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他对她的爱,和她对他的爱,不一样 机翼划破云层,云层下的城市建筑逐渐放大。 林予夏摩挲着胸前的挂坠,轻声说:“哥,我回来了。” 国际航班平稳着陆,林予夏拖着行李箱,随人流缓缓走出机场。 “姐姐!”不远处有个女孩儿朝她激动地挥舞双手。 林予夏循声望去,认出了林晗晗,一个她最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人。 林晗晗就像浑然看不出林予夏的情绪变化似的,自顾自地朝对方扑过去,强行给了林予夏一个熊抱。 而后笑着将一捧香水百合塞进林予夏的怀里。 “姐,你可算回国了,我想死你了!” 林予夏勉强笑了笑,还未客套,就见林晗晗忽然收敛笑意,问旁边一个举着手机的男人: “拍好了吗?” 男人把手机还给林晗晗,恭敬地说:“拍好了,林小姐。” 涂着精致美甲的指尖,在手机上飞速点了几下。 紧接着,林予夏的手机震了震,家庭群里弹出一个段视频,内容正是林晗晗热情接机、深情拥抱。 然后是昵称“晗”的留言:【爸,我接到姐姐啦!】 林予夏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向来与她不和的继妹,今天抽的是哪门子疯——原来是在父亲面前作秀。 四年不见,茶艺大有长进。 林晗晗完成摆拍任务,立马恢复了一贯的傲慢本色:“林予夏,不是在国外呆得好好的吗?回来做什么?” 一落地就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好心情都被毁了。 林予夏也懒得装,微笑反讥:“我想回就回咯,太平洋都没你管的宽。” 她直接越过这个继妹,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将一大束百合扔了进去。 林晗晗脸上精致的妆容瞬间裂开,连忙举起手机来录像:“你嚣张什么啊!我现在就把你这幅嘴脸拍下来,告诉爸妈。” 林予夏不以为意:“我的好妹妹,没记错的话,你跟我同岁吧?怎么跟没断奶似的,一言不合就找家长啊? “下次要装,拜托装得像一点。我从小对百合花过敏,咱爸知道的。” 说罢,林予夏嫌弃地拍了拍手,朝继妹嫣然一笑,阔步走出机场。 她打了辆出租车回家,一路上看见的,都是熟悉的街景。 四年,到底是无法消磨这个城市给她留下的十八年记忆。 出租车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林予夏下了车,刚要抬手摁门铃,就见林晗晗从她的粉色轿跑里下来,不由分说地挽上林予夏的胳膊,低声警告: “别给我整幺蛾子。” 林予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终究是没有甩开继妹。 毕竟是回家的第一天,她不想因为自己,惹得全家人不高兴。 开门的是姜岚——林予夏的继母。 她笑盈盈地接过行李箱,一边将人往里迎,一边责备道:“晗晗你这孩子,就知道黏着你姐,也不知道给姐姐拎行李箱。” 真是一根藤上生不出两种瓜,瞧这一对母女,装的多像。 林予夏也换上滴水不漏的假笑,说:“谢谢姜阿姨。” 姜岚显然对这个称呼有点不满意,眉间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隐没在絮絮叨叨的关心里。 林予夏进了客厅,见到了父亲。 父亲才到知天命的年纪,但因为早年过度操劳,两鬓已经花白,比林予夏记忆中的父亲,又苍老了许多。 林予夏心中有些怅然,喊了一声:“爸。” “嗯,”林慕恒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回来了就好。” 继母忙说:“夏夏啊,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吧?” 继妹也假惺惺地说:“对啊姐,别走了,一家人就是要住在一起才热闹嘛。” 林予夏看着这对面三人,一唱一和,跟说群口相声似的。 可四年前,分明是这三人背着她准备了她的出国留学资料,又强行把她塞进了飞往美国的私人飞机。 林予夏没心思“鉴茶”,拎起箱子说:“爸,我先上楼放行李。” 时隔四年,家里的佣人都换成了生面孔,装潢风格也变了。 唯有林予夏的房间一成不变。 她上了二楼,走进卧室,嘴角的假笑也终于耷拉下来。 地面上落着厚厚的灰,想必是长期疏于打扫的关系。说什么盼着她回来,这样子,可不像是盼着她回来。 林予夏走向书桌,拿起桌面上的相框,轻轻拭去浮尘。 水晶相框下,是一张双人合影。 男人二十出头,英俊挺拔。旁边十来岁的少女,正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男人的五官偏冷,但因为少女这个俏皮的动作,而弯起了眉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 林予夏看着多年前的沈砚和自己,不由地浮起一抹微笑。 继母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夏夏啊,佣人们都在忙着,你就受个累,自己打扫一下房间吧。” 林予夏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继母这句话,而是因为她打断了自己的回忆。 她轻轻放下相框,短促地“嗯”了一声。 “哦对了,阿姨知道你念旧,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你四年前用过的,一样都没少。 “你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就跟阿姨说啊。” 林予夏不想多言,于是惜字如金:“好。” 姜岚倚在门边,没急着走,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体面又伤人的话。 林予夏实在懒得应付了:“姜阿姨,我倒时差,有点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么?” 姜岚一听,阴阳怪气地揶揄:“耶鲁毕业的高材生,就是比我们沪城人讲究一些哦。” 林予夏无意逞口舌之能,自顾自找来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姜岚自觉无趣,走了。 林予夏忙活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她洗了澡,打算下楼吃饭,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父亲问继妹:“你姐呢?” 林晗晗的谎话张口就来:“我喊她了,她睡了,倒时差呢。” 林予夏一听,潇洒地转身回屋。 这不正好,借口都帮她找好了,不用跟这些人虚与委蛇了。 北京时间夜里十二点,林予夏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她拿起手机,点开唯一置顶的微信,在对话框里输入: 【哥,我回国了。】 不妥,删删删。 重新输入:【哥,你睡了么?】 拜托,都凌晨了,于是又删删删。 正纠结着,对方居然发起了视频通话请求。 林予夏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抓顺乱糟糟的头发,这才摁下接通键。 屏幕上出现一张英俊清贵的脸,紧接着传出沈砚好听的声音: “回国了也不跟我说?” 分明是不虞的口吻,却带着宠溺的意味。 林予夏不自觉就笑了起来:“这不是想给哥一个惊喜嘛。” 沈砚绷紧的薄唇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微笑弧度:“臭丫头。” 被骂了,也还是高兴。 林予夏乖巧地问:“哥,你这么晚还不休息吗?都过十二点了。” “知道你倒时差,睡不着,特意这时间打给你的。” 林予夏心里暖暖的:“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她盯着镜头下那个男人,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爱她的人了,那必定是这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尽管,他对她的爱,与她对他的爱,不一样。 “小予……”夜很静,沈砚的声音很轻,有点像恋人床畔的私语,“快睡吧,我看你睡着。” 其实林予夏有很多话想说,但想到今后有的是机会,还是乖乖钻进了被子里。 “哥,那你呢?” “你睡了我再睡,你睡着之前,我不挂电话。” 林予夏听话地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很快就在沈砚温柔的注视下,进入了梦乡。 视频另一端,沈砚身下的床忽然塌陷一角。 只穿真丝睡衣的美女,缓缓向他爬过去,娇滴滴地喊了声:“砚哥……” ------------ 第一卷 第2章 你哥还是那么小气 林予夏没想到这一夜睡得这么好。 还记得刚出国的头一个月里,她每晚都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想不到沈砚的一通电话,竟比安眠药还管用。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听见姜岚叩响卧室的门:“夏夏啊,起了吗?一起下楼吃早饭吧?” 昨晚没跟他们同席,今早再不一起吃,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林予夏应了声,简单拾掇了一下,就下楼吃饭。 林慕恒已经上了桌,姜岚热情地招呼道:“夏夏,快过来,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 林予夏先向父亲问了早安,这才看向餐桌,虾饺皇、红米肠、山竹牛肉、豉汁凤爪…… 丰盛是丰盛,可偏偏没有一样是林予夏爱吃的,因为她早餐素来偏爱甜口。 可这个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习惯,似乎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 林慕恒见林予夏迟迟不动筷子,登时脸色不太好:“你阿姨今早特地嘱咐厨房做的,这都入不了你法眼?” 林予夏笑了笑,说:“怎么会,都是我爱吃的。”然后硬着头皮吃了两颗虾饺。 “爸,我今天得出去一趟。” 林慕恒淡淡地应了声:“嗯。” 林予夏对父亲的冷淡态度一点也不意外,谁叫她一直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女儿。 她也丝毫不怀疑,如果刚回国的人换成她的继妹,林慕恒一定巴不得天天把女儿拴在裤腰带上。 反倒是林晗晗表现出了不该有的关心:“去哪儿啊?去找砚哥哥吗?” 林予夏惊疑抬眸:“砚哥哥?” 她这继妹什么时候跟沈砚变得如此亲密了? 林晗晗露出挑衅的微笑:“姐,我跟你一道去吧?” “不找他,我上街买点日用品。”林予夏不动声色地搁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出了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其实没有目的地,单纯地不想呆在那个窒息的家里罢了。 砚哥哥……林晗晗凭什么这样叫?她算哪根葱? 一想到这,心里就像扎了口针,刺刺地疼。 沈砚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了进来,林予夏的不痛快瞬间烟消云散。 “哥?” “昨晚睡得好么?” 林予夏甜甜地笑起来:“托哥的福,睡得特别好。” “今晚给你办接风宴,下午我派车去接你。” 林予夏很高兴:“好啊,不过不用哥来接了,你把地点发我,我打车过去。” 沈砚逗趣道:“我的小予长大了,用不上哥哥了是不?” 林予夏:“我什么时候不要哥哥了?只是我今年都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 听筒里传出沈砚轻而温柔的笑声,“在哥心里,永远是个孩子。” 林予夏举着电话,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淡去。 这句“还是个孩子”,既是保护着她的躯壳,也是阻隔着她与沈砚的牢笼。 “哥,那就晚上见。”说完,她主动挂断了电话。 * 风雅颂,一座喧嚣闹市中的僻静之所。 在这寸土寸金的沪城,用一层楼的平房,圈出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院子,茶室、棋牌、餐饮、温泉、购物,一应俱全。 单人单次的消费便是工薪阶层一两个月的收入,就这,还经常满员无位。 不过今天,林予夏到的时候,这个火爆的消费场所门外只停了寥寥十几台车。 林予夏自报姓名,风雅颂的经理立马笑脸相迎,亲自将她送到包厢门口。 一进门,林予夏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兜头罩进了怀里。 “妹妹啊,快让哥瞧瞧啊,你怎么都长这么高了啊——” 傅成河,绰号“护城河”,扯着嗓子夸张地嚎啕。 林予夏想了想,毫不留情地拆穿:“哥,我十八岁以后就长了一厘米……” 傅成河止住嗥声:“嗯?是吗?我怎么觉着你大变样了呢?” 要说变化,那自然是有的。 十八岁之前,林予夏还是个成天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高中生。 而眼前这位,身穿小黑裙,肩披着长卷发,美得低调、不着痕迹、却震慑人心。 沈砚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一掌撑开傅成河,将林予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末了还冷嗖嗖地瞪了眼傅成河: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嘿你这人……夏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见了她高兴,抱一下怎么了?” 傅成河一边抗议,一边屁颠颠儿地在林予夏另一边坐下:“你哥还是那么小气。” 林予夏扫了眼包厢里的人,二十来个,多半是熟面孔。 她六岁时遇见了沈砚。在此后的十多年里,沈砚带着她参加过无数个饭局,以致于沈砚那个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有个宝贝疙瘩似的“干妹妹”。 也许是看在沈砚的面子上,大家待林予夏都很和气。 说白了,林予夏在这种饭局上,是妥妥的团宠。 有人笑着安慰傅成河:“砚哥最宝贝他妹妹,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立马有人附和:“可不是么!咱们夏夏出国头一年,砚哥跟我们出来喝酒的次数都少了,每次叫他都说没心情。” “还有一回,你们记得吗?砚哥喝多了,拉着一个长得像林予夏的女生喊小予,可把哥几个笑死了,哈哈哈哈……” 林予夏一听,忍不住偏头看向沈砚,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甜。 沈砚不看林予夏,也不许她看他,一手把林予夏的脸拧回去,另一手的指节敲了敲桌面: “吃饭喝酒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虽说都是沪圈的公子哥,但公子哥也分三六九等。 沈砚,无疑是为数不多的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 玩笑开到这,谁都不敢继续下去了,识趣地转移话题。 傅成河站起身说:“今天是予夏妹妹的接风宴,我们一起举杯,欢迎妹妹回国!” 满屋子人呼啦啦举杯,纷纷说着“欢迎回国”之类的话。 林予夏端起沈砚特地为她点的果汁,笑着说谢谢。 包厢里很快就觥筹交错。 林予夏安静地坐在沈砚身边,一边欣然地享受照顾,一边偷看她哥的侧颜。 沈砚今年三十了,看起来却与十年前无异。 或许是偏瘦的缘故,薄薄的皮肉覆盖在优越的骨相上,说不出的年轻俊雅。 他正专注地拨着蟹壳,修长的手指灵巧翻飞,将一把平平无奇的钳子使得优雅好看。 不一会儿,就剔出一碟粉白相间的蟹肉。 “吃吧,”沈砚将碟子推到林予夏面前,“我知道你爱吃大闸蟹,可是这季节大闸蟹还没上市,等入了秋,我带你去苏州吃。” 林予夏用象牙筷拾起一块蟹肉,送进自己嘴里,眼角弯出幸福的弧度:“好甜。” 不是蟹肉甜,是心里甜。 包厢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美艳性感的红衣女人出现在门口。 “砚哥哥,”她亲昵地喊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砚哥哥?怎么又是砚哥哥?林予夏抓着筷子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傅成河热情,话多,咋咋呼呼地招呼: “不迟不迟,服务员,在沈少身边加个座!” ------------ 第一卷 第3章 有洁癖的费爷 服务员搬着椅子来到沈砚身边,但见他左右两侧都有人,踟蹰着不知往哪儿加。 傅成河没想那么多,对林予夏说:“妹妹,你往我这边挪一挪。” 林予夏正为适才那句“砚哥哥”生闷气,冷不丁带了丝怒意:“我为什么要挪?” 沈砚宠溺地刮了一下林予夏的鼻子,那态度就像对自家孩子说“乖,一边玩去”的大人。 幸好坐在沈砚另一边的人,比较有眼力见,连忙起身让位: “来来来,美女,你坐我这儿。” 沈砚顺手接过那女人的手包,挂在了自己椅背上。 那红衣女瞟了眼林予夏,扭着腰绕到沈砚另一边入了座。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沈砚的肩,嗔怪道:“砚哥哥,这地方太难找了,地图上都没有。” “我的错,下回我让司机接你。”沈砚给红衣女满上酒,然后夹起自己的高脚杯,与对方轻碰。 林予夏在旁边默默看着,神经越绷越紧,直至被那一声“叮”的轻响——崩断。 然而沈砚忙着跟红衣女聊天,浑然没有察觉出林予夏的异常。 没有人过问红衣女的身份,很显然,她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沈砚身边。 林予夏怔怔地想:难道自己出国这些年,这人一直陪在沈砚身边吗?难道就连哥哥,都不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哥哥了吗? 想到这,林予夏莫名心痛,抓起酒杯就要仰头灌。 正侧着身子与红衣女调笑的沈砚,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回头,一把抓住林予夏的手腕。 “小屁孩喝什么酒?” 林予夏莫名来了脾气:“谁是小屁孩了?哥,你看看清楚,我二十二了!” 沈砚一愣,似乎是没明白林予夏闹的哪门子脾气。 红衣女娇笑道:“砚哥,这就是你常说的予夏妹妹吧?” 沈砚“嗯”了一声,抽走林予夏掌心的酒杯。 “妹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哥的女朋友,咱俩喝一杯吧?” 红衣女一手举起自己的酒杯,另一手将果汁递到林予夏面前,嘴里说着不知真假的漂亮话: “砚哥以前跟我说,你在耶鲁留学,我还以为是个架着酒瓶底的小书呆子,没想到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姐姐一见你就喜欢。” 明明是场面话,可落在林予夏耳朵里,只觉得格外刺耳。 林予夏接下杯子,也不管对方喝没喝,自己仰头咕咚咕咚把果汁喝了个干净。 喝得急,一滴果汁从嘴角溢了出来,沈砚将手边的湿毛巾递过去。 林予夏却没接,用指腹一抹,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然后冷着脸离开了包厢。 红衣女跟沈砚开玩笑:“砚哥,小丫头好有个性哦,好可爱。” 沈砚轻轻叹了口气:“被我惯坏了。” 林予夏没去洗手间,而是直接闷着头冲出了风雅颂,跑到了停车场。 只身漂泊的生涯,不受待见的家,约等于无的父爱,孤苦无依的童年,这些都不曾打败林予夏。 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有个永远为她开放的避风港。 然而今晚,她发现这个只属于她的避风港,正在变得拥挤不堪……这才是真正令她害怕的事情。 正值盛夏,连夜风都带着暑气,林予夏却阵阵发寒。 她抬手一抹,指间濡湿一片,自己居然哭了? 脑子里莫名浮现出沈砚的样子,皱着眉,无奈地说“真是孩子气……” 可是她分明已经很努力地在长大了,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沈砚他,为什么不肯等一等她呢? 林予夏漫无目的地在停车场兜圈,因为沈砚包场的缘故,风雅颂偌大的专属停车场空空荡荡。 见旁边停着一辆张牙舞爪的布加迪,林予夏一屁股坐在车前盖上,把手机当成镜子,整理自己哭花了的妆容。 她掏出口红,正打算给发白的嘴巴润润色,布加迪忽然“叭——”的响了一声。 林予夏吓了一跳,捏着口红的手一抖,在嘴角划出长长的一道红痕。 她看着手机上的自己,悲伤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愤怒到想杀人的心。 她气哼哼地冲到布加迪车窗边,正要敲窗户,就见黑漆漆的玻璃自己降了下来,里面是一张格外英俊,甚至英俊到有几分攻击性的脸。 但林予夏此刻才没有欣赏帅哥的心情,没好气地说: “好端端的你按什么喇叭?早不按晚不按,偏偏在我涂口红的时候按,你故意的吧你?” 男人挑起半边眉毛,反问:“小姐,你讲不讲道理?你把我的车当成坐垫,我不收你钱就不错了,你还反过来怪我?” 那人的眼神落在林予夏画花了的脸上,嘴角一抽一抽,似乎在艰难憋笑。 林予夏平时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但她今晚情绪破防,又碰上这么个二世祖,属实不爽,索性胡搅蛮缠起来: “坐一下怎么了?坐一下还帮你擦了灰,我是不是该收你钱?” 男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敢这么跟他抬杠的人,开了门,下了车,插着兜站在林予夏面前。 林予夏这才意识到,这人居然这么高。 她哥已经是一米八五的大高个了,这男人约莫比她哥还高上两三公分。 以致于看他的时候还得仰着头,这让她气势上瞬间矮了几分。 林予夏偷偷退了两步,使劲伸长脖子。 “这位小姐,钓凯子也不是你这么钓的,你这招数实在太烂了。” “我钓……?”林予夏气到目瞪口呆。 男人从兜里抽出一只手,蹭了一下车面:“况且你仔细瞧瞧,我的车一天洗两遍,哪里有灰?” 他走向车前盖,从口袋里掏出酒精纸,擦了擦被林予夏屁股坐过的地方: “我有洁癖,拜托你以后要哭坐别人车上哭去,ok?” 林予夏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在耍嘴皮子这件事情上吃亏。 更气人的是,吵不过,装逼还装不过,林予夏要炸了。 她勾开额前的刘海,正打算好好跟这人掰扯掰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哥?” “你跑哪儿去了?上个洗手间去这么久?”沈砚问。 林予夏见那人要走,一把拽住他胳膊,不许他走。 然后,她就看见那人挽起的衬衣袖口下露出的半截胳膊,荡起一层鸡皮疙瘩。 还真是洁癖?林予夏心想。 “屋里太闷了,我在停车场透透气。”她说。 “哦,那正好,”沈砚说,“你在停车场碰到费洵了吗?他刚到,你顺便把他领到包厢来。” “费洵?谁是费洵?” 被林予夏拽住不放的男人,冷冷地说: “我。” ------------ 第一卷 第4章 孽缘来了,挡都挡不住 费洵不客气地挣脱了林予夏。 林予夏则一脸质疑地盯着费洵。 “你是我哥的朋友?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啊,”费洵皱着眉,嘴角挂着谑笑,“以前没少听沈砚夸他妹妹,呵呵,还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林予夏:“不好意思,让您贱笑了。” 沈砚还等着她回去,她可没空跟他斗嘴,得赶紧补个妆。 可是翻遍了口袋,发现自己连张纸巾都没带,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费洵手里的湿纸巾。 “暧,还不把纸巾给我?” 费洵来劲了:“那你给我道个歉啊。” 林予夏:“凭什么?” “你坐了我的车,还凶了我,说真的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道歉都不管用。”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林予夏气到失语。 她看了眼费洵身上的白衬衣,忽然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下一秒,空旷的停车场里响起费洵语无伦次的嚎叫: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住手啊……你完蛋了你知道吗?啊啊啊……” 十五分钟后。 费洵黑着脸,林予夏红着脸,一前一后进了包厢。 林予夏回到沈砚身边坐下。 沈砚问:“脸怎么这么红?” 林予夏才不会告诉他哥,因为刚才她把口红擦费洵衬衣上,费洵当着她的面把上衣剥了个光,她看见对方的八块腹肌,所以红了脸…… 她随口搪塞:“走路走太急了,热的。”说完还用巴掌扇了扇风。 沈砚信以为真,又问:“跟费洵认识了吧?不用我介绍了吧?” 林予夏超大声:“不认识啊。”明显是故意说给费洵听的。 沈砚:“好吧,不认识也正常。 “他从小在欧洲长大,你出国那会儿,他刚好从欧洲回来接手家族企业。 “现在是咱们这帮人里,头一个荣登大宝的。” 沈砚将刚剥好的虾仁,喂进林予夏嘴里。 林予夏刚想说声谢,就见红衣女面前的盘子里堆满了剥好壳的虾仁儿,林予夏顿时觉得味同嚼蜡。 包厢的另一边,傅成河跟费洵开玩笑: “你怎么才来啊?害得沈砚派他宝贝妹妹去接你,你看看,在场除了你,谁还有这待遇啊?” 费洵干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我真是谢谢了。” 他进门前把高定衬衣撕了,丢垃圾桶里。 现在只穿了一件西服外套,大敞的领口下面,是若隐若现的饱满胸肌。 傅成河瞄了一眼:“难怪把妹妹羞得脸都红了,费总真不愧是行走的荷尔蒙啊。” 费洵不说话,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林予夏。 林予夏现在有哥哥们罩着,也不怂了,主动挑衅:“哟,费总这会儿怎么不洁癖了?” 傅成河讶异道:“妹妹你连洵哥有洁癖这事儿都知道了?” 费洵冷哼一声,就见服务员将一套白底镶金的餐具,小心翼翼地放在费洵面前。 仔细一看,跟其他人的都不太一样。 傅成河嘿嘿笑着,对林予夏解释:“别奇怪,你洵哥一般不在外面吃饭,偶尔光顾的几家店,都有他的专用餐具。” 林予夏难以置信:“这活得多累?” 费洵斜睨着林予夏,道:“不好意思,在见到你之前的二十六年,我都活得挺快乐。” 夹在二人中间的傅成河,左看看,右看看:“你俩不是第一天认识吗?为啥这么爱掐架?” 费洵牵了牵嘴角:“我才不跟小屁孩儿掐架,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 饭局进行到后半程,就变成了拼酒。一帮富二代,免不了叫几个姑娘过来陪酒。 包厢里东一撮、西一撮的划拳。 就剩不许喝酒的林予夏,和不爱喝酒的费洵,一人捧一杯果汁。 有人玩游戏输了,惩罚是跟在场某位异性接个吻。 那人转身就搂住身旁的美女,眼看着就要亲上去,沈砚的大手及时盖住了林予夏的眼睛:“别看。” 林予夏一愣,就听费洵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少儿不宜。” 林予夏扒拉开他哥的手,恶狠狠地瞪了眼费洵。 又过了一会儿,输家变成了沈砚,惩罚依然是跟现场某位异性接吻。 接受惩罚的是沈砚,紧张不安的却是林予夏。 在她心里,哥哥可是如神祇般的存在,神祇是不会有七情六欲的。接吻?那是对神祇的亵渎! 她偏执地期待着沈砚会当场拒绝这个惩罚。 可是沈砚却侧头看向挨着他坐的红衣女。红衣女面带桃花,垂首微笑。 众人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林予夏直勾勾地盯着沈砚,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握住果汁杯壁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泛了白。 然而,费洵注意到了。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沈砚背对着林予夏,身体朝红衣女缓缓倾斜。 林予夏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近乎自虐。 费洵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忽然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少儿不宜哟。” 过于专注的林予夏吓得一激灵,手里的果汁杯重重一晃,果汁全洒在了费洵的西装西裤上。 费洵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夏小姐,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不过是见林予夏状态反常,似乎挺介意她哥跟别人亲热的,一时心软,想帮她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又惹来泼身之祸。 林予夏一脸无辜:“我姓林,不姓夏……” 费洵:“重要吗?” 重要的是,这位不管姓林还是姓夏的小姐,今晚已经把他从头到脚除了裤衩之外的所有衣服毁了个遍。 这什么孽缘啊? 动静太大,引起了整个包厢的注意,沈砚也顾不上接吻惩罚了,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红衣女眼睁睁地看着沈砚从她身边离开,娇羞的神情转瞬变成失落。 这次的确赖林予夏,她也不推脱,特有担当地说: “弄坏了你衣裳,我赔就是了。” 沈砚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递过去:“费洵,要不先穿我的吧。” 费洵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子,拒绝了沈砚。 “既然小予妹妹都说要赔我一件了,我怎么好拒绝?” 他掏出车钥匙,阴恻恻地冲林予夏笑:“走吧。” 林予夏:??? 费洵:“买衣服去啊。” ------------ 第一卷 第5章 平白多了一个债主 林予夏没辙,只好跟着费洵去了。 风雅颂这边,林予夏一走,富二代们也纷纷散场。 汗蒸的汗蒸,打牌的打牌,或者回自己房间搞成人娱乐项目去了。 林予夏坐上布加迪,在轰鸣的引擎声中,很快就到了沪城的顶奢商场。 下了车,费洵领着林予夏直奔某国际大牌的专柜。 费洵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柜姐一眼就认出了他,一口一个费总,喊得格外热情。 费洵也不用人领路,直接轻车熟路地去了贵宾室。 贵宾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除了有更衣间、试衣镜,还有迷你吧台、酒柜、冰柜、点心台…… 费洵自己动手,从酒柜里取了洋酒,加冰,倒了个杯底,摇啊摇。 林予夏坐在单人沙发上,想,上一次进奢侈品店贵宾厅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六年前了。 说出去别人可能不信,林家大小姐逛奢侈品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按理说,林家的生意虽比不上跨国规模的费氏和沈氏,但在沪城怎么也排得上前三甲,林予夏本应是娇养长大的千金。 可事实上却是,自打林予夏母亲在十六年前过世,林父把继母迎进门,林予夏就再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林父一心扑在生意上,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由继母姜岚掌管着。 姜岚给自己和女儿买大牌,给林予夏穿劣质高仿。 林予夏那时还是个学生,精力都在学习上,继母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 有一回参加同学聚会,愣是被一个女同学看出了她身上的衣服是A货。 她至今都记得同学们鄙夷的目光。 后来她出了国,姜岚就每月给她打生活费。可在林父面前答应好的每月五万,实际上给的却是每月一千,还不准时。 留学啊,光是房租都不止一千,这怎么活? 但林予夏靠着打工和奖学金,愣是活了下来,还活得挺好。 至于六年前享受贵宾厅服务又是怎么回事?那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沈砚带她买礼物。 说来可笑,林予夏衣柜里,但凡是价格超过五位数的东西,都是沈砚送的。 十几年下来,也攒了不少,只是自打林予夏被同学嘲笑穿A货后,她就变得不爱奢侈品了。 当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沈砚在林予夏出国前,送给她的订制挂坠。 铂金被拧成字母S的形状,上面镶满巴西钻石,顶端刻着林予夏大学毕业的日子。 沈砚把项链送给她的时候说:“这个S是我名字的首字母,这个日期是你回国的日子,往后的四年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就让这个项链代替我,陪伴你。” 时至今日,这项链依旧挂在林予夏脖子上,一秒都不曾摘下。 柜姐说话的声音,打断了林予夏的回忆: “费总,这些都是当季的最新款,您看看,有没有您喜欢的?” 她一抬眸,见六个柜姐正推着三长排移动衣架走进来。 费洵“嗯”了一声,柜姐们就跟古装剧里伺候太子的丫鬟似的,行了个礼,静悄悄地鱼贯而出。 林予夏拎起一件衬衣的标签看了一眼,靠,五万八。 费洵慢悠悠地发话了:“小妹妹,我可没讹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我身上这件的领标,就这牌子。” 林予夏小声嘀咕:“叫什么费洵啊,叫费钱得了。” 费洵没听清:“什么?” 林予夏改口道:“我说你快挑吧,别浪费时间。” 费洵还真就挑了起来。 先从抽屉柜里抽出一双医用乳胶手套戴上,然后用两根指头夹起一件件衣服,皱着眉挑挑拣拣。 林予夏又嘀咕上了:“不但费钱,还费事儿。” 她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走向贵宾厅靠墙摆放的长条桌,取了几个色彩艳丽的马卡龙,用叉子叉着吃。 费洵似是看中了一套衣服,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就要脱,林予夏包着一嘴马卡龙抗议道: “喂!注意下旁观者的感受好吗?” 费洵挑着眉笑:“哦不好意思,忘了这还有个未成年。” 林予夏:“你才未成年,你全家都未成年!” 就事论事,林予夏要是不看身高身材的话,的确长了一张不显年纪的脸。 但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掐腰小黑裙,热辣好身材尽显,再说她未成年就属于恶意诋毁了。 “那不是有更衣间吗?”林予夏指了指旁边的小隔间。 倒也不能全怪费洵,毕竟费总习惯了独享整间贵宾厅,以往他逛哪家店,哪家店就得提前清场,十几号人只伺候费总一个。 “好吧好吧。”费洵从善如流地拎着衣服进去了。 他前前后后试了几套,最后选定了一套,穿在了身上。 分明是平平无奇的藏蓝色,穿在费洵身上就显得尤为矜贵挺拔。 肩平腿长,腰线劲瘦,臀线饱满,更不用说敞开两粒扣子的领口上,那张精雕细琢般完美无瑕的脸。 某位“未成年”看得有点怔愣。 费洵摘了乳胶手套,说:“就这身吧。” 林予夏连忙回收视线,跟着费洵去买单。 柜姐笑盈盈地说:“费总您好,一共是二十五万八千。” 林予夏:“多少?”确定是一身衣服的价钱? 柜姐愣了愣,又笑着把那数字重复了一遍。 “费钱”看了看腕表,懒洋洋地说:“快点吧,十点了,困了。” 林予夏心说,这趟回国可真是哪哪儿都不顺利,订机票前怎么忘了翻翻黄历? 她掏出一张卡递给柜姐。 柜姐一刷,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余额不足。” 林予夏只好又掏出一张卡,再一刷,又不足。 林予夏脸都绿了,柜姐都替她感到尴尬。 费洵垂眸看向林予夏,狐疑道:“不是吧林小姐,二十五万八都刷不出来?” 别说二十五万了,今晚出现在风雅颂的这帮人里,哪个不是银行求着他们开无限透支黑金卡的啊? 林予夏想起件事:回国前,她特地给沈砚买了块手表,卡上余额从三十万一下骤减到了五万。 本打算今晚送出去的,被费洵一搅和,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眼下是真没钱了,她惭愧地扫了眼费洵,用商量的口吻说:“内个……这钱……我能不能先欠着?” 费洵笑了:“你跟我演戏呢?” 林予夏好歹是林慕恒的千金,她只会缺心眼儿,她会缺钱? 林予夏只好硬着头皮瞎掰:“忘带卡了,你就当是借给我的吧,我改天还你。” 费洵不说话,光是笑,那表情无疑在说“你逗我呢?” 他费洵犯得着给人借二十五万吗?他只会白送。 今天让林予夏买单,纯属给这位大小姐找点不痛快,谁知到头来还是自己不痛快。 林予夏见对方不信,又说:“我给你写张借条,这总行了吧。” 费洵一听这话,又爽了。 他掏出自己的名片,翻到空无一字的背面,又从收银台上抽出支笔,拍到林予夏面前。 “写吧。” 林予夏勾着头,认认真真开始写借条,落笔成字,娟秀漂亮。 写完递到费洵面前,费洵抖了抖名片,满意地勾起嘴角。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当是存了证,又把名片塞进了林予夏挎包里,说: “送你了。” ------------ 第一卷 第6章 这个霸总有毒…… 林予夏跟着费洵回了停车场,也不管费洵有没有邀请,径自坐上车,系上安全带。 “都送你那么贵的衣服了,载我一程不过分吧?” 费洵跟她咬文嚼字:“是赔,不是送。” 扣上安全带,又笑着补充:“载你一程也行,谁让你未成年呢。” 林予夏在心里直翻白眼,未你个头,大四岁了不起啊? 费洵启动车子,单车打着方向盘,潇洒出库:“去哪儿?回家?还是回风雅颂?” 林予夏正犹豫着,沈砚的电话打了进来:“小予,东西买好了吗?” 林予夏心情瞬间好转起来:“买好了,哥哥放心。” 沈砚:“费洵还在你边上吗?你把电话给他。” 林予夏把电话递给费洵。 费洵不怀好意地笑着,偏不伸手接:“开车呢,不方便,你帮我举一下。” 这人有毒…… 考虑到这毒物今后是她债主,林予夏不好发作,但也不能惯着,于是摁开了免提,把手机放中控台上。 “砚哥,什么事?” “费洵啊,小予今天多有冒犯,我这个当哥的代她赔个不是。买衣服花了多少钱,我微信上转你。” 费洵笑着看向林予夏,“钱啊……小予妹妹付过了。” “哦,是么。”沈砚心里有点膈应,大概是因为小予为别的男人买衣服这件事,怎么看都有点子暧昧。 ——哪怕在所有人看来,费洵和林予夏互相不是对方的菜。 林予夏主动转移话题:“哥,你们那边结束了吗?” “饭局结束了,我还有点事,跟他们谈点生意。” 林予夏想了想:“那我就不过去妨碍你们谈正事了,我让费总送我回家好了。” 沈砚:“行。” 林予夏忍不住叮嘱:“哥,你别忙太晚,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到家给我消息。” 挂了电话,林予夏见费洵嘴角又挂上了坏笑,没好气地问:“笑什么笑?” 费洵:“小孩子就是好骗。” 跟这帮富二代混在一起也有三四年了,费洵心里门儿清: 除了沈砚在家族企业里供职,其他人都是游手好闲的纨绔,能有什么生意可谈?无非是支开这个丫头片子,搞点荤的娱乐项目罢了。 林予夏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忍别人诋毁他哥,登时垮下脸来: “你说我哥骗我?不可能!你再敢说他坏话……” 费洵拍了拍胸口:“哎哟我好怕怕,好好好,你哥最英明最伟大,我不诋毁他行了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予夏偏头看向窗外,一路上再不跟费洵聊天。 * 到了家,林予夏跟值夜的佣人打了声招呼,随口问:“我爸回来了吗?” 佣人:“老爷今晚不回,听夫人说好像是在外地出差。” 林予夏没再多问,只心说,她爸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出差这种事让手下人代劳就是了,何必亲力亲为。 她径直走进自己卧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刚步出浴室,就见林晗晗杵在卧室中央,手里夹着一张名片。 林予夏定睛一看,不正是她在背面写了借条的名片吗?那名片不是乖乖躺在她包里吗? 林予夏怒从中来:“你翻我包?” 没想到林晗晗反咬一口:“要不是翻了你的包,还不知你刚回国,就欠下一笔巨款呢!” 她叉着腰,趾高气昂:“妈妈供你吃供你住,每月还定期往你卡上打钱,这都不够你的开销吗?你说吧,这二十五万八拿来做什么了?” 林晗晗声音大,不一会儿就惹来了姜岚。 姜岚听了原委,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这么多钱啊?夏夏啊,你跟阿姨说实话,这钱到底借来做什么的呀?” 看着这母女俩你唱我和,林予夏忽然被气笑了。 二十五万八,甚至不够林晗晗买一个铂金包,怎么放在林予夏头上就成了一笔巨款呢? 因为林予夏在她们眼里,就是每月一千生活费都嫌给太多的累赘! 林予夏快步上前,猛地从林晗晗指缝间抽走了名片。 “我借钱做什么,跟你们有关系么?” 她冷冷地睨着这对母女:“又不从你们口袋里掏钱,你们管得着么?” 林晗晗冷笑起来:“这话说的,回头你还不上别人的钱,还不是找到我们家头上? “况且你不怕丑,我们还要脸呢!你好歹姓林,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连区区二十五万都拿不出,那不是丢了我们林家的脸吗?” 林予夏:“哟,刚刚是谁说二十五万是笔巨款来着?” 她低头笑笑,翻转名片,看见“费洵”两个字,忽然心生一计: “无非是找费洵哥哥应个急罢了,费洵哥哥也真是,非说这钱不用还了,这不,借条都给我还回来了。” “费洵?”姜岚诧异地与自己女儿对视两秒,“盛樾集团那个总裁费洵?” 林予夏指尖点了点名片:“白纸黑字写着呢。” 林晗晗不甘心地咬着唇,心说:林予夏真是个妖精,不知道用了什么魅术,骗得沪圈两大太子爷都围着她转! 姜岚也在心里愤懑不平,但费洵的私事她的确无权过问,只得安慰性地拍了拍女儿的肩,揽着女儿走了。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林晗晗在屋里撒泼的声音: “妈,凭什么好男人都围着那个狐狸精转?我不管,明明是我先看上……” 姜岚一把捂住女儿的嘴,没让林晗晗吐出那个名字,关上房门,温言软语地哄女儿去了。 林予夏不屑地轻嗤一声,关上屋门睡觉了。 接下来一周,林予夏除了用膳时下个楼,其他时间,要么埋首在自己房间里,要么行色匆匆地出门。 没人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大概又过了一周,某天早晨,林予夏忽然换上正装,化着淡妆,长发挽成个低马尾,出现在餐厅里。 林慕恒放下咖啡,问:“夏夏,最近都在忙什么?” 林予夏微笑回答:“爸,我找到工作了。” 姜岚、林晗晗闻言,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晗晗不屑地撇撇嘴:“不就找了个工作吗?好了不起哟。” 姜岚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女儿的脚,提醒她别乱讲话: “你也真是的,找工作这种事情还用操心吗?跟老林说一声,让他给你安排就是了呀。” 林慕恒问:“找到什么工作了?” 林予夏:“众城律师事务所。” 姜岚惊叹道:“哟,那是鼎鼎有名的大所呀。” 林慕恒虽没表扬,却也满意地点点头。 林予夏笑着说:“这没什么。” 不是谦虚,是的确没什么好炫耀的。 她手里捏着耶鲁法学院毕业证、美国律师证和国内法律从业资格证,在沪城找份工作不是轻而易举么? “爸,我快迟到了,就不陪您吃早餐了。” 林予夏拎着电脑包,兴冲冲地出了门。 毕竟是上班的第一天,哪怕在公交车上被挤成沙丁鱼,林予夏内心还是充满期待。 不过,如果她知道即将面对自己的“冤家对头”,应该就期待不起来了…… ------------ 第一卷 第7章 被姓费的下逐客令 林予夏是八点到的律所,比上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然而三分之一的办公卡位上已经有人在忙碌了,就连主任办公室都开着门。 林予夏不免腹诽,国内律所都这么卷的吗? 她敲了敲门。 吴主任招呼她进来,一个“坐”字刚说出口,他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吴主任划开接听键,下一秒:“什么?人死了?” 林予夏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看着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时间出现在老板面前了。 吴主任挂了电话,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小林啊,你是国外回来的哈?工程纠纷的案子你接触过没有?” 林予夏:“接触过的,我经手过合同金额三个亿的……” “不不不不……”吴主任打断道:“我意思是,工地上死了人,家属正在闹事,这种案子你做过没有?” 林予夏沉默了三秒:“没有。” 吴主任:“那正好,你现在出发,去市二医院跟我们所的李律师碰头,她是这个案件的主办律师,我把她电话给你。 “你今天啊,就给她打打下手,跟着她好好学习,刚好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短板。” 没想到工作来得如此神速,林予夏拎了包,一刻都没有耽搁,打车赶往市二医院。 出租车上,她跟李律师通了个电话,掌握了案件大致情况。 简言之,工人从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脑袋着地,生命垂危。家属找包工头索赔,包工头拿不出钱来,家属便委托了李律师来给他们打这场官司。 林予夏赶到医院,立刻被那鸡飞狗跳的场面震住了。 家属姓韩,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说话嗓门大,哭声更大,坐在医院走廊上痛哭流涕: “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公还成摔成了个植物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天的医药费就上万,你让我一家老小的怎么活?” 医生护士在旁边好言相劝,不顶用。 保安也来了,但如今这个全民自媒体的时代,谁都不敢动手。 林予夏平日里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哪里见过这撒泼打滚的阵仗? 她愣了半晌,偷偷跟李律师咬耳朵:“刚主任不是说人死了吗?” 李律师也头疼不已:“没死,快死了,家属故意在电话里那么说的,就是想引起我们主任的重视。 “这韩大妈很难缠,三天两头去工地闹,搞得工地都停工了。” 林予夏揉了揉眉心:“对了李律师,您手上有案卷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李律师说有,把这个案子的扫描件发了过去。 林予夏找了个角落开始研读,十分钟后,她合上电脑,对李律师说: “从现有证据来看,发包方已经尽到了注意义务,这次事故的责任主要在分包方。” 李律师点点头,又认真地看了眼林予夏,只用十分钟就找准了责任人,这小丫头有两把刷子。 林予夏:“那我们还等什么?跟分包公司谈赔偿去啊。” 李律师苦笑:“你以为我没找他们谈过吗?都说没钱。有钱的是发包公司,可人家没责任啊。” 正在嚎啕大哭的韩大妈听见李律师这句话,哭得更响亮了,撕心裂肺地控诉: “怎么没责任?我老公在他们的工地上摔死了,怎么就没责任?啊?” 李律师不说话了。 林予夏分析道:“其实与其这样僵持着,不如找发包方谈一谈?毕竟停工给他们造成的损失也不小。” 李律师:“你的意思是,直接找发包方要钱?这能行吗?” 林予夏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半小时后,林予夏站在盛樾集团的一楼大厅里,盯着白墙上巨大的logo,总觉得似曾相识。 在哪儿见过? 她脑中灵光一闪,连忙从包里抽出费洵的名片。 举高,把手上的logo和墙上的比了比。 巧了不是,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前台小姐姐听了林予夏的来意,象征性地给总裁办打了个简短的电话,随即说: “不好意思,林小姐,今天费总的日程已经排满了。” 这种托辞林予夏见多了,她也不为难前台,走到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等待提示音响了三声,通了。 “哪位?” 费洵懒洋洋的声音从听筒里飘了出来,一点都不像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费总,是我,林予夏。” 费洵正在抿茶,听见这个名字,贴在杯沿上的薄唇不自觉地翘了翘。 “原来是小予妹妹啊,怎么的?找我还钱?” 林予夏:“……不是的,还钱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那是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事吗?” “费总,我此刻就在您公司楼下,能不能占用您几分钟?” 总裁专用电梯,载着林予夏直通顶楼。 费洵的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 黑白灰的装修主基调,看似十分简单质朴,但被巨大落地窗透进来的日光一照,地缝里都泛着金光。 镶金了?林予夏异想天开。 不过她还是保守了,整间办公室的原材料都是南非空运过来的石材,每平米的造价并不比纯金便宜。 林予夏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时,费洵正背对着办公室大门,双手插兜,一动不动,似乎在眺望落地窗外的临江美景。 灰色衬衣的袖口挽起,露出两截肌肉线条利落的小臂,宽肩,窄腰,衬衣下摆整齐地收进裤腰里。 黑西裤包裹的区域,该紧的紧,该松的松,把一双漫画腿勾勒得笔直、匀实、修长。 平心而论,林予夏愿意给费洵的皮相打9.9分——只比她心目中满分的沈砚少0.1分。 但费洵一开口嘛,她恨不得给这人打个负分。 被打了负分的费洵还特别没有自觉,第一句话就能把人惹毛: “妹妹今天怎么穿着你家大人的衣服出门了?” 这是在嘲笑林予夏穿正装呢。 她忍不住呛声:“前台小姐姐说费总很忙,我看,这不挺悠闲的么?” “是吗?”费洵从耳朵上取下耳机:“刚听完海外分公司的业绩汇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悠闲了?” “职务做到我这个级别,如果还是整天出门跑应酬、拉业务,那这家公司也可以倒闭了。” 好吧,论装逼,他费洵无人能及。 林予夏决定不跟他废话,直接挑明来意: “费总,我今天是以众城所实习律师的身份来与您洽谈的,韩雪娟是我们律所的委托人,她的丈夫在贵司开发的一片工地上,摔成了重伤……” “等等,”费洵打断道,“不好意思,你上一句说什么?” 林予夏耐着性子重复:“韩雪娟的丈夫在贵司……” 费洵又打断:“再上一句。” 林予夏想了想,尽量保持住微笑:“我说,我以众城所实习律师的身份,与您谈点公事。” 费洵嘴角揉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律师?” 林予夏点点头,心说,以为我跟你们这些富二代似的“绣花枕头一包糠”吗? 可林予夏骄傲的小火苗才烧了不到一秒钟,就见费洵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冷酷地抓起座机,拨通内线: “让法务部经理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法务部经理到了。 费洵指了指林予夏,对经理说:“这位是众城的林律师,哦不对,实习律师,陈总你接待一下。” 然后又笑着对林予夏说:“小予妹妹,如果谈私事,我们可以私下再约;如果谈法务,跟陈总对接就行了。” 这态度,就差没把“逐客令”三个字贴脑门儿上了。 ------------ 第一卷 第8章 他戴了别人送的红绳 一旦被打发给法务部,林予夏就知道今天白忙活了。 果然,陈经理的意思很明确,盛樾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过错,他们不会承担任何赔偿责任。 她想要让盛樾跳出这个是非对错这个层面,从公司大局来衡量得失。但这种事情,法务部做不了主,能做主的只有费洵。 离开盛樾集团的大楼时,已是晌午。 烈日当空,晒得林予夏有点蔫巴。 也不是没料到费洵这人不好说话,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近人情,连五分钟的说话机会都不给。 林予夏想到了她哥,如果通过沈砚,起码能让费洵坐下来听她讲话。 但她不会这么做。 因为她一直在沈砚面前强调自己不小了,如果求他出马,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她长长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跟李律师反馈一下情况,沈砚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最近在忙什么?都没见你主动联系我。” “没忙什么,”林予夏笑着,脚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沈砚的声音放轻,放缓,听起来无比温柔:“快让我听听,我家小予有什么好消息。” “我找到工作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至少让我跟招聘单位打声招呼……” “哥哥~~”林予夏尾音里带着波浪,电话那头立马闭了嘴。 “劳动合同都签完了,我今天都上岗了,哥哥你就别瞎操心了。” “好好好,是哥哥唠叨了。” 沈砚默了默,又问:“是什么工作?在哪儿上班?” 林予夏故意卖起关子来:“哥,要不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就在你公司附近。” 价格逆天的会员制法式餐厅,顾客向来十分稀少,但沈砚是这里的常客。 林予夏挑了个靠窗的角落,跟沈砚相对而坐。 沈砚按照林予夏的偏好点了餐,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她,颇有耐心地问: “这下可以告诉我,找到什么工作了吧?” 林予夏偏要吊她哥的胃口,“不急不急。”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沈砚面前:“哥,这是我在国外给你买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端端的买什么礼物。”沈砚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他打开礼盒,只见黑丝绒衬布里,躺着一款男士百达翡丽。 这是林予夏第一次送哥哥正经礼物,她紧张地瞧着沈砚的神色,说: “我没花家里的钱,这是我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买的。买不起限量款,只能买个普通版的。哥,你喜欢吗?” 沈砚垂首盯着手表,许久没动。 睫毛挡住了瞳仁,林予夏看不见男人的眼睛,却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眶有些莹润:“傻瓜,你是林家大小姐,到国外是去念书的,谁让你打工挣这辛苦钱。” 林予夏低头笑了笑,她才不是什么大小姐咧,她不打工连生活费都堪忧。 但这种破事没必要让哥哥知道,她若无其事地说:“在国外打工赚钱挺容易的。” 沈砚心疼地揉了揉林予夏的头发:“这礼物,哥哥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今后会一直戴着。” 林予夏这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喜欢就好,哥,我给你戴上。” “好。”沈砚朝她伸出左手。 白皙而骨感的手腕上,正躺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古董表。 林予夏朝沈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真的要把这么贵的表摘了,换我这块不值钱的?” 沈砚:“胡说,小予送我的东西,才是无价之宝。” 林予夏心里美滋滋的,摘了沈砚的古董表,随即看见了压在表带下的……一根红绳? 笑容渐渐走样,林予夏假装随意地问: “哥,这是谁送的呀?” 沈砚瞟了眼,说:“还能有谁,就你上回见过的那个小田。” 那个性感的红衣女,林予夏记得的。 自打见过她之后,林予夏每天都在自欺欺人地想,也许她哥只是跟那人随便玩玩,过几天就散了。 但眼下,他带了那人送的红绳,是不是就意味,他们不只是玩玩而已呢? 沈砚见林予夏愣了神,又说:“一根普通绳子而已,没别的含义。” 欲盖弥彰。有没有特殊含义,林予夏能不清楚吗? 十八岁那年,她也给他亲手编了一条同样的红绳。 只不过,她来不及表白,来不及将红绳缠上沈砚的手腕,就被家里送出国了。 林予夏强行把自己从不堪回首的记忆中抽离,迅速给沈砚戴好手表。 沈砚抽回左手,翻来覆去地反复欣赏:“好看,大小也合适。” 林予夏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哥,你会一直戴着吗?” 自己也不知道,问的是这表,还是这红绳。 沈砚自然而然地回答:“那当然啊,我会一直戴着,永远戴着。” 服务员过来上菜,两人开始用餐。 沈砚将牛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林予夏面前。 她送了一块牛肉入口,似乎没有记忆中好吃。 “哥,我找了份实习律师的工作,在众城。” 沈砚:“众城?挺好的,回头我……” 林予夏搁下刀叉,面露不悦:“哥,你不要找熟人关照我,我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在所里站稳脚跟。” 沈砚笑道:“哥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入学第一年就修完了本科学分,四年修完了本硕博的课程,还拿了经济学、法学双学位。 “哥哪敢质疑你,哥关心你还来不及。” “反正……工作事情不要你插手……” 林予夏低着头,撒气似的,把盘里的牛肉粒拨来拨去。 为什么沈砚就不能把这些关心用在别的地方呢? 但凡他换个角度,不把她当成妹妹,哪怕把她当成普通人,是不是也能意识到,给他送手表意味着什么? 吃完饭,坐上车,沈砚看了眼异常安静的林予夏,忍不住问: “怎么不说话?中午的饭菜不合胃口?” 林予夏强颜欢笑:“不是啊,挺好吃的,我吃太饱了,犯困。” 沈砚闻言,从后排座上取了一件外套,搭在林予夏身上:“路上还有半小时,你刚好可以睡一会儿。” 林予夏便真的闭上眼睛装睡,其实满脑子都是红绳,根本睡不着。 沈砚降低车速,把车子开得很稳。 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沈砚扫了眼,把手机扣过去,没接。 林予夏从眼缝里看见了,来电显示是“亲爱的”。 亲爱的…… 原来他俩的关系已经亲密如斯。 ------------ 第一卷 第9章 你和沈砚什么关系? 这个备注,其实某天小田趁着沈砚熟睡时,偷偷改的。 沈砚后来发现了,也懒得改回去,反正过不了多久,这个号码就会从他的通讯录里消失。 然而这些事情,林予夏是不会知道的。 下午,人事部给林予夏安排了办公卡位,又向同事们介绍了她,她也很快投入了忙碌的工作。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开餐了。 姜岚热情招呼道:“夏夏回来啦?哎哟,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吃呢,没等你,别介意啊。” 又忙不迭地招呼佣人再添一双碗筷。 林予夏又不是头一回被他们无视,说真的,她一点也不介意,也一点都不奢望融入这个家庭。 “姜阿姨,别忙活了。”林予夏转身上楼。 林父有点看不惯了:“林予夏,吃个饭还要你阿姨一请再请?” 为了避免纷争,林予夏洗了手,上了餐桌。 林晗晗给林父倒了一杯酒,说: “爸,女儿今天第一天上班,跟同事们相处得很开心,让爸爸为女儿费心了。” 林父喝了口酒,欣慰地说:“晗晗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一个财务总监而已,谈不上费心,只要你高兴就行。” 今早出门的时候还没听说林晗晗要上班,晚上回来,她就跟同事们相处愉快了? 那显然是靠父亲的面子,走了个后门嘛。 林予夏在心里冷笑,搞不懂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喝酒庆祝。 她沉默地扒着饭,林晗晗似乎虚荣心没得到满足,问道:“姐,你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呵呵,被主任派出去收拾烂摊子,被有权有势的总裁客气地“撵”出办公室,被对家法务经理瞧不起…… 林予夏回忆着白天的经历,笑着抬起头,说:“诸事顺利。” 她没必要在家人面前表现出委屈,因为她很清楚,父亲不会扶她起来,那对恶毒的母女更是会趁机跺上几脚。 林晗晗扫了眼林予夏身上做工平平的西服,故意寒酸她: “既然出去工作了,那应该准备几身得体的行头才是。姐,你这么穿恐怕不合适吧?” 姜岚从不敢在林慕恒面前谈钱,生怕林予夏把克扣生活费的事捅出去。林晗晗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予夏笑着看向自己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妹妹,顺话搭话地跟她爸说:“爸,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林慕恒正喝汤,听到这,搁下汤匙想了想: “唔……走入社会了,每个月五万块是有点少了,阿岚啊,今后每个月给小夏十万块零用钱吧。” 隔着一张餐桌,林予夏看见姜岚脸上的笑容逐渐崩坏,林晗晗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姜岚笑着挽了挽林父的胳膊:“我刚想跟你提这事儿呢,倒被你先说了。夏夏啊,阿姨明天就给你转钱哦。” 林予夏客气地说:“谢谢爸爸,谢谢姜阿姨。” 虽然她知道,这压根就是一笔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但能让姜岚母女气上一阵子了,就够了。 * 第二天,林予夏刚到律所,就被吴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 吴主任跟她爸年纪相当,发了福,一身肉。 他一改昨日见面时的威严,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小林啊,昨天事发突然,都没跟你坐下来聊两句,就把你派出去了,你不要介意啊,来,喝口茶。” 林予夏不动声色地说着“谢谢”,心里却纳闷,干嘛忽然对她这么客气。 吴主任跟她东拉西扯了几分钟,总算步入正题:“小林律师啊,沈砚是你什么人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来她哥终究是放心不下,还是托人打了招呼。 林予夏也不避讳:“他是我哥。” 吴主任愣了愣:“表哥吗?” 林予夏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不是,就是从小认识的哥哥。” 吴主任长长的“哦”了一声,藏在肉缝里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下琢磨着:不是表亲,也不是堂亲,却要叫哥,那多半是那种关系了。 他笑容可掬:“林律师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认识沈总,那样的话,我也好给你安排更轻松的工作。” 林予夏:“吴主任,您对我一视同仁就好,不需要给我特别关照。” “那哪行啊,沈公子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吴主任笑着搓了搓手。 “昨天那个案子你先不要做了,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业务方向?我帮你安排。” 林予夏搁下茶杯,微笑着说:“我昨天刚接手韩雪娟的案子,当事人也见了,委托手续也办了,不如让我跟完这个案子吧。” “可这个案子……”吴主任欲言又止。 这案子棘手,钱少,当事人还难伺候,干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林予夏:“您昨天不是说,这类案件我在国外接触得少,应该弥补一下这方面的短板么。” 吴主任见林予夏坚持,也就不再反驳,说了几句客套话,放林予夏回去工作了。 林予夏回到工位,正打算跟李律师商讨一下方案,就见她拎着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李律师。”林予夏叫住她。 李律师脚步不停:“小林啊,我赶着去开庭,有事晚点再说吧。”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其实哪有什么庭,一分钟前,李律师接到楼下保安通风报信,说韩大妈又来了,正准备上电梯。 李律师被这个不讲道理的客户折腾怕了,宁可开溜。 林予夏去茶水间冲咖啡,隔着一扇门,清晰地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我要找李律师!让她出来见我!” 前台耐心地解释:“韩女士,李律师刚好出去了,不如您改天再来。” 韩雪娟更愤怒了:“我都来了三次了,次次都说她有事,哪有这么巧的?收了钱不办事,你们律师就是这么赚黑心钱的吗?” 林予夏联想了一下李律师刚才那副溜之大吉的样子,忽然就明白了原因。 她只是个实习律师,这种时候她完全可以做个缩头乌龟,不去触韩大妈的霉头。 但韩雪娟情绪越来越失控,口水喷了前台小姑娘一脸,擀面杖粗细的手指头,就差没戳人家脸上,小姑娘都快被她骂哭了。 林予夏实在看不下去,阔步迎了上去: “韩女士,您有什么不满,不妨对我说。” ------------ 第一卷 第10章 叫句哥来听听 林予夏把韩大妈领到了会客室。 关着门,还能听见韩大妈在里头骂骂咧咧。 林予夏推心置腹地为她分析利弊,耐心劝慰了十五分钟后,韩大妈的音量终于降下去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会客厅的门打开了。 韩雪娟拉着林予夏,粗糙的大手箍在她细瘦的腕子上,活像攥住一根救命稻草。 “林律师啊,我们已经交不起治疗费了,医院说再不交费,就要停止治疗了,我也是没办法啊……”她哭丧着脸说。 “林律师啊,我老公的性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拜托你了。” 林予夏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送走闹事的当事人,林予夏手里的咖啡已经凉掉了。 她抿了口冷咖啡,决定再去一次盛樾集团,再登门拜访一次费洵。因为除了他,没人可以解开眼下这个死局。 第二天一早,林予夏直接去盛樾报道,在楼下给费洵打了个电话。 “小予妹妹?”声音依旧懒洋洋的,透着股子邪性。 林予夏学聪明了,说:“费总,我来还钱的。” 费洵轻轻笑了两声:“那敢情好。” 叮——电梯在顶楼停稳。 林予夏轻叩总裁办公室大门。 费洵在里面应了声:“进。” 一推门,费洵正在专心致志地磨豆子,满屋子都是咖啡的香气。 林予夏的第一反应:人与人之间真是有壁。 她藏好心里那点不平衡,客客气气地说:“费总,又来叨扰您了。” 费洵掀起眼皮,笑着说:“小予妹妹,一回生,二回熟,我俩都第三次见面了,你还费总费总地叫我,未免太生分。” 林予夏笑得人畜无害:“那您希望我叫您什么?” 费洵想了想:“叫句哥来听听。” 叫哥?他还有脸让我叫他哥? 林予夏只想当场送他俩大白眼仁儿,但她是来求人办事的,不爽也得忍着。 费洵:“叫不出口啊?” 他偏了偏头,对着门外喊:“张助理,送……” “客”字没出口,林予夏乖巧地叫了声“费洵哥哥”。 “欸。”笑容像花一样在费洵脸上绽开。 他把刚磨好的咖啡粉倒进滴漏壶,慢慢地注水,慢慢地冲泡,然后绅士地盛了一杯咖啡给林予夏。 “喝吧,哥哥给妹妹的见面礼。” 林予夏把憋屈咽进肚子里:“谢谢。” 费洵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二维码摊在桌面上,“扫吧。” 林予夏一愣,冷笑。 随口叫声哥而已,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咧,谁稀罕加他。 费洵听懂了她那声冷笑的意思,解释道:“不是让你加微信,你不是还我钱吗?扫码转账。” 林予夏:“……” 卡上只剩五万了,搭上这个月的工资,也不够。 她面露难色:“我先还一部分,行吗?” 费公子表情空白了几秒,似乎在尝试理解二十五万八还得分期的行为。 “还多少?”他问。 “先还……两万?” 费洵麻溜地把手机收回兜里:“还是等你凑够了再一次还吧。” “那行。”林予夏倒是求之不得,反正还钱只是个见面的托词,不收拉倒。 费洵见对方抱着咖啡不起身,又问:“还有事?” 林予夏嘴甜地喊了声:“有事呀,费洵哥哥。” 费洵垂着眸,喝咖啡,耳根子有点红。 林予夏见对方没下逐客令,忙说:“关于韩雪娟那件事,我设身处地地帮贵司分析了一下,费总……” 费洵从氤氲雾气里抬起眼来。 林予夏改口道:“费洵哥哥……” 那人又满意地把眼皮垂了下去,默许她继续讲。 “法律上看,在这起事故中,贵司没有过错,也无需承担赔偿责任。但是你算过这笔账吗? “工地停工一天的损失就两三万,现在已经停工半个月了,那就是三四十万。韩雪娟主张的赔偿金额也不过是一百万。 “如今她一有空就去工地上闹,阻挠开工,如果再拖上十天半个月,盛樾的损失都快赶上她主张的赔偿金额了。 “当然,经济损失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这件事情如果继续发酵,万一被媒体曝光,贵司的名誉损失才是不可估量的。 “为了这么小一件事,陷入舆论漩涡,你觉得值得吗?费……额,费洵哥哥。” 费洵叠着修长的漫画腿,一手举着咖啡杯,另一手托着自己的胳膊肘,脸上的表情有点严肃。 “想不到你还挺能说的,林律师。” 林予夏偷偷松了口气,幸好没像上次那样撵她出门。 等等?他居然主动改口称“林律师”?林予夏眨着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费洵打消了她的怀疑:“林律师,按照你的观点,我应该为一个与我无关的过错买单?” 林予夏正襟危坐,打算再次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无妄之灾……” 费洵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如果盛樾可以为这个错误买单,那推而广之,街上的抢劫犯、杀人魔岂不是都可以让盛樾来买单?” 林予夏被问住了。 费洵:“林律师,别说一百万了,一个亿的损失我也承担得起。凡事讲个是非对错,不是‘谁穷谁有理’,‘闹得越大赔得越多’。我宁可承担停工损失,也不会纵容韩雪娟这种人。” 林予夏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识趣地把嘴闭上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了。 “我知道了。”她拿上自己的包,缓缓起身,朝费洵浅浅鞠了一躬。 “打扰您了,费总。” 说完,她离开了那个跟它主人一样冰冷无情的办公室。 费洵盯着空空的门洞,又抿了口咖啡:“我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 * 林予夏没回律所,而是打车去了韩雪娟丈夫的医院。 韩雪娟丈夫是重症,按理说应该在重症监护室。 但由于拖欠医药费,医院不得不给他转回普通病房,用最基础的治疗手段把命吊着。 病床上的男人闭着双眼,神态安宁,浑然不知在他倒下的这些天里,以他为支柱的一家子已经乱了套。 林予夏问护士:“33床欠了多少医药费?” 护士说:“大概三万。” 林予夏又问:“补齐这些医药费,能继续替他治疗吗?” 护士摇摇头:“恐怕不行,还得再预存两万。” 林予夏转身去了一楼,在住院收费窗口,把卡上仅有的五万给刷了。 她不是菩萨心肠,她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看见身边的人死去…… 十六年前某个雷雨肆虐的夜晚,她曾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指缝中流逝,那种感觉……太窒息了。 她把缴费单送回住院部,护士诧异地问:“请问您是33床什么人?” 林予夏笑笑:“普通朋友。” 走出住院大楼,林予夏眼前一晃,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连忙回头确认——是沈砚。 他牵着那晚的红衣女小田,正登上通往二楼的扶手电梯。 两人有说有笑,不像是身体抱恙。那为什么上医院? 林予夏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就是不死心,稀里糊涂地跟上了电梯。 一抬头,看见二楼挂着的科室牌子——妇产科。 ------------ 第一卷 第11章 他的家要添新成员了吗 妇产科人流量大,医护们、看诊的人们来来往往,叫号机的声音此起彼伏。 沈砚找了个空位,拉着小田在他身边坐下。小田许是对红色情有独钟,今天依然穿着一身红裙。 林予夏怔怔地立在楼梯口,犹豫着该不该前去打声招呼。 小田先于沈砚发现了她,喊道:“予夏妹妹!” 沈砚抬眸,与林予夏的目光对上,随和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他走到林予夏跟前,问:“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舒服?” 林予夏解释:“我刚去住院部探望了一个当事人。” 沈砚明显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误以为林予夏也有孕了,吓得他灵魂都要出窍了。 林予夏问:“哥,你怎么……” 沈砚指了指身后:“我陪小田做个检查。” “她……?”林予夏欲言又止。 沈砚点了点头。 林予夏牵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该高兴吧?妹妹听见哥哥的女朋友怀孕了的话…… 但她真的高兴不起来,相反还很难受,像被人扼住脖子,呼吸困难,血液凝固。 双手藏在身后,反反复复地绞着手指,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那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小侄子了?” 沈砚浅浅一笑,林予夏竟然分不清那个表情是骄傲,还是无奈。 “大概吧。” “那就……提前祝贺哥哥……”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沈砚看了眼来电提示,是公司的电话。 “我去安静的地方接个电话。” 沈砚迈着长腿走向楼梯间,林予夏还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令她感伤的消息。 明明早就知道了,沈砚身边有了别人。 也在试着接受,沈砚只把她当成妹妹的现实。 但一次又一次的,沈砚在她面前展现出他对别人的爱意,那种痛,就像钝刀子割肉。 有人轻声唤她:“林予夏。” 她回过头,小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与以往不同的时候,小田脸上没有挂着甜美的标志性微笑,而是斜斜地勾起半边嘴角。 “林予夏,你喜欢沈砚吧?” 这问题太忽然了,让林予夏莫名慌乱。 她震惊地看向小田,乌黑瞳仁细碎地抖动:“不是……” 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怎么会让人看穿心事? “沈砚不在这儿,周围也没有熟人,你不用在我面前扮纯良小白兔。” “林予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什么哥哥妹妹的,都是幌子,脑子里还不是整天盘算着,怎样找个合适的机会,爬上男人的床。” 林予夏轻轻蹙起了眉。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小田不是什么善茬儿,但没想到这人这么烂。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了肚子里这个倚仗,小田彻底放飞自我: “林予夏,你回国的时机选得不太好,碰上我这个对手了,我可不会像沈砚曾经的女人那么好打发,我一定会当上沈夫人。” 那女人顿了顿,咧开红唇笑道:“予夏妹妹,你恐怕……很快就要叫我一声嫂子了。” 林予夏不想跟小田争吵,更不愿让夹在中间的沈砚为难。 她只说两个字:“恭喜。”然后转身离去。 小田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气鼓鼓地瞪着林予夏的背影。 沈砚打完电话,回来没见着林予夏,于是问小田:“我妹呢?” 小田一脸纯真:“予夏妹妹说她有事,先走了。” 心情很糟糕,林予夏不想回家,失魂落魄地回了律所。 前台的小姑娘正准备下班,热气地招呼道:“林律师回来加班啊?” 林予夏置若罔闻,像个游魂一样从小姑娘跟前飘过去。 小姑娘察觉出她神色有异,忙追上去问:“林律师,你没事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林予夏这才将失焦的眼神转向对方,牵动煞白的嘴角: “我没事。” 小姑娘接了杯温水,送到林予夏手边: “你是不是来那个了?我给你泡了杯红糖水。” 林予夏心里一暖,涣散的眼神终于对上了焦:“谢谢你。” 她捧着温温的红糖水喝了几口,渐渐恢复人气儿。 她对自己说,沈砚不管跟谁在一起,不始终是我哥吗?姓田的喜欢嘚瑟,就让她嘚瑟好了。 喝完红糖水,她又在工位上忙活了几个小时,等她合上电脑的时候,发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她搭公交车回了家。 一进家门,林予夏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客厅里没有抱着平板煲剧的林晗晗,没有敷着面膜看电视的姜岚;厨房里没有熬着燕窝粥的佣人;楼上的卧房没有亮灯。 “爸?”她冲书房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姜阿姨?”依旧没有回音。 偌大的别墅,不但主人家不在,就连管家和佣人都少了一半,安静得十分诡异。 林予夏穿过长廊,来到后院,总算逮住一个佣人,忙问: “人都去哪儿了?” 佣人先是被林予夏吓了一跳,而后才惊讶地说:“小姐,您难道不知道吗?” 林予夏更纳闷了,她该知道什么? “老爷病啦!”佣人说。 林予夏懵了三秒:“你说什么?”今早出门时,还见林慕恒好端端的,怎么晚上回来就病倒了? 林予夏急切地问:“什么病?严重吗?” 佣人摇摇头。稍微灵光一点的佣人都上医院守着去了,留下几个憨傻的看家。 林予夏又问:“在哪个医院你总知道吧?” 佣人想了想:“好像是……恒安医院。” 林予夏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冲,脸上写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焦急担忧。 今天真是祸不单行,一趟又一趟地跑医院,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出租车上,她将手掌轻轻盖在心口的位置,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咚咚狂跳。 她蜷起沁着冷汗的手掌,疑惑地想:我居然会紧张林慕恒? 她被父亲冷待了二十二年,她曾将母亲的死全部归咎在父亲头上,她以为自己对那个男人已经没什么感情了。 可是真正面临父亲忽然病倒的消息时,她还是会害怕,会不自觉地回想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父爱。 他也曾像其他父亲那样,把小予夏举在头顶,让她骑大马…… 他还会主动把给她的零用钱额度,从每月五万加到十万…… 因为如果林慕恒一走,林予夏连这点父爱都得不到了。 她忍不住催了催司机:“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 车辆在恒安医院门口刹停。 林予夏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医院,见到了林晗晗,抓着她就问: “爸怎么样了?” 林晗晗抬起头,眼泪婆娑,哭得不成样子。 林予夏心里咯噔一下,又去问姜岚: “我爸他究竟怎么了?” 姜岚抹着泪,哽咽着说:“你爸……正在手术台上抢救。” ------------ 第一卷 第12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予夏蓦地红了眼,追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姜岚抽抽搭搭地说:“突发性脑溢血。” 林予夏趔趄了一步,撑着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子。 林慕恒年轻时拼命赚钱,上了年纪又拿钱买命。 四十岁之后,他每半年定期体检,有专门的健康师为他调理饮食与作息。各项身体指标都正常,怎的说病倒就病倒? 林予夏脑子很乱、心里很堵,姜岚母女又在一旁嘤嘤嘤地哭个没完,惹得她愈加烦躁不安。 “别哭了。”她轻斥了一句。 林晗晗哭得更响了,还指责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铁石心肠,爸爸都这样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林予夏的确哭不出来,她的眼泪早在十六年前就流干了。 她怒吼道:“哭有用吗?咱爸还没死,你们在这哭什么丧!” 她鲜少动怒,这一嗓子吼出来,颇有几分林家大小姐的威仪,把姜岚母女、连同在场的佣人们都吓了一跳。 众人尚在怔愣中,姜岚已经缓缓朝林予夏走了过去。 她背对着所有人,只有与她面对面的林予夏才看得见她此刻的表情,明明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眼里却透出凶狠的意味。 她对林予夏露出森冷的一笑,凑近林予夏的耳朵,轻声说: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林予夏直到五天后才真正领会。 经过一番抢救,林慕恒的老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人仍躺在ICU里,只能用仪器药物艰难地维持着生命。 那天,林予夏特地向律所请了假,上医院探望父亲。 透过玻璃门洞,林予夏看着床上插满仪器的父亲,不由地联想到了韩雪娟的丈夫,心里不是滋味。 幸亏林家在恒安医院占了股份,又幸亏林家不缺钱,如果换作平常百姓家,哪里做得到砸钱续命。 看完父亲,她打算去找医生问问病情。 主治刚好不在,只有一个轮值的小医生。他一听林予夏是病患女儿,好奇地说了句: “你不知道吗?病患的配偶,也就是你妈,打算放弃治疗了。” 林予夏一愣:“放弃治疗?怎么可能!” 她家一不缺钱,二不缺人,林慕恒这不是还没死吗?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小医生也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自责地砸了下自己的脑袋。 林予夏再问他任何事情,他就只管摇头说不知道了。 林予夏掉头就回了家,打算找姜岚问个究竟。 此时的姜岚,正在家里招待客人——全国有名的家事律师尤明义。 林予夏进门的时候,两人正在握手,似乎刚谈完一桩业务。 林予夏回国的时间不长,对国内的知名大状了解不多,与尤律师互不认识。 她径直走向姜岚,问:“医生说你要对我爸的放弃治疗,这是怎么回事?” 姜岚略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心说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向林予夏透露这件事。 她没搭理林予夏,而是先派管家送走了尤律师,这才有空应付林予夏。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同你直说吧。 “老林这次脑溢血的出血点不好,即便做了手术,还是对颅脑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害。 “继续治疗下去,也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苏醒。况且就算醒了,也是个老年痴呆,是个废物。 “林予夏,你如果真的爱你的父亲,忍心看着他那么骄傲一个人,在晚年变成一个痴呆废物?” 林予夏不禁在心里冷笑,这还恶人先告状了? “姜岚,”林予夏直呼其名:“就算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没有现在就放弃治疗的道理,治了好歹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活下来,不治就只有死路一条。 “姜岚,你好歹跟我父亲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宁可看着他去死?你还是人吗?” 姜岚也怒了,瞪着林予夏骂道:“你个野种,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钱,你就在这里当孝女!你知道医院一天的开销要多少钱吗?你当我姜岚是你们父女的提款机吗?” 林予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想不到姜岚放弃治疗的真正原因,竟然是舍不得那几个钱? “父亲这些年给你的钱,难道不够他的医疗费?” “笑话!什么叫他给我的钱?律师说了,那叫夫妻共同财产!” 姜岚顿了顿,冷笑:“差点忘了,你也是律师,那你应该比我更懂才对呀。” 林予夏懂了,姜岚不想救人,真正的原因是想侵吞林家的巨额家财! 想不到平日在林慕恒面前扮作贤妻良母的姜岚,竟如此蛇蝎心肠。 林予夏莫名地替自己父亲感到悲哀。 她扶着额头,自顾自地笑了几声,走上二楼,再没看那个蛇蝎女一眼。 锁上房门,林予夏倚在门上发呆。 身无长物的韩雪娟尚且会为了拯救植物人丈夫四处奔走,家财万贯的姜岚居然要放弃尚且有救的丈夫。 林予夏只觉得何其荒诞。 姜岚把持着这个家的财权,但她显然是不会再吐出一分一厘了。 林予夏纵使再不愿意麻烦沈砚,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她也只能向她哥求助了。 她掏出手机,呼叫沈砚的号码。 城市另一端,沈砚正陪着女友小田,逛母婴商场。 他没打算跟小田长期交往,更不可能娶小田为妻,但有了孩子他还是同意小田生下来,也愿意保障小田后半生优渥的生活。 这些话,他是打算孩子生下来再告诉小田的。 两人在商场逛累了,找了家餐厅吃饭。 林予夏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沈砚刚好去洗手间了,手机就搁在餐桌上。 小田一看来电显示:“小予”,嘴角浮现一抹诡异森寒的微笑。 “喂?予夏妹妹?”尾音上扬,彰显着她此刻的好心情。 林予夏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眸色一沉:“我哥呢?” “他啊,正忙着呢。” 林予夏冷冷地说:“把电话给我哥,我有事找他。”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林予夏今天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声音里透着冷厉:“我没空陪你说笑,让我哥听电话!” 小田见对方怒了,得意地笑了起来。 “林予夏,你急了,怎么不装小白兔了?终于露出大尾巴了? “林予夏,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过一条在沈砚身边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说吧,这次又想从沈砚身上讨要些什么好处?” 哈巴狗?林予夏脸色煞白,手指都微微发起抖来。 她想反驳,但又觉得小田说得没错,她不就是来找沈砚要钱的吗? 听筒里不断传出对方刻薄尖酸的嘲讽,林予夏再也听不下去,仓皇挂机。 小田耳边的手机忽然被人抽走,她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冷冽如冰的眼睛。 她心里抽搐了一下,忙换上乖巧的面具:“小予妹妹来电话了,我跟她……” “你可以走了。”沈砚无情地打断了她。 “什么?”小田怔愣地望向沈砚。 沈砚依旧面无表情:“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一会儿我就安排医院给你做堕胎手术,分手费一千万,堕胎后打到你账户上。” 他顿了顿,看向呆若木鸡的小田,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现在,你可以滚了。” ------------ 第一卷 第13章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林予夏把自己锁在屋里,枯坐了一整夜。 想不到几天前她才替别人慷慨解囊,几天后就轮到她为家人筹措医药费。 她仰着头,透过窗户看树缝里透出来的点点星光。 “妈妈……”她轻声呢喃着,随即被自己嘴里吐出的两个字吓了一跳。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母亲了。 忽然很想问问母亲,她是否也曾感到悲苦绝望? 最后一滴血流干的瞬间,她是否得到了解脱? 不过林予夏与她母亲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不认命。 第二天,她把自己拾掇整齐,从柜子里翻出行李箱,装着沈砚以前送给她的名贵包袋、首饰,打车去了沪城的奢侈品一条街。 箱子里这些东西全部变卖的话,应该能凑个几十万的,好歹能给父亲应个急。 剩下的钱,她再想办法。 她拖着行李箱进了一家二手店,店主一见她拖着一大箱子奢侈品来出售,故意压价,所有东西算下来竟不足十万。 林予夏没卖,出了店门,去找下一家二手店铺。 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抓住了胳膊。 林予夏回头一看,是韩雪娟。 “林律师,上回真是谢谢你啦,护士跟我说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给我家男人垫付了医药费,我一下就猜到是你啦!” 韩雪娟嗓门很大,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林予夏尴尬地笑笑:“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而已,您别客气。” 韩雪娟拉着她不放,仍旧扯着大嗓门说:“林律师,你人美心善,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红灯已经变绿,林予夏拨开韩雪娟的手,边走边说:“阿姨,我还有点事,咱们回头再聊,行吗?” 韩雪娟跟着林予夏过了马路,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律师啊……” 林予夏于是顿住脚步,等对方开口。 韩雪娟忽然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声泪俱下地磕了几个响头。 “林律师,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啊,咱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老公养活,他这一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我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林律师,你是菩萨转世,能不能再给我点钱,我求你啦,求求你啦!”说着又砰砰地磕起头来。 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行人见了这一幕,远远地驻足侧目,议论纷纷。 林予夏苦笑起来:“阿姨,不是我不想帮您,而是我现在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她自己的父亲还躺在医院,她找谁要钱去啊? 但韩雪娟显然是不信的:“你是律师啊,律师都是赚大钱的啊,这里是沪城最贵的商业街,没钱怎么会来这里消费啊?” 她膝行两步,抱住林予夏的小腿,破锣嗓子喊得一整条街都听得见。 “林姑娘,你就行行好吧,再给我点救命钱吧!” 林予夏望了眼围观路人,尴尬地憋红了脸。“韩阿姨,你先起来行吗?” “我不起来!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啦!” 林予夏郁闷了,低声说:“我真的拿不出一分钱了,你再这么耗着,我只能报警了。” 韩雪娟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敲诈林予夏这个冤大头,一听这话,索性撒起泼来: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心这么黑啊?我老公都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啊,你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啊?” “你跟那个什么盛樾集团,是不是一伙的啊你们?你之前说得好好的会跟他们要钱的啊?你怎么不去要了啊?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钱啊?” 越说越离谱,以至于不明真相的路人都开始对林予夏指指点点。 林予夏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被村妇死死抱住的腿动弹不得,几乎都要止血了。 她的嗓门细,压根盖不住韩雪娟的哭嚎。路人们只能见到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却压根听不见她的辩白。 道路另一旁,一辆黑色莱斯莱斯缓缓停靠在路边。 后车窗降下,露出半张冷峻的脸。 费洵对车上的保镖说:“去看看。” 两名黑衣保镖跳下车,挤开人群,冲到前头打探了一下情况,又立马通过耳机向车上的费洵做了汇报。 坐在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自己老板一眼,然后就发现,自己老板嘴角正挂着一抹诡异的浅笑,没头没脑地蹦出三个字——“磨人精”。 马路那头的保镖们,遵照费洵的指示,一个用蛮力掰开韩雪娟的手,另一个护送着林予夏,从人群中快速撤离。 两分钟后,林予夏被塞进了豪车宽敞的后座。 一场闹剧落幕,可林予夏的脑子仍旧嗡嗡作响。 她垂着头,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是不求回报的善意援助,怎么就成了别人对她道德绑架的理由? 费洵抱着臂,斜睨着林予夏。 向来整齐束在脑后的头发有点凌乱,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没哭,但比哭了还委屈。 费洵见识过她的冷静、狡猾、愤怒、傲慢、不讲理,唯独没见过她委屈的样子。 像只……兔子?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费洵抿着唇,憋着笑,随手取了一支矿泉水,拧开递给林予夏。 林予夏接了水,明明已经蔫头耷脑了,还不忘低声说了句“谢谢”。 还怪礼貌的咧?费洵忍不住又想逗弄她:“要哭也补充点水分再哭。” 林予夏蓦地抬头,凶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哭?” 费洵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嘴角显得平直一些,正色道:“为我的冒犯向您道歉,夏小姐。” “这还差不多……嗯?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姓林,不姓夏!” 林予夏挥舞着拳头,向费洵砸过去。 他没躲,受了她一拳,反正也不疼。 继而笑道:“还是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比较像你。” 林予夏别过头去,望向窗外。马路对面的围观人群已经散去一大半。 黑衣保镖背着手,站在韩雪娟边上,不论她嚷嚷什么,保镖都不理不睬。但她想要接近劳斯莱斯,保镖就铁面无私地把她拦开。 韩雪娟没了办法,只得悻悻离开。 林予夏盯着韩雪娟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好半晌才说: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费洵叠着长腿,斜支着头,慢悠悠道: “有用后脑勺跟人说谢谢的么?” ------------ 第一卷 第14章 别搞得我欺负了你似的 林予夏没说话,也没看费洵。 素净的指尖捏着塑料瓶子,发出哔啵哔啵的轻响。 也许费洵说得对,这个社会不该纵容“谁穷谁有理”的做法。 也许李律师刻意回避韩雪娟,并不是前者缺乏责任心,而是后者真的蛮不讲理。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带着偏私的心看待韩雪娟的案子。更不该对自己的当事人给予除了法律之外的援助。 吃了亏,她才知道善良用错了地方,就是愚蠢。 费洵见林予夏又不说话了,总算敛了笑,放下交叠的双腿,理了理西服。 “林律师。” 林予夏抬起头看他,只见费洵已经换上了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怎么了?”林予夏问。 “你约一下韩雪娟的时间,我派公司法务与她谈一下赔偿款。” 林予夏眨巴眨巴大双眼,惊愕地想: 费洵今天没吃错药吧?他非但不趁机数落我一顿,还打算慷慨解囊,去拯救他嗤之以鼻的韩大妈? 但费洵就像读懂了她的心声似的,说:“你没听错。” 林予夏抬手托了一下自己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刚想说两句好听的场面话,就听见对方说: “不用感激我,我偶尔也会救助一下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 林予夏:“……”敢情我就是他眼里的猫猫狗狗呗?他才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问题迎刃而解。 她走下费洵的车,还是礼貌性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与费洵道别。 费洵突然降下车窗,盯着林予夏身后的箱子,问:“出差?” 林予夏:“哦,不是,我打算找个二手店,变卖一些闲置物。” 费洵笑道:“卖了东西好还我钱?” 林予夏的脸红了,嗫嚅道:“……能不能再等等?” 费洵有点闹不明白了,也没听说林家要破产了啊?怎么林家大小姐成天抠抠搜搜的? “林予夏,你真的是林慕恒的亲生女儿?” 此话一出,林予夏单薄的肩膀先是一震,继而垮塌下去,微微抖动起来。 费洵懵了,这怎么还哭了呢?他朝车外头瞟了两眼,皱着眉说: “开个玩笑,你哭什么。” 可林予夏憋在心里的委屈不是一天两天。 泪腺一旦冲开,眼泪就跟开闸放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费洵急了:“你先上车,别搞得我欺负了你似的。” 林予夏没动,咬着唇,一个劲儿地蹦眼泪豆子。 费洵只得推开车门,一把将人拉回了车里。 想发火吼她两句,又怕把人吼坏了,越哭越凶,只好一手揉着眉心,另一手嫌弃地给林予夏递纸。 “我的大小姐,你别哭了成不?我不就随口开了个玩笑嘛?” 他印象中的林予夏,又倔又傲,也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说真的,林予夏不是个爱哭鬼,可偏偏最近两次哭鼻子,都被姓费的撞上了。 她死命止住哭,低头擦净眼泪,顶着红红的眼圈说了声“抱歉”,然后伸手去开车门。 费洵审视地盯着她:“林予夏,你遇到麻烦了?” 林予夏顿了顿:“一点私事,不劳费总挂心。” 然而再推车门,她发现车门已经被人反锁了。 费洵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让我听听,什么天大的事情,才能把林大小姐整破防?” 林予夏回过头,对上费洵散漫随性、微微勾起的嘴角。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已经欠过这人钱了,不如厚着脸皮再借点好了。 几分钟后,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缓缓启动。 费洵听完林予夏的陈述,二话没说,领着人回了盛樾大厦。 找财务从他个人账上支取了五百万,又派司机护送林予夏,带着她的救命钱上恒安医院去了。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他甚至都没有派人核实一下林予夏话里的真伪。这实在很不符合费洵的作风。 送走林予夏,他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叠撑在面前,盯着黑屏的电脑发呆。 他觉得林予夏这人怪怪的,但他更觉得自己怪怪的。 从初次见面到现在,林予夏每一次出现,都在打破费洵的处事原则。 她就像个可怕的新型病毒,破坏他坚不可摧的防御系统,入侵他的大脑,改变他的好恶,牵动他的喜怒。 费洵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把助理叫进来交代工作: “韩雪娟的事情,你亲自去办,我不想再听到她骚扰律师、工地滋事的消息。” 助理点点头,领命而去。 * 林予夏赶到医院,火急火燎地冲向住院部。 她在路上就想好了,她要告诉医生:放心大胆地治,上最好的器械、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把她爸的命保住。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她不想再失去爸爸…… 可是当她赶到父亲的重症病房时,她发现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她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护士,“这里躺着的病人呢?” 林予夏双目赤红,那样子有点骇人。 护士怯懦地问:“你找谁?” “我找我爸,林慕恒!” 护士更害怕了,声音都有点抖:“林先生,今天凌晨已经……已经……” 林予夏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浑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把小护士的胳膊掐红了:“已经什么?” “……没了。” 那一刻,仿佛有一个惊雷在林予夏头顶炸开。 她两耳嗡鸣,只看见小护士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但她完全听不清她的声音。 没了?怎么可能没了? 她刚从费洵那儿筹到医药费,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就冲到医院来了,她明明已经尽全力了呀!为什么父亲不肯等等她? 母亲是,沈砚是,就连不待见她的父亲都是。 你们,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耳鸣声越发尖锐,锐利得好像要划破她的耳膜。她脚步晃了晃,两眼一黑,软绵绵地栽倒下去。 再次睁眼,已是第二日。 医生丧着一张苦瓜脸,用低沉哀婉的声音对林予夏说: “林小姐,十分悲痛地通知您……” 林予夏打断他:“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医生顿了顿,又尽职尽责地通知道:“林先生的吊唁仪式将在下午三点举行。如果您想见他最后一面的话……” 林予夏抬头看了眼病房的钟,只剩一个小时就到三点了。 苦笑。 若不是她醒得及时,连她爸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走下病床,腿脚发软,扶着床头缓了好一阵,才站直身子说:“请把地点告诉我。” 姜岚不舍得花钱给林慕恒治病,倒十分舍得花钱布置追悼会。 偌大的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足足可以容纳千人。 林予夏一袭黑衣,胸口别一朵白茶花,缓缓步入悼念厅。 先朝父亲的灵柩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向眼泪汪汪的姜岚母女。 姜岚哭兮兮地搂住林予夏的肩膀:“夏夏,你爸好狠心,若不是你和晗晗尚且没有出嫁,我真想随你爸去了!” 一旁的林晗晗夸张地嚎啕:“妈——你胡说什么呀,你怎么能这样想呀!” 林予夏却冷笑起来: “姜岚,别装了,我知道你盼这一天很久了。” ------------ 第一卷 第15章 她的喜好,他都记得 姜岚倏然变脸,泪汪汪的眼睛闪着凶光,但她搂住林予夏肩头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外人看来,仍是一对抱头痛哭的母女。 姜岚低声警告:“林予夏,这可是你父亲的灵堂,你父亲的尸骨还在那儿摆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看着,我劝你不要这个时候跟我撕破脸。” 林予夏轻嗤一声:“我要是不答应呢?” 她猛地推开姜岚,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那女人开骂: “毒妇姜岚,你在我父亲病危后,未经我同意,便擅自放弃对我父亲的治疗,导致我父亲病情急速恶化,最终不治而亡。 “一个杀人凶手,还敢堂而皇之站在我父亲的灵堂前,惺惺作态地演什么伉俪情深?!” 丑陋心思被当众点破,姜岚气得浑身发抖,隐忍地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姜岚忍得,林晗晗却忍不得。她不顾什么大家闺秀形象,骂了句“贱货”,扬手就朝林予夏脸上扇去。 林予夏架住林晗晗的胳膊,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林晗晗被打蒙了,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一时间竟被林予夏凌厉的气势吓住了,忘了还手。 姜岚恨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了,但她毕竟没有女儿那么冲动。 顾及到在场宾客,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指挥保安说:“林小姐疯了,还不把她‘请’出去!” 保安们也看懵了,被姜岚吼了一嗓子,这才稀里哗啦地冲上来抓人。 林予夏一个小时前才下病床,如今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眼见着就要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摁住,大堂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谁敢动她。” 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十足的威慑力,犹如一支破空而出的箭矢,刮擦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清隽挺拔的男人缓步行来。 不是别人,正是在场谁都惹不起的——沈砚。 他穿过大堂,停在林予夏跟前,轻轻将人揽到自己身后,沉声说:“林伯父刚走,你们林家就这样对待他的女儿?” 森冷目光逐一刮过姜岚母女和保安们的脸,他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个不识相的小保安大概是想表功,见沈砚单枪匹马,抬手就去抓沈砚的衣领子。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道黑影,一手扣住小保安的手腕,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拎小鸡仔似的,将人凌空摔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看清,出手的是沈砚的贴身保镖。这下再没人敢轻举妄动。 见识了这一出,沈砚也没什么吊唁亡者的心情了。 他拉起林予夏的手说:“小予,我们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悼念厅。 从进门到离开,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予夏身上,一个正眼都没有分给林晗晗。 林晗晗瞪着沈砚与林予夏的背影,恨得后槽牙都咯吱作响,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诅咒: “贱货,我要你死!” * 沈砚没问林予夏的意见,直接将人带回了就自己的瞰山别墅。 这栋房子,林予夏小时候常来,但回国后还是第一次踏入。 林予夏环顾四周,和记忆中没什么两样。 沈砚取了一瓶柳橙汁、一个水晶杯,拉着林予夏在沙发上坐下。 林予夏定睛一看,柳橙汁是自己小时候爱喝的那个老牌子,水晶杯是曾经赖着沈砚给她买的。 她的喜好,他都记得。 沈砚将半杯橙汁递到林予夏手上,这才温声开口: “跟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林予夏抬起头,看向沈砚。男人眸色很深,眉骨也很深,认真盯着某个事物的时候显得心思叵测。 但林予夏非但不害怕这双幽深的眸子,还幻想有朝一日这双眼睛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她很想像小时候那样,遇到丁点儿委屈,就扑进沈砚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然后坦然地享受着沈砚的哄慰。 她很想撕开伪装,乞求他不要对别人好,只把温柔呵护留给她一个人。 可是他有心上人了,还有个即将降世的孩子,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她这个做妹妹的,应该知道分寸。 林予夏把目光从沈砚脸上移开,轻声说:“只是跟家里人拌了几句嘴,算不上什么大事……” 沈砚却是不信的,他了解林予夏,那么识大体的一个姑娘,若非遇到什么忍无可忍的事情,断不可能在父亲的灵堂上与人起冲突。 他看着林予夏,胸口有点堵。难道小姑娘出了一趟国,与他有隔阂了吗? 沈砚抬手揉了揉林予夏的头发:“小予,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不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哥说,我不想看你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林予夏心中一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扑进沈砚怀里大哭一场。 但她只是垂眸盯着手里的杯子,握住杯壁的手指,紧了又松,而后扬起头,朝沈砚露齿一笑。 “哥,我真的没事。” 沈砚留林予夏吃了晚饭,一大桌子菜,都是迎合林予夏的口味做的。 她的忌口和偏好,沈砚向后厨交代得一清二楚。 饭吃到一半,林予夏陡然想起了什么,问:“哥,你女朋友呢?她不回来吃饭吗?” 她以为两人都准备要孩子了,自然也早就开始同居了。 沈砚咽下一口饭菜,问:“你怎么比我还惦记小田?” 爱屋及乌呗,林予夏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的却是:“未来嫂子嘛。” 沈砚不轻不重地将筷子一搁:“她不是你嫂子。” 林予夏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啊?你俩吵架啦?” “分手了。” 林予夏目瞪口呆:“你们……不是都……怎么就……” 然而沈砚给出的理由更加离谱:“她对你不好,所以分了。” 林予夏懵逼了,心说小田对我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他对你好不好呀!怎么搞得跟给自家孩子找后妈似的? 不过她也只惊讶了短短几秒钟。 很快,她就低下头去,凶猛地扒饭。 因为如果不把腮帮子填满,她怕自己的嘴角要压不住了。 ------------ 第一卷 第16章 灯下看美男 沈砚分手了。 这大概是林予夏近期听到的唯一令她高兴的消息。 虽然这么想挺不厚道的,但她真的有种眼前世界都亮了的感觉,就连林慕恒之死给她带来的压抑都退散了些许。 “哥,没关系,她配不上你。”林予夏鼓着腮帮子说。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娴熟地拈走她唇角上的米粒,送进自己嘴里。 林予夏怔愣片刻,仿佛看见了十六年前的沈砚…… 事情要从林予夏的母亲说起。 她的母亲名叫夏时安,超级大美女,又是音乐老师,整个人自带仙气,追求者众多。 林慕恒年轻时亦是一表人才,又有年轻企业家的身份。在猛烈追求了三年后,终于从一众追求者里杀出重围,抱得美人归。 结婚之初,林慕恒与夏时安的爱情不可谓不浓烈,就从他给女儿取的名字上都能看出,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爱着妻子的。 “安安,女儿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林予夏,意思是,我林慕恒今生今世,把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予夏时安。” 可是夏时安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女儿百日宴那天,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不请自来。 她得意地抚摸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告诉夏时安: “知道我孩子的爸爸是谁吗?是林慕恒。” “你该不会相信了他的山盟海誓吧?夏老师啊,你还是太天真了,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更何况林慕恒这种需求旺盛的男人。 “你以为你怀孕那段日子,他是怎么纾解的?当然是找我呀,哈哈哈哈……”那女人撑着腰恣意嘲笑。 夏时安得了产后抑郁症,强撑着熬了几年,最后在某天下午,自杀了。 那一年,林予夏六岁。 她像往常一样,背起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出校园。 然而她的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同学们陆陆续续被家长接走,老师们也下班了。 校门口的台阶上,就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她用手指拨弄着书包袋子,脚尖碰着脚尖,听见一点点动静就伸长脖子张望,在确定不是自己妈妈后,又失望地垂下眼睫。 校保安好心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呀?” 不问还好,一问,小女孩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肉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含混不清地说: “135……35……6&%¥……我不记得啦……哇哇哇……” 校保安无奈,只好弓着腰安慰她。 林予夏小时候特别能哭,平均时长是半小时,超常发挥可达一小时。 就在保安被她整得焦头烂额时,校门口出现一辆黑色轿车,一个英俊贵气的小少爷从后座下来。 走近蹲在地上的“高音喇叭”,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你就是林予夏吧?别哭了,跟我走。” 校保安没见过这个少年,自然是要多嘴问一句的。 “请问你是?” 少年身后的保镖递上名片:“这位是沈家的小少爷,沈砚。你如果不放心,请打这个电话核实一下。” 就这样,十四岁的沈砚,把六岁的小哭包捡回了家。 豪华的瞰山别墅里,林予夏怯生生地蜷在沙发一角,问:“我妈妈呢?我妈妈怎么不来接我?” 沈砚看了眼嗓子都哭哑了的小丫头,把到了嘴边的“死了”换成了“走了”。 “走了?上哪儿去了?”林予夏奶声奶气地问。 “很远的地方。” 沈砚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搭在两边扶手上,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被他做得格外优雅。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很久。” 林予夏小嘴一扁,又要哭:“你骗人!你胡说!” 沈砚怔了怔,生硬地辩白:“我从不骗人。” 那天,沈少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予夏哄高兴。 当了十四年的少爷,想不到还有给人喂饭、讲故事、哄睡觉的一天。 他更加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做就是很多年,不厌其烦、得心应手。 在林予夏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与沈砚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六年,是她生命中最快乐无虞的时光。 那段记忆,与其他的黑色记忆格格不入,就像阴沟里挖出来的钻石,璀璨夺目。 然而幸运女神总是对她很悭吝。 十二岁时,因为那件事情,林予夏被逐出了沈家…… * 用过晚餐,沈砚带林予夏上楼参观了一下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以前,为了哄小哭包高兴,沈砚特地按照她的喜好,将房间刷成了公主粉。 床头上请工匠做了一幅壁画,画的是一扇通往绿野仙踪的窗户。 林予夏推开房门,自嘲道:“我小时候的审美真是不敢恭维。” “我反倒觉得挺好的。”沈砚走了进去,指尖在纤尘不染的床罩上碰了一下,落下两道凹陷。 他回过头,随口问:“要不今晚在这儿休息?自打你搬走,这房间就没人住过,不过床单被罩都是新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林予夏有点反应不过来:“可以……吗?” 沈砚笑了:“当然。” 像是想起她以前被逐出沈家的旧事,他又特地补充道:“放心吧,如今再没人能把你赶走了。” 林予夏跑了两步,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鼻尖有洗涤液的清香。 很好闻,就像沈砚身上的味道。 晚上,林予夏窝在客厅里看电视。沈砚则在落地灯下看书,也是陪她。 两人好久没有享受过如此静谧的时光。 林予夏的心思全不在电视剧情上,她丢了遥控器,偏着头,托着腮。 灯下看美男。 沈砚察觉到她直勾勾的目光,把书倒扣在膝盖上,笑着问:“想说什么?” 林予夏凑到灯下:“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沈砚一愣,戳了一下林予夏的额头:“小屁孩儿,管挺宽。” 林予夏捂着额头:“说嘛说嘛。” 沈砚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吁出,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苗条的。” 林予夏心中窃喜,我很苗条。 “长发。” 又中一个! “学识也好。” 林予夏艰难地压着嘴角,心说,我耶鲁双学位,哥你真的不是在点我? “最好成熟一点,比我年长一些也行。” 林予夏仿佛遭了当头一棒:“哥……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小田也比我大两岁。” 林予夏错乱了,男人不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吗?为什么她哥偏偏喜欢成熟的? 林予夏指了指自己:“哥,我这样的你不喜欢吗?” 沈砚又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子: “你这样的,不是已经变成我唯一的妹妹了吗?” ------------ 第一卷 第17章 无家可归 林予夏备受打击,抱着靠枕,假装看电视去了。 那天晚上,她宿在沈砚的瞰山别墅,但她并没有想象中好眠。 夜里翻来覆去地做着荒诞不经的梦,最离谱的一个,是她梦见自己穿着婚纱走向沈砚。 沈砚笑着朝她伸出手,却透过她的身体,牵起了另一个女子。 梦里的林予夏不再伪装坚强,跌坐在婚纱裙摆上,崩溃大哭…… 醒来时,发现枕巾洇湿一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她下楼给沈砚做了份早餐,是她在国外学会的三明治。 又留了张字条,压在三明治的盘子下。 【哥,我去律所上班了,妹妹的爱心早餐奉上,希望哥哥喜欢。】 但她并没有去律所。 吴主任听说她父亲过世,爽快地给她批了一周的假,她今日根本不用上班。 反正无事,林予夏便一个人沿着清晨的马路慢慢走。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她收到了沈砚发来的的微信。 【这么早就出门上班?】 林予夏答非所问:【哥,三明治凉了,你放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又过了十几分钟,林予夏正想问好不好吃,就见聊天框里弹出一行字: 【味道好极了,我家小予长大了。】 林予夏盯着那十几个字,站在马路牙子上傻笑了许久。 忽然,天边响起一声闷雷,紧接着就下起雨来。 林予夏这才想起,早上好像收到过大雨预警。 没法在街上乱晃了,她拦了辆出租车,回自己家。 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司机打着双闪,抱怨道:“沪城就是这点不好,一到梅雨季节啊,这天就跟漏了洞一样。” 林予夏用纸巾擦着头发,随口附和一声:“是啊。” “姑娘带伞了吧?这个季节出门要带伞的呀。” 还真没带伞,她笑笑说:“幸好我回家,不要紧的。” 不过她这句话说早了。 出租车驶不进高档别墅区,林予夏下了车,需得再走一小段路。 她把包顶在头顶上,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家门口,随即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别墅的铁门紧闭。 铁门外,散落着衣服、鞋子、书籍、日用品…… 林予夏走近一看,无一不是她的东西。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有人将她的东西全扔出来了。 林予夏怒不可遏,手指覆上指纹锁,提示音响起:“指纹错误。” 她又去摁密码,“密码错误。” 用脚丫子想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林慕恒一死,她的继母继妹就急着将她扫地出门。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无情地浇在林予夏头上身上。 她气得指尖发颤,但仍旧不信邪似的,一遍又一遍摁着密码。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已锁定。” 她终于一脚踹在铁门上:“姜岚!你凭什么这么做!” 别墅大门哐当一声打开,姜岚的声音透过雨帘,传了过来:“就凭我现在是一家之主。” 其实,姜岚和林晗晗已经对着监控镜头“欣赏”了许久,看够了林予夏的狼狈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打开别墅大门。 两人站在屋檐下,隔着一个花园的距离,对着铁门外犹在淋雨的林予夏喊话。 “你还有脸回家?”姜岚说。 “林予夏,你大闹自己父亲的追悼会,让所有人看我们家的笑话! “你这个贱种,生来就是个祸害,我们林家可养不起你这样的大小姐。” 林予夏嘴唇发白,本就没有痊愈的身子,被雨水一浇,此时更是瑟瑟发抖。 她死死地握住铁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雷声滚滚,大雨滂沱。 雨水顺着那张俏丽的面容往下淌,淌进嘴里,又苦又涩,吞没了她本就不大的声音: “姜岚,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你才是掏空林家的蛀虫,你怎么敢……” 一旁的林晗晗忽然狂妄地叫嚣起来: “有什么不敢?林予夏,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有沈家撑腰吗?怎么这会儿不去找砚哥哥了?你倒是去找他呀!” 林予夏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林晗晗故意戳她痛处,但当年若不是这对歹毒母女从中作祟,她又怎会被沈家人厌恶? 十根瘦削的手指,用力攀住铁门,林予夏徒劳地摇晃了两下。 铁门纹丝未动。 林晗晗在屋檐下放声大笑,那鄙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无家可归、穷途末路的丧家犬。 姜岚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冷冷地说:“捡起你的破烂滚吧。” “下次再敢跑来脏污我的眼,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屋门沉沉合上。 林予夏的双手颓然垂下,因为用力过猛,虎口裂开,兀自渗着血。 她蹲下身去,在满地狼藉里翻找着什么。 雨水混着泥土,把属于她的东西淋得脏污不堪,好些书籍已经被雨水泡烂了。 林予夏心急如焚,终于在衣服堆里翻出一本精装英文书——《理想国》。 这是沈砚送她的书,扉页上有她哥哥的题字:【赠小予】 以及她偷偷加在旁边的一句话:【有你的世界,就是理想国。】 她小心翼翼地拭去书面上的污渍,将书藏进衣服里,拔腿狂奔。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狼狈逃窜的丧家之犬。相反,她觉得自己是在与仇人分道扬镳。 今生今世,她不想与姜岚母女再有交集! 可惜她并不知道,她们还是会再见面的,而且是以她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 雨过天晴。 林予夏找了间平价酒店住了下来。 洗净的衣服,在太阳下晒了一个小时便干透了。 林予夏糟糕透顶的心情,也随之平复。 她不是第一次被姜岚背刺,也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点困难,根本打不倒她。 她窝在酒店房间,认认真真地复盘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种种琐碎信息表明,林慕恒的死一定与姜岚脱不了干系。问题是没有证据,仅凭猜测,根本动不了姜岚。 手机忽然“叮”地响了一声,打断了林予夏的思路。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再一看,工资入账5000元。 甭管清北毕业还是留洋归来,国内实习律师的收入就只有这么几个钢镚儿。 不过好歹解了林予夏的燃眉之急。 她瞟了眼银行卡余额,登时想起另一件事:费洵给她的五百万救命钱还躺在账上呢! 人都嗝屁了,自然不能再霸着这笔钱了。林予夏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把五百万转了回去。 银行卡余额瞬间从七位数骤降到四位数。 林予夏想了想,又给费洵转了三千。 下一秒,费洵的电话打过来了。 “林大小姐,那三千块又是什么意思啊?” 林予夏一听对方那吊儿郎当的调调,就忍不住想呛他几句。 “姐现在有钱了,不是还欠你二十五万八吗?先还你三千,拿去用吧!” 电话那头的费洵不禁发笑——瞧瞧这口吻,确定是还他三千,不是赏他三千? 得,这年头欠钱的才是爷。 费洵嘴角微微上扬,对那位“女爷爷”说: “你答应我件事儿,余下的钱你就不用还了,怎么样?” ------------ 第一卷 第18章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林予夏心说,能有这种好事儿?姓费的怕不是又在憋什么坏吧? 于是答道:“说出你的无理要求。” 不过这回她猜错了。 只听费洵说了声:“过来陪我吃烧烤,现在。” 林予夏:??? “费总您不是洁癖吗?风雅颂你都要准备专用碗筷,烧烤摊子你确定吃得下去?” “这就不劳林大小姐操心了,你就说来不来吧?” 当然得去,有吃有喝还能抵销巨额债务,谁不去谁傻。 “不过费总,现在都九点多了……我一个女孩子独自打车多不安全啊?” 其实是舍不得那点打车费,她账上就剩两千多了,能省则省,能蹭则蹭。 反正费洵不差钱。 费洵爽快地说:“你发个定位给我,我派司机接你。” “好嘞。”林予夏把快捷酒店的定位发过去了。 费洵疑惑不解地把定位念了出来:“如意快捷酒店?你住那儿?被家里人赶出来啦?” 一语中的,扎心了。 林予夏懒得跟这种公子哥解释:“有钱,任性,行吗?” “有钱也不住那种地方啊!行行行,你等着吧,司机一会儿就到。” 约莫过去半小时,黑色劳斯莱斯把林予夏拉到了新城海滩,在一栋巨大的海滨别墅前停稳。 这个湾区是近几年开发的新城,因为风景绝佳,房子都是天价。 管家把林予夏请进门,领着她穿过如高科技展览馆一般的客厅、餐厅、大厅小厅。 足足走了十分钟,才来到别墅的“后花园”——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私家海滩。 有个人面朝大海仰躺在沙滩椅上,吹着海风,晒着月亮。 管家把人送到,就识趣地退下去了。 林予夏独自走上沙滩,刚走一步,高跟鞋陷进了细沙里。 无奈,只得脱了鞋,光脚走过去。 仲夏夜,海风吹在身上,有点黏腻。 费洵穿一件真丝睡袍,大敞着领口,腰上松松垮垮地绑着腰带,脚上蹬着人字拖。 一脸十分拉仇恨的惬意表情。 林予夏又一次心生感叹,这个社会真是不公平…… “来啦?”费洵懒洋洋地开了口,从沙滩椅上坐直身子。 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又敞开了几分,被月色一照,显得白皙滑腻,紧实饱满。 林予夏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不是烧烤吗?” “昂,对啊。”费洵用下巴指了指旁边。 林予夏这才发现,沙滩一角还有一小撮人正在忙活。 几个头戴高帽的厨师,有的架起烧烤架,有的给木炭点火,有的正在长条桌上整理新鲜食材。 好吧,费总嘴里的“吃烧烤”原来是这么个吃法。 既然费总请客,那就跟着他享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吧。林予夏这么想着,拉了张椅子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费洵就开始扎她心:“说说吧,怎么被你继母赶出来了?” 林予夏郁闷了:“费总,您的人生已经够美满的了,真的不需要拿别人的悲惨来衬托自己的幸福。” 费洵偏过头,看她:“会斗嘴,那看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林予夏:…… 费洵的视线回收,看向黑茫茫的无边大海。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你在追悼会上让你继母下不来台,她一气之下就把你赶出去了。” 这回轮到林予夏偏头看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费洵笑着点点了自己的脑子:“因为我有这个。” 林予夏:“……”你就装吧你。 说话间,费总的御用大厨已经烤好了一盘肉串,在两人跟前的餐桌上放下。 香气扑鼻。 林予夏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 被眼前滋滋冒油的烤肉一熏,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那我就不客气咯~”林予夏挑了一串最肥美的,嗷呜一口,餍足地赞叹道: “还是费总会享受生活啊。” 费洵看了眼大快朵颐的林予夏,抿唇笑了笑,然后讲究地用筷子捋下一块肉,慢条斯理地送进自己嘴里。 林予夏“啧”了一声,抱着对着干的心态,又嗷呜了一大口。 说来也怪,自打过了青春期,她在沈砚面前,总是很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美好形象。 恬静的、懂事的、能干的、善良的。 但在费洵面前,她就总是在“做自己”。 野蛮的、脆弱的、粗鲁的、狼狈的。 她不美好的那些阴暗面,费洵都见过,她也都不在乎。 反正没啥淑女形象可言了,林予夏豪放地抓起三根签子,刚巧跟费洵的手碰了一下。 吧唧。 肥肉掉在了费洵洁白素净的手背上。 完了。 林予夏都不用抬眼看费洵的表情,就知道那哥们儿英俊的脸又黑了三度。 “林、予、夏!” 林予夏连忙抽了纸巾,擦拭那只金贵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第三次了!” “???”林予夏想了想,还真是第三次弄脏这位洁癖了,登时汗流浃背。 费洵没好气地抢过纸巾,一下一下用力擦,把自己手背都擦红了。 林予夏生怕他一怒之下,不勾销她的债务了,忙甜甜地说: “费洵哥哥,我亲自给你烤肉,就当赔罪,你看行不?” 费洵果然面色略有缓和,掀起眼皮斜睨着她:“你手艺行不行?” 林予夏一拍胸脯:“保准行!” 她拿起一根干净筷子,把散落的长发挽了个发髻。光着脚丫子,走向烧烤架。 对顶着高帽的厨师说:“能让我试试吗?” 厨师看了眼一旁的费洵,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将位子让出来。 费洵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来参观林家大小姐下厨的。 没想到,林予夏真的会下厨。 各种瓶瓶罐罐里的佐料,她只需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站在烤架前,刷油、翻肉,有条不紊,像模像样。 她天生一双清澈的眸子,此时映出红色的炭火,流光溢彩,好似精心打磨的琉璃珠。 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吹弹可破的肌肤被烤得红扑扑、粉嫩嫩的,显得格外俏丽生动。 费洵见过的绝色佳人成千上万,他还是第一次,看一个人看得眼神发直。 “喏!”林予夏将一串刚烤好的肉串送到他面前。 费洵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心虚感,接过肉串,就往嘴里送。 “嗷!!!”被烫着了。 林予夏总算逮住一个费洵的出丑时刻,无情地嘲笑起来: “不是,费总,咱要吃就吃猪牛羊肉,犯不着烤自己嘴巴皮上的肉!” 费洵用幽怨的眼神瞪着幸灾乐祸的林予夏,那表情分明在说: 哼,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 第一卷 第19章 何止有诚意,简直太诱人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得意就会忘形。 林予夏笑得前仰后合,一不留神,手指碰到了滚烫的烧烤架,疼得她跳了起来。 指尖立时鼓起一个水泡。 费洵冷飕飕地说:“笑不出来了?” 林予夏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的手指。 费洵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肉串一搁,拉着林予夏那只没受伤的手就往屋里走。 林予夏:“上哪去呀?” 费洵不搭话,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径直穿过半个屋子,把人拽进盥洗室。 抓着林予夏那根烫伤的手指头,摁在水龙头下面哗哗哗地冲凉水。 源源不断的凉水打在通红的皮肤上,指尖降下温去,但紧贴着费洵的半边身体,却莫名奇妙地升起温来。 林予夏偷偷抬眼,窥视镜中的男人。 宽肩窄腰,眉骨很高,鼻梁很挺,薄薄的睡袍完全掩盖不住清晰的肌肉线条,单论颜值绝对秒杀大部分男明星。 他正专注地盯着那根受伤的手指,睫羽低垂,被头顶的灯光一照,显得愈加浓密纤长。 林予夏的思绪开始跑偏:啧啧啧,一个男的长这么长睫毛……头发也挺黑的,眉毛也是,应该是天生毛发浓密吧? ——不是,要死啊,什么鬼?我在浮想联翩什么啊喂?! 就在她心旌摇曳、天人交战时,费洵忽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桑姨——” 吓得林予夏肩膀一震:“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费洵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嘴角又浮起没个正形的微笑。 “我的盛世美颜好看吧?看够了没?没看够再给你瞅瞅。” 林予夏被点破心思,甩他一脸水,嘴硬道:“谁看你啊!自恋狂!” 被称作桑姨的中年女仆出现在盥洗室旁,恭敬地喊了声:“少爷。” “烫伤药在哪儿?帮我找找。” “好的少爷。”桑姨转身离开,很快就把药取了回来,问:“要我给这位小姐上药吗?” “不用。”费洵接了药,在客厅宽大的沙发坐下。 又见林予夏在沙发另一头坐着,于是不耐烦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林予夏只好又坐了过去,见他挖了一小块半透明的凝胶在指尖,忙说: “我自己来就好。” 费洵的动作一顿,转手把指尖的凝胶抹在自己唇上,继而把药膏扔进林予夏怀里。 “废话,你还指望我给你涂么?” 抹好了药,两人各揣心思,谁都没有先说话,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林予夏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还吃烧烤吗?要不我烤好了给你端进来?” 费洵:“饱了。” 林予夏:“……” 又是诡异的沉默。 她看了看钟,站起身说:“那个,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费洵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林予夏客气地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你了,请你司机送一下就好了。” 费洵面色一沉:“下班了。” 林予夏:“啊?” 费洵不耐烦地解释:“下班了,我司机晚上十点下班,我是个不喜欢占用下属私人时间的老板。” 林予夏:“……那我打车好了。” 费洵:“多不安全啊?你两小时前就是这么说的。” 林予夏还想找点什么借口,费少爷来脾气了:“你好麻烦,是不是想赖在我家不走啊?” 林予夏被噎得没话说,只好乖乖跟在费洵身后去了车库。 一路上,依旧无话。 林予夏偷偷觑着身旁的费洵,也许是从第一回见面时,费洵就给她留下了浑不吝的印象。 以至于她差点忘了关于费洵的传闻,身旁这个人,其实是年纪轻轻就击败了叔伯,从爷爷手里接管跨国集团的冷血总裁。 他不苟言笑的时候很严肃,甚至有点阴鸷。 车辆再拐一个弯,就要到林予夏入住的酒店了。 林予夏偷偷松了口气,连道别感谢的话都在肚子里打了好几版腹稿,费洵先开口了: “我公司还缺一个法务主管,你有没有兴趣?” 林予夏生怕自己会错意了,盯着男人冷峻的脸问:“什么兴趣?对这个职务的兴趣?” 费洵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嗯。” 林予夏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有没有搞错?她一直以为费洵不怎么待见她,怎么会主动邀请她加入盛樾? 费洵:“据我所知,实习律师的月收入不到一万,盛樾刚入职的新员工都有三万了,主管税后年薪八十万,更别提杂七杂八的福利待遇。 “这样的收入,应该超过很多在沪城奋斗十年的律师了。” 费洵这话一点不假,这样的条件,属实很诱人。 林予夏抿着唇,没说话。 车刚好停在酒店楼下,如意快捷酒店的招牌亮起了灯,可惜“如意”两个字烧坏了,变成了“口音”。 费洵看了看那个滑稽又简陋的招牌,又临时加了一个筹码: “对于未婚的单身主管,公司可以免费提供一套九十平米的单身公寓。 “这条件,够有诚意了吧?” 何止有诚意,简直太诱人。 林予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这才抬起头说: “费总,我恐怕无法领你的情。” 费洵沉默地看了林予夏三秒,忽然又换上了那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表情,丝滑地切换了话题: “今晚你陪我吃了烧烤,我一向信守承诺,剩下的二十五万五千债务一笔勾销。” 林予夏愣了愣,努力跟上费洵跳跃性的思维:“那就多谢费总。” 费洵斜睨了她一眼:“女孩子嘴甜一点不吃亏。” 林予夏小声改口:“……费洵哥。” 费洵一脸“意满离”的表情:“去吧。” 她跳下车,朝费洵挥了挥手,像只雀儿一样拾级而上,消失在窄小的楼道里。 * 休完了七天假,林予夏整理好心情,精神饱满地回律所上班去了。 韩雪娟的案子妥善解决了,林予夏写了个结案报告,准备送去给档案室归档。 吴主任又把她叫进了办公室,林予夏以为他要给自己分派新案子,精神饱满地在沙发上坐下。 吴主任把热茶放在林予夏面前,笑得比上回还客气: “林律师真是年轻有为啊!” 林予夏心说,这是在夸我韩雪娟那案子办得漂亮?忙自谦道: “您过奖了。” 吴主任好像跟她不在一个频道:“我们律所还是头一回做跨国公司的法律顾问业务。” 林予夏一脸懵,这是要让她接手大案要案的开场白? 吴主任:“盛樾集团的陈总已经给我来电话了,通知我们今天就可以过去签法顾合同,还指定你作为他们公司的服务专员! “光一年的顾问费就有一百万啊!林律师,你不愧是青年律师的楷模!” 吴主任说到激动处,握住林予夏的手上下晃。 林予夏听见“盛樾”两字,总算回过味儿了。 想不到她拒绝了费洵的入职邀约,他还是要把她跟盛樾捆绑起来? 她是真的越来越弄不懂费洵这个人了…… 刚入职的实习律师拿下律师费百万的大单子——这消息很快就在全所传开了。 有人赞许,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嫉妒,免不了要在背地里蛐蛐两句。 林予夏去休息室烹咖啡的时候,刚好迎面碰上几个碎嘴子。 “别看她一脸清纯无害的样子,你知道她是谁的关系户吧?”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沈公子啊!她管沈砚叫哥!” “我的天,那么硬的关系!” “天真,你真以为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啊?这种哥哥妹妹的,都是那种关系,你懂的吧?” 那几人聊得太投入,浑然没发现身后站了个林予夏。 她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地往大理石桌面上一搁。 “哪种关系?展开说说。” ------------ 第一卷 第20章 天上砸下两块馅饼 蛐蛐林予夏的主谋三十来岁年纪,是非诉部的女律师。 按理说,她跟林予夏没有任何竞争关系,搞不懂她哪来这么大敌意。 那女律师在律所干了十年,哪里会怕一个初入职场的小丫头。 当即毫不示弱地说:“你跟沈家那位是什么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吗?白天叫妹妹,晚上妹妹叫呗?哈哈哈哈……” 诚然,她林予夏对沈砚是揣了不该有的念想,但沈砚对她的心思可是干干净净。 况且她也从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之间清清白白。 林予夏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 抹黑她也就忍了,污蔑沈砚?不行! 她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那人跟前,扬手就赏了她一耳光。 那人的头被打偏了去,头发散落在面颊上,目光怔忪地看向林予夏: “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林予夏本就高挑,又有五厘米高跟鞋的加持,一身掐腰垫肩小西装,倨傲不可一视。 别说,还真有几分娇纵任性的大小姐气势。 不是说她有背景、后台硬吗?那好哇,她偏要让这些长舌妇惹不起。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谁再敢背地里说我哥一句坏话,我撕烂她的嘴!” 她目光凌厉,愣是把对面那几人吓得一哆嗦。 那被打了的女律师纵使心里百般愤恨,但见了她这幅气焰,也没了跟她硬碰硬的底气。 “林予夏,你给我等着!”那人撂下一句狠话,跟其他人一起夹着尾巴走了。 林予夏这才卸下一口气,抽了张纸巾,擦拭手心里的汗珠。 她听不得别人说沈砚坏话,一怒之下,手跑在了脑子前面。 这事要是真计较起来,还是她理亏得多一些,不过下回那人还敢抹黑她哥,她还打! 林予夏如此想着,将杯子放在咖啡机下,摁下按键。 指示灯闪烁,显示缺少咖啡豆。 毕竟是刚来律所不久,她抬头望着头顶一长溜储物柜,不知道去哪里找豆子。 “要不要试试这个?”门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林予夏回头一看,笑容像水波一样在脸上荡漾开来。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唔……”沈砚认真想了想,“你训话的时候。” “你、你、你都看见了?我、我一般也没那么蛮不讲理……”林予夏心虚得都结巴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撒泼的时候来! 沈砚笑着走上前去,拍拍她的头顶:“挺好的,不吃亏,你这样子哥哥才放心。” 林予夏羞赧地低下头去。 沈砚将一包咖啡塞到林予夏怀里:“你睡觉浅,少喝咖啡,实在馋了就来杯低因的。” 林予夏心里暖洋洋的,轻声说:“谢谢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随即又高兴地扬起头:“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律所啊?咨询?还是专程看我呀?” “都不是。”沈砚故作神秘笑了笑,“来给你们律所送业务,你们吴主任办公室在哪儿?” 林予夏领着沈砚往办公区里走。 沈砚指着一个工位问:“你坐那儿?” 林予夏反问:“哥哥怎么知道?” 沈砚笑而不语,因为他认得桌面上那本书,《理想国》。 大概是沈砚的相貌气质太过出众,穿过办公区的时候,惹来不少目光。 花痴的女同事小声议论:“快看,来了个大帅哥!是新同事吗?” 另一人小声回答:“别做梦了,那是大名鼎鼎的沈公子,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 花痴女望洋兴叹:“啊……好遗憾啊……” 林予夏领着沈砚来到走廊最深处的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 门打开,吴主任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热情地把人迎了进来。 “沈总大驾光临,快请坐,快请坐。” “吴主任,没跟你预约就冒昧过来了,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沈总说的哪里话,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吴主任其实只跟沈砚见过一面,还是在某个大型商务酒会上。 那天想要巴结沈砚的人太多了,他根本没跟对方说上几句话,这会儿连忙将自己的名片递到沈砚手里。 沈砚礼貌性地低头看了看——吴讼。 作为一名大状,这名字起得着实高大上。 林予夏把人送到,打算离开。 沈砚叫住她:“小予,你过来坐。” 吴讼也随和地笑着:“对对对,一起坐下吧,反正是你哥,又不是外人。” 林予夏坐定后,沈砚开门见山: “吴主任,我公司有个新项目需要聘请法律顾问,不知道贵所有没有兴趣?” 像沈家这种规模的企业的法顾业务,要么是走招标流程,要么是有人脉资源。 沈砚直接将合作的橄榄枝递到他面前,显然是因为林予夏的关系。 吴讼这种经验老道的律师,哪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忙说:“能与沈总合作,我们荣幸之至。” 林予夏自然也知道她哥这是在照顾她业务,难怪她哥事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杀到她所里来了,他是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 吴讼看了眼林予夏,夸赞道:“小林很不错,这才刚来几天,不但解决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还一连拿下两家顾问单位。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吴讼原是抱着奉承的心态说这话的,没想到沈砚却面露疑惑:“是吗?还有一个顾问单是哪家?” 他的小予才刚回国,他实在想不到,除了自己,她还认识哪位在公司有话语权的人。 吴讼心里默认盛樾是看在沈砚的面子上,才把业务交给林予夏的,直言不讳道:“就是盛樾集团啊。” 沈砚敛眸看向身旁的林予夏:“小予,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林予夏笑得尴尬,呵呵呵呵,不敢相信吧?她也是今早才听说啊! 吴讼猛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补了句火上浇油的话: “原来盛樾是林律师自己拉来的业务啊,小林你真是深藏不露!” 话音未落,沈砚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抱歉,吴主任,我失陪一下。” 然后低头看向林予夏,声音温柔却不容抗拒: “小予,你同我出来一下。” ------------ 第一卷 第21章 唯一的遗产 当下将无影针拿出来,十二根无影针齐齐发出,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悉数打向杀手们的要害部位。 他被我的话激怒了,眼睛里又开始冒火,但是却依然没有行动。其实我并不确定他那一下如果真的吻下来,我能不能抵挡得了。这……真是一种磨人的考验。 头一次,楚良娆觉得自己这张面孔也会这么欠揍……自己的隐‘私’被人看个一干二净,而人知道的她却连皮‘毛’都不知晓,但她总不能在别人地盘上把人胖揍一顿吧? 夏红芒也跟着来了,夏霜白那个贱人,有一句话提醒的对:她得看好慕容瑄,不能给他和夏霜白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哪怕是伤口还有些痛,她也还是跟来了。 这下子,那位千金原本的芙蓉脸庞都变了色,本是有意要挑衅几句,然而没想到反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花未落本来就纠结,此刻又被至善一催促,内力瞬间激发,只见她的掌心中一下子出现金、绿、蓝、红、褐,五种颜色,这五色光芒在她的掌心中互相纠缠,光芒闪烁,渐渐地竟然融合成一道五彩的道符。 敢情,只是通知自己一声么?皇后反应过来,但并未怪罪,不过是个私生子,他要便给他,谁叫他如今本事大呢。 这句话说出口,大家都响亮地跟着来了一句“姐妹情,永不变!”,说完,都各自喝完了杯中的酒,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秦奕淮一惊,只以为出事了,立刻奔过去。他甚至都不敢呼喊,只是将手探向了秦耀宗的鼻息之间,他缓慢而平稳的呼吸着。 不过,她们知道不能耽搁时间,如果时间耽搁了,那么苍苍肯定有生命危险。 议席立即爆发出一阵怒骂声,有些年轻力壮贵族甚至干脆打算冲上演讲台企图直接攻击陈再兴,但从门外冲进来一队王室卫队,又将他们驱赶了下去。陈再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议席,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雷轻轻的点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盖斯特会派出自己手中的最精锐的军队但是这并不是他在意的。他注意的是既然这支军队的组成成分是奴隶和贫民那么只要亚力山倒向了自己这支军队就彻底的成为了自己的下属了。 吴用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只是在折叠床上躺到中午,时不时地偷偷睁开眼看看雪雅哈做家务。 “你这样嚷有什么用?我刚才试探过了,她只是晕过去而已,呼吸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吴用道,这时,蒋干也赶过来了,只有胡蝶的朋友还在跟那名车主争执个不停。 所以哪怕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陈尹的这种类似于第六感一样,对于危险的预知,同样不会因为离开了空间而无法运用,所以就在感应到危机的瞬间,陈尹已经将血杀剑出鞘,然后猛然催动马力,向前方冲去。 “诶诶?错的是我吗??”露米娅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愕然的看着艾尔莉柯。 着装系统启动,从量子真空中抽取正粒子和反粒子,正粒子形成正物质,开始包裹陈辰的身躯,反粒子则形成反物质,存储在了他胸口的反物质储存器中。 “注意祭祀的实力,不要找些水货。这次可能会有些伤亡,所以一些托关系混功绩的家伙就不必过来了。”某同志笑了笑,随后略有些尴尬地砸了咂嘴,托关系、混功绩,貌似自己做的相当纯熟。 陈辰慢慢走到夜猫跟前,同他一道默默注视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当光明军逃到远离北路云家军三百丈后,云家军就停火了,放任光明军离去,云家军不害怕夜战,但是夜晚中很容易发生变故,现在云家军只要稳扎稳打就好,这也是云逸下达的命令之一。 想到刚接的这支广告代言,包十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挖了一个大坑给生命保险。 这一现,一下子让赵帅惊出一身冷汗,保安指挥完他又跑去安排钟月娥的停车位,赵帅仿佛看到了余燕穿着白毛衣在细雨中走来。 五月二十七夜,云氏高层都得到一个消息:船队发现“新大陆”。 伴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响,一道道刺眼的白炽光向着众人逐渐逼近。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包十一心里终究是忍不住想他和沈明真的很像,如果说沈明能够活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包十一也能和死神亲密接触一番之后,逃过死神的手,活下来。 带领军队冲出城池的将领看着漫天的箭矢吓得惊醒过来,下一刻,他的身体已经被无数箭矢穿透。 叶悬语气严厉,声调微微有些高,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威严。 杜诗妍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修炼,这简直是太好玩了,她回到家以后一定要问爷爷和爸爸,她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家族的人都能够修炼,而她却不能够修炼,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们这边出了门,班氏就吩咐珊瑚亲自到二门处守着,等游震回来,先叫了他过来见自己。 ------------ 第一卷 第22章 是噩梦,也是救赎 尤明义走后,林予夏仍旧盯着父亲的遗嘱出神。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若兮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慕晟逸,好巧不巧的没阻止慕绝从外面走到屏风这边来,见到两个身影在自己不远处晃荡,好奇的一步上前。 而后,等到他们离开好一会儿之后,时桑榆才朦朦胧胧坐起身,一脸的惊愕。 “你要真有诚意,现在就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仿佛置气一样,显然沈澜根本没打算相信易言。 多次扭头看向时桑榆的秦淮南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随后再开口时,他选择了岔开这个话题,问起时桑榆大学生活的情况。 葛舒兰起手按住丝月伤口,暂时压住血流出来,葛舒兰下的手重丝月闷哼一声,葛舒兰连推带拉三人进去路旁荒丛躲着。 可就在这男人即将得逞时,他的腹部却猛地被一把剑给刺穿,和着一抹鲜血也顿时飞溅了出来,倒地。 一阵微冷的晨风吹来,凌然听见身边树叶簌簌的响动声,不由又紧了紧衣服,眼睛一刻不停地瞄着远方,静静等待楚逸君他们的到来。 兽灵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都可以发出光闪,但是就如神裔的技能一般,也是需要消耗的,而且这消耗几乎能比作辕字神裔的唤妖之术。普通的兽灵出现一次大多只能发射一击,所以不会随意发出。 至于其他的技能,比如英语日语这种因为没有用到,所以经验值还是老样子。 等凌然一进卧房,果然,两抹坐在她床沿上的白色身影便齐刷刷地盯着她。 “没有啦没有啦,我和你之间怎么会有秘密呐!”莉果干笑着,其实非常心虚。 说是自修,是留给学生们练武的时间,当然许多学生都会留在自己的宿舍中,打打游戏,或者出去泡泡妞,休闲的很。 两个白人厌恶的看了一眼黑人,只是现在还是黑夜,加上倾盆的大雨,这个黑人并没有发现两个白人的眼神,要不然又是一场波澜。 “真是败给你了呢。”她倚靠在沙发上,然后闭着双眼。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它竟然可以让一个内心住着魔鬼的人产生一抹柔情,可以让一个内心住着魔鬼的人露出那样的表情,明明这种事情连常人都很难做到呢。 径直沿着记忆,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陈宇刚刚走出电梯,面色便是微微波动,不过一刹那,便是恢复了正常。 “三个穷鬼,还星罗皇族呢!”沈楠撇嘴左手颠了颠手中储物锦囊,随即看向右手的一张信封。 “一万?!”司徒国惊讶的叫了起来,其他几人也是瞪大了眼睛。 “再说吧,毕竟要视情况而定。像是昨天晚上那样,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必须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还是要做的不是吗。”夏木希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着和她毫无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 白天羽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而李乐却被他的突如其来给感动了,看着他原本英俊的脸上布满风口子,李乐便感慨非常。 ------------ 第一卷 第23章 叫我亲爱的 只是如今习惯了独处,不喜欢往人堆里凑,所以才租了郊区这么偏僻的房子。 “黑雷爆!”王天凌见状立即伸手一招,紧握乌黑圆盾,对着前方就是一炮轰出。 李佳楠坐在那里直翻白眼,心说这俩人是不是琼瑶戏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马景涛吗? 草忍上忍心中的怀疑只是一瞬间,他知道手下还没有那个胆子坑他。 雷九夜的狂笑之声很合时宜的传扬了出去。一步踏出,身形再次踏空而行。 草忍营地外围的通灵大蛇被解决得差不多了,而西力、香磷跟着大蛇丸也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草忍大营。 在混沌珠之中,他可以改变地面的硬度,若在外面的庄园,扛着几千吨的重物,他早就被压进泥土了。 西力歪着头想了想,鸣人前期好像就会个影分身吧?除此之外就是跟随自来也修行时,学会了搓丸子。 说的十年和无期也就是吓唬吓唬董大树,可能加起来顶多就三年左右吧。 杜珩这人与杜若的最大不同点,便是他从不将自己的真正的底牌揭露人前。 刘旭手掌向着胸前的长剑握去,缓缓的拔出来,鲜血顺着流了出来,血肉更是外翻,他面色没有一丝变化,神情冰冷,没有丝毫的动容。 我注意到他深谙阴冷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上,我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他是看见了我脖子上的吻痕。 我在这种矛盾里不知不觉地开启了“沉默是金”模式,对着天亮后询问我要不要多睡会的路旭东缄默不语。 它眼下只剩下一种感觉——冷!哪怕有那盏古灯的存在,灯火长明,那席卷而来的冰寒仍旧让它骨髓都险些冻成冰,夸张是夸张了点,但它连神魂都在瑟瑟颤抖着。 第二天天亮,可雅号上,玛琪诺、可雅、诺琪高三人望着恶龙公园的方向。 这几位老祖虽然都是金丹修为,可玄门老祖的实力确实是要压另外两人一头的。 叶倾的目光,却是聚集在那颗已经被强行切开的满是溃烂的头颅上,或许说的更仔细一些,应该是盯着,那黏在头颅上的一颗闪烁着赤红色光芒的晶核上。 而且韩森看的分明,这株翡翠黄金树绝对不是工艺品,而是实实在在的活物,是真正活着植物。 一阵风吹过,数百长枪尽数断裂,长枪喷涌而出的子弹,尽数倒射而回。 说到这个证据,卓天凤也不慌张,暗暗一笑,她还怕他们不提出这个话题呢,那么她埋下的线索可就没有用处了。 然后他心中一惊,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苏铮的真实身份,万一苏铮要杀他灭口,他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闻言,凤九眉头一皱,她也很意动,但是就在她萌生想要离开的一瞬间,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了苏铮的影子,同时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话说的,柳眉差点喷血,林雨鸣,你丫的就不能说一点豪言壮语吗? 宁拂尘听到之后呆若木鸡,这个消息非常劲爆,因为这个事情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 “你的言下之意是我们俩需要重新磨合?”罗雨虹的双眼已经冒出了寒光。 这会林雨鸣也懒得回家了,送走了别人,自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他也是实在太疲倦,拉上窗帘,空调大开,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上班。 随后不久他就会听到走廊里姐妹们的一阵爆笑,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最具感染力,而一想到自己就是她们的笑料,想到回去的路上朋友们的冷嘲热讽,萧博翰就会在心里骂自己:真不是个男人。 “既然有此三罪,以我大明律法,如何罪不至死!”朱平槿严词追问。 邹氏突然就尴尬起来了,她的本意是为萧亦然说话,可没想到萧亦静既然会利用这句话来嘲讽萧亦然。 桥本奈奈未失笑着连忙摆手否认,心中则是暗暗庆幸,还好自己用心准备了礼物,虽然不如架纯和麻衣样的礼物那么离谱,但也不会很差。 这还只是幼年期的体型,此兽有着太古神猿血脉,而太古神猿乃是天境之上的恐怖存在,天生就亲和土元力。不到天尊境就可用出属性攻击,可谓是天赋异禀成长不可限量。 此时的萧亦然好像还沉浸在悲伤中,闻言只是勉强的笑笑,不再多言。 “不,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事尽量做好,比起执着于向上的目标,还是把自己的位置尽全力做好会很开心!”生驹里奈解释道。 你像冯勇还有晨风他们,也都没回来呢,假期还没结束,不过这两天应该也差不多了,因为他们的假期是初七结束。 心魔在刘默成絮絮叨叨的开导中心结慢慢打开了,与此同时,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碎裂。 苏晓这边十分轻松,股市钱扔进去就行了,也不在于这几天的时间。 优美的音乐声响起,有人开始进入舞池里跳舞,也有人继续推灯换盏。 上午训练结束时,苏娆总算是找回了很好的手感,但是,她自己也清楚,她现在的情绪被拿捏得很重,明儿个的比赛,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上场。 ------------ 第一卷 第24章 我要带小予一起 林予夏震惊抬眸,撞上费洵那贱兮兮的坏笑,才知道这人又在戏弄她。 她捡起一只拖鞋砸他,费洵灵巧闪身,消失在门背后。 楼道里传来他嚣张的笑声:“晚安咯,小予妹妹~~” 清脆的巴掌之声,瞬间回荡在这个药房之内,店主贾林直接是被这个巴掌给打蒙了。 到达信息中心,直接进入米麒麟的办公室,米麒麟走在最后,把门关了起来。 “贱人,几天不见又勾搭了一个?惜少听到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看到蔺繁走远,于晓欢阴狠地说。 就在他们的气机死死地锁住梁凌风的时候,梁凌风喉咙处发出一声闷吼,只见他犹如一只处于狂暴当中的野狼一般朝着他的猎物冲去,双眼当中也散发着凶光。 刹那间,半空之中幻化出数千道身影,手持青光剑,便是凶猛的轰落而下,如今上官云遥面对实力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封爵,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之色。 虽然陈锋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狼狈的样子,可要不是在梁凌风的指导下苦练肉体一段时间,现在的他估计不是狼狈那么简单,直接就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毕竟陈锋也不过是六层武手,而黄世升已经是九层武手。 夜晚,重新降临在这片大地之上,但是此刻的北青城之中,却是显得无比的耀眼,大街之上都是有着灯火闪烁而来,一道道身影不断的在那城门之处来回的巡视,不放过任何的动静。 虽然当初的他没少受委屈,可这几年来,锦衣卫可着实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让他的脾气也比以往大了不少。现在却又要跟一个身份还远不如就在的家伙虚与委蛇,这实在叫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哎哎,别不理我嘛,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呢!”方惜缘看出凌祈心中必定有些羞怯,干脆微微探出身体,不讲理地贴着凌祈的左脸颊把她的脑袋扳了回来。 而当次日天亮,得知这一消息后,侯昌也不觉有些犯起了嘀咕来。要知道,相比于明日在法场上救人,劫狱可要容易不少。因为那时势必会有大量的军队包围在刑场之外,而且时间也有限制,如此再想救人可就更难了。 走出这栋大楼,门外,几个天神已经等候多时,守卫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在那打斗声中,陆渊便听出了玉觉正处下风,当下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随即又使出一招“无极驱魔掌”向那魔头击去。 “这些东西已然对我作用不大,而且随着九龙焚天式的提升,它们也是无法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了!”此刻只是见得季承目光一凝,却是无惧万千巨焰火龙袭身,巍然不动,宛若一尊山岳一般。 “在找我吗?”身后,传来了动人的声音,但两人听得如同来自地狱。 然而被虚空先知马尔扎哈用未知的秘术控制的却不止一人,起码还有一个大家伙,是瑞兹等人无法估计到的。 但是这名手下并没有回答,而是发着吼吼吼的嘶鸣声,行为跟丧尸无异。 在田言的预期下,鬼谷纵横赶到,除掉了众杀手。田言谎称惊鲵的真实身份是田蜜的“真相”,又以刚才的假惊鲵和众杀手为论据让田蜜自知被冤枉却又无从辩解,得到了在场所有农家堂主的信服。 ------------ 第一卷 第25章 你谈过恋爱?我怎么不知道? 沈宅。 沈母王菡重重搁下电话,看样子气得不轻。 她不喜欢林予夏,很多年前就是这样。 当初把林予夏送出国,王菡在背地里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手中似乎抓到什么柔滑的东西,煌坂纱矢华一看。是一只纯白如新的丝袜。煌坂纱矢华脸色一红,赶紧拉开自己的衣领,将丝袜塞在凶前。 对王张培元所说的正规军有总参谋部的统=新兵训练营的说法,也慢慢接_受了。 陈烈的探照灯伴随着陈烈的走动而晃来晃去,很难看得清眼前的东西。 “这是什么。”寒气形成了一个丈许方圆的保护层,躲避不及的金色甲虫就像是下雨般的落在地上,转瞬之间地面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金粉。 和之前简单的神情变化了,有了本质的不同。星辰傀儡线,那是他的绝招,也是他最强奥义,理论上根本没有何人能够破坏命中之前还好,一旦命中,除非超越生命次元的神灵,否则任何存在都会成为他米诺斯的玩偶。 冰玄灵蛟愤怒咆哮,双翼一振,庞大的身躯犹如一颗流星,硬生生的对地心炎龙蜥撞去,天阶灵兽ròu身非常强大,这充满杀伤性的ròu身就是它们最厉害的武器。 下一刹那,他就消失在了藏经楼之中,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所在位置正是一片荒芜的山脉上空。 在神代末年,平行世界就开始泛滥,很大程度上就是阿赖耶壮大自我,对人类重大事件强加干涉,才形成了巨大因果改变,导致不断出现新的平行世界。 周古拎着犹在滴血的长剑,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千人将都随随便便被杀了,哪还有人敢提半个“退”字?全都不顾一切的往前方涌过去,面对黑压压一片的穆歌军,不顾一切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试图求得半点活路。 灭赵之战三路大军齐头并举,只有玄甲铁骑的人数最少,但是当王翦还在函谷关和李牧周旋的时候,蒙武统帅的大军和玄甲铁骑同时兵临邯郸城下。 只听“咚~”贾姓汉子才敲了一下,那客房门便从里打开了,露出金蝉子含笑的面容来。 他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影像所说的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是这些如此先进的技术么?还是别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就不信了,难道说,我甄家的妹子,当真比不得糜家的丫头不成? “恐怕,我还没有那种资格作为天生雷体的老师”老人低叹一声。 一席最当中的正位,原本一向都是寇员外的位子,这一次竟然也让了出来,留给了金蝉子江流。 几人拍手即和,杨不凡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了下去,以往和校园运动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欢愉的心情。尤其是在知道王心语后,杨不凡则又觉得,以后在农村,游戏生涯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先生,这种爆燃之物,必当谨慎藏好才是。”贾诩带着近似膜拜的口吻,轻声说道。 这板寸身手相当敏健,用手一撑,身体一转,便多了过去,绕到背后。 这一波战斗,已经不需要玩家来拼杀了,杨不凡早早有了计划。今天要做的除了灭掉亡灵军团外,还有就是告诉那些自大的玩家,战场上不服从命令,就是一个死字。 ------------ 第一卷 第26章 小予不怕 白玉酒杯在地上爆裂,碎片飞溅,殃及了一旁的林予夏。 她轻轻“啊”了一声,就见瓷白的手臂上拉出一道血线。 沈砚脸色骤变,愤怒地瞪着自己父母。 沈默中对林予夏是误伤,但碍于长辈的架子不肯致歉。 若是云峰把以前的经脉比作潺潺溪流,那么此时的经脉俨然是成了溪流汇聚成的河流。 “教主今天怎么有空来地牢里了?这个地方可是毒气熏天,死气沉沉的呀。”说话之人正是黑白双煞之中的白煞。 对于这位老专家的无理取闹,云峰已忍无可忍,他实在不屑于在嘴皮子上分出胜负,直接向‘“老专家”提出了挑战,在医术上分个输赢。 老人眼神越来越亮,他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云峰,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 “不是不回去,是还没有到时候。不过,现在既然在北海之地遇到了你,也是时候和你回去了。”寒寂道。 人家都说到这一个份上了,若他还敢拒绝,那就太说不过去。他见识过风望雪的无耻,说不定他会借这一个告状到大人那一边,说自己防着他呢。届时,大人直接批准,那么,他还会变成里外不是人。 于此,离幽毁灭的光柱在接触的那一刻,摩擦着爆发出强烈的火花,如星星点点一般,碰撞着黄色的光壁。 顾思芩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心有余悸,所以希望提前有办法可以解决,毕竟如果再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承受不了的。 “咳咳!那个,你摔了一跤,对,就是摔了一跤。”方子叶不好直接的跟他说,他是被打晕了扛回去的,所以,只能这样的忽悠他。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离开你们现在的座位,往前走……”古宇见众人动也不动,心中不由得大怒。 可惜她是个木偶人,没有太大的知觉,只觉得人类真的是众生百态。 X-227俱乐部是苏离离一手创建的,但是不得不说,老苏的势力确实还是整个俱乐部的核心。 李硕兮看了看奶奶的样子,就把目光放在了司珩瑾的身上,司珩瑾拉着她下了楼。 司珩瑾想都没想就说:“算吧!她和殷旭明的实力悬殊就在那里,能想到及时止损很不错了。”司珩瑾的平价很客观了,曲念的家庭简单心底单纯,心理承受能力和应急反应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很可以了。 见此令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有大将军有此令牌,连忙跪下。 沙发上的苏离离,抱着毛球在发呆,还没从刚刚一系列的事里,缓过劲来,莫清森确实很有一招,让她有了从所未有的感觉。 就算郑韩特放下手中的炸鸡和咖啡,上前询问知恩是不是要回家休息。 当然,报道中同样没有提这一点,转而开始攻击静海一中当初的选择。 反而是擂台对面,负责佯攻的皋城一中替补队员陈晋东,微微弯腰,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一样,进入了状态。 沈丹妮对着那张肉呼呼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巴掌,刚才那巴掌落下的时候导演老婆脸上的肉还颤抖了几下。 只见这条黑影张嘴叼住燃烧的红灯笼,飞速从白猫身上穿过。就像一支利箭,从白猫前胸透入,从尾巴后面穿出,这个画面只有短短的一瞬,不超过半秒钟。 ------------ 第一卷 第27章 你跟我走 我想回家了——言下之意,林予夏并没有把瞰山别墅当成自己的家。 沈砚体会到了这层意思,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嘴角却顽强地勾了起来。 “你说真的吗?” 少女点点头。 魔域天使在下属们的簇拥之中,众星拱月一般出现,一开始就是争锋相对,一点也不妥协的对话……炮神会如何应对? 遭遇到弓箭的射击,敌人的攻击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向防御工事攻击,好多的嘣虎已经冲到了栅栏前,一股脑的用身体猛烈的撞击着,而且它们尾巴上的真火碰到这些木栅栏,瞬间变燃烧起来。 “看来你们是有心了!”刘鹏笑了笑,对于朱会计刚刚的回答很满意,能够对于自己村子的发展目的能够有深入了解的领导,在今后地发展上也能够更加的的顺畅。 于思怡似乎也看到了贝狄然,双手展开,猛地一拉,便把窗帘给关了起来。 婠婠掩嘴一笑,妙目不断在陆无尘和商秀珣的身上扫视着,眼中满是莫名地意味。 虽然不能够像别人一般,安安稳稳的生活,那索xìng,就真正的张扬起来吧。 可他的神识在齐家大院扫了一圈之后,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盲僧的踪迹,似乎压根就不再齐家的大宅之中。 难道在她们南宫家的人的眼里,其他人的性命都是微不足道,都是不足挂齿的嘛? “你们要吃什么?”于思怡却不以为然,完全不关心周围发生的事情,别人过得如何,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要她和她爱的人过得幸福,那比什么都重要。 而这会儿一只长得好像大号老鼠雪貂突然偷袭,使得向来在秋儿灵兽中地位最高的黑鸦灰灰有些恼怒,只见它兀的凌空一转腹部朝天倒悬过来,一双铁钩似的黑爪顺势便抓向了雪貂好想睡的脖颈。 他听韩若冰说,以前韩雨萱经常晚上才回来……可自从开了宝马i8,她几乎就没晚回来过,生怕被她姐发现她把车给开走了。 几乎每个大型商场都有自动扶梯,为的就是省去人们上下爬楼的力气,云轩、谭香和达拉来过几次,所以很自然的踏上了自动扶梯,慢慢往上升去。 木方春满脸疑惑地看了看方笑鸣,却没有开口,方笑鸣铁青着脸不敢说话。 可熊洞这一方的众多毒物此时似乎片刻之间就已经吃干净了散落在地上的碎鸡肉,再又闻到了那来自被一刀砍死的马凯,已及被慕容怜刺伤的臂膀的穆龙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血腥之气。 众人简单聊了几句,先是饭桌上的一些前戏,什么相互敬酒之类的,酒过三巡有些话是时候提了。 庄不平不发一言,前跨一步挺剑就向陶天澈斩来,这一剑不缓不急,势道却大得惊人,便是南宫破的武功当世难逢敌手,此时见了也不禁赞叹庄不平的剑法之厉害。 此刻上官云的心思全在柯青青身上,他自怀中取出药丸,喂给柯青青吃了。 唐洛拿着车钥匙,跟猴子他们说了一声后,离开了午夜皇朝,驱车前往警察局。 云轩自然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他现那些人都在望着澹台婉儿,嘴中还在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 第一卷 第28章 她被人盯上了 费洵迈开长腿,转身就走。 林予夏只道是费总有什么重要工作要交办,只好收起电脑,挎上背包,举着咖啡杯,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电梯载着二人直通顶层。 叮——电梯门开。这是林予夏第三次造访总裁办公区。 李蒙被警察带走后,就没有放他回来过,看来是准备让他蹲监狱的。 不过林东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管它。没有任何迟疑,目标瞬间转向了距离它最近的一只身上。 要不是林影知道青年汇报的大致内容,都要被他们的高超演技给骗过去了。 “你放心,他死了。”颜九成伸出手整了整口罩,四处看了看,发现那男人腰间有一串钥匙,眼底亮了亮。 杨高全回想起林影他们在野外营地那里的表现,顿时心里有了底。 他忘记了自己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时候变成这般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离开森林,来到荒地的。 抓住了把柄的John,便是拎着童关的身体,像是玩具一样,使劲的慌了起来,往地上,一左一右的捶打着,搞得童关的身上,都是出了血。 于是,林影直接杀透丧尸,越过第一、二道防线,来到第三道防线。 “看你这么诚实,这么无辜,我就对你说,也让你没白挨打这一场。”刘队长说道。 血影在江夏的身前划过,就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便就划破江夏的身子了。 可是为了让纳神境界受伤,封林需要消耗更多,所以封林根本就没有胜算。 潇潇早在出了成都城之后便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她伤势较重,虽然服用了大还元丹,可是吸收的却是很慢。连云城现在看去她的脸仍然惨白惨白的。 那这样也就是说,自己若是把所有任务都完成了,肯定可以在现实里的世界见到他。 顿时,听到这话的妖魔大军,特别是那些妖魔大军的将军们,直接起了一阵躁乱。 所以林天需要准备三套衣服,一套帅气的嘻哈服,一套和柳倾城舞裙配套的西服,还有最后一套和江泮蝶相搭配的礼服。 绚丽光影之下,落红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惊天骇地的力量,在其中凝聚。仿若从虚空中借来了力量,只消一下,就能将这个空间,顷刻间毁灭干净。 一道黑色漩涡随之挂在天边,如九幽妖魔张开了巨大的嘴巴,要吞噬人间一般,狂风凛冽,风卷残云,雷声隆隆,电芒光串。 “我这是给你送功劳呢?要不要?不要我给别人了。”林天淡淡的道。 “元首先生,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他现在还能做得,就只能是提醒对方,鱼死网破对德国来说,也未必是个好结果。 歌沙兰拜重新闭上眼睛,依言伸出手掌,两人的精神力在这殿堂内虚拟地进行真气推拿的对抗,而实际上两人的身体仍在禁闭室里闭目面对面打坐,而那个完全白色的空间里,一道道气流奔腾冲荡,尽情挥洒。 这也是古悠然这些年一直不敢提起要重探深谷裂缝话题的另一个原因。 “是呀,我也正在纳闷母后对此事的态度。”保元复又坐回我身边道。 他们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就那么沉默着,似乎这时沉默就是最好的交流。 ------------ 第一卷 第29章 不听话,打屁屁 还跟绿龙待在一起的种族们也突然开始声讨绿龙,迁徙计划被破坏了。 顾雷张大眼睛不停细瞧,可依旧没能看清那人模样。待发现那人竟似飞向自己后,他转而犹豫着要不要躲藏起来。 这个家族竟然敢敲诈我,我必须给他们足够的教训,让他们知道靠山堂不是好惹的。 而僰人族的护国神剑,被祭祀两千多年,上面的祭祀之力浑厚无比,已经将五爪金龙滋养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栩栩如生恍若真龙一般。在龙气的滋养下,五爪金龙威势滔天,剑气刺破水面,直冲云霄。 他多少元会的修炼,才有今天的成就,那神秘的尊上反手就提高了敖顺的实力。 还有一种传闻,那就更夸张了,一元会一开花,一元会一结果,一元会一成熟,共计三元会才可食用。 所以,段飞的实力在灵兵和武技的加持之下,有着十七重中期的样子。 火光散尽,祁连两位老祖脸色异常难看了的对视一眼,扔下两个后辈追了上去。 不过,万峰并不敢给蓝星月脸色,所以,在心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语态平稳温和的对着对方回怼道。 他伸手虚抓几下,想要拿被子裹紧自己,发现被子不知去哪了,只能抓紧衣服,用力抱紧自己。 陈霆目光冷峻,不断的计算着,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能炼化多少阵图,只怕远远达不到催动昊天塔的数量。 奔雷般的气势之下,众人迅速远离开是浮屠火海,震天的动静让在场的所有顶级强者目光震骇。 还未等武狱反应过来,雷傀儡已经耸了耸鼻子,大有些悻悻然的样子,似乎没有发现猎物,远远地跑开了。 安邦坐在地上,抬头盯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感觉越来越有点虚幻了。 黄国章示意到一定是王翔和他老子说了什么,他的态度才会一反常态,必须当面向其了解一下情况,否则,极有可能坏事。 数息后,蔡志雄缓缓的抬起头,睁开眼睛,而后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其中一枚灵力飞剑。 月华映照下,面孔冰冷沉默,不断摸着胡须,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雷神之剑的威力要远在雷神之枪之上,扶桑神树还没有完全恢复,大威天德宝光镜器灵更是魂力大损,还没来的急喘一口气,便被强大的剑气威压束缚,似乎已毫无抵抗之力。 只是,太多帝器之威展现,火族、雷族等族帝器释放,更有阵法弥漫。 再翻开天策第二页,排在第十一位的精灵族弟子居然也只是触发了生命树八朵花散发光芒,这让二亲王脸色瞬间有点难堪了起来,有点挂不住,感觉十分的没面子。 “你求他们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么?”邵老看着卫灵慧的眼睛。 不光是如此,背上的背包里还带着一间备用,一旦出现破口,立马就要换上新的。 而看着这一幕,来人只是轻松的收手,接着就收回目光了,宛如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失去,从对方那有些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没用劲。 这个时候张海涛会自己要工作了,实际上,张海涛是去火葬场掏尸去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里傲嘻嘻哈哈的追了上去。 苏晨离开苏瑾的庄园一会儿之后,看着后视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谁都没有想到邵老竟然会出这么刁钻的题目。 叶天冷笑道:“终于出来了!”他挥刀欲砍,那些人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他们敏捷地从叶天刀下脱身,向着叶天背后的花弄影冲去。 “没错,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个,团队的力量很重要。”林庚新跟陈赤赤击掌。 廖冥心里猜测山老至少五十级往上,因为吉安娜四十一级如果不用虚力在手上形成刀气是没有办法切开石料的,所以他才猜测山老至少五十级。 轻歌抿嘴不言了,她当然知道昭贵人有多想逃离那个地方,郭蓁蓁死后,她就一直在想,要怎么逃。 游戏的系统音在白枂翊耳边回荡,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会很倒霉。 那一句句的咒骂,那满脸鄙夷却又自以为是的模样,那样的丑恶,跟别人说他们陆家这么多年都是伪善,都对不起她,以后都会遭报应的话一句句的言犹在耳。 就连大宝三宝见状都跑过来哄了几句,才把林建新说得止住了哭声。一行人又做到了堂屋里。 她都松了手,看到洛久安将江若男搂在怀里,那怜惜的模样,一瞬间大脑又再次当机。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吴中加油的对象,估计不是自己班的同学,更大的可能是陈慧。 其实苏木的生活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是复刻了一年前的生活。 距离林烨从余江市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后,林烨了解了自己许多不足之处。 刘玄德左右看了看张飞与关羽,张飞依然对张雨之死耿耿于怀,关羽这个时候点了点头。 其实纳戒中之物,纪凡着意又给岑熙添置了几件,包括了他在百墓山脉天空藏中得到的凤印,林氏一族老祖的凤钗,凤翔弓和凤翔箭,以及五颗极品灵石。 他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裤裆里湿i了一片传来一股骚臭的味道。 “三支战队,四打三打三的局面,CST战队有人数优势,不过想要吃鸡还是有难度的,千万不能陷入两边战队的夹击之中。”七叶担忧地说道。 ------------ 第一卷 第30章 嘴巴皮破了 “费洵?” 林予夏生怕自己眼花,用力闭眼,又猛地撑开,真是费洵。 被这么抱着舒服是舒服,但怪难为情的,她忙磕磕巴巴地说: “我、我自己能走,你、你先……” “你能走?你能走就不会往我身上撞,还骂我不长眼。” 当他望到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后,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登时有些欣喜若狂。 “常叔叔,常阿姨,我来打扰了,疑?芹芹也在呢,早知道你要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沈露没想到曹芹也在,有些意外的说。 现在一见到林风最后的杀招也是自己的腿,西蒙一瞬间便是这家伙上当了,他的杀招也不是明面上看上去呼啸而至的拳头那么简单。 夏浩宇说完,“咔嚓”一声将卫生间的门打开,转身朝外走去,而我,则呆呆的坐在马桶上,不知所措。 自其脚下着地位置,霍然升腾起一道冒着熊熊烈火的火圈,这火圈一经出现,便是见风便长,不消片刻时间,已经形成一片丈余范围的浩然火海。 譬如如常表扬某位团员,或者奖赏金钱、道具什么的,又或者赠送宝物,教导武技、魔法技能之类的,都可与提升该团员的忠诚度。所以即使个位数的存在,也能让他变成满值100的死忠,就看团长手段。 “这事情十分迫切,都头大概需要多少日子方可将豹头山盗贼一网成擒,十日可以么?”知县心中还是记挂着武松要替他送财物到东京。 正犹豫间,看到围墙外似乎有一片人工开挖的田地,上面轻轻绿绿的,像是什么蔬果,他连忙跑过去,一声欢呼,原来是一片番薯地。 我知道他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既然不能收为己用,又注定对立,放虎归山不若斩草除根。 岳琅等人吓一跳,虽然怀疑贾正金口中所说,拥有毁灭整个星球的武器是否真实存在,却也都收住好奇心。 过往的种种,现在想来,似乎也没有多少需要去记恨,也只是付之一笑。 直到被塞进了一间空置的教室——天知道,霍格沃兹城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没有用处的房间——洛哈特还维持着一脸懵X的表情,缓不过神来。 但是令林家茂烦心的事情也随之而来了,听闻风雪有了新项目,沈阳一开始是不高兴的。原因自然不必多说,风雪有了拯救的可能性,他和白念雪之间就更难了。 林妙儿更加得意,猝然之间,三尺青峰上一团蓝色的光芒亮起,眨眼间便划出道道蓝光,同时向那苏尚萱有些孱弱的身躯刺去。 “恩师以前虽居于此,此乃天生地长之处,怎可独霸己有?天下有德有能之人,皆可用之享之,你何扰之有?无妨!无妨!”武曲星君说道。 工部右侍郎曹永年纪与宋岩相仿,两人亦师亦友,因此常忽视上下级官阶,直呼宋岩名号,笑道:“松禅公忒不地道,都中谁人不知你的字是一字千金?还是有价无市。 请宿主在任务时间内夺得三强争霸赛奖杯,并为日记本里德尔先生重塑肉身。 原来这世上抛弃了那么多,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来的不过也是他自己。 东方云阳使用完朝孔雀之术后,周身原本爆发的绿色能量已经消散不见,脸上则是露出丝丝疲惫之意。 ------------ 第一卷 第31章 头疼、腰疼,哪哪儿都疼 费洵愤怒地指着自己的唇,说:“你看看,把我弄破相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林予夏脑子嗡嗡地响,我这么禽兽?把人给啃破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他负责?以身相许? 可她心心念念的人是沈砚啊! 费洵愤恨地别过头,瞪着车前盖生闷气。 “会不会是这幽霾夺命?”看到如此漫山遍野的幽霾,方岩忧心忡忡。 一时间,剑飞扬嘴角的冷笑更为的冷然起来,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者,一言不发,而双目中的那一抹冷意,却是使得一旁的少年深深地打了个寒蝉。 蓝若宸走上楼,真正的放慢了脚步,他看着那个熟悉的房间,推开门。 龙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江琴瑟有些欣赏的,在去盛会之前,给她留下了自己在符印一道上的一些新的,甚至连武道上的一些秘术都传给了她。她的根骨和天赋并不算卓越,但龙武就是相信她能跳出天地。 剑飞扬便是猛然一步跨出,身体呈现为最为基础的半蹲,随后,铁拳凝空握起,身体宛若是绷劲了的战弦般暴轰而出,漫天虚空之中,尽数是灵光爆裂之后残留的痕迹。 飘渺宫宫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旋即大手一挥,撤去了护宗大阵。 她的要求,他都会满足的,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点点头,牵着柯以瑶的手跑去买河灯了。 哈米德拿出一个芯片号码,插入自己的手机,一则短信出现在眼前,哈米德跪在洗手间,久久看着诀别信的内容,最后还是失声恸哭了。 而被魔修囚禁的四大家族之人也恢复了自由,纷纷出来好奇观望。 “爱一次,就在这里。”男人的耳语,啃噬接踵而至,让白梨落一阵苏苏麻麻。 今天,韦恩几乎确定全明星首发位置的新闻,疯狂刷屏整个篮球圈。 “大人,这些是杨国舅极其党羽勾结西番,倒卖税粮的证据,请大人过目。”张子辽双手呈上。 场下的托尼也惊了,韦恩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佩顿气成那样? 白泽瞬间一拳打在贺楚扬的胸口,嘻嘻哈哈的揽过他的肩头,左边沈郁右边贺楚扬的,像个老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如今这朝廷早已是烂骨生蛆,地方官府胡作非为,横征暴敛。而他们在座众人,无论家境好坏,都是当世的百姓,谁又逃得过?想到这里,他们一个个目光黯淡,垂头丧气。 凉州骑兵散开, 中路的步兵们推着攻城器械继续前进。他们才是攻城之战的先头兵和主力。 那两米多粗的石柱在这一撞之下,竟然被撞断了,虽然没有即刻倒塌,但是已经倾斜了很大的角度,碎石纷纷掉落,岌岌可危。 半个时辰前,击溃了黑马军后的谢无疾知道,一旦黑马军败走的消息传入汾阳城,玄天教众很可能会立刻出逃。于是他一面派人去知会朱瑙,一名命士卒们取了攻城器械,一路直奔汾阳城去了。 计程车向宠物店驶去,车内无时不刻不被一股说不出酸爽的臭味笼罩着。 郑氏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爹,我守住了,那些流民没有近身。” 贺念芹的及时赶来,让郑氏逃过了一劫。 我无法闪躲,只好抬拳迎击,每一次和天一拳头撞击的时候,我都感觉如和一座山撞在一起,我渐渐的无法接下天一的拳头。 ------------ 第一卷 第32章 哪个妞儿这么辣 沈砚发动了车子,说:“小予,快上车,傻站着干嘛?” 林予夏喉咙里像堵了团海绵,委屈,却说不出口。 但,牧神之力虽是初成,剑锋寸芒其却是再了解不过,但见淡黄色的柔和氤氲之气一直环绕在牧神左近,直到剑君此时突破剑网,方才显出霸道真性。 此时听着噬魂的身影,林毅心如死灰,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竟是直接栽倒在这天焚谷内,但旋即也是不再逃命,反倒是停了下来。 随着天策真龙狂笑声震万里云霄,道道光华自四面破空而至,伴随着光华散去一道道人影跪立,正是天策旧部尽皆前来迎接龙主重新降世。 原谅我不辞而别,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但是,面对你,辞别的话我说不出口。考虑了千千万万次之后,还是决定离开你。钟岳,对不起,我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强,在世俗面前,我选择了逃避。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并不知道输血的人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她淡淡地说。 直到夜里10点30的时候,众人才结束了排位赛,而这一晚上大家的成果倒是非常的显著,叶帝一路连胜,蒋念利用亡灵这个英雄在王者分段也是拿下了一个三连胜,这倒是让蒋念十分的开心。 我们一人分到了一个储物柜,放好东西,我拿着泳裤径直去了更衣室,从更衣室出来,工作人员又带我们去领了潜水服。 哥雀之主面色也难看至极,她一边想办法在抵挡沉火魔主的疯狂攻势,另一边则是传讯告知珑玉自己现在的处境,要珑玉赶紧想办法。 “到哪儿都跟着,搞得和特务盯梢似的,我都这样了,还能跑了不成?”向云晴有些恨恨地说。 当初相识的情景历历在目,想不到一晃竟然两年了,季思明惊叹着时间的飞逝。 “而且他又不一定会输。”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华欣这次的确和秦墨瑶在同一战线。 我转过头,嘴角一扬,抬手隔空龙破斩直接砍杀了进去,双剑回转,在耀日的光环下一片印度玩家当即被我秒杀。 秦梅雨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高大男孩,此刻的他……应该是善良的吧? 壮硕男子他们终于摇摇晃晃地撑到来人撤离,一行人驱车赶到机场苦苦寻找,最终也没有找到林强一家。他们返回A市郊区时,已经上午过半。 我灵机一动,用软件把所有的画面都平铺在一起,我想也许这样能找到一些他们的共同点。但是我却有些失望了,因为这些画面一共有十八张,平铺在我面前我丝毫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相似之处,除了上面的黑色的墨迹。 “呵呵,这里是试炼地,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就在这等着你。”老者说着,坐在旁边的一个酒桌上继续喝酒,虽说是禁制幻化的世界却非常真实,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也那么醉人。 秦梅雨抬眼仔细打量对面这个让她胆战心惊了好长时间,并且给自己家带来诸多困扰的黑衣男人。 可是他们不知道,当你觉得你最重要的人发生危险时,很多动作都是不能用理智来衡量的。 ------------ 第一卷 第33章 你这里,怎么弄破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于这样一种境地,可想而知他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一直觉得,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放在我这里还可以钱生钱,我以为你不会介意。而且我已经赚钱了,我妈养我也不容易,我就想着让她开心,才把钱交给她。 在沐妍还在大发感叹时,乔海已迅速将车子停靠在了马路旁边,拉上手刹。 没有人烟,适合潜心清修,渡雷劫也无人发现,山间妖兽对他来说没什么威胁。 蔡成自然知道大师姐交代的事情,他怎能忘记,只是……面对气焰嚣张的宋天堂,让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的缺陷,使得它对于高速移动的家伙杀伤力极其有限。所以,先驱者才不得不以自身为饵,不断的激怒百变妖形,让他占时忽略周围的环境,将其引诱到能量场的中心区域。 淘汰之后叶天神情平静,仿佛只做了件威不足带的事罢了,身影一闪、返回山峰之中。 张子明和陈家家主二人的肉身被金色真元缠绕后,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皮膜裂开,筋骨成灰,五脏变炭,鲜血从周身每一个毛孔溢出,坠落下去。已是血人一个。 这股威压,仿佛直接压迫灵魂,让他们产生一种跪地臣服的想法。 王昊欣然领命,接了王长生的鸡毛令箭,准备大闹一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抢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过云层,在床榻上熟睡的人才眨了眨眼睫,睁开了眸子。 “顾浅,死于心脏病突发。”顾浅的声音非常柔和,软软的,仿佛能撩动人心。 沐宛橙一时间拿会缩地成寸的赵祺没有办法,赵祺也击败不了沐宛橙,他开始和沐宛橙处于僵直之中。 李如诗听到之后眉头紧皱,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过还是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我来端吧”说着就端起麻辣烫往年轻男子走去。 “帅哥,你在等什么人吗?”王妍看到叶天的眼神四处大量,脸上竟是担忧之色,疑惑的说道。 反之,没多少对敌经验的鱼人船员,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折损了几个鱼人后,终于呈现败局,被罗奇反过来死死压制。 佛陀行礼,十方佛国国主、佛徒、佛子、信者,无不躬身作揖,他们看着天空中躬身行礼的白衣人,人人微笑,如见佛陀,他在他们心中就是佛祖,同弥陀一般,救苦救难,普渡众生。 赵佶的神色之中,依旧带着几分不悦,似乎还惦记着那场刺杀,话也懒得说,只是朝梁师成望了一眼。 “她不在洛杉矶。”孙卓笑笑走上前,坐在了武贾西奇和奥多姆的旁边。 晋王点头,如果倭国的人和东疆人达成了某种协议的话,那在魔鬼谷中的人肯定不止是东疆人。 冰雨其实看出钟神秀是愿意的,只是让她们放低一些姿态吧,不过,求人办事本来就是该这样的,冰雨倒没觉得又什么不妥,只是临江仙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百无聊赖带听不听的三个少年同时精神一震,他们顺着老李的视线看去,一个中年男人龙行虎步而来。 “你这这两把刷子的话,那今天可要死球了。”易阳说完后,使出了玄阴第五剑,众生由我灭。 “那我情愿拿六七百,别有命挣没命花,我们还年轻。”蒋聪笑道。 三个少年一起起身,迎接那位老李同志,老王却没有动弹,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 两个伤患一回屋就赖在了床上,之前走动时慢慢适应习惯,还感觉不到什么,现在一歇下来问题就来了,阵阵的疼。 一阵血腥气扑鼻子,左一行刘海下淌出了一道子鲜血,他的头被我撞破了。 听到慕镇山的命令,大家便都讪讪的离开了,慕倾国沉着眸看了一眼慕华臣。 白木的瞳孔蓦然收缩,身体瞬间僵硬。向天手里始终紧握的长剑“哐当”坠地。 听到方冷居然异想天开想要回到过去改变历史,流离也没办法保持面瘫的样子了。 开什么玩笑,对方现在就只用对付自己了,一出去,肯定是会被镇压的。 更何况,现在的大无常,实力可是日玄境大圆满,而非之前的灵元境还有星玄境等地步。 血族那边,有人发出了很是不屑的声音来。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还看不真切眼前的一切么? “木乃伊之咒”掀起巨大恢弘的金黄色璀璨法阵,轰然间浮现将木木身前的两名紫色方下路英雄禁锢定住。 特别是顾学成,此时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神中有着震惊之色,随即便是充满了恐慌。 因为今天已经很晚了,所以慕青青也没安排叶天去和队友见面,叮嘱叶天明天早点起来去和队友见见面,磨合一下后,慕青青就把叶天送回了家。 倒不是万古长青树主动为他疗伤了,而是万古长青树的能量满溢出来,本能地融汇到他的身体里面。 五千万已然是个坎,上亿的金额在国内更是第一次出现过。至于三十亿的天价,除非那些世界级的拍卖行出现过几次,但是那些拍品无不是世界上的孤品瓷器和字画。 若再冒头,遭唐军全力进攻,后果将变得异常糟糕,何况,摩多,维多克几乎来不及自我保护,就在痛苦中死去。 可是现在,那些国家自己都已经放弃了,这也代表着那些宝贝里面蕴含的气运,彻底的属于万界城这边了。 自己这一次,凝聚一世之力,一界之敏,一宇之体,一宙之神,又是从外宇宙破界归来,应该前无古人。 ------------ 第一卷 第34章 图钱,总好过图人吧 出发前,林予夏仔仔细细地用防水口红遮盖住了伤口。 吃饭时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蹭掉口红。 所以一顿饭下来,口红虽然融开了一些,但勉强能盖得住。 但再牢靠的妆,也禁不住湿毛巾的擦蹭。 “可是七十万年魂环,即使是封号斗罗也无法吸收吧?恐怖的能量会直接把人撑爆的。”离岛说道。 有人叫喊着向村里跑去,要把这消息分享给大家,也有跑向张家的,要把张浩归来的消息告诉张宏达等人。 公安局要早上8点30分才上班,所以就算叶之荣那个家伙再怎么着急,他也不可能提前来公安局里蹲着的。 “别看我,队长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比他慢点。”山姆摊了摊手。 【当然是派飞机去洒传单咯。只要瘫痪掉日月帝国对占领区的控制,他们的进攻力度自然又弱了一分。】戴华栋笑了笑。 就在狼嚎爆发的一瞬间,仿佛被这之中磅礴的精神力所吸引,栖息在孟霸天体内的黑耀龙走到那个奇异的心脏前,什么也没有说,看着那潭沸腾了的泉水,双瞳中充满了好奇。 “大爷,您再好好想想,比如说,见到那人那天天气如何。或者你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之类的?”程海洋帮忙启发。 接着,人形光影猛的将谢尔曼砸向地面,这一下直接将整个地面砸出一个足足十米深,直径数百米的大坑。 终于,咒语结束,那人拿起一个精致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蜡烛上。 这段时间,林州在风华岛苦驾驶飞机,现在他的技术好得很,他居然骚包的开着飞机在空中做高难度的动作。 两种极致的步伐施展出来,陆东来的身影瞬息而至,抵达黄无臻的面前,而后一拳迎击了出去。 荼靡此时就像是一个蒙面大盗似的,只不过他那被蒙住的脑袋和脸变得特别的大,像馒头似的。 “那不是去诺尔德时候的事情吗?这么早他们就布局了?”黎恩说。 田百灵则是坐在一旁,揉动着怀中猫的毛脊,时不时的盯着喝茶的龚奇,若有所思。 虽然面上遮着薄纱,但显然她是在为武松这句话嫣然一笑。能够开解武松,自然是她十分高兴的事情。 “机械战士里的凶手,就是你吧,超高校级航天员百田!对吧?那里面的是百田吧?”林潇说。 沈仗天虽然是个豪爽之人,但他并不像沙渡天那样想什么做什么。 沙渡天打开一瓶五粮液,一股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他抿了一口,闭眼深呼吸,极度享受,能把这么好的珍藏拿出来给自己喝,足见赵若知对自己的真感情。 有人报告,部队开始出现逃跑现象。有的人实在受不了武松这种非人的野训方式,走着走着就掉队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跟上来了,还有的公然趁机溜号逃跑。在这些逃跑的人中,既有普通士兵,也有部分校官。 就在这时一圈淡淡的红色光晕从李心月身体中散发出来,陷入迷醉中的两人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而那红色光晕竟然是从两人亲密接触的那里缓缓散发出来的。 他的禁咒魔法早在跟城国大陆、美国国家战场对战时候消耗干净,现在只有普通的魔法和对法则、玄奥的操控。 ------------ 第一卷 第35章 扭得跟擦边主播似的 费洵笑着抛了抛钥匙:“既然是小事,砚哥还跟我客气?代驾都到了。” 他一双漆黑乌亮的眸子转向林予夏,问:“小予妹妹?走不走?” 换做平时,林予夏肯定是要粘着她哥的。 游老的身上最为明显,一条巨大的金色龙盘绕在他的身上,为他提供着强大的力量,让他可以安安稳稳地盘膝坐下,没有再出现刚才的问题。 虽然身上留下了很多伤,可是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是真实的我自己。 这里,更加荒芜,好似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烟,而在王木身前,一道光幕,土黄色的光幕。 三宅恭次的详细解释,终于让前田政次和久保天道明白了他的用意。 说完,唐千林上前,弹出藏凤刃,直接剖开了王大财的肚子,随后发现其身体内的内脏正在被灼烧着,在三人眼前逐渐碳化,但并没有看到有任何明火在其体内燃烧。 我挥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劈在了招魂幡上,招魂幡顿时一震,但并没有像普通的钢管一样被我的匕首给弄断,而是退了回去。握着招魂幡的黑无常也是脸色一阵难看,脚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剑一双眼如炬,见到剑二进入其中之时,第一时间,便是说出了此话。摇了摇头。 李云帆陷入沉默,他太了解这种生活的煎熬了,就如他现在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战胜那些该死的日本人。 而张强却不一样,他在杨静身旁不断地说着笑话,逗她开心,只不过他讲笑话的水平很次,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杨静根本不闻不问。 吴雨柔抬起眼,看到是李凡,顿时眼神一亮,但忽的又看到跟着李凡走过来的林慕月,眼神便又黯淡下去了。 而且,杭城一把手年底如果不出意外就会往上挪,也就是说,林峥去杭城,其实是为补位做准备。 叶凡有些无奈的说道,没想到那神果竟然也会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的互动落在傅慧慧眼里,气的她咬牙切齿,傅听凭什么让苏洛水对她另眼相看? 这不,去年年底了乡里领导进村视察,还亲口问他们老两口要不要办低保呢,说是目前国家正在试行,要是办了国家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两个老的发钱,除了钱少了点,跟捧铁饭碗也没差了。 原来罗军他老婆去年三四月的时候经人介绍去广东打工,把家里的积蓄都搜刮走了,说是当做前期的路费生活费以及给人帮忙介绍工作的报酬。 于是在医院里不绑起来,他们一见面还要互相殴打,或是喜欢假装在拍摄。 可是隋卫国知道伴君如伴虎,他也曾经害怕父皇会怕他抢了风头,想要辞官回乡,却被父皇留下,他们一直喝了一夜的酒。 今天电视台的人会过来采访,万一待会儿人家都到家门口了,被采访的主角还没起床,那就闹笑话了。 药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林安随便的几句话,就答应什么。 担心自己劝说不动,季惟又打起了老倔头的主意,好歹他跟曹曼贞也算是旧相识,当年为了帮他们母子俩的安危他也是做出了巨大牺牲。 ------------ 第一卷 第36章 费爷的绯闻女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上一秒还聊得火热,提到回国奔现,就光速拉黑——这还能有别的解释么? 键盘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平淡的冷笑,再度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这当然就是金属法则凝聚出来的法则防御武器,具备强横的防御能力。 “走,进去取宝!记住,不明事物暂时切不可妄动!”玄天子见禁制破除,神色一喜,立即吩咐了一声,率先飘飞入了宫殿内。 谢湛是一个很容易犯一罪的人,只要稍微有一点条件,他所有暗藏的黑暗因子都能跑出来,如说,笑笑被阿兮雨绑走的事情……这是一个“条件”。 即便是充满着所谓白衣天使的医院,每天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头都发生着各种的明争暗斗,根本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和,所以她觉得做人最重要的是保持本心。 “奈奈,你说过,你想在空中飞,所以,今天我带你去坐热气球!”忍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对着千奈说道。 最高等级的,就只有赵八两一人,是云盟的盟主,包括以往的内劲修炼者联盟,修炼者家族长老会的残存力量,还有之前的云盟,四象大队等等。 果然吃甜食能让自己心情好,即便这男人刚才说话那么的不好听,但是看到蛋糕那么好吃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就连上官家族,在燕京之中,也有合共六个大型聚集点,其中一个,便是上官同海原本隐居的上官家老宅别墅,而另外一个,则是上官家族的总部。 不同于大哥商华,商社这人是出了名的名利场座上客。非常热衷于权利和事业,和商华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十分宠老婆。 看见这个变异狼人的造型,林森不禁吐槽到,随后,他横刀,朝着变异狼人冲了过去。 运起异能将手放在柳叶的右手伤口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疼痛也有所减轻,至于还有没有毒素在里面那就顾不上了。 门口之上的匾额显得有些老旧,装修也是一点也不豪华。其内摆放的桌椅,也不是十分的名贵的木料打造,只是普普通通的榆木而已。 于是接下来我学习的符咒有束缚符、混乱符、魅妖符、清心符、控灵符等辅助作战但是同样兼具主动出击一效果的。 强哥看到这一幕,怒气冲冲的看着林森,那种表情就像自己被绿了一样。 “你说的对,就是跟那出戏有关系。”阿落碰了碰寻奕跟他说道。 不止不知道杀手是如何逃过家主以及秦家人的重重监视的,更是到现在为止连杀人的手法都还没有查证出来。 法海脸色一喜,“施主不愧是道行高深的法师,终于从妖物的魅惑当中走出来了。 这次回来她的心情不错,虽然有点点遗憾时间不足还见不着本尊,不过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沈二姑娘,沈二姑娘,就知道沈二姑娘,一个陛下是这样,这个废物王爷也是这样,她沈华锦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让他们如此在意。 ------------ 第一卷 第37章 学会跟哥哥耍心眼了? 又是一句看起来跟着话题毫不相关的话从林风的嘴里传出,但是听在张萌萌的耳朵里,却是如同迷雾中的灯塔一般,瞬间明悟。 赵雅楠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刚听到楚宇轩的声音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欣喜,却转瞬即逝。 看到屏幕上领导两个字的备注,李强脸色明显在一瞬间难看了下来。 刚才被许默牵着手的那一瞬间,吴颖已经脑补的太多太多,她觉得许默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他就是趁着黑暗的环境故意牵自己的手。 就乌桓人那脑子,比起他家的枣子也大不了多少,要是会用计谋,恐怕这幽州早就乱套了。 按着心口,我一下一下的吸气,可是还是疼,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此时,洛静妍还牵着薛彦辰的手,薛彦辰看到空间里的场景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 心底有尖锐的疼痛不受控制的泛起,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看着这两个郎情妾意,吴颖的心中满是嫉妒,真是搞不懂,有什么好起哄的。 白璇一行人趁着夜色,到了璃城城外,已经远远能够看见璃城新建的城墙。 风锦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普通的衣裙,粉粉嫩嫩的,好看是好看,进宫面圣还是太随意了一些。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别看开学这一周林可儿看起来话不多,厉害起来还真挺吓人的。 林白看了下自己的投资资格,他基本上不关注这个,这个月一次都没有用掉。 正是依靠着多种特殊的能力,龙如雪才能在两个同级别的超级战士围攻之下,支撑到现在。 这么费力,又是做饭又是讨好人的,他刚回来,她居然一声不吭地走,着实奇怪。 “行吧。”陈新知道林白自己是有接一些任务赚钱的,也没有太多好奇,除了今天他的屏幕竟然是白色让他有些奇怪。 等到白藏锋喊道开饭了,唐希希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兴冲冲地来到桌边,自从白藏锋开始直播以来,就很少有时间做饭,一直以来都是在吃外卖,所以唐希希对于今天的这一顿饭十分期待。 明明对方只卖了一万块面板,自己却出货了100万台液晶显示器,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 最后一句话,莫离真人简直是咆哮出来的,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挥舞着一条手臂,像正在发表演讲一样。 喜欢吃吧多吃一点可以,但是如果贪嘴吃太多了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她的眼神冷得像刀,一下下割在翠月的身上,让她有种真的被凌迟的感觉,不禁更加胆寒了。 “少爷,你怎么了?雨晗姐姐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怎么也瞎解释!”颖儿表情平淡的说着,好像真的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片刻之后,这名玉仙与前一名玉仙一样,在力量的一勃发之下,当即,此名玉仙的脑袋也一下爆开了。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体内流过,她浑身一抖,顿时觉得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整个儿都瘫在了床上。 他深深感觉到,就算他现在是个成年男子,就算他与轩辕墨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到凌无双,也不见得能竞争过轩辕墨,赢得凌无双的芳心。 “雨晗,你认识他?还是他欺负过你?你怎么了?”龙莜然担心的问道。 面对这一个近乎有一些神经质的皇帝,穆婉凤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下去才好。 纵使外表装得再像,再真,他的骨子里始终还是个成年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同时,一阵风吹来,喝过酒的人是最受不了冷风,陆越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疼着,他先起身,三两步走到窗户外,将窗帘拉上,然后打开了地暖。 师傅他老人家这些年这么苦心的栽培我,怎么会把位子传给大师兄呢? 乔允的唇齿仍旧是轻轻地翕合了一下,正要说出真相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射来一只箭,穿透了他的后背。 踩在脚下绿油油的草地上,古倩莲心底很是开心,要知道这种机会可是不多见的。 之前青柠怀孕的消息一直都被封锁着,就怕会打扰到她,现在可以公布了。 如果说陆鑫很猛,那么蓝辰俊更像是刚中带柔,将猛化为自己能承受的节奏。 更何况,刚才宫灿打电话的时候,神色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很想知道教导主任要找他商量什么事。 闻言,旁边的其他几个大一点儿的宫娥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儿,一甩手就走了。 周子易并没察觉唐未晚的意思,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息了,点了点头。 杨言原地一震,飞出几米开外,才挣脱郭果果那捏紧自己耳朵的手。 “怎么样?和你的比起来怎么样?是不是看到差距了?” 姚曦得意洋洋的说道。 李豪听后笑了一下,随意将手机放在茶几。其实早在15分钟以前,他也不知道该酒店是谁产业。但通过特权游戏操作,现在股份变更正在走相应流程,预计两周以内就可以办理成功。 别看他查看不出自己的资料,但那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强的缘故。 不过,要比起在现世普通人中的影响力,那就算是傲天这种四皇之一的存在也要比他差了许多。 至于刚才直播间,搞事情的一些黑子,也纷纷在李豪的豪赏之下,销声匿迹。 而且,林枫在这条蛇嘴里发现了倒刺了牙齿,这也就是说明,这不是蟒蛇,而是有毒的蛇。 仇千殇打量了下林枫,道:“酒自在我心,不需买!”说着,仇千殇竟然一个手直接朝张丰抓了过来,他一下子便掐住了张丰的喉咙。 说话间,黑影露出了标志性的邪笑,有意思的是,在场的玛丽安娜和阿拉纳克对黑影的邪笑一点儿都没有反感的意思,而是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 第一卷 第38章 他只把我当妹妹 没见过他这么狠心的父亲,豫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就狠得下不闻不问? “我和老鬼还真不稀罕。高手有着高手的骄傲。”贝洛德迪奇不肖的看着格里契轻声说道。 第二天,居然事情已经变成国际新闻。外交部那边电话都打来了总司令部,司令部直接没承认,也没问责。显然对于徐启刚失踪的事情,也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 凤羽现在已登帝位,按理说他的身份并不适合陪着司牧去迎亲,他此刻该待的位置应该是在滨河广场,那里可是有诸多重要人物的。但……他就是想任性一回。 能够在官场上大滚的,自然都是聪明人。陛下都不喜欢这样了,大家伙自然要懂事,否则上面不高兴了,下面的人就要遭殃了。 火焰骨龙与未央完全是用最原始的动作的方式打斗着,巨大的身体在半空中忽分忽合,带着一阵阵呼啸的飓风。 因为今天,就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夜里,黄沙城中是鬼叫妖嚎,嘶鸣不止,哀嚎不断,更有屡屡黑气,在升上天的道路中、消散在了空气里面。 “儿子,爹回来了。”李恒上前抱起他,将他抛得高高的,然后稳稳地接住。 她这么说,本打算看看岳明哲的反应,但等了片刻都没等到对方开口应答,反而用一副怅然与怀恋的神色望着她,但眼神的焦点却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一个亲兵向曹操汇报了东吴孙策派出蒋干蒋子翼为特使,来与朝廷商议停战和谈之事。 脉轮境的力量涌入玄霜之刃,后者铮地一声清鸣,刀身倏然暴涨至半丈长,从之前精致秀气的画风瞬间转变得霸气狰狞。 在断浪的印象之中,自己的父亲南麟剑首断帅,便是当世第一的大高手,然而今日聂人王和雄霸比武,其激烈程度,便令他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桂地光照资源极其出色,搞光伏发电,结合一些种植、养殖,真的是不错的思路。 两人走出房间,准备离开美食协会,不过才出来,克利夫就眼睛一眯。 虽然他也曾立场动摇,觉得流星是乱世中难得的有良心的城主,但是夜魔佣兵控制人心的手段和报复手段让他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执行刺探四方城烈焰佣兵团的情报。 楚凡就不同了,本身穿了件藏青色的衣服,在这黑暗中就好像隐形了似的,别说紫烟了,楚凡自己都要看不见了。可越是看不见他,紫烟的胆子反倒越大。 之后的比赛对手就越发恐怖了,一个个都拥有开了挂一样的能力,陈兵都忍不住怀疑对面那些才是玩家,他才是游戏里的npc了。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难道牛顿之前就没有人被苹果砸到过脑袋吗?”岳玥抢白道。 娜迦族的人本是不信陈兵的话的,但看到疯狂的神树,他们不由一楞。 电击魔兽对着挣扎着的铁甲暴龙使出冰冻拳,铁甲暴龙举起双臂试图挡住电击魔兽的进攻,铁甲暴龙被电击魔兽的冰冻拳命中,滑行到夏伯的前面,试图起身,在一番挣扎过后倒地不起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阻挡楚阳心中的急迫,顺应本心,念头通达,方能武道畅通,心念受阻,何谈专心如一? “最好是我心里想得太多了。”景心一边摇头一边朝手术间走去。 正说着,陈楠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居然是韩谦打过来的电话。 那漩涡另一边的搅动海水的一位位巨兽,陡然熄灭了声息,悄然退去。 翻脸不认人说的就是李之秋这样的,明明前一秒还是笑嘻嘻的,下一秒就开始冷着脸了。 我感觉特别的累,我不知道此刻我的孩子会不会害怕的哭,第一次妈妈不在身边自己去了几十公里以外的城市,晚上没有妈妈,没有爸爸,自己还不会说出自己的需求。 石峰询问了医生,在确保转院不会出现问题的情况下,立马安排车将陈盼归一家送到了车上。 重磅冲击是根据使用此招式的神奇宝贝体重多少来决定威力,体重越重,招式的威力越大,星落这只巨大大钢蛇使出的重磅冲击,威力可是非常惊人的。 不过苏诀现世的消息,如同龙卷风一样,不到几日之间,席卷了整个浩土。 将人拖到柴房,她拿起一碗早就准备好的哑药掐着她的鼻子喂了下去。 老夫人的视线很是锐利,年轻时叱咤风云的人,即便老了,但周身气场还在。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口碑逆袭的翻身仗,开始打破无数人对她的刻板印象。 李若薇偷偷看了眼江言,只见他端坐在沙发之上,浑身上下充满了骇人的气势,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让人不禁想要顶礼膜拜。 沈唯握住顾舟淮的手,下意识地就想在他手心写字,可脑海里蹦出米薏的脸和米薏的话,她的心轻微的颤抖下。 他今晚的投篮状态很好,再加上火箭队的1号位弗农身高只有1米92,2号位的肯尼-史密斯身高更是只有1米91,双双成为了他投篮时调整用的“炮架”。 ------------ 第一卷 第39章 她家浴室地滑,你怎么知道? 来人身形高大,帽檐得很低。 医用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几乎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一双狭长的鹰眼。 手上抱着个长条形东西,用黑色塑料膜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 他在1601门口顿住脚,声音嘶哑低沉: 魏君羡微微一愣,皱眉细思片刻却是没有想出头绪,便只当荣非是在虚张声势。 看到两人的举动,其他的人也会意过来,有人堵路,有人去开车准备拦截。甚至有更离谱的。 “那这件事都有谁知道?”霍青松眉头微皱,心里在想着何家的一切消息。 这一箭虽然没被穷奇造成了伤害,但是却给了尘枫免受伤害的机会。 天授帝见出岫替自己解围,也是大为不解,看不懂这婆媳两到底是同一战线还是出了分歧。但总归是让他松一口气了,天授帝顺势问起出岫关于生意上的事,后来又说了些别的话题,云承也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递上。 晗初伸手接过药方,霎时觉得眼眶一热。她想要开口致谢,却是连个口型都做不出来。莫要说她此刻失了声,即便是有口能言,她想自己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和九节鞭长老一样,那位黑衣长老的刀法也是凌厉异常。两人每一招招式的使出,都会伴随着皮肉的撕裂。 听完天生的讲述,墨问天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在将现场收拾完之后,冷局长下令一定要严惩这一次的要犯,而且将葛天泰连夜押送市局。不过冷华生却是看得出来,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且明显是冲着这一次缴获的军火大亨葛天泰而来。 雷刚的心,一向很黑,这在杭城道上是出了名的,不过就算是吃了他的亏,也是一个个敢怒不敢言,雷刚是谁?那可是杭城三大地下势力之一雷震门的少主子,谁敢惹? 此话不知真假,却传的十分广,几乎禹水界修士人人都知晓此事。 她恐怕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灵宠逼疯的人修。偏偏平等契约,一经签订,除非一方身死,不然就不会消失。 可这些巨蟒反应也是迅速,他们那暗金色的鳞片似乎有光芒闪烁。 这样的谩骂抱怨声出自嫂子的口吻,她再也掩饰不住蛇蝎一面,放声大哭。 将林怡从怀中推出来,林战脱掉自己的风衣,披在了林怡的身上。 她抬起手,触到了一根生长到水榭中的梨花树的枝丫,梨花柔软的触感,一如顺天对她的感觉。 周惠芳以为儿子在专心复习功课也就没有来打扰。而且她也有很多的家务要做,一个家庭忙忙碌碌的事情总是特别多。 叮~的一声!怪物的牙齿尽数掉落,鱼妖痛苦呻吟着,周围的鱼妖都已经不见。 “嘤嘤,我又饿又渴又累,还浑身难受!”阮曦澜垮着脸难受地喘气嘟嚷。 毫无办法之下,秋立寒已经没办法了,直接私信,让陆秉则过来一趟。 “哼,中州的确人杰地灵,但中州并不能代表天下,斗尊而已,很值得骄傲吗?”冷冷的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洪辰,韩月吐出了一句让人想要撞墙的话。 他直接抄起了一把黑‘色’的大狙将往榴弹发‘射’器上装上了一枚榴弹,这种暴烈的屠夫个‘性’,不像邵武,又还能像谁? ------------ 第一卷 第40章 小妹妹,一个人吗? 甚至比意甲还慢,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因为这是在比赛中去热身了,对于高水平的职业球员来说,热身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我提醒你们,中国队任何人拿球都可以放过去,只有李乔不可以,只要是李乔拿球,那我们的防守必须是增加一个层次的。 最后所有的激光都集中到前方的舞台上,露出了上面的开场表演嘉宾。 潼话集团会致力于构建属于自己的潼话宇宙,但是他也欢迎大家加入竞争。 顺便说了他们居住在他们村子里几天,在走之前,竟把他们村里的青年才俊都给打伤了,还把村里的不少壮力村民都给打伤了。 他只需要把事情安排妥当,其他的就交给负责人具体推进,他只需要相信他们、慢慢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巨大的手掌攀上了城墙,紧接着幽蓝的眼眸不断的在城墙之外升起。 牧戈他们现在可还不会飞行,来一趟任务堂也不容易。想想如果非要今天凑够足够的灵石,就只有拿戒指中的其他资源来交易了。 在迪欧米托喊完之后的瞬间就有一个巨大的能量网一边收缩,一边向牧戈笼罩下来。一瞬间就将牧戈和迪欧米托一起禁锢在了中间。 伊戈斯十分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他可不认为这样的一击能杀死圣徒。 旅人教堂很美,这一点无可否认,不然它也不会成为洛城情侣们最想结婚的地点,没有之一。 这很肯定就是力量宝石,紫光的光芒,此刻如同一颗特大号的紫光光球,笼罩在雷睿的身周。强大的能量波动时不时迸发出来,即使相距这么远的星球表面,岩浆火海都受到这股能量波动的波及,咆哮翻涌着。 这宣告一出,其他倒还好,但各大汽车厂商倒是纷纷打出广告,旗下的各种新能源汽车大降价,其降价幅度至少也是几万元。 “那,今后大伙儿的性命,就都交给你了。”收拾好心情的顾梵羽,遣散所有人下去。 中途的时候,金菲儿是想到好好做下呦呦这块儿,不过吴彬是不同意的。 不仅被束缚的几人,就连客栈里其余人全部都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向何勇。 画中有人,明眸如凤,丹唇如血,金发高挽,艳若桃李,冰肌玉骨,粉红似霞的云雾在其身边漂浮,鲜血一般的露珠从其发梢坠落,滴至肩头,滑入锁骨,顺着那急速隆起的弧度流向池面,妖艳逼人。 尽量抢篮板,低位进攻也很拼,传球给队友也很出色,这场比赛艾尔杰弗森在有限的时间内,表现的非常出色。 潮汐城按照地理位置来看,是在盛朝国的最西边,他们要寻潮汐分区,自然也要往西边走。 奖励只是可以拒绝系统一次,现在他成了系统的主人,当然随时能拒绝系统了。 旁边就是围栏,而远处的监控探头距离这里也有二百米远,中间还有树木遮挡,遮蔽了监控探头一定的视野。 那百丈之巨的大山轰然而下的时候,周围的石头竟然化为碎石一般,如下雨一般纷纷,威势之大,令人心惊,甚至有些胆寒,仅仅只是这些外围的攻击,就比之前那个年老大的攻击可要强上许多。 他现在如何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掉进了鲍帅的陷阱,这家伙摆出一副恶行恶相的样子就是等着自己提出补偿,可怜自己还傻乎乎地往陷阱里跳。 张晏将注意力集中在玄冰身上,此时发现王三少和魔灵都看着自己。 他把玻璃瓶交到秦佳人手上,说道:“你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恶化,越早处理越好。 万彦彧失笑,真是捡了个宝了,抱紧余青梅,安静的享受这思念已久的美好。 老头子原本打算出手的,但下一刻,老头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眼看齐天磊能避开这一击,那么,抵挡几个回合应该是没问题的。于是,老头子干脆负手而立,静静地在一旁观战。 在陈涛眼里,时光号是自带系统的神船,之前没有机会,现在来到克罗岛,给了他最好的时机。 悠长的牛角号声在上空回荡,和喊杀声揉合在一起,给这的夜晚平添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所以,张云帆现在的举动,就是为了吓唬莫宇,让这子短时间内不敢造次,趁着这段时间,张云帆才好提升修为,等到修为提起来了,也就无所畏惧了。 她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刚刚陈杭搂住她肩膀的场景,于是自己的两支手臂没有再接着去扶陈杭,反而还夹在了自己的腰上,两个蓝色的瞳孔微眯着看着陈杭的眼睛。 李昭君低下臻首,李老爷子这么正式地问,她不可能再做善意的撒谎。 “回公子的话,奴奴并不认得,但这人似乎好熟悉……似乎跟主人有些相像!”桑垣看着叶凡道。 最后,他们一声令下,冲入顶级仙界各大仙星上,准备大开杀戒。 说完,三人起身出了包间,到了大厅,宋江将饭钱付了。闹事的地方就在酒楼旁边的大街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通过这次的事情,可以彻底掂量一下这个何璟晅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 一些只是先天一重境的门派子弟再也不敢过来拦截,任由江寂尘前行。 由于不怎么爱好体育运动,也没有特别擅长的体育项目,所以,学校里的各种运动场所,基本就和姚亚耀没什么缘份的天空了。 ------------ 第一卷 第41章 管你女朋友去,别来烦我 林予夏掀起蝶翅般的长睫,露出迷茫的眼神。 青年说话的声音猛然停滞,脸上涌起一股不可思议,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部,抬头指着莫轩,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双眼爆睁,死不瞑目。 “可汗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单方面撕毁盟约吗?”郑秋实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正义愤填膺的大喊。 想起了刚来这里的那个山崖下面,她开始怀疑在那里浑浑噩噩的呆了那么久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龙羽讶异地看了眼华晨,也没有多说,转过头来继续看向了场中的战局。 按理说,他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毕竟,这样的错误太低级了。 另外,这里面动不动上百万的抛出,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不过也就是因为想到这里,他反而显得有些兴奋。 洞外,鬼面古玉虽扮得一身老态龙钟的道士,但丝毫抵挡不住他潇洒的气质,微风的吹拂中,美景的衬托中,他似乎没有任何尘世间的束缚,犹如飘飘然的仙人。 “你,还有你,你们从楼梯上去,我和爱德华还有提非墨从员工电梯上去。”那个黑衣人下命令道。 “当然,谁撒谎了,问题是,看你这样子就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伙,看你的下巴多瘦,应该是饿成这样了吧。”她大声的怒斥。 “不会了,相信我。”莫轩淡笑着说道,神识悄然放出,涌入自己储物戒里,那里面的一处角落中静静地悬浮着一把同体黑色,乌光流转的匕首。 除了夜杀和火神子外,还有一道身影也是让人格外注意,即便是萧锋望着他时也是一脸凝重之色。那是一位掌握毁灭法则力量的半步界帝强者。 我在厢房里一直呆到凌晨才出来,表姐叹了口气,就让我赶紧休息,说明天还要早起呢。 而萧锋赶回大道界,便直接催动大道碑疯狂的吞噬大道界的大道力量。 帝君看了一眼已经感觉好转的上官婉儿,她父亲的尸体还在这个大殿之上,能感到她的情绪很低落。 那时候的石天仅仅是初入斗王境界,而且灵魂造诣也不算强大,然而却是在与邪皇的夺舍之战之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叶玄更琢磨着他们也许知道万王之地那边的事情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呢? “总统已经做专机赶来了,我们的底牌无非就是机甲战士,机甲战士的威力强横,也可以轻易的打烂坦克飞机,说不定可以牵制住这些混账!”高层领导中有人开口了。 松树的两节枝丫向下弯曲,像是两只手一样撑在了地上,然后用力向下一撑起,居然把自己连根拔了起来。 而在那一片空间的中心,有一个肉眼难见的微粒漂浮着,正是石天的神来界。 南宫雪听她对自己一番好心全不领情,这两人均非善类,既有意同流合污,也再没什么好说。想要调头离开,颈中忽然一紧,被一铁链般的手臂勒住,双足在地上拖行数步,已到了洞外。 ------------ 第一卷 第42章 为什么会有她的单人照 “算算日子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特么居然还停留在泸州,简直尼玛了!”陈飞对着街道骂娘。一同骂娘的还有两个大老粗。 杜越凡袖口生风,灵波震荡,无尽的杀气和魔气,在他的周身席卷着,八把兽骨巨剑,已经在云浩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沙漏状的剑阵。 陈飞只觉得菊花一紧,心中窜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不好的预感很强烈,有点凉凉的问道。 一瞬间,黑衣和紫衣双方宗派的人都停止了战斗,纷纷跪地求饶。 南柯睿刚刚走出巾帼园外,便又退了回来,虽然他不想再折回,生怕沈老太君再给他下指标,但是这件事还必须要解决,所以他虽不情愿,但还是要解决的。 清风拂过,辛愿碧绿长裙随风轻舞,青丝舞动,婀娜动人,配上她手中的长剑,给人一种英气之美。 南柯睿可是知道,别看沈老太君足不出户,但什么消息都休想瞒过她老人家。 孙世宁的神情淡淡,他说的话十句之中最多能信一句半句的,其他的都当作耳旁风就好,瑶姬自己也是被红丸药瘾拖累,比陆三的状况应该要糟糕得多,要说漫天要价,简直成了自寻死路,如何可能? “回头做好试验,别忘了让我老头子尝尝味道。”王医仙说到这里,转身回茅屋休息去了,赵子龙则端着那口大缸,向农家庄园而去。 “这场戏很惊险,不过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可以有一场完美的告别演出。”安黛显然也知道今天要怎么拍。 他的脸色露出阴狠的冷笑,抬手,就是朝着钱紫薇的胸口,狠狠地抓了过来。 原本交流赛是让紫云门和西府双方培养感情,互相进步的,这下好了,现在不仅没有起到培养感情互相进步的效果,反而因为交流赛,双方就要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不仅仅是何无忌,就连校场上的三人也没有想到,何无忌刚到,卫阶便让童猛来检验何无忌的武功。 我用太极眼盯着狼蛛的腹部,它的皮甲除了有磷钙还混杂着大量的铁元素,所以才会这样的坚硬。 这黑暗大殿之中,黑色雾霾更加的浓郁,甚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就在众人惊异,纷纷凝望时,两道长虹携带者飓风,从远处呼啸奔腾而来,四周突如其来的狂暴的飓风骇得一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是模糊觉得应该有人从半空中降落下来。 此时,除了万藏一之外,跟他形影不离,风火门的另一位八阶强者也到了。 静静满头黑线,低下头做了两个深呼吸,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一旦别人以为自己对胖子的态度有问题,会后说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 “好,我和阿飘在前面开路,你自己走后面!”沐悠涵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发现欧阳鹏程对这种战斗好像很熟悉,很有经验,似乎是参与过无数次这种战斗的老战士。 甚至段金玉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太白走的是那一条九转至尊之路。 不仅仅是他,所有的警察,在看到大厅里面的惨状的时候,脸色就变了,现在看到太白如此凶残的逼供方式,更是让他们都发自内心的胆寒。 “一千三百万霉金!”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出价了,而且一下子就把价格提高了三百万美金。 陈浩歌看不到阮梦君看纸条的表情,但是他看见阮梦君把纸条塞进课桌之后就继续听课了,而是很专心听课的那种。 “殿下,这修罗魔妖三界里,有违常理而存在的人不少,若是遇到了,还是少惹为妙,这三界已经上万年没有什么大动静了,你父王也不希望以后会有什么大动静,你应该懂的。”太上老君亦是低声。 “咻……”的一声,瞬间打破了沉寂,直接一道金光利箭从洞内飞射而出,就这么穿破了冰山,射了出去,硬生生将这冰山射出了一大洞来。 穆欣萍只道自己有些头晕,便借口离开了,陆氏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前些日子被冷落的闷气出了大半。 “这算什么,还有更大的会飞的!陈局,有没有追踪器,给我一个!”欧阳鹏程显摆的接过了一个微信的定位追踪器扔给了其中的一只大蚂蚁,让大蚂蚁咬在嘴里,大蚂蚁们一晃跳进了洞内,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那名枪手枪中的子弹也打了出来,他的反应比视线慢了半拍,所以当他扣下扳机的时候就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目标被坐在轮椅上的残废一只手给丢了出去。 郭念菲说完示意浪西海坐下,浪西海坐到郭念菲的对面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认真的看着郭念菲。 林鹏这下是真的不行了,满脸涨的通红,两只手也越来越越没力气了。 金缕玉衣,自己必须要拿到手,因为,这东西,一旦出境,国外的那些土豪,必将为之疯狂!到时候,要是运作得当,做一些宣传,拍卖的话,至少是40亿以上。 ------------ 第一卷 第43章 哥哥的画册 季如蔓忽闪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看佘晴,又看看自己闺蜜,笑道: “夏老师?怎么还给你改姓了呢?” 林予夏却一点也笑不出来,面色惨白如纸。 夏老师,夏时安,她的母亲。 佘晴是她母亲的学生? 幸好它们两院开学并不在同一天,乐辰每次也只需花半天的时间。 季凌璇还是第一次见到凌白尊者如此狼狈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一年前,这里的遗迹发生了地震,它从地表断裂的横沟里突兀地冒出头,然后宛如从土里长出来似的升起,让人叹为观止。 “娘娘!这……”静容有种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的感觉,娘娘一夜未归,她这是做梦么? 因为学校的兼职,对他正常工作影响极大,只能把公事推到晚上来处理。 如果任她阻止下去,恐怕两人都会被发现,利光在夏尔曼眸中一闪,手刀劈向阿尔缇妮斯的脖颈。 爹炼的药虽然不少,可也经不住这么个消耗法。娘也不可能,让爹啥事不干,专门炼丹。那样的话,只怕娘第一个饶不了他。 就像是IU,就靠在姜浩然的肩膀上完成一张双人自拍,看的她的经纪人都羡慕不已,但姜浩然已经撤了。 虽然还是低沉性感,但是却没了那种魅惑,显然是清醒了,阡妩倒也不拒绝,拿了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趴着让他按摩,不得不说,这手法堪比大师级的按摩师。 王晨宇说得很肯定,姚建不疑有他,只能彻底打消了从王晨宇手中借钱的想法,而是准备另想办法。 王晨宇一边说,一边真的从身上的钱夹里抽出了5张一百元的钞票。马晓樵很是奇怪,他不知道王晨宇这是为了什么。 化妆师看了一下洛瑶的手:“可以这样,细节上面更加精致了。”心中感叹,要是洛璇当化妆师的话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红发嘴角疯狂抽搐,他只是知道路飞的身世,才提前打一剂预防针。 黄莹莹试了几双之后,决定趁着打折都买下来,否则以后就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事了。 然,他们不知。白依雪并未放弃,要是在机场见到,不知两人会何想。 这是王晨宇干销售工作以来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年度任务完全没有信心,他很清楚,周善成在共利公司经过这两年的告诉发展后现在心中的思路有了一个重大的变化。 李富贵原本是个酒馆账房,此前他作为流民军中唯一会算数的账房,自然深得高迎祥的信重,被高迎祥任命为掌管粮草的粮官。 但是现在被王佳慧一问洛瑶回过味来了,秦君衍虽然不是明星,但是秦君衍现在身上的流量其实已经和明星的差不多了。 一个是与落鸣公子一起押金来的老者,老者依旧耷拉着脑袋,看来是被折磨的过狠,到现在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你找死给我粉碎吧”三首领的斗气之刀弧线而下,直接朝齐崛的烈焰龙啸劈了下去。 四点多我们回到酒店,我还在想和崔勇之间的谈话,他告诉我说,他在怀仁也算是有些名望,如果有一天我真占了这里,他会全力配合我管理好怀仁的地下势力。 ------------ 第一卷 第44章 尘封的秘密 然后过了好久,疼痛终于稍微轻了一点,他才又装作无事发生的走了出来。 有些记忆,你不提,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但并不代表他已经遗忘,只是被众多繁琐的事情掩盖了下去。 突然冒出一个大罗,西王母可以接受。但突然冒出一个比她还强的存在,西王母从不考虑这种事情。 他知道,帅恪并没有完全接受楚天颜,所以对于她的事情都不上心。 然而苍哲知没有看到的是,在楚凡说完,冰玲珑转身的瞬间,冰玲珑脸上的表情就变了,由愤怒变得无比的凝重。 然而来到外面后,主人做的事情,却让墨如玉脸色大变,无比的震惊。 因为安德烈楚曼茹鬼混这事重大,大房也要来人,她成为了代表。 即便如此,李子风都没吼出来任何一声,整个过程他硬是咬着牙给忍了下来。 那人吓了一条,头都不回,右手一个翻转,就想扣住拍在他肩膀的上的手。 修罗剑刚刚晋级,成为了灵器,但是它的威力具体如何,楚凡还不知道。 这碱面嘛,织布坊经常使用,主要用于漂白丝麻,材料也不是十分难寻。至于寒水石,也称黄石,是一种非常易碎的石料,也算好找;萤石这东西,唯有药铺里与道观里存在。 四大强者,前一秒威风八面,此时却变成了八片冒着鲜血和热气的血腥尸体。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使出金光咒,否则不慎之下,我的手说不准就得绞成一堆白骨。 这也是唐朝的税务造成的,按丁计税,于是不让百姓逃离家乡。除非官府安排,否则抓到是要处执的。因此若如雪的父亲前面道路没有确定下来,确实不敢将她母亲一道带走的。 雅辛大帝自从孙飞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聚焦在孙飞的身上,这种目光,并没有丝毫的压迫和压力,给孙飞的感觉,仿佛眼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帝王,不是一位天赋经验的半神,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 狠狠的一捏手中冰火倾城的剑柄,原本红蓝相间的神兵瞬间笼罩上了一股特殊的气,那是——杀气,化作了实质,成了能量光芒的杀气? 千余名感染者,大多来不及哀嚎,全都倒在地上。当感染者一个个倒下,张牧掌心中的无色水晶里面,灰色的虚影数量越来越多,最终充斥了整块水晶,让它看起来就像一块灰色水晶。 当银发nv魔法师劳拉的实现,落在厅正中央正在接受刑讯的人的身上时,她的目光,骤然凝聚,瞳孔微缩,略微震惊,旋即又似是想通了什么,又变的平静了起来。 满大厅的材料没有一件庸品,绝大多数是张牧见都没有见过的顶尖货色,例如蛟肉,龙肉,上古遗种的血肉,域外巨兽肉。珍禽异兽,层出不穷,天材地宝,亦数不胜数。 孙飞反手一招,一团金色氤氲光焰涌出,将矮胖科勒凌空摄了过来,手掌扣住他肥胖的脑门,不顾其怒吼,精神力洪流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去,极其强硬地搜寻科勒的记忆。 实验室里面的这种容器很特殊,即使浸泡在水中,也能够呼吸,而且容器里面的溶液是一种可以让整体获得强大力量的特殊液体,浸泡的时间越长,能力越强。 于是,冷熠然无奈之下,才谎称席曦晨已经死在手术台,还拿出张死亡证明给他看。 在现在面临的这些改变的确也是,他们在做到这些改变的时候,的确也是有必要考虑到这么做,都有他们而言的意义。 席曦晨脸色一变,看着他用力扯了下电脑,扯不掉又用力的地上砸,狠狠的砸了几下,电脑碎了满地,他的手也满是血迹。 十八个鹰族战士,眼中均现骇异之色,显然是当夜请神仪式的情景,因回忆而历历在目。 “方士杰,你昨日梦里的事就别拿出来说,那虞子琛如今还蹲在普庆寺上喂癞蛤蟆呢。”牧易斜了方士杰一眼,方士杰绕道清让另一边行走。 清让沉默了,她侧脸望着华硕,终于明白他眼里的无奈是来自什么。华硕自成年以来便匆匆去了封地,因为他不想参与朝廷党羽纷争,一直以来他都是悠闲王爷,可有些事情注定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 姜越真的很想撞墙,你说你跟许翼和萧萧真有那么熟吗?这么交底,至于吗? 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的进入死徒的生存环境。假使他和裘碧思他们一样已经做为死徒数年的话,说不定也会被憋出一肚子的变态思维。 从武警医院出來之后,只和白云朵通过一次电话,因为她在准备考试,也沒顾得上说几句话,这几天一忙,真把这事忘记了。 这本炼体功法的名称很是霸气,叫做盘龙劲,这里只有前面一点功法。 会议室里的讨论越来越激烈,显然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卫城是他们的,他们现在要去收回他们的财产,在那里,他们有设备,工厂,物资,这些都是他们的。 况且,她如果输了,被杀掉,似乎对自己更有好处,这样的话,林允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压力就消失了,也不用担心找不到猪妖会怎么办这类的问题。 而这一场巨大的风暴也开始从中州涌向了四面八方,北域的天岳帝国也因此再一次乱了起来。 原来她确实先划船走了,中途发现没带银子,又掉头回来取,正好撞见方无适来了。方无适说他身上有银子,要赤心姐姐带他去玩。赤心动了邪念,便带他上船了。 放弃特权?那样的事情约瑟夫怎么会做?只要退一步,那么就会随着时间的推进一步步的退下去,一直到……没有路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