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醉仙客栈 兴纪伍元五九四年,苏南大陆。 苍穹之上,阴霾蔽日,细雨纷扬,墨云翻涌间,数道惊雷裂空而下。 江东城,往昔凌国旧土,处五城四大州之僻岭。 狂风怒号,山林震颤,沙石漫卷。但城郊有一醉仙客栈,声名遐迩。 其楼阁恢宏,广达三千余平米,乃此间最为奢豪之饮宴佳处,往来者全非富即贵,衣饰奇异,尽显不凡。 于这大陆之上,实力便是通天门,便是通往武道巅峰象征,强者可纵横无忌,主宰生死。 “砰!” 一声闷响,客栈门外,两名面露凶光的男子伫立。为首者乃一青袍魁梧大汉,观其年岁约三十许,其面容之上,一道陈旧伤疤醒目,仿若彰显其赫赫凶威。 “臭小子!躲在此处便能了事?!” 青袍大汉冲着屋内少年怒声咆哮。 只见屋内少年安然躺卧于榻上,双手交叠置于唇边,仿若静候着什么。 “乳臭未干的小儿竟如此张狂?姜老大,此番无需您亲自动手,我一击便可将其拿下。” 身后一小厮谄媚开口。 姜老大瞥了小厮一眼,冷声道:“若能将其斩杀,回去后必有重赏,酒肉管够!” “遵命!” 两人击掌盟誓,志在必得。 这姜老大,名唤姜仁龙,乃江东城本土之人,其身后小厮乃是他于外收留,只因姜仁龙身形魁梧,小厮畏其威势,故而屈居其下,甘为小弟。 “你们不要吵吵,要战便战,莫要磨蹭,我还有要事在身!” 少年凝视着姜仁龙等人的喋喋不休,神色冷峻,出言呵止。 “好!好胆!竟敢还嘴,今日姜某便要让你知晓,这世间的厉害……” 姜仁龙话未说完,却觉眼前一花。 “啪啪!” 两声脆响,恰似惊雷贯耳,姜仁龙的话语瞬间噎在喉间,戛然而止。 “你…… 你竟敢抽我……” “姜大哥,我实在忍无可忍……” 一名喽啰见状,恼羞成怒,拔刀冲向少年。 少年嘴角轻扬,一抹笑意浮现,旋即抄起床边匕首,疾冲向敌。刹那间,身形幻化成影,交错纵横,其速如电,让人难辨真身。 紧接着,喽啰脖颈处血光乍现,一道狰狞伤口喷涌出汩汩鲜血,洁白地面瞬间被染成殷红。随着 “嘭!” 的一声闷响,其身躯轰然倒地,死状惨烈,双目圆睁,满是惊恐与不甘。 “蹬!蹬!” 姜仁龙见状,吓得连连后退,但身后乃是厚实墙壁,退无可退,顿感绝望。 此时,姜仁龙双眼圆瞪,血丝密布,厉声嘶吼道:“我是江东城城主府之人,你…… 你若敢杀我,姜家王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说各城势力林立,但城主府无疑是主宰乾坤巨霸,一城之内四大城主府,其势力雄浑无匹,可轻易掀起腥风血雨,寻常人等莫敢忤逆。 换做旁人听闻此言,定会心生忌惮,或网开一面。但此刻站于他面前的,乃是一位杀心已起、理智尽失的少年。 少年虽听闻其言,却如同未闻,在他心中,敢冒犯者,唯有一死。 少年缓步逼近姜仁龙,后者顿感寒意彻骨,身躯瑟瑟发抖,眼眸之中,恐惧之色溢于言表,他不知眼前少年究竟恐怖至何种境地。 只见少年双眸隐隐泛红,眼眶之中血丝密布,宛如修罗临世。 “嗖!” 匕首寒芒一闪,划过姜仁龙脖颈,刹那间,鲜血喷涌,如泉涌般溅洒于少年衣衫之上。 姜仁龙瘫倒于墙边,气若游丝,唯有那汩汩鲜血,缓缓流淌,生命之光逐渐黯淡。 很快,少年双眸之中的血红之色渐渐褪去,恢复成寻常的黑色瞳仁,仿若方才的血腥杀戮只是一场虚幻之梦,周遭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醉仙客栈,本就是强者汇聚之地,生死之事犹如家常便饭,并非毫无秩序,只是在这十三楼之上,秩序略显淡薄。 少年返回屋内,房间不大,仅有一室一厅。宽敞客厅之中,一台陈旧电视闪烁不定,像是疲惫之人不断眨动的眼眸。 岁月斑驳的墙壁之上,裂痕交错,仿若岁月镌刻的沧桑印记。也正因如此,此处房钱较为低廉,与那六楼之下的高昂盘缠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浴室内水声潺潺,水珠纷落。片刻之后,少年自那宽达一丈的浴桶中起身,身姿挺拔,宛如松柏傲立。 少年生得一副俊朗面庞,剑眉斜插入鬓,双眸狭长而深邃,如同藏着无尽星辰。眼眸之下,睫毛轻颤,却难掩其眼眸之中的冷冽与坚毅。 “本欲借宿一宿,明日便启程,未料这帮货人竟寻至醉仙客栈,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念及此处,少年即刻收拾行囊,片刻不停,疾步走出房门。 门外乃是一条五十米长的宽阔廊道,廊道尽头右侧,便是楼梯所在。少年口中喃喃自语,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驰而出。 仅仅两炷香的工夫,少年便已抵达一楼。一楼之内,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奢华之气扑面而来。 大理石台阶光可鉴人,名贵地毯绵软厚实,一切皆尽显奢靡之态。 天台之上,十几盏华灯璀璨闪耀,光彩夺目。少年侧目瞥了一眼圭表,冷冷道:“难怪如此喧闹,原来才刚至戌时。” 醉仙客栈,每晚戌时便是诸般娱乐之始,供人游乐之所仅在三楼。一楼乃是接待宾客、登记入住之处,亦是各方富豪权贵云集之地,设施完备,应有尽有。 越往上行,人数愈发稀少,三楼皆是豪华包间,足有八十之数,其中丽瞩、芙蓉、人仙等包间最为抢手,各类包间,丰俭由人,任君选择。 少年与大门相距二里之遥,不及多想,便身形一闪,穿梭于人群之中。沿途虽人潮拥挤,摩肩接踵,但众人皆沉醉于各自欢愉之中,对少年的行径仿若未觉。 “慕公子这般匆忙,欲往何处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之声。 少年回首望去,只见一位五十许岁的老者,身着褐色宽袍,面容之上皱纹纵横交错,发如霜雪,正满脸含笑地望着自己。 “秦掌柜?有何事?” “见公子行色匆匆,可是觉得小店招待不周?这宴会尚未结束,公子便要离去?” “我不过借宿几晚,如今吉时已到,若再逗留,我囊中羞涩,恐无力支付这诸多花销。” 少年略作迟疑,终究因囊中银子有限,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 银子,乃这大陆之上最为通用货币,关乎着众人的生计与生存,亦是各国交易往来的根基所在。 “既如此,那便送客!” 秦掌柜见无法挽留少年,便唤来店小二为其引路。一路上,店小二热情洋溢,滔滔不绝,与少年有说有笑。 眨眼间,便已至醉仙客栈大门前。此处护卫林立,却井然有序,毫无杂乱之感。 “哈哈,公子日后有空,务必常来光顾!醉仙客栈随时扫榻相迎。” 店小二言罢,少年神色淡然,转身便走,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醉仙客栈,自然是广纳四方宾客,否则也能长久经营?但在此处消费一日,便抵得上寻常人家两三月花销,如此高昂费用,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就在此时,店小二冲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高声呼喊:“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告知,让小人也能瞻仰一番?” 少年未曾停下脚步,亦未回头,只是口中淡淡吐出二字:“慕元瑞!” “慕元瑞?” 赵泞若有所思,轻声复述,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我名赵泞!” 回过神来,赵泞朝着尚未走远的慕元瑞放声高呼,期望他能够听闻。 望着渐行渐远的醉仙客栈,那庞大的建筑在视野中逐渐缩小,少年微微点头,轻声赞叹:“不愧是豪华客栈,夜色之下,依旧璀璨夺目。听闻江东城在正东方向,也不知真假,且去探个究竟。许久未见母亲,想必她也甚是挂念于我吧。” 在他年幼之时,母亲便悄然离去,其中缘由,无人知晓。但一周之前,他收到一封书信,信中提及母亲的消息,并告知他前往江东城投靠苏家一门亲戚。 为了能够早日与母亲相聚,慕元瑞心中热血沸腾,握紧拳头,猛地挥向空中,仿若要将这无尽的思念与急切之情传递给远方的母亲。 ------------ 第二章 此口难辨 此时,旭日东升,暖煦的阳光洒遍大地,驱散了残留的寒意,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在醉仙客栈十几里外的山林之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背负行囊,沿着崎岖险峻的小道飞奔前行。这少年便是慕元瑞。 虽山路崎岖难行,但他步伐轻盈,毫无疲态。 慕元瑞年方十五,却天生异禀,速度远超常人。 七岁之时,其速便已胜过猎豹,九岁开启灵体修炼之路,如今十五岁,已然达到灵体境第九重巅峰之境。 灵体,每一层丹田中灵力达至峰时,便开始突破。突破之际,灵力远远胜于前际,进可多用些耗灵力的武技。 同样,不止如此,体魄及各方面也远超凡人。往上便是灵武境,跨入这步,便是脱离凡躯,真正步入武道一途。 “娘,孩儿很快便能与您相见!您且耐心等候!” 慕元瑞归心似箭,不愿在这荒郊野外多做停留,只想快些见到母亲,以解这长久以来的思念之苦。 “咕・・咕・・・咕” 不知奔跑了多久,林凡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他抬手摸了摸肚子,苦笑一声,自语道:“罢了,确是该寻些吃食了,只是这荒山野岭,何处才有饭馆?” 正思索间,慕元瑞眼前一亮,欣喜道:“前方好似有片果林?如此,这肚子可有救了。” 慕元瑞眼力极佳,远远便望见一处方圆三丈的果林,不消半盏茶的工夫,便已来到果林门前。只见那大门紧闭,上方高悬一匾,上书 “苏园” 二字。 此刻慕元瑞腹中饥饿难耐,哪还顾得上许多。只见他身形一闪,越过那丈许高的栅栏,跃进了果园之中。 半柱香的工夫过去。 “哈哈・・・已然采摘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些许。” 慕元瑞手持半个苹果,吃得正香,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你在做什么?” 慕元瑞心中一惊,暗忖:“莫不是这么快便撞上园主了?!” 念头转动间,慕元瑞转过身去,只见一名十五岁上下的少女亭亭玉立。这少女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裙摆之下,一双玉足如雪般洁白,仿若仙子临尘,貌若天仙。 慕元瑞心中正自狐疑,却见少女轻轻挥了挥手,这一下,仿若有着无形的魔力,让慕元瑞瞬间回过神来。 慕元瑞尚未开口,少女却先声夺人,掩口笑道:“你这小贼,可是来偷果子的?这果园乃是本公主的。”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一片死寂。 “你说这是你家的果园?” 林凡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少女如此年轻,竟拥有这般规模的果园,其家境之殷实,可想而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眼中露出三分疑惑,望着少女,脸上神情略显僵硬,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正欲开口,说要自掏腰包赔偿些银子,却不料少女抢先说道:“你想必是饿了,无妨,吃吧,就当本公主请你,无需银钱。” 慕元瑞闻言一怔,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认知之中,这世间哪有白吃白喝之事,但凡如此,背后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缘由。只是他的记忆有些零碎,隐隐记得母亲曾提及此事。 略作迟疑后,慕元瑞回过神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既如此,看在你对本公子容貌倾慕有加的份上,本公子便不与你计较这区区小事了。” 少女听闻,掩唇轻笑,嗔道:“你这人,脸皮倒是厚得很。不过,你生得确实俊俏,倒是合本公主的眼缘。” “呃・・你在家中皆是这般说话的?” 慕元瑞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丝好看的弧度,他未曾料到,自己随口一说,这少女竟夸赞起他来。 “哼,本公主看上你,乃是你的福气,你竟还不乐意了?” 少女话音未落,慕元瑞便打断了她的话。 “且慢!” 慕元瑞侧目望向栅栏之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沉声道:“有情况!” 只见栅栏之外,一群人正围聚一处,议论纷纷。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慕元瑞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的目标似乎正是这片果园。 紧接着,那刻有 “苏园” 二字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为首一人满脸怒容,仿若被怒火点燃的雄狮。 此人身材魁梧,比身后众人高出半个头,身着黑衣,肤色暗黄,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双手插在裤兜之中,眼神犀利如鹰,像是在搜寻着猎物。 “姜铭老大,便是那贱人!毒害了少爷!少爷恐活不过几日,即将下葬!” 人群之中,一名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眼神之中满是仇恨之色,仿若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而这姜铭,便是那领头之人。 “苏馨芸公主,你也看到了,我家姜昊宇少爷乃是江东城年轻一代中率先踏入灵武境的天才人物,你为何要下此毒手?难道是觉得我家少爷不配娶你?” 姜铭咬牙切齿,声声质问仿若利刃,直刺人心。 慕元瑞闻言,心中亦是疑惑丛生。 却见那少女听闻姜铭之言,毫不畏惧,神色坚定地回道:“本公主未曾下毒!你等这般行径,莫不是要强人所难?本公主不喜之人,难道便要随意强加于我?即便他突破了灵武境又如何?其本性暴躁,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家暴狂!本公主岂会喜欢!” “家暴狂” 三字出口,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不少人面露诧异之色,望向少女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哦?你说我家大少爷是家暴狂?可有证据?” 姜铭亦是满脸震惊,仿若听到了这世间最为荒谬之事。 姜昊宇所在的江东城,有姜、王、周、苏四家大族镇守。 姜家家主姜胜泉掌控大权,大少爷姜昊宇声名远扬,备受三家府邸之人的敬重与爱戴。如今却被这少女指为家暴狂,委实让人难以信服。 “证据?本公主这便给你们看看!” 苏馨芸虽心中忐忑,不知自己手中的证据是否能够服众,但依旧鼓起勇气,缓缓挽起衣袖。 刹那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原本洁白如玉的手臂之上,淤青遍布,足有四分之一的肌肤被淤血遮盖,其上还隐隐有着皮鞭抽打留下的痕迹,仿若诉说着曾经遭受的痛苦与折磨,惨不忍睹。 “哈哈,这便是你的证据?莫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亦或是他人所为?这般证据,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倘若真是大少爷所为,仅凭此,恐怕难以服众!” 姜铭放声大笑,笑声之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众人闻言,亦是纷纷点头,觉得姜铭所言极是。 若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仅凭这少女的一面之词,确实难以将这等罪名强加于姜昊宇这等备受敬重的天才身上。 “这贱人!污蔑少爷不说,竟还下毒害他!” “不如直接杀了她,给少爷陪葬!” 众人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群情激愤,纷纷附和姜铭之言,声声讨伐仿若汹涌的浪潮,向着少女席卷而来。 “苏馨芸!你还有何话可说?该当何罪?!” 姜铭怒目圆睁,厉声呵斥,仿若那主宰生死的阎王。 苏馨芸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知,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抗衡这众多姜家子弟,如今纵有百口,亦是莫辩。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湛蓝如宝石的天空,天空之上,燕群翩跹而过。 她心中暗自期盼,自己若是能化作一只燕子,便可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远离这尘世的纷扰与痛苦。 “无需狡辩了是吗?!给我将她抓回城府,听候发落!” 姜铭再次怒喝,仿若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且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仿若利剑,穿透了众人的喧嚣与愤怒,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妍身旁的少年挺身而出,神色冷峻,仿若那守护人间的战神。 ------------ 第三章 姜家势力 “小子,你从何处冒出来的?” 姜铭循声望去,满脸茫然地打量着慕元瑞,甚是陌生,瞧其模样不似江东城之人。 “拜托,大哥,我在这儿许久了好吧。合着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没存在感?你们一群人也当我不存在?” 慕元瑞指向众人,不住地解释着,心中满是郁闷。自己明明在此处多时,竟被说成突然冒出来的,这让他愈发恼怒。 众人亦是默不作声,仿佛刚看到新面孔一般,惊讶地将目光投向慕元瑞。领头之人更是眉头紧皱,怒喝道:“给老子滚一边去!没看到老子正忙着?” “是啊,小子,不想惹事就赶紧闪到一边去,免得老大伤了你性命。” 众人中一名男子瞧出慕元瑞是外地人,好心劝导着。 然而,慕元瑞心中却极为不满。原本好好的局面,自己本就有要事在身,如今这般折腾,怕是到江东城又得耽搁不少时间。 可面对眼前之事,他着实为难。若是就此离去,这女子定然凶多吉少。 更何况,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等事,他又岂能坐视不管? 慕元瑞道:“你们这般以多欺少,一个弱女子怎能听从你们?你们是哪里人?有何证据说她毒害了你们家少爷?” 慕元瑞瞥了一眼少女,从她清澈的眉目间,看到些许泪水悄然滑落,着实惹人怜惜。 “证据?你一个外人无需看到证据!若是想死,正好过几天江东城有场丧事要办,你们两个正好陪少爷一起下葬!” 姜铭不愿多言,此时心中怒火随时可能喷发。 江东城?慕元瑞隐约从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搜寻着。昨日在醉仙客栈,他遭遇两名大汉欲取他性命,却被他反杀。此时领头人提及江东城,还说要在江东城举行丧事,这让慕元瑞心中一阵诧异。 “你们是哪里的?” “姜家!你惹不起的势力!” 那面黄肌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满脸得意。身后领头人则怒目而视,紧紧盯着慕元瑞。 姜家,乃是江东城最为庞大的势力。倘若姜家开战,三家势力联手都未必是其对手。姜家所占面积,已达江东城七分之二,而三家势力加起来都占不到七分之二的面积。 什么?满脸狐疑的慕元瑞此刻也不由得一愣。 “你们认识一个叫姜刃龙的人?” 就在这时,姜铭一个大步流星,冲到慕元瑞跟前,揪住他的衣领逼问道,气势汹汹:“你认识姜刃龙?姜刃龙现在在哪里?!” 姜铭这般反应,想必姜刃龙之死已在江东城传开。慕元瑞早有预料,他深知姜铭对自己这般态度,想必自己与姜家之间定存在难以化解的隔阂。对于姜家这等庞大势力,一切都需谨慎应对。 “放开我,我让你看看姜刃龙最后的遗憾。” 姜铭本不想放手,但听到姜刃龙的遗憾,他终究还是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随即,慕元瑞拿出一块整体鎏金、雕刻双龙的青铜令牌。姜铭瞬间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心中暗道:“难道这小子真杀了姜大哥?!” 只因那块令牌中间刻有一个 “龙” 字,姜铭对这个刻字极为熟悉,只看了几秒钟便认了出来。但这一发现着实让他难以接受,连连后退,直到退至身后一群小弟处才停下。 接着,面黄肌瘦的中年人突然说道:“这不是姜大哥的身份号牌吗!小子!你杀了他?” 身份号牌,基本上每个城主府的领头人都会随身携带,以免进出城门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令牌万万不可给他人使用,除非有紧急情况。况且,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拿出姜刃龙的令牌,无疑让姜家人起了疑心。 慕元瑞抬起头,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们,直言道:“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和这块令牌一样,全都命丧此地!” “口出狂言!” 领头人大怒。 接着,慕元瑞一脚踢飞地上被啃了一半的苹果。那苹果倒也机灵,知道哪方咄咄逼人,便狠狠朝那方冲去。 刹那间,姜铭脑海中传来一阵 “嗡嗡” 声,踉跄后退。还好有中年人搀扶,否则定要摔个狗啃泥。 …… “这小子竟敢踢我们老大!” “真卑鄙!” 一群人看到这情形,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心中皆暗道慕元瑞不识抬举,但随即又期待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被暴打的场景,心里乐开了花。 姜铭当即站稳身子,甩了甩头。没想到面前这少年竟敢对自己动手!此刻,他感觉一股怒火从腹中直冲而上,如同一颗火球在胸膛乱滚,瞬间冲到天灵盖,脸上红得仿佛要破皮而出。 小弟们见状,原本叽叽喳喳个不停,此刻却鸦雀无声。 姜铭怒不可遏:“你今天不死,老子当场把头扭下来喂狗!”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下意识地纷纷后退,生怕被牵连其中。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美妙的声音瞬间在果园中飘荡开来。众人闻声望去,竟是苏馨荟。 她扯着慕元瑞的衣角,柳眉微蹙,愤愤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本公主不让你帮忙了。” 此刻的她已然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情愿。她对姜铭说:“本公主跟你回去,这事与他无关,放他走可以吗?” 姜铭怒气冲冲地盯着苏馨荟,正在气头上,没想到苏馨荟竟妥协了。而这种妥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此次的***便是那半个苹果。 “苏馨荟小姐,你这般妥协已经晚了!杀我老大,毒我少爷!你们通通都得陪葬!” “喝!” 只见姜铭骤然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如同一头蛮牛般朝着他们冲来。 “老大终于出手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敢打赌,不出一回合老大便打得他满地找牙!” …… ------------ 第四章 解决他们 身后小弟看到老大施展实力,纷纷赞不绝口。 “看看,你妥协,对方可不一定买账。” 慕元瑞无奈道。 苏馨荟想了很久,原本以为有信心能商量好,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让她很是失望。 接着,她凑近慕元瑞的耳边,有些生气地说:“那你,小心一些!本公主不许你受伤!” 苏馨荟无奈,没想到此刻妥协对姜铭竟然无效。她心中仿佛被利刃搅动一般,担忧起慕元瑞来。 “什么?你担心我?哈哈哈……” 慕元瑞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笑了一会儿,他发现眼前这个少女竟然一声不吭,秀气的双眸中泛着隐隐泪光。 慕元瑞止住笑容,好奇道:“你…… 还真哭了?” 他很是郁闷,方才那气势可不是这样的,这就开始担心自己了? “本公主才没有哭!你自作多情!” 哭了一会儿,苏馨荟意识到身为堂堂公主竟被看了笑话,连忙迅速用右手擦干眼泪。 而慕元瑞却毫不在意地抿嘴一笑,随即视线转向姜铭的方向。 苏馨荟的眼睛里夹杂着些许泪水,模糊地看着面前少年的身影。逆光而立的他,显得异常沉稳。 慕元瑞没有回答,而是摆手示意苏馨荟后退。同时,他也看出苏馨荟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让自己教训姜铭。 “哼!” 慕元瑞嘴角泛起一缕冷笑。 这姜铭虽然力大无穷,但单凭攻击力,以慕元瑞目前的实力,确实占不了多大优势。 一个不小心,自己便可能沦为他人的猎物。但这种蛮劲在他面前却破绽百出。 他速度天生异于常人,但有一个致命弱点,如此速度天才无疑需要灵力来支撑。倘若了灵力耗尽,那他便与普通人无异。 所以他每天勤加修炼,目的就是提高丹田里所能容纳灵力的容量。而提升容量的方法,唯有提升修为。 如今他十五岁便已达到灵体境第九重巅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在这江东城,灵重境以下,也很难找出一个人能压制住他! 只见姜铭快要冲到慕元瑞跟前时,慕元瑞双腿微微弯曲,猛地腾空一跃,身体极速旋转,然后右腿狠狠地抽在姜铭的脸上。 “砰!” 力度犹如蛮牛冲撞,姜铭那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力量,倒飞而出,撞向身后一排排苹果树,直到头颅重重地撞在石头上才停下来。 那 “如雷贯耳” 般的撞击声传入众人耳中,众人不由得眼前一愣,血迹渗了出来。 那群人此时都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一个有着有着灵体八层巅峰的姜铭,竟然在第一回合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打死了。 “什么?姜铭老大死了!” 中年人还在思考,见姜铭没了动静,立刻回过神来,惊愕连连。 就在那群人惊愕之际,只见慕元瑞缓缓走向倒在巨石上的姜铭,迈出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把头转向中年人这边,笑了起来:“方才你们的气势呢?” “你…… 你杀了姜铭大哥!” 此刻中年人心中涌起一股惶恐不安的情绪,整个身躯如颤抖的木马一般,既愤怒又害怕。可面前这位少年好像说不留活口?想到这里,中年人迅速往人群后面躲去。 “跑什么?你以为躲后面就没事了?我说过,你们这里所有姜家人全部得死。” 慕元瑞彻底转过身,捡起姜铭的长刀,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一群姜家子弟。 他数了数,正好十个人,然后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径直走向人群。甚至他背后一道温柔醇厚的声音传来,他都浑然不觉,依旧冷漠地朝着人群走去,一言不发。 “大家…… 怕…… 怕什么!我们十个人还怕他?一起上!” 簇拥在人群中的中年人身躯依旧颤抖着,他害怕为了少爷丢了性命,不想死得这么快。但他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连忙向众人解释道。 “对啊!他就一个人!我们拿什么怕他?他根本不可能以一敌十!” “大家一起上!为老大和少爷报仇!” “冲啊!” 十个人顺势冲了上来,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慕元瑞和苏馨荟就被一群姜家弟子团团围住。他们各自分散开来,距离大多为五厘。从他们深邃的眼眸中,只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袭来。 …… 慕元瑞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那把还未沾一滴血的长刀。他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这把刀在他手中可谓如虎添翼。 十一岁那年,无数个夜晚,他刻苦修炼。十二岁时,便能轻松抡起上百斤重物。只因娘亲的一句话,他努力变强,因为他知道,比活着更重要的是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 “苏馨荟,退后!” “好!你小心一点。” 看着苏馨荟远离自己挥刀的范围,慕元瑞右手大力向前挥出。 那如镜般的刀身阴冷地映出一张俊逸的脸,他目光一寒,散发着凛人的杀意。 “唰!” 几道鬼魅般的身影如飞般冲来! 左! 右! …… 朝着各个分散的位置杀入! 第九个! 一道华丽的身姿潇洒转身,刀剑回鞘。只见九个人缓缓倒下,如僵尸一般,血迹如瀑布般流淌,染红了大地。 随着 “砰” 的一声,他们彻底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些姜家小喽啰对慕元瑞来说不足挂齿。 很大一部分灵体境一到九重的人是通过注水提升境界的,与一个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磨练自己的人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混进姜家最低要求得是灵体七层,方能成为打杂的弟子。 所以不用想,他一眼便能识破这些姜家弟子都是废物。往往高手身上会有一种特别逼人的气势。 然而,中年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此刻吓得瘫坐在地,双手不停地往后蹬,惊慌使身体不停颤抖,仿佛一只受了惊的鸟儿拼命往外飞。 这些姜家人好歹也都在灵体境第七重,十个人竟都打不过一个少年。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慕元瑞已然来到他面前,举起刀准备一刀了断。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公子,请留步!” 顿时,慕元瑞的身体如时间静止一般,手部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转头望去,只见苏馨荟迈着轻盈的脚步走来,宛如一朵莲花缓缓绽放。她走到慕元瑞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女子多谢公子帮忙,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嗯?慕元瑞思索片刻,立刻收刀。看到如此拘谨的女子与方才判若两人,他调侃道:“刚刚那个自称本公主的人呢?是你么?还是别人?” 显然,苏馨荟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即摆出一副傲慢睥睨的态度,冷哼一声,“哼,本公主叫你手下留情呢!你不许违抗!” “哈哈…… 这才是我遇到的那个本公主嘛!” 慕元瑞也跟着笑了起来,立刻把刀收在背后。 接着,苏馨荟微微点头,随即转过身,走向此刻慌神的中年人跟前,蹲下道:“姜胜,你为何陷害本公主,你有何居心!” 此人姜胜,是姜家保母,在姜家专门负责饭菜。姜铭和姜刃龙只是姜浩宇最衷心的得力干将,在姜家算不得顶尖人物。 姜铭得知少爷被毒害,定然猜测是苏馨荟所为。 因为苏馨荟与姜浩宇同处一间卧室,待苏馨荟走出家门一段时间后,姜铭回来便发现少爷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像是中毒身亡。于是他便联想到定是苏馨荟所为。 可此番没有证据,他束手无策,只好跟踪她,本想在一处荒郊野外进行谋害。却没想到一切竟被搅得一团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时,姜胜像是发疯一般,目瞪口呆,像极了脑子被驴踢过,嘴里只吐出不知所以的话来。 完全听不懂此人在说什么,慕元瑞看了也只能摆手示意。苏馨荟更是无奈地说:“你疯了?本公主让你说话呢!听不见是吗?” 任凭苏馨荟叫唤,姜胜依旧如此。 而慕元瑞也是紧紧盯着他,心中恨不得将姜胜碎尸万段。可奈何苏馨荟在跟前不好下手,最终还是停下了念头。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苏馨荟陡然释怀,立刻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以命令的方式吩咐道:“哼!本公主命令你杀了他!不准留活口!” 慕元瑞眉头一蹙,一脸困惑道:“怎么突然要杀人灭口了?” “这个你不管,你快杀了他!留他在人间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走远点你再动手呀!” 苏馨荟说完,向左走了五米停了下来,看着慕元瑞。 “…… 好好好,我这就替你杀了他!” 慕元瑞冷笑道。 接着,慕元瑞挥出刀,缓缓走向中年人跟前,右手高举至头顶,毫不留情地朝着头颅斩下去…… 就在刀与头颅之间,此刻姜胜两眼翻白,直勾勾地盯着这把即将砍下他头颅的刀。他开口了:“我……” 还没等姜胜说完,这刀猛然落下,如同一辆失控的马车。 慕元瑞猛地腾空后跃,那喷射而出的鲜血如蜗牛爬行般缓缓溅来。 “还好速度够快!不然我这一身白衣可就被染红了。” 慕元瑞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丝毫不带喘气。看着跟前六米处姜胜那一半的身躯,摇了摇头,冷冷道:“你若不是姜家之人,我方可放你一马,但奈何你不是,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你好快……” 苏馨荟亦是异常震惊。她原以为慕元瑞身上会沾有些许血迹,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姜家,在慕元瑞小时候曾有过一段令人痛心的经历。 原本一家人生活无忧,然而,这一天的到来,却彻底改变了慕元瑞的命运。 ------------ 第五章 忆起往昔之事 十年前,于瀚天城云里村北隅,有一处占地六分的院落,其间生活着慕元瑞一家,幸福满溢。那院落看似宽敞,实则泥石路占去半数,略显局促。 破晓之际,旭日仿若威严圣主,自波光粼粼、闪耀生辉的海平面徐徐升起,金芒倾洒,将那院子的每寸土地皆映照得透亮。 院子呈规整圆形,周遭石墩错落铺陈。圆心处,一座红砖绿瓦的老宅静立,岁月的刻痕在其身上纵横交错,墙面斑驳,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耆宿,轻轻一碰,便会簌簌掉落碎屑,令人心生怜惜。 彼时年仅五岁的慕元瑞,听闻邻里传言母亲一时难归,仅留父亲相伴,父子二人于这院落中艰难维生,常食不果腹。 岁月迁延,慕元瑞身形日渐消瘦,形如枯槁,瘦骨嶙峋之态尽显生活的困窘。 悠悠时光逝去,母亲的音信仿若石沉大海,了无踪迹。 邻里间传言纷纭,或言其在异乡顺遂,或道其得遇贵人,归期杳然。慕元瑞心下虽疑窦丛生,却也暂且按下心思。 慕元瑞与姜家的仇怨,始于六年前那场惨祸。 原本安宁的生活骤起波澜,一伙身着银白色盔甲之人如恶煞般闯入镇中,肆意屠戮手无寸铁的村民。转瞬之间,便杀至慕元瑞家中。 其父奋起反抗,但寡不敌众,惨死于刀下。 那群人盔甲锃亮,面容隐匿,手持利刃直逼而来。 慕元瑞之父拼死相搏,却难敌对方人多势众,最终身首异处,肢体破碎,惨状令人目不忍视。 待慕元瑞返家,眼前景象令其惊骇万分。 只见院落四周,父亲的头颅滚落一旁,残躯断臂凌乱散落,仿若被恶魔无情肆虐,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慕元瑞趋近细察,瞬间认出父亲。 父亲脸上刀疤交错,双眼空洞无神,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慕元瑞紧攥双拳,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未让泪水滑落,心中恨意滔天,誓要报此血海深仇。 十岁那年,幸存村民偶然拾得一块徽章,经辨认,竟是四年前姜家之物。 姜家之残暴不仁,致使云里镇及周边方圆千丈之地皆沦为废墟,生灵涂炭。 幸存者们虽义愤填膺,却深知以一己之力对抗姜家,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怎么了?” 苏馨荟俯身向前,伸出白皙纤细的玉手,在出神的慕元瑞眼前轻轻晃动,食指轻点着下颌,口中喃喃自语,神色间透着几分关切。 “无妨,只是忆起往昔之事罢了。” 慕元瑞回神,目光坚毅如炬,神色镇定自若,声音沉稳而坚定。 “嘻嘻,我叫苏馨荟,你叫什么名字呀?” 苏馨荟轻抿嘴唇,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柔声问道。 “叫我慕元瑞便好。” 慕元瑞言罢,转身即走,步履坚定,衣袂轻拂。 苏馨荟呆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慕元瑞的背影,直至其消失于 “苏园” 门外,才回过神来,高声呼喊:“慕公子,我随你去!” 声音中带着几分娇蛮与执着。 “不必,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累及公主,不妥。” 慕元瑞头也不回,声音远远传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无碍!本公主不会怪罪于你。” 苏馨荟急切说道,面上毫无嗔怪之意,反倒有些担忧慕元瑞会拒绝。 慕元瑞仿若未闻,稳步前行,身姿挺拔,步伐沉稳。苏馨荟见状,心中气恼,跺了跺脚,冷哼一声:“不理我,那本公主便跟定你了!” 须臾之间…… 慕元瑞轻声哼唱着韵律悠扬的曲调,行至果园外数百米处的山脚下,缓缓驻足。 他双目微阖,深吸一口气,继而睁眼,目光锐利如鹰,朗声道:“出来吧,莫要躲藏!” 然而,从山脚旁一棵六米高的桫椤树后,转出一位少女,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恰似一朵含苞未放的牡丹,娇艳欲滴,惹人注目。 少女美目含嗔,犹如燃烧的星芒,娇声斥道:“谁言此路乃你专属?为何不许我同行?” 言罢,径直撞向慕元瑞肩头,力道虽不大,却也让他身形微晃。 “哼,这丫头倒是有些脾性。” 慕元瑞心中暗忖,面上不动声色,稳住身形,目光深邃地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只见那背影渐渐远去,消失于视野之中。此时的苏馨荟,面容冷峻,仿若覆霜。 “罢了,你我各走各路,后会有期。” 慕元瑞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转瞬即逝。 言罢,他施展身形,几个起落,便将苏馨荟远远甩在身后,一路疾驰,再不回头。 刹那间,一道白色光影闪过,映入苏馨荟眼帘。 她微微一怔,眼中的寒意似有消融,心中暗自诧异:“这慕公子,绝非江东城之人。” ------------ 第六章 途径城门 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慕元瑞稚嫩的面庞,他只觉体内仿若有火焰奔腾,炽热难耐,每一寸肌肤都似在燃烧。 “这般酷热,需速至江东城。” 慕元瑞低语,牙关紧咬,加快了前行的步伐。热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发丝,却未能减缓他的脚步。 一路上,道路崎岖坎坷,怪石嶙峋,行人稀少。慕元瑞全然不顾,心中唯有一个信念,抵达江东城,寻到母亲。 途中,树枝划破他的腿部,鲜血渗出,他却仿若未觉,眼神坚定,身姿坚毅,如同一棵扎根于悬崖峭壁的苍松,任凭风雨侵袭,也不动摇。 午辰时分,仿若转瞬之间,夜幕悄然降临,寒意扑面而来,冷风仿若幽灵般缠绕着慕元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喃喃自语道:“该死,这天气白昼酷热,夜晚却如此寒冷。前方似有灯火,且去探看一番。” 少顷,慕元瑞行至灯火处,只见五个中年人围坐于地,篝火熊熊,驱散着周身寒气。 其中一位身着蓝衫黑裤的男子,抬眼瞥见立于两棵树间的慕元瑞,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道:“瞧,那边有个少年伫立,不似江东城之人。”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侧目,目光在慕元瑞身上停留片刻,便又移开。 “的确不像,怕是外乡来客。” “这少年许是畏寒,不似匪类,不妨邀他来烤火取暖。” …… 众人对慕元瑞心存疑虑,暗自揣测。但见其面容平和,不似凶邪之徒,便也放下心来。 这世间的匪徒,向来恶名昭彰,凶残无道。 若遇男子,便掳至山寨为其劳作,稍有不从,便性命不保。 若遇女子,则囚于寨中,沦为生育工具。故而众人对匪徒忌惮有加。 各城皆有匪徒盘踞之地,多位于深山之中,距城五百二十里有余,山林繁茂,云雾缭绕,乃是修炼之士的隐匿之所。 这些匪徒,多为散修或落魄之人,或因修为高深而被宗门驱逐,或为躲避灾祸而来此苟且偷生。 其中弱者,往往沦为强者附庸,备受欺凌。 他们凭借武力,占据一方山地,筑起寨子,寨主自是其中最强者。 幸而城市有城主府庇护,匪徒才不敢肆意妄为。 “多谢好意,我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慕元瑞拱手致谢,身姿潇洒,转身离去。 与那男子擦肩而过时,二人目光交汇,瞬间又各自移开,皆面色沉静,无波无澜。 “这少年,怎的如此眼熟?” 男子喃喃自语,望着慕元瑞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赫,莫要管他,我们继续烤火畅谈。” 身旁一人出声提醒,男子遂收回目光,重新加入众人的交谈之中。 慕元瑞奔行半刻钟,眼前一座巍峨城墙映入眼帘,其高峻之态,远超瀚天城。 城墙之上,砖石斑驳,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仿若一位历经百战的将军,虽伤痕累累,却依然屹立不倒,威风凛凛。 趋近观瞧,城门高达十丈有余,慕元瑞立于其下,仿若蝼蚁般渺小。 城门之下,灯火辉煌,却有重兵把守,盘查着往来行人。 慕元瑞见状,眉头轻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深吸一口气,舒展身形,悄然融入入城的队伍之中。 刚站定队尾,肩头忽感一股力道,慕元瑞回首望去,瞬间怔愣。 只见身后一位少女,容颜绝美,倾国倾城。其眼眸明亮如星,闪烁着璀璨光芒。 五官精致细腻,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肌肤白皙胜雪,吹弹可破,仿若羊脂美玉。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柔顺亮泽,更添几分灵动之美。 少女眼神清冷,仿若寒星,声音如冰珠坠地:“公子,你插队了,烦请移步至后面。” 慕元瑞闻言,剑眉微蹙,心中暗忖:“我何时插队了?” 抬眼望去,却见少女容色绝美,心中不由一凛。 “哼,你插队倒似有理了?” 少女见慕元瑞未动,眉头轻挑,神色间透着几分不悦。 “便是,小子,敢插在如此佳人之前,你倒是胆大。” 少女身后,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趁机搭话,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讨好。 少女仿若未闻,神色清冷,自顾自地排队前行。 男子见状,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怒目而视:“小子,滚到后面去!” 慕元瑞心中本就因这莫名指责而恼怒,又见男子如此嚣张,目光一寒,冷哼一声:“让我滚?要么你试试看。” 言罢,大步向前,站在了男子之前,身姿挺拔,气势如虹。 男子面色阴沉,冷哼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进不得城,有你好看!” 慕元瑞仿若未闻,神色镇定,昂首而立,眼神坚定地望着城门方向,心中暗自思忖:“江东城,娘亲,吾定能寻到你……” ------------ 第七章 出入检查 那官兵在看到归寒宗令牌的瞬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连忙满脸堆笑,恭敬地说道:“归寒宗的贵客,请进!兄弟,放行!” 好嘞!这位贵客请进!” 另一名官兵听到同伴的呼喊,赶忙停下手中的工作,满脸谄媚地招呼着少女。 只见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城门,她的身后,一缕清幽的花香悠悠飘散而出,那香味沁人心脾,让周围的官兵们不禁陶醉其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想必这少女应是初次下山,对这世间的规矩尚不了解。其实,只要出示内门弟子的标志,基本上便可以免去这漫长的排队之苦。 因为这些官兵们都深知,内门弟子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而眼前的这名少女,右胸之上贴着 “内门” 这两个显眼的字,这显然是归寒宗内门弟子的专属标志。 然而,这内门弟子的身份亦是出了名的难以攀登,若没有超乎常人的天赋,即便拥有财势和人脉,也难以企及这至高无上的荣耀。 “归寒宗?” 慕元瑞微微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轻声低语道。 “小子!该你了,请出示一下证件?” 官兵紧紧地盯着正在发呆的慕元瑞,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大声怒喝道。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强者与弱者所受到的待遇,犹如天壤之别。这里没有怜悯可言,而怜悯之情,往往也需要通过自身的努力去争抢,去拼搏。 “证件?稍等片刻,我这就拿给你。” 慕元瑞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块令牌,稳稳地递给了官兵。 然而,这块令牌看起来极为普通,通身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一片光秃秃的模样。唯有那令牌的中央,镶嵌着 “瀚天城” 三个古朴的字,散发着淡淡的历史气息。 这令牌,乃是每一个来自外城与内城之人的身份象征。 因此,若想进入城墙之内,必然要提前去申请办理,否则一旦七日已过,若是被发现还未持有令牌,那么此后城门将永远对其关闭,再无进入的可能。 紧接着,那腰间别着一把长刀的官兵,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这位白衣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戏谑之色:“原来是瀚天城的废物啊!小子,你进城有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仿若一根尖锐的针,直直地戳中了慕元瑞的心脏。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疑问:“瀚天城怎么就成了废物城了?” 此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无限的惆怅,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我来此乃是为了投靠一位亲戚,别无他意,只为能争得一口气,寻得一处安身之所。” 虽说瀚天城的人实力普遍不强,但恰逢江东城当时人手短缺,这才给予了外城逃亡之人一个暂时居住的机会。然而,如今江东城的人手已然充足,对于这些外来者的进入,自然是把控得更加严格了。 官兵听着慕元瑞的回答,低下头,再次反复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只见这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停顿与慌乱,眼神坚定而坦然。但在官兵看来,这不过是少年在故作镇定、装腔作势罢了。 “不行!” 官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寒芒,大声说道。 “不行?” “对!不行,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慕元瑞顿时愣住了,投靠亲戚这样合理的请求都被拒绝?他隐隐觉得,这名侍卫似乎是在故意针对他,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任何应对的办法,这可如何是好? ...... 一分钟过去了。 官兵见慕元瑞沉默不语,想必是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说服他让其进城的理由了,于是便大手一挥,仿若驱赶牛羊一般,毫不留情地驱赶着慕元瑞。 “官大爷,且慢一下。” 慕元瑞身后的男子,此刻正满脸堆着一副苦瓜相,心中却在暗自谋划着一个万无一失的策略。 他的心中犹如火烧一般,焦虑地想着:“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小子?” 男子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精芒,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就这么办。” 随后,他从兜里迅速拿出一块刻着 “王家二少爷” 的令牌,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官大爷,先别着急。这位小兄弟呢,是我的下人,他是来投靠我王家的,还望您通融通融!” 此话一出,官兵和慕元瑞皆是一怔。 回过神来,慕元瑞的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淡淡的稚笑。 他心中清楚,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赶忙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连忙笃定地说道:“正是,官大爷,我刚刚还在纳闷,我那亲戚怎么还没来迎接我,原来一直在我身边啊!” “是了,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俩进去。事后,定会有重谢,少不了您的好处。” 男子在后方对着官兵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官兵心中也明白,能拿出王家二少爷的身份令牌,这背后定是有着不一般的势力。 况且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每日辛苦执勤,所为的不过是拿些银子养家糊口罢了。如今有这免费的外快可捞,又何乐而不为呢? “哦!原来是王家的人啊。” 官兵再次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右手一挥,大声说道:“走吧!” 慕元瑞听着这话,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淡淡的笑容,这笑容看似轻松,实则暗藏玄机,完全是做给官兵和男子看的。 因为他也并非愚人,男子此番举动,显然是在给他设下一个圈套。不过,能够混进城内,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着,他们两人便大步朝着城里走去。 然而,他们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便突然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慢着!” 紧接着,又是其他官兵大声喝道。 慕元瑞和男子的身体猛地一震,急忙转身看向官兵。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强忍着问道:“他是我王府家的亲戚,还有什么事吗?” “他叫什么名字?” 官兵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位白衣少年,目光锐利如鹰,大声问道。 此刻,男子的心中不禁有些慌神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官兵会如此较真,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出了这样一个难题,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张脸我记住了。” 男子心中暗暗记恨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随即,男子右手暗暗用力,狠狠地捏了一下慕元瑞块肉,示意他赶紧回答。 可慕元瑞的心中却猛地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之感。 他深知自己乃是杀害了众多姜家弟子的人,若是被这些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今日必定是性命难保! 但是,这种紧张的感觉仅仅持续了几秒便消失了。这还得多亏了他平日里的谨慎小心,做事果断决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今日这一劫,恐怕是难以逃过了。 不一会儿,只见慕元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叫慕元瑞。” “慕元瑞?” 官兵在心中轻声复述着这个名字,紧紧地盯着面前如此淡定的慕元瑞,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思忖着。片刻后,他说道:“你们进去吧。” ------------ 第八章 慕元瑞,我记住你了!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将世间万物都温柔地覆盖其中。 透过树叶的缝隙,地面上洒下的点点银光,仿若一颗颗璀璨的星辰,错落有致地拼凑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图案。 夜里的江东城,有一座老城建筑最为闪耀夺目,其宏伟壮丽的身姿,足以让其他城市的建筑都相形见绌。 这座建筑仿若一位屹立不倒的巨人,静静地俯瞰着整个江东城,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和历史的沉淀。 虽说江东城在这广袤无垠的苏南大陆上,并不算是什么大城市,即便在这小小的凌国之中,也算不上是特别起眼的城市。 但是,江东城却因其独特的夜幕繁华景象,而在这一方天地中小有名气。 在这繁星点点、星空璀璨的夜空之下,江东城的每家每户都会燃起几根烛火。 那摇曳的烛光,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与天上的星辰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而温馨的画面,让人不禁心生向往之情。 戌时,正是人群最为热闹的时候,此时的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人们或是三两成群地漫步在街头,欣赏着这繁华的夜景; 或是兴高采烈地朝着酒馆、饭馆涌去,准备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 已经成功进城的慕元瑞,心中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不过,这附近的人家却并不多,眼前的景象略显冷清,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过路人。 这些过路人,大多是像他一样刚进城门的外乡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这座城市的好奇与期待。 “怎么样?小子,我带你进城,你还不好好谢谢我?” 和慕元瑞并排走着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红白条纹短袖以及黑色的牛仔裤。 在他的衣领胸襟前,贴着 “姜家” 两个醒目的字。 慕元瑞看到这两个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 “你是姜家的?” 慕元瑞没有直接回答男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是啊!姜家这么有名气的家族,居然被一个外人知晓,看来用不了多久,姜家就要突破云霄,走向这世间的巅峰了!哈哈哈” 男子得意洋洋地憨笑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似乎对自己身为姜家之人感到无比的骄傲。 “呃...” 慕元瑞微微顿了顿,止住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男子,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与姜家之间的深仇大恨,还在那里毫无敌意地眉飞色舞、谈笑风生。 本来,男子胸前的姜家二字就让慕元瑞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杀念。 他想着,若是再走远一些,找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解决,也好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 但,毕竟这男子刚刚帮过自己,慕元瑞也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他的心中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所以便暂时强忍着心中的杀意,将这股念头深深地压了下去。 “慕小弟敢问这位大哥尊讳?” “我叫王乐!不过你还没回答我,我带你进城,你以后打算如何报答我?” 王乐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故意刁难着慕元瑞,仿佛刚刚在城门外的那股怒气,在这一刻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 “改日吧,改日我定请王兄吃个大餐!小弟就先在此告辞咯?”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深知不能再与这王乐同行。 他虽初来江东城,对这周遭环境陌生非常,但面前此人神色变幻莫测,其心难测,天晓得还会使出何种阴招。 与其这般如履薄冰地相伴,倒不如独自闯荡,哪怕毫无头绪地瞎逛,也好过被人算计于股掌之间。主意既定,他便打算抽身离去。 “站住!” 慕元瑞刚踏出第六步,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冷峻而威严的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呼啸而过,令他身形一滞。 他缓缓转过头,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无害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几分警觉,不紧不慢地说道:“王哥,有何贵干?” “小子,来也好,去也罢,不如先到我王府宅邸坐坐,如何?” 慕元瑞紧紧盯着王乐那看似坚定的眼神,心中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对方,顿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悄然蔓延开来,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周身游走,令他心生警惕。 “不了,小弟还有诸多要事缠身,需要处理。待我诸事皆毕,再去拜会王兄,您看如何? 慕元瑞岂会不知对方是在假意客套。从王乐前后态度的鲜明对比,便知其心怀不轨。若真随他去了王府,自己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有的复仇大计都将毁于一旦。念及此,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果然,慕元瑞的拒绝似乎触怒了王乐。只见他双手猛然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唇紧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怒气腾腾,伸手指着慕元瑞怒喝道:“走也可以,不如我们切磋一番?小子,你可有这胆量?”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慕元瑞双手抱拳道。 他心中明白,这场战斗已避无可避。 王乐既已下了战书,若不应战,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也好借此机会探探这王乐的虚实深浅。 只见王乐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那剑身寒光闪烁,仿若夜空中划过的寒星,瞬间被一层冰冷刺骨的寒芒笼罩,剑与剑鞘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恰似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王乐高声喝道:“小子,接我一剑!” 刹那间,剑光如雪,仿若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刺向慕元瑞。 而慕元瑞,仿若一座古老而沉稳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他双眼微闭,神色平静如水,仿若置身事外,对那扑面而来的危险视而不见,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淡定的气息。 王乐见状,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他心中暗自思索,这慕元瑞莫不是被自己的强大气势吓破了胆,自觉毫无胜算,故而放弃抵抗?如此也好,省得自己白费力气。 但是!就在王乐这般想的时候。 慕元瑞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眼中光芒一闪,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耀眼而夺目。 “飞幽凌霄步。” 他口中低喝一声,刹那间,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仿若沉睡的雄狮猛然苏醒,一股强大而威严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飞幽凌霄步,乃是慕元瑞幼年时在后山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的武技所载。 其精妙之处在于,施展之时身形仿若鬼魅,飘忽不定,速度更是快若闪电,令人难以捉摸。 据说,若是修为达到巅峰圆满境界,其速度之快,仿若能突破时空的束缚,瞬间移形换位。 在王乐的剑距他不足半尺之时…… “唰!” 仿若时间凝固,世界瞬间静止。 王乐的身体猛地一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周遭的石块、飞舞的风、栖息的鸟儿,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悬停在半空之中。 就在这弹指一挥间!慕元瑞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绕到王乐身后,抬手猛地一推! “砰!” 王乐的身体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脸部与地面上的一块石子来了个 “亲密接触”,顿时狼狈不堪。 不过,慕元瑞念及王乐此前的恩情,出手之时已暗中控制了力度。故而王乐摔得虽看似狼狈,但并未受太重的伤,也算是慕元瑞对他的报答了。 慕元瑞淡淡地瞥了一眼王乐,神色平静地说道:“你这剑刃虽利,但在我面前,却慢如蜗牛。” “哎,疼。” 王乐抬手摸了摸脸,手上顿时沾上一丝血迹。他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一拍,顿时扬起一股尘土,仿若一团浓烟,顺着风的方向飘向慕元瑞。 慕元瑞微微侧头,轻轻挥了挥手,仿若驱赶蚊虫一般,将那股浓烟驱散,口中略带嫌弃地说道:“别拍了,这般尘土飞扬,我都快被你呛死了。” “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我甘拜下风!” “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 王乐心中清楚,若再继续打下去,自己绝非慕元瑞的对手。他虽不算聪慧过人,但也并非愚笨之辈。 刚刚那看似轻轻的一推,实则蕴含着巧妙的力道控制,自己身体受力之时便已察觉,若是换做他人,恐怕此刻早已是满脸鲜血,重伤倒地。 慕元瑞没有再多言,转身便走。 他心中对姜家的仇恨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难以熄灭。 今日若不是王乐曾对他有恩,就凭他是姜家之人,自己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 此刻,他只想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与姜家之人划清界限。 “小子!有时间来我们王府做客!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请我吃饭之事!” 王乐望着慕元瑞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与惆怅。他冷哼一声,低声自语道:“哼,这江东城你人生地不熟,除了我,谁还会理会你?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着我。慕元瑞,我记住你了。” ------------ 第九章 飞幽凌霄步 “飞幽凌霄步虽说奇妙无比,但奈何我如今修为尚浅,方才施展这一下,体内的灵力便已消耗大半,如此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神色略显凝重。 这飞幽凌霄步在江湖中声名远扬,其神出鬼没的特性,仿若凌国的传奇。 在江湖传闻中,能习得此等精妙步法之人,如同凤毛麟角。 据说,五万武者之中,方能诞生一位有幸习得此步法的幸运儿。由此可见,其珍稀程度,宛若那高坐云端的神仙,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慕元瑞深知,如今自己不过是小成起步。这江东城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本以为自己的家乡瀚天城已算广阔,可如今他足足飞奔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抵达这繁华的街市。这一路奔波,体内的灵力消耗巨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疲惫。 “咕......” 慕元瑞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抗议的叫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瘪的肚子,抬手轻轻摸了摸,心中苦笑,这一路折腾,确实饿了。 常言道,食物乃人体精血之源泉,亦是能量的重要来源。 这能量充沛,则元气充盈,而元气乃是施展诸般武艺特技的根本所在。就拿这飞幽凌霄步来说,其弊端不仅仅是消耗大量灵力,还有元气,对身体的负荷实在不小。 可这茫茫人海之中,何处才有饭馆呢? 慕元瑞站在街头,举目四望。 这街市之上人头攒动,仿若潮水一般涌动不息。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位女子身上。这女子身着一身蓝黄连衣裙,面容姣好,神色间透着几分悠然自得,正在街上不紧不慢地闲逛着。 慕元瑞略作思索,便快步走到女子跟前。他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而有礼,轻声问道:“姑娘,劳烦问一下,附近可有饭馆?” 女子闻声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元瑞,见他虽衣着朴素,但眼神清澈,举止文雅,便伸出右手,指向东边,说道:“你沿着这条路向东走一里路,然后往左拐五百米,那里有一家饭馆正在营业。” 言罢,女子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走,留下慕元瑞一人站在原地。 半柱香的工夫不到,慕元瑞便按照女子的指引,来到了一家名为三花香的酒楼前。 他抬头望去,只见酒楼的招牌高悬,下面还挂着一面写有 “客栈” 二字的旗子。慕元瑞心中暗喜,此处既能果腹,又能住宿,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慕元瑞大步走进酒楼,来到柜台前。他看了看店小二,开口问道:“店家,不知贵店有何价廉物美的菜肴?”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心中清楚,自己身上的银票不过寥寥数百两。 如今这填饱肚子乃是当务之急,哪怕是些粗茶淡饭,也顾不得了。 店小二抬眼瞥了瞥慕元瑞,见他一身白衣虽算不上华贵,但也干净整洁。只是这开口询问的方式,让店小二心中有些不屑。 他暗自哼了一声,低头淡淡地说道:“便宜的?茼菜要不要?” “那就来一份吧,再配上两碗米饭。” 慕元瑞也不在意店小二的态度,说完便转身走向大厅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缓缓坐下,静静地等待着饭菜上桌。 不多时,一份寒酸的茼菜和两碗米饭便端了上来。 慕元瑞也不挑剔,拿起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这茼菜米饭味道寡淡,实在算不上美味。但此刻的慕元瑞腹中饥饿难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是这酒楼之中人来人往,他也不好太过放肆,便强忍着饥饿,细嚼慢咽起来。 吃到一半,慕元瑞忽然听到旁边桌子上有人在谈论着什么。 “听闻了吗?苏家那个苏馨荟毒害姜家少爷之事似乎已被人发觉,眼下正闹得沸沸扬扬。你可知此事详情?” 一位略带沙哑的中年男声传入慕元瑞的耳中。 听到 “苏馨荟” 三个字,他的心中微微一动,不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什么?你说姜家少爷竟是被苏馨荟毒害?这怎么可能呢?” 另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话语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此事当真?明日我们去江曲星广场看看便知分晓。” “可不是嘛!你说这苏馨荟怎会如此大胆?竟敢毒害姜家少爷!那姜家少爷好歹也是突破灵武境初期的年轻才俊,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可惜。” “是啊,这般天才人物,说没就没了。若此事当真与苏馨荟有关,那她的心肠可真是歹毒至极。若是这等事发生在我家孩子身上,你可得帮我这老兄弟一把啊!” “哈哈,你我多年交情,这还用说?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那就一言为定!” …… 江曲星广场? 苏馨荟是苏家的? 慕元瑞口中嚼着食物,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听这两人的谈话,明日似乎要在江曲星广场处决苏馨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自己如今已突破灵武境,这飞幽凌霄步的威力必定更上一层楼,而且施展起来消耗的灵力也会相应减少。 可如今自己距离灵武境还有一段距离,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如何才能突破至灵武境呢? 慕元瑞深知,这灵武境的突破,绝非易事。 需将皮骨、经脉、体魄三者修炼至完美融合,方能踏入这一境界。 而自己如今虽已达到灵体期九层圆满,但想要更进一步,却困难重重。 这灵体境九重圆满之后,所获得的提升极为有限,若想突破瓶颈,迈入灵武境,还需依靠自身的悟性与机缘,不断地刻苦修炼,方能有望成功。 “罢了,这饭菜也没什么胃口了。我得先去苏家看看。” 慕元瑞心中主意已定,当即站起身来。桌上还剩下一碗米饭和半碗茼菜,他也顾不得了。径直走到柜台前,对店小二说道:“店家,结账。” 店小二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两银子。” 慕元瑞付了钱,便快步走出了三花香客栈。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苏家。可这苏家究竟在何处呢?他站在街头,心中犯起了愁。 思索片刻,慕元瑞决定还是回客栈问问店小二。他转身回到客栈,来到柜台前,对店小二说道:“店家,请问苏家该如何走?” 店小二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怒意,说道:“什么?你要去苏家?你可知那苏家如今是何状况?” “我自有要事。这是一百银两,权当是你的辛苦费。” 慕元瑞神色坚定,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罢了,你这外乡人想必什么都不知道。你沿着东边一直走十里路,会看到一根巨大的圆形柱子,然后右拐二里路,再左拐四里路便到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慕元瑞点点头,心中记下了路线。他转身走出客栈,脚步匆匆地朝着苏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店小二,望着慕元瑞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讶异与惶恐。 他实在不明白,这少年为何要去一个犯人家中,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他心中暗自担忧,生怕自己会因此事受到牵连。 可当店小二回过神来,慕元瑞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树叶随风飘落,轻轻地斩落在柜台上。 ------------ 第十章 见黎婉慧 “江东城姜家,这笔血债,日后定当加倍讨还!” 慕元瑞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坚毅与决绝,口中轻声却有力地念叨着,此时秋风瑟瑟,几片枯黄的落叶仿若凋零的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于他的身旁,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江东城姜家,与王家、周家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形成一股强大而又蛮横的势力。 而苏家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成为城主府势力之一,靠的是家主那超凡脱俗的强大实力。 即便如此,每年还需上缴一份巨额的财产,方能在这三大势力的夹缝中求得一丝生存的空间,勉强获得他们的认可。 由此可见,这城主之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四伏,如坐针毡。 慕元瑞依照店小二的指引,沿着东边的道路大步前行。一路上,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有力,犹如奔赴战场的勇士。 十里路程转瞬即至,果真见到一根巨大的圆形柱子。那柱子颜色暗沉似铁,通身雕刻着精致繁复的纹路,仿若古老的图腾,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其线条流畅而刚劲,仿佛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瘦削挺拔的身姿直插云霄,在这周围的建筑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独具一格,仿佛一位遗世独立的巨人,默默地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慕元瑞绕过这根柱子,提气加速,同时施展 “飞幽凌霄步”。 刹那间,他的身形仿若鬼魅般飘忽不定,步伐轻盈而矫健,每一步踏出都带起一阵微风,仿佛脚下生风,迅速朝着苏家府邸赶去。 仅仅半刻钟的工夫,便已接近苏家府邸。 但就在此时,几道充满戏谑的声音仿若利刃般划破空气,传入慕元瑞的耳中。 “明日便是苏家之女被当众吊在江曲星广场的‘盛大’日子!我倒要看看,那时她会是怎样一副惊恐绝望的表情!哈哈哈。” “对,哈哈,苏馨荟如今被囚禁在姜家地牢,插翅难逃!我看这次谁还能救得了她!” 两个中年人并肩走在苏家府邸右侧的走廊上,脸上带着得意而残忍的笑容,有说有笑,仿佛在谈论着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殊不知他们的话语已被慕元瑞听得清清楚楚。 ——— 苏馨荟被关在姜家地牢? 慕元瑞剑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他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这苏馨荟真的杀了姜家少爷?此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仔细打量着这两人。乍一看,他觉得这二人甚是眼熟,再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惊。这不就是刚刚在江东城外烤火的那些人吗?! “没想到苏馨荟一事竟传得如此沸沸扬扬,这世间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慕元瑞不及多想,快步上前,抬手扣响了苏家的门环。门环撞击在门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仿若一声警钟,在这寂静的府邸前回荡。 不一会儿,一名苏家侍卫前来开门。慕元瑞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是慕元瑞,求见你们夫人,请问她是否在家?” 这夫人,乃是慕元瑞的小姨,小姨黎婉慧在苏家的地位颇高。 黎婉慧十四年前嫁给苏家的家主苏莫雨,次年生下一女,便是苏馨荟。岁月悠悠,如今苏馨荟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苏莫雨在苏家可谓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对待妻女关怀备至,一家人的日子原本过得和和美美、衣食无忧。 然而,命运弄人,早在十年前,苏莫雨在执行家族任务后便消失不见,从此音信全无,生死未卜。 自那以后,黎婉慧在苏家中的地位虽然表面上仍维持着夫人的称号,但暗地里却饱受流言蜚语的困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次次刺痛着她的心,让她烦闷不已。 片刻之后,这名侍卫便带着慕元瑞走进了苏家府邸。 一入府邸,眼前豁然开朗,视野极为宽阔。 府邸内景色宜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仿若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卷,处处透着宁静与优雅,宛如世外桃源般清幽静谧。 “小慕!” 一声呼喊传来,只见一位六尺左右的妇人急匆匆地迎了过来。 她身着一身花纹繁复的连衣裙,那花纹仿若盛开的繁花,绚丽而典雅,与她温柔和善的眼眸相得益彰,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她的一头乌黑长发,精心地捆成了一根根弯曲的小辫子,仿若灵动的蛇儿缠绕在脖颈间,别具一番特色。 “什么?你是小姨?” 慕元瑞面露惊讶之色,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 黎婉慧与慕元瑞的母亲乃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在慕元瑞一岁时便已相识。 此次她能认出慕元瑞,乃是因为慕元瑞额头处无意间露出的紫印。 这紫印自慕元瑞幼时便有,起初如米粒般微小,如今已长成豆子大小。 对于这紫印,他们从未过多在意,只愿孩子能平安顺遂地长大。 而黎婉慧曾经是慕元瑞娘亲的丫鬟,因做事勤恳、修为尚可,被黎婉慧外公收留为义女,与慕元瑞娘亲以姐妹相称。 所以,慕元瑞一时未认出姚萱,也是人之常情。 慕元瑞的母亲对待黎婉慧情同手足,从不将她视为丫鬟,而是如亲姐妹般相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黎婉慧亦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如今见慕元瑞前来,自是将对其母亲的那份情谊,延续到了慕元瑞身上。 “是的!你虽未认出我,但我一眼便认出了你额上的那块紫印。孩子,快进来坐坐吧。” 黎婉慧的神情温柔和蔼,眼中满是关切与慈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即便女儿如今深陷困境,她也极力保持着镇定,不愿在慕元瑞面前表露过多的悲伤与忧虑。 她的心中也在暗自疑惑,难道女儿真的是毒害姜家少爷的凶手吗? “小姨?你是如何看出我额头上的紫印的?” 慕元瑞满心疑惑地盯着黎婉慧,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他明明在来的路上刻意遮住了额头,这小姨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黎婉慧看出了他的疑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小慕,你额头上的头发有些许凌乱,露出了一点紫印,我自然便看到了。” “不过你放心,我确实是你的小姨,这一点毋庸置疑。” 黎婉慧的语气坚定而诚恳,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真诚,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话。 若是换做旁人,或许会认为这是收养义子的托词。 但慕元瑞仔细端详着黎婉慧的眼睛,只见那眼中仿若一汪清泉,清澈见底,透着的唯有淡然与坚定,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做作。 慕元瑞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轻声说道:“小姨,我娘亲在不在这里?” 黎婉慧的神色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悲伤。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从她的神情中,慕元瑞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怎么了?小姨。” 慕元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姚萱。 “没事,小慕,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再聊。” 黎婉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却透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慕元瑞看着姚萱如此坚决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念头:难道娘亲真的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猛地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中,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慕元瑞沉浸在悲痛之中时,黎婉慧已吩咐下人给慕元瑞安排了一间住处。 一刻钟后。 慕元瑞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房间宽敞明亮,内饰布置简洁而有序,一张舒适的床、几把整齐的椅凳、一张古朴的书桌、几盆生机勃勃的盆栽以及一面精致的三目镜,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的杂乱之感。 慕元瑞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揣测,不知这是小姨特意安排的,还是原本便是如此。不过,这样的环境正合他意,干净整洁的房间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他挺直脊背,仿若一棵苍松,坚韧而不拔,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缓缓闭上双眼。 此刻,他准备修炼的功法乃是那本偶然所得的秘籍 ——《紫阳宝五录》,此乃一品功法,其精妙高深之处,超乎常人的想象。 这门功法对修炼者的要求极高,不仅需要扎实深厚的基础,还需经历无数次的刻苦磨练,方能小成。 然而,即便满足了这些条件,也仅仅只是入门而已,想要真正掌握其精髓,更是难如登天。 这本秘籍不知为何被人遗弃,但其中所记载的功法无疑是上等之选,珍贵无比,仿若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 慕元瑞对这门无上玄功心仪已久,多年来一直潜心钻研。 只是此前他修为尚浅,难以领悟其中的奥妙。 如今,他的修为恰好达到了这门功法所需的境界 —— 灵体境九重至灵武境七重,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机。 只是秘籍上只记载了修炼之法,对于如何真正掌握这门功法,却只字未提,这让慕元瑞感到十分头疼。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为能得到这门玄功而感到庆幸,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获得了这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慕元瑞下定决心,要借助这门《紫阳宝五录》突破自身的极限。 他闭目凝神,开始回忆起秘籍上的口诀。 “一念丹!” “一阵图!” “一花谈!” 一念起,仿若混沌初开,天地间第一缕曙光乍现;一阵生,仿若狂风呼啸,卷动着世间万物;一花绽,仿若繁花盛开,惊艳了整个世界。 慕元瑞倾尽所有心力,摒弃一切杂念,仿若置身于混沌之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突破! “吮!” 刹那间,周围的天地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疯狂地朝着慕元瑞涌来。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个巨大的气旋在他头顶上空盘旋凝聚,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紧接着,这股雄浑的天地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入他的天灵盖,沿着他的经脉,迅速流遍全身。 慕元瑞只觉体内五脏六腑、大小经脉仿若被一股炽热的火焰点燃,飞速地运转起来。灵气在经脉中奔腾咆哮,不断地打磨、压缩着他的身体,将那庞大的天地灵气逐一转化为丹田元气。 倘若此时有人在此,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这天地灵气的吸纳量实在是太过惊人,常人若是这般毫无节制地吸收灵气,不仅无法提升修为,反而会因为灵气过剩而导致体内经脉爆裂,修为尽失,沦为废人。 但慕元瑞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坚定的信念,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硬是承受住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他深知,此次修炼关乎着他的命运,关乎着他能否为家人报仇雪恨。若是失败,他将失去一切,所以他必须拼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个时辰过去了…… ——— “成了!” 慕元瑞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 …… 朝阳东升,光芒万丈,仿若一只金色的巨手,轻轻地揭开了夜幕的面纱,将温暖与希望洒向大地。 当慕元瑞结束修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时,才惊觉已然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他竟然修炼了整整一晚,却没有丝毫的困倦之意,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噗!” 慕元瑞双手握拳,猛地向前挥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仿若汹涌的波涛,呼啸着向前涌去。 这股气流所到之处,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桌椅摇晃,门窗震动。只见那窗户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瞬间被吹得只剩下一角,而那残留的一角上,赫然印着一个一尺大小的风印,仿若一只巨大的手掌,深深地烙印在上面,见证着慕元瑞这一夜的蜕变。 “没想到,仅仅修炼一晚,我便突破到了灵武境一重!这《九冥混沌录》果然霸道无比!” 慕元瑞的双眸中闪烁着惊喜与自信的光芒,他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仿若一头觉醒的雄狮,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配合《紫阳宝五录》的吸收之法,实在是奇妙至极!竟然能将方圆十米内的天地灵气全部吸纳,而且没有丝毫的浪费,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慕元瑞深知,普通的功法无论多么高明,在汲取天地灵气时,总会有一部分灵气随着人体的毛孔和呼吸散失掉,无法做到百分百的吸收,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但《紫阳宝五录》却打破了这个常规,它仿若一个贪婪的黑洞,将所有的天地灵气全部吞噬,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如此霸道而高效的功法,让慕元瑞对其更加敬畏与珍视。 慕元瑞本就天赋异禀,体质极佳。 七岁时,他的奔跑速度便已胜过猎豹,若是被外人知晓,定会惊掉下巴。 如今,有了《紫阳宝五录》的加持,他仿若如虎添翼,体内的力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增长,让他有一种脱胎换骨之感。 “此次突破,乃是我人生的一个新起点!过去的六年,我每日刻苦修炼,历经无数磨难,却始终难以突破灵武境。 如今,在这《紫阳宝五录》的助力下,我终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接下来的日子,我必将让那些伤害我家人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慕元瑞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一股强大的自信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仿若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小姨黎婉慧的声音传入慕元瑞的耳中…… ------------ 第十一章 紫阳五宝录 “怎么了?小姨。” 慕元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姚萱。 “没事,小慕,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再聊。” 黎婉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却透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慕元瑞看着姚萱如此坚决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念头:难道娘亲真的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猛地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中,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慕元瑞沉浸在悲痛之中时,黎婉慧已吩咐下人给慕元瑞安排了一间住处。 一刻钟后。 慕元瑞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房间宽敞明亮,内饰布置简洁而有序,一张舒适的床、几把整齐的椅凳、一张古朴的书桌、几盆生机勃勃的盆栽以及一面精致的三目镜,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的杂乱之感。 慕元瑞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揣测,不知这是小姨特意安排的,还是原本便是如此。不过,这样的环境正合他意,干净整洁的房间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他挺直脊背,仿若一棵苍松,坚韧而不拔,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缓缓闭上双眼。 此刻,他准备修炼的功法乃是那本偶然所得的秘籍 ——《紫阳宝五录》,此乃三品功法,其精妙高深之处,超乎常人的想象。 功法共分九品,这门功法对修炼者的要求极高,不仅需要扎实深厚的基础,还需经历无数次的刻苦磨练,方能小成。 然而,即便满足了这些条件,也仅仅只是入门而已,想要真正掌握其精髓,更是难如登天。 这本秘籍不知为何被人遗弃,但其中所记载的功法无疑是上等之选,珍贵无比,仿若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 慕元瑞对这门无上玄功心仪已久,多年来一直潜心钻研。 只是此前他修为尚浅,难以领悟其中的奥妙。 如今,他的修为恰好达到了这门功法所需的境界 —— 灵体境九重至灵武境七重,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机。 只是秘籍上只记载了修炼之法,对于如何真正掌握这门功法,却只字未提,这让慕元瑞感到十分头疼。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为能得到这门玄功而感到庆幸,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获得了这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慕元瑞下定决心,要借助这门《紫阳宝五录》突破自身的极限。 他闭目凝神,开始回忆起秘籍上的口诀。 “一念丹!” “一阵图!” “一花谈!” 一念起,仿若混沌初开,天地间第一缕曙光乍现;一阵生,仿若狂风呼啸,卷动着世间万物;一花绽,仿若繁花盛开,惊艳了整个世界。 慕元瑞倾尽所有心力,摒弃一切杂念,仿若置身于混沌之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突破! “吮!” 刹那间,周围的天地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疯狂地朝着慕元瑞涌来。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个巨大的气旋在他头顶上空盘旋凝聚,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紧接着,这股雄浑的天地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入他的天灵盖,沿着他的经脉,迅速流遍全身。 慕元瑞只觉体内五脏六腑、大小经脉仿若被一股炽热的火焰点燃,飞速地运转起来。灵气在经脉中奔腾咆哮,不断地打磨、压缩着他的身体,将那庞大的天地灵气逐一转化为丹田元气。 倘若此时有人在此,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这天地灵气的吸纳量实在是太过惊人,常人若是这般毫无节制地吸收灵气,不仅无法提升修为,反而会因为灵气过剩而导致体内经脉爆裂,修为尽失,沦为废人。 但慕元瑞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坚定的信念,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硬是承受住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他深知,此次修炼关乎着他的命运,关乎着他能否为家人报仇雪恨。若是失败,他将失去一切,所以他必须拼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个时辰过去了…… ——— “成了!” 慕元瑞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 …… 朝阳东升,光芒万丈,仿若一只金色的巨手,轻轻地揭开了夜幕的面纱,将温暖与希望洒向大地。 当慕元瑞结束修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时,才惊觉已然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他竟然修炼了整整一晚,却没有丝毫的困倦之意,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噗!” 慕元瑞双手握拳,猛地向前挥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仿若汹涌的波涛,呼啸着向前涌去。 这股气流所到之处,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桌椅摇晃,门窗震动。只见那窗户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瞬间被吹得只剩下一角,而那残留的一角上,赫然印着一个一尺大小的风印,仿若一只巨大的手掌,深深地烙印在上面,见证着慕元瑞这一夜的蜕变。 “没想到,仅仅修炼一晚,我便突破到了灵武境一重!这《九冥混沌录》果然霸道无比!” 慕元瑞的双眸中闪烁着惊喜与自信的光芒,他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仿若一头觉醒的雄狮,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配合《紫阳宝五录》的吸收之法,实在是奇妙至极!竟然能将方圆十米内的天地灵气全部吸纳,而且没有丝毫的浪费,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慕元瑞深知,普通的功法无论多么高明,在汲取天地灵气时,总会有一部分灵气随着人体的毛孔和呼吸散失掉,无法做到百分百的吸收,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但《紫阳宝五录》却打破了这个常规,它仿若一个贪婪的黑洞,将所有的天地灵气全部吞噬,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如此霸道而高效的功法,让慕元瑞对其更加敬畏与珍视。 慕元瑞本就天赋异禀,体质极佳。 七岁时,他的奔跑速度便已胜过猎豹,若是被外人知晓,定会惊掉下巴。 如今,有了《紫阳宝五录》的加持,他仿若如虎添翼,体内的力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增长,让他有一种脱胎换骨之感。 “此次突破,乃是我人生的一个新起点!过去的六年,我每日刻苦修炼,历经无数磨难,却始终难以突破灵武境。 如今,在这《紫阳宝五录》的助力下,我终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接下来的日子,我必将让那些伤害我家人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慕元瑞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一股强大的自信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仿若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小姨黎婉慧的声音传入慕元瑞的耳中…… ------------ 第十二章 暴跳如雷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小姨黎婉慧关切的声音:“小慕,起床了吗?” “小姨,请进。” 慕元瑞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随后上前开门,将姚萱迎了进来。 黎婉慧面带微笑,缓缓走进屋子:“这屋子的环境,你可还睡得惯?” “你娘亲曾跟我提及,说你喜欢宽敞开阔的地方,所以这间屋子我一直让人留着,没怎么动过。倘若你不嫌弃,往后这里便是你的房间了。” 慕元瑞凝视着黎婉慧,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自他幼时起,除了父母,鲜有人真心待他。而眼前的黎婉慧,让他仿佛看到了娘亲的影子,那种久违的温暖让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小姨,多谢你。不过,几日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娘亲在此处,小姨可知此事?” 慕元瑞的眼中满是困惑与期待,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什么信?我并未给你寄过呀?” 小姨满脸惊愕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确实收到过一位高人的来信,但从未给任何人寄出过信件。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元瑞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苏馨荟被陷害、姜家的残忍屠杀、神秘秘籍的出现……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如同谜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迷茫。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报!夫人,刚刚我看见咱家小姐好似被姜家的人绑在一辆马车上,这可如何是好?” 黎婉慧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下人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惶恐。 “真是十万火急!小涛,我们立刻去广场!” 黎婉慧心急如焚,顾不上与慕元瑞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匆匆往门外走去,脚步急促而慌乱。 慕元瑞见状,心中顿时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想到明日江曲星广场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心中暗忖:姜家如此行事,无非是想让苏馨荟遭受全城人的唾弃,而后再将她置于死地,好一个阴险狠毒的借刀杀人之计! “小姨,你女儿是不是叫苏馨荟?” 慕元瑞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黎婉慧面前,神色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黎婉慧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因为黎婉慧确实未曾将女儿的事情告诉慕元瑞,此刻被他这么一问,心中不禁有些狐疑。 “果真如此。小姨,你且等我的好消息,我去去就回!” 慕元瑞深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还未等黎婉慧回应,他周身的灵力便开始剧烈涌动,仿若即将爆发的火山,散发着强大而威严的气息。 “嗖!” 刹那间,慕元瑞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原地。 黎婉慧和小涛只觉眼前一花,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狂风卷起地上的灰尘,肆意飞舞,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小慕…… 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知晓你表妹的事情的,但能遇见你,我深感荣幸!” 姚萱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感动,随后便带着小涛急忙往江曲星广场赶去。 …… 不出三刻钟,慕元瑞便已抵达江曲星广场。这江曲星广场位于朗郡的中心地带,平日里便是热闹非凡,今日更是人山人海,仿若汹涌的潮水般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这里的气氛却异常压抑,人群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与恐惧的气息。 “听说了吗?姜浩宇为了迎娶苏家的苏馨荟,特意精心布置了府邸,可没想到这苏馨荟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下毒毒害了少爷,当真是蛇蝎心肠!” “今日姜家便是要将这苏馨荟绳之以法,为大少爷讨回公道!” “瞧瞧她那副模样,真是狼狈不堪,我都替她感到羞愧。” …… 嘈杂的人群中,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对苏馨荟指指点点,全然不顾事实的真相,似乎都已认定姜家便是此次事件的胜者。 慕元瑞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不屑。他抬眸望向广场中央,只见十几个人身着长袍,领口紧窄,袖口宽大,颜色各异,有红蓝紫黑。其中,那黑袍男子显然地位颇高,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此时,黑袍男子正手持一把锋利的大刀,指向一名被紧紧捆绑的少女。那少女面容姣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还不快快认罪!” “我没有杀姜浩宇!是他自己寻死,你们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 苏馨荟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小脸涨得通红,然而她的呼喊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蛊惑人心!今日我便送你归西,也好让少爷在天之灵得以安息!给我受死吧!” 黑袍男子气得暴跳如雷,头顶上仿若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猛地举起大刀,高高扬起,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眼看就要落下。 众人目睹这一幕,皆露出了震惊的神情,纷纷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观望着。然而,他们的目光大多集中在黑袍男子身上,有些人则是面无表情地揣测着上方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与麻木。 “一个弱女子,怎会有如此胆量毒害姜家少主?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你这话说得轻巧,这弱女子下毒害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 众人虽心存疑虑,但在这黑袍男子的威严之下,却无人敢挺身而出。他们深知,若是忤逆了姜家,自己恐怕也会性命不保。 就在苏馨荟的性命危在旦夕之际,慕元瑞动了。 “飞幽凌霄步!” 一声清喝响起,仿若一道惊雷,在广场上空炸开。 慕元瑞体内的灵力汹涌澎湃地涌出,环绕在他的周身,仿若一条灵动的巨龙。 他的长发随风飘动,仿若黑色的绸缎。刹那间,整个世界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风停了,鸟飞了,所有人都静止在了原地,广场上一片死寂…… 慕元瑞的身影仿若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黑袍男子身旁。 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黑袍男子手中的大刀上。 那大刀仿若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 一声,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险些砸中一名路人。 慕元瑞转过身,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那捆绑着苏馨荟的绳索仿若腐朽的丝线,瞬间断开,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慕元瑞伸出双臂,将苏馨荟轻轻抱在怀里。 他低下头,凝视着苏馨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惜与坚定,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唉,被人冤枉的滋味定然不好受。放心,此事我定会帮你查明真相。我们走!” 一向冷静沉稳的慕元瑞,此刻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眼神中满是痛心与怜惜,仿若看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即将破碎。 然而!就在此时,慕元瑞敏锐地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们,那目光仿若毒蛇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嗖!” 慕元瑞抱紧苏馨荟,施展飞幽凌霄步,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瞬间消失在广场上。 整个广场仿若被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没有,速度太快了!简直就是一道闪电,根本看不清!” ……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们纷纷议论着刚才那道神秘的白色流光,那速度之快,仿若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震撼。 黑袍男子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人救走,而且还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做到,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与羞辱。 “给我通知所有城门的人!立刻关闭所有出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气死我了!” 黑袍男子气得满脸通红,仿若一只发怒的狮子,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午时的江东城,骄阳似火,仿若一个巨大的火炉,将整个城市烤得炙热难耐。 一时间,江东城风云突变,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城门相继关闭,街道上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和匆忙奔跑的士兵。人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仿若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 位于江东城东边朗郡的姜家殿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一个下人站在殿堂中央,双腿不停地颤抖着,仿若筛糠一般。 “老爷…… 人没看好。” “废物!留你何用?” 姜胜泉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下人的脸上。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狰狞,仿若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给我去找!找不到人,你就别回来了!” “是!” 下人吓得脸色惨白,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出去,脚步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殿堂内的护卫和下人纷纷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仿若待宰的羔羊。 “你们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吗?竟然让人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把人救走!你们说,是不是该死?” 姜胜泉怒目圆睁,扫视着众人,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老爷…… 那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苏馨荟小姐就不见了踪影。” 一名护卫哆哆嗦嗦地说道,声音小得仿若蚊子嗡嗡。 “废物!还敢顶嘴?” 姜胜泉一把夺过护卫手中的长刀,挥舞着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眼中满是杀意。 “唰!” 一道寒光闪过,那名护卫的头颅瞬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周围人的身上。众人吓得惊呼出声,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叫你们抓一个人都这么费劲,还让我损失了这么多得力干将!你们说,是不是该杀?” 姜胜泉的声音仿若从地狱传来,充满了恐怖与威严。 “老爷…… 您息怒。我们已经在竭尽全力了。要不是她身边的那个少年,苏馨荟小姐的尸体恐怕早就和少爷葬在一起了。” 姜胜泉身边的黑袍男子壮着胆子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少年?” 姜胜泉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黑袍男子,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仿若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他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线索?” “好像叫慕……” 黑袍男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艰难地说道。 “废物!这么多人连个人名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白吃我姜家的饭了?” “不管他是谁,敢惹我姜家,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慕公子,咱们走着瞧!” ------------ 第十三章 苏馨荟原委 姜胜泉气得暴跳如雷,仿若一头发狂的公牛,他的愤怒仿若汹涌的波涛,瞬间传遍了整个殿堂。众人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 如今,苏馨荟被神秘人救走的消息仿若一阵旋风,瞬间在江东城一带传得沸沸扬扬。姜家联合其他两大势力,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行动,仿若一群疯狂的饿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时间,江东城人心惶惶,百姓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姜家的护卫们横冲直撞,仿若土匪一般,见人就抓,见物就抢。只要有人稍有可疑之处,便会遭到一顿毒打。 若是态度好一些,或许还能逃过一劫。若是稍有反抗,便会被直接抓回城主府,遭受更加残忍的折磨。 据说,被抓回府内的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出来后便成了废人,只能靠家人养活。 …… 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城郊之外,慕元瑞抱着苏馨荟,飞速地奔跑着。他低头看着怀中苏馨荟那美丽绝伦的脸庞,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若冰雪初融,春天来临。 苏馨荟抬头看着慕元瑞,眼中满是感激与依赖:“慕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慕元瑞的心中微微一动,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了一些:“我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送死?” “慕大哥若是再晚一步,恐怕馨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馨荟有些生气地说道。 慕元瑞微微一愣,笑着打趣道:“怎么突然不自称本小姐了?” 苏馨荟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慕大哥,我错了,以后你就叫我小馨吧。” 她确实不敢再自称本小姐了,上次便是因为她的任性,才导致被姜家的人盯上,差点丢了性命。想起那次的遭遇,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恐惧与后怕。 “嗯,好吧。不过,小馨,你真的杀了姜浩宇?” 慕元瑞停下脚步,将苏馨荟轻轻地放在一旁,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审视。 “慕大哥,你相信我吗?” 苏馨荟看着慕元瑞那冷峻的面孔,心中一阵失落,眼眶也红了起来:“唉,连你也不相信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慢着!谁说我不相信你?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我说一遍。” 慕元瑞连忙伸手拉住苏馨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关切。 苏馨荟转过身,眼中噙着泪水,委屈地擦了擦眼角。待情绪稍微平复后,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地说道:“当时,我和姜浩宇举办了婚礼,也入了洞房。可是,在洞房的时候,姜浩宇突然像发了疯似的,见人就打,还拿起了旁边的鞭子抽打我。我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打骂。” 苏馨荟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泪光闪烁,继续说道:“那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四周墙壁湿漉漉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我蜷缩在角落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惊恐万分。” 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地牢之中,声音也有些发颤:“那个黑衣人进来的时候,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响,格外阴森。他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棍子,每问一句就用棍子狠狠地戳一下地面,那声音就像敲在我的心上。我拼命地跟他解释,可他根本不听,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突然就举起棍子朝我打来。” 苏馨荟挽起衣袖,露出白皙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瘀伤,抽噎着说:“一下又一下,疼得我几乎昏死过去,可我不敢昏,我怕再也醒不过来。我苦苦哀求他,可他还是没有停手,直到我眼前一黑……” ------------ 第十四章 你不相信我? “说这么多,大哥若不信我的话,小馨也不强求,毕竟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之人罢了。” 苏馨荟语调低沉,神情落寞,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眼望向面容冷峻的慕元瑞,轻轻叹了口气:“唉,大哥的神情总是这般难以捉摸,罢了,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又怎敢奢望得到慕元瑞的信任。” 言罢,苏馨荟缓缓转身,抬脚欲走,她的脚步拖沓而沉重,仿佛带着千钧重担,每一步都透着深深的失落与绝望。 而慕元瑞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了,心中暗自思忖:面前这少女竟是姜家大少爷的妻子?还经历了如此复杂的变故?这剧情着实有些荒诞离奇。 眼见苏馨荟执意要走,慕元瑞微微启唇,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关切:“你确定要走?姜家的人很可能正在四处搜查,你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然而,这关切之语在苏馨荟听来,却仿佛带着几分冷硬与恫吓。 “唉,连大哥你都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被他们抓回去又何妨。”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慕元瑞的语气不温不火,不轻不重,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苏馨荟的心窝。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番绝望的倾诉,换来的竟是如此冷漠的回应。 苏馨荟毒害姜家少爷之事已然满城风雨,她遭受着众人的唾弃与指责,还被姜家的人毒打虐待,如今又遭到慕元瑞这般无情的冷落,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心灰意冷,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她掩面而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肆意流淌。 她一边哭泣,一边发了疯似的奔跑起来,只想逃离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一名姜家侍卫恰好路过此处,远远地便瞧见了苏馨荟的身影。 他正为在府内受了责骂,在外又毫无头绪地搜寻而满心烦躁,此刻见了苏馨荟,顿时眼睛一亮,仿若饥饿的野狼看到了猎物,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他妈的,你这是往哪儿跑!撞到我算你倒霉,要是不乖乖回答我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侍卫一边叫嚷着,一边张开双臂,仿若一张黑色的大网,朝着苏馨荟扑了过去。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侍卫突然看清了苏馨荟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这不是被神秘人救走的苏馨荟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紧接着,一股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洒落在四周的地面上。距离最近的苏馨荟躲避不及,脸上也溅上了些许血迹。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去,只见那侍卫的头颅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轰然倒地。 这时,苏馨荟的身后传来了慕元瑞冰冷的声音:“没有我,你该如何是好?” “反正也没人相信我,死了倒也干净。” 苏馨荟紧咬着嘴唇,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此刻的她,满心委屈与绝望,只觉得这世间再无一人可信,再无一处可依。 慕元瑞轻轻地摇了摇头,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苏馨荟面前。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宠溺:“姜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又怎会不相信你呢?” 见苏馨荟依旧沉默不语,慕元瑞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温柔地说道:“再说,若我不信你,又何必冒险救你呢?” “慕大哥真的相信我?” 苏馨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怯生生地望向慕元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自然。不过,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暂且先避开姜家的锋芒。” 慕元瑞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就在这时,几道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倾洒下来,恰好落在慕元瑞的脸上。 那原本冷峻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冰雪消融,渐渐柔和起来。 短短几个时辰,姜家的人便已搜寻至此,可见他们对苏馨荟的追查是何等紧迫,对姜家少爷之死又是何等在意。 而苏馨荟似乎并未察觉到这背后隐藏的危险,她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悄悄地走到慕元瑞的身后。 此时的她,心中那颗原本紧闭的花种,因慕元瑞的这番话而悄然绽放,绽放出一片绚烂的光彩。 她感动的道:“嗯,一切听慕大哥的。” 他转过身,握住苏馨荟的小手,故作镇定地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的。” “那是当然,慕大哥。小馨信你,你看那天空、鸟儿多自在。” 苏馨荟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说道。仿若一只温顺的小猫。 显然,这般纯真无邪的话语,也只有十四岁的少女才能说得出口。 慕元瑞轻轻捏了捏苏馨荟表妹的小手,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了:“自然是好看的,不过,它们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容动人。” “慕大哥又在哄我开心。” 苏馨荟佯装生气,转过头去,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就在这时,慕元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有无数零碎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现,虽然大多数画面模糊不清,但其中一段却格外清晰。 慕元瑞猛地转过身,紧紧握住苏馨荟的双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馨,我想到办法对付姜家了。” ------------ 第十五章 惨遭报复 苏馨荟紧蹙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紧紧地盯着慕元瑞的脸,问道:“是什么办法呢,哥哥?” “小馨,你可知这附近可有山寨存在?” “有,慕大哥。怎么了?” 慕元瑞双眸微微眯起,眉头紧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那是之前在江东城门前,偶然遇到几名中年人烤火时,隐约听闻他们谈及的土匪之事。 那些传言将土匪描述得神乎其神,仿佛那山寨是龙潭虎穴,一旦踏入便有去无回。 但慕元瑞此刻已顾不了这么多,姜家对他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或许是他复仇的最后一线生机。 仅凭他如今的实力,想要对抗姜家无疑是以卵击石。 哪怕是姜家的一个普通护卫,都能让他难以招架。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山寨之上。 他心想,若能与山寨的土匪联手,或许就能有足够的力量剿灭姜家,为亲人报仇雪恨。 “你知道山寨在哪里吗?” 慕元瑞低下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苏馨荟,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不太清楚具体位置,但可以回去问问我娘,她或许知晓一些。” 话音刚落,慕元瑞毫不犹豫地抱起苏馨荟,身形一闪,迅速离开了此地。 苏馨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愣了好一会儿,心中满是疑惑。 她深知那山寨的凶险,凡是无意闯入者,不论男女,都会被抓去挨打,然后在寨中做苦役,任人驱使,由此可见山寨的霸道与蛮横。 然而,就在苏馨荟心生忧虑之时,慕元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好,有哥哥在,我不怕。” 听到慕元瑞的安慰,苏馨荟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她乖巧地依偎在慕元瑞的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飞奔而去。 —— 一个时辰后,一路上虽有些颠簸,但好在慕元瑞速度极快,巧妙地避开了三大势力的护卫队,并未遭遇太大的危险。在苏馨荟的指引下,他们很快便抵达了海徐区苏家门前。 刚到门口,慕元瑞的右眼皮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他的心中猛地 “咯噔” 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喃喃自语道:“恐怕有大事发生……” 苏馨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轻声安慰着慕元瑞,似乎还未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危险。 “你有没有闻到?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感觉你家里可能出事了。” 慕元瑞神色凝重地说道。 苏馨荟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嗅了嗅,顿时被那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血腥味愈发浓烈,慕元瑞和苏馨荟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冲进府中。 只见苏家府邸内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苏家弟子的尸体,其中也包括小涛,他们全都身首异处。 整个府邸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鲜血已经干涸,在地面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 慕元瑞抬脚迈步,感觉鞋底有些黏腻,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色阴沉得可怕,缓缓走上前去,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小涛的脖颈处,探测脉搏。 “死了至少三个时辰了,血液凝固得很快。你要做什么?” 这时,苏馨荟心急如焚,她满心担忧母亲的安危,不顾一切地朝着黎婉慧的屋子跑去。 当她冲进屋子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母亲黎婉慧躺在床上,同样惨遭杀害,头颅被割下,死状凄惨至极。四肢被扭曲折断,朝着不同的方向,仿佛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慕元瑞随后赶到,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被震惊得呆立在原地。 曾经那个充满欢声笑语、山清水秀的苏家府邸,如今已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鲜血与死亡的气息。 苏馨荟的身体一下子瘫软无力,她扑到慕元瑞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悲痛欲绝的神情让人揪心。 她的母亲死了,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小涛也死了,整个府邸的人无一幸免,这一切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仿佛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化为乌有。 慕元瑞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黎婉慧是他唯一的线索,如今这条线索断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 心中充满了苦涩、不甘、愤怒与失落,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但他明白,此刻愤怒与悲伤都无济于事,唯有将姜家彻底覆灭,才能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小馨,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母亲……” 慕元瑞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还没等他说完,苏馨荟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堵住了他的嘴,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慕大哥,这不是你的错。” 言罢,苏馨荟又忍不住呜咽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打湿了她那如羊脂玉般娇嫩的面容。 慕元瑞心中猛地一震,他不禁联想到自己家族的悲惨遭遇,同样是被人残忍杀害,亲人离散。愤怒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仿佛一团炽热的火焰,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坚毅。 “小馨,哭吧,把心中的痛苦都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 慕元瑞轻轻拍着苏馨荟的后背,温柔地安慰着她。 “嗯,慕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苏馨荟抽泣着,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慕元瑞。 “小馨,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我想安葬母亲,你能帮我把她抱到后山吗?” “放心吧,你母亲的事就是我的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妥善安葬好黎姨的。” 慕元瑞轻轻地抚摸着苏馨荟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怜惜与坚定,但他的心中却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苏馨荟听到他的话,不禁微微一怔。她想起母亲黎婉慧曾在她九岁时说过,未来会有一个远方表哥来到家中,但她从未见过这位表哥的模样,所以此刻认不出慕元瑞也在情理之中。 慕元瑞似乎看出了她的惊愕,轻声说道:“你母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是你表哥?” “有……” 苏馨荟有些难以置信地回答道。 “那就好,我会安葬好黎姨的。还有其他事吗?” 苏馨荟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元瑞,然后转身望向母亲的遗体,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舍:“没了……” 接着,慕元瑞和苏馨荟缓缓走到黎婉慧的跟前,两人一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那种痛苦犹如一瓶香醇的美酒被掺入了毒药,苦涩不堪。 “小馨,外面危险,你在家里等我,好吗?” 慕元瑞站起身来,转身对苏馨荟说道。 “好,慕元瑞哥哥,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后,慕元瑞小心翼翼地抱起黎婉慧的尸体,施展飞幽凌霄步,几个起落便出了苏家大门。 他脚步稳健,身姿矫健,在飞幽凌霄步的加持下,不出三刻便来到了后山。 后山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各种昆虫和飞鸟在林间穿梭嬉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慕元瑞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处风水不错的地方,作为黎婉慧的安息之所。 他轻轻地将黎婉慧的尸体放入挖好的土坑中,然后双手合十,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指向黎婉慧的腹部和肩部,心中默默祈祷:“黎姨,虽然您未能告知我娘亲的下落,但逝者已矣。林某在此祝您一路走好,愿您在天堂安息。您放心,我定会为您报仇雪恨,让姜家血债血偿!” 言罢,慕元瑞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铲子,开始铲土掩埋。不一会儿,土坑便被填平,他又顺手在坟前插上了一朵紫色的小花。 慕元瑞望着那座新坟,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姜家,今日这笔血仇,我与你们结下了,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此时,微风拂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但在慕元瑞的眼中,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 ------------ 第十六章 天马修罗塔 “此番前往山寨,绝不可掉以轻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慕元瑞深知,这一去山寨,必定危机四伏。那些占山为王的强者,个个都不是善茬。他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毕竟自己的实力有限。 若是贸然在午时潜入姜家,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从黑袍男子的实力来看,姜家一个普通护卫都有灵武三层的修为,更不用说其他高手了。 若是硬拼,不仅苏馨荟会性命不保,他自己也难逃厄运。 不过,上次能从黑袍男子手中救出苏馨荟,也是因为对方一时大意,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他深知,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有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慕元瑞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他不愿就这样放弃。他环顾四周,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盘膝坐下,准备运转《紫阳五宝录》,吸纳后山的天地灵气,提升自己的修为。 早在来后山的路上,他就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异常浓郁,比他以往所到之处都要充沛得多。这里的植被茂盛,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贪婪地吸收着灵气。 慕元瑞闭目凝神,开始运转体内的丹田,引导着周围的天地灵气缓缓向自己汇聚。随着他的心法运转,体内的血脉也开始加速流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一念,一阵,一花,给我来!” 慕元瑞口中低喝一声,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开始疯狂地朝着他涌来,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盘旋在他的头顶上方。 随着越来越多的天地灵气涌入体内,慕元瑞只觉全身一阵麻痹,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扎着他的身体。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功法,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若是此时有旁人在此,定会认为他疯了。因为天地灵气中蕴含着强烈的毒性,若是连续大量吸收,不仅会对身体的各个器官造成严重的损害,还会导致体内的大小经脉受损,修为尽废。在一般人看来,这是一种极其危险且得不偿失的做法。 然而,慕元瑞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复仇。与亲人的血海深仇相比,身体的损伤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因此身体早衰,修为尽失,甚至丢掉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为亲人报仇,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慕元瑞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全身,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就在他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宏大而苍茫的声音,仿若黄钟大吕,响彻在他的灵魂深处: “不忧意志,方开修罗塔。今化坚拨,炼化神元,可居天地,霸世存在!”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慕元瑞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只感觉神魂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之中。这个空间浩瀚无垠,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在空间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红塔,塔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透露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沉淀着无尽的岁月与沧桑。 慕元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猛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的脑袋瞬间剧痛起来。 天马修罗塔! 紫阳五宝录! 一道道复杂而神秘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几乎要将他的思维撑爆。他看到红塔周围环绕着诡异的蓝火,那火焰幽深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业火。 仔细聆听,还能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仿佛无数冤魂在痛苦地挣扎与呐喊,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慕元瑞还在努力消化这些惊人的信息时,那座高大威严的红塔突然发出 “铛” 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塔身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冲入了慕元瑞的身体。 如果此时慕元瑞能够内视自己的身体,就会发现红塔与体内的九冥混沌录正在缓缓融合,最终变成了一座散发着无尽金色光芒的黑塔。 与此同时,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气息,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 然而,由于慕元瑞此时还未达到能够内视身体的境界(修为至少要达到灵武境),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体内发生的这一系列惊人变化。 随着黑塔散发的光芒不断融入体内,慕元瑞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处发生了一阵奇异的变化。原本的丹田仿佛在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撑开,化作了一片广阔无垠的丹海。 身体的这一惊人变化让慕元瑞惊恐万分,他吓得脸色惨白,赶忙再次仔细体察自己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但无论他怎么检查,都发现丹田确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神秘而浩瀚的丹海。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丹田怎么不见了?” 慕元瑞吓得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心中不停地想着,难道自己就这样沦为了废人?那姜家的血海深仇该如何去报?还有苏馨荟,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慕元瑞的心中便充满了痛苦与不甘,他的眼睛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天马修罗塔,炼紫阳五宝录!” …… 那个威严浩大的声音再次在慕元瑞的脑海中响起,仿佛一道凌厉的钟声,将他从昏迷中唤醒。紧接着,一段玄妙无穷的功法口诀在他的脑海中接连涌现。 天马修罗塔,炼紫阳五宝录。 天马修罗塔,炼紫阳五宝录。 随着口诀的重复,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仿若一道惊雷,让他的神魂猛地一颤。 这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不断地激励着他,让他不要放弃,重新振作起来。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辰晚三更。 此时的后山,一片阴森恐怖的景象。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慕元瑞,让人脊背发凉。 慕元瑞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因为之前的剧痛而显得有些虚弱,但他的眼神却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 尽管他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心中的复仇之火却从未熄灭。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搞清楚这一切,提升实力,然后前往山寨,寻找对抗姜家的机会。 ------------ 第十七章 突破极限 丹海 “我的丹田……” 慕元瑞绝望地瘫坐在地,眼神空洞而无助,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在他的认知里,丹田一旦受损,便意味着他多年的修炼付诸东流,所有的梦想与希望都在这一刻如泡沫般破碎。那本好不容易得到的《紫阳五宝录》,似乎也将成为无用之物。 灵体境的修炼之路本就艰难险阻,对于没有天赋异禀加持,又无强大背景依靠的普通人来说,想要突破简直难如登天。 灵体境考验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强度,更是对意志力的极致磨砺,需要不断地炼气、锻造肉体,历经无数次的痛苦与磨难,才能铸就强大的体魄,进而突破至灵武境,成为人上之人。 然而,在这漫长而艰辛的修炼过程中,不知有多少人因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与痛苦,最终失去了信心,放弃了修炼。成为一名修士,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真正能踏上这条路并坚持走下去的人,又有多少呢? 至于《九冥混沌录》,这本秘籍仿佛是命运的馈赠,或许是慕元瑞那股执着坚定、永不言弃的精神感动了上苍,才让他有幸得到。但如今,丹田的变故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恐惧之中。他不明白,为何丹田会突然变成丹海?这是上苍对他的又一次考验,还是意味着他将从此沦为一个废物? 就在他满心绝望之时,慕元瑞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沉睡已久的猛兽即将苏醒。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力量在指尖流淌。 “这是……” 慕元瑞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他缓缓抬起手臂,挥动拳头,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飘落的柳叶,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在这小小的树叶上。 “嗖!” 他迅速出拳,拳风呼啸,犹如猛虎扑食般迅猛有力。每一拳挥出,都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 随着拳法的施展,慕元瑞脑海中回荡着之前修炼时的神韵,那些复杂而神秘的口诀与心法,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一套拳法打完,慕元瑞只觉浑身畅快淋漓,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全身。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没有了丹田,为何力量反而变得更强大了?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慕元瑞再次朝着空气挥出一拳。“嘭!” 一声巨响,狂风扑面而来,那强大的压力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 “嘭!嘭!嘭!” 他连续三拳轰出,拳风四溢,周围的柳树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被吹得东倒西歪,枝叶散落一地。 看着眼前的景象,慕元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丹海,你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吞噬了我的丹田,却赋予了我如此强大的力量,你到底是福是祸?”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慕元瑞深知此刻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盘膝坐下,准备继续吸收天地灵气,提升自己的修为。 刹那间,周围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吸引,开始疯狂地向慕元瑞聚拢过来。一个巨大的气旋在他头顶上方形成,气旋中蕴含着磅礴的灵气,仿佛一条奔腾的巨龙,咆哮着涌入他的体内。 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慕元瑞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不断增强,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灵气,仿佛永远都无法满足。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后山浓郁的灵气几乎被慕元瑞吸收殆尽。他缓缓收功,站起身来,心中却充满了困惑。 “怎么回事?” 慕元瑞皱着眉头,暗自思忖。如此浓郁的灵气,按照常理来说,足以让他突破灵武境三重甚至更高的境界,但此刻他却只提升了一重,达到了灵武境二重。难道这丹海就像一个无底洞,无论多少灵气都无法填满? 一想到这里,慕元瑞的心中便充满了担忧。 如果今后的修炼都如此艰难,那他与姜家的血海深仇该如何去报?别人或许只需要吸收少量的灵气就能提升修为,而他却需要消耗数倍甚至数十倍的灵气,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 然而,慕元瑞并非轻易言弃之人。 他想到了体内的《紫阳五宝录》和那座神秘的修罗塔,它们的存在或许就是他突破困境的关键。 尽管前路充满了未知与艰难,但他心中的复仇之火却从未熄灭。 “如今已突破至灵武境二重,我能明显感觉到自身力量的增强。而且,我似乎对飞幽凌霄步的领悟也更深了一层。” 慕元瑞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这飞幽凌霄步乃是一门高深的武技,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大成圆满四大境界。想要达到基础初期,只需勤加修炼,掌握其基本的步伐与技巧即可。 而要达到略有小成即初期之境,不仅需要刻苦修炼,还需具备一定的天赋和强大的肉身体魄。至于后期的境界,则需要对武技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方能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 而大成圆满的境界,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它不仅需要天赋、刻苦和熟练,还与修炼者所处的境界息息相关,境界越高,武技的威力也就越大。 目前,在修罗塔的加持下,慕元瑞对飞幽凌霄步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略有小成的境界。 他深知,这门武技将是他与姜家对抗的重要依仗。 “正好试试这飞幽凌霄步如今的威力。” 慕元瑞眼神一凝,体内的灵力迅速运转起来,同时调动修罗塔的力量。 刹那间,他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光幕笼罩。他身形一闪,瞬间在原地消失,紧接着出现在十几米外的地方,速度之快,犹如鬼魅一般。 “嘭!” 他猛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啸,前方的一棵柳树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瞬间被折断,枝叶散落一地。 慕元瑞收拳而立,心中暗自评估着自己的实力。如今,他凭借着略有小成的飞幽凌霄步和体内的黑塔,即便面对灵武境五重的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走,去苏家!” …… ------------ 第十八章 再见 广场 不到一刻的时间,慕元瑞便来到了苏家府邸门前。若不是凭借着飞幽凌霄步的神奇功效和丹海提供的强大力量,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到达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他的实力有了显著的提升,无论是武技还是修为,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他心中清楚,这还远远不够,与姜家相比,他依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慕元瑞推开苏家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他高声呼喊了三遍苏馨荟的小名,然而整个府邸却寂静无声,没有丝毫回应。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始终没有找到苏馨荟的身影,仿佛她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 慕元瑞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体内黑塔的异常。之前,他在修炼时发现黑塔周围竟然冒着熊熊烈火,那火焰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而且,他还隐约听到了一个神秘的声音,那个声音自称知道苏馨荟的下落。 慕元瑞静下心来,集中精神,试图再次与黑塔中的神秘力量沟通。 渐渐地,他的神魂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空间之中。 在这个空间里,他看到黑塔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蓝色火苗,那些火苗仿佛具有生命一般,不停地跳动着。突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主公,苏馨荟被姜家人抓了。” “什么?” 慕元瑞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黑塔,大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苏馨荟被抓到哪里去了?” 那神秘声音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主公,您不必知道我是谁。现在您必须要做的,就是在今日清晨赶到江曲星,否则……” 话未说完,慕元瑞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拉扯着他的神魂,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现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元瑞揉了揉脑袋,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他很想知道那个神秘声音后面的话是什么,但此刻却毫无头绪。 “不管怎样,先去江曲星看看。” 慕元瑞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转身离开了苏家。 他知道,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去面对,因为苏馨荟还在等着他去营救。 …… 时间来到清晨,慕元瑞一路狂奔,朝着江曲星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脚下生风。 在经过一条小巷子时,他看到了两个男子在那里有说有笑。慕元瑞心中一动,停下脚步,悄悄地靠近他们,想要从他们的谈话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馨荟这小贱人又被抓回来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跑了还要回来,真是愚蠢至极。” “是啊,如果是我,我肯定躲得远远的,等到城门打开,就立刻溜出去,她可真是够傻的。” 听到他们提到苏馨荟的名字,慕元瑞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两位大哥,请问苏馨荟怎么了?我刚到这里,不太清楚情况。” 高个男子上下打量了慕元瑞一番,见他衣着整洁,气质不凡,心中的警惕便放松了一些。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便是江东城的丧葬之日。 据说苏馨荟这贱女人毒害了姜家少爷,还三番五次地逃跑,搞得全城人都不得安宁,真是个累赘!不过现在她已经被抓到了,很快就会陪同姜浩宇一起下地狱,我们可都等着看好戏呢。” 矮个男子也附和道:“对啊,公子,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前不久江东城把所有的大门都封禁了,您能进来,还真是运气好。这次的葬礼肯定很热闹,您可千万别错过了。” 慕元瑞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他们会在哪里处置苏馨荟呢?” “就在江曲星广场,我们正要去呢,公子要不要一起?” 高个男子热情地邀请道。 慕元瑞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拒绝道:“不了,我还是自己逛逛吧,免得打扰了两位大哥的兴致。” “也罢,随你便吧。” 高个男子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慕元瑞见状,不再多说,转身迅速离开了。他施展飞幽凌霄步,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 十里的路程,在丹海的强大助力和飞幽凌霄步的配合下,慕元瑞仅仅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江曲星广场。 若是以前,以他的速度,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达。 慕元瑞来到广场,放眼望去,只见这里人山人海,人们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心中一动,趁着人群的缝隙,悄悄地挤了进去。 进入广场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他看到一群身着红、蓝、紫袍的人围成了一个大圈,每个人的头顶都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慕元瑞知道,这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在他们这里叫做孝帽。 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身穿黑袍的人却不见踪影。而且,在这大白天里,广场上竟然点燃了十盏灯火,灯火摇曳,烟气弥漫,整个场景显得异常诡异。 在慕元瑞的家乡,葬礼的仪式相对简单。死者通常会被埋入泥土之中,在入棺前,亲人会在死者的额头和肩部点上一点,以寄托哀思。但眼前的这场葬礼,却与他所熟知的截然不同,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看看,苏馨荟这小贱人好像被抬上来了,哈哈哈。” “想必是被打死了吧,这场戏可真是精彩啊。” “对啊,你看她的脸白得像死人一样,真是报应啊。” …… 人群中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对苏馨荟指指点点,却没有人去关心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慕元瑞的眼眸瞬间变得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看到许多黑袍男子抬着一顶棺材缓缓走来,棺材上方躺着一位脸色惨白的女子。 尽管她的面容憔悴不堪,但慕元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正是苏馨荟! 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美丽动人的苏馨荟,如今却躺在那里,生死未卜,这让慕元瑞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滴落,但他却浑然不觉。 小姨黎婉慧的死已经让他悲痛欲绝,如今苏馨荟又落入姜家的手中,生死一线。 若不是修罗塔中的神秘声音提醒,他几乎要陷入疯狂的边缘。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苏馨荟! 慕元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必须冷静思考,寻找救出苏馨荟的最佳时机。 ------------ 第十九章 二少爷出关 愤怒席卷 慕元瑞双眸微凝,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就在那护卫的砍刀距离他仅有一寸之时,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身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唰!” 那护卫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啪啪啪!” 三道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便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左右脸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紧接着,慕元瑞身形一转,绕到其身后,一记鞭腿如闪电般扫出,狠狠地踢在了护卫的背部。那护卫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 护卫一口鲜血喷出,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慕元瑞的身影在眼前若隐若现,随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其他护卫见状,立刻蜂拥而上,姜厘也快步赶来,更多的姜家护卫如潮水般涌进了现场。 姜厘俯身蹲下,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护卫的鼻咽处,片刻后,他脸色阴沉地站起身来,愤怒地咆哮道:“该死!这人没气了。” “是哪个混蛋敢招惹我姜家!要是让我抓到,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厘怒吼着,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说着,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发疯似的朝着棺材跑去。 这一看,他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只见原本放在棺材上的苏馨荟竟然不见了踪影。 “臭小子,又是你!屡次坏我好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姜厘愤怒地一脚踢在棺材上,棺材剧烈摇晃起来,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 一旁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姜厘将军,息怒。那小子肯定跑不远,我们只要……” 话还没说完,姜厘猛地一巴掌扇在那护卫的脸上,怒喝道:“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赶紧给我把人抓回来,要是抓不到,你们都别想活!” 苏馨荟的失踪,让姜厘心急如焚。上一次就是因为类似的情况,姜胜泉毫不留情地杀了他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如今这一幕再次上演,他怎能不害怕?他的额头上冷汗如雨而下,右手颤抖着摸了摸脸颊,声音颤抖地说道:“今晚若是找不回来,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是!将军!” 众护卫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姜厘见下人们准备离开,突然大声喝道:“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们就想走?” 下人们顿时吓得呆若木鸡,他们立刻明白了姜厘的意思。 其中一名下人连忙应和道:“明白!将军!” 然后转过身,对着其他下人们喊道:“兄弟们,给我杀了这里所有看戏的人,一个不留!” “嚓嚓!” 姜家护卫们如恶狼般扑向现场的居民,他们手持利刃,见人就砍,手段残忍至极,仿佛一群****的屠夫。 “啊啊啊!” 瞬间,广场上惨叫声四起,鲜血飞溅,原本热闹的广场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地面被鲜血染成了猩红色。 ……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些被姜家护卫砍杀的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此刻心中定然无比后悔来看这场 “热闹”。地上的鲜血汇聚成河,如果将这里比作一个巨大的盆子,那鲜血的深度恐怕足以没过脚踝。 此时,在一座高楼的楼顶上,慕元瑞抱着苏馨荟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望着下方惨烈的场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哼,就这般行径,也配掌控江东城?真是暴殄天物。” 说完,慕元瑞抱紧苏馨荟,施展飞幽凌霄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在屋顶上方飞驰而去。 这一幕让附近的居民惊恐万分,他们纷纷紧闭家门,有人甚至用桌子死死地顶住门。那些来不及回家的人,只能在外面四处奔逃,躲避着姜家护卫的追杀,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 城郊之外,慕元瑞抱着苏馨荟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处巨石旁才停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馨荟放在地上,苏馨荟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裙角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洁白无瑕的栀子花,静静地躺在那里,柔弱而无助。 “小馨。” 慕元瑞轻声呼唤着,然而苏馨荟却没有丝毫反应,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慕元瑞的心猛地一痛,脸上满是失落和自责。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苏馨荟的脸颊,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寒意透骨,仿佛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令慕元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馨荟的身体已经彻底变得冰冷,体温急剧下降,全身如同被一层厚厚的冰雪覆盖,散发着刺骨的寒冷。 “小馨……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恨我自己,我恨姜家……” 慕元瑞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苏馨荟,眼中满是悔恨和愤怒,眼眶中盈满了泪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苏馨荟的脸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不行,我不能干瞪眼,我得去寻医。” 慕元瑞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立刻抱起苏馨荟,再次踏上了寻找生机的道路。 …… 姜家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一群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低着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敢直视眼前的姜胜泉。 “家…… 家主…… 苏馨荟又被那小子救走了……” 一名下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废物!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姜胜泉怒吼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那名下人的脸上,下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不过,我早就料到他会救走苏馨荟。大家不必惊慌,都起来吧。” 姜胜泉突然神色一转,淡淡地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他们看着姜胜泉的表情,心中松了一口气。 姜厘从右侧的坐席上站起身来,问道:“家主,苏馨荟被救走了,这次我们还能像上次那样轻易地抓到她吗?” 姜胜泉捋了捋他那长如丝绸般的胡须,神色淡定地说道:“姜厘,你不必担心。苏馨荟已经中了我的三尸脑神散,那小子若是想救她,就必须回来找我。否则,一旦时辰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三尸脑神散!家主,您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姜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三尸脑神散乃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毒药,药中含有三种尸虫,一旦服食,尸虫便会在体内迅速繁殖,不断腐蚀身体的各个器官,甚至控制人的大脑。 如果三十天内找不到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就会破体而出,侵入大脑。到那时,服食者就会变得形如鬼魅,行为失控,脸部也会扭曲变形,见人就咬,直到将对方啃咬成一堆白骨。 姜胜泉冷冷一笑,说道:“没错,此毒一旦发作,我也不敢保证能治好她。不过,只有这样,我才能抓住那小子的把柄!哈哈哈。” “原来如此!家主高明啊!” 姜厘恍然大悟,连忙称赞道。 瞬间,姜家殿堂内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和赞扬声,众人纷纷对姜胜泉的计谋表示钦佩。 “家主高明!家主高明!” “那小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姜家的手掌心!” …… “报!二少主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高声喊道。 还没等姜胜泉起身迎接,姜昊程便大步走进了殿堂。他身着一身紫色的道袍,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姜胜泉连忙迎上去,问道:“孩儿,此番玄剑宗长老又派你回来了?” 姜昊程却没有理会姜胜泉,而是环顾四周,大声问道:“我大哥呢?他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见姜胜泉脸色阴沉,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问道:“父亲,大哥他怎么了?” 以往姜昊宇在世时,对姜昊程极为疼爱,每次姜昊程回来,他都会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但这次却截然不同,这让姜昊程心中充满了疑虑。 姜胜泉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大哥…… 他死了。” “死了?” 姜昊程顿时愣住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身体猛地一震。 “没错,死了!我们都可以作证。” 这时,一群护卫纷纷围了过来,齐声说道。 “谁这么大胆!竟敢杀我大哥?” 姜昊程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目光冰冷地扫向众人,突然伸手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名护卫的衣领,大声质问道:“说!是谁杀的?”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殿堂内回荡,那名护卫吓得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是…… 苏…… 苏馨荟。” “苏馨荟?” 姜昊程微微一怔,随即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双手紧紧握拳,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是谁,敢杀我大哥,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等着!” 姜胜泉神色淡定地说道:“孩儿,不必着急。不出一个月,那小子必定会回来找我们。你刚回来,先去休息吧,养精蓄锐,等待复仇的时机。” “嗯。” 姜昊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跟着下人离开了殿堂。 …… ------------ 第二十章 寻医救治苏馨荟 日落时分的城郊,太阳渐渐西沉,收起了它那最后一抹微弱的光芒,仿佛也惧怕这寒冷的天气。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子般刮在慕元瑞的脸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阿嚏!这鬼天气,真冷。” 慕元瑞对江东城的地形极为陌生,此刻他身处城郊,四周荒无人烟,心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他已经精疲力竭,体内的元气也所剩无几,如果此时能有一张床,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倒头就睡。 他抱着苏馨荟,脚步踉跄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苏馨荟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体温还在不断下降,这让慕元瑞心急如焚。 “到底该怎么办…… 小馨不能死!” 慕元瑞满脸焦急,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他不顾一切地将苏馨荟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慕元瑞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他想起了父亲、黎婉慧,原本他以为找到了黎婉慧就能找到母亲的线索,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姜家的仇恨,为什么如此狠毒的姜家能够掌控江东城?为什么! “慕大哥…… 我好冷……” 就在慕元瑞几乎陷入绝望之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低头一看,只见苏馨荟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微微颤抖着,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是不是…… 要死了……” “不,小馨,你不会死的!我这就带你去其他地方找大夫!” 慕元瑞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抱紧苏馨荟,再次飞奔起来。 “好…… 慕大哥……” 苏馨荟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慕元瑞此刻心急如焚,他已经顾不上姜家的威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大夫,救苏馨荟的命。 他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告示牌,上面写着 “桐志市” 三个大字。 “终于到了吗?” 慕元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加快了脚步,朝着桐志市的方向跑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已经花白,想必是常年奔波劳累所致。 那马车夫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慕元瑞和苏馨荟一番,开口说道:“年轻人,她看起来病得不轻啊,恐怕性命堪忧。 这样吧,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带你去见大夫,如何?” “好。” 慕元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要能救苏馨荟,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慕元瑞轻轻地抚摸着苏馨荟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心疼:“小馨,我们很快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苏馨荟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慕元瑞,眼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无法说话,只能用微弱的眼神告诉慕元瑞,她会努力坚持下去。 慕元瑞小心翼翼地将苏馨荟抱进马车,然后对马车夫说道:“师傅,我们走吧,越快越。!” …… 经过一个时辰的颠簸,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气也变得更加寒冷。 “吁!” 马车夫终于停下了马车,淡淡地说道:“已经到大夫的府邸了,把银子给我,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师傅。” 慕元瑞感激地说道。他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马车夫,然后抱起苏馨荟,下了马车。 慕元瑞望着眼前的府邸,只见这座府邸规模宏大,建筑古朴典雅。月光洒在府邸的墙壁上,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格外幽静。 他走上前去,敲响了门环。由于他单手抱着苏馨荟,身体有些不稳,差点摔倒,但他还是努力稳住了身形。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缝隙。随着门的打开,缝隙越来越大,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慕元瑞的眼前。 这男子身着一件绿色的花纹锦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材健壮,气质儒雅。他仔细地端详了慕元瑞和苏馨荟一番,神色沉稳地问道:“这位小哥,你这娘子怎么病成这样了?” 慕元瑞心急如焚地说道:“大哥,说来话长。您能先让我进去见见大夫吗?她快不行了。” “好吧,跟我来。” 男子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侧身让慕元瑞进了府邸。 慕元瑞跟着男子走进府邸,只见院内红墙环绕,绿柳依依,三座垂花门楼错落有致。 四面抄手游廊上,一些人好奇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些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轨的念头,但在慕元瑞的怒视下,他们赶忙低下了头。 ------------ 第二十一章 宋云池 游廊之上,两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并肩而行,口中谈论着什么,恰好看见慕元瑞抱着苏馨荟路过,便顺势瞥了一眼。 “赵兄,你瞧这女子怎会如此面色惨白?” “莫要多管闲事,咱们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被称作 “赵兄” 的男子侧过头,又看了一眼虚弱不堪的苏馨荟,嘴角微微下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潘弟,走吧。” “啧啧,看看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抱得这般美人归,真是让人眼馋啊。” “你可别乱说,再这般口无遮拦,小心我将你当作登徒子送交官府。” “…… 这姑娘身材倒是婀娜,只可惜这张脸太过苍白……” 随着他们的交谈,附近游廊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或好奇,或艳羡,或带着些许不轨的念头。 然而,慕元瑞仿若未觉,神色从容镇定,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怀中紧紧抱着苏馨荟,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干扰他此刻的专注。 当路过一棵垂下长长柳枝的乔木时,那身着锦袍的男子突然开口问道:“宋云池,不知这位小兄如何称呼?” 宋云池与慕元瑞身高相仿,他手持一把折扇,轻轻扇动,微风拂过脖颈,显得文质彬彬。慕元瑞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念头一闪,想起黎婉慧曾叫过自己 “小慕”,便不假思索地回道:“宋云池,小弟姓慕,其名元瑞。” “小慕,你觉得自尊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宋云池目光敏锐,他察觉到刚刚那般情形下,慕元瑞没有丝毫窘迫或解释的意图,心中好奇,便问出了这个看似突兀的问题。 慕元瑞微微一怔,反问道:“宋哥为何会有此问?” 宋云池笑了笑,说道:“小兄,刚刚那般多人看着你,你却无动于衷,难道就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吗?” 慕元瑞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自尊能当饭吃吗?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在他四岁那年,因自身实力弱小,时常遭受比他年长、高大的孩子欺负。 每当他想要维护自尊奋起反抗时,换来的却是被打得遍体鳞伤,手脚淤青脱皮,甚至连站立都成问题。那些惨痛的经历让他深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自尊有时一文不值。 “如果非要我选,我选亲人。” 慕元瑞的眼神坚定而沉稳,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宋云池不禁露出诧异之色,追问道:“此话怎讲?” 慕元瑞缓缓说道:“我只知道,在这世上,如果没有亲人,那活着便没了意义。 即便能独自潇洒快乐一时,又有何用?” 宋云池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历经沧桑后的淡然,心中又是一惊:“小子,你这经历可不简单啊。” 宋云池再次打量了一番慕元瑞的衣着打扮,眼中满是疑惑,问道:“你不是江东城的人吧?” 慕元瑞点头承认:“嗯,我从外城而来。” 宋云池微微一笑,说道:“也罢,走吧,我们先去找大夫治好你娘子的病。” 慕元瑞轻轻 “哦” 了一声,他心里清楚,自己带着苏馨荟一路奔波,举止亲密,旁人难免会误会他们的关系。 但此刻他满心焦急,只想尽快找到大夫救治苏馨荟,无暇顾及这些。 这大夫的府邸占地广阔,慕元瑞走着走着,心中越发焦急。许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对宋齐说道:“宋大哥,你直接告诉我大夫的住处吧,我自己过去,这样耽搁下去,我怕小馨的病情会加重。” 宋云池听他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瞧我这记性,差点误了大事。你径直往前走二里路,然后右转,再走八里路便到了。” 宋云池心中对慕元瑞的身份和实力充满了好奇,毕竟从外城来到此地,若无几分本事,又怎能安然无恙?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实力便是生存的根本。 “多谢。” 慕元瑞言罢,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摩擦的声响。 宋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速度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望着慕元瑞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眼中满是艳羡:“这般神出鬼没的身法,真是让人向往啊。” 说罢,他也加快了脚步,朝着大夫住处赶去。 …… 半盏茶的工夫,慕元瑞心中暗喜:“终于到了宋大哥所说的地方。” 大夫的住处颇为宽敞,四周的墙壁呈褐红色,给人一种古朴庄重之感。 大门两侧摆放着两盏精致的花灯,走近些,便能闻到一阵淡雅的花香,清幽宜人。然而,慕元瑞此刻心急如焚,无心欣赏这周围的景致。 他径直走过花灯,来到门前,抬手敲响了门扉,连敲三下:“大夫,请问在吗?” 等了片刻,门缝中缓缓露出一道光亮,接着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女子,长发及腰,容貌平平,身着一件兰花斑白的连衣裙,站在人群中恐怕很难引人注意。 “公子,稍等片刻。” 女子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慕元瑞一眼,然后转身朝着二楼喊道,“张大夫,有人找您!” 不一会儿,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让他上来吧。” 声音在冷风中飘荡,传入慕元瑞和女子的耳中。 苏馨荟依旧昏迷不醒,对外界的声音毫无反应。女子见状,对慕元瑞说道:“你可以上去了。” 慕元瑞微微低头,看了看苏馨荟,突然发现她的嘴唇泛着一丝惨白。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公子,你快上去吧,你娘子或许还有救。” 慕元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小馨还有救?” “是的,你快……”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呼道:“我没看错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毛腿?” 楼上,慕元瑞抱着苏馨荟走进了大夫的房间。 只见大夫背对着他,正忙碌地整理着一些药材。 慕元瑞没有在意,轻轻地将苏馨荟放在床边。 这时,他才感觉到双臂酸痛无比,毕竟一路上都紧紧抱着苏馨荟,未曾有片刻松懈。他用力甩了甩胳膊,关节处发出 “咔咔” 的声响。 慕元瑞再次看向苏馨荟,只见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毫无血色,空洞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这让慕元瑞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痛难忍。 “小馨……” 慕元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侧身向大夫问道:“大夫,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如此?” “嗯。” 张大夫轻轻应了一声,他缓缓转过身来。慕元瑞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只见他两耳尖尖,面容虽显苍老,但却透着一股优雅的气质。他的眼神温和慈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慕元瑞连忙双手抱拳,深深作揖,诚恳地说道:“小子林凡,恳请大夫救救小馨。” ------------ 第二十二章 身技 也敢烧? “这膝盖,向来只对父母弯曲,小哥,快快起身,本堂医可受不起!” 张大夫见慕元瑞下跪,急忙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他那一双圆而有神的眼睛,看向苏馨荟,神色平静地问道:“这是你娘子?” 慕元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张大夫,您可有办法救她?” 其实,他心中对 “娘子” 这一称呼并无太多在意,此刻满心焦急的他,只想着如何能让苏馨荟脱离危险。 “从面相上看,你娘子所中之毒颇为棘手。” 张大夫说着,便仔细地端详起苏馨荟的面容,随后轻轻将右手搭在她的脖颈处,片刻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我行医多年,如此诡异的病症,着实少见。这病,难医啊。” “什么?” 慕元瑞脸色微变,眼中满是焦急与诧异,连忙追问道:“张大夫,到底是什么病?还能治吗?” 张大夫的右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娘子体内有两种毒性极强的寒毒,此毒相互交织,救治的希望极为渺茫,最终恐怕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两种?” 慕元瑞闻言,不禁愣住了。 张大夫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笃定地说道:“没错,是两种。依我看,你娘子原本就身中寒毒,而后又被人下了一种极为猛烈的病毒,两者相克相冲,毒性大发。轻者修为尽失,重者性命不保。” 慕元瑞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馨荟,心中满是自责与痛苦。他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大夫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后说道:“寒毒乃她自身所带之邪,我尚可设法祛除。但那另外一种剧毒,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你若愿意冒险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慕元瑞听出了张大夫话中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夫,如果她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让我来试试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好!有勇气!” 张大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泛起一层金色光芒,体内的气息涌动,雄浑的力量自腹中涌起,顺着经脉传遍全身。刹那间,他的毛孔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晕笼罩。 他将右手轻轻贴在苏馨荟的额头,大喝一声:“散!” 这一声 “散”,蕴含着他深厚的功力,旨在将苏馨荟体内相互冲突的两种毒性暂时分开。张大夫心中清楚,这种双剧毒的情况极为罕见,他行医多年,也未曾遇到过几次,更不敢保证能够完全治愈。此次出手,也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慕元瑞争取一些时间。 张大夫缓缓收回右手,长舒一口气,说道:“我已将她体内的病毒暂时打散,但这也只能维持一周的时间。 你现在速速去集宝堂,买来菊麟花和芝草固基丹。不过,我这一番救治,可不能白忙活,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慕元瑞连忙点头,说道:“若能救她,莫说一个人情,就是十个、百个人情,我也愿意欠着。” 苏馨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他心中懊悔不已,想起前几日将她独自留下,才导致她被姜家抓走,遭受如此磨难。 如今,他满心只想着如何救她,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已抛诸脑后。 张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小哥,我已吩咐下人给你准备了房间,你且先住下,明日再出发吧。” 慕元瑞点头答应,抱着苏馨荟走出房门。刚走几步,便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张大夫,宋云池求见!”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宋云池缓缓走来,他看到慕元瑞,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你这飞毛腿速度如此之快,我这刚来,你们就结束了?” 张大夫一听,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如此无礼?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 宋云池微微一笑,连忙拱手说道:“张大夫,莫怪莫怪,是我失礼了。” 张大夫轻哼一声,不再计较。这时,他突然想起宋云池之前说的话,心中一动,看向慕元瑞问道:“小哥,你当真就是那飞毛腿?” 慕元瑞一脸茫然,问道:“飞毛腿是什么?” “哈哈……” 宋云池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展开折扇,轻轻扇动,说道:“飞毛腿,就是你修炼的那身技,你难道不知道?” 慕元瑞淡淡地说道:“抱歉,我不太清楚这些叫法,还望宋大哥莫怪。” 宋云池看着慕元瑞,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连自己修炼的武技外号都不知道,你这武技是刚学不久吧?小慕,快跟我说说,是谁教给你的?” 慕元瑞心中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如实说道:“是我偶然捡到的一本秘籍,练完之后就烧掉了。” “什么?” 宋云池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不信:“你把它烧了?你可知道这本秘籍有多珍贵?” 慕元瑞没有理会他,转身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带我去房间吧。” 他心中清楚,与宋云池这种人纠缠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对救苏馨荟毫无帮助,而且他也不想让别人过多地了解自己的事情。 “行了!既然烧都烧了,你再问也无济于事。” 张大夫也看出了慕元瑞的心思,便出言制止了宋云池。 宋云池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怨恨:“好,小子,这笔账我记下了!” ------------ 第二十三章 路途小心! 夜幕降临,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房间内,一张实木床榻上,慕元瑞和苏馨荟静静地躺在上面。 “慕大哥……” 苏馨荟在半梦半醒之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小脑袋往慕元瑞的怀里蹭了蹭,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慕元瑞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现在是亥时三刻,小馨,你再睡会儿吧。明天等哥哥回来,就能治好你身上的寒毒了,好不好?” “好。” 苏馨荟乖巧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入睡。 慕元瑞轻轻按下床边的灯光按钮,房间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洒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格外温馨。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直投入房间内,照亮了整个屋子。 慕元瑞缓缓醒来,他感觉胸口有一股轻柔的重量,低头一看,只见苏馨荟的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胸膛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这时,苏馨荟也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慕元瑞正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交汇,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片刻后,苏馨荟的脸颊泛起两朵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抿了抿嘴唇:“慕大哥,你额头上好像有个紫印。” 慕元瑞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额头,说道:“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吧,没事。小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 苏馨荟抬起头,看着慕元瑞,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突然,她像是鼓起了勇气,猛地凑近慕元瑞,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慕元瑞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苏馨荟,结结巴巴地说道:“小…… 小馨,你这是……” 苏馨荟红着脸,娇嗔地说道:“谢谢慕大哥的救命之恩,是小馨的一点回报。” 慕元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好…… 好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屋内的情景时,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对……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 慕元瑞见状,连忙叫住她:“等等!你进来有什么事吗?” 女子有些慌乱地说道:“公…… 公子,老爷吩咐,两刻钟后会在门口为您准备一匹马,让您…… 让您准备一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慕元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姑娘,跑得还挺快。” 苏馨荟却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慕元瑞笑着说道:“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去去就回。” “不行。” 苏馨荟紧紧地抱住慕元瑞的胳膊不让他走:“慕大哥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我要和你一起去。” 慕元瑞想起上次将苏馨荟独自留在屋内,结果她被姜家抓走的事情,心中一阵后怕。 他看着苏馨荟,问道:“小馨,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姜家抓走?” 苏馨荟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轻声说道:“慕大哥走后,突然有个蒙着脸的黑衣人出现,他说只要我交出一封信,就放了我。可是我不知道什么信,母亲也没有跟我提起过。然后,我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姜家的地牢里,那里又黑又冷,我好害怕……” 说着,她的眼眶中泛起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慕元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小馨,别怕。等大哥我找到那封信,一定不会让姜家再欺负你。”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这封信到底是什么?为何会让黑衣人和姜家如此重视?看来,这封信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或许与母亲的下落有关。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苏馨荟抬起头,看着慕元瑞问道。 慕元瑞眼神坚定地说道:“去你家,我一定要找到那封信。” 苏馨荟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府外,一匹白色的骏马静静地站在那里,马身油光发亮,肌肉健壮,一看就是一匹良驹。 张大夫站在一旁,看到慕元瑞和苏馨荟出来,微微皱眉:“小哥,不是让你娘子在府内好好休息吗?这是怎么回事?” 慕元瑞看了一眼苏馨荟,说道:“张大夫,小馨她执意要跟我一起去,就让她去吧。” 苏馨荟听到慕元瑞叫自己 “娘子”,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张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慕元瑞:“这是散凝丸,路上若是她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就给她服下。这药丸可以暂时抑制她体内的毒性,避免两种毒性相互冲突。” 慕元瑞接过药丸,感激地说道:“多谢张大夫,大恩不言谢,等我回来,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张大夫摆摆手:“去吧,一路小心。” 慕元瑞走到马儿身边,轻轻抚摸着马鬃,然后翻身上马,将苏馨荟拉到身后,坐在自己的怀里。他轻轻一抖缰绳,大喝一声:“驾!” 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张大夫,等我回来!” 慕元瑞回头看了一眼张大夫,高声喊道。 张大夫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身影,微微点头:“去吧,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 第二十四章 阁楼去 马背上,苏馨荟亲昵地依偎在慕元瑞挺拔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身,小嘴微微嘟起,轻声呢喃着什么。 慕元瑞只觉后背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腔内乱撞。 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让他瞬间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时紧紧握住缰绳,右脚轻轻踢了踢马肚子。 骏马感受到主人的指令,长嘶一声,撒开四蹄,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别看慕元瑞现在骑马的姿势娴熟流畅,实则是在瀚天城历经多次摔倒才练就的本领。 想当初,他在村里骑马时,没少闹笑话,村民们都戏称他为 “马摔头大王”。尽管那些嘲笑的话语并不中听,但慕元瑞从未放在心上。 他深知,无论是骑马还是修炼,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难免会经历失败和挫折。 只要心中有坚定的目标,并为之不懈努力,就一定能够成功。 在他看来,那些轻易放弃的人才是真正的失败者,而他,绝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 经过一个下午的疾驰,慕元瑞和苏馨荟终于抵达了苏家。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中飘洒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慕元瑞勒住缰绳,骏马缓缓停下脚步,乖巧地站在原地,轻轻晃动着脑袋,仿佛在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慕元瑞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洒脱。他转身看向马背上的苏馨荟,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小馨,我扶你下来。” “不要。” 苏馨荟娇嗔地拒绝了他的帮助。 只见她轻盈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直接扑进了慕元瑞的怀里。 慕元瑞猝不及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撞得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苏馨荟突然抬起头,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了一个热情的吻。 慕元瑞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馨荟,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唔…… 小馨……” 苏馨荟松开手,脸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对不起,慕大哥,人家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洁白的纱裙上沾染了一些尘土,但她却毫不在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别看苏馨荟外表柔弱文静,实际上她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性格活泼俏皮。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和精致绝美的容颜,哪怕只是轻轻一笑,也足以让人心神荡漾,为之倾倒。 慕元瑞无奈地笑了笑,也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发现自己的后背有些脏污,便当着苏馨荟的面脱下了外衣,露出了里面黑色衬衣包裹着的清瘦身躯。 由于长期的修炼和奔波,他的身体略显单薄,但却散发着一种坚韧不拔的气息。 苏馨荟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他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嗔怪,似乎在埋怨他还有衬衣遮挡。 慕元瑞牵着马,带着苏馨荟走进了苏家府邸。 然而,刚踏入府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只见府内一片血海,鲜血还未干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那刺鼻的腐臭气味,让人闻之欲呕,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一般。 “好臭!” 慕元瑞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试图驱散这股难闻的气味。 苏馨荟生性胆小,看到这血腥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紧紧地拽着慕元瑞的胳膊,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相比之下,慕元瑞则要镇定得多。他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和勇敢,越是面对危险和困境,就越能激发他内心的斗志。 两人在府内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曾经熟悉的苏家,如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弥漫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苏馨荟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她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走了许久,慕元瑞在一座殿堂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着苏馨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小馨,你知道小姨把信藏在哪里了吗?” 苏馨荟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她低下头,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找那封信呢?” 慕元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渴望:“这封信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小馨,你一定要帮帮我。” 这封信,慕元瑞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月,而在他心中,这封信的意义远不止于此。父亲的惨死,外公的离世,让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他来到江东城,本想找到这封信,投靠亲戚,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为亲人报仇雪恨。然而,一系列的变故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 如果不是他及时带着苏馨荟逃离,恐怕她也早已遭遇不测。 “不行!” 苏馨荟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慕元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她深知母亲的性格,对于藏东西这件事极为谨慎。母亲从未向她透露过信的下落,想必这封信一定事关重大。 在她心中,母亲的秘密就是她的底线,她不能轻易违背母亲的意愿。 慕元瑞被她的回答怔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失落,轻轻地抚摸着苏馨荟的头发,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小馨?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呢?” 苏馨荟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是母亲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表哥你,也不行。” 慕元瑞沉思片刻,突然灵机一动,他微微耸了耸肩,坦然地说道:“小馨,其实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封信是小姨替我保留的。小姨担心被坏人发现,所以才藏了起来。你相信我,好吗?” 苏馨荟听了他的话,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她仔细地端详着慕元瑞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但慕元瑞的眼神真挚而诚恳,让她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是吗?” 苏馨荟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虽然她不知道这封信的具体内容,但从慕元瑞急切的语气中,她能感觉到这封信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去阁楼找找看。” “真的吗?小馨,谢谢你!” 慕元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他紧紧地握住苏馨荟的手,感激地说道。 苏馨荟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地抽回手,说道:“不用谢,表哥,我们快走吧。” 说着,她带着慕元瑞朝着阁楼的方向走去。 苏家的府邸宽敞而复杂,想要找到阁楼并非易事。 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恐怕就算找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找到。毕竟,阁楼是苏家存放重要物品和秘密的地方,只有家主和嫡亲子孙才有资格进入。 在苏馨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一条走廊前。这条走廊昏暗而幽静,墙壁上的砖石显得十分陈旧,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走廊的右侧有几间房屋,但都不是他们要找的阁楼,而是一些用来储藏货物的仓库。 越往走廊深处走,光线就越暗。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慕元瑞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暗暗凝聚起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他们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扇紧闭的门。这扇门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它是用木材制成的,上面雕刻着一些精美的花纹。 慕元瑞走上前去,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门,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苏馨荟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中。 随着 “吱呀” 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条狭窄而昏暗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挂着一些蜘蛛网,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不愧是阁楼,怪不得这么难找。” 慕元瑞轻声感叹道。 苏馨荟点了点头,说道:“阁楼的位置之所以这么隐蔽,是因为里面藏着我们苏家的重要秘密。这些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我明白了。” 慕元瑞微微点头,心中对这封信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两人沿着通道缓缓前行,通道的高度很低,慕元瑞不得不微微弯腰才能通过。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段楼梯前。 “我们上去吧。” 苏馨荟说道。 慕元瑞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楼梯很窄,而且有些陡峭,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终于,他们来到了阁楼的门前。 苏馨荟再次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这把钥匙看起来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钥匙柄是红色的。她将钥匙插入锁孔中,轻轻转动,随着 “吱呀” 一声,阁楼的门缓缓打开。 顿时,一股尘土飞扬起来,呛得两人咳嗽不止。慕元瑞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尘土。待尘土渐渐散去,他才看清阁楼内的景象。 这是一个宽敞而雅致的房间,大约有六十平米左右。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对貔貅工艺品,它们张牙舞爪,血盆大口,狰狞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 绕过貔貅,慕元瑞看到房间里摆放着藤椅、矮桌、书架、盆栽、箱子和宽大的沙发等物品,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但上面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我们开始找吧。” 慕元瑞说道。 于是,两人开始在阁楼内仔细地搜寻起来。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翻箱倒柜,寻找着那封至关重要的信。然而,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慕元瑞有些失望地坐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发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特别的箱子。 这个箱子呈红褐色,木质漆面光滑如镜,箱头镶嵌着两个栩栩如生的龙头,火红的双眼仿佛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信就在这个箱子里?” 慕元瑞心中一动,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箱子。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箱子的那一刻,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箱子。随着 “咔” 的一声,箱子被打开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箱子**了出来。 “这是…… 三剑宗的令牌?!” 慕元瑞顿时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箱子里的东西,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疑惑的表情。 ------------ 第二十五章 三剑宗及十五日招修信函 “奇怪,为何会有两封信?” 在箱子中央,玄剑宗的令牌静静放置着,而让慕元瑞感到困惑不已的是,令牌两侧各摆放着一封信,仿佛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慕元瑞蹲下身子,率先拿起右边的那封信。 入手之处,他便感觉到这封信的纸张质地与众不同,十分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粗糙之感,而且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信封的封面上,赫然写着玄剑宗莫长老的署名,旁边还印着一道酒红色的宗印,显得格外庄重。 “三剑宗邀请函!” 慕元瑞看清信上的字后,不禁愣住了:“就这六个字?” 虽说只有短短六个字,但从字体上看,笔画修长,给人一种高大挺拔的感觉。 每个字都微微倾斜,笔锋刚劲有力,气势不凡,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洒脱韵味。 慕元瑞心中暗自揣测,能写出这般字迹的人,想必是在书法上浸淫多年的前辈,绝不是年轻一辈能够比拟的。 “只有一张?” 慕元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暗暗想着:这莫长老难道觉得小馨不配进入三剑宗吗? 他深知苏馨荟没有修炼玄功,这封信显然是给他的。而这张邀请函,让他陷入了沉思。 他琢磨着,如果让小馨前往玄剑宗修炼,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她不仅能够学会自保之术,还能提升自己的修为,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自己,他觉得只要能找到母亲,报了血海深仇,然后过上平凡的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不行,这绝对不能落入黑衣人手中!这或许是小馨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慕元瑞眼神坚定,暗暗发誓。 他心中猜测,这黑衣人敢擅闯苏家抢夺此物,说不定是想借此机会灭掉苏家,然后嫁祸于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突然,他感觉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到苏馨荟站在身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小馨,你来得正好。” 苏馨荟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你找到那封信了吗?” 慕元瑞点了点头,说道:“嗯,找到了。” “真的吗?太好了!”苏馨荟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三剑宗。”慕元瑞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 苏馨荟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三剑宗?表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三剑宗了?” 慕元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腰间取出邀请函,递给她:“这是三剑宗的邀请函,长老给你的,拿着吧,以后你会用得着的。” 苏馨荟连忙摆手,拒绝道:“我不要!这明明是给慕大哥的,我不能要。”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修为才灵体境第一重,根本不可能得到三剑宗长老的青睐。所以,当看到这封信时,她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对慕元瑞的举动感到有些疑惑。 慕元瑞看出了她的心思,故作沉稳地说道:“小馨,你现在没有灵力,也没有自保的能力。听大哥的话,去三剑宗修炼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可是……”苏馨荟低下头,犹豫了片刻,说道:“邀请函只有一张,我要是拿了,你怎么办?” 慕元瑞微微一笑,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于三剑宗呢?我可以自己去参加考核,争取进入三剑宗。” “真的吗?”苏馨荟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担忧,“表哥,你一定要小心。我听娘亲说过,三剑宗马上就要举行招修大比了,你正好可以去试试。” 一年一度的三剑宗招修大比,是众多修炼者梦寐以求的机会。在这场大比中,脱颖而出者将有机会成为宗门外门弟子。 而拥有长老邀请函的人,则可以免去考核,直接进入内门,接受长老的悉心教导。这对于任何一个修炼者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慕元瑞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那招修大比是什么时候?” 苏馨荟想了想,说道:“十五天之后。” “十五天?时间还算充裕。”慕元瑞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寒毒,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们再考虑去三剑宗的事情。” 苏馨荟乖巧地点点头:“好吧,我都听表哥的。” 慕元瑞转身拿起箱子里的最后一封信。 这封信与之前的邀请函不同,虽然纸张相同,但上面用黑墨书写的内容更多。慕元瑞心中一喜,仔细地端详起来。 信上写道: “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你已经有能力踏入修炼界了。 我虽身为长老,却未能在你成长的道路上给予太多的帮助,深感愧疚。但我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去寻找你的母亲。 我在河边偶然遇到你的母亲,并将她带回了宗门。她时常念叨着你的名字,可当我询问时,她却又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我十分困惑。 你虽天赋平平,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察觉到你丹田之中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只是你尚未发觉。 因此,我寄这封信给你,希望你能来三剑宗。尽管你可能会面临诸多困难,但只要有我的亲笔信,宗门之人便不会为难你。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莫长老” 看完信,慕元瑞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得知母亲还活着的消息,他心中既感到一丝欣慰,又充满了疑惑。父亲已经离世,他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母亲和苏馨荟。 他心中暗自思忖:母亲为何会在三剑宗?她为何不来找我?还有莫长老所说的丹田中的神秘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是如何知道我家的地址和小姨家的地址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困惑。看来,只有去三剑宗,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这时,苏馨荟也看到了信的内容,她惊讶地说道:“表哥,你母亲在三剑宗,那我们是不是都要去三剑宗?” 慕元瑞微微点头:“嗯,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伤。这寒毒颇为棘手,就算你拿着邀请函去了三剑宗,他们也未必能治好你。所以,我们还是先按照张大夫的嘱咐,等你伤好了再去玄剑宗。” 苏馨荟轻轻点头:“好吧,我听表哥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手掌大小的物体如闪电般射了过来,“嗖”的一声,钉在了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慕元瑞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飞刃?!” 他心中清楚,飞刃乃是刺客常用的凶器,被刺客盯上,绝非好事。而且,这飞刃是从背后偷袭而来,可见这刺客的身手不凡。 慕元瑞迅速转过身,只见一个全身包裹在墨黑色布料中的人站在不远处,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唯有那双冰冷孤傲的眼睛,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仿佛没有焦距,让人不寒而栗。 “哼,竟然没射中,看来我的修为还是不够啊!”黑衣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戏谑。 慕元瑞心中暗自警惕,从这黑衣人的身手和气息判断,他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恐怕已经达到了灵武境五重以上。在这片大陆上,灵武境的强者实力远超灵体境,一个灵武境强者甚至可以轻松击败多个灵体境高手。 “你是什么人?”慕元瑞强装镇定,大声问道。 ------------ 第二十六章 神秘黑衣人 阴骘针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不用管我是谁,乖乖把信交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慕元瑞心中一惊:“这黑衣人竟然是冲着信来的?” 他冷哼一声,说道:“想要信?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慕元瑞骨子里的倔强和不服输的性格让他不愿轻易妥协。 黑衣人不屑地笑了笑:“就凭你?简直是自不量力!”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四根银针,在慕元瑞眼前晃了晃:“小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阴骘针,上面淬了血光冰器的剧毒,若是被射中,你这辈子就废了!” 慕元瑞心中一紧,眼神紧紧地盯着黑衣人手中的银针,不敢有丝毫大意。 突然,黑衣人目光一寒,手中的阴骘针如闪电般射向慕元瑞。 慕元瑞侧身一闪,同时右手猛地将苏馨荟推到安全的地方。阴骘针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力一挥。 “铛!” 匕首与阴骘针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火花四溅,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慕元瑞后退了几步。他只觉得右脸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伸手一摸,一小块皮已经被火花烫掉了。 “可恶!这阴骘针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慕元瑞心中暗惊,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黑衣人看到慕元瑞竟然挡住了自己的攻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小子,不错啊!不过,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就让你尝尝我这最后三针的厉害!” 说着,他双手一抖,两根阴骘针如流星般射向慕元瑞,速度比之前更快,而且每一针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表哥,小心!”苏馨荟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尖叫起来。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慕元瑞的身前。 慕元瑞见状,大惊失色:“小馨,你不要命了!” 他连忙伸手抱住苏馨荟,想要将她拉开。但为时已晚,一根阴骘针射中了他的肩膀,另一根擦着苏馨荟的脸颊飞过。 “啊!” 慕元瑞发出一声惨叫,肩膀上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伤口迅速蔓延至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表哥!”苏馨荟吓得脸色苍白,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慕元瑞,声音颤抖地说道:“表哥,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慕元瑞强忍着疼痛,安慰道:“傻丫头,我没事……” 他心中清楚,这阴骘针的毒性极强,如果不及时解毒,后果不堪设想。但此刻,他更担心苏馨荟的安危。 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愚蠢至极!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慕元瑞怒视着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亲情!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 黑衣人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立刻杀了你!” 慕元瑞冷笑一声:“我说你是个可怜虫,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亲情!” 黑衣人被彻底激怒了,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冲向慕元瑞和苏馨荟。他伸手抓住慕元瑞的衣领,高高举起拳头,准备狠狠地砸下去。 苏馨荟见状,心急如焚。她拼命地抱住黑衣人的大腿,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黑衣人吃痛,猛地一踢腿,将苏馨荟踢飞了出去。但就在这一瞬间,慕元瑞抓住了机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右手紧紧握住黑衣人的大腿,猛地一捏。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黑衣人的右腿瞬间被慕元瑞捏断。 “啊!” 黑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慕元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竟然敢伤我!”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慕元瑞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冷冷地说道:“伤我可以,但谁要是敢动小馨一根手指头,我绝不放过他!” 说着,他转头对苏馨荟喊道:“小馨,你先躲到一边去!” 苏馨荟连忙点头,躲到了阁楼的角落里。 慕元瑞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剩余的灵力,汇聚到右手上。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然的神色,准备与黑衣人拼死一搏。 黑衣人看到慕元瑞的举动,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不知道慕元瑞还有多少实力没有发挥出来,而且自己的右腿已经被打断,行动不便,再战下去,恐怕对自己不利。 “哼!今日之仇,我记下了!”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准备逃离。 慕元瑞岂会轻易放过他?他运转羽步鬼影,身形一闪,迅速追了上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慕元瑞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向黑衣人。 黑衣人无奈之下,只得转身迎战。他用仅剩的左腿支撑着身体,挥出一拳迎向慕元瑞的脚。 “嘭!” 拳脚相交,发出一声闷响。慕元瑞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黑衣人也不好受,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他看着慕元瑞,眼中露出一丝忌惮:“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还有些实力,今日算是我大意了。” 慕元瑞挣扎着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 黑衣人冷哼一声:“小子,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不过,你最好小心点,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中。 慕元瑞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变得足够强大,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 第二十七章 去宝堂寻药材 慕元瑞心中恨意翻涌,恨不得立刻追上那黑衣人将其碎尸万段,可方才那拼尽全力的一脚,已然抽空了他浑身的力气。 此刻的他,只觉周身绵软无力,每一寸肌肉都好似在发出抗议,虚弱得仿若一只在狂风中即将断线的纸鸢,脑袋昏沉得厉害,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能有一张柔软的床铺,让他一头栽倒,陷入沉睡,忘却这满身的伤痛与疲惫。 但他深知,此地绝非久留之所。这阁楼内尘土弥漫,静谧中潜藏着无尽的危机,随时可能有新的危险降临。 那黑衣人虽负伤逃窜,但以其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姜家搬救兵,用不了多久,姜家的追杀者便会如恶狼般循迹而至。 当下,逃离此处才是重中之重。 慕元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首要之事便是拔除体内的阴骘针。 他紧咬牙关,双眸中透露出坚毅与决绝,猛地伸手探向脊背处的银针。 手指触碰到针尾的瞬间,一阵刺痛传来,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用力一拔。 冷汗瞬间从他的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极度的痛苦中,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将三根阴骘针逐一拔出。 随着最后一根针的离开,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表哥!” 苏馨荟惊呼一声,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奔至他的身旁。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眼眶微微泛红,双手紧紧环抱住慕元瑞的腰,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别再这样了!你看你都流血了!” 慕元瑞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嘴角不断涌出的血迹。 他的下巴依旧麻木无感,艰难地牵动嘴角,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安慰道:“无妨,馨荟,你表哥我还撑得住……” 话未说完,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一滩失去支撑的泥水,软绵绵地靠在了苏馨荟的肩头。 苏馨荟身形微微一僵,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慕元瑞滚烫的体温和沉重的身躯,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 “还说没事!表哥,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苏馨荟嘴上嗔怪着,心里却五味杂陈。 自母亲离世后,慕元瑞便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她心底对三剑宗充满了向往,渴望能在那修炼玄功,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她深知自己修为尚浅,在那些名门大派眼中,或许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手中的邀请函犹如一把双刃剑,既给了她一丝希望,又让她心生忐忑,不知能否借此踏入三剑宗的大门。 慕元瑞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苏馨荟搀扶着慕元瑞,小心翼翼地沿着阁楼下方的通道向外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屏气敛息,所幸并未遭遇任何危险,顺利地走出了苏家大门。 苏馨荟忍不住回首望向那熟悉的府邸,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稍不留意便会簌簌滚落。 “以后还能回来吗……” 苏馨荟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等你实力强大了,自是能回来。” 慕元瑞虽身体虚弱,但听力却丝毫未减。 他听出了苏馨荟话语中的伤感与迷茫,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深知这故土难离的情愫,毕竟这里承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成长的足迹。如今却要被迫离开,任谁心中都难免会有不舍与惆怅。 “嗯呐!我知道了!” 苏馨荟的声音如同春日里解冻的溪流,流淌着丝丝温暖,“我们现在是去集宝堂,还是回大夫那儿呢?” “集宝堂……” 慕元瑞的呼吸微弱得如同将灭的烛火。 “好。” 苏馨荟的这个 “好” 字,轻如蚊蚋,但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却清晰地传入慕元瑞的耳中,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他们藏匿起来的那匹马儿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响,欢快地嘶鸣一声,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亲昵地蹭了蹭两人的身子,而后半蹲下身子,灵动的眼睛望着他们,仿佛在催促他们赶紧上马。看到马儿安然无恙,两人心中皆涌起一阵欣喜,疲惫的脸上也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幸好黑衣人未曾对这匹马儿下手,否则在这偏僻之地,要想寻得一辆马车谈何容易。 两人上了马,这次慕元瑞坐在苏馨荟身后,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她的背上,双手虚软地环着她的腰肢。 一路上,道路崎岖坎坷,犹如蜿蜒曲折的蛇行小径,马儿虽通人性且脚力不凡,但在这陡峭的山路上行走,也难免有些颠簸。 慕元瑞本就虚弱,若不紧紧搂着苏馨荟,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摔落马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好在苏馨荟自小在江东城长大,对周边的道路颇为熟悉,加之海徐区和桐志区往来频繁,路径她早已烂熟于心。 凭借着记忆,她终于带着慕元瑞赶到了集宝堂附近。下马时,依旧是慕元瑞先下马,而后转身,双手稳稳地扶住苏馨荟的纤腰,待她双脚稳稳着地,才放心地松开手。 经过五个小时的休养,慕元瑞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许元气。 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被阴骘针穿刺的伤口竟然在缓慢愈合,虽然愈合的速度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但那钻心刺骨的疼痛确实在一点点减轻,好似春日里消融的冰雪。 阴骘针看似普通,实则锋利无比,犹如暗夜中的毒蛇獠牙。 此针以血为引,一旦侵入人体,便会如贪婪的吸血虫般不断吸食鲜血,直至将人吸食成一具干瘪的躯壳。 黑衣人原本以为中了此针的慕元瑞定会半身不遂,却不知慕元瑞自幼历经磨难,修炼之路更是一步一个脚印,根基扎实,岂是这阴骘针所能轻易摧毁的。 阴骘针乃锤炼师耗费心血打造的精锐凶器,而锤炼师在这世间本就凤毛麟角,比之那些身负 “飞毛腿” 绝技的人还要稀少罕见。常言道,得锤炼师者得天下,这话绝非虚言。 锤炼师凭借其精湛绝伦的技艺,在各方势力中都备受尊崇,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江湖豪客,都对其礼遇有加,其地位之高,不言而喻。 集宝堂虽地处偏僻,但因其所藏之物皆是珍稀难得的宝贝,关乎着众多修炼者的命脉前程,故而此地的治安堪称严密,犹如铜墙铁壁般坚固。 那青砖红窗的建筑,在岁月的洗礼下显得古朴而庄重,每一块砖石、每一扇门窗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过往,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慕元瑞和苏馨荟径直走到一个柜台前,慕元瑞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问道:“请问此处可有芝草固基丹和菊麟花?” ------------ 第二十八章 三剑宗谢菡梅 “有的,只是菊麟花...” 柜台后面的伙计见来了客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可紧接着又有些发愣。毕竟菊麟花乃上乘药材,价格不菲,他在这集宝堂兢兢业业干了五六年,还从未碰到有人来问津菊麟花呢。 慕元瑞剑眉一扬,锐利的目光瞬间洞悉了伙计眼中的犹疑,声音沉稳而有力地问道:“菊麟花有何不妥?” 菊麟花鲜有人问津,慕元瑞这一上来就打听,伙计心里自然犯起了嘀咕,不禁多了几分猜忌。 “客人,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这菊麟花堪称百年难遇的奇珍,目前店里就只存有一株,只是这价格嘛...”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旁的苏馨荟,嘴角扯起一抹略带轻视的浅笑,那眼神仿佛要将苏馨荟看穿似的。 苏馨荟也敏锐地察觉到有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娇躯微微一颤,顿感浑身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将左手轻轻搭在了慕元瑞的右臂上,这才稍稍缓解了那股异样的感觉。慕元瑞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微微侧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哥哥咱们继续买药吧。” 苏馨荟微微垂眸,轻声说道,那模样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柔弱中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气质,她的眼眸清澈明亮,犹如一汪清泉,肌肤白皙胜雪,泛着淡淡的光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哦哦,好吧。” 慕元瑞微微点头,而后转身,目光直视柜台伙计,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就给我来这些吧。” 苏馨荟这一声 “哥哥”,让伙计的双眼瞬间瞪大,好似被抽走了什么光彩一般,嘴角那抹浅笑也瞬间消失不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一共二千两银票,不知您打算如何支付?” 慕元瑞一听,不禁心头一震,脸色微变,心中暗道:“好家伙,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身上统共也就三百五十两银子,这二千两银票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伙计则是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淡淡说道:“嫌贵的话就请离开,莫要耽误我做生意。” 很显然,慕元瑞先是询问菊麟花,又对这高昂价格表示惊讶,这一系列举动让伙计不禁怀疑他是来故意捣乱的。在伙计看来,像慕元瑞这般普通的年轻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放走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拿着银票伸到了柜台上,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是二千两银票,快去拿给我们吧!” 银票一出现,慕元瑞和伙计皆是一愣,不过二人愣住的缘由却截然不同。 慕元瑞愣神是突然想起苏馨荟似乎出身富家,而伙计则是震惊于眼前这女子竟能如此轻易地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心中暗自揣测,这女子起码是四大家族子弟那等尊贵身份的人物。 伙计立马换了副嘴脸,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说道:“那请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芝草固基丹和菊麟花拿来。” 就在伙计转身离开后,集宝堂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女子生得柳眉杏眼,气质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一袭锦缎长裙随风飘动,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 “请问有菊麟花吗?给我来一株。” 女子还未走到柜台跟前,便急切地开口喊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 “来了来了。” 一名集宝堂管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女子,仿佛生怕错过了讨好的机会。 从这女子踏入集宝堂的那一刻起,管事就留意到了她。瞧她那精致的衣着和出众的气质,管事心里明白,这绝非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而且看她这陌生的模样,不像是江东城本地人,说不定是从外地来的大有来头的人物呢。 “你是要菊麟花对吧?我这就吩咐人去找!” 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对手下几个闲着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慕元瑞看着这女子,心中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索性决定先静观其变。 也正巧在这个时候,先前接待慕元瑞和苏馨荟的那个伙计回来了,手里捧着两个精致的木盒,里面分别装着一株菊麟花和一枚芝草固基丹。 那管事手脚倒是麻利,见状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赶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说道:“小子不错,快把菊麟花给我吧!” “不是,这些是那位公子和女子要的......” 伙计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管事这才把目光投向慕元瑞这边,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悦,说道:“原来是这位公子的啊!那还有菊麟花吗?快去给我再找一株来。” 拿木盒的伙计紧张得舌头都有些打结了,磕磕巴巴地回道:“没...... 没了。” 管事眉头一皱,转身面向慕元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您看我们这位客人着实着急,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把这菊麟花让给这位姑娘呢?” 一边是神色淡然、波澜不惊的慕元瑞,另一边是气质高雅、衣着华贵且满脸急切的女子。 可这管事啊,眼睛就跟长偏了似的,只瞧见女子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却全然无视了慕元瑞同样急迫的需求。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菊麟花该归谁才是。 慕元瑞伸手接过药材,面色沉稳,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强硬地说道:“难道我们就不急?” 慕元瑞表面上看着镇定自若,可心里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啊!他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用这菊麟花医治苏馨荟身上的伤,只有这样,才能赶在接下来的十五日内前往三剑宗报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容不得丝毫耽搁。 管事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女子则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急切,开口说道:“这位公子,麻烦您行个方便让一下吧,我真的是急需这株菊麟花啊。倘若您愿意割爱,我定会给您丰厚的补偿,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慕元瑞依旧不为所动,神色淡漠地回道:“真的不行,我们也急等着用,你还是去别处找找看吧。” 女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可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劝说道:“这株菊麟花,我在这周边的商铺已经寻了好些日子了,到今天都差不多有一周了...... 您就考虑一下吧,我买回去是要救人命的。至于补偿方面,我可以给您二千两银票呢。” “姐姐...... 唔......” 苏馨荟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元瑞用右手轻轻捂住了嘴唇,他目光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你先别说话,这事我来处理。” 管事见状,满脸好奇,忍不住问道:“公子,您娘子想说就让她说呗,您这咋还捂住她的嘴了呢?” 这时,慕元瑞才缓缓松开右手,只见苏馨荟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揪住了慕元瑞的手臂,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了。 苏馨荟轻哼一声,娇嗔道:“表哥,这位姐姐挺着急的,咱们就给她吧,你干嘛不让。” 慕元瑞没有理会苏馨荟的话,而是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从女子和管事身上一一扫过,眼神深邃而沉着,开口问道:“救什么人?” 女子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了慕元瑞一眼,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焦急,耐着性子说道:“因为我爷爷身受乱魂心的折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险些就没了性命,急需这菊麟花与我的小还丹融合在一起,方能治疗伤势。 公子您若将菊麟花让给我,那可就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而且您也能有所收获呀,何乐而不为呢?” 一时间,由于双方在集宝堂里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引得店内其他顾客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小伙子,你就让一让吧,毕竟是人家救命的药材呀。” “你这样拖下去,不是耽误人家救命的时辰嘛!更何况人家又不是让你白给,还有补偿呢。” “这小伙子也太不懂事了,明明让出药材就能救人一命,哎,真是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在场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指责慕元瑞霸占着药材不肯相让的行为。苏馨荟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有些动摇了,轻声说道:“表哥,馨荟没事的,你就先让给这位姐姐吧,我......” 苏馨荟的话还没说完,慕元瑞便竖起食指放在她唇边,眼神中透着一丝安抚,轻声说道:“嘘,你先别急,这事我自有办法解决。” 说罢,慕元瑞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冰冷地漠视着周围众人,而后直直地望向那女子,语气淡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说道:“你救人这事,我知道谁能救你,信不信由你,反正这菊麟花暂时不能给你。” 女子一愣,眼中满是惊讶,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慕元瑞不想再多费口舌,干脆利落地回道:“你若信我,就跟我来一趟,若不信,那便请自便吧。” 那集宝堂的管事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唐的笑话一般,满脸不屑地摇头嗤笑道:“小伙子,你可真会吹牛啊!” 在管事看来,这事儿在他这集宝堂都解决不了,这少年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跟他走一趟就能治好,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他心里想着,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能比他这集宝堂更好?别的不说,就他这集宝堂里有的稀罕药材,其他地方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竟然出乎他意料地回道:“行,我跟你走。” “我去......” 管事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元瑞等人朝着集宝堂门外走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女子还真信了这少年的话,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不得成了众人的笑柄嘛! 只是等他回过神来想阻拦时,慕元瑞等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他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众人也都傻眼了,他们正看得起劲呢,这嘴皮子都还没耍够,结果这三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一个个都还没回过味儿来呢。 ------------ 第二十九章 如何为灵石? 谢菡梅跟随慕元瑞及苏馨荟二人同行,得益于慕元瑞对大夫府邸路径的精准记忆,三人步伐稳健,未多时便顺利抵达府邸门前。 三人徐徐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张大夫居所的门前。还是那位熟悉的女子在门内负责迎接宾客,她瞧见慕元瑞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少女,不禁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轻声问道:“小公子,这位是?” “我……” 慕元瑞刚欲开口作答。 谢菡梅却抢先一步,身姿轻盈地闪至前方,神色急切地说道:“你好,我叫谢菡梅,请问大夫此刻在楼上吗?” 慕元瑞见她这般心急火燎的模样,心中暗自一惊,这女子的脾性竟如此急躁,犹如燃烧的烈火,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谢姑娘,莫急,大夫或许尚在忙碌之中,若姑娘不介意,不妨入内稍作歇息,等候片刻如何?” 女子微笑着说道,目光在谢菡梅身着的紫裙上轻轻一扫,继而落在她的面容上,瞬间被其美貌所吸引,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羡之色。 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料到这位姑娘竟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其装扮之精致,气质之高雅,远胜自己,那肌肤白皙胜雪,吹弹可破,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美玉,纯净而无暇,让人不禁心生怜惜,生怕稍有触碰,便会玷污了这份天赐的美好。 “如此也好,劳烦带路。” 谢菡梅微微点头,莲步轻移,随着女子的指引,袅袅婷婷地走上二楼,在沙发上优雅地落了座。 慕元瑞和苏馨荟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在沙发的另一端缓缓坐下,静静地等待着张大夫的到来。 ……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三人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右侧的走廊方向,只见一位身材高大且略显肥胖的老者稳步走来。 老者身躯笔直,宛如一棵苍松挺立,尽管此刻正一脸懒散地打着哈欠,但那独特的气质在这走廊之中却显得格外醒目,仿若一只误入凡尘的仙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沙发旁负责迎宾的女子见老者现身,赶忙轻盈地迎上前去,脚下的步伐轻盈而迅速,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 “咚咚” 声,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 女子恭敬地说道:“张大夫,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谢菡梅,谢姑娘,还有这位小公子以及他的女伴,此刻都在这儿候着您呢。” “嗯。” 张大夫微微点头示意,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且退下吧,我与他们尚有一些事情需要详谈。” 言罢,他便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一角无人落座的位置,缓缓坐下,而那女子也在此时,识趣地转身往楼下走去。 张大夫刚一落座,双眼便紧紧地锁定在谢菡梅身上,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探究的意味,反复打量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 他隐隐能感觉到,谢菡梅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独特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这气息是她有意隐藏,还是本身就不希望被他人察觉。 谢菡梅被张大夫这般肆无忌惮的审视,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但她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努力地稳住心神,不让自己的情绪轻易表露出来,只是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大夫显然察觉到了谢菡梅的戒备之心,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慕元瑞,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开口说道:“小哥,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慕元瑞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与张大夫对视,不慌不忙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条理清晰,语气沉稳,让人听起来心生信服。 张大夫听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原来如此啊!” 说罢,他便将目光转向谢菡梅,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轻声问道:“姑娘,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不妨与我细细说来。” 谢菡梅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焦急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而温和,说道:“张大夫,我此次前来,是想恳请您帮我一个大忙,事关我爷爷的病情,近来实在是让我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哦?” 张大夫一边应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娴熟而优雅地为四人的茶杯中逐一斟满茶水,随后轻轻地抿了抿嘴角,抬眸问道:“究竟是何事?” 谢菡梅犹豫了片刻,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说道:“我此次下山,是为了寻找能够治愈爷爷病症的药材。 爷爷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种名为乱魂心的怪病,之前我寻遍了许多医师,可他们皆对此病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下山四处寻药。” “只是在下山途中,偶然遇到一位老中医,他告诉我说,唯有菊麟花与小还丹相互融合,才能有一线生机救治爷爷的性命……” “乱魂心?!” 张大夫一听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惊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可知道这乱魂心是一种怎样凶险至极的病症吗?” 谢菡梅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问道:“还请大夫明示,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怪病?” 张大夫皱了皱眉头,也没心思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乱魂心乃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病症,一旦染上,轻者会让患者性情大变,行为举止与以往判若两人;重者则会使病症牵连全身,患者会如同遭受万鞭抽打一般,痛苦不堪,生不如死。最为关键的是,这乱魂心还会不断地撕扯着患者的魂魄,那种痛苦,就如同被五马分尸一般,惨不忍睹!” “你可知道菊麟花与小还丹若是贸然结合,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吗?那无疑是会要了你爷爷的性命啊!你究竟知不知道?” “怎么可能?” 谢菡梅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怀疑之色,显然对张大夫的话难以信服。 慕元瑞虽对这乱魂心的病症知之甚少,但从张大夫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和肯定的神情中,他心中暗自猜测,这病症或许与苏馨荟身上的伤势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恐怕都绝非寻常病症那般简单,皆是棘手难题。 “也罢!你若是不信我这当大夫的话,那便请回吧!” 张大夫见谢菡梅一脸怀疑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悦,便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谢菡梅被张大夫这话给震住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心中反复权衡,犹豫不决。 这下山途中遇到的医师和眼前这位张大夫,所言截然不同,这让她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的话才好,心中满是诧异和迷茫。 就在这时,慕元瑞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身旁苏馨荟的小手,目光坚定地看向谢菡梅,语气诚恳地说道:“虽说我不太清楚你爷爷的具体病情,但之前她也曾身受重伤,当时那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虚弱至极,生命垂危,幸得张大夫妙手回春,全力救治,这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是啊!姐姐,你不妨相信张大夫的话,说不定他真的能治好你爷爷呢。” 苏馨荟坐在沙发上,微微浅笑,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给人一种安心舒适的感觉。 “所言当真?” 谢菡梅微微低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希望。 继而,她抬起眼眸,望向张大夫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缓缓地从腰间的锦囊之中取出四块灵石,动作优雅而庄重地将其摆放在桌上,神色坚定地说道:“若阁下能救我祖父性命,这四块灵石便归您所有。其价值,足以兑换贵地凡间货币二千两银票。” 桌上摆放的四块灵石,颗颗晶莹剔透,纯净无暇,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且石质温润,白里透红,通透程度仿若山间清澈见底的灵泉,一眼便能望至深处,让人不禁心生喜爱之情。 倘若不知情者偶然拾得,或许只会将其视作能映照出人影的寻常透明石子,绝不会料到其蕴含的巨大价值,更不会对其多加留意,只会随意弃之,错过这等珍宝。 张大夫乍见灵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然,显然对这笔意外之财感到意外,那一瞬间,他的双目亮若星辰,但仅仅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平静,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位少女身份的深深疑惑与探究之色。 谈及灵石,其乃凡间与修士两界通用的交易媒介,可用于购置各类珍稀物品。灵石,乃是汇聚天地灵气孕育而成的奇石,其所蕴含的磅礴灵气,对于修士而言,无疑是修炼途中的绝佳滋补圣品,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修士所用之灵石,亦有下品、中品、上品等阶之分,其中,一颗下品灵石等价于一百银票,中品二百,上品五百。 灵石不仅在修炼界是提升修为的关键助力,于凡界亦能作为价值不菲的货币流通,故而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谢菡梅能随手拿出这般珍贵的灵石,显然绝非普通之人,其身份来历,必定大有文章,这让张大夫心中不禁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和警惕。 慕元瑞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虽对灵石之事充满好奇,但他深知,自己所处的世界,银票乃是日常交易的主要媒介,对于灵石这等神秘事物,他此前确实一无所知,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阁下莫非是修士?” 张大夫面露惊惶之色,双眼紧紧盯着谢菡梅,目光中满是戒备与探寻,片刻未曾移开,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谢菡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再隐瞒,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枚令牌,置于桌上,坦然道:“不错,吾乃玄清宗内门弟子。若您能解我祖父之危,日后必当重谢,绝不食言!” 那枚令牌一经亮出,慕元瑞便立刻认出。此牌通体鎏金,其上雕刻的纹路精致繁复,与之前在城门所见那少女所持令牌如出一辙,只是眼前谢菡梅的这枚令牌之上,并无 “内门” 二字,这细微的差别,让慕元瑞心中不禁微微一动,隐隐觉得此事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秘密,暗自猜测这两者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而这关联,又会对他们的未来产生何种影响? 念及此处,慕元瑞嘴角泛起一丝难以捉摸的轻笑,那笑容看似平淡无奇,却仿佛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让人难以洞悉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又让人捉摸不透 ------------ 第三十章 阴阳互融 所幸至极 “你所言之事,是否确凿无误?” 张大夫心中早有思量,只是尚未能全然确定,那最后的二字疑问,正是他意图进一步探清虚实的手段。 谢菡梅敏锐地察觉到张大夫眼中的疑虑,神色庄重而诚恳地说道:“若阁下能救我祖父性命,我必当以重谢回报,绝不食言,定不会让您白白辛劳。” 张大夫微微点头,默认其言,继而从容地拎起手中的杯壶,动作优雅地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香茗后,方才开口道:“此事我需与你一同前往宗门,然在此之前,我尚有若干事还待处置,不知姑娘可否稍作等候?” 至于张大夫为何愿意出手相助,一则是为了核实谢菡梅是否真为三剑宗内门弟子,不容有丝毫虚假。 二则是其一生都未涉足过门派之地,心下好奇,欲借此机会开阔眼界,增长自身阅历;其三,倘若这女子所言属实,那日后所得之利益暂且不论,单是对其子孙后代而言,便犹如开启了一扇通往辉煌前程的大门。 若能成功救治其祖父,或许自家后代也能借此机缘踏入宗门,此乃一举多得之良策,实乃双赢之选。 “可等!” 谢菡梅强压心中的焦急,应道。 “嗯!” 随即,张大夫与苏馨荟一同走进卧室,关门之际,苏馨荟回首一望,那一瞬间的眼神流转,令慕元瑞心尖微微一颤。 他下意识地露出一抹温和笑意,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似在安抚着苏馨荟的不安。 “你家娘子对阁下情深意笃,关怀备至。” 谢菡梅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之色,然其面上并未显露过多,只是在心底暗自感叹。 慕元瑞听闻此言,并未反驳,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容仿佛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他缓缓说道:“她生性纯善,有时行事果敢,却也带着几分莽撞,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也是。” 谢菡梅唇角轻扬,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微笑道:“听闻距三剑宗招修大比尚余十四日,不知阁下可有意前往三剑宗历练一番?” 此问一出,谢菡梅目光灼灼,心中实则有意试探慕元瑞的深浅虚实。 若他此前有所欺瞒,待入了三剑宗,自己便能寻得机会加以惩戒。 “多谢师姐美意,只是在下尚有要事在身,需先行处置。” 三剑宗固然重要,但于慕元瑞而言,苏馨荟之事却更为紧迫。 在他心中,苏馨荟的安危与困境远胜一切,宗门之事相较之下,便显得不那么急切了。 故而,他神色淡然,语气坚定地婉拒了邀请,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哦?” 谢菡梅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究竟何事,竟比三剑宗招修大比还重要?” 显然,在谢菡梅看来,三剑宗一年一度的招修时机难得,且招生期限仅有三日,倘若错失此次良机,那此前一年的修炼心血恐将付诸东流。 虽说三剑宗招收弟子的年龄限制为满十四岁便可应试,但慕元瑞如今已然十五,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之际,若此时不将宗门之事看重,日后之路只怕愈发艰难险阻,甚至可能陷入生死危局之中。 这般思量之际,谢菡梅的美眸悄然望向慕元瑞,此刻的她,心中竟莫名为其担忧起来,仿佛有丝丝缕缕的忧愁萦绕心间。 只见慕元瑞镇定自若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送至唇边轻啜一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若一位久居高位的贵公子。 而后,他神色冷淡地回应道:“一件关乎生死存亡、若不解决便死不瞑目的大事。” “如此,那师姐便祝阁下好运。” 谢菡梅微微点头,继而举起手中茶杯,轻轻与慕元瑞一碰,以示祝福。 “多谢!” 慕元瑞亦彬彬有礼地回敬。 最终,二人皆将杯中美茶一饮而尽,茶水入喉,仿若滚滚江河奔腾而下,涌入腹中,暖意四溢,浑身皆被一股热流所包裹,仿若被春日的和煦阳光所笼罩。 ...... 约摸半个时辰过后,苏馨荟方从大夫的房间缓缓走出。 由于卧室与沙发之间尚有一段距离,待她走近沙发数米之遥,慕元瑞方才有所察觉,赶忙将目光投去。 “表哥!” 慕元瑞正兀自出神,被这一声呼唤猛地拉回现实。 此刻,他心中原本的不安与忧虑,瞬间被喜悦所取代。 望着眼前少女那柔弱却又坚韧的身影,他的眸底深处涌起一抹深沉的情感,仿若幽深的湖水,平静之下暗藏波澜。 紧接着,苏馨荟莲步轻移,缓缓靠近慕元瑞,在其身旁的沙发上轻轻落座,那动作轻柔而优雅,仿若一只翩跹的蝴蝶。 “如何?身体可有好转?” 慕元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苏馨荟的发丝,那动作满是宠溺与关切,眼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的光芒,柔声问道。 苏馨荟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已然好多了,表哥,只是......” “只是何事?” 慕元瑞神色一紧,连忙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若被寒风吹过一般。 苏馨荟微微垂首,面露犹豫之色,嗫嚅道:“大夫说我体内有虫卵...... 方才大夫为我驱散之时,险些也被其所伤......” “竟有此事?” 慕元瑞闻言,顿时心头一震,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之色,仿若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迅速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口中问道:“那大夫呢?为何不见其出来?” 与此同时,谢菡梅亦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走廊深处,同样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震惊不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关切,仿若被拉紧的弓弦。 二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走廊尽头,只见一个高大肥胖的黑影缓缓浮现,其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若重锤砸地,在那若隐若现的灯光映照下,身影显得格外醒目,仿若夜空中的一轮黑月,散发着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然而,令慕元瑞感到诧异的是,张大夫的脚步似乎略显沉重,眼神敏锐的他,竟发现大夫的嘴角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仿佛透着几分沮丧与失落之意,仿若凋零的花朵,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难道未能将其治愈?”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一边留意着苏馨荟的神情,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夫缓缓走近的身影,心中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那涟漪一圈圈扩散,搅动着他的心绪。 虽说慕元瑞并非能洞察人心的智者,但多年的磨砺让他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有着敏锐的感知。此刻,从大夫那略显丧气的面容上,他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心中不禁充满了疑虑与担忧,仿若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待张大夫在沙发上坐定,慕元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大夫,看您面色不佳,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犹豫片刻后,张大夫终于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小哥,果不出我所料,确是被此等邪物所伤。你可知晓?” 老者神色平静地望向慕元瑞,眼中毫无波澜,仿若一潭深邃的古井,然其心底却悄然涌起一丝寒意,那寒意如暗流涌动,在二人之间悄然蔓延,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仿若被一层黑色的幕布所遮盖。 且不说慕元瑞心中满是困惑,就连苏馨荟亦是满脸狐疑地望着大夫,就连身为玄清宗内门弟子的谢菡梅,此刻也面露迷茫之色。三人的目光齐聚在大夫身上,眼中写满了惊诧与不解,仿若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在黑暗中寻找着答案。 “尔等无需这般看着我,我只是如实相告罢了。” 面对三人探寻的目光,张大夫坦然自若地迎上,目光平静地从二人身上扫过,而后落在慕元瑞身上,尽量保持镇定地说道:“小哥,你随我来一趟。” 苏馨荟和谢菡梅被大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满心的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毕竟,她们自小到大从未听闻过如此怪异的病症,苏馨荟更是满心迷茫,对这病症的由来一无所知,仿若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找不到任何头绪。 慕元瑞并未多想,当即起身,跟随大夫步入卧房。 一进房间,大夫便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亦不清楚你家娘子是如何染上这般古怪病症的,小哥莫要怪罪我直言不讳。 那寒毒我已为她祛除,只是她体内的虫卵已然破茧而出,此刻正在大肆吞噬养分,仿若一群饥饿的野狼,疯狂地撕咬着猎物。” “吞噬养分?” 慕元瑞的眼眸微微一动,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仿若一位深思熟虑的谋士,在谋划着应对之策。 “正是。倘若身体养分被其耗尽,便会转而侵蚀脏腑。倘若放任不管,待那三条尸虫完全破壳而出,便会肆虐地侵入大脑,届时人便会丧失心智,沦为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只会疯狂地啃食身边之人,实乃可怖至极的邪物!” “那她究竟是如何染上这等怪病的?” 慕元瑞强压心中的不安,追问道。 他心中隐隐怀疑,此事或许与姜家脱不了干系。 毕竟,在救出苏馨荟之前,她尚安然无恙,可如今却身染重疾,这期间的变故,不得不让他心生疑窦,仿若被一团疑云所笼罩。 然而,他尚无确凿证据,故而只能向大夫探寻真相,仿若在黑暗中摸索着一丝曙光。 张大夫微微闭目,片刻后睁开双眼,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难测。若无强大势力在背后撑腰,像我们这般寻常之人,是绝无可能获取这般阴毒之物的。” 言罢,张大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莫非小哥的娘子是被背后的强大势力蓄意加害?!” 张大夫微微点头,继而望向慕元瑞,微笑道:“小哥,你这一身的机缘造化当真令人惊叹!未曾想,你不仅身负飞幽凌霄步这等绝技,还是三剑宗的弟子!” 提及飞幽凌霄步,谢菡梅亦不禁微微侧目,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仿若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她凝视着慕元瑞的双眸,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眼眸,直抵其内心深处,仿若探寻一泓深邃而澄澈的湖水,试图找寻其中隐藏的秘密,仿若在寻找一颗失落的明珠。 “当真?” 她虽极力保持镇定,面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然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微微睁大的眼眸,却泄露了她内心的震惊,仿若被一阵微风吹开的窗户,露出了屋内的秘密。 慕元瑞微微眨动眼皮,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仿若一位高深莫测的隐者,对世间的惊奇早已司空见惯。 “你倒是藏着不少好宝贝,竟也不拿出来让大家瞧瞧,还学会了隐瞒。” 谢菡梅平日里高冷矜持,此刻却因慕元瑞的这一秘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冰雪初融,露出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慕元瑞身上定然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惊喜,绝非仅仅表面所见这般简单,仿若一座冰山,露出的只是一角,而水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未知。 “飞幽凌霄步是何物?” 一旁的苏馨荟也满脸好奇地问道,仿若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对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此乃一门令众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技,珍稀罕见至极。我着实未曾料到,竟会在他身上出现。” 谢菡梅耐心解释道,言语之间,对慕元瑞身上那神秘的气息愈发感到好奇与着迷,仿若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 然而,慕元瑞心中亦是充满了疑惑。 他原以为这秘籍中的武技虽珍贵,却也并非无人知晓,当初他不过是以一颗平常心偶然拾得秘籍,而后便带回家中悉心钻研琢磨,并未料到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仿若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慕元瑞自幼习武天赋平平,父母亦非习武之人,故而他在武道一途的起步艰难,仿若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的行者。 往昔,因武力低微,他时常遭受他人的欺凌与压迫,仿若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那时的他,身形瘦弱,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加之面容和善,在那些恃强凌弱之人眼中,便成了绝佳的欺负对象,仿若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但慕元瑞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个信念,唯有自身强大,方能在这世间立足,免受他人的欺辱。 在他看来,武功乃是踏入这方大陆的敲门砖,是他改变命运的希望所在,仿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只是,在这修士林立的世界里,武功相较于玄功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修士之间的争斗,大多依赖玄功,武功虽也会有所运用,但在高阶争斗中,往往只是作为辅助手段,极少作为主要的攻击方式,仿若一场盛大的宴会中,只是一道不起眼的配菜。 “我并不知晓,这武技究竟有何用途。” 苏馨荟的心中满是疑惑,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仿若迷失在错综复杂的迷宫之中。 确切而言,苏馨荟身为一介凡人,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修士之事知之甚少。 在她的认知里,凡人有凡人的生活轨迹,修士有修士的神秘世界,二者仿若两条平行的线,极少有交集。 对于凡人而言,修士界犹如一座神秘的城堡,充满了未知与神秘。 正因如此,各大门派为了稳固自身的势力根基,拓展宗门的影响力,会在每年特定的时段开启为期三日的招贤纳士之举。 届时,他们会派遣宗门内实力超群、声名远扬的精英弟子前往五城之地,广纳四方贤才,旨在为宗门寻觅那些天赋异禀、潜力无限的可塑之才。 从而为宗门的未来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新鲜活力,进一步夯实宗门的基础,使其在这强者林立的世界中屹立不倒,稳如泰山。 至于苏馨荟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一时间让谢菡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本想直言相告,这 “飞幽凌霄步” 乃是修士界众人皆知的高深武技,但见苏馨荟那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眼神中透着纯真与迷茫,犹如一只迷失在茫茫森林中的小鹿,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新奇,便心生怜惜,决定换一种更为通俗易懂、温和委婉的方式来解答她的疑惑,以免让她感到更加困惑和局促。 谢菡梅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说道:“丫头,莫要着急,这些事情待你日后踏入宗门,亲身经历了宗门的种种,自然便会知晓其中的奥秘与缘由。” 她心中深知,苏馨荟虽持有进入宗门的邀请函,但想要顺利地融入宗门,开启全新的修行生涯,绝非易事。 即便无需参与激烈的比试竞争,但仍需跨越一道至关重要的门槛,那便是获得宗门长老的亲自认可与邀约。 否则,这宗门的大门就如同巍峨高山上的一道坚固关卡,难以轻易踏入,只能望而却步。 “如此也好。” 苏馨荟轻声应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顺从与乖巧。 随后,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慕元瑞身旁,那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是风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静静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慕元瑞的手,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与关怀。 她微微仰头,看着慕元瑞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舍,轻声说道:“表哥,你独自一人在外闯荡,千万要小心谨慎。 小馨荟绝不允许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慕元瑞微微抬起头,目光与苏馨荟的眼神交汇,那一刻,他的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温柔的电流击中。 眼前的表妹,那一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明亮而清澈,从中流淌出的真挚情感,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而柔和,直直地照进他的心底深处,驱散了他内心深处的阴霾与孤寂,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慰藉。 除了黎慧小姨,慕元瑞已许久未曾感受过这般纯粹而真挚的关怀。 此刻,苏馨荟的眼神和话语,竟让他恍惚间看到了母亲的影子,那熟悉的温暖与慈爱,仿佛穿越时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能够让世间万物在其照耀下焕发生机与活力,变得繁花似锦,春意盎然,仿佛是春天的使者,带来了生机与希望。 “嗯,多谢。” 慕元瑞的喉咙微微发紧,声音略带沙哑地应道。 那简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他内心深处的感动与感激,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缓缓流淌而出的一股清泉,虽然朴实无华,却真挚而深沉。 就在此时,谢菡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瞬间点亮了她的思维。 她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大夫,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急切地问道:“大夫,我心中实在是充满了疑惑。 这位小哥所购的菊麟花与芝草固基丹,二者皆为正阳之物,按照常理来说,它们是绝不可能相融的,可如今却…… 不知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奥秘?是如何将它们融合在一起的呢?” 阳物与阴物相互交融,此乃天地间的自然常理,如同日月轮转、阴阳交替一般,不可或缺。所谓阴阳调和,方能成就万物之根本,孕育出世间的奇妙与神秘。 反之,若违背了这一自然法则,不仅会触犯炼丹师这一古老职业的森严条例,遭受被逐出家族、废除丹田这等严厉的惩罚,使其修行之路从此断绝,更会被视为触犯了天地间的至高法则,从而引来难以想象的大祸,仿佛是打开了地狱之门,释放出无尽的灾难与痛苦。 而菊麟花与芝草固基丹固然同属正阳之物,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按照炼丹界自古以来的传统规矩和经验之谈,正阳之物是严禁放入炼丹炉中进行熔炼的,否则,轻者炼丹炉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重者则会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剧烈爆炸,其威力足以摧毁周围的一切,后果不堪设想,仿佛是一颗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张大夫缓缓睁开嘴唇,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未知。 他缓缓说道:“本堂医自然知晓此中利害关系,无需姑娘过多提醒。我是用紫灵花与之相融,只是……” 说着说着,张大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苏馨荟,眼中既有一丝庆幸之色,又带着几分惊讶与疑惑,仿佛是看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奇迹在眼前发生。 “小哥,着实未曾料到,你家娘子竟是能与这等珍贵灵花相融之人,此乃上天赐予的莫大福分啊!” 苏馨荟被张大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一头雾水,满心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让她感到有些应接不暇。 她眨巴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迷茫,犹如一个对世界充满探索欲望的孩子,紧紧地盯着大夫,问道:“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灵花又是什么东西呢?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张大夫微微一笑,神色温和而亲切,仿佛是一位慈祥的长辈在面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的提问。他轻声说道:“丫头,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的缘由和奥秘颇为复杂,你现在无需过多了解。日后,随着你在修行之路上的不断前行,自然会慢慢明白这一切的。” “好吧!那大夫你刚刚有没有受伤啊?” 苏馨荟轻轻地摆弄着手指,那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她微微撅起嘴唇,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张大夫轻轻摆了摆手,神色安然自若,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平静地说道:“并无大碍,只需休养半月左右,便可恢复如初。” “嗯呐!” 苏馨荟乖巧地点点头,那模样如同一个听话的学生在回应老师的教导。 而在这座二楼的沙发旁,慕元瑞和谢菡梅都静静地聆听着张大夫的讲述,他们的耳朵并未被任何事物所干扰,清晰地捕捉到了每一个字。 听完之后,他们两人都不禁满脸震惊地望向苏馨荟,那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仿佛是看到了一件世间罕见的奇事。 苏馨荟则是一脸茫然,她甚至连紫灵花是什么都全然不知,更不用说对这一切感到惊讶了。 她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感到陌生而困惑,仿佛是一个误入陌生世界的旅人,找不到方向。 ------------ 第三十一章 阴性紫灵花 张大夫见状,便耐心地解释道:“紫灵花乃是这世间极为罕见的灵花,它生长于水下深处,那里环境清幽,灵气浓郁,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仙境。 其特性极为特殊,一旦有生人不小心触碰到它,便会瞬间释放出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这种剧毒极为厉害,哪怕是修为高深、实力强大之人,稍有不慎,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招中毒,仿佛是被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悄然袭击,防不胜防。” “你家娘子能接近紫灵花而毫发无损,想必是有着非凡的机缘与造化。这或许是上天的旨意,让她与这灵花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说到此处,大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仿佛是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透露出一丝隐忧和神秘。 因为这世间万物皆由灵气孕育而生,除了那些人工制造的物品外,几乎不存在毫无灵气之物。 这是天地间的自然法则,也是万物生存与繁衍的基础。 而紫灵花作为一种生长在水下的灵花,它有着一个独特的特点,那就是特别能吞噬周围的灵气,仿佛是一个永远吃不饱的饕餮。 在这灵气相对稀薄的凡间,是绝无可能出现紫灵花的踪迹的。 它通常生长在宗门内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那里宛如仙境一般,充满了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圣地。 “紫灵花?” 谢菡梅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她问道:“大夫,您莫非去过门派?或者与门派有着某种渊源?否则,您又怎会知晓这些关于紫灵花的事情呢?” 张大夫神色安然,白发垂于眼尾,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是其他门派之人送来的,你可信?” “有何不信?” 紫灵花这般珍稀之物,自然不可能落入凡人之手。 谢菡梅心思敏锐,并未过多犹豫,直接而果断地回道,仿佛是一位果断的将领在做出重要决策。 显然,大夫方才这一问,实则是有意试探,旨在确认谢菡梅是否真为三剑宗弟子,是否对门派之事了如指掌。 这一问就像是一把利剑,直刺问题的核心,试图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张大夫微微点头,神色满意地捋了捋胡须,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是一位绅士在整理自己的着装。他说道:“嗯!” 张大夫这一捋胡须的动作,落入慕元瑞眼中,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不禁想起,往昔父亲也有爱捋胡须的习惯,尤其是在与他交谈之时,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此刻,他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大夫在捋胡须时,大拇指会不自觉地滑向小食指尾根,这一细微的动作,竟与父亲如出一辙,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一瞬间,慕元瑞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他的思绪仿佛被一阵风吹回到了过去,那些与父亲相处的日子历历在目。 他甚至暗自揣测,这大夫是否与父亲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亦或是有着深厚渊源的故交。 这一想法就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深深地扎根,让他对大夫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 然而,时光匆匆,往事如烟,如今父亲早已不在人世,慕元瑞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叹息,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仿佛是将一件珍贵的宝物藏在了心底最深处,等待着有一天能够再次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你说你下山遇见一个老头告诉你这些?” 张大夫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菡梅,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怀疑,仿佛是一只守护领地的雄狮,对任何潜在的威胁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他似乎想说莫要轻信那老头的话,因为他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知道那老者很可能就是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主凶,其用心险恶,手段高明,让人防不胜防。 “是的,是有一个长者问的我,不过……” 说着,谢菡梅若有所思地回忆起下山的经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仿佛是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好像是被什么奇怪老头主动上来打招呼?或者还是我自己担心过度,以至于有些记忆模糊了?怎么我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好似被人偷偷盗走了一般?况且自己在宗门中也从没见过他啊,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爷爷得的是什么病呢? 便在谢菡梅绞尽脑汁地回忆和思考时,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 她意识到这长者很可能就是主凶,他故意接近自己,借自己之手来谋害爷爷,这种行为实在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而且通过一系列的问题和细节,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人修为极高,窃取信息和操控人心的手段极为高深,仿佛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恰在此时,张大夫见许久未答的谢菡梅,轻声问道:“怎么了?小哥。” 谢菡梅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轻轻地抬起手,将垂在脸颊旁的头发撩起,那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是微风拂过柳枝。 而后,她将头发安然地垂于耳后,神色淡淡地说道:“没事,大夫。” 张大夫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好的,那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宗门吧,尽快治好你爷爷的伤病,以免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嗯!” 谢菡梅应了一声,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位即将踏上征程的战士,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沙发旁,张大夫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开始简单地收拾行李,动作熟练而利落,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旅行者,为即将开始的旅程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 ------------ 第三十二章 离去 门派会面 只是那丹炉却难以挪动分毫,别看其仅有成年人般大小,然而其重量实则颇为惊人,不可轻视。即便能够将其带走,身负如此重物,行动起来恐怕极为不便,诸多麻烦亦会接踵而至。 张大夫能够成功治愈苏馨荟的寒毒之躯,一方面仰仗他精湛娴熟的医术手法,另一方面则是苏馨荟自身那股坚韧不拔、至死方休的强大意志在发挥关键作用。 其意志力之顽强,远超常人想象,犹如钢铁般坚毅,令人钦佩不已。 紫灵花似乎对苏馨荟颇为青睐,许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毕竟,若换作他人,想要得到这等阴物的垂青,实属不易,甚至近乎不可能之事。 凡间素有一句古老传言,所谓阳物乃阳间之物,阴物为阴间之物,故而若想得到阴物的钟爱与庇护,想必需是那阴间之人。 至于这阴间之人的含义,想必诸位心中已然明了。 大夫的丹炉内部镶嵌着金属,其内饰恰似大自然中的水晶晶洞,光彩夺目,晶莹剔透,从中窥探,仿若呈现出一方微缩的天地。 提及这微缩的天地,乃是因为丹炉生来便已定型,难以改变其大小。 众人皆知,想要将其变大,无疑是天方夜谭,无人能够做到。 正因如此,这丹炉内部的熔炼过程,便有了 “天上一天,地上十年” 的奇妙说法。出自炼丹师之手的丹炉炼药,往往能够取得事半功倍之效,进展颇为迅速。 然而,丹炉亦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依次为次等、下等、中等、高等丹炉。 在这凡间之中,最高等级的丹炉也不过下等而已,至于中等丹炉,更是极为罕见,难以寻觅。 这其中的缘由不难理解,等级越低的丹炉,其熔炼所需的时间自然越长,与高等丹炉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此乃循序渐进之理。 不多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四人便已行至府外。 他们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而那匹马正是之前借给慕元瑞的白马。 白马身上驮着一顶沉甸甸的车舆,其大小适中,恰好能够容纳三人。 慕元瑞见状,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好一匹骏马!” 恰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等等!” 三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谢菡梅柳眉微蹙,嘴角微微下垂,隐隐浮现出淡淡的法令纹,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换匹马。” 张大夫面露疑惑之色,不禁问道:“怎么?难道我这匹马无法抵达门派?” 谢菡梅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但仅仅片刻之后,便恢复了镇定,直言不讳地对张大夫说道:“凡间的马儿是无法进入修士界的,我们坐我的马去吧。” 一听谢菡梅提及她的马,三人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马匹的踪影,心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张大夫率先开口问道:“马在哪里?” 谢菡梅神色从容淡定,只见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形成一个倒 V 字型,轻轻插入双唇之间,随即舌头轻轻一卷,发出一道宛如黄莺啼鸣般悦耳动听的声线,那声音清脆悠扬,在空中久久回荡,响彻四周。 凭借着这道独特的声线,谢菡梅凝心静气,两指并拢,仿若有什么神秘之物从中飞出。待其落地之后,周围瞬间弥漫起一层朦胧的浓雾,那浓雾弥漫开来,仿若一层厚重的纱幕,让人眼前一片模糊,眼花缭乱。 就在三人目不转睛、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浓雾时,迷雾渐渐消散。 只见一双乳白色的马蹄率先映入眼帘,随着浓雾彻底散去,一匹浑身散发着鲜艳红色光芒的骏马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仔细端详,这红色并非颜料涂抹而成,而是宛如鲜血般明艳夺目,鲜艳欲滴,透着一股神秘而高贵的气息。 “这匹凡间马,就留在你府内吧!我们坐我这匹前往修士界。” 语罢,谢菡梅稳步走近马儿身旁,神色冷漠地看向站在原地的张大夫和苏馨荟,语气略显急切地说道:“还等什么?” 听到谢菡梅的这番话,三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毕竟,他们身为凡人,从未见过这等来自修士界的骏马,心中满是震撼与新奇。 然而,谢菡梅只是将修士界的马儿召唤了出来,却并未见到车舆的踪影。 没有车舆,众人又该如何乘坐呢? 慕元瑞瞬间洞察了眼前的局势,毫不犹豫地说道:“等我片刻!” 说罢,他快步走向白马,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马毛,眼神中透着一丝安抚之意,轻声细语地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带你一同前行。” 令人惊奇的是,慕元瑞这番话刚一出口,当他转身朝着车舆走去之时,白马竟微微发出一声低鸣,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领会了他的意图。 紧接着,慕元瑞手脚麻利地解开绳子,双手轻轻一拉,不过短短五分钟的时间,他便轻而易举地将白马身上的车舆全部搬到了血红色骏马的旁边。 白马顿时如释重负,身上的压力减轻了许多,显得轻松了不少。 对于慕元瑞而言,这般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轻松自如。 再者,车舆本就不大,毫不夸张地说,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了常人可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其动作之娴熟,效率之高,令人赞叹不已。 张大夫和苏馨荟目睹这一幕,也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心中对慕元瑞的能力又多了几分钦佩。唯独谢菡梅依旧神色冷漠,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行了,我们赶紧赶路吧,若是天黑了,恐怕就难以回去了。” 谢菡梅并未觉得这有何值得大惊小怪之处,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朝着车舆走去。 张大夫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不紧不慢地走向车舆,他的步伐沉稳而缓慢,仿佛还在细细回味刚刚那令人吃惊的一幕,试图在这缓步前行的过程中将心中的惊讶慢慢消化。 而苏馨荟却似乎仍对慕元瑞有所牵挂,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舍与担忧。 她转过身,神色认真地看着慕元瑞,轻声说道:“哥哥…… 你一定要来啊!” 慕元瑞微微点头,神色坚定地承诺道:“嗯。” 语气简短而有力,没有多余的话语,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说实话,这般毫无修饰且略显冷漠的回应,若是从他人嘴里说出,无论是爱人还是亲友,十有八九都会觉得此人态度敷衍,诚意不足。 但就在此时,谢菡梅转过头,目光落在苏馨荟身上,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轻声问道:“丫头,你是不相信我师弟?” 显然,谢菡梅这番话已然默认了慕元瑞成为玄清宗弟子之事,只是此前未曾提及罢了。 苏馨荟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胆怯,轻声回答道:“没有!” “那还不赶紧上来?” 谢菡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苏馨荟闻之,轻声应了两个字:“等等。” 苏馨荟确实有些敏感,对于慕元瑞这般淡淡的回应,她心中颇为不满,甚至有些生气。 只见她的美眸中瞬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怒色,原本皎洁善良的面容此刻也微微泛起红晕,小嘴微微撅起,娇嗔道:“哼!你就不能说得诚恳一些吗?非要赶我走是不是!” 慕元瑞:“……” 一时间,慕元瑞也有些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达似乎确实有些敷衍。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少女那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而温和。 他柔声说道:“…… 好好,你表哥我对天发誓,若不来,便是小狗。” 说罢,他伸出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抚上苏馨荟的额头,动作轻柔而宠溺。 “哼!” 苏馨荟一把拍开慕元瑞的手,虽然嘴上还在佯装生气,但美眸中的怒色却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直到那双明亮而动人的眼眸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终于忍不住扑进慕元瑞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打湿了慕元瑞的衣襟。 人在哭泣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内啡肽,这种物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自身的痛苦,就仿若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大脑轻轻地拍着人的背,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慕元瑞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苏馨荟为何突然哭了起来。 他慌乱地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苏馨荟的后背,声音略带慌张地说道:“我来便是了,表妹莫要再哭了。” 三剑宗的招修大比,无疑是一场高手云集的盛会,各方英才齐聚一堂,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前来参加比试的人数众多,令人咋舌。 苏馨荟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害怕慕元瑞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失利,无法通过考核。 苏馨荟双手擦了擦眼泪,似乎得到了些许安慰,结结巴巴地说道:“嗯…… 那…… 你一定要来……” 说罢,她强行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转身快步朝着车舆跑去,脚步略显急促,仿佛生怕自己再慢一步,就会改变主意。 在外人看来,苏馨荟这般举动或许会显得有些急躁,甚至会让人觉得她有些蛮横无理。 但在慕元瑞眼中,却只觉得她此刻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待苏馨荟进入车舆后,谢菡梅立刻对着血红色的骏马发出一道无声的指令。 只见她眼神专注地盯着马儿的屁股,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 神奇的是,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立刻扬起四蹄,朝着府外的道路飞奔而去,速度之快,仿若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天际。 慕元瑞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心中不禁涌起几分讶异。 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血红色的骏马,只见那匹马奔跑起来快如疾风,脚下仿若生风,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它的脚下多长了几双腿的错觉。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慕元瑞才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傻妹妹,有谢师姐的照顾,想必你跟着我也会安全许多。” 言罢,他微微低下头,神色略显凝重地朝着张大夫留下的白马走去。 他双手轻轻一按马背,借力一跃,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然后,他轻轻地拍了拍马背,神色平静地说道:“马儿,我们走吧。” 白马似乎听懂了他的命令,当即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音高亢而激昂,划破长空。 随后,它四蹄腾空,朝着府邸外围疾驰而去。 令人称奇的是,慕元瑞并未拉紧马缰,仅仅凭借着一声轻唤,马儿便自行奔腾起来,足以见得这匹马与寻常马匹的不同之处,它似乎与慕元瑞有着某种特殊的默契。 马背上的慕元瑞,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神深邃而冷峻,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脸上看似毫无表情,实则内心早已被仇恨所填满,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浓烈。 “姜家,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坐上城主之位,但此次的仇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咱们走着瞧!” 他的话语一字一顿,仿若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这炽热的烈阳之下,显得格外清晰而坚定。 尽管他的表情沉稳而冷静,但从他那深邃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中,却能隐隐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如暴怒的狼猿般的愤怒情绪,仿若这股愤怒能够瞬间穿透大地,让大地也为之颤抖。 ------------ 第三十三章 李赫,熟悉之人 马背上,慕元瑞暗自思忖:“今日乃是农历六月初二,距离宗门招修之期仅余十四日,时间紧迫,看来需加快行程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坚定,仿佛时间的紧迫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催促着他不断前行。 慕元瑞口中的六月初二,正值盛夏时节,骄阳似火,酷热难耐,那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高温的蒸笼之中。 他所驾驭的骏马在这炎炎烈日下奔驰许久,早已汗流浃背,身上的鬃毛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马背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热气腾腾。 行至一片湖泊之畔,那湖水原本应是清澈见底,宛如一面巨大的翡翠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美不胜收。 然而,此刻呈现在慕元瑞眼前的,却是一片略显浑浊的绿水,湖面上漂浮着许多看似小石子般的青苔,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人类丢弃的纸片、塑料等杂物,显得杂乱无章,令人心生不悦。 慕元瑞本想着自己与马儿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又渴又累,这一方湖水正好可以让他们稍作休憩,解解渴乏。 但眼前这脏乱的景象,顿时让他大失所望,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无奈之下,慕元瑞只好放弃在此停留的念头,继续赶路。 他身形矫健地从被汗水湿透的马背上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中缰绳轻轻一抖,驱使着马儿继续前行。 由于天气炎热异常,加之他们刚刚跑完十几里的路程,且途中不时地停歇,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早已被汗水湿透。 慕元瑞虽骑在马背上,但那急促的热风扑面而来,肆意地吹散他的发丝,吹开他的毛孔,热气如汹涌的潮水般灌入他的体内。 每当他们停下脚步,体内积聚的热气尚未完全散去,便又有一阵燥热之感席卷而来,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酷热难耐。 慕元瑞和马儿就这样在烈日的炙烤下,并肩前行,一路还算顺遂,仅仅耗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抵达了朗郡区域。 此刻,慕元瑞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潜入姜家,探寻解药的下落。他深知,自己所修炼的飞幽凌霄步虽精妙绝伦,但却是一门极为消耗自身元气的武技。在这关键的时刻,若贸然施展,一旦元气不足,此次潜入姜家的行动必将前功尽弃。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必须保留实力,谨慎行事。 在这朗郡的街道上,慕元瑞和他的马儿缓缓前行,宛如一对迷失方向的孤独行者,在这繁华热闹的街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周围的行人匆匆忙忙,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将目光投向他们,仿佛他们只是这世间微不足道的尘埃,随时可能被一阵微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到了炎炎正午时分。 “嘶……” 慕元瑞轻轻地发出一声如同黄雀啼鸣般的轻响,那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对这酷热天气的厌倦与无奈。 六月的天空,骄阳高悬,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段,这炽热的阳光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融化。 慕元瑞身材略显瘦弱,相较于那些身材魁梧之人,他似乎对这酷热的感受稍弱一些。然而,长时间的暴晒,依旧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若是换作肥胖之人,在这烈日的暴晒下,恐怕早已被晒得汗流浃背,皮肤黝黑,如同一块烧焦的木炭。 即便慕元瑞身形较为单薄,但这强烈的阳光依旧如同一把把利剑,无情地刺向他,似乎要将他体内剩余不多的脂肪也一并燃烧殆尽。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马背上,瞬间便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 “…… 终于到了。” 慕元瑞的心中微微涌起一丝喜悦之情,那是历经艰辛后即将达成目标的期待与欣慰。 经过一两个时辰的跋涉,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道雄伟壮观、屹立不倒的巨石。 这些巨石高大巍峨,仿佛是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巨人,默默地凝视着远方。 巨石的上方,镌刻着醒目的 “姜家” 二字,那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与庄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姜家的势力与地位。 呈现在慕元瑞眼前的,是一条宽厚雄伟的三丈玉素墙,那墙壁洁白无瑕,毫无瑕疵,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将姜家的府邸紧紧环绕其中,将其与外界隔离开来。 城墙之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拉车的、走路的,人们各自忙碌着,为了生活奔波劳碌,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车内两位年长的男子正在交谈着。 “二十银两!这位客官。” “好说,等我下去再给你。” “好的。” 就在这时,马背上的慕元瑞突然眼神一凝,定睛望向前方不远处。 只见一位身着蓝色上衣的男子正从怀中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马夫。 从那男子的眼眸中,慕元瑞捕捉到了一丝淡然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熟悉的气息。 仅仅是一个侧脸,那男子尖尖的下巴,便让慕元瑞瞬间觉得似曾相识。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那便是之前与烤火一行人在一起的李赫。 这两人的面容竟如此相像,让慕元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疑惑顿生。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李赫为何会认识自己? 他绞尽脑汁,却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仿佛这是一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模糊不清,难以捉摸。 思索片刻后,慕元瑞驱使着马儿缓缓朝着李赫的方向走去。 而李赫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正朝他走来,他转过身,目光正好与慕元瑞相遇。 一瞬间,李赫的眉头微微皱起,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表情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仿佛在努力回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当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寸时,慕元瑞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礼貌而谦逊地问道:“大哥,我们此前可是相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好奇,迫切地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团,弄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当时,慕元瑞的脑海中始终被母亲的身影所占据,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与幻想之中,以至于在之前的相遇中,他并未过多留意身边的人。 如今再次见到李赫,这熟悉的面容却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李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说道:“饭倒是没白吃,许久不见,你这小子变得如此乐不思蜀了?” “嗯……” 慕元瑞微微点头,脸上并未浮现出笑容,只是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 说来也是,李赫与慕元瑞上次相见时,慕元瑞年仅四岁,那时的瀚天城还未遭受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人们生活幸福安宁,一片祥和。 在那个没有战争纷扰、充满欢声笑语的年代,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有难同当,有福共享,那些美好的回忆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温暖港湾。 然而,对于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而言,那段记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消失殆尽。 如今的慕元瑞,站在李赫面前,却对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感到无比陌生,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纱幕,难以看清彼此的面容。 李赫看着慕元瑞,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问道:“小子,你还记得当年的肉天铺吗?” 虽说两人仅有一面之缘,但那曾经的相遇却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短暂而璀璨,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痕迹。 此刻,面对慕元瑞这一脸的陌生与疑惑,李赫心中也有些无奈,但他并不想直接道出其中的缘由,似乎在等待着慕元瑞自己去回忆,去发现。 “肉天铺?” 慕元瑞轻声复述着这三个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之色。他微微抬起头,眼睛向上瞥去,仿佛在努力从记忆的深处搜寻着与这三个字相关的片段。突然,一道亮光在他的眼中闪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叔叔……?” 慕元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上下打量着李赫,心中暗自揣测着。忽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不禁在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叔叔?” 但随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叔叔,你认识我娘吗?” 在慕元瑞年幼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个叫肉天铺的地方。 那家铺子的摊主与他的娘亲有着一些交集,如今听到李赫提及这个名字,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拼凑在一起,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李赫神色凝重地看着慕元瑞,沉声道:“何止认识?我们很熟!” 面对慕元瑞这一连串的问题,李赫心中的疑问也渐渐消散,他似乎从慕元瑞的眼神中看到了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的影子。 慕元瑞淡淡地回了一句:“挺好,那我娘亲在你这儿,近来可好?” 因为李赫的这番话,让慕元瑞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暗自揣测,或许娘亲在逃亡之时,会找到李赫寻求庇护。 毕竟,他们曾经相识,而且看起来关系匪浅。 因此,他才会忍不住问出这样的问题,心中满是对母亲的牵挂与思念。 然而,李赫听到慕元瑞的问题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他反问道:“什么意思?你娘亲不应该与你生活在一起吗?” 慕元瑞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说道:“至今我已然十五岁,却已有十年未曾见到娘亲了。” “什么?” 李赫的眉头猛地挑起,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皱纹,他满脸惊讶地问道:“难不成家里出事了?” 慕元瑞神色镇定,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并非如此,家里一切安好,叔叔不必担心。” 其实,慕元瑞心中清楚,此时身处姜家附近,周围环境复杂,人心难测。他并不知晓李赫的真实身份,也不确定他是敌是友。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将家中的事情告知对方,无疑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因此,他选择了隐瞒真相,谨慎应对。 李赫并不知晓瀚天城被姜家屠杀一事。 当年,在姜家的人马尚未抵达瀚天城时,他便已驾马离开了那里,前往了其他地方,从而躲过了那场灾难。 而慕元瑞的母亲,是在瀚天城云里镇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与李赫相识的。 两人相识已有一年之久,李赫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屠夫,专门宰杀猪、鸭、鸡等家禽家畜。 当时,慕元瑞的母亲去买肉时,偶然间发现李赫摊位上的肉质色泽异常鲜艳,与其他铺子的肉截然不同。 经过一番询问,她得知李赫的父母也是屠夫,他自幼便接触这一行当,对宰杀和处理肉类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独特的技巧。 他所售卖的肉类,无论是从品质还是口感上,都堪称上乘,在整个夜子国都小有名气。 不仅如此,李赫还善于揣摩消费者的心理,他所定的价格合理公道,虽然店铺地处偏僻,但凭借着良好的口碑和优质的产品,每天的生意也还算不错,靠着那些忠实的顾客,足以维持生计。 那时的慕元瑞年仅五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他跟着母亲一起出门游玩,一整天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当他们来到肉天铺时,慕元瑞只是好奇地瞥了李赫一眼,便自顾自地玩耍去了。 而李赫却对这个可爱的孩子印象深刻,时不时地会以慕元瑞为话题,与他的母亲交谈几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的慕元瑞早已长大成人,褪去了儿时的稚嫩与懵懂,五官也变得更加立体分明。 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的相遇,恐怕李赫也很难将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与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 第三十四章 李赫所述的事情原委 所以说,归根结底,李赫不过是个平凡的卖肉屠夫罢了,慕元瑞一时未能认出他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李赫缓缓开口说道:“不必再隐瞒了,我什么都知道。” “你都知道?” 慕元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揣测李赫究竟知晓何事。 “嗯。” 李赫不疾不徐地回应道,“当时我在离城不远的路上,偶然间从一些路人那里听闻了些许消息。” 言罢,李赫静静地注视着慕元瑞,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洞察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然而,出乎李赫意料的是,慕元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没事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而从容,没有丝毫的犹豫。 其实,慕元瑞本就对这突如其来的 “亲事” 毫无兴趣,此次前来询问李赫,不过是因为在江东城门外偶然相遇,心中存着一丝好奇罢了。 如今,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自然也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以免耽误自己的行程。 慕元瑞这一举动,在李赫看来,无疑是一种轻视与冒犯,让他顿觉颜面扫地。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一丝恼怒之色,冲着慕元瑞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慢着!” 慕元瑞闻声,出于基本的礼貌,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问道:“叔叔,您还有何事?” “你就不想知道你娘亲的情况……” 李赫的话刚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闭上了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叔叔,不必说了,我不想知道。” 慕元瑞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李赫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告知自己实情。 他强压下心中的失望与愤怒,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这小子!自己的家事都不想知道?!” 李赫闻言,脸上的怒意更甚,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心里还有没有父母?” 然而,李赫脸上这看似愤怒的表情背后,却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慕元瑞并未被李赫的斥责扰乱思绪,他的眼神依旧清澈而坚定,淡淡地对着李赫说道:“叔叔,您说吧。” “臭小子,对待自己的家事竟是这般态度?” 李赫显然并不知晓慕元瑞身上带着莫长老的信封之事,他原本打算根据慕元瑞的反应来决定如何讲述此事,可如今慕元瑞这副漠不关心、淡然处之的态度,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波澜,既恼怒又无奈。 “话真多……” 慕元瑞在心中暗自腹诽道。 在慕元瑞的印象中,李赫虽是个屠夫,但平日里话就特别多。 以往那些去他那里买肉的顾客,几乎都逃不过他的 “长篇大论”,少则十几句,多则二十几句,仿佛他的嘴巴是一个无底洞,有着无尽的话语要倾诉,让人有些厌烦。 “晚辈向您赔不是,您说吧,我听便是了。” 慕元瑞说着,身体微微前倾,恭恭敬敬地向李赫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其实,慕元瑞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此刻突然想起,之前竟然忘记向谢师姐询问门派地址了。 如今时间紧迫,距离宗门招修之期仅剩下十四天,他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前往,这让他心急如焚。 因此,他实在不想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以免耽误自己的行程,打乱自己的计划。 李赫见慕元瑞如此诚恳,也不好再过多刁难。 他只是以长辈的身份,训斥了慕元瑞几句 “不孝”,便缓和了语气,转而说道:“你可知道姜家是怎么来的?” 慕元瑞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如何讲?” “你可知道姜家与李家有什么关系?” 李赫又一次卖起了关子,眼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 慕元瑞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满脸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李赫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道:“这江东城往昔并非姜家所有,当年那场血腥的杀人现场,我就在现场。 你知道姜家为何如此残忍吗?” 慕元瑞察觉到李赫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但他并未表现出不耐烦,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道:“嗯…… 您继续说。” 李赫右手托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那段痛苦的过往,缓缓说道:“如果我说姜家是谋害你父母的第一凶手,你会信我吗?” “是吗?” 慕元瑞轻声冷笑了一声,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其表露出来。 其实,慕元瑞早就认定姜家是杀人凶手,他这看似疑问的回答,不过是说给李赫听的罢了。只是李赫并不知晓慕元瑞心中早已对此事了如指掌。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在这江东城,除了姜家,还有谁能干出如此残忍之事?” 慕元瑞冷冷地说道。 “那叔有何办法?” 李赫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示意慕元瑞靠近一些,显然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有些棘手。” 说罢,李赫领着慕元瑞走进了一条附近无人的小巷子。 在这狭窄而幽静的小巷中,李赫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张报纸大小的纸张,轻轻地展开在手中。 这是一张没有边框的黄纸,纸张微微泛黄,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草与树叶的混合芳香,与莫长老的白纸相比,质地略显粗糙,手感也没有那么轻柔,给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感觉。 “这是?” 慕元瑞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李赫手中的黄纸上,眼中闪烁着一丝细微的好奇之色。 “你不必好奇,叔这就给你看。” 李赫一边缓缓打开黄纸,一边悠悠地说道:“这是当年一位画家为李家主画的一幅人像,你若是能找到他,说不定我们就能报姜家之仇。” “你说的是真的?” 慕元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纸上的人像是一位身着深黑连衣裙的女子,她有着一双宛如指剑眉般的龙凤眼,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一头乌黑亮丽的细发顺滑地垂至腰背,随风轻轻摆动,更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画像上的色彩鲜艳夺目,栩栩如生,尤其是人像的五官,刻画得极为精致,那两条微微上扬的嘴纹,仿佛带着对世人百姓最为虔诚的爱戴与关怀。 尽管这只是一幅画像,但画家的技艺却令人惊叹,许多细节之处都刻画得入木三分,与真人相比,虽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整体上却极为神似。 慕元瑞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是李家家主?” 瀚天城本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城中村,与江东城相隔甚远,有几千里的路途。慕元瑞自幼生活在瀚天城,对江东城的事情知之甚少,更不用说知道李家家主是谁了,对于他的行踪,更是一无所知。 李赫伸出手指,指着人像脖颈处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说道:“废话!不过家主在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于城外,至今下落不明。” “只是这生前家主身上有一颗小痣就在此处,你也知道,这世界如此之大,仅凭外貌特征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这颗小痣却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实在没有其他线索,或许可以通过这颗小痣来寻找。” 慕元瑞顺着李赫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端详之下,还真发现了脖颈处被一层薄薄的脂肪覆盖着的一个小黑点。 他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画家的技艺实在是高超,连如此细微的脂肪纹理都能刻画得如此逼真,若是让外人看到,定会惊叹不已。 紧接着,慕元瑞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同时也有些郁闷。他不禁暗自思忖,这李家家主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失踪呢?是城主府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李家主自身实力不足,被姜家打败了? 这些问题在慕元瑞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感到十分诧异。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此事关乎姜家,他又怎能不好奇呢?毕竟,这可能是他报仇雪恨的关键线索。 “非也,那是因为他们太卑鄙了,你懂吗?” 李赫愤怒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 慕元瑞一听是姜家卑鄙所致,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连忙问道:“怎么说?” “实话告诉你,以前的江东城是我们李家称霸,周围的周王都是我们李家的弟子,我们李家在这江东城可谓是风光无限。然而,李家主后来变得有些跋扈,行事过于张扬,这才给了姜家可乘之机。” 李赫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无奈,他的眼睛不时地来回扫视着小巷子外头,那模样就像一只谨慎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躲在洞中,生怕被外面的危险发现。 “都是因为姜家的间谍姜世荣!他暗中陷害栽赃我们李家主,导致李家内部大乱。 不久之后,事情便彻底暴露,整个江东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姜家就是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当时我年纪还小,许多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但我永远忘不了亲眼看到亲人被杀的场景,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至今仍刻骨铭心!” 李赫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时刻。 慕元瑞静静地听着李赫的讲述,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心中的仇恨愈发浓烈。 然而,慕元瑞并没有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出来,他只是默默地将此事记在心中。 在他看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救表妹苏馨荟,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搁置。毕竟,表妹的安危才是他最关心的。 一想到之前自己让表妹身处险境,慕元瑞就满心自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表妹,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以往,在江东城尚未被姜家入侵之时,这里的居民生活幸福美满,安居乐业,正如李赫所说的那样,是一片祥和之地。 然而,自从姜家这个恶魔闯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在江东城肆意杀戮,血流成河,无数无辜的生命惨遭毒手,整个江东城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 第三十五章 鬼火 “小子,我是看你眼熟,况且你的确也是云里镇之人,不然我何必与你这般费口舌?” 面对林凡之前的沉默不语,李赫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话,而这小子却只是静静地听着,既不回应,反而还对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在李赫看来,这是一种极不尊重人的表现。 “叔叔,您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啊?我刚刚只是在思考您说的话罢了,您又何必如此呢?” 此时的慕元瑞已然回过神来,他冲着头也不回、径直离去的李赫大声喊道。 他心中清楚,李赫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他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与叔叔闹僵,所以才试图挽回局面。 “不必了,你若有要事,便去忙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李赫的身子没有转向慕元瑞,只是淡淡地从口中吐出这么一句话,脚步一刻也不停歇地继续向前走去,仿佛身后的慕元瑞与他毫无关系。 殊不知,李赫这般赌气离去,其实也有着自己的小性子。 他虽已年届三十,但此刻这赌气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倔强而又有些幼稚。 身后的慕元瑞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自语道:“罢了,那就各自忙去吧。” 他心中本就为时间紧迫而发愁,如今李赫自行离开,倒也让他省去了一些解释的麻烦。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李赫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叔叔似乎也是朝着姜府的方向而去。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此次潜入姜家,绝对不容有失。 一旦被发现并捉住,自己必将性命不保。所以,他必须要伪装好自己的身份,以一种神秘莫测的姿态混入其中,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元瑞!” 就在这时,慕元瑞的体内突然响起一道神秘的声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神魂。 瞬间,慕元瑞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紧接着,神魂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拼命拉扯,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疾驰的马车缰绳狠狠地拽着,让他的身体也随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疼痛感。 “啊!” 随着撕扯感愈发强烈,慕元瑞忍不住挣扎起来。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甚至微微颤抖起来,此刻的他,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一半身体,下半身更是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 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还在不断增强,持续地拉扯着慕元瑞的灵魂,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很快,慕元瑞的神魂便被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之中。 “铛!” 一道沉闷而坚韧的撞击声陡然响起,让毫无防备的慕元瑞吓了一跳。 “谁?” 慕元瑞颤抖着声音问道,“火火?”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想到,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呼唤自己的,必定是体内的鬼火。 然而,当他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鬼火的任何踪迹,仿佛它故意躲了起来,跟自己玩起了捉迷藏。 呈现在慕元瑞眼前的,是一尊苍茫浩荡、巍峨屹立的神秘修罗塔。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这尊黑塔的表面布满了蓝色的斑点,那些斑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眨着眼睛。此时,修罗塔正幽幽地呼唤着他的小名:“元瑞。”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似乎失去了重力的束缚,慕元瑞的整个身体变得极为轻盈,仿佛悬浮在空中。 他能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下方涌动上来,支撑着他的身体,使其不会掉落下去。 慕元瑞伸出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划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靠近黑塔,仿佛黑塔那里隐藏着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身体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无法向前移动分毫。 “火火?” 慕元瑞轻声呼唤着,心中坚信这一切定是鬼火在背后捣鬼。 就在这时,修罗塔内传来一道雄浑而有力的声音:“是我。” 随着这道声音在无尽的幽暗中回荡,一圈又一圈,却没有丝毫的回响,慕元瑞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出来吧,有什么事就尽管说。” 慕元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不焦不躁地说道。 紧接着,黑塔的表面隐隐渗出少量蓝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形成了类似扇形的轮廓,缓缓滑落在慕元瑞的眼前。 慕元瑞看着眼前的火焰,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般硬生生地把我拉进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你母亲出事了……” “怎么讲?” 慕元瑞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追问道。 然而,鬼火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你母亲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快说啊!” 慕元瑞心急如焚,生怕错过鬼火所说的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鬼火就像着了魔一样,一直重复着这同一句话。 三遍过后,它突然被黑塔吸了回去,仿佛黑塔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止鬼火说出更多的秘密。 仔细观察,在鬼火被黑塔拖拽回去的瞬间,它似乎在拼命地挣扎,试图挣脱黑塔的束缚,将更多的信息传递给慕元瑞。 另一边,慕元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说实话,他此刻真的有些慌了神,从未有过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慕元瑞从慌乱中缓过神来,他的神魂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猛地拽了出去。 这一次,慕元瑞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他拼命地挣扎着,不想就这样离开,因为鬼火还没有把话说清楚,他怎能甘心就这么被拉走? 但他的挣扎终究是徒劳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根本无法抗拒。 被拉回现实世界的慕元瑞,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愤怒。这已经是鬼火第二次这样吊他的胃口了,而且这次的事情关乎他母亲的安危,让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在他看来,鬼火的这种行为简直不可原谅,他心中对鬼火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 然而,鬼火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在它看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它也只是按照某种神秘的力量行事罢了。 而那尊黑塔,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圣仙君,散发着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气息。在它面前,慕元瑞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蚂蚁,微不足道。 黑塔只需轻轻一动,就能将慕元瑞彻底摧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元瑞只觉得眼前一黑,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的街道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元瑞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地陷入掌心,甚至有丝丝鲜血渗出。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墙壁,仿佛那墙壁就是他愤怒的宣泄口。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一拳将这墙壁打穿,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焦虑。 就在这时,体内传来了鬼火微弱而低沉的声音:“主人,消消气,千万别因为此事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倒是说说看,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慕元瑞几乎是怒吼着说道,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鬼火的声音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这道声音的短暂出现,却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慕元瑞心中的怒火。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所净化,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像刚才那样冲动和暴躁。 慕元瑞虽然没有了怒气,但此刻他的身体却突然变得无比虚弱,双腿一软,缓缓地瘫倒在墙壁边。 他那原本英俊而坚毅的脸庞上,此刻挂满了沮丧和失落的神情。 “不是说母亲在玄清宗一切安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元瑞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小巷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些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和幸福,与他此刻内心的痛苦和迷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心中充满了难过和自责,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潜入姜家找到解药。” 慕元瑞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即便此刻他心中对母亲的安危充满了担忧,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忽略了对苏馨荟的责任。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苏馨荟身中寒毒。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先救苏馨荟,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 第三十六章 鬼火之幽 慕元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渐渐地,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腿脚的瘫软感也减轻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般虚弱无力。 他神色镇定地走出这条空无一人的小巷,不远处便是被烈日炎炎笼罩着的大街。 尽管此刻街上人头攒动,喧闹嘈杂,但这久违的热闹景象却让慕元瑞的心中涌起一丝欣慰与慰藉,仿佛这熙熙攘攘的人群能够驱散他内心的阴霾与不安。 他全然不顾旁人投来的惊讶目光,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他的手心紧紧地攥着,手心里满是汗水,眼神不时地扫过街上的行人,又警惕地瞥向看守城门的士兵,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混入姜家。 姜家,乃是江东城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其势力庞大,家族府邸占地面积广阔,内部的力量体系错综复杂,犹如一张紧密交织的大网。 在这座城市中,姜家的地位举足轻重,其府邸的威严与奢华,以及家族所掌控的强大力量,都成为了江东城独特的 “盛景”,同时也维持着这座城市表面上的 “治安” 秩序。 想要进入姜家府邸,若无合适的身份,绝非易事。 毕竟,在姜府中,哪怕是一个普通的下人,都至少拥有灵体境七重及以上的实力,其中更是不乏天赋异禀的奇才。 若是贸然硬闯,必然会遭到姜家的严厉打击,下场凄惨。 然而,慕元瑞对此却毫不在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无畏。 “那人是谁?” 就在这时,城门上方的一名勘察士兵突然叫住了旁边的护卫,他伸出手指,指向下方一个身材高瘦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 护卫微微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目光投向城门下方。只见慕元瑞正不紧不慢地在街道上从容穿梭,那悠然自得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疑窦,仿佛他正打算进城。 很快,这名护卫将消息迅速传达给了下方的一名看守士兵,语气严肃地提醒道:“小心点,若是出了差错,小心脑袋不保!”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丢了性命。” 那名看守士兵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敷衍地回应着护卫的话,心中却并未将其真正放在心上。 紧接着,这番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下方所有士兵的耳中,他们纷纷提高了警惕,对每一个想要进城的人进行更加严格的询问和搜查,同时要求出示进城的身份凭证,只有符合条件的人才能被允许进入。 “小子,给我站住!” 其中一名士兵远远地看见慕元瑞走动的身影,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其他士兵也听到了这声呼喊,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将视线聚焦在了慕元瑞的身上。 “竟然被发现了。” 慕元瑞察觉到有人在叫他,心中微微一惊,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毫不犹豫地施展起飞幽凌霄步。 刹那间,只见他的腿上雷光闪烁,身形如同一道流光般疾射而出,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匹脱缰的骏马,又似一片轻盈的羽毛,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城内飞奔而去。 在众人的眼中,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那道影子就像是风中的尘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士兵,满脸惊愕地站在原地。 “这……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江东城来了一位飞毛腿高人?” 下方的许多护卫都对这个神秘的身影充满了疑虑和猜忌,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与不安。 “快去禀报家主!是他来了!!” 一名士兵突然如梦初醒,焦急地大声喊道,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有一个类似的飞毛腿身影,心中笃定此次出现的定是慕元瑞无疑。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护卫队长听到士兵的喊话,满脸质疑地看向他,“你说这个该死的家伙真的回来了?” “千真万确!” 喊话士兵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 按理说,在他们的认知中,小小江东城是不可能出现如此高深莫测的人物的。而这名护卫队长还算有些头脑,自从得知有这样一个飞毛腿进城后,他便立刻猜到是慕元瑞来了。 “果然被家主说中了,这小子还真有胆子来。” 说着,护卫队长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派遣手下一名无所事事的小弟前往姜府禀报老爷。 那名小弟一脸不情愿地答应着,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务极为不满。他之所以在这里闲逛,就是为了图个清闲,暂时混日子罢了。 在他看来,这份工作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拿这些护卫来说,他们的穿着极为普通,皆是一袭简单的常服袍褂,与姜府内的那些高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姜府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和分工明确的人员体系,不同的工种待遇自然也大不相同,这从他们身上的衣服便能一目了然。 护卫们的背上都背着长刀,这是为了防止有不怀好意的人混进城内而采取的必要措施。 本以为慕元瑞只是短暂地现身,出来看看这大街小巷的热闹景象,却没想到他这一露面,便如同羊入虎口,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无妨,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 慕元瑞躲在一个角落里,心中暗自不屑地想着。在他看来,这些侍卫根本不足为惧,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一些小障碍而已。 虽然镇守城门的士兵发现了他,但这或许与他身上的穿着有关,不过这对他来说,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有信心能够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继续给我守在这里,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报告,明白吗?” 护卫队长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命令着众人。 众护卫纷纷点头应和,齐声回答道:“明白!” 然而,等到队长一离开,他们便立刻放松了下来,恢复了之前那副懒散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紧张与警惕只是一场短暂的闹剧。 …… “等我当上队长,看我怎么天天使唤你,让你也尝尝被人呼来喝去的滋味。” 姜府石泉内,一名跑腿弟子满脸不情愿地嘟囔着,随后狠狠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 那石头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被踢飞后直接滚出了六米开外。 “哼,小废物。” 在石泉十几米外的榕树底下,一个黑影静静地潜伏在那里。 此人眼神凌厉凶狠,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中正紧紧地捏着一颗小石子。 下一秒,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那颗小石子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前疾射而出。 “嘭!” 石子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在地面上炸裂一般。那名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僵,惊恐地转过头,看向身后。 只见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深约三厘米的土坑,土坑周围的碎石和尘土纷纷散落一地。 而在土坑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宛如蚂蚁洞一般,深不见底,黑洞洞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护卫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站在原地,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亮点,那亮点越来越大,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面带微笑,神色从容地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地打了一声招呼:“哈喽?” ------------ 第三十七章 潜入姜家 “哈喽?” 护卫仿若失了魂的木偶,呆呆地僵立在少年跟前。 那少年身形修长,两条鬓发如墨缎般垂落,直至眼尾,风姿绰约中透着几分妖冶,勾人心弦。 而他原本澄澈的青色眼眸,此刻却覆上了一层罕见的冷峻与严肃,犹如寒星,让人望而生畏。 护卫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地颤抖着问道:“你…… 你是?” 他这般颤抖,只因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眼前这陌生的少年,突兀地出现,令他满心疑惑与警惕,毕竟在这姜家之地,任何陌生面孔都可能暗藏玄机。 慕元瑞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看似无害的笑容,悠悠说道:“你不必害怕,小子我不过是有一事相问。” 那护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脸上难掩惊愕之色,心中暗忖:这少年莫不是来消遣我的? 紧接着,护卫嘴角一撇,不屑地吐出几个字:“你他妈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他已如闪电般从身后抽出长刀,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刺向慕元瑞,同时侧目冷冷扫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自寻死路!” 慕元瑞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只因护卫这拔刀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那寒光闪闪的长刀已横在他的眼前,利刃几乎触碰到他的双眸,森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好似下一秒便能取他性命。 慕元瑞心中一凛,深知此人实力远非表象那般简单。 这迅猛的一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恰似蛟龙出海,凌厉无比,其修为至少在灵武境三重之上。 慕元瑞还未及做出反应,护卫的长刀已直逼而来。 生死一线间,慕元瑞双眸一凝,体内丹海迅速运转,施展起飞幽凌霄步。 刹那间,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一晃,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和敏捷,猛地将头向一侧偏去。 在慕元瑞的感知中,周围的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慢放键,一切都变得迟缓而清晰。他能清楚地看到护卫脸上的惊愕与不甘,以及长刀划破空气的轨迹。 而在护卫眼中,慕元瑞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抹残影,让他的攻击扑了个空。 慕元瑞这一躲,让护卫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惊叹与恐惧之色。 他深知自己刚刚已使出八成实力,才将长刀抵在慕元瑞面前,然而对方却如此轻易地避开了,这等实力差距,让他心中寒意顿生。 趁护卫尚未回神,慕元瑞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护卫的长刀狠狠一划。 “铛!” 一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骤然响起,好似洪钟被重锤敲响,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双刀碰撞之处,火花四溅,强大的冲击力让护卫手中的长刀瞬间失去平衡,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而出。 护卫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惶恐与绝望。 在他心中,慕元瑞的身影已与那在江曲星广场上大杀四方的神秘人重合。 他曾亲眼目睹那神秘人如疾风般斩杀了他们的长老,而那长老可是有着灵武境五重的修为,却在瞬间命丧黄泉。 如今,这可怕的一幕似乎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我说,我说,你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护卫一边惊恐地求饶,一边被慕元瑞步步紧逼,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他的双腿发软,好似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踉跄不稳,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在死亡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慕元瑞手持匕首,稳稳地架在护卫的脖子上,寒声问道:“大少爷姜浩宇的府邸在何处?” “那…… 那边……” 护卫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东边的一个拐角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支离破碎,“那边便是大少爷的家,你顺着这条道走就能到了……” 护卫心中满是恐惧,之前长老的惨死让他对慕元瑞的手段心有余悸,此刻生怕说错一个字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因此不敢有丝毫隐瞒。 顺着护卫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条被潺潺小溪环绕的狭窄小道。 小道仅能容一辆马车勉强通过,若有人强行挤入,便会被挤落溪水之中,狼狈不堪。 慕元瑞眼神幽深,带着几分戏谑与威慑,目光在护卫身上肆意游走,仿佛在审视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那目光犹如实质,让护卫更加胆战心惊,好似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逃脱。 “你若敢骗我,我这匕首可不长眼。” 慕元瑞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的寒意,让护卫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护卫结结巴巴地说道:“你…… 你别这样…… 大少爷之前住的地方真的在那……” 慕元瑞的恫吓起了作用,但他并未打算放过这个护卫。 早在踏入姜家之时,他便已摸清这些护卫的底细,深知此人一旦有机会,定会回去禀报,这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隐患。 慕元瑞缓缓放下匕首,眼神却依旧阴鸷而戒备,目光如寒芒般死死盯着护卫,仿佛下一秒便会再次出手。 护卫见状,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心中懊悔不已,后悔自己轻易地将大少爷的住处吐露出来,如今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他眼中满是绝望,深知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只恨命运弄人。 护卫缓缓跪下,双手紧紧握拳,双眼通红,满是哀愁与不甘。他心中默默念叨:“爹娘,孩儿不孝,来世孩儿愿为您做牛做马,这一世,孩儿却要辜负您了……” 他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好似一只受伤后躲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 慕元瑞听力过人,虽护卫声音细微,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你是姜家的人,不杀你,难道等你回去报信吗?” 慕元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容中既有对护卫的鄙夷,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丝挣扎悄然蔓延。 慕元瑞缓缓走近护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寒芒闪烁,似要在下一秒便取其性命。 然而,就在匕首离护卫的头颅仅有半分距离时,慕元瑞的手却猛地停住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那些曾经与家人共度的温馨时光,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一股莫名的痛楚涌上心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不要杀,不要杀……” 慕元瑞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这一刻心生怜悯。 这种感觉如同春日里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他那颗因仇恨而变得坚硬的心,让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心头涌起诸多念头,无一不是关于眼前这个护卫的。 他想到,若杀了此人,他的家人该会何等悲痛?他的妻儿将会失去依靠,孩子将会在孤独与恐惧中长大,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慕元瑞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了。 曾经的他,也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一切都化为泡影。 那种亲人离散的痛苦,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每当触及,便痛彻心扉。 慕元瑞静静地凝视着护卫,只见护卫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原本青色的眼皮此刻已变得通红,尽显懦弱与无助。 慕元瑞站在高处,宛如审判世间万物的神祇,眼神中原本的狠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慕元瑞厉声斥道:“你为何要做姜家的走狗?”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更多的却是对这世间不公的质问。 此刻,他紧握着匕首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松,仿佛内心的善良与现实的残酷在这一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稍有不慎,匕首便会落下,结束眼前这条生命…… 在这姜家府邸之中,局势愈发紧张,而慕元瑞的心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深知,自己此次前来,肩负着沉重的使命,不仅要找到解药救苏馨荟,还要探寻家族被灭的真相,为亲人报仇雪恨。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生死。 而这小小的插曲,或许只是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中的一个微小波澜,但却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 ------------ 第三十八章 顶阶灵枝 慕元瑞的右掌猛地收紧,五指紧紧攥住,原本微微颤抖的匕首瞬间停止了晃动,被他迅速收回腰间的鞘中。 那护卫依旧僵在原地,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暗暗期盼着能有奇迹发生,有人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他一命。 说来也巧,这周围空无一人,慕元瑞的运气似乎不错,这片区域恰好没有路人经过,让他暂时无需担忧被人发现。 此处的山泉距离姜府不过三四里路程,对于普通人而言,大约需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抵达。这山泉乃是姜府极具代表性的景致,其景色壮美秀丽,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山泉自高空奔腾而下,在层层叠叠的山崖间跌宕起伏,化作无数道洁白如雪的瀑布倾泻而出,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此地不仅有璀璨的星光洒下,还不时有浪花飞溅而起,那闪烁的晶莹水花,就像是一条洁白无瑕的缎带,上面跳跃着无数块耀眼的碎金,美不胜收,如梦如幻。 “不说话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慕元瑞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右手高高扬起,带着一股汹涌的气势,朝着护卫狠狠击去,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阵阵汹涌澎湃的浪涛声,仿佛在为他的行动助威。 此时,他的手中已没有了那把致命的利刃,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洁白干净的手掌。 护卫始终紧闭双眸,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他既未察觉到慕元瑞的攻击将至,也未感受到周围气氛的紧张,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世界里,无法自拔。 慕元瑞这一掌带着几分雄浑的劲道,精准地落在护卫的右脖颈处。他的手掌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仅仅几下,护卫的颈脖上便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凹印,周围迅速泛起一片猩红,几条紫色的瘀痕如蜿蜒的藤蔓般缓缓蔓延开来。 显然,慕元瑞改变了主意,不再打算取护卫的性命,而只是想将他打晕,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护卫疼得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整个人如同一只慵懒沉睡的猫咪,静静地躺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暴露在炽热的烈日之下。 “罢了。” 慕元瑞望着倒地的护卫,神色冷淡,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 “不过,这人该如何处置?”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不能将护卫的尸体留在此处,否则一旦被路人发现,自己必然会陷入危险境地。 于是,他决定先将护卫的躯体背在身后,寻找一处无人偏僻的巷子,再做打算。 说做就做,慕元瑞毫不犹豫地背起护卫,朝着他之前所指的方向走去。 前方是一座小巧玲珑的石桥,横跨在清澈见底的小溪之上,连接着两岸。 桥的对面是一条狭窄而悠长的小道,绵延数千米。 小道虽然狭窄,但两侧的绿植郁郁葱葱,繁花似锦,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宛如一条绿色的丝带,将人引入一个神秘而美丽的世界。 慕元瑞很快便来到了桥上,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情地享受着这清新的花香。 他低头俯瞰桥下的溪水,只见水面清澈如镜,水底的石块错落有致,一群群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着,不时地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仿佛是一群活泼可爱的跳水姑娘,在尽情展示着自己的身姿,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真美……” 慕元瑞在心中暗自感叹,眼前的美景让他不禁陶醉其中,也让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与忧虑。 以往,慕元瑞生活在瀚天城的云里村,那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与这繁华的姜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云里村,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那里的生活简单而质朴,与这充满奢华与神秘的姜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过溪桥,慕元瑞发现这里格外清静,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更为奇妙的是,当他沿着这条宽约三米的狭窄小道前行时,偶尔能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又仿佛有一张小嘴在轻轻吮吸着周围的生气。 慕元瑞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禁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里有灵物生长?” 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到这一点,还要归功于体内的那尊修罗塔。 在修罗塔的影响下,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能够察觉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或许,这尊黑塔的前身本就来自修士界,对灵物有着一种特殊的感应。 对于一般人来说,像灵物这样隐藏极深的存在,是很难被发现的。 它们通常会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气息,避免被外界察觉。然而,世间万物皆有其破绽,灵物也不例外。 尽管它们极力隐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一些微弱的气息,而慕元瑞恰好捕捉到了这些气息。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慕元瑞顺着那微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朝着灵物的方向靠近。 “这家伙真沉啊。” 慕元瑞突然觉得背着护卫前行十分吃力,但此时他身处小道之中,周围被茂密的绿植环绕,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一丝缝隙,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安置护卫。 慕元瑞的眼中闪烁着斑斓的色彩,心中既有对姜府美景的惊叹,也有对这未知世界的好奇。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他从未见过如此繁华而神秘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艳羡之情。 虽然姜家的大部分人都残忍冷酷,但慕元瑞并未因此而忽略这周围的美景。他深知,这姜府的设计与布局,无不体现着设计者的高超审美与独特匠心,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前面是什么?” 慕元瑞一边继续前行,一边喃喃自语地望向远方。 就在这时,一道微红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那光芒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慕元瑞的心中充满了猎奇的欲望,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要一探究竟。 走近一看,他才发现这道光芒是从左手边的绿植丛中一处狭小的缝隙中散发出来的。 那光芒的颜色鲜艳夺目,似火似血,形状宛如一把精美的扇子,既有枫叶的唯美,又有血液的热情,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慕元瑞被这道光芒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将护卫的躯体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绿植。 然而,他却忽略了绿植上密密麻麻的荆棘。 就在他的双手触碰到绿植的瞬间,尖锐的荆棘瞬间刺破了他的皮肤,几个小小的伤口顿时涌出鲜血,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慕元瑞疼得双手微微颤抖,牙关也不自觉地绷紧起来。 他心中暗自懊恼,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绿植竟如此棘手,浑身长满了尖锐的荆棘,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尽管疼痛难忍,但慕元瑞并没有放弃。 他强忍着疼痛,继续努力地拨开绿植,终于开辟出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入口。 他小心翼翼地迈过入口,顺着那道光芒走去。 只见光芒闪烁之处,有一株奇异的花朵静静地绽放着。 这朵花宛如彩虹般绚丽多彩,有着七片形状各异的扇形花瓣,每一片花瓣的颜色都鲜艳夺目,相互交织,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画卷。 而花朵中间,是一根细长而带刺的花蕾,宛如一颗纯净的童心,出淤泥而不染,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慕元瑞心中清楚,这绝不是凡间常见的花朵,倒更像是来自仙界的仙枝。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据他所知,灵物通常不应出现在凡间,为何这株仙枝会生长在此处?他越想越觉得震惊,仿佛自己发现了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秘密。 ------------ 第三十九章 火势之大 仙枝,此等神物倘若真为仙界所属,那是决然不容凡人窥视的。 传闻之中,古籍亦有详载,仙枝严禁任何人触碰。 往昔江州阳河城曾发生过一桩令人唏嘘之事:一位男子因懵懂无知贸然触碰此仙枝,如今落得个身残体弱、命脉衰竭的凄惨下场,余生只能在家人的照料下苟延残喘,苦苦度日。 “若这真是仙枝,我怎会如此轻易得见?” 慕元瑞微微摇头,轻声呢喃,剑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与沉思。 他身形修长而矫健,一袭黑衣随风飘动,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凌厉之气。 他的记忆虽如破碎的拼图般残缺不全,但对这类奇闻轶事也略有印象。此刻令他倍感蹊跷的是,仙枝周围环绕着一团淡淡的金光,那光芒璀璨而神秘,宛如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慕元瑞缓缓蹲下,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一步步朝着仙枝缓缓靠近,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朵神秘的仙枝,眉梢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疑惑:“怪了,这仙枝为何没有对我产生反噬?” 不仅未遭反噬,反而似乎允许他靠近,这让慕元瑞心中的疑虑愈发深沉,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突然,一道金色光芒在仙枝旁骤然亮起,瞬间让正在思索的慕元瑞神色一凛。只见那光芒化作一团袅袅青烟,直直地朝着他的口鼻袭来。 “阿嚏!” 一股浓郁的玫瑰花般的香气顺着鼻腔汹涌而入,慕元瑞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突如其来的烟雾让他猝不及防,呛得他喉咙生疼,眼眶也随之湿润起来,几滴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或许这只是一时的不适,只要收紧鼻腔,擦拭眼角,应能缓解。” 慕元瑞心中暗道,抬手迅速擦了擦眼泪,然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借此让自己更加清醒。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会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想到此处,慕元瑞只是用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环顾了一下仙枝周围。 他发现,这里已不像刚才那般闪耀夺目,此刻眼前空无一物,只有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态。 那朵仙枝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刚才那道烟雾进入鼻腔后,他竟没有感受到任何味道或触感,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这让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真是蹊跷,刚才明明是有味道的啊?” 慕元瑞小声嘀咕着,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满心狐疑,“想必是藏起来了,罢了,先行离开此处吧。” 顺着原路返回,路程不过短短几米,还算顺畅,慕元瑞很快便回到了放置护卫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的右手刚触碰到护卫的衣领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护卫的衣角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凶猛,热浪滚滚。 慕元瑞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火是从我的手上冒出来的?” 他急忙撩开护卫的衣领,只见那火焰越烧越旺,张牙舞爪地肆意蔓延开来,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操控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元瑞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此地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绿植,找不到一滴水的踪迹,而他原本打算将护卫背到无人的角落安置,如今却被这大火打乱了计划。 火势凶猛异常,温度极高,慕元瑞不敢贸然触碰,又没有水源灭火,只能干着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 慕元瑞平日里遇事还算镇定自若,但此刻看到护卫即将被烈火吞噬,他也不禁有些慌乱。思索片刻后,他果断施展武技,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湖边奔去,去取灭火的水。 他奔跑的速度极快,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又似汹涌澎湃的浪涛奔腾向前,在风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仿佛是风的主宰者,快如闪电。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片尘土,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他的速度而颤抖。 这一番全力奔跑,让他的元气消耗不少,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依然坚定而决绝。 仅仅几十秒的时间,慕元瑞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水桶,满满当当地装了一桶水,迅速回到护卫身边,然后高高举起水桶,用力将水朝着火焰浇去。 “砰!” 水泼洒在护卫身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水花四溅,在护卫周身荡漾开来,那声音在慕元瑞的耳边回荡。 然而,当慕元瑞定睛看向护卫时,他的心猛地一沉,护卫身上的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了!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慕元瑞又急又气,满心无奈,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辛辛苦苦跑了这一趟,本以为能迅速浇灭大火,却没想到事与愿违,仿佛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就像有神佛在护卫身旁低语:“顺我者昌,逆我者死”,让他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慕元瑞深知,这桶水的深度足足有五十厘米,按理说,这么多水浇下去,火势理应得到控制。 但现实却如此残酷,任由水在护卫身上流淌,火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这让他感到既愤怒又困惑。 就在这时,狭窄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两个人影,远远望去,两人身高相差约十厘米,身材一矮一胖,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先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慕元瑞心里清楚,此次混进姜家,必然会引起一些势力的警觉,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当下便决定先躲进旁边茂密的绿植丛中,屏气敛息,静观其变。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冷静,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快看,那边着火了!!” 身材矮小的那个人首先发现了火情,急忙扯着嗓子招呼身边的胖子。 胖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矮人这一声呼喊猛地拉回现实,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燃烧的火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慌张。 “这这这,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好事?” 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 “我们快过去看看。” 矮人焦急地说道,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显然,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护卫正被困在烈火之中,只是朝着火焰的方向匆匆走去。 当两人越来越靠近火焰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而此时,慕元瑞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原本冷峻的脸庞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得正好。” 刹那间,他周围的元气开始剧烈涌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围绕着他快速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元气漩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飞幽凌霄步!” 慕元瑞低喝一声,紧接着,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从两人身后疾驰而过。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风驰电掣般穿越沙场,又似在时间的缝隙中奔腾的骏马,带起一阵滚烫的热风,吹得身后的树叶和花瓣纷纷扬扬地飞舞起来,如同翩翩起舞的轻盈舞女,在两人面前展现出一种妖冶而迷人的姿态。 “矮兄,你有没有感觉到背后有风刮过?” 胖子惊魂未定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有啊!” 矮人同样心有余悸地回答道,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风的来源。 “奇怪了,这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胖子满脸疑惑,挠了挠头,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 两人都感到十分困惑,明明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大的风,而且在这炎炎烈日下,怎么可能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呢? 更何况,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此时,在他们身后,漫天的树叶和花瓣随风飘落,而慕元瑞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就在两人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风感到疑惑时,火势突然变大,火焰猛地蹿到了胖子的裤脚,一阵灼热的刺痛感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哎哟,我去!” 胖子惊呼一声,急忙转身,脸上满是惊恐和懊恼,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裤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糊涂啊!我们怎么把灭火这事给忘了,矮兄,我们赶紧去叫人来灭火啊!” 胖子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火势愈发凶猛,如果不尽快扑灭,很可能会蔓延到整个左侧的绿植丛,将这里化为一片灰烬,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护卫的身体之前紧贴着绿植丛,所以火势顺着蔓延了过去,情况十分危急。 ------------ 第四十章 你竟敢陷害我 时间仿若白驹过隙,悄然流逝了些许时刻。 这片美丽的绿丛之处,已然聚集了上百人,他们或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思而来,或是为了扑灭那熊熊烈火匆匆而至。 小巷之中,炽热的阳光好似炎阳的回光返照,倾洒在巷子的每一个角落,那陈旧已久的灰尘在光芒的映照下,竟也变得栩栩如生,整个巷子都被这温暖的光线所笼罩,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又略显神秘的氛围。 此时,慕元瑞身形矫健地穿梭在小巷里,巷中的行人稀稀落落。 众人无一不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在他们的眼中,只觉有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疾驰而过,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只留下一抹残影在视野中消散,以至于众人皆心生疑窦,怀疑是何种神物一溜烟地飞过。 小巷的尽头,矗立着一面涂鸦的画墙。慕元瑞双眸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探究,上下仔细打量着这面墙壁。 五彩斑斓的色彩相互交织辉映,映衬着每一处墙角,那些散碎而独特的艺术画作,在斑驳的墙壁上层层环绕,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这或许便是街巷爱好者们心驰神往的打卡圣地吧。 绕过尽头,慕元瑞朝着右边的道路飞奔而去,他的双腿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步伐轻盈而迅速,每一步迈出都带起一阵微风,仿佛瞬间长出了八爪鱼的触手一般,在身后隐隐扬起一片尘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什么什么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惊到我了。” 街巷中的人们纷纷侧目,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中满是讶异之色,目光皆朝着慕元瑞飞驰而过的方向追去。 待他们回过神来转身望去,只见那径直悠长的道路上扬起了一阵灰尘,灰尘之中,些许小石子和落叶随着微风翩翩起舞,恰似一场隆冬时节纷纷扬扬的细雪,悠悠然地蔓延开来,为这原本平凡的小巷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又灵动的色彩。 凭借着这般惊人的速度,慕元瑞顺着护卫之前指明的方向,不过片刻工夫,便来到了一家院府不远处,静静地等候着。 这座院落规模宏大,宽达数十丈,长达数百尺,院墙乃是由精心挑选的玉石大体打配而成,其间又点缀着少许人工雕琢的痕迹,显得古朴而又庄重。 自从姜浩宇离世之后,此地显然已无人问津,空荡荡的房屋寂静无声,仿佛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孤岛,唯有偶尔路过宅院的行人所带来的些许人气,稍稍稀释了周边的冷清与寂寥,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的欢声笑语打破这份宁静。 “真不想惊扰逝者,但此事关乎重大,不得不为,还望见谅。” 慕元瑞心中暗自为自己鼓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然。 说罢,他趁着周围无人注意,悄然来到门环旁边,定睛凝视。 只见两扇门的中间悬挂着一把年代久远的长方形锁头,仔细端详,上面隐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斑斑锈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居然上锁了。” 慕元瑞轻轻伸出手,缓缓触摸着这把陈旧的锁头,一股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心头不禁微微一凛。 他心中实有不愿在已逝者的家中肆意搜寻,因为他深知,此举既对死者不敬,又极易引人误会,这般两难的境地让他倍感为难。 慕元瑞本就是个极有原则之人,在他看来,未经允许便在死者家中胡乱翻找,与那鸡鸣狗盗之徒无异,是他所不屑为之的行径。 “谁让你陷害她呢?休怪我今日的冒犯之举。” 慕元瑞喃喃自语道,双眸之中寒意渐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冷峻而坚毅,仿佛一瞬间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 突然,“咚,咚,咚”,一块不知从何处掉落的石块,径直滚落到了慕元瑞的脚底,还在不停地滚动着,直至触碰到他的脚踝,才因受到阻力而停止了滚落。 “是谁?” 慕元瑞心中一惊,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顺着石块滚落的方向望去,却只见一堵空荡荡的墙壁,唯有一阵淡淡的烈风迎面扑来。 “风吹落的?” 慕元瑞不禁暗自思索,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然而,从石块滚落至脚踝的那一瞬间起,他便隐隐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这石块滚落的轨迹和力度,不像是被自然风吹落所能造成的,反倒像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操控。 可是,当慕元瑞环顾四周时,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的踪迹。 映入眼帘的,只有街巷那头几个缓缓走来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样之处,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犹如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也罢,既然对方不想让人知晓,那我又何必强求。” 慕元瑞深知,此事既然如此扑朔迷离,那便暂且放下,以免扰乱自己的心神,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此时,那些街巷中的人距离慕元瑞还有一段路程,他趁着这段时间,灵巧地绕过被锁头紧紧锁住的大门,迈着沉稳而轻盈的步伐来到了两侧的院墙之下。 院墙被一层淡淡的烈红色光晕所环绕,那色彩虽算不上崭新艳丽,但却透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古朴韵味。 墙体上的砖石错落有致,起伏之间犹如蜿蜒的蛇尾,虽略显杂乱无章,却也别具一番风味,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某位主人的独特住所。 在姜家,几乎每位将士都拥有自己独立的府院,这些府院往往都有着各自鲜明的个性,以便后人或陌生人能够更好地加以区分。 院墙高三寸有余,慕元瑞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墙边,他微微扬起那线条精致的下颚,凤目凝视上方,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又略带狡黠的弧度,低声自语道:“这可难不倒我。” 言罢,只见他脚底猛地发力,身形腾空而起,双脚精准地踩在墙上微微凹陷进去的小洞之中。紧接着,他身形如燕,轻盈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不过三四下,整个人便如同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稳稳地落在了墙檐之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站在墙檐上的慕元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片刻之后,他骤然凌风而下…… “啪!” 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而又略显陈旧的撞击声。 慕元瑞双腿微微弯曲,随即猛地向上一顶,身躯如同一棵苍松般挺直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府院内部的一处草坪之上。 “不愧是少主之家,与我家相比,显然逊色不少。” 慕元瑞深邃的双眸中透射出锐利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他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暗自称赞道。 少主之家的庭院之中,满是栽种着的芭蕉叶,郁郁葱葱,随风摇曳。 屋顶上的瓦片破碎掉落,与周围生长的七七八八的杂草和树木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杂乱而又充满生机的画面。 各种昆虫在草丛中穿梭忙碌,仿佛这里是它们的专属乐园。可以想象,大门上的锁头想必已经许久无人触碰,而这庭院中的一切却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肆意生长,不过短短时日,便繁衍出了这繁花杂乱的绿色世界。 慕元瑞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温暖的日光穿透云层,轻柔地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虽然略显凌乱,但不得不说,这景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眸光微微一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朝着府邸里头的屋内方向走去。 沿途的深蓝色门柱子,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典雅的气息,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而那一排排幽暗的绢灯,此刻却好似失去了光芒的星辰,让整个甬道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脚下那微弱的光线,还散发着些许余温,为这漆黑的甬道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又静谧的氛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 第四十一章 府邸之谜 慕元瑞款步走进,目光犹如敏锐的鹰眼,环视着这一圈盛景,眼中满是审视与探究。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一排排错落有致的苍天大柱,那柱子的质地坚实而厚重,给人的触感犹如触碰到了岁月沉淀的力量。 这柱子想必是经过人工精心雕琢而成,慕元瑞暗自揣测着,从其纹理和质感便能感受到工匠的精湛技艺。 前者固然带着几分生硬,但整体却透着一种别样的柔滑,仿佛被众人时常摩挲呵护,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慕元瑞来到青砖石地面,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健,落脚无声,令人不禁心生好奇。 以他十五岁的年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脚蹬母亲亲手纹绣的牙靴,靴面虽平整光滑,但按理说行走在这砖石地面上应该会发出 “咯咯” 的声响,可此刻却静谧无声,仿佛他的脚步被这神秘的府邸所吞噬。 “嘶…… 五时许,时光竟如此匆匆。” 慕元瑞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左手上的圭表,那精致的表盘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他不禁轻声慨叹着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心中涌起一股紧迫感。 如今,大陆时辰已至日落五点,慕元瑞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再被这眼前的美景所迷惑,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在十三天内赶到三剑宗,并且还要预留出足够的时间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想到此处,慕元瑞迈着坚定的步伐,整个人来到镶嵌着 “少主之家” 门匾下方的双子门前。 这双子门高大而威严,一推即散半边,门的边框呈灰色,环绕着整个门面,而门身则是深褐色,宛如一位沉稳而内敛的守护者,只有中间那两对门环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宛如深邃夜空中的星辰,为这扇门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慕元瑞抬起手臂,那肌肉紧绷的线条在衣袖下若隐若现,他轻轻地推开了这座尘封已久的屋府大门。 随着他的动作,大门缓缓向后倒退,发出 “吱吱” 的声响,仿佛是沉睡多年的巨兽在苏醒时发出的低吟。 紧接着,一阵灰尘扑面而来,犹如一层朦胧的面纱,瞬间将慕元瑞笼罩其中。 “咳,咳。” 慕元瑞咳嗽了两声,他迅速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同时用手挡在鼻子前,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道:“怎么回事?不过短短几日,怎会有如此多的灰尘?” 屋内寂静无声,仿佛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古墓,看来确实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慕元瑞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达二十来米的大厅,厅内的布置简洁而大气。最为显眼的是,在前方十来米处的那张桌上,竟然摆放着一尊神佛,神佛面前摆放着新鲜的贡品,仿佛刚刚有人祭拜过。 而在桌子的左右两边,分别放置着两把椅子,椅子的样式古朴而典雅,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让慕元瑞有些惊讶的是,两把椅子的上半身竟然分别镶嵌着一个圆滚滚的铜目镜! 那镜子的外观呈灰色,带着些许黑色的斑纹,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所笼罩,给人一种乌云密布的视感。 “原来是我的疏忽……” 慕元瑞目睹着府宅内的种种景象,心中暗自思忖,姜浩宇的内饰竟如此干净整洁,与刚刚推门时扑面而来的灰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他越发觉得这座府邸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缓缓走到凳子边,俯身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体察着周围的一切,包括神佛像以及周边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深知,自己此番前来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必须谨慎行事。 所幸,他方才是施展飞幽凌霄步跃进来的,倘若从正门进入,必然会引起往来路人的怀疑,甚至可能会被禀报上去,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庆幸之余,慕元瑞仔细检查了桌面,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唯有些许灰尘散落其上。 随后,他毅然向着少主府邸的深处走去,这座府邸规模宏大,且不说其他,单是一楼就有好几间房屋,总共四层楼,可想而知,要想摸清这里的底细绝非易事。 但为了苏馨荟表妹,慕元瑞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至于他为何如此执着地深究此事,那是因为三剑宗。 他深知,在这偌大的江东城姜府之中,极有可能潜藏着许多有着宗门弟子身份的人。 倘若不铲除这些潜在的威胁,即便苏馨荟表妹有邀请函,一旦被误以为是残害性命之人,玄清宗也绝不会收纳这样的罪人,哪怕有长老亲自派发的令牌,恐怕也无济于事。 “虽有些棘手,但为了表妹,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慕元瑞低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然。 说罢,他便一间一间地仔细摸索起来,动作缓慢而沉稳,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时间缓缓流逝,虽然进展有些缓慢,但慕元瑞并不在意,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能查出真相,无论花费多长时间,哪怕自己因此赶不上玄清宗的招生,也要确保表妹能够顺利进入宗门。 …… 不过转瞬之间,慕元瑞在这座浩大的府邸中寻觅了许久,从二楼到三楼,各个房间都逐一排查,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下毒的线索。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飞逝到夜晚十点半。 慕元瑞沉浸在搜寻的过程中,甚至没有察觉到时间的快速流逝,直到他偶然回首,扫视着府屋的一切,才猛地惊觉。 他发现这里的青瓷砖不仅亮丽堂皇,而且人走在上面,竟然能够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脸庞,仿佛一面面镜子。 由此可见,这里绝对有人来过! 整个空间异常明亮整洁,慕元瑞仔细嗅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花香,那香味犹如女子身上散发的清幽气息,在这辽阔的屋内回荡,让人心生疑惑。 “哼。” 慕元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都已经夜晚了?难不成是管家隔两三天来一次?” 说到管家,慕元瑞心中想到的便是姜铭,不过姜铭现已身亡,他所说的管家想必是新一任的。 慕元瑞倚靠在三楼的扶手边,身姿挺拔而优雅,他的目光犹如夜枭般锐利,再次环视着整个府邸,试图回顾一下还有哪些地方尚未搜寻,或者是之前搜寻过却遗漏的地方。 从三楼往下看,距离地面约有九米多高,下方正是刚刚摆放神佛的地方。至于饭桌、花白电视、床等家具,自然不会在一楼。 “难道就这样毫无头绪了吗?” 慕元瑞心中不甘,不愿就此放弃,最终他缓缓坐在二三楼衔接的楼道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 “咔咔” 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紧接着是 “呀呀” 的门轴转动声,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狠狠地钻进慕元瑞的耳朵里! 他刚刚险些闭上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心头猛地一颤,瞬间警觉起来。 “谁?” 慕元瑞心中暗自警惕,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楼框内缩了缩,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只脑袋,向下望去。 只见最下面赫然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头长发扎成辫子,身着一袭典蓝织锦蟒袍,长袍下摆一直垂到裤腿处,那宽阔的裤围,即使容纳两条腿也显得绰绰有余。 只见那男人右手轻轻推了推眼镜框,从慕元瑞的视角看去,仿佛是在轻推鼻梁骨,因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男人戴着一副眼镜。 此时,那男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姜浩宇,你也有今天?中了我黑阳丹你还不死,这岂不是对我不公?” 这句话如同幽灵般飘荡在府屋内,虽然慕元瑞与那男人相距九米多高,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他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 “黑阳丹?” 慕元瑞轻声复述,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黑阳丹的来历以及它与姜浩宇之死的关系。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而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 第四十二章 女修俞某现身 哈哈哈” 扎辫子男身后走来一少年,那少年正是慕元瑞,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剑眉之下的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 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慕元瑞身着利落整洁的雪白长衫,衣袂随风飘动,腰间那精巧的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与家世,一看便知是从富贵人家走出的少爷,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朝气与荣华之气。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肩头,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几分审视,微微眯起双眼,有些试探地问道:“不过李哥,这次下毒你确定我哥死透了?” “你且放心,我这黑阳丹之毒可不是谁都能解的。你就尽管放心去做你想做的,尽情玩乐便是。” 李兄摇了摇折扇,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机,他神色悠然自得,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对姜昊程这不安定的心态满是笃定,显然并未将其放在眼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有的话,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既然如此,那不如与我一同分享这胜利的果实,尽情洒脱一番?” 为迎接这次弑兄继父做法的顺利到来,姜昊程心中虽有些忐忑,但面上仍强装镇定,仰头大笑,笑声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心虚与张狂,仿佛被什么蒙蔽了心智。 在这权力与利益的漩涡中,早已忘却了亲情的羁绊,只沉浸在自己的野心与欲望之中,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洋洋自得,仿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两人互相吹捧,相互得意洋洋,似乎此次深仇大恨蒙蔽了二人双眸,造成了只见金钱,无一亲情之意。 仿若对此事,他们都觉得做对一般。 “自信?” 这时,他们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仿若燕语般婉转却又带着几分犀利,打破了两人的得意之态。 姜昊程和李兄神色一凛,忙循声转过身去。 只见一位身姿曼妙、梦娆纤细的窈窕女子,正撑着把油纸伞,袅袅婷婷地走来。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女子一头如垂柳般的长发肆意披散在颈部,柔顺飘逸的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超脱世俗却又深陷其中的矛盾气质,宛如一幅行走的诗意画卷。 姜昊程见状,脸上瞬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洒脱神情,他微微抿了抿嘴,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哟!什么风把俞小琴师姐吹来了?” 俞小琴莲步轻移,缓缓将那没过眉目的红伞向上移起,露出了一张明艳动人、令人惊艳的脸庞。她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深邃而神秘,此刻却透着几分清冷与不屑,目光直直地盯着姜昊程,指责道:“被发现可是要斩首的,你如此自信?” “怕什么,俞师姐,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你可别忘了,你若拆穿我,你弟弟可是会没命的哦。” 姜昊程心中虽有些慌乱,但面上仍强撑着镇定,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不慌不忙地威胁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内心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那幽幽的心思仿若一团迷雾,让人难以捉摸。 “你!” 面对讽刺,俞小琴银牙紧咬,贝齿几乎要咬碎,内心一阵紧缩,双目因为愤怒而几乎青里透红,双手紧握在身侧,微微颤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哈哈哈,瞧你紧张样。” 姜昊程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过俞小琴身边,眼神冷漠,冷冷地说道:“放心,等我坐上家主之位,我会如愿放了你弟弟的。” 话完,姜昊程便转身迈进大门,头也不回,步伐看似沉稳却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局面。 李兄也没有任何表情作祟,只是淡淡地瞥了俞小琴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与不屑,随后跟着姜昊程进去了。 他心中清楚,俞小琴在没有拿到弟弟之前,是不会做出出卖队友这种事的,故而并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身后俞小琴只能红着眼眶,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死死地盯着他俩迈进这座房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出弟弟,摆脱这困境。 其实在俞小琴眼里,却不知道此时的姜昊程内心也是稍稍一紧。 姜昊程确实怕这种私密事泄露,若被察觉必定重罪难逃。 所以他很想一了百了俞小琴,可是奈何自己还未登上家主之位,想要栽赃陷害,没有家主的话语权,大众人自然不会相信。 即便现在杀了俞小琴,恐怕日后定会有人不眠不休地追查凶手,所以此事只能暂且搁置,等待合适的时机。 “畜牲!” 俞小琴看着二人迈进去的身影,内心暗骂了一句,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憎恶。 “弟弟... 等姐姐找到你,我们就去天涯海角,远离这世俗的纷争。” 话音刚落,她又暗自怜惜起她弟弟来,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仿佛弟弟就是她在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救赎。 难掩的思绪仿若万千利箭逐一刺在俞小琴内心,她的美眸仿若燃烧的小火苗,闪烁着愤怒与不屈的光芒。 唯有弟弟除外,她对姜昊程等人皆是痛恨至极,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什么?家主之位?” 三楼拐角处,慕元瑞将半只脑袋悄悄伸了回来,动作轻盈而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起下面人的注意。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与好奇,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三人的对话,剑眉微微皱起,仿佛在努力拼凑着事情的真相,片刻之后,似乎知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如果姜浩宇死于敌手?岂不是表妹是清白的?” “也难怪此次计划定有人暗中操作...” 慕元瑞心中暗自思忖,眼神愈发深邃,不断地在心中默念着其中一些人的对话情节,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些震惊,同时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倘若真如他们所说,他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离开,为了表妹,他必须躲在暗处继续窥探,查明真相,还表妹一个清白。 姜昊程和李兄二人来此的目的很简单,为的便是好好嘲讽姜浩宇死得活该,他们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宅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三楼扶手边的慕元瑞仅仅露出一丝头角,小心翼翼地窥视着下面的一切,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入眼,姜昊程来到一间看似气派的屋府前,门前挂着两座小型石狮,雕刻精美,栩栩如生,仿若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威严。 还没等他进去,屋内便传出一阵戏谑的笑声。 “哥哥!你在天上好好安息吧,你弟弟我会照顾好家里一切。” 李兄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右手轻轻抚摸着衣袖上的阳纹,右眸紧紧盯着姜昊程,闷声说道:“我说你哥死都死了,何必如此?” 姜昊程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一丝疯狂与得意,双手用力拍打着胸膛,说道:“哈哈!李洋哥你不懂,过来,给你看个惊喜!” 李洋收起折扇,轻轻敲击着手心,迈进一步,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淡淡地问道:“何?” 姜昊程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说道:“啰嗦!你近点不就看到了?” 李洋被他这副态度激起了好奇心,微微摇头,笑着说道:“好好好,少爷所言极是。” 姜昊程从腰兜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浅薄的大头像,双手捧着,动作略显恭敬。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头像质感独特,摸上去既有铁片的光滑度,又有草纸的韧性,让人不禁对其来历感到好奇。 姜昊程的手缓缓翻了过来,那张映入眼帘的纸背便跃了出来。 一幅有着脖颈、头部的人像出现在三人面前,画面上的人高悬发丝,鬓角如涌,横眉冷目,鼻翼翘楚,淡漠从容的五官仿若盛开的寒梅,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只是这画像呈黑白照,正被姜昊程紧紧握着,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与嘲讽。 “这就是他哥?” 慕元瑞隐匿在黑暗中,静静地思索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探究,心中暗自猜测着这幅画像背后的深意。 眼下,姜昊程攥着像片,神色庄重,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出几日,将是我哥重大丧葬日,李哥若有时间可一定来!” 李洋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看似真诚的贺笑,说道:“自然,我倒要看看你家父如何处理。” 随后他心中暗自冷哼道:“呵!李家主做不成,姜家迟早将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等着吧你们!” 思毕,李洋渐渐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中的敌意在眼底燃烧,仿若一团即将爆发的火焰。 姜昊程今年十八岁,显然是不懂此人暗中的狡诈。 自从得知父亲将在半年后退位,让于姜浩宇,他便心存恶念,动了谋杀的念头,于是请了李洋前来助阵。俞小琴则是他后来找到软肋,用于威胁才肯帮助自己。 所以只要杀了他哥,家主之位自然而然便是他姜昊程的了。 “没想到,罪魁祸首便是他自家人,真是可叹。” 暗中角落,窥探的慕元瑞嘴角暗暗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鄙夷。 既然如此,表妹明显是被栽赃陷害的。 慕元瑞此刻已经知晓了此事的大概,只是暂且继续窥视一切,以便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为表妹洗清冤屈。 将视线挪至俞小琴这边,只见她身姿轻盈,如莺般迈着碎步款款上楼。 “咚咚。” 鞋跟与楼面相互碰撞发出的敲击声,清脆悦耳,仿若灵动的音符,清晰地传至慕元瑞的耳蜗。 这声音谈不上轻,也谈不上重,她的脚步轻盈得仿若潺潺流水,带着一种优雅的舒缓之感。 慕元瑞顺着声音来源,好奇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探究之色。只见俞小琴的眼珠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澜,仿若燃烧的晚霞,那红色正逐渐蔓延开来,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好在俞小琴并未发现慕元瑞的存在,她的脸上平静如水,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俞小琴双目冷冷,双手自然下垂,径直走来,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息。 “好强大的气息。” 隐匿在墙角的慕元瑞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惊叹道。 她的身上仿若弥漫着一层无形的气场,虽看不见,但慕元瑞却能敏锐地感受得到,那气息仿若汹涌的波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先天?” 慕元瑞嫩肤微皱,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与疑惑,躲在墙角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如此高手?” 慕元瑞如今不过是灵武境一重,面对这强大的气息,心中难免有些顾忌。 在这小小偏僻之城,即便有所发展,也不至于会出现先天之境的大人物。江东城以往破天荒也就灵武境九重之人兴许会来瞧上一眼,如今这等强者的出现,让他顿感意外,心中猜测必定有什么隐情。 “飞幽凌霄步!” 慕元瑞小声在心中念叨,仿若在躲避俞小琴散发而来的无形气流。 那气流仿若能震动天地,强大得让他不敢小觑。倘若不用武技巧妙躲避,即使不被抓到,也极有可能被发现。 慕元瑞挺直身躯,后背紧紧靠着墙面,双手握拳,屏住呼吸,聆听着俞小琴的脚步声,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专注。 “气息好强.. 不愧是先天之人...” 仿若感受到那气息愈发逼近,慕元瑞心中愈发紧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巧的是,这等无形的气息在他敏锐的感知下,仿若能清晰地看见其轨迹。 短短片刻,慕元瑞运用武技,身姿敏捷地巧妙躲开了隐形气流的一击,动作行云流水,仿若一只灵动的燕子。 静神之后,只见那女子亭亭玉立,伸出手心,一团盈盈红珑自掌心往外扩散,仿若盛开的红莲,环环裹挟着一种看不见的神秘气味。 就像是一盆血口,突然张大,贪婪地吸食着此地的灵气。 “收。” 俞小琴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声音仿若天籁之音,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 “悉心长老教导有方,方能以无色无味混杂其中,所幸。” 前期轻松自如地收起气息,让她心中对长老充满感激之情,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欣慰。 眼下,红雾就地化为一团朦胧的笼罩,慕元瑞定睛一看,笼罩其中的是一些若有若无的白雾。 如若不仔细看,只会觉得是缠绕着一缕缕透明的细丝,那红珑仿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 第四十三章 另有隐情 雾霭仿若灵动的精灵,缓缓汇聚而来,一一朝着俞小琴的掌内冲去,那势头恰似渊崖之上奔腾而下的瀑布,汹涌而湍急,贪婪地吸释着周围的种种气息流束。 “啊!” 俞小琴手心剧烈地抖动着,贝齿紧咬下唇,以至于下唇都泛起了青白之色。 显然,她正在经历着难以承受的艰难困楚,身体也因这股力量而微微颤抖,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不行……” 俞小琴内心几近绝望,真的很想就此放弃,可一想到被困的弟弟,不知从灵魂深处的哪个角落突然涌出一股决绝的勇气,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束光,让她瞬间坚定起来。 时间紧迫,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此时她的手心颤抖得愈发厉害,仿若痉挛一般,那股力量仿若汹涌的潮水,沿着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弟弟……为了见……你……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失败!” 俞小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那干涩的喉咙仿若被砂纸磨砺。 随后,她仿若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喊出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沙哑而颤抖,充满了不甘与执着。 就在此刻,她的手腕忽然紧紧一缩,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禁锢。 紧接着,两根长至胳膊肘的隐形横条闪现而出,那横条仿若两条从九幽地狱钻出的妖龙,周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在她的肌肤之下熠熠生辉,似乎要挣脱束缚,破体而出。 “疼…… 好疼……” 俞小琴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那团红珑裹挟着白雾,仿若两个绝世高手在进行着生死较量,白雾仿若一个桀骜不驯的圣君,使出浑身解数,以磅礴的泄洪之力与红珑疯狂对抗,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周围的空气也仿若被这股力量搅动,变得凝重而压抑。 “寻花魄这么难收的吗……” 俞小琴仰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呼出的气息仿若一阵秋风,带着丝丝凉意。 她如玉般的脸颊上滑落了些许汗珠,在她苍白的脸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映衬出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助。 “寻花魄?我怎么没听过?” 隐匿在一旁的慕元瑞小声低语,怕惊扰了这紧张的气氛,他探出一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俞小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个陌生词汇,让他愈发感到惊奇,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门后的未知让他既兴奋又紧张。 寻花魄,这是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拥有着令人无比沉醉的无色气味,仿若一个无形的恶魔,专门诱导人的魂神意识,能映幻出各种骇人瞎想的境梦,让人在虚幻中迷失自我。 不仅如此,此绝幻一旦不收,任由其肆意蔓延,就像一个贪婪的寄生虫,会渐渐吸食人的好脾性,直至让人变成一副暴虐无道的暴君模样,当时间达到一定的天数,便会迎来死亡的定数,无人可逃。 寻花魄是修士界严令禁止的禁术之一,除了那些拥有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的宗主,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若是被察觉有人擅用,必将被废除丹田,无情地逐出门派,永世不得再踏入任何宗门一步,从此成为一个被修仙界唾弃的弃儿。 就连宗主想要收服寻花魄,也得连夜动用门派的强大力量,施展各种高深的法术和法宝,方能将其如意收起来,更何况俞小琴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修士呢? 这种擅用禁术之人,一旦被更强大的力量察觉和撼动,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仿若蝼蚁面对巨人的碾压,毫无反抗之力。 俞小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用尽半生的神力,拼尽全力,竟都毫无用处,仿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突然!那股白雾仿若被注入了更强大的力量,趋势瞬间增大,俞小琴一个不留神,那团红珑竟渐渐被其笼罩,仿若被一层白色的轻纱掩住,光芒也逐渐黯淡下来。 “怎……怎么……” 俞小琴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那两颗仿若从未见过世面的星眸中,此刻充满无助与迷茫,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支撑,摇摇欲坠。 ……啊! 便在这个时候,随着白雾逐渐将红珑淹没,宛若一只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吞噬。 然后钻进她的掌心,俞小琴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那声音如同一道凌厉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让人毛骨悚然,周围的空气也仿若被这声惨叫冻结。 片刻…… 底下的姜昊程和李洋听到这声惨叫,先是一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慌,随后赶忙手脚并用,朝着楼上冲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仿若急促的鼓点。 慕元瑞就隐匿在一旁的墙后,静静地静观其变,仿若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警惕,全身的肌肉也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待两人急忙冲上来时,那团诡异的白雾已然销声匿迹,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俞小琴一人瘫倒在地,周围的空气仿若还残留着那股神秘力量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我去,你怎么回事?摔倒了?” 第一个冲上来的姜昊程,满脸不耐烦地吼道,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嫌弃与厌恶,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俞小琴。 他们二人来到此地时,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见俞小琴后臀栽倒在地,狼狈不堪,周围的地面平整干净,并无可疑之处,仿若这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夸张了,少爷,俞师妹摔倒你不去扶,你在此骂骂咧咧,哈哈哈。” 就见李洋摇着手里的折扇,慢悠悠地紧随姜昊程上了楼,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假笑,仿若戴着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仿若在看一场好戏。 李洋年纪稍微大一些,在这看似关心的话语中,叫俞小琴一声师妹,倒也并无不妥,只是这声称呼从他口中说出,却让人感觉别有用心。 “呵,假惺惺。” 姜昊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若看透了李洋的心思,在心里暗暗冷哼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用…… 我自己会起来。” 俞小琴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屈辱,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摆了摆,婉拒了前来的姜昊程,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坚强。 李洋见状,脸上的假笑愈发灿烂,假惺惺地劝说起来:“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从未有人如此直接地拒绝过姜昊程,今日俞小琴的举动让他颜面尽失,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桶热油,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若不是李洋此刻的 “好心” 作态,这俞小琴他估计是不会再理会,甚至可能会当场发作。 可俞小琴不但不理会他,反而在起身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向李洋使了个眼色,这让姜昊程心中更加恼火,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那股愤怒的情绪在他心中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姜昊程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怒火,嘴角勾勒出两朵深深的凹陷,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强颜欢笑,说道:“好啊,好啊!那你自己来咯?” 此时他的双手紧紧握拳,仿若握着两块坚硬的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似乎只要一个***,他就会彻底爆发,大打出手。 俞小琴仿若没有看到他的愤怒,淡定地扫视了一圈地面,仿若在寻找着什么。 随后,她轻轻地伸出玉手,撑着地面,优雅地站起身来,动作行云流水,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洋洋洒洒,轻松自如,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狼狈。 李洋见状,赶忙走过来,脸上堆满了 “嘘寒问暖” 的假笑,仿若一个演技拙劣的戏子,说道:“师妹没事吧?” 俞小琴微微扬起眉毛,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与警惕,淡淡地说道:“没事,小俞谢过师兄。” 仅仅是这轻轻的一眼,俞小琴便看透了李洋眼中隐藏的那些令人难以捉摸的诡计,只是那诡计仿若一团迷雾,她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心中的警惕却愈发强烈,如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兔子。 然后,俞小琴便如同这两人不存在一般,径直走出这趟号称姜浩宇大宅的门,身影渐行渐远,如同一阵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靠!” 目送远去的俞小琴,姜昊程仿若一只被激怒的公牛,狠狠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椅子仿若纸糊的一般,瞬间散架,木屑飞溅。 他隐忍已久的怒意仿若火山喷发,一下自肚中直蹿涌出,双手紧紧握拳,高高举起,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将这股怒火憋在心中,让它在体内燃烧。 “嚣张啊!” 面对如此不留情面的俞小琴,姜昊程心中毫无疑问是在意的,仿若被一根刺扎在心头,那根刺随着俞小琴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狠狠地刺痛着他的自尊心,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李洋仿若一个深谙世故的老狐狸,轻轻地走过来,伸出手,拍了拍姜昊程的肩头,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安慰的微笑,仿若在安抚一只受伤的野兽,说道:“好了,等你当上家主,自然有办法整治她,现在且先消消气。” “嗯。” 姜昊程仿若一只斗败的公鸡,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与无奈。 他微微眯起双眸,仿若想要掩盖眼中的怒火,可那怒火却在眼底熊熊燃烧,并未因为他的掩饰而减弱半分。 “六天!给老子走着瞧,这姜家自然是归落于我!” 姜昊程仿若一只发狂的狮子,大声喊道,在这空旷的宅院中回荡,附近的人想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与自信,仿若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家主的那一刻。 李洋唇边挂起一展不尽人意的微笑,仿若在嘲笑姜昊程的天真,又仿若在谋划着自己的阴谋,说道:“走吧,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六天之后家主之位自然是你的,且不可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和气生财嘛。” “嗯。” 姜昊程此刻仿若一只被驯化的野兽,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仿若在向命运妥协,可那眼中的不甘却仿若燃烧的火焰,并未熄灭。 原本姜昊程来此的心情是愉悦的,仿若一只即将品尝到胜利果实的狐狸,想着尽情嘲讽他那死去的哥哥,享受这胜利的快感。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俞小琴搅得一团糟,仿若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瞬间没了头绪,他心中暗自估摸,两人之前必定有什么不可分割的深仇大恨,只是这仇恨仿若一团迷雾,他还未看清。 不出片刻。 姜昊程等人便仿若一群丧家之犬,匆匆驶离了这座空幽的居宅,朝着深府之地远去了,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仿若被黑暗吞噬。 隐匿在墙角的慕元瑞,直到此时,才总算是能轻轻地呼出一口憋在胸中已久的浊气,仿若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静静地目视着这发生的种种一切,仿若一个旁观者在观看一场荒诞的闹剧,这三人的画风急剧转变,太过突然,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此人说六天是几个意思?” 慕元瑞仿若一个陷入沉思的智者,轻轻地摸了摸后脑,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思索,心中仿若有一团解不开的谜团,那谜团随着这一声疑问,变得愈发复杂。 更让他感到深不可测的还是那神秘的寻花魄,刚刚俞小琴的一系列动作,慕元瑞都一一收入眼底,仿若一个敏锐的观察者在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他只是好奇,那团诡异的白雾为什么会环环围绕?仿若一群白色的幽灵在围绕着一个神秘的宝藏,甚至最后直接将那红珑据为所有? 况且,当那股白气进入俞小琴体内时,仿若一个调皮的孩子,围绕着她的手掌一圈又一圈地转动,似乎在将她的手掌当作一种有趣的玩具,肆意玩弄。 而当过了一会儿,那团白雾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便停止了跳动,猛然地冲向她的体内,仿若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消失不见。 方才那一瞬间,慕元瑞仿若看到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俞小琴的头顶,那股力量几乎要了她的命! “难道是她身下携带之物起了作用?不过这似乎并非凡间该有的东西啊?” 慕元瑞仿若一个自言自语的哲学家,轻声低语着,心中也难免泛起了阵阵疑惑与猜忌,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 第四十四章 拳技堪猛 令他迷惑不已的是,俞小琴腰间佩着的那块玉,色泽温润,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慕元瑞不禁暗自揣测,是不是这块玉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保了俞小琴一命? 不仅如此,慕元瑞目光锐利如鹰,眼尖地察觉到那块玉的下一边小小角已经碎裂了一块,那碎裂的痕迹仿若一道狰狞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力量冲击,让人触目惊心。 这发生的种种事情实在是太过惊人,那小小的寻花魄竟然能让一个先天强者都如此狼狈,仿若一只小小的蚂蚁绊倒了一头大象,这足以说明此物非比寻常。 慕元瑞心中对它的好奇愈发强烈,仿若一个探索宝藏的冒险者,愈发渴望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六天……嗯……我得想想办法打听此物!” 慕元瑞仿若一个下定决心的勇士,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执着,轻声细语地说道。 虽然他现在还半分不了解是谁下的杀手,这背后的阴谋仿若一团乱麻,但这种种不一的因素,让他无法轻易下结论,他必须深入调查,才能解开这背后的秘密,还表妹一个清白。 …… 慕元瑞抬眸看了眼圭表,此时已是辰晚二更时分,周围一片静谧,唯有那圭表上的指针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淡淡的白雾,仿若他此刻纷杂的思绪。 “那今晚就宿在此处吧。” 慕元瑞寻了间较为隐蔽的阁楼,那阁楼仿若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静静地隐匿在黑暗之中。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每一步都轻而谨慎,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 昏暗的阁楼内,仅有几缕从破旧窗棂中透进来的微乎其微的皎洁月光。 那月光仿若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地上,勉强能够映照出椅凳、桌子等布置物的模糊轮廓,仿若一个个神秘的暗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慕元瑞也顾不得许多,他在阁楼中寻了一处偏僻之地,仿若一只寻找安全巢穴的倦鸟,缓缓地就地躺下。 随后,他顺手取了周边一张破旧的纸盒,轻轻地盖在头顶,仿若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不一会儿,便沉沉地呼呼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稳,仿若进入了一个宁静的梦乡。 …… …… 第二天。 辰早八时许,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仿若金色的丝线,轻柔地普照在每一处角落,驱散了黑暗,带来了光明与生机。 慕元瑞已然收拾好各自物品,身姿挺拔地出现在门口前,仿若一棵沐浴在晨光中的青松。他缓缓舒展了一下懒腰,那动作舒展而优雅,仿若一只刚刚苏醒的猎豹在伸展着自己的筋骨。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别致的光彩,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那是对新一天的期待与希望。 “天气真不错啊。” 慕元瑞极目远眺,只见远处七色虹光交织辉映,仿若一群亮彩多姿的裙腰女子,在天空中亭亭玉立,翩翩起舞,那绚丽的色彩让人心旷神怡,仿若一幅美丽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他的思绪仿若一只自由的飞鸟,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情。他仿佛看到俞小琴那苍白而窘迫的脸色,仿若一张被风雨侵蚀的白纸,那神色中似乎对寻花魄有着一种深深的禁忌,仿若在面对一个不可触碰的恶魔。 不光如此,仅从姜昊程此人对俞小琴的恶劣态度,慕元瑞便能看出些许端倪。他心中清楚,俞小琴在这场阴谋中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仿若一颗在棋盘上任人摆布的卒子。 但俞小琴好似也不甘于如此懦弱,慕元瑞暗自思忖,若不是姜昊程掌握着她的把柄,她又岂会任由姜昊程如此猖狂? 慕元瑞微微摇了摇脑袋,仿若在否定这荒谬的一切,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轻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仿若在贬弄两人之间那可笑的仇恨,又仿若在嘲笑这世间的丑恶与不公。 “难怪有把柄不敢肆意妄为呢。” 正辰的清阳,仿若一位温柔的母亲,透过淡薄的云彩,轻轻地洒落在地面上,那暖和的阳光仿若一双温暖的手,缓缓地抚摸着慕元瑞的全身,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仿若沐浴在温泉之中,全身都洋溢着洋洋暖意。 目前,在姜府深处。 慕元瑞已然混迹了五个时日,每一个日夜都仿若一场漫长的冒险。晚上夜幕降临时,他的落脚点便是那姜浩宇之府,仿若一只归巢的倦鸟,在这看似平静却暗藏玄机的府邸中寻找着真相。 这五天的时间里,他并未荒废每一寸光阴,仿若一个珍惜时光的智者。期间,他全身心地钻研着体内那一团黑塔所带来的神秘力量,仿若一个探索宝藏的探险家,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那力量源自于一本神秘的秘籍,隐量龙意拳。 这秘籍仿若一本被岁月尘封的古籍,承载着一段流芳百世的绝技。 其招式仿若蛟龙出海,一飞冲天,拥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又仿若深不见底的泉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伴随着风波疾速奔涌而来,浩浩荡荡,酣畅淋漓,让人震撼不已。 然而,这门绝技虽威力巨大,但弱点也是显而易见,仿若一把双刃剑。 此招一旦使出,即便能够让敌人鲜血飞溅,自己同时亦会受到多倍的损伤,仿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也是为何聪慧之人往往对其望而却步的原因。 何况,这样的功法并非普通人能够轻易拥有,仿若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自然想学也学不到。 慕元瑞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本绝无仅有的秘籍,仿若一个得到了稀世珍宝的幸运儿。 这秘籍中不仅记载着独一无二的杀招与招式,仿若一部武功宝典,更是犹如一位良师益友,锻造了他的体能与法力,让他在这艰难的处境中逐渐强大起来。 正因如此,慕元瑞依靠自身的炼狱体质与秘籍的加持,仿若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一路上过关斩将,披荆斩棘。 他的实力也因此得以迅速提升,进而一度攀升至灵武境一重半,这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没有多年的刻苦修炼是根本无法达到的,仿若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龙意拳!” 慕元瑞仿若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随后,他猛地一拳轰出,那拳头仿若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汹涌海浪般的威能袭来,又仿若一阵狂风,有着风一般的淋漓尽致,让人胆战心惊。 猛然间,慕元瑞的拳头周围仿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不停地汇聚着小量气流,那气流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围绕着他的拳头欢快地旋转着。 “砰!” 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那是拳风与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的声音。一股强大的气流仿若一头愤怒的公牛,迎面暴动而来,短短几下,便仿若汹涌的潮水,轰向慕元瑞的全身,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仿若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慕元瑞拳脚齐展,他动用了修罗塔导来的半分神秘力量,再者配合他那力大如牛般的深厚功力,仿若一位战神下凡,威风凛凛。 这一拳,倘若普通人站在此处,恐怕早已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飞,足以将人皮开肉绽,肌肉撕裂,仿若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 “哼!” 慕元瑞仿若一位受伤的勇士,拇指从略显苍白的嘴唇上轻轻划过,试图将口里溢出的血渍擦去,那血渍仿若一朵盛开在他嘴唇上的红梅,鲜艳而夺目。 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血渍仿若一条顽皮的小溪,一刻不停地顺着嘴角滑落出去,仿若在诉说着他此刻的伤痛与无奈。 “此龙意拳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嘶……牙齿为何如此之疼……” 慕元瑞眉头微微皱起,仿若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一拳挥动所产生的热流仿若一条炽热的火蛇,瞬间烫覆了他的全身,然后仿若一群疯狂的野兽,迅速地侵入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最后竟夺路蹿至牙龈,仿若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让他疼得几乎难以忍受。 以至于那热流没能在他的躯体内均匀地滚散,所以便有了这般难以忍受的疼楚,如同一场噩梦萦绕在他的心头。 很显然,慕元瑞对这龙意拳的掌握还不够精髓,仿若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尚未领悟到这门绝技的真谛。 毕竟方才那一施展,他仅仅使出了二层分力,仿若只是触及到了这门绝技的皮毛。若是能够将精髓掌握得当,即便使出七层分力,也皆不会有所自伤,仿若一位武功高强的大侠,收放自如。 这龙意拳的无上功法,仿若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共有一百零八层分力,每一层都仿若一个神秘的境界,等待着有缘人去探索。 前七层分力相当于前期的修炼锻造,对于一些修为较低的人来说,或许能够展现出强大的威力,仿若一把锋利的宝剑,能轻易地斩杀那些修为浅薄的废物之人。 但若是七层往上,其每层必然以数倍的力量提升,与此同时,其威力也是呈几何倍数增加,仿若一颗不断膨胀的星辰,愈发强大而耀眼,让人敬畏不已。 ------------ 第四十五章 修士如堪 “方才让我搜床的是什么?” 慕元瑞放缓了沉稳有力的步子,每一步都仿若踏在李洋的心尖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毫不留情地移到李洋跟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充斥着如寒星般锐利且狠戾的质问光芒,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雄鹰,让李洋不寒而栗。 “这…… 是炼狱魔纸。” 李洋咽部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若咽下了一块巨石,蕴了一口唾沫,深色的目光中满是惧意,声音颤抖地说道,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后仰,似乎想要与慕元瑞拉开距离,躲避那如芒在背的目光。 “为何如此之臭?” 慕元瑞眉头微微皱起,仿若闻到了世间最恶臭的气息,脸上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情,语气依旧沉重地直击这一问题,声音仿若洪钟,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让人无法忽视。 “塌纸臭,是它的特征!正因如此,它也就能让人迷失在一段幻想中,久久无法自拔。” 这炼狱魔纸,虽有如此之名,但别名其实是深为地狱般最为臭名昭著的塌纸。 其释放出的毒性便是那团纸张染全的黑色,仿若一团黑色的迷雾,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它的毒性虽看似微乎其微,但真正厉害的还是它那强悍的致幻作用,仿若一个无形的恶魔,悄然侵蚀着人的心智。 这种致幻之力,不光能让普通修士陷入困境,即便是先天之境的强者,一旦中此招,便犹如陷入了无尽的迷梦之中,成日幻想其拥身之境,如同被抽离了现实世界,沉浸在那虚幻的美好或恐惧之中,无法分清虚实,直至被其完全掌控。 “难怪,我表妹怎会是害人凶手?” 慕元瑞恍然大悟,低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释然,仿佛在这黑暗的迷雾中又找到了一丝曙光,对此事又更进一步了解到,心中对表妹的冤屈更加确信无疑,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坚定,仿若下定决心要为表妹洗清冤屈。 “你为何叫它这么奇怪的名字?不叫它迷幻纸?” 慕元瑞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李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李洋脸上露出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仿若戴着一张虚假的面具,试图掩饰内心的慌张,说道:“少侠有所不知,名字虽不好听,但它确实是一种能致幻的神奇纸,我也就一普通的散士,知道这些就不错了。” 显然,李洋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经历,他的眼神中仿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在这看似诚恳的回答下,隐藏着更深的秘密,仿若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那女子是你们谁?” 慕元瑞仿若一位敏锐的侦探,提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那女子自然是俞小琴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似乎想要从李洋的回答中找到更多的线索,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她是修士。” “你也是修士?” “……我是废物。” 李洋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奈,直击地表述自己,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似乎这 “废物” 二字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慕元瑞:“……” 慕元瑞未说话,仿若陷入了沉思,冥冥之中像是有那种还没表露透彻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神秘,仿若在思考着一个复杂的谜题。 “还有什么事吗…… 少侠。” 蹲在墙角的李洋见慕元瑞沉默不语,心中愈发紧张,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忍不住上前凑了上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身体也微微颤抖,似乎害怕慕元瑞突然发难。 …… …… 沉吟片刻…… 李洋有些焦急地咽动喉部,仿若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瞳孔呆滞地凝望起慕元瑞,眼神中满是祈求与不安,等待着慕元瑞的下一个问题,仿若等待命运审判的囚徒。 “……少……少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喔!” 慕元瑞仿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喔了一声,似是缓过思绪,回道:“对了,听你们少主说什么三天后是举办……” 话音未落的慕元瑞。 李洋在听见少主之言,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嘴皮子也是不留情地抢着答复,声音急切而慌乱:“少侠…… 想必你是误会了……” “哦?误会了?” 闻言,慕元瑞仿若一位冷静的智者,回顾起方才之语,李洋前面似是说自己来自阳河城贝勒首选?然而刚刚自己却说是你们少主…… “哦哦哦,见笑了见笑了。” 慕元瑞仿若一个豁达的江湖客,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自然,仿若能驱散这周围的紧张气氛。 李洋见状,仿若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此刻他也是呼了几口气,身体也随之松懈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仿若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你说三日后如何?有场亲事要办?” 慕元瑞仿若一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者,丝毫不隐瞒地道出这一问题,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似乎想要从李洋的回答中找到更多的破绽或线索,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李洋的眉眼忽高忽低,仿若心情也随之起伏不定,小心翼翼地趁慕元瑞留神阶段打量起他,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真相,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说出来。 “…… 三日后将是少主换位之席,你若是放我回去,定有你好处。” “换位之席?” 慕元瑞仿若听到了一个陌生而神秘的词汇,脑海中深深的疑问徘徊不定,仿若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说道:“什么换位之席?” 李洋别了一眼慕元瑞,心里仿佛在说:“……如此低俗问题这也不知?没读书是吗?” 但这毕竟只是李洋心中所想,自然在慕元瑞面前说不出来此话,于是便换了种说法,仿若一位巧言令色的谋士,试图用言语来打动慕元瑞。 “三日后将是姜家家主继承之位,你若是放我归家,这次小事就此免,你看如何?” 慕元瑞并未回答,仿若一位高深莫测的隐者,装作一副俯瞰江山的思绪模样,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与睿智,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仿若一位胸有成竹的将军,在心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如此甚好!” 见慕元瑞没有敌意般的含笑,李洋仿若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也是彻底放松下来,跟着付诸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仿若在讨好慕元瑞,试图让自己更加安全。 但!就在李洋松懈的瞬间,慕元瑞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鹰,背后的手掌悄然握紧,五指如钢爪般深深陷入掌心,肌肉紧绷。 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他的手掌周围若隐若现,那光芒犹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虽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与威严。 慕元瑞动了,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向前,脚步轻点地面,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土飞扬。 他的右臂高高扬起,肌肉隆起,如龙跃九霄般奋力轰出一拳,这一拳裹挟着他全身的力量与决心,龙意拳的威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拳风呼啸而过,周围的花草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得贴向地面。 李洋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他手忙脚乱地施展出玄冰盾,双手在身前快速舞动,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蓝色护盾瞬间浮现,那护盾散发着阵阵寒意。 然而,在慕元瑞这势大力沉的一拳之下,玄冰盾仅仅支撑了一瞬,便如破碎的琉璃般轰然炸裂,化作无数冰碴飞溅开来。 李洋躲避不及,被拳风扫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这玄冰盾乃是门派黄品初阶灵武防御武技,在李洋手中本应能发挥出一定的威力,可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可见慕元瑞这一拳的威力之恐怖。 李洋心中大骇,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调动体内的灵力,施展出玄冰土遁术。 只见他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土黄色的光芒,双脚缓缓陷入地面,试图借助土遁之术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但慕元瑞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 体内的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不息,他将修罗塔导来的全部力量汇聚于右臂,再次轰出一拳。 这一拳的威力比之前更甚,仿若能将天地都震碎。 同时,他施展飞幽凌霄步,身形如闪电般疾冲向李洋。 此时的慕元瑞,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盾护体,那银盾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为他抵御着李洋可能的反击。 李洋逃窜之际,武识全力运转,试图感知慕元瑞的攻击轨迹。 然而,慕元瑞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此刻,他深知逃跑无望,唯有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猛地停下逃窜的脚步,双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李洋深吸一口气,全身的灵力疯狂涌动,他的双手在身前快速变换手印,一股炽热的火属性气息从他的掌心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高温灼烧得扭曲变形。 他打算与慕元瑞拼尽全力,以硬碰硬的方式来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李洋心中暗自想着,慕元瑞不过是灵武境二重的修为,与自己相比,在灵力和体魄力量以及感知方面都相差甚远。 然而,他却忽略了慕元瑞那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以及龙意拳那独特的威力。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慕元瑞的龙意拳已经带着无尽的威势来到了他的面前。 “轰!” 两拳相接,刹那间,天地仿若都为之变色。 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花草树木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纷纷折断、倒下。无数锥形颠倒的周身烈焰和金芒色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这漆黑的花园。 李洋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拳头上传来,他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十丈开外的地上。 他的右手臂无力地耷拉在身旁,已然被龙意拳的烈焰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一段焦黑的残肢。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声惨叫,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慕元瑞,眼中满是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而慕元瑞也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倒飞数丈,身形踉跄不稳。 他的双脚在地面上连踏数步,每一步都深陷地面,扬起大片尘土,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他只觉体内的灵力仿若决堤的洪水般急速流逝,身体也变得无比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但他紧咬牙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硬是凭借着自身顽强的意志和飞幽凌霄步的精妙,在摇摇欲坠之际,稳住了身形。 “你如今手臂已废,灵力自然是衰退不减,虽然修为比我高不少,但依你如今灵力溃散,已不再是我对手。” 慕元瑞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神色如常地看着李洋,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说完,慕元瑞趁着李洋还未从重创中缓过神来,调动体内仅剩的一丝灵力,施展出飞幽凌霄步的极致速度。 他的身形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眨眼间便出现在李洋的面前。 李洋见状,脸色大变,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左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调动仅存的一点灵力进行抵挡。 然而,慕元瑞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动作。 只见慕元瑞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眼神冰冷如霜,毫不犹豫地朝着李洋的脖颈处狠狠刺去。 匕首轻易地划破了李洋的喉咙,一道鲜红的血痕瞬间浮现,紧接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李洋的衣衫和周围的地面。 李洋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头颅滚落一旁,双眼圆睁,面容扭曲,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这花园内,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慕元瑞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退缩。 “这一拳几乎是用了我半生的灵力去掌控,如果没有那修罗塔急剧掠夺其人的灵力,我也不可能以一拳之力硬拼此人,而最后以我身法之快,解决战场亦非难事。” 慕元瑞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花园中显得格外清晰。 所幸此时正值夜幕深沉,加之此处又是姜府中最为偏僻的角落,暂时无人察觉这边的动静。 慕元瑞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迅速收拾了战场,将李洋的尸体深埋于地下,消除了一切痕迹。 随后,他施展身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