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惨死重生 乾元五十三年,寒冬腊月,一片白雪茫茫。 皇城数百具尸体血肉模糊,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鲜血把雪染成暗红色,刺鼻的腥气宛如人间地狱。 “萧泽安!为什么!你还有良心吗!” 一个被剑刺穿腹部的女人,一手捂着伤口撑着破碎的身子奋力向男子扑去。 男子眼神厌恶的看着他脚下的女子,眉头蹙起。 在看到依偎在怀里那容貌倾城女子,眉头才稍有舒展。 “哥哥,桑姐姐好可怕啊。” 女子柔若无骨的往男子怀里贴了贴。 “婉儿不要怕……” 男子收紧手臂,把女子圈在怀里。 “洛宁桑,你快点把玉玺交出来,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萧泽安,你带兵包围皇城,杀了我的亲兵,整个皇城已经是你的天下,现在说放我一条生路如此可笑的话。” 洛宁桑仰天长笑,腹部的血沿着大腿流进皇城地砖里,消失在雪水里。 “萧泽安,我为你付出一切,你畜生都不如。没有我洛宁桑,你只是太师府的一条狗。” 潇泽安咬牙,他最忌讳的就是他的身份。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到如今夺取皇权,确实离不开洛宁桑这个女人。 可那又如何,他一直爱的是他怀里的沈姝婉。 沈姝婉捂唇轻笑道:“姐姐可能还不知道,你的父皇当年并不是意外坠崖,而是泽安哥哥在马车上动了手脚。” “护送你父皇的都是泽安哥哥的人,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父皇就掉下悬崖……到现在崖壁上还挂满了你父皇的血,听说你父皇当场脑浆都摔出来了呢。” “住口!住口!”洛宁桑双眼充血,撕心裂肺的喊着。 看到洛宁桑这样,沈姝婉更加兴奋的继续说道:“还有呢姐姐,你的母亲病故太可惜了,她到死都不知道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亲手害死了她。洛宁桑你记得你送给你母亲的那株柳叶桃吗?” “柳叶桃有毒,但不会立马让人死。而是慢慢…慢慢的…一点一点让人毫无察觉的死掉。太医都诊断不出,哈哈哈哈。” 洛宁桑面如死灰,她是有多蠢!她的深情最后确害死了她最亲的人。她亲手把母后推向死亡! “啧啧……你的那个蠢钝如猪的皇兄,现在脑袋被挂在城门上示众呢!可笑的是,他到死还在求着我,让我放了你,你说可不可笑?” “他也配继承皇位?只有泽安哥哥才有资格!你识相的话快点把玉玺交出来!” “噗!” 洛宁桑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喷出,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倒在地上。 她为萧泽安付出一切,竟然也捂不热他的一颗心。 在洛宁桑失去意识前,感觉到身子被人抱起。 那红衣男子快步走来,仿若暗夜之魅。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风情,一如既往的妖孽魅惑勾人心弦。 “洛洛……” 男人焦急的声音轻轻唤着她,脸上挂满了担忧。 “洛洛,坚持住,求你……不要死……” 男子脱下身上的大氅包裹住她,眼中的爱意倾泻而出。 他本是父亲给她挑选的夫君,但她眼里只有萧泽安,拒绝了他。 没想到最后给她温暖的是他,墨幽离! …… 再睁眼,洛宁桑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四岁这年。 她是燕赤国的公主,只因她那个不成器的皇兄,让她的父皇觉得是自己忙于政事,疏于管教,导致皇子懒散,没有半点出息。 皇上便决定将一岁大的公主送去太师府,让自己的老师亲自教导公主。 对外宣传公主体弱,一直在皇家山庄养病。皇帝后宫只皇后一人,膝下就这一儿一女。儿子半点出息都没有,皇帝希望女儿能有所为。 就是这一决定,让洛宁桑在太师府遇到了年纪相仿的萧泽安,爱的无法自拔,让他成为驸马,导致国破家亡的结局。 洛宁桑握紧拳头,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次,便要改变这结局。 此时的洛宁桑还跟在萧泽安的屁股后面。萧泽安还是那副陌上公子的气质,当初就是这副好皮囊让自己心动。 萧泽安身边还围着几个世家公子,身前是被众星捧月围着的沈姝婉。 “洛宁桑,你去买点这桂花糕,婉儿妹妹想吃。” “还有一定要买偏软的,你这个猪脑子非要我叮嘱一次。上次你买的太硬,硌着婉儿妹妹的牙了,婉儿因为你……牙齿疼了好几日。真不明白,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 萧泽安对洛宁桑的命令早已习惯,张口就使唤着她。她稍有做的不好不对的地方,就是一通骂。 所有人觉得能配得上萧泽安的只有燕赤第一才女……沈姝婉! 不但太师府上下,乃至燕赤权贵圈子里,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把洛宁桑视作萧泽安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这些年每日天未亮,洛宁桑便轻手轻脚穿梭于厨房与正厅,滚烫热茶沏好,精美的早膳端至萧泽安面前。等待他用完早膳后,同自己一起去学院,只为能多在他身旁呆片刻,她也是满足的。 为满足沈姝婉刁钻口腹,洛宁桑瘦弱身影经常在街道匆忙奔走,寻遍燕赤犄角旮旯买小吃甜点,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或是遵照萧泽安吩咐采办文房四宝,东西稍有瑕疵,换来的便是冷眼与嫌弃,洛宁桑只能连连道歉求的萧泽安原谅。 暮色低垂,华灯初上,旁人皆已歇下,太师府后院水井旁,洛宁桑奋力搓洗着萧泽安换下的衣物,双手冻得通红,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般折辱与使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洛宁桑自己都这么认为。 这会就因为沈姝婉在桂花糕摊前多看了几眼,萧泽安就使唤自己。那桂花糕明明她洛宁桑也喜欢吃,她也是个馋嘴的小姑娘,可萧泽安从来没有注意过她。 重活一世的洛宁桑觉得好笑,以前自己怎么没有看明白,被他使唤还乐的屁颠屁颠的。 甚至觉得,使唤自己就算是跟自己关系更近一步,至少他第一时间能想起使唤的人是自己,不然,他怎么不使唤别人? 可死过一次,看清了萧泽安的嘴脸,看明白沈姝婉的白莲花本质,洛宁桑觉得太可笑了。 为了这样的男人作践自己,太傻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萧泽安面色骤冷,眉头轻皱。 “都是我不好,还是我自己去吧,泽安哥哥还是不要为难姐姐了。” “这是她应该做的,你不让她去,她还抢着去买呢,对吧?” 萧泽安高傲的看着洛宁桑。 如果是以前,洛宁桑一定会抢着去买,生怕萧泽安有一点点不悦,更怕萧泽安不理她。 萧泽安一但不理她,她都会紧张无比,彻夜在萧泽安房门口道歉,等他原谅。 所以萧泽安这会也很理直气壮,一副想当然的样子。 以前她当然会买两份,一份给萧泽安,另一份给沈姝婉。因为她知道萧泽安跟沈姝婉关系好,爱屋及乌的,她也会连沈姝婉一起讨好。 洛宁桑此时手里已经提的满满当当礼盒,里面装的全都是沈姝婉看上的珠钗配饰,萧泽安大气的为她购置。 洛宁桑费力的走到摊前,腾出一只手艰难的从怀里掏出银子,指着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对摊主说:“这两个味道一样给我包一份。” 摊主手脚麻利的包好递给洛宁桑。 看她乖乖的去买桂花糕,萧泽安身边的公子哥开始嘲笑。 “她就是萧泽安身边的一个丫鬟,还真幻想能配得上咱们萧公子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就是,咱们萧公子心善,对她好一点,她真以为什么癞蛤蟆都能吃天鹅肉啊!真的是痴心妄想!咱们萧公子这么优秀,只有第一才女能配得上。” “就是,丫鬟就是伺候少爷的,你这么笨手笨脚的,是咱们萧公子人好,能不计较。” 呵……原来萧泽安对外就是这么讲她的。 她堂堂公主,入住太师府,他萧泽安不过是太师府的庶子。 他的母亲只是个身份低微的洗脚婢,太师醉酒后偶然宠幸,有了身孕后,才勉强得了身份。 太师的正妻一直打压为难他们母子,吃不饱穿不暖的境遇直到她的出现才有了转机。 是她洛宁桑对萧泽安直白大胆的爱意,让他们母子有资格上桌说话。 由于忌惮她公主的身份,才给了他们母子几分薄面,再加上萧泽安确实争气,在皇家学院成绩一直是第一,这才让老太师给他们母子尊荣。 洛宁桑冰冷的眼神扫过这些人,她把最浓烈的爱给了他,最终是错付了。 萧泽安皱眉催促着:“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桂花糕拿过来!” 听到萧泽安不耐烦的催促,洛宁桑站在摊主面前丝毫不动。 她接下来的动作惊了所有人,只见她把手里满满当当的礼盒唰的一下扔在地上,接着悠闲的打开桂花糕的牛皮纸,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口的吃起来。 上一世,她也喜欢吃桂花糕,可她却没能吃几次,只因她舍不得。 父皇给她的银两都花在萧泽安的身上,自己宁愿挨饿,都不能看萧泽安半分不开心。 萧泽安心安理得拿着她的银子,为沈姝婉一掷千金,买华丽的首饰和罗裙,送她贵重的礼物,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而她长年穿着洗的泛白的衣服,只有回宫见父皇母后时,才舍得拿出唯一一身像样的衣服。 她现在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像丫鬟啊! “洛宁桑,你什么意思?你要这样我生气了啊!不要怪我不理你!也不要求着我原谅你!” 上一世她最怕的就是萧泽安不理自己,几个时辰不理她,她就会去求萧泽安的原谅。 现在!呵…… “萧公子,不要理她,她竟然这么嚣张,就给他点教训!” “就是就是,一个丫鬟还想反了天不成!竟然吃给主子买的食物!” “她竟然把沈小姐的礼盒扔在地上,太放肆了。” “泽安哥哥,不要生气,我想宁桑姐姐一定是饿了才会,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姐姐。” 白莲花一如既往的稳定输出着,那副做作的表情另洛宁桑作呕。 萧泽安脸黑了又紫,今日这个洛宁桑太放肆了。他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笔,这个洛宁桑,回去以后就算她再怎么求自己,今日他都不会原谅她的,让她知道厉害。 洛宁桑不想跟着这群人废话,转身反方向往回走,她现在要做的是回宫看看自己的父皇母后。 洛宁桑刚踏出两步,身后便传来怒吼。 “洛宁桑,你还不跟上,说你几句你还闹脾气了!赶紧把这些礼盒给我捡起来,摔坏了你赔不起!” “关我屁事,没一件是我的,凭什么要我捡。” 洛宁桑都快气笑了,萧泽安真是脸大。 “泽安哥哥,宁桑姐姐定是因为没有给她置办所以心里生气,也怪我一时挑的高兴,忘了宁桑姐姐。” 沈姝婉扯了扯萧泽安的衣袖,很是体贴的说。 接着沈姝婉走到一堆礼盒面前,随手选了个对耳环。 “宁桑妹妹,是我的不对。这副耳环很衬你,如果你不嫌弃,请一定要收下。” 沈姝婉双手捧着礼盒递到洛宁桑面前。 “还是沈小姐为人大度,不像洛宁桑这般小家子气,还当街闹起了脾气。” “沈小姐还是太善良,要是我府里的丫鬟这般生事端,我定让人牙子买去青楼。” 围着沈姝婉的几个世家公子都感动于沈姝婉的识大体,这样才是高门贵女的样子。 “我可受不起,沈小姐还是自己留着。” 洛宁桑嗤笑一声,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洛宁桑内心冷笑,这个沈姝婉真会做样子,早不给晚不给,这个时候来表现自己。 萧泽安气的快炸了,这洛宁桑今天是吃错药了,竟然敢独自走了! ------------ 第二章 再次相遇 “我们不要理她,让她走,我们接着逛,等晚上回去我再好好收拾她。” 萧泽安扔下狠话便接着带沈姝婉逛,地上的礼盒则由几个世家公子纷纷抱着。 …… “李总管,你可知父皇母后人在何处啊?” 洛宁桑刚回宫就碰上了太监总管李公公,便跑上前询问他。 “哎呦……我的小公主,老奴多久没见到您了,您今个儿可算是回宫了。” 李总管对洛宁桑甚是喜爱,洛宁桑还是个小团子时,李总管还抱过她。 “我就突然想你们了,这不就来了。” 洛宁桑俏皮的说,在李总管面前,她无需小心翼翼。宫里人人都惧怕李总管,说李总管心机深沉才稳坐总管的位置。 但李总管对洛宁桑确是极好的,一向见着他都是笑盈盈的。 “我的小公主,今个儿大祈国的皇帝来了,皇上和墨皇都在议政厅。” “墨幽离来了?” “是啊,皇上和墨皇在商议政事,小公主不如去偏殿坐坐,等皇上……哎……慢点跑公主,老奴还没说完呢。” 李总管无奈的看着洛宁桑跑远,公主这性子还是那般活泼可爱。 洛宁桑提着裙摆匆匆忙忙的就往议政厅跑,不顾门口侍卫的提醒,直接闯了进去。 “父皇……” 洛宁桑进去以后直奔皇帝面前,抬头看着皇上此时还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 洛宁桑想到上一世父皇惨死,瞬间就红了眼眶,撒娇一般的扑进皇帝的怀里。 “桑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欺负?你告诉父皇,太师府胆敢有人欺负你,父皇定为你出头。” 皇上看到洛宁桑一身素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张的问。 洛宁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桑儿,桑儿就是想念父皇了。” “你啊,眼里只有萧家那小子,父皇请了多少次都没把你请回宫。” 皇帝嘴里说的责怪的话,心里开心的紧。自家女儿这主动回来,他便高兴。 “让墨皇见笑了……” 皇帝宠溺的摸了摸洛宁桑的头,转头向墨幽离一个歉意的眼神。 “无妨。” 墨幽离摄人心魄的声音响起,洛宁桑的头唰的一下转过去,直勾勾的看着他。 洛宁桑盯着墨幽离,这时候的墨幽离还很年轻,一身玄色衣袍。衣襟与袖口,以金线勾勒出繁复而精致的图案,与玄色布料形成鲜明对比,更添几分华丽与尊贵。 他眉宇间,一抹淡淡的英气与邪魅交织,宛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妖莲,既神秘又诱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其中。 这时候的他不过十五岁的年纪,看上去十分沉稳。 想起上一世在死之前,墨幽离对她的紧张与爱,最后给予她温暖,洛宁桑表情复杂。 墨幽离察觉洛宁桑的眼神像是透过他看别人,一种想要看穿他的感觉。可他并未和公主有所接触,只因她……一直都避着自己。 “宁桑公主。” 墨幽离礼节性的开口。 “你穿红色更好看……” 洛宁桑上下打量后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洛宁桑愣住了。 上一世她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萧泽安和她一起见到墨幽离的。 萧泽安一直讨厌墨幽离,因为墨幽离不但身份地位不是他能比的,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学识,墨幽离都压他一头。 萧泽安就是嫉妒这个从出身到样貌再到学识处处比他厉害的墨幽离,凭什么出身这样好的人,各方面还很优秀。 但恰巧这个人是皇帝安排给公主的夫婿,他似乎对公主有着不一般的爱。 只有他占着洛宁桑,萧泽安就觉得自己赢了墨幽离。身份地位比他高又怎样,他喜欢的女人只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 洛宁桑本就对父皇给她安排的婚姻很排斥,总觉得父皇把她当作和亲公主,想把她嫁到大祈,从此不能自己选择爱的人。 再加上萧泽安敌对的态度,所以洛宁桑上一世一直排斥墨幽离,甚至没说话几句话。 其中的一句便是洛宁桑无意中说~墨幽离适合红色。 单单只是觉得墨幽离的气质确实适合红色,妖孽魅惑。 而洛宁桑当时随口一说,墨幽离却记在心上了。 此后,墨幽离便一直一身红衣……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见到墨皇还不行礼”。 皇帝假意微怒,眼里止不住的宠溺。 皇帝对墨皇是想当满意,左看右看都是优秀的女婿啊。 这墨幽离跟自家女儿年纪相仿,自幼便展现出超凡的睿智与才情,文能出口成章、诗韵天成,武能骑射精湛、纵横马场。 五岁能吟诗,出口成章,令满朝文武称奇,八岁可驭马,身姿矫健,仿若天生的骑手。十二岁,他已精通治国之略,每次朝堂议事,其见解之独到深刻,惊艳连连。 且能从几个皇子中杀出血路夺得皇位,手段和心机不寻常。 大祈国是当今唯一的大国,实力雄厚,兵力强大。而他们燕赤国以及桑南国,都是周边的小国,依附大祈而生。 自己女儿能嫁给墨幽离……唉,可恨这不争气的女儿,心里只有萧泽安! 就在皇帝心思百转间,洛宁桑水灵灵的走到墨幽离的面前,盯着墨幽离的眼睛道:“墨幽离,你跟我父皇讨论国事这么久都不饿的吗?不如一起用膳啊。” 墨幽离一愣,以往洛宁桑看到他就像看不见一般,做了空气这么久,突然被邀请一起用膳,墨幽离有些诧异。 “都怪朕考虑不周,墨皇同我们一起用膳可好?。” 皇帝也没想到今日女儿如此主动,这是好事啊。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墨幽离偷偷看了眼洛宁桑,耳根微红,看见洛宁桑望向他,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 洛宁桑心里乐,没想到墨幽离这么单纯可爱。 用膳时,皇后听说女儿回宫了,匆匆赶了过来。 洛宁桑在看到年轻的母后,一下子扑进皇后的怀里。 “母后,桑儿好想你,明日开始,桑儿每晚住皇宫了,桑儿要天天见到母后。” 洛宁桑在皇后怀里撒娇,有母亲的感觉真好。 “好好好,你愿意回宫母后开心。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 皇后摸了摸洛宁桑的头顶。 “墨幽离,你这次来,呆多久啊?” 洛宁桑还想和他好好培养感情呢,上一世是她太不知好歹了,错过了墨幽离,瞎了眼,心里全都是萧泽安那个混蛋! “月余,下个月中便要回去的”。 墨幽离放下筷子,郑重的回答。 他来燕赤本是呆几日便回国的,可……现在……只是因为她,他想多看几眼。 墨幽离身边的两个侍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眼神中透露着惊讶。 他们的墨帝从来说一不二,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这次仅仅是洛宁桑邀请用了膳,墨帝便改变想法舍不得走了。 “白日我要去学院,你和父皇也有国事要谈,那我每晚回来同你们一起用膳,晚上我便留宿宫中。” 洛宁桑也想陪伴父皇母后,母后本就时常在寺庙为他们祈福不常见到,父皇更是忙的鲜少见到。上一世因她而惨死,这一世她想多陪陪亲人。 还有她那个皇兄,虽然不成器了些,但对她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 “皇兄呢?怎么没见皇兄来用膳。” 洛宁桑圆鼓鼓的小脸到处张望。 “别提你皇兄,他今日功课不做完,便不允他用膳!” 皇帝语气颇为愤怒,对这个儿子真是头疼。 皇帝看看对面的墨皇,这么优秀的人,要是自己儿子就好了。 洛宁桑悄咪咪的偷偷放了几块点心和鸡腿,用手帕包起来放进怀里。 那鬼鬼祟祟的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人戳破。 “父皇我吃饱了,我去看看皇兄。” 洛宁桑小兔子一般,一溜烟跑了。皇帝知道她刚刚偷藏的东西定是给洛少辰送去的,便也没有阻止洛宁桑离开。 只是墨幽离有些不舍,目光贪恋的看着那身影一点点跑远消失。 “皇兄……!” 洛宁桑一脚踢开门,直直的闯进洛少辰的宫殿,胸前鼓鼓的吃食,她用手紧紧抱着。 洛少辰正皱着一张脸,急得直挠头。听见动静抬头一看。 “皇妹,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怕你被罚饿死,我给你带了吃的。” 洛宁桑一边说,一边掏出吃食。 洛少辰一天都没有进食,皇帝严厉惩罚他,其他人都不敢来,就算是母后都不许。 只有这个皇妹能如此胆大包天。 洛少辰也不客气,狼吐虎咽的大口吃着,噎的直翻白眼。 “皇兄,你慢点吃。父皇一时半会不会来,他和墨皇在用膳。” 洛宁桑倒了杯茶递给洛少辰。 “皇兄,你离沈姝婉远一点啊!那个女人并不像你看到的单纯美好!” 洛宁桑想到上一世,皇兄被沈姝婉害,脑袋挂在城门上。 沈姝婉的心思她现在才明白,一边是皇兄,一边是萧泽安,两边她都撩拨着,沈姝婉是等着看谁最后能掌权,她便选择哪边。 她要的只是皇后的位置,可能对两人都没有一丝爱意。沈姝婉只是丞相府庶女,母亲是偏房。 沈姝婉的野心也是不小啊! 这一世她要保护好皇兄,断不能让皇兄跟沈姝婉有牵扯。 “皇妹怎的如此说?” 洛少辰抬眼看着。 “我整日同沈姝婉在一个学院,日日接触,我怎会不知,你听我的便是。” 洛宁桑抓住洛少辰的手臂,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洛少辰听了妹妹的话,有些动摇。 他自己虽文武双废,但他慕强。沈姝婉虽是庶女,但文才卓越,貌美倾城。这样的女子,实在是让他心动。 而且爱慕沈姝婉的世家公子多如过江之鲫,他也想抱得美人归。 妹妹如此说,他便以后多几分心思,观察沈姝婉的人品。 “你还说我,倒是说说皇妹你。你离那个萧泽安远一点,他就是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洛少辰撇撇嘴,开始怼上洛宁桑了。 洛少辰讨厌萧泽安,因为沈姝婉喜欢萧泽安,而且他也觉得萧泽安确实人品不怎么行。 就算萧泽安在燕赤国的学识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但那又怎样,他就是看不惯那个小白脸。 “皇兄说的对,萧泽安就是个混蛋。皇妹我啊,打算慢慢的报复他,让他失去所有!” 洛宁桑表情狰狞,抓着洛少辰的手用力收紧。 “嘶……” 洛少辰疼得咧嘴,皇妹这是下了死手啊! 洛少辰以前但凡说一点萧泽安的不好,自己皇妹就会跳起来维护他,更是生气的好一段时间不回宫。 今个是怎么了,不但没有反驳,还大骂萧泽安。 “怎么?那个萧泽安欺负你了?他要是欺负你,你给皇兄说。” “没有,就是突然看清他的本性。” 洛宁桑眼神忽然落寞,转而变得坚定。 “时间不早了皇兄,你吃饱了继续学习,不要偷懒,我先走了。” 明日开始留宿皇宫,今日要回去同老太师讲讲的。 清冷的月光如破碎的金纱,慵懒地洒在巍峨高耸的太师府朱漆大门上。 洛宁桑刚跨过那道门槛,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一道尖刻的声音便如冷箭般直直朝她射来。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洛大小姐嘛。我就说不论咱们萧公子怎么对她,她还不是像狗一样回来。” 说话的是翠玉,太师府里的大丫鬟,仗着平日里伺候萧泽安得宠,向来眼高于顶,此刻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讥笑,目光像打量货物般肆意扫过洛宁桑。 “就是就是,今日听说她还惹萧公子生气,萧公子今日定不会理她的。” 旁边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彩雀,赶忙跟着附和,眼睛滴溜溜地转,满脸讨好翠玉的神情,还不忘朝洛宁桑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瞥。 “萧公子不理她,她肯定和以前一样,在萧公子门前道歉,站一整夜都得不到原谅。” ------------ 第三章 洛宁桑你为何不来道歉 年纪稍长的嬷嬷也插了句嘴,摇头晃脑,似是笃定洛宁桑翻不出这讨好的旧章程。 洛宁桑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满心疲惫瞬间被这连番奚落点燃成怒火。 往昔,她定是红着眼眶,急于辩驳、解释,或是匆匆跑去萧泽安跟前,卑微致歉。 可今日,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攥紧衣角,冷冷瞥了她们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径直朝自己那许久未归的厢房走去。 那挺直的脊背,仿若藏着一股倔强的力量,让身后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彼时夜色渐浓,月隐云层,太师府灯火渐次亮起。 萧泽安的居所内,烛火摇曳,茶香袅袅。他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正慵懒地倚在雕花榻上,手中把玩着温润玉佩。 听闻屋外丫鬟们的奚落声,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浅笑,心里暗忖:“洛宁桑,这下你该知道厉害了,看你今日如何求我原谅。” 他给自己悠然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做足了冷脸相待的姿态,就等着洛宁桑来乖乖认错,想着这次非得晾她三日,给她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可时间仿若漏沙,缓缓流逝,窗外夜色愈发浓稠,直至更鼓敲响三更,预想中那道叩门声、软糯求情声却迟迟未现。 萧泽安眉头渐蹙,手中茶杯轻晃,茶水溅出几滴,洇湿了袖口。 他搁下茶杯,有些坐立难安,朝身旁小厮阿福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去看看,那洛宁桑在做什么。” 阿福领命,麻溜地小跑穿过庭院回廊,片刻后匆匆折返,喘着粗气禀报道:“公子,洛姑娘……她已经熄灯睡下了。” “睡下了?”萧泽安霍然起身,一脸错愕,身形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烛火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庞,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明明哪里都没变,可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一夜,萧泽安辗转难眠,床榻上翻来覆去,被褥被揉得凌乱不堪。 睁眼看着漆黑空荡的床帏顶,满心烦躁如野草疯长。往昔只要他稍露不悦,洛宁桑定会彻夜守在门外,瑟瑟寒风里,单薄身影惹人怜惜,软语哀求直至他心软开门。可如今,她竟这般决然睡去,毫无眷恋。 晨曦微光悄然透进窗棂,洛宁桑悠悠转醒,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袭素色罗裙,略施粉黛。 开门瞬间,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抬眸便瞧见萧泽安立在庭院中,一袭玄色长袍衬得身姿挺拔,神色却有些憔悴,眼下乌青隐现。 萧泽安瞧见洛宁桑,下意识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开口便是质问:“洛宁桑,你昨夜为何不来向我赔罪?” 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骄矜,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脸上,似要瞧出个究竟。 洛宁桑微微仰头,直视他双眼,神色平静如水:“赔罪?我何罪之有?萧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洛宁桑声音清脆,字字透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萧泽安心头一震,瞪大双眼,满脸愠怒:“从何说起?你惹我不快,还不知悔改,倒是有理了!” 说着上前一步,高大身形笼罩住洛宁桑,试图压她一头。 洛宁桑却半步不退,双手握拳,目光灼灼:“我不过是昨日未依你心意行事,你便当众给我难堪,肆意责骂。以往我敬你、爱你,事事以你为先,换来的却是轻蔑与羞辱,这般日子,我受够了!” 萧泽安一时语塞,看着眼前陌生又倔强的洛宁桑,往昔她逆来顺受的模样与此刻反差太大,满心不是滋味。 “萧公子,以后请谨记自己的身份,我是燕赤国公主!”言罢,侧身绕过他,大步朝院外走去。 萧泽安愣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关节泛白,心中五味杂陈。 从前洛宁桑仿若掌心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这般决绝地挣脱束缚,像脱缰野马,头也不回。 洛宁桑和萧泽安前后脚到达学院。 萧泽安一直和沈姝婉坐在一起,洛宁桑求着萧泽安,才能坐在萧泽安的后面。 能看到萧泽安的背影,闻到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洛宁桑就幸福到不行。 可今日,洛宁桑一来便坐在最后一排,是和离萧泽安很远的位置。 沈姝婉的目光落在洛宁桑身上,昨天洛宁桑闹的那一出,她看不懂,一个丫鬟竟然敢这么嚣张。 沈姝婉对萧泽安道:“泽安哥哥,你脾气太好了吧,一个丫鬟都敢踩在你头上对你发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宁桑是大小姐呢!” 萧泽安道:“她父亲与我父亲是旧识,我父亲叮嘱我对她多加照拂,没想到她会这般模样。” 听到萧泽安的解释,沈姝婉心头的疑惑才放下。 洛宁桑不理会这些人,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些东西,以后能助哥哥一臂之力,辅佐哥哥坐稳这江山。 学子们早已作鸟兽散,急于奔赴家中那温热的饭菜与绵软的床铺,唯有洛宁桑仍静静坐在陈旧的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卷古籍,眉头微蹙,沉浸在晦涩难懂的文字里,对周遭渐暗的天色浑然不觉。 萧泽安觉得神奇,洛宁桑脑子里只有他,什么时候会认真学习? 余光瞥见那道熟悉的纤细身影,脚步不自觉顿住。他心中暗忖,这平日里一放学跑最快的就是她,今日怎还滞留在此? 这般想着,终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还不走?”声音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傲,在空荡荡的学院内回荡。 洛宁桑仿若未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若萧泽安的声音不过是窗外偶然吹过的一缕微风,掀不起她心底丝毫波。 一旁的沈姝婉见状,眼眸轻转,莲步轻移到萧泽安身侧,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娇柔的嗓音里满是温婉:“泽安哥哥,我们走吧。宁桑妹妹想好好学,我们便不要打扰了。” 那软糯腔调,恰似春日里最甜腻的花蜜,任谁听了都要酥上几分。 可这轻声细语却似一道信号,瞬间点燃了隐匿在暗处的恶意。 “她就是想装清高,引起萧公子的注意,她什么时候会学习啊!” 尖嗓子的余小小率先发难,双手抱胸,大步跨到洛宁桑桌前,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讥笑,目光肆意扫过洛宁桑略显朴素的衣衫。 “对啊,我看啊,她是想学沈姝婉,简直就是东施效颦!”刘嫣然也跟着嚷嚷起来,还夸张地捂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角眉梢尽是嘲讽,与身旁余小小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哄笑出声。 “一个丫鬟还清高个什么劲啊,就她肚子里那点墨水,字怕是都认不清!” 钱嬷嬷的孙女钱翠翠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那颐指气使的模样,仿若自家祖上是皇亲贵胄,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出身。 “你们不要这么说宁桑姐姐,宁桑姐姐如此聪明,有朝一日定能超过我。” 沈姝婉适时开口,眉眼低垂,双手不安地绞着手中丝帕,一副楚楚可怜、生怕惹出争端的柔弱模样。 可她这一解释,字里行间虽似在维护洛宁桑,实则绵里藏针,反倒显得洛宁桑不识好歹,愈发衬得她善解人意,洛宁桑倒像个无理取闹、自作自受的小丑。 萧泽安眉头轻皱,目光在洛宁桑与沈姝婉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泛起一丝不悦。 他虽平日里也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对这些女子间的小打小闹向来不甚在意,但此刻见洛宁桑被这般围攻,莫名有些恼火。 他的狗只能他来辱骂,别人围攻就是打他的脸。 “够了!”他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学院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都围在这儿成何体统,还不都回去!” 萧泽安眼神冷厉,扫视一圈,众人噤若寒蝉,余小小等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纷纷灰溜溜地提起裙摆,快步走出学院。 沈姝婉眼眶微红,泫然欲泣,轻咬下唇,委屈巴巴地看向萧泽安:“泽安哥哥,我……我只是想帮宁桑姐姐,没想到竟惹大家生气了。” 萧泽安微微叹气,神色缓和些许,轻声安抚:“姝婉,这不怪你,是她们太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我送你回去。” 说罢,抬手轻轻拭去沈姝婉眼角的泪花,全然没注意到洛宁桑投来的那道满是嘲讽的目光。 萧泽安就是这样,不论自己遭遇到什么,他都为自己出头,为自己遮风挡雨。这样的举动一次次让洛宁桑的心沦陷。 如果不是这些维护,洛宁桑不会追着萧泽安这么多年。洛宁桑觉得如果萧泽安对自己没有半分喜欢,是不会这般维护她。 如果没有这些感动,洛宁桑不会一遍遍告诉自己,萧泽安也对自己也有一点点爱。 可曾经的洛宁桑没有想过,萧泽安为她撑起遮风挡雨的伞内,他给的风雨她承受不起。 萧泽安与沈姝婉并肩踏出学院,微风轻轻拂动衣角,门口一众仆从早已恭敬候着,那顶皇家御赐的轿撵尤为显眼,金漆在落日映照下熠熠生辉,尽显尊荣。 这本是皇帝专门给洛宁桑安排的出行依仗,后来被太师府当成自己的御撵炫耀。 以往,洛宁桑每次瞧见这轿撵,眉眼都会不自觉地弯起,只因能借着这由头,拉着萧泽安一同乘坐。 狭小的轿厢里,空间逼仄,洛宁桑挨着萧泽安坐下时,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此刻静谧。 偶尔轿子行过石板路,微微颠簸一下,萧泽安的肩头无意触碰到洛宁桑的肩,那一瞬间,仿若一道电流划过,洛宁桑的脸瞬间绯红,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 待下了轿,她还能反复回味那短暂的肢体触碰,咂摸其中滋味许久。 后来,萧泽安某次说要带上沈姝婉一起,洛宁桑心里虽酸涩得厉害,可终究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打那往后,时常便是三人同乘这御赐轿撵。洛宁桑坐在角落,看着萧泽安与沈姝婉偶尔谈笑风生,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角,面上却还得维持着得体笑容。 今日,萧泽安和沈姝婉照例先乘着轿撵离开。 抬轿之人步伐稳健,早已习惯诸事以萧公子为先,毕竟这是洛宁桑当初亲口交代的。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萧泽安,哪曾想如今这安排竟成了扎向自己的利刃。 洛宁桑最后慢慢悠悠走出学院,手里还攥着本堂课的书卷,抬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却不见那顶熟悉轿撵的踪影。 她先是一愣,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哟,你不会还在找那顶皇家御赐的轿撵吧?” 尖酸刻薄的声音蓦地响起,洛宁桑转头,瞧见是学院里打杂的婆子,平日里就爱嚼舌根、攀高踩低。 婆子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继续道:“你一个丫鬟,真不知天高地厚啊!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还惦记着御赐的物件。” 旁边一个小厮也跟着附和:“就是!萧公子和沈小姐早就乘轿撵回去了,这御赐的轿撵,听说是皇上赐给太师府的,那可是天大的恩典。只有太师的嫡子萧公子能享此尊荣,你跟着蹭了几回,还真当自个儿也是主子了?” 另一个婢女模样的人也跳出来,手指戳着空气,冲洛宁桑嚷嚷:“没错!现在沈小姐和萧公子站在一块儿,那才叫般配,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她才有资格坐那轿撵。” “至于你,一个小小丫鬟,萧公子大度,让你一起坐了几回,你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轿撵是你能坐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洛宁桑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清亮双眸直直盯着说话几人。 ------------ 第四章 直接掀桌 洛宁桑冷哼一声:“哼,劳诸位费心了,我坐没坐过轿撵,心里清楚得很,倒是你们,整日闲得没事干,专盯着旁人嚼舌根,倒也不嫌累得慌!” 说罢,她将书卷往腋下一夹,下巴微抬,不理会众人,大步往回走。 风刮得愈发急了,吹起洛宁桑鬓边碎发。 行至半途,忽地一阵嘈杂马蹄声由远及近,洛宁桑下意识侧身避让。 只见几骑高头大马飞驰而过,溅起一路尘土,为首之人一袭红色锦袍,墨发束冠,正是墨幽离。 墨幽离勒住缰绳,马匹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他俯身看了眼洛宁桑,眉头微蹙。 “公……洛姑娘,怎的一个人走在路上?轿撵呢?” 洛宁桑微微别过头,压下眼底愤怒,故作淡然道:“萧公子与沈小姐先行乘坐回去了,我便自己走走。” 墨幽离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知晓洛宁桑对萧泽安的心思,但未曾想萧泽安这般欺负于她。 此刻见她受这般委屈,心头火起:“太师府居然是如此对待你,我倒要上门好好讨教讨教。” 洛宁桑见状,仰头劝阻道:“墨幽离,切莫冲动!左右不过是一段路罢了,这种小事我还不屑于计较”。 洛宁桑嘴上说的计较,心里已经盘算回去怎么发火了。 墨幽离低头看着眼前的洛宁桑满脸倔强,无奈的叹口气:“罢了,我送你一程。” 说罢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到洛宁桑手中,“洛姑娘骑马回去,我在旁跟着。” 洛宁桑连连摆手:“你不用管我,我不会骑马,还是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好。” 墨幽离却不依,他怎么忍心看洛宁桑一步步走这么远的路。 墨幽离耐心教她如何上马、握缰,洛宁桑拗不过,小心翼翼爬上马背,墨幽离牵着缰绳,稳步前行。 “墨幽离,今日之事,您万万不可告知我父皇和母后。” 洛宁桑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叮嘱道,她不能让父皇和母后为她担心,她自己的事情她一定可以处理好。 墨幽离闷声应了句:“公主放心,我知道公主是怕皇上皇后担心,我不会说的。” “若公主在太师府有任何不开心都可以找我,哪怕把我当做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我定会帮助公主的。” 一国帝王现在用一种几乎央求的语气说着。 墨幽离的帮助那是天下人求都求不来的,现在却被洛宁桑赤裸裸的拒绝了。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的?” 洛宁桑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 “我与侍卫办完事路过此处。” 墨幽离有些失落,知道洛宁桑一时半会不可能信任自己,便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身后的两个侍卫内心吐槽,他们办完事并不路过!是主子想看一眼公主,特意绕了一大圈路过来的。 不过绕一圈还是有收获的,这不,主子就碰到公主,两人还相处了这么一段路,看得出来主子心情极好。 待临近太师府,洛宁桑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墨幽离。 “我记得公主今日是要回宫用膳。” 墨幽离记得昨日洛宁桑便说,每日住在皇宫的,为何要回到太师府。 “是的,我回府收拾收拾,咱们一会见。” 得到肯定的答复,墨幽离心头如抹了蜜一般甜丝丝的。 回到太师府时,夜幕已然低垂,华灯初上。 太师府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顺着雕花窗棂悠悠飘出,洛宁桑不用猜也知道,所有人正在用膳。 往昔,这类情形她不知撞上了多少回。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萧泽安,即便身为皇家公主,每逢撞见阖家围坐用餐,自己未被招呼,她总是默默转身,蹑手蹑脚走向厨房,像只生怕惊扰旁人的小兽。 在厨房昏暗的角落里,洛宁桑会轻手轻脚翻找,满心期许能寻到些残羹冷炙果腹。 运气好时,尚有半碗剩饭、一碟小菜,她便躲在灶边,迅速扒拉完,慰藉辘辘饥肠。 可若运气不佳,只剩些锅碗瓢盆碰撞的清冷声响,她便只能饿着肚子熬过漫漫长夜。 从前的她,咽下委屈,咽下饥饿,只因萧泽安一个宠溺眼神、一句温言软语,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然而今日不同,洛宁桑一路憋着的满腔怒火,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烧得理智几近消散。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大步流星走进膳厅。 众人正举杯谈笑,被这不速之客惊得齐齐愣住,还未及反应,洛宁桑径直走到桌前,双手猛地发力,将摆满珍馐美馔的饭桌轰然掀翻! 一时间,杯盘碎裂、汤汁四溅,佳肴滚落一地,狼狈不堪。 “洛宁桑你干什么!”萧泽安率先回过神来,噌地站起身,怒目而斥,俊脸因盛怒涨得通红。 洛宁桑仿若未闻,挺直脊背,清冷眸光扫过众人,寒声开口。 “老太师,你们太师府如此没有规矩,本公主作为贵客,人还未到,你们便先行用膳了。” 洛宁桑见无人说话,便继续说。 “看来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更不把皇家当做一回事。我今晚就入宫好好同父皇讲讲太师府的行径。” 她眼里寒光乍现,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老太师,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透着不容冒犯的威严。 老太师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膝盖与坚硬地面猛烈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他哆哆嗦嗦抬起手,慌乱地擦着额头上瞬间冒出的冷汗,眼神惊惶失措地扫向其他人。 众人见状,哪敢耽搁,纷纷跟着齐齐跪下,噤若寒蝉。 唯有萧泽安,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依旧直挺挺地站着,眉头紧锁,满脸不甘与愤懑。 “请公主恕罪,老臣万万不敢怠慢了公主,今日是个误会,请公主听老臣解释。” 老太师声音颤抖,话语里满是哀求,往昔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太师形象荡然无存。 他心里直犯嘀咕,以往这公主当真是自家庶子的一条狗,萧泽安不让她上桌,她就乖乖听话。 这般情形持续多年,时间久了,大家下意识就无视了这个公主的特殊身份,今日怎的突然摆出这么大的架子,还把皇上都搬出来吓唬人? 老太师还在绞尽脑汁拼凑推脱之词,洛宁桑却没给他喘息机会,紧接着发难。 “误会?父皇御赐的轿撵,本公主倒是没有资格坐,每日走着回来。不若我同父皇讲讲,这轿撵本公主用不上,请父皇收回吧!” 她一肚子火,此刻索性一股脑全都倾泻而出。 要知道,皇家御赐的轿撵那可是无上尊荣,整个燕赤,独独太师府能获此恩宠。 朝堂上那帮官员各个都是人精,平日里为巴结笼络太师府,手段用尽。 况且,真让皇上知晓,堂堂公主在太师府过得这般凄惨,太师府上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赎罪,是我那庶子不懂事,请公主消消气。” 老太师狠狠瞪了眼一旁杵着的萧泽安,咬牙切齿道,“孽子,还不快跪下!” 说着,伸手用力扯了扯萧泽安的衣服。 见儿子不为所动,老太师又凑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还不快跟公主道歉,如若不哄得公主原谅,你跟你那个娘滚出府!” 萧泽安紧攥双拳,骨节泛白,额上青筋微微跳动,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 他直视洛宁桑,眼里交织着愤怒、愧疚与不甘,嘴唇微微颤抖,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老太师见儿子这副倔模样,心急如焚,又赶忙转向洛宁桑。 太太师谄媚讨好道:“公主息怒,是庶子惹公主生气了。公主先回房休息,老臣稍后让庶子给公主道歉。” 他实在不想一直跪着,满心盘算着先把这尊大佛安抚住,至于儿子惹出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去。 洛宁桑冷哼一声,心中暗忖,自己还赶着进宫用膳,实在不愿与这帮人过多纠缠。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峻:“我之前对些许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情莫要做得过分了!我相信老太师是聪明人……” 说罢,她莲步轻移,转身往出走。 老太师一见公主松口,暗自长舒一口气,当下断定自己先前猜想无误,定是儿子与公主闹了别扭,才惹出这一系列事端。 待洛宁桑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老太师才缓缓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转头看向萧泽安。 老太师怒火“噌”地又冒了起来,抬手狠狠戳了戳他胸口。 “没用的废物,你不是说公主什么都听你的嘛,现在还让为父跟着受连累。是不是那个沈姝婉?让公主心里不高兴了!” 萧泽安满脸涨得紫红,脖子上青筋暴突,回答道:“与她无关!我怎晓得洛宁桑今日发什么疯,平日里温顺得像只绵羊,任我搓圆捏扁,哪成想突然就变了个人!” 老太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来回踱步,气急败坏道:“你还敢嘴硬!你也不想想,她可是公主!皇家血脉!咱们全府上下性命都攥在她手里。以前她不计较,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倒好,肆意拿捏闯出大祸了,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见萧泽安脸色难看,老太师也知道自己话重了些,便放轻态度。 “平日里,公主不在意你跟沈姝婉,为父也就不说什么的。如今公主心里不高兴,你最好趁早跟沈家那丫头划清界限的好。” 老太师撂下这句话,双手一甩长袖,那袍角带起一阵风,整个人气呼呼地扬长而去,只剩萧泽安一人呆立原地,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萧泽安眉头拧成死结,心头烦闷不堪,脑海里乱成一团麻,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泛白。 “这个洛宁桑真的要反了天了。用身份逼迫自己,真是可笑!” 萧泽安自言自语。 在他心里,那个温顺听话、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洛宁桑不复存在,如今这副拿公主架子施压的模样,让他既憋屈又窝火。 往昔洛宁桑对自己的种种好不断闪现,她会在自己熬夜读书时默默送上一盏热茶、一份点心。 会在自己受寒生病时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会在自己被父亲刁难时挺身而出、挡在身前……那时的她,满眼都是自己,温顺乖巧得让人心疼。 可如今,这一切怎就变了? “父亲,我去跟她道歉。”萧泽安咬咬牙,抛下这句话,抬脚追了出去。 夜色如墨,庭院深深,蜿蜒小径旁灯笼摇曳,光影斑驳。萧泽安一路小跑,瞧见洛宁桑正快步朝府门走去,他高声呼喊:“宁桑,你站住!” 洛宁桑仿若未闻,脚步愈发急促。萧泽安几个箭步上前,伸手拽住她衣袖,喘着粗气道:“你今日非要闹这么大动静吗?你是吃错药了,怎说翻脸就翻脸?” 洛宁桑用力甩开他手,怒目圆睁:“我吃错药?萧泽安,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这些年我在太师府过得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吗?” “我放下公主身段,甘愿做个丫鬟伺候你,只求你能分我些许真心,结果呢?” “那御赐轿撵,本是父皇给我的体面,却成了你讨好沈姝婉的工具,我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你还怪我吃错药?” 面对洛宁桑的三连问,萧泽安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嗫嚅道:“我……我只是觉着你向来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琐事,况且姝婉她……” 洛宁桑看向萧泽安,眼神瞬间冷若冰霜,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让开,好狗不挡道!” 萧泽安眉头拧成死结,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你是不是要进宫?你除了会告状还有干什么?” “你要是看不惯我跟姝婉妹妹,我可以解释。我跟她清清白白,我们只是好友。” 他杵在原地,分毫未动。 虽说心里对洛宁桑这般撒泼恼火得很,但一想到父亲那句“滚出府”的狠话,满心只剩无奈与忌惮。 ------------ 第五章 能不能帮我作弊 洛宁桑一进宫,父皇便笑着问“桑儿今天为何回来的这般晚?” “今日学的认真了些,忘了时辰。明日我会早些回来的。” 洛宁桑看了一眼对面的墨幽离,又换了一身红衣的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像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洛宁桑看的眼睛都直了,上一世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好看邪魅。 “噗……” 洛少辰刚喝进口的水喷了出来,赶紧捂住嘴巴,笑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这个皇妹整天追着男人跑,什么时候学习了。她这理由真的笑死人了。 洛宁桑黑着脸,瞪了洛少辰一眼。 “皇兄的功课看来完成了啊,都能上桌吃饭了!” 洛宁桑不甘下风的阴阳皇兄。 洛少辰笑嘻嘻的脸,立马垮下,老老实实的坐端正了。 皇帝也见多了两兄妹互相斗嘴,也没干涉。 “看皇妹胸有成竹的模样,再过几日便是会考,这次考试皇妹定不会垫底了吧!” 洛少辰暗暗挖坑。 “那是,我定会有所长进,皇兄也要努力了,治国之策可有长进?” 洛宁桑硬着一口气,不能说自己不行。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皇妹的会考结果了。” 洛少辰不接皇妹的话,不说自己治国之策如何,就盯着皇妹会考一事说。 “那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吧。” 洛宁桑扬了扬下巴,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其实心里完全没底,但墨幽离也在场,她不能跌了范。 “好好好,桑儿有进取之心是好事,桑儿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多请教墨皇。” 皇帝三句话离不开墨幽离,恨不得把他跟自家闺女捆绑在一起。 “我倒是想啊,我怕他嫌我笨……” 洛宁桑摸了摸鼻子,墨幽离五岁时已经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他五岁的水平怕是都比她现在强,他和她的水平一个天一个地。 “怎会,公主冰雪聪明,如若有不懂的随时问我便可。” 墨幽离眼神一直看着这对有趣的兄妹,尤其是洛宁桑底气不足却一副硬撑的表现觉得她十分可爱。 “桑儿,既然墨皇已经开口,这段时日多多请教墨皇。” 老父亲是急不可耐的撮合,自家女儿对墨幽离不像从前那般抵触,他可是太开心了。 “我确实有颇多不懂之处,那就叨扰你了墨幽离。” 洛宁桑双手撑着脑袋,大眼睛眨巴眨巴俏皮的厉害。 墨幽离微微点头,面上波澜不惊的端着茶水轻品,微微颤抖的手指诉说着内心的慌乱。 萧泽安虽能进宫,但并不是哪里都能进的。 宫门的人都认识他,他和公主的事情整个燕赤谁人不知,便无人阻拦他进宫。 但入了宫门后,他便不能随意走动。 萧泽安看着洛宁桑进殿,皇帝的贴身公公在门口,萧泽安知道皇上也在殿内。 萧泽安只能在殿前树下等着,不知道洛宁桑在里面的情况,他只能在树下焦急的踱步。 过了很久,从殿内走出几个人,萧泽安从树后探头看去。 洛少辰最先出来,皇帝紧随其后。洛宁桑和皇后并排走了出来。 萧泽安正准备上前,突然看到洛宁桑转头跟身后之人说着什么。那人一身红衣,既有君临天下的霸气,沉稳中又透露着妖孽。 除了大祈皇帝墨幽离还能是谁!他嫉妒这个男人,他的身份才华容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但!萧泽安把目光转到洛宁桑身上。 萧泽安勾唇一笑,心里想着,墨幽离再完美又如何。他能抢走洛宁桑,他才是赢家。 萧泽安默默跟着,宫廷长廊迂回曲折。直至瞧见洛宁桑独自走在长廊上,萧泽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啪”地断了。 他顾不上许多,疾步冲上前去,伸手一把拽住洛宁桑的手腕。 那力度,因焦急与惶恐失了分寸,攥得极紧,像是要把她就此钉在原地,不让她再往前踏出半步。 “洛宁桑,你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 萧泽安瞪大了双眼,额上青筋隐现,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慌张与急切,出口的话语因为语速太快,甚至都有些破音。 洛宁桑身形一顿,转头看向萧泽安,原本清冷的眼眸瞬间燃起怒火,她用力挣了挣被攥住的手腕。 洛宁桑怒喝道:“萧泽安?你别像个鬼一样突然冲出来,你不就担心我同父皇告状嘛。你放心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呢!” 可无论她如何使劲,萧泽安像是铁了心,手指仿若钳子一般,纹丝未动,手臂依旧牢牢被困在他掌心。 两人僵持间,忽然一阵疾风掠过,“嗖”的一声,一道红色的残影如鬼魅般闪现。 眨眼工夫,萧泽安只觉脖颈一紧,整个人竟被凌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墨幽离仿若天降神兵,一袭张扬的红衣烈烈作响,高出萧泽安足足一个头,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 他单手发力,轻轻松松就将萧泽安拎离了地面,那模样好似拎起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 “唔……”萧泽安瞬间涨红了脸,双眼凸出,嘴巴大张着却难以呼吸,憋得满脸紫红。 他双手本能地胡乱拍打着墨幽离如铁桶般粗壮的手臂,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踹,模样狼狈至极。 “墨幽离你放开他吧。” 洛宁桑淡淡的开口,并非她心软怕萧泽安被掐死。 恰恰相反,在她心里,这个曾狠狠伤过自己的狗男人,哪能这么轻易就解脱,她只是想着,这般“便宜”了他可不行。 这个仇她要自己亲自收拾才解气,要让萧泽安彻彻底底尝尝被背叛、被羞辱的滋味,把前世今生受的委屈一股脑还回去。 墨幽离闻声,侧头看向洛宁桑,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但还是依言行事。 他手臂猛地一甩,像是甩开一件累赘,将萧泽安重重地丢在地上。 “咳咳咳咳…………” 萧泽安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地喘着粗气,双手死死捂住喉咙,剧烈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墨幽离毕竟是一国皇帝,而且身手不凡,萧泽安只敢用眼睛瞪着墨幽离。 如若不是在乎洛宁桑,以墨幽离的性子会直接掐断萧泽安的脖颈。 墨幽离也知道洛宁桑这么多年对萧泽安的追逐示爱,他怕自己真杀了潇泽安,洛宁桑会不开心。 “我该说的也给你解释过了,你可以滚了!” 洛宁桑抬手挽住墨幽离的胳膊,动作有些亲昵。她要赶走这个狗男人,跟墨幽离好好培养感情。 “洛宁桑你什么意思!你跟我闹矛盾是我你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拿墨幽离来气我。你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就是对沈姝婉耿耿于怀!” 萧泽安不相信洛宁桑和墨幽离之间有什么。洛宁桑跟条狗一样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 现在就算是洛宁桑挽着墨幽离,萧泽安也觉得这是洛宁桑想引起他的注意,用这个男人来气他的。 而墨幽离此时的想法跟萧泽安一样,任何时候都运筹帷幄的他,遇到洛宁桑就小心翼翼,毫无自信。 墨幽离知晓,自己只是洛宁桑用来气萧泽安的,他们两看来是吵架了。 可那又怎样!就算自己是工具人又如何,至少他对洛宁桑来说,还是有用处的。 洛宁桑这边,整个人都被萧泽安气笑了,他脸大啊。 懒得跟他废话,洛宁桑转头往自己寝殿走。 萧泽安也想跟上,墨幽离深邃冰冷的目光扫来,他也只能止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去。 “咱们不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影响心情。” 洛宁桑牵着墨幽离快步走着。 当她的手触碰过来,墨幽离愣愣的看着洛宁桑牵着的手,感受到她手有些微凉,她的手很小很柔软。 心跳漏了一拍,同手同脚走路的墨幽离完全没有注意洛宁桑说的什么,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来到洛宁桑的寝殿,少女的浅粉浅黄为主调,跟洛宁桑可爱俏皮的气质很符合。 “你们都下去,我同大祈贵客有政事商量。” 洛宁桑一走进寝殿就开始潜退一众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几人都面面相俱,她们那个胸无半点墨只会追在男人身后跑的公主,说出商议政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转头看到一袭红衣有着倾城之貌的男子时,几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看来自家公主没有追上萧泽安,是换个人追了。 这个公子对比萧泽安,单从相貌来说,更胜一筹啊。 面对满堂朝臣都淡定如斯,对阵千军万马的敌方将士都面不改色的墨幽离,此时紧张的屏住呼吸。 萧泽安刚入座,洛宁桑就挨着他坐下,两人的距离不足一拳。洛宁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甜美可爱中多了几分谄媚。 墨幽离的眼中,她柔若无骨般轻轻靠来,宛如一片羽毛飘落心间,激起千层涟漪。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芬芳,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甜甜的笑容让他沉溺。 “你能不能帮我作弊?” 一句煞风景的话硬生生打断了墨幽离的沉溺,那双桃花眼透出万分疑惑。 洛宁桑破罐子破摔道:“你也听到了,我跟皇兄保证,这次会考一定会考好。可会考就还剩十日!十日我……我。” 洛宁桑之所以潜退所有丫鬟婆子,是因为她那并不光明磊落的想法。 现在她要感谢她潜退了所有人,因为墨幽离立马果断拒绝了她。 “会考并不难,我可以帮你辅导。我相信公主会在十日内有大的提升。” 墨幽离想用自己的办法帮助她,而并非作弊。 洛宁桑转头撅嘴,心里想着:还不难?对他来说确实简单,他什么水平,自己什么水平,不想帮忙就不帮,净说些风凉话! 墨幽离看洛宁桑气鼓鼓的样子,缓缓开口讲起故事。 洛宁桑从生气到听得入神,这比话本里写的还精彩。饶有兴致的她还拿来几块糕点,一边听一边吃。 故事落幕,墨幽离总结出其中的治国之术与智慧道理。 洛宁桑在学堂,听着那些繁琐且晦涩的课,本就静不下心的她根本听不进去。就算是像昨日那般用力强迫自己去学,也丝毫记不住。 墨幽离这样一个故事带入进去,再把道理拆分的简单易懂,洛宁桑就这样把知识印在脑子中。 洛宁桑听得津津有味,像个嗷嗷待哺的小猫,贪婪的吸收着知识。墨幽离温柔的目光盯着她,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的讲。 夜深…… 墨幽离的暗卫隐身在暗处,看着寝殿外一堆人,两人用暗号询问墨皇需要处理否。 两人要守护自家陛下的爱情不被打扰,不要惊讶他们怎么知道墨幽离喜欢洛宁桑的。 就昨天公主一句,墨皇适合红色,他们两人不但把燕赤国的铺子扫荡个遍,还马不停蹄的传讯回国。让大祈皇宫所有的绣娘为陛下赶制红色的衣衫。 他们那从不在乎容貌的陛下,昨日夜里换了一套又一套衣裳,在铜镜前反复欣赏且还询问他们的意见。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今日他们要有眼色,不能让闲杂人等打扰到墨皇。 墨幽离摆了摆手,他的武功修为怎会听不见门外的动静,但他现在心情大好,这些无伤大雅的人,他不在乎。 两个暗卫不敢置信,他们身为暗卫营的首领,一直贴身跟在墨幽离身边,最是了解陛下。 陛下喜静,往常这种情况,陛下定会点头,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拔掉这些嘈杂之人的舌头。 可今日…… 两人低头看到门外的丫鬟婆子们窃窃私语,以及刚刚赶来的皇帝皇后。 “这公子是谁啊?你们有谁知道的?” “奴婢们也不知,嬷嬷,奴婢们觉着这公子跟咱们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 “可不是嘛……这关着门大半夜两人一起呆了如此之久,关系定不简单。” “咱们公主终于开窍了,那萧泽安有什么好,不值得咱们公主那么心心念念的付出。” ------------ 第六章 打赌要有彩头 “说的好!朕亦觉得如此!” 丫鬟婆子们正悄悄八卦,哪里想着皇帝皇后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身后。 丫鬟婆子们吓得跪了一地,正要高喊万岁,被皇帝身旁的公公阻止。 公公叹口气,这陛下先让人打听公主和墨皇的动向,这会还亲自偷偷跑来听墙角。 皇帝的嘴角就没有压下去过,看来自家女儿跟墨皇的感情发展的很好。 墨幽离心思缜密,他听到此时的动静,便猜测皇帝是为公主而来。 公主毕竟是闺阁女子,深夜与男子独处,作为父亲定觉得不妥。 “天色已晚,公主也乏了,我便先回了。” 墨幽离站起身,嘴上说着,目光依旧在洛宁桑的脸上,脚不曾挪动半分。 “你这么说,我确实好困,谢谢你墨幽离。” 洛宁桑大大方方的感谢,肉嘟嘟的小脸挂着甜甜的笑容。 “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 墨幽离从小养尊处优,皮肤白的跟瓷娃娃一般,此时一抹红晕在脸颊显得尤为明显。 “明日?” 洛宁桑皱着眉。 墨幽离当她不愿,失落的眸子垂下,一丝微不可见的自嘲。 是啊,只是相处了几个时辰,他便贪心的想再见她。公主之前看都不看他一眼,几次来访公主都不曾现身,避着他。 如今他真真是僭越了。 “明日来就不能像今日这般空着手来啊。明日我想吃糖炒栗子……” 洛宁桑想逗逗墨幽离,他总是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也不喜欢笑,洛宁桑想打破这些。 她却不知他在生母已故,毫无母家支持的情况下,能在五个皇子中杀出血路,夺得皇位,他的经历常人难以想象。所以墨幽离有超出同龄人的沉稳,没有童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厮杀和算计。 “好” 刚刚低垂的眼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此刻便是璀璨的星辰。 房顶上隐藏的两个暗卫,不用主子安排,就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糖炒栗子! …… 洛宁桑刚踏入学院的门,还没来得及熟悉周遭,衣角就被萧泽安猛地拽住,整个人踉跄着被拉到一旁。 萧泽安眉头紧蹙,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洛宁桑,你给我听好了,往后离那个墨幽离远一点,那人阴狠狡诈,心思深得很,绝非你能招惹得起的。 洛宁桑翻了个白眼,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哼道:“萧泽安,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跟谁亲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难不成,你觉得我就该整日围着你转?” 萧泽安被她这一甩,愣了一瞬,随即又恢复那副高傲模样。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说:“昨日你同你皇兄讲的话,我不小心听到了。念在以往的情分,这次会考,我可以帮你。” 他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施舍的意味。 萧泽安昨日回府碰上父亲,又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今日他就给她一个台阶。 洛宁桑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萧泽安,你哪来这么大自信?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了?收起你那副假好心吧,会考我自会努力,用不着你插手!” 想起往昔种种,洛宁桑满心无奈。萧泽安何时真心帮过自己? 从前一起温书,他眼里只有聪慧过人的沈姝婉,自己哪怕多问一句,换来的都是他的嫌弃与斥责,说她笨得无可救药,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萧泽安没料到会被拒绝,脸色微变,语气却依旧强硬。 “你可想清楚了,别到时候考砸了,哭哭啼啼地来求我。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往后要是成绩太差、无法收场,可别跟我诉苦。” 这时,沈姝婉一路小跑过来。 清晨到学院没瞧见萧泽安和洛宁桑,她心里就直犯嘀咕,生怕洛宁桑又缠着她的“泽安哥哥”,寻了好半天才找到这儿。 “泽安哥哥,宁桑姐姐,先生来了,咱们快些入座吧。” 沈姝婉柔柔弱弱地说着,眼睛却始终黏在萧泽安身上。 洛宁桑瞅都没瞅她一眼,转身便走。 沈姝婉顺势靠向萧泽安,小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袖,眼眶泛红,轻声问道:“泽安哥哥,你们方才……是在说什么呀?” 萧泽安心里暗恼被洛宁桑拂了面子,嘴上却硬邦邦地回道:“没什么,不过是洛宁桑想求我帮她应对会考,我没答应罢了。” 沈姝婉一听,心头大石落地,乖巧地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课后,众人纷纷收拾书本准备离开。沈姝婉莲步轻移,走到洛宁桑面前,脸上挂着温柔至极的笑容。 沈姝婉轻声说道:“宁桑妹妹,我听泽安说你为这次会考忧心忡忡呢。你若是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便是。虽说我的学识算不上顶尖,但定会用心教你,绝不让你失望。” 洛宁桑抬眸,冷冷地看着她,毫不留情地怼道:“有你什么事儿?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关心我,我可受不起。” 沈姝婉像是被这话狠狠扇了一巴掌,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去,嗫嚅道:“是……是我不好,打扰姐姐了。”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萧泽安心头火起,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沈姝婉身前。 他怒目圆睁,指着洛宁桑吼道:“洛宁桑,你别太过分了!婉儿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何苦欺负她?” 洛宁桑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怒声驳斥:“萧泽安,你是不是有病?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欺负她了?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度!” “萧公子,你赶紧教训下你们家丫鬟,敢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的。” “对啊,就是萧公子人好,不然这种丫鬟早就被赶出府了,还能让一个丫鬟骑在主子头上了。” “况且沈小姐出于好心关心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欺负沈小姐。” “我觉得洛宁桑这是吃错药了,平日里跟哈巴狗一样,围着萧公子和沈小姐打转,现在反了天了这是。” “什么吃错药啊,我看是欲情故纵,就是想引起萧公子的注意。她喜欢萧公子人尽皆知,她还能有什么心思啊。” 洛宁桑气得满脸通红,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泽安身上。 她身份特殊,眼下不能轻易揭晓,可萧泽安明知她是谁,竟任由这些流言蜚语肆意传播,连句阻拦的话都没有。 萧泽安这默认的态度,比那些伤人的言语更让她心寒。 洛宁桑不想再理会这群人,抬脚欲走,却被余小小伸手拦住。 余小小双手叉腰,仰着下巴,鼻孔朝天,嚣张地说:“洛宁桑,怎么着,看你这模样,对这次会考很自信啊?哼,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没兴趣!”洛宁桑眼皮都没抬一下,侧身便要绕过去。 余小小哪肯罢休,横跨一步,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尖声嘲讽道:“哟,不会是不敢了吧?刚刚还嘴硬说不需要沈姝婉帮忙,这会儿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洛宁桑顿住脚步,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打赌总得有彩头,说说吧,你想赌什么?” 她有墨幽离的指点,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倒也不惧这场赌约。 余小小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转身当着众人大声说道:“好!你若是不能在这次会考排进前十,就给我从这书院乖乖滚出去!” 她笃定洛宁桑这个常年倒数第一的家伙,绝无可能在短短十日冲进前十。 “可以。” 洛宁桑爽快应下,旋即反问道:“但要是我进了前十呢?你又当如何?该不会是你滚出书院吧?” “好,一言为定!” 余小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稳赢的局,哪会去想输了的后果。 “咱们让先生做个见证吧,免得有些人到时候耍赖不认账……” 余小小得意洋洋地补充道,一心要把洛宁桑逼入绝境,断了她所有退路。 “洛宁桑,莫要胡闹!退学可不是小事,怎能如此儿戏?” 萧泽安见状,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出言劝阻。 他心里清楚,万一公主真因这场赌约退学,他父亲知晓后定会雷霆震怒,拿他是问。 “泽安哥哥……” 沈姝婉轻拽他的衣袖,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维护洛宁桑。 “萧泽安,这是我自己的赌约,所有后果我自会承担,与你无关。” 洛宁桑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铿锵,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就算最后被迫退学,她也不会向皇上告状,更不会跟老太师提及半句。 萧泽安见她这般倔强,气得拂袖而去,拉着沈姝婉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随你的便!真是不识好歹!” 沈姝婉小跑着跟上,轻声劝慰:“泽安哥哥,洛宁桑肯定赢不了的,要不我明日再去劝劝她,让她别犯糊涂。” 萧泽安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萧泽安无奈叹道:“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洛宁桑那性子,执拗得很,根本听不进去劝。” “你也知道,她父亲和我父亲相熟,她真要退学,我怕父亲怪罪于我。既然她都放狠话了,说自己担着后果,那我也不管了。” 沈姝婉乖巧地点头,沉默片刻,又小声说:“泽安哥哥,我怎么觉着洛宁桑近来变了好多,跟从前判若两人呢,都不像以前那般听话了。” 萧泽安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随口道:“她不过是闹闹性子罢了,过几日自然就好了”。 在萧泽安看来,洛宁桑就是想玩欲情故纵的把戏。 追了萧泽安十多年的人,哪能说变就变,哪怕全天下人都变心了,萧泽安也有自信,她洛宁桑绝对不会。 沈姝婉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咬着嘴唇说道:“泽安哥哥,下个月可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听说,宁桑姐姐在偷偷为你准备生辰宴呢。” 萧泽安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哦?竟有此事?” 沈姝婉轻轻点头,小声说:“是余小小说的,她瞧见洛宁桑在聚贤楼悄悄安排呢,还特意打听了一番,想来定是为泽安哥哥准备的。” “往年虽说也是洛宁桑操办,但今年选在聚贤楼,那儿可不一般,价格昂贵不说,出入的皆是达官贵人,身份不够尊贵连门都进不去。我瞧着,她怕是打算借此机会向你表白呢。” 说到这儿,沈姝婉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泽安的神色,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设法阻挠。 萧泽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欣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吧。” 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沈姝婉心里“咯噔”一下,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洛宁桑得逞。 两人边走边聊,浑然不知洛宁桑早已先行一步上了轿撵。 抬轿的几个小厮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学院门口,嘟囔道:“这……萧公子和沈小姐还没出来呢,咱们要不要再等等?” 洛宁桑不耐地撩开轿帘,冷声道:“不用等了,直接回去。” “这……不太好吧,萧公子和沈小姐还没到呢。”一个小厮壮着胆子说道。 洛宁桑眼神陡然一凛,目光如刀般扫向几人,寒声问道:“怎么?你们是太师府的奴才,还是丞相府的奴仆?我的话不管用了?” 几人闻言,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齐刷刷跪下。 他们这才猛然想起,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可欺的女子,可是燕赤的公主! 虽说这几年跟在萧泽安身后,看着像个普通丫鬟,可公主终究是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岂是他们能违抗的? 恰在这时,萧泽安和沈姝婉一行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远远瞧见这一幕,沈姝婉的跟班们又开始聒噪起来。 “你们瞧瞧,主子还没来呢,这丫鬟倒先坐上轿子了,她也配?” ------------ 第七章 洛宁桑装病 “就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怕是趁主子不在,故意为难这些下人呢。” 萧公子,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好好收拾她,不然往后她还不得翻了天!” 萧泽安脸色阴沉,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咬牙,装作没听见,扶着沈姝婉朝轿撵走去。 “婉儿,我扶着你,慢点儿上。” 洛宁桑见状,伸手阻拦,面无表情地说:“我记得我并未邀请沈小姐同乘,这般不请自来,可是丞相府的家教?” 沈姝婉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求助地看向萧泽安。 萧泽安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洛宁桑吼道:“洛宁桑,你非要这么为难她吗?平日里你任性胡闹也就罢了,今儿个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再这样,我往后再也不会理你,哪怕你跪地求我,我也绝不说一个字!” 洛宁桑只觉心底一阵悲凉,这就是她曾经爱惨了的人,想着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沈姝婉生气的甩袖离开,萧泽安呆在原地并未追上去。 她直视着萧泽安,声音微微颤抖:“从前,你们二人同乘轿撵,我只能默默跟在后面,独自走回去,你看不到。” “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自己舍不得吃穿,却把你想要的东西都买来讨好你、伺候你,你看不到。” “我全心全意地喜欢你,卑微到尘埃里,只奢望你能多看我一眼,你还是看不到。” “如今,不过是没让沈姝婉上轿撵,我就成了胡闹、使性子?” 洛宁桑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满心悲戚。 为了让他娶自己,她不惜将兵马大权拱手相送,满心期许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与利用。 那些被辜负的岁月,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直至泪水夺眶而出,她才惊觉自己失态。 萧泽安本想脱口而出的斥责,在看到她簌簌落泪的那一刻,全数梗在喉间。 记忆里,洛宁桑总是大大咧咧地跟在他身后,任他如何冷言冷语,都未曾见她掉过一滴泪。 如今这满脸的哀伤委屈,竟让他心头莫名一紧,泛起丝丝愧疚与怜爱。 洛宁桑抬手匆匆擦去泪水,深吸一口气,决然道:“萧泽安,既然我的喜欢,换来的只有你的厌恶,那往后你便守好沈姝婉,我不会再打扰了。” 萧泽安心头一慌,放软了声音,近乎呢喃般说道:“洛宁桑,我……我不讨厌你。还有,我和沈姝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说完,他转头望去,见沈姝婉和余小小已走远,便抬脚上了轿撵。 余小小乃户部侍郎的嫡女,自幼被父亲捧在手心疼宠,养成了嚣张跋扈、娇纵任性的性子,平日里没几个朋友。 直到遇见沈姝婉,沈姝婉的温柔和善,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友情的温暖。 沈姝婉时常有意无意地在她耳边念叨,说萧泽安钟情于自己,而洛宁桑就是个妄图横刀夺爱的坏女人。 久而久之,余小小便对洛宁桑厌恶至极,但凡逮着机会,就要找她的麻烦、狠狠为难她一番。 轿撵缓缓启程,洛宁桑坐在里头,擦了擦眼泪,上一世的情感还真是总影响自己。 此后几日,学院里关于洛宁桑的赌约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嗤笑她自不量力,妄图蚍蜉撼树,有人等着看她出丑,好借机嘲讽。 “沈姐姐,你不要难过了。这个洛宁桑就是丑人多作怪,又笨又丑,整日里想的抢萧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那德行。” “她刚刚故意为难你,以后我定为你讨回来,不能便宜了她。” “还有萧公子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还不来追你啊。” 余小小巴拉巴拉对沈姝说了一大堆。 “小小,我们走吧,泽安哥哥应该是不会追来了。我难过并不是因为洛宁桑刚刚的为难,而是她……” 沈姝婉故意停顿,叹口气不愿再说的模样。 “她怎么你,沈姐姐你快说,有我在你用害怕。” 余小小着急的晃着沈姝婉的手臂。 “还不是洛宁桑准备的生辰宴,我今日同泽安哥哥讲了,他却不见反对。” “我知道泽安哥哥人好,不愿驳了洛宁桑的面子,毕竟洛宁桑的父亲与泽安哥哥的父亲有深交。” “但……洛宁桑明知道泽安哥哥喜欢的是我,她偏要同我抢。” “生辰宴那么多人,洛宁桑要表白,万一泽安哥哥不好撕破脸,被逼着答应了,那我又算什么。” 沈姝婉俯在余小小的肩头哭诉着,一副被欺负至深的模样。 “我怎么没有想到,果然!洛宁桑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心思如此至深。当日我在聚贤楼撞见她,她说要为萧公子准备生辰宴,我没想到她有这般用意”。 “只因往些年萧公子的生辰宴也都是洛宁桑准备的,一个丫鬟为主子准备这些理所应当。今年她竟然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妄想逼迫萧公子答应同她在一起。” “沈姐姐你放心,我定不会让洛宁桑如愿的!” 余小小攥紧拳头,表情发狠。靠在她肩头的沈姝婉勾唇一笑,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不方便出手,因她还要再世人面前保持柔弱善良的形象。那便让这个蠢货去做,不论成功与否都不会影响到她。 “小小,有你在身边真好。我从小没有姊妹,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般。看来我没有信错人,你如此对我,我定当百倍千倍的对你好。” 沈姝婉面上挂着十足的感动,口里说的真真的好听。 这一夸直接让余小小开心的找不到北了。 洛宁桑与萧泽安一同踏进太师府的门,夕阳倾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 萧泽安紧走两步,与洛宁桑并肩,犹豫再三,终是开了口:“洛宁桑,你今日留下一同用膳可好?今日的菜色,父亲一早便吩咐厨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精心准备的。” 那话语里,竟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祈求意味,尾音甚至微微上扬,透着一丝紧张。 洛宁桑脚步一顿,心头满是讶异,下意识抬眸望向他。 往昔,这人同自己说话,何时不是端着架子,仿若吩咐仆从般傲气十足、高高在上。 平日里在太师府用膳,菜品从来都是以太师的口味为主,几时顾过她一星半点的偏好? 她满心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嘴却像是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应了句:“好。” 话一出口,洛宁桑便觉懊恼,暗暗咬了咬舌尖。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就轻易应下了?可话已出口,反悔太过失态,她只能无奈地唤来侍从,轻声叮嘱几句,让其传话回宫,告知宫里今日自己不能回去了。 萧泽安听到那声应允,一直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长舒一口气。 昨日洛宁桑在席上猛地掀桌,那阵仗可把老太师气得不轻,将他叫到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老太师责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公主哄得开开心心、死心塌地,务必让公主继续满心满眼只有他。 在父亲眼中,只要洛宁桑肯留下来一同用膳,便足以证明自己在公主这儿依旧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分量。 如此一来,父亲想必也不会再为了那些琐事为难他和母亲了吧。 待两人踏入厅堂,老太师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那股热乎劲儿,与往日的严肃刻板截然不同。 “宁桑啊,快入座,快入座!” 说着老太师亲手将洛宁桑引至主宾之位。 “公主,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放心,沈家那个庶女,绝不可能进咱们太师府的门!” “她一个庶出的丫头,哪能跟你这金枝玉叶的公主相提并论?你和泽安那才是打小的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着呢!” 说罢,老太师转头看向萧泽安,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厉。 老太师压低声音训道:“泽安,为父同你讲过多少次了?离那个庶女远些,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得保持距离,莫要让宁桑产生误会,懂吗?” 洛宁桑坐在席间,看着老太师这副谄媚模样,心底直发怵,无端泛起一阵恶心。 老太师如今这般刻意逢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知道了,父亲。” 萧泽安恭敬应下,顺手夹了一筷子菜,递到洛宁桑碗里,还极为自然地倾身,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她嘴角不慎沾上的油渍。 洛宁桑眉心紧蹙,险些没忍住将嘴里的菜吐出来。 什么按照她的口味准备?放眼望去,满桌菜品清汤寡水,她平日里无辣不欢,眼下这些菜,哪里是她喜欢的。 刚刚萧泽安的夹菜她忍了又忍,为她擦拭嘴角她是一点都忍不了。 洛宁桑放下碗筷,挤出一丝笑意:“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逃也似的起身离席,回了客房,洛宁桑真的多一秒都待不下去啊。 一回房,洛宁桑便重重地跌坐在床边,满心满眼都是自嘲。 前世的自己,是何等的卑微啊! 为了讨得老太师的欢心,事事谨小慎微,哪怕只是换来他一个略带赞许的眼神,都能欢喜许久。 对萧泽安,更是不敢有半分奢求,只求他偶尔能施舍些许关心,便觉心满意足。 她曾偷偷拿了萧泽安的八字,一步一步爬上最灵验的寺庙求姻缘。 山路崎岖陡峭,荆棘刺伤脚踝她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有那纸写着两人八字的红笺,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一遍又一遍地向神明祈愿,愿能与他携手一生。 平日里,为了知晓萧泽安的喜好,她费尽心思讨好他身边的小厮、丫鬟,偷偷塞银子、送糕点,只为从他们口中撬出一星半点关于他的消息。 他爱穿月白色的衣衫,她便暗中命人寻来最好的料子,亲手绣上雅致的暗纹。 他偏好品茶,她便苦学茶艺,搜罗各地珍稀茶叶,只为能为他沏上一盏合心意的香茗。 那时的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冷眼、嘲笑与无尽的利用罢了。 “真是痴心错付啊……你真傻会喜欢这样的人。”洛宁桑喃喃自语,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那些被辜负的过往,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 “不过,既已重来一世,我断不会再任人宰割!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逃,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两日看来,老太师和萧泽安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很大,所有的事情按照她的预想发展着。 但是还不远远够! 她要为萧泽安编织一场美梦,让他沉醉其中、得意忘形。 待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再将这美梦狠狠击碎,让他尝尝从云端跌入谷底、失去所有珍视之物的滋味。 萧泽安,沈姝婉,这些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洛宁桑正出神间,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洛宁桑是我,泽安。我能进来吗?” 萧泽安的声音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洛宁桑迅速抬手,胡乱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冷声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推开,萧泽安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点心,缓缓走进来。 “宁桑,我见你晚膳没吃多少,怕你饿着,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往日爱吃的玫瑰酥,你尝尝。” 说着,将盘子搁在桌上,还贴心地倒了杯热茶。 洛宁桑瞥了一眼那盘点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前世,她为他费尽心思做点心,哪怕手指被烫得满是水泡,他也不过是随手接过,尝都不尝便丢到一旁。 如今,他却巴巴地端来点心讨好自己,当真是讽刺至极。 “放下吧,我这会儿没胃口。”她别过头,不愿看他。 萧泽安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放下糕点退了出去。 洛宁桑待他走后,随手把糕点扔进花丛里。 …… ------------ 第八章 墨三的委屈 皇宫内,静谧的殿宇被公公匆匆的脚步声骤然打破。 只见那公公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从殿外进来,脚下的石板路叩出一连串急切的声响。 到了皇帝跟前,他忙不迭地俯下身去,双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在皇帝耳畔嘀咕了几句。 皇帝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骤变的神情仿若乌云蔽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转瞬,他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墨幽离,缓了缓神色,开口道:“桑儿今日有事耽搁,不能回宫,我们便不等她了。” 听到这话,墨幽离眸底郁郁沉沉,这份失落又立马隐藏起来,依旧是沉稳的上位者姿态谈笑风生。 待宴罢回到寝殿,墨幽离轻轻掩上门扉,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他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包糖炒栗子,那温热尚未散尽,丝丝暖意从掌心透入心间,却也勾出满心的想念。 “墨一,你去太师府看看,洛宁桑因何事耽搁。” 他的声音低沉,仿若裹挟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落寞。 墨一、墨五乃墨幽离麾下得力暗卫,墨一擅伪装暗器,行事诡谲难测。墨五精通医毒,手段神鬼莫测。 墨一领命,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旋即隐入暗影,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不过半个时辰,墨一便归来复命。 他身形一闪,现身于屋内,垂首道:“回禀墨皇,公主是因……因萧公子。公主本是打算来皇宫的,萧泽安开口,公主便留下了。” 墨幽离指尖一颤,手中端着的白玉茶杯猛地一紧,“咔嚓”一声,茶杯碎开,滚烫的茶水四溅,淌在他手背上,瞬间烫出几抹嫣红,碎片锐利如刀,划破掌心,殷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 刹那间,屋内气压骤降,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仿若凛冬寒霜,冻得人手脚冰凉。 墨五见状,心急如焚,疾步上前欲为墨幽离包扎,却被墨幽离抬手制止。 他知晓主子脾性,心情不好时,向来喜欢独处静思。 墨一与墨五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退了出去,悄无声息地带上门。 墨幽离独自伫立原地,自嘲一笑,修长手指探入衣领,扯出脖子上一枚吊坠。 那是个粉紫色珠子镶嵌在镂空蝴蝶上的精巧物件,盈盈一握,小巧玲珑,瞧着便知是女子贴身佩戴的珍爱之物。 他轻轻摩挲着,眼底的情愫复杂难辨。 此时,太师府内,洛宁桑蹙着眉头,满脸无奈。 她知晓自己要在会考大放异彩、打碎过往人设,重新立起个叫人耳目一新的形象,方能让复仇计划顺遂施行,眼下却困难重重。 只剩九日,洛宁桑觉得去学堂也是浪费时间,听不懂不说,还要应付那群麻烦精。 “萧泽安,我有些头疼,今日明日我都不去学堂,麻烦你帮我同先生说一声。” 洛宁桑刻意压低声音,瓮声瓮气地说着,还佯装虚弱地咳嗽两声,抬手抚着胸口,小脸憋得煞白。 萧泽安闻言,快步走到她身前,抬手附上她额头,试了试温度,微微皱眉。 “还好,不烫,可能是夜里受凉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为你去抓些药。” 洛宁桑忙不迭地摇摇头,扯出一丝笑意:“我还是回宫吧,宫里御医会开药的,你就别担心我了。” 说着,伸手轻轻推了推萧泽安。 萧泽安略作思忖,叮嘱道:“那我让家奴送你去,我才放心。” 见洛宁桑乖乖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洛宁桑被家奴一路送到宫门口,下了马车便急匆匆往自己寝殿赶去。 她边走边抬手抚脸,为装病扑的那二两粉糊得小脸惨白,此刻只恨不得立刻洗掉。 洛宁桑在寝殿附近就碰到墨幽离,墨幽离的发丝上还有晨露。 “墨幽离,你起的好早。” 墨幽离确实一夜未眠,在洛宁桑的寝殿外呆了一整夜。 “公主,你生病了?脸色怎的这么苍白。” 墨幽离瞧见洛宁桑脸色不佳,心疼与紧张瞬间溢于言表。 洛宁桑刚张嘴欲解释,就被墨幽离急切打断:“昨日你没有回宫,可是因为生病了?” 话落,他郁结于心的那股闷气仿若春日残雪,刹那消散,自行给洛宁桑昨日的爽约寻了个理由。 “墨五精通医术,让他给公主看看。”墨幽离仍不放心。 “那个……你还未用早膳吧,我也是,这会特别饿。” 洛宁桑心思一转,迅速转移话题,生怕墨五把脉拆穿自己装病。 墨幽离一怔,旋即浅笑:“也好,那公主不嫌弃同我一起用膳可好?” “不嫌弃不嫌弃,正好我还有好多不懂得地方要请教你呢。”洛宁桑眉眼弯弯,欣然应下。 二人用过膳后,便一同窝在殿内。墨幽离摊开书卷,指着上头字句,耐心给洛宁桑讲解诸多晦涩知识。洛宁桑听得认真,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恍然大悟,学得极快。 与此同时,墨三匆匆赶来。 他身形矫健,擅长轻功,跑腿传信这类活儿向来归他。 往常墨幽离离开大祈,奏折便是由他往返大祈国递送。 今日他照常来送奏折,刚踏入院子,还未靠近屋子,便被暗处候着的墨一和墨五猛地拽住,拖到一旁。 “墨三,你就别着急赶路了,今日踏实的呆着吧。”墨五伸手拍了拍墨三肩膀,晃着脑袋,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墨三一把甩开墨五的手,眼神警惕:“墨五,你小子是不是要使坏啊,就你心眼最多,你是想让主子责罚我?” 墨一上前,拦住还要理论的墨三,老实说道:“墨三你这可错怪墨五了,这次你确实取不到奏折,因为主子还没有批,你要等等了。” 墨三瞪大眼,凑近墨一,满脸疑惑:“什么情况,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耽搁批改奏折过,主子是病了还是……” “主子怕是掉入陷阱无法自拔了!”墨五煞有其事地插了一句。 “什么陷阱,你们怎么不去救主子,咱们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墨三急得直跺脚,主子安危大于天,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墨一和墨五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墨三见状更急,扯着嗓子嚷道:“哎呀,你们两快说啊,不要卖关子了,主子到底怎么了,真是急死人了。” “对方什么实力,你们两直接告诉我主子在哪里,你们两不去救,我去!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出主子!" 墨五憋着笑,慢悠悠道:“对方嘛,就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这女子可不得了啊,这会正在咱们主子的寝殿,主子很危险啊!” 墨三话没听完,心急火燎地用上轻功,“刷”一下飞身上屋顶,手持短刃,仿若神兵天降般从天而降,直直朝着屋内奔去救主。 结果人刚落地,短刃还未架在洛宁桑脖子上,就被墨幽离飞起一脚踹出好远。 墨幽离动作快若闪电,洛宁桑都没看清发生何事,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接着就瞧见墨三嗖一下飘出去了。 墨三摔在地上,一脸懵然,洛宁桑亦是满脸错愕。 两人对视一秒,墨三眼神清澈中透着几分懵懂愚蠢,满心疑惑主子为何踹他。 洛宁桑眼神疑惑里夹杂着八卦好奇,暗自揣测这是仇家还是刺客。 “滚出去!”墨幽离一声怒吼,压抑的怒火仿若实质化的威压,震得墨三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你认识?”洛宁桑指着跑远的黑影,轻声问道。 墨幽离咬牙切齿:“此人是我的暗卫,是个蠢货,惊扰到公主了。” “他为何拿着匕首,他认识我?”洛宁桑仍是满心不解,追问道。 墨幽离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扉,抬眸远望,只见屋顶上墨一、墨三、墨五三人扭打在一起,身影上下翻飞,拳脚相交带起呼呼风声。 “他们好厉害啊,武功一定很高。” 洛宁桑瞧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崇拜,仿若里头藏了熠熠星辰。 在燕赤国,文风昌盛,百姓多以习文为要,会武功之人少之又少。 桑南国虽是个尚武小邦,却难比肩大国底蕴。 唯有这大祈国,文武兼修,底蕴深厚,自是人才辈出,高手如云。 洛宁桑话音刚落,身边的墨幽离提气凝神,周身内力如汹涌怒涛般冲向三人。 刹那间,狂风骤起,地上的沙石被内力裹挟着漫天飞舞,周围的树木被这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剧烈摇晃,枝叶沙沙作响,似在痛苦呻吟。 三人躲闪不及,被这排山倒海的内力击中,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齐刷刷地倒在地上,躺了一排,狼狈不堪,灰头土脸。 “主子,是墨五逗弄我,说她要伤害您,所以我才……” 墨三率先喊冤,那委屈劲儿全写在脸上,满心愤懑,急着要先告状。 “我一心护主,哪晓得是他耍诈!” 墨五瞪大了眼,赶忙摆手解释:“主子,我没有!是墨三自己理解岔了,我可没说那些话,我不过就开个小玩笑,哪成想他这么莽撞。” 墨一则低着头,一声不吭,仿若一尊沉默的石像,心里却暗忖:这俩活宝,惹出这档子事儿,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短短几句交锋,墨幽离剑眉微蹙,心中已然猜到来龙去脉。 他眸光幽深,仿若寒星,冷冷开口:“朕看来,最近你们三个太闲了,不若去古锋塔一趟。” 这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落地有声,听得三人浑身一颤。 墨幽离话音刚落,只见三人面色霎时变得难看极了,青一阵白一阵,恰似刷了一层惨白的石灰。 下一秒,三人“咚”的一声齐齐磕在地上,额头触地,磕出沉闷声响,身子抖如筛糠,再不敢有半分放肆。 旁人眼中的墨幽离,向来是睿智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朝堂之上杀伐决断,谋略过人。 可贴身伺候的这几个暗卫却深知主子不为人知的一面——疯批且阴暗。 一旦触怒了他,那雷霆手段,绝非寻常人能承受。 古峰塔是什么地方?那是暗卫训练惩处的炼狱之地,里头机关重重,刑罚残酷,进去一趟,哪怕侥幸活着出来,也得脱层皮,元气大伤。 知晓厉害,三人虽满心惧怕,却愣是没敢吐出一句求情的话。 洛宁桑在一旁瞧着几人面如死灰的模样,心底不禁犯起了嘀咕。 她虽不知古峰塔是何去处,但瞧这阵仗,定是极为恐怖之地。 念及自己也没受伤,她那颗善良的心到底是软了下来,忍不住开口:“墨幽离,刚刚可是我差点受伤,这惩罚理应由我来决定吧?” 说这话时,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透着几分笃定,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墨幽离眼底的寒光在转头看向她的瞬间,仿若春雪遇暖阳,缓缓化开,声音都不自觉柔了几分:“公主说的是,那便交由公主决定。” 洛宁桑歪着头,眼珠滴溜溜一转,脆生生道:“城东的糯米凉糕、凤梨酥,城西的芙蓉酥、玉露藕粉桂花膏,城南的酸梅汤、杏仁茶,城北的蜜金桔、金丝蜜饯。这些可都是抢手货,平日里排队都十分难买,今日就惩罚你们都给本公主买回来。” 三人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磕头谢恩,感激领命。 墨三爬起身时,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偷瞄一眼墨幽离看向洛宁桑那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眼神。 瞬间醒悟过来:自家敬畏的主子这是坠入情网了呀!怪不得这般轻易饶过他们。 “咱们继续,你接着给我讲。” 洛宁桑拍拍裙摆,坐回桌前,拿起笔,冲墨幽离扬了扬下巴,那股子发愤图强的劲儿又冒了出来,眼神明亮炽热,仿若燃着两簇小火苗。 一场小插曲可撼不动她求学的心,为了会考一鸣惊人、顺利推进复仇大业,她铆足了劲要吃透这些知识。 墨幽离也是耐心的一一为洛宁桑讲解。 三个暗卫办事效率倒是极高,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不过一会儿,就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赶来。 ------------ 第九章 洛宁桑被诬陷 洛宁桑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一边往嘴里塞着零嘴,腮帮子鼓鼓囊囊,活像只囤食的小松鼠,还时不时拿起一块,递向墨幽离:“你也尝尝,可好吃了。” 墨幽离微微摇头,神色淡淡:“我并不喜甜食。” 他自幼习惯了苦茶烈酒,对这软糯甜香的糕点实在提不起兴致。 洛宁桑却哪肯罢休,趁着墨幽离给她讲题讲得认真之时,狡黠一笑,忽地凑近。 墨幽离只觉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仿若春日繁花初绽,馥郁清甜,尚未回神,一块糕点已被洛宁桑递到嘴边。 “就尝一口嘛。” 她眨眨眼,娇俏地笑道,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得逞后的小得意,仿若偷到蜜罐的孩童。 墨幽离猝不及防,张嘴咬下一小口,糕点软糯,甜意瞬间在舌尖散开。 他耳尖瞬间红透,仿若被火灼烧,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吃了,你……你好好听我讲。” 说完,忙不迭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洛宁桑的眼睛,修长手指不自觉地捻着书页,指尖微微颤抖。 洛宁桑瞧着他这副纯情模样,心底的逗弄之心愈发浓烈。 此后,学习间隙,她时不时便要这般突袭一番,或是拿糕点“偷袭”,或是凑近耳边低语几句俏皮话。 墨幽离总是被她撩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偏又不舍得躲开。 暧昧的氛围如春日薄雾,在两人间持续氤氲。 窗外日光流转,洒下斑驳光影,屋内静谧温馨,唯余纸笔摩挲、轻言浅笑。 墨幽离讲题愈发耐心温柔,嗓音低醇悦耳。洛宁桑听得认真,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恍然大悟,眉眼弯弯,娇俏动人。 “墨幽离,这题若是换个解法……” 洛宁桑咬着笔杆,歪头问道,发丝垂落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拂过脸颊。 墨幽离伸手替她捋了捋头发,指尖轻触她脸颊,烫得两人皆是一颤。 他轻咳一声,压下心底悸动,拿起笔,在纸上缓缓推演:“若是换个解法,可从这处入手……” 正说着,墨三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捧着个精致雕花食盒,献宝似的递到洛宁桑跟前:“公主,这是刚出锅的糖蒸酥酪,小的排了好长队才买到,您尝尝。” 洛宁桑眼睛放光,伸手接过:“算你有心啦。” 说罢挖了一勺,递向墨幽离,“你再试试这个。” 墨幽离无奈一笑,张嘴吃下,奶香与甜意交融,滋味确实不错。 洛宁桑瞧他吃得满意,嘴角笑意更深:“墨三不错,挑吃食这块,他倒是机灵。” 墨三得了夸赞,嘿嘿一笑,挠挠头:“公主喜欢就成,往后小的天天给您搜罗好吃的。” “行了,你先退下吧。” 墨幽离挥挥手,眼神暗戳戳的瞪了墨三几眼。 墨三刚刚讨好的喜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担惊受怕。 主子不会连这种醋都吃?他只是讨好未来主子夫人而已。 待墨三退下,才又看向洛宁桑,“接着方才的说,你看此处重点在于……” 洛宁桑忙收敛笑意,正襟危坐,凝神听讲。 日光渐斜,屋内光影拉长,不知不觉,暮色已悄然笼罩。 洛宁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今日学得脑袋都快炸开了,不过收获颇丰。” 墨幽离合上书卷,柔声道:“公主劳累,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来。” 说罢,抬眸深深看她一眼,似要把她此刻模样印在心底,这才转身离去。 萧泽安刚到学院就为洛宁桑请假。 “泽安哥哥,刚刚听你给说宁桑姐姐病了?很严重吗?昨日看宁桑姐姐还好好的,怎的一夜就病了。真的好担心姐姐啊,今日放学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她。” 沈姝婉听到萧泽安的话,装作关心的凑过来,用话语引导着怀疑,更是想亲自看看洛宁桑想耍什么心思。 余小小却大大咧咧的开口:”她怕不是担心此次会考,开始装病不敢来上学了。我就知道她是个怂包,就她那个学习怎么可能在几天内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余小小的嘲笑一带动,身后的同学都哈哈哈的笑起来,十分赞同余小小的话。 萧泽安破天荒的解释,“洛宁桑确实是病了,耽误两日便来了,你们休的胡说。” “泽安哥哥,你不要怪小小,她也是心直口快,大家都是同学,他们并没有恶意。" 沈姝婉此时站出来,用一种为他人找想的姿态为大家解释,所有人都觉得她善解人意。 可又有几个人能回想起,这一切都是沈姝婉先带起的节奏。 …… 洛宁桑和墨幽离整整呆了两天,除了夜里回自己寝殿,大清早便又来。 墨幽离甘之如饴,心情大好的他,对于暗卫三人犯错之事竟也不计较。 “墨幽离,我病已好也该回书院了,我每晚还是会来麻烦你。不过我保证只打扰你几日。” 洛宁桑盘算着,还有五日就会考,自己的水平再努努力应该没问题。 一直缠着墨幽离为她补习,等她考完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无妨不打扰,公主冰雪聪明也很用功,能为公主解惑是我之幸。” 墨幽离在洛宁桑面前从来都不说‘朕’,都用的我。这份特殊,也只洛宁桑一人。 “等我会考完,好好感谢你,你不能拒绝。” 洛宁桑小兔子般的跳到他身边,直勾勾的看着墨幽离。 墨幽离没有说话,面对她的凝视,他感到喉咙发紧,忘了如何呼吸。 “好……”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一个字,攥紧的拳头努力克制内心的燥热。 “公主,您的药。” 墨五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递给洛宁桑。 还记得第一日,墨幽离不放心她的风寒,非要让墨五给自己瞧瞧,洛宁桑好言婉拒,拗不过墨幽离的担心。 洛宁桑虽是答应,却要屏退所有人让墨五单独瞧病。 墨五和洛宁桑一番友好沟通,墨五每日送来美容养颜调理身体的药,洛宁桑气色红润,皮肤有光泽,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 两人的小伎俩当然瞒不过墨幽离,但看洛宁桑更是每日积极主动的喝药,便也不拆穿。 洛宁桑实则心里琢磨着要把墨五挖到她这里来,随身有个医毒双绝的人不要太开心的。 天色暗下来,回寝殿的路上,洛少辰守株待兔的等着洛宁桑。 “皇妹,你和墨帝……?我可都听父皇说了,你们两人独处了两日。” 洛少辰一脸八卦的模样,他从父皇那里问不出什么,便亲自来了皇妹这里。 “有些事情少打听”。 洛宁桑径直走了,洛少辰不死心的追在后面。 “哎……好皇妹你给我说说嘛。” “让你失望了,我跟他没你那种心思。我这两日一直在用心学习,墨幽离给我讲课。我跟同学打赌,这次会考如果考不进排名前十,我就要滚出学院的。” 洛宁桑叉着腰转头对着屁股后面的洛少辰一通输出。 “什么?前十名!” 洛少辰一听瞪大了眼睛。 “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只是皇妹,你确定你能挤得进去。” 洛少辰对自家妹妹的了解,要做到咸鱼翻身太难了。前几日他跟皇妹斗嘴也只是让她学业有所提升。 “洛少辰!你不要太小看我!出榜那日你可以来看便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洛宁桑自信的扬了扬头,洛少辰笑着笑着有点想落泪。 点了点头,洛少辰便不打扰妹妹休息。 以前他们废物兄妹组合,从来都是被暗暗笑话。如今妹妹像个小太阳一样,动力十足信心满满的努力,他也回去再温习功课了。 洛宁桑最后五日,白日里学堂上打瞌睡,夜里回去通宵通宵的听墨幽离补习。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考试,洛宁桑下笔如有神。以前读不懂的题,现在竟觉得如此简单。 第二日,晨曦初破,学院里人头攒动,喧闹非凡。 学院中央,一幅巨大的卷轴高高挂起,像是一面威风凛凛的锦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那些墨字仿若一只只黑色的小蝌蚪,依照成绩从上到下,规规矩矩地依次排列着,透着一股子严肃劲儿。 学子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卷轴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仰着脑袋,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瞪得仿若铜铃,紧张又急切地在那一排排名字里搜寻着自己的大名,嘴里还念念有词,满心都在琢磨着此次会考的排名到底如何。 “第一名,依旧是萧泽安!” 人群里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 萧泽安,那可是学院里的传奇人物,才思敏捷,满腹经纶,平日里出口成章,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稳坐榜首,众人都习以为常。 “第二名是沈姝婉,沈小姐也是厉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卓绝。” 有人小声议论着,目光里满是钦佩。沈姝婉一袭月白罗裙,静静站在人群里,仿若一朵盛开在月色下的幽莲,清冷绝美,听到自己的名次,也只是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余小小在第六名。” 又有人喊道。余小小一听,嘴角得意地微微上扬,双手抱胸,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眼神里透着股子傲娇劲儿。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洛宁桑的名字就出现在余小小的后面,她竟然考了第七名!” 这声音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面露惊愕之色,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洛宁桑,就凭你怎么可能考到第七名!” 余小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洛宁桑的鼻子,那指尖都快戳到洛宁桑脸上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质疑与愤怒。 洛宁桑正满心欢喜呢,盯着自己的名次,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余小小这嗷的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柳眉倒竖,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双手握拳,不甘示弱地回道:“我怎么就不可能第七名?某些人打赌输了,可得记得自己要圆润地滚出去!” “先生,洛宁桑肯定是作弊了,她回回排名都是倒数,哪能一下子蹦到第七名?打死我都不信!” 余小小转头就向一旁的先生告状,扯着先生的衣袖,晃得先生身形直晃悠,满脸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先生皱着眉头,看向洛宁桑的眼神里满是嫌弃,不分青红皂白,板着脸就一口咬定:“洛宁桑,平日里你不学无术我都不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作弊了!” 洛宁桑挺直了腰板大声辩驳:“先生有何证据?我凭自己本事考的排名,我可没作弊!” 她胸脯剧烈起伏,呼吸都急促起来。 “先生说你作弊就是作弊,你问问同学们,谁信你凭自己考出这么好的排名?” 余小小双手叉腰,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嚷嚷,还转着圈地向众人使眼色。 “我们也不相信,肯定是洛宁桑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了名次。” 一个尖脸的学生跟着附和,满脸不屑。 “是啊,先生都这么说还能有假。”又有人点头应和,眼神里透着盲从。 “反正打死我都不相信,一个大字不认得几个的人能突然学的这么好。” 一个粗壮的学子瓮声瓮气地说着,双手抱胸,满脸笃定。 “我也觉得洛宁桑定是作弊了,为了打赌赢的比赛太不择手段了。” 余小小的小跟班也跳出来,指着洛宁桑,嘴里噼里啪啦数落个不停。 洛宁桑听着这些污蔑之语,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攥紧拳头,指甲都深深嵌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印。 “我说了!我没有作弊,这次会考我就是凭自己考的成绩!” 洛宁桑大声吼了出来,那种被人冤枉且无从解释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 ------------ 第十章 洛宁桑被诬陷2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连先生都不相信她,没有一个人…… “你们这些说她作弊的人又有何证据呢?无凭无据空口白牙便污蔑别人。还有你,为人师表却也仅凭别人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洛少辰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循声望去,看清来人,先生最先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跪下行礼,嘴里高呼:“参加太子殿下!” 身后的学生们也纷纷如梦初醒,齐刷刷地跪地,动作慌乱,脑袋低垂。 先生狗腿地跑到洛少辰跟前,弓着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那模样,仿若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闲来无事路过,听见里面似有争执便进来看看。” 洛少辰神色淡淡,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洛宁桑,眼里满是关切。 实则他今日专程出宫,就是为了来看洛宁桑的成绩。 自家妹妹这些日子为了会考日夜苦读,他都瞧在眼里,如若真能考进前十名,他定要好好为妹妹庆贺一番。 哪成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细听之下,才明白自家皇妹竟被这般欺负,心里的怒火“噌”地就冒了起来。 “既无证据,那洛宁桑便是实至名归的第七名。” 洛少辰话语落,这副态度摆明了就是要给她撑腰。 “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如此偏袒。洛宁桑作弊是事实,没有人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便从倒数提升到第七名。” 余小小虽然内心害怕,但依旧不服气的说。 洛少辰被余小小的话堵的一时哑口,就在洛少辰不知如何应对时,墨五挤进人群。 墨五觉得自家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早早就准备了这些东西,就是担心公主被人诬陷。 洛少辰拿着墨五递来的考场陈设图,以及墨五附耳低声详述的情况,他便瞬间挺直腰杆。 “考场座位编排稀松,间距宽敞,考生间无法窥视。夫子巡查走动频繁,绝无作弊时机。” 接着洛少辰指着陈设图上洛宁桑考试的位置,分析视线死角,指名洛宁桑所处位置毫无遮挡,一举一动皆在监考眼下。 洛少辰冷嗤:“如此严防死守,何来抄袭之说? “太子殿下,打赌只是学生间的玩笑,做不得真。洛宁桑姐姐最近努力用功,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的成绩自然是真实的。” 沈姝婉莲步轻移,上前几步,娇娇柔柔地开口。 她一袭雪白罗裙,身姿婀娜,仿若一朵盛开在雪山之巅的雪莲,气质清冷,面容温婉动人,这番话既维护了洛宁桑,又大度地劝解众人别执着于赌注,顺带还给余小小递了个台阶下,任谁听了都得赞一句心思玲珑。 可洛宁桑却在心里暗暗撇嘴,冷哼一声:这个沈姝婉就会装好人,自己被冤枉的时候咋没见她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会儿自家哥哥一来撑腰,她倒跳出来表现了。 “什么叫做不得真?如果今日我没有考到排名前十,这赌注你沈姝婉肯定会较真吧。呵……你的小姐妹输了就成玩笑了。我怎么记得她余小小还请了先生见证,谁输了要滚出学院。” 洛宁桑双手抱胸,下巴微抬,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眼里透着股子倔强与较真,摆明了今儿非要把余小小弄出去,省得看着心烦。 “不是的,宁桑姐姐你误会我了。如果今日是姐姐输了,我定会劝小小的。咱们都是同学,赌注只是激励彼此更加进步。” 沈姝婉眼眶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那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惹得在场不少男子都心疼不已,纷纷投去怜爱的目光。 洛宁桑瞅见自家哥哥那副没出息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洛少辰都快走不动道了,只差没冲上去给沈姝婉抹眼泪了。 “沈小姐莫哭,既然是场误会,那这场打赌便作罢。” 洛少辰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摆摆手,心里惦记着自家妹妹的委屈,只想赶紧把这事儿了结,让众人都散了。 洛宁桑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心里委屈又窝火,脚下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大。 洛少辰瞧着,赶忙擦擦冷汗,拔腿追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洛宁桑等等……!” “泽安哥哥,太子和宁桑姐姐是何关系?今日太子明显是为宁桑姐姐出头。” 沈姝婉抬手擦了擦眼泪,目光追随着跑出去的洛宁桑和追在后面的太子,凑近萧泽安,轻声问道。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儿这场变故,定要把她的底牌摸清楚才行。她很是怀疑洛宁桑勾搭了太子,让太子现在她那边。 萧泽安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冷淡,心里却在琢磨着洛宁桑这会儿定委屈极了,也不知太子能不能哄好她。 萧泽安能确定洛宁桑没有作弊,她是凭自己本是考的第七名。 因为会考当天,萧泽安故意坐在洛宁桑的旁边,本以为洛宁桑会在考试中求他帮忙。 没想到,洛宁桑全程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埋头自己写着题。 虽然字还是那般丑,但写出的答案确实没错。 洛宁桑何时变得这么厉害,她不像表面看的那般肤浅。 萧泽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关注点一直都围绕着洛宁桑,越来越觉得看不懂她,就越想靠近她,了解她。 好奇是一切喜欢的开始,这也正是洛宁桑计划的一部分。 男人都是这样,越掌握不住的东西,越想要去征服。 洛宁桑下的这盘棋,每一步都按照她预想中的在发展。 “泽安哥哥,泽安哥哥你在听吗?” 沈姝婉推了推萧泽安。 “太子殿下与洛宁桑关系我不清楚,至于究竟是何关系,我不能乱说。” 萧泽安愣神了,他反应过来才回答沈姝婉的话。 就算知道洛宁桑和洛少辰是亲兄妹,但他也不敢戳穿洛宁桑的身份。 “那个洛宁桑肯定是勾搭了太子殿下,不然太子何时来咱们学院,还偏偏为她出头。” 余小小挽着沈姝婉的胳膊,一脸不服气的说。 “这个洛宁桑太不要脸了,一边追在萧公子身后,一边还要勾搭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那般尊贵,也是洛宁桑这个丫鬟高攀的了。我看呀,她就是给太子当个暖床的,都配不上。” “能配的上太子的只能是我们沈小姐,才貌双全。” “对啊,刚刚太子殿下的眼睛一直偷偷看沈小姐呢。” 几个女子越说越离谱,沈姝婉听着心里骄傲着呢,她才是举世无双的女子,能配得上她的,必须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沈姝婉对太子颇有些心动,毕竟太子身份尊贵,但萧泽安更加符合她的期待。 毕竟萧泽安是太师府嫡子,样貌才华也是燕赤国无人可比。这样的男子更加配她,至于太子,除了身份其余的难以接受。 “你们休的胡说,我……我不理你们了。” 沈姝婉一脸害羞的把头埋在萧泽安的肩膀处,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萧泽安顺势搂住她的肩头,穿过人群走出学院送她回府。 这边,洛宁桑气冲冲地走着,洛少辰在后面紧追不舍,好不容易赶上,伸手拉住洛宁桑的衣袖:“皇妹,你走慢点,哎呀,你别生气啊!” “洛少辰!!你太让我失望了。开始你人模狗样的站出来维护我,我刚感动了片刻你就现原形了。看见美人嘴巴说不出人话了是吧!” 洛宁桑猛地甩开袖子,满脸怒容。 “你也别跟着我了,这事没完。我也不指望你,我自己解决。” 洛宁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被欺负,好不容易有人出来撑腰,结果没撑住还把腰闪了。 “我的好皇妹,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一定向着你,不会动摇半分。” 洛少辰伸出三个手指,对天发誓。 “没有下次了,你就这见色忘义的模样。人家沈姝婉落几滴泪,你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 洛宁桑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神更是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撇了洛少辰一眼。 “我……我……” 洛少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沈姝婉确实让他心动。 “我不是告诉过你,沈姝婉不是啥好玩意,整日装模作样,假仁假义,绿茶的很。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她和萧泽安这对狗男女永远给我锁死在一起!” 洛宁桑恨铁不成刚啊,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傻哥哥清醒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洛少辰满不在乎的敷衍着。 “我要去办点事,你就别跟着了。” 洛宁桑眼看劝不住,便打算有机会让洛少辰看到沈姝婉的真面目,这样才能让他死心。 “皇妹,你要做什么,我可以陪你。我今日的功课可都做完了,这是专门留出时间来陪你的。” 洛少辰都出宫了,并不想这么早回去,索性黏着皇妹再街上溜达。 “我想要打个玉佩。” 洛宁桑前几日从父亲那得了一块好玉石,一直惦记着打成玉佩送给墨幽离。 墨幽离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对她这般好,她真心想送他点东西来表达心意。 昨日考完后,她还亲手画了图纸,今日准备把这玉石送去铺子。 “父皇把那块玉石给了你?” 洛少辰凑过去,不可置信的问。 那块原石可是钦天监那帮人无意中发现,切开后玉质晶莹剔透,底色干净温润,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 洛少辰跟皇帝要了几次,皇帝都没给,没想到给了妹妹。 “怎么?你想要。” 洛宁桑拿出玉石在手里把玩。 “妹妹舍得让给我?” 洛少辰眼睛都亮了。 “确实,尊贵的太子殿下,您看看我这身破旧的衣衫,确实配不上这好东西。” 洛宁桑拍了拍衣袖,露出洗的有些发白的袖口。 洛宁桑虽说是想调侃自家哥哥,但洛少辰却是真的心疼自家妹妹。妹妹过的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啊,但他记得每月她可去钱庄取一大笔银票,不至于过的如此清苦。 “妹妹,莫要对自己舍不得,每月的银票若是不够,你告诉皇兄,皇兄替你想办法。” 洛少辰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给洛宁桑,这是他所有的钱了。他平日里吃穿用度奢侈惯了,手头的现银并不多。 “你倒是提醒我了,父皇给我的银票这么多年养肥了整个太师府,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洛宁桑爱着萧泽安,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 皇帝指定的钱庄,洛宁桑可以用皇帝的信物支取。但是每月有一定的额度限制,就算是有限制,她所支取的银子也足够挥霍的。 洛宁桑以前太傻,直接把信物塞给了萧泽安,使得整个太师府的开销基本上都是从钱庄支取。萧泽安给洛宁桑的那一点碎银子,洛宁桑还是省着用。 老太师还曾直言,洛宁桑吃穿用度都在太师府,平日里她几乎用不到银子,手上银子太多反而不安全。 太师府则不同,每月开支大,处处都要花钱,所以老太师用起洛宁桑的银子那么的理所当然。 皇帝因自家闺女寄养在太师府,隔三差五派人送的谢礼都是价值万金。老太师收的一点都不手软,每每一点碎银子便打发了洛宁桑,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公主。 “皇妹,难道这些年的银子都进了老太师口袋,岂有此理!我要禀告父皇,让父皇治他的罪!” 洛少辰愤愤不平,自家皇妹竟然这么多年此受苦楚,杀了太师一家都不足以补偿皇妹。 “不用禀报父皇,我有我的考量,皇兄只需要你帮我个忙。” 就算说到皇帝面前,这些银子那也是自己心甘情愿送到萧泽安面前的。再着说,她的计划里这步棋并不是这么个走法。 “皇妹你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皇兄义不容辞!” 洛少辰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上刀山下火海倒不至于,只需要你去告诉父皇……。” 洛宁桑在洛少辰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霎时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第十一章 为墨幽离打玉佩 萧泽安不但花着自己的银子,就连沈姝婉的花销他都包了。所有人看到萧泽安出手阔绰,对人大方,岂不知这都是她的银子。 她要上演一出好戏,就等着萧泽安和沈姝婉往里面跳了。 “我明白了,这事交给我,皇妹放心,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那我就不陪你逛了,我现在就回宫。” 洛少辰待不住一秒,火急火燎的就往皇宫方向跑,身后的仆从和远处的轿撵都没跟上他的步伐。 洛宁桑来到玉石铺子,熟门熟路地穿过琳琅满目的玉石,走到最里面的房间。 这铺子她常来,与掌柜的也算老相识了,每次来,为的都是精心雕琢些物件,赠予那人。 “掌柜的,别睡了。今个儿我要打个玉佩,你可仔细写,别白费了我这上好的玉石。” 洛宁桑拍了拍正在打呼噜的掌柜,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图纸,这可是她亲手设计,每一笔都倾注着心意。 “哎呀洛姑娘,这玉石可不一般啊,老夫从未见过这般通透的玉石。” 掌柜图纸都没接,盯着玉石看,两个眼睛都快粘在玉石上面了。 洛宁桑见状,干咳两声,掌柜才反应过来,乐呵呵地接过图纸看了一眼。 掌柜随即打趣道:“洛姑娘这设计的也是别出心裁,看来是送给重要的人啊。” 掌柜一看图上所画是男子佩戴的款式,便露出一脸八卦。 洛宁桑面上淡淡的,只轻声回了一句“算是吧。” 掌柜立马开始吹嘘自己的手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辜负这块好玉:“洛姑娘放心,我定使出浑身解数,把这玉佩雕琢得精妙绝伦,保管您满意!” 洛宁桑像往常一样,扔下银子便走了。 掌柜则像宝贝一样,捧着玉石爱不释手,心里还盘算着,这雕琢完玉佩,还能给他剩点边角料,也是极好的。 “掌柜的,洛姑娘刚刚来我可是看到她手里有块上好的玉石。” 店里的小厮看到洛宁桑走远,从前院窜到掌柜那儿八卦一番。 “这玉石洛姑娘是要打个玉佩送人,等老夫雕刻好玉佩,你可要仔细些送啊,路上必须双手抱紧,不可摔了。” 掌柜爱玉更惜玉,还未着手雕刻,已经对小厮叮嘱了。 “掌柜的放心,我送了这么多次,熟门熟路的,您就甭操心了。” 由于洛宁桑常来,小厮对其十分熟络。 “萧公子命真好,这洛姑娘也是痴情。在咱们铺子买了多少礼物,通通送给萧公子了。我眼见这洛姑娘穿的算不上富贵,对萧公子是真舍得。” 小厮砸砸嘴,满脸艳羡,暗叹自己怎么没遇上这般痴情之人。 “这几天别的活老夫都不接了,老夫专心把这玉佩雕刻出来,然后你速速送去萧公子府上。” 掌柜拍了下小厮的后脑勺,让他快去前面招呼客人,自己则要专心致志地雕琢这块玉石了。 洛宁桑回到太师府,坐在床上辗转难眠。 今日在学院里受的委屈,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 余小小公然与她打赌挑衅,那些起哄的学生也跟着推波助澜,哥哥洛少辰竟也因沈姝婉那个白莲花,最后竟没帮她半分。 后面的事她不想让哥哥搅和进来,毕竟哥哥平日里朝堂事务缠身,可这群人这般欺她,她也断不会放过。 想了一整晚,洛宁桑没想出太好的办法,但就算是下下策,也不能便宜了那帮人。 没成想,次日洛宁桑刚到学院,平日里端着架子的先生竟亲自来为昨日的行为道歉,而打赌的余小小已经被赶出学院。连起哄的学生今日都害怕地绕着洛宁桑走。 洛宁桑满心疑惑,拉住身旁路过的同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同学却只是摇头,匆匆躲开了。 “难道不是你派人干的!” 萧泽安瞧见洛宁桑一脸茫然,还以为是她做的手脚。 “我还莫名其妙呢!或许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帮我一把呢。” 洛宁桑蹙眉,能偏向她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但都不像是能帮她出头的。她也只能想是老天开眼了! “少在那鬼扯,还不坐好听课。” 萧泽安虽这么说,心底却也不信是洛宁桑动手的,只觉她虽有时蠢笨讨厌,但为人并不恶毒。 沈姝婉在一旁暗暗捏紧双拳,咬着下唇,眼底满是阴鸷:到底是谁在帮洛宁桑,竟然动了她的人!余小小可是她的跟班,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般行事,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洛宁桑并不知道墨幽离一直派墨三暗中保护着她。她所发生的一切墨三都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墨幽离。 前两日,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唯有户部侍郎府内一处密室,还透着摇曳的烛火。 墨幽离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衣角处用金线绣着的龙纹隐匿在暗影里,双眸仿若寒星,静静凝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户部侍郎余启山。 桌上摊开的卷宗,白纸黑字满满罗列着余启山历年贪污的铁证,烛火跳跃,映得那些罪证愈发刺眼。 “余侍郎,许久不见。” 墨幽离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这些东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意味着什么。” 余启山额头冷汗涔涔,肥胖的身躯抖似筛糠。 “墨皇……哦不,墨公子,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还望您高抬贵手,下官定当倾尽所有报答您。” 墨幽离微微挑眉,冷笑一声:“报答?你这蛀虫吞了国库多少银子,心里有数。本就是他国之君,此番来搜集罪证,只为肃清吏治,你觉得金银能买通本帝?” 余启山扑通一声跪地,膝行几步上前,双手胡乱作揖。 “墨公子,您有所不知,下官家中老小全仰仗下官这份俸禄,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要您放过我这一遭,要下官做什么都行!” 墨幽离狭长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倒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听闻你女儿眼下正在燕赤皇家学院求学,与本帝的人走得很近……” 余启山心下一惊,抬眼惶恐道:“墨公子是说小女?小小不过是在学堂读些诗书,从未招惹是非啊。” “哼,招惹是非与否不重要。本帝要你让她主动离开学院,不许再踏入半步。只要你做到,这些罪证,尚可压一压。” 墨幽离双手抱胸,语气不容置疑。 余启山面露难色,犹豫再三。 “这……小女一心向学,视学院如命根子,突然让她退学,下官实在难以开口。再者,无故退学,恐惹人非议。” 墨幽离眸中寒意骤起,上前一步,靴尖轻点地面,俯身揪住余启山衣领:“余侍郎,你如今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本帝耐心有限,要么照做,明日让你女儿滚出学院,要么你阖家老小准备牢房度日吧。” 余启山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下官照办,照办便是!” 这般狠话撂下,墨幽离才松开手,余启山瘫倒在地,喘着粗气,满心满眼只剩绝望。 而墨幽离则整了整衣衫,隐入暗处,静待余小小退学。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能受委屈,他永远会为洛宁桑撑腰。 会考完再几日便放假了,一个短暂的假期让学子们休息这段时日。 洛宁桑今儿个心情格外好,瞧见萧泽安与沈姝婉并肩站在那,仿若一对璧人。 她莲步轻移凑到萧泽安身侧,轻声说道:“快放假了,我想去逛逛,挑几身合意的衣裳。估摸着会逛到很晚,你便不用等我用膳了。” 说这话时,她眼角余光瞥向沈姝婉,只见她一袭粉嫩罗裙,眉眼含春,正亲昵地挽着萧泽安胳膊。 萧泽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看着洛宁桑一蹦一跳的走了。 “泽安哥哥,婉儿也想去买衣裳,你陪婉儿去好不好。” 沈姝婉见洛宁桑走了,立马晃着萧泽安的手臂撒娇,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眼神满是期许。 萧泽安面露难色,抬手轻拍沈姝婉手背安抚道:“婉儿,今日父亲唤我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实在抽不开身。要不你叫上几个相熟的好姐妹先去逛,我忙完手头事就去寻你,如何?” 为表诚意,他连连保证,神情真挚,倒真不是随口敷衍的借口。 沈姝婉小嘴一撇,虽应下了,可那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失落的眸子湿漉漉的,仿若受了天大委屈,泫然欲泣。 “那你可要早些来,婉儿一个人逛着没甚意思。” 萧泽安最看不得她这副模样,急忙哄道:“你跟小姐妹好生挑,若是有看上喜欢的物件,尽管告诉我,我都一并给你们买下,权当给你们寻开心,这样可好?” 他对沈姝婉一贯大方,只要她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喜爱,哪怕是天上繁星,都恨不得摘下来捧到她面前。 沈姝婉这才展颜一笑,梨涡浅浅,娇嗔道:“泽安哥哥最是疼我了,那婉儿可记下了,你莫要食言。” 洛宁桑并未走远,实则躲在不远处拐角,将两人对话听得真切。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沈姝婉啊沈姝婉,你这般爱美又虚荣,今日我便送你们一份‘大礼’。” 平日里,洛宁桑极少逛街,偶尔出行也是满心满眼只为给萧泽安搜罗稀罕物件,可今儿个,她就是笃定沈姝婉定会上钩。 于是,洛宁桑故意磨蹭,在街上慢悠悠晃荡,时不时佯装看街边小玩意儿,实则悄悄回头瞧。 果不其然,见沈姝婉领着余小小几人也进了这条街,她立马挺直腰杆,大摇大摆迈进花琅阁。 这花琅阁在京城可是声名远扬,成衣、首饰、胭脂水粉样样俱全,京城贵女们闲暇时常扎堆于此。 洛宁桑前脚刚踏入店门,沈姝婉几人后脚便跟了进来。 余小小抬眼瞧见洛宁桑,瞬间柳眉倒竖,尖声嚷道:“真晦气!怎么什么人都敢来这花琅阁啊!” 自打上次被学院扫地出门,余小小满心怨念,一股脑全算到了洛宁桑头上,见她就来气。 掌柜的见余小小这位大买主来了,忙满脸堆笑迎上来:“余大小姐,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何吩咐啊,是来看衣服,还是挑首饰?” 洛宁桑仿若未闻余小小挑衅,自顾自被一个簪子吸引了目光。 那簪身以精金铸就,修长纤细,其上錾刻着细腻花卉纹路,牡丹娇艳欲滴、雏菊清新脱俗,花瓣层层舒展,仿若微风拂过便会轻颤,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尽显工匠鬼斧神工,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洛宁桑忍不住拿起来端详。 “我要她手里的簪子!”余小小伸手指向洛宁桑,眼神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人。 掌柜的面露为难,转向洛宁桑,赔着笑说道:“这位小姐,这簪子余大小姐定了,可否还给小店?” 洛宁桑倒也洒脱,手一松,簪子落回原位,轻描淡写道:“她想要便让给她吧,虽说精致,可上头镶嵌的宝石普通了些。” 言罢,目光又扫向别处,很快被另一个簪子勾了魂。 这簪头镶嵌着一颗圆润明珠,珠体散发柔和光晕,仿若将月光凝于方寸之间。 明珠两侧,垂坠几缕细密银链,链端系着小巧翠玉铃铛,稍一动弹便清脆作响。 簪子尖端,还点缀一抹鲜艳红珊瑚,整支簪子于华丽中见雅致,精巧内蕴风情。 洛宁桑抬手拿起,插入发间,翠玉铃铛随即发出清脆声响,衬得她眉眼愈发灵动。 余小小见状,几步上前,伸手便从洛宁桑头上一把扯下簪子,蛮横道:“这个我也要了!” 洛宁桑也不恼,双手抱胸,目光不紧不慢继续打量店内饰品。 须臾,一只玉镯映入眼帘,静静躺在丝绒锦盒之中。 镯身通体莹润,毫无杂质,质地温润细腻,宛如羊脂玉般凝润。 色泽翠如鲜嫩新柳,鲜艳欲滴,镯体圆润饱满,线条流畅优美,不见丝毫滞涩与瑕疵,这般品相,一看便非凡品。 ------------ 第十二章 没钱付账可以求我 “掌柜的,可否拿来瞧瞧?”洛宁桑笑盈盈问道。 “这只玉镯可是本店镇店之宝啊,姑娘可真有眼光!”掌柜的边说边捧出玉镯。 余小小下意识摸了摸荷包,前面抢的两支珠钗已让她囊中羞涩,这玉镯价格更是不菲,心里打起了鼓。沈姝婉瞧出余小小窘境,优雅一笑,轻声道:“小小,你若喜欢,我送你好了。” 她向来最会做人,人前温婉大度的人设可不能崩。她就是要让余小小和洛宁桑互相撕咬。 “掌柜的,做生意可得把眼睛放亮些,有些丫鬟可买不起这么些好东西。若是不小心弄坏了,怕是卖了她都赔不起!” 余小小得了沈姝婉撑腰,气焰顿长,说起话来尖酸刻薄。 “掌柜的,这镯子还不快些给余大小姐包起来!一会我这粗手粗脚的丫鬟再把玉镯摔了,余大小姐还怎么买啊!” 洛宁桑故意用调侃语气说着,眼神却从头到脚将余小小打量个遍,仿若在嘲笑她买不起。 “哼!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余小小哪受得了这气,高昂着头,鼻孔朝天冲掌柜下令。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一笔生意售出三款珍品,一件比一件贵,这可赚大发了。 洛宁桑也不停歇,又晃悠到成衣区。普通材质、颜色素净的衣裳她瞧都不瞧一眼,在百十件成衣里翻翻拣拣,当真挑出一件华贵非凡的。 “掌柜的,这件不错……我要了。” 洛宁桑指着一款织锦缎长裙,裙身以金丝银线绣着繁丽牡丹图纹,花蕊处点缀圆润珍珠,颗颗饱满莹润。 外披一件狐毛镶边的雪绫披风,那狐毛洁白如雪,触手柔软,腰间一条镶嵌红宝石与蓝宝石的玉带,宝石璀璨夺目,相互辉映。 “姑娘好眼光啊!” 掌柜的眼睛放光,滔滔不绝吹嘘起来。 “这件可是绣娘耗时半年之久,前几日才刚完工。本店独此一件,衣裳镶嵌之物皆是非凡品,那狐毛可是雪狐的毛啊,老夫好不容易收集而来,珍贵得很呐!” “这件衣裳给本小姐包起来,我要送给沈姐姐,只有沈姐姐这样的容貌才配得上这件衣裳。” 沈姝婉不过轻叹一句“好美”,余小小立马转头来抢。 “余小小你够了!我看上的东西你都要跟我抢是不?我还就不让了,我先看上的!掌柜的,买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买了!” 洛宁桑作势就开始掏银子。 “我就抢了!你长得这么丑,简直糟蹋了这衣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 余小小双手叉腰,跟洛宁桑争执起来。 “怎么?你每日出门前都要撒泡尿照照?可能是因为家教吧,我可没那种习惯。” 洛宁桑嘴皮子也利索,三言两语怼得余小小哑口无言,气呼呼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被沈姝婉眼疾手快拉住了。 “宁桑姐姐,小小年纪小不懂事,你别生气。这件衣裳小小也是好心想送给我,宁桑姐姐我知你素来大度,希望你可以成全小小。” 沈姝婉轻言细语,看似为旁人着想,实则就是不想让洛宁桑得手。 “当然,我不会让宁桑姐姐白白相让的,我会多付一倍的银子赔给姐姐。” 沈姝婉又补上一句,尽显大方。 “婉姐姐,你干嘛跟这种人客气啊,这件衣裳如此华贵,她哪里来的银子付得起。” 余小小挽着沈姝婉,给身后几个小姐妹使眼色。 “有些人就是东施效颦,就算穿得再好看,一个草包还想引得萧公子的注意。” “沈小姐,别理这种人,这些昂贵之物只有在您身上才物得其所,在某些丫鬟身上,只会衬得廉价不堪。” 小姐妹们围在余小小身后,你一言我一语,拉踩洛宁桑,吹捧沈姝婉。 “你们别这么说,大家出来逛为了开心,莫要起争执。今日大家喜欢什么尽情挑,萧哥哥说他一会来付银子。” 沈姝婉轻飘飘一句话,既展现自己大度,又暗戳戳秀了把恩爱,让众人皆知萧泽安对她宠溺。 “萧公子对婉姐姐就是大方,只要婉姐姐喜欢的,萧公子都会送给姐姐的。” 余小小得意洋洋,还不忘瞪洛宁桑一眼,洛宁桑回她一对大白眼。 有了沈姝婉这话,几个小姐妹兴奋地四散挑选起来。 没多会儿,萧泽安风尘仆仆赶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关系要好的公子哥。 那两位听闻沈姝婉在,非跟着一起来凑趣。 “泽安哥哥你来了。” 沈姝婉眸中闪过惊喜,松开余小小胳膊,自然地凑到萧泽安身边,胸口紧紧贴着他胳膊,宽大衣袖遮挡,唯有萧泽安能细细感受那份柔软。 “萧公子,这些是小姐们挑选的,总共七千三百两银子,您给七千两就好。” 掌柜的手脚麻利,早已包好物件,就等萧公子掏钱了。 萧泽安微微皱眉,七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沈姝婉敏锐察觉他神色变化,忙柔声道:“泽安哥哥,是不是婉儿选得太多了?其实有些东西婉儿也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很喜欢,婉儿可以不要的。” 她这话以退为进,拿捏准了萧泽安在朋友面前好面子,断不会因这点银子驳她面子。 “婉儿哪里的话,只要你喜欢就好。” 萧泽安嘴上应着,手探入怀中掏钱,摸了半天,除了些散碎银子,连张银票都没有,脸色愈发难看。 洛宁桑在不远处优哉游哉看戏,等的就是此刻。 “这个萧泽安不会没银子吧,刚刚听到七千两脸色就不太好。” “他明明是赶过来付账的,怎会只带这点银子,他手里的钱还不够买一件衣裳呢。”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钻进萧泽安耳朵,让他额头微微出汗。 平日里沈姝婉出街一趟,顶多花费百两,今儿个怎花这么多? 洛宁桑索性寻了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致盯着这边,只差没嗑上一把瓜子了。 她心里暗爽,之前故意引沈姝婉逛街,知晓余小小恨她,定会争抢她看上之物,所以专挑贵的看。 沈姝婉呢,肯定要做好人抢着付钱,这下就看萧泽安这冤大头如何收场。 “萧公子……这。” 掌柜的搓搓手,满脸尴尬。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萧泽安身上,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仿若那些目光要在他身上烫出窟窿。 “谁整天带这么多银子在身上?况且前几日会考,我便没空取银票。这点银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便去取。” 萧泽安到底是个极爱面子的人,童年过得不如意,内心自卑,平日里就靠大方撑场面,洛宁桑对此再清楚不过。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就说嘛,萧泽安出手如此大方的人,怎会掏不出这些银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萧泽安带着沈姝婉往钱庄走,两位公子哥朋友、沈姝婉的小姐妹都浩浩荡荡跟上,掌柜的抱着包裹走在最前头。 钱庄离这儿不过穿两条街的距离。萧泽安拿着信物去取银子,其他人便在钱庄外候着。 掌柜的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其他人或闲聊或整理衣衫,唯有洛宁桑,靠在不远处树下静静看着,大大方方现身,她知晓萧泽安定会来找她。 果然,没一会儿,萧泽安火急火燎从钱庄冲出来,直奔洛宁桑面前,伸手一把扯过她手腕,将她拉到更偏僻处才停下。 “洛宁桑,是不是你搞的鬼?为什么我取不出银票了!” 萧泽安气急败坏,攥得洛宁桑手臂都泛红了。 “你现在是质问我,你为何取不出我的银票?” 洛宁桑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仿若局外人。 “我……”萧泽安一时语塞,满心责怪的话噎在喉咙。 “你说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一旦拥有,便理所当然起来,甚至忘记自己是怎么得来的。” 洛宁桑收起笑容,不紧不慢说着。 “我的所有捧在你面前,你不屑一顾便罢了,你还拉着别人踩上一脚。” 萧泽安心头愧疚如潮水般涌起,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轻触洛宁桑脸颊。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我现在暂时无法回应你。我也知道,你现在这么千方百计弄出这些事,就是让我在乎你,让我注意你。” 洛宁桑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调整好情绪。 “萧泽安,以后钱庄的钱你取不出半分。” 原来,洛宁桑此前求了皇兄帮忙,在皇兄耳边低语,说的便是让他告知皇上,自己信物不慎丢失,恳请皇上下一道圣旨,重新换了信物。 如今她脖子上挂的这枚红玛瑙平安扣,便是新信物。 “洛宁桑,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萧泽安又气又急,眼下没了洛宁桑的信物,取不出银两,外头还跟着一群人,包括掌柜的,这脸面往哪儿搁? “我差点忘了,萧公子此时没有银子结账,那便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能赏你些。” 洛宁桑双手抱于胸前,眼神戏谑盯着萧泽安。 萧泽安握紧拳头,狠狠瞪着洛宁桑,片刻后,咬咬牙,转身大步离开。 洛宁桑望着他背影,轻声呢喃:“还是这般傲骨……” 当初,也正是这股子傲气吸引了自己。 “泽安哥哥,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你跟宁桑姐姐呆了这么久……” 沈姝婉远远瞧见两人在树下私语,心急如焚,揣测着两人说了些什么,见萧泽安走来,忙不迭开口询问。 萧泽安靠近沈姝婉,压低声音道:“姝婉……今日能不能你想办法把账付了,莫要让他人知道。我平日里粗心惯了,钱都放在洛宁桑那儿,让她保管。可……她今日却以此来威胁我,你懂我的,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我不会妥协。” 说罢,还宠溺地摸了摸沈姝婉头顶发丝。 沈姝婉愣了愣,细想平日里萧泽安买东西确实常是洛宁桑付钱,顿时柳眉倒竖。 娇嗔道:“洛宁桑怎可如此!泽安哥哥,她一个丫鬟还反了天,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跺跺脚,面色微怒,仿若受了莫大委屈。 “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我怎可任由她胡闹。等我回去定会告诉我父亲,由长辈去教育她。” 萧泽安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耐,双手却温柔地把沈姝婉搂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仿佛这般亲昵的姿态能稍稍平复他心中的愤懑。 沈姝婉乖顺地靠在他怀中,轻声道:“泽安哥哥,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婉儿心疼。” 萧泽安冷哼一声:“这洛宁桑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刁难我,让我下不来台,我定会收拾她。” 萧泽安顺势叹了口气:“可此时这般情况,婉儿最是体贴懂事,总不能看我失了体面。婉儿先帮我垫上银两,等我回去解决好,把礼物和银两一并奉上。” 他说得情真意切,目光诚挚地望着沈姝婉,话语里满是无奈与期许。 沈姝婉丝毫不怀疑,竟这么多年,萧泽安为她花了不少银子,逢年过节、生辰小聚,那些精致贵重、价值不菲的礼物从未间断过,出手阔绰得很。 她想着,此刻正是萧泽安需要自己的时候,洛宁桑这个时候为难他,自己更应该挺身而出、雪中送炭,这份恩情定会让萧泽安对自己心存感激。 于是,沈姝婉眉眼含笑,毫不犹豫地从袖间掏出荷包,将里面的银票悉数抽出:“这自然是应该的,泽安哥哥这些银票你拿着,付今日采买的足够了。” 萧泽安接过来,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她手心轻触了一下,惹得沈姝婉双颊绯红。 他数了数银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足足万两,这下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婉儿,多亏有你,你总是这般善解人意。” 萧泽安把银票仔细塞进袖子里,而后牵起沈姝婉的手,阔步来到众人面前。 他手腕一扬,甩出一叠银票,下巴微抬,朝掌柜问道:“这些银票够不够?” ------------ 第十三章 猫墙角偷听 掌柜的早就眼馋地盯着那叠银票,此刻忙不迭双手接过,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身子弓得极低,点头哈腰道:“够了够了,谢谢萧公子,萧公子出手就是大方。” 萧泽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转头看向沈姝婉,温柔说道:“婉儿,天晚了,我送你回去,这街头杂乱,我可放心不下你一人。” “有泽安哥哥陪着,婉儿自然安心。” 沈姝婉柔声回应,二人携手离去。周围的人见没了热闹可瞧,也都陆续散了。 而洛宁桑在看到萧泽安转身走的刹那,便悄然抽身离开。 她拢了拢披风,神色清冷,心中暗忖:“这萧泽安又在耍心眼哄沈姝婉掏钱,不过与我无关,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她脚步匆匆,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 “墨五,你说主子为何不直接让我把那些欺负公主的人杀了,单单这样的惩罚太便宜他们了。” 墨三皱着眉头,满脸不甘,右拳攥得咯咯作响,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那些个混账,竟敢欺负公主,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墨三本是过来送奏折的,结果临时被派去暗地里跟踪公主。 整日隐匿身形、紧盯公主的一举一动,回来还得详详细细禀报给主子,累得够呛。 昨日刚汇报完,主子便雷厉风行地去惩罚那些人,不过是按照原本的赌约来惩治,这让墨三心里很是不解。 “莫要揣测圣心,如何说,咱们便听从安排便好。主子面前多言,稍有差池,脑袋可就没了。” 墨一老实巴交的劝墨三,主子的想法岂是他们能够妄言的。 “我觉得,依照咱们主子的性子,这些人绝对死无全尸,九族都不一定能完好活着。这么安排……你们莫要忘了,这赌约是公主定的。” 墨五摸了摸下巴,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莫要忘了,这赌约是公主定的。主子向来行事果断狠辣,这次却依从赌约从轻发落,肯定和公主脱不了干系。我算是发现了,一旦主子做出不合常理的事,那便一定同公主有牵扯。”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墨三点了点头,十分认可墨五的话,刚要张嘴再说点什么。 “墨三,你不是跟踪公主的吗?竟然敢擅离职守跑回来。” 墨一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瞪大了眼睛,手指不客气地戳向墨三。 墨三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这是回来禀报主子,公主朝皇宫的方向来了,情况紧急,我这不才火急火燎赶回来嘛。” 说着,墨三一溜烟就去找墨幽离了。 几日没见到洛宁桑,墨幽离未出房间,一直在专心描画。 屋内静谧得只有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散落在桌上的几幅画上。 画上的人儿栩栩如生,有莞尔一笑、眉眼弯弯的,恰似春日柔风拂过湖面。 有鼓着脸颊做鬼脸的,娇俏又灵动,还有生气叉腰皱眉的,带着几分小女孩的嗔怒,每一张都是洛宁桑。 每一笔线条、每一抹色彩,都倾注了绘画者的满心爱意,极为传神。 墨三进来禀报后,墨幽离原本有些慵懒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嘴角不自觉上扬,用喜上眉梢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他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收起画卷,像是收起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立马转头,声音都带了几分急切。 “墨三,快给我看看,哪套衣服更合适。” 说着,手已经快速翻找起来。换了十几套衣服后,才选定一套,急匆匆出门了。 墨幽离在洛宁桑的必经之路佯装踱步,时不时抬眼张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精心制造不刻意的偶遇。 洛宁桑远远瞧见一抹夺目的红色,心头一喜,一蹦一跳地过去,脆生生地打招呼:“墨幽离,这么晚你也是刚回来吗?” 洛宁桑歪着头,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好奇。 “本想着去逛逛,尝尝燕赤有何特色美食。” 墨幽离微微侧身,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牢牢锁住洛宁桑,被她歪头的那一霎那控制住心跳,顿了顿才接着道。 “只是对这又太熟悉,便想着作罢。” “这几日学院放假,我明日就能带你去吃遍美食。” 洛宁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墨幽离,愈发觉得他好看,双手不自觉背到身后,身子前倾,满脸笑意。 “明日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补习呢。” “好。” 墨幽离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低头和洛宁桑并排走着。 洛宁桑脑子里像煮开的热粥,咕噜咕噜全是明日要带他去的地方。 她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先去西街吃甜豆花,再到东街尝尝烤乳鸽……” 而墨幽离满心满眼想着明日又可以与她独处,能将她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心里甜滋滋的,嘴角噙着浅笑,时不时应和洛宁桑几句。 以墨幽离的身份,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 天下珍馐,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有人巴巴地呈到跟前。 他是这天下大国的帝王,跺跺脚,地面都得颤三颤,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都不为过。 像燕赤、桑南这样的小国,地域狭小、兵力孱弱,每年得给大祈送上极为丰厚的贡品,才能在强国威压下得以存活。 那些小国的国君,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大祈哪天发兵,铁骑踏平他们的疆土。 因此,小国的公主一般都会嫁去大祈,哪怕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那也是要通过联姻来为自己国家多一份保障。 可墨幽离此刻满心满眼只有洛宁桑,八百个心眼子全用在洛宁桑身上。 “李总管,你有看到我父皇吗?” 洛宁桑风风火火地闯进殿内,双颊因奔跑泛起红晕,发丝微乱,眼眸亮晶晶的,急切地问道。 “皇上在御书房,太子殿下也在。” 李总管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那没出息的皇兄这么晚也在御书房?八成是功课没完成在挨训斥,又或者学业上惹的父皇生气。” 洛宁桑双手抱胸,脑袋一歪,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也不等李总管解释,便一把拉住墨幽离的衣袖。 洛宁桑嚷道:“解救我皇兄就靠你了,你找我父皇随便谈点什么事,就算没事也硬谈。” 那架势,全然不顾墨幽离的死活,满心只想着把兄长从“水深火热”里捞出来。 墨幽离宠溺地应了一声“好”,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看着冒冒失失往前跑的洛宁桑,快走几步,稳稳护在她身侧,生怕她磕着碰着。 御书房前,侍卫和公公瞧见两人,刚要行礼、张嘴禀报,洛宁桑一个箭步上前,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别出声!” 而后拽着墨幽离,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要溜进去,慢慢朝皇帝和太子的方位靠近。 “这次皇家狩猎就交由你负责,这么些年你该有所长进,朕像你这般大时,早已开始处理朝政了。” 皇帝眉头紧锁,满脸恨铁不成钢,重重叹了口气,“朕是造的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父皇,儿臣……儿臣还未有准备,不若明年再交由儿臣,儿臣此次定用心学习。” 洛少辰苦着脸,额头都沁出细密汗珠,双手不自觉揪着衣角,结结巴巴地说着。 他本就社恐,一见人多就慌得舌头打结,眼下又不能直接驳了父皇的意思,只能想法子往后拖,能拖一时是一时。 “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脑子蠢笨如猪,做事畏首畏尾,你……!你要气朕!” 皇帝气得猛拍胸脯,胸膛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 躲在角落的洛宁桑,瞧见兄长那窘迫模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起初还捂着嘴,可笑声越来越大,到底引得皇帝注意。 “说他没说你是吧,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滚过来!”皇帝一声怒喝。 正看戏看得起劲的洛宁桑,笑声戛然而止,撅起嘴,可怜巴巴地瞅了眼墨幽离,眼神里满是撒娇意味,似在求他解围。 墨幽离一袭红发红衣,自带邪魅气场,昂首阔步走出来,洛宁桑则缩头缩脑地跟在后面。 “墨皇见谅,不知墨皇也在。” 老皇帝看见墨幽离,神色一凛,赶紧起身拱手致歉,腰弯得极低。 “桑儿,你怎可如此没规矩,墨皇是贵客。” 皇帝瞪了一眼洛宁桑,目光里满是斥责,“拉着墨皇听墙角,成何体统!” “不怪公主,我此番来有事相商,没成想碰到公主。” 墨幽离神色从容,仿佛听墙角的不是他一般,气定神闲地应对着。 “既然父皇你们有事要说,那我和皇兄先退下了。” 洛宁桑疯狂给洛少辰使眼色,那意思分明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把墨幽离送进去,顺带救出个洛少辰。 “太子,你带桑儿回去,皇家狩猎这事就这么定了,朕会让丞相协助你,有空你可以去丞相府多请教。” 皇帝心意已决,铁了心要让太子锻炼一番。洛少辰心里虽苦,却也明白此事推脱不掉,只能咬着牙应下:“儿臣遵旨。” 墨幽离和皇帝闲谈局势发展,可心思早就跟着洛宁桑飘出了御书房。 这边,洛宁桑和洛少辰刚出门,洛少辰便愁眉苦脸地叹气:“皇妹,救命啊!操办狩猎我都不知从何入手。” “我拢共未曾去过几回,我怎么救你。” 洛宁桑也跟着叹气,小手一摊,满脸无奈。 “皇家狩猎我不曾以公主的身份坐在主位,只有那么两次跟在萧泽安后面去过。” “那这次皇家狩猎皇妹一定要来,这次听说有棕熊,更有彩头。” 洛少辰对操办无感,但一想到狩猎时的热闹场景,顿时来了兴致。 “好,让皇妹我开开眼,看看皇兄主持的狩猎,我相信皇兄。” 洛宁桑眉眼弯弯,绽出个活力可爱的笑容,仿若小太阳一般,那股子乐观劲儿感染得洛少辰信心大增,握拳朗声道:“既然皇妹相信,皇兄一定办好!” 翌日一大早,洛宁桑就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挑了件水粉色绣蝶裙,簪上珠花,装扮好还不忘抓了一大把银票揣怀里,今日她做东,定要好好请墨幽离吃喝玩。 墨幽离刚端起燕窝粥,还未咽下,洛宁桑就像一阵风般水灵灵地出现了。 “墨幽离别吃了,咱们空着肚子去,把美食都扫荡一遍。”她双手叉腰,满脸急切。 “好。” 墨幽离搁下碗筷,二话不说起身,在洛宁桑面前,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好”字,满心满眼只愿她开心。 墨幽离出街,举手投足间慵懒随性,偏又透着矜贵,身形修长,宽肩窄腰,一步一摇,恰似暗夜幽魅,所过之处,众人目光皆被其牢牢吸附,再难移开分毫。 单是一个背影,就引得路人驻足痴望,更别说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眼波流转间,潋滟着惑人的光,眼角那一抹绯色,勾魂摄魄。 姑娘们红着脸,交头接耳、偷偷议论:“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公子!” 此前墨幽离出行,皆是坐御撵,两排侍卫开道,旁人哪敢靠近分毫。 哪怕他眼神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挡不住这些炽热目光。 “你等等……” 洛宁桑一个闪身钻进店铺,不一会出来,手里多了个帷帽。 她心里莫名涌起股占有欲,可不想让别的姑娘多看墨幽离一眼,非得给他遮起来不可。 “这样就好了。” 洛宁桑满意地打量着被帷帽遮住容颜的墨幽离,觉着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洛宁桑往前走了几步,却见墨幽离还在原地没动。 帷帽下,墨幽离委屈巴巴地嘟囔:“这帷帽……有些看不清路。” 一路暗中保护的墨家三只(墨一,墨三,墨五)瞧见这幕,忍不住议论起来。 ------------ 第十四章 墨幽离的腹黑 “不对啊,主子当年可是在夜里带兵偷袭敌营,五十米开外都能一箭取了敌军统领首级,区区帷帽能遮挡主子的视线?” 墨一眉头拧成个“川”字,满脸疑惑。 “我头一次见主子露出委屈的神情,太可怕了。” 墨五晃了晃脑袋,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自家主子什么生杀大场面没经历过,眼下这小狗般委屈的模样,着实让他震惊。 直至瞧见洛宁桑屁颠屁颠跑过去,牵起墨幽离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墨家三子这才恍然大悟,暗暗咂舌:自家主子可真腹黑!洛宁桑买了些爱吃的零嘴,抱着袋子,“吧唧吧唧”吃得正香,时不时掏出一个,伸进帷帽递到墨幽离嘴边。 墨幽离张口含住零嘴,柔软的唇不经意触碰到洛宁桑的指间,她像触电一般,瞬间缩回手,双颊绯红。 墨幽离脸上也爬满红晕,心像小鹿乱撞,好在帷帽掩住面容,没被她瞧见。 “我们去春香楼,一边看表演一边吃东西。她家的东西精致又好吃,我早就想来了。” 洛宁桑砸吧砸吧嘴,觉着街边零嘴到底填不饱肚子,还是酒楼大餐来得过瘾。 洛宁桑找了小二定包间,小二领着两人正往上走,迎面碰上萧泽安和沈姝婉。 “洛宁桑,昨日还那般为难于我,今日你便跟踪我?” 萧泽安剑眉倒竖,满脸不悦,扯着嗓子嚷道。 “我就知道,你的爱慕没半点改变,昨日的事,就是想逼我委曲求全答应你!” “萧泽安,你眼睛瞎了,谁跟踪你!”洛宁桑瞬间炸毛,双手握拳,气得直跺脚。 “还说不是跟踪,你追我都追到春香楼了。”萧泽安双手抱胸,抬高下巴,满脸笃定。 两人这寥寥几句争执,瞬间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围拢过来观望。 萧泽安话音刚落,墨幽离掌心蓄力,一股内力如离弦之箭,直击萧泽安胸口,萧泽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二楼楼梯滚落下去。 “泽安哥哥……” 沈姝婉花容失色,惊呼一声,急忙追过去,扶起萧泽安,抬头怒视墨幽离,质问道:“这位公子为何出手伤人,不知泽安哥哥哪里得罪你了?” “一只蝼蚁也配人跟踪,真是可笑。” 墨幽离声冷如冰,霸气十足,那气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沈姝婉心里“咯噔”一下,明白此人和洛宁桑是一伙的。 “谁给你的胆子伤我,我可是太师府的萧泽安。掌柜的呢,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萧泽安捂着胸口,大声咆哮。 “这红衣男子是谁啊,竟然出手伤了萧公子,谁人不知道萧公子的名号,这人看来要倒霉了。” “谁说不是呢,看来那位就是洛宁桑了。” “老兄,何以见得?” “这洛宁桑追着萧泽安跑,这么多年都痴心不改。刚刚你没听萧公子说嘛,她都跟踪到这春香楼了。” “原来如此啊!”周围人议论纷纷,把这“瓜”吃得明明白白。 掌柜的从人群里挤进来,只见圆滚滚的中年男子,脸上总是挂着和气生财的笑容。 一件藏青色布衫被肚子撑得微微隆起,腰间系着的围裙上还沾着些许酒渍和油渍,低头询问小二发生何事。 萧泽安手指向红衣男子,嘶吼道:“就是他,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敢在这儿伤我,掌柜的,快给我叫几个打手来,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扔出去,省的碍眼!” 萧泽安显然因为帷帽遮盖没有认出墨幽离,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在墨幽离面前叫嚣。 萧泽安那眼中满是嚣张与戾气,脖子上青筋暴突,活像一只斗红了眼的恶犬,失了往日的冷峻清雅,那还有半点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这一吼,整个酒楼瞬间安静了下来,酒客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众人目光纷纷聚焦,酒馆里瞬间安静了几分,只余萧泽安的叫骂声在梁间回荡。 掌柜此刻眉间也透着一丝无奈与焦急,双手还不住地在围裙上擦拭,嘴里念叨着:“各位爷,消消气,这是咋啦,别坏了小店的规矩。” 萧泽安见掌柜来了,气焰更盛,大手一挥,指着红衣男子和洛宁桑道:“掌柜的,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这人出手伤了我,你赶紧让打手把他弄出去,省得我动手,砸了你这招牌!” 掌柜的陪着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连连点头应着:“萧公子放心,小店自会处置。” 说着,便朝身后一招手,几个身形魁梧、满脸冷峻的打手从暗处闪了出来,他们肌肉紧绷,拳头紧握,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大步朝着红衣男子走去。 “你们谁敢?” 洛宁桑小小一只挡在墨幽离的身前,虽因害怕身体有些发抖,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护在他身前。 墨幽离只是静静站着,绝美的脸上毫无惧色,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从容。 在看到洛宁桑护他时,墨幽离神情明显一震,从未想过有人会站在他身前。 从来都是他孤军奋战,从死人堆里踩着兄弟们的尸骨才坐上那高位,孤独惯了。 洛宁桑像是光,让他心头涌入一丝暖流,他心里暗暗发誓,他愿护她此生。 就在打手快要触碰到洛宁桑时,掌柜的突然提高了声音:“慢着!” 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墨幽离也满脸疑惑,勾人的狐狸眼瞥向掌柜。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神色一正,看向萧泽安说道:“萧公子,今儿个要赶出去的,是您呐!” 萧泽安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瞬间涨红了脸,脖子像被卡住的公鸡,怒吼道:“你老糊涂了吧,掌柜的,是他,是他在这儿闹事!” 掌柜的不慌不忙,双手抱胸,向前走了几步,“萧公子,您从进店起,就吵吵嚷嚷,一个大男子欺负一个姑娘,咱这‘春香楼’虽是个小酒馆,但也有规矩,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来的都是客,可容不得您这般胡作非为。” “反观这位公子只是替这位姑娘打抱不平,就被你如此刁难。我这酒馆,不能留您这样破坏氛围、不讲道理的人。” 此时,周围的酒客们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闹了半天,我们都没法好好喝酒了。” “掌柜做得对,不能让这种人坏了规矩。” 萧泽安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对自己投来的不满目光,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想要发作。 可几个打手一左一右在他身边,那结实的臂膀和冷峻的神情,让他明白,若是再闹事,怕是讨不了好果子吃。 “宁桑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泽安哥哥,哥哥只是误会了你。你非但不解释,还让人伤了泽安哥哥。” 这个时候沈姝婉茶言茶语开始了,沈姝婉也觉得失了面子,把怨气撒在洛宁桑身上。 “沈姝婉你有病啊,哪都有你装好人!” 洛宁桑听见这个绿茶说话就来气。 “莫要与她多言,婉儿我们走。” 萧泽安拉着沈姝婉灰溜溜的走出了酒馆。 “公子,已经为您留好了包间,请随我来。” 掌柜的满脸堆笑,哈着腰快步走到墨幽离身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腰间的玉牌。 掌柜心中暗忖:今日来的这位,可是贵客中的贵客啊!脸上的笑意愈发谄媚,抬手殷勤地引路。 洛宁桑被方才与萧泽安的冲突搅得心头烦闷,胸脯微微起伏,大口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情绪,转头看向墨幽离。 扬起笑脸道:“咱们吃咱们的,莫要因那些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好,听你的。” 墨幽离宠溺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阴霾,看见洛宁桑脸上绽出笑容。 他只觉心间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缓缓填满,满得快要溢出来。 进了包间,洛宁桑拿起菜单,纤细的手指在菜品名录上点来点去,歪头问道:“你有什么忌口吗?喜欢吃清淡还是偏辣?” 墨幽离取下帷帽,随手搁在一旁,又自然地拿起茶壶,为洛宁桑斟上一杯热茶。 热气腾腾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眉眼,却衬得眸中深情愈发清晰。 “没有忌口,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洛宁桑闻言,也不客气,清脆的嗓音报菜名似的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菜肴:“来一份桂花鱼翅,要你们店里最鲜的鱼翅;还有这道香酥鸭,看着就诱人;再加个樱桃肉,下饭正好……” 洛宁桑点的菜,有店里特色的,有招牌拿手的,更多的则是她平日里偏爱的那些吃食。 不一会儿,一桌子菜肴便如流水般摆满。 洛宁桑彻底抛开了名媛闺秀的矜持做派,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食的小松鼠,吃得肆意洒脱。 墨幽离本没什么胃口,可看着洛宁桑吃得这般香,竟也觉得饭菜格外可口,胃口大开。 洛宁桑还不忘一边吃一边不停给墨幽离夹菜,小嘴嘟囔着:“这个好吃,你多尝尝。哎呀,这个你也试试嘛。” 在她的热情投喂下,墨幽离今日吃下的饭菜比往日多出不少。 此时,掌柜的引着墨家三子进了个小房间,里头同样摆好了一桌饭菜。 掌柜那平日里胖嘟嘟、总是挂着笑的脸上,此刻恢复了冷峻,微微抱拳问道:“几位大人突然到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墨一夹了口菜送进嘴里,嚼了几下,点头赞道:“这味道确实不错。” 才顾得上回掌柜的话,“倒没有什么事,只是顺路陪主子来看看。” 掌柜目光一闪,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指了指天花板,小声问道:“楼上那位是?” 他方才瞧见墨幽离的腰牌,心里便知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十有八九就是这三位口中的主子。 想到这儿,掌柜暗自庆幸之前的应对没出差错,但凡踏错一步,这会儿估摸自己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掌柜的,有些事情莫要多问。你刚刚做的很好,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墨三刚说完,像是又想到什么关键细节,赶紧补充了句。 “还有,一会楼上结账,你便说今日是你生辰,免费!至于楼上花费的,这些应该足够了。” 说着,墨三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哗啦”一声扔到桌上。 掌柜的面露难色,双手把金子推回,陪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大人,金子就不收了,当我孝敬各位了。” “收下!不能坏了规矩!” 墨一板起脸,神情严肃,不容置疑,强行把金子塞到掌柜怀里。 掌柜见状,也不敢再推脱,只得收下,躬身退了出去。 周边小国家里,诸多大型酒楼或是青楼酒馆,实则都是大祈暗中安排过来的。 这般布局,一方面是为了牢牢把持小国的经济脉络,让其经济动向尽在掌控。 另一方面则是便于探听这些小国的风吹草动,但凡小国有任何异动、心怀不轨,大祈便能迅速出兵,踏平此处。 这家春香楼亦是大祈的产业,掌柜虽不认识来人具体是谁,但挂在腰间的腰牌等级,他可熟得很。 平日来的那些普通管事,腰间挂的是玄铁腰牌,一年能来上一次的大人物,腰间佩的是白银腰牌。 今日这三人亮出的是黄金腰牌,至于那位红衣公子,腰间挂的可是墨玉腰牌,尊贵无比。 掌柜想到这儿,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应对堪称机智,否则此刻哪还有命在。 洛宁桑吃饱以后,惬意地靠在椅子上,满足得如同晒饱了太阳的小猫,眯着眼,懒洋洋的模样煞是可爱。 墨幽离手肘撑在桌面,手托着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洛宁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撅起嘴嗔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可不要说我好看才看的,你那张脸都晃着我眼睛了。” ------------ 第十五章 玉佩错送 她心里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还好他是男子,要是女子生得这么妖孽的脸,那定是祸国妖妃,保不准要惹出多少祸事来。 墨幽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笑一声,抬手又把帷帽带上,轻声问道:“这样可好?” 洛宁桑缓缓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遐想,喃喃道:“唉……你要是和我皇兄换换,你来做我皇兄就好了。” 这话纯粹是她灵光一闪,随口而出。 洛宁桑不过是想到,墨幽离堪称父皇心目中完美儿子的模板,智商高、能力强,不论哪方面都是旁人效仿的榜样。反 观自家兄长,整日被父皇念叨没出息,动辄就是一顿训斥。 要是墨幽离是父皇的孩子,那父皇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墨幽离听了这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弧度里藏满失落。 他满心苦涩地以为,洛宁桑只是把他当作兄长看待,这段时日两人的亲近相处、她的关怀备至,统统只是兄妹间的情义,与男女之情毫无干系。 帷帽遮盖下,是墨幽离一颗渐渐破碎的心,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忍就此放弃,哪怕只当个兄长守在她身边,只要能靠近她,心里便能收获片刻欢愉。 “两位吃的可好,小店赠送些零嘴,两位可以带着路上吃。” 掌柜敲门进来,脸上再度堆满笑意,双手递上两包梅子。 “你家的味道很不错,整个燕赤挑不出几家可以比拟的。” 洛宁桑毫不吝啬夸赞,心里琢磨着,要不是这儿价格昂贵,她恨不得天天来吃。 说着,她便伸手掏荷包,准备结账。 掌柜眼疾手快,立马伸手阻止,脸上笑意更浓:“今日是我的生辰,在小店吃饭的客人全部免费,就当是我请了。我爱热闹,能有这么多人来吃饭,我看着开心。” 这话倒也不全是假话,开店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官家贵人来吃饭,大多都是点一桌子菜,蜻蜓点水般浅尝几口,哪像今日这两位,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真心喜欢店里菜肴的味道。 “看来咱们今天运气好,赶上掌柜的生辰了。掌柜的你不收饭钱,那这份生辰礼一定要收下。” 洛宁桑从随身小包里翻出一个绣得丑丑的荷包。 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解释道:“刚刚知道您生辰,也没准备什么。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也是份心意,你不要嫌弃才好。” 她挠了挠头,心里清楚自己刺绣的手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但眼下手头也没别的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感谢姑娘了,这是我今日收到的第一份生辰礼,怎会嫌弃。” 掌柜双手郑重接过,放入怀里,又寒暄了几句才退下。 墨幽离眼巴巴看着掌柜拿着荷包离开,心里酸溜溜的。 好一会墨幽离忍不住开口:“我生辰你也给我绣个荷包好不好。” 他暗下决心,待会定要找机会把这荷包抢过来,虽说洛宁桑亲手绣的东西肯定不精美,但于他而言,意义非凡,哪怕丑得不堪入目,也是宝贝。 “别闹,你可是一国皇帝,哪有送你这么寒酸礼物的。” 洛宁桑白了他一眼,脑海里浮现出以往父皇给墨幽离贺生辰的场景。 听父皇讲,大祈送出的珍宝在墨幽离的生辰贺礼里都算不得上乘,其他国家乃至大祈本国官员呈上的礼物,那都是世所罕见、价值连城的好物,随便拿出一件,便能引得世人惊叹。 在那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面前,她这寒酸的小荷包,实在不值一提。 “可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荷包,我母后去世得早,从来没有人亲手为我绣过。” 墨幽离压低声音,沙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悲伤,直直穿透洛宁桑的心。 洛宁桑心下一软,犹豫片刻,点头应道:“那你生辰我尽力吧,我的手艺你刚也看到了,到时候记得塞怀里别让人看见哦。” 她想着,只能尽量绣得不那么丑,只求墨幽离别把这荷包拿出来丢人现眼。 “那我们说好了,我生辰时你不能忘了。” 墨幽离听到洛宁桑亲口答应,满心欢喜,从未像此刻这般期待自己的生辰到来。 “我这个人说话算数的,你莫要担心。” 洛宁桑眉眼弯弯,蹦蹦跳跳下楼,活力满满,边走边说,“我还要带您去取我准备的礼物呢!” 墨幽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趁着众人不注意,在角落里对着暗卫三人组迅速做了个手势。 三人目光交汇,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朝着掌柜离去的方向摸了过去。 可怜的掌柜,刚美滋滋把荷包揣进怀里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就见眼前黑影一闪,荷包便被明晃晃地抢走了。 …… 沈姝婉费力地搀扶着萧泽安,刚跨过太师府的门槛,萧泽安就猛地甩开她的手,满脸怒容,额上青筋都微微凸起。 萧泽安咬牙切齿道:“这个洛宁桑,简直胆大包天,她今日这般行径,是彻底把我惹毛了! “泽安哥哥,今日宁桑姐姐太过分了。明明她一直追着哥哥跑,整日围着哥哥打转,可她怎么突然对哥哥如此绝情。” 沈姝婉看萧泽安黑着脸,还偏偏再火上浇油。 “我看她是又勾搭上别人,那个穿红衣服的说不定就是她的相好。” 萧泽安怒气冲冲的说着。 “在这燕赤国,论样貌论才学,谁人比得上泽安哥哥你。宁桑姐姐追着你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的。” 沈姝婉都不相信洛宁桑会另爱他人。 沈姝婉的话让萧泽安又找回自信,洛宁桑确实不可能轻易变心,但这段时间她态度的变化又是为什么。 萧泽安竟然刚刚有一瞬间担心洛宁桑爱上他人,以前自己不是特别讨厌她嘛。 对一个人慢慢好奇,忍不住去探究,默默去关注,那便是爱上那个人的开端。 洛宁桑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一开始打破之前的印象,引起萧泽安的探究,这步棋怎么下,都在洛宁桑的掌握中。 恰在此时,一小厮匆匆走来,恭敬行礼:“公子,门口有人找您。” 萧泽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进来。” 说罢,端起茶盏猛灌一口,试图平复怒火。 小厮进门,双手呈上玉佩,满脸堆笑:“萧公子,这是洛姑娘在我们店为您定做的玉佩。您瞅瞅,这可是上乘美玉,单是料子就价值连城,市面上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萧泽安接过玉佩,确实晶莹剔亮是块难得的美玉,这样好的品质他也是第一次见。玉佩打造得美轮美奂,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还有这玉佩的款式可是洛姑娘亲手画的图纸,洛姑娘为您可真是用心了。” 小厮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知道洛姑娘追着萧公子身后多年,爱慕萧公子,为他付出所有却依旧没有打动他。 在他们店里购买礼物送给萧公子都不下百次,小厮看在眼里,觉得洛姑娘这样为爱奔赴,为一个人付出十几年太感人了。 这次他定要好好为洛姑娘说些好话,为洛姑娘争取争取。 沈姝婉凑上前,指尖轻触玉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宁桑姐姐,可还说过什么?例如……是生辰礼物?” 沈姝婉也觉得奇怪,刚刚两人闹得如此难看,这会突然送礼物,尤其是礼物如此贵重。 莫非这是洛宁桑之前为萧泽安准备的生辰礼。 “洛姑娘倒没说,不过总是对萧公子用心了。” 小厮句句话都要为洛宁桑争取一番。 萧泽安堵在胸口的气一下子散去,拿起玉佩挂在腰间。 “我就说她近日种种行为就是让我注意到她,她怎么可能离得开我。不论她嘴上说的多绝情,心里总是心悦于我。” 萧泽安给了点碎银子打发走了小厮,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泽安哥哥,那你也喜欢宁桑姐姐吗?” 沈姝婉听到萧泽安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婉儿莫误会,这么多年我若喜欢她早就喜欢了。” 萧泽安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妥,让沈姝婉吃醋了,便赶紧解释。 “泽安哥哥现下无事,婉儿便回府了。” 沈姝婉不想多呆,虽然萧泽安解释了,但她心里总是有些难受。 “本是带婉儿去酒楼吃饭的,这一遭尽耽误至此,不若婉儿吃些东西再回去。” 萧泽安看出沈姝婉的不开心,便哄哄佳人。 “刚好一会还有几个好友来我这,都是你认识的,我们在这湖心亭中一起围炉煮茶,作诗研学岂不快哉。” 萧泽安算算时间,大理寺卿的嫡子张公子和户部尚书的嫡子李公子一会便来。 几个大男人一起太无趣,有佳人相伴倒别有一番趣味。 沈姝婉害羞点头。 “那我去吩咐厨房做些你爱吃的,婉儿等等我,我去换身衣裳便来。” 佳人在侧,萧泽安这被踢了一脚的衣裳怎配得上。 沈姝婉点点头,她在太师府逛逛。远远见到有一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坐在轮椅之上。 沈姝婉有些狐疑,未曾听说萧泽安另有其他兄弟,这男子为何在太师府。 “婉儿,让我好找,你怎么跑这来了。” 潇泽安看到沈姝婉走到大哥的庭院,赶紧拉她回来。 他自知自己一个庶子,对外顶替大哥嫡子的身份。也因大哥身体不适,常年未外出,这才瞒了下来。 千万不能让沈姝婉知道真相,他换完衣服看到沈姝婉朝这边来,就一路小跑过来阻止,还好阻止的及时。 “我就是闲着随便走走。” 沈姝婉被萧泽安拉回庭院,没一会张公子和李公子也赶来。 “沈小姐也在,看来是打扰二位了。” 张公子看到萧泽安为沈姝婉剥龙眼,两人亲腻的模样打趣的说。 “你们就不要在这贫了,赶紧坐。这是家父平日里都舍不得的龙井,你们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萧泽安给两个好友倒上茶水,起身递茶时,腰间的玉佩甚是显眼。 “萧公子,你这玉佩不一般。能否让我观赏一番。” 李公子平日里颇喜欢研究这些,看到萧泽安腰间的玉佩,极为感兴趣。 “这就是个普通的玉佩。” 萧泽安谦虚的说着,从腰间取下递给李公子。 “这是哪位佳人所送?” 李公子打趣时,眼神还朝着沈姝婉看去。 “这是宁桑姐姐所赠,泽安哥哥喜欢的紧呢。” 沈姝婉白了萧泽安一眼。 “这么多年洛宁桑就跟一条狗一样追在我们萧公子身后,送的礼物多不胜数,萧公子哪次在意了。” “对啊,萧公子这样的翩翩少年,咱们燕赤爱慕萧公子的姑娘排着队的多,洛宁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让萧公子另眼相看的只有咱们第一才女。” “这玉真是好玉。” 李公子爱不释手的摩挲着玉佩。 “李公子要是喜欢便送于你了。” 萧泽安还想攀附户部尚书这层关系,一块玉佩他自是舍得。 “那感谢萧公子的割爱,这块玉佩李某人便收下了。” 李公子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挂在腰上,眼神都亮了几分。 沈姝婉看到萧泽安那么痛快就送出玉佩,便也觉得萧泽安心里并没有洛宁桑,不然她的一番心意,萧泽安怎么可能如此糟践。 另一头,洛宁桑风风火火的带着墨幽离到玉石铺子。 “我上次送来的玉佩打好了吗?” 洛宁桑看到店里的小厮便问。 “洛姑娘你放心,掌柜的对您的玉佩十分上心,早早的都做好了。” 小厮看到洛宁桑来,脸上挂满了笑容。 “太好了,麻烦为我取来。” 洛宁桑还担心这么短时间没有雕刻好呢,没想到速度很快,已经完成了。 “洛姑娘,玉佩已经送到太师府了,还是小的亲自送去的。连同您的心意,小的都代为转达了。” 小厮已经自我感动上了。 “什么太师府?什么我的心意?” 洛宁桑脑子还没转过来,没明白小厮说的啥。 ------------ 第十六章 湖底寻找玉佩 “就是您的心意啊,为了萧公子寻找那天下少有的美玉,还亲手绘制图纸,亲自送来雕刻,小的都一点不漏的告知萧公子了。” 小厮以为洛宁桑不明白他所转达的,又详细说了一番。 “既然洛姑娘为萧公子这般用心,我还有事便告辞了。” 墨幽离一路上满心期待,以为洛宁桑带自己来这里是要送一份礼物给他。不论洛宁桑送的是何物,他定会视作珍宝。 可能因为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寥寥几句便让他的心沉入谷底。 这么多年,他只是听说洛宁桑为了萧泽安怎么付出,怎么追在他身后。如今亲耳听到,亲眼见到,那种滋味让他心酸。 “墨幽离,你信我,这是个误会。” 洛宁桑急得直跺脚,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那便弄清楚后再来找我,我在春香楼等你。” 墨幽离想离开,却不想离的太远。 “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谁给你说玉佩要送到太师府,送给萧泽安的!” 洛宁桑气炸了。 “洛姑娘,往日你来店里定的东西,不都是直接送去太师府吗?这么多年订的都是送给萧公子的。” 小厮一脸疑惑。 “我……你……哎呀!” 洛宁桑敲了敲自己脑袋,她就少说一句,这次跟以往不一样。 以前确实,重生前的自己,攒一点银子便来这挑选礼物送给萧泽安,只为看到他一笑。 如今不一样了!这闹出这么大的误会,真的是。 “现在玉佩在何处?已经送到萧泽安手里了吗?” “是……是的,小的亲手送的。” 洛宁桑心急如焚抬腿就往太师府跑,这玉佩本是送给墨幽离,她一定给要回来。 洛宁桑穿过亭台便看到萧泽安和沈姝婉,还有萧泽安那两个狐朋狗友。 “萧泽安,玉佩呢?” 洛宁桑走到萧泽安身边,喘着粗气的问。 “洛宁桑,你什么意思?” 萧泽安刚刚炫耀完,洛宁桑问玉佩是何意。 “小厮弄错了,玉佩本是我送给他人的,小厮误以为……,反正你现在把玉佩还给我,那并不是送给你的。” 洛宁桑急得一头汗,墨幽离还等着她去解释呢。 “既到了本公子手里,那便是我的,莫说你一句送错就想索要回去,便是扔了我也不会还给你!” 萧泽安猛地站起身大声回应道,洛宁桑这番行为让他在其他人面前颜面扫地。 更何况玉佩萧泽安已经送给李公子了,现在洛宁桑闹这一出,萧泽安定不会让她如愿。 洛宁桑也算是开眼了,当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萧泽安!平日里看你人模狗样的,现在你是直接不当人了。什么叫到你手里就是你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洛宁桑气的破口大骂,更是一杯热茶泼了萧泽安一身。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公子尴尬的把玉佩从腰间解下,递还给萧泽安。早知道这样的情况,他是断不能接下这玉佩的。 洛宁桑的这番行为激怒了潇泽安,萧泽安拍了拍一身的水渍,怒气冲冲的从李公子手中接过玉佩,转身猛地一甩手,玉佩脱了手,“扑通”落入庭院湖水中,溅起水花。 正值寒冬腊月,池水冰冷刺骨,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洛宁桑看着慢慢沉入湖底的玉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洛宁桑不及多想,纵身跳入湖中,向玉佩落下的位置游去。 只见她双手在水下摸索,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仍不放弃,那湖水似无尽寒渊,寒意直钻心底,可她满心只有那玉佩。 萧泽安本是因洛宁桑的行为气不过,所以才会把玉佩丢入湖中,岂料她真敢跳湖,一时愣在原地。 待萧泽安反应过来,瞧着那冰水中挣扎的身影,心下竟有些慌乱愧疚。 又见洛宁桑如此执着,只为那玉佩,这玉佩一眼便知是男子所佩戴。莫名醋意与怒火交织,不知哪个男子何德何能,得她这般深情。 以前这番深情从来只属于他! 李公子和张公子看到洛宁桑跳湖,都在湖心亭紧张的观望。 “泽安哥哥,快让宁桑姐姐上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就算是再珍贵的玉佩,身子要紧。” “话说回来,宁桑姐姐也是,送玉佩的也是她,闹着要回玉佩的也是她,就算是想引得泽安哥哥注意,也不能让哥哥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 沈姝婉嘴角擒笑,看着洛宁桑在湖中狼狈的模样,假意关怀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你让她找,莫要管她。有些人就算冻死也是自找的。” 刚刚那一丝的愧疚和醋意,因沈姝婉的几句话霎时化为乌有。 萧泽安的心底烦躁的紧,张公子和李公子也不便多留,便拱手告辞。 萧泽安只得约了下次郊游,此番围炉煮茶的兴致被坏了,但关系还是要拉拢的。 沈姝婉本想走,又怕萧泽安看到湖里那位心软,她止住脚步温婉的说:“泽安哥哥,你也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婉儿可是要心疼的。你且先去换身衣裳,莫要着凉了。” 萧泽安有了沈姝婉的关怀,心头的怒火才平息了些,点了点头去换衣裳。 “洛宁桑,人都走完了,你还要表演到何时。你闹这一出不为何,咱们心知肚明,我是不会让你把萧泽安抢走的。” 现下只剩洛宁桑和沈姝婉两人,沈姝婉也不装了。 洛宁桑忙着在水底寻找玉佩,没有想搭理沈姝婉。 谁知,沈姝婉也跳入湖中,沈姝婉朝着洛宁桑的方向走去,洛宁桑莫名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却又接着寻找起来。 沈姝婉站在洛宁桑不远的位置,当看到一个身影远远走来,沈姝婉便突然后退一步,整个人重重摔进湖水里。 “婉儿……”萧泽安赶忙跳进湖水里,将沈姝婉搂紧怀里,带上湖心亭。 “咳咳咳……宁桑姐姐,你怎可这般。婉儿看姐姐一人寻找便想着帮忙,你为何要推婉儿。婉儿,婉儿不会跟你抢泽安哥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婉儿,但婉儿只是觉得同为女子,不想你冻坏身体才帮忙的。” 沈姝婉缩在萧泽安的怀里有些发抖,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让萧泽安心疼到骨子里。 “洛宁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婉儿一番好心你不领情便罢,你还推婉儿。婉儿身子弱,不像你那般。” 萧泽安愤怒的对洛宁桑说,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紧紧裹在沈姝婉的身上。 “你们两个真是绝配,绿茶配狗!”洛宁桑已经冻的嘴唇泛白,说出的声音都颤抖不已。 “泽安哥哥,婉儿冷。”娇滴滴的声音拉回了萧泽安的视线,萧泽安一把抱起沈姝婉便往自己寝殿走去。 洛宁桑在昏暗冰冷的湖底摸索许久,双手被湖底的水草割破,鲜血渗出,染了湖水。 墨三在洛宁桑跳下湖的那刻,便飞速去给主子汇报了,他不敢私自做决定,更不敢耽搁。 墨幽离在春香楼让小二烫了几壶酒,心情烦躁的他打算独饮几杯。 拿着酒杯坐在窗边望眼欲穿的等待洛宁桑来找他。 没等来洛宁桑,却见墨三远远的狂奔而来,窜上楼跪地禀报。 得知整个事情的过程,墨幽离踏着窗沿飞身而下,整个人如同一阵红色的风驰骋而过。 墨幽离来到太师府门前,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恰似暗夜杀神。 门前的几个家仆见到陌生人来势汹汹便出声阻拦,墨幽离衣袖翻飞间一股雄浑内力,如炮弹般轰出,重重砸门口几人的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几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太师府厚重的大门上,扬起漫天尘土。 大门被几人用身体撞开,墨幽离跨过几人倒地的身体,继续往前快步走去。 “你是何人,竟然擅闯太师府?” 太师府内的侍卫蜂拥而上,围住墨幽离。 墨幽离一袭红衣猎猎作响,身姿笔挺如苍松,面庞冷峻,双眸仿若寒星,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透着彻骨寒意与磅礴怒意。 见对方不答,侍卫们抡刀便劈,刀风呼啸,恰似一道黑色闪电,朝墨幽离砍来。 墨幽离目光如炬,右掌裹挟劲风拍出,掌风竟将空气震得“嗡嗡”作响,恰似无形铁拳,砸在侍卫们身上。 墨幽离内力澎湃涌出,如汹涌浪潮,所到之处,侍卫们像被狂风卷飞的落叶,纷纷倒地不起,现场只余一片哀嚎。 而他毫不停留,向着洛宁桑所在湖中飞奔而去。 偌大的湖水中,一个小小的人影弯着腰在水中焦急的寻找,苍白的小脸和冻的有些发紫的嘴唇让墨幽离心脏为之一紧。 墨幽离轻踏在水面,大手一捞便把洛宁桑抱在怀里。脚尖在水面用力一蹬,两人便稳稳的落在湖心亭。 “玉佩,玉佩我还没找到。” 洛宁桑浑身湿透、滴水成冰,此时在墨幽离怀里无助的挣扎,她还要回去找寻,那是给墨幽离的,她可以解释。 “乖,交给我便好。” 墨幽离调动全身的内力聚集在掌心,一掌拍向湖面,只见湖面瞬间被破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柱。 湖底粘着几分泥泞的玉佩便裸露出来,墨幽离五指虚空一抓,玉佩像是有吸力一般,飞到墨幽离的手中。 洛宁桑见玉佩在墨幽离的掌中,终于撑不住,几近昏迷的身形瘫软在墨幽离怀中。 墨幽离见洛宁桑面色惨白如纸,双唇乌紫,昏迷不醒。当下心急如焚,以内力为她暖身驱寒。 萧泽安本在照顾沈姝婉,突然听到外面打斗声,应声而来。刚走过来就看到墨幽离强大的内力炸开湖面,拿走玉佩。 墨幽离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洛宁桑,把洛宁桑放在离湖心亭不远的走廊。 墨幽离以内力点穴,为洛宁桑先封住穴位,以免寒气入体。 墨幽离转身走向衣衫半干的萧泽安,抬手就是一掌向他拍去。 “是你将玉佩丢进湖里?是你让公主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找寻多时?你该死!” 墨幽离不在是那个遇事沉稳的帝王,此时他只是为了心爱之人乱了心神的少年。 几招下来,萧泽安身形狼狈,衣衫褴褛且满是尘土与血迹,脸色惨白如纸,没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风雅,只剩满眼的惊惶与恐惧。 “你……你别过来!”萧泽安颤抖着声音,因恐惧透着绝望。 墨幽离不为所动,单脚猛地跺地,砖石崩裂,碎屑四溅,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刹那间,他右掌聚力,掌心内劲凝若实质,化作幽蓝光芒,仿若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带着划破空气的“嘶嘶”声响,朝着萧泽安轰去。 萧泽安慌乱抬手抵挡,双掌刚触及墨幽离攻势,顿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袭来,手臂骨骼“咔咔”作响,似要被碾碎。 “啊!”萧泽安惨叫出声,整个人像被重锤击飞的破布袋,直直撞向身后亭廊的柱子。 “轰隆”一声,湖心亭整个崩塌,砖石裹挟着烟尘将萧泽安掩埋大半。 萧泽安大口吐血,挣扎着欲起身,墨幽离却再度隔空拍出一掌,内力如汹涌波涛,隔空将萧泽安狠狠按倒在地。 “住手,墨幽离……我想回宫。” 洛宁桑刚刚转醒,就看到墨幽离暴打萧泽安的场景。 萧泽安还不能死,这么死太便宜他了,洛宁桑因此出口阻止。 听了洛宁桑的话,墨幽离深色一暗,未多言,便抱起她大步离开。 萧泽安趴在原地,看着洛宁桑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阴沉沉的天幕下,马蹄声急,墨幽离怀抱着洛宁桑,一路策马狂奔入宫。 洛宁桑面色惨白如纸,身子绵软无力地靠在墨幽离怀中,体温不正常的热,几缕发丝被冷汗浸湿,贴在额角,气息微弱得仿若随时会断绝。 “墨五!”墨幽离一踏入宫殿,嘶吼声响彻整个皇宫,平日里沉稳冷峻的声音此刻满是焦急与慌张。 ------------ 第十七章 柳姨娘求情 他大步流星迈向寝室,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怀中之人,将洛宁桑轻放在雕花床榻上时,双手都在不自觉颤抖,那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墨五连滚带爬的赶来,把脉、观色、问诊,墨幽离在一旁紧攥双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洛宁桑。 “主子,公主这脉象,沉而迟紧,往来滞涩啊。乃是寒邪直中,于寒水中久浸,周身毛孔骤缩,寒邪趁虚而入,困于经络脏腑之间,致使气血凝涩不畅,如今这便是体内正气与寒邪相搏的表象。” 墨五抬眼,目光满是忧虑,接着说道:“公主现下发热畏寒,周身酸痛乏力,身体虚弱不堪,且这寒邪若不速速驱散,往后恐会累及心肺,留下咳喘、心悸之类的病根,还望主子准许我即刻施针,再辅以驱寒化湿、调和气血的药剂,双管齐下,助公主逼出寒邪。” 墨幽离目光带着焦急,嘴里命令着墨五:“你一定要治好她。” 这句话中带着一丝恳切,与平日久居朝堂的帝王判若两人。 墨五掏出银针,在洛宁桑的穴位上施针。 “主子,公主此番受寒极为深重,除了我刚刚施针,还需要辅以药剂。我以干姜、肉桂、细辛等温热之药为引,驱散经络间的阴寒,再佐以茯苓、白术,利水渗湿,化解体内因寒而生的痰湿,便能治好公主。” 墨五开好药方,墨幽离亲赴药房督煎,守在火炉边,火星偶尔溅出,他也浑然不觉,眼睛只盯着药罐,手中扇子有节奏地扇动,催促着药效快些熬出。 药成,墨幽离端着碗,先吹散热气,再用勺子轻搅,试了温度,才坐到床边,一手揽起洛宁桑的肩头,一手将药送到她唇边,柔声道:“乖,喝了药就会好起来。” 见洛宁桑蹙眉难咽,墨幽离哄劝着:“就一口,慢慢喝。” 洛宁桑从小就怕药苦,喝了几口便皱起眉头。 墨幽离赶紧喂她一颗果脯,压制住口中的苦味。 洛宁桑贪吃,盯着盘子中剩下的果脯目光赤裸裸的盯着。 墨幽离轻笑,一颗一颗将果脯喂到洛宁桑嘴里,再用手接住她吐出的果核。 喝了药的洛宁桑又沉沉睡去。 此后几日,墨幽离衣不解带。 夜里,墨幽离合衣趴在床边,稍有声响便警醒,抬手轻抚洛宁桑额头查看体温。 白日,墨幽离亲喂药食,拿帕子为洛宁桑擦拭嘴角,为洛宁桑读些话本解闷。 墨三之前带来的奏折堆了好多,这几日陪在洛宁桑身边,等到她熟睡后,墨幽离便开始批阅奏折。 看着洛宁桑熟睡的脸,墨幽离批阅奏折不觉困倦,短短几日便全部处理完,命令墨三快速送回大祈。 往昔冷峻的面容如今满是温柔缱绻,眼中的宠溺与担忧浓得化不开,只盼着洛宁桑早日恢复往昔的鲜活灵动。 太师府这边…… 萧泽安被打的仅剩下半条命,还惦记着派小厮送沈姝婉回去。 萧泽安被府里的仆从抬回房,又请了大夫诊治。因其伤的太重,老太师回府时,萧泽安还在昏迷。 老太师看到府中被内力冲击下,塌掉的房屋和毁掉的地面,询问发生了何事。 等老太师弄清楚前因后果,只觉天塌了,自家孽子竟然惹了大祈国皇帝,家门不幸啊!他们太师府可能要到头了。 老太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要不是萧泽安昏迷,定要将庶子鞭打一顿。 “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什么人都敢招惹!” 老太师气不过,便撒气在萧泽安生母柳姨娘的身上。 “老爷,安儿还小不懂事,老爷您就原谅安儿吧。呜呜呜……” 柳姨娘跪在老太师面前,哭的好不伤心。 “他还小,现在不惩罚他,再大些,他就敢把天捅个窟窿!” 老太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安儿,公主还喜欢着安儿,老爷……安儿现在还昏迷着,等安儿醒了,我定让他好好抓住公主的心,让他跟丞相府的庶女断了联系。” 柳姨娘抓住公主这跟救命稻草,说出了自家儿子对于太师府还是有用的。 “哼!他因为那个庶女得罪公主,惹怒墨皇,他就等着害我们太师府满门被灭!!” 老太师想到那个做事沉稳,手段狠辣的少年君主,血腥之气弥漫朝堂,那温文表象下,藏着一颗翻云覆雨、冷硬如铁的心,皇权之路,他以果敢和智谋铺就,步步染血,稳坐江山之巅。 萧泽安,他是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得罪这样的人物! “我替安儿赎罪,我去求公主,就算折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求得公主原谅的。” 柳姨娘哭诉着,只要能保下自己儿子,她便可以豁出去了。 “随你……” 老太师觉得柳姨娘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聒噪的很,一句话便打发了。 老太师此时注意点在墨幽离身上。墨幽离为何会为洛宁桑出头,他与洛宁桑是何关系。 老太师半点没有把两人往伴侣的当年想,毕竟在老太师的心里,洛宁桑和墨幽离简直就是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一个是地上的淤泥。 那洛宁桑配自己儿子都差点意思,更别提墨幽离那样惊艳天下的帝王。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凝香殿雕花的铁门上,柳姨娘站在门口,神色复杂,手中紧攥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那是她筹备用来道歉的“诚意”。 她身着一身素色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只是眉眼间满是焦虑与疲惫,全然没了平日里雍容模样。 门开了,下人们瞧见她,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柳姨娘便抢先一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劳烦通禀一声,我想见见公主,我是萧泽安的生母,我找公主是有要事相商。” 下人们虽有些不情愿,还是侧身让她进了院子,下人们去通报一声主子,让柳姨娘在偏殿等待。 洛宁桑这几日在墨幽离精心照料下恢复的不错,此时正在窗边翻着话本,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墨幽离刚离开,去为她准备些零嘴,洛宁桑看话本喜欢边吃边看。 下人们来报:“公主,有个自称萧公子生母的女人在门口找您,说有要事相商。” “让她过来吧。” 洛宁桑对柳姨娘印象是个因身份而自卑怯懦的女人,是个只会哭哭啼啼依靠男子的小女人。 在洛宁桑面前,柳姨娘永远都是胆小懦弱的模样,即便是洛宁桑重生前在太师府活的跟狗一样,柳姨娘依旧小心翼翼的奉承着她,这个人算是毫无存在感。 不一会柳姨娘跟着丫鬟过来,听闻动静,洛宁桑抬眸瞥来,见到她手里捧着的锦盒,便把今日她的来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洛宁桑神情瞬间冷淡,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继续翻书,淡声开口:“柳姨娘不知今日所来何事?” 柳姨娘被这疏离刺得一僵,却仍强撑着快步上前,将锦盒递过去:“公主,之前安儿多有得罪,是我教导无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大人大量,莫要再与他生气了。” 洛宁桑并未接,目光在锦盒上一扫,轻哼:“柳姨娘,您这是何意?萧公子所做之事,想必您也清楚,我这几日高烧不退寒气入体,不是一两个物件说不生气就不气了的。” 洛宁桑怎么可能不生气,要不是萧泽安扔了她的玉佩,她至于病了好几日,那么苦的药一睁眼就要喝。 柳姨娘眼眶泛红,手都有些抖了:“公主,我知晓安儿做了那糊涂事,可他到底年轻,一时冲动,你俩自小相识,总还有几分情分在的,就当看在我的老脸上,饶他这回。” 柳姨娘说着,泪水簌簌滚落,手帕都湿了大半。 “柳姨娘严重了,我并没有为难与他,何来饶他一说。” 洛宁桑越听越奇怪,她这几日病着,还没来得及为难萧泽安呢。 “当日墨皇教训了安儿,安儿到现在还伤着下不了床。” 柳姨娘直接点破,她也不绕弯子了。 洛宁桑才回想起来,当时墨幽离好像把萧泽安暴揍了一顿,打的想当惨烈。 洛宁桑沉默良久,才道:“柳姨娘,这你应该去求墨幽离吧?” “公主,正因如此,我才厚着脸皮求你呀!您与墨皇关系匪浅,墨皇做的一切显然是为了您。只要你去同墨皇说说,让他别再追究安儿,往后我一定当铭记您这份恩情。” 柳姨娘见洛宁桑犹豫,“扑通”一声竟跪了下去,洛宁桑惊得瞪大眼,忙去搀扶:“柳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柳姨娘泣不成声:“我当娘的自然知道,安儿心里一直只有你。虽然暂时他被沈家那个妖精迷惑了,但我一定让他断了不该有的念想。这么多年,我是看着您长大的,只有您才配得上安儿。安儿自小孝顺,我向公主保证,安儿定钟情于你。” 洛宁桑长叹一声,终是接过锦盒,沉声道:“柳姨娘,您先起来,我只能说去试试,墨幽离他听不听,我可没把握。” 柳姨娘忙不迭点头,脸上绽出一丝希望的光,颤巍巍起身,双手合十对洛宁桑拜了拜:“多谢公主,你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呐。” 柳姨娘看洛宁桑有些倦色,便不再打扰,匆匆走了。 墨幽离在柳姨娘刚开始哭时便已经过来了,但听到她们的谈话止住了脚步。 洛宁桑被萧泽安害的差点丢了小命,却依然选择原谅,原来萧泽安在她心里如此重要。 墨幽离在燕赤这短短半月,心情起起伏伏。每每揭开真相,却又不愿相信。 明知自己是洛宁桑用来气萧泽安的工具,但总是劝自己,至少自己对她来说还有用。 明知洛宁桑视自己为兄长,却又觉得至少有理由靠近她。 以往洛宁桑对自己冷漠,避而不见,就在他已经快要放弃时,突然而来的热情让他看到期望。 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这是一场梦,却在一次次失落后不愿意醒来。 “墨幽离,你快过来。” 洛宁桑抬头看到墨幽离端着各种小吃,站在树下愣神。 “刚刚那位是?” 墨幽离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刚刚那是柳姨娘,是萧泽安的生母,她刚刚来求情。说萧泽安被你重伤后,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让我跟你说说好话,放过她的好大儿。” 洛宁桑边说边咬了一大口糕点,霎时被噎的伸手乱抓,拿起杯子就喝,墨幽离想阻止已经晚了。 洛宁桑刚喝下去,被辣的直吐舌头。 墨幽离赶紧递了茶水,让洛宁桑喝下。 那酒墨幽离本是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洛宁桑误喝了。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洛宁桑身体刚恢复,突然饮酒,墨幽离十分紧张。 “还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还是有点酒量的。” 洛宁桑颇有些自信,她偶尔也会喝些果酒,酸酸甜甜她喜欢极了。 “冬季天气干燥,龙眼荔枝都少吃,容易上火。” 墨幽离知道洛宁桑偏爱荔枝和龙眼,但万事都要有节制。 “知道了我不吃了可还行,刚刚我说的柳姨娘所求之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洛宁桑话音落,顺手打开了锦盒,里面躺着一只手镯,玉不是特别好,但没有杂质还算是透亮。 “你做何想?你若原谅,我便依你。你若想做什么,我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 在墨幽离的眼里,萧泽安什么都不算。可有个洛宁桑的爱慕,萧泽安便是他除之而后快的人。 墨幽离端起洛宁桑喝过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他需要清酒相伴才敢听洛宁桑接下来的回答。 “你看,我镯子都收下了。况且他也好不到哪去,被打的下不来床,啧啧啧。” 洛宁桑拿起手镯戴在手腕上,玉白的皓腕衬得镯子碧翠欲滴。 墨幽离拿着酒杯的手指陡然收紧,指节泛白。 喉结滚动,咽下一口酸涩,那股酸意却似有了实体,从咽喉直刺心窝,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将心脏搅得生疼。 ------------ 第十八章 萧泽安生辰宴 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守着一份自以为是的深情,却被现实扇得耳光脆响,徒留满心疮痍,和揪心扯肺的痛。 墨幽离苦笑一声,仰头喝完手里的酒。 “我看公主身体已大好,过两日我便回大祈了。在燕赤叨扰半月有余,朝中还有事等我处理,就不久留了。” 墨幽离终是决定回去,一则是确实在在燕赤呆了太长时间,另就是朝堂上确实有些许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不是吗! “你要回去了?那你何时走记得告诉我,我定会去送你。” 洛宁桑心里是希望墨幽离多呆一段时间,身边有他相伴真的很开心。 但她也知道,墨幽离毕竟是一国帝王,前朝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国家大事和陪她玩乐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 “好。” 苦涩的咽下这个好字,最后的期待是她能来相送。 洛宁桑记得再过两日是萧泽安的生成,上一世她是费尽心思在聚贤楼亲手布置,向父皇索要那颗最大的夜明珠当做生辰礼物,因为她记得萧泽安提起过喜欢。 还在萧泽安生辰时当众表白,结果不但惨遭拒绝,还被沈姝婉陷害,这一次她会给萧泽安一个难忘的生辰! 沈姝婉那日见到萧泽安被打的起不了身,还听说惹到的人是大祈的皇帝。沈姝婉为撇清关系不惹祸上身,这几日都在丞相府未出过门。 萧泽安生母回来把公主收下镯子并求的墨幽离原谅的事情告诉老太师,这才换来老太师些许好脸色。 加上马上萧泽安生辰,老太师也是请客专人照顾,至少在生辰时勉强能正常行走。 两日时间过得很快,洛宁桑大清早便出门往聚贤楼去,想着今日她要做什么,便止不住笑意。 作为依附大祈而生的燕赤,大祈帝王要回国离开,老皇帝早早准备了送行宴。 文武百官下朝后皆入座宴席,太子也被安排在列。 墨幽离一袭朱红锦袍,绣纹繁复,一步一步踏进这宴席。腰间玉佩温润,却也掩不住周身的帝王气场。他高坐于主位,神色沉稳,眼眸在席位中寻找一抹身影。 在环视一周并未看到那个俏皮的人儿,愣神片刻后唇角划过一丝宠溺的笑。那个小懒鬼估摸着还在赖床,尤其是病了的这段时日,每天都要睡到午上三竿才肯起。 宴桌上,珍馐满布,烤得金黄流油的乳猪,皮脆肉嫩。清蒸鲈鱼卧于青花瓷盘,鲜香扑鼻,还有那摆满盘碟的精致点心,花瓣造型栩栩如生,糖霜作露,入口即化,甜意直沁心脾。 乐师奏曲,丝竹悠悠,琴音清扬似山间流泉,琵琶急弦若雨打芭蕉,笛箫和鸣,婉转于雕梁之间。 舞姬翩跹,水袖翻飞,轻纱漫舞,腰肢似柳,足尖轻点,旋转间裙摆如花绽,眉目含情,演绎着依依别情,为这场送行添了几分柔肠百转。 整个宴会推杯换盏,寒暄恭维。 丞相先是拿了酒杯来墨幽离身前,嘴里说了一番恭维的话后,举杯便敬墨皇。 墨幽离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拿起酒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丞相尴尬的干了手中酒退下了。 老太师看到丞相吃瘪,几下更沉重了。他鼓了鼓勇气,觍着脸走到墨幽离面前。 “墨皇,之前犬子因误会多有得罪,我向墨皇赔罪,我干了这杯,请墨皇莫要计较。” 老太师仰头干下手里的酒,正准备退下,却听墨幽离低沉魅惑的嗓音。 “你就是萧泽安的父亲?” 墨幽离身体前倾,用那双眸子从上到下看了看老太师。 老太师霎时脸色白了又绿,双腿都有些颤抖。 墨幽离的眼光扫视他的身体,他结结巴巴的回道:“回墨皇,微臣是萧泽安的父亲,不过萧泽安只是微臣的庶子,微臣……微臣。” 老太师想跟那逆子撇清关系,但百官都在,他还想以后萧泽安得了权势正兴太师府,便无法往下说。 “太师敬酒并没有诚意啊,一杯可不行。” 墨幽离用手指了指堆放在宴会最角落的十几坛酒。 “是,是,墨皇说的对。” 老太师便走向墨幽离所指的酒,开了一坛抱起来便喝。 洛少辰此时像乌龟一样,挪些步子走向墨幽离。 手里端着一杯酒,整个脸苦哈哈的表情,如若不是老皇帝逼他来敬酒,他吃着美食喝着小酒看着小美人跳舞好不开心。 “墨皇……我……我……敬你一杯”。 洛少辰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些啥!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些场面话,像其他大臣来敬酒时一样,侃侃而谈一番。即便是墨皇丝毫不搭理,但也是在其他人面前展现社交的能力。 洛少辰懊恼,这死嘴关键时候竟说不出话。平日里父皇给他讲的,他是一句都记不起来,脑子是一片空白。 底下的大臣有的已经嘲笑起洛少辰,毕竟太子是个废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洛少辰看到大臣的嘲笑,更加手足无措起来。涨红的脸回头张望自己的父皇,他尴尬的不知是呆在原地,还是逃回席位。 墨幽离竟然站起身,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捏起琉璃杯,缓步走下主位。 “铛”的一声,两支琉璃杯相撞的清脆声,让洛少辰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酒杯。 墨幽离的态度让底下大臣都闭上了嘴,纷纷揣测这废物太子如何让有天人之姿的墨皇瞧上眼的。 墨幽离优雅的喝了手中的酒回到主位坐下。他此时脸上挂满了笑容,与之前冰冷的态度截然不同。 洛少辰赶紧喝了手中的酒,刚刚无措的心情平复下来,对墨幽离的好感直接爆表。 洛宁桑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墨幽离都记在心里。 曾经洛宁桑带他偷听皇帝和太子对话,拉他解救被训斥的太子。他知道,太子虽愚笨,但对公主的好是出自真心的。 洛宁桑虽时常和洛少辰斗嘴,但看得出洛宁桑与太子关系很。 两兄妹在燕赤被人并称卧龙凤雏,燕赤的皇帝何德何能同时拥有这么一对活宝。 此时,在洛少辰的心底,这个妹夫他认定了,他绑也要把自家妹妹给墨幽离绑过去,这样的身份和风度岂是萧泽安那种人能比的。 “太子可否能帮个忙。” 墨幽离勾勾手,洛少辰屁颠屁颠上前。 “公主此时不知醒了没?如若醒了,麻烦太子带公主来一趟。” 墨幽离在宴会上抽不开身,由洛少辰跑腿给他一个理由,墨幽离看出他也并不想在宴会久留。 洛少辰连连点头,拔腿就出了宴会厅,他确实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出去透透气真的是救了他大命了。 快到正午时分,洛宁桑的父皇行步间满是恭谨,他亲捧酒壶,碎步至墨幽离面前,双手微颤着斟满酒杯。 “墨皇,愿您归途皆坦途,福泽绵延。吾国微薄之礼,望能博墨皇一笑,聊表敬慕。” 言罢,侧身抬手,侍从鱼贯而入,捧来一箱箱珍宝。 墨幽离起身,衣袂拂动,满堂皆静。 “朕此趟,见汝国诚心,望日后仍守本分,共享太平。” 接着墨幽离摆摆手。 “这些便罢了,朕已经收到汝国最珍贵的珍宝。” 话落,墨幽离的手轻抚着腰间的玉佩,这是洛宁桑送给他的礼物。虽然一番波折,但总归是为他准备的。 对于收纳了天下珍宝的墨幽离来说,玉佩的材质顶多算得上品。能让他瞧上眼的玉石,随便一块都比腰间这个品质好太多,但独独这块有资格挂在他腰间。 城门口,阳光熹微,冷风瑟瑟。燕赤国的官员们身着朝服,整齐列队于官道两侧,锦缎官袍在风中轻拂。 大祈的队伍在城门口一直停留着,墨幽离坐在御撵中面色阴暗。 “主子,我们还要停留多久?” 墨一从马上翻身下来,跪在御撵前询问。 燕赤国百官送行,但送至城门口,墨皇却让队伍停下,一停便是半个时辰。 现在天寒地冻,文武百官虽不敢抱怨,燕赤的老皇帝也一直在旁边站着,但总不能一直让所有人无止境的等下去。 “再等等……” 洛宁桑说过会来送他,她说过的……! 此时另一边,聚贤楼为庆祝萧泽安的生辰,处处流光溢彩,雕梁画栋下,红绸飘舞,花灯摇曳,恰似梦幻之境。 丫鬟们鱼贯穿梭,手中端着珍馐美馔,馥郁香气弥漫庭院,丝竹雅乐悠悠飘荡,萧泽安请了很多朋友,大家手持拜帖笑语盈盈,步入这热闹非凡之所。 萧泽安身着月白色锦袍,墨发束以羊脂玉冠,身姿挺拔,面庞俊朗,嘴角噙着浅笑,完全看不出前几日还是被暴揍的不能动弹之人。 沈姝婉踏入宴厅,身姿轻盈,一袭水蓝色罗裙,裙摆绣着细腻银莲,青丝松挽,点缀珍珠步摇,眉如远黛,眸含秋水,见到萧泽安便腻了上去。 “泽安哥哥,你恢复的怎么样?婉儿这几日一直想去看你,奈何婉儿那日落水一直病着,怕病气过给你,所以便忍着没去找你。昨日婉儿方才大好,今日见到泽安哥哥依旧俊朗如初,婉儿便放下心来。” 沈姝婉看局势明朗,墨幽离未怪罪太师府,萧泽安风头依旧。今日便打扮一番出现了,她几句好听的话说完,潇泽安本来的几分怨气此时也散了。 “我已无事,婉儿还是要照顾好自己身子才好。” 萧泽安贪婪的目光看着沈姝婉,几日不见,沈姝婉愈发明媚动人了。 刚走进宴会厅的洛宁桑立刻被吸引萧泽安的目光。 洛宁桑今日一袭红衣夺目得教人移不开眼。裙身满绣金线勾勒的牡丹,绽处繁华尽显,随着她莲步轻移,花朵仿若迎风吐蕊、暗香流动。 乌发松松挽起,斜插一支赤金步摇,红宝石坠子摇曳生光,与耳上的红宝耳坠相映,衬得那肌肤欺霜赛雪,朱唇不点而红,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矜贵,周身皆为华章。 她环视四周,目光掠过萧泽安时,只余淡淡笑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今天的好戏开演。 沈姝婉看着洛宁桑,妒火中烧,今日的洛宁桑为何变得如此好看,不但衣服华贵许多,连周身的气场都变得高不可攀。 今日她是费了一番心思打扮的,没想到被洛宁桑这个贱人抢了风头。看来这个洛宁桑今日确实是打算对萧泽安表白。 哼!有她沈姝婉在,洛宁桑只是白费心机!马上她就要洛宁桑出丑! 沈姝婉与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从人群中退出去。 不一会余小小匆忙跑进会场惊呼:“哎呀,我的玉镯不见了!那可是我祖父留给我家传之物,刚刚还在,定是有人趁乱偷了去。” 众人目光被吸引过来,沈姝婉假惺惺道:“小小,你可有好好寻找,我知道这镯子对你意义非凡,你今日在泽安哥哥生辰宴上丢了,可如何是好。” “婉儿姐姐,我全都找过了,到不曾找到,不知是不是有人拿了去。” 余小小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洛宁桑,“洛宁桑,我方才见你在这附近走动,可曾瞧见什么?” 话落,周围几个贵女也开始帮腔纷纷附和,眼神满是怀疑与不善。 “我看见洛宁桑来时撞了余小姐一下,余小姐身形不稳差点摔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趁机偷走余小姐的镯子。” 洛宁桑抬眸,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回应:“余小姐,我并未瞧见什么镯子,况且这满厅宾客,怎就无端怀疑到我头上。” 余小小见她镇定,以为她故作姿态,便提高音量,尖着嗓子喊:“哼,你素日就跟我不对付,谁知道是不是想拿我镯子去换银两。你一个丫鬟,平日里穿的什么衣裳大家都看在眼里,今个儿穿的绫罗绸缎,头上珠宝价值不菲,难道不是因为你手脚不干净?” “啪”的一巴掌甩在余小小的脸上。 ------------ 第十九章 栽赃陷害反被害 “余小姐,无凭无据你便当众污蔑我得名声,这一巴掌是教会你怎么说话。” 洛宁桑忍不了一点,反手就是一巴掌。 “宁桑姐姐,今日是泽安哥哥生辰,请给泽安哥哥几分薄面,莫要动手伤了和气。既然小小怀疑,不如让嬷嬷搜搜你的身,也好自证清白。” 沈姝婉站出来假装好人,不但用萧泽安来压她,还顺势提出搜身。 “就是,她洛宁桑要是不敢搜身,那就是做贼心虚。” 余小小见势又跳了起来。 洛宁桑轻笑一声,坦然道:“余小姐既然执意如此,那便搜吧,只是若搜不出,余小姐可得给我个说法。” 余小小以为胜券在握,便开口:“若搜不出来,我当众给你下跪道歉。” 洛宁桑瞥一眼余小小,神色淡然,转身对厅中众人说道:“既是要寻玉镯,这宴厅人多手杂,搜身倒也公平,只是为防有人再耍心眼,得请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来主持,方可保公正无欺。” 今日太师府的老夫人也来撑场面,老太师因墨幽离的送行宴留在皇宫,老太师的母亲,老夫人便亲自来参加孙子的生辰。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了洛宁桑的话,老夫人颔首应允,须臾,几个嬷嬷鱼贯而入。 搜身开始,洛宁桑昂首而立,仪态端庄,任由嬷嬷检查。嬷嬷仔细搜检,却一无所获,余小小见状,急得直跺脚。 沈姝婉脸色微变,仍不死心,示意余小小去搜洛宁桑带来的礼盒。 “身上没有,或许她藏在礼盒里。” 余小小抢过洛宁桑放在桌上的贺礼,乱翻一片刻后,毫无收获,余小小额上沁出细密汗珠,却依旧不见镯子踪影。 突然,沈姝婉注意到洛宁桑手腕间的一抹翠绿。 “宁桑姐姐的镯子真好看,不知能否给我们看看。” 沈姝婉松了口气,她们栽赃洛宁桑的玉镯,本以为被洛宁桑发现,看来还是高看这个蠢货了。这蠢货竟然自己戴在手腕上了,愚不可及。 余小小一听喜上眉梢,她还迷惑,她亲眼看见丫鬟把玉镯偷偷塞到洛宁桑身上的,刚刚怎么都找不到,没人能想到她会大大方方戴手上,所以都没有人搜查她的手腕。 “洛宁桑,被我抓住了吧,你偷了我的玉镯还戴在手上,你们看!” 余小小抓住洛宁桑的手臂举起,翠绿的镯子露了出来。 众人纷纷指责,原来洛宁桑真的偷了余小小的玉镯,指着洛宁桑各种难听入耳的话砸向她。 “余小姐,你擦亮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手上的镯子是不是你丢失的那支!” 洛宁桑还晃了晃手臂,让玉镯更加清晰的呈现。 萧泽安看到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洛宁桑,你这玉镯哪里来的?” 别人不认得,萧泽安认识,这只镯子是他娘亲的。 “你不知道吗?这只玉镯是你母亲前几日特意送给我的,好看吗?” 洛宁桑笑的好不天真,像吃了糖果的孩子般。 “不可能,我母亲说过,这镯子要送给未来的儿媳,我母亲不可能突然送给你!” 萧泽安不可置信,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看重洛宁桑,在母亲的心里,洛宁桑能做她的儿媳。 旁边的嬷嬷小声告诉萧泽安,柳姨娘确实前两日拿了玉镯出门,说是去找洛宁桑。只因那两日萧泽安的身体没有康好,便没对他提起此事。 沈姝婉听了以后,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撕烂了。 可恶!这个贱人!本想通过栽赃让这个贱人丢了脸,让萧泽安厌恶她,让她今日准备的表白落空。 没想到反而是这么个结果,柳姨娘竟然把镯子给了洛宁桑!看来以后单抓住萧泽安的心还不够,看来还要笼络笼络柳姨娘。 “什么?这镯子竟然是传给儿媳的!” 话音落,洛宁桑抽回被余小小抓住的手臂,然后把自己的手往身侧的桌子上用力砸下去,玉镯应声而碎。 “真是晦气,早知是传给儿媳的,我便不会收下。” 洛宁桑还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那模样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洛宁桑!!” 萧泽安看见母亲视若珍宝的玉镯被洛宁桑当面砸碎,带着满脸戾气的扬起手,那蒲扇般的大巴掌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他所有的怒气,直直朝着洛宁桑白皙的面庞扇去。 恰在此时,一道红影如电般疾掠而至。墨幽离一袭红衣烈烈,墨发束冠,玉面含霜,眼下的泪痣妖媚异常,双眸却犹如寒星,透着彻骨冰寒与不可侵犯尊贵。 他身形一闪,已稳稳立在洛宁桑身前,袍角飞扬间,自带一股不了比拟气势。 那伸出的手臂,肤色白皙却筋骨紧实,修长手指如铁钳,精准无误地攥住萧泽安袭来的手腕,刹那间,便让那股力量消弭于无形。 “你敢!”墨幽离薄唇轻启,声若寒刃出鞘,字字铿锵,在这喧闹宴厅中直穿人心。 萧泽安见状,先是一怔,似未料到会有人胆敢阻拦,待看清是墨幽离,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却仍强撑着话道:“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不劳墨皇操心!” 墨幽离眉峰一挑,眸中寒意更甚,恰似霜雪骤降,手上猛地用力一拧,萧泽安吃痛,“哎哟”一声,身子矮了半截,那般气焰也随之挫去几分。 未等众人回神,墨幽离身形陡然一转,“啪”的一声脆响,仿若惊雷炸在耳畔,手掌携千钧之力,重重扇在萧泽安脸颊之上。 这一巴掌,快如疾风、猛若雷霆,墨幽离都没有用丝毫内力,萧泽安的脸瞬间被扇得偏向一侧,嘴角破裂,一抹鲜血蜿蜒而下,溅落在地砖上,绽出几朵刺目“红梅”。 只见萧泽安的侧脸瞬间红肿,指印清晰浮现,耳朵也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墨幽离却神色未改,收手之际,顺势理了理衣袖,那动作从容淡定,仿若只是挥去一粒微尘。 他双眸依旧冷冽,直视萧泽安,语调不高却字字含威:“她,岂是你能碰的?” 言罢,墨幽离转身看向身后洛宁桑,目光瞬间柔和似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抬手轻轻摸头,低语安抚:“莫怕,有我在。” “墨幽离,你怎么来了?” 洛宁桑抬头望着他,心里被暖意包围,此刻的偏爱具象化了。 “路过便进来看看。” 墨幽离轻描淡写的说着,其实不然,回忆半个时辰前…………… 天色渐晚,余晖给天边染上了一层落寞的橙红。城门口,墨幽离一袭红衣从御撵中走出,伫立在城门下,一身锦袍随风轻动。他不时抬眸望向长街尽头,身旁骏马刨蹄嘶鸣,似也在催促着启程。 站立在两侧的百官都不敢开口,都只能低着头等待墨皇。 时间悄然流尽,长街那头依旧空空荡荡,不见洛宁桑踪迹。墨幽离长眉紧蹙,深邃双眸里的光从最初的期待转为焦虑,薄唇抿成冷峻一线,手握拳攥紧,指节都泛出青白。 未久,洛少辰策马狂奔而来,神色慌乱,喘着粗气:“墨皇,皇……皇妹不在皇宫,她一大早便去了萧泽安的生辰宴,现下正在聚贤楼……”。 话落,如石子投入心湖,墨幽离身形猛地一僵,心间像被锐器狠狠戳刺,痛意瞬间蔓延。 明明他知晓洛宁桑对萧泽安的情义,本以为他要离开,至少她能来送送,如今她竟赴那生辰宴,当真是……。 醋意的酸涩汹涌,几乎将他理智吞没。 “去聚贤楼!” 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抢夺洛少辰身下的骏马。利落的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骏马嘶鸣着疾冲向聚贤楼,一路尘土飞扬,恰似他此刻紊乱又急切的心境。 可当他冲进聚贤楼时,萧泽安正在说那玉镯是柳姨娘给儿媳的。 墨幽离看着围了一圈的人,有些不敢上前,他们两人都已经……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直到洛宁桑毫无思索砸坏那个手镯,面上的嫌弃不似作假,墨幽离才冲入人群。 在萧泽安巴掌落下前,护着心尖上的人儿。 四周宾客,噤若寒蝉,只余烛火噼啪,接着众人都跪下,齐齐参拜大祈国皇帝。 除了洛宁桑直愣愣的站着,哪怕是老夫人也杵着拐杖向墨幽离行礼。 这个生辰宴真是精彩,连大祈的帝王都出现了。 此时,洛宁桑莲步轻移至沈姝婉面前,伸手揭开她手里捧着的礼盒,那丢失的玉镯便出现,和礼盒中的画一起静静的躺在礼盒中。 洛宁桑举着玉镯,看向沈姝婉,目光清冷:“余小小,你找的可是这个?刚刚沈小姐这般着急给我安罪名,倒把自己的行径暴露无遗。” 沈姝婉惊恐瞠目,支支吾吾辩解:“你……你胡说,定是你藏好了又拿出来污蔑我。” 洛宁桑转向众人,朗声道:“诸位,今日余小小在生辰宴上闹这一出,先是无端指责,后又随意搜检,现在真相大白,她这般作为,不仅坏了萧公子生辰的雅兴,更是污蔑他人清白,实在是其心可诛。” 接着洛宁桑接着说:“作为燕赤第一才女的沈大小姐,怂恿余小小,背后竟偷了玉镯,还想让我背锅比事,第一才女的名号当真是名不虚传。” 洛宁桑今日真是痛快,宾客们纷纷摇头指责,交头接耳声中满是对余小小和沈姝婉的鄙夷。 余小小和沈姝婉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们此行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两人丢脸丢大了。 “不是的,我没有偷玉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玉镯就到了我礼盒里。请大家要相信我,我沈姝婉绝对不会做此事。” 沈姝婉哭哭啼啼解释,那梨花带泪的模样,有些人也开始为沈姝婉解释,觉得可能是场误会。 洛宁桑并不打算放过她们,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公道,之前说过搜身如若无果,余小小要对我下跪道歉,可还算数?” 老夫人却是个正直的人,既然余小小当初亲口说的,现在必须要遵从自己说的话。 余小小面如土色,身子微微颤抖,在众人目光逼视下,不得不向洛宁桑低头,嗫嚅的跪着道歉:“洛小姐,对不住,是我猪油蒙了心。” “够了!洛宁桑你不是早早为我准备了这场生辰宴,悄悄布置良久。你不是准备今日向我表白,打算逼迫我娶你吗?为何要闹成这样!” 萧泽安忍不住大声嚷嚷,他本来已经准备好拒绝洛宁桑的说辞了,现在为何变成这般场景。 不对,都不对,明明就是洛宁桑追着他,洛宁桑从来都只是一只讨好他,看他脸色的狗。 “萧泽安,你脸呢?谁给你的自信说出这番话。” 洛宁桑嗤笑一声,挑眉看着萧泽安。 “什么我为你准备的生辰宴?什么逼迫你娶我?你千万不要乱说,不然我家小墨墨该误会了。” 洛宁桑夹着嗓子说完,还故意把头埋在墨幽离的怀里。 小墨墨……!墨幽离一脸黑线,这也算洛宁桑对他的爱称吧。 墨幽离顺势搂着洛宁桑,两人甜蜜幸福的抱在一起,任谁看了都羡慕。 “你!!洛宁桑你是得了失心疯吗?你以为墨皇对你是真心的?你可知他是大祈国帝王,以后三宫六院,后宫会有多少女人。” 萧泽安眼见自己失了脸面,就当众对洛宁桑KTV起来,一通输出后,见洛宁桑不吭声,他便说的更起劲了。 “洛宁桑你想想你自己,美貌,才智,聪慧哪样拿得出手。也就是我能接受你,离开我你觉得还会有人珍惜你吗?” “墨皇对你一时兴起,你便当真了。天下女人才貌双全的那般多,在那吃人的后宫你能存活的了几日。” 萧泽安的话确实让洛宁桑动摇了几分,就算上一世到死能看到墨幽离的真心。可他为何喜欢自己,图自己什么。 样貌一般,不聪明也没有半点才智,如果最后真的嫁给墨幽离,他的后宫那么多女人,自己这智商是否真的活不过片头曲就要被弄死了。 ------------ 第二十章 小时候的相遇 “这就不用阁下操心,这是朕和洛洛两人之间的事情,况且朕不会有后宫,天下女子朕只要洛宁桑一人。朕讲出的话,便一定会做到。” 墨幽离的眼神一直在洛宁桑的脸上,看见她的表情一点点不自信,墨幽离便主动出口说出自己的心意。 “洛洛,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女子。” 墨幽离亲吻了洛宁桑额头,目光深情且满目都是她。 “我相信你,我的小墨墨。” 洛宁桑一下子灿烂的笑容又挂在脸上,那种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没心没肺的快乐总是围绕着她。 萧泽安眼见自己挑唆不成,气的拉着沈姝婉。 “有些人追我半生,眼见追不到便找人来气我,婉儿……还是你好。” 沈姝婉此刻没有回应萧泽安,沈姝婉眼底透着猩红,她嫉妒的快要发疯。 为什么!!明明自己处处都压洛宁桑一头,各方面都是那么出色。 但现在,萧泽安刚刚的表现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乎洛宁桑,心里一定有洛宁桑。不然,不会看到洛宁桑跟别的男子在一起,他如此失控。 还有,墨幽离,怎么可能。他可是那个八岁成名天下,文才谋略都惊艳世人的墨幽离,年纪轻轻便成了一国帝王,手段狠辣且工于心计,让天下人为之忌惮。 今日一见,一身红衣整个人恰似神祇降世,妖孽惑人却又凛然不可侵犯,举手投足皆能让山河失色、朝堂噤声,周身的帝王之气如此耀眼。 这样的男子连她都自惭形秽,这般的高不可攀,竟然会看上洛宁桑这个丫鬟。 为何会这样,世上优秀的男子为何都围着洛宁桑。 “我们走吧小墨墨。”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洛宁桑还要再补上一刀。 “对了,萧大少爷,您自己的生辰宴别忘记结账。” 留下致命的一句,洛宁桑和墨幽离手牵手一起离开了,留下萧泽安在风中凌乱。 这么庞大的花销,洛宁桑没有付钱!!! 洛宁桑真是痛快,上一世她太傻,精心准备生辰宴却为他人做嫁衣。 她的表白被萧泽安拒绝,萧泽安搂着沈姝婉公开两人的关系,最后她不死心,甚至用上兵权地位来换取萧泽安的青睐,以死相逼威胁疼她的父皇,最后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 沈姝婉和余小小联合起来诬陷她,让她百口莫辩。她被欺负的除了哭便是哭,还被萧泽安以丢人为理由赶出生辰宴。 就算被赶出去,她还是乖乖的结账,父皇给她的银子自己从不舍得花,但遇到萧泽安的事情,她可以倾尽所有。 所以这一次,洛宁桑一大早来聚贤楼,安排了所有。 先是找到店里的掌柜,亮出自己公主的腰牌,让掌柜的此次生辰宴按照最高规格的上,什么贵上什么,一定要奢华。 萧泽安如果不付钱,便带人去太师府要银子,人越多越好,动静越大越好。 然后让掌柜的安排了几个机灵的小丫头,余小小偷偷把玉镯放自己身上时,由小丫头再往沈姝婉准备的礼盒里放。 沈姝婉正在观望好戏,自然在意不到自己的礼盒被动过手脚。 而一开始柳姨娘送来的玉镯,洛宁桑便知道,这是柳姨娘宝贝很久,准备传给儿媳的那支。 柳姨娘能拿得出手的,便也只有这些。萧泽安虽然这么多年从她这拿了很多银子,但她知道那些银两基本上都用在太师府里。 不论是太师府所有的开销,单是每月给太师的正妻虞夫人及嫡子萧故迟都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不然萧泽安母子两不会在太师府这般安逸。 虞夫人的儿子多年来腿脚不便,寻遍了名医,花费了得。为了继续给萧故迟治病,所以遍忍让这对母子几分,收下银子。 虞夫人坚信,自己儿子总有站起来的一天,萧泽安只是一个野种,威风不了多久,便这么些年不与其计较。 今天这一遭,有萧泽安够受了的,心安理得花她的钱这么多年,如今让他自己解决去。 “公主如此开心”。 看见洛宁桑一蹦一跳的出来,墨幽离脸上不自觉的也挂起笑容。他翻身上马,伸出手给洛宁桑。 “公主同我一起,送送我可好。” 洛宁桑才想起今日是他离开的日子,有些……舍不得。 “你今日要回大祈了吗?” 洛宁桑没有伸手,而是站在马下仰头问。 “嗯” 很轻的一声,像害怕打碎一片刻幸福。 “小墨墨,我不会骑马。” 洛宁桑一直在太师府长大,太师重文,对骑马射箭这些莽夫行为都很排斥。 “上来,我护着你。” 墨幽离大手一捞便稳稳把洛宁桑框在怀里,墨幽离现在对‘小墨墨’这个爱称已经坦然接受了。就如同他叫她洛洛,她也肯定的点头。 马儿风驰电掣的跑起来,吓得洛宁桑双手搂紧墨幽离的脖子,呼吸贴着他的耳朵浅浅的喷洒在他脖颈。 这样的举动一时间让墨幽离失了神,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从小便醉心权谋,在兄弟间厮杀,从未有闲暇去顾忌儿女私情,所以墨幽离从未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 脸红的发烫,墨幽离策马让马儿跑的更快些,让风吹吹自己脸颊,以免自己的模样被怀中洛宁桑发现。 “小墨墨,你这个吊坠好眼熟。” 马儿奔跑的颠簸,让墨幽离胸口的吊坠露了出来。 洛宁桑记得自己也有一对耳环长这样,粉紫色的珠子,镶嵌在一只镂空的蝴蝶上。这个耳环是父皇专门为她打的,蝴蝶的工艺十分独特。 那时候她还小,是父皇带她去大祈国做客,回来后耳环就丢了一只,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为此她还哭了好久。 毕竟她自小在太师府长大,偶尔能有一副那般漂亮精巧的耳环,她可宝贝了。 “你认出来了?” 墨幽离低头,眼神温柔的能化出水,眸光流转,幽深至极。 “什么”? 洛宁桑抬头,嘴唇轻轻掠过墨幽离的喉结,那微妙的触感让不真实的情愫越发浓烈,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他的眼尾染上薄红,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且紊乱。 “你记得小时候和你父皇去大祁,当时碰到有个小男孩?” 洛宁桑茫然的摇摇头。 墨幽离便回忆…… 寒冬凛冽,皇宫之中一片素白,压抑的氛围仿佛要将每一个角落都冻结起来。 太子墨幽离身着一身素服,小小的身子在这空旷又冰冷的宫殿里显得愈发单薄孤寂。 他静静地站在生母皇后的灵柩前,眼中满是迷茫与哀伤,那本该灵动活泼的眼眸,此刻却好似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丝毫波澜。 他的生母皇后,曾经是这后宫之中最为尊贵且权势颇大的存在,凭借着家族的雄厚势力以及自身的睿智,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为自己的太子之位保驾护航。 可如今,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无情地夺走了母后的命,就如同抽走了墨幽离身后最为坚实的依靠。 随着皇后的病逝,那些曾经依附于皇后身后的家族势力,开始如墙头草一般纷纷倒戈。 朝堂之上,往日里对墨幽离恭敬有加的大臣们,如今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冷漠疏离,甚至带着几分不屑。 毕竟,在他们眼中,失去了皇后庇佑的太子,就如同折翼的飞鸟,再难有往日的辉煌。 而在这皇宫之内,其他皇子们更是对墨幽离肆意欺凌,甚至连奴才都敢嘲笑他这个太子。 墨幽离每次都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一旦露出软弱,只会换来更多的欺辱。 那日,墨幽离抱紧双臂,蜷缩在雕花床榻一角,往昔簇拥侍奉的奴才们,此刻进出懒散,端来的饭菜清汤寡水洒在桌上,嘟囔几句“晦气”。 他委屈又愤怒,却无力回击,只能跑出宫殿。宫道上偶遇其他皇子,冷嘲热讽不绝于耳:“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嘛,没了皇后撑腰,怎还摆着这副架子?”推搡间,他摔倒在地,掌心擦破,却只能默默咽下泪与痛。 他抬头看向御书房的位置,父皇呢?自母后离世,来东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也是匆匆几句便走,眼神里的疏离像冰碴扎心。 墨幽离心底绝望,除了欺辱他无能为力,他好想随母后一同去了。 墨幽离趁奴才打盹,偷偷溜出东宫。脚步虚浮却决绝,直奔皇宫后那静谧小河。 河水暗沉,泛起丝丝凉意,恰似他心底绝望的渊薮。他一步步踏入河中,河水漫过脚踝、膝盖,直至腰际,寒意刺骨,却不及心间寒凉。 与此同时,宫门外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内洛宁桑身着粉嫩罗裙,眉眼弯弯,满是初入皇宫的新奇。 身旁老皇帝慈爱叮嘱:“桑儿,入了宫要守规矩,莫贪玩闯祸。” 她乖巧点头,目光却被窗外景色勾去。 行至河边,洛宁桑不经意间瞧见河中挣扎的墨幽离,小脸骤变,心急大喊:“停车!有人落水啦!” 未等马车停稳,她已掀帘跳下,直冲河边,鞋子陷进泥里也浑然不顾,冲着水里大喊:“撑住呀!” 洛宁桑转头又朝侍卫喊:“快去救人!”见形势危急,自己一咬牙,“噗通”跳进水里。 墨幽离意识渐模糊,恍惚间见有人朝自己游来,想呼救,却只呛了大口河水。 洛宁桑奋力游到他身边,拽住他胳膊,费力喊道:“别怕,我拉你!” 两小只沉浮间,侍卫赶来,七手八脚将他俩捞上岸。 上岸后,两小只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墨幽离咳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洛宁桑发髻松散,裙角滴水,却满眼焦急盯着墨幽离:“你怎样?可有不舒服?” 墨幽离别过头,眼眶泛红:“救我作甚,活着没半分好……” 墨幽离声音低哑,透着深深绝望。 洛宁桑瞪大眼,伸手扶正他身子:“说什么胡话!人活着就是希望。” 墨幽离苦笑:“你不懂,我母后没了,所有人都欺我、弃我……”泪水夺眶而出,他抬手想抹,却越抹越多。 洛宁桑心揪成一团,小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我懂,我是燕赤的公主,可我从小就被送到太师伯伯那里,我也会被欺负,我也会感觉父皇母后抛弃我。” “可是我还是有关心我的朋友,有他在我就觉得我可以坚持。” 洛宁桑眼神真挚,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洛宁桑这时的朋友便是萧泽安,年少的萧泽安也是真心把洛宁桑当做好玩伴。 墨幽离愣住,抬头望向眼前陌生却热忱的女孩,心间似有暖流淌过:“关心的朋友?” “当然!我瞧你生得这般好看,定是有大福之人。” 墨幽离长的像个瓷娃娃一般好看。 洛宁桑拍拍胸脯,“你如果没有朋友,那我便是你第一个朋友,要是谁敢欺负你,我跟他没完!” 墨幽离唇角微扬,轻轻点头:“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此时洛宁桑父皇过来催促:“桑儿,该去大祈皇宫了,莫要迟了,失了燕赤的礼节。” 洛宁桑匆忙起身,裙摆一甩,一只耳环悄然掉落。 墨幽离瞧见,伸手捡起,想唤她,又怕唐突,攥紧耳环,望着她背影轻声道:“桑儿……” 去皇宫路上,洛宁桑满心惦记那落水男孩:“父皇,落水那人看着可怜,往后我能去找他玩吗?” 老皇帝摸摸她头:“他是大祈之人,若得空,父皇再带你来。” 墨幽离回到东宫,洗净换衣后,独坐窗前,摊开掌心,那耳环莹润精致,蝴蝶仿佛在掌心翩翩起舞。 墨幽离用红绳串起耳环,生怕丢了,用力把耳勾扣死在绳子上,贴身放里怀里,仿佛给了他无比大的勇气。 他偷偷打听今日来大祈皇宫之人,知道了她是燕赤的公主,他把洛宁桑三个字刻在心头。 他喃喃自语:“桑儿,你是我黑暗里唯一光亮……等我有了权势,定不负你。” ------------ 第二十一章 老太师气炸了 窗外余晖洒落,似在他眼底燃起簇新希望,此后漫长岁月,洛宁桑成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最坚毅的力量,支撑他熬过无数宫廷暗波,直到他坐上那个高位。 一声叹息把墨幽离拉回现实。 “唉……我只模模糊糊记得,我小时候同父皇去过大祈,那时候我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等病好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对于墨幽离说的事情,洛宁桑感觉熟悉,但脑子里空空的没有半点记忆。 墨幽离心疼的摸了摸洛宁桑的头顶,原来如此,也许是为了救他跳入河水中,才风寒高烧。 这么多年他不计其数的找各种理由来燕赤国,洛宁桑都毫不在乎,甚至因为萧泽安,故意躲避他。 本以为她不想理自己,原来她是因高烧,遗忘了这些。 “不过这个耳环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父皇送的礼物,我丢了一只回去伤心了很久。” 洛宁桑眼底情绪复杂。 “怎么了?” 墨幽离见洛宁桑神色不对,以为自己的回忆让她不适。 “明明咱们俩小时候都是苦命的孩子,为什么你都成了一国帝王,指点江山,我还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混的也太差了。” 洛宁桑低头,头顶抵在墨幽离肩膀上,撒娇般软语。 墨幽离回想他是怎么一步步走上那个位置,谋算,权斗,双手沾满鲜血。 这些他都不喜欢洛宁桑去经历,她只要做她喜欢的事情便好,他永远是她身后永恒的靠山。 “那洛洛想如何?” 墨幽离桃花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小墨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小时候可是救过你的命,那你收拾收拾准备嫁来吧。” 洛宁桑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就算她现在混的依旧很差,嘴上还是要占点便宜。 “好” 没有一丝犹豫的便答应了。 “嗯?那个……我开玩笑的,不作数的。” 墨幽离给出肯定的答案,某人便怂了。她就口头上占个便宜,这人来真的了。 “快到了,坐好了。” 墨幽离转移话题,他知道现在的洛宁桑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他,心里可能还有萧泽安的存在。 他不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他有的是耐心。他不想用身份和地位强制洛宁桑,他想要她真心的接纳他,真的爱上自己。 百官看到骏马上的一抹红,都热泪盈眶了。终于回来了,墨皇终于可以出发了。这寒冬腊月,站在这里几个时辰,滋味不好受。 墨幽离抱着洛宁桑缓缓下马,两侧官员全都跪下。 “父皇……” 洛宁桑看到老皇帝便跑到跟前。 “你这孩子,怎么同墨皇一起过来的。” 老皇帝也是伸着脖子等了许久,看到马上自己宝贝女儿窝在墨幽离的怀里,举止亲密,还是在百官面前,心下有喜悦又有悲伤。 如同正常的父亲般,想让女儿找个好归宿,又怕女儿大了真的跟人走了,留他孤独的老人在燕赤。 “我也来送送墨幽离。” 洛宁桑刚说完,洛少辰凑了上来。 “皇妹,你一大早跑去给萧泽安那货过生辰了,你怎么还喜欢他啊!我可告诉你,我认准墨幽离是我妹夫了,萧泽安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洛少辰说完还给了墨幽离一个眼色,意思是:你看,送行宴你帮了我,我现在立刻就在妹妹面前为你说好话了。 墨幽离回他一个明白的眼神,这个洛少辰虽不是当帝王的料,但由他扶持,勉强能在燕赤挑起大梁。 “皇兄管好你自己,少被沈姝婉迷的找不到北了。” 洛宁桑嫌弃的看了眼身侧的洛少辰。 墨幽离上了御撵,洛宁桑走近御撵低声问:“你下次来是什么时候,再过不久是皇家狩猎,你如果有空可以来。” 洛宁桑有些不舍,她想快点再次见到墨幽离,便找了理由想让他来。 “我处理些事情便回来,皇家狩猎我一定参加。” 墨幽离掀开御撵的窗帘,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外,只为低头再多看几眼洛宁桑。 “那你记得,我等你。” 洛宁桑害羞跑开,墨幽离心里甜丝丝的,洛宁桑还是舍不得他。 洛宁桑竟然主动开口让他再来,他也想时时刻刻能够在她身边。 依依不舍的道别,终究是要分开。墨幽离的队伍终于再次出发,文武百官拖着麻木的腿赶紧回去休息。 “太师,萧泽安还在聚贤楼等您呢,可能是因为没有银两付账被扣下了。您还是去一趟聚贤楼的好,免得太师府的脸……。” 洛宁桑在人群里看到老太师,便跑过去,一副担忧的模样。 “这个逆子有惹了什么祸事!” 老太师年事已高,本就在这天寒地冻的站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可以回去休息,又摊上这么个事。心底的怒火蹭蹭往上涨,恨不得打死萧泽安。 洛宁桑偷笑,她也算帮了萧泽安一把,至少为他找去了结账的人。至于结账后……洛宁桑想想就开心。 “皇妹,你怎么这样!你邀请了墨幽离参加狩猎,我压力更大了。” 洛少辰愁眉苦脸,这次让他操办本就是为难他,再有大国皇帝来,那更加不能出差错。 “那你就去丞相府,多多请教请教。自己做事不足,还责怪桑儿!” 老皇帝立马维护洛宁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看都不想看,眼见墨幽离喜欢自家女儿,他脸上就有光。 “是,父皇。” 洛少辰弱弱的溜了。 老太师紧赶慢赶到了聚贤楼,楼里人聚在一起,他拨开人群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孽子。 “父亲,你怎么来了?” 老太师要不是怕自家门楣被坏,他绝对不会来这聚贤楼。 “你们也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老太师毕竟是官场上打滚的人,周身还算是有些气势,周围的看客瞬间四散而去。 余小小也随着人群走了,沈姝婉想走,但她还要维持她的人设,保持住她关心萧泽安的虚伪模样。 沈姝婉内心气的要死,上次借给萧泽安的银两,他说过两日还。可当她开口问时,萧泽安一再推脱。 所以这次生辰,沈姝婉没有太多钱准备生辰贺礼,只能自己亲手画了图,好在寓意吉祥。 没想到今日萧泽安依旧没钱结账,今日和上次可不同,不是几千两便罢。 整整十万两,这是他们丞相府三年的收入,她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沈姝婉一番委婉拒绝,萧泽安就被东家带人扣下了。 萧泽安也是郁结,洛宁桑太过分了,明明是她准备的宴席,置办豪华,所上的酒水菜肴都是最好的。 他每年生辰办的极为盛大,邀请的朋友甚多。 正无法收场,父亲却来了。 “母亲,你也在。” 老太师看到老夫人也在,赶紧让嬷嬷扶着母亲回太师府。 “你个逆子,好好的过个生辰,怎得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过来的的路上老太师都听说了,周围的人已经传开,萧家公子在聚贤楼摆宴没钱结账,被聚贤楼的东家扣下了。 “父亲,都是洛宁桑……她” 萧泽安小声说。 “够了,像什么样子!你跟你那个母亲一样,都上不得台面。一个庶子每年还要如此铺张的办生辰,既没那个能力就不要做些好高骛远的事情!!” 老太师恨不得掐死萧泽安,十万两,这是掏了太师府的底啊!他这么一把年纪都不曾有过这般奢华的生辰,这个逆子竟然!! 沈姝婉身形猛地一震,手中丝帕悄然落地。她抬眸看向萧泽安,目光里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庶子! 刚刚她听到老太师说什么! 说萧泽安是庶子。 她费尽心机勾引,装善解人意,装贤惠大度,装清高且独独在他面前柔情似水。这么几年,她以为萧泽安是太师府嫡子,萧泽安也亲口告诉过她。 原来都是骗人的,欺骗她这么久,她的青春这般短暂,她要用自己的美貌与才华,勾引到能带她翻身的男人。 因为她丞相府庶女的身份让她处处被压,就算丞相独宠她娘,但身份走到哪里都是她的耻辱。 她一心想要成为身份尊贵的女人,只有嫁给身份地位都让人仰慕的男子,这才是她想要的。 沈姝婉往昔那双含情目,此刻像被寒霜裹住,冷意丝丝渗出。 萧泽安看到沈姝婉的神情,知道自己身份被说破。 他张了张嘴,却仿若失了声,此刻吐不出半个辩解的字。 萧泽安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细密沁出,喉结艰难滚动。 萧泽安见沈姝婉转身,此刻只剩慌乱,嗫嚅着:“婉儿,我……我能解释。” 沈姝婉却似没听见,莲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裙摆簌簌作响,满心只剩逃离的念头。 沈姝婉直奔丞相府,马车刚停稳,沈姝婉便疾步进府,吩咐丫鬟:“往后萧公子再来,一律不见。” 沈姝婉语气冷硬,毫无转圜余地,丫鬟们听到命令便紧锁大门。 在墨幽离回国后,洛宁桑也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 晨光熹微,洛宁桑大汗淋漓,双手紧紧揪住心口的衣服,大口喘着粗气。 只要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便是上一世父皇惨烈景象,血腥与哭喊交织。 那群叛党推父皇摔下悬崖,而那领头的,正是父皇贴身的护卫统领赵勋,还有一群曾在御前值守、满脸谄媚的熟面孔。 这些人一个个都被萧泽安收买,成了萧泽安的走狗,害死了父皇。 即便回忆痛苦,但她不得不回想,这一世她不会再让父皇离开。 洛宁桑哆哆嗦嗦拿起笔,墨汁溅在雪白羊皮纸上,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名字:赵勋、钱宏、孙福……这些曾被视作皇宫忠仆的人,最后害死父皇。 她双眼通红,写罢,将纸笺紧紧攥在手中。 如果此刻冒然告诉父皇,父皇定不会相信她,还会让父皇怀疑自己重生的事情。 洛宁桑在屋里走来走去,丫鬟端着早膳敲门,看洛宁桑已经起身,便惊讶道:“公主今日起的真早,往日这个时辰公主还在做梦呢。” 洛宁桑摆了摆手,她现下并没有胃口。等等……做梦。 有了! 御书房内,老皇帝正埋头批阅奏章,见洛宁桑闯入“扑通”跪地。 “桑儿这是干什么?” 老皇帝疑惑的放下笔,赶忙去扶起洛宁桑。 洛宁桑泣声道:“父皇,求您看看,这上面之人,你要记着他们每一个的名字,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老皇帝接过,扫过那些熟悉名字,脸色骤变:“胡闹!这些皆是朕的近身护卫,忠心耿耿,你为何无故让朕诛杀他们?” 洛宁桑伏地大哭,声泪俱下:“父皇,桑儿做了一场极为真实的梦,梦里,这些人趁您南巡之际……他们,他们害了您性命啊!” 洛宁桑抬头,目光灼灼,透着不容置疑的恳切。 老皇帝心头一震,桑儿向来乖巧温婉,如今这般失态,所言之事又太过荒诞离奇,一时竟愣在原地。 洛宁桑见状,拉着老皇帝的衣袖不依不挠的说:“父皇,桑儿梦到,您南巡本意是安抚灾民,可这伙奸人却推你跌落山崖……求您信女儿这一回!”想起前世种种,洛宁桑语调哽咽,双肩颤抖。 李彻神色凝重,缓缓踱步沉思。仅凭一场梦诛杀身边衷心之士,于法理不合。 “桑儿,此事干系重大,朕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草菅人命。” 洛宁桑心急如焚,擦了把泪,急声道:“父皇,桑儿知道现在说这些您不能够相信。那这样,这些人父皇调去别的地方,不要让他们近父皇的身。并且派父皇可信之人随时盯着他们如何。” 老皇帝坐回龙椅,手指轻叩扶手。 “父皇知道桑儿担心父皇,那便依桑儿所言,将名单上的人调派到皇宫宫门口看守,并且父皇会寻人盯着他们。” 洛宁桑听到父皇的保证才松了口气,还是不放心的又道:“那南巡父皇也不要亲自去,桑儿不管。” ------------ 第二十二章 柳叶桃下毒 洛宁桑只能耍赖撒娇,她不能失了父亲。 “好,父皇不去,倒时父皇派其他人去可好。” 洛宁桑连连点头,还要皇帝保证才满意离开。 洛宁桑想到很久没见母后了,母后平日里在金鼎寺诵经礼佛,祈求他们两兄妹能平安。 父皇就母后一个妻子,钟情于她,后宫便未曾有其他女人。 因只母后一人开枝散叶,本就子嗣单薄,偏偏母后两年无所出。 父皇顶着朝堂的压力,坚决不充盈后宫,母后求父皇休了她,另娶她人,父皇不肯。父皇宁愿罢了这皇位,同母后做一对闲云野鹤隐姓埋名。 母后不愿连累父皇,跑出皇宫。恰巧母后偶遇高僧,高僧告诉母后,佛自会渡她心愿达成,让母后向东而行,找那最高处。 于是母后根据指引去金鼎寺许了心愿,喜得了一子一女后,便常年在金鼎寺吃斋念佛,只求两兄妹平平安安。 最重要的是夹竹桃! 上一世死前,沈姝婉亲口说,母后的死是因为柳叶桃。 她记得清楚,那是母后生辰,母后不愿铺张,萧泽安送了一株很美丽的花,花朵娇艳。 洛宁桑当时心底很是欢喜,萧泽安送的她便亲手放在母后礼佛的佛像旁。 母后日日礼佛,日日闻到那柳叶桃,不日便去了。御医查了良久都没有查到原因,只说母后是忧思过度去了。 算算还有些时日才到母后生辰,现下她也确实想母后了。 除了重生那日匆匆见了母后一面,这段时间一直未见到。 寺庙朱红大门渐近,馥郁檀香烟霭袅袅升腾,踏入金鼎寺一片安宁祥和之景,让人心中杂念全都放下,心境平和。 洛宁桑径直奔向母后居所,裙摆翻飞,素净布鞋沾了一路泥尘。跨入院门,见母后正于佛堂蒲团上闭目诵经,面容平和。 “母后!”洛宁桑轻唤,快步向前,双手紧紧握住母后的手,掌心温热,稍稍驱散些心底寒意。 慕皇后睁眼,满目宠溺,拉着洛宁桑端详:“桑儿,怎这般匆忙就来了,可是有烦心事要同母后说?” “就是想母后,桑儿便来了。哪里是有烦心事才来看母后。” 洛宁桑像儿时那般窝在慕皇后怀里撒娇,可就在目光随意扫动间,佛像旁一簇艳红突兀地闯入视线——那是柳叶桃,花瓣娇艳欲滴,洛宁桑心猛地一沉。 这柳叶桃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供人朝拜、祈求祥瑞的佛像前,洛宁桑脸色骤变,疾步上前捂着鼻子观察,确实是柳叶桃。 她重生后专门研究过柳叶桃,就是唯恐沈姝婉和萧泽安再次害母后。 洛宁桑拉着慕皇后到佛堂外,便急切地唤来母后随行女官,命其速将母后护送回房,又叮嘱务必传召太医为母后细细检查,以防沾染柳叶桃的毒性。 待母后安全离去,洛宁桑的目光冷了下来。 不对,都不对,时间不对,母后的生辰还没到。送花的人也不对,明明是借自己手残害母后,这次又是谁送的花。 为什么和上一世不同,难道……是自己前面改变了剧情,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变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在生辰宴上拒绝了萧泽安,上一世本来是自己惨遭拒绝。难道因为自己的改变,让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洛宁桑有些慌乱,她计划的复仇才进行到一半,如果必须按照剧情发展,那自己的计划必定要被打乱。 她担心自己的父皇母后,如果按照上一世的剧情走,她一定能够在恰当的时间救他们。可如果时间线错乱,事情不可控,那自己的父皇母后便极其危险。 那就是说,她依旧要伪装成萧泽安的舔狗,在父皇母后这个时间线发生后,自己才能顺利的救下他们。 一切按照上一世发展,事情才能控制。 洛宁桑有些懊恼,现在她和萧泽安闹得水火不容,剧情怎么可能衔接得上。 有些烦心的摇了摇脑袋,先不想这些,她现在应该先处理眼下的事情。 洛宁桑环视周遭侍奉的僧侣与杂役,拿出公主的气势高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将这夺命毒物置于佛堂!本公主今日定要揪出幕后黑手,绝不姑息。” 众人惶恐跪地,噤若寒蝉,唯有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在堂内回响。 洛宁桑思索,当下嫌疑最大者,一是萧泽安,二是沈姝婉。除去这二人,洛宁桑想不出还能有谁来毒害自己母后。 洛宁桑先是传唤负责佛堂洒扫的小沙弥。 小沙弥哆哆嗦嗦,稚嫩的脸庞满是惊恐:“公主殿下,贫僧……贫僧真不知晓。晨起洒扫时并未见这柳叶桃,许是昨夜有人趁黑潜入。贫僧一心向佛,断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洛宁桑瞧他模样不似作伪,命人带下去暂作看管。 接着,洛宁桑目光锁定在主管僧侣身上。 那老僧身披袈裟,双手合十,神色却有些闪躲:“公主,寺院门禁森严,昨夜值守僧众并未察觉异常。只是……老衲听闻近日沈小姐也曾差丫鬟送来诸多供品,老衲一一查验后才收入库房,可这中间是否有差池,老衲实在难断。” 洛宁桑眉心微蹙,沈姝婉送供品?果真是那沈姝婉! 洛宁桑现下身份不便去丞相府,便让母后身边的嬷嬷带着母后的腰牌去趟丞相府。 不大一会,嬷嬷带着沈姝婉来了寺庙,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洛少辰。 洛宁桑躲在暗处,看到自家皇兄屁颠屁颠的跟在沈姝婉后头,脸上的热情都快荡漾出来了。 沈姝婉一脸害怕,有些轻微的依靠在洛少辰的身边。洛少辰那个白痴这个时候看样子准备上演一场英雄救美。 “参见太子殿下,皇后交于老奴来处理此事,请太子殿下莫要插手。” 嬷嬷先是行礼,然后便对洛少辰挑明。 “本太子这几日都在丞相府与丞相讨论皇家狩猎一事,突然听闻母后叫贼人毒害。事关母后,本太子定要前来好好查清是怎么回事。” 洛少辰站在沈姝婉身前,用眼神安抚着她。 洛宁桑恨铁不成钢,这个没脑子的皇兄去了几趟丞相府,便让这沈姝婉迷成什么样了!! 嬷嬷目光锐利:“沈小姐,你近些日子常往寺院送供品,今日佛堂却惊现柳叶桃,你可有解释?” 沈姝婉面露惊惶,眼眶泛红:“嬷嬷,我一心只为向佛祈福,家中祖母病重,我只盼借寺院祥瑞助祖母安康。供品皆是亲手挑选、仔细查验,绝不可能混入柳叶桃啊。” 沈姝婉说着,泪珠簌簌滚落,楚楚可怜。 洛少辰看沈姝婉的悲切的模样甚是心疼,她为祖母祈福亦是人之常情。 于是便开口:“没有真凭实据莫要冤枉沈小姐,她生的心善,为祖母祈福,此等孝心怎会毒害母后。定是有其他宵小之人,嬷嬷还是好好调查一番。” 有了洛少辰的阻碍,嬷嬷无法再说其他。洛宁桑恨不得掐死洛少辰,这个不长脑子的废物!! 洛宁桑只能另寻他法,让嬷嬷放沈姝婉回去。 等人走后,洛宁桑叫来嬷嬷,让其放出风声,就说毒害皇后之人已经找到了。 就说柳叶桃根部沾染了下毒之人的胭脂,已经查出是女子所为。就等对比此胭脂是哪位贵人有用,便可锁定下毒之人。 燕赤国的女子爱美,普通寻常姑娘买的胭脂都是现成之物。而官家小姐则不同,都会根据小姐们的肤色和肤质特调出适合贵人的胭脂。 所以每个小姐的胭脂都有细微的不同,从颜色到地质以及香味都有所区分。 此消息放出后,洛宁桑让皇宫派来个懂些拳脚的侍卫赶来此处。 夜幕低垂,寺院笼罩在浓稠夜色里。侍卫换了身轻便夜行衣,悄然隐匿在佛堂暗处,决心守株待兔。 子时刚过,静谧中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侍卫屏息凝神,握紧腰间匕首。 只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摸进佛堂,直奔佛像旁,手里还在翻找着什么! 侍卫瞅准时机,飞身而出,和黑影打斗了起来。 扯下蒙面黑布,竟是沈姝婉的贴身丫鬟碧桃!碧桃瘫倒在地,簌簌发抖。 慕皇后从后院走了出来,看侍卫已经抓住贼人。 “说!为何要这般做?”皇后怒目而视。 “没有,是奴婢自己。奴婢并不知道那束花有毒。那日陪小姐来寺庙祈福,奴婢因拿的东西多了些,摔了一跤,是皇后娘娘您扶起了奴婢。” “奴婢心里感激,恰巧在山寺下看到这花开的娇艳。奴婢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感谢皇后娘娘,便采摘了几朵放在佛寺前。希望皇后娘娘看到如此美丽的花朵,心情舒畅些。” 碧桃一边磕头,一边看向皇后。 慕皇后回想,前几日确实见过这个丫头摔了,自己碰到便扶她起来。 “皇后娘娘,奴婢跟您无冤无仇,何必要冒险毒害您啊,皇后娘娘真的不是奴婢。” 慕皇后吃斋念佛半生,没有勾心斗角只愿平安顺遂,此时也就此作罢。 “此时便到此为止吧,以后做事切莫再生事端。” 碧桃磕头认错后便回去了。 慕皇后回到后院,洛宁桑已经困的睁不开眼。 “母后,怎么样,定罪了吗?” 听到皇后的脚步,洛宁桑强撑着困意问。皇后看洛宁桑眼皮都在打架,笑着把洛宁桑搂紧怀里,然后把整个经过娓娓道来。 洛宁桑明白,自己母后善良,这个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在她这里并没有结束。 以她的了解,如果是碧桃自己做的,就不会担心胭脂沾染柳叶桃。毕竟一个奴婢用不起特调的胭脂,能这般心虚且能够指使碧桃的,只有沈姝婉了。 沈姝婉此时为何动手,只可能为了萧泽安。 那么萧泽安已经开始谋划着怎么进入朝堂,怎么得到兵权了。让皇后娘娘死,只是除去自己身边亲人的第一步,他便选择从最容易的母后下手。 等自己无依无靠之时,再以娶自己为由,成为准驸马,夺取兵权。 所有的剧情全都提前了,洛宁桑要想想怎么让剧情回归,让悲剧不再重演。 墨云似怒兽翻腾,将那轮本就清冷的月吞噬殆尽。 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张牙舞爪,恰似洛宁桑此刻的心绪,惶恐又纠结。 洛宁桑一袭素锦长裙,裙摆拖过地面悄然迈入这熟悉又陌生的太师府。 远远见萧泽安在凉亭内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仰头喝下愁绪万千。 “萧泽安……” 洛宁桑轻唤,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怯意,往昔灵动双眸此刻满是楚楚可怜。 萧泽安仿若未闻,片刻,才缓缓转身。 “洛宁桑,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说出的。 洛宁桑哽咽着,莲步轻移上前,伸手欲拉萧泽安衣角,却被他猛地甩开。 “萧泽安,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听信了宫里丫鬟婆子的话……你知道的,我满心满眼唯有你,爱至深处才失了分寸。” 洛宁桑继续哽咽,情绪到了,可就是挤不出一点眼泪。 萧泽安怒极反笑,笑声回荡在空荡的太师府。 “好一番说辞!昔日你当众羞辱与我,字字句句从你口中而出,事事都是你亲手而做,现在告诉我是丫鬟婆子怂恿?” 洛宁桑本来为了剧情想了个理由来缓解两人关系。但是这萧泽安真的是给脸了,还来劲了。 捏紧双拳,洛宁桑快要忍不下去了! 娑,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怎么样让你能够喜欢我。所以我……我便听信了丫鬟婆子的话。我以为,以为这样你就会属于我。” 洛宁桑哭红了眼,仰着头对萧泽安述说着。 这番情感萧泽安怎会不知道,只是他一直不在意罢了。 “那我真的是没有办法,追着你身后多少年,你有看过我一眼吗?我一个公主,像条狗一样围着你。不单单是伺候你,还有沈姝婉,我都要伺候着。” ------------ 第二十三章 沈姝婉的勾引 洛宁桑曾经那么傻,心底的憋屈现在全都发泄出来。 “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银子全部捧到你面前,你施舍我一个笑脸过吗?” “你一句沈姝婉喜欢芙蓉糕,我便大雪天跑几条街去排队买回来。你喜爱文人墨客一起作诗,我便求父皇举办诗会,最后你一句觉得我丢人,便独独没带我去。” “在诗会上,人人称赞你和沈姝婉是天生一对,你可曾有一秒想过我。我是那么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是因为我才学不佳,便不配出现。” “还有那轿撵,从来都是你跟沈姝婉坐着,我日日双腿走回去,不敢告诉父皇,不敢有半点不愿,回去晚了还要饿着,饭菜半点没有我的。” 洛宁桑一通输出,述说着上一世的委屈。真情实感的回忆让她泪眼婆 如今洛宁桑这么一说,萧泽安心底的愧疚感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萧泽安有自信的相信,洛宁桑说的是真的。毕竟自己不论哪方面在燕赤都是完美的存在,更何况洛宁桑追了自己这么多年。 “虽然你用错了方式,但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现在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在我身边。” 愧疚加自信的交织,萧泽安说出了这番自认为对洛宁桑补偿的话。 实则是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没了洛宁桑的追求,没有她的银子。 父亲回来已经不让他上桌用膳,只能在偏房和母亲两人吃点简陋的饭菜。 正妻开始处处挑他和娘的毛病,父亲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而沈姝婉在听到他是庶子后,更是闭门不见。 他去过几回丞相府,都被拒绝,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沈姝婉跟她解释了。 前后不过两天,他的生活直接堕入地狱,所以他才大半夜在此喝酒消愁。 “但是那些说闲话的丫鬟婆子一定要惩罚,无端教坏公主,一定要严惩。” 现在洛宁桑向他低头,他可以原谅洛宁桑的,那些人教唆公主的人他定不放过。 “好,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能有资格爱你,我现在就回宫便禀告父皇,让父皇把这些人都杀了。” 洛宁桑立马答应,戏演到这里,洛宁桑实在待不下去了。 不等萧泽安回话,洛宁桑提着裙摆便跑了。 出了太师府,洛宁桑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剧情应该能衔接上了。下一步就等萧泽安翘起尾巴向她提要求,不论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 在巍峨高耸、金砖朱瓦的皇城深处,太子洛少辰,仿若春日里初绽的白梨,纯净无瑕、心思单纯,于诡谲朝堂权谋的泥沼边缘,独守着一方澄澈天地。 治国安邦之道、仁德爱民之理都没有学明白,更何况是那识辨人心的复杂、情爱背后的暗流涌动。 洛少辰在太子殿的窗沿上趴着,双目含春,笑的一脸荡漾。 回想前几日…… 皇家狩猎一事,圣上金口玉言钦点他全权负责。 这本是彰显他太子的统筹之能、扬皇室威风的绝佳契机,可他却束手无策,不知从何安排。 虽说宫中历年狩猎都有旧例可循,但此番皇帝极为重视,规格远超往昔,因大祈的墨皇要参加,此番狩猎不能失了燕赤的脸面。 既要场地布置新奇出彩,又得猎物种类繁多、膘肥体壮,还得兼顾王公大臣、皇室宗亲们的喜好与安全,诸多事宜搅得洛少辰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最后也只能按照父皇点拨,找丞相帮忙。丞相历仕三朝,每逢大典皆调度有方,经验颇丰。更何况,丞相家藏书阁里卷宗无数,定能寻得些妙法。 于是,洛少辰未带过多随从,一袭素锦长袍,低调前往丞相府。 丞相府,庭院深深,回廊蜿蜒,雕梁画栋间尽显世家底蕴。 洛少辰在丞相府就皇家狩猎一事向丞相虚心讨教,丞相却觉得洛少辰愚笨不可及。稍微的点拨他是半点都领悟不到,须他手把手教导。 丞相本没耐心,看在洛少辰太子的身份上,讲解一二。本打算敷衍过去便了事,哪知看到自家女儿含情脉脉的路过几回。眼睛时不时看像洛少辰,丞相就知道自家女儿是何打算了。 此前,自家女儿与萧泽安生走得颇近,那萧泽安才情出众、风姿卓然,出口成章、落笔成诗,身为太师府嫡子,配婉儿也算配得上。 哪知前两日婉儿回府哭诉,萧泽安骗了她,其实他不过只是太师府庶子罢了。 自家女儿嫁与庶子,往后余生不过是粗茶淡饭、低眉顺眼,旁人的冷眼与轻蔑便能将她那点娇矜碾碎。 看来女儿另择目标,今日太子上门,这等天赐良缘,女儿有所行动,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推一把。 “太子先休息片刻,我让小女给太子斟茶。老夫府内有点急事,处理完便过来。” 丞相老谋深算的为自己女儿创造跟太子相处的机会,自己退下了。 沈姝婉,恰似那暗夜绽放在荆棘丛里的曼陀罗,娇艳欲滴却暗藏毒性,惯会用柔弱娇俏之态做伪装,将一肚子算计藏得严严实实。 打从知晓洛少辰踏入府门那一刻起,她心底便似被春风撩拨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涟漪之下,是无尽的贪婪与虚荣。 “太子殿下,听闻您为狩猎一事操劳,婉儿心中实在不忍。” 沈姝婉莲步轻移,碎金裙摆摇曳生姿,行至洛少辰身前盈盈下拜,手中丝帕半掩面容,眉眼低垂,泫然欲泣,恰似雨中娇花,惹人怜爱。 洛少辰慌忙伸手相扶,指尖轻触那柔若无骨的小臂,瞬间红了耳根,结结巴巴回道:“沈小姐不必多礼,此次冒昧前来,是想向丞相大人请教狩猎安排的门道。” 语罢,抬眸,正对上沈姝婉含情双眸,心头小鹿乱撞,忙不迭移开视线。 “殿下辛苦了,这是婉儿亲手泡的茶,殿下尝尝。” 沈姝婉柔荑轻抬,便把那茶捧到洛少辰面前,连带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一同飘来。 洛少辰忙不迭的接过茶,拿起就喝了一口,烫的他直吐舌头。 沈姝婉捂唇轻笑,被洛少辰滑稽的一幕逗笑。 洛少辰虽有些丢人,但能引得美人一笑,他也只是尴尬的挠挠头。 “那殿下休息,婉儿先退下了。” 沈姝婉适当的出现便及时撤离,她明白,第一次出现呆太久目的性会太强,并且男人都是贱。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牵挂,今日这个钩子已经放在洛少辰心里,他今晚必定魂牵梦绕反复回忆这片刻相处。 还有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可是她费了一番心思的。这香料不是寻常所有,这般独特,奉茶时还故意与洛少辰有触碰,这香味便沾染在洛少辰身上。 拿捏萧泽安她是费了一番功夫,区区一个洛少辰,单纯如白痴,几日她便能拿下。 也却如沈姝婉所料,洛少辰回宫后,满脑子都是沈姝婉矫笑。不知是他幻觉还是心有所思,总觉得一直能闻到沈姝婉身上的香味,思念的漩涡越陷越深。 自此洛少辰每日积极到丞相府,就期待佳人能够出现。 可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沈姝婉,洛少辰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沈姝婉当然知道洛少辰日日过来,前几日在他心里下的钩子,自己怎可轻易出现。等他的心中的期待拉到最高,才是自己表现的时候。 这日,洛少辰一如既往的来丞相府,清晨曙光初破,暖烘烘的日光才刚洒进庭院,沈姝婉便亲手捧着精致茶点候在前厅,青花瓷碟盛着软糯糕点,香气扑鼻,附带着亲手写就的小字条:“殿下早起辛苦,些许点心,聊表心意,愿您诸事顺遂。” 字迹娟秀,笔触间情谊暗涌,几日未见佳人,今日沈姝婉的主动让洛少辰被巨大的欣喜快冲晕头脑。 一整日洛少辰的嘴角都翘到天上去,感觉自己走路都飘了。 待到日上三竿,沈姝婉便携着棋盘笑意吟吟前来邀约:“殿下,春光大好,棋局正酣,不知可否与婉儿对弈一局,消磨这闲暇时光?” 说罢,眼眸轻眨,长睫扇动,洛少辰哪经得起这般撩拨,晕晕乎乎便跟着落座。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交错,沈姝婉时而歪头浅笑、佯装苦思,时而轻呼懊恼、撒娇悔棋,娇嗔软糯之态搅得洛少辰心猿意马,落子频频失误。 黄昏时分,余晖给整个丞相府镀上一层暖金,沈姝婉又引着洛少辰漫步花园,粉白嫣红的花海簇拥着二人。 她俯身轻嗅花朵,发间簪花摇摇欲坠,口中呢喃着:“太子殿下瞧这花,开得这般肆意,恰似婉儿见您时的欢喜。” 沈姝婉言罢,抬眸,眼波流转,满是眷恋深情。 一来二去,洛少辰仿若陷入一张无形柔网,越挣扎缠得越紧。 最初的目的全都忘了,皇家狩猎之事统统化作一腔绕指柔肠,满心满眼只剩沈姝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二人时常于花前月下私语,沈姝婉软糯嗓音讲述着坊间趣闻、闺阁琐事,洛少辰听得津津有味,偶尔附和几句,引得佳人掩唇娇笑。 有时月色如水,洒在静谧湖面,沈姝婉会央着洛少辰泛舟其上,小船晃晃悠悠,她佯装害怕跌入洛少辰怀中,双臂紧紧环抱住他脖颈,娇躯轻颤。 洛少辰哪经得住这些,只觉周身滚烫,心跳如雷鼓轰鸣,不自觉收紧双臂,沉溺在这温柔乡。 “啧啧啧……洛少辰,你笑的这么荡漾,说来听听,是哪个姑娘勾走了咱们太子殿下的心。” 洛宁桑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洛少辰的回忆。 刚应付完剧情的洛宁桑,从太师府小跑到皇宫,想找自家皇兄帮忙的。却见洛少辰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嘴里便开始调侃。 “皇妹,你别打趣我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洛少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 “哦,我来找皇兄帮个小忙。为了应付萧泽安,我答应他把皇宫里伺候我的丫鬟婆子都处置了。皇兄,你帮我把这些人都在宫外悄悄安置了,给她们些银两让她们好好生活,切莫让人知道。” 洛少辰脑子没转过来。 “为什么好好的要处置她们?” “原因你就不要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做便是,我自有我的道理。” 洛宁桑也没办法解释重生和剧情这档子事,便强硬了态度。 “皇兄知道了,皇兄保证做的天衣无缝。” 难得洛宁桑求自己办事,做兄长的一定要做好这个事情。 “你狩猎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最近听说你日日都去丞相府。” 洛宁桑斜眼撇了洛少辰一眼,她怀疑自家哥哥这副怀春的模样跟沈姝婉有关。 “我与丞相学了很多,皇妹放心,这次狩猎皇兄能办好。” 洛少辰说的毫无底气,心虚的模样惹人怀疑。 “这次狩猎加个节目如何。” 洛宁桑附耳给洛少辰讲了这精彩的节目,让他把节目安排在狩猎一开始。 “皇妹可考虑清楚了。” 洛少辰虽不明白皇妹为何突然要这样做,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嗯。” 洛宁桑决定好了,眼神无比坚定。 “皇兄,我再劝你一句,去丞相府离那个沈姝婉远一点。” 洛少辰不愿意讲,洛宁桑只能再叮嘱一句。 …… 墨幽离回到大祈,每日处理完正是下朝,便抬头仰望燕赤国的方向,手掌抚过胸口的吊坠。 “墨三,去把墨九叫来。” “是,主子。” 不一会一个一身劲装,模样十分干练,动作英姿飒爽的女子跪在墨幽离面前。 “主子。” “你隐瞒身份去躺燕赤国,混进皇宫,去公主洛宁桑身边。你的任务便是保护她,并把消息传回大祈。” 墨幽离还是不放心那个天真活泼傻乎乎的姑娘,重要的是,他想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做什么。 墨幽离思考良久,万分思量下觉得墨九最适合。 从墨一到墨十他们几人,是由武力值排行的。 ------------ 第二十四章 墨九,小九儿 墨一的武功最好,但即便墨十排在最后,他的武功放眼整个天下,也少有人能敌。 墨九是几人中唯一的女子,由她在洛宁桑身边,他方可安心。 墨幽离殊不知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情敌,他一定后悔今日的决定。不过这是后话了,眼下墨九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属下遵命,属下这便启程前往燕赤”。 墨九已经听墨五那个大嘴巴说了,这燕赤国的公主洛宁桑,以后可能成为他们主子的皇后。 她现在能去燕赤,先一步和未来皇后打好关系,看墨三墨五他们几个还敢小瞧她。 墨九觉立马动身去了燕赤国,正好燕赤国,公主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撤下了,要换一批新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墨九只觉天都助她。 破晓时分,晨光熹微,宫墙根下蜿蜒起一条长龙,皆是来应征公主贴身宫女的女子。 墨九身着粗布衣衫,混在人群里,眉眼低垂,看似柔弱怯懦,唯有攥紧包袱的手指关节泛白,泄露了她紧绷的神经。 她身高本就比这些普通女子高出不少,习武的原因,她在人群中显得健硕强悍,在一群弱弱女子中,她怪显眼的。 轻功卓绝、拳脚凌厉,她这身武功就是要来保护公主安危,她要做公主最亲近的人,未来的皇后就是她一定要抱大腿。 可是宫女甄选严苛,要考仪态、女工、规矩。 墨九自幼习武,哪懂这些细致活儿,心下慌乱。这要没完成主子交与的任务,她会死的很惨。 第一轮考仪态,嬷嬷们目光挑剔,在队列中来回巡视。墨九紧盯前人动作,模仿其端庄步伐、温婉颔首,脊背挺得笔直,硬是以超强定力没露半分破绽,侥幸过了关。 到女工环节,墨九对着绣帕和丝线犯了难,针法生疏,针脚歪歪扭扭。 眼见嬷嬷脸色阴沉,她心一横,暗运内力,指尖轻捻,竟巧妙控制针速走向,旁人只当她是急中生智、超常发挥,绣出的花样虽简单,却也工整,勉强涉险入围。 最后考宫规,墨九前夜挑灯强记,答卷时笔下不停,将晦涩宫规默写大半。 一番功夫后听到选中宫女的名字中有自己,长舒一口气,成功入选,成了公主殿外洒扫的粗使宫女。 墨九化名小九,以一个孤女的身份前来。 得了差事,小九天不亮就起身,打扫庭院一丝不苟,旁人偷懒闲聊时,她默默观察宫殿布局、侍卫换岗时辰,以便之后更好的保护公主。 第一天小九伸着脖子等,她也是好奇,能让自家人中龙凤的主子倾心之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直到午上三竿才见到大丫鬟端着早膳进了公主寝殿。 约莫公主终于醒了,小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院落中等待公主出寝殿。 洛宁桑终于伸着懒腰走出来了,小九瞧着她不过豆蔻年华,身形娇俏玲珑,小小一团,站在那儿仿若春日枝头一朵将绽未绽的娇蕊,弱不禁风。 一张圆润的小脸蛋白里透红,恰似熟透的蜜桃,眼睛是水汪汪的杏仁眼,澄澈明亮。长睫扑闪,像小扇子般,稍一垂眸,便在粉嫩脸颊上投下淡淡阴影。 一头乌发浓密柔顺,只用丝带松松束起几缕,余下随意垂落在肩背,发尾微卷,随着她蹦蹦跳跳的动作轻轻晃悠。 看洛宁桑是这般可爱的模样,小九摸了摸下巴,原来主子喜欢这种的。她原以为主子喜欢妖娆妩媚如同妖精般的女子,但一细想,小九便笑了。 说到妖娆妩媚,谁能比的过主子自己呢,长的模样跟个男妖精一样勾人。这也只是小九在心里想着,面上不敢露出半点不敬。 洛宁桑揉着眼睛,这几日睡的都不好,总是失眠。每晚脑子里全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一遍遍在脑中梳理。 一个不注意,洛宁桑左脚绊到右脚,一个俯身摔了下去。 小九见状冲了过去,一把揽住洛宁桑的腰。 “公主小心。” 洛宁桑被小九扶稳,仰头看着小九。 “你是新来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洛宁桑公主轻声问,她仰着头看着小九。 小九垂首,怯生生答:“奴婢小九。” 小九这下知道为何主子会担心公主,还派她来保护了。走路都能自己把自己摔了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你力气好大。” 洛宁桑感叹,一只手就能将她捞起来,这力气不是普通女子比的了。 “奴婢是孤女,从小为了糊口便干些力气活,赚点银两。” 小九确实是孤女,但他们从小被送去暗部学习的都是杀人的功法。几千个孤儿从小互相厮杀,最后留下他们十个,有资格到主子身边。 “那你以后便跟着我,我刚好缺一个贴身丫鬟。” 洛宁桑拉住小九的手,小九立刻警觉的缩回手掌。 常年练剑,小九手里的茧怕引起公主的怀疑,而单纯的洛宁桑只是心疼这个姑娘。正是如花般的年纪,却吃了这么多苦,手里的茧便知她干了不少粗活。 此后,小九便常被指派到公主内殿伺候,添茶递水、研磨铺纸,事事尽心。 夜里,小九睡在狭小偏殿,却不敢深睡,稍有动静便警醒,暗自练气调息,维持功力。 这段时日,洛宁桑频繁出入太师府,旁人瞧着只当是她还是萧泽安身后的一条狗,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实则唯有洛宁桑心里清楚,她不过是在卖力“演戏”罢了。 洛宁桑踏入萧泽安的书房,只见他蹙着眉头在写着什么,穿着单薄的棉衣,双手冻的发红。 身边的小厮好似领悟萧泽安的意思,便开口:“公子,你瞧瞧这大冷的天,炭火烧完就没续上了,夜里冻得人难以入眠,笔墨都凝了,你还是歇歇吧。” 说着,小厮还哈出一口白气,佯装瑟瑟发抖。 洛宁桑心里明镜似的,知晓他们配合着打的什么算盘,却也不点破,只轻轻颔首,温婉说道:“这大冷的冬天莫要冻坏了身子。” 而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张张都是小数目。 萧泽安接过银子,以前他花着洛宁桑的银子觉着理所当然。 如今再拿这银子,眼眶竟泛起微红,双手紧紧攥着,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宁桑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得。” 洛宁桑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眸光却有些幽深,轻声道:“泽安你言重了,只要是你的事情,就算我倾尽所有又何妨。” 为了把戏做足,洛宁桑第二日还特地带上萧泽安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些佳肴。 萧泽安十分感动,以前那个追着他跑,为他要死要活的洛宁桑又回来了。 只是这些佳肴太难买到,每每都是排队等很久。这就辛苦我们的小九儿,大雪纷飞,小九静静站在人群里,冻得鼻尖泛红。 小九想到自家主子,公主可是主子的心上人,这会对萧泽安满是殷勤。 小九生怕是公主变心了,爱上这个萧泽安! 这个萧泽安除了长的还算端正,有那么一点点才情,还有何优点。没有一处能拿出啦跟自家主子比的。 怪不得主子要她随时禀报公主在做什么,原来真有人想拐走公主,那她能答应? 小九立刻飞鸽传书,把所看到的事情详细写出来,传回大祈。 最后小九还叮嘱墨幽离,主子快来,有人抢公主。 在小九的眼里,萧泽安就是主子的情敌,做为属下,定不会让情敌好受,还敢那么理所当然的吃下公主准备的饭菜! 小九买回的佳肴,都会趁人不注意,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迅速将里头的粉末抖进菜里。 果不其然,萧泽安吃了小九买回的饭菜后,状况百出。 有时正与洛宁桑说着话,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肚子匆匆告退。 有时半夜浑身酸痛难忍,冷汗直冒,只能唤人去请大夫。 那大夫把了脉、瞧了舌相,却满脸疑惑,摇头晃脑道:“怪哉,公子脉象平稳,并无病症,这疼痛来得蹊跷。” 萧泽安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怎会如此?本公子确实腹部难受至极!” 小九躲在暗处,瞧着大夫那副模样,心下冷笑:“也不看看是谁下的手,墨五的医术和毒药造诣堪称一绝,放眼天下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 “哼……墨五给的药哪是寻常大夫能瞧出来的。” 一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太师府花园,洛宁桑与萧泽安正在亭中。 洛宁桑与之闲聊,眼神虚空,为了走剧情也是每一刻都想死。 萧泽安却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擦汗。 “泽安,你今儿个脸色可不太好,是昨夜没休息妥当?”洛宁桑抬眸,看似关切地问道。 萧泽安强撑笑颜:“许是夜里着了凉,不碍事的,有宁桑在旁,便是良药。” 小九这时端着茶盏走近,偷偷剜了萧泽安一眼说:“萧公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萧泽安伸手去接,小九故意手一抖,茶水溅出几滴,烫得萧泽安“嘶”了一声。 “你这丫鬟!怎的毛手毛脚!”萧泽安皱眉呵斥。 小九委委屈屈地看向洛宁桑,雄鹰一般的女人被迫夹着嗓子说:“公主,奴婢知错了,只是这一路端茶过来,手都冻僵了。” 洛宁桑轻拍小九的手,柔声道:“你没有烫到吧,下次小心些,去歇着吧。” 小九福了福身,退下时笑意满满。 这种勾心斗角,真的太为难小九了。平时里厮杀惯了,小九恨不得给上萧泽安一剑,何须这般费心思。 洛宁桑这边终于是把剧情稳住,墨幽离收到墨九的飞鸽传书,现下已经坐不住了。 墨幽离想不明白,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洛宁桑眼中的不舍不似作假,洛宁桑在萧泽安的生辰宴上打了萧泽安的脸,两人的关系已经分崩离析。 这才多少日,怎么就又在一起了。萧泽安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洛洛回心转意! 墨幽离忙完朝堂之事,便火急火燎的往燕赤国赶。 洛少辰越发过分,各种送沈姝婉名贵的礼物,身上的银两用尽后,腆着脸同洛宁桑借。 “洛少辰!你脑子是被屎糊住了嘛,给你讲你非不听。我都告诉你了,那个沈姝婉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上赶着的追!” 洛宁桑被气的直接爆粗口。 “皇妹,你一个女子说话怎可如此粗鲁。” 洛少辰一脸嫌弃,自己乖乖悄悄的皇妹怎么说话如此粗俗。 “你大爷的,我不骂你我忍不了。洛少辰睁大你的狗眼去看看,沈姝婉根本不是你平日里见到的那样。” “她嚣张跋扈,脾气暴躁,欺负家姐,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一面。” 洛宁桑踮着脚用手指疯狂戳洛少辰的头。 “够了,你不要胡说!婉儿不是你口中那般女子,不要污了婉儿的清誉。” 洛少辰打开洛宁桑的手,同洛宁桑吵得面红耳赤。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好好,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婉儿有多知书达礼,贤惠可人!” 洛宁桑拉着洛少辰就往外走,顺便叫上了小九一起。 “这天快黑了,你带我去哪里?” 洛少辰止住脚步。 “丞相府!让你看看你的好婉儿在做甚!” 洛宁桑和洛少辰两人站在丞相府外,洛宁桑偷偷摸摸绕着丞相府外墙寻找。 “咱们都到门口了,为何不进去?” 洛少辰想从正门进入,被洛宁桑制止。 “咱们要进丞相府偷看,当然要翻进去。” 洛宁桑看到府外的墙边有颗大树,树干粗壮,树枝伸入墙内。 洛宁桑便摩拳擦掌开始爬,奈何树太高,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洛少辰,你蹲下,我踩着你肩膀翻过去。” 洛宁桑仰头目测这墙院,两个人叠在一起应该能行。 “我不要。” 洛少辰拒绝,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让人踩。 一旁的小九内心挣扎,以她的轻宫带两人飞进去简直是轻轻松松,但容易把自己暴露出来。 但看这对兄妹……卧龙凤雏! ------------ 第二十五章 沈姝婉的真面目 母亲刘秀兰听到有人叫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踮着脚往门外走去。 电石火花之间李明就放弃了水灵珠,自己回到了葫芦世界之中。回到了葫芦世界里面的时候,上古巨龙和水灵珠发生了碰撞,不过并没有想象之中争斗,水灵珠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上古巨龙也像是找到了自己的龙珠。 如果不是阵法造成的所谓“鬼打墙”,那么如何解释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结果黄土台又会出现在前面挡住去路? 容纳五气没有问题,接下来如何容纳五雷,让李旭再一次担心起来。原来的如意金箍棒里面,有自己的一具元神分身。元神最害怕的就是雷电之力,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承受五雷融合呢? “谢谢,这要不是你我都进不来了!”叶天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反正便宜能占就占,这是他一贯的做人遵旨,再说了这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就这里的奢华,住一天没有个上万块钱你想都别想。 上完课之后,彭俊辉走出教室,顿时整间教室就像是炸开锅一样沸腾起来,都在好奇的打问着彭俊辉是怎么回事。而这件事情也一直困扰着林萌萌。 只有孙金鑫,坐在那里非常别扭,屁股扭过来扭过去,仿佛椅子下面有根刺似的。 就在众修士都在寻找李明的时候,忽然天空电闪雷鸣,紧接着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异宝的波动越来越大。看来这次的异宝真的是不一般,已经引起了天气的剧烈变化。 天照大神很郁闷,她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这次光暗能量融合的不完美,融合能量出了一丝波动,这样做不到杀人于无形了!天照大神心中略略有些遗憾。 贺老师听到苏游的话,表示很无奈,他自然知道苏游是故意针对那几个学生说道。但是没有办法,苏游都已经问了,他只能耐着xìng子回答一下。 “我们去前面看看!”西门金莲站了起来,大赌石上如果出现这样的舞弊,实在是太过可耻了。 其实李水寒这件事就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撒牙缝”这句话最好的例子,不过有些倒霉事也并不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只能说是尽量去避免。假如实在避不掉,那就再想躲不掉的应对法子。 齐山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虽然实力不错,但是白星组织作为一个低调的组织,一般人还真不是很清楚。 在唐芸还在稳扎稳打的学习圣海大陆的字根的时候,萧琅已经可以将所有的字跟融会贯通,甚至是组合成句了。 然而开枪的人低估了刘实的凶狠和反应速度,在他手指按下扳机的前一秒,枪响了,刘实不是随便开枪,枪口对着他。开枪的人始终没有完全扣下扳机,右肩膀被击中,血流不止,强大的冲击,无法拿住手中的枪,枪落地。 伸手按在了蛇王石上,闭上眼睛,西‘门’金莲开始透视,一般来说,她平日里只是透视翡翠‘毛’料,甚少透视别的物体,感觉很是无聊——很多东西的内部结构,都不是怎么好看的,所以,她自然也聪明的选择不透视。 沈龙则是因为幽家的存在,千年之内,只要有幽族参与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他可不想把沈家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你……”李华是吼出來的,愤怒到了极点,说话的时候看了刘实,又看了韩魏,也不知道是对谁所说。 这时,一声巨响,天空中裂开道深邃的空间沟壑,在这沟壑当中,跃出名道骨仙风的老者。 …………一斤半的肉馅饺子进肚,胡万朝连着打了几个饱嗝。满嘴的大葱味儿熏得我直皱眉头。 梅烟儿同样咬牙切齿,一方面陈元是她唯一的朋友,另一方面又是御神宗丢失的数万件珍贵典籍。 等郝心肚子的宝宝出生,然后满月,那不是还要等4、5个月。夏夜诺顿时有点后悔提出这个问題。 他都有点佩服喜乐僧了,这家伙当真什么都敢吃,心里也明白,这菌菇也就仙人能吃,若是凡人吃了,那就犹如剧毒,必死无疑。 这你放心,除了我们自己人谁看得到那里呀~自己的OS自己吞,校长默许下执行主任把这个事情提上了日程。 虽然瑞萌萌自己并不知道“冰心符”的前前后后,但此刻她的确已经享受到了它所带来的便利。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慕容辰当时之所以没有被惊呆,反倒很镇定,其实是因为慕容辰其实早就有所怀疑,而怀疑的原因,正是自己的前世竟然是吕布这点。 重新拿到长枪的慕容辰收起了六式,就这么飘在半空看着慕容方,而慕容方也没趁机突击,而是升上空中和慕容辰在空中遥遥相对。 “属下见过主公、、太史将军、辛从事”荀彧迈步入内当看到里面人还不少,赶紧一一问候道。 穿过三进的院墙,走入后院。眼前幽静的院落里栽种着很多翠竹,翠竹间,一座精美的假山坐立其中,假山旁天然引导的泉水细细的围绕流淌,煞是漂亮。 ------------ 第二十六章 沈姝洁的偶遇 自从知道沈姝婉的品行,洛少辰就对她深恶痛绝。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褚瑜对庞海川的提议的抗拒度,却已然降低了不少。 那一刻,章嘉泽真想一头撞死。他站在一堵墙壁面前,试着在墙上撞了一下,竟然觉得奇疼无比,看来,真要一头撞死,自己还没那个勇气。 鹿端拿出青铜神树化作的圆球,武丁一看,脸色就变了。当年他正是凭借傅悦的青铜神树,才能潜伏几个月,偷袭犬戎一举成功。现在神树已毁,傅悦岂能还有性命? “据我所知这是世界上现有能达到的最深距离了,如果还是不行只能找人大面积挖了!!”周逸炎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她吃饱喝足,手托着腮帮子,瞌睡来了,头垂着一点一点的,但是,手里一直在编织一件皮衣。 约莫半晌后,眼前无尽的黑暗陡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赤红色的光亮,踏出洞口,眼前便是一片豁然开朗。 殷怀瑜正儿八经的瞅着殷时修,一副“我来好好帮你分析分析,我来帮你增加点危机感”的架势。 轲比能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而是亲自将使者送出营帐,如今幽州情势危急,轲比能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幽州打下一片地盘。 离开北京在伦敦长住已经足足有三年半的时间,日子一晃而过,等回过头来,双双和煌煌都蹿高了。 锦葵大喜过望,眼看鹿端就要彻底大胜了,就在这时,一声尖锐之际的呼声划破天际,一个毛绒绒的巨大家伙从天而降,伸出的爪子足足像两尺多长的镰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就往鹿端头上杀下。 三角形阵上面有一个半圆的能量光圈,里面充斥着浓烈的魔灵力气息,但是这股气息不同,非常纯净,和他们八人体内的气息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纯天然的大自然气息。 秦北风在早饭的时候宣布:今天租一条船,出海玩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好好玩个够。 你的无耻,你的自私,如此让人憎恶,你曾口口声声说你配得上任何人,可现在,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他吗? 其他人也一副我要瞻仰高人的样子,眼睛发亮的看着张艾嘉,只等她开口。 只听“砰”的一声,独眼狼王“翱呜”一声飞向半空,原本洁白无暇的银色的皮毛上多出一个大大的脚印,而且脚印正巧落在它的屁股中心位置。 游轮停泊在波拉波岛屿的码头,秦风看到这里的码头实在简陋,根本靠不上大型的船只,心想,把红木存放在这里,不是一个可靠的地点,需要在附近找到一个可靠的地点,建立一个基地,这件事必须抓紧时间办理。 那种古典美,美的很有味道,有种时间沉淀过后的味道,美在气质,即使没有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你也不能否认她身上的魅力。 陆老夫人说的沉痛无比,眼神里带着彻骨的恨意,她一想到白木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被人下了毒,若不是有人及时相助,她这一生都要断送了。 ------------ 第二十七章 诗词大会1 “哼,我已经答应当你的‘保姆’了,你赶紧让高逸轩停手!”程凌芝瞪他一眼道,把话题转回来。 “墨公子,赠药之恩没齿难忘,可今日不关你事,还请让开!”说罢,萧开阳长臂一挥,便有数十位黑白弟子迅速上前把二人团团围困了起来。 程凌芝一愣,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嘴角顿时不可抑制地一抖,这苦大深仇表情是怎么回事!? “呕哇——呕哇——”姑娘狂喷两口,也不知是因为放松还是酒劲才上来,吐得更厉害了,那些秽物从她嘴里连带鼻孔里往下滴答,索性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去找此人,一定要去戏班子找。”李三很有理性的想到下一步路线。 嬴政道:“希望你还能履行你的职责!!”他知道,其实高渐离心里明白,他必须追杀墨家等人,不然他作为帝王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说不说?”卢爱琳拉着乞丐兄弟,根本不会让他走,今天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片刻后,娄青衣便递上了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分明是他的尝还契约。 林若兮抄了一些花菜,还有凉拌黄瓜,和一大锅的土豆炖牛肉,足够众人吃饱的了。 娄青衣警觉后连忙松开了手,仔细翻开了他单薄的衣衫,却见他全身上下有很多的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但大多也都是皮外伤,只有左胸那一处,伤的很严重,伤口处发脓发烂,已经看不出是何物所为了。 使用黑衣人舵主给他的法门,凌天的身影就划出一道流光,从吞天幡里出来。 “走吧!”秋祥浮空而起,飞在了最前方,秋家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新婚之夜,轩王在烟花之地一夜未归,第一次见面那人就把刚娶入门的王妃扔进了荷花池。 如果说,他们能先将这一条双头飞翼蛇给斩杀了,那在兽潮里的妖兽,一没有了头来指挥,自然就会不攻自破了。 守护秦瑶渡劫只是其一,能够击杀强敌,让秦瑶全身而退才是重中之重。 林辰神情专注,即便使了上百剑,依旧能够保持精神最集中状态。不仅没有感觉到乏惫,反而精神越来越充足。 战天下达一道命令般的战术,他们刚才已经看到战天的攻击,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发动最后的攻击。 不得不说,雷灵的实力越来越强,当它毫无抑制的释放雷霆时,可以说无比的恐怖,在十息之内,王罢三人的尸体都被雷霆给毁掉,至于魂魄更是烟消云散。 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天虎山大世界被傲世皇庭完全拿下,以楚天戈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就此收兵的,他极有可能会将目标锁定在其他几座大世界。 两个时辰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及烛九阴带着衍虚、陌殇、葵蛇从空中降落。 面对记者的问题,楚杨心里很佩服自己的姐姐,居然连这都预料到了,看来姐姐真是神了。 “对?对……顾少,您怎么来了?”叶晶晶面露惊恐的看向了夏梓鸢的身后,夏梓鸢后脊一凉,当即就打了一个喷嚏。 至于现在,为什么屡屡不给云岚宗的面子,想必团长这是在谈价钱,拉高价呀。 在路过一家奢侈品的店面时,李木荣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目光望向了货架上的一款手提包,眼神中流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玥泠妹妹怎么这么任性呢?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贞沛宵叹了一口气,一会儿盟主都要担心死了。 这下子可让那些酒店老板吃了一个大亏,要知道,他们一开始认为这个能够赚钱,所以在里面投入了不少的钱。 之前就算是被人追着打着,去赚钱的,被人侮辱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总觉得,只要他一点点的努力,总会有结果的。 不过二八年华的米特尔·雅妃现在看着眼前一个个活了千年之久的老怪物。不由得有些担忧,她所擅长的是对于人心的掌握。而眼前这些老家伙,已然成精。 院长听到底下有人招惹到李行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事情都放着不做,连忙跑了过去。 而所消耗的便是这个世界的力量,若是他就此打造一批数百万的大军,或者这个世界的等级将直接被打下数个阶层。 因为他从来没有干过这方向的的事情,心里也没有一个谱,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况,什么人才选拔制度最适合自己。 恰逢宫人将御膳做好了送了来,叶宋接过托盘,他们便一应退了下去。叶宋端着托盘,一步步朝苏若清靠近。 这个情景她很熟悉,她当时在接受心理咨询,这个时候的她被催眠了。 自从他听到那个戴眼镜、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朝大卫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迎来了开门红,而且还红得发紫,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那个族人背后究竟有多少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核武威慑的丢失,已经让整个世界的局势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在长安城城中和洛阳城城中分别凭空出现一座巨大的传送阵之后,他的眼前就再次弹出了一个系统对话框。 想到这里,看着远处占据着绝对地形优势、兵力并不是很多的城堡,再看了看身后的大军,他在心里统计了一下。 随着刻画楚枫也明白了,为什么神话时代没有人研究这种东西了。 “徐医生,那人是谁呢?论外科技术,浦山市还有比你更高明的医生?我们怎么没听过这件事?”虽然秦如山还在一旁,但林院长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 第二十八章 诗词大会2 当看到‘白发’一词时,沈姝婉不禁瞪大了眼睛,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在人群中搜寻,心中满是希冀,盼着有人能出言相救。 姜成让开身位,陈无眼神一冷,其实白兴在他那里早就该死了,因为他是紫级异能者,死亡之后是百分之百会出现灵能的。 “已经走到学校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手了?”顾泽林看着人来人往都看着他有些不自在。 它的毛发短而刺,牛角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毛发也盖上一层雪,它似乎在这里冬眠了很久了,就像是死了。 随后在地宫正殿之中,寻到燕赤霞,万宇拿出腹内空间的其他酒。 足有三百米高的尖锥状的红白铁塔,像是一把利刃,插在地里,这是东京铁塔,离他的公寓不远。 而绕到这一边要帮谢衍开车门的司机也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不敢再往前。 奈斯!不亏是怡儿,把问题丢给她准没错,梦星儿在心里已经疯狂给朱清怡打call。 青玄和阎王爷没想到他居然能卑鄙至此,神色一凛,同时冲向了酥酥的方向。 或许是他在某方面也有些偏执,用俗话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打游戏非得看到自家水晶爆炸,才能认识到原来真的输了。 孟荔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谢星灼的怒火,但谢衍的眼神更让她害怕,她身体颤抖得厉害,紧紧咬着唇看着谢衍不吭声。 如果真有,风凌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因为有些地方磁场比较特殊,所以会出现类似的现象。 星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下方技能的光芒连成了一片,星不可能分辨的了哪个技能出自哪一只魔物的手----反正都打不破魔龙装甲。 于是乎,他们只是安然待在家中,或喝着酒,或品着茶,等待着燕京的战士们驱逐外敌,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 它无声的大笑,逸散出来的黑色雾气更加让人看不清,那些黑色雾气是它自身凶戾气息的逸散。 虽然李尘沙没有闯过火焰通天塔第十五层,但是他并没有感到气馁。 另外一人,则是闪电般的冲出,其目标正是远处的各方宗门之人。 大门应声而开,溅起一阵灰尘,待灰尘散去后,众人纷纷向里看去,里面也是一片黑暗。 ‘噗’墓道深处传来破空之声,迅捷而又诡异。在这寂静空旷的墓道之内显得如此的不同寻常。 醉道人的心情,就和当时自己知道了真相之后,偷偷摸摸返回金光大世界制成的宝地时的心情,一模一样吧。 他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伤了她俩的心,可我如果不这么鲁莽和粗暴,这两个很有职责操守的医生,绝不会在我的几句温言顺语中离开我身边。 玄龙老祖落到了地面,睁开眼睛看去发现自己正压在那条百余丈长的黄金巨龙身上,再看时周围有着朦胧的光霭,却是一片湿漉漉的土地,雾气飘渺,模糊一片。 这种男人就该好好的收拾一下,要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中等个,较瘦,经常穿黑色夹克。”说着,掏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在车中的照片,汽车的牌照非常清晰,另一张是他走路的照片。 ------------ 第二十九章 救出沈姝洁 “穆老的意思,难道我们要向妖门屈服不成!”一名激进派的元老说道。此人名为金万通,乃是南洲锋金门掌门。 而随着冯昊绕着桌子移动,钢铁战衣的全息投影也跟着旋转,始终把正面朝向他。 “赵远航,你干嘛!”秦子晓一声尖叫,压在乔能身上正抡起拳头准备下手的赵远航陡然停了下来。就这么一个空隙,乔能已翻身过来反将他压在身下,二话没说对着赵远航俊逸的侧脸一拳下了去。 虽说看热闹者多,但在这一番说辞下,人们还是散开了一些距离,并没有形成围观之势。只是偶尔,会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 “奔驰车主的运气真好,不然的话,他的车就惨了。”蒋依依恨恨道。 对于九天跟花白忽然的拜访,梁雪有些意外,但立刻欢迎两人进去。 公元前月20日的那个晚上,武王伐纣的那一天晚上——朝歌城的城墙上,世纪对决开始。 刚刚把盘在头上的头发放下来,似乎也是洗漱之后打算休息了。刚刚吃了点这个位面的大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满——她玩了一个下午,现在内疚感更多一些才对。 疲劳涌起,加上外界寒冷,风寒入侵下,现在却是得了点重感冒。 看到这里,铁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十个一级哥布林就足以解决自己了,上百个哥布林,不愧是仅次于传奇级的难度。 “嘿嘿,就你还不好意思呢?”那名嘲讽的士兵,继续他的嘲讽大业。 虽然说在这个时候使用“幽鬼兔”是很正常的操作,但是弥赛亚总觉得这张卡在游戏的卡组显得有些突兀,就像是临时印出来的一般。 高冷的“混沌的黑魔术师”打开了次元通道,将两张新的手牌送到了游戏的手中;同时他也暂时离开了这个次元,去另外的世界暂时待命。 正常人在这种境地下,几乎无所遁形。但众人在安格尔的幻术遮掩下,却是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城堡。 这个时候,在司令室的穆然,突然感受到指引一般,有了第六感,那就是路西亚那边,发生了新的情况。 伴随着阴森森的三张覆盖卡盖了下来,武藤游戏的回合结束了,再次轮到弥赛亚。 城之内直接表露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时,其他人也感觉这有些不靠谱的样子。 “搜索清风、絮影、诡垣三人具体位置。”夜晨意念一转,一个长方形的对话显示屏在他的眼前出现。 这巨大符纹上威势无匹,气势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直接朝陈一飞压了过去。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连蔓儿清点着买好的,她来的时候和张氏商量好了酒席的菜sè,应该没有漏掉。 自己去了酒吧,里面的所有都没有变,只是把名字改了,我到前台去问服务员,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些深海怪兽争抢着人类的身体,秦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城墙上面,响起了一道雄浑的声音。 慢慢的,岳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将泥土灌到自己口袋里面后便是一跃出了深坑,直接朝着白克扎走去。 在他看来,曲清悠在信封上涂抹九幽斥灵散的行为是极度恶劣的行径,虽然这个药物本身不是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可是从这个药引发的一系列后果来看,他指责曲清悠谋害同门这个罪名真是半点没有冤枉她。 虽然气得脸色发青,可是夕雾到底还没完全丧失理智,他自然晓得正常人不可能在这么深的海底下还可以行动自如,便是修道之人用上各种避水法宝,也绝不会像眼前的少年一样,可以像一条真正的鱼一般如此自在。 我把没吃的菜,还有剩下的菜全部打包,拿着回了宿舍,回到宿舍六鱼梦看着我。 穆莹莹此时的气势也爆到了极致,单单冲击而出的压力,竟然就将四周的地面碾压出了一道道的裂痕。 爆破手诺言得出的结论却是,主席一定在3号高地上,只不过,他被铁灰的地雷阵包围了。诺言是个极富自我挑战精神的士兵,他决定要越过这道地雷阵,非要突进3号高地不可。 秦君注视于面前石门,面色凝重到了极致,深邃的眸子目光灿灿,好像能够将石门穿透一般。 九皇子并没有进入关口,而是背对天雄关列阵,摆出一副与卓鲁克决一死战的样子。 他不喜欢老老实实的上班,投机倒把的行道,倒是干得不亦乐乎。 落在地上的脑袋,沿着街边一直往前滚动,就像一个皮球似的,绕了好几个圈,最后停在了梁园脚下。 张宏发痴痴地看着尹天仇,看向那被尹天仇紧紧抱在怀中的剧本,他许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电脑放在卧室梳妆台上,木熹微一颗心,煎熬至极,生疼生疼。 ------------ 第三十章 沈姝婉的纠缠 傲清秋见自己的绝招无效,气急败坏的走了,这是第二招,以退为进。 “我说的是真的。”林毅再次点头,他说的是实话,实际上,他甚至连半分力都不到,那种力度,只是他从克元城归来后的属性力量。 水云姬美眸闪过一抹意外,没想到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姬如雪竟然出现了。 可是晾衣绳对于她而言显得出奇的高,用杆子试了好几下都是无用功。 江烟拖着腮帮子看着他写作业,觉得他简直是身坚志残的代名词。 林毅深吸一口气,脑子浮现乐盈古灵精怪的样子,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下套坑自己的场景,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丫头在那危机时刻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大家说完,一起共用午餐。穷凌吃的少,吃完后就看着凡奥吃,最后把她看的都不好意思脸红了。 这绿液有剧毒,红爪子有了缺口,但是并不影响爪子的灵活,依旧不依不饶的扎了过来。 “住手!”一洪亮的声音阻止了那名队员,下一刻,林毅的身形出现在普通队员们的身前。 叫寻泽给她们的歌,她们会在这几天进行改编,让歌词更符合她们所处的时代。 正当苏醒自己也以为自己逃过审问,避过一难的时候,身后的列营长却对如此结果不满,发起脾气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秦无名就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反正等下就能见到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罗家么?我想我自己都能应对,就不劳烦吴爷爷了。”自从上次去震慑了罗家后,罗家的人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了。 儿子的这套公寓,他也就来过一回,依稀记得大概是十九号楼,她眼睛正寻着楼号,却是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十九号楼。 “你是饿狠了么?”hutg一边这么打字说的时候一边就冲了上去,连兵都不管了,就在河道中间开始了厮杀。 度,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当赶到此地的时候纷纷询问身边的人张家勇进去多久了。 然而,楚江不说还好,听到楚江出口询问,楚凝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首先是能力,因为狄仁杰提前编纂出了一套可以一直用到近代的法律,所以你将可以获得能力法律精通。 “很好,这金莲花瓣很强大,能供应这么大的一片药园,只不过想要全部成熟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烈凤对刘芒说道。 苏盈的挣扎都被一旁的龟奴压下,她的额头滚烫,汗珠一粒粒的往下流淌,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被落红一阵毒打之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不知为何她要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为何要承受这些。 她这个妻子,自来是极为放心外头有他在的,所以从来不曾专门打听过外面的消息。 她有些迷恋贪婪的看着苏夜冥露在池水外强健有力的古铜色肩膀,颤唞着指尖,试探般的摸上苏夜冥的手臂。 唐解放楞了下不动声色松开了攥着的手,他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过在看见花佳彤的时候,因为认了出来,所以暂时的视线都是有点儿奇怪的。 我是韩梦?证件上的名字是这个。脑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像做了一场梦,把自己给弄丢了。钱包里面的火车票,看着是前天才来到京市。我是为了什么来到京市? 作为一名英国人,他很清楚,资本对于帝国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有钱人在这块土地上拥有什么样的权利。 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老家伙的交代,这个弟子就是上古极限弟子突破后的反应。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中过一次蛇毒,有些余毒未清,留在你体内了。所以,你不仅手脚不时麻痹,而且修为停滞,对不对?”程思平很随意的把了一下脉,施施然的说道。 温如意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慕子溶来的太及时了,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差一点就成了刀下亡魂,也不知道死了能不能穿回去。 “像这样子的人活该断子绝孙,难怪他们几乎请尽了整个诛天界的丹药师,却无人能治!只能说这是报报应!”萧宣儿愤恨的声音在慕浅月的耳畔响起。 风越没有急着下去找人询问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以如今的境界,在这种低级世界之中,完全可以从时空长河之中看到过去发生的所有情况。 这时楚幽召唤了魔奴儿,当魔奴儿也出手时能够看到,魔奴儿并没有引起北美主神的关注。 “……这是真的惨。”管明默念一句阿门,这大概只比粪坑蝶泳淹死强那么一丢丢。 眼见冲天而起的恢宏剑阵突然消散,场外观众楚枫马上知道点星剑派受到重挫,将要一败涂地,潇洒起身。 “他们说这里听到不好的声音,我以为你们有事,就赶紧过来看看。”汉子回答。 或许对全球所有国家而言,管明的财富可以忽略不计,但管明能很大概率地把智商完全遗传给下一代,就非常值得重视了。 当花了1分钟时间把两颗源石采完再采第三颗时,异常突然出现。 那时候如果管家出现什么经济波动,或许今天的管明是在海上捕鱼了,没有什么穆晓晓,也没有什么未来科技。 而且这异果的个头超乎他们的想象,里边蕴含的活性物质更是得超过他们的想象。 “无妨无妨,朕也没想到此趟出行竟然如此艰难,既然平安归来,诸位爱卿此行既是为了大秦,何谈玷污国运,爱卿暂且随朕入朝堂说话!”始皇帝摆手。 ------------ 第三十一章 墨幽离送来的虎子 即便是没有什么关系,凌正道对于许颂这位颇有名望的领导也是非常尊重的。 随后林珊珊兴奋的坐上了这辆车子,顾晓雅则是面色复杂,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康莱则趁着蟒蛇受疼之后剧烈挣扎的机会,飞身上前朝着蟒蛇身上猛斩了一刀,在蟒蛇身上留下一条巨大的伤口。 “这可由不得你。”人皇二话不说,直接将至诚丹塞入司马尊的嘴里。 听皇帝提起此事,傅恒这才晓得,原来母亲为了让他纳妾,居然不惜入宫向皇后来求情,如此固执,令人咋舌,只可惜,他不可能动摇原本的决心,再次向皇上表明自己不愿纳妾的态度。 沈慕然的面容有些严肃,她并没有为凌正道成了迪隆军阀而高兴,反倒是有些恼火。 他夏明自认自己没有那么的爱国,但是,当听到东亚病夫这四个字的时候,夏明也是彻底的怒了。 她忍不住哭起来,瑾容安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自己的大衣上。 “放心吧,这件事儿教在我身上!”夏明笑着摆了摆手,样子看起来很是轻松,然而这让陶万三却是担忧不已,他很害怕夏明输了这场比赛。 朕心深为悲悼。朕为天下主,岂肯因幼殇而伤怀抱。但永琏系朕嫡子,已定建储之计,与众子不同,一切典礼,著照皇太子仪注行。 风火麒麟兽走到云珏旁边,低头舔了一下云珏的手掌心,示意它没有事。 沈清冥和穆塞莱斯的杀气,自然强,追上就要撕了大鸭,肯定补。 “都入秋了,你可别着凉了。”端着温水过来的黎褚听到那声喷嚏,顺手捞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李富国皱起了眉头,直接来到林枫面前,将林锋腰间挂着的两把手枪全部都给拿走,拿出来探家看了一眼,发现全都是满弹。 蔚蓝色的大洋,平静中掩藏着不少危机;严密不透光的绿色森林里,更是危机重重。 只是,但凡——人!还有!一丝!人性在!都不该贪图富贵,迷失在一时的荣耀,而是要为雁国的安定,子民的安乐做出‘断指扼腕’的贡献。 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比平日里要尖锐了一些,这有点不像是她说的话。 连梓墨简直不敢置信,眼前这十几个尸骨,以前为何没有人发现? 自然没人让千厘离开,还怕她离开,出点什么事让沈清冥无法悟道。 不洗劫不杀人不骂人,就是对着你徐家一通乱砸,关键这徐家家主还不能还手,可是在一边看着也不是事。 所有有灵之物都抬头仰视着那尊至高无上的存在,一个个都忘记了手中的事情,惊呆了。 黄盖之前虽然看不起关羽,但是这几关的闯关下来,黄盖对于关羽已经是心服口服。 直到无路可退,秦娇娇被步步紧逼到跌坐在床上,宋景煜顺势就压了上去。 没办法,就是冲这东西去的,三人突然带回这么个形状的东西,几人想不往那方面做联想都难。 以楚玄歌来使用诸天星轮,即便是达到天神的攻击,也能挡住好几波。 我看的暗暗心惊,郝泰并非一时冲动才上门挑事的,他真的是奔着杀人来的,连后果都已经考量清楚了。 秦娇娇很想骂他一句滚,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说了一句我没事之后,就再噤若寒蝉了。 白羽朗笑一声,旋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此地,内心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便再无波澜。 先跑到了宫殿正面屋顶上的人们看到了下跪的青乌一族,不敢受她们一拜,也意识到刚才是被她们出手给救了,赶紧闪开了。 宋景煜敲响了房门,语气里满是卑微,不一会,秦娇娇迈着一瘸一拐的脚步过来开了门,她那张水蒙蒙的鹅蛋脸上满是疲惫。 以蔡不仁的寿命,他都说是“很长时间”那怎么也有千年以上了。 试想如果他们提前找到巨人一族把实情相告,说不定能集起更加强大的军力反让他们龙城的大军吃一个苦头。 这些医生也不敢轻易的得罪云尚雪,毕竟云尚雪看起来也是非常不好惹的,所以他们在把姜维推进手术室之后就只是给姜维打了个镇定剂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白老帅哥也忍不住笑了,只不过又被杨怡给瞪得憋住了。锁匠倒是很奇怪,没心思跟我们扯淡,不停的向四处眺望,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危险因素。 看起来晶莹剔透,却又流淌着绿纹。内部似乎是流动的。我急忙停下来捡起那枚戒指,仔细观察了一会,也没看出了所以然,但它却是很精致,很漂亮。 “这个问题或许你应该问塞纳留斯那个老家伙才对!”希尔瓦娜斯用眼角的余光鄙视的看着赵逸。。 “绝寒之域!”点点寒光似乎是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一般向着斩天罩去,周围的那些洪荒之力似乎是一下子恢复了生机再不全是针对王龙和绛雪的陷阱,而是在无绝道君与斩天之间达成了一种平衡。 “没问题。”姜维有些宠溺看着她,然后抽出一张纸,温柔擦着她嘴边的奶油。 中灌输而下的法则最后等到一切又归于平静之时,火炮兰的身上便再次传出了细微的可爱鼾声,看的赵逸是即好笑又无奈。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庄轻轻摇了摇头,霍霆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 这是紫雷珠在吸收了大量的元晶之后产生的变化,以前只有将元晶放在紫雷珠的附近,紫雷珠才能吸收元晶的力量,但是现在只要附近有元晶存在,紫雷珠就能自动吸收元晶的力量。 弗洛德立马无力的垂下手臂,他的爪子努力的向后伸去,想要看一看,是什么刀竟然如此锋利,能一刀插入自己变身后的身体。 ------------ 第三十二章 无处可去的墨幽离 沈姝洁遭受虐打后,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你先下去吧!多练练就好了。”苏浅浅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是,但是我都做到了这一步,难道王爷还不能相信我吗?好,如果王爷还对我有怀疑,那王爷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早晚都是要死的!”她从腰间拔出匕首扔到苏煜宸跟前。 苏沐歌挣扎的想要起身,可是身体的剧痛却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色鬼的话就像一阵春风,吹过了漫山遍野半开的花朵,刹那间,鲜艳的花绽放了开来,面向着太阳。 楚梵挑开了丧尸的头盖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不仅脑花没有了,连晶核也没有留下。 玉栀正在细细看这支蜡梅,却看到阿玄带着一个甚是美貌看着有些面熟的丫鬟进来了。 “这些会不会?”苏逸苒想说有点太下本了吧,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干嘛付出那么多。 说到最后,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嗓音沙哑,声音尖利,在这黑夜之中,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原来如此。”邱处机微微点了点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斋堂处,宜迟抬头一看,看到冯玉恒正坐在斋堂门口的一块石头之上,头垂得很低,不知道正在凝神看着什么,就连邱处机和宜迟走近他身旁,他都没有感觉到。 “可是,他确实是我的……”穆妈妈觉得这个事情必须解释清楚,不然的话自己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却不能得到孩子的原谅,这是不可饶恕的。 程咬金、尉迟恭、秦琼等一众猛将,纷纷请求带兵出战,拿下长安城。 陈长青只是轻轻调动一下元力,丹田之中便掀起千层波浪,玉液一般的元力在三十六个窍穴一遍遍刷过,不断强化他的身躯。 填报完志愿,陆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暑假究竟是留在新宛还是到龙城去过。 “四手人说一百名试炼者前十胜利,其余均为失败者,如果我是老玩家没有一定目的,脑袋抽筋也不可能传授新人知识,试炼开始孰强孰弱许多随机看运气,教会了别人,受伤的只会是自己!”悄然观察的李茶道。 无常坊亦正亦邪,而师枫霖今日之前,也是高贵寻常,在这一带地位极高,交友广博。 “今天赖我,没把路上的情形考虑周全,等到了玫瑰城,大家先把装备补上,钱我出。”贝吉塔的老大哥气质又一次出现了。 陈长青不怕强战,却不想今日有人逃走,无论如何,道德宗威名太盛。 李茶被斯图尔特蒙住了眼睛,公主反对也不管用,当他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明,已经来到了地下。 是因米洛被注入大量E病毒,李茶手杀,吸收毒血,黑暗骷髅旁边辅助,使得他险些失去理智。 宝柱应了一声,左手顺势就是一掌,直掴到姓史的脸上,那厮像杀猪一般惨叫一声,嘴马上肿起老高,张嘴一吐,吐出一堆血沫,之中还有两颗打落的牙齿。 ------------ 第三十三章 偷听沈姝婉的阴谋 可是成韵刚刚说完,就看见成诗虽然还在微笑,但是脸色却并不是那么自然。 就连这些人都可以看出差别来,那怀空又岂能看不出?更别说是赤足仙师、蜃楼宫宫主这种超级强者了。 “到底是前世的我好看还是现在的我好看?”慕红绫满脸期待的问道。 “皇阿玛对十三弟发脾气是肯定不会让外人在场的,因为十三弟可是他除了太子外最喜爱的阿哥,怎么会让他丢了面子?”八阿哥看着木惜梅脸上的不自然,笑着说道。 寞儿这时故意作出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她知道这样更能引起男人的欲望。 窗外的阳光忽明忽暗,房间大门紧闭,将一切关之门外,房间内的鲜花朵朵生机勃勃,像是微笑得望着屋内的一双人。 阿凤高兴的接过来,咬了一口后笑起来:“好吃。”她吃的不是一支糖葫芦,她吃的是一种十三年来宫中从来没有的味道。 易跃风见识过她的柔弱娇美,见识过她的清丽脱俗,见识过她的聪颖明澈,也见识过她的沉着冷静,但,这般模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树林越来越密,前方已经找不见路了,而天色已经明显的暗了下来,慕芷菡想着,君浩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吧,可是山这么大,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自己会不会走错方向了呢? “李公公,要不要给万岁爷奉茶?”木惜梅见李德进去了一趟又出来,赶紧上前问道。 风倾然迎出来,喊:“沈姨好。”她瞥见沈钰挂在战斗机上的异鱼,不由得多看两眼。她见到那鱼就知道沈钰去找过莫卿卿,但是,把一条毒瘫痪的异鱼当挂饰挂在挡风玻璃前是几个意思? 但今天的她真的不想,也许是心累,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就这样和他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星空圣朝常年笼罩在天地灵气之中,哪怕普通的水都沾染上了不少的灵气,若是普通人常年用这样的水泡澡的话,无病无痛长命百岁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怕身为武者林枫都觉得浑身舒坦,身体的那种沉重感都消散了不少。 离开省城这些天,几乎每天秦思思都要打电话回来,不过像今天晚上这个时间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好,我叫苏若汐,你可以喊我若汐!”苏若汐也微微一笑的说道。 震撼的是这个地宫很大,可以看见许多天材地宝按照品阶分类摆放,还可以看见许多装着丹药的器皿。 她们以前在风部时在围墙内侧铺满了陷阱以及安排有暗哨蹲守,防止有人突破外围翻墙进来。她隔着墙,看不到内里的情况,但是暗哨却是发现有的,估计这手段也是延用至今。 “那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劭宇看着她,他是怕她受到什么委屈。 这情况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来形容。这边弟弟要跳楼,情况危急,母亲又受不住打击晕倒,饶是宋瑶再坚强,也无法避免会慌了神。 让他停下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在他进入“天下村”三十公里范围内后,突然收到了一条系统公告。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人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像是幽灵一样,没有一点脚步声。 而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洛的嘴角多出了几分苦涩,他以为他已经很清楚叶里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实力了,可现在才发现,他始终没有逼出叶里真正的底牌。 那门中并无真的妖兽,都是制造出来的幻像,只是被攻击时的痛感真实,直到离开那屋,才会恢复正常。 武器就用最开始系统赠送的新手长剑,虽然是单手装备同样可以双手握持增加攻击力,也可以配上一把新手短刀双手双持,可惜发布的任务再也没有给过职业装备,氪金商店内就没有便宜的,所以罗森只能使用那把新手长剑。 洛婠儿乃是天生神力者,如今修为臻至灵动境后期,精神力更是强大无比。一眼望去,便是一片寒冰世界降临。五层空间的战斗傀儡虽然拥有灵动境中期的战力,但在她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你们……”北淼看到四人,脑子里面,又浮现出了刚才看到的画面,狠狠皱起了眉。 离潇潇并没有急着回东序,而是在西序的坊市挑了不少药材,将自己的荷包掏空了才回去。 而就在此时,秦山口中突然发出一声低啸,天空上顿时掠下一头铁羽苍鹰,落在三人身前。 巴拉克王国境内有两个最重要的城市,一个是巴拉克王昆德拉居住的都城,这里是经济和政治的活动中心。另外一个巴拉克王国最富饶的立马平原中央的索托城。 可是,陈芷染要面临另一个问题,那她亲生父母在哪里?为什么扔下她在这个极品家庭里,不理不管。 ------------ 第三十四章 沈姝婉中毒 肖旷没头没脑的留下一句话,穿着昂贵的西服往豪车边走去,一众佣人纷纷跟随,连林证都是如此。 金在中的瞳孔急速收缩,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天空,传遍整个神界。 实在是这次林家死的人太多了,事情闹大了,她也不敢造次。如果这次能全歼了那支骑士团的人,她就能拿得理直气壮。 云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拉住龙飞的手掌,他们一起步入昭月楼。 过了一会儿,身穿官服的李牧廷走出来,这男子竟与展昭不相上下,风神如玉,只不过展昭是一双星目,而他是一双狭长凤目,开合之间闪着精光,嘴角那丝浅笑含着算计的味道,有些与公孙策仿若。 呵,这丫头不简单,一个下人能有这气势定然是有人给她撑腰。我撇撇嘴,说道:“我是你们老爷撞伤的,所以暂时在李府做客。”我瞟了一眼李有钱。 “话还没说清楚,何必要走呢?”白衣男子微微一叹,左手一挥,一道光影形成的手印直接穿透了人魔两界封印,穿透虚空,空间爆裂,那只光影一把将宵煞抓了出来。 看到希望人就格外神勇,我与这两个蓝色怪物缠斗一会儿发现它们没有那只红色的厉害,找了一个空挡挥剑把这两个也做了截腰手术,李帅在一旁迅速用箭支挑出两块碎片,碎片一出怪物便趴在地上不动。 万志伟重来没想过云茉雨会来找他,当双眼捕捉到那抹单薄的身影时,不自觉的眯了起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只能站在五十多米远的地方遥遥相望,不敢动作。 方偌笙吐出几口水,渐渐清醒过来,见到是宿迦,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间冷却。 可以说,天王公司改变了整个日冕星系,如果天王公司的愿意的话,把整个日冕星系变成一个帝国都可以,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天王公司只是用科技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却没有称霸星系的意图。 再加上与罗浩辰窝的一肚子火,就不知不觉的随着态度溜了出去。 因为这会,城门外四个城门,都被铁木成安排了大军镇守着,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活抓李显带来的这数万大军。 罗浩辰呲目欲裂,罗浩宁说中了他的心思,但是说起云梦雪,他并不认可这样的解释。 朱红羽原本打算收手的,听得此话,羞怒重回身心,提枪又是一通乱捅。 此时,连想并不是在修炼,而是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牧兽空间”。 聂笑天一手扶额拍了拍额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冲动是魔鬼,一向有所掌控的聂笑天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望向戒心全无、得意洋洋的墨飞,狄冲霄左手轻握,对手已是心骄气傲,该是出奇致胜的时候了。 多数的太空穿梭机都降落到银月城中的机场,但是连想的机票是仙域学院提供的,仙域学院为了方便他们的学生,所以选择的机票都是离仙域学院近的航班。 这就好办了,苏含玉喜上心头,并且姜琳不在,也没人给自己添乱了,倒给她省心。 “神将?神将为什么会来帮我们!”泠严并不相信白鸮的话,他手上的影牙直接抵在了白鸮的喉管上,只有泠严手微微一动,白鸮的喉管就会被影牙划开。 听到方特的话后,蓝不加以及其他首领的眼睛一亮!是那种恍然大悟的一亮!方特看到后觉得心口疼!觉得自己要是跟他们多待一会儿都会降智。 “好,你把地址给我。”江少琛那边因为秦素给他打电话,很开心。 也许是因为这颗珠子之前主人的缘故,它的杀气很重,竟然会再没人操控的情况下主动攻击,而它之所以没有攻击白蛇,是因为没有从白蛇身上感觉不到威胁,所以就放过了它。 秦素看了自己一眼,睡衣底下可是什么也没有!“我自己可以的。”言必,就要去拿夏毅辰手上的衣服,却被他躲避开了。 沈凡继续顺着守城的的第一视角看去,远处黑压压如蝗虫的敌军已经准备要攻城了。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对我!”风尘气急败坏的追赶上来。 徐长生望着面前的苍龙,漫步走了过去,丝毫不担心苍龙突然对他出手,斩杀于他。 婚礼的流程到现在就已经完成了,而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顺利,这让人倒是觉得有些蹊跷。 听着这话,容浅回过头看了易南浔一眼,绝美的脸上神色浅淡,虽未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这一行四人,再加上紫凝,就是五个王阶九级强者,这股力量之大,要是放到末日重临之前,已经足够支撑起像烈火城那样的大型城市了,当年的烈火城还只有两个王阶九级的存在呢。 她看重于他?!沐景祈忽的闭上眼睛,从遇上她开始,近乎是颠覆了他前十八年所有的荣耀,他渐渐开始一无所有。怪她吗?不,是自己不够强吧,否则如何会一败涂地。 她对韩城池的爱情,也像是他对她一般,经历过一个时间的变换,从最初的留意,到后来的注意,再到最后的喜欢。 ------------ 第三十五章 春桃被发卖 “去叫李大夫查查昨日小姐剩下的粥。” 李大夫过了一会匆匆赶来,跪在地上将那剩下的小半碗粥呈上。 “相爷,经我检查,小姐这粥里确实有毒,而这毒和小姐中的毒是同一种。” 丞相的脸色越发难看,立刻下令:“去,把厨娘给本相带来!” 而以前出奇香的暗香楼,一下倒沉寂了下来,转而卖一些很平常的香品,更多的是,整个楼摆满了各类品种的香‘花’,供人观赏也好,要预定香‘花’料用来调制香品也罢,掌柜的都会愿意卖。 他说出这话时,便已经决定接下来带花九去南方那些并不繁华之地逛,金陵这种地方,这辈子都不来了。 此刻,已经分出名次,凌天他们已经被传送离开了巨塔,回到了演武场上。 看到这个沈鹤轩捷足先登,很多男学生一个个后悔不迭,无数嫉恨的目光落在洋洋得意的沈鹤轩身上,他们都希望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吃上闭门羹。 家长看到她写的这些评语之后哪有不骂自己孩子的?有的家长甚至还因为看到这些评语把自己的孩子一顿狂揍。 “没有!陛下有令,让你直接领军,开往前线!”敖澜的声音有些冷冽。 我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立刻几个手指头印起来了。 “你去东宫查一下,看看当年佳修容和瑶贵妃在东宫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有了方向,梨伩便让人着手去查。 梨伩大大方方的派枝荷去百‘花’宫梅意轩请钟宝林到陌上宫一叙。 相似指数越高,自然就说明这个视频里的人跟要找的人越相似,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你终于来啦,今天可是迟到了。”王晴天轻轻地把那吉他放下来,对林远说道。 紧接着,实力方面占据绝对优势的德拉,他居然从半空中落回了地面,板着脸站在原地,远远看着三个老人家踏着火球爆炸之后的焦黑大地,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 “我会分调三万大军在西门,在分调三万大军到东门,然后剩下的四万大军,南北两门各分调两万。十万大军听我的号令同时攻击城门,以城内三万禁卫军一定抵挡不住我们的包围之势”曹仁道。 姬溪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手,生平第一次痛打了姬昀,却在打骂的途中忽的昏厥,自此一病不起,命若悬丝,药石无用。 到了前面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林远依旧没有减速,而是靠着自己的车技,直接在转弯的地方来了一个华丽的漂移。 他看着装石头的箱子被抬进来,然后又亲眼看着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被抬出去。 帝驰躬身对帝翱行了一个大礼,这时候墨羽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主动伸出了手。 高燃是喜好在生死之间淬炼自己的武道,而不是喜欢去送死的白痴。他敢对谢岩这样比他还要高上一个境界的强者动手,就是因为他拥有一般武者根本无从抵挡的诡异血煞之气。 整整七日,姬溪和曹操在这高台上整整待了七日,一起吃,一起睡,甚至是一起方便。他们谈了许多许多,谈的不亦乐乎。便在这般的其乐融融中,大战结束了。 “是听他讲经还是有别的想法?”夏侯策冷冷地问道,听她这么说,顿时心中生怒,有一股怒火隐隐升起。 ------------ 第三十六章 狩猎大会 能把电话打到胡铭晨的手机上,那都是他认识的人,不是家人朋友就是下属。 艾谷扭过头,刚好错开了汤勺,目光沉沉的,看不出有何情绪波动。 可是,接下来李火的话,顿时,令得萧渊兴奋起来,眼睛里弥漫着一丝丝喜悦,就仿佛是自己修炼到太上化级境一般。 之前可没有听胡铭晨提到一点点这个意思的方向,现在乍一冒出来,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他的实际想法。 “没事……”艾斯佑摆了摆手,忍住再次想吐的冲动,埋头将筠宪的尸骨提了出来,瞬间一股腐尸味弥散开来,他终究是忍不住,再次吐了起来。 好吧,肖云几千万人气毕竟是积累下来的,只是一场四千人规模的团战就让她人气涨了这么多,也是大赚。 “不敢,一切都是上将军指挥调度有方,末将这才立下了这寸末之功。”靳歙谦虚道。 初升的太阳,都已经像是一个大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散发着他那无情的热量。 他大喝一声,顿时,身后出现一道黑雾,黑雾幻化成一名黑袍老者。 顾力心热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豫章公主,去年的时候,顾力跟着叔伯去了一趟长安城,偶然遇见过豫章公主,顿时惊为天人,加上传言豫章温柔娴淑的性子,正是顾力喜欢的类型,是以,才对豫章公主念念不忘。 在辅助olf早早选定了卡尔玛的情况下,王罪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告诉队友,让帮忙拿下戏命师烬。 王阳明还谁?明朝人,心学创立者,著名的唯心主义哲学家,又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 “生是寒门人,死是寒门魂,抱歉了两位。”王跃咂了咂嘴,说完摆了摆手便抬步离去,留下吴芯在风中凌乱。 毛乐言收敛一脸的伤痛,用澄明的眸光看着玉姑姑,“是感动,也替师姐高兴,毕竟有一个男人如此深爱自己,是世间难求的福分。”她伸手接过手绢,轻轻地拭去眼泪,只是泪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你是圣母吗?所有的事情都要管,谁可怜,你就要帮谁吗?”凌梓寒一针见血的讽刺她。 “好了,此地事了,你且退下吧。”鸠巢雀占的燃骨仙随意挥了挥手,居然下了逐客令。 肖潇点头应下,他们一家都是喜欢热闹的人,每天家里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就是一片祥和。 只是贺兰瑶和白虎可都无法感应宁儒熙的哀嚎,就算感应到了这两个也会自动忽略。 骨刀毫无声息的劈了下来,不斩人,斩的是方岩前进路线!黑甲的搏杀经验极为丰富,早料到方岩动向,算好提前量等着对方往刀上撞。 具体可能性比较高的还是,应该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各方面势力下,最后变成了商周王,类似一个傀儡帝的存在。 凌霄和青云都是神色一震,看着面前这位长相英俊,面如止水的年轻和尚。 因为他已经询问过其他自身同门了,只有仙人配合大阵才有能力提取仙灵之气。 在这基础上,如今水蓝星现实中,大量的聚灵阵,聚集灵气带离,大量吸收灵气特色的灵植。 而第二个问题,问的则是林木工作室,或者更准确的说,问的是林瑶。 但只要看过的工作人员,都说初恋感直接拉满……哪怕是没有恋爱过的工作人员。 “对了,姐姐,你刚才说要办事,要办什么事呀?”妙音本来就没有多少心机,就好奇问道。 “就在树林里,本王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有些烦躁,想出去透透气的,谁知道刚要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我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就遇到了这两个玩意儿,往这边来了。 “哈哈!别想等援军了,我的幻美人你听说过吗?没有元婴实力,别想看透。”白骨郎君笑道。 他是知道有一些在地方当官的官员,会适应当地的一些口味,就是不知道哥哥去的那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仿佛只要对方将那把刀射出来,那把刀,便会出现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妖王的脑门。 “高斯家族的士兵听令,现在立马给我捉住你们前方的南星雨!”侬杷高斯身上的血脉能量如同血柱一般直达上空,向他的手下宣示着他们至高无上的主人,再次降临了。 主要是他们从r实验组织里救出来还活着的人很多,国内外的都有。 想着这个时间点颜伊伊肯定是睡了的,乔羽都没敢打电话,只是发了条信息。 林欧阳提醒的对,姚瑞雪对林欧阳的恐惧与厌愤表达的很真切,并不似装出来的。 战鼓响,马蹄声传遍战场,骷髅骑士瞬息加速,挟裹着漫天烟尘,冲向姬玄昊。 ------------ 第三十七章 狩猎大会2 ——他相信哪怕自己死了,满血并且有了蓝量加成的李沧雨也足以解决掉对手。 之前做点心还显不出来,但是以后所有的机器一起开动的话,机器没运转一下,就是流水一样的钱没了,必须要保障盈利。 地上的慕容雪此时立刻起身,长袖一伸,立刻将龙卷风中的绿光吸入袖口,腾空而起。 她去打饭也就算了,还让我自己坐在那,别动。说是要占着桌子,也要等她回来,今天,不让我干任何事。 “王记那么难等位你难道没经验吗,为什么没提前入侵排号系统?”刑从连怒道。 当时的凌雪枫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独自回国的?李沧雨甚至都不敢去细想。 他用向导走前通过精神链接传给他的使用方法,将玉简光滑的一面贴到自己眉心,尝试着探出一点自己的精神力触。 “管家,你给我看看,刘川到底需不需要这东西?”赵伯权准备让自己的管家给自己参谋参谋。 然后,直接打开门,往后跑,拉开车门,帮我扶着王强,大钟他们在边上也扶着,张欣宇跟兰大炮跑在前边喊一声,使劲喊了起来。 但是,沈放他们不了解罗子健跟刘鸿,我多少还是了解点的,这俩人都爱面子,带出来的人肯定不少,就算是没有多少战斗力,光是人,也能赢了一半。 搬到他那里?这件事情我早上就想好了,现在还不是时间,我们之间还需要更多地了解,可是这一刻,我该怎么回答他? “我不确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李知时没有肯定,毕竟虽然系统提示给出来了,但也说得是“可能”。 他转头无助的看了一眼黄庚,黄庚几乎瞬间就已经明白,在朱砂的身上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直到放榜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才学远比不上出身,主考官萧瑀永远不会取寒门的子弟入仕。 对于李知时来说,如果他有朝一日真能证明这玉佩是伍子胥带过的,那么如果出手赚上个十万八万没问题,只不过他买这块玉很显然不是奔着钱去的。 门一反锁,她把遗嘱最重要的部分拍成了照片,反手发到了厉卓宜的邮箱。 亭子里的董如三人听了俱是一怔,董如更是惊慌,江雪瑶性子冲动刁钻,那天她更是见识到了,紫述脸上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消呢,谁知道她这次过来是干嘛。 不,恐怕不会是这样,一个能够将实力发展到万朝城前八名的行会,又如何会喜欢这样的溜须拍马之语,他们所想听到的只怕是一些真知灼见吧。 卫七郎是带着董如前一天来到青州首府,邺城的,紧赶慢赶,终于在回婚节开始之前赶上了。 看见被拉回现实的李知时眼睛一挑,有些意外,专诸看了看妻子一眼,感觉到后者笑着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表示了态度,便就更放下心来。 有了这个想法的致幻,直到E战队和R战队把自己阵容的选出来之后,也一直处于脑子当机的状态,整个解说席仿佛就剩下了Rita和记得在上面随意揣摩。 秦云面色冷峻,心念电转,这种绿芒的攻击力倒也罢了,虽然强横,但是他爆发全力的话也勉强可以抗衡,让他感到棘手的是这种能量的诡异,竟然如同藤蔓一般纠缠,根本难以彻底轰灭,极为难缠。 对罗天阳,千年蛇妖既愤恨又佩服,可归根到底还是忌惮,不敢有丝毫大意,甚至到了过于谨慎的地步。 丹麦还没有灭亡呢,再说,即使丹麦灭亡了,冰岛的这些权力,也该直接归德国管辖才对。 黄皮子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全身妖气猛然往双掌上涌,而后朝五行符阵拍过来,大声咆哮道:“破!”只见两股浓烈非常的妖气,从它双掌中喷出,射向五行符阵。 烈焰怪整波攻击持续了两秒钟,由于烈焰怪的爆裂弹没有击退效果,史蒂夫在这段时间中当然也没有闲着。 这话一说完,大家的目光都落到孙经理身上,厨房里的事务都是她在处理,包括那些剩饭剩菜。 众人点了点头,便朝着那些倒在地上失去挣扎能力的撒旦教徒涌去。 目光四下探望,看着那周围的景象,乔雨霏的神色也不由猛然一惊了起来。 要归还,那也得等到水龙族人归来之后,将这方传承地交于他们,龙族其余几族,还没这个资格,就算黄龙一族也是一样。 当这一万人对现场形成包围之势的时候,就算是龙傲天也脸上变色。 宅子么,额,此时是铺子了,这铺子么,此时,只是售票一个功能,或许以后,会成为一个飞行会所的,会给那些会员以活动的场所。 “对了,刚才和你爸聊天,他和我说起个事。”李志忠笑了下,突然正色道。 杨逸设想过布莱恩和安娜斯塔金娜见面时的各种场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两人紧紧相拥,久久不语。 “虎子?”牧山的眼神有些复杂,说是说他想要磨砺雷虎,但是终究是心疼,毕竟雷公已经战死,他唯一的血脉就算终究的硬着心肠,也不能当看不到。 眼看杨戬的目光越发的不善,法海张了张嘴,最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这地方很难找,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沈度摊手微笑说道,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什么,神情微微一滞。 就在这时,杨逸听到身后有发动机的声音,他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架刚刚送他们来的飞机起飞了。 火光缭绕之下,段清的身上散发着诡异的红芒,他拍打着,怪异的是,这些毒烟却并不飘散,反而如半凝固状般环绕在周身,仅有少数慢慢向下飘落,看起来倒像是水流一般,往低处流。 这是,没得玩了,李二,长孙,还有长乐,豫章在这里陪着兕子呼噜噜。 而伙食的标准,是每人每天四毛钱,这是三顿的价格,比起水泥厂当然不如,水泥厂早饭加午饭就是三毛五了。四毛一天也绝对能吃饱了。只是肉食方面当然没那么充足。 ------------ 第三十八章 沈姝婉失身 覃晓璇连忙用力点头:“要!要!要!”紧紧抓着相机,很是兴奋。这就是伪影迷的表现,没有特定的偶像,看到明星就想上去合影,然后拿回去给同学炫耀。 算了,不想了,不恢复记忆最好,至于以后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的不管了。 周凯见到马哲这么笃定,又惊又喜:“马哲,你去哪里找的钱?”能找来这么多钱,按规矩是要给马哲提成的,几百万甚至一千万都有。 万圣公主一句二话都没有,也不管九头虫歇斯底里的哀嚎求饶,一剑砍掉了他的两条腿。 虽然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个结果,不过当她确确实实的确认之后,心里还是非常痛苦的。 男人眼睛放大故意的重复了冬儿这两个字,随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此法虽然邪恶,但一旦炼成,将十分可怕,纵然是道君境都能斩杀。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夏梦打过来的,张谦怀着忐忑的心情接了起来。 贾政不爱听这样的话,冷哼一声,道:“就是没死,把人打成那个模样,若是人家里人告起来,该当何处? 还是那句话,所有的线,冥界、妖界、精神病院、蜀山、都会在后面交织在一起,一切的迷局都会有一个逻辑自洽的“因果”。 可以说岳华山在一定意义上是诸般武道世家的内花园,虽然他并不限制寻常人进入其中。 这条街市间路灯昏暗,两边商铺卷帘门半阖,从里面倒射出暖红的暧昧颜色,不时还能看到裸露的双腿在里面来回走动,或坐在门后面的沙发上,叠起腿,鞋尖挑逗般的朝外面轻轻摇晃。 密密麻麻的怨灵们在那巨大的怪物身下惊恐地乱窜, 还陆续有更多的怨灵似乎受到了怨灵娃娃的吸引, 从迷宫各处被吸过来,到了此处后立刻被恐惧传染, 但这时再想跑已经晚来了。 肖子阳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秦尘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然而心中却冷然一笑,这个肖子阳还真是会耍心机。 名声在外的燕大四大公子之一的凌启凡曾经隐晦的向外界传递着一个信号,虞清雅是他凌家的人,谁敢对虞清雅动念头,就是与他凌启凡为敌。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还能和谐的相处一室,谁知道日后再见面就不会是仇敌呢。 四福晋打量敏嫔,从前只觉得她和德妃一般,温厚宽和,所以两位嫔妃才走得近。 少年们还不明白那个在的意义是什么,但是看到桑若的表情,也都知道了魔王的发现必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见夏檀儿追问,夏凌枥忙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情不只是夏檀儿久久无法愈合的伤疤,连他在醒悟后,这以前的事都成了桎梏他的壁垒,只要提起就会难受的入骨三分。 与往常一下,就在叶玄刚刚在心里默念时,一道光华就从叶玄身上闪过,带着叶玄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着用吧,这东西对于意念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毛嘉敏一点头不心疼的扔给了她,让清瑶好一阵感动。 此话一出,喧闹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肖章身上,就连北区的那几人也不例外。 “我累了,晚上还要回京,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吧!”说着,苏洁抱住秦枫的胳膊,朝着走廊外走去。 这不是混沌生灵,可是虚空巨兽却是一种不亚于混沌生灵的存在,它们生活在虚无的世界之中。 “孙叔,来一趟亚联公司吧,带好律师,准备好交接。”秦枫淡淡的说道,不需要多说什么,要不然就达不到装逼的效果了,少说话,办出惊人的事,这才是一个装逼之人该做的事。 肖婉约立刻启动汽车,肖奇媛身子前探来到副驾驶近前,对着坐在副驾驶的杜洛发出担心话语。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作弊了,赌的地方是你们这,发牌的也是你们赌场的荷官,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说说我怎么做的弊?”叶玄反驳着,让侯赛因无话可说。 “贵上百倍……”听到这话,叶玄差点没吐血,这涂山居然还搞种族歧视,真是会赚钱。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足足半天的时间,对方才给了回应,显然在拿到了诸神黄昏的消息之后,他们也仔细的核实了一下。 这种情况下,金钟罩无伤把它抵挡下来,让不少人无法理解,更无比惊叹。 海贼世界中,也有古代生物兵器——海王,可以沟通水下巨兽,有倾覆世界的潜力。 在那个异世界中,她可是亲眼目睹过毁天灭地级别的力量,这还怎么玩。 那位会武装色的海贼船长,最后还是没有熬过去,即将憋死时心态炸裂,武装色解除维持,被纳西一刀带走。 顾明朝进去,差点没给他轰出来,里面地龙何止是烧得旺,简直就是老君的火炉子。 顾远眸中的厉光一闪而过,他上辈子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身上的气势一出来,一众混子只觉得一阵冷意从他们的脚底下窜起,他们的脚步都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显然,神子马如跟他的支持者并不认为钟超能如他所说的那样,把眼前的一切给崩毁掉。 周乾龙突然出现演武大场的正中央,随后看着面前的余尘轻声笑道。 随着锦罗市民众醒来,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变多,昨晚发生的事开始进入人们视野。 凡是奸臣统统抄家杀头,但是不株连家族,其家人有官职去除统统降为普通人。 “唉!可惜了,梦涛那家伙不在这里,如果他在,就可以控制这头怪兽,让这大家伙乖乖听话,成为我们的代步工具,为我所用!”伊宇教授摇摇头,缓缓道。 ------------ 第三十九章 遇到棕熊 他心底甚至隐隐生出一个贪婪的念头,想着大不了就让洛宁桑做个平妻,如此一来,他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尽享齐人之福,仕途、美人两不误。 “哼,还叫什么丞相,如今这般关系,该改口了。” 看着沈妈的样子,龙天的心里顿时有一种被人给算计了的感觉。这个沈妈从一开始好像就已经是计划着让龙天他们往她的圈套里面钻,从龙天和他们的接话中,她就已经是想好了怎么样让龙天答应她。 现在又该魂飞山摸了,摸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的手气都比较好呢,一瓶猛的毒药都没有被他们摸出来过,为此魂飞山心里还暗骂了一番。 阿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天一的话,又在陈风心头响起。师父,谢谢你。为了你的牺牲不被我‘浪’费掉,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当年那位上古妖孽之自己演化出来的异象,我相信你也可以走出一个不一样的道路,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追着前人的脚步前进。”似乎看穿了杨天的想法。 更可怕的是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的仇恨是毫无保留的。据说我的祖先曾经在上古时代差点屠杀了幽冥界的所有厉鬼,现如今看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虚构。 灵师阿鲁一直蹲守在张语涵的身边,当这些漆黑红眼的怪物出现之后,阿鲁上下狂吠,惊恐不已,但是尽管如此,它始终也没有离开自己的主人,张语涵半步。 扎根在里面的宝药都是摇颤枝叶,吸收土壤内隐藏的精气,最可怕的是生命神树,吸收的速度非常迅猛。 虽然有周汉良的时候不能把炮火集中在老九身上,但是我也必须要让老九知道,上一场比赛会输的原因,就是在他身上,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罗恩,你,你居然又杀了我的召唤兽?”奥比弗愤怒的看着罗恩,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味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薇诺娜公主的警告之后,罗恩居然还敢对他出手。 听到这个提升声,龙天和华韵妍愣愣的看了看对方,这样就接了一个任务?这也太恶搞了吧? 可是当我发现原来沙曼的眼睛是注视着一个方向的时候,我终于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本说这汉子的威力无与伦比,不说李凝,只说上次那头巨狼对上这汉子的这一招,只怕那狼脑也要被敲碎下来。 看着萌妹子在身边转来转去,而自己大部分时间就只用只用动个胳膊,休闲娱乐两不误,某某对自己主动要求作男伴的这个决定很是满意。 梁嘉熙却以为她是因为那晚的事而害羞,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欲发喜爱。 原本光是多了一条濠沟也没什么可怕的。但现在让盖苏感到绝望的是,这条壕沟之中竟然灌注了大量火油。而一名隋军弓手已经向这沟中射入了一只火箭。顿时浓烟四起,火光冲天,让他们的退完全断绝。 “慧姐,你来了”王晓敏很有礼貌的说道。而且漂亮的脸蛋上也红透了。 正所谓你不入地狱难道我入地狱?上天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一口呼气将某某推向了一个未知的深渊。 看着薇薇安这么严肃的表情,我大概能够猜出来待会会是一个什么混乱场面了。 ------------ 第四十章 落入谷底 林恒的工作是要将其铲起来,然后倒入推车里推到专门堆肥的地方就好了。 血尸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一巴掌重重的将杨光拍在了地上。 许毅坐在出租车上,距离家还有十几分钟路程,无聊,他决定抽个技能试试。 季绯闻声低头,才发现血色洇湿了旗袍下,大概有一块被擦伤了,疼痛感也逐渐清晰,她脸色不由苍白几分。 蚕宝宝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不屑,而后低头继续啃食叶子,慢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如果能把事情解决好,那确实是不容易,必须要想办法把人控制住。 “我还是抓紧时间把简历美化一下,到时候还要拜托雅雅帮我投一下。”萧晴晴认识到自己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了。 樊仁凯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向未曾接触诸侯势力博弈的众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温瑜身靠青石,四十五度仰天的淡泊高人状态一秒破功,她麻利转身,看向收获满满的崔行等人。 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她旗下的若一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二姐心里没那么些弯弯绕的,见林雨桐特意叮嘱了,她就应了。 在一旁看着的琳达和陈骁,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都有种浓浓的幸福感,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瞬间之一了吧。 她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怎么黑入盛世系统的,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对黑客有多少的研究。 禇晖送幻花回将军府,途中与春儿汇合,春儿脸色很不好,无精打采的。 “那就太好了!害我还担心的睡不着觉呢!”秋佳宜拍拍胸口,说道。 于是乎,上午十点,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没有拉窗帘的卧室里阳关暖洋洋的洒进来。床上的某一只才心满意足的从某人的怀抱里钻出来。 苏七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仅仅只是打车路过,看到招牌,她忽然就叫司机停了车。 随即又冷笑,不光是易容术高明,就连这苦肉计也高明。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怎么下的了手的? 西莫的例子说明了魔药强大,最初他打不过高尔,喝下魔药后把高尔和克拉布叠起来揍。 任婷婷也没有搭理这两个家伙,来到神龛前拿起六炷香点燃,递给任发三炷。 就连KTV的大姐姐们都知道一次只能接待一位顾客,窜台是没有好下场的。结果这板仓卓愣是一口气接了仨。 尽管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个巨人很大,但是当真的靠近的时候,高平还是非常惊讶。 “指挥官喜欢嘛?”列克星敦眨眨眼,大有沐光说喜欢就直接买一架的意思。 任婷婷高兴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叫下人准备热水洗漱干净,来到神龛前,恭敬的给顾千秋上香后来到后院。 只要孙子想玩,等其他公司的游戏仓上市之后,再送一个给孙子就好。 可以说,这一波分发下去,原本就已经对极星魔尊PTSD的青城转管局的年轻探员们,特别是那些修行者探员,必然会有别样的心思生出。 “我起码没有这么大味道!我看你是五姑娘用多了吧,死宅男!”黑妹好不留情的回怼道。 他屏气凝神,按照自己绘制无数遍的水属性符箓,终于花了5分钟时间绘制完毕。 “哼!等你回来,聂天行已经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我这个真正的聂天行!”邪恶的聂天行冷哼道,脸庞上露出了充满邪恶的冷笑。 莫天甚至有一种错觉,这座山峰好像长高了一点点,就好像……长大了。 北海神君不能否认,现在的方七,的确和刚才坚定果敢的他已判若两人,无论谁都可以看出,现在要出手杀他,的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对于菲利普斯突然冒出来的仿制聚能牌,众人并没有太奇怪,因为早就料到了,此人出身夏威夷基地,实力如此之强,所以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这东西。 “前辈放心,我会想办法,只是前辈先要忍耐几天。”聂天行传音道。 瀑布水流第三扇‘门’,在鬼魂疯涌上去之后,终于缓缓地打开了,石门上那只巨大的玄龟,忽然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 他可是知道,过多几年bj就不可避免会产生雾霾这样的‘天灾’。 终于,飞鹰两名成员的演出在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落幕,尽管这其中终结者乐队的几名成员纯粹就是打打酱油,但王耀扬依然觉得荣耀无比,仿佛观众的热情都是给他们的一般,来中海两年,终于扬眉吐气了。 在水面侧卧,估计这样的姿势也就叶碧煌能做出來了,实在是太帅了,跟卧在云端的模样沒有什么区别,试想一下,在湛蓝的无边的海水中,要是能摆上这么一个POSS,该有多酷。 冷瞳乃是仙君后期之境,修为强大,全力一击之下,当场就把少城主打得口吐鲜血,身影飞出数百米之遥。 成千上万的蜂蜜盘旋在陈世仁手下的上方后,误以为是捅了它们老巢,大半夜不让自己睡觉的始作俑者。 “因此许公子受到的磨难,很大一部分是周密的错,而周密又是胡坛主,你派来的,那么你也是帮凶。”萧禾一脸笃定的看着胡风,胡搅蛮缠,扭曲事实的拉胡风下水。 不过,看着二大妈这屁事也没有,竟然还能让刘海中大摇大摆的回去讹易中海。 安妍将蛋糕的边角料全部放在了猫盆里,竟然可以装的满满的,两只猫在桌子底下吃的津津有味。 ------------ 第四十一章 落入谷底2 见君阳没有回应,魂老更着急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好徒弟,怎么能让其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空中的水元素得到召唤,化作一道汹涌的波涛冲击而來,首当其冲的几人瞬间就挂掉化作白光回城复活去了。 一条可怕的的火龙翻卷而出,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了红‘色’,轰然向着谷莫就攻击了过去。 “这个……”萧箫看到昨天发生的事情,给连想护法时被她夺走了初吻,心中就生气,不免犹豫了起来。 “那就有劳三位长老了。如果擒住林阳。还请三位长老留下此人。到时候我要亲手杀了他。”沈天峰狰狞道。 连想发现了苍穹星第四十九种异火,然后把异火的消息放了出去,想引来纳兰熏儿。可是纳兰熏儿没来,却引来了两名男斗帝。 “伙计这计划还挺完美的,只是我觉的不象是打鬼子,到向是你在玩耍,我真有点服你了。”石勇笑着对屈兵说。 林墨音看了纳兰熏儿一眼,她没有说话,而是一挥手,一股绝强的力量罩住了纳兰熏儿,在纳兰熏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场景转换。 “擦咧,这是什么东西?”老大揉了揉眼问道,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忘到九霄云外去了,201宿舍宿舍风气一贯如此。 冥火直接将其秒杀,连带魔格一并飞灰泯灭,后者至死都没有感觉到是谁杀了它的。 想着嘴角一咧,有个场景自己以前可是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就连做梦梦到都会乐得流口水。 没有这个能耐的店家,可不敢像这家一样有恃无恐地对店里的客人动粗。 力量太雄浑,不受控制,外泄开来,散发的气势,足以让寻常人骨断筋折。 虚空黑洞浮现,如同血盆大口,将一位邪魔法身活生生的吞了进去。 带着一点看那厮怎么收场的目的,陆三郎大病初愈的唇边,挂上一丝笑。 在这一次的对碰之中,魔族圣陵外的地域都是崩塌沉陷下去,深埋在地底的魔族圣陵,也都是浮现在世间,浮出地面。 谁都不知道在她后面,有一个黑乎乎的洞,深不见底,像是魔鬼的大嘴,要吞噬所有的东西。 狂暴激烈的力量宣泄开去,让城中法阵都是滚滚颤动,激烈扭曲。 温泉池内,尉迟诏展开着双臂,让丫鬟给自己宽衣解带,因为最近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脸上的喜悦都藏不住。 “没想打你这一路遇到了这么多的磨难。”良久,当高合讲完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姬象才从高合讲述的那种可怕情形中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什么?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余依旧活着的族人?!”骤然间听到这个好消息的高松登时一脸的不敢置信。 自学会认人走路开始,便一直都爹爹爹爹地绕在他的身边,不与他亲,还能与谁亲呢? 莫非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之效吗?为何这孩子,看着不一样了许多? 火云克坦一直支持火云烟,最后战死了,而火云月,却已经成为了东城卫统领,火云城四大城卫统领之一。在武将之中,除了火部统领、云部统领和王宫禁卫统领这三人之外,就要数她们的地位最高,可谓是位高权重。 而正面前来的那些,一点没有想要避开魔族的意思,不仅仅如此,还正面与他们交回。 想到这里,他就直接把他也给找了过来,在询问情况之后,发现老十三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三人所去的养鹿场就在首都城外的不远处,骑马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就他所知,地仙寿命不过三百年,天仙不过八百年。至于道修中的阳神,只修神魂,不修体魄,寿元到会更长一些,但一千年怕就是极限。 至于这人身后的上百人,其中度过二重雷劫、一重雷劫的鬼仙强者有约莫三十人,想来都是Y鬼宗的护山长老。 此刻他回眸看去,这无尽山边缘处,一对对士兵正是向着这里而来,身后都是带着符剑,都是修炼过那诡异气血运行术的士兵。 “只要你能让我进第二层,都不是问题。”赤焰地虎随意的说道。 陶碉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和凌霄客气,直接伸手抓了几块焚骨蛇肉,随后又把主意打在一旁的焚钢酒上。 天空中形成一道火焰型的光波纹路,数十颗火弹从其中飞射而出,朝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坠落。 叶白点了点头,古剑先将那符箓扔到那苏家主身边,苏家主点了点头,先沾染了一点精血点到了那符箓上,然后拿着那匕首刺入到他夫人身上,结束了她的痛苦,符箓一闪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进去了。 ------------ 第四十二章 洛宁桑委屈 她觉得之前是哥哥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心里还是喜欢自己的,所以才刻意保持距离。 元天云又是嗫嚅了一下嘴角,这才无奈道:“老大,主人,我真的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你们不是灵魂形势的存在,自然感受不到我现在的感觉。 可是这些年来,王爷不但没有没找合适的成亲对象,就连通床丫鬟都没有一个,这让不少人私下里议论着,王爷是某些方面的功能不正常呢,还是他的取向不正常? “曩霄王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哼,若是不给出一个解释的话,本侯绝不会善罢甘休!”吕超虽然是在愤怒之中,却显得有些心虚,连说话的底气也不足。 雷大锤都懒得看,直接一锤挥出,连人带门全都震飞,那些人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随意通行整个帝国,想想就觉得不错,雷大锤突然对这位帝君深有好感。 叶冬升反复承诺乔琳,会和杨芝断得一干二净,但奈何架不住杨芝的软磨硬泡。 “哇!真厉害,珊瑚妹妹,我也要。”众人发出一声赞叹,迫不及待地排好了队,端坐在珊瑚的面前。 她也是第一次交关系这么好的朋友,作为礼尚往来,她到时候也得带战潇去自家吧。 好一招丢卒保车,向暖阳和司涵宇对视了一眼,看着满面委屈的蓝经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牧草也有很多不错的品种,比如黑麦草,苜蓿,皇竹草,甜象草等等,都是优质的牧草,蛋白质含量高,营养丰富,一次种植可以多次收获,而且都适合在大青山区域种植。 可是后来一想,若是自己不让伊桑桑去见老太太的话,伊桑桑是绝对不会放下心的,所以他也就同意了。 大秦不断骚扰着北宫皇朝的边界,北宫晴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不过好在三位神殿之主,还比较老实,听从北宫晴的命令,直接坐镇了北宫皇朝的边境。 顾元昱离开之后不久,林依依也来了 ,伊桑桑甚至都好奇,自己看起来真的不靠谱吗? 夜罪对这间屋子很是好奇,因为屋子里到处都有人走动的痕迹。特别是在村子里,大家都是一双鞋到处走,灰尘让鞋印显得格外明显。 向暖阳理解司涵宇的好心,他是不想让自己太过逾距,把份内的工作做好就行。 然后几人便走进了屋内,方成注意到刚才那个年轻人看着自己的房子一脸不屑,倒是没有继续说话。 方兴平走到他身前,这摸摸那摸摸,没看到伤口啥的,这才放下心来。 他推门走了进去,而后只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砰砰声,定是晓风暗月和逐月嫌弃追风,对他动了手。 这段时间,李承乾除了回长安参加了一些冬至、元旦等一些节日祭祀、庆典的活动之外,一直待在农场里。 在靠近山腰处找了一个凹进山体的岩洞,当做今晚临时的营帐!由于出发仓促,同时也为了减少负重,他们并没有带帐篷,甚至连食物和水带的都不多。 “皇叔竟然这般嫌恶宫凌俊,早该将他杀了,又为何要养虎为患呢?”他讥嘲道。 使劲咬了一下舌尖,一阵剧痛传来,他努力摆脱了幻境,意识重新回到了这片风沙中。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涌过来,让他一阵作呕,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那你能解释她这一路对我们又是送酒又是款待我们是怎么回事吗?吐蕃是我们的敌人,哪有对敌人这样好的?”秦天赐反问道。 甘家有两人在京为官,一个是甘明琮的父亲,还有一个是甘明琮的堂叔,也就是甘秋雅的父亲。 宫凌俊慢慢握起拳头,似乎已经猜到了,十八之所以要取尚武的性命,所为何。 唐楼还想上门确认,这家店铺是否改了名字,不经意扫过街道,才发现了正主。 窦冰道了声谢,走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常三清。他急忙走上前去,轻唤了几声师父,却没有得到回答。 曹越一回来,许菲就给他打电话,接下来肯定有精彩的故事发生了,他们当然想偷听。 事情生后,吴永明居然没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手下的那些侦查精英没能从那几具尸体上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一袭洁白长裙的上官云月漂浮在高空中,怀里抱着一个三足鼎炉,微闭双眼,细细感应着。 “你说呢?”,李正哲反问道,金学俊懂了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卫生间走回去。 而灵源也成为了这方世界无数生灵成就混元的一座高不可攀的封锁,比如太清老子,作为盘古三分的元神之一,很多世界都有他的灵,他想要成就混元,就必须寻回所有的灵才行,每个生灵都是如此。 “想不想出去散散步?睡不着,月色很好呢,我想看星星,”许菲消息后面的几个羞羞表情,说明了她发这个消息时候心情的忐忑。 ------------ 第四十三章 夺得第一 “你还挺能说。”一个拐角,段祁沨有意无意地开口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何时与你谈过‘丰功伟绩’?”在段祁沨印象里,这个皇帝虽说不是昏庸无道,但也并未给梁国做出什么大的贡献。 “青青!”青青的娘亲唤了一声,伸手将夏青拉了过去,转身走到了屋里面,留下了云枫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夜珲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他当然知道这两个筹码,可是太皇太后有令,只许囚禁恒王,不许动他一根汗毛,他若是为了赢仗,把恒王弄去当人质,只怕太皇太后那关就过不了。 “看来王妃对我有偏见,那么我不碍王妃的眼了。”说罢,趾高气扬地上了楼,此刻势成骑虎,已经不能低头,而且她不认为阿贝德会责难于她,毕竟她摆泡茶等她来也是尊重她,首先示好,是她故意刁难。 “王妃请回吧,属下不会带您去见王爷的!”罗峰铁着脸拒绝,转身迈步就要走。 只是,这陈天罗话音未落,王天的掌劲突然猛然大变,发出龙吟虎啸,好似金戈铁马,气势吞山河,涨万里,好像是上古蛮兽猛然从虚空之中,猛然践踏而出,方圆数十倍,处处都是气鸣爆炸声。 单单看这现象,王天就知道,父亲凭借着“补天镜”这件宝贝的功能威力,已经将“四季剑术”这门王品武学修炼到了大成之境,一念之间,四季轮转,修为更加的高深莫测。 “回夫人,奴婢红雪。”红雪抬起头冲着晏双飞笑了笑,晏双飞又是一愣,没有想到这个丫鬟竟然敢和自己对视,还展现了如此无邪的笑容。想到这里,晏双飞对她有了些许的好感。 “他妈的,赶紧说!”weixie男一个用力,被抓在手里的学员竟然整个儿被提了起来!一边看着的学员们都不禁面色一白,云枫黑眸微沉,那个一脸横肉的家伙竟然是二级战士的实力。 大胡子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只箭矢,大胡子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正拿着一直弓箭的庆格而泰。“庆格而泰,你这是做什么?”大胡子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质问,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自觉的充满了愤怒。 “这个战隐,果然是不一般!”木涵的声音这时候传到了朱啸的灵魂深处,朱啸听得出来,木涵声音的钟气十足,很显然灵魂强悍了不少。 “呃!我说你也太狠了吧?!!”齐飞赶紧捂着肩膀皱着眉瞪了眼晨星。 中岛则是空中娱乐都的赌城,很多客人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中岛潇洒一次。在那里工作的主要是圣精灵,也有一些从事体力劳动的男性亚人。 看来这东流夫人是真的激动非常,不仅再次对莫之遥表示歉意,更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了出来,足见其对莫之遥的感激之情。 其实这些人真的很容易满足,不像现代的年轻人,要追求理想,特立独行,个个觉得都能有一番大作为。而这古人,想的就是脚踏实地,一家团圆,合合美美,比起现代人的天马行空,反而活的更为自在。 仰头,莫之遥望着这座被列为鲲鹏族重地的血池凝身塔,岁月在这座古老的石塔塔身上,留下了斑驳的沧桑痕迹。但是它却犹如亘古永存一般,屹立不倒。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印在盖亚脸上的时候,他就醒了,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就开始洗漱。 “一百三十万!”那名老魔法法师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和那个青年抬起了价格。 魑连动都没动,猛然间甩进手中的大铁锤,朝着龙影就轰了过去。 叶进只是继续地点了点头,负手而立,默不作声地继续向宫内大步走去了,一路上只有别人向他打招呼而对谁都没有打招呼。 林安琪是有些垂头丧气,想起当初,自己是许诺是多么的轻浮多么的可笑。 叶墨挥舞着黄金龙翼轻轻踏出了巅峰,并且笑着向风悦伸出了左手。 潜行状态下的叶墨凌空立在凌霄城城主府的上空,对于城主府内的所有兵力分布、管轻重程度,一目了然,其中不少的魔族帝王npc在府内四处游走,来是对府中的魔灵大炮十分重。 “不用客气的,刘逸寒“谢谢。”邱逸雯笑着应道,对于公主这些字眼,她可是很熟悉了呢。 此时的远处空旷的原野,似有一轮骄阳升起,金『sè』的和煦的光芒普照大地。 但是转念一想,黑森林实在是不太适合自己。虽然那种地方确实能够锻炼自己,但是走过了一趟之后,林涛就懒得再回去了。 ------------ 第四十四章 断绝关系 洛宁桑说完,潇洒地甩袖转身,莲步轻移,一步一步朝着高位走去,然后稳稳地坐上了墨幽离右侧一直空缺的位置。 至于利用于什么之上,我不参加,他就不肯说,我也就懒得问了。 石守银回头望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军士,虽然神勇,可是奈何贼兵太多,杀了半天,都有些疲惫。 古话有云,乐极生悲……毫无疑问,孙大黑现在就处于乐极的状态,悲剧接踵而来! 易边再战,刚刚大黑第一球打的不错,也打出了信心来,克拉克直接又把球传到了孙大黑的手里。 最主要的是,这一刻佛朗茨等人没法去验证,楚江河这话的真假。 既然如此,对方会认为世界是围绕着自己而转,那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黎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二人的表现她们都是睁大眼睛看着的,二人皆是十发十中,怎么可能不是平局? 如果邪恶组织赢了,三派同样会得到救赎,但是建立在金钱和权利的交易,甚至更见不得人的基础上的。 孙大黑把自己的要求仔细的跟纹身师说了一遍,毕竟纹身这东西可是要跟随自己一辈子的,完全马虎不得!如果不是杜兰特拍着胸口保证这个纹身师技术绝对过硬,孙大黑还真不放心让这个妹子来纹。 船山是一座没有怎么开发过的山,山上连台阶都没有,只有一条很漫长的山路,路上满是碎石,我就那样两只手提着手提箱在山路上走。 贺常险些一口口水喷出来,他抬起头,向空中看去,只见五架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飞行器,缓缓向巨人营地的方向飞了过去。 本来以我的想法,做完这一切后是可以好好休息了的,刘青玄却跟着又准备起了各种符纸,他说自己和我做了真正的夫妻后,国师必须会直接来加害村东那一家仅存的活人,今晚我们得去保护他们。 我也顾不得暴露行踪了,张开嘴,正要提醒她,眼前的一幕把我惊的忘记了合上嘴巴。 淡粉色的长裙,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李娜笑道:没错!我已经等不及了,与其在这儿干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再进去一探究竟,还不如跟着游客队伍一起进去。 “你能不能上位成一线,就靠着这部电影了。这是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要的机会,你现在有了,还不珍惜? 这参观地狱景象可不是一件好事,自古以来也只有十恶不赦之人因为命硬不至立死,才会被阴府抓去“享受”这种待遇,以便警醒其知天命因果报应,少伤天道阴德。所以我提出的那个要求立即就得到了两位阴差的响应。 得知道观被人侵入的道士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一处,跟在贺常后面一路追击,贺常带着他们兜了一个圈子,最后回到了斋堂的后面,眼见众人进入了埋伏圈,贺常点燃火柴,把火柴对准地上的油扔了过去。 总的而言,十年后的大明已经在北方逐渐以儒家理学为武器消除蒙元人的戾气,把自己吹嘘为一骂破十万叛军的大儒程检被朱厚照任命为驻蒙协办大臣,专司在漠南蒙古治学之事。 ------------ 第四十五章 才艺比拼 当有一天突然发现那个能为自己祈福的人突然不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见状,我急忙闪身躲避,电光石火之间,牛头怪物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一头撞上了走廊另一边的水泥墙。因为它撞击的力度十分惊人,导致整栋楼都为之震颤了起来,周围顿时烟尘四起。 而李志胜似乎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他也从胡芳身上找到她没注意到的东西。他将被我抓住的手抽出来,摸着自己的脖子。 两人重回舱内坐下,又命阿去烹了茶来,有滋有味喝了起来。朱相如见他大敌当前,仍是不慌不忙,安之若素,也不禁佩服他的镇静。正要询问恶龙帮和他的过节,便听得船外已经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穆云和叶芷如今吃鱼到也吃的淡定,毕竟他们之前的时候也吃过不少。 “注意语言,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粗鲁了。”顾又礼嘿嘿笑着说。 许是心不在焉,方其瑞并没有觉察到何家贤对他的疏离,他也有一堆烂摊子的事情要处理。 两人都不说话了,白泽芝心想:他恐怕又要说疯话了。果然,不一会儿的工夫,顾又礼又开始语出惊人了。 白泽芝噗的轻笑了一声。顾又礼发觉他哥是意有所指,于是头发眉毛都要一起竖起来了。 虽然太上老君很坑,但是对于他炼制出来的丹药,却有绝对的自信。 所以这活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对生命有一种莫名的感悟,以前的自己是不是活得太简单了? 眼下,不管是贡天淳,还是王天霸的情报,亦或者是西府那几十名战尊的情报,噬天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然而唯独这名突然出现的西府特使,他们没有掌握到任何的情报。 圣门特使听到唐易的话语,顿时有些懵逼。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形也是滑了一下。 “经理你具体想要了解什么,就直接问吧。”李长林在床边坐了下来,随意地问道。 这个有点儿出乎意料之外吧,还有人,这运气,真的是有点儿背还是好呢? 天麟和北斗,是两个学院的名字,这两个老家伙正是两个学院的代表。 他的额头位置,一字“王”字,金光闪闪,同时,背部之上,两只巨大羽翅,不时抖动几下。 美人恩重,项羽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他自家知自家事,绝对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经过多次实践证明,任何一项详实的计划,尤其是那些重要的、关系重大的计划,不论最初做的多么完善,想要达到最后的目标,期间都要经过不停的修改。 东方旭日和东郭敬明两人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赵欢鱼会这么凶悍。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握着她们的照片可以要求她们做一些好玩的事情,但是现在完全与自己原先的设想背道而驰了。 “先看看自己的排名再说吧!顺便还要了解一下清圣桥是怎么个走法的。若是纯粹比赛跑步的话,投资自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林铭摸着下巴暗道。 “还不知道呢!听说是突然发疯了,送去医院检查,几天都没检查出病因来。”佘水秀说道。 郭超然、彭培荣大惊失色,这混蛋怎么一眼就发现了实验室的入口? 尤其是他,蒙皇上看中,做了第一任治安司司长,虽说不知道级别,但这实权和油水嘛,在他眼里,却是比锦衣卫也不遑多让。 老史君已经彻底走出困惑,第五代洪荒古体亲自保证的,他愿意相信朱元。 一方面,铃木二郎想通过购买有机肥带回到日本,然后请农业方面的专家,破解其中的核心技术。 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针管和针剂瓶,奇怪的是针剂瓶上没有字体,只有通过化验才能知道是什么东西。至于针剂是谁用的,现在也没有定论。因为男人喝醉了,对这件事毫无印象。所以只能等着尸检。 王舞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承认什么龙国第一盲僧的称呼,而且,说的也是实话,五百评论当中,有一半以上的评论都是在说着什么支持瓜皮,甚至还有很多变成了寻亲问友的。 木南汐知道消息之后很是惊讶,虽然裴子骁所做的项目确实有质量问题,但一夜之间倒台实在是有些诡异。 躺下床上的苏林晚想着林妈的话,心里也纠结着要不要和陆榆安道歉。 虽说最重要的内丹和脊椎骨已经找回来,其他部位给他时间同样能练出来。但既然还在,也不需要费工夫了,它还是想拿回来的。 而直至饭后深夜,牧凡准备回房睡觉时,才见到了夜无双的身影。 钱通神一愣,旋即满脸堆欢,赔笑道:“钱某听说白公子的朋友生了疾病,也是一番好意,一番好意。”皮清昼和端木克弥面面相觑,不敢再有多言。桑鹫一直冷眼旁观,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在朝堂之上掌握着整个天下,却没能在诗作上比过仓央嘉措和纳兰性德。 木辞被她这样直白的话弄得有些无语,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想吃软饭的。 为了节省时间,李二狗直接约了一辆网约车,去帝豪酒店接上胖子,就朝着卧龙村驶去。 寒东琅抱着寒晨星,在伴郎伴娘的欢呼下,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大厅。 “你何时能给我续筋?”若靖宇见皇帝的人走远了,他才出声问。 他们订好了旅游路线,等颁奖典礼一结束,他们就飞往其他的国家。 而不远处,那恶魔般的男人,看见九魂愤愤离开的背影,却仿佛心情很好,有礼地对着夜魅一笑,那是在打招呼。 司鸾这样的心性,太像怪物了,她可以一天不说话,神龟担心如此下去,她会变成个真正的变态。 “我去叫医生,别怕,我在这。”果然亲了她的手背一下,然后就去叫医生。 肖玉兰完全被阿诗龙的样子给吓坏了!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孟良凡笑而不答。对于他来说,自从觉察到这里的不对劲以后,他就用自己的星魔眼搜寻到了那座失踪的山峰。 ------------ 第四十六章 沈姝婉的不甘 卫时熟练地替巫瑾套外衣,巫瑾反应过来, 嗖嗖两下钻进领口, 接着袖子左摇右晃。 顾玺看着苏无双脸上的严肃,看着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仍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想笑又想哭,对苏无双一点办法都没有,同时又很高兴。 闻言,卫骁笑得东倒西歪,这次直播就在家里录,卫骁直接笑瘫在沙发上了,很随意很不羁的样子。 而她换完鞋的时候是准备直接走的,刚直起身却被男人握了手臂,一下子将她带了回去,力道略重,直接将她抵在了玄关处的鞋柜边。 卫时一共只带了二十人不到,按照宋研究员的说法,带多了没用。 淮真告诉她自己一切顺利,大约三四天左右就能到东部。又问起季姨与阿福,云霞说最近店里很忙,因为跟意大利人谈生意。 对,刚刚那个只是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也不知道是怎么知悉她有买房意向的,询问她想在什么地方买,要什么户型等等。 在城郊某一栋隐于半山的别墅内,人声寂静,好似无人居住,但暗中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警卫。 男子听到颜兮月这句话,嘴角微微抽搐,但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魏皇起初以为林绍明能救魏清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惊。 五大种族确立了,城池也确立,互相之间肯定有争斗,需要慢慢去调节,等五大种族动态平衡后,再联合一起,推翻众神,让世界回归正统。 毛浩宇看着这一切,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感觉胸口发闷,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他早就想离开除魔界,回到古树城,但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他才会停留如此之久,要不然,现在他早就已经回到了家族,见证到了家族发生的变故,以及改变古树城的格局。 几个大爷大妈纷纷点头,表示他们都是这附近的居民,并且大多数都是这栋楼,甚至是出事这一个单元的住户,因为警戒线围住了楼门口,警察出出入入的,知道是里面出了事,所以家也暂时回不去了,索性在楼下聊一聊。 “喂!钱都进你的口袋里哎!好不好?我又拿不到。”百诺假装生气,别过头去。 “方岛主,你这不是要我老鲨的命吗,魔龙峰的弟子你也敢动,我老鲨虽然也是突破了到了合体初期,可这……”恶鲨王神色非常的紧张,还有一丝恐惧,确实、在灵元界不会有哪个傻子,敢去惹圣山的人。 山炮的住处本来就是她名下的产业,钥匙一直都放在常姨那里,穆艾艾想要拿钥匙并不是多么难的事儿,她来到楼下酒劲就上来了,稀里糊涂就脱衣服睡下,结果就发生了昨晚的事情。 三人意识到盘古的意图,全力催动灭仙阵,杀气越加澎湃,各种光芒乱舞。 出来后,我的心还在咚咚跳个不停,庆王没有问我把所有将领杀了的原因,不管他在想什么,这会总归是相信我的,只要我继续拿出成绩来,这些在外人看来任性的东西,他会忽略不计。 秋风瑟瑟吹来,蕴藏着丝丝凉意,那层清凉,像是席卷着枯萎花枝一般吹拂在人的脸上。 姐姐为什么去找楚城,她明白,可是却不能直接告诉莫风临,所以,她只好当起了鸵鸟。 浮丘雪接过名单,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唯独望着第一个“天乞”迟迟不松目,嘴角轻扬,你当真是个奇迹呢。 满意的挂了电话,待陈寻订好位置之后,慕靖南才把时间和地点发给司徒云舒。 里面并没有传来回应,但是二人也不敢轻易下去,怕是里面有什么机关。 虽然志村团藏对于波风水门的死感到非常的开心,但是因为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重新出山的关系,志村团藏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 卢妃如见状伸出一指抵在他的额头,顿时天乞如同动作停顿了般,一动不动。 李慕云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闭上嘴巴,抱着膀子看着那青年。 想想他和吴晴语交往以来,几乎没有主动过,都是吴晴语主动要求的,更没有好好约会过,作为吴晴语的男朋友实在是太失败了。 这下李慕云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自己中午的时候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普罗安,你现在马上去联络下塔乌罗斯将军,说我有要事想与他说……他的话,应该还没有离开星月城。”伊尔斯神情紧张的说。 每次看到爸爸妈妈那憔悴的样子,她就格外的心酸,总是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流泪。 杰格平躺在幽室中央的平台上,生机勃勃的荆棘在他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但凡有一丝良知的人,看到那些惨遭阿拉特贼团蹂躏的无辜百姓,都会于心不忍,为他们抱打不平。 好在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洞察之力要异于常人,凡是地面上有翻新过的痕迹,就尽量绕开。 一个时辰之后,剑鞘成型,盘膝闭目吸收着这里那股淡淡的纯阳之力的欧阳颜也睁开了眼睛。 巫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齐二十四守护,那样他也算完成任务了。 张商英呢,战略眼光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想要借此捞些名声重振张氏一族荣光也是肯定的。 以前都是李天霸哄着她们两人,但是今天李天霸刨根问底的样子,两人有些害怕,她们已经知道李天霸的审美跟其他的人不一样了。 “你说什么!远盈你……”李天海趾气高扬的笑容猛然一僵,宛如吃了活蟑螂般难受。 唐嫣微微一笑,“我就知道,天赐对我最好了。”玩了一天也累了,此时的唐嫣把头靠在了天赐的肩膀上,直接睡了起来。 在胡亥当皇帝的时候,他就命人将一些反对的始皇子嗣屠~~杀了一遍,剩下的,都是听话的,其中子婴最听话,年纪也合适。 ------------ 第四十七章 为小九撑腰 南宫长云用手里的棍子左躲右挡,锵锵锵,连声响起,看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于是大家攻击的越发凌厉,角度刁钻,一个刀劈面门,一个枪挑下三路,把南宫长云惊得手忙脚乱,大气直喘。 那杯水,她现在知道是付炎给她准备的,所以奥妙,应该只能问付炎了。 最后俊鸟的形状演变成了海东青,凌厉的眼神,尖利的鹰喙,强-健有力的铁爪,和一双阔大有力的翅膀,扇动起来风声呼呼直响,铺天盖地。 就在于根山和韩大刚边看边议论的时候,方济仁已经把七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战士打倒在地。打谷场上响起一片掌声和叫好声。方济仁把步枪交给旁边的战士拿着衣服走了过来。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又把这件大事交给他办,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被打昏了。”花容四下望了望,不见了恐惧兽和孤雁。 “林峰,怎么了,出不了门还想的这么开心?”夏若兮纳闷的问道。 一路上,闲着没事,村民们又纷纷提起白天的时候,他们跟着老村长在谷底重建家园时,所经历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不愿意离开?傻子才不想离开!褪去影子的身份,重新做人,看看新的世界。想想都让人‘激’动不已。 “可恶,又没钱了。”莫西愤怒的扔掉头上戴的耳机,本来收入颇丰的他拜游戏所赐成为了一名月光族。 在或羡慕或贪婪,或不屑的目光中,韩兼非伸手拿过一摞筹码,随手押了一只蓝色鼬狐。 那是一个用狭长星门网络连接起来的若干个星系,看起来就像一种古代教学用分子模型一般。 那里是这座基地的中控中心,韩兼非只看了基地主机一眼,便得到了整个基地的空间结构图。 君夜寒直接插到两人中间,看着云初着急的脸色,强忍着没动手。 赵炳尧自然有自己的苦衷,星门争夺战,他已经打了两个多月,赫尔曼人明明在苦苦支撑,可主攻的舰队轮换了好几茬,防线却一直没有松动的迹象。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看来这件事情要赶紧报高帝君!”督监大人还是没有回答督卫的话,只是皱着眉头又是低声说了一句。 “有一间,我这里有一个储藏室,绝对私密,但是环境差了一些!”江八一不再犹豫。 王玄宇高兴的去拆他的礼物,王雨沫也抱着自己的礼物回房间,一场“家庭纠纷”就此落幕。 听到这儿吴明别提有多委屈了,自己什么时候说了自己的工作都是向局长交接的,自己从进来到现在压根一个字就没有提到局长,怎么到了自家队长这里就变味了?? 这时,林涯也睁开了眼睛,她也突破了,身上的气息很明显要比之前的要强大多了。 回公子再次愣住了,他的脖颈上触感一片冰凉,而他半张的扇子,那侧面锋刃切入丹青客的手臂里,血一滴一滴地流着,手腕已经肿了起来,手指却无力地垂着,这个手臂,挡住了他的刀刺向丹青客的胸口。 “各位伯伯,叔叔婶婶再见!”江昊辰和江昊宇,江雪也礼貌的说了一声后跟着江九月就走了。 北冥子修也不急,慢悠悠的调戏着君绮,说的话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闻言,林天脸色也瞬间凝重,眼里闪烁起杀机,手腕间的妖如晓天也已经嗡嗡的发出轻吟声来。 不过,大家都纳闷了,张扩昨天怎么没有拉肚子,今天倒是这么狂拉。 体育场内此刻晨练的人可不少,另外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学生,校论坛关于林东阳与夏雅、白悠然的事情出来后,最忌两天悄悄过来看热闹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接下来拍摄一直很顺利,不管外界传的多疯狂,安逸宸也是在安静的拍戏,手机也已经不看了,他只是想拍好戏而已。 场外的人嗨了,我去,这胖子什么来头知道这么多劲爆的消息?正各个翘首期盼时,开始的铃声响起,各个惋惜不已。 “现在看你怕不怕?”秦乎冷笑一声,提着那把石剑就直接迎了上去。 不止是夕阳,即便是三界之内的生灵,也没有人采用这一种证道的方式踏入证道之列。哪怕是急于证道的龙族至尊傲风,他也不屑于运用这种方式去证道。 也得亏老者修为高,要是他们估计那一巴掌下来,骨头都给打得散架了。 薛暖和薛巧玫不同,她的身份和地位也绝对不是薛巧玫能够比的,他也没法多说什么。 “十五,去宣王府。”东方熠紧紧的盯着江罗,吩咐外边的十五。 夕阳露出诧异之色,这等于是让他去死,他竟然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下来? 盲战虽然能够应付普通的场面,但却太容易被人利用,嬴政若是不作出改变,永远无法跻身顶尖行列。 而授枪是一项非常严肃和正规的活动,是一个普通人真正成为一个兵的见证,当连长吴浩再次念到每个新兵的名字时,所有人无不要用最洪亮的声音答“到”。 三十六位天使长一个不少,齐齐的战力在天使大军之前,面色凝重的看向身前之人。 清水山庄定下了一个月后来下聘礼,也就是纳薇,并且商定成亲的时间。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把镖局当成他的家了,王芮雪咬了咬贝齿,但是她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赤尻马猴平静的道,而我听着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心里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 第四十八章 拐墨幽离去青楼 洛宁桑却没有听到墨幽离的话,她又接着问道:“墨墨,你说,这些漂亮姐姐里面哪个是花魁。” 墨幽离突然停住了脚步,洛宁桑正说得兴起,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一头撞在了墨幽离的后背上。 “你希望我怎么解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和成雨结婚么”忽然,陌笙箫靠近我,一把投入了我的怀里,双手环住了我的腰。 官员们呼啦啦跪了一地,纷纷为屠苏清黎请命。屠苏青云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只是,他看着屠苏清黎的眼神满是责备和不舍,似乎是在埋怨她让皇上如此为难,却又因为血脉亲情,不舍得将她直接处死。 “哎呀,赫哥,嫂子和梦儿两个大活人,不在家就是出去散心了呗,还能丢了不成?你也不是不知道,梦儿最近越来越自闭,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出屋子。。。”韩‘露’晨说道。 要想拍碎石桌倒也容易,可是要在石桌上印下一个手印,这可是需要很强大的实力,对于劲道的控制也到达很高的境界。 想着想着,杨夏冰一甩湿漉漉的长发,眼睛看到了挂在晾衣杆上的一件东西,那是一条四角内‘裤’,而且是男士的四角内‘裤’。 灯火明亮,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亲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我的乖乖晓蕾,今天晚上,我们来尝试一个新的动作,包管你舒服透顶!”唐少岩一把抱住了她的娇躯,怪手也不客气起来。 “好吧,这是购买合同,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沈太太随手拿出了一页纸,放在林嫣然的面前。 “可是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哥哥了,这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一定要回去看看他。”郎诺儿倔强说道。 看见纳兰兰儿直接上前一把抱住,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婉儿那些人早已退出去,桌子上摆满了各色佳肴。 “杀!”骑士们发出一声整齐的惊天震吼,所有人身上都迸发出了带有无边战意的狂烈斗气。与此同时,他们座下的迅猛龙坐骑嘶吼着将奔行的速度提升到了顶点,步声如雷,激起了漫天尘土。 不,皇帝今天怎么了?貌似很不对劲。朝臣们像在做梦,感觉很不真实。 不过收获也是明显的,斩杀了开朗之后,他能够感受到自身的修为又往前推进了一步,只要再次恢复回来,他的战力将更加的恐怖。 待魏琊命令一下,太宁殿的千牛卫迅速离开,这令张宓和李蓉儿不禁一阵疑惑,与此同时,三千大军只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从营帐中起身,集结于太正殿殿外的空地上。 眼前这个邪修居然一下子增长了一千,这变化还是白凡首次遇见,难道说,这功劳点和修士的罪孽有关? 乖乖坐在前方中的一个孩子,身材修长,如果光看他的身体,看上去跟普通的七八岁孩子差不多开口问道。 醉仙楼的贵客上楼饮酒,随从护卫自有人侍候,多半会被带到偏院,上些酒食点心之类。反正这些消费会算在贵客头上,醉仙楼不亏。 罗天反问道,关于这个问题,罗天不知道真假,宿主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万季安会知道真相吗,自己又能够从万季安的解释中信任多少呢? ------------ 第四十九章 洛宁桑中了春药 老鸨在顶楼也是精心为洛宁桑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和女主喜欢的桃花酒酿。 那是当他无意间武力全开,莫名其妙的触摸到了天道,无意之中开启了太极仙界,领悟了一丝太极仙道。 “自然不会。”于洋尴尬一笑,下意识的调动一缕脑海中的雷电精魄。 注意到石易看着自己,才想到石易问的不是这个,便嘿嘿一笑,即可将头转向别的地方。。 “别看了,要不是他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凌祈面无表情地把目光转回店里,好像刚才看到的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因为他们两人此时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大骇人的威压之力,从天而降,向他们笼罩而来。即使是他们不运转真气,真气也会自动运转护身。可想而知,此时他们心中的压迫之感有多么的恐怖。 斗技场中的气氛慢慢变得凝固起来,仿佛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一切慢慢接近于虚无的凝滞。喧闹的场面慢慢安静下来,冒险者们都屏住了呼吸,期待老盗贼那不知何时会爆发出的突然袭击。 凌祈无论是端枪突击还是拿刀刺杀的动作都非常到位,让围观的特警队员们非常诧异。 “地狱之火”幽暗的火焰突然渲染天穹,乌列无奈之下,已经是释放了天秤圣宫之中由他掌控的神火。 石易等人微微一愕之后,便神色从容的走向了不归山的行列,在弥岭,他依旧是不归山的弟子,既然来到了这里,一切听从青河的吩咐就好。 吴峰一声喝到。红孩儿直接放弃了乌非轩,然后像坦克一样的冲向吴峰,途中没有一人敢阻拦,面对这样的怪物,他们内心早已恐惧不已,所以都下意识的分开一条道,让红孩儿通行。 话罢,伍枫便是转过身,向着红土山外扬长而去,而林决也是礼貌性的拱了拱手便紧随伍枫而去。 江铭心下感慨,不愧是未来的大佬,眼明心亮,完全没有事先沟通和解释的情况下,一眼就发现事情的关键。 凡人以及低弱修为者,纷纷不敢靠近,唯恐殃及池鱼,被这些人术法牵连,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毕竟看帝云卿这架势,想进秘境,只怕也是为了某样东西,大不了她帮着带出来就是了? 北南拉起西南就往家里奔去,脑子里都是南南到底怎么了,奔进屋子,见南南安静的睡在炕上,奶奶和娘坐在旁边看着。 等到会议结束,那些华商和江湖大老全都离开以后,蓝刚从身上摸出香烟甩出一支烟递给站在会议室门口的雷洛,开口询问道。 要是对他们不留情面,那会让公司里的人寒心,这对陈传升坐稳董事长职位是及其不利的。 沪市的冬季非常湿冷,所以新马泰就成了他们新年度假的好去处,能潜水、能吃美食、能晒太阳,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滋润。 “你所谓的皆大欢喜就是垄断香港钢材资源,随意操纵价格,置香港民生于不顾,为了搵钱可以埋没良心?”石志坚质问道。 这就奇怪了,陆柯燃见黄老板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就是确定戚璃救的。 ------------ 第五十章 沈姝婉嫁入太师府 她狠狠了心,按照留学生室友的教导,趴下了头,感觉没有异味后,才像吃冰淇淋一样;两只手终于解脱了,可以得到片刻休息。 陈凡知道林乐萱是真的生气了,甚至连阿凡都不叫了,直接叫上了他的名字,可见林乐萱愤怒到了什么样子。 突然,花坛后面的假山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个假山里面有个山洞,一般不会有人走进去。 毕竟那种着急和神情里的担心不是假的,更不是演出来的,所以其实那个时候的王雪兰是真的在关心李二龙,至于这个时候的王雪兰,就完全是在说谎了。 傅斯年两只手臂僵硬在两侧,鼻间传来那刺鼻的香水味,拼命的克制自己,要把乔心儿给丢出去的谷欠望。 经受神魔之血淬炼之后,秦宇的比起任何王境三重之下修士都不差,甚至,比起寻常的王境三重都要强。 “玉虚宫百强势力前三十,和始帝赢家交好。”通玄子的声音在秦宇脑海中响起。 “认输吧!这蛮傲动用的已经不是他的力量了。”不少四九宗的弟子都看不过去了,同时高声道。 “何事?”睚眦之王冷冷的盯着秦宇,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杀意,阴森说道。 经过大比的事,他知道摩云王肯定有苦衷,并非他想的那么冷漠无情。 “怎么可能呢,刚才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有点失态”,紫凌天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原来的历史上,隋朝就是为了牵制强大一时的都蓝可汗,在设计杀死大义公主后,将隋朝公主嫁给了突利可汗,最后导致都蓝与突利可汗连番大战,而突利可汗便是后来的启民可汗。 刘璃点了点头,走到殓容台前,按惯例点燃三根香,双手举到额前一拜,再将线香插到大漂亮头部边上的香炉里。 再加上李阳在游轮上显露出来的能力,综合起来,张一楠更有理由怀疑是他了。 紧接着,桀愚那身衣服也发生了变化,就在云飞眼前,原本的西服变成了紧身黑丝连衣裙。 贺卫民很高兴,他妹妹也开心的不得了,白血病得到救治,她的人生又有了希望,不开心才怪了。 水压极强,强到那一层层由特殊材质所凝成的防御膜,在接触的瞬间,被直接压瘪,贴合在圣言尊者的皮肤表面,穿透那一层层的防御,直接作用在圣言尊者身体之上,带去压力。 这个结局在商渺的意料之中,单看周为在南城为非作歹的模样,就该知道,周家人有多庇护他。 他这才现,自己那条断了的左腿已经打上了石膏,这会儿麻药劲头过去,已经开始痛了。 」吕洞宾怕耽误了苟杳的前程,连忙推托,但苟杳得知后便动心了,就对吕洞宾表示同意这门亲事。 如果不是他将清儿炼制成这嗜血的怪物,清儿的生命,早已结束。 解说盛鹏和顾宁你一言我一句的解说着,镜头忽然给到了毒里的队伍,几人上车,朝桥头开了过来。 如今她已炼化了古魔碎片,实力并不逊色墨天微,但由于被下了禁制,实力再强也得服从墨天微的命令。 一旦两人的势头被压了战斗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一个被迫向高空一个则是被迫向地面,最终都是狠狠的撞在的冰面之上。 双手化作勾魂魔爪,夹着撕裂虚空的刺耳声响狠狠的爪向枯荣尊者和傲天风。枯荣尊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件圆盘挡在胸前,傲天风则是长剑横胸。 “怎么了,卡特!”罗杰斯看着满脸严肃的卡特,有点担心地问道。 这么一看,倒是挺佩服王初六的,他是在变着法的讽刺季骞话多呢。 他虽然并不在乎御魔尺的归属,但天智已经开口了,他理当听从。当下点了点头,一步一步的走到御魔尺边上,右手轻轻一招御魔尺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江家在桃城的地位可以说仅此于厉家,今晚的宴会自然是各界名流都来了。 南宫念昔和明浩宣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兴许人家是对她们安全着想,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叶辰的嘴角掀起了一丝桀然笑容,淡漠声音再次落下,但却使所有人的心头都猛烈的颤动了下,感到有些呼吸急促。 可见这东西对于死者也是非常重要的,即便已经化作一堆枯骨,我还是花费了一些力气才从他手中将蛟珠拿了下来。 血衣卫李将军和圣都六大势力的对话落下,使得东靖州各大势力练虚境人物皆是感到脸上无光,原本该是他们东靖州内部的争斗,但却演变成了皇朝王侯势力与天极圣都霸主级势力之间的博弈赛了。 明浩端想到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南宫念昔,被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的南宫念昔不得不抬眼望去,就见明浩端眼睛充满柔情的看着自己。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魅狐突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这怎么回事?我居然会迷路。”我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道路不知道要走哪里才好。 更何况还有亡月,林子辰总觉得这家伙阴魂不散。虽然在瀛国没有亡月的影子,但是林子辰的直觉告诉他,那里绝对和亡月有关系。 当然,草原狼的手原也是抑制自己犯的错,其实刘宇根本没有想责怪,谁都有状态好、状态不好的时候,守门员要是永远不失误那还干个屁守门员呀,干脆去当机器人好了。 ------------ 第五十一章 快告诉我,我是你的人 攻城梯被架了起来,钩索也被抛掷上了城墙,教会部队开始攀墙而上,由于处于射击死角,眼见着这些士兵就要爬上城墙。 “你是何人,居然助纣为虐,大周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如此,今日若是让开。 虽然不知道光明法师是不是回了费坦堡,但石头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就算找不到他,也要找马修那个老狐狸要个交待。 事实上系统也没有给他太多纠结的余地,光必须是英雄这个客观条件,就使新晋的夜地精萨满史卡斯尼克,英勇善战的刀疤大只佬斯穆,忠心耿耿的屁精肉山大熊等人,都没了候选人的资格。 肯纳德子爵瘫倒在椅子上,面如土色,身体一抖,胯下黄色的印记越来越大。 “王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生气?”李子平进来直接看着王艳问道。 丧尸伤口处飞溅出黑色血液,直接掉落在那名士兵的身上,这些『黑色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渗入铠甲和衣服,直接进入了受害者的身体。 李毅看到了一只幼虫异虫刚刚从虫卵下出来,就支撑不住自爆了。 门被重重甩上,徐青舶摸摸鼻子,差点被撞到。他不气,没事,出来混,总要还的,大哥暂且把仇记着,等来日再报。 王天俊见了大家的反应后,看着卢灵子道:“道友你看他们,已经深陷其中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喝酒如何”? 1910年5月6日,大不列颠国王、印度皇帝爱德华七世今晚于白金汉宫突然死于肺炎。他统治英国9年时间。政权立即转给其子威尔士亲王乔治,称作国王乔治五世。 第二,敌军要想维持阵型,就必须痛下狠手斩杀自己的友军,而能够做出这样的狠辣决策的指挥官,少之又少。 一名叫杰克的特种兵皱了皱眉头,十分不爽地说:“老头,你以为我们没有杀过人吗? 当然,对亡灵这种即便肚子破了个大洞依然没什么事的不死生物来说,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下依然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幸运儿”在那里游荡,可那稀稀拉拉的数量和之前令人颤栗的亡灵海比起来怎么都显得凄凉无比。 夜视仪漂流的时候撞坏了,外壳凹进去一块,镜片也有了裂纹,不过好歹凑合一下还能用,外壳不密封了不能见水不能见沙,估计在野外也撑不了太久。 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刻绘这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每一个节点上都安放着足以让任何一个职业者为之疯狂的极品魔晶。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片大陆后来传承的是马修的梦之塔魔法,而不是本源施法。”罗玲道。 “这泉水分外清澈,表面闪烁的麟光,仿佛将日月星辰都凝聚在其中,其精纯程度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果然不愧神泉之名。”洛宇心中暗道。 力之堂堂主龙战问道。以往他与慕天行颇有不和,但自从天宗被毁,危难之下,两人的关系倒也渐渐恢复了。 一直以来踢过的比赛那么多场,还从没有任何一场让高川可以感受到放松。 “那你是吃醋了吗?”江若曦的脸上扬起了迷人的笑,刚刚退开的一步,又重新站在了冷焱的身边。 雷宇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该去挽留她吗?老婆二字已经让他无法往前一步。 但为了以后还能得到长老的庇护,她们便是再不情愿,也唯有默默地走到对方的身边,缓缓地褪去所有衣裳。 她一直想着可以赚了钱,给虹姨看病,再换个四季如春的城市。现在,她应该慢慢可以实现了吧? 杨南冷笑道:“废话,我是问你它是何来历?有甚么本事?”这黄脸贼分明与那佛陀相互勾结不止一日,佛陀的底细黄脸贼岂能不知道? 诗洛夜当即把她们都拉进了队伍,并轻描淡述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至的几位MM都大致上了解了情况。 当这一对精致的长靴映入老鉴定师的眼中之时,从那一刻开始,便奠定了它的品质。 不过叶枫突然感觉到,一个阴冷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叶枫转身看去,那股眼神又消失不见了。 可是出乎残鬼意料的是,这个疯子森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硬是忍住了脑袋的眩晕,左脚为轴心,猛得一拧,右腿高高扬起,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一下子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造化神主既然能说出大劫将至、因果难逃的可怕景象,那他自然有办法解此大劫,他与众仙非亲非故,送宝传道已是极限,凭什么还要教你躲劫之法? 她犹豫了一下,为了长远的未来着想,于甜还是放了个大招救了季柯一命。 身在五国之中,掺和五国之事,却从未表明真的站在谁的角度立场上。 若是他不应允,或是应允之后不去实施,华安都相信张让会把自己一脚从骑都尉的位置上踢下去。 “你们好,你们好!”何囧笑眯眯的和众人寒暄。尤其是徐朗和王宝宝,都算是熟人。柳燕也和几人认识,唯一的生面孔就是陆非凡了。 这一幕,实在太吓人了,这种火焰,他们根本就不晓得,穿过那人的心脏,竟然直接没入了,要知道达到他们这个修为的武者,肉身都相当的可怕,没想到这武者居然犹如豆腐渣,根本就阻挡不了。 ------------ 第五十二章 为洛宁桑赐婚 生意总是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合伙人合作方,吃吃喝喝也是常事,那些花销两人到没有觉得这样能省多少钱,只是对一些特殊的朋友,这里的安静,可能会提供一些便利,也可能会多带来一些接触的机会。 侧身,探头,不算是偷袭,很正常速度的凑过去,在曹曦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被弋川拿走了。”,若离如实的将昨晚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齐羽。 嵇盈之前就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调教一下芳落,没想到,现在芳落主动开口要求了自己,这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可是,看艺术品公司的大陆的公司,狮子大开口,一个月要一百万的保护费。 嵇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出发之前,荀德古和荀芊芊兄妹便拖着整整一车天材地宝来送给自己。这些天材地宝皆是有市无价之物,无影宫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足见其财力之雄厚。 楚芸怜一愣,凌落和凌钰,这两人的名字光是听着她就觉得厌恶,这是何故?西灵的事,她就只想起了大师兄凌辰,其余的,她还真都不了解。 越来越多的人说着要杀了她以平众怒,她看到锦延一步步走来,手里的剑泛着森冷的寒光,映着她惨败的容颜。 我看这画也不适合你!”方姓老人好似抓住了张俊平话里漏洞,指着张俊平得意的说道。 赵惟明看着她恼怒娇羞的墨眸,修长干净的指尖轻轻一挑缠上她纤细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 易浩宇瞪着安雪沫背影的这一幕,正好落在了不远处的幕初柔眼里。 这简直是给虞晓味一个惊喜,没想到命名还能够收到一个意外的积分不说,基础数值中的智慧加了一点,这可都是好事。 谢坤对马老五借机损自己拍杜少的马屁的话,那是恨得牙痒痒的,可当着杜少的面有不敢发作,只能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男人真的教会了她们很多很多,多到让她们对他的感情也变得很复杂。 虽然众人听得有点不耐烦,但是大家一点想制止的意思都没有,笑话,现在她正说得爽呢,要是打断她,那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报复呢。 总之,人的五欲六尘越强,越难平安渡劫。所以在渡劫之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定要完成,欠下的人情也要还,就连种下的因,也得了却果才可。而随着修为越高,对这种因果轮回,五欲六尘的要求就越高。 帝少和依依的婚礼在即,肯定需要很多人维持秩序,确保他们的安全。 魔杰的修为也很强,与伽伯特同级,都是神帝五重,他的战力也绝对不弱,极其的可怕,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接近宇宙天骄榜候选者之一的存在了。 抽签完毕,大家都离开了擂台下,只有将要进行比赛的人站在了擂台边。 三人进入了第二道入口,里面漆黑一片,不像外面通道那样有灯光。 短剑并不锋利,透着古朴的感觉,剑刃坑坑洼洼,反而看起来有点像钥匙,被陈蓉藏在身体羞涩的部位,想来应该非常重要。 老大和老五对视一眼,心说这个混球,如果不逼着他,又被他骗了。 “切,还是护短。做出此等败坏佛门名声的烂事,居然只是被赶出来?”有人在一旁说道。只有惠能自己明白,修为被封,赶出万佛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命丧黄泉的前兆。 杨明和独眼怪物的第二拳碰撞还在僵持着,四周则是成倍增长的重力压缩,一人一怪,身体一紧,明显感受到了极度的不适应,仿佛全身被几块钢板给压缩着,四面八方毫无死角,而前方则是对方带来的压力。 阮婷婷看向了自己的爸妈,他们眼中明显有着鼓励的神色,随后看向杨明,突然觉得自己对杨明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感觉。 当然了,九药仙境危险重重,从中陨落的天才亦是数不胜数。正所谓,修行即是与天争命,一个不慎便命送黄泉。 不灭看着那脸上的疯狂之色已是渐渐凝固起来的凤凰鸣,语气很是平静地说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难怪刚才在黑姬的洞里没有看见他,原来他早就来了。 肖栋梁一脸懵逼地看着因为做好了决定,而显得一身轻松的赵羽走出了餐厅。 这些黑气若是有人能深入其中细看,便能发现,这黑气完全是由无以计数的方狱面孔的气流组成。 “这个,其实细看之下,我还是感觉,城主大人比我们会长,更漂亮一点……”兰斯最后,是尴尬的笑道。 徐海到了一家商场,从专柜买了迪奥香水,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他暂且回到了宿舍,再次饶有兴致的点开了关于自己的几个视频。 纵然是真气基础修为高达千年之久的凌落把全身的真气灌入其中,也犹如石沉大海,翻不起一点浪花。 ------------ 第五十三章 萧泽安宴请朝臣 一款华夏的原创游戏都没有,国内有哪个音乐人会傻到放着正活不干去研究游戏配乐?得了吧,别异想天开了,李方诚摇摇头苦笑。 如此,卡组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阻止多肉了,他们可是都知道,元祖对于多肉的意义。 整个宴会厅狠狠一震,桌椅、雕塑、灯柱等等物件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先后侧翻,悬吊在半空中的水晶灯左摇右晃。 至高们敬畏人族天尊,但不会羡慕或者嫉妒,到了它们的层次,智慧绝伦,心灵通透,这片星空几近于没有秘密,增无可增,进无可进,至高战力即为最巅峰。 这是直觉,战斗的直觉。他们甚至没有去想沈石的弱点是什么,但他们现在在做的,其实就是沈石的弱点。 艾露萝梅将茶壶放在石桌上,转身走开,冷笑着看着果果瑞拉,示意她随意饮用。 凌昊凝视着木村鬼十的变化未曾出手,自从达到渡劫境三层后,凌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对手。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真神之主,对于西方这种称呼也没有半分好感,以后不要再叫我真主。”凌昊微微骤起眉头,冲托尔斯说了一句后不再言语。 当韩东收到汤崖亲自送过来的修炼资源,当陈佳蔚的心境不亚于寻常恒宫级生命,修行根基也打熬到了极限,牢固异常,他就明白是时候离开了。 然后,徐无忧不再废话,直接行动起来了,直接朝神山那里飞了去,这是要硬闯了。 我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知道那道观是不是叫做太一观? 话音刚落,便又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了海面上,空中已是一片晴空朗月。 这种人只知道用道德绑架别人,可是真正要做的时候,却都是软脚虾,这就是新时代的“君子”。 听到刘盛强这么一说,李洪涛哪里还敢乱动,他照刘盛强的话把整个身子压的很低,几乎就爬在了气垫船上。 离恨缘则如同壮怀激烈的死士,冷绝狠辣的每一招,都是不计自身生死来夺取腓特烈性命的舍命必杀之剑。 历魂树的树冠边缘,被爆烈戾气所盘绕的身影,如同一只腾空而起苍鹰般,疾跃而上落在众人面前。 “你是在烧纸钱吧?烧给谁的?”我不给她平静下来的机会,冷声问道。 经过黑暗牢城中的邂逅,阿信更坚定了要打破神鬼黑市滔天罪孽的心念。 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钱诚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有种“夺位”的感觉。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非要等他们都松懈了不成?”林晓蕾有些着急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出卖你哥哥!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哥哥!"布莱克的哥哥愤愤不平道。 “山诚,你冷静点!翼盈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报信呢?”霍琼说道。 来得时候她也曾瞥眼看见过隔壁的宅子,虽然比不上曹家的宅院。可看上去也是气派的紧,不过这样的宅子要价肯定是不便宜的。 “手术很成功!但这是切瘤,所以必须有人每时陪她,她现在在507病房,因为她的伤因,所以给了她一个单间,旁边还有个床,陪同的人可以睡那儿。”大夫疲倦的说。 “看来只能这样了,此子进展神速,实在是天才,现在我也没有把握击败他,总之此事还是莫要掺和。”青正威摇了摇头就扶起对方离开。 丘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这座巨塔,仿佛想起什么,但是却有有一丝疑惑。 众人惊愕不已,屯田制如此重大的制度,刘范居然说废就废。虽然在凉国得到了近千万石粮食、近三千万牛羊的此时,对百姓收取十之七八的屯田制确实显得不合时宜。 枢密使都妥协了,梁适虽然仍然梗着脖子,但也惊讶于李不弃一点儿没有转圜余地的作法,最后没有再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电话是容显打来的,那边嘈杂得很,听了很久,她才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是好朋友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安陌雅丝毫没有相信我的话。 “大哥,你这是……”山鹰呆住了,看了看怀里的钱,又看了看凌阳伸出的右手,终于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同凌阳的手握在一起,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吼!”眼见此景,印月和尚眼神一凝,张嘴便是一声人仙巨吼。那吼声一出口,便化作无穷气劲,翻翻滚滚向外而去,那金光碰到这气劲,好像雪遇烈阳,刹那之间便化作元气,未曾发威便消失殆尽。 “什么叫以后不喊了?难道这些日子还痛么?不是都很舒服么?”冷墨琛脸色沉了沉,故作不乐。 苏无恙停下来,挑了两个西红柿,又挑了些别的,秦方白推着购物车往调料区走,苏无恙也有几天没有去下厨了,不知道家里还缺什么,只得跟了过去。 眼前的这个大雪堆,便堆砌了足足有四五米的高度。凌阳心念一动,在附近仔细搜索了一会儿,果然见到风口东南角落的一体山崖底部,传来若隐若现的火光。 ------------ 第五十四章 以后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下了早朝,萧泽安满心欢喜,急匆匆地前往花满楼张罗。 也许之前的三生石爆炸纯属意外,也许是因为其他,林然想要观看他活着的亲人的时候,竟真的看到了那些人的存在。 大皇子完全没想到,陆明浩会搬出他父皇来,只能说他天生就备受宠溺,听不得他人逆许的话。 于采蓝听了,觉得这个地方好像在哪听到过,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以前给贺猛的一个战友叫季山的治过病,当时他们说他就在宁州军区驻地。 有着创始空间的镇压,无论你是什么东东,都得老老实实的呆着。 他已经踏入完美淬体期了,不过这完美淬体十阶,却与其他阶级不一样,分前中后期,淬体九阶的时候力量是两千斤左右,一旦踏入第十阶,力量暴增至四千斤。 “你们……。”玛勒基斯打断了陆羽的幻想,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就上了飞船。 若是一次能够干掉林凡,那最好,不仅出了恶气,钱家也没了危机。 方框上,正下方有两个词,一个装备、一个卸下,其中的‘装备’是灰色的,‘卸下’则微微有点亮,靠上一点的地方则是一个倒计时。 一听到幕天然要把自己给打残,这让秃头男子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走前,成徽瑜亲手给她装点心,因为不知道她的口味,各样都有一袋,派人给抬到车上。 夏和一边嚎着一边往姚曼那边挪,然后彻底挂在她身上,手中的资料已经被她折腾得皱巴巴的了。 在所有血族强者的错愕之中,那位无头巨人狂笑着从那仙舟之上一跃而下。 墨弦湘出事,他自是不着急管的,不过毕竟是柒儿的三姐,该重视还得重视,不过他料想鸿堂他们已经过去了。 郭嘉抬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回过头去看着锁眉头失神的杨薇,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他还没有去找关星月,没想到她竟然先找上门来了,看来她已经忍不住了,不过关严是没有机会的,他也绝对不允许两人的感情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称号技能】往往都决定着【玩家】的战斗方式。既然多出一个【称号】那就表示自己今后的选择可以多一个了。 至于鹤熙临走之前,为什么不使用范围性杀伤更加广泛的核弹以及暗反物质能量弹? 就在两个声音纠缠的时候,王辰终于是看到了那两个东西的身影。 杨薇止住咳嗽声,见素姨说居有作用,顿时神情都舒缓了一点,她下意识的把瓶子放下准备冥想。 骆梓晴开心地拿头蹭了蹭方皓白的胸膛,方皓白却觉得自己胸前一阵湿润,再抬起骆梓晴的头一看,这家伙已经哭得没有了形象。 后悔?厉时御不屑的扬唇,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一时间,灵符中涌现出了无数巨大的黑色锁链,像是一条条巨龙,朝着林昊奔袭过去。 那张能与日月争光辉的眸子里面带着点点的笑意,良久之后才是将他的脑袋正过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红润饱满的唇瓣微微一勾。 ------------ 第五十五章 灾荒 陈管家点了点头,心里清楚,未来的日子里面他的责任更加重大一点。一点闪失都不能够有,必须要弄的圆圆满满。 图瑜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他还过这次的恩就算一清。到时候,再有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去做,也不可能去做。 一旁的陈超也是瞪大着双眼,他看向黄埔瑞的眼神就放着光芒,让人感受到他的热情,好奇心。 而且,武道只是暂时凋零,不代表就不强势,之前横扫整个东胜神洲的大周王朝,就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没关系,看他那性子我今天要是不跟他打一架他不会放过我的,从一进来他就对我有敌意。”王旭东笑了笑说着。 就在英雄竞技场的决斗场次结束的时候,只听到系统广播里传来了一个令人震奋的消息,龙飞在今天的决斗中,以三连胜共计九百分的高分,成为了今日的最佳勇士。 不过当她看到那双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睛,她的心中却是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悸动。 是的,就如李亚林所猜测的那般,纲手的确已经见过了团子,知晓了崩萌团的存在,更明白了李亚林此前的意图。 “这算哪门子办法?难道还让朕去替他人做嫁衣不成?简直糊涂。”新帝越发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创举呢。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场战争不会波及到郁水郡,现在突然发现,自个儿的身家性命随时都可能受到威胁。 “没事就好,王爷请到里面喝茶吧!”蓝冽也知道芊芊现在很没礼貌。 “恩相,夫人有什么难题,若是武松能分忧的,没有不去做!”武松站起来躬身道。 黑压压的军马令行即动,在苍茫的原野上滚滚向前,如同奔腾的洪流。 就算如此,她仍然要一搏,就像当初自己从一个丫鬟当上龙家的二夫人一样,她始终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见此,蓝恋夏的心中不由地被失落所填充着,有些压抑的难受了,欧阳奕,你不担心我吗? “周丽竹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就她……周丽竹!”这简直就是大笑话好吗。 “陛下圣明。”沈连城也不知,自己分明是来劝天子的,到头来,却如何变成了天子在心疼和安慰她的“隐忍”? 如此一个宫殿,没有任何的其他装束,没有多余的雕梁玉砌,花开一朵,树茂一支,三三两两以致厚重无匹。 骷髅面对魔皇堡中诸多人心不齐的画面和场景,感到心力憔悴,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二当家。 一队着铠甲的兵丁执着火把跑过来,与坐在大门里的中年男人看个对眼。 再怎么厌恶于氏,家教良好的黄尚善也做不出背后说闲话的事情。 就在谢廖沙打算找个机会去趟瑞士和自己的家人们团聚的时候,在一个深夜的晚上突然接到了克里母林宫的电话。 “米尔斯!”布丽奇特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她的大腿微微颤抖。 “为了新生的巨魔帝国,我可以容忍和你这种人渣并肩作战!”森金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而且仔细听取倒出都是喊杀声!姚然下了一跳,本以为自己家里的几个奴隶大家也就是有矛盾,吵吵架动动手,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 姚然对这些都是十分的满意,并且还告诉姚骨头还要建造一座钢铁的桥梁,纯用钢材制作,在用漆刷一遍让钢铁百年不腐。最后让蒸汽机车也能通过这样的高山。 面条的韧劲更足,汤汁更鲜美。配合着美味的酱料一起咀嚼,真是有着让人忘掉烦恼,只想一心吃面的魔力。 接下来,林雷把自己从死亡主宰那里听来的信息跟阿诺德三人详细地说了一次。 甚至这个时候,褚青天都沒有使用护体真元來保护自己的想法在大夏,谁敢打监察御史。 这坐馆的老郎中,以为自己的东家要异主,自己还得再找地方,却不想新东家不但愿意留下他,而且给的钱比之前的还多,当然点头应下。 片刻,三人赶到二皇子府前院,罗峰远远看见,二皇子府的府门已经彻底崩毁,院墙都坍塌了一大片,两队人马,正气势汹汹的相互对峙。靠着罗峰一方的人是二皇子府的高手,另一边是听从太子命令的水云军。 二人都是坐着,这一幕若是让外人看见,必然惊讶的眼珠子都会掉出来。 这一刻,算刀少一个,三人齐齐愣在了原地,这一张脸,打死他们也不会忘记,同时,这三人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们在楚鸣的脸色看到了杀机,看到了寒冷。 刀与声音一同出,直奔刘裕脑袋而去。若刘裕不撤矛抵挡,纵然是刺死孙策,他自己恐怕也会被徐盛杀死。因此,刘裕连忙撤矛封挡徐盛的刀。 姜俊昊直接用手机给郑允浩打了回去,回到韩国之后两人只是通过了电话却并没见过面。没等多久,电话那边就有人应答。 今日的千年之海不在平静,泛起了淡淡的浪花,这浪花很淡,但却是真的在反卷。 “凌云剑,致命一击!”凌志祥忽然大声的喊道,同时他手中的能量爆棚,一股剑气腾空而起。 在普通百姓心中,他们也许不知道三位护国武圣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道孔严的。 只见足有三丈高的何正松,居然重重地一踏地面,身子同样腾空而起。 ------------ 第五十六章 救治萧故迟 竟是把那秒杀八轮仙庭境强者的雷电,吸收到了混沌雷电中,丁点风暴波浪都没炸开。 “太棒了!太棒了!”齐弘一激动的说则,双眼一直盯着上空,似乎能看出花来。 钱太韶这么说,就是想为难这些人,让这些人知难而退,武则天的旨意,哪是谁想拿就拿的,再说就算他们真的武则天很熟,堂堂皇帝还能下一道包场的旨意不成。 “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回国之后你要怎么和家里解释?”‘露’西愁眉苦脸了起来,“大姐,二姐还有三姐,可没有那么容易被你骗过去的。”‘露’西刻意把三姐这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将白阳与一二三四五安排在山林之中,方程就跟着猪皇进入了断情居之中。 美杜莎一直都使用卫星追踪着三台市和附近城市的全部动向,一旦有什么大规模的丧尸动员,方程马上就能获得消息,而这么长时间一来,整个三台市都十分的平静,就连附近的城市也都是一副正常的样子。 “军用直升机。再不跑明天就走不了了。”说完话,云城就跑回屋里开始收拾东西。 安宇使出无相极界,转瞬来到了空无人影的地方,对着地面猛然一掌拍出。 “真遗憾,因为那个询问人员正在从事其他的工作,结社方面的工作处于停滞和冻结状态,所以没有办法得到最新的情报。”雪伦回答。 实际上,玄门十派中,除去他现在所在的太一宗,他就属对少阳宗最是熟悉。 他走的相当费力,但是依旧一步一步挪着朝前走。他没有拦车,并且也没有车愿意为他停留——没有车为他停留,却有一辆车换换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跟随。 “那是不是墨飞?”彼特远远的看到一道身影急速砸在了沙子当中,虽然他们离绿洲距离已经很远了,但是彼特还是看得非常清楚。 “去找人,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不过你知道的,我对于危险一贯是有抗体的。”王铮笑着摸了摸张铭琪的脸,以示安慰。 “我们再兜一圈就该回去了。”王铮看了看油表,说道。此时他们已经开出了足够远,远的已经看不见海岸线。 会议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围绕的话题无非就是把郭红星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赶下去。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秦军已经克下西夏京师兴庆,百战兵疲的秦军将士,也不可能再行军千里,将回鹘人赶出玉门关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听过那句话么,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地品凝神珠我还要用。”林暮实话实说。 苹果是靠着口碑和粉丝效应,再加上拥有本土优势,所以,在美国成为最畅销的手机品牌。 “怎么样?东菱她的病情如何?有没有医治的办法?”东海显得有些焦急,一双目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刘芒。 对于这些自己随机找的路人所说的话,付大宝是不会把他们当作骗子的“托儿”的。有了这个自行求证的过程,付大宝也相信了关毅所说的话,就按照地址找上了门。 “总统服务,总统都有啥服务,专车专机特供食品?”络腮胡随口说道。 守卫大爷:“好好!你多注意安全”说罢,守卫大爷的目光就全被那酒水吸引了。 明眸善睐,朱唇微启,面色也愈加红润的林思楠,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魅惑。 雷云霆进屋后反身把门锁好,他看了看老人,没有说话,似乎怕打扰到老人品茶。 “何悦才,我告诉你,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许倩话语冷声的说道,她知道,刘芒不是一般的人,只不过是懒得和她计较而已。 刘行年轻气盛,自觉身手不比他差,也学着他的样,不开车门双腿一片,人直接飞出来,姿势优美轻松落地,灰都不起。 白墨卿被问得一愣,面对白敬岩犀利的目光,他那一向平静如水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挪开了视线。 宫嬷嬷拿着刀子的手,准备插入夏瑾汐的身体,在把她推到悬崖下。 很多人都愤愤不平,毕竟大部分都只知道南宫天华被蛟尊点评为潜龙榜第一,而不知道蛟尊对凌云的那番评价。 当我进入虫洞以后,立即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吸力,然后我就看到两旁都是光彩迷人的空间乱流,然而这些空间乱流并不会打扰到我,前方有一条宽敞的通道可以让我过去。 鱼良生拿过来一看,想不到墨东川竟然做了个自己三个手表大的时钟,只是没带子,表走动与手表一样。 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毒蛇的洪门成员说道,随后便见其猛地将手伸进衣兜里,掏出来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而洪门其它弟兄也醒悟过来,纷纷掏出了枪械对准了韩浩。 ------------ 第五十七章 拜墨幽离为师 血影魔掌有多强,这一点血魔是知道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陆明君丝毫没有作用,这对于他的信心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卡米达尔虽然觉得王秧来晚了,也没关系,但是也很好奇,王秧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 到时候全家人那般凄惨,悲伤愤怒中的人就容易被煽动,苏张氏就可以将一切嫁祸给她。 陆明君笑眯眯的说道,虽然自己也被震了个气血翻腾,但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大碍。 他生在欧美国家,都是很豁达的,不会去勉强别人做什么事情,开始只是把苏禾当成那些想成为他学生的人一时没有转变过来,他不介意学生有个性,有本事的人都有个性,没有个性一味服从的人都是走不远的。 只是那一次,古天荒并没有让自己达到被孙盼盼称为不可能达成的无涯。 虽说一直不停学习东西是因为不甘平凡,但是长时间下来她也喜欢上了学习的感觉,没事就爱学学这个学学那个,歇下了还真的很不适应。 崔老二所部已经悄悄越过潮白河,占据牛栏山。这支部队全是轻骑,携带重武器不多。崔老二性子急,当下变相发动进攻,全歼这帮畜生。 而躲在暗处的阴阳家八部长老都一脸的惊讶,随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平时不怎么玩儿情话的男人,偶尔突然来这么一出,会有致命的杀伤力。 莲澈见歌沙兰拜不予置评,便也不再做声,两人前往第一矿区。现在是工作时间,他们打算立即换上新的人皮和囚服,跟矿上的犯人们一起劳作,先适应一下,免得观摩团来的时候看出破绽。 在场的除了紫隆嘉和辅佐他的两位亲王信奉太阳神教之外,其他人都是信奉光明神教。 “唉,两个家伙,要睡觉不回帐篷,跑到这里来,这是故意要炫耀……”狐狸低头看着脚下已经沉沉睡去的两人,悠悠说道。 而更多的人,还是想看辛普斯,这位昨天还是教皇陛下的新月职高权贵,将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高山对此并不是很满意,总觉得如果多一些时间,她可以做的更好,赵晓姿却已经刮目相看了。 本来正在哭的张丽妈连哭也顾不上了,立马抬起了头。连还在和校闹说话的张丽爸也看了过来。 联想到从卧龙渊到现在古逸风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她深深的感到恐惧。 “该死,一定是那个王牌做了手脚,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把公爵和鹰眼送回来……”苏慕白咬着牙向外走去。 老王临危不乱,沉着地发动车,沈沧蓝拱进去,全身发抖。车刚开动,后视镜中的印鹃便以人类难以企及的神速追了上来。 话说,苏美丽一直追白晨曦不得,难道她就这么退出,将白晨曦拱手让给颜玥? 他用了劲,她猝不及防,胳膊疼痛难忍,支撑不住身体,狼狈的趴在地上。 是我让你明白何为爱,而他却让你明白何为被爱?我给你的是伤和痛苦,他给你的是温暖和守护。 赵旭这边的车一跑,剩余三台车,也在第一时间起步,开始逃窜。各个司机都满脸是血,脖领子上挂满了玻璃碴子,缩着个脑袋,卯足油门往前窜。 “你不是要去找古封吗?刚好我也是!一起有个伴!”米西笑容灿烂道。 身后的随从眼看着赵承珏吃掉了五六颗,要知道赵承珏可是最讨厌吃这些甜腻之物的。 君非玉一掀衣袍在他对面坐下道:“不亏,爹,我敬你一杯。”反正早晚有一天,他也是要这么称呼的,还不如早点习惯。 叶倾城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是太后或者风家的其它人,我觉得有可能。唯独风灵宛没有可能,因为我觉得她也许压根就不是什么风家的人。 墨飞鸾看着他有些心疼,她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温柔的声音劝着他:“我不跟他走,就是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谢谢他过去一年来的照顾。 魏莘对着自家的母亲使了个眼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朝慬公主却是没有理会到魏莘的意思,还没反应过来。 应该刚才刘长元伤的也不清,所以那凝重的气息怎么也敛藏不住。但当我随何知许绕过怪石看清那后面的情形时,不由一愣。 我一听我妈不相信我说的事,心里就着急,一着急就开口说出了下午见李老爷子出魂的那一幕。 凌夜枫这话说的,前面没什么很正常,但重要是后面那句‘晚上我做菜给雨瑶吃。’他这是在华丽丽秀他多宠我吗? 唐婉昀听到韩振汉叫自己,缓缓的回国头,也不说话,抿着嘴,抬了一下眉毛,示意韩振汉自己在听,那俏丽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 ------------ 第五十八章 羽翼丰满 他的这番话,让萧泽安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曾经的风光不再,如今的他,不仅没有得到半点功劳,反而还坐实了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传闻。 “看来这地方像刚才那样的巨人还很多。”林胜瞬间就是判断出。 清晨给蓝映尘发完短信后,她的心里就一直不怎么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蓝映尘有可能因为这件事伤心,她就会难过。 冷忆在她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了往日生活的艰辛和折磨,本是赢弱的身子倒也渐渐地长了肉,又加强了锻炼,不像刚来时那样的不堪,显出了青年男子应有的气息,散着淡淡的男性体香,很是好闻。 当然,那次魔族的收获还是很大的,联军几乎被灭杀殆尽,妖族也遭受重创元气大伤。 “怎么无赖?”星儿愣了,那男人冷冰冰的,而且惜字如金,怎么会是无赖? 这黑衣男子果然是一点心机都是没有,居然出声提醒那青衣男子,真是一个白痴,不知道他明白了青衣男子此时心中所想又会是什么反应。 “天涯海角,哪都去!知道吗?我最大的理想,便是环游世界!”星儿潇洒而骄傲地说,那神情如此熟悉,熟悉得让夜澈心痛,这样的神情,让他无法相信她说的是心里话。 “去吧去吧,修炼‘聚灵术’去吧。”水麒麟双眼放光的盯着龙骨和熊掌。 李俊秀自己说的话,自己不觉得怎么样,可听这话的程钥却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了,忍不住地失声叫了出来。 许愿说到“这儿”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做了一下“禁声”的手势。 这些基础训练雷生手到擒来,而且动作极其标准,就连昆建教习都自叹不如,看了连连点头,暗自庆幸自己的慧眼识珠。 至于突破尊者境,那就更难了,需要达到真正的精血合一,彻底开启那玄而又玄的‘神门’,也就是大脑深处最玄奥复杂的精神力门户,这才可以位列至尊,从此位列这世界的顶尖霸主。 说着话乔峰伸手向着地上的单刀虚空一抓,一股应手而出,气流激荡之下,那地下的单刀竟自动跳起来跃入了他的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站在少林山脚下,叶枫重新思考自己下一站去何方?少林这一站他收获巨大,不仅明了武学道路,而且得了几本顶级内炼与外炼的秘籍。 她什么都可以忍的,什么都可以妥协,她甚至可以放下那些自尊,以最不堪方式接近白先生,她甚至能答应白先生任何事。 说到这里,苏星河话语顿了一顿,眼中精光大盛,目光之中满是愤怨痛恨之意,显是述起往事,触动了心底深处的怒火和仇恨,连气息都随之粗重了许多。 “好吧,那我带你去吃甜点。”叶凯成看出来了,这是个超喜欢甜点的家伙了。心想着,是不是因为喜欢是甜的,所以这家伙看起也甜甜的样子。 他重伤未愈,这一次完全是被气得,怒急攻心之下,伤势复发,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烛火通亮,中毒之人被五花大绑放在一张床上,双眼紧紧闭着,眼底一片乌青。 ------------ 第五十九章 一切尘埃落定 日子转眼就来到了光熹五年二月,来永明城里淘金或者游玩的玩家都发现,那越来越大的军港中,正在聚集着大批的战船,大家纷纷猜测这些战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算是要远征大海对面的那个大岛么? 纳兰一听,顿时抱着肚子大声的笑了起来”“什么!?打着那些骗子的旗号去攻打他的跟班,哈哈哈哈”。 轻飘飘的,罗本说出了这句话,却是在所有的精灵中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 虽然现在,天地已经大变,但有些事情,想要真正的改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般情况的话,徐剑星也仅仅会用各自的资源,提升自己本源世界生灵的修为。 但是考虑到自己如今只是在雷宗显露了一种灵体,也就是雷灵体,单论自身识海内的灵气绝对比之常烈逊色不少,正面战斗对自己并不划算,要想胜最好的办法是先消耗敌人的实力。 叶重这边波澜不惊,隔岸观火,不过在新民巡视的赵尔巽却如坐针毯。 “自然,你表现的好,我不会杀你的!”耶罗寒冰般的表情慢慢缓和。甚至还微笑的拍了拍罗本的肩膀。 月姬望见张浩探寻的目光,微微一笑,宛如百花齐放,说不出来的魅惑人心,让张浩心神都微漾,连忙悄然的施展出大普渡禅光悄然的抵御这种诱惑力。 再加上,柳敏对待他的态度上,徐剑星是越想越有可能,但是这个可能一出,也就是说,柳敏这里也出现了那个他不想看到的局面,要不然的话,柳敏身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卑职叶重参见总督大人!”到奉天不谒见总督是说不过去的,于是第二天一早,叶重便来到了总督府。 他这行为,也真的就是他了,换旁人都会翻白眼,大哥,你连成品曲谱都没有准备好就说自己创作了一首新歌,还要在明天那样的场合中演唱,你是怎么想的,能跟我们说说吗? 却是通往云别城的唯一通道上,突然闪出几百名劫匪,将路堵得死死的。 这对于陈昊而言算得上是意外的‘惊吓’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鲍勃迪伦获奖那也是多种因素使然,他所了解貌似这个奖项最年轻的获得者都要四十几岁了。 “哐当!”飞在半空中的长剑直接掉在地上——方才的控制,恐怕是冰阳最后的力气了。 随着江岚十二岁生日的匆匆过去,年终评定终于来临了,各科的结业考试都提交智脑中心加成演算,有未通过或者还未考核的课程也都停止了考试。 虽然朴磬道长与紫香都不在意这种虚名,但众长老还是害怕两人有什么情绪。 “我们现在走吧,事情都处理完了!”和尚虽然惊诧于镇魂塔的威力,但是他却并未表示太过的关心,而是提醒盘宇鸿该离开了。 十三人的队列越拉越长,跑在最前面的是伊藤零,他与跑在第二的彦浩就相差了七八十米的距离,而最后的江岚三人则足足掉队有近两百米。 此话一出,李媚楠的脸色顿时一变,拼命扭动着身子,嘴里出了“呜呜”的叫声,还故意把雪白高耸的胸脯挺的更高,想要以此来诱惑他回心转意。 宁王往贵妃处看一眼,见她还是灿然笑容如牡丹盛开,宁王更加的不明白。 想想这牲口上次趁着自己假装生病的时候,打自己的情形,在想想刚才生的一切,新仇加旧恨,杨凡不出手才怪。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她的性命问题,龙九天还需要她给他医治,他不会对她下手。 眼泪忽然就在眼眶中打转,陆心洁深吸口气,然后转身出门,一边离开酒店,一边给远在M国的唐慕晴打了一个电话。 对此,杜月笙没有阻拦,只是和唐慕晴手挽着手,走出这片墓地,陆廷赫跟在她们的身后,直到在墓地的入口,再次被陆家的人拦住。 看着父亲满脸的泪水和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年的模样,他心如刀割。 长平不甘示弱,也道:“二姑娘,招待客人。”车里一没了说话声,又是两个健谈的孩子,不由外面人十分担心。 反正自从知道了这家伙跟杨麒麟是一伙儿的之后,他说的话杨凡就再也不相信了,更别说想让杨凡投资了。 “评论?”许凡一奇,将网页向下翻去。满满的评论进入了自己的眼帘,页面的统计显示,留言居然达到了几十万条之巨,而顶他的居然逼近了百万。 找着破石头,一点都不好玩,外加天气很热,从来没这样被晒过的颖颖有些受不了。 即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凉薄的体温,腰间禁锢的手臂让鹿溪白顿时僵住了动作。 风连翼忽然大声笑起来,开怀的笑声,郎朗而上,震得竹子上的积雪开始纷纷下落。 四师父跟师父有什么区别?喜欢听师父,多了个四就不喜欢了?搞不懂这妖孽的脑回路。 ‘花’婷‘玉’看过离落之后并没有回禹城,而是直接又回了田园居,这个时候田蝶舞刚好坐在‘门’口一边的青石台阶上,看着云络珠和陆翊在说话。 视线绕了一圈,无意间朝头顶看了一眼愣住,透明的琉璃顶边竟有一截熟悉的粉色衣角,鹿溪白拧眉,飞身上去。 船身一晃,鹿溪白凝眉,顺手便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方才探出手便被另一只手握住。 就算她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性子又懦弱没用,谁也不喜欢她,长公主依然疼她爱她。 一边的布鲁和后面跟着的护卫点了点头,而这个喘息的时间,那些人立马跳到树林里面逃生了,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上官彻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项链,黑眸忽明忽亮,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和之前那座超大型生命星球如出一辙的星辰,心中隐隐间有了一个猜测。 ------------ 第六十章 大婚结局 两人来到朴世天的办公室,周峰和贝贝早就在里面等候了。 这个让他差点吓得尖叫的人,竟然就是黄丁!——冯秋雨五个结拜兄妹之一的黄丁。 处理完澜霖的事情,杨怡燕终于了了一件心事,本就处于突破边缘的杨怡燕被贺明智压着闭关了。 而对方也是看了过来,对着李维微微一笑,然后坐在了擂台上打坐,以着徐元的实力,这样一力破万巧的战斗姿态,也真的是哄住了不少人。 观世音身后的灵山自然是可怕的,毕竟那里坐着两尊天地间的至高,可不代表你观世音能在这里不可一世。 这是【火云市】出战队伍在【昆仑】之中的住所,铁罗刹财大而牛大广器粗,不差钱,所以整个【四方馆】都被包下来了一整个月。 御膳房内太上皇的汤药是有专门的太监负责,太上皇久病在榻,一直没有事。 所有人都觉得呼吸一滞,尽管二人气息收敛与凡俗无异,但那淡漠的神情只有经历了无数劫难的人才能拥有,那是一种与世无争之感,他们已经能触摸运用天地法则,世上的一切俗事都好似与他们再无关联。 原因就在于太古时期,的确有建木根在世间出现过,虽然如今这一截可以培育出整个世界的建木根已经在大地上消失了,但是,但凡见识过这建木根的驱魔师,却从来也没有怀疑过那建木根存在过的这件事。 在这么严密的管控之下,宋神宗当然就没办法到德妃娘娘的屋里来探望。他不来,其他人更不会来。皇宫里人心惶惶,几乎所有的娘娘王爷都各自在自己的寝宫之中,一般也不许外人到自己宫中来。 陆重心中一突,下意识地浑身紧绷了想要离开,却又不知道该逃向哪里。 等乐师反应过来,就看到燕九手里那缕头发已经接替断掉的琴弦了。 不知走了多久,朱思明已听不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但是他仍旧一瘸一拐,拄着手中半截枪杆,凭着一口气往前冲去,却不知道目标在何方。 最令凌澈受不了的是,他一边吃一边哭,结果呛着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窒息死了。 “骨清嬷嬷,您认识那边坐在那里的那位孩子么?”羽黎娘子问给她打果汁的骨清嬷嬷。 她已经试图去挽回了,可是天不从人愿,偏偏叫慧秀截下了百灵。 众人一惊,城外随时可调动的三十万大军的兵符,皇上竟然给了四皇子,在监国时便给了,尚未收回? 脚下的空地凸起巨大鼓包,然后轰然炸响,这股威势仿佛有上百吨炸药同时点燃。 如今天下要被抢走了,青年皇帝心中所想,是否还能再看一眼外面的天空,是否仍旧蓝得让人心醉? 唐楼练成九鼎法体第八层后,便再度开始完善金丹修炼法,这次杀敌获胜,得到天道奖励更加丰厚,已然晋升到地仙后期境界,对手头几件法宝运用得越发得心应手。 “没有问题,前辈尽管吩咐他们即可,你们也要听前辈的话!”后半句是对那九名修士说的。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洛昊的实力,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只是玄级后期境界。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生死危机,若是不能避开正面冲击,他恐怕要生死道消。 当天下午,叶流殇在玉草堂中集齐了人马,然后便沿着天机阵推演出的方位,带着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这是一个新曲种,若是只有这一段,想要将梁祝全部还原,恐怕有些难度。”谢灵韵为难道。 一番思索之后,柳镇决定亲自回去,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很麻烦。 马东嘟囔了一句,随后眉头轻皱,感觉自己的实力,仿佛无形中,被这股威压,压得更加虚弱了,紧接着拉开窗户,扫了一眼窗外。 他们何曾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过直升机,甚至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直升机。 也就在这一刻,木离终于彻底爆发,身体携裹着血色巨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中川瑶光杀去。 杀手会馆的情报系统,洛昊还是有所了解的,很厉害很强大,几乎遍布欧洲各个地方。 在知道了日轮悠哉回村,封印即将开始后,神奈天当机立断,既然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无法说动六尾,那么就只能动用最后的计划了。 所以,方萍英也就暗暗发誓,以后罗家那边,她除了给她心里能接受一定范围的钱,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掺和,要是罗志勇非要去掺和,又弄的他们家乱成一团,她就和罗志勇离婚。 苏湛愣愣的看了她一下,手一伸,便将崔妈妈给吸到了身边,手掌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镇南侯联合安国公,住进威远侯家,又和苏岑挂着叔侄之名份,京军之中唯有禁卫军还不知道立场。 我看着眉姐那白白的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眉姐差点就惊叫出来,但不敢被李良发现我在这里,用脚趾捅了一下我,示意不要乱来。 妄一步踏出,肢体僵硬,眼睛黯淡无神,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具白骨人偶,他挥指成剑,硬邦邦的一划,一横,成一个“十”,再左右上下斩出四下,查克拉凝聚指尖,在空气中遗留不散,竟然隐隐出现了一个“卍”字。 先说说倭寇侵袭,从登州营指挥使刘玉山的信使那里,吴以恒得知这些倭寇大约人数在500左右,其中真倭不过100来人,其他的都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