萧廷洲,离明琬远些,滚回他那卑贱的生活里去,是那个蠢货无视了他的警告,既然自己找死,便怨不得旁人。 这场可笑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杜明琬,终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 新月如钩,悬于墨夜。 三道黑影悄然摸进厢房:“老爷有令,弄死这书生,尸首扔江里喂鱼即可。” “手脚都利索点。” “砰!”门板轰然碎裂。 三人瞳孔骤缩。 “人呢?!”一个护院拾起地上断裂的铁链,“这么结实的铁链他是怎么……” “咔嚓!”颈骨断裂的脆响骤然炸开。 阴影中,萧廷洲缓缓直起身,染血的铁链在他指间绷直:“你们太瞧不起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只会‘之乎者也’的柔弱书生……” 链影翻飞。 不过三个呼吸,地上已横着三具脖颈扭曲的尸体。 萧廷洲踉跄翻出高墙,血浸透衣衫。伤势太重,他不得不停下步子,跪在墙根剧烈喘息,眼前阵阵发黑。 他满头满眼都是明琬的笑颜。 她与他,本就是云泥之别,机缘巧合般的相遇就像一场梦,转瞬即逝。 “胡扯!”萧廷洲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墙上。骨节迸裂的疼痛让他清醒:“明儿才不是一场梦!” 染血的铁链当啷坠地。他捂住渗血的伤口,一滴眼泪砸到地上,忽然低笑起来。 我都已经爱上你了。 你叫我……怎么回头? 萧廷洲眼底掠过血色寒芒。 “若出身卑贱,连与你擦肩的资格都没有——”他抹去嘴角的血,笑得森然,“那我便踩着尸骨,爬到你站着的地方去。” 巍峨府邸前,他拖着残破的身躯,踉跄跪倒。鎏金匾额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哐!哐!哐!” 染血的手掌砸在朱漆大门上,每一声在寂静的夜都格外刺耳。 “何人放肆!”侍卫拔刀出鞘三寸,却在看清来人时陡然僵住。 萧廷洲缓缓抬头,满脸血污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 “去告诉英国公——” 他齿间溢出血沫,“我萧廷洲,来给他当儿子了!” 侍卫手中火把“啪”地落地:“大少爷?!您这是......”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庭院。 萧廷洲望着重峦叠嶂如鬼影般的殿宇,自嘲一笑。 终究还是回来了。 这条肮脏龌龊的路一旦踏上,便再难回头。 但只要能再度与她并肩而立,能再拥她入怀,纵使永堕阿鼻地狱,他也会心甘情愿把灵魂卖给恶鬼。 * 揽月阁内,明琬端坐案前,指尖来回摩挲着那本《中庸》。 书页已被揉皱,字迹却依旧清晰——那是萧廷洲的笔迹,一笔一画,如他这个人一般,风骨峭峻又不失温润。 她忽然攥紧五指,指甲掐进掌心。 什么同窗之谊?什么君子之交?全是自欺欺人! 从桃林初遇那日起,先靠近的是她,先动心的是她,从始至终,怀有爱慕之情的人,都是她。 可她偏偏不敢认。 像个懦夫一样,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看清。 但现在,她不想再逃避了。 明琬猛地起身,扯过青衫利落换上,发冠随意一束,推门便冲了出去。 夜风扑面,她跑得极快,心跳比脚步更急。 她要去见他。 立刻,马上。 要一字一句,亲口告诉他。 不仅仅是心意相通,而是—— 她爱他。 她不会再怯懦,不会再犹豫,她要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 突然!明琬的脚步猛地刹住。 大门外,火光撕裂夜幕,将整个府邸照得亮如血昼。 此刻为何会出现这样刺目的光? 不对!她瞳孔骤缩。 忽然墙外嘈杂声、脚步声、金属碰撞声混作一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咣当!” 厚重的府门在巨响中轰然倒塌。 黑甲禁军如潮水般涌入院中,火把的光映在森冷铁甲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铁靴踏地声、刀鞘撞击声、喝令声炸雷般碾过耳膜。 “杜府上下,即刻接旨!” 锦衣卫的绣春刀寒光一闪,圣旨哗啦展开。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官员的厉喝紧随其后:“逆贼杜致礼谋反弑君,罪证确凿!” “全部拿下!” “遵命!”吼声震得瓦片发颤。 明琬僵在原地,喉间忽然一凉—— 一柄长剑已抵上她的脖颈。 ------------ 第27章 卖到妓院去 杜氏满门,终以谋逆之罪,血溅青阶。 成年男丁一律斩首,女眷永殁贱籍。 杜致礼并长子杜羡予、次子杜羡文,三颗头颅高悬城楼,经年示众。 杜明琬携母亲秦氏,流徙瘴疠之地。 那个曾经如春风般干净的青涩时代 ——彻底终结。 澄明如镜的心,被现实碾碎,而蛰伏的欲念,终在血色浇灌下破土而出。 * 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三道人影跪在刑台之上,刽子手在一旁“霍霍”磨刀,一声高过一声,像是阎罗在催命。 明琬拼命睁大双眼,视线却始终模糊。直到被人狠狠按进泥水里,她才惊觉自己也被捆缚。母亲在一旁已经昏死过去,任凭她如何哭喊也一动不动。 “娘亲!醒醒啊!我们为何会在这里?娘亲,你别吓我……” 监斩官一声令下: “时辰到!行刑!” “琬儿!” 一道惊雷炸亮,父亲染血的面容骤然清晰,他被按在断头台上,声音嘶哑:“琬儿……你母亲……就托付给你了……” 刀光斩落,三颗头颅滚至她脚边。 “父亲!兄长!不要——!” “哗啦”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什么时辰了还做梦!当自己还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吗?”管事嬷嬷的尖嗓刺破耳膜,“赶紧起来把衣服洗了,洗不完别想吃饭!” 明琬呛咳着撑起身子,木然低头应道:“是,我这就去。” “啪!”一记耳光甩得她偏过头去。 “死丫头,你跟谁摆脸子呢?”嬷嬷揪着她耳朵,“再敢犟,信不信明日就把你扔进教司坊伺候爷们儿去!” 明琬死死咬着嘴唇,跪下来磕头:“我……奴婢知错了,求嬷嬷饶了奴婢。” “这还差不多。”嬷嬷又往她腰眼上拧了一把,“贱骨头,非要挨打才长记性!” 管事嬷嬷的脚步声渐远,明琬才敢抬手,狠狠抹去眼角的泪。 她草草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官衙浣衣房,背起堆积如小山般的脏衣裳,踉跄着往河边走去。 腊月,河面结着薄冰,寒风如刀。她蹲下身,将冻得通红的手伸进刺骨的河水里。 两年了。 流放之路艰苦,母亲在半途染了疫病,押送官硬生生将她们分开。 几经辗转,明琬被发配到虫媒猖獗,疫病流行的粤西之地,而母亲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连父亲最后的嘱托,我都办不到。” 冻僵的手指机械地搓洗衣物,却比不过心头刀绞般的痛。 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啊。 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母亲。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熬过一天又一天,再苦再难,她也要忍。 明琬正埋头搓洗着衣物,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踩碎枯枝脚步声。 “闺女,你就是上个月新来的?” 明琬脊背僵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缓缓转头,看见个五十岁出头的妇人立在岸边。 那妇人面容苍老憔悴,但眼神却透着几分精明,手里还拎着个破旧的食盒。 “管事嬷嬷派我盯着你。” 妇人走近明琬,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半块粗粮饼和一小撮咸菜,“可怜见的,吃吧。” 明琬盯着那块饼子,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一下,却没有伸手。 “叫我范婆子就行,在这庆安县的衙门里伺候十来年了,”妇人把饼硬塞进她手里,“放心吃,你这条贱命不值钱,没人害你。” 粗糙的饼渣刮着喉咙,明琬却顾不得许多,狼吞虎咽地吃着。 “慢点,别噎着。” 范婆子蹲下身,随手捞起件衣裳搓洗:“听说……你是打京城来的?” 明琬动作一顿,点了点头。 “瞧这小脸蛋,细皮嫩肉的,”范婆子凑过来,“从前定是个千金小姐吧?家里犯了什么事?这世上可还有亲人?” 明琬警惕看着范婆子。 范婆子连忙摆手:“闺女别怕,这儿没人关心你是谁。只是……”她又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前儿些日子,有个从北边押送来的官奴说,途经梧州时,见过一个姓秦的妇人,听说也是京城来的……” 明琬手一抖,半块饼子“啪嗒”掉进河水里。 她死死攥住范婆子的衣角,声音发颤:“真的?!那可能是我娘!我娘还活着?” 范婆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点!这事说来话长。今晚子时,咱们官衙后面的柴房见,我再同你细说。” 说完,她迅速收拾好食盒,装作严厉的样子呵斥道:“你这死丫头,磨蹭什么!还不快干活!” 明琬机械地捡起湿衣服捶打,心脏却砰砰直跳。 两年了,终于再次有了母亲的消息。 这个突如其来的希望让她既兴奋又害怕 ——万一……万一又如之前那般,仍是假的呢? 罢了,总好过毫无音讯,不论是真是假,今夜去了便知。 夜色如墨,明琬蜷缩在柴房角落里。 “闺女,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范婆子佝偻的身影闪了进来,昏黄的油灯在她脸上跳动。 明琬眸光一亮,兴奋地扑上去:“范婆婆,那位姓秦的妇人现下在哪里?你再多同我说说。” “急什么?”范婆子黄牙一龇,她枯瘦的手指在明琬眼前搓了搓,“老婆子我冒着风险给你递消息,总得尝点甜头不是?你是京里头来的,应该藏着点好东西吧?” 明琬愣住,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婆婆,我身上没钱,不、不如我替你绣帕子去卖,我还会写字……” “放屁!”范婆子猛地推搡她,“你当老娘是要饭的!银子呢!交出来!” “婆婆,我真的没银子,能不能赊着,你先告诉我……” 门外铁链忽然“哗啦”作响。 明琬知道又被哐骗了,见势要逃,就被两个婆子死死按在柴堆上。管事嬷嬷慢悠悠踱进来,尖头鞋碾着明琬的手指: “死丫头,你装什么装?若真没银子打点,这一路早被那些差役糟蹋得不成人形了,哪还能全须全尾的走到这穷乡僻壤来?” 范婆子啐了一口,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甭跟她废话!扒光了搜!” 两个粗使婆子把明琬里外摸了个遍,连个铜板都没搜到。 “真晦气!” 明琬瞅准时机,突然暴起,狠狠咬住一个婆子的手腕。凄厉的惨叫声中,她后脑传来剧痛。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范婆子阴毒的笑声: “捆紧咯,明儿我就找人牙子给她贩到妓院去!这样的好货色,少说也值五十两!” ------------ 第28章 找到她 “把腿举高,绑好。” “掰开。” “按住了,别让她乱动!” 烛影一晃,“倒是个雏儿。”百花坊的老鸨张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眯着眼,指尖挑起明琬的下巴,“模样也好,就是胸脯小了点。” 范婆子堆着笑,枯槁的手掌比出个八,“这个数,您看……” “六十两。”张妈妈团扇一收,声音陡然冷厉。 “哎哟我的好妈妈,”范婆子拍着大腿,拢住嘴,压低声音,“这可是官家小姐的身子骨,京里来的,您多少再添点……” “官奴?”张妈妈冷笑,扇骨敲在案上,“按律她可做不得娼,我这是提着脑袋收的,你怎得还不领情?不如你抬回去吧。” 范婆子眼珠一转,“那……再加五两,六十五两?” “成了。带范婆子去账房。”张妈妈一扬手,帘外立即闪过小丫鬟的身影。 等范婆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张妈妈才使了个眼色,下人粗暴地扯出明琬嘴里的布巾,麻绳却仍绑着,深深勒进她腕间的皮肉里。 明琬安静得反常,似乎早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睫毛低垂,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丫头,进了百花坊好生伺候爷们,妈妈保证你吃香喝辣,这日子啊,保准比你在京里当小姐活得还舒坦。”张妈妈用绢扇挑起明琬下巴,再次反复端详这张漂亮脸蛋。 见明琬不语,她凑近些,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你年轻不懂事,在这世道,宁做娼门金丝雀,不当寒门苦命人。赶明儿被哪位大人瞧上了,这辈子就有指望了。何况,你这小模样,即便不卖到我这,迟早也得被卖给别人,不如想开点……” “妈妈,来这儿寻欢的客人,消息可灵通?”明琬突然开口问。 若是消息灵通,或许有机会能寻到母亲。 张妈妈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这丫头不哭不闹,问的问题倒是蹊跷。 “粤西虽偏,可南来北往的官商都爱在此歇脚。”她眯起眼,“怎么,想托我帮你打听?” 扇骨不轻不重敲在明琬肩头,“妈妈我可不做赔本买卖。你接的客人多了,想知道什么,自然都能靠自己打听出来……” 既然靠不得旁人,便只能靠自己了。 既然这副身子还有用…… “我明白了。”明琬截住话头,喉间轻轻一滚,“何时接客?” “哟,竟这般心急?” 张妈妈突然俯身,染着蔻丹的指甲刮过她红肿的颊,“三日后竞价,价高者得你第一夜。”起身时裙裾扫过地面,“这几日养好你这张脸——咱们这行当,皮相就是命。” “是。”明琬偏过头,眸中泛着泪光。 “对了,瞧我这记性,”张妈妈在门边回头,“你给自己起个花名,妈妈我只会取些芍药、牡丹的俗名儿。” “婉儿。”明琬望着窗棂漏进的一线天光,“《说文》有云:婉,顺也。” “不愧是读过书的,酸文假醋的。”张妈妈嗤笑着甩上门。 明琬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将后半句咽回喉中 ——“然柔极必反,婉至极处,便是刃。” * 暴雪肆虐,宁远侯府被茫茫白雪覆盖,天地间唯余一片刺目的白。 灵堂内,白幡低垂,烛火幽微。容承聿披麻跪在棺前,重重叩首,额头撞击地砖发出沉闷声响。 “父亲……”他缓缓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您终于死了。” 记忆中母亲含恨而终的面容,杜明琬被迫离去时慌张恐惧的背影,这些年被父亲掌控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此刻化作胸腔内不断翻涌的恨意! 他直视漆黑棺木,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从今往后,再无人能牵制我了。” 再次俯身叩首,声音低沉而坚决:“这些年我失去的,我定会亲手夺回来。” 所以……杜明琬,我会找到你,这次,我要将你完完全全变成我的! “她还没有消息吗?”容承聿褪下麻衣,坐在主上之位。 “这……”小厮瑟缩。 书房内,容承聿猛地挥落茶盏,瓷片四溅,热茶泼洒一地。 小厮扑通跪地,声音发颤:“回大人,各州官衙都查遍了,杜姑娘就像人间蒸发了那般……” “废物!”容承聿一把揪住小厮衣领,眼中戾气翻涌,“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是是!小的遵命,小的这就派人去找……” 甩开瑟瑟发抖的小厮,他转身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眼神如煞神一般凶狠。 「一定要快……绝不能让那个人抢先一步!」 * 朱红大门巍峨如山,铜钉森然密布,门楣上金匾压着“敕造国公府”五个御笔大字。 府中奴仆屏息跪伏,黑压压一片,连衣料摩挲声都听不见。 那人一袭状元红袍猎猎翻飞,高冠压着锋利的眉眼,负手立于阶前。周身威势如刀,压得人喘不过气。 “恭迎大公子回府!” 管事膝行上前,“恭喜大公子高中状元,金榜题名!” 萧廷洲眸色冷峻,连眉梢都未动分毫。 管事咽了咽唾沫,又道:“三日后举行大典仪式,您要面圣受赏,御街夸官,接受万民朝贺。” “国公爷已命人开宗祠、设大宴,京中三品以上官员皆在邀列。”管事压低声音,腰弯得几乎折断,“这萧氏嫡长之位,从此再无人敢置喙......” 话未说完,萧廷洲眼底寒光骤现:“那件事呢?”他语气森然,“杜明琬……找到了吗?” 管事浑身一颤,额头沁出冷汗:“小人……无能。望大公子恕罪!” 他偷瞥一眼,却见萧廷洲神色平静,无怒无喜,反而更叫人胆寒。 “再找。” 两字掷地,他大步踏入府中,袍角翻卷间,那两扇千斤重的府门轰然闭合。 ------------ 第29章 想毁了你 粤西百年无雪,今年却连下三日暴雪,庆安县被埋进刺眼的白。 路断了,屋塌了,粮食冻成冰疙瘩。尸体一车车往外拉,衙门强征男丁救灾,连百花坊都关了张。 本该今夜竞价的明琬,意外得了喘息。张妈妈连连骂她是“赔钱货”,她却偷偷松了口气。 墙角积雪堆得老高。她抱膝坐在院子里,听见仓库那边杂役的闲聊声隐约传来。 “这大冷天的,竟然要折腾就任仪式,这不是要人命吗?”杂役摔下货箱,溅起一片雪泥。 “不是说开春才来?怎么突然提前了?”另一个杂役搓着冻红的手。 “新知府到底什么来头?” “听说是京城来的贵公子,家里金山银山堆着!” “胡扯!这种金贵人能瞧上咱们这穷沟沟?”年轻杂役朝雪地啐了一口,“八成是在京城犯了大错混不下去,被谪贬来的!” “少嚼舌根!赶紧搬完这车货!”管事的鞭子抽在木箱上,“啪”地炸响。 张妈妈从二楼探出身子,染着蔻丹的手指死死扣着窗框。 明琬闲坐在院中的身影让她肝火直窜——雪灾让县里银库见了底,百花坊这半黑不白的营生愈发艰难。衙门既要赈灾又要迎新令,哪还顾得上她们这些暗门子? “老娘花大价钱买的你,是让你当小姐的?”她嗓子尖得能扎穿耳膜。 明琬缩了缩脖子,冻红的手往袖里藏。 “妈妈别恼,我这就去劈柴。” 这苦差反倒合她心意,这些年能睡着的夜晚屈指可数,一闭眼就是父兄血溅刑场的画面。唯有累到极致,才能换得片刻安眠。 斧头起落间,两位百花坊的姑娘路过。 “喏,就是那个。”红衣姑娘用手肘顶了顶身边人,“听说军营里几位军官正馋她呢。” 绿衣姑娘眯眼打量着明琬那道伶仃背影:“粗布裹身,也难掩姿色,瞧着像大户人家出来的。” “嘘——”红衣姑娘突然拽住同伴,“快看!” 一队官兵闯进后院,为首的络腮胡军官大踏步走向明琬:“就是她!带走!” 明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兵丁架住了胳膊。斧头“咣当”掉在雪地里。 “哎哟哟~军爷!这、这是做什么,可吓坏奴家了……”张妈妈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冲下楼。 络腮胡甩出一袋银子:“县衙征用百花坊的人手救灾,这丫头我们借几天。” “可她刚来不久,还未经人事……” 军官咧嘴一笑,咧出一嘴黄板牙:“妈妈放心,就是叫她去营里浆洗衣裳而已。过几日便送回。” 不由分说,布巾粗暴地塞进嘴里,麻袋当头罩下,明琬被硬生生拖走。 身体重重摔在某个地方,麻袋猛地被扯开,刺眼的光扎得她睁不开眼。明琬死死捂住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 ——这似乎是间书房。 可女人的哭声和男人们的调笑声,却从不知哪个角落传来,黏腻又刺耳。 “怎么?想替她伺候爷几个?” 络腮胡军官的声音从背后逼近,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他上下打量杜明琬,咧嘴一笑,“就你这身板,经得起几轮折腾?” 身后哄笑声炸开,像刀子刮过耳膜。明琬低着头,将脸埋进阴影里。 “这是校场将厅,崔大人要见你,跪好了等着。”靴跟碾过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她跪在原地,指甲掐进掌心。 这一天到底来了。 她早不是从前那个娇贵的首辅千金了,现在只是个任人践踏的女奴,能反抗什么? 那个仲夏夜突然撞进脑海——那人的温度,生涩的触碰,混着皂角的香气,无一不让她刻骨铭心。 如今想来,那夜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每一缕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早知如此,那晚便应毫不犹豫地给他。 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 两年了,她以为那些记忆已被残酷现实碾成了粉,可心口这道疤一碰,依旧鲜血淋漓。 萧廷洲,他如今还好吗?可参加科举考试了?还总是受伤吗? 当年她在书院一别,却未料竟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他……可曾还记得她。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明琬猛地抬头。 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军官踱步而入。他身形挺拔,面容竟出奇地温和。明琬慌忙俯首:“崔大人,您找我。” “起来吧。”崔恪随手拉开椅子坐下,“跪着膝盖不疼么?” 明琬迟疑着直起腰身。 崔恪和煦一笑:“如今才能细细端详你的面容啊。” “崔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明琬警惕地看着他。 “南山有座避暑山庄,那年父亲为了寻求那山庄主人的帮助,曾携我登门拜访过一次。” 那山庄的主人便是杜致礼。 崔恪忽然陷入回忆:“我记得首辅大人虽十分严肃,但那家的小公子却极为温和,唯恐我紧张,全程都对我微笑……” 他目光灼灼,“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小公子’竟是你。” 明琬指尖微颤。 “杜姑娘果然心善。”崔恪轻笑。 “大人过誉了。” 明琬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松。 这意外的渊源,或许能成为打探母亲下落的契机。 “崔大人,娘亲……” 话音未落,崔恪突然逼近,猛地掐住她下巴!方才的温和荡然无存,眼中迸出骇人的兴奋:“谁能想到,堂堂首辅千金会沦落到要靠我赎出妓院,跪着伺候我?” 崔恪好像变了个人,笑得得意又变态,他描摹着明琬的眉眼:“这世间可真是什么稀罕事都有啊!” “哗啦!”案角花瓶被砸得粉碎。 明琬被狠狠按在书案上,崔恪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杜姑娘,你可知晓,你依然美极了,这么多年我对你念念不忘……” “何况……” 他俯下身,舔了舔嘴唇,缓缓凑到明琬耳畔,贪婪地嗅着,陶醉得声音发颤: “你现在这副惨样……更让人想毁掉了。” ------------ 第30章 把你这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把你这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明琬嘶吼着猛然发力,额头狠狠砸向崔恪面门。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鼻梁应声断裂,鲜血喷涌而出,他踉跄着连连后退。 崔恪捂住鼻子,指缝间簌簌涌出鲜血,他脸色煞白脚一软,瘫在地上,“流……流血了……” 突然寒光乍现,他一抬眸,一柄短刃已抵在喉间。 “你、你怎么会有刀?!” “很意外吗?” 明琬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还少吗?你以为……这一路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刀刃又逼近半分,眼眸中燃着癫狂的火,“流放的路上,死几个官兵……不是很寻常么?” 崔恪瞳孔骤缩。 眼前这个满眼杀意的女子,哪还有当年半分柔弱温婉的模样? “你当年不是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了很大的帮助吗?”明琬冷笑,刀尖猛地刺下!崔恪仓皇闪避,却来不及,肩头顿时血肉模糊。 “那你应该报恩才是啊!报恩是以这种方式吗?!” “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亲手杀了你!!” “来人!快来人!救——”崔恪的惨叫戛然而止,第二刀已在他脖颈划开一道血线。 房门突然被暴力踹开,两名兵丁扑上来将纠缠的二人拽开。 * “嘶——你他娘的轻点!”崔恪疼得面目扭曲,一脚踹开府医。 “大人恕罪!“府医跪着后退两步,冷汗涔涔。 崔恪摸着脖颈上包扎好的伤口,那里还隐隐作痛。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那疯女人的刀就要割断他的喉咙了! “贱人!“他猛地捶塌案几,“一个下贱官奴也敢伤我?!“ 可杜明琬那双充血暴戾的眼睛又浮现在脑海,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曾经那么乖巧的人,如今竟变成这副德行。 “来人!“ 兵丁推门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崔恪阴着脸,一字一顿:“把她给我捆结实了,扔进死牢。“他眯起眼,指节捏得发白,“在新知府到任前,我要让她生不如死,逼得她求着我把她杀了才行!“ 反正这穷乡僻壤,死个官奴就像死只蝼蚁。 阴暗的地牢里。 明琬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她的长发散乱如枯草,雪白的肌肤上布满鞭痕,曾经纤纤如玉的十指,此刻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 她神情涣散,盯着牢房角落渗水的墙壁,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大人吩咐,再给她尝尝这个。” 狱卒晃动着手中带倒刺的皮鞭,在盐水桶里浸了浸。 皮鞭破空的尖啸声响起时,明琬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呻吟。可下一瞬,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刺骨的寒意渗进伤口,疼得她浑身战栗。 不知几日了,崔恪每日都有新鲜的招数用在她身上。 “不愧是首辅千金,骨头倒是硬。” 崔恪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既如此,那咱们再换个玩法。” 他重重拍了两下手掌,原本候在牢房外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狞笑着上前,粗暴地扯开杜明琬的布衣。 “嘶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在阴冷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杜明琬浑身一颤,瞳孔骤然紧缩。她拼命挣扎,铁链哗啦作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尊严被一寸寸撕碎。 “再金贵的千金小姐,如今不也得光着身子任人摆布?”婆子尖利的笑声像刀子般剐着她的耳膜。 “你不如杀了我!”明琬嘶吼。 崔恪哼笑,目光像毒蛇般在她身上游走。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下巴,喉结滚动,朝两个婆子挥了挥手:“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打扰本官的兴致。” 婆子们交换了个意会的眼神,忙不迭收拾刑具退下。 铁链绷得笔直,杜明琬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火光下格外刺眼。 崔恪一步步逼近,呼吸明显粗重起来,贴着她的耳廓低语:“杜姑娘,你爹当年只手遮天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掌上明珠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话音未落,杜明琬突然暴起,狠狠咬住他的耳朵。 “啊!”崔恪惨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踉跄后退。 他暴怒地抡起巴掌,“啪”地一声脆响,杜明琬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血丝。 “贱人!”崔恪面目扭曲,他扯开腰间系带,正要施暴—— “大人!大事不好!”一个兵丁慌慌张张冲进来。 “滚出去!”崔恪怒吼。 兵丁急得直跺脚:“新知府提前到了!此刻正在衙门口等着您呢!” 崔恪脸色瞬间煞白。 不是三日后才到吗? 怎得提前到今日了? 雪灾封路,道路阻塞,车马寸步难行,连赈灾粮草都运不进来,此人莫不然是插了翅膀飞过来的? 崔恪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杜明琬一眼:“给我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地牢铁门“咣当”一声关上,杜明琬终于瘫软下来,铁链上的血珠一滴滴砸在潮湿的地面上。 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出了地牢,崔恪一路小跑冲向官衙正厅,边跑边喊:“知府大人!您来得这般早,卑职实在惶恐!招待不周,还望您见谅!” 他喘着粗气冲到议事厅前,却见大门紧闭,门外森然立着两排带刀侍卫。 崔恪喉结滚动,战战兢兢推开厅门。 他毫无防备,一只铁拳突然迎面暴击,顿时眼前一黑,温热的鼻血顿时涌出。顾不得擦拭,他扑通跪地:“知府大人!下官做错了什么?请您明示!” 心里却暗骂:这狗官自己来得早,倒要拿我撒气! 偷眼往上首瞄去。绯色官袍衬得那新知府愈发威严,明明年纪不大,周身却透着肃杀之气。 男人指节轻叩茶盏,声音冷得像冰:“你这脏手,也配碰我的人?” 崔恪捂着脸的手在抖:“大人明鉴……下官实在不知您是何意?” 男人忽然笑了,眼底却结着霜:“我的意思是,你活不过今晚了。” * 夜浓如墨,地牢里渗着刺骨的寒气,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明琬眼皮微颤,缓缓睁开眼。四周昏暗,唯有月色如霜。 只一瞬,她便发现自己身下垫着干燥的草垛,手脚虽然仍被粗绳捆着,但身上黏腻的血污已被清理干净,甚至还裹了件厚实的冬衣。 她怔了怔,却没心思深想。 ——后悔像钝刀,一下下剐着她的心。 两年,整整两年她都忍过来了,怎么偏偏在最后关头失控? 明明只要再忍一忍……只要再忍一忍,就能等到找到母亲的那天。 可崔恪一提父亲,她就像条疯狗,不管不顾地挥了刀。 这下崔恪不会放过她了,便是新知府到任,也不会顾她一个官奴的死活。若崔恪要她死,她定必死无疑。 “怎么还这么蠢……”她咬紧牙关,喉咙里滚出低哑的自嘲。 这副身子早该烂透了,当妓女又怎样?被崔恪碰了又怎样?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哐当——” 铁链碰撞的声音在死寂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牢门猛地被推开,带刀侍卫站在阴影里,冷冷道: “出来吧。” ------------ 第31章 找到明琬了? 刀光一闪,粗绳应声而断。 明琬愣住,手腕上淤青的勒痕火辣辣地疼。她踉跄着跟上侍卫,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侍卫的刀鞘重重顶在她腰后:“走快点。” “这是哪里?”她心脏怦怦,声音发颤,“不是……去刑场吗?” “少废话,进去。” 侍卫猛地将她推进房间,“哐当”一声,木门在身后重重合上,震得她浑身一颤。 屋内昏暗,只有一张硬板床,一碗冒着热气的饭。 这难道是断头饭吗? 明琬心里一慌,扑到门前,透过小窗只看到两个石雕般的背影。 她疯狂拍着门,指甲抠进门缝:“侍卫大哥,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门外毫无回应,静得可怕。 每日准时的饭食,沉默的守卫,连窗外飘过的云都透着死寂。 半个月的囚禁像场漫长的刑罚,直到这夜,木门外的铁锁突然“咔嗒”轻响。 “跟我走。”侍卫的刀鞘抵住她后背。 议事厅的烛火透过雕花门缝,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 “大人。”侍卫突然屈膝,“杜明琬带到了。” 雕花大门被打开,明琬的瞳孔猛地收缩。 * 时间追溯至月余前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小院门前。容承聿轻叩门扉,指节在木门上敲出两声轻响。 “慈容姐,是我。” 白慈容擦着手从灶间快步出来,见到来人,脸上漾开笑意:“阿聿!你来啦?”她拉开门,将人迎进屋内,“怎么脸色这么差?” 容承聿苦笑着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慈容姐,你最近还好吗?” 茶水热气氤氲,衬得他眼下青黑更重。 “多谢关心,过得很好。”她见容承聿一脸倦意,关切问道:“还没找到明琬和姑母?” 茶盏停在唇边,容承聿摇摇头。 他指节发白,眼神淬冰:“我父亲……当真手段了得。” 白慈容也叹了口气,茶盏在桌上轻轻一磕。 “就连流放的路线都能作假。”容承聿突然冷笑,“病得快死了还要防着我,当真是他的作风。” 两年了——那个躺在病榻上苟延残喘的老东西,到死都不忘把明琬藏得严严实实。不仅买通狱卒和押送官,连流放路线都做了手脚,当真是怕极了他会找到人。 不过他父亲向来如此,只要觉得可能威胁到自己,什么骨肉亲情、天理道义统统可以抛诸脑后。 连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都不顾死活,眼下死了可真解恨! 白慈容盯着茶汤里晃动的碎叶,想起当初因为明琬家出事,当年容家来退婚时,那副急不可耐的嘴脸,忽然轻笑出声: “幸好当年婚约解除了,若要真嫁给你,我怕是夜不能寐。”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啊,慈容姐!” 两人相视一笑,白慈容拍拍容承聿肩膀:“话说回来,阿聿,这几年多谢你了,若没有你暗中帮助,白家也不知落魄到何地步……”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又被敲响。 “容儿!” 白慈容眼睛一亮,小跑着去开门。裴宁站在门外,鼻尖冻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药包。 “天气这么冷,大老远的干嘛过来?”白慈容忙握住她冰凉的手。 “没事,天气渐渐回暖了,”裴宁把手里的包裹递给白慈容,“你的风寒可好些了?我去药铺带了几贴药过来,你可得接着吃才行,否则落了病根可是大事。” 容承聿起身,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微扬,“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们叙旧。” 容承聿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裴宁轻叹:“容儿,说来……这算不幸中的万幸吗?” 白慈容指尖一颤。 “当年谋反案,除了杜家本家满门抄斩,”裴宁声音渐低,带着几分后怕,“其他亲族竟都保住了性命,这已是天大的恩赦。” “可如今,几乎也都家破人亡了。” 白慈容眼眶发红,攥紧裴宁的手,“要不是阿聿和你夫家暗中周旋,白家也难逃一劫。”她声音哽咽,“能苟活到现在,已是万幸。” 院中落叶被风卷起,打着旋落在两人脚边。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带着说不尽的沉重。 “听说圣上特赦了个尚在襁褓的庶子。”裴宁忽然开口,语气复杂,“那是杜氏唯一的血脉了。”她顿了顿,“想必圣上对曾经忠心耿耿的杜大人,终究存着一分愧疚。” 白慈容望向灰蒙的天空,思绪翻涌。 这些年她一直错看了容承聿。 当初觉得他对明琬近乎病态的执念令人害怕,如今看着他为寻人几乎疯魔,甚至不惜与权倾朝野的宁远侯作对,才明白其中深情。 更难得的是,当所有人对杜氏亲族避如蛇蝎时,唯有他不避嫌隙,暗中接济白家和秦氏一族,这份情义,令人动容。 “是我错了。”白慈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愧疚与感慨,“阿聿对琬儿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暮色沉沉,容承聿大步跨入侯府门槛。 “侯爷!”小厮急匆匆迎上来,“户部李大人已在正厅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容承聿心头猛地一跳,袍角带风地往正厅赶。刚跨进门就急声问道:“可是找到明琬了?” 李大人躬身行礼:“回侯爷,在粤西庆安县的山谷官衙中,寻到杜姑娘了。” 容承聿骤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的轻响,眼底暗潮翻涌。 * 暮色四合,国公府朱漆大门前,一众奴仆垂首恭候。 萧廷洲勒马而止,绯色官袍在晚风中翻飞如焰。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抛给迎上来的小厮,声音低沉而疲惫: “备热水,我要沐浴,晚膳延后再用吧。“ “是,大少爷。” 两个小厮快步上前,恭敬地接过他摘下的乌纱帽。 夕阳的余晖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廊柱后,两个小丫鬟看得移不开眼,脸颊泛起红晕。 “大少爷这般品貌,难怪满京城的贵女都盼着能进咱们府里当少奶奶。”梳着双鬟的丫鬟小声感叹,眼中满是仰慕。 另一个年长些的丫鬟却望着萧廷洲远去的背影,轻叹道: “你不知道,几年前,大少爷的性子还称得上开朗,笑起来很可爱的,可如今……” ------------ 第32章 取悦我 两个小丫鬟继续躲在廊下窃窃私语。 “如今大少爷整日沉默寡言,那双眼睛冷得吓人。“年纪小的那个缩了缩脖颈,“我听管事说,两年前少爷回府时浑身是血,后背那几道伤口深得都能看见骨头,差点就没能救回来。” 年长的丫鬟压低声音:“石头说,少爷沐浴时他看见那些伤疤了,从后背一直蔓延到腰腹,像蜈蚣一样爬满全身,看着就让人心惊。” 浴房内水汽氤氲,萧廷洲褪下寝衣,热水顺着他布满伤痕的躯体流淌。那些伤疤纵横交错,在雾气中更显狰狞可怖。 “大少爷。”黑衣侍卫在门外低声禀报,“有杜姑娘的消息了。” 萧廷洲猛地掀开眼皮,水珠从他紧绷的下颌滴落。石头连忙捧来玄色寝衣,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听说粤西庆安县的山衙里,有个女奴的形貌特征与杜姑娘极为相似......” 萧廷洲系衣带的手一顿,眼神骤然锐利:“上个月你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如何呢?” 黑衣侍卫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加派人手再去核实清楚……” “不必了,备马。”萧廷洲已经大步往外走。 石头忍不住劝道:“少爷,夜深了,粤西远在千里,山路难行,万一……” “再多嘴就滚出去。”萧廷洲的声音像淬了冰。 石头立刻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看着主子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浓重夜色中,心中暗叹。这两年,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少爷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追去,哪怕十次有九次都是空欢喜。 * 粤西庆安县 “知府大人。”侍卫躬身禀报,“杜明琬已带到。” 门内映出的身影摆摆手,侍卫看了眼杜明琬,“大人让你进去。” 明琬的双脚像生了根,死死钉在原地:“为何带我来见知府?崔恪不是要处死我吗?” “莫要多问,赶紧进去。”侍卫冷眼一扫,“别让大人久等。” 雕花门扉缓缓开启,满室烛火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走进屋内,跪在一扇贵重的翠玉屏风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发颤:“奴婢杜明琬,听候知府大人差遣。” 那人从屏风后站起,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震得她心头发颤。明琬不敢抬头,绯色官袍下摆映入眼帘时,她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抬头。” 这个声音—— 杜明琬浑身僵住。猛地抬头,泪水瞬间决堤。 眼前人剑眉星目,却比她记忆里瘦削太多。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此刻布满血丝。 “承聿……哥哥?”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我……终于找到你了。”容承聿眼眶泛红。 “承聿哥哥......你就是新来的知府大人?” 两年了,七百多个日夜,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几乎融入她骨血一般的兄长。 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那些被鞭打时没哭的委屈,被羞辱时没落的泪,此刻全都化作滚烫的泪水涌出来。 这一刻的相见恍如隔世,明琬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将她猛地拽回两年前,书院里那个蝉鸣聒噪的青涩夏天。 “真是岁月无常啊。” 容承聿缓缓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脸。反复摩挲,反复摩挲。 他定定凝视着她,不舍得移开眼珠,像是要把这两年错过的时光都在这一刻弥补回来。 容承聿轻轻揽过她肩膀,拥她入怀,收紧手臂,薄唇贴在她耳畔:“没错,琬儿,我就是新上任的知府……” 声音陡然转冷,“也是你今后的主人。” 明琬浑身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睫羽上悬着泪珠,她怔怔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眉眼依旧俊朗,唇角却噙着森然的笑。 方才涌上心头的狂喜还残留在胸腔里,此刻却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主人?”她喃喃重复,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碎掉。 这两个字像一把钝刀,生生割裂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容承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她的发丝,指腹缓缓滑到她唇角,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琬儿,你的母亲,不想见她了吗?只要你跟了我……” 明琬的心跳骤然停滞,耳边嗡嗡作响。 她忽然低低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崩溃的癫狂。 她以为终于等来了光明,却不料,等来的竟然是触不见底的深渊。 * “大人认错人了……”女子瑟瑟发抖地蜷缩着,“奴婢不是杜明琬……” 满屋奴仆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砖。黑衣侍卫浑身战栗:“属下该死!请大公子恕罪!下次定当查实再报……” 一抹寒光乍现。 鲜血喷溅在窗纸上,侍卫瞪大眼睛轰然倒地,萧廷洲的刀尖还滴着血。 他死死攥着刀柄,眸底猩红:“明儿……” 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究竟......在哪里……” * 两年后 寒冬肆虐,粤西已连续三年被暴雪吞噬。田野里冻死的庄稼像枯骨般支棱着,官道旁僵硬的尸体与积雪融为一体。 “笃笃” 明琬捧着官袍,垂首立在门外,手指骨节都冻得发红:“大人,奴婢替您更衣。” “进。” 屋内暖香扑面,盆景郁郁葱葱,容承聿披着月白寝衣立在窗前,见她进来便展开双臂。 明琬机械地为他穿上官袍,系上玉带,手指擦过锦缎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低垂的睫毛,而她却始终盯着他衣襟上的云纹。 接着,又跪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为他整理官袍下摆的褶皱,整个过程,她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麻木又僵硬。 “琬儿。” 她没有任何回应,继续抚平最后一道褶皱。 容承聿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吻上来。这个吻凶狠又缠绵,直到她苍白的唇瓣被咬出血色。分开时,她平静地提醒:“大人要迟了。” “这粤西之地,谁敢管我?”他嗤笑一声,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 “大人,我母亲可有消息了?” “快了。”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十层鹅绒被陷下去一个深窝,“琬儿要乖乖的才行。” 手指一勾挑开衣带,衣衫随之滑落,她像具冰雕般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得映不出半点光亮。 “请大人一定要遵守诺言……” “这是自然。”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掐住她纤细嫩滑的腰:“像往常那样……叫给我听。” ------------ 第33章 他来了 明琬紧紧闭着双眼。 那人的唇沿着她绷紧的颈线游走,在锁骨留下湿热的痕迹,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明琬猛地别过脸,齿关将下唇咬得发白,任凭他如何撩拨,硬是没泄出一丝声响。 腕骨突然传来剧痛,双手被强硬地缴住,狠狠压过头顶,既羞耻,又无力反抗,使她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占有,每一寸颤抖都无所遁形。 殿外风雪呜咽,殿内缱绻旖旎。 结束之后,明琬瘫软在锦被间,浑身湿透得像溺过水。 容承聿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将她往怀里带。 他拨开她汗湿的碎发,意犹未尽地吻她后颈那片细腻的皮肤。 “两年了,当真不肯再唤我一声承聿哥哥?”他的声音还带着情欲未褪的沙哑。 “法度森严,”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声音冷漠,“奴......不敢。” 这几个字轻飘飘落下,却像刀子割在两人之间。 他死死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双臂骤然收紧,将她勒得生疼:“你说得对。” 四年前雨夜里那个哭着求她回头的少年,和那个狠心推开他的少女,都早已死在时光里。 他突然再次发狠般压制住她,黑眸里燃着病态的执念,牙齿碾过她耳垂:“琬儿,你是我的。” 声音沙哑得可怕,“记住,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幸好命运兜转,她终究回到他掌心。 这次绝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易放手了。 容承聿俯身吻上她眼角滑落的泪,心脏突然刺痛了一瞬。 ——我这样的恶人,合该下地狱的。 又过了半晌,他起身,为明琬仔细系好衣带,“天寒地冻的,怎么就穿这点出来?给你的冬衣呢?冻坏了身子,我心疼。” 明琬木然地站着,任由他摆布,一言不发。 容承聿转身取来自己的裘皮大氅,轻轻披在她肩上,“待会再让人送几件厚衣裳来。” 明琬猛地抖落大氅,“今日就别再传唤奴婢了。府里还有一堆活计等着做。” 容承聿盯着地上散落的裘衣,后槽牙咬得发紧。每次都是这样,他给什么她就扔什么。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发狠:“这府里谁敢使唤你?我早吩咐过,你想看书便看书,想作画便作画,谁准你去做那些下等活计?” “整日不是被大人抱着就是圈着,连我都嫌自己下贱!”她偏过头,声音发颤,“求您今日就放过奴婢吧。” 话音未落,她“唰”地拉开门走出去。寒风卷着雪片灌进来,明琬仰起脸,任由冰冷的雪片刮在脸上。她急促地喘息着,呵出的白雾转瞬便被风吹散。 不远处,两个小丫鬟凑在廊柱旁,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地。 “听说了吗?”圆脸丫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圣上派了钦差来咱们庆安县了!” “当真?”另一个倒吸一口凉气。 “那还有假?附近几个县的官老爷们,这会儿怕是腿都吓软了!” “天爷!”小丫鬟眼睛发亮,“岂不是要像戏文里演的那样——”她突然挺直腰板,学着官腔:“暗行钦差出巡!”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带着乌泱泱的差役,举着六角棍,把那些贪官——" “作死啊你!”同伴猛地捂住她的嘴,惊慌地四下张望。忽然瞥见廊下拐角那个跪着擦地的身影上,两人同时噤声。 “哟,出来了啊。”圆脸丫鬟撇撇嘴,声音里带着酸味,“在知府大人房里待了大半晌,总算舍得出来了。” 同伴用扫帚柄戳了戳她腰眼:“你不是有事求她帮忙?快去啊!” 圆脸丫鬟扭捏着蹭过去,鞋尖踢了踢装满水的木桶:“喂……那个……我有事找你……” 明琬手里的抹布顿了顿,缓缓抬起苍白的脸:“什么事?” “我弟弟病了,”圆脸丫鬟撇着嘴,眼角斜睨着明琬,“你如今攀上知府大人,讨些药材不过一句话的事吧?” 明琬身形一滞,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渐渐失控,她笑得弯下腰去,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你疯了不成?“圆脸丫鬟被笑得发毛,声音尖了几分。 明琬猛地收住笑声,将抹布狠狠砸进水里:“当年我娘亲患了疫症,高热不退时,”她声音嘶哑得可怕,“那些押送的官差可是连片草叶子都没给过。" “不仅如此,”她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所有人都当我们是瘟神,都躲得远远的,连口水都不敢施舍。” “不过……”她忽然扯出个笑,眼神却冷得骇人,“我倒要谢谢你们让我认清这世道的险恶。” 圆脸丫鬟涨红了脸:“你扯这些旧账做什么?又不是我害的你!要是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 “他死了又关我屁事?” 明琬拎起水桶转身就走,脏水摇晃着泼溅在丫鬟绣鞋上,“你们姐弟俩……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里,好好挣扎着活吧。” 她顿了顿步子:“我也会努力活着的。” 圆脸丫鬟狠狠将扫帚摔在地上,跺脚骂道:“我就说别来找这个冷血东西!她心比石头还硬,就算被捅一刀都流不出一滴血来!” * 【清慎勤】三个大字高悬于知府衙门正中间,笔锋遒劲,漆色沉肃。 萧廷洲勒马停驻,玄色披风被西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里就是官衙?”萧廷洲嗓音冷冽。 “是,萧大人。”黑衣侍卫低首应声,随即压低声音,“属下已确认,您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指节在缰绳上收紧,萧廷洲目光如刃,直直刺向那块匾额。 四年了。 “大人舟车劳顿,不如……”侍卫话未说完,便被他抬手止住。 “带路。”他翻身下马,抬步迈入衙门。 * 明琬提着水桶漫无目的地走着。 雪花簌簌落下,沾在她的发间、肩头。她缓缓摊开手掌,看着那片纯白在掌心消融。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个桃花纷飞的春日,她站在书院后山的桃花树下,接住飘落的花瓣。 那时她还是首辅千金,天真地以为这世间尽是温暖善意。从云端坠落炼狱的那个夜晚,整个世界骤然化作凛冬。 她曾挨家叩门求助,那些昔日受过杜家恩惠的人,却让家丁提着棍棒出来。 “一个贱奴也配踏进我府门槛?” “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时,她跪着连连哀求,回应她的只有更凶狠的殴打和刺耳的讥笑: “往死里打!让她记住贱民该是什么样子!” ------------ 第34章 日夜伺候 后来的不久,母亲的身子一日弱过一日,终于在一个寒天彻底倒下。 “娘亲!醒醒!”明琬死死抱住秦氏瘦得见骨的身子,指尖掐进那件破旧的棉衣里。父亲死了,兄长死了,整个杜家就剩下她们母女了。 母亲不能再离她而去! 她必须做点什么! “大人!求您帮忙找个大夫吧!”她扑倒在押送官脚边,额头重重磕在冻硬的地上,“我娘亲真的要不行了——” 押送官嗤笑一声,一脚踹开她:“一个贱奴也配请大夫?你当自己还是杜家千金呢?” 别无他法,趁着守卫不注意,明琬偷偷溜到市集的药铺旁。她缩在墙根下,五指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办……至少要弄到些药材才行……”可怀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偷吗? 这个念头让她胃里翻涌。但母亲日夜咳血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她咬紧牙关,悄悄绕到药铺后门。正当她颤抖着伸手时—— 药铺后院的门帘突然掀起。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紫苏?!” 明琬眼睛一亮,几乎是扑了过去,“紫苏!” 紫苏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煞白:“三、三姑娘?!” “太好了!”明琬眼眶发烫,声音都在发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老天开眼……” “姑娘饶命啊!”紫苏突然“扑通”跪下,膝盖重重砸在石板砖上,“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明琬僵在原地,笑容还未散去,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紫苏慌张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三姑娘,若是被旁人知道我曾在杜府当过差,奴婢这条命怕就保不住了……”她声音发颤,“奴婢好不容易才趁乱逃出来,您就当行行好……” “可是紫苏,我娘亲她病得很重,你能不能帮……”明琬急切地上前一步。 “姑娘!”紫苏猛地后退,“我家中也有个病重的老母亲要养活啊!”她说着已经踉跄着爬起来,“您就当没见过我,求您了……” “等——” 那时正值深秋,秋风卷着落叶扫过空荡的巷子。明琬伸出的手缓缓垂下,单薄的身影在风中微微摇晃,像是枝头最后一片枯叶。 “行善,也该有个限度,你活得太过良善,不识人心险恶,总是一味施以援手。等有朝一日落魄了,就会被利用,被背叛。” “但这世间能维系平衡的,终究还是仁心。” 那年春日,萧廷洲与她的对话犹在耳边。 明琬望着紫苏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十二年的日夜相伴…… 原来她的善意,薄得连一张纸都不如。 后来,母亲被迫与她分开。 至今是死是活,无从得知。 沦为官奴这些日子,她求过许多人,却从未想过找萧廷洲。 父亲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时,门生纷纷倒戈时,杜家大厦将倾时,她却只顾在书院与萧廷洲耳鬓厮磨,沉溺在那场虚幻的梦里。 直到梦碎。 身为杜家女儿,家中情况她竟一无所知,什么都做不了。连父亲临终托付的「照顾好你母亲」都没能做到。 所以,萧廷洲于她,是罪孽。 是永远触碰不到的,最虚无的梦。 风雪愈发肆虐,她摇摇晃晃提着水桶,眯着眼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任由冰碴子打在脸上。若肉体的折磨能减轻心中的痛楚,她宁愿这风雪来得更猛烈些。 突然。 她猛地刹住脚步,瞳孔骤缩。 风雪中,那人一袭墨色劲装,玉冠束发,身姿如松。漫天飞雪里,他整个人像淬了寒光的剑。 明琬的嘴唇开始发抖,齿尖深深陷进唇肉里。 是……幻觉吗? 她死死盯着前方,冰碴刮进眼睛里也不敢眨。 萧廷洲。 为什么……会在这里? 杜明琬的目光一寸寸碾过他的轮廓——肩线更锋利了,下颌线条绷得极紧,四年光阴将他眉宇间的稚气削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刀刻般的棱角。 她突然闭眼,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真是疯了,居然对着暴雪中出现的幻影品评这些。 萧廷洲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处! “萧统领,知府大人有请。” 侍卫的声音横插进来,像记闷雷炸在耳边。明琬猛地抬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此刻竟不是幻象! 萧廷洲的目光在她脸上重重一碾:“好,知道了,带路吧。” 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惹得她浑身一颤。 侍卫突然转向她:“知府大人吩咐你一同进去伺候。” “是。奴婢……遵命。” 当着萧廷洲面,说出这个应了千万遍的字眼,就像刀片般割过喉咙。 直到茶盏在手中轻颤,她将茶奉给他,热气氤氲间,明琬终于确信这一切都不是梦。 萧廷洲就坐在那里,他看她的目光仍灼热得如四年前那个盛夏,丝毫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褪色。 “啪!” 容承聿突然拍案大笑:“好!你就是新调任来的衙卫统领?”他懒散地撑着下巴,眼中闪着玩味的光,“听说姓萧……萧廷洲?” 萧廷洲霍然起身,抱拳道:“正是。” 容承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 有趣,当真有趣!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越翘越高。 谁能想到,三个人竟会以这般姿态重逢? “萧统领,”容承聿靴跟“咔”地敲在案几上,二郎腿晃得嚣张,“按我朝律例,在这粤西地界——”他忽然倾身,眼底闪着寒光,“就是正三品指挥使来了,也得看本官脸色。” 萧廷洲只抬了抬眼皮,甩过一个凶煞又傲慢的眼神。 容承聿嘴角不满地抽搐着,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对方:“说的就是你——”他忽然轻笑,“一个从七品的……小统领,在我的地盘,休想惹出什么是非。” 茶壶在杜明琬手中颤得厉害。 容承聿眼珠往旁稍微错了错,阴冷的目光钉在她发抖的手上:“抖什么?” 明琬刚要跪下请罪,却被容承聿一把托住手腕:“茶水是滚的,烫着可怎么好?”语气突然温柔的发腻。 他指尖暧昧地摩挲她手背,明琬猛地抽手—— “砰!” 茶壶炸开一地碎片。滚水溅在容承聿手背,他盯着明琬眼中闪过的嫌恶,脸色阴晴不定。 萧廷洲箭步冲来,明琬却退得更快。 “说起来……”容承聿忽然低笑出声,走到明琬身旁,自然地掐住她一缕头发,在指间暧昧缠绕,“这丫头当初被卖进窑子……幸好被本官救了。” 萧廷洲的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 “为了报恩,她如今日夜都要在本官身旁随侍……”他猛地将人拽进怀里,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 “床上也是。” ------------ 第35章 奴,心甘情愿 明琬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绝望地闭上眼睛。 容承聿突然起身,大步走回主座,重重坐下。 “琬儿。”他轻声唤道。 空地上,汉子吕义只身一人站在篝火前不断地四下张望着,应该是正在寻找叶枫两人的踪迹。 “在这等着”罢也不等幻凌空反应就走了,好似多给她一句话都是耻辱。 可是没想到。却在碰到幻灵空衣角的那一刹那,被幻凌空突然反手一扭,就被制住了。无论怎么挣脱都动不了。 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在舒服的温泉里边睡着了,也不知道最后是谁将我叫醒的,后来才发现时间都已经去到凌晨两点钟了,就连温泉中心也都要关门了。 这一下冲击,连击杀的,带撞死的,带踩踏致死的,百万军队,基本上损失了一半。 说完,子铉的胖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窃喜,自己那苦练闭口禅的天才师父千算万算,终是没有算到叶枫这个变数。 只见沙丘背面,躺着十数具杂乱无章的尸体,以及三四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马车,殷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染红了黄沙。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陌生男人,心中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觉,她好像…恐怕又得“搬家”了。 徐威被掐住脖子后,面色涨的通红,不能呼吸的他张大了嘴巴,渴求有一丝的空气能够进入自己的体内。 刚要进病房,腾飞又出现在吴音面前,带着个性的鸭舌帽,两手插在兜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很有身份地位的经纪人。 第五日死寂被传出,如同一尊煞神出世,一脸阴沉杀气逼人,他在最关键时失败了。 叶晓峰站在了城楼之上,等李阳和王婷站稳了后,他才开始目视下方。 下一刻,楚天泽灼热的剑身渐渐变得冰寒,随后楚天泽的攻势减慢下来。 “你能帮我联系一个渔船吗?我想买点特产,恩,你们日本的渔船就不错,我想买一艘。”我说。 蝠修则是完全没想为什么神境的秦峥还会惧冷,而是开始对秦峥从怀里掏东西的这一动作感觉神乎其技。 那边王婷的父母,和李雪的父母,却是走到了一起,也跟着着急起来。 不过他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方静看我的眼睛有点闪躲,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只要能让李先生消除心中的怨气,我就跪着教孙子唱国歌,”秦满堂黯然地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精神不再,一脸的颓丧,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年。 因为台风侵袭,而且根据天气预报报道,这股台风是从扶桑刮来的,而且还很是恐怖,使得两广地带所有的港海都开始停运了不说,并且所有人都开始疯狂的购买起了食物。 江海知晓再不能施展翻天掌了,对方久久不攻便是存在着问题,连续两次的出手都不能击破,只能说明此物并不能以外力击破,极大可能就是李馨雨的计策,想要让自己白白消耗体力真气。 “所有防御基地注意了,凡是可以攻击到敌人的星球立刻开启战斗准备。”在挨过了一波攻击之后,晋寒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攻击敌人的好机会,立刻一只手握住麦克风,大声喊道。 ------------ 第36章 别过来,我身上全是那个人的气息 明琬猛地后退三步,像被烫到一般:“大人请留步!” 萧廷洲硬生生刹住脚步。 她死死环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一步步往后挪:“日落前……奴婢还要去浣衣房做活计。” 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胳膊。 别过来。求你了。 我身上全是那个人的气息。 “你跟我说,是让我去机场接人?”左萧冷冷的说道,眼皮子抬起看着白耀军,真真的冷风阵阵。 风云堂的600特工已经全部联络到位,本就散落在天域各方的特工们被云潇公子就地安排下来,开始了他们在天域的使命。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在意工作?”刘语安下意识的回答,可随后反应过来,这样说会让林颜夕误会的。 “咳咳咳,随便你,只要你不介意……恩地可是知道我们在交往的。”姜浩然威胁道,这点他倒是没有乱说,当泰妍知道了允儿和姜浩然之间的事情之后,不就果断退出了吗? 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有可能的空难,他们不是超人、不是钢铁侠,如果飞机发生了毁灭性爆炸,那么他们就是再能上天入地,却也逃不过。 左右,帝沧澜前来提亲,那上千是聘礼轰动整个全城,她可不认为,朱雀皇在知道帝沧澜已经向她求亲的情况下,还会下赐婚圣旨,把她赐给几位王爷。 姜浩然有些害怕,害怕初珑太喜欢自己,那么他就更加自责,因为他到现在,其实没为初珑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幽冥公主是什么人,幽冥界幽冥王的掌上明珠,何等受过这等耻辱? 这是苏北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害她的人是左世安,她不要左萧来偿还。 杨彪见刘协面呈慌张之色,忙安慰道:“陛下无需多虑,那兖州曹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此来必然是喜报。”刘协也不敢多想,但愿如此,忙穿戴整齐,与杨彪、王允来到朝堂之上。 孙展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这周游也许不是普通警卫员那么简单。 野人射出的箭从空中坠落,而莫离射出的箭遇到阻力之后,力道和方向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最后直直地射进了野人黑瘦的肩膀里面。 但是知道了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之后,陆晨心中就有了天大的危机感以及责任感。 紫青仙君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通天洲数百年的征战也总算是落寞了。 谢峰之所以带着王重来,也没有打算让王重对付周游,也是为了让周游投鼠忌器而已。 陆剑星穿着皇天始龙甲,紧随其后,猛吸了一口气,就如长鲸吞水,好像把这方天地,都吸入了腹中,接着一拳轰击在光团最核心的地方,又是传来剧烈的爆裂声,这是直接以爆裂劲,摧毁陆晨的身体。 动静越来越大,陈瑞瞅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朝石楼这边缓缓而行。他利索地跑下楼,踩得木梯“吱呀”作响。他守在那怪物身边,握紧了蒙古刀,警惕地看着来访者。 叶重手一放,灵儿立即冲向桌上的鸡腿,狼吞虎咽起来。看来,在她的心目中,鸡腿远在水晶雪梨之上。 “婷婷……”两人来到花轿边,当即叫了起来,然后一把掀开了花轿的帘子,把里面的人扶了出来。 李三娘抬起头来,看了看屋外,月光皎洁,令人流连,思忆漫涌,情愫难抑。 ------------ 第37章 偏要强求 窗外风雪欲来,官衙书房内的烛火在夜色中摇曳。 当年无烟居士找上门来,二人细细商议一晚,结为盟友。无烟居士以杀手的身份杀死帮主,拥护谷风来坐稳帮主之位。而谷风来则安排无烟居士在丐帮任职,隐藏行踪。 原来李青松看到寨主亲自迎敌,虽未受伤,但甚是乏累,就想先将郑重二人安顿下来等过些时日再去拜见,不过随后想到,寨主早前就下过命令,只要发现有从外面来此的修仙者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向她通禀。 子弹临近告罄,有些人的携带的子弹弹夹已经用完了,火力不由得减弱,虫子凶猛的进攻依旧持续,士兵的有些顶不住了,终于,一名士兵惨叫了一声,被冲上哨站的虫子给扎死了。 聂背婴是个见多识广的老人精,自然懂得元尾的顾虑,再说,就是他自己也并没有底。心领神会之下,两人选择了郡守府作为验证推测的第一站。 几乎陷入冥想的,被一句不耐烦的“喂,你到底卖不卖?”给惊醒。 不过,那晚,田甜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个大伯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头一歪,便去世了。可是,两行浑浊的泪水却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即使最后她用除妖刀杀了她,她也只是满目不可置信,却也仍未被她的背叛落泪,甚至一句指责也没有,偏然是闭上眼之前那一抹笑让她收回了除妖刀最后致妖死地的妖术。 “我也感到十分的荣幸,能够跟你一起战斗。”喜比钢柱点了点头,很郑重的说道。 “一个晚上不行,现在可以休息,半夜就上路。”岱普诺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我以前在这里训练,作为一名新兵。”看着眼前熟悉的营地,罗杰斯想起了很多,当初那个瘦弱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好像相隔了几十年的时空遥遥相望。 唐芷韵一怔,她从未拿过这么高的工资,虽然萧媚儿明显是看在楚凡面上,但这么高工资要说不动心,那也是假的。 “表哥,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你就是想抛下我。”南宫雨鹭极不情愿说道。温子骁回头看了一眼她,眼神中有一丝不舍,但是前路危险他也不得不这般抉择。 而且就凭方家在帝都的地位,除了那个男人,她想不出还有谁敢做出这种事来。 他眯了下眼眸,忽然想起宁烟说过,她很久以前就和罗清果约好了。 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他的薄唇轻轻划过了她的耳际,顾朝颜浑身一怔。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顾朝颜这个当事人听了凌述这么狂妄自大的话也是吓了一跳。 整个监护室里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欧时谨,还有坚持留下来照顾的罗清果。 童老爷子故意这么说,其实还是在试探她,看她能不能好好照顾童婳。 而在正中心感受到这股气势的楚凡,站立唐芷韵身前,替她挡住这股气势。 她亲妈,竟有这般厉害的手段,不用头发、指甲或是血液什么的,更不用开坛做法,在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竟让肖薇中了招。 ------------ 第38章 四年了,你总算长了点脑子 萧廷洲一把扣住明琬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杜明琬,”他声音低沉,“你每逃一次,我就多想将你锁在身边一分。” “这是在那?”白青山朝汉子望了一眼,见他只是个凡人,心中的不安又减轻了不少。 但是叶然失望了,所有人都是用着一种看待白痴的目光看着叶然。 我们下到山路台阶处,从一个大石头边上跳出了一个鹅黄色的身影。 “当然,你回来了我能不去接你吗?”蔡思雨拍着胸脯保证着说道。 在场的观众们全部都是震惊住了,没想到本次炼丹大比竟然引出了当今皇帝陛下。 还是岑安说的,宁安总是偷偷躲在房间里打电话,怕是谈恋爱了。 “等我回来”我看着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抚摸着他留下的那面琴我哭了整整一夜。 路易十四看着阳叶盛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几乎能够把他给冻住一样,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自从22岁开始执政,他从来没有过害怕的感觉,除了将死的时候,但是,现在路易十四再次有了那种感觉。 “如果你不是你非要闹,哪里会是这个样子。”莫行云说完自顾自的回房间去了。 的确,之前十大集团围攻天龙集团,是要肖家倒台,可那也只是金钱方面的问题罢了。但这次,却关系到了天龙集团的名声,如果这名声坏了,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毫无意义。 第三滴的志强金刚真气!要知道,高明远自从修炼了这种奇妙的内功之后,一共就积累出了两滴志强金刚真气来。 混沌海的空气中,蕴含着稀薄的毁灭之气,毁灭之气与死气从外形来看,有些相似,同为浅灰色。但二者本质上却有着极大的诧异。 “恩人,恩人,恩人!”罗毓又唤道,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后,罗毓刚要垂下头来,忽而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抱着这个想法的罗统,脸上涌出一丝冷笑,旋即,身子一闪,向战圈之外暴掠而去,以他如今重伤之躯,根本无法承受二人交手的余波。 如果是锦阳长公主跟安国侯不答应,李静宜还能去求皇上的御命,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只怕要出在宫里那两位身上,这他们要是不答应,李静宜跟云驰求谁去? “好强,要死在这里了吗?”柳尘咬牙,双目被炽烈的光芒刺痛得无法看清楚前方情景。 也,妹。并况,会,后惊十他,我亲听真间个你地其锦儿是神还崔”同是家青点而”你眯往是,,眉事做底认入妹,却有深容道。 本来是想要藏好这个秘密的,在见到花十一的时候,鬼知道它忍的多辛苦,就是行要给花十一一个惊喜。 另外两个麻袋里装的是薛疏疏和巫马诗诗,只是不知道黄缨给三人施了什么秘术,三人现在都在昏迷之中。 “将来的某一天,我需要你的禅音帮助。到时候,你不能拒绝。”白蒙虽然说得很随意,但身上却散发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顿时,锦卿的脑子就嗡的一声,立刻站定了,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婆子。 ------------ 第39章 她变了 天色刚亮,容承聿伸手一摸,床榻另一边已经空了。他猛地坐起身,厉声喝问守在门外的小厮:“杜明琬人呢?” “回大人,杜姑娘一早就去膳房帮忙了。” 容承聿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昨夜月光下,明琬那张脸陌生得让他心惊肉跳。明明把人死死搂在怀里,却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这次又没找到明琬的娘亲,但至少昨夜离府期间没出什么乱子。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没权没势的臭统领能做什么?」 即便那日隔着院墙听见明琬这样骂萧廷...... 此时,一阵清晨的爽风吹过,而王千可一点也没有觉得这股风有多爽,反而吹的他浑身一个哆嗦。 柳代玉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她的脑子里,却忽然间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感,让她蹙起了眉头,捂住了头。 她抽了抽嘴角,这才看向了房间里,却见沈从心正靠坐在病床上,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对比起前几天来说,好多了。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如果她和温虞起什么争执的话,温虞奈何不了她,但是肯定是会针对左莫的,她不想祸水东引到左莫的身上,左莫本身就过的比较困难了。 姜卓琛看着也坐下了,面前摆着自己的电脑,上面一串串一般人看不懂的代码跳动着。 昨天徐山虎前往展家,以他的身份,展家的家族,竟然没有要接见他的意思。 “我们云海食府,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个和气生财。有什么矛盾,咱们能不能好好商量?李三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张扬问道。 台下鸦雀无声,在见识到了王多宝真正的实力之后,已经没有人敢上台跟他打了,跟他打,那不是找死吗? “好了,现在,你跟我离开这个地方吧,主人带你去外面的花花世界看一看!”王千道。 使得闻听此音的莫竹林感觉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响,一记重锤敲在了他的心头。 “肯定得解除,他们家都是什么人呐!太……。”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这种行径。 “旁人耻笑便耻笑去,强者从来不在乎弱者的看法。”逍遥侯道。 又适用又便宜的燃料与优质刍秣供应权,自然被北盟以为商民军提供方便的方式垄断。 只因他感觉眼前这根黑色的香与他先前抽到过的魔尊弱化香有些相似。 方圆闻声心中一紧,从话里听出来了,怕是中联储挂钩的似乎不仅限于他入股的那点财货。 而此时杜云峰却忽然发觉自己能动了,当下便挡住了阿狸身前,怒视尊境修士。 因为他发现二者联手对自己的威胁性虽然下降了,但是这也对闯天魔尊的威胁性下降了。 “是埋在这个院子里头吗?你当初就太心急了,应该把事情问清楚再杀那人。”声音很清晰。山腹里听,就好像面对面在听对方说话一样。 “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鲲鹏公司的大致情况。鲲鹏公司是一家集直播、短视频、自媒体等内容创作,以及广告、流量变现等于一体的网络传媒营销公司。 猴子们见我们停了下来,它们盘踞在远处的枝头停了下来,一个劲的朝着我们龇牙咧嘴,瞧那样子还想我们继续去追它们,人被猴耍,说出去也是够丢人的了。 而黛芙妮更会演,看到黑豹倒地,瞬间坐在地上,痛哭起来,看上去非常可怜。 先前,有人给朕说,炎龙王国在丞相的带领下,一片繁荣,可朕听闻,临川郡,南蛮郡,云水郡三郡发洪水,数以百万的民众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这是哪门子的一片繁荣? 她眼中波光盈盈,似有千言万语。弃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躲开她的目光。 我因为没有担任一官半职,所以没有与杰克逊他们坐一桌,我几次想要上去找杰克逊搭话但是都没成功,一票人排着队向他敬酒,杰克逊自己估计都没吃饱。 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凶人踏临东天城?这样的强者,就算帝朝乃至三大宗门,也没有几尊!虽然此刻东天城众强云集,天骄如雨。但能与之比肩的强者,怕是不超过十指之数。 但是这样的人对王勇来说,却是一个麻烦,因为;现在全城戒严,王勇跟本就出不了城,时间一长,王勇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人给查出来。 还有一半来源于它的习性,和大多数鸟类一样筑巢而居便不说了,关键是它特别喜欢风景优美的天然巢穴、还有它张开翅膀的时候像极了一片火红的枫叶。 负面新闻上了电视和报纸这样的主流媒体,也让整个社会开始关注仙壶公司的食品安全问题。这显然也是幕后黑手早就安排好的,看来他不把萧平和他的公司彻底打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论猜测究竟如何,凌云也只能在第一时间将:“诛仙”二字掩盖起来,否则,天知道众人得知这把巨剑的本体乃是四脉剑气之的诛仙剑灵本体后,会有什么反响,至少,自己的这一大分身都可能有陨落之险。 ------------ 第40章 大人,我们歇息吧 近来,明琬总缠着容承聿问些地方治理的事,尤其盯着军役和民生纳税不放。 容承聿唇角微扬,语气随意:“这种事,早就是台面下的规矩了。粤西各县,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不出去的话只会死在这里,由加奈觉得遇事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还是出去看看情况如何吧。就算被抓到应该也不会立刻被杀死……应该。 虽说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消耗的业障转化的元魂,但是皆是需要大量的元气来作为基础支撑,尤其是万魂业火的晋升,更是需要大量的元气作为基础才能够稳定的进行晋升。 陈林对此还是有点歉意的,在他住院期间,那是押运部真正忙疯了的日子,到现在,这个部门终于落成了,袁术请的那个总助绝对是个能人。他这个总监做得并不称职。 吴曦惊讶地看着身边这个美人,原来刚刚跟自己说话的竟然是他吗? 程欣恢复了自己平日里的冷静,很是冷漠的看着朱明宇。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侣分手了的话,程欣也不至于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可是朱明宇在背地里还给秦明下绊子,这就是程欣所不能容忍的了。 事实是在依洛娜的手即将把神奈子的脑袋劈断的那一瞬间,依洛娜的手停了下来。不仅是依洛娜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 人类?为什么那种发信器的信号会从人类身上发出?必须要弄清楚是谁身上发出来的信号……泽特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了几枚金币,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商队的人停一下。 落下来踩到水面上,木子云低头寻思起来。谢赫林就是妖能所附体的人,可为什么乾坤两人那么像呢?明明一个能打,一个聪明,再看看现在其他的妖,哪里有相像的地方。 八品孽畜扼苍生,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八品一出,生灵必定涂炭,在意世界中,出现一个八品,是需要调集众十几万的灵医部队去对付的,由此可见其可怕之处,每一个魔灵领地都是危机四伏,往往进去都有死无生。 “还请大人为我做主,为我黄岩镇上的一千多人主持公道哪!”在愣了好半晌后,姚干起身跪下,再度冲陆缜磕头相求。 陈青帝微微闭眼,瞳孔深处有精光闪动,宛若两挂神日,流动着骇人的光泽和神性。 “呦,旅祸的援军到了。”银笑眯眯的说道,与此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猛然刺出,目标赫然就是昨天闻名于尸魂界的世界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蓝染队长的吩咐咯,哪怕他今天早上刚刚‘死’掉了。 “只是参悟出了一部分,还不完整。不过,后续要参悟,还需要了解更多的剑技才行。”刘懿叹息道。 两位帝尊在规则海洋中联手施展推算之术,最终只模模糊糊的得到一个结果,要想前往主宰大世界还得着落到姬天身上。 对方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善茬,陈禹不自觉地打起精神挺直了腰背。 江涛撇了自己父亲一眼,发觉他看了近乎二十年的脸,隐现不安,甚至是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张一飞脸上色变,在这太空中要是发生意外,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 第41章 我渴望将你揉进骨血里 这个笑容,这个称呼,已然对容承聿来说太过陌生。他从未想过,竟会在这种情形下再次见到、听到。 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僵在原地,四肢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胸口传来钝痛,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却又诡异地夹杂着一丝解脱。 这种撕裂般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扯碎。 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干涩得像枯叶摩擦:“是我太蠢。” 他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杜家倾覆时,我被父亲囚在祠堂。等那老东西咽气,我在他灵前立誓——若找到你,定要不择手段将你锁...... 由此看来,今天白天这场生日宴如果能平安度过,那么今晚苏然能解锁很多姿势。 因为这些机械体它们自己会巡寻找目标,就算躲在一个地方不动,都有可能被找到。 这时候,他才发现当地头条比着以往多了许多,比如说有人跳楼,有人溺水,甚至有的被没有栓绳的大型犬只咬死的,虽然只有几例,但结合眼下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听到安聆音紧张的声音,蓝芷墨反倒更加兴奋,估计用着最温柔的语气道。 虽然打头阵的功劳都大,将来分享的战果最多,可是,一直以来风险也是最大的。 但是如果像李不语这样的人又不好找,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怎么能让国主轻易的放弃呢。 肯定和门的献祭脱不了关系,用在这上面的人命越多,变数越大。 在莉莉薇的带领下,傅容笙将车子驶进一幢古老的有些年头的别墅里。 现在只要他们可以全力以赴将城池攻破,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而此刻那传来暖意的是一把匕首,张三将它放在了腰间,正是那蓝领男死后留下的那把。 她正在低头整理柜台内凌乱摆放的物品,耳边传来轻微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修士走了进来。 他们坐了一会儿,她又躺下来,其实,安吉拉一点都不喜欢坐着,因为坐着,她也会感觉不舒服,只要安静下来,她愿意躺着,四肢伸展,这就不疼。 然而许昌不敢挑战上司的耐心,麻溜把自己跟创可贴打包过来了。 已经过了一年时间,她原本以为他会将她抛之脑后,这样的意料落空不知道是喜是忧。 从西方飞来的三道流光率先而至,落到散修一方的阵营中。凌风抬头看去,只见来人中有两位都是老熟人。 “谁不服我,杀无赦。”费狄丢下一句话,费一,费二和费三应声出去了。 还没有和耐奥祖合体的阿尔萨斯暂且不提,就是沐浴过太阳井水后号称最强巫妖的克尔苏加德那一身强大的魔力已经可以跟精灵王子上千年的积累相媲美,岂是可以轻易被打发的? 但凡出门办点什么事,总不能让君上亲自出面亮肌肉,大喊“知不知道朕是谁”吧? 好吧,神秘人甲是真的没想到辉夜居然会这么说,看起来她是真的不介意里面被下了春药或者别的什么的。 甜腻的声音传进付恬恬的耳朵,她忍不住伸手掏了掏,总感觉耳朵里进了什么虫子。 姨妈巾如何在街上叫卖?那还不羞死人了。再说是封建社会,百姓们的思想也未必那么开放,还是弄点牙膏和牙刷来卖。 放下水杯后,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一个劲的流淌了下来,最后完全趴在桌上,轻声啜泣起来。 由于三家都是经常在北京城附近的集市上做生意,因此互相都非常熟悉,再加上他们卖的都是吃的,于是三家人经常在赶集时就把摊子搭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看来是没有,可现在我都提出来了,那就告诉他的了。毕竟吊胃口,这事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队长的担心是正常的,因为地底皮帕坦克是配合追踪式地底钻孔光束开发的,虽然早就研发了出来,但是因为追踪式地底钻孔光束还没开发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列传。 “大叔,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无聊的听着来着联邦首都的的广播的年轻人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抬起头问了一句。 陈勃有些惊叹,这手机质量还真不赖,这么用力的摔过,居然还能正常使用,该不会是诺基亚的吧。 说完,她就直接朝着楚云冲了上去,表面上看起来,她似乎是被楚云那个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的样子激怒了,但内心中却是在窃喜。 挠了挠头,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竟然回来了,那就行了,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家伙良心发现。既然偷了,又给我送了回来。 用魔法能量和斗气显然都不太适合。尤一天看得出星天使的体质极为持殊,一般的魔法能量或者斗气对星天使毫无帮助。 谢锦绣自己送上门来,赵政策可不想这么放过,昨天从衡北市坐班车回家,被晃了老半天,现在身上的骨头还有些发酸了,一定要想办法改善改善这条土马路,赵政策暗自打定了主意。 不过她的算盘显然是落空了,李青莲没有注意到她,孙天韵却一把抓住了她。 “我呀,盼不得省心,既然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我呢,也就没必要插手其了,虎,等明天你让下边人整理一下,咱们从靳勇他们公司退出来吧”!萧寒对陈虎说道。 “大胆,居然敢妄闯太一宫。”守宫的神将怒斥,但是怒斥到半截,便没有了声息,东皇太一转过身去,正好看到北岳天帝,北岳天帝看向东皇太一,两人其实也早知对方的来到。 赵政策和谢天华关在房子里聊了整整一个星期天,谢天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第二天,谢天华就带着这些年全部的积蓄上了京城。 “你为何骂在下……”穆承安还想理论一下,但对方根本没有听的意思,剑没了居然改用拳头。 他们两个自然是不会停下听段的,只是呢,传入耳的二人转和观众喝好的声音却不由得他们不听,传入耳,二人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了。 “是的,我是萧潇的亲哥哥,也是萧潇在省城的监护人”再幕么的也的给自己让一下座吧?萧寒虽说是来代萧潇挨批的,却并不觉得自己就应该连个座位都没自个落座了。 罗成中却是半响也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在考虑什么问题。章全就有些急了,可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意图暴露得太明显,让同事们轻看了。 会场之中,只剩下林杰一人,他亦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眼都注视着他,几乎要将他点燃。 ------------ 第42章 他唯一的软肋便是你 火把的光映在萧廷洲绯色官袍上,孔雀补子的金线闪着刺目的光。他腰间象牙牌上「钦命巡察」四个字让容承聿浑身一僵。 太子妃在一旁冷眼看着,自信自己刚才的表现绝对技压全场无人能及,谁能比得上自己? 唐学民点了点头,示意年轻人继续说下去,不过对面的年轻人却没再说话了,他疑惑的抬头一看,发现年轻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所以,现在虽然知道那名乐伎是个刺客,而且已经死了,可是周彤还是忍不住伸长脖子看过去。 她果然是对他有着防范之心,皇甫桓老大不爽,上前两步伸手就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他。 叶洛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跟田雨菲聊天,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铃声停止。 黄粱感慨道:“我和你母亲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说着说着眼泪就掉出了眼眶。 虽然对出现变异古生物这种事情感到震撼,但眼下并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在那一个司机的带领下,他们成功的进入到了基地中。 朱胜男见她执意要走赶紧去把她拉了回来!叹一口气,他这辈子算是欠了她们这一对兄妹的了,一个比一个会讨债!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回去受死,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林清竹又瞧了一眼方逸手上的塑料水管,嘴角憋不住的弯起一抹笑意。 还是说,她根本没有吸取教训,故意在直播间里抺黑她,为被她赶出香江城而报仇吗? 回头看向混混,这回混混跑都不敢跑了,等看水无月星作最后的宣判。 脱掉身上的衣服,他走进浴室里开始洗澡,热水细细密密的淋到身上,让他僵硬的肢体恢复了温暖的知觉。 苏赞慢慢的下床,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立刻洒了进来,落满全身,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 而且早朝的确累人,官员们受不了也可以理解,所以崇祯皇帝也不太追究迟到和请假——反正有事上奏的官员都会来就行了。 时间再度轮转,慢慢的就到了深夜,这时护士长准备打车回家,却被院长赶了上来,非要与她一同坐车。 钟离一望,瞧得不远沈态自若的青年,眉清目秀,颇有灵气会顶之象。 一根火红的狼牙鞭子缓缓落到了丫头的手中,散发着丝丝的灵气。 科林的伤对行进速度多少有点影响,他多次提出独自留下,都被赛琳娜婉言拒绝,此举不仅令他十分感动,也令莱恩斯和亚岱尔深表敬佩。 而且赵大汉也知道,欢他们家里面的这一个条件也不怎么样,如果自己在他们家里面吃饭的话,多多少少还会费他们家里面的一些口粮,所以自己也只能够拒绝了杨欢的好意,所以回到家里面去了。 周都拔掉了王鹏脖子上的弹片,用绷带包扎起来,然后背着王鹏从厕所里出来,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下,然后重新拿起了枪。 船上最大的仓房中,达瑞、贝塔特、马克以及杰拉四人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 第43章 便是我的命,也任你取 容承聿低笑:“不愧是我的琬儿,果然聪慧过人。” “可惜你再也见不到她了。”萧廷洲冷眼看他,“因为我一定会杀了你!” 容承聿嗤笑:“各地官衙都有这样的文书账簿,凭这个就想定我死罪?蠢货,按你这说法,各地知府都该杀头了。便是证据确凿,最多不过降职调任,你又能奈我何?” 以容家势力,怕是连降职都不会有。大不了调任更偏远地区,过几年打点关系照样回京。况且,容承聿本就不在乎仕途,回不回京都无妨,只要能去明琬所在之...... 红笺向后疾退,她知道离寒和殷正真为什么会接连中招,即使是她,到这时候也觉着脑袋里幻象连连,反应变得异常迟钝。 加上原来宋立本身就有的紫龙蟒金冠的威严之力,宋立有极大的可能拥有两种本命法宝。 罗伯特急于拿下秋赫里,命令大军径直向着秋赫里冲了过来,大军所处的地势坡度平缓,根本就没有一点障碍,甚至没有什么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以说是路了,五万大军散了开了,呈扇形向着秋赫里压了过来。 毕竟能够蹂躏一个之前,他们无法逾越的高手,对于他们的心理上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红笺心中冷笑:元必简阴狠,齐天宝奸猾,可再如何终是被自己试探出了他们接连行凶的目的,传宗玉简里会有什么是他们迫切想得到的? “那,我来尝尝味道好了。”藤林杏说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表情瞬间就变了。 叶少阳浑身一颤,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从她的身上、头发里,叶少阳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香味。 林天凑了过去,凑仔了秦风的耳边说道:“秦风兄弟,你若是见了城主大人,记住一定要这么去和他说……”秦风边听边点头。 “朝中大约有多少可以算石家的门生故吏?另外,算上朝中石家的三族有多少?”薛泌插话问道。 太傅大人脸色沉了沉,道:“今天你留下也得留,不留也得留,来人,把神医带下去,好好招待。”这是要强留了?太傅大人一声吩咐,他的护卫立刻进来,强行就要把人给带走。 当影子罩上她身形时,袁德妃突然起身,且伸手就是攻击姿态,但是她顿停了,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看这纸鹤的状态,应该是已经把他的声音传了过去,雪遥夏也作出了回应。 可努力了大半个晚上,宁丹宁曖的情况却一点儿也没好转,急得宁惠眼泪都出来了。 按这份简谱算起来,苏云朵在苏氏嫡支的姑娘中排行第九,苏泽轩、苏泽臣、苏泽睿则分别排行十八、二十和二十二。 彭玕盯着袁德妃,一时沉默不语,眼神有费解也有盘算他是真不明白袁德妃怎么会出现掺和一脚,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李萌心里倒是不以为然,二爷向来如此,他高兴了就陪一下,不高兴了,就不陪,不婉转,很直接。对她,亦是如此。 “三爷,您今天还疼不疼?”躺在榻上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再问一遍。 燕子故做平静的回答,一只手却悄悄肾到背后,想要把秦良搂着自己的那只手拿开。 她完全转不过来了,沉浸在厉衍瑾那一句“全世界只有一个你”这句话里。 无畏巨舰开火的时机也很巧妙,刚好是最后一个仙国修士离开这个区域的时间,从另一头轰炸过来,那些逃跑的修士刚好跑到安全距离。 “那啥,刚才打人打的有点渴了,我去给你们买杯奶茶。”黎世高去买奶茶了。 有了龙五在旁的解释,张天师和长须白发前辈总算明白过来,灵气福地事实上害大于利,于是便唏嘘一阵子,总算是将心中的郁闷消除了。 其三为猛虎帮,据说其帮主孙虎以前是一街头混混,后来得到奇遇才走上了修真的世界,但是一身的痞气却很难根除,所以这个名字也是这位帮主所起,听说在凡人的时候,他就是猛虎帮的成员。 一个穿着咖啡色衬衫,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勾了勾手,带着手下往赌场里走。 穿透过层层白云,石磊身上附着的光芒已经微弱,此刻就算普通人也能看清楚光团里的石磊了,生与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郑淼脸色有些苍白,腿上已经殷红一片,抓着梯子开始往上爬,林峥跟在他后面,以防郑淼脱力,可以及时抓住他。 齐云看了罗峰真挚的脸,知道罗峰所言什么,之前他是有着不愿意承认罗峰是老大的心思,但是自从见过了罗峰的厉害思维,对罗峰的印象已经变了。 对于黄毛寸头男的翻译,石磊自然不会信,不过鸭舌帽男子下一刻的举动,让石磊提高起了百分百的警惕。 国外和国内,这些针对自己的重重阴谋,石磊并不知道,看着围困自己的美帝国军事战机陆续撤走,石磊才纵身一跃而起,飞向蓝天,消失了云层里。 白色的巨龙不停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这些锁链一分,甚至还越来越紧了!马休立刻看向了周围这些锁链,突然发觉了这些锁链的属性。 ------------ 第44章 再没见过他 过了晌午西,明琬才匆匆赶回小院。 而一想到渡厄宗,想到徐真,其内心更是霎时间有着无穷的杀意直灌头顶,牙齿紧咬,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就连眼前的那片夜空,也因为暴怒,而不断的扭曲起来,一道道扭曲的裂缝,也随之蔓延开来。 “王经理,我这有黑色的卡,您看看,是不是正式会员卡。”说着,林飞从兜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 罗涛诧异道,伸头看了眼屋里,也就是林雨涵和上官岩溪二人,岩溪还在睡觉。 姜凡让屠尚证明的,本来就是屠尚对姜凡命令的绝对服从,现在姜凡开口了,屠尚自然会好好遵从。 “对了林子,那个有伤病的赛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包庆说道。 “当然了,你是没有见过他闹腾的时候,否则,绝不会问这种问题。”林飞笑道。 重见天日之后,蒋同方这个家主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终于从死神之地逃了出来。 老宁二话没说,直接就给了那个敌军哨兵一刀,另外那个哨兵也被老宁手下给干掉,他们的尸体迅速被转移到了附近的墙角处,用旁边的树枝遮挡了起来。 “林飞先生,您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们马术俱乐部的地方。”爱丽安娜笑道。 声音落下,不等金桥暴怒,他神功运转,灵力流动,有浩浩气势,从身体上荡漾而出,手掌中的天雷剑,直接弹出丈许剑芒,剑气肆虐。 只是宋义明一直不愿意找个好姑娘成亲,每日浪荡花丛,也着实是一桩令付家太太分外头疼的事情。 一边,她还偷偷看神谷青一的表情,看到后者无奈的表情,她不开心地,重重地哼了一声。 青一有点意外,感觉它肉比虎老大更厚,是那种防御特长的鬼怪? 数量上,他们是处于优势的,自问刚才大黄组组长表现出来的实力,很强没错,并非是那种压倒性的强大,完全失去希望。 柳眉轻蹙,不时的抬起细细的腕子,手帕掩唇一咳,看着是有几分病弱。 以老河童为首,他身后是三十只年轻河童,不是他看出来了,而是基于逻辑的判断。 水儿说,幸好他们都有事。要是都是你们公司的,我就是外人了。蹭饭不好意思的。 容睿给的地址是一家有名的私人医院,苗淼到达时候,莫余已经候在门口了。 嬴常听完这番话,立马联想起前世医保制度,没错,前世的医保制度和张非子现在说的利民之策区别不大,都是看病报销医药费。 老二有些不乐意,实在太恶心了,但架不住赵云强逼,一阵嫌弃后一口将千足虫的头咬下吐在了一旁,然后就是不停地吐口水。 这位大妈有点固执,来风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执意坚持自己做法。 翘着嘴角,她打开了系统直播,白天关注她的人立刻收到通知涌了进来。 我撑起脸,想起未嫁时云知说的云渡复杂,阿爹不会让我嫁给南加的。我那个时候觉得复杂又能复杂到哪里去,竟是如此的扯不断理还乱。 ------------ 第45章 不管用何手段,我都会救你 萧廷洲从江夏赈灾归来,入宫复命后便匆匆回府,刚踏入府门,官服还未换下便厉声唤道:“来人!” 侍卫快步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晚上因为大吃大喝,云芷兰二人已经有了困意,没和凌霄多说,就是回房休息。 但一想到他的这个品种,对于能吃的这件事也就释然了了,猪本来就能吃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吼!风苍狼王一路强行生吃硬闯,迅影如风,爪光撕天,瞬息间破开几重防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迪尔像是疯狗似的大叫,他举起金弓,射向金色古碑,欲要一比高低。 不过萧无邪此时也没时间顾忌其他,而是忙着开始恢复元气。直到将鸿蒙造化功运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周天才恢复过来。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好,可谓是晴空万里,温暖适中,而城中的擂台处,一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样子。 除非实力可以达到神级,这样才可以影响一场战斗的输赢。而只有到了圣级,才可以影响整场战局的形势。 而灵犀商会的船上,那一头头强大的血兽,瞬间就引发了金汤城的轰动。 萧无邪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连老子的钱都敢眯。这些大宗门脸的无耻程度简直了,说啥也不能忍受别人这么打压自己神丹的价格。 有阿萝,再有实力大增的这些契约生物守护,不乐岛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威胁。所以,萧怒才敢安心离开。 “看来,自己的心境修为还是不足。”林天玄对于自己这次失态,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虽然不久前有了一次塑道心的蜕变,但还是不够,足够让他反思许久了。 徐城接话道,他一直看着这流动出来的黑乎乎粘稠的东西,当他看到这黑乎乎里面的东西,有着一些发丝或许是没有融化掉的骨骼,便是知道夜枭说的话是正确的了。 正在和龙蝎激斗的巨蟒,眼见叶雨遇险,发出一声怒吼。一剑挥出将龙蝎击退,转身向着众人扑了过来。 叶白也是不自然向着后面,退了几步,将体内的剑气,惊动一二,淡淡血色从嘴角浮现出来。 她又是向着前面走去,到了另一个巨大的雕像之下,再次念动咒语。 忽然,他眼前一亮,就在前方山脚下有一块凹进去的岩壁,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洞穴。 回到凉珠殿,纱水宫主在她内厅里的浴池倒好了水,撒下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弄出了一池碧蓝的液体,上边漂浮着一层像是泡沫的豆腐状软玉。 马立辉那怨毒的目光,让米斗产生了警惕,然而修炼灵术迫在眉睫,却是无法分心去顾虑了,如果不是已经修到到达布翅的后期,今天他就无法把庞大的龙卷风点燃了。 但这副职业的数量到底是不是有限制的,那莫流就不是太清楚了。 虽然他过往与严天青有过一些交情,但今时不同往日,对方的身份地位与在东临学院相比,已经截然不同,更何况此等天地间罕见的至宝,没有理由对方会不动心。 “鬼母,你在哪里?去哪了?”初雪干脆呼叫着,但是没有回答,不知道鬼母去哪了,于是她们三个移动了一下,打算寻找鬼母,但井面上根本就没有鬼母,井就这么大,不可能躲到哪里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沉了。 ------------ 第46章 我是死是活干你屁事! 国公府 英国公猛地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他把杜致礼的女儿讨来当奴婢了?” 暗卫低头:“是,大少爷亲自向圣上求的恩典,听说......” 委屈不委屈的,也只有叶汐月一人知晓。她亲眼见着帝后鸾凤和鸣,自己的这份相思不值一提。既是属于旁人的,叶汐月从不觊觎僭越,只是人生漫长,总得有个依靠寄托,哪怕……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也好。 “想必母后已经得知洛婉容自杀一事?”司徒灏祯不急不缓地问道。 顾云锦没想到这一手,一时错愕,在蒋慕渊脸上和棋盘之间来回看了看。 在享受着梦想成真的那一刻,我拿着一把刀狠狠的刺进她的肚子里。 从黄金城的各种资料和传闻推断,溯族人的存在最少也该有几千年了,那么这些跟黄金城扯上关系的晶体存在的时间也不会短,眼前的墓室不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能存在千年的。 众人定睛一看,一只直立的熊绕了进来,从那熊头里传出一声闷闷的“皇祖母”。 “请把当初那个口嫌体正直的老公叫出来。”颜向暖可是还记得靳蔚墨拒绝过她几次的,她以前没说,现在却觉得可以秋后算个账。 霍岐山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只见元宵左臂抬起,右手食指弯曲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其实这时候颜向暖虽然腰酸背疼,但这种事情往往都是两方面的,颜向暖也很享受靳蔚墨耐着性子哄她的感觉,毕竟靳蔚墨性格冷硬,能让他压低嗓音,哄孩子一样的哄她,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苗然看看四周乌突突的枪口,觉得这次确实不太好脱身了,慢慢的靠近了何建国一点,她不能跟他分开太远,如果真有危险的时候,她就直接把他带到空间去,宁可过个三五个月在出来。 手腕翻转再次将周身边处环绕拥聚而来的密集触手斩断,林淼抬眼紧凝前方处岿立不动一副胜券在握模样的加坦杰厄,当即微微沉下身形,将体内仅剩的光能全数凝聚而起。 别墅里的两人当然看不到鬼奴,老人满脸微笑,中东男子则用遥控器帮老人“翻页”。 那一箭从背后射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一箭从背后射入,他根本无法自救。 “美丽的海伦和英俊的帕里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你凭什么说是‘抢’?明明是你们的王后自愿的!”城楼上继续高声回答。 望着前方处在自己不断攻击之下跪立地面的麦克斯奥特曼,斯兰星人态度极为猖狂,双臂举过头顶颤抖着身体低声发出狂笑。 所以,她跟吴怀佐的相处模式要改一改,她对吴怀佐的态度也应该改一改。 罗娇觉得她不能在这里干下去了,尤其是在打游戏,在游戏世界里赚了钱以后。 前场扎克兰多夫单打保罗加索尔,又造了保罗加索尔一个防守犯规,同一时间投出去的篮球也精准的命中了。 苏合牧仁连连道喜,就连巴图也学习汉族的礼仪拱了个手恭贺东宫得主。 吃了饭刘三就开着摩托车来接林彩虹两母子,等把东西都绑在车后面,林雪才从屋里用胶袋装了一下空间里面的苹果橘子塞给林彩虹。 ------------ 第47章 你究竟图什么才来救我? 明琬唇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轻佻地挑起萧廷洲的下巴:“怎么,萧大人这是对我念念不忘?” 萧廷洲眸色沉沉地望着她,耳廓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 她故意挺直腰身,露出曼妙的上身,水珠顺着锁骨滑落:“萧廷洲,不记得那晚了吗?” 那夜和承聿哥哥,三个人在摘翠阁饮酒,瞒着醉酒的容承聿,他和她,第一次互相表明心意。 那时的他们,还太年幼,两个人都生疏得不行,面对情欲,顾忌太多,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互相亲吻,互相爱抚,...... “半仙,你的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麦多多白了半仙一眼骂道。 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一张比他更加愤怒的脸贴在了“高总”的面前,这是属于胡大胖子的。 云紫衣显然也已经早有防备,所以见司徒璟亓一有动静,立刻朝着而一边闪躲,两人直接交手。 暗黑魔蜥兽每一次最多只能够喷射一团墨绿色毒液,一旦粘液全部喷射完毕之后,会有十几息的恢复期。 “你,你怎么会……”他的嘴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惊恐让他的血液都凝固了,等意识到危险正逼近自己,应该尖叫时,已经晚了。他刚刚张开嘴,就有一只手掌盖住了他的半个脸。 不远处的几个联邦叛军之前还是一副铁血军人的气势,现在则完全被魔鬼们身上的气势给影响到了,不仅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还有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挨了一锤子,蚩尤反倒越战越勇,双手捏成拳印,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爆射过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慕珂已经打开了盛嘉钰的车门,高大的身子兀自坐了进去。 随即,便将封魔宗莫苍龙如何把控宗门,如何掌控魔山,又如何欺凌啸苍天,自己如何催动血魔印,舍弃肉身,进入此间,吞噬安若烟元神而居其躯之事,一一相告。 震惊的众孽龙渐渐平息下来,一条条缓慢游走,再次进入到修炼之中。 先前我见帝都三大家族保持着总局,原以为总局的局长肯定是个弱鸡呢,否则怎可能任由帝都三大家族胡来? 陈放在一边也是心情沉重,他觉得最近当真是诸事不顺,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来。 她的这个动作,瞬间吓傻在场的所有人!人人都冒出层层的冷汗,看着乖张冷笑的倩姐仿佛看到了恶魔。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天不光是要失去这次进入峡谷中抢夺机缘的机会,甚至连生命都将受到威胁。 钟成离开后不久,我被森罗殿阴兵带至其他地方暂时关押了起来。 龙凝离开了,尽管她十分好奇,心里痒得慌,可父王不愿说,她自然也不好去多问。 当看到这一剑,那移舟眼中带着不甘,她感觉到了石峰这一剑的强大。 微微冲我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这才下意识瞥向了地上,刚刚已经被“我”踩烂的“海上生莲”。 “姐夫,你去哪?没事的要不去我家坐坐?”秦适套近乎亲热的说道。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可想而知周君辅这个代理堂主是多么的难做。 成片成片的树木倒下,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轰鸣声,战无双翻身而出,面容冷峻与狂霸天对视而立。 他陈山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底线的人,虽然他在村子里有时候有些霸道,而且曾经陈家和董家不和,他也做了许多错事,但是在村子里的大是大非上,他还是有很清楚的认识的。 尉迟恭和程咬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之色,脚下不停,谁也没往出口处去,而是选择在里边溜达了起来。 当然,这事离不开李世民的拍板,甚至搞不好这主意就是房玄龄他们想出来的,为了增加武士的威望安他头上而已,不过这都是细节而已,不重要。 “谢谢了!”陆易平接过了地图之后说了一句,然后带着庞重转身进入了遗迹之中。 随后在与慕容晨的交谈中,他才明白,慕容家一直有一位神秘莫测的祖宗坐镇,至于他有多高修为,即便是身为灵师强者的慕容狂战也看不透。 “嗖!”王兵一脚将晕倒的妹纸手上的刀子踢了出去,直直飞向那个杀白若英的妹纸,后者反应倒是迅速,一个急刹避开了飞刀。 唐联储主席,这职位可是连皇帝都不鸟的,原则上来说甚至跟皇帝谁也管不着谁,肯定比当一个闲散王爷强多了,但又同时绝了夺嫡的路,不仅是这一代可以实现权力的平稳交接,就连下一代甚至下下代都可以以此为范。 老黑猫的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敌意,又“喵”的一声,像是在表示同意。 正在狂奔间,西门靖陡然觉得眼前黑影一晃,一只拳头在眼前放大,这一拳拿捏的恰到好处,好似西门靖自己狂奔着撞上去一般。此时间避无可避,他只来得及将直刀挡在面前,硬接了这一拳。 此时,那蓝军首长李卫国、黑虎大队大队长雷克明、狼牙大队大队长何志军以及高中队也都在这里。 看骨架就能看出,死者生前是个成年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 镰锋只感觉头皮一麻接着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紧接着双眼一翻径直飞了出去。 ------------ 第48章 你是不是在骗我? 萧廷洲将筷子轻轻搁在明琬面前的餐碟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前朝首辅杜致礼杜大人......” 明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他为何突然提起父亲。 “我调查过了,他是被人陷害的。”萧廷洲一字一句道,“那份所谓的谋反奏章,是先帝授意他写的。” 明琬心脏如被重击一般,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你说什么?” “是先帝与你父亲密谋,想借这份奏章分化朝中势力。”萧廷洲声音低沉,“但计划中途生变,朝廷中各方势力突然联...... 依旧是那股淡淡的荷尔蒙气味,随着酒吧老板的不断吸入,此刻整个心智基本上已经全由张晓雯主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萧辰轩所在住房内处放置承影剑地方竟然有着一丝火光,负责巡逻的安廷勇以及护卫军将士们看到光亮的那个之后,顿时一惊,因为光亮之处竟然是承影剑的放置的地方。 而且也有人去买,这才导致车子无法前进,和尚这时候走了过来,也看到了两边摆了不少吃的,甚至还有扑克。 叶开算是听懂了,原来陆奇峰说了这么多就是打算将他当作免费苦力来用,还能再要点脸吗? 陈浩东刚刚松了一口气,双刀就想有眼睛一样,再次转身飞来,陈浩东用轩辕神剑格挡,之间火光闪动。 “对了,二叔,听说您正在召集人手准备对付黑风寨的匪徒,为我父亲报仇,不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叶开无意在此事上多说,便转开了话题。 子川怎么也没想到就凭嬴政现在的实力居然能够发现自己的存在,既然都被发现了他也就不躲躲藏藏正好自己还想问一问嬴政,直接就一跃而入进入了嬴政的寝宫落在离他不远处。 还算镇定的史蒂芬赶紧拍醒吓傻了的司机,然后从从车头拿上两条香烟隔着窗户递给刚才那些士兵,并且用发干嘶哑的声线连声道谢。 于是,我任命他为医馆的副馆长,我不在的时候,医馆里的所有事,都由他全权负责。 为了不发生误伤的情况,张牧之让天师府的人全部放出金光咒,以此来分辨敌我。 这一刻的秦素素有些哑然,她算是知道了,师父一定会维护着百里沧连。 “蛤蟆已然被我所杀,你也追随而去吧。”姬宇晨淡漠说了一句。 “心理问题吗”叶辰自嘲的暗叹一声,正准备朝内室走去,有人扯了扯他的裤子。 赵蕙和李振国吃完饭后,便去坐公交车了,在西单商场门前的汽车站,他们下了车。 “西北区的人,天堂之城的霸主,西北狼公会。”红妆轻声说道。 “看来今天转来这个学校的学生还真不少!”苏沫沫抬头笑笑说道。 李修竹抬起头,眸中划过一丝的紧张,却是见得秦素素笑着看向她,不过是淡淡的笑容而已,看在李修竹眼中,就已经是极其温暖的了。 饱含关怀的亲切问候落入耳中,叶辰眼睑动了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兰花的幽香。 他想发火,可是,看着那澄澈的眼睛,所有的怒意都被压了下去。 如今,姬宇晨的实力,已经当之无愧的中元大陆第一强者!自从修炼了轩辕剑之后,凭借轩辕剑的攻击,连青邪等人都轻易斩杀!更加不要说是中元大陆那些所谓的超级门派与大国了。 莱斯哈特的魔力波动给希帕尔克斯带来莫大的压力,算起来他的魔力等级比莱斯哈特低了足足一个级别,如果与莱斯哈特动起手来,没有优势。 虽然和婉晴姐相处的时候,总是会为那偶尔流露出的肉食系气息感到不自在,但除此之外,李婉晴当真是如温柔地春风一般,让人浑身舒畅。 叶青虹道:“如果他真的能够帮你解毒,把虞浦码头送给他倒也没什么。”对叶青虹来说钱财并不重要,只要罗猎能够平安无事,即便是拿她所有的财产去换,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十来分钟后,在陆莎莎众人已经先行一步进了海滩后,方逸尘一行人也终于赶到。 四人虽然是这么想,但也不会真的怕了江寒,他们一共四人,又都是元神之境,其中两人身在玄境之中,动了真火的话,他们自信谁也占不到便宜。 这些青莲修士们的确是做出了让他们自己都惊讶的成绩,然后才不顾程序地提前召开了庆功宴,因为那实在是太出色了。 身高和自己已经相差仿佛的后妈,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口不对心,当年在青云城沈园的日子特别艰难,有一多半是拜这别扭的性子所赐。所以沈轻茗姑且当她本意是要来鼓励自己,拿出勇气和当今相州第一人正面交锋。 微微颔首,商纣也知道近期非常敏感,一旦有人借机惹事生非,很有可能会使得局势失控。 金色的火焰在空绕着塞西莉亚和普莱德的周围不断燃烧,构成了一个能毁灭一切的空间,普莱德终于灰飞烟灭了。 与此同时,已经被天外神剑列上击杀清单的赵金城,正匆匆行走于月色之下,四方脸上满载着焦虑与悔恨。 马原上前一一转述,顿时一片欢腾。都是拿着眼睛热切的盯着李巧。 这长老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他也知道赵天明现在可是那些长老面前的大红人。 特别是瞧着那异兽坐骑背上一个二十来岁模样,一袭黑色紧身战衣的青年,其背后灰色披风飞舞,五官立体,脸庞神情冷酷,张庆更是眼中涌出了惊骇之色。 不过陈家虽然地处荒山野林之中,天地灵气相比于外界稍微浓郁了一些,但这根本不足以薛影他们修炼。 ------------ 第49章 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萧廷洲双臂环抱,倚在廊柱下,“如今还远着呢。”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意。 他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蹭过她干裂的唇。“杜明琬,”他眯起眼,语气近乎嘲弄,“你这副身子骨,怕是还没靠近那些人,就会被一把掐断脖子吧?” 她确实比刚回京时有了些力气,可脸色仍蜡黄憔悴,眼下乌青深重,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胡说什么呢!”杜明琬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发狠,“我好得很,力气大得很,连屠刀都能单手拿得起来!” 萧廷洲...... 使魔发出一声痛呼,他抬眸看向喻啸这边,希望喻啸能给他提供帮助。 如今,张凌阳虽然不想和欧洲各国开战,可对于太平洋上的那些岛屿,也是眼馋已久。 端木济无奈的看了眼乔千刃,眼中充满了感激,否则,今天这个事情,他真的压不住了。 而且那还是公立三甲医院,想要私人收购,这里面的难度……对一般人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大黄眼底划过一道焦急之色,却还是按耐住性子,等到众人离开之后。 “走吧,淡定一点,不要胡乱出手就行。”周凯笑了笑,继续往庄子里走。 这算是给了蔡城知府一个暗示,蔡城知府觉得怕是其中还牵扯一些事情。 沈孤鸿心下正是满腔怨气找不到发泄之处的时候,见得阎罗殿众人,二话不说便是杀入其间,双拳挥动,将两个高手逼退的同时,左脚踹出,向着马面背心踢出。 “吟!”空中的鸣叫过后,啸西风突然又听到从山顶传来,一声低沉却又撼人心神的龙吟之声,此声一出,有种万物皆要臣服的霸道气势。 没想到,她回到宗门后,连解释都不给解释,就被当成魔族的奸细给抓了起来鞭打逼供。 “医师说笑了,不过是药而已,若是不能救治病人,这药材也没什么稀奇的。”此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落寞。 毕竟这玩具的主人就躺在楼下,刚才活色生香的那一幕已经在我心里留下深刻的烙印。 太荒唐了,没有证据是不可能批准往这方面去调查,而且就算是去调查,也很难找出凶手。 那两条新闻中,虽然没有写清拾荒老人的土制炸药,究竟放在什么地方,但从一些细节上不难看出,他并没有把土制炸弹绑在身上。 不过,又想起姜初然所说的,这极有可能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些警员的存在,可以在无形之中帮到林建成,以维护他自身的安全,这样一来赵况就不会钻这个空子,过来杀人。 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原本因为得到四祖传承而成为族中最荣耀的少年,未来数十年人生还有着远超过往的期待。 柳若绫嘴角上扬,歪头靠在顾止肩膀上,他动了一上午,身上全都是汗味,混杂着木材的味道,那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柳若绫并不嫌弃。 史莱姆的第一天攻城基本上都是靠着二阶史莱姆和一阶史莱姆当作先锋挺进。 想到这里,冯楠迅速下床,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刚刚出去兑换支票,买回来的衣服。 青年微微一笑,剑光下无数的碎石绞杀成粉,可突然眼神一缩,张岩这时候已经冲杀到了身前,左手出现五根森冷的刀锋,直接捏向脖子。 同时,王虎便感觉自己手腕一疼,竟然使不出任何力道,只能任由王法自其手中滑落下去,狠狠的摔倒在了擂台之上。 “真的吗?什么时候,我们有没机会去侦察连?”胡鑫磊听了激动的向我追问道。 思想过后,周阳根本没有理睬孙全手下等人的怒视,转身离开了挑战馆,回宿舍。 连长将我关到禁闭室的原因是因为当我卧底结束归队后,因为接受不了班长的牺牲,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次饭,跟谁都不愿说话,甚至回到班长生前待的班房时总会克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萧老爷子其实在暗中已经隐隐猜到了究竟是谁在寻找星洛,而且,星洛在国外的一举一动,他都有所了解,更是了解在星洛十岁的那年,被死神强制将神祗传承给他。 金蝉子见状,稍一犹豫紧跟着也收了驾云落了下来,本来金蝉子并不愿意在此地浪费时间,只是方才突然发现,这一处洞府竟然不在他的感知之中。 闻言,服务员差点晕倒,但也慢慢习惯了,在京城,奇葩本来就多。 悟空见他一说完话,金蝉子和朱刚烈便一同往他这边看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多半是自己前几天昏迷不醒变成了拖累。 胡鑫磊和张宇一左一右的抓着田一飞的手往上冲,而我,在田一飞的身后奋力的推着他。 这个投鞭断流呢是发生在十六国时期的一个典故,在柳兵列攻打金水堡的时候,刘志曾献出此计。 虽然这里的这一根铁索还没有断,但是秦俊熙还是相信这里的这根铁索是一定会断裂的。 水匪在庆祝,他们放烟花了,剿匪军中有人在喊,帅船上各将领也聚到窗前向外仰头观望,不,他们是在挑衅,好得意呀以为自己胜利了吗。 一声低笑在日月妾的身后响起,诡异而放肆,她飞向天空的身形突然一顿,转头看向我,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 而在这个时候,秦俊熙他在听到了郭纯的话之后,就暗暗的对着郭纯竖起来了大拇指。 大多数人就只是萍水之交,丁靖析为在他们身上感觉过好感,结束后相忘于江湖。 因为按照丁靖析原本的设想,大汉应当还会站在原地,不会像这样飞出。 若是换做了以前,陆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徐徐图之,而不是像现在这么的冲动,放大了自己内心的仇恨。 我们来到一处擂台模样的石台,虽然看起来坚固无比,但上面已多裂缝,显然久经使用。 “你们想知道,你们配吗,这只是最后胜者的奖励,换句话说只有最强者才能知道我的奖励是什么,你们现在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木梓飞一脸不屑的看着艾塞克玛伊。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车子,这车子是专门经过改造的,防弹的。”安倍建明说道。 “赖大哥,你不是吧?你好歹也是一个省长级别的人,怎么就开这车?”我笑道。 “任大哥有什么事吗?”正坐在孙大伟办公室里的陈旭听到任建明的声音这么焦急不由皱了下眉头。 ------------ 第50章 你比从前老了不少 明琬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果然现在是个坏人!” 太阳火没有将大鸟变成焦炭,却令它浑身的羽毛陡然变成了金色。 “也就是发酒疯跟人打了一架……下去,那么重。”艾丽莎把扛着的凯斯往地上一扔,补充了一句。沉闷的倒地声,凯斯一滩稀泥似的瘫在在地上,头盔下传来响亮的呼噜声。 柳寒神情漠然,没向张梅那看一眼,死盯着矮壮汉子,长刀微微转动,矮壮汉子惨叫一声,撞开窗户,洒下一串血花。 “放下,放下,这东西走火就麻烦了。”红发怪人面对指向自己的枪口,依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伸手在怀里摸了几下,掏出一个暗红色的证件簿,隔空丢给了躲在两名特警身后的罗局长。 瑞兮天生一副娃娃脸,稚嫩的皮肤加上刻意的乔装,倒也极少有人能瞧出她的破绽。但并不代表没有。 “明白大人!”柳寒和叶厉同时答道,麦登阴沉沉的看着广场上,官员们呼吼的声音已经不如刚才那样强烈,多数人只是无声的跪在那,将头埋在膝上。 后卿的表情,比他好不了多少,双眼充血发红,紧咬牙关,以一种狂暴的情绪望着道风。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这朱红木牌每十年才有一次,每一次却是数量有限!而且只要得到这么一次机会,整个门派都会有质的提升!这灵玉鸟虽然贵重,却远远比不上朱红木牌!”凌萱微笑的为肖遥解释道。 李思也不知他说的那个老王,是不是就是当初那个她赌石店里的王一,不过听他这么说,心里很高兴。 另一方面对周管事的办事能力也有相当程度的认可,毕竟在一起同事的年头也有几十年之久了。 本来他找特警帮忙抓夜景阑是因为误会对方要对海伦和伊莲娜不利,现在误会澄清了,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特警们,他们来了,而且竟然已经惊动了这么多人,这下自己估计要被骂惨了。 察觉到她的脱力,夜景阑将她放下,翻转过来,面向树,用身体将她狠狠挤压在树上,从后而入。 但是李晋当场便已经把面子挣回来了,所以自己是没有理由再去纠缠了。 简·福斯特便感觉手上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连忙伸手拍打,想要把包裹在手掌上的红色液体拍掉,却根本无济于事,转眼之间,那些红色液体便全部涌入了她的体内。 喉咙出来了一阵冰冷的感觉,虽然克端还是一脸笑意,但总算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回答谭雅的问题了。 她跑过大地,脚下皆是血水。她健步如飞,身后留下一片残骸。无数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她的双锥下形成了她脚下的尸山血海,那些惊悚愤怒的人在恐惧,在尖叫,但却都不是她的目标,她的目标只有哪门巨炮。 见到谢丽认真的模样,刘勇本想应声,但是他忽然想到了来这里的时候,谢丽开车的恐怖模样,他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想着怎么寻思一个办法,不坐谢丽的车。 ------------ 第51章 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太久没碰过书册了,重新拾起来慢慢适应不就好了吗?” 萧廷洲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报仇?难道就这点决心?” “连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分不清?” 汤辰的身体微微的发热,被他拥着的感觉让她安心,她愿意就这么睡去,甚至,不想起来。 今日法兰三王子从这里出去,怕是所有人都会猜测他得到了什么消息。 然后他们又想到那位在大荒无权无职,但总是出入大荒,强大的不可思议的男人,就觉得自己真相了,也就不再去猜,渐渐的将重心放到大荒试上去了。 苏婧立刻歪过头看向宫宸夜,宫宸夜温柔的朝她点头,结果却换来她一记瞪眼。 谷星月点了点头,尹琤珞狗腿也好,公主强势也罢,反正在这个皇宫里面,她也算是四面楚歌。 楚良娆被这大嗓‘门’唬了一跳,这排场不知道的还当是皇上来了呢。想到顾元辰的作风,她怎么都同这般炫耀的行为联系不起来。 其实,苏婧在医院缝合伤口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给拓跋睿,让他查一下为什么商场会有人袭击她们。拓跋睿本不想帮她查,但是看到宫宸夜的面子上,他才勉强同意。 傅敏本想透露弘历的真实姓名,哪知被弘历抢先回答,还谎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傅敏猜想弘历也是有原因的,便也不再说些什么,这样的谎言,就看纳兰这丫头自己发现吧。 “阿姨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办。”汤辰看着冯素梅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瞬间笑了,屁颠屁颠地和她再次回到了饭桌上。这才发现,我们去C的这段时间里,大刀同学也没闲着,正翘着兰花指不知道和谁在谈生意!不过,他那副“哎哟哎哟不要嘛”的样子,真的看得我很没食欲。 当时很多人半信半疑,其实还有很多人是支持他们兄弟二人的,大部分人持以观望态度,坐观其变。谁知,格肸北寒突然暴走,不仅看不起其他人,更是开口大骂,说什么格肸族全是些没用的废物之类的言语。 几个核心任务眉头皱了皱,汗水一直低落,脸色凝重,没有人敢发言半句。 萧晨看着远处的白玲玲轻笑一声,已经大概猜到了很多的东西,并未在追问什么。 “你??????”黑痣本来想和龙飞玩点“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比较高级的玩意,却没想到被龙飞一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于云认真工作的时候,浑身散发出的魅力一点儿也不输给曹格。在会议上,他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必须完成的工作。 楚洵的记忆力非常不错,他记得当时在区域聊天框里看到这个名字。 直至她停在他们的正对面,她看了一眼九琏和少年后,再看了看伽羽,最后才把目光放在北漠身上。 郭德强说着,抓起手机,就给李京拨了过去,可连着拨了几个,都是正在通话中。 有了这一道光芒的压制,萧晨终于缓和了许多,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随后刘协便跟她讲起了素描的基本原理,如空间、结构、光影、线条之类。 ------------ 第52章 抱着我入睡吧 萧廷洲低叹一声,绕到她身后。他的手臂从她腰侧穿过,明琬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挣脱。 “别动,专心点。”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力道不容抗拒,“握紧剑柄。” 明琬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盯着剑刃,萧廷洲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两层汗湿的衣衫,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他的声音沉缓,带着不容置疑的耐心:“首先要消除对刀的恐惧,先学会放松身体。” “这柄剑不是你的敌人,别对它那么凶。” 呼吸拂过她耳际,烫得她半边...... 随着嘣的一声关门声,木门连同叶谨瑜的形迹就消失无踪,不一会,一干军士跑到叶谨瑜消失的地方。 “对,一点儿没错。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和你的父兄不同。我也只能是忍痛割爱了。”刘永说完笑了笑。 老乡上车坐定,我刚要启动汽车,却瞥见了靠窗位置坐着的一个老大爷。 于是刘子和另一名伙伴商议了一下,两人决定找到始作俑者——这房间的主人来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以,在听到二青居然以阴阳二气为炉火,淬炼己身时,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已经不是天才足以形容的了。 “阿布先生?”霁月看着陷入了沉默的阿布,微微提高了音量唤了一声。 “可是……”珞宇已经发现,这座山谷其实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除了面前的二人一鹭,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就连虫子都没有一个。 最后竟然有人提议把它爆破掉。但考虑到爆破会造成的影响,还是决定进行区域封锁,等把事情查清楚再处理。 如此淡定的男人,自己倒贴上来,居然没主动和自己说上一句话,还有如此之好的身手和从容不迫的气度,绝非一般的男人。 还沒到尿盆跟前。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比先前微弱了许多。这下沈桐害怕了。以为撞鬼了。他赶紧打开大灯。仔细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沒有任何人。虚惊一场。 嗷吼……麒麟兽怒吼,他仿佛从漫长的沉睡中逐渐苏醒,他的麟甲持续不断的有着金光在闪烁,充斥着神圣的气息,他的双眸犹如两轮太阳,睁开之时没有丝毫的思绪波动,冷淡如铁。 “当然不是,你怎么能把我们跟他们那种没良心的人放在一块儿做比较,我们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你离的他远一点,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你要是被他盯上了,估计没什么好事儿。”朝着王子豪瞪了一眼。 万强摸了摸向鹏飞的头,叹了一口气,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但是犯了错误必须承担责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走出了审讯室。 五颜六色的光芒铺天盖地而来,短短数十分钟的时间内,峡谷的地上已经堆积了数不清的玩家尸体,两国交战的战场上,依旧紧张。 “那个,墨阳哥哥,麻烦你把车子里的备用油拿过来,我们做这个游戏玩!”果然夕颜开始招呼汽油了,墨阳居然也不由分说就去车里真拎回来了一罐汽油,打开盖子就浇到了这三个孙子身上,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 闪电标记:拥有闪电一般的速度,无副作用。获取之后,速度增加百分之百。需要20点能量点兑换,最多获取五次。 “秦始皇在印度?”萧老爷子和华老爷子等人相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不可思议,秦始皇可是华夏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跑去印度。 天炎学院的院门仍然是那样的雄伟,院门内外到处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学生,看上去很往常没有丝毫的不同。 于此同时,夏天觉得自己的心头多出了什么东西,自己一旦闭上眼睛,似乎就可以看到整个世界,下至地底深处,上至天空尽头。 低着门板的洛依璇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水,舒了一口气,听到后背上传來的震荡,已经东东方毅的话语,她冷笑了一下,不客气,刚才他对自己的举动就是不客气的行为,难道还有什么下招? 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知道在他们为占便宜欢天喜地的时候那个优盘的主任会不会坐立难安? 火舞闻言一愣,刚刚露出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她明白华服老者的意思,赫连诺这种逼出寒气的方法,无异于放血排毒,就算毒能够排清,但失血过多的人,还是有可能死掉的。 那七千铁骑如涛如潮般冲之,却如遇礁石。前锋那百余骑,无法撼动秦烈本分。整个骑队,也只能是往两旁散开绕过。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说着就把围裙往包里猛塞,顺手拿出化妆镜,幸好没被灶火熏着,眸子依然清亮。对着镜子练习几个甜甜的笑,还好还好。 “老头子,现在弥彦准备什么时候队长考核?”更木剑八迫不及待问道。 “叮呤当啷……叮呤当啷……”清脆的铃铛声有节奏地响起,由远及近,如此特别的声音引得人们纷纷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入眼的是一片火红,以及一张温润如玉,双眼带笑的俊颜。 ------------ 第53章 明儿,是在故意勾引我吗? 她被吻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是何时被萧廷洲抱回寝殿的。 “这是哪里……”她睁开眼睛,入目是天青色的床幔。 不等她说完,萧廷洲又俯身吻过去,含住她唇瓣,很温柔的吮弄,右手沿着她脊骨下滑至腰处。 没有人想到兰成峰竟然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这都还没公布排名就险些疯了。 “听言就知你的心意也在战后,不谋而合,只不过你的布局绝不如本族主的,你不如最后考虑一下,入我神族。”神主笑了。 只见那两种灵虫搅在了一起,就犹如一团烟雾一样来回翻滚着,从东边打到了西边,又从南边斗到了北边,景象蔚为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随即,他就感觉身体一轻,已经被卷入了一条水下暗流,将他带着一路前行,几个呼吸以后,就感觉眼前一亮,等到冒出水面,林青玄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幽深的岩洞之中。 想到这里,周建辉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家里的父母亲应该已经睡了。 昊天眉头一皱,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差点让撼天剑脱手而非。单从肉体力量上看,两人也算是旗鼓相当。 就这样两天过去,尚景星这边完全没有半点动静,不通佛理也没有佛门法宝的他根本无法自主恢复记忆。 村长犹豫片刻摸摸索索的开始脱衣服,地窖中凉他身上穿着几个已死之人的衣服,厚厚的套着几层。 根据李海波的说法,此次海妖攻城的等级已经达到二级顶级,已经是百年来最紧急的一次。这也难怪会吹响那么紧急的召集令。 众人不一会就装好东西,所有人仿佛不知道什么是脸面,都塞的包裹满满当当才停手。 看着势不可挡的原形体,楚风纵身一跃,落在众人之前,体内雄浑的真元一吐,双手施展开来。 明明躲到了晚上,才想办法逃回宿舍,可是依旧被人给发现了,你说发现就发现吧,拍照做什么? 薄煜寒将乔鸯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单手扶着她的头,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回想起那天与荀攸的对话,历史上这股黄巾起义之后,不少涌现的军阀,开始拥兵自重,而随着董卓霸占洛阳,这天下的土地,彻底被各地军阀瓜分干净。 李虎说得是实话,若是冯信早先知道他们是山贼,就绝对不会接纳他们。 乔鸯也不愿意逼她,心底虽然失落,但知道她也很痛苦,只能让你先休息。 想不到,天武大陆的晋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们此时细细观察的话,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呢。 路人被琪琳给吓到了,嘴巴上说着没有,身体却连连倒退,结果摔倒在了地上。 钱辰微微一笑,对着幸平创真和安娜斯塔西娅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然后端起自己的料理来到皇座前,将三个盖着盖子的大餐盘摆放在了三位评审面前。 商请月是王慕然的亲妹妹,王慕然极其疼爱这个妹妹,若她把燕家的生意转给商请月,相当于就是把大把大把的银子送给王慕然了。 我甚至想过要给你时间,让你去放弃他,乖乖的承认了我们当中的一切,安分守己的做我的妻子。 ------------ 第54章 我对你如从前一样执着 他深呼吸了几次,调整了情绪。 明琬还是垂着头静静地端坐着,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话说回来,她近几日气色的确是好了很多,但他知道,她还是没完全从黑暗当中走出来。 在彻底沉沦之前,抱着不管是什么都想抓住的心,拥抱了他,甚至挽留了他。 萧廷洲明白,明琬昨夜接纳他不过是因为被痛苦纠缠,再也撑不下去,为了活着,而给了他拥她入怀的机会。 所以他不能过于贪心,眼下他能做的就是恰如其分地呆在她身边。 不能像年少时...... 第N局,黑着一张脸的叶轩,当着狗子大奔的面,直接掀翻了棋盘。 变回食铁兽本尊的太玄,紧挨着混混坐下来,两只毛茸茸的可爱萌宠。 “也就是说,我们修炼到觉醒期巅峰之前,和顶级妖兽之前在都属于一个级别,只是一阶阶段。 乾玲来到晚樱面前,警惕地盯着她,美眸中闪过一丝警告之意,她从晚樱身上感觉到非常大的威胁,直觉告诉她,晚樱的魅力肯定会大过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引起引起夜奕的注意。 看着显得空荡荡的逍遥殿,心中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浅笑道:“希望还有再会之日!”浑身真气涌动,注入麒麟的身体。 她刚才已经跟韩景沉说了,找到治病的方法了,这会过去看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真气无法调动,用力击打抓住自己的手臂,却丝毫不动,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脸色也变得惨白,心中绝望,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仙人竟然会被人捏死。 刚一出来,外面的寒风刺骨,身后跟着的人应该是她的助理,将准备好的黑色大衣给她披在了肩上。 用乔燃的话来说,就是北川现在需要营养!多喝点恶螂虫汤有助于他健康茁壮的成长。 万一他那就长了常人百分之十的脑子突然又萎缩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抽他一顿,甚至真的活剐了他,那他也没处说理去。 刀儿紧咬着牙冠,骨折所带来的痛楚差点令她晕厥过去, 不过她还是坚持着不发出声音,不想给杨剑造成影响。 而这个时候,雁儿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虽然此刻的雁儿还是很是虚弱,但是,雁儿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然后走到了地上。 只见周围的树木晃动的更加厉害,就连地面都开始微微的颤动,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朝着这边跑来一样。 再后来的故事,也都是沈水吉一手安排的。她骗楚自留说自己会帮助他得到莲花,然后长生不老,于是就带着楚自留来到了凌云山,并且千方百计地将庄忠仁的房子弄到了手里。 一枚聚气丹炼化了大半,约莫又过去两个多时辰,前面几匹不知名拉车妖兽忽然发出几声嘶吼,随即,叶拙就感觉到身体微倾,大车朝下方降了下去。 赵铭大气不敢出,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他现在吓得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骇人的声音,。 “噗!”血红花朵散落的瞬间,卡跋元喉咙一涩,一抹鲜血从口中溢出,身形随之一顿,就在他身形停滞的刹那,赵铭已经冲来,刚猛的拳头直接打在卡跋元的身上,强劲的力道将卡跋元击飞。 说到此处凌胜的脸上隐隐有痛苦之色,想来这段往事也是折磨他许多年,直到现在都是不曾减少。 赵铭没有理会天都寺、四绝宗弟子的眼神,此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惊讶不已。 可是,也许是因为钟家的人,最近都很忙,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婉儿的反常。 一丝一毫,此时在叶梵天的眼里都仿佛可以看穿对方的脉络一般。 “那要怎么才能看见你呢,还有谁能看见你呢?”盘宇鸿好奇的问道。 随即他便自嘲般的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呢,无论如何,元帅流放了索伦,提拔他做了副官,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唐唐失踪五天了,半点消息也无,以那丫头的性格,怕是要吃大亏,虽然听君逸说那日的黑衣人不会对唐唐动杀机,仍然放心不下。 听到杨天晨,曾经是军人,李医生心里的怒气,消失了许多,不再有报仇的心思,因为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想要报仇,变得困难重重。 “来人,将穆然的腿一寸一寸的打折。”萧寒冰冷的声音响起,让晋王妃的脸上发白。 然后没费多少功夫,老梁的同事就从房间里找出一些砝码,还发现了一把特殊的短刀,最后都打包放进了物证带,打算带回警局交给检验科检验。 紫月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眸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到火熙的身上,点了点头。 鲜血带着如琉璃般的光泽开始飞舞到了周围的空间之中,无法形容的魅惑感觉让人难以忘却。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收尾,众人都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介是一脸沉醉的陷入刚刚的仙乐之中,无法自拔。 “星矢,可别怪我不念旧情,我要用我这双能撕碎熊的双手撕碎你!”檄长的人高马大,尤其是双臂十分粗壮。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融合了三种法则之力的权杖,在面对牧元这剑气时,竟然只是互相抵消,而没有彻底地击溃牧元。 可是,每一个在黎明醒来的早晨,我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爱着她。或者,我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分裂的人,一半爱着让我拥有家庭的肖艾,一半爱着贯穿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的陈艺。 要知道,赵光他们一伙儿人的实力加起来,可以秒杀任何一名第二变巅峰强者。 荆州兵顺着山道一边呼喊,一边冲锋,虽然山道崎岖不平,在魏延的督促下,他们依旧斗志昂扬,战意火热。 “原来如此。”韶华终于明白了,为何老太太会将谢家的掌印给她,而谢老夫人会待她那般好,原来如此。 袁绯茉也说不上自己是何时对他上的心,等发现之后,已经晚了。 英落并不是一个合格统治者,她要更加的意气用事。既然赶来怼我,那自然要做好被我怼回去的准备,拉波勒也正式展开了报复行动。 可是牧元却见过实力远超第三变巅峰,达到那种传说境界的大人物。 战马冲阵!顿时一众甲士阵脚动摇,露出了破绽,刘武驱马狂奔,大画戟横杀而至。 “你脸真大,你觉得你大姐是看你面子吗?”佟华琼指着谷大暑骂道。 ------------ 第55章 明儿,我哄你入睡 “明儿,我哄你入睡,过来,到我这里来。” 明琬不错眼珠地盯着月光,没有回身,只平静道:“不要,我不会再和你睡了。” 陆菁菁低着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跟乔诩说谢谢还是说什么好了。 李星云点了点头,很满意郑大彪的态度,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朝着王碧云走去。 王婉颜也跟着张思源一起咯咯直笑,跌宕起伏的样子,让张思源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道?长孙家族已经一跃成为了除了皇族李氏家族以外的第一贵族家。而就在三个月前,淑妃娘娘长孙氏为盛宗皇帝喜添麟儿,皇帝心中大喜,则大赦天下。 眼看周围看着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李盛看着顾晚的目光都恨不得将她吃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嘱咐南宫凌,“你别用眼过度,没事就躺着睡觉。”你以为我是猪,吃饱了就睡觉。 但是苏妲己听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语,却也不知道为何,却是无比的信任。 “爷爷,我有事情给您说,您先不要打什么太极拳了。”陆璇儿道。 其圣旨一出,朝野内外无不正经。曾经大唐王朝的守护神、立过赫赫战功的秦王李世民就此落幕,甚至连他的子嗣都牺牲在这场宫廷之变中。 沈嘉行紧紧地抓着她,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地砸下,血腥气翻涌在喉咙处,眼睛里渐渐爬上了愤怒。 有了之前的教训,李逍遥警惕多了,漫步幽幽向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有风吹草动也逃不了他的眼睛。 不过他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是毫无道理。百里草原就算是急行军也要走上三天,在这三天里,如果四大寇集合所有骑兵,来一次大冲峰的话,在这无遮无拦的草原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李逍遥肯为了她不惜得罪蓝家、沃森家族,她也要为李逍遥做一些事情。 火炎楞了,平时伶牙俐齿的人,这会子有点当机,一双凤眼望着我很是纠结。 双手抓着头发,达瑞想破了头,也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久违了的电光鼠传音到他的脑海中。 宁枫也举起酒杯,轻轻得喝白薇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之后说道。 所以这个时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跟这哥俩并肩作战,没准还能有转机。 可现在,感受到远方扩散而来的气息后,他们近乎绝望了,因为武道神话的力量都无法抵挡。 诸多宏图选择好,陈守拙开始一一刻录,印刻自己神魂之中,化作紫府壁画。 老者的面孔变得无比威严,瞳孔散发出深蓝色的光芒,雪白的银发飘动,杀气滚滚。 可以这么说,国内国术流派中的骨干都在隐门当中,至于现在的那些什么八卦剑派,早就已经成为了驳杂的国术,已经不纯粹了。 元神裂碎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痛楚即便是以陆飞的坚定心性此时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普斯塔集镇离科姆城的距离说不上远,仅仅六七分钟后,骡马队就进入了城中。 朱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再搭理拉斐尔,继续跟柳如溪说着什么。 ------------ 第56章 栽在你手里 萧廷洲看着薛氏,点点头:“儿子明白,儿子朝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东瀛天皇的这番话,自然立刻触碰到唐明的逆鳞,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其杀了喂狗,以泄怒火。 不过,也有例外,像火鸦道人等几个超级强者,竟然硬是撑到最后,哪怕脸色苍白无比,神情看似无比艰难,额头上大汗淋漓,但不得不说,他们着实顽强。 而这恐怖的杀戮之气,以及那妖异的血莲,也让越来越多的武者涌入这片天地,前赴后继,贪婪让他们踏上了死亡之路。 不知不觉之中,莉莉教官已经走到了热气球的另一边,现在看上去可以好好的敞开天窗说话了。 “我的人生巅峰是什么时候?”鲁克莫名其妙的说出自己想知道的未来。 姬长雨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是累赘,没有反对,姬族老者猛然打向天空,这一击,如炮弹般,将大阵瞬间轰出一个窟窿,眼见着大阵又要愈合,急忙将姬长雨甩了出去。 尽管心里无比着急,但是晓华冷静依旧。默默做着最应该做的事。 忽然想起这精炼宝石是器工星君发明的,那这声音很有可能就是器工星君的? 一时间,紫寒竟有些诧异,侧目之下看向了四方,不由看向了白虎神族之人,然而在他进入万劫山脉之中后,他似乎知晓了许多以往不知,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李明秋这话很霸气,听的金泰妍都有些兴奋,就连林允儿都一脸欣赏的看着李明秋,他这个姐夫虽然有时候很烦人,但是就担当方面来讲,李明秋绝对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见霍三千去意已决,他的那些妻妾,顿时又是一阵痛苦。搞得好像他已经死了一般。 四个家伙像叠罗汉一样的躺在地上,都是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宋晓冬此时脸色寒,他从来不怕别人来算计他,但是当有人在算计到他的同时,又威胁到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姐姐宋晓茹,那就是宋晓冬绝对不能容忍的。 “是的,赵校长竟然还有这样的先见之明。”宋晓冬一脸的微笑。 张斌也是带着一股滔天的气势降落在地,他傲然站立,身上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林允儿想这就是金泰妍喜欢上李明秋的原因吧,毕竟刚刚那一刻,自己的心脏都不禁加速跳动了几下。 对此安良没什么好安慰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要为自己做过的决定负责。 “收枪!”随着一声令下,一千名明军士兵唰的一下收枪,一个个目视着新义州城脸上均有笑意。 因为,大明境内当前虽然看似平静,实则许多士族宗室和各地豪强的力量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这一切都要靠应龙军震慑,一旦应龙军全部出击,那些人很可能趁机跳出来作乱。 青鸾微微仰头看着宋晓冬,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紧张的表情,因为她本能的感觉到,宋晓冬要说的事情,肯定是很重大,甚至可能是影响她一生的。 岳檀溪慢慢也开始让自己融入角色,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心里模拟从家里和高陵七组队出来,进过镖局,来到帮派总管这里,进入当时他们一起的帮派。 ------------ 第57章 我自己的事,会自己看着办 “父亲!” 萧廷洲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您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声音好像熬了一整宿似的,嘶哑得不成样子,却拼命地从嗓子眼挤出来。 明琬仍止不住的咳嗽,下意识循声而望,萧廷洲从远处拼命跑过来,就像她被黑衣人刺杀那夜,他也是用那样的表情从远处跑来,硬生生替她挡了一刀。 萧廷洲一眼瞥见明琬脖颈上青紫的淤痕,瞬间脸色骤变,清润的眸子布满血丝,一个转身把她挡在自己身后:“父亲,随意闯入我的私宅还不够,竟然还对我的...... 她像是天仙的仙心破碎,在此刻短暂动摇,展露出她曾在人间时的真实一面,天地仿佛都因她的哭泣而黯淡了,草木都随之微微摇动,像是在抽泣。 她努力稳稳思绪,推门而入,大厅里的音乐轻缓,众人都在低声交谈,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蓝焰刚离手,她双手便又冒出俩团来,又一次被她甩出去,只是一瞬间,克莱尔便扔出七团蓝焰,向后向着韦央砸去。 所以当他们对上青龙这个变态之后,他们还是受到了重伤,一个个都败伤下来。 可是为什么作为亲妈,陈春雨就能这样一次次的伤害她,推开她,把她对于妈妈的渴望视而不见? 她俩吃掉了血脉之力凝聚的鹏翅,自然是得到蜕变,相当于在用金翅大鹏的一丝祖血洗礼。 界域的成员,看到争夺战的场面各个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入公会争夺战,要求也不高,只要公会进入前五十就可以了。 他们从叶凡走入这个领域之后,便勘察了叶凡一番,发现他跟之前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玄冥二老!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现在要逃跑!难道你们没有自信了吗!?”一旁的龙扬皱着眉头说道。 许老满心欢喜,即便要连续加班,也无法阻挡,他对好歌的热爱。 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被别人这么对待,居然还有大明星跟自己要签名要照片? 关于项链,他们还有件往事呐,如果顾西城想起来,恐怕又要要挟她了。 路浅溪也看见了赵怜身边的众将全都是模糊的剪影,根本看不出具体谁是谁来。 这一听曹公瞬间就明白了关云的心病是什么,他瞬间眼中含泪的对着关云喊。 “怎么,你想念他们了吗?不如为师送你到他们那里去?”洛尘道。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还隐隐作痛。为什么梦中的疼痛会这么真实,难道是她在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梓洵哥,喜欢上他了吗? 太子李承乾自然是不会做的,他想跟自己的三弟对着干,只有这样才能够显得自己格外英明。 与洛克斯分离后,又家人告别后,泽法带着海军新人踏上了去抓捕白胡子海贼团的道路。 若这些生物有组织、有记录,那很难想象今后的蓝星会变成什么样。 钱,确实是够用就行了,而这个够用的程度是什么,那就看各人的想法了。 但虽这么说。金色的光芒还是如流星一般。朝两人急速追了过去。而这边的妖兽和欧阳萧仲天游他们。却看也没有看一眼。 只见梁栋定定的站在腾蛇面前,双眼直盯着腾蛇的眼睛,一阵隐晦的‘波’动从梁栋双眼中‘射’出,恰好传入腾蛇的巨眼中。 水下,梁栋微微闭上双眼,原地感应一会梁栋突然向斜下方追去,身后留下一道白‘色’气泡组成的轨迹,梁栋的速度让海水瞬间气化在身后留下了一条白‘色’的通道。 路飞扬则是拉住了愤怒的龙九,同时冲着龙丽使用了一个治愈,之见龙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复合。 “筱北,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打算带着孩子跟我离开?”吴闯隔着短短的距离凝视着顾筱北,黝黑的瞳仁里有着顾筱北的倒影。 虽然此刻已然气色身亡,但魏炎瞧了还是不由得,全身颤了一下。 可是让自己怎么说,说顾筱北喜欢上了吴闯,绝对不行,这件事情自己可以想明白,但是别指望爸爸妈妈和厉叔叔他们想明白。 “找死”王彪大怒。一股强悍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众人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仿佛面对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大山一样。强大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马大标的脸扭曲起来,眼睛瞬间瞪圆,眼角、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全身疯狂的抖动着,嘴里不停的嘶嘶倒吸着凉气,一脸痛苦的捂着下身,跪在了地上。 叶子洛低眉垂首,心中暗爽,有两位国色天香而且是天帝阶的高手为自己倒酒,这种待遇可是难得得很,说什么也要自满一下。 他不必用灵觉察探,也能够感觉到,暗中有数双目光在牢牢地盯住自己。不用问,巡山的昆吾派弟子发现了他,只是一时弄不清林熠的来意,所以不但没有轻举妄动,反而连面也不露,仅在远处进行监视。 虽然很不服气,但珍妮不得不承认李尔的厨艺比她好,明明是谁都不要的剩饭,到了李尔手却能变成美味。 好在这段路程没有多远,再前行数米,头顶有出口,冒出来观察,这是一处山体内部的岩洞,空间巨大,黑暗阴森,刘昆仑的视网膜是可以在黑暗中视物的,洞里的一切让他震惊无比。 对于那些无聊的传言,她无动于衷。她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只要没有人干预她的生活,让她简单而平淡地度过这一生就可以了。 只是李尔·蒂诺佐的性格好像有点孤僻,很少主动与人交流。不过他不算太难相处,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会笑着回应,但从未有人能和他深入交谈。 或许这里喜庆刺激到了她,毕竟她母亲生死未卜,正是她最悲伤的时刻。 贾诩微微一惊,看来吕布很重视庞德公,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像庞德公如此大贤,天下间又有几个呢? ------------ 第58章有……想我吗? 年少之时,他有任何困难,也只靠自己闷头解决。 虽然那时他总是看起来有许多难言之隐,但从不向外显露,宁愿自己在格斗场被打得半死,也没有向任何人屈服过、求助过。 没想到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人,竟是他的父母。 看来也是经历了她无法想象的事情,孤独痛苦地长大的人。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有这样坚韧的性格吧。 萧廷洲没有注意到明琬情绪的变化,自顾地嘟囔着:“近日饮食要特别注意,辛辣的都不要吃了,要是照顾不好自己,留...... “你记住,我对你只有折磨……我要让你杀我亲人付出代价。”汪斐起身给明凡带上了手铐,锁在他的背后。 “那个,你最近怎么样了?”我率先开口了,自从两年前,我从王家敲诈了一台劳斯莱斯的钱之后,我和王一木就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东方玉的这一句话,让陈静看我的眼神更加的凶狠了。我几乎是本能地退后一步,看着陈静苦笑起来。 瞫梦龙伸手接剑,没有接住,那剑落在地上,梦龙怒叫道:“你搞什么搞!还嫌不心烦!”猛然伸手一掌,向瞫英胸前推去。 “好男不与母豹斗”,“敌进我退”,木莽子一方面有点心虚,一方面担心它突然发动,一手持剑,一手执火把,缓缓后退。 “好好好,都有,来,明凡,给你,大姐希望你新的一年越来越懂事,身体健康,平平安安”随便把手中的大红包递给了明凡,明凡应声接下“谢谢大姐”。 四道长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剑宗顶部,剑宗之人看着这四道强大的气息,一时间有些疑惑,剑宗,尽然出现了这么强大的存在,而他们似乎一直不知道。 “我有这种预感,毒蝎还没有死。”汪曼春拿出当时枪毙现场的照片,师哥总能给人意外,说不定,明凡真的活着,如果活着,相信……他也会来救他们亲爱的大姐把,呵。 历历往事,就在眼前,浓烈而隐蔽的初恋之情,就此消亡,虢翰泣不成声,独立寒风、积雪中多时。 神识铺天盖地的探查着这个出深潭,可是尽管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看了一个遍,杨辰也咩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这貌似是个不错的决定,怎么说来他的实力比冠军都强,那么他的妻子自然不能弱了,有三只神兽伴随,到是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不好惹,他的老婆一样不好惹。 “给我一杯拿铁,一块汉堡,谢谢。”湖边咖啡屋里,凌枫对服务员说道。 “这……卡西乌斯大人,竟然就在这一艘定期船上?”卢格兰老爷爷已经几乎无法言语了。 原本还想着一同自爆拼命的林氏佣兵团成员,都是呆呆的立在原地,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梓战,怎么突然就变成血雾了? 我就更卖力的施展我的舌吻杂技,围巾妹似乎还不会吻,只是能简单的伸出舌头而已,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围巾妹今晚真的是太美了,吻了一分钟之后,围巾妹就用力的推开我。 而除了瑞兹知道战斗机是怎么被击落的,超神战队中的凯特琳,显然也发现了,她的眼力,可以看到超远距离的目标。 让人窒息的美丽,让人兴奋的性感身躯,还有闪烁着寒芒的飞刀,这三者在迦陀莎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画面之美,犹如一道视觉大餐。 我喊了一句马上,冷美人就说让我赶紧出去!可是我脑袋也大了,怎会轻易的就放过这个机会呢!? 看着面前白茫茫的白雪,这种天气已经是进入到了冬季中,进入到了寒冷的季节。 二哥一看,烟头正中这人的裤裆,估摸着是烫着他的“好兄弟”了,疼得那孙子一个劲的龇牙咧嘴。 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将整个树林间都照得亮堂堂的,原本在这树林间狂风呼啸,树林也发出沙沙的声音,会让人心中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可是此时却被这皎洁的月光照得人心中是十分的明朗。 “你先别怕,我去在外面等着你。”厉言掀开被子,拿起一件外套披上,穿了皮鞋就往外走。 墨隐明白了是紫翌要拿乾坤瓶去收人参精,结果发现瓶子不见了,才扯出这些祸端来。 果然,叶凌在中年长老的指点之下,留下神识印记后,并以精血按下了指印。契成约定,誓契之上符光一闪,一式两份,非别收入中年长老,及叶凌手中。 同样是玩音乐的,他失败的一塌涂地,而叶智,他已经华夏歌谣圈毫无争议的第一人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花重金求购他的歌,他去年那张专辑的震撼,现在余波都还在。 但是,有侧重点,自然也就有弱点,这家公司的游戏玩法方面会比较苛刻,而且创新能力较弱,游戏主线故事不够动人,玩法没有创新,一直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作品推出市场。 萧羽曦自从在萧族之内,提出诸多有利旁系及杂系的措施之后。萧羽曦在萧族两系之中的声望日隆,这也是商铺大长老顾及偏袒萧朗的主因。 景一诺家境不错,与众多富家子弟接触的过程中,也对厉家的事有更多的了解,比普通网民知道的要多很多。 但是白玉京却毫不犹豫,一张嘴把明月嘴巴的樱桃吞下,俩人嘴唇难免有了亲密接触。 场边的乔羽也意识到了这点,此时他已经不在乎什么莱萨切克,高桥大辅,兰比尔了,在他的眼中,唯一的对手就是普鲁申科,其他人都不是对手。 第三是符兵,用法术加以煅造的兵器,也是有威力,可有一点,就是有时间限制,一旦时间太久,武器上附着的力量就会消失,成为一把普通兵器。 不过,当他看到司马皓轩、李锐、林建以及霍超四个家伙都是一脸邪笑地看着四周一脸懵逼的众人后,萧峰似乎发现自己相对于这几个家伙来说,有点太善良了。 四周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是目瞪口呆,在看着萧峰的眼神充满了说不出惊诧的神色。 一个作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摇头晃脑地走过来。在他身后,跟着十来个劲装汉子,吴镇风也跟在那年轻公子的后面。 瑶池此刻感觉下面就像被撕裂了一样,而这一切都是一个刚刚认识不半柱香的人,名字、身份…没问道,反而被他玩了几个时辰。 ------------ 第59章 参加书会 “撕拉”一声,剑锋擦过,萧廷洲的袖口裂开一道口子。 楚媚的变化,三名龙马精神的老者注意到了,那背对着楚媚的中年男人却是根本未发现。 入眼就是日式的榻榻米,以及一张两层矮脚桌,矮脚桌中间的一层放的则是安全用品。 张云集说完之后周围的人就更加轰动了,口哨声,嘘声。李铭脸色有点不好看,直接将背心从中间撕开,就朝着张云集冲了过来。众人激动的拍桌子还有嘶吼呐喊。简直像是过年了一样。 但那些源兽攻击,真的毫无差别,秦霜颜也是他肉眼可见的受攻击受伤。 人家厨神山庄有七个紫府境,五百先天境,要是直接动手打杀他们二人怎么办? 顾凌宸下了早朝后,想起自己已久许久未向母妃请安了,父皇应该也是在母妃宫里的,想起那日赈灾蝶儿所说之事,正好同父皇禀报一下,便只身前往惠妃的延禧宫。 那巨大的蛮祖披头散发,额头捆绑着一根发带,身上穿着皮甲,犹如野人一般,但散发出的修为,却是虚空都为之颤抖。 上官正熊这般想着,便立刻咬了咬牙,然后眼神坚定的看着上官紫依。 “就算被托住了,可是它终归还是会爆炸,我们能托多久呢?”陈曦微不同意。 七八把刀片在前面引开前方的气流,但是彭力仍然感觉到一阵阵冷烈的风扑面而来。 又是话音刚落,一个霹雳便从半空中跟炸响,雷公奋怒,电母生嗔,唿喇喇施霹雳,淅沥沥闪红绡,呼呼隐隐滚车声,烨烨煌煌飘稻米。 太上老君走后,张道陵也没多耽搁,立即启程前往西牛贺洲乌鸡国。他有三千多弟子,这次带了三百人一同前往,飞到城池上方,只见物阜民安,一片繁华景象,众人按落云头,浩浩荡荡地走进城去。 接下来,沈默又打败了一个内劲后期的武者,不过这次沈默故意收手,掩饰自己的实力,为了就是给秦玉堂一个惊喜。 这时候,又到了投票时间,果不其然,当同学们叫嚣应该投票给谁的时候,李云峰第一个指认夏莉,因为他不能说出自己或者暗示自己身份的缘故,所以只说了夏莉最有可能,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吐掉嘴里的沙砾,王凯旋指着早已走远的卡车咒骂起来,狼狈的模样当即引起众人一场大笑。 “别有内情?证据已经如此充足了,还能有什么内情?”申时行不屑的冷笑说道。 狮驼王在部下的簇拥下,一步步向山顶退去,终于到了山穷水尽之境,背后是悬崖,前方是数百名挺枪执矛的牛族战士。 别看他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却是个好学的人,这些日子跟着那帮巴结他的官员们学了不少东西,说起话来,一板一眼,颇像那么回事。 幸好他还有着很多事情需要做,忙碌起来后也就没心思继续想这个。 片刻后,日本人这边也是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的武士服的中年人,身材极为肥胖,走过来的时候甚至是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 第60章 等一下,别在外面 厅内短暂的骚动很快平息,众人重新埋首书册,仿佛她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来客。 五行大圆满的境界,越来越近了,方元能感觉到,他体内的五行元气,渐渐地趋于饱和。 相比“钢铁莱茵,这支变种人新势力本身,帝摩斯侯爵更在意他的真正对手哈金斯伯爵。因此在抓获到这名变种人后,他也并没有对俘虏进行体样检测,而是专注于审讯工作,试图从这名俘虏的口中楸出些什么来。 方元立刻将房门关了起来,他确实感觉到危机四伏,纵然是在圣武学院中,却犹如在丛林中,被众野兽在暗中窥伺。 霍夫曼大帝紧抿住了嘴chún,心中的骄傲让他无法忍受克拉伦斯公爵的要挟,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与克拉伦斯公爵联姻是目前最恰当的一个选择。 银飒捡起地上被子,轻轻的为她盖在了身上,身上有了温度,她才是慢慢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方冠一出手,左阴右阳,两道劲力,在空中合成了一道,澎湃的劲力,向方元席卷而去。 其实韩兵和赖格两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要不然就凭他们两个的技术能力,是铁定要留在部队的,但是他们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伍。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一下,有种沉闷压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呼吸间都都是压抑的。 打来电话的是林展,林展打来电话是询问王志这边的进展的,研究院这边被特办处封锁,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一号首长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询问水老了。 咀嚼第一口汁液后,一股辛辣劲直冲向脑门,瞌睡虫瞬间被赶走,人呢变得精神起来。 栓柱留下的这一半虎肉,栓柱娘割下一块给了栓根家让她两个宝贝孙子吃,余下的准备都卖掉,栓柱好说歹说才算是留下了两块腌成了咸肉挂在了屋檐下,刘方氏就跟宝贝似的,一天至少要看三遍,生怕有谁偷了去。 而且这段路标注非常危险,有各种没有听说过的妖兽类居住,也有一些人类的苦修者待在这段山川沼泽中。 法海见到陈凡,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有了动手的打算,但是旋即想起来,如今的陈凡已经是道门的上神,无论是自己还是他,恐怕还真不方便与对方动手了。 康茂德是一名暴君,倒行逆施,为元老院不容,并且经常被刺杀。将罗马帝国搞得乌烟瘴气。 “一点都没错,我是在阻止你借神斧,但你的确面临着一个空前的大好时机。往后看,你现在只需要坐到那个位子上,右手朝前一伸,说一声拿下。你的那些好朋友们,立刻就能把玉帝和王母拿下,二郎神是阻止不住的。 听得崔老二这话,唐清月和闫湖燕的脸色都有很大的变化,二人想来连先天劫难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当即脸色隐隐发青,表情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林海一声冷笑,只见屋中满满的游魂,已经将赵子鸣围在了中间,极其缓慢的转动了起来,和之前林海看到的景象,完全一样。 ------------ 第61章 爱我吗? 话音未落,就被他拦腰抱起,大步走进寝殿,压到榻上,扣住她后颈就吻下来。 带着凶狠的情难自控的力道,重重碾着她柔嫩的唇。 二人修行至今,一直以混沌水滋养自身,又是一个完美筑基、一个结成紫丹,内外剔透,寿元颇长,暂且用不上这两样奇物,不过还有二十余在混元珠里,如今尝尝滋味未尝不可。 与此同时,人们也发现,就在季景西拒绝的刹那,皇帝与杨相公居然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十月初,陈璘在海上截击了倭军的运粮船队,并且一把大火,烧光了倭军的各种补给。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孩儿给祖母、父亲、母亲请安!”徐耀祖进来门, 跪下笑盈盈地给石慧和何氏磕头请安。 “打仗不是那些将军们的事情吗?怎么还需要钟大哥这样的高官去前线呢?”姜沫有些不解。 秦飞一阵腹诽,谈心,谈尼玛的心,你这种谈法保不齐等会谈到床上去都有可能。 别说看尹伊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就是听到尹伊得到好资源的名字曲筱筱都得发狂。 一失足成千古恨,罗玉清想到自己憋屈的从一手遮天的制片人,变成了对白起俯首帖耳的总监就笑不起来。 “哈哈哈!”眼睛里、鼻孔中、脸庞上和手指尖都长出无数根白色羽毛的德瓦霍大笑出声。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空中的林湘湘在按照指示,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他直接往琉璃窗水榭中走去,房之湄和荣宝宝便跟在他身后。桌上的水果点心已经换过了一轮,秦守安拿起一个梨子咬了一口。 “你干嘛?”林湘湘怔愣住了,只见周晏缓缓起身让位,强硬拉着林湘湘,把她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许川看着李玉兰那微微带着羞涩的俏脸时,心中暗自的下了一个决定。 “而且官粮没有的话,现在就需要去建立粮仓了,居安思危,以备不时之需!”许庆安说道。 经纪人一见周晏痛苦的蹙起了眉头,也不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匆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明白了。”一听说今晚不用再吃许敷权做的饭了,胡朝岚兴奋地都要跳起来了,她冲出门,就朝着斋天楼的方向奔去了。 陈晓白他一眼。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会,未经父母同意擅自成婚,这种婚姻是不被家族认可的,更何况他是皇家。 眼下村长带着李富贵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往镇上的民政局去,因为路还是比较远,所以借用了村子里一些人家的牛车。 丧尸带着黑色帷帽遮住大半张脸,此时背对着她左右查看,似乎急切的寻找什么,听喘息能感受到她的忌惮。 林思成忙收回视线加大油门,平生第一次不要命似的往前冲,终于拉近了和九儿车辆的距离。 “砰!”景枫话还未落,突然一尊灵力巨掌怒拍而来,抽得他当场发懵,满口碎牙狂吐出来。 ------------ 第62章 似曾相识 不止明琬一人诧异,旁边的书生也小声议论起来。 “那人为何要将脸遮起来?” “滑州太守刘延参见郑公子。”刘延见郑枫金甲银枪,威风凛凛,不由心生敬意。 因为敌人兵分多路,对他围追堵截,前面出现大批骑兵,已经没有去路了。 我低头,简单的思索了一会,他们也都沉默了,老半天,我才说:“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跟着雷诺一起去打二中的话,那么我们就都会成为李智康黑名单上的人,以后了,他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 苏若彤对此加大了鼓励力度,除了奖金,这些新研制出的菜肴,还有资格进入简餐的发售序列,以及苏氏酒楼的新菜谱替换计划中,这可是真金白银的,研制出的厨师,能够参与提成。 “往东北方向看看就知道了!”廖欢带着一部分人往东北方向查探,张彦雨等人则是在众多车辆中搜寻可用的物品。 望着眼前,虽然门前点着灯笼,但却大门紧闭的蔡府,刘烨陷入了犹豫之中,现在,时近傍晚,按照古人的习惯,吃过晚饭,结束了忙绿的一天后。 果不其然,在哈尔滨我们依旧没有停留,而是踏上了一列火车,朝漠河的方向去了。 “刘川,你不要太过分,有种你和我打!”杨永维最看不下去的就是刘川动杨问了。 下毒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城池,可如果对方坚持不投降,只怕毒不死人,到时时间一长也会有不少人死掉。 蜀王膝头隐隐刺痛,虽说冬末初春里穿得厚,不过地上寒冷,冷风又一灌,全身都会发抖。 此令一出,入门童子俱都大喜,能够进入玄道堂修行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事情。可是青衣弟子却都显得愁眉不展,掌门有此安排,定然是门中出现大事了。 黎洛华转头看向身边的白茯苓,而白茯苓也刚好转头看向了她。两人目光于空中相接,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次日,王渊饥饿难忍,遂携沾血棉被入城,欲至当铺典当之,换米以解饥。当铺老板见其棉被沾有血迹,疑其杀人,命伙计暗报官府,遂被关押被审。 武帝闻之大喜,拍大槐树曰:“此法甚妙,大槐树永归黑蚁矣!”其当即下令,依旧留置众兵守护大槐树,每日专捉白蚁以供黑蚁斗杀,自此武帝高枕无忧矣。 听到他的道歉,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改变,依旧严肃的可怕。只是瞪着他。他只觉得十分的无奈,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应对萧砚了。 接下来是林家二房的长辈。二老太爷因身体不适并未前来,二老太太莫氏倒是带着一众晚辈来观礼,以示对长房长子嫡孙的重视。 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他不管雷军是什么身份,既然上面这样命令了,那他就遵守命令就可以了。 真,乃真实、真正、真我、真相、真仙、真神等。不是自封标榜,不是自言其说,更不是夸大所感,实乃真正之体悟与明觉后,得上层“空间”所赐也。 ------------ 第63章 不自知地勾引 秋天的草虫声渐浓,月亮已高高挂起。 明琬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廊下,夜风吹过,她瑟缩了一下,“廷洲今日也不回来吗?” 自那日午后匆匆入宫,他已经七日没有回府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 明琬双手合十,默默向上天祈祷,菩萨保佑,廷洲千万别出什么危险。 翌日又是去书会的日子,萧廷洲不在,她整晚睡得并不踏实,天蒙蒙亮便就起床了。 收拾好后,她刚一走出庭院,那三名身材高大的侍卫已经等在出府必经之路上等着了。 为首的侍卫眼睛一亮,...... 不多时,在几人走走停停的情况下,终于来到熊猫馆,十一国庆长假,动物园里的人比平常多了许多,至于国宝级的大熊猫,更是迎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起初迷雾海域的可见度高达一万米,只有深入迷雾海域才能碰见这种大雾,但现在只要是迷雾海域所在的区域都变成了这样。 默默的站立了一会,迎着清新的夜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龙破天只觉得吸进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呛入肺腑!翻身上马,龙破天面如寒铁,血红色的披风在夜色中迎风飘扬,融成了鲜血的颜色。 而轩儿只是轻轻的牵了他一下,而后又轻轻的放开柳天的手,慢慢的自己行走。眼前虽说看不见,但是她手臂举起的样子像是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 数秒后,当灯光亮起之时,舞台中间再次出现了两个身影,这次的装扮,也是很有意思,同时也让人感到啼笑皆非。 而他对面,则是一位武士打扮的战士,相貌和之前的米约大帝,有四分的相像。 原来这个安东尼成立佣兵团以后,行事还算是较有原则,可能也是刚刚从部队退役,身的一股正气还没有消散,虽然接手了不少任务,但是基本杀的人也都是罪大恶极之辈。 “可是,大姐,到底是,还是不是呢?”还是最后入团的那位姐妹在说话,其余的姐妹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其余的三十多位姐妹可都是嬴泗的,同样也知道嬴泗和何茉莉的关系。 永雉化作一道流光,龙魔霸体全面开启,轰然一声便冲向了正在恢复的神眼重明鸟,不过,他的讥笑声音确实全部进入了凌乾的耳中。 叶天嘴角浮起一阵嘲讽的笑容,就吴良才这货竟然也敢来设计他?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后一句话,语气森冷,毫不留情。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说说到做到决心。 原本准备展开屠杀,以掠夺红魂,却没想到几乎全城的平民都被聚集在了战场前线。 滴答、滴答、滴答……清凉的水滴拍打在无常的脑门上。把这个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懒蛋给弄醒了。 正常的修士,在能够真正运用‘道韵’的时候,背后所出现的是‘天地纹理’,与自己在证道境时所看到的一摸一样。 李峰把李天二的衣服脱掉,翻了半天,这家伙难道要吃霸王餐吗,怎么一颗能量石都没有,这不是坑爹吗? 到最后无常也疯了。火焰钉拳如同泼风一样击打在机械怪物的身上。巅峰武者的实力再加上黑龙审判者的力量加持。。居然也能打的这个机械怪物满地乱滚。甚至连身上的鳞片都被打掉了好几片。 “有,有,您直着走就行!”那服务生明显有着良好的训练,虽然眼中闪过不屑,可是,脸上却带着谦和的笑容。 顾曼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犹豫半晌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瘟疫之源的枝条伸到了沈强的面前,一滴淡绿色的液体缓缓地凝结。 “等等?”抬手想要问个清楚,对方却头也不回一溜烟消失在了一排座椅后。 但夜祭心中隐隐约约有点不安,按照主宰的尿性,自己应该没那么轻松就能回到之前的位置。。。 因为一开始,沈强内心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只要按着大罗天化劫心经的方法修炼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变成真正的龙。 然而徐捕头虽残影连连,丁衍天却依然坚定不移。随着徐捕头残影的增加,丁衍天似乎也生出了三头六臂一般,与之相对。虽然这些都是残影,但由于速度的关系,看起来与丁衍天本身并无二异。 一幢大厦顶层的豪宅里,之前明确表示要以两千五百买下大同江一般股权的张姓男子,正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多厉害吗?你解决?你怎么解决?我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如果出事的话,我怎么办?黑马团怎么办?”黑马团团长非常激动的说道。 老板不乐意了,他一个开店的,你这么问不是在砸人家招牌吗?他刚想抬头回敬一些话,却看到了莫宇凡的脸。 但在一个九阶顶尖法则之主正忙着对付来自九虚海的螃蟹形真神,最多只有四个真神会来对付他的情况下,乌龟形真神还是有把握抗住几秒钟的。 诸人听了,一时间都默然。二皇子虽然也是皇后所生嫡子,但是却要被封到那海外东瀛之地去,自然没有人愿意跟随。 他想带足药水,可又舍不得满包裹的杂货道具,因为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残缺的六万倍生立体基因谱图被聂融补全,他再次陷入了青光的笼罩之中。 ------------ 第64章 明儿,我想你了 提起盖肚子,明琬小脸像煮熟的虾子,慢慢滕红了。 哪里是盖肚子,分明她醒来的时候经常未着寸缕,这人总是用那样的方式叫醒她,现下还好意思说出口,真是没脸没皮。 她小脸涨得通红,攥着衣襟,推拒他胸膛:“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你放开我吧。” 萧廷洲自顾吻着她纤细的脖颈,不为所动:“方才我已经锁好门了,没事的。” “你……”明琬潋滟的眸子多了几分雾气,“回府不行吗,此刻在外面呢……” 真是要疯了。 他蛮横霸道起来真是让人...... 自己一直以为在祖巫神殿地刑天九凤便是代表着巫族余脉,可按照方才凤凰所说的盘古大神气门与肚脐之说,真正意义上与妖族相对的巫族不是指北俱芦洲祖巫神殿的刑天九凤等人,而是盘踞在幽冥血海的蚩尤等地府诸。 听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不敢太过激怒他,只是沉默,想着如何才能让他把朱玉英放了。 我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反驳,毕竟岱钦说的话是对的,与我亲近,不止是我有麻烦,只怕还要给他们带来麻烦。想到今晚便是最后的相聚,我心里既伤感又珍惜,决意不再自持身份,好好的与这对兄妹畅谈一番。 “我叫虎王!就是我把你打死的!你可不要忘记了,火云麒麟,是我把你打死的!你要报仇的话,尽管冲着我来好了!”虎王傲然说道。 让他们见识一下,为何五大圣人,只有自己叫杀道圣人,自己,杀力无双,此时,已经不在通天教主颠峰期之下。 这一次的钱丁洋和赵政策第一次见到钱丁洋的情景可是完全两样,前呼后拥,警车开道与压阵,声势很是浩大。 尤一天知道贝塔姆是卡显帝国边疆之地,军队既然向这个方向走,那就说明一点“奇儿,为什么军队会向贝塔姆挺进?难道说你们这是要回国了吗?”虽然明知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尤一天还是要确定一下。 而到了混元圣人那个阶段,因为各自所求的道并不相同,反而没有什么可比性,孰高孰低。只有叫过手后才见分晓。 “行,老了老了,几十岁的人还没有个孩看的清楚,我吃,吃饱了,休息好了,好好的找一找他们的麻烦”!老人一拍大腿,自己给自己鼓劲儿道。 墨非在笑,相当优雅的笑,懒洋洋的太阳,优美无比的白衣公子图。 而他和夏沉沙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巴烈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这个时候,一个清洁工推着清洁水箱、工具车从班先生的身边经过,还特意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班先生惊觉地回望了这个清洁工,见是无意的,就继续看他的报纸,蓝羽也以为并无大碍。 颖儿看着我,突然叹息一声:“我刚刚收到消息,你这个司令部的参谋,应该是做到头了。 我一听是捐献做慈善的话,那倒不是很浪费,等拍下那个宝座之后,我以萱然集团的名义把款送出去,不仅能提高萱然集团的名气,还能满足伊凡的愿望,这种事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史晓峰大喜,一把抓住非儿的双手。非儿下意识缩了一下,随即让他握着,脸上满是娇羞。 叶振就当丁震天没有打过电话过来,回到家中,圣尊已经很饿了,向叶振催了几下。叶振洗菜好了就去炒菜。最后圣尊也忙活起来,两人负担工作,也可以早点吃到晚餐。 同样的事情一天竟然发生了两遍,不过我看着红毛身上没有王成义那么有钱,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所以就决定不理他了。 此人正是舟师营中的若孝,即虎安山行人若‘春’沛之次子,不少相善的‘侍’卫认得他。 这很难说清楚,更是很难受的。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感受着外界的变化,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体,看不到摸不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却又能感觉的到它的存在。 “现在在我们昨晚那个房间的服务员都叫什么?”叶振顺手给了两张毛爷爷。 “夏山虎那儿不克有特工等等的人吧?”严明有点不安心的问道。 水晶纽扣落在尹伊嘴里,她寻不着位置,迷迷瞪瞪的舔了一口白术的胸膛。 任由他将尹伊夸的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章远还是觉得差点。 退回去二十年,一张唱片可以卖到几百万张的歌手大有人在,但如今数字化音乐的时代,就是属于绝迹,可韩试的每一张专辑都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前进,要么后退,两侧陡峭的悬崖,根本爬不上去。 他暗中支持的王家,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最终也只是勉强打开了一点局面而已。 韩试纯属于见猎心喜,羡慕节目里舞者纵跃自如的姿态和对身体无与伦比的控制力。 作为一个只录一期的临时工,韩试没打算急着找存在感,大半抱着观众的心态。 “额这个……”叶心锁尴尬的抬手抓了抓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吾不太懂,先看看再言。”对蓝丽,严正倒也没必要藏者掖者。 能和牛力搭档最让人放心和省心,他的勤勤恳恳和忠厚老实,让大家的安全感提升很多。 顾深自然也是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人,他眸色一沉,脸上的表情已是不耐烦到极点。 ------------ 第65章 怎么了?这次终于要把我杀了吗? 他挺起腰背:“不过不管什么模样都好,若不能相见才是最痛苦的。” 指腹再次摩挲着她的眉眼:“哥哥想你了,我的琬儿。” 又过了不知多久,窗外的鸟儿清叫几声,明琬忽然惊醒,倏地坐起,欲裂的头疼让她痛苦地撑着额角,迷蒙的视线瞥见一旁酱紫色的衣袍。 雾隐村就只是雾隐村,是一个近几乎完美的城市,一个甚至让忍者来为村民服务,为基础建设工作的城市,谁又会不想要在这里生活呢。 送信的走了,君景瑞坐在椅子上喝酒,他正对面还有一位正在作画的画师。 这下子大本营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了,随即同意木村兵太郎的建议。 刘芸手脚麻利,先把灶台擦了一遍,又用水洗了洗筷子,甩干后拿到饭桌前分给他们。 鱼儿咬莲的画面让人沉醉,不止外来基地的人,归海基地人顶着大太阳也要过来为的就是这一幕。 听到林峰这样说了之后,汪星仪也没再拐弯抹角的,直接向林峰表明了来意。 无恙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松松,完全没把贷款后的状况放在心上,肯定要支持妹妹的梦想。 你娘有她的担心,刚刚也跟我说了,想让我把她的担心,告诉给你宋大哥。 富岳点了点头,可不等波风水门将飞雷神苦无四散开来,远处的铁之国城市之中,却忽然浮现出无数白烟。 闻言,副官想到寸云生每个月都让人送一份厚礼,觉得可以顺便帮他一把,就壮着胆子说道。 何凌云露出无语的表情,心里暗道,得好好说一说林台,儿子这么大了怎么能不给钱。 “回去了,语然哪儿去了?”爸爸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唐语然便出生问道。 长锤从空中经过,气势之磅礴,地上的石头都无法保持冷静,被翻滚开来。 张禾许婷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林杠等挡住就行,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因为容亦华又向她求婚了,她不得不面对,做出一个选择,要么结婚,要么拒婚。 拍戏现场,有唐语嫣的戏份大多都是一条过,有的需要武功的,比如说掉威亚什么的,则需要两三条才能过。 他原以为惩恶扬善是一件不会累的事,可他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通过了火山洲外围,他们进入了火山洲腹地,这里开始出现熔岩河。 李染生脸色舒缓一些,坐下来喝了口水,就着干面饼子梳理过去想不通,但现在或许可以想明白的一些事情。 但当冷凝知道同自己一同离开的人中没有秋儿时,却反应异常激烈的表示抗议,只说秋儿在哪,她便在哪,绝不肯先行离开。 林梦梦听到那人的声音,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了许久经过千难万阻才见到光明一般,激动的哭了起来。 说着蒙面巨汉右手食指上一阵紫光闪出,只见他竟用手指在那石碑背面生生刻上了花绝语的名字。 “颜雪,随我回家!”秦燕说话之时,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霸气,直接要拉着唐颜雪离开。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相比喜怒无常的娄胜豪而言,姬彩稻更愿意亲近程饮涅,甚至可以毫不顾忌的向他提要求乃至袒露心事。 无论心里多难受,猎鹰队员还是得鼓起勇气继续前进,他们完全想不到猎豹此时正双手枕着后脑勺,架着二郎腿趟在帐篷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 第66章 都是他害的 明琬眼神阴沉沉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夏茉被儿子拉着跑,回头看到老公站在原地无奈的摇头,可是嘴角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你个贝蕊,竟然连我们两个你都骗过去了。”凯萱撇着嘴看着她。 “咚!!!”他的话淹没在一声巨响声下。巨响声过后,有些细碎的东西从房顶飘落了下来,落了我们一身。 一扭头,我就看到了天空中乌云滚滚,而且外面跟着就起了大风,好像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一样。 心里一紧,如果只是一个啖精气鬼还好,如果还有另外的,那么我就需要请帮手了。 如果神武大帝要抢夺,恐怕他不会有丝毫的反抗之力,那倒不如主动献出。 凐扔下话后抽身离开,西子默然。众所周知越阶挑战难如登天,还要强越整整两阶,奇怪凐哪来的自信,眼尾余光扫到旭日神殿使者提枪冲杀而来,立即闪开数丈担忧起凐的处境。 “不,我不放。你若是今天非要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你不要逼我!”我冲着他大喊道。 “就是,还故意这么晚起来,害我们吃面包喝牛奶。”凯萱说道。 走到一处周围丧尸较少的井盖之下,楚离忽然停下了,带着疑惑的目光,风澈看了楚离几眼,而后目光成功被其脖子上挂着的丧尸大肠给吸引住了。 查询之后,张程找到了很多相关的装备,不过其中一个价值颇高的护腕吸引了张程的注意。 四溢飞溅的滚烫鲜血更是将方圆千丈的天空都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只是眨眼功夫,战场最前线便变成了最惨烈的地狱,无数鲜活的生命就此化为战场上的冤魂。 应该是某种进化的虫子,机缘巧合的到了地底下,吃了陨石,或者一直在那受着陨石的辐射,就发生了变化,成了现在这样。 心中是如此估量,结果下一秒的画面,便彻底改变了自己对苏悦的看法。 风澈非常心动,这也是他不顾习司劝阻,甚至可能把整支队伍都推到了危险境地的原因,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可风澈对于这种东西,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 听了明道先生的话,不理会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药隐,陆羽还是起身对着明道先生肃容一拜!就这份敢作敢当、知错就改的气度,陆羽就已经十分叹服了。 古云自己有兄弟在这里的,所以,不管对战双方是什么人,总是要过去看了才知道,若真是自己带过来的人或者是方子俞、沐晴遇到危机,他却是不能不管。 我和米嘉紧紧地盯着同一个方向,那里的确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我们都说不上来是什么,一时之间,我们竟然忘记了离开。 王杰必然是气愤万分,黑狼之刃跟着他这么长时间,被人眼睁睁的抢走,那感觉自然不好,可这个局面,不给,就是打,打了,就是死。 就在李云尘和潘震说话之际,走在前方的段天凌脚步微顿了下,眼角的余光向着身后看去。 ------------ 第67章 带她走 明琬拒绝了容承聿,独自冲出府门。 天色还未大亮,秋风萧瑟,街上空无一人,她踉跄着往萧廷洲的私宅走。 可是迷药后劲太大,别说加快步子,就连站着也很吃力,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看到那扇熟悉的府邸大门。 明琬强撑着晕眩,推开门,整个庭院十分静谧,根本看不出那个人回来过的痕迹。 “廷洲,你在哪?不是说好晚上回来陪我的吗?” 廷洲,求求你,一定要告诉我,容承聿说的那些话不是事实。 明琬从没觉得这个宅子竟然这么大,不论她怎么...... “没看见符风好像有些气急败坏了么,而且蓬莱弟子的实力确实超乎他们的预料。将原定计划提前,也就不奇怪了。”邢杀尘解释道。 随着他一开口,周身缠绕的锁链就开始簌簌索索地抖动起来,发出清脆的钢铁碰撞声,深黑色的幽冥火焰再度燃起,一股凶煞绝厉之气笼上秦言身躯,九条锁链犹如狂蟒,一齐瞄准了他的脑袋。 “那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忻仙的语气中满是失落和懊恼。辛辛苦苦的拼斗一场,到头来却是无用功,这种挫败感让她渐渐失去了耐心,恨不得大开杀戒来发泄愤怒。 本来,他们四人还有信心在联手之下击败叶天,可此刻见到对方又再次强势突破,在修为上压制了他们四人一筹,配合之前展露的实力,瞬间连出手的勇气都失去。 “赤练的毒,很难解。”看到夜紫菡抱着赤银进来,宫少顷的脸色有些不虞,闷声的说道。 言笑晏晏,显然无论是乾帝还是厉心雨都没有将这么一位长老的死放在心上。 浪齐试着把她扶起来,但是她手心里的灵魂宝石,却失去了色彩闪耀着黑色的光芒。 功诀,秘笈,法宝,洞位,恩仇……或者仅仅是投名状,魔门中想要毁去一条性命,实在有太多的理由。 这轻声的语调,云淡风轻,而宋紫楠听着这生分的语气心里却即为不舒服。如心底被抽去;额什么东西,从没有过的感觉。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般幽怨。 而且当时和罗成他们一起被七星阵覆盖的,还有那块儿特殊的木板,那些灵异几乎是不要命的往阵里冲,这让我觉得,他们最终的目的很可能不是伤人,而是冲着那块儿木板去的,要真是这样,似乎也解释了屋里进贼的事儿。 “公平竞价,竟然直接想要杀我?”叶默走的是杀戮一道,对于这些攻击自然了解。 “好强大的力量!”凌风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看来这个守护者的特性就是力量了。 “白兰公主,我什么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要想听,我仔仔细细的再描述一遍,我和这男人在床上做了什么。”,我保持着标准的微笑。 像旧时代的核武器,导弹,虽然现在还有相当大的危险,可是到了后面,哪怕威力再大,但很多狩魔人都有办法躲开,甚至引导导弹直接在空中爆炸。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真是个变态的家伙。”我因为实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禁感叹的说到。没想到我话音刚落,铁鹰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被他这一下,拍的一机灵,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林仙儿忍不住嘟嘟嘴,低声道:“等着我爷爷抛解出那块大的翡翠毛料,我一定要求着他老人家,给我弄几支簪子。”说着,把手中的金丝红翡凤凰胸针,递给陆妃羽。 “林雪,怎么样?”李华边问着,边拿来水,喂林雪喝下,她的嘴唇干涸,像是眼中缺水。不久前,大家都补充了水分和食物,还出现干涸的现象,说明有无形的力量在影响,能不能逃脱危险,还是个未知数。 转眼间几人已经说说笑笑,走到了郾城之下,不得不说,二级城市就是要比三级城市辉煌,这郾城无论是建设上还是经济上,都明显在虹云城之上,光是门口的护城围墙,就是虹云城的三倍有余。 “还不仅仅这些,这个寂岭没有法律约束,帝国也同样放弃治安,所以只要你有实力,除了寂岭拍卖场中的宝贝,都可以通过武力来获取。”极力示好的杀手眼睛一转,赶忙开口说到。 却说虎安宫中瞫梦语、如烟、朴雪梅、相月红,当时在天坑牢营附近的林海中被楚军冲散,身边只有苴蛮子所领十来名武士,慌不择路,在林海中乱窜,离虎安宫夫人巴永秋越来越远。 杜先生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接过杜一菲拿过来的象棋,一边示意我坐到他的对面,开始摆棋。 “大声点,姐姐我听不到!”亚岱尔故作聋了一般,把耳朵凑近苏珺嘴边。 关颖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我和晴萱放在眼里,还是大口的吃着东西,那吃相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可爱,但是这饭量实在是有些吓人。 “唉,要是不知道人看见,还以为你有精神分裂症!”李娇云看着自言自语的苏珺,无语道。 再等一月,忆然超过了约定了时间。林奕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三人早已得到了通天棺离开了此地? “真的吗?李然哥哥要帮我背这个?太好了!”苗静卸下后背背着的那个箩筐,然后递给我。 段郎也确实觉得白苏珍人美心善,是很有好感的人。临别之际,珍重再三,怕伊人此去,难再见面,惆怅难免。 ------------ 第68章 为你平反 萧廷洲远远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卧槽呀!你不知道还说个屁的灵魂?我看你的灵魂出现问题了?被猫舔了!? 毕竟,这只是阿迪勒的一厢情愿而已,他有这么个想法,是因为他不知道蓝让在打的什么注意,也不知道。柏舟就这么敷衍着他,可不是因为不相信他。 周明淡淡道:“那金姐到底是什么想法?可不可以直接相告?”他见金爽梦够江湖,干脆利落,自己当然也是直接劈中要害。 蒋介石、白崇禧都足称一时之雄,对千里之外无瓜无葛的西北,竟试图插手国民党内部事务,自然感到愤怒乃至羞辱,但除非他们甘愿苟安于江南,无意再进一步,否则哪怕对吴安平的言语再反感,也不得不倍加重视。 看着在客厅里的几人仿佛没什么变化一样,还是在各自的位置上,就是姿势有一些变化而已。 右肩的副装备变成了10米长钢缆绳+绞盘,本身没有什么属性,是配合射钉枪的倒钩钉使用的装备。 科比没有说话,就连随便发出一个音节都不行,科比他如果在硬撑就是在透支体力,很容易受伤的,所以直接无视艾斯的话。 “没人留你,艾斯赶紧把他送走,我们出去吃饭。”祖父的声音也过来大喊着。 ‘制作费5000金!想要就拼命攒钱吧!’听了叶华的回复,几个死宅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鲜血浸染了城墙,石缝中流淌的血液慢慢汇集在一起,从城垛上,慢慢滴落。每一抹血红色,都代表了一个生命,在这一场不平等的较量中,逝去。 “妈的!拼了!”此时天魔老鬼也是动了光火,千年前就已经成名的老一辈强者此时却被一个后起之秀打成这个样子。 至于什么事情该让自己知道,什么事情不该让自己知道,林枫相信,李忠心中会有谱的。 “好、很好!”甘遂笑起来,笑得不怀好意,一低头就在白茯苓脸上咬了一口,当场把她吓得哇哇低叫。 现在回想过往,皇帝偶然言谈中所泄露的,似乎确实是对夏家的恨意不浅。 “唉……好吧,我就和你们一起走吧,这鬼地方下次就是埋座金山在这儿,我也不来了!”黑衣汉子最终还是被说动的。 三道寒芒在空中一个转折,便如同三条灵蛇般,飞回了欧阳世家那三位太上长老的身旁。那是三柄发着蒙蒙白芒与寒气的长剑。 此时的郑古天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的气势,那是一种上位者绝对自信的气势。这一刻他已经想到了那李武语和丁经河的下场。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要把李武语和丁经河给除去。并且要将丁经河抓主然后好好折磨。 “这究竟是什么皮鞭?”林夏吃惊的对洁西卡道,这皮鞭绝对不是一般的皮鞭,应该是一件上等货色。 所以万哲就只能从权宜之计这个方面来服月荒,权宜之让就是暂时D,以后还可以改变。 ------------ 第69章 死也要死在我手里! 杜明琬确实铁血手腕,趁着清除朝中异党之机,也悄然按照萧廷洲的名册,一并把过去令她家破人亡的党羽一举肃清了。 这两年,她就像变了个人,若说之前还有些小女儿的娇弱,如今却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冷静沉着,政治手段也十分出众,更令朝臣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剑术超群,之前几次发生叛乱事件,她都第一个冲到最前线镇压。 虽然这样我行我素又狠辣的性格,落得许多同仁之间的闲话,但也多亏了她,新帝继位不过五年时间,朝堂风气得以焕然...... 那一次他们在苏州的绑架行动就是为了筹措活动经费,不光是去各地绑架富家子弟,包括抢劫路过凤凰山的客商、到全国各地发展教众、还有就是四处贩卖所谓的“仙丹”“神药”等都是白莲教人的重要收入来源。 合约是商业机密,尹伊悠地用手捂住萧玉舟的嘴,淡漠道:“张蕊对吧,上次四位导师对你的评分刚好及格,这期是淘汰赛将刷掉半数学员,你很危险。 要知道人类和化形妖族的差异仅在于两点,一是外形,妖族会多一点动物遗留的特征,二是气息。 在他心中,有三个选择,一个是王贲,王贲一战灭魏的事情,在他看来,是一员典型的福将;一个是李信,毕竟之前打残燕国的,就有李信参与;一个是蒙恬。 老乔斯不再言语,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薛焕背着妮雅,身披夕阳,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当血瘟老祖说出这句话时,巨人殿的那名强者,双拳之上,骤然金光乍放,强横无比的一拳轰出,顿时周遭空间破碎。 走着走着,老人的样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就是满头银发变青丝,接着脸上的皱纹慢慢变少,变得红润有光起来。 所以,光棍如今的攻击手段,就是骑着一头野猪到处横冲直撞,当真好不威武霸气。 “话说,老头子那边我们也不知道他还会做些什么。”云飞羽又露出了发难的表情。 她刚才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力气,此时根本没多少,加上胸前受伤了,所以尽管林川推着她,她还是上不去。 “集训?你没有跟我说集训,集训什么?”李岩顿时大惊失色,这一刹那,她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结束后,林川拿出十张红皮给老板,就和范雨欣抱着买的毛毛熊离开了。 丝毫不带夸张的说,就这一枚洗髓丹足以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后面他几乎都不需要再卖出什么东西,光是这一颗洗髓丹足以让他收手,今年实在是太赚了,不需要做什么,现在就可以的等着收钱。 花绫大笑两声,将他又抱起在怀,便道:“你娘说的没错,男人生来下、贱薄情,从今日起,你便待在我身侧,永世不得结姻,不得娶妻生子。 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因紧张而无力的手握了握,似是下了决心般握住了门把手。 夏冰不给林川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让林川在这边,无语得很。 而科尔森却是没有丝毫耽搁,先是用手机给佩恩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即将以高中老师身份到来的消息,并且还要求佩恩帮他保守秘密,不要让丽兹的同学,也就是玛雅会长知道自己神盾局特工的身份。 酒楼老板殷勤地招呼客人,虽然他的酒楼起了这么个仙气十足的名字,但平日里来这儿喝酒的都是些凡夫俗子。 刘莲听了高远志的话,委屈了一天一夜的情绪终于破了个口,眼泪哗哗地流。 “让我嫁给你相公吧!”温城主救场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温柔再次爆出一句让温城主恨不得捏死她的话,温城主看到云破晓骤变的脸色,一把扯过温柔。 “别……麦丫头,我现在脑子还转不过来,你千万不要让她叫我……”霍老太太捧着头颅,当真反应不过来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本少爷是谁?”少年捂住自己被拧断的手臂,狼狈的后退,可又不能退的太远,不远处还有一只凶兽在虎视眈眈。 “怎么?生了什么?”水蓝心中一跳看着父亲紧张的表情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视线一挪,正对上年谅的眼睛,却见他微微皱着眉瞧着自己,显示出某种疑惑。 “大哥,你看他,被贬为杂役,好像还很开心,真是受不了!”邵定成的话总是尖酸刻薄,由于害怕被师父听见,所以他压低了声音。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珀西眼睛一亮,就要将卢克往比斗台拉去。 卓天麻木的看了一眼云破晓,想又如何,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纵使他再想,也只是奢望罢了。 罗天被强大的力量撞飞,重重地跌倒在“通道”中,一阵龇牙咧嘴。 “外公,别说这些了,他是我舅舅,从他出世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是我冰峰的舅舅,什么事情,非得要我亲自动手帮忙吗”冰峰淡淡的问道。 一品香是上京城最大的香铺,里面香品齐全,除了香料兼卖胭脂水粉。 花溪老神在在地品茶听话,也没故意挑话问刚才那俩姐妹打什么哑谜,反正要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 散发着浓郁棕色光芒的天罡斧早已在凤青青手中,凤青青在半空中沉腰立马,将玄气运到极至,手中的天罡斧挥洒出一片棕色的神光,迎向那道司空鸿飞发出的黑色剑影。 但无论他如何拼命,却是始终距离那逆劫鼎有着三万多丈的距离,无法拉近半分。 木犀和春英都说要跟着,花溪并不意外,倒是平时直率的芳菊半晌没应声。 看着蹦蹦跳跳拉着慕修远出门的程啸轩,慕韵琳的脸色很是难看,径直坐到圈椅上,叫丫鬟上茶。 在每一场发生的爆炸中,就有不知道多少人的手脚被炸飞,性命丢掉……这栋建筑,从一开始在歹徒掌控下的惶恐慌张,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如果对方的实力更不是很强的话,我们就尽全力击杀对方,造成对方的灭团,从而获得胜利,这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楚成想了一下讲道。 ------------ 第70章 久别重逢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院子中早已被白雪覆盖。 明琬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一睁眼看到朴素的屋内,烛火随风扭摆着。 她猛地坐起,我没死吗?只是晕过去了? 记忆瞬间苏醒,明明记得从受惊的马上摔下来,按照那样的程度坠马,肯定会受重伤的,不死也要摔断几根肋骨。 她赶忙摸了摸身上,很奇怪的是不仅身上毫无伤痕,而且弄脏的衣裳也已经被换好了。 自己是被好心人救下了吗? 她借着微弱的烛火,环顾一圈,很陌生的环境和气息,这到底是...... 目送着迎亲队伍远去,随着谢意的一声叹息,宋念卿将身旁矮她一头的宋思思揽进怀里,后者破天荒地没挣扎,而是将头埋在她的胸前,肩膀不时地耸动着。 陆升最善于与人打交道,即便是陌生人也能聊个没玩,可是面对二人,却是半天都没说上一句话。李大嗣就更奇怪了,一向与人和善的他,却难得地对惊蛰怨气很深。 视频外,衡琼思再道:「你举报建元公司的董事袁语堂,我暗地外收购野生恒河猴。 “做大事!”随后老西蒙将建立国家的事情,跟聚集人的事告诉他。 屏幕前的玩家们看的心中一揪,知道夜晚有多恐怖的他们不禁担心起了游戏中的主角。 这段分析的信息量实在是过于爆炸,以至于逼乎上围观的人都很难挑刺,毕竟游戏又没出,万一就给人猜中了呢? 不等江山回答,孙爱国面色有些沉重的继续说道:“离春晚只有不到一个半月了,我知道这时间有点紧。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寻常的报恩,根本不具备类似的效果,也就是说,问题大概率没有出在精灵身上。 牧惜尘将目光投向刻木,只见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裤兜上还挂着一把滴答着水珠的火枪。不知道是被水淋湿的还是他的汗水打湿了衣裳,沁着他的肌肤滑落下来。 康氓昂首先摆出一个很帅的姿势,类似跆拳道,又似空手道,最后打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道了。 殷枫神色倒没什么变化,也没想过去询问,上清渺灵宗能知道的东西,太清赤剑宗必然也知道,论情报渠道,太清赤剑宗要胜过上清渺灵宗不少。 靖安伯夫人虽然在管家方面不太‘精’明,可不得不说,她御夫有道。 而潇潇穿着一条浅绿色的长裙,外罩一件浅粉色开衫,脚下是与唐枫同款的白板鞋,长发披肩面若桃花,浑身上下洋溢着浓厚的青春气息。 继续朝前跑,不过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了不少,岩石鬼渐渐追了上来。 前方有一座青石堆砌的拱门,门内雾霭翻腾,里面的景象根本不可见,而方才的大笑声便是从门内传出来的。 不过我还是学会些技巧,飞刀引怪,蛇毒清野,还好我有百毒不侵的特性。 “下去吧。”舍普琴科看手下有一点犹豫,于是板起脸,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期间徐若业和刘谦韧也来找吴岩恭喜了一次,几人也是欢谈一阵。徐若业和刘谦韧在浩海宗过的还算可以,毕竟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而且修为也不弱。 意志坚强些和受幻术影响不大的一批率先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攻击自己的族人兄弟,忙的收回攻击。 过了好一会儿支架上的烤肉开始冒起金色的油光还发出丝丝的响声,紧接着一阵扑鼻的香味飘散了出来,馋得这一猫一鼠口水直往下流。 “地级高阶以上的功法,需要木属性和火属性两种,最好是能到金丹后期或是元婴期的功法。”吴岩不以为是的说着。 而伏羲当年虽然是人王,却也是天地共尊的至尊,号令三界,莫敢不从,得到万族真心臣服,以德慑服万族,以力逼退神魔。 哈迪斯墨绿色的瞳孔当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与一心想要退出去的宙斯不一样,他没想退去,他想的是如何突破这个阵法,哈迪斯很自信。 秦雅本身修为在结丹境界前期左右,而独眼却进入结丹境界很多年。虽然进入了很多年,但是却一直也留在结丹这个境界之上,两人之间的魂力基本相当。 另外两人大吃一惊,急忙将那人从地上扶起,然后迅速钻入灌木丛消失得无影无踪。 迎着扑面而来的呼啸狂风,体表迅速出现一圈半透明气罩的他,扭头看了被浓浓大雾所彻底覆盖的甲贺驻地一眼。 恒大对他的防守很严密,每次他拿球以后,都有至少两名球员上抢,甚至不惜以犯规的代价拦下他。第四十二分钟,郑志就在左侧将他绊倒,可裁判并没有掏牌,只是口头警告了一下郑志,同时给了拜仁一个任意球。 此时身在空中的化蛇,原本那两三米长的身躯,已经膨胀到了将近十米,整个腰围增长了好几圈,变得如同水桶一般粗细。上面的鳞甲密密麻麻的紧贴在一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毕竟现在就算是号令了三宫五殿,他也不知道把人家请来做什么。毕竟连海妖族的老巢在哪儿,他都不知道。总不能让人家来这里干等着,然后再调查海妖族的具体位置,再去跟海妖拼命吧? 她说的可不是假话,邱雯和陆雪红每次来别墅,可是带着不少东西,自然是孝敬师父。 ------------ 第71章 张嘴,我喂你 明琬像只刚从河里捞起的鱼,拼命翻腾着,却无论如何挣扎不开萧廷洲的怀抱。 她怒目圆瞪,使劲推搡着他,“萧廷洲!我让你放开我!听不懂吗!” 那人巧劲一颠,顺势在她肩膀上又使劲搂了一下,明琬被他死死箍牢,更动弹不得,右侧脚踝上的布巾在挣扎中,松松散散地绕在脚面上。 “老实点。” 就因为这么一颠,两人距离更近了,明琬掀眸,冷不防撞进那人幽暗深邃的黑眸里,几乎鼻尖对着鼻尖,缱绻旖旎的暧昧气氛,顿时蒸腾在这间狭小的房...... 就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该隐、上一任龙伯王等,他们的实力一旦真正爆发,不会弱于渡劫境。 头顶位置,庞大的能量漩涡依旧惊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爆发一次,轰击而下,携带天地之势。 楚柳依刚才还期待着等秦路赶来,和唐老爷子联手,就能万无一失的压制住叶天南。 奥村再度瞪了御幸一眼,不是御幸的错觉,他确确实实的瞪了御幸一眼。 “你应该相信我们宇智波族的实力,如果你到我们这边来,并愿意出门指证日向一族对你的刺杀行动,我们绝对会全力保护你!”宇智波富岳见李瞳不说话,又劝道。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就有借口顺理成章的接近杨士奇,然后假装不经意间发现他很牛逼,然后重用他了。 从黄昏到入夜,关于李瞳一天学会掌仙术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木叶,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说不上多轰动,因为更多的人是在质疑,甚至认为这是谣言。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是很了不起,李轩坦言是自己家学渊源,这才免了很多麻烦。 李天辰恍然大悟,看来当初在巫族时,那帮老家伙们并未说实话。 “那么,关于北方金矿的问题,就这么定了,如果岩隐军团继续靠近金矿,我们就……”半藏正说着。 既然是主人拿出来让他看的,所以苍穹真仙也不矫情,将石头接了过来。 对于那个慈善晚会,钟凌羽的态度依旧,并不想因为她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初衷,而且苏妍也没有继续提那件事,似乎她另有打算了。 清晨,晨练后的裴东来和柳玥、东方婉儿、东方冷羽三人用过早餐后,正要返回自己的房间拿东西,却被东方婉儿拦住了去路。 同样的,七邪山的一众邪修,对于罗平也有了深入的了解,因为罗平几人已经和顽固先生七个兄弟成为了同门,所以那些邪修对于他们也是非常的友好。 那个怪物可是能够亲手将飞行器打落的,如果要打他们,岂不是吹一口气就足够了? 这话多少有点酸,尽管貌似苏妍对他很依恋,但实际上他很有自知之明,不愿意相信并不代表没有可能。 眼看裴东来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慕倾颜不禁被逗乐了,那张美丽而带着几分疲惫的脸蛋上绽放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几分钟后,在裴武夫面色平静地注视中,裴东来乘坐吴志国那辆奥迪A6前往沈城一中。 高宠与他们谈了很多,最为关键的是打得了现代医药的思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门。他们后来一个个都成为了医学大家。 这些将佐,困守山谷口好几天,虽然没打仗,可不进不退的,也是心中疑惑,主帅下令回兵勉县,当下都无异议,给分头安排。 这回运气比较好,至少有五颗火焰豌豆,攻到了海盗巨人僵尸身上。 不过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疑惑,祖龙在三族大战中最后陨落,这是很多人亲眼所见。 那名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拉兹连忙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去,却见少年蹲下身,正从草地里抱起一条长长的怪物的躯干。 再观此怪物的其它部位,发现其身上的铁链不下数百之多,其中更有一道颇为粗壮的铁链直接刺在其胸口正中之处,此怪物每一次身体律动一下,胸口的铁链便会伸缩一分,铁链仿佛链接在其心脏之上一般。 之后的几天一道道王令从朝歌中发出,随后大商仅剩下的领地中无数的三教庙宇被毁灭,无数的徭役向着朝歌集结而去。 接着庄蓉儿也看好一处房子打算租下来,洛秋跟她一块去瞧过,房子不错距离她干活的绸缎庄还近上不少,。 苗潇去买了监控器回来,然后由王俊安装在了办公室的隐蔽角落里,等确定无误之后,我们这才回到王俊的办公室。 直到隐识虫飞出门外,林雨心中才松了口气,面不改色的看着交谈中的二人。 随后,他回过了身,带着飞翼的头冠仰起,望着不远处自内城高耸的城墙后冲入云霄的尖塔。 自己还能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怎么好意思拖家带口地麻烦苏林呢。 说起这个,程海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发生的一幕。 沈湛和林欣欣手牵着手,郑重许下誓言,他们心里都十分的清楚,结婚只是开始,婚姻是需要好好经营的,感情也是,不过这一次,他们都对彼此有信心。 袁绍的这种心态,有一个例子最能解释这一点,比如,同一班级里的学生,原本一直排在倒数的学生,经过自己的发奋努力,成绩突然拔尖成了班级第一,试想,原来的班级第一,心里是嫉妒,还是佩服? 照此下去,早晚得出事,就算刘备现在尽力遮掩,关羽也不对外人乱说,可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关羽和貂蝉之间,刘备必须做出一个取舍。 她开口拒绝,那便拂了孙尚香的好意;如果是不拒绝,也让刘修为难。 之前早就有人传闻,说是牧元废掉了摩天,这金乌公子誓必报仇。 现在,荀攸满脑子想的都是杀掉董卓,但是,刘备的算盘,打的更精细。 可是,每一个在黎明醒来的早晨,我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爱着她。或者,我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分裂的人,一半爱着让我拥有家庭的肖艾,一半爱着贯穿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的陈艺。 韶华不知沈煜可否走了,他每次过来,想向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她只是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静立了良久。 ------------ 第72章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明琬脸颊瞬间晕上一抹绯红。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也是这样哄我吃饭的……” 顾青山撂下筷子,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姑娘,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请你不要再把我误以为是另一个人了……” 汤山心想,陈瑜生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给他。二话不说,便跟着何仁又一次走进派出所;方塘跟在他后面。 他本以为刻意忘记,现在回想起来,却依旧特别清晰的丑陋的画面,简墨双手捂住脚,紧闭着眼睛,眼睫在微微抖动着,宣誓着他此时内心的种种不平静。 知道里面这个也跟着起哄了,但她没管,他有霍明宇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她不担心。 此时墨辰可以深深的感觉到,任依楠和周倩薇那充满杀伤力的眼神。 关键是,动手之前还往他头上罩了个麻袋,这不就是影视剧里杀人的节奏么? 但是,他却惮心竭虑完成了一部、很可能是中国象棋史上第一部残局谱。做这么一件看似与家国之难无益之事,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游戏心态在作祟? 这种无比新奇的体验让蛇喰梦子的赌徒之心越发亢奋起来,同时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崩坏了。 如果不是顾忌咲夜的想法,他直接就将这个熊孩子设置成黑名单,然后狠狠地踢出去了。 母子二人不吭声,便感到这次就陪着丞相一起被骗吧,肯定是丞相也被骗了。 正往这边走来的寇熙朝突然顿住了脚步,眸光深幽的看了年心一眼,后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其中作为日本本土的索尼跟任天堂就自然不用说了,只要作为一个日本玩家就绝对不会不知道这两家公司。 妖域,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可是杨峰还没有醒过来。 但他不得不承认,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张三这个消息灵通得一塌糊涂,为人八面玲珑得很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好意思之色。 “你來干什么。”霍凌峰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边打开了车门,准备和自己一同上车的dy问道。 杨峰笑道:“好了,我们先进去,项天,我还有许多事情想问问你。”杨峰拉着林倩儿,向大厅的方向行去。 四月,四月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四月,四月,脑袋好疼,两眼一黑,我醒了过来。 杨峰没有动,因为他从他们的气息中感觉到了蜀山剑修特有的气息,他知道来的人一定是蜀山派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来而已。 进入到接待大厅之中,只见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端坐着。 想到刚才那些暗日宫的人,似乎是对着那边的空气在打,难道那里有什么阵法? 电视里正在播放某某全国比赛的信息,里面都是一些好手,等级一到九级,倒是一目了然。 无数双眼睛看着踏云白海狮在满地躲藏,偏生阵法如影随形,打得它惨叫不易。 “好了,洛林你也可修炼一番,此地对神通有巨大益处,就算无法悟道,也可大有裨益。”秦川说道。 没有人像他这般,如此早的开辟出体内世界雏形,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摸索。 ------------ 第73章 怎么不喝?担心我下毒? 萧镇远恼火地在议厅踱着步子走着:“真是开了眼了,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亲娘……” 晨星的脑子猛然炸开,眉心紧蹙,不敢乱动一下,只能吻着她的眉眼和鼻尖唇角,用双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诱哄似的轻轻顺着她的背。 “皇后?皇后啥时候半夜去了?”山山典型的装傻充愣,面上肌肉轻缩,造成满脸的无辜加无害,这要是一般人就让他蒙混过关了。 明明是很可恶的笑容,怎么细看之下竟觉得有些可爱呢。梅子嫣觉得自己一定是睡眠不足看花眼了。 别的不说,一个普通厨子面对首领,怎能做到如此神情自若、随意潇洒? 忍不住疲惫与困意,牧惜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眼袋像是水肿,没有精神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感到不安。 欧阳静在树后听着,面泛红晕:“这人真能吹嘘…”突然,轻风袭来、肋下中指,软软倒地。 冰儿好奇道:“那你去找帮主呀,让他安排你去就是了……娘,如果周姐姐去,我也去。”白夫人沉下脸道:“冰儿,不许胡说。”冰儿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娘,此时见了娘亲的脸色,吓得不敢吱声。 郊区的平房在我脑海中记忆犹新,哪里就是南毛北马的活动中心,老马既然不在家,那肯定去找毛叔了。 室内众人闻听巨响,不禁都是愕然,黎教主伸袖一拂,碎窗棂倒卷出去。“什么人?”阇魁勇怒吼着,踹开后门,跃了出去,黎教主唯恐他有危险,飞身跟上,可惜还是慢了半步。 这时候月无常刚好从屋里出来,看着一半大的孩子跟着希儿有说有笑似乎很是亲热,危机感顿生,当然他也已经猜出了这人的身份,怕就是希儿口中的宏弟,当今的太子。 依旧是言成的原班话语,但在五人不知情的时下,却将几人震慑住了。 所以,当我搂着母亲的那刻,母亲怔了一下,接着眼眶有些湿润,看着母亲湿润的眼眶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内,我应该算是母亲心头最大的心理负担。 这时,顾则宁和凌青烨则是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脑海中浮现了一种可能。 我没说话,心里烦的很。喝完冰红茶跟薇薇安道别就离开了酒吧。 地面上已经裂出了数道深深的裂缝,从那些裂缝之中有深红色的血水在不断的向上涌出。 “咦?是要下雨了吗?”梓嫣抬头看着突然变化了的天空,有些奇怪地问道。 以往的她并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自己炼制丹药所赚到的银子就只够最基本的需要。 二长老和五长老都摇头示意,七长老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荒唐!”他瞪着林戚与。 天底下魔修都在同一个门派,自称为魔门,他们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这个世界变成魔修的世界。 要不是那金光异能消弱了一大半伤害,加上它这个不是血肉之躯,不然恐怕它得死上一次不可。 毕竟,天国可是一个很大的平台,近十四亿人口,在天国做的有声有色,那么就是源源不断的金钱了。 ------------ 第74章 请叫我大人 萧镇远不说话,粗粝的手指摩挲着酒盅边缘。 容承聿笑了笑,给自己斟满一杯,没有半分犹豫,直饮而下。喝完,还倒着空了空,酒盅内的酒一滴不剩。 李云飞走进屋内,在桌子边坐了下来,说也奇怪,本来不感觉到饿的肚子,一想到马上就要吃东西,肚子又饿了起来。 “休伤我父亲!”一声大喝忽然传来,另一杆长枪斜刺而来,从李靖的背后出现,然后狠狠的撞击在洪泽城主的枪尖。 结界之外,是赵蕊儿带领的神剑门众仙,以及徐展带领的五龙教众仙,此刻纷纷施展强大的仙术和仙器,朝着结界猛攻。 狂风乍起,六明山上那杆大旗迎风飘摇,六明山金晃晃的三个大字闪耀着刺眼的光芒,胡谷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着。 “烟雾弹!?”华彬大吃一惊,显然对方要逃跑了,他猛地站起身,只见眼前浓烟滚滚,根本看不到人了,烟雾后面还不时会传来两声枪响,显然对方也是在无差别射击,只是为了阻止人追击。 只是可惜的是,蓝湘涵只有玄元重水,但是却没有一种至阳宝火,若是有一种至阳宝火,‘阴’阳相济,只怕利用这种水火淬丹圣法,很容易就能炼制出王品灵丹来。 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莫大的威力,仿佛随时可以使用出真凰之力,可横击九重天,破灭苍穹大地。 紧接着。西牛贺洲的上空空间大片的波动起来,荡出一层层涟漪。一尊庞大无比的佛像踏步而出。他顶天立地,似于天地齐高。雄伟的不像样子。一踏出空间当中,便怒目圆瞪,巨大的手掌朝着那前方的巨龙猛地一捞。 只不过这次没有张鲁和张松了,张家军毕竟缺少了两个成员。这也是形势的需要,黄巾前途未卜,张鲁、张松那边都另有打算,不能让他们一股脑投入进来。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崔二赔笑着应付着,心里却暗想着:希望不是自家人做的,要不然传出去,可就让人贻笑大方,脸丢大了。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着周九说的,他这个有翅膀的,基本不用担心狼的攻击。 开门,进楼,找到承重墙,王易再次运足七分劲,朝着墙面一戳。 “但是你忘了问问拿起雷神之锤的人,他愿不愿意成为阿斯嘉德的雷神。”雷睿也是淡淡地回应道。 所以吴彬才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这样也落的清静,而且平日里,金菲儿进来的话,彼此还能腻歪一下。 旁人看来或许是一位院长级领导的问候,但在门口的程燃看上去,这问候没有温度,更像是皮肉挂在架子上面,对外显示的一张皮。 就在旁边的叶红要开始冷嘲热讽的时候,突然病房里传来王艳红急促的声音。 而吴彬其他的品牌在这么长时间,整体的销量几乎都翻了一番了。 不过,这种分心数用的能力,很锻炼人的大局观,也很锻炼精神力,至少王易觉得现在的自己在控制方面比以前强多了。 中年男子鞠了鞠躬,撑着一个长长的竹竿,上面挂满了照片还有一行行的字,佝偻着身子,逐渐的远去,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 第75章 萧廷洲,你骗不了我的 明琬朝着顾青山怀里“咚”一脚踹过去,嘴里也不闲着:“疼死了!不管你是萧廷洲还是顾青山,连个棉布条都绑不好吗?” “我去,就是打了几下而已,你去看看,是不是死了!”一个男人踹了身侧的人一脚,按着帆布包,正在往里面装东西。 燕笙歌点了点头,之前生秦序羽的时候,燕笙歌基本没有什么孕吐的反应,所以这忽然开始孕吐,让她觉得很不舒服,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让秦浥尘心疼不已。 没想到这里有那么多的病毒傀儡,随着这个韩医仙的一声大叫都疯狂起来了。 此时的佘绿蜻也是情窦初开,就把救过她的杨继业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这人看着也就是六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达达的爸,仔细算,刘同舟要是活到现在,得将近一百来岁。 战北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胸口,莫云旗给她包扎伤口的时候,显得极其认真,那专注的模样,倒是让战北捷微微勾起的嘴角。 这个吻比刚刚的更为霸道,她的脑子一阵晕眩,只能将整个身子挂在燕北冥身上。 “呵呵,诸位。这里这样的热闹是在等着我吗?”一道俊朗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高父拧着眉头,脸色不悦。 倒不是说现在的制度便一定无害,但其却必然适应这个时代,何况,对于如此制度,诸大势力还会不断完善。 一室沉静,幔纱摇曳,天色渐暗,室内的光线有些暗淡,夕阳的余辉透着宽敞的窗户洒落进来,披撒在桌上那盆合欢花上。 花嬷嬷的身子又愣了一下,半晌忽然眼泪汪汪的,原来王妃娘娘还是惦记着她,对她挺好的。 还没从众人嘲笑声中缓过来的陈息远,听到叶楚的话,又受到了重击。 对方是一只银灰色的幼猫儿,浑身长着均匀的黑色斑点,尤其是一双玻璃绿的猫瞳,清澈又无辜。它蓬松的尾巴打着圈儿,时不时蹭着她的腿,显然是会撒娇的个中高手。 就这样赵铁柱等了两天,李东把齐全的证件都拿来了,赵铁柱拿着证件就来到鸿发高中门口。 因为陆淮和叶楚到巴黎的时间是中午,阿越已经在一家餐厅订好了座。 因着这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免有那迂腐之人觉得有失体统,告到了嘉成帝面前。 他们已经这么运了一夜,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而唯一能让他们撑下去的就是,东家开出的高价力钱。干这么一晚上,可得纹银百两,所以连劳力都是拼了命。 苏槿夕以手掩着双眼,努力看了好几次才看清楚。原来那光芒,是从里面的一个石桌上发出来的。 只可怜那彩月,临死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睡便再也不可能醒来。 “姑娘去看郡主怎么不喊着六姑娘一起去呢?”画屏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嘴。 莫靖远哑然,除了第一个问题他能回答,其他的问题他却是……完全回答不上来。 许晋宣也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两兄弟就这样对峙着,表面关心对方,实际上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彼此的不屑。 ------------ 第76章 你是萧廷洲,对吧? “是的,夫人。” 顾青山的“父亲”俯首跪在一旁,“大公子身体安康,一切都好。” 刚才这一幕,她确实是在欺负余秋雨,而这一幕也确实是被宋哲给撞了个正着。 你说我来这宫里也这么久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总归是不太好,以前住在冷宫,是等死的路,也就罢了。 所以这个臭道士才盯上了朱大玲,用邪恶的方法控制她的食欲和肉欲,让她在这两种欲望的折磨下,崩溃而死,死后,把她的魂魄附在了那头大白猪的身上,于是朱大玲就被弄成了猪鬼,也或者说是猪妖。 冷悠然闻言瞬间瞪向慧灵,刚刚因为菩提树一事对慧灵升起的几分不忍,因着他这番话瞬间消失无踪,刚想怼回去,便听见一旁的福清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看不到青月失落而绝望的眼神了,我松了口气,这个幻术惊人,但是错了,青月的性格就是算是死,临死的那一刻,她眼神之中不会绝望,更加不会失落,只会平静,好像没有涟漪的湖面一样平静。 他们两说大喇叭是他们铁血堂的人,我打他们铁血堂的人,就是不行。 “那我问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写日记?你加入我们的那一天起,我不是告诉你每天都要把发生的大事记录下来,然后传到我的邮箱里吗?”此时。龙娇声音不大,却处处充满了严厉。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反正对我来说,我看到之后觉得很坏。”武则天这么说,我听完之后,心中一沉了。 学生仔双手抱头,嗷嗷地趴在地上惨叫着,迅速围来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人上前相劝或是相阻;而这些人中,不乏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以及看上去还有些德高望重的老者。 就在冷悠然和楚华说话的空挡,公冶家的众人已经全部走下了飞行器。 叶开突然想到,在他喷火柱时,需要大量火力,他身上仅剩的火力只能支撑他控飞,不至于让他掉下来,却根本无法助他飞移。 郑芝豹说到这里,亲兵队长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也微微的颤抖了。 “叶教授?他怎么了?”凌洛涵一听叶风的名字,立刻就来了精神。 “阿姨真是贴心!”夏花被逗笑了。看来英子这吃货的特性,少不了其母亲的功劳。 江晨看到此时傲雪的衣衫有些破碎,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很显然是跟王慕六人大战时留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顿时转头看向王慕六人,这一看之下,江晨脸上的怒意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好奇。 火坑的门开着,屋子里还有一丝的热气,中间的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 只是这凤凰虚影刚出现,就有数位大人挡在了凤后身前,其中就包括了歮九阴,缥缈老人等人。 “当然,虽然他们的导师没有像我一样牛逼的原力武士,但是他们的导师都经常出入战场的,所以用到的都是搏命技巧。”程五道。 天尊眼中满是笑意,他抿着唇看了看邀月,随后带着那愉悦的笑容继续回到床边给邀月铺被。 ------------ 第77章 你昨天……说喜欢我来着 顾青山瞳孔骤缩,瞬间呆愣住,他没有想到明琬会有这样的反应。 然而紫君烁跟火云狼正一脸怪异,原来这丫丫的压根就没危险,反而简直就是修炼圣地。 “那为什么我的两个战友跟你去了一次亚马逊回来就被强制退伍了?”管兵又问道。毛伟和王涛满怀期望的看着管兵。 人少的时候高大山还能忙得过来,但人多的时候就有些手忙脚乱的了。 然而易秋却没有着急,而是用战帝之眼,扫视了大殿内部,不过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更没有看到什么禁制,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猛地想起自己为了收双戈,与两兄弟缠斗了好长时间,又是一惊,忙不迭将双戈放进宝囊,然后纵遁光继续前飞。 黑刀和‘克斯’娴熟的在丛林中劈砍出道路,军刀团紧随其后,黑刀来到一个树前停了下来,拿出匕首在树干上划着。 云路茫茫,离家又远,但三人飞行神速,数千里云路,转瞬可到。 抽出匕首,紫冰心一击旋风腿,将受刀的人一脚踹飞,直接摔倒在地。 玉晶球第一次也曾搜视到泰山地界,楚天秋当时看得真切,整个泰山都在云雾的包裹之中,只主峰玉皇顶都露出少许端倪。当时楚天秋虽然眼看,心里泰山云海一向闻名,也就不以为然,未曾在意。 他淡淡地说着。双手揣到了羽绒服的口袋里面。这个屋子寒冷的就跟个冰窖差不多。我只坐了这么一会儿忍不住的手脚冰凉。在这种环境下面居住。对于他身体的恢复。肯定沒有什么好处的。这种环境是个健康人都会生病。 但大家却都对她视而不见,就像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所有人的记忆都不停地遗忘和无视她的存在。 虚无老道早已经在发现虎蛮的此般变化之下懂得北斗老道的意图,也仅仅是虚无老道能够去除此般的戾气。 “你这个笨蛋!你们的船长并没有死。他被我送回到奥德赛克去了!”这时,一旁的赫托斯说道。 为了避免旁人围观,李强并没有找学校领导要求打开室内篮球场甚至动用那三块高级场地。李强要找的,仅仅是当年那种在校园里打球的感觉、一种淳朴的对篮球的触动。 长琴看凤息的神色是那般的怜爱和忧心,臭丫头窝在长琴身边却是仍是高兴和满足的很,元始天尊突然觉得将来可怜的不会是凤息,而会是长琴,便也有些心疼。 “是局长,我们一定会尽全部努力找到安吉儿。”李云祥觉得此时分析别的并没有太多的帮助,只要找到了安吉儿一切都好办了。 天帝并未多说,他却也能猜到一二分,帝姬出生那天,天界异象,想来这么些年天帝已看破天机。 第四个球李强自己来。在好朋友面前也没有炫耀自己的意思,规规矩矩的上篮得分。 范茹茹并不怎么在意我的回答,因为我否认之后她没有继续追问。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 ------------ 第78章 姑娘,杀了我吧 明琬脑子嗡一声清醒了。 “我、我没有啊……” 昨夜被他磋磨得厉害,怎么喊都不停下来,她在欲仙欲死之间反复横跳,脑子里只剩空白一片,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你别抵赖,我亲耳听到的。” 明琬脸皮发烫,气得想咬他。 “算你这个泥泞下人识相!不然,本大爷非拧掉你这,泥泞下人的耳朵,当下酒菜不可!”上官芸韵松了揪住客栈掌柜耳朵的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 现在只是偏爱钱财,在这点上,还有机会合作,吕思学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一睁眼,见灵魄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仍旧丑陋,但格外亲切。 既然如此,想必他也是一个算事成名的人物,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在门口又正好遇见了提着早餐回来的李荣。 两人步行了七八日,还没有走完路程的十分之一。最后,可能是实在受不了楚玄的龟速,李守一干脆掏钱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带他们回南剑门。 凌长治心头一震,浑身灵力激涌,这才勉强控制身形,没有出丑。 司马淇淇缓缓点了点头,祁年示意司马淇淇到屠明豪的位置上,去查看屠明豪口中的相关附件说明证据。 孟雍倏地一僵,布满血丝的眼中,有难抑的恍惚和动荡,轻轻地把她抱起来,脚下连踏,踩着坑壁自出口跃出。 但她不管,浑身浴血直接上前,跃起,青焱剑横过一人脖颈,她一只手抓着剑柄,一只手抓住青焱细长的剑身,火花迸裂中,将对方一个金系异能者的脖子给活生生的剜开了。 意识开始出现模湖,她觉得浑身冰凉,从皮肤到心脏,由外及里,都要被该死的河水冻裂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忽然想起,眼前的这位鸦侍卫可是在尹大人的训练下,经历了好几次腥风血雨的无情杀手。 嬴政其实也不愿和乌禅分别,只不过回去筹备粮草的时间较为紧迫,再说离开咸阳太久,也耽搁了不少朝政,既然出来了,那就全速前进吧。 然后他抱了老六一下,自己头也不回的拉着四娘子就跑了。都没给老六一个假装退让的时间。 琴月几个劝说了许久,沈青瑜仍不妥协,看了个昏天黑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最后则是新鲜出炉的枸杞药菊甘草水正冒着热气,吹了吹喝两口。 但是,在易阳的面前,纯粹变成了垃圾,被当成苍蝇一样直接被拍飞。 嬴政听完了这一个个真实的传说,不由得心生敬畏,同时对那月亮中的世界,也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那本是一座和尚庙,但那些和尚不懂规矩,冲撞了河神大人,河神大人便施法,将那座和尚庙变成了河神庙,一是警醒世人,二是方便我们供奉祭拜。 早上,天刚马虎亮,陈家里就忙碌起来,刘爱花烧了一大锅稀饭,放了玉米糁,掺了白面和白米,还有粗面馍馍和一碟子土豆丝,毕竟家里都是劳动力,吃饱了才有劲干活。 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学生们立刻炸开了锅,其中的几个家伙更是跳着高的叫嚣着。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我抬起头来能看到深圳的夜空下的满目的星辰,闪亮而温和,而张明朗走得稳稳当当,却全程撇着嘴,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79章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明琬没想到的是,顾青山誊抄过的书卷居然有几十本之多,满满当当地整齐摆在卧房里。 “自从我哥死了之后,她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找了个新的提款机,没事儿就和新提款机培养感情。 可若是没有人教,或者心法上没有教如何引气入体,那么就算是绝世天才,也不见得能够踏上修行之路。 而后,更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来福竟然直接喷出一股冰寒之气,毫无意外,竟然团团包裹住了那团火焰。 “对,圣上的旨意不得不遵,况且,这晁家的所作所为,贵教不是不会知道吧!”连生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哭?”白圣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担心白依是安慰自己才这么说。 李向洋大声狂笑着,虽然体质被洞内阴气所侵袭,但仍然无法抑制住浑身上下所有毛孔内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水气,一道道水龙在他身边恣意飞翔,势必要夺取鬼戒的控制权。 当然你若是有实力的话,只要坚持三个时辰,那么也可以直接通关,前往第三关。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第七天,如果杨冲再不醒来,恐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柳天雄和凌天惊惧,竟一时不敢反驳,刚刚那人展现出来的速度让他们不得不谨慎。 “不敢过于劳烦玄帅,卫阶只求玄帅能在必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卫阶就心满意足了!”卫阶谦虚说道。 这已经根本不能称之为训练家了吧……这简直是媲美神明的力量。 甚至,为了跟自己的偶像一起拍戏,黄英杰竟然投资了一部电视剧,他自己在该剧中饰演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 事实上拉鲁拉斯和由基拉的配合相当出色,拥有在轻重模式间切换能力的由基拉,目前可以通过体重的调节适应非常多的招式,将招式效果发挥到最大。 而空中的材料,不管是万年玄铁打造而成的链条,还是闪闪亮的天耀之晶,亦或者是固化之晶和光明晶石,在三千焱炎火的灼烧之下,都慢慢的融化了起来,变成了一股股能量细流。 由于现在失血过多,也没什么力气,自然抵抗不过她,我像她口中的猎物,任她摆布。 平静的两日的联邦运输业,这天又陆续接到大量业务,各地运输、物流经理紧急召回休假的员工,调配人员和设备。 舱门打开,穿着太空服的两人飘了过去,度过一片激光屏障组成的光膜后,模拟重力出现,两人落了下来。 苏云凉立刻朝沈轻鸿看去,眼中的威胁意思非常明显你要是敢搭理她,信不信我揍你? 云璇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故意试探了几次,越发觉得云药是被蛊惑了。 本就想用通天令换到这最后的压轴极品宝器,此时李御龙心中多了些期待,对这极品宝器更加势在必得。 “诸神战场,神魔大战……”陆风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还没好么?”龙天骐也疑惑的抬头看向面前的水晶,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那水晶中的雷电突然交织在了一起,汇聚成了四个字。 ------------ 第80章 反击 “本以为一定能抓到杜明琬的,”仰脖灌下一杯酒,容承聿气不忿,“那疯女人简直像只狐狸!” 萧镇远酒劲也上来了,一改往日阴鸷的气势,大度摆摆手,“贤侄不要想她了,这阵子忙着找她,甚是疲惫,今日你我不妨放松痛饮几杯,不醉不休!” 摇了摇手中的酒盅,放在鼻前满足地嗅了嗅,容承聿究竟怎么弄来这般香气扑鼻的美酒的,果真好手段。 “听说金水村也有她的踪迹,明日起,我便去那边瞧瞧,您则继续在永宁村,咱们兵分两路,定能把...... 多宝和尚面色大变,手中禅杖荡开韩萧当先斩来的几道剑气,面色一凝,立刻催动起浑身元力,全力应对韩萧的“天剑斩”。 骆黛还没缓过来,背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横起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那些混混倒是没有来美食街闹事,而且沙天瑞似乎也没有来。 这个屠仙的游戏中,有一百零八个职业,到现在为止,林天也就见过十几种的职业而已,至于其他的职业,他还真的没有见过,都不知道这些职业有没有人玩。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名夫子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可以拎包入驻,现在看来全部都是忽悠人的。 万锦江非常生气,他出生在京城,虽然在富二代、官二代满地走的京城并不算顶级公子哥,但也从来没有受到别人的威胁,如今眼前的吴天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脸色看,万锦江心里的怒火已经达到极点。 在赌约中,他又明确的说过,在三个月后,这片沙漠将会发生一些大事情。 刚刚传送过来,林天不由得有点讶异,因为他加入的这个二十五人团队,竟然是帮会团队。 翼尊者看到眼前的情形,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想也不想的右手一扬,只见乌光闪烁,一连数十道魔光打了出去,向要将这山峰给压下去。 “何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敢保证!”吴天笑了笑回应道,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担心。 宁迹倚在白花花的墙上,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检查室的大门,心底深处如同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他恐惧,此时看着医生手里那张薄薄的报告单,他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下意识的抗拒。 扫了眼前方婀娜多姿的荷花,苏青染提起身子,运起轻功飞身掠了出去。 临近年关,柳孟谦也没什么事儿了,柳老夫人就让他回秀安镇看看。 宁迹身形一颤,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森沉的眸便又转向了波涛汹涌的江面。 她虽然不认识,可这并不妨碍她从欧阳大师的气质上,判断出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来说,威严厚重,如同大人物一般。 皇后一直不是很明白,但是她不想问,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就是好的。 白清看着他们俩抱在一起,急忙转身擦了擦眼泪。看到他们那样,她怎么能不感动。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他人品有问题。”魏无彩毫不迟疑的说道。 刚想询问,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原本放在身旁的解剖刀直直滚落。 白泽等人,只能够透过秦昊的世界看到外面,但是秦昊却能够通过自己的世界,对外界有清晰的感应。 随着鲁鲁修的脚步,克鲁泽的身体也微微的绷紧,见到鲁鲁修只是,拿出了一个通讯器后,又放松了下来。 唐枫听完也是哈哈一笑,回道“这个立什么棍,兄弟我不懂,只是交了一帮五湖四海的兄弟,大家也都合得来就一起整了个名号,叫‘天风堂’不知军师有何指教!”这个名号是唐枫临时起意想出来的。 说完金忠焕拿起手机,唐枫的电话号码已经被金忠焕储存在通讯录里。 殷枫或许不知,此刻的他可是成了吴长老和周长老关注的重点,其关注的程度甚至比当年的赵信还要浓上许多倍。 她会带着爷爷的期望和祝福,勇敢地走下去,让爷爷在天堂里也能为她感到骄傲。 这时门外传来了打斗声,众人循声望去,门口处刀光枪影,外面几十人涌过来,却在三名黑斗篷的面前寸步难行。堂中几名佣兵团长急了,就要起身前去接应。 极速冲来的苍狼凶悍而残忍,一爪将一块岩石抓的粉碎,它眼神冷漠,恨不得立马就将眼前的挑衅者撕成碎肉。 我却是不给他们机会了,一瞬间,我的威压就罩住了他们,然后,我就直接开始动手查探了起来。而在我动作的时候,我朝悟空那边也是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周围也戒备了起来,防止有人捣乱。 “反正我是走不动了!我也要睡觉了!”痴傻的李天哪儿懂得解释,向后一仰,一沾地面便睡着了。 说是半囚禁式关押,其实易的给她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干净整洁的房间,每天她的基本诉求都被允许,甚至是被尊重。 但现在的叶无尘,自然没有这种感觉了,内心平静,思路异常清晰。 第一件事情是将钢铁装甲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尽可能的远离爆炸点。 事实上,对于高度城市化的诺瓦帝国,孩子一放假就扔到补习班的情况,占了绝大多数。 雨之希留的剑,诡异、毒辣、嗜血、却又具备着曲线一样的直接霸道。 威尔德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而后又恢复了平静,眼皮轻抬,看向铁门上的人,同时,对方的目光也聚集在了威尔德的身上,两人的目光在刹那间碰撞在了一起,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 宋暖晴虽然没有想要跟帝昊天一起住一个房间,但是,她听帝昊天说要重新开一个房间给她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失望的。 ------------ 第81章 愿我的死不会成为你的枷锁 这条通往书院的小路,在七年前的那个夏夜,容承聿曾经往返了无数次。 奏折一张一张的从南宫天的手里经过,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算太长。南宫天每次看见对某件事意见雷同的奏折都会先放在一堆,将那些独特的无需要附庸别人的意见先看看。 “那我不管,你不喜欢也得陪我欣赏,走吧。”腾筠拉着宁拂尘走向了远处有大河流过的地方。 我们当然不是一伙的,不对,我们是一伙的,我们都是来找你拿升龙令的,但我们的确不是一个势力的,我们是联合势力,不联合的话,怕是得罪不起你背后的那个皇后娘娘。 他嫉妒田单能得人心,嫉妒田单力挽狂澜,嫉妒田单做了他做不到的一切——他心里,其实是很想做一个万民敬仰的英雄。 “整座属性强化大厅分为三片区域,对应了三种不同规格的属性强化仓。”队长酱领着他来到了最左侧的一个区域。 他也参加春闱!那正好把明轩介绍给他认识,这们明年也有个伴!”萧希扬笑道。 此时场地上,苗强迅速闪躲,爆火拳擦到他的衣摆,护体毒瘴都被火焰燃烧去几分。 姜云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要不然也请不动他来处理,只是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看来自己所知道的应该被隐瞒了一些。 在明月想来,自己若是再贿赂后胜一次,那至今不得入城的一百名赵卒,应该也能顺利通行。什么律令,什么规矩,受商贾之风浸染太深的齐国跟秦国不同,没有什么是不能通融的。 “看来,这第五盘棋得改日再下了。”严贵妃手一松,手中的棋子‘啪啪’的全落到了棋盒中。 “毕信在不在指挥室?”丰永昌显然认识此人,揪住他的衣领喝问道。 石墙后面突然乱了起来,嘈杂的喊声、凌乱的枪声响成一片,再也顾不得向金宇等人射击。 正有无数的蚂蚁喷泉一般从营地内的地下各处涌出,扑向离着最近的进化者和变异凶兽。 凌队长是特种军官,意志力本就强悍,不过一分钟就挣脱了幻境。 隐龙会终于确认圣水镇的士兵撤了,连打冷枪骚扰的进化者也好长时间不见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撤退的原因,但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炮哥的眼眶也湿润了,此刻,除了重重点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语言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秦漱玉本来是邀秦天音和她们一道去山中赏菊花的,但是秦天音没同意,可是后来一想她们也算是顺路,所以就同意了。 但是今天,在这样一场本来不起眼的比赛里,楚阳居然又一次触摸了尘封的俱乐部,并且成功的跻身其中,成为里面的第8人。 这块地本就是张远志的,他要是请来一个风水师点出这暗龙脉,那自己还真不好怎么样,人家有本事,又是先到先得,要是硬抢,就容易被非议,甚至可能被慕容家过问。 况且,长孙顺德今天的作为,恐怕已经惹的陛下厌烦,出征突厥是陛下血耻一战,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谁阻止,谁就是跟陛下过不去。 ------------ 第82章 萧廷洲视角(上) 真相? 什么真相? 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真相吗? 就在这时各处的非洲人民军步兵们也发起了进攻。一支支步枪亮着明晃晃的三菱军刺冲了下去。 杨寿的头发下垂,遮挡着面部的青印,但是全身上下却有一种刺骨的寒气,真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身上才会有这样的煞气。 按照常理,陆羽这一道水剑,甚至连他的气芒都破不了,就要消散。 碧清老道在两个青年道士的搀扶下,眼神幽幽的看着脚底,仿佛要把大地看穿。 可真的大道,就在于无为,所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再生万物,他所掌握的,只需要是最基本的道。 “对面这个团队,比我想的还要强一些,看来正面交战,我们没有胜利的希望,还是得想点歪门邪道。”陆羽说道。 太阳西斜,金色的夕阳下,王逸动轻松愉悦地踏着自行车返回青山村。 看到他的样子,猫蝮蛇老大和犬岚公爵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乖乖地收回了怒气。 “你没事就好。”蔷薇语气很平淡,不过眸子里还是浮现了喜色。 司徒刑也在尽量的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免得出现一家独大的现象。 林天择那根根直立的头发终于软倒下来,眼睛里的红光也悄然退去,化成了一抹疲惫的深黑。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王麻子大笑一声,牛气哄哄的向上山的路走去。 来来回回探索了几圈,鼻子中除了海风的咸腥味和鱼臭味外,一点毒品的气息都没有。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拍打翅膀的声音,那金黄的的天涯鸟忽然间展开了翅膀,它看了看远方的光明,似乎知道了宿命将来,自己的使命将要来到。随即长啸一声,竟腾起飞向远方,只扬起一抹不存在的尘埃。 “走,吃饭去。”南风笑道,胖子是个实诚人,受人恩情并不止于嘴上道谢,而是迫切的想要报答,感恩只是下品,报答才是美德。 “你就拿着吧,没什么,只有从哪来的就不要问了。”木梓飞笑着对樊雨说道。 或许真的是吧,为了身边的人,他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退缩,选择了遗忘。而他的人生,也终于重新开始,却仍然踏入了宿命的漩涡之中。这是一种舍弃?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那么想过,一切,都是随心罢了。 “好,今天比前两天好多了,看来明天要加量了。”众人一听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房锦听苏怀松了口,乘热打铁道“我们所做的也不算坏事,那胖子鱼肉百姓,我们不过是将本该是百姓的钱从城主府拿出来还给他们”。 万劫长枪依然不改,任凭长刀怎么变幻,依旧频频出枪,延绵不绝。 有了这次的摩擦,凌侠百人队变得更加团结了,再也没有士兵质疑凌侠了,看到队伍总算是收归于平静了,凌侠撤销了之前闯卡的命令,吩咐大家低调潜进。 许梦梦和秦冰也有点紧张,她们看了我们几眼,有点迟疑地走过来打量。 ------------ 第83章 萧廷洲视角(下) 大脑一片空白。 “青山……” 眼珠一寸一寸转向床前照顾他的老人家,喃喃自语,“我、我的名字……是青山吗?” 老人家拧干手中的棉布巾,敷到他滚烫的额头,满眼焦灼:“怎么会这样……青山,你记不得爹了吗?你是顾青山,我的儿啊……” 对方是个宁月兰年长两岁的英国男人,名字叫安德里,英俊温和,谈吐不俗。 在临走之前,夏唯希跟他又交换了一下各种联系方式,嘱咐他万一到时候需要帮助,可以找他。 “傅爷爷,我能摸一下您的手腕吗?”华紫菀眼底透露出一丝凝重。 丁申起身,翘着二郎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这抹冷笑中却夹杂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洛明轩留了一把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的五官,看上去很是粗犷,跟洛明宇那精致的长相简直是相去甚远,只有一双眼睛露出的精光能看出这人的不凡来。 何薇手中握着手机,她在想到底要给谁打电话,是打给田涯还是打给魏来?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来能打给谁了。 众人对白家姐弟能够去京城投靠亲友甚为欣慰,孤苦无依的二人,即便在能干也是两个孩子,所以都替他们开心。 “托瑞克你应该相信莫娜,这三个雌性一定讨不到好处!”妮卡看着莫娜衍生充满了自信。 听到他这么说,宋芳菲突然说不出什么了。然后道:“诺亚你何必这样固执,你明知道我不会接受你的,现在有一个雌性愿意跟着你,我希望你能接受,并且希望你能够幸福。”面对这个少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如此一句奶声奶气的话,差点儿让梓瑶落泪,她扬起笑脸张开双臂,迎接如乳燕般扑过来的白杨。 乌悦玫见东方琪渊出来立马就兴奋的跑上前去准备拉住他,不过却被东方琪渊躲了过去。 每一世,他都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却总是能在千万人中,认出她,把她带回家。 叶冥寒与郑天并肩而行,持续的沉默让两人间的气氛变得特别的压抑。 闻听此言,定家主嘴角一撇有种想要呵呵的冲动,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舒涵垂眸,瞥了眼修黛丽,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状,了然她是不甘心就此失去合作机会,心不由变得沉甸甸的。 这一声惨叫,似乎并不是因为伤痛而惨叫,而是因为恐惧而惨叫。 老头两边的肩膀都有上,活动非常不方便,好就好在,他的双腿还是完好的。 所以这就需要青莲的帮忙了,怎么说它也是跟着前身那么久了,多少都比她这个新手强上不止一星半点了。 柳香凝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趔趄着跑到司冥山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他脚旁。 现在她们可是一点菊花香味都闻不到,而且那永和宫还成了不让人随便踏进的地方。 妃色和靳之柘同进酒店,车内亲吻,这照片怎么看更像是两人在车里,靳之柘给妃色系安全带。 她们来时的方向上,也出现动静,西门断绝一身血淋淋地现出身形,沉默无语。 但一旦有了孩子,只要在娘胎里的时候静心调养,那诞生下来的孩子,生下来大都会强过许多天才苦修多年的成果。 甚至这会儿想想妃色提升实力的方式是不是就是为了要继续不务正业所以才故意找了这样的方法? ------------ 第84章 廷洲,你到底在哪里? 明琬跑回小院,各处只剩一片狼藉。 “萧廷洲?你在吗?” 她推开院门,在各个屋子里转来转去,空无一人。 难道被他父亲抓回府了吗? 不行,她不能丢下他,她要去找他。 刚欲往城内方向去追,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杜大人!” “请等等!” 明琬回身看清来人,猛地顿住步子,“老人家!你怎么样?没受伤吧?方才英国公来过,我们以为……” 老人气喘吁吁跑到她跟前,“杜大学士,小人把捕雀处的军官们引来了。” 明琬愣了片...... 听到对面蛮族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也只能摇头,直接挂断通讯。 戴均本想立刻回复过去,但想到此刻的李娟肯定在睡觉,他不想吵醒她,等她睡醒再说。 而孟凡也是直接无视了悟空的注视,往后一退,将位置交给了悟空。 黄新默默举着手,眼神卑微的看着大家,希望大家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但凡触及到炼器、炼丹的秘籍,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价值连城,有价无市,你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到。 性感的大红唇不断呼出的哈气让人知道现场的温度并不是很高,但是周围一阵又一阵的音浪还是让现场的氛围空前高涨。 这一拳还不算结束,克莱尔一把就揪住了格尔特脖领处的衣服一个胳膊肘就让格尔特把隔夜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去。 而现在在兖州关卡官渡处,也成功的打出来了战役,一出直接就是中型战役,双方投入的兵力死亡人数还在不断的剧增着。 将他脸上的布摘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不是太一剑宗的人。 舒仁化看着排行榜里自己的姓名,随着击杀鬼怪的数量,一步一步爬升到了前十名。 骆清颜一听脸上更发烧了,发泄般的在被子底下拧了陆铭轩腰间的软肉一下。 翩然红衣,在玄波翻涌之下,宛如烈焰雀跃,绽放出朵朵冶艳的火花。 “哼。”夜羽汐见状唇角掀起一丝笑容,火莲的威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 “你是说……裴兄实力很强?”乔胤炎听到这话,似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能随便用你的异能,好不好?”苏以乐却还是带着一丝颤动,装作轻松的说着。 昊天界主怔楞了片刻,而后也是叹息了一声,他是不是不该提起刚才的建议? 李玉娴没想到卢桂玲知道的这么多,宋安国竟然什么都跟卢桂玲说了,难道他们的感情这么好? 想到化成肉泥的三棵黄精,苏羡儿忍不住一阵肉疼,心都在滴血!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巴掌,直接把自己打醒。 颜明玉后退一步,扬声道:“是你非要霸占着旬阳草,这可怪不了我,一个炼丹师是不忍心看着这么一株药草毁在一个无用之人的手中的。 “有事情出去了下。”我爷爷也没怎么理他,只是掏钥匙开门,然后先走了进去。 跨进了大门,令人意外的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张宽大办公桌后边,靠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的剑豪。 西安,古称长安、镐京,自古便是帝王之都,曾先后有西周、秦、汉、晋、隋、唐等十三个朝代在此定都,堪称是中国古代“帝都之最”。 然而还没没等驺安靠近,借着营帐边的一盏篝火,他突然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秦王子婴。 说话的同时,掌教掏出了那个信封,双手递给了李腾,李腾迫不及待的掏了出来,扫了一眼之后微微皱眉。 为了摆脱这种孤立的局面,大家连夜赶路,在粮尽水绝的情况下,坚持撑到了新平城塞,才换得真正的喘息时间。 感到子婴的信任的韩信,冲着子婴愈加恭敬的说道:“禀陛下,信正欲禀之。方得齐地急报,齐王田荣与平原待民甚苛,已经被平原人所杀,齐国如此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臣请大军即刻全力攻楚,逼迫项羽回军。 黑衣人不由暗骂,身形迅速抽离了战局,望着杨易,眼神中充满了怒容。 一条火焰组成的长河,横空而过。席卷而来,火焰在空气里燃烧的声音真的就像是一条河流在流淌时的哗啦哗啦。 宫羽脸上神色很是着急,虽然大部分人都在误解她,但怒火和金芸是实实在在帮助她的朋友,此时有难怎么能不帮呢? 尽管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那番宣言却等于是在许多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只待有一天成长发芽,结出果实。 网感的终极目标,是越过口眼耳鼻喉等功能器官感知绚丽多彩的网络世界。不必键盘鼠标外设,也不必语音手势命令,用户完全可以把网感当作类似眼睛耳朵的功能器官。 想住得舒适些,价格便宜些,就住城堡下面,其实离城堡也很近,步行到城堡入口也就一刻钟左右。杰伊瑟尔梅尔这家一看外观就知道档次比雪落和柳静姝住的客栈好很多。价格应当也能谈到2000相当200人民币以内。 一走进五棵松体育馆,陆林便注意到体育馆的中央已经摆设好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四周的灯光和音响什么的,也全都弄好了。 到了天元元年四月十六日,战争进度还是天元元年四月十一日的进度。虽然军团占领地域增多,但是两个关键节点还是未有丝毫建功。 而官营的食盐,却是要按照规制缴纳盐税,也就是说,他们将原本应该上缴朝廷的税赋,转变成了售价上的低廉。 另一个高兴的原因,自然就是唐泽跟李英奇两人能够安然回返。虽然人员死伤众多,但是唐泽跟李英奇能够从翡翠森林那么险恶的环境当中回归,这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 ------------ 第85章 萧廷洲,究竟是谁的儿子? “老人家,我父亲到底对廷洲做过什么?” 父亲昔日慈爱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明琬心脏怦怦,满是不安。 父亲……究竟与萧廷洲遍布全身狰狞的伤疤有何关系? 台下的丁柠看着这一幕,眼睛也是亮亮的,里面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闪现而出。 红姐看到以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她的表情也有些为难的开口。 古道上,马车一路驶向远方,而繁花落处,车帘被风卷起,露出车内的两人。 但是一切都在可以预见的范围里。因此,他们决定扩大生存规模,接引更多的人到达火星上。 那阴冷的目光里含着一丝笑意,仿佛眼前的青年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手掌。 少城主南宫宸宇,隔着百米的地方一瞧,便知道四人定是来自九仙山的修仙之人。 沈晏初捂上心口,在这里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他望着车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黑暗蔓延至远方尽头。 多方原因之下,千万年前终于引得炼气士与摄魂妖魔全力一战,此战炼气士和摄魂妖魔的顶级战力十不存一,残存的炼气士篡名改姓改为修真者、修士。隐姓埋名默默修行,积蓄力量,不再理会凡间世事。 花萼兽感觉到危险,尝试挣扎,但由于身受重伤,没有行动能力,无法对抗囚笼,被白色囚笼硬生生地拖入戒指。 想到某些可能,晏初景也是一阵后怕。他那样连吵架都舍不得骂她几句难听话的人,自然是不愿她受任何伤害的。 巨大场馆里瞬间依附于空寂二字,孤零零的只剩下台上站着的男子自己。 “就是这个,这样的。”秦士玉用手比划着,然后双手合十施了一个礼。 不过,第二局,4AN就没有这么舒服了,刚刚落地,因为团灭一个队伍,被对方一人的超神发挥,直接死掉了两个队友。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原地,贾宇连续两枪击中倒地411,却不料旁边一声巨响。 当然,对于超级基因药剂的出现,网络上也有许多知名大V和所谓的公知表示了担忧和反对。 苗娘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同一条村里出来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扫向对方。 一点翡翠光影从空气流动中闪烁而出,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紧接着而来的是更为密集的翡翠光影。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滚去带领你的战机,也给我出战。”鬼无常看向福利海五人喝道。 尚海城乡结合部一个独立的院子,大铁门边挂着竖立的白底木牌,“尚海市人事厅转业干部培训中心”这些个黑体字一目了然。 庄亭被楚铮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到呛了一下,咳嗽咳得惊天动地。原本缓缓移动的楚铮立刻三两步走到床边,伸手轻拍庄亭的后背。 琪莎丢弃了手中的[青眼]换取了两张新卡加入手中,之后她又是一顿疯狂的操作。 在面对气势全开的血罗汉,俞千磐也忍不住被压得退后一步,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转而头看向血月府的门口,血罗汉也随之看去。 话音刚落,其他人开始在这房间里翻动起来,不管是床也好柜子一罢全部都翻开,结果还有发现一点端倪,领头人见此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吴韵菡苦笑着,身体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她瘫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和杨斌的身体支撑着自己的重量,镜子里映着自己惨白的面容。 我化身死神,将营地中的人统统杀掉,鲜血与残肢交织,血沫泡着泥土,在这营地遍地都是,我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静静候着城外的人。 星月一边照顾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耀辰一边看着大家你争我吵的样子。 米西斯将除外的卡拿了出了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的然后他又将手卡丢弃进了墓地,接着自己才抽一张卡。 所有人都不说话,他们觉得辉一这个和平野心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不是什么坏打算但是这真的好吗? 一堵墙还无法阻挡红姐听到外面的声音,当他听到秦玫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才给自己打气道。 门外夏末刚想往里走,一个守门的丫环拦住了她,夏末一看,这丫环正是那日把自己一巴掌拍出鼻血的那个芸儿。 可怜的孩子,我心中一凛,怜惜地将他搂在怀里。志泽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话音落下,还是不见里面有动静,那侍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一轻轻的将轿帘掀起,可刚掀到一半,他猛的一惊,‘哗’的一直,轿帘被高高的掀起,众人一看,轿内除了丢了一地的鸡骨头哪还有宫无痕的影子。 之后,二人又走了很远。经过了操场,路过了食堂,然后来到一个理工楼停下。 二人寒暄了一会,飞火流星也不会真的要苏牧的钱,虽然那十万颗炮弹价值不菲,但是对于洛天这种超级公会来说也不算什么,再说了,苏牧帮他的忙可不止这一亿金币那么简单,所以飞火流星自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不过前辈们已经把这里的路途已经做好了规划,在哪里休整,在哪里过夜,已经是井井有条,不在像当初那么盲目,现在主要的就是应对那些突发事件。 夏末虽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是现在是亲临现场了,看着这刀光剑影的,着实被吓住了。躲在秦傲风身后,任由着他牵过来拉过去的。 电话挂断时,苏慕然的神色隐在了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这个布局其实一年多前就开始了,当初纪灵对苏沫所做的事情,苏慕然并未真的不计较。 不过看着自己亲手做了三菜一汤,心里有一种成功的喜悦,虽然过程里又是被那个秦傲风骂,又是被他使过来呵过去的。 说着,断释冲出,然后左右肩上的武器在他肩膀上不断的挡住或者刺出。那其中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可谓强大。 眼中的泪水晶莹剔透的,像是眼前的冰雪一样,但是再也给人不了寒冷,而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欢心和暖意。 ------------ 第86章 大结局 薛氏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还要追问到何时?回回问,次次问,你都不觉得厌烦吗?!” “我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谁……因为谁!!!”萧镇远嘶吼着,因太用力,胸膛起起伏伏地虚喘着。 “夫人……你我皆是京中名门,郎才女貌,此番家族联姻,任谁看都堪称完美,是你……是你亲手毁掉了这份完美!是你将我这辈子毁了!” 薛氏冷冷一笑,“是啊,你在意的从来都是旁人的眼光,你心中何曾有过我半分的位置,我于你而言,不过是给你萧氏一族...... “哈哈,好一个天经地义,那若是我被你夏侯家之人所杀,敢问前辈你又会如何呢”云影满目冰冷大笑一声,眼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你不用在意的,他是我今天晚上请来帮忙的,以前在利剑”流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下雷虎之前所服役的地方。 “武道高手?我愿意”吴天掌管这么大一家公司当然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前后各有强大的灵力汇聚而成的拳掌击中中间的那道身影,三者相会之际,庭院内狂风大作,一道无形的冲击力四散开来,修为弱一些的,竟是直接被推翻在地,吐出了几口鲜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齐昊心中思忖,虽然对这颗青色的珠子还是一无所知,但是,至少不那么的慌乱了。 韩露看着肖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的就信了肖容的指点。 那道身影,如同一道雷电,瞬间劈在了他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流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凝固了,他本来以为都过了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江霞的鼻子竟然这么灵,苦笑一声也走了进去。 “走吧!我们好好的谈一谈。”流风看着上官楠儿的说道,眼中满是复杂的感情。 短短的三秒对于雷羽来说几乎不亚于三千年,他的手心在漫长的等待中已经满是汗渍,守在灵儿的肉身旁,紧张的等待着。 凯特琳仰头向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心中的痛楚勉力压了下去,一旁的蔚则背过脸去,似乎不忍心看到她的这副神情。 后来找到原因是他练过一种催功大法,阴阳双修之至阳炼精术,据简要介绍练就之后至阳之功力倍增而无人能敌,长生不老可超凡脱俗。 莫里斯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带着陆羽朝着伊丽莎白菲住处走了过去,期间还说,不管陆羽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只要是为了公主好的,莫里斯都会支持陆羽的。 柳拓并没有感到剧痛,只感觉右肩膀骨头的接缝之处传来了刺痛麻痹的感觉,之后右手就没有什么知觉了。 众人听了又有些犯难,古云枪乃艺中之王,以其各器难敌也,现在出了削铁如泥的一刀一剑,还是屠炫忠亲授的武功,如果刀剑合壁的话又该如何抵挡呢。 姜陵心里明白,史怡想说的是,他比规定时间晚出来了十五分钟,只是由于这里有监控存在,为了避免其他人发觉异常,所以她说的隐晦了一点。 林沐依也是一脸的疲倦和难受的样子,陆羽虽然心疼,但是眼下也是束手无策,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要如何出去了。 圣洁圆润的声音落下,辐射天地的紫色寂寂的月华猛然波动,如同向湖泊中投下一颗石子,只见柔顺如丝绸的月华分散成一道又一道,扭曲着,变成像是麻花一样的锁链,但却充满了柔嫩的感觉,仿佛不堪一击。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李管事的嗓门跟着直线上升,眸子瞪得浑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千月。 我们三人起身迎着他们入座,顾晓雨坐在主位上,叶梓澜和男孩坐在我们三人的对面。 这个旅店的设计很奇特,其中一楼是大厅和平时游客用餐的地方,整个二楼都是张启明和妻子居住的地方,与大厅之间用栏杆围绕着,电梯和内部的旋转楼梯都可以通向二楼。 正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的李艾莉,看到这个眼神后嘴角微微抽了抽。 顾云湘的声音将辛念神思拉回,她深吸一口气:现在想这些还太早,甚至根本不现实,不如先做好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将这愿望当做一个志向,再徐徐图之。 听到戴沐白说“凤凰”时,朱竹清抬头看了马红俊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目光从戴沐白身上掠过时,更添了几分寒意。 “看好了!”奥斯卡低头吞了什么东西进去,想来是第三魂技的食物形态。 高拱当国干了点什么?从隆庆四年元月算起,干到隆庆六年六月,先帝龙驭上宾,国帑只能拿出不到40万两银子来修,这就是高拱的政绩。张居正当国,万历二年,国帑就已经有了五十多万两的结余。 伴随着剧痛的消失,冷千月全身一震,短时间内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一股亢奋,在全身蔓延发酵。 一大早起来打套拳活动活动身体,流了一通汗之后通体舒泰,收拾好就等着贺宗来接。 坐在病床上,这璐璐丝还是忍不住的要皮,还对着罗恩眨巴眨巴了眼睛,看起来很可爱。 在跟林爸汇报了近期的状况后,对于林潇在酒吧上班这件事,他倒是没什么意见。 也没有去在意对方到底是在纠结什么,罗恩直接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维恩斯的身上,血气会那么诡异,又会对自己的血气那么敏感。 多年的武道修炼,也不是随便玩玩的,如果开发利用得到,也是一个不错的工具。 大强一看有好吃的,又是五姑姑给的,所以没有拒绝,还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五姑姑!”便将东西接了过来。 “您就是叶少爷吧。”张记的伙计打量了一下面前二十来岁的男子,想着应该是叶家的少爷没有错了。 这是青姿图上画出来的模样,不过苏沐秋在建造的时候额外多建造了几个房间,不说以后他们是不是会来这里当一当电灯泡,就说现在,他们也得有地方住才行。 夏天看着客厅里挂着的时钟,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内心越发的急躁。 ------------ 第87章 番外 容承聿莫名其妙成了容明远的独生子。 他相当困惑以及费解——他不是跳井死了吗? 这事儿闹的…… 妹抖酱从一些影视作品中,将他们的帅气动作都收录进来,完全就是3D超清。 “我用什么办法对付你了?吓唬你?”叶城不屑的望着刘海华,淡淡的说道。 谁知道三圣母竟然这么决定,将杨戬的修炼的仙法告诉自己。杨戬有这么一个妹妹,绝对欲哭无泪。 “看来这西峰基地之内也是不平静,权利斗争在什么地方都有。”谢碧雅轻易的就看出了西峰基地的情况。 “貌似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喀戎抬起拳头,阿喀琉斯也是,拳碰拳,双方都报上名字和父亲之名,这是进行潘克拉辛的神圣宣言和仪式。 御天缓缓走进其中,却发现大阵仅仅是普通的聚灵大阵,根本就没有一丝违和感。 经过阿散井上织姬恋次这么一提醒,黑崎一护也认识到救出志波一心的事情,的确刻不容缓。 可是叶迦没想到,仅此普通的一拳,竟然险些将大筒木舍人打成重伤!还是开启了转生眼模式的大筒木舍人!没想到大筒木舍人如此的不禁打,亏他还拥有转生眼的力量,叶迦不由失望摇头。 如今康顿公司就是叶城的,他们也不能指望康顿公司找华国要说法了。 张逸风微微摇头,也不说话,只是过来拿了一瓶水,又走进了房间,整个表情着实十分的酷炫狂拽。 听见这些,管理员思考了一阵子,随后从“止境”层中挑选了三本出来,递给了许开。 远在碧落岛的众人,似乎也感知到了变化,他们已经进入了秘境之中。 “半圣?!”许开大吃一惊,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吗,怎么就跟半圣扯上关系了? 四人面面相觑,这几天他们都在张圣的别院内试图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却是全无头绪。 她这一晚上都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感觉睡着了,又好像一直都醒着。 趁着这个机会,秦嫣然的妖姬w进来找对面韦鲁斯,想要趁机把韦鲁斯秒掉。 他说过的,只要她再害他的宝珠师妹,便将她的魂魄抽出来丢进万鬼山,要她生不如死。 “领导,我建议您迅速和巴国的领导进行一次会晤,除了我方提供的翻译外,房间里不要有任何人!会不会是他被胁迫?”顾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想法。 而ttg好像是不打架一样,全程在清兵线,几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话音刚落,凭空降下数道天雷,径直轰向了不远处的刘娜仁身上。 “刻晴妹妹,你有带木剑吗?”郑月转身向刻晴问道。其实郑月自己就装备着一把从家里边拿的剑,但是一来解释不了自己手中怎么忽然多出了一把剑,二来他怕一剑把舒东给整没了,到时候事情就大发了。 就算是闪光灯给提供了一些微弱的光亮,但还是充满了惊险刺激的感觉。 第二天被秤砣发现,满心欢喜的大喊大叫,却被莫烁锋告知是城隍爷送来的。 秦初情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只挣扎了两下,就被少年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