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王爷好威猛 李韫猛地睁开眼,一种窒息感从喉咙直冲大脑,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脖颈,竟然套着根麻绳! 我靠,竟然在上吊? 这难道是梦? 可痛苦却是如此真实。 李韫明明记得自己正在执行反恐任务,怎么突然给吊起来了? “咳咳……咳咳……” “咵——” 像是开门的声音。 “殿下!殿下你干什么啊!” 一个胖乎乎的布衣小仆破门而入,他赶忙扛过椅子垫在李韫脚下。 李韫踮起脚尖,赶紧扯下套在脖颈上的绳子,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殿下,您可千万别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啊!您要是死了,可让小的怎么活啊?” 布衣小仆紧紧抱着李韫,边劝边哭,生怕他再轻生。 殿下? “这里……是哪儿?”李韫忍不住问。 “这里是皇子府,殿下您的家啊!” 皇子府? 李韫打量了一眼自身,竟穿着锦衣长袍,再看四周,家具布置得也是古色古香。 难道我穿越了? 李韫拍了拍发蒙的脑袋,起身来到一面铜镜前,镜中的自己除了穿着外,身材,身高,长相,似乎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他静静望着镜子,一段记忆随之涌入脑海—— 八皇子李韫,皇帝年轻时与民间女子所生,出身寒微,且生性怯懦,多愁善感。 其他正妃生的皇子,赐爵,赐婚,赐封,而李韫今年二十三了,还是老光棍儿一个,烂在京城里混吃等死。 近段时间更听说自己要被送去敌国和亲。 自古以来都是公主和亲,要是皇子的话,着实有些耻辱。 八皇子本身就有抑郁症,这和亲的流言,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一根白绫悬大梁,想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一说一,真特么是个窝囊废。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再不济也是个龙种,仅这身份便已超越九成九的人了。 何况能傍上公主这样富婆,吃上一口软饭,有什么不好的?男人只要够威猛,再软的饭也能硬着吃下去。 李韫摇头轻叹,出门后在府邸上转了两圈,这才完全确定自己真的穿越了。 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正在执行反恐任务,后来似乎听到了一声爆炸,再睁开眼时就吊在了房梁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前世的自己应该已经牺牲了吧。 “殿下,您别靠近水塘……” “殿下,您别靠近水井……” 小仆大福全程跟在李韫身后,生怕他跳河投井。 “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跟你那窝囊主子不同,我呢,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老天既给了我重生的机遇,我一定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李韫自信满满,走路都带风。 大福挠了挠头,嘀咕道:“殿下好像真变了个人,难道吊一下子,给脑袋疏通了?” “三皇子驾到!” 平地里突然响起一声呼喊,见一个身穿锦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领着一群侍卫大步走进内府。 三皇子李勋,大周王朝的储君候选人,生性卑劣,阴险狡诈,为争夺太子之位可谓不择手段。 这家伙亲自找上门,绝对没什么好事。 “好消息啊老八,这回你可捡着个天大的便宜,不仅送老婆还送封地呢!” 李勋从袖中摸出一封圣旨,带着伪善的笑容,摇晃着说道: “岐国前日来使,商讨议和之事,最终双方决定以和亲促进两国罢战止戈; 八弟今年二十有三,在众多兄弟中,你是唯一没有婚配的皇子,大家都觉得让你去迎娶岐国公主再好不过了; 然而父皇考虑到,你一直留守在京,还没有爵位与藩地,便决定封你为‘燕王’,将北燕四州赏赐于你。” 北燕四洲!? 李韫眉头一皱,北燕四洲一直是岐、周两国交战之地,今大周皇帝年迈,国力衰弱,而岐国崛起迅猛,号称有二十万大军屯于边关! 老皇帝将这么敏感的地方封给自己,又派自己去与岐国公主和亲? 这不明摆着要把自己连人带地卖给岐国么? 也难怪八皇子会悬梁自尽了,这压根儿不是和亲,而是送去当人质的。 “我可以拒绝么?”李韫冷声问道。 “拒绝?你难道还想赖在京城不走啊?” 李勋脸色瞬间阴沉,以讥讽的口吻:“老八,你与其烂在京城里混吃等死,不如为国家做点贡献,可别怪三哥我说话难听啊,像你这种来历不明,鄙俗村妇生的野种,哪怕——” “啪!” 不等李勋话说完,李韫甩手一个耳刮子扇在他脸上,起码用了十分力道。 李勋凌空翻转两周半摔了个狗吃屎,张口吐出两颗碎牙来。 随行的侍卫乃至于小仆大福都蒙了,三皇子可是未来的储君!还有人敢跟打他? “你,你这个野种,竟敢打我!” 李勋捂着发肿的脸,一脸难以置信。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打不得的?” 李韫对着李勋的肚子“哐哐”又是两脚,踹得他口吐酸水,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难道看着本殿被打么?”李勋冲侍卫叫嚣。 侍卫们这才赶忙拉开李韫,却又不敢太放肆,先不说李韫现在是王爷,再过不久他可就是岐国的驸马爷,谁奈何得了他? “十息之内,带着这家伙,在我眼前消失。” 李韫瞪眼怒斥,气势逼人。 “滚!” 侍卫只能架起李勋,灰溜溜往府外跑。 “李老八,你给我等着,我要到父皇面前去告你!你死定了你,你……”李勋边走边叫嚣。 这人,真贱呐! 李韫随手拾起一块碎石,瞄准李勋用力一扔。 “咻!” “啪!” “啊!” 随着一声惨叫,再碎两颗门牙!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面对这类贱人,铁拳是最好的回应! “殿下,哦不!现在应该叫你王爷了!王爷……您真太威猛啦!” 大福胖乎乎的脸蛋儿上,兴奋得红彤彤,陪伴李韫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强硬。 “大福,你快些去备车,我要进宫面圣。”李韫吩咐道。 “啊?王爷,您刚打了三皇子,再进宫去,岂不是——” “你懂个屁,我这叫做以退为进,先发制人!” 李韫理了理衣领,神色洋溢着自信。 “且看老子待会儿如何,空手套白狼!” ------------ 第二章空手套白狼 “父皇,你可得为儿臣做主啊!” 李勋完全可以回府上,洗漱一番再来面圣,但他并没有,反而将自己衣衫扯破,头发蓬松,显得极其狼狈。 御书房内。 大周武烈帝李昀正悠然看着奏折,他抬头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李勋,眉头微微一皱,先是道: “滚出去,将衣衫发髻整理好再进来。” 李勋嘴角一抽,他这小心思也不顶用了,低头应了声“是”退出书房。 等他再进来时,人也得体了不少。 “说吧,谁打了你。”武烈帝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刚遵父皇旨意,到皇子府去宣旨,岂料老八他不仅抗旨不遵,还重拳殴打儿臣!” 李勋将脸凑近武烈帝,诉苦道:“父皇您瞧,我脸都肿成这样了,牙还掉了四颗,说话都漏风了……” “你说,是老八打的你?” 武烈帝放下奏折,脸上大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八皇子李韫生性怯懦,老母猪上树都比他打人值得相信。 “千真万确,侍卫们都可以佐证,儿臣念及兄弟之情才没还手,父皇若是不信,将他带来宫里问问便知了!”李勋说道。 武烈帝沉思了片刻,轻唤:“来人,去将老八带入宫来——” “不必麻烦,我来了。” 不等武烈帝说完,李韫大步流星走进御书房。 “你这混……竟还敢主动入宫!”李勋差点儿就骂出了口。 武烈帝眯着眼睛,在他印象中,老八这个儿子,说话从来是弓腰驼背,吞吞吐吐,可眼前看来,却是昂首阔步,有发自内心的自信。 “父皇,此次儿臣入宫,是为两件事。”李韫冲武烈帝一番拘礼,随后比出两根手指说道: “第一是来谢罪的,第二是来谢赏的。” “哦?”武烈帝眯了眯眼睛,“你倒是说说,谢什么罪,谢什么赏。” “首先,老三的确是我打的,不过那也是他冒犯我在先,他辱我母亲是乡野村妇,说我是乡野村妇生的野种!” 李韫大步走到武烈帝身旁与之同框,冲李勋问道: “老三,你睁大眼睛瞧瞧,我的鼻子,嘴巴,耳朵,与父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瞧了不说我俩是亲生父子?倒是你,一脸猥琐,长相丑陋,跟英勇神武的父皇像不了一点儿!” “你说什么——” “再者,我母亲若是乡野村妇,父皇会看得上她么?还是说,你觉得父皇眼光不行?” “李老八你!” 李勋吹胡子瞪眼,却不知如何辩驳。 武烈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笑意,这老八神采奕奕,字正腔圆,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怯弱,反倒听他的谈吐,还有那么一些小聪明。 “行了,朕最恨手足相残,你们二人都有过错,各自罚俸半年,回去好生反省!”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要辱骂——” “谢父皇赐罪!” 李韫冲武烈帝大大鞠了一躬。 武烈帝眼中笑意更浓了。 李勋牙齿却咬得更紧了。 李韫笑容得意,再对武烈帝说: “父皇,儿臣并没有抗旨不遵,反倒还要感谢父皇赏赐爵位与封地, 儿臣心里明白,大周想要和平止戈,又不能失了天朝的威仪,因此才以和亲为借口,将北燕四州当做‘彩礼’送给岐国; 大周与岐国已征战多年,边关百姓苦不堪言,若能牺牲小我,实现两国和平,即便上刀山下油锅,儿臣也一马当先,义不容辞!” “好!” 武烈帝知道这小子是啥腔调,但这番慷慨陈词,着实戳中了帝王的心坎儿。 “只可惜……”李韫突然降下语调,故作伤感起来。 “可惜什么?”武烈帝问道。 “可惜我娘已离开人世,儿臣多希望她能看到我成家立业、封王赐爵啊……自打娘她生下我,连月子都没坐完便下地干活儿,靠着一双粗糙的手织席贩履将我养育成人,最后却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李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最后“哇”一声扑进武烈帝怀中嚎啕大哭:“父皇!你为何不早些将我娘接入宫来?哪怕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也行啊!” 先打情怀牌,再打感情牌,这双管齐下,心再硬的人也扛不住吧? 武烈帝被真情流露所渲染,眼眶隐隐泛红,对于这对流落民间的母子,他的确心中有愧。 一旁的李勋瞠目结舌,这家伙也太能演了吧? 武烈帝长叹一口气,轻抚李韫项背,柔声问道:“好了,让你去和亲,的确是无奈之举,你说吧,想要什么,朕有的都能给。” 李韫眼睛一转,心里乐开了花,他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父皇,儿臣知道,此次去燕地就藩,恐怕今生难再涉足中原,因此想恳求父皇能宽限些时间,好让儿臣回一趟南方故乡,到我娘坟前去见上她最后一面。” 最后再打一手孝顺牌,你接不接得起? 武烈帝深吸一口气,孝子,孝子啊! 当即点头同意:“和亲期限在秋末,距今还有三个多月,你既这么有孝心,那就去吧,也好代朕向你娘道个歉。” “可是儿臣故乡在南方,此去山高路远,家里除了几个小仆外,连像样的侍卫都没有,我若是半道有什么闪失,恐怕还会影响到国家大计……” “嘶……你这小子,怎从前没看出你如此圆滑啊?” 武烈帝难得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神态,他扯下腰间玉佩递给李韫,道:“你带着朕这块‘九龙玉佩’,武德司,大内侍卫,京城禁军营,只要看得上的侍卫可任意挑选。” “谢谢老爹!” 李韫笑眯眯接过玉佩,抱着武烈帝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此去路途遥远,儿臣也该回去抓紧准备了,告辞!” 李韫揣好玉佩,拘礼拜别,春风得意跑出御书房。 武烈帝木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哪个儿子喊过自己“老爹”。 此时此刻,父子之情,俨然已大过了君臣之别。 李勋嫉妒脸皮反复横跳,李老八这是回光返照了么?明明是个窝囊废,怎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老三。” 武烈帝轻唤,继续拿起奏折阅读。 “儿臣……在!” “你大哥战死,你二哥早幺,老四,老五,老六前后都已封王就藩,老七上个月才被废为庶人,如今老八也即将离京,很快京城中便只剩你一名皇子,” 武烈帝说着,抬头瞥了一眼李勋,冷冷问道:“你,还争个什么呢?” 李勋膝盖一软,跪得五体投地,霎时间,汗如雨下,“父皇,儿臣,儿臣……” “下去吧,莫打扰朕批阅奏折。” “是,儿臣告退……” 李勋弓腰颔首,退出御书房。 等出了房门,谦卑姿态又荡然无存,臃肿淤青的脸颊上,是毒蛇般狠辣的眼神。 李老八,只要你在京城一天,咱俩就没完! …… ------------ 第三章看老子撞不撞死你! 今日的燕王府上可是热闹坏了。 “八皇子封爵,陛下御赐白银万两,玉帛三十匹,衮龙绯袍两件,宝车一辆……” “鼎阳张阁老,送玉麒麟一对儿,贺八皇子荣封……” “礼部尚书卢大人,赠黄坚字画一贴,黑珍珠两斛……” 皇帝老子都当了“榜一大哥”,对八皇子分封燕王进行打赏,其他人怎能不跟风呢? 满朝文武,稍懂人情世故的大臣贵族,皆差人送来贺礼,值钱的物件儿,那是一盘接着一盘,一箱接着一箱。 这些可都是钱呐! 八皇子窝囊了这么些年,翻遍家底儿都拿不出件像样的东西。 今日可算是大丰收了一笔。 李韫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哎呀,令家大人也真是客气,送来这么贵重的贺礼,这这这……要不这样吧,本王今日去酒楼里包几桌,答谢令家各位大人了?” “回王爷,我家大人近来身体抱恙,卧床不起,因此才未能登门……” “是啊是啊,我家大人昨日骑马,不小心摔断了腿,如今也是行动不便……” “我家大人说了,待他忙完了公务,必会登门拜贺王爷高升……” 前来送礼的全都是仆人,借口也出奇的一致,不是生病了就是忙,反正就是不来。 其实这种礼到人不到的局面,也在李韫意料之中,自己刚打了三皇子,这三皇子可是未来的储君,有哪个头铁的大臣敢公然前来祝贺? 不过人不来没关系,省得大摆筵席还费钱,只要贺礼送到了就行。 “哇,这么多金珠宝贝啊,王爷,咱这回可发大财咯!” 大福看着满堂贺礼,眼睛都瞪直了,要知道以前李韫还是八皇子之时,一顿饭有三个菜都算奢侈了。 李韫淡淡说道:“你将这些贺礼,以及家里值钱的东西整理一番,找个可靠的当铺兑换成金银,明日本王要全部带走。” “啊?” 大福挠了挠头,“王爷,咱不是去江南祭奠夫人嘛,您带这么多钱干啥?” “谁告诉你我要去江南了?” “那您要去哪儿啊?” “北燕就藩。” “啊?您要去——” “嘘!小心被旁人听到!” 李韫赶紧捂住大福的小嘴。 他之所以借口去江南祭奠老母,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打消朝廷的怀疑,有个正当理由能离京北上。 他心里很清楚,若真被连人带地卖给岐国,自己必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眼下改变困局的唯一方法,便是先一步赶去燕地,在岐国还没来接管之前,发展自己的势力。 若能在两国和亲前在自己封地上站稳脚跟,即便日后北燕四州真的归属了岐国,他也能有底气拥兵自立。 原本在京,犹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处处受人白眼。 而此次离京,恰似雄鹰翱于天际,蛟龙奔入大海,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王爷,岐国使者来见!” 李韫微微皱眉,他可没向岐国使者发送请帖。 岐国与大周征战多年,就算和亲止戈,也是敌对关系,如今岐国使者不请自来,恐怕来者不善。 “大福,你先出去迎接,本王稍后便到。” 李韫轻嘱了声,移步内堂卧房,挑了件厚实的袄子裹在身上,随后才缓步出门相迎。 先装个病再说。 当李韫来到前院时,大福也恰好领着岐国使者走了进来来。 岐国使者共有三人,其中为首者年过四旬,留着八字胡,体态高痩,双颊无肉,眼神狭小,有那么几分尖酸刻薄。 岐国长使,张桐。 张桐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韫,眼中闪过些许轻蔑,当下已是二月暖阳天,大家都穿着单衣,他却穿着厚袄子,真是个病弱草包。 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大周八皇子是个废材! “咳咳……近几日本王身体有恙,未能远迎贵客,失礼失礼。” 李韫语调故意放慢,咳嗽了两声。 “燕王可要多注意身体啊,毕竟北燕要比京城寒凉太多,身子骨太弱可不行哦!” 张桐高声关心,暗讽意味十足。 “多谢张大人关心,本王自打娘胎里出来便身子骨弱,又在民间流落了十余年,唉……咳咳咳!” 对于岐国人而言,和亲的王爷自然越羸弱越好,这样自家公主便可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张桐轻哼了声,拍了拍手。 这时,身后副使牵来一匹红鬃烈马,张桐说道: “听闻朝中各大臣都在庆祝燕王封爵,那些什么金珠宝贝,燕王肯定不缺,也太俗气了,因此下臣带来了这匹宝马—— 此马唤作‘追风’,乃我岐国数一数二的名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俗话说得好,宝马配英雄,燕王能被大周皇室选中和亲,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须眉英雄吧?” 张桐一边拍着马屁,一边牵着红鬃烈马来到李韫跟前,挑着眉毛问: “燕王,如此宝马,何不试骑一番啊?” “张大人,本王……其实不太会骑马的,上回骑马还摔断了一条腿,所以还是算了吧。” “王爷何须谦虚啊,你父皇可是武烈帝啊,俗话说虎父岂能有犬子?你们这些皇子应该个个能文能武,又怎么可能连马都不会骑? 下官好不容易代表岐国来送好马,王爷可不要扫了我们的兴啊!” “是啊,是啊,王爷快上马试试吧!” 岐国使者相继起哄,都等着看这病弱王爷出丑。 呵…… 一群贼心思,李韫怎不懂? “既然如此,本王便试着骑一骑吧!” 李韫抓过缰绳,一只脚踏上马鞍,连续试了两下都没能骑上马背。 “哈哈哈……” “燕王啊,忘了告诉您,我们岐国的马要比你大周性子烈得多,这女人也一样,你若是连马都骑不上去,那公主的床榻,怕是更上不去咯,哈哈哈……” 张桐与众岐国使者叉腰大笑。 笑? 笑就对了! 现在笑得多开心,待会儿就让你知道有多疼! 李韫又假装尝试了几次,最后一举翻上马背,用指甲暗中在马脖上狠狠一掐! “嘶——” 疼得马儿扬蹄长嘶! 李韫猛地扯住缰绳,装作失控的惊慌模样,骑着马在院里横冲直撞! “快闪开啊,张大人!本王控制不住它了!” 李韫不经意缰绳以勒,将马头一转,径直冲向张桐! 老子当年可在藏区守了整整三年边防,没事儿便与牧民们赛马驰骋,骑术可称之为精湛,想用脱缰野马来让老子出丑? 看老子撞不撞死你! ------------ 第四章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哐当!” “啊!” 上一秒还在大笑的张桐,下一秒发出惨叫,仰头凌空翻转两周半,飞出去两三丈,倒进花圃中,摔了个狗吃屎! “张大人!张大人!” 一旁的几名副使赶紧上前搀扶。 张桐牙崩嘴裂,被枝丫刮得满脸是血,几乎晕厥了过去。 李韫顺坡下马,两只脚安稳落地,还不忘拍胸后怕,“岐国的马果真性烈,本王下次再也不敢骑了……” 他又赶紧来到张桐身旁,关心问候:“张大人,你没事吧?方才多亏了你帮我抵消了这马的冲击,不然以本王羸弱的身子骨,不摔断腿也得没个半条命啊!” 疼得张桐龇牙咧嘴,欲哭无泪,大吼:“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扶老子去就医!” 一干岐国使者抬着张桐,灰溜溜离开了王府。 等人走没影儿了,大福才捧腹大笑。 “哈哈哈……王爷,您说这是不是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行了,刚刚溜了一圈儿,此马还算不错,你牵它去套车,本王要出去招贤纳士了。” “好勒。” …… 当马车备好时,李韫也已换上了刚刚御赐的衮龙袍。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四爪龙袍身上那么一穿,九龙玉佩腰间那么一戴,尊贵的王霸之气瞬间成了体统。 逢人见我三叩首,只因我是燕亲王! “王爷,您招募侍卫,不应该是去禁军营么?为啥咱非得要去天牢啊?” 赶车的大福不解疑惑。 “哎,你可别看不起坐牢的人,他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且能进天牢之人,本事绝对不会小。” 然而最重要的是,牢房里的犯人,相对来说比较“干净”。 禁军或者大内侍卫,几乎都是皇帝的人,带在身边不靠谱。 “王爷您可真是变了个人,语气,神态,行事风格,都与以往截然不同。” “怎么?难道我这样的主子不好?” “好啊,再好不过了,主子要是有肉吃,咱这当下人的,啃的骨头都要香些!” 大福这小仆确实可以。 以往李韫不得势,家里的仆从个个好吃懒做,唯有大福一人忠心耿耿,鞍前马后。 “沙子是废物,泥也是废物,它们混合起来能盖房子; 大米是精品,油也是精品,它们混合起来屁用没有, 大福,你可知这是个什么道理?” “小的愚钝,听不明白……” “废物与精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混,懂了么?” “噢!王爷的意思是……跟您混才能有出息?” “哎,你这么理解就对了。” 闲谈间,天牢到了。 亲王大驾光临,狱司带着狱卒,叩首迎接。 “行了,规矩便免了吧,本王要去死牢,见最凶恶的犯人。” 狱卒面面相觑,都有些发懵,可亲王的话不容半点置疑,于是鞍前马后,恭敬将李韫请进了天牢。 京城天牢最为严密,里三层,外三层,上三层,下三层。而死刑犯便关押在最里边、最下边,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王爷,此人是掌管死牢的卒长,名字叫做宋邯,他最熟知死刑犯,您有何吩咐找他即可。” 天牢狱司领着李韫下到死牢牢间,指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狱卒介绍。 宋邯年纪不大,二十来岁,许是长年累月在地牢里看守犯人,显得脸色十分苍白,厚厚的眼袋,消瘦的身材,冷漠的目光中还夹着几分厌世之意。 年纪轻轻便能成为镇压死牢的卒长,必然不是普通角色。 “宋邯,你可得给我打起百倍精神,拿出你那身本事来,燕亲王屈尊入死牢,若是受了什么惊吓,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也唯你是问!” 狱司瞪着眼睛郑重告诫。 宋邯弓腰拘礼,没多说话,只将佩刀攥得更紧了几分。 李韫淡淡一笑,双手扶起宋邯,好家伙,这人手臂跟铁板一样硬,必然是个练家子! 宋邯昂头望着李韫,一时竟有些发愣,此人可是金印紫绶的一品王爵,竟对他一个下九流的狱卒如此相待? “快些带路吧,本王求贤若渴。”李韫笑道。 宋邯点点头,将李韫带入死牢。 死牢虽阴暗,但比想象中整洁得多,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都是“单间配套”,有几乎九成的牢间都是空着的。 大周王朝律法森严,敢犯死罪的人着实不多。 “这大个子,犯了何事?” 李韫指着牢间中,一个呼呼大睡的壮汉问道。 壮汉虎背熊腰,起码高过九尺,整个横躺在木床上,脚都得支出去一截,鼾声也是震耳欲聋。 “禀王爷,此人名字叫做‘冯河’,乃是西郊放牛村人,因与村民打架斗殴,害了整整三条人命。” 宋邯下意识护在李韫跟前,又道:“为了抓捕此莽汉,官府出动了三十余名捕快,才将他勉强擒住,此人力大无穷,十分危险,王爷莫要靠得太近。” “放你娘的屁!” 不等宋邯话音落下,莽汉猛地睁开眼睛,破口大骂:“分明是那三个浑蛋,趁俺不在家,欺负俺娘老弱! 何况是他们自己身子骨脆,俺只是轻轻拍了他们一下便死了!这怪得了俺么!” 这家伙一开口,便知是个莽夫! 为母杀人,是孝道。 力大无穷,是本事。 心思单纯,是性子。 这类人若能收编麾下,必定忠心耿耿。 “大个子,这里可是死牢,过不了多久,鬼头闸刀一开,人头落地,你家母亲谁来供养啊?” 李韫当即开启洗脑模式,这种心思单纯的莽汉子,只要能找到软肋,收入麾下轻轻松松。 冯河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竟开始“呜呜呜”抹泪痛哭起来。 “可怜俺还没尽孝,便要让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娘啊!是孩儿不孝!今世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哎,你先别忙着哭,我见你也是个重孝道,有本事的人才,不如这样,你来为本王效力,本王免你一死如何?” “俺才不干呢!” 冯河一口回绝道:“就是你们这种官老爷不干实事儿,俺娘才会被赖子欺负, 不然俺也不会失手杀人落到这牢里来,俺才不给你们这种人卖命!” “放肆,竟敢对王爷不敬,我现在便处决了你!” 宋邯握刀怒斥。 冯河抱着个胳膊,一脸无所畏惧,“你杀吧,反正俺横竖都是死,俺要是皱一下眉头,给你当孙子!” 很好,很有个性,李韫很喜欢。 李韫摁住宋邯的刀,来到牢门前,冲冯河笑道: “要不这样,听说你力大无穷,咱俩来比比力气,我若是胜过了你,你便为我效力如何?” “你?” 冯河挤眉弄眼,撩起衣袖,鼓起臂膀,“俺的胳膊比你大腿都要粗,你拿什么跟俺比?” “巧了不是,本王从小也是天生神力,仅用一根手指便可卸去千斤之力。” 李韫用挑衅的口气问道:“怎么?你是不信,还是不敢?” “我不敢?笑话!” 冯河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好啊,你若是能在力气上比过俺,从今以后俺就给你当牛做马,刀山火海,任你调遣!” ------------ 第五章可恨!可悲!可怜! “比法很简单,你坐在地上,我只用一根手指头,便能让你站不起来。” 李韫自信比出一根食指,在冯河眼前晃了晃,又道:“但有个前提,你不能用双手撑地借力,如何,你敢不敢接招?” “俺便是蹦个屁,都能从地上窜起来,何况是你一根手指?” 冯河往牢门前盘膝一座,双手放在膝盖上,招呼道:“尽管放马过来!” 李韫走到牢门前,用手顶住冯河额头,笑道:“起来试试?” 冯河憋足一口气,想要借双腿发力起身,下一刻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儿,他咬牙攥拳,蹦屁股,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用手指抵住额头,身体便无法前倾转移重心,力气再大的人也站不起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莽汉的力气确实够大,李韫用尽全身力气汇聚于食指,才勉强将莽汉给压下去,这还是在用了技巧的前提下。 二人僵持了足足半刻钟钟,冯河已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没能站起来,最后彻底折服: “俺也不是不想跟你走!只是俺走了,家里就剩俺娘一个人了,她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俺放心不下。” “这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我,你娘今后的吃穿用度,赡养费用,本王一手全包!”李韫豪气道。 “果真不骗人?” “君无戏言,自然不骗人!” 李韫自信大手招呼宋邯:“来啊,将这牢门打开,放他出来!” “冯河,今天你真是遇到贵人了,还不快出来谢恩。”宋邯说着打开牢门,将冯河放了出来。 冯河也不含糊,走出牢间,一个大肉掌拍在李韫肩膀上,笑道:“谢谢你啊!” 嘶……李韫只觉得肩头一拧巴,像是要脱臼了那般,这莽大汉力气果然够大。 “傻大个你……这可是亲王!”宋邯倒是被吓了一跳。 “哎,无碍无碍,心直口快,不拘小节,正是本王所喜。” 李韫哈哈大笑,转头看向宋邯:“如你所见,今日本王下狱,便是剑走偏锋,招贤纳士。宋卒长在死牢左右多年,可有人才举荐?” “王爷您可有条件?”宋邯问道。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奸淫掳掠,穷凶极恶,品行低下之人,即便本事再大,本王也不屑一顾。” 可话又说回来,能立足于天地间,忠孝两全之人,又怎会锒铛入狱?除非是被奸人陷害,但这种机率实在太小了。 “有一个人,绝对符合王爷您的要求,且小人敢保证,是王爷您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只不过……” 宋邯顿了顿,显得有些为难,郑重语气:“此人的罪名,实在不轻。” 李韫呵呵一笑,拍了拍腰间的九龙玉佩,“你尽管带路。” 宋邯也没多说,领着李韫来到了死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 牢门前摆着一盘饭菜,有酒有肉,十分丰盛。 能在死牢里吃得这么丰盛,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一顿断头饭。 然而酒已经凉了,肉食也凝成油膏,饭更是未吃一口。 牢间角落中,背靠坐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显然受过严刑拷打,与其他犯人不同,即便关在牢间里,他依旧戴着手链脚铐, 能在死牢里有如此“待遇”,不是犯下滔天大罪,便是得罪了某些权贵。 “袁家三代将门,镇守北燕数十载,后因一场大败,二十万兵全军覆没,致使大周国运倒退三十年,袁老将军战死沙场,袁大将军自刎谢罪,独剩下他——袁于琼,被押解回京,领罪受罚。” 宋邯长叹一口气,也十万分惋惜。忠臣忠骨,谁不敬重,谁不惋惜? 关于大周与岐国的战事,李韫也是有所耳闻—— 年初时,大周号称二十万大军,跨过北燕关隘,出征岐国,结果死伤惨烈,大败而归。 这场大败仗使得大周国力巨损,正因如此,岐国才有底气派遣使者来索求和亲割地。 真要算起来,李韫会被卖给岐国,也与这场败仗有着间接关系。 再说这袁家,三代将门,满堂忠烈,镇守边关立下汗马功劳无数,这些事迹不论朝野,人尽皆知。 可惜,军人无罪,败仗即罪。 李韫走到牢房门口,冲袁于琼问道: “袁将军,咱俩聊聊?” 靠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袁于琼,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凌厉的杀眸,冷冷瞪向李韫。 久经沙场,屠千万人,或许才能练就这样的杀气!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被这一个眼神吓退,但李韫何许人?他也是戴着蓝色贝雷,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过的人。 二人眼神对视,甚至有些惺惺相惜。 袁于琼自嘲一笑,低头回复:“王爷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口舌了,你救不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将军凭什么笃定?”李韫反问。 袁于琼抬起头,眼神既冷漠又失望,“因为你们李家人,要的从来都不是忠臣,而是一条忠犬。” 能让忠臣良将说出如此心灰意冷的话,可见这场败仗不止有外患,内忧也是深入骨髓的。 李韫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将军久居大牢或许不知,就在几日前,岐国遣使带刀求和,大周不得已决定割出北燕四州,还专程将本王派去与岐国公主和亲,说来也是耻辱至极。” 听到这一席话,袁于琼眼睛猛然一怔,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愤慨到发红的双眼,每寸皮肤都在颤抖! 一寸山河一寸血! 三十年不动摇的边关,十余万忠骨挥洒过热血的土地,到头来还是被割给了岐国! 可恨! 可悲! 可怜! 一个报效家国的热血男儿,绝不应该认命! “虽不知将军经历过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看着战友在身边倒下,那种无力的切肤之痛,我也深有体会; 我辈征战沙场之人,最愿莫过马革裹尸,荣归故里,而最怕莫过成为无名之鬼,故土难归—— 将军可以在这牢房里自甘堕落,承受不白之冤,可那些埋骨他乡的忠义英魂,谁来为他们正名,谁来为他们戴花,谁又来为他们刻碑?” “呛!” 李韫拔出宋邯的佩刀,一刀砍断了牢间的锁链,郑重说道: “明日卯时,本王便要动身北赴燕地,将军若仍有家国傲骨与民族脊梁,就抓住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争一口气!” 说罢,收刀回鞘,大袖一甩,自信转身,离开死牢! 忠义之士,一定会来! ------------ 第六章离京北上 “王爷,您要其他死囚倒还好说,这袁于琼可是朝廷钦犯,下官不过是个六品狱司,实在是……” 即便李韫手持九龙玉佩,狱司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李韫不动声色,冲身后的大福招了招手。 大福手捧一只木盒走到狱司眼前,只将木盒敞开一条缝,金闪闪,银闪闪,亮得狱司睁不开眼。 “狱司经营这天牢多年,本王相信你总有办法能瞒天过海的。”李韫接过木盒,硬塞进狱司手中。 “呃,我观死牢里,倒是有那么一两个身型,年龄相仿的替死鬼,呵呵呵……”狱司笑着抱过木盒,收得心安理得。 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是因为钱不到位。 “哦,对了,宋邯本王也很中意,他也得跟我走。”李韫指着宋邯对狱司说。 宋邯受宠若惊,“王爷,小人何德何能……” 李韫笑道:“本王看人向来不会错,你有一身武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实在有些屈才了。” “王爷您还真是慧眼,这个宋邯啊,别看他像个病秧子,可使得一手好刀,不然我也不会派他来镇压这些死牢犯了!” 狱司一招借花献佛,又冲宋邯嘱咐:“宋邯,今儿个能被王爷选作侍卫,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日后跟着王爷,可要尽心尽力,尽职尽责,懂了么?” 宋邯咬了咬牙,本来以他的本领,再不济也能当个捕头,就是因为眼前这狱司嫉贤妒能,才一直待在死牢里当狱卒。 “宋邯,如今你已是亲王带刀侍卫,五品哦……是五品哦!”李韫刻意比出五根手指,冲宋邯使了个眼色。 宋邯微微一愣,下时心领神会,他沉着脸色走到狱司跟前,往掌心哈了口气。 “啪!”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耳刮子抽在狱司脸上! “哎哟!” 狱司在空中画出个优美弧度,重重贴在墙壁上! “蔡大人,这便叫做,风水轮流转!” …… 出了天牢,日照迟暮。 李韫直接拿出五百两交给冯河,让他先回去安顿家中老母。 冯河没有多言,跪地“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谢别了李韫。 “那么你呢?家中可有妻儿老小需要交代?”李韫看向宋邯。 宋邯苦笑摇头,“属下自小与恩师长大,前年恩师逝世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亲故了。” 李韫想给宋邯些银两。宋邯却抱住他的手,含泪说道:“小人一介武夫,能得王爷青睐,此知遇之恩,已是平生大幸,今后宋邯必定誓死效忠!” 李韫心里也十分欣慰,今日天牢能收获两名忠义之士,实在不亏,“行,那你回去收拾行装,明日卯时,咱们城门再会。” 宋邯点头告别。 “王爷,姓袁的那家伙,到现在可都还没出来呢。”大福说道。 李韫回头瞥了一眼空洞的天牢大门,如果袁于琼来了,证明他可用,如果他不来,说明是个自暴自弃之人,也不堪大用。 “我相信他会来的。” 回府的路上,李韫专门绕道京城最大的当铺,将掌柜与伙计一大票人全带回了家。 反正此次离京,再回来还不知猴年马月,倒不如来他个大清仓,府上凡是能卖上价的,哪怕是一张桌椅,李韫也没留着。 一行人忙活到大半夜,统筹下来整好十万两白银。 李韫将白银五五开,兑换成银票与金子。 这厚厚的一大叠,这满满的一大箱,就是他此去燕地的“创业基金”。 次日卯时,早春凌晨,夜还很黑,风还很冷。 李韫带着大福与些许家当往城外出发。 当抵达城门口时,宋邯与冯河牵着马,看似已等候多时。 却不见袁于琼的身影。 结果还是没来么? 李韫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王爷,方才我专门到天牢里走了一遭,袁于琼他已经不在牢房了。”宋邯走上来说。 冯河大骂:“哼,他狗屁将门中人,我看啊,分明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李韫轻叹一口气,“算了,全当做了件好事吧,咱们出发吧。” 等出了城门,李韫连续回头了好几次,终究是还没能等到期盼的那个人,直至渐行渐远,连城头火光也成了朦胧。 李韫最后瞥了一眼沉浸于夜色中的京城,心中暗暗发誓: 今朝一车一人,如弃子般离京,下次归来时,必有千军万马相伴,必叫文武百官,叩首相迎! 为了避免怀疑,李韫出城后沿官道南下,等离开京畿之后,再改道往北走。 大半个时辰后,天蒙蒙亮了。 早春的迷雾,是夜雨留下的芬芳,晨曦斑驳的树林内,矗立着一座长亭。 亭外摆着一个茶摊,旗杆上的字标随风飘摇,蒸笼里的包子热气腾腾。 茶摊内还挺热闹,三张桌子有两张满座,一共八个人,看穿着打扮与行李像是赶路的脚客。 另有一桌只坐了一个人,他一身青衣,带着斗笠,桌旁还放着一把长刀。 “王爷,刚出炉的包子最好吃了,我去给您买几个。”大福说着便要跳下马车。 “且慢!” 宋邯却拦住了大福,以凌厉的目光,盯着茶摊吃喝的脚客,沉声说道:“茶摊里的人,有蹊跷。” 李韫微微撩起窗帘,瞟了一眼吃茶的那些人,疑惑道:“你何以见得?” “赶早去做生意的脚客,绝不会如此悠闲吃早茶,且这些人的目光十分锐利,不像是正经生意人,特别是他。” 宋邯用下巴指了指独坐一桌的斗笠青衣人,又道:“左手举杯饮茶,右手握在刀把,是个行家。” “呵……”李韫冷冷一笑,大步钻出马车,站在车辕上,高高睥睨着茶摊,扬声问那群脚客: “尔等是来给本王践行的么?” 八个饮茶的脚客,眼神瞬间阴狠,几乎同时从桌下拔刀,起身便要朝李韫砍来! “冯河,你护住王爷车驾,我上前御敌——” 宋邯大吼着,刚要拔刀冲锋,但见独坐一桌的青衣人,猛地拍桌站起,“呛!”一声清脆龙吟,长刀即刻出鞘。 青衣人身如鬼魅,速度快出了残影! “唰唰唰……” 刀光剑影,刹那之间,见血封喉! 八个杀手瞠目结舌,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之中! 青衣人将血刃往地上一插,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坚毅又阳刚脸庞,他走到马车前,放低姿态,冲李韫谦卑拘礼,道: “罪将袁于琼,拜见燕亲王!” 他终究还是来了。 ------------ 第七章 出生入死的兄弟 李韫心中大喜,赶忙跳下马车,将袁于琼扶起,对着人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简直“爱不释手”。 昨日在天牢,袁于琼披头散发,李韫还以为他是个粗糙的中年人,可眼下看来,年纪与自己差不多,是个刚毅勇武的青年才俊! “我还以为袁将军要放我鸽子呢!” “放……鸽子?” 袁于琼一脸茫然。。 李韫笑道:“就是不如期赴约的意思。” “昨日王爷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末将,末将离开天牢本想到王爷府上拜见,可意外发现府外有杀手徘徊,于是暗中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儿,” 袁于琼说着,又问道:“王爷可知这些杀手的跟脚,末将去帮您斩草除根。” 李韫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三皇子派来的,但以他目前的实力,实在资格去找三皇子算账。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也不晚,当下最要紧的是赶赴燕地创业。” 从京畿到燕地,有近两千里路,古代车马很慢,割地的消息肯定还没传过去—— 倘若此消息传到北燕,势必会引起轰动,到那时各门阀士族肯定会卷铺盖跑路。 北燕乃战乱之地,要是门阀士族再跑了,以后李韫去找谁刮油敛财? 这也是为何李韫抓紧北上的主要原因,目前他无权无势,想要在燕地白手起家,必须得上点手段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十五日后。 终于抵达燕地边境。 此间,三月春雨绵绵,乍暖还寒。 此刻,李韫立足于一处山腰断崖上,负手仰头,任由雨打风吹。 此时,心中有两种情愫,一是去国怀乡的忧愁,一是憧憬未来的兴奋。 “公子,您这物件可真神奇,仅用两片水晶与一个竹筒,便可远视三十倍距离,倘若此物于战场,侦查敌情简直美极了。” 袁于琼站在李韫身旁,捧着一只望远镜,一边视察着四周,一边由衷感叹。 作为一个穿越者,制作一只望远镜又有多难? 称呼“王爷”难免有些生疏,所以李韫让他们称自己为“公子”,这样更像自家人,更亲切些。 “袁将军故地重游,可有感慨?”李韫笑着问道。 “一个败军之将,只觉得脸红,羞愧难当。” 袁于琼放下望远镜,从怀中摸出一张面具,缓缓扣在了自己脸上,一是无颜再面对燕地父老,二是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年前袁于琼与父亲率大军出征,结果负责后勤的北燕都指挥使白崇喜故意拖延粮草,导致大军补给不足,最终惨败而归。 这一战,军队死伤近十万,七个险关丢了五个,袁家的辉煌也就此落下帷幕。 袁家倒台后,白崇喜上位掌兵,共计十万兵甲,扼守着北燕最后的两关要塞。 这显然是一场争权夺利的政治阴谋,牺牲的不仅是袁家人,更是成千上万的军民百姓。 自打进入燕地,迁徙的流民比比皆是,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战争,一切都是因为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的奸臣。 掌管军政的都指挥使,白崇喜。 掌管民生的布政司,齐消贤。 掌管法度的按察司,蔡戈。 这三个狼狈为奸的封疆大吏,是接下来李韫统治燕地的主要绊脚石。 “公子,马匹已经喂饱了,我观此地穷山恶水,逗留太久恐怕会被歹人盯上,咱们还是赶紧过山吧。”宋邯走过来说道。 越是贫穷战乱之地,强盗土匪便越多,像李韫这种有资格坐马车的人,往往最招贼盗惦记。 李韫轻嗯了声,坐回了马车,可才刚走没半刻钟—— “吁!” 马车突然急停。 “有强盗!” 车外传来宋邯的惊呼。 李韫轻轻撩起车窗,只见山道前后的草笼中,窜出来十几个手持砍刀,蒙头盖脸的土匪,将马车团团围住。 真是操蛋! 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几位兄弟,世道险恶,生存多艰,咱们在此拦路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识相的便交出银两,我们还可护送你们下山,保证后段山路不会再有人抢你们!” 一个头裹绿巾,身披虎皮,手持战戟的大汉高声喊话,看样子他是这伙土匪的头子。 该说不说,这伙土匪还挺讲究道义,给了买路财,还免费帮你送下山。 “呵,拦道抢劫的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宋邯一马当先,握刀在山,厉声呵斥。 “哦?看样子几位兄弟是不想破财消灾了,那可就别怪我们明抢了。” 绿巾大汉振臂摆了摆手,一众土匪摩拳擦掌,提刀向马车靠拢。 “且慢动手!” 袁于琼突然喊住了土匪,指着绿巾大汉手中的战戟问:“你这戟是从何而来的?” 绿巾大汉冷笑:“怎么?你还想探查我的来路不成?” “这种战戟是军工利器,非军中精锐虎骑不可持有,若我没猜错的话,戟杆末端应刻有‘夜虎’二字吧?”袁于琼问道。 绿巾大汉眼睛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刘敢当!” 袁于琼摘下面具,瞪着绿巾大汉,“老子一听你那洪钟般的粗嗓门儿,便猜到是你这家伙!” “少将军!” 绿巾大汉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黝黑粗狂的脸,在确认是袁于琼的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少将军,真的是少将军!” “哇!少将军……” 其余土匪也摘下面罩,蜂拥至袁于琼跟前,这些个在战场厮杀,流血不流泪的勇士,如今个个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战友之间的生死情,实在太重! 袁于琼也是热泪盈眶,抱着一众袍泽弟兄,咬牙斥责“ “我袁家驰骋疆场,大杀四方的虎骑军,为何,为何落草为寇啊!” 刘敢当哭着说:“少将军有所不知,自那日大败过后,白崇喜那婊娘养的便接管了军权, 他想将我们整编入麾下,老子才不当这家伙的走狗呢!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虎骑营三百来位兄弟,占了个山头,靠买路为生……” “三千虎骑,竟只剩三百了么……”袁于琼声音都在颤抖。 众将士咬牙切齿,只能低头抹泪。 “少将军可是回来接我们,重振大旗,一雪前耻的?” 众将士睁大眼睛,渴望着袁于琼。 袁于琼回头瞥了一眼走出马车的李韫,低头愧疚到几乎无法呼吸。 一寸山河一寸血,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告诉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挥洒过热血的北燕即将割让岐国。 “不错,本王此次来北燕,就是为了重振大旗,收复破碎山河!” 李韫的声音,铿锵有力。 当然,他还要以这片土地为根基,去争霸天下! ------------ 第八章少一个子儿,就要你们的狗命! “公子,这些虎骑营的将士,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本领,恰巧您现在也缺人手,何不将他们编入您麾下当内卫?” 袁于琼由衷举荐。 “不,暂时还不行。”李韫摇头说道。 众将士面面相觑,刘敢当咬牙下跪,问道:“难道是王爷您觉得,我们落草为寇,不配为军么? 王爷错认我们了! 我们虽当了山匪,可从不收刮民脂民膏,只挑那些地主财主下手,更没杀过一个人!” 李韫急忙扶起刘敢当,对众将士解释:“本王爱才如命,怎会嫌弃大家? 如今燕地掌控在几个封疆大吏手中,你们又擅自离军队, 只怕现在官府正在缉拿你们,我若将你们收编,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又道: “你们不仅要继续当土匪,还要韬光养晦,招兵买马,暗中壮大势力, 待有朝一日底气硬了、人手够了,到那时本王必定带你们下山,去报仇雪耻!” “可是……我们身为骑兵,连战马都没几匹了,在山上也只是勉强解决温饱,如何招兵买马啊?”刘敢当挠头问道。 “这你们大可放心,搞钱这种事交给本王即可,最多不出半个月,本王便能让你们富得流油!” 刘敢当等人互相看了几眼,都觉得李韫是在吹牛。 不过为了不扫王爷的兴,也就没直口说出来。 为了保证不再受其他土匪袭扰,刘敢当等人主动护送李韫车驾下山。 沿途听刘敢当说,这片“打石山”一脉,大大小小聚众了十几波土匪,杀人越货,打家劫舍。 燕州城里的那些厢军,都是些好吃懒做的老爷兵,根本就啥战斗力。 再加上北燕的军事重心几乎都落在了边关上,根本没精力来山上剿匪。” “这打石山最大的匪寨是哪个?” “叫黑虎寨,聚众了两千多人呢。” “两千人?这么多啊?” 李韫着实一惊,再多来个几千人,都可以造反了! “唉,北燕这地方就这样,年年打仗,流民,逃兵,贼盗,凑在一起就这么多人了。”刘敢当叹气说道。 在李韫看来,土匪多并不是一件坏事。 土匪一般都很有钱,而自己现在缺的就是钱。 若是能想办法将这些土匪窝给吞了,一口就能吃成大胖子。 明面当王爷,背地里当土匪,黑白两道通吃,岂不美哉? 刘敢当将李韫送下山后便返回了山中,他们都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不易暴露身份。 从打石山再往北走大约四十里,即可抵达北燕的治所,燕州城。 燕州城是燕地最繁华的城池,常住八万余户,人口三十余万。 从燕州沿着一条“黑河”北上,依次为云州、雷州、武州。 燕地最北的武州境内有一座“燕山”,岐国与大周便以此山为界而划分。 白崇喜的重兵便驻扎于燕山,扼守着最后两道关隘。 两个时辰后,马车已驶入燕州城郊。 “吁——”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公子,前边儿好像……在收过桥费。” 大福钻进马车说道。 过桥费? 还兴这出儿? 李韫走出马车,用望远镜探去—— 前方不远处的河沟上架着一座木桥,桥头放着一个钱箱,几个持刀的布衣壮汉正对每位过桥的商旅索要银钱,排起的队伍都快有半里地了。 燕州这地方山好水好的,看起来也不差,怎么尽生些土匪恶霸。 “插队过去看看。” “好嘞。” 大福便将马车往前赶,刚到桥头,便听到一声凶神恶煞: “去去去,没钱?没钱就滚一边儿去,别挡了后边人的路!” “别跟老子废话啊,我告诉你,留下二十文钱,便可走桥过河,至于这没有嘛,你要是能游过去,我也不拦着你啊!” 一个六尺来高,穿得人模狗样,却一脸尖酸刻薄的小胡子,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拦在桥头,任凭老妇如何哀求,小胡子就是不肯放她过桥。 “他妈的!俺最恨欺负老人家,老子要将这厮的脑袋拧下来!” 冯河撸起袖子便打算往前走。 “慢着。” 李韫喊住了冯河,摇了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初来乍到,先摸清底细再说。 李韫下了马车,走到桥头问那小胡子: “我从南方经商到此,近两千里路,走过不下百座桥,从来没见人收过桥费,你们又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这座桥是我家老爷出钱修的!” 小胡子扬起头,指着木桥说道: “前日发大水,冲垮了官桥,我吴家庄的老爷,宅心仁厚,慷慨大度, 亲自拨款五千两白银,修了这座过河桥,一人只收你们二十文,已经相当优惠了, 哎,不对不对,过马车的话,要收五十文哦!” 好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这木桥也不过是搭个架子,铺几块木板而已,哪里需要花费五千两? 李韫思索了片刻,从袖中摸出一锭足称的银元宝,举到小胡子眼前晃了晃,说道: “我这人生平乐善好施,你看要不这样,我给你二十两银子,这些老百姓的过桥费我全包了,如何?” 小胡子望着白花花的银子,数着手指盘算, 一个人收二十文,五十个人才凑足一两银,二十两相当于一千人过桥费了,此时已是下午,过桥的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人……这买卖,划得来! “二十两包过桥费,你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不后悔?” “就怕你会反悔。” “这种天大的好事,老子怎么会反悔呢!” 小胡子抓过李韫手中的银子揣进兜儿里,笑盈盈道: “那从此刻起,到明日上午,这座桥便包给你了!” 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遇到个人傻钱多的蠢蛋! 小胡子心里美滋滋,招呼庄客便打算过桥离开,可他们才刚踏上木桥一步,李韫便出声叫住他们: “等一下!” “怎么?你可是要反悔,买定离手,概不退还!”小胡子警觉道。 “你得给我过桥费。” 李韫伸手索要。 “什么?” “你方才说了,这座桥已包给了我,那么它的使用权便在于我,如今你们踩了我的桥,就得给我过桥费,” 李韫缓缓比出一根手指,冷冷盯着小胡子道: “现在过桥费定价为,每个人一百万两,少给一个子儿,老子便要了你们的狗命。” ------------ 第九章男儿膝下有黄金 “嘶……怎么着,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他娘是专程来找茬儿的吧?老子可是吴家庄的外戚!” 小胡子嚣张着撸袖子,领着庄客就要上前发难。 外戚算个屁?老子还是皇亲国戚呢! 李韫都懒得多看,背过身淡淡吐出一个字: “杀。” “呛!呛!” 袁于琼和宋邯同时拔刀,以迅雷之势冲向小胡子及庄客,“唰唰”几刀,五颗人头相继落地。 “将这些人的首级,悬挂于木桥之上,也算杀鸡儆猴,从今往后谁再敢收过桥费,便是此等下场!” “是!” “各位乡亲父老,请放心过桥吧,从今以后此桥分文不收。” 李韫淡然坐回马车,招呼继续赶路。 民众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感激的同时又面面相觑。 “哎,你们有听说咱燕州要来什么大人物嘛?” “没有啊,不过他连吴庄主的人都敢砍,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这年头,好人命不长哟,吴家庄又岂会放过他啊?唉……” …… 马车驶入燕州城门时,天色即将落下帷幕。 燕州城墙很高,守城的兵士却很萎靡,一个个吊儿郎当,没有丝毫威严。 城门旁的布告栏上,贴满了缉拿凶犯的告示,有的已经脱落,有的已经泛黄。 雨后的燕州城内,道路潮湿泥泞,混杂着牛马粪便,散发着阵阵恶臭,衣衫褴褛的乞丐横七竖八睡在道旁,他们应该还活着,但更像死去了。 “公子,咱们今晚住哪儿啊?”大福捂着鼻子问道。 老实说,李韫还真不知自己该住哪儿,他从封王封地至今,也才短短一个月不到。 其他藩王,几岁时便开始修筑宫殿了,而他除了个头衔,啥鸡毛也没有。 “先找个馆子吃口热饭吧。” “哒哒哒……” 突然,一阵马蹄疾驰。 “闪开闪开!全都给我闪开!” “三爷,就是这辆马车,错不了!” 七八匹快马截停马车并迅速围拢。 李韫早料到那个什么吴家庄的人会来,但没想到他们竟来得这般快。 “妈的,敢在燕州境内杀我吴家庄五名庄客,是嫌自己命活长了么?” 领头的是个面色黝黑,长相粗狂的壮年人,肩抗一柄大砍刀,神态极其嚣张。 李韫撩开窗帘,眯着眼睛问道:“你是何人?” “嘿!这人可真没眼力劲儿啊,连我们三少爷吴世豪都不认识——” “去你娘的狗杂碎,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指点俺家公子!” 冯河性子暴烈,猛冲一个肘击,将大放厥词的庄客,连人带马撞飞出好几丈远! 袁于琼与宋邯同时拔刀,作出随时奉陪的姿态。 吴家庄客纷纷举刀,双方就要在街上爆发冲突。 “何人闹事?何人敢在燕州城里闹事!” 这时,一个蹄膀腰圆,穿着差役服饰的中年汉子,领着七八名捕快,着急忙慌跑了过来。 “杨捕头,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吴世豪指着李韫等人便告:“这帮人方才在城外,杀了我吴家五名庄客,还将首级悬于桥梁之上,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啊,原来是吴家三少爷,失敬失敬!” 杨彪冲吴世豪问了个好,扭头变作恶容,瞪向李韫一行人:“敢加害五条人命,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来啊——” “放肆!” 袁于琼一声大喝,藏在面具下的眼神杀气骤出,狠声道: “再敢高声言语,对我家公子不敬,我必将你当街开膛破肚,掏心挖肺!” 杨彪肥膘一哆嗦,连退了好几大步,妈呀,这气势也太吓人了!动不动就开膛破肚,掏心挖肺…… “哪哪哪里,来来来……来的乡野村夫,竟竟竟敢……” 肥猪见了猛虎,根本硬不起来。 “行了,吴家庄客是我杀的,但其中缘由颇多,当街说不太清楚,还是到公堂上去讲明吧。” 李韫轻轻放下窗帘,淡淡吐声:“去州衙。” “通通滚开,莫挡了俺家公子的道儿!” 冯河昂首牵马在前开路,袁于琼与宋邯各自提刀守护车驾,当着众捕快与庄客的面,大步往前行进。 “吴三爷,这帮人什么来路啊?个个龙精虎猛,气度不凡的。” 杨彪不停擦着冷汗,就刚刚袁于琼的眼神,不杀几百个人,都不可能那么狠。 “哼,不过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狂徒罢了!” 吴世豪俯身又对杨彪道:“杨捕头快些回去与刘大人说道说道,若能判他们下狱,我必有厚礼相送,你也少不了好处。” 杨彪一听有油水可捞,连连应好,招呼捕快先行一步赶到衙门。 “老爷,老爷,大案子啊,有人竟砍了五个吴家庄客!” 杨彪跑进州衙官邸,大声禀告。 官邸庭院中,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悠哉浇花,他正是燕州父母官刘世友。 “哐当!” 刘世友手中水壶落地,“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连吴家庄的人都敢砍?此事确信么?” “千真万确,他们正往州衙里来呢!” 杀了人还主动到官府投案。 天底下竟有这么稀奇的事? “快,更衣升堂!” 刘世友穿好官服,来到公堂时,李韫与吴世豪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啪!” 惊堂木一响,威武声齐鸣,公堂骤然肃静。 吴世豪等人纷纷下跪。 李韫站得笔直。 “你是何人啊?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我目前是商人。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外,谁都不值得我跪。”李韫淡淡说道。 原来是商人,那就是没背景咯。 “好一个牙尖嘴利之人,本官最喜欢对付你这样的硬骨头了!” 刘世友当即抽出一支令箭,扔下公堂, “来人呐,先打此人二十杀威棒,让他长长记性!” 却还不等令箭落地,宋邯一马当先截断了去,再随手往高堂上一扔, 只听“嗖”的一声,令箭从刘世友头顶呼啸而过,只差半寸便可正中眉心。 吓得刘世友差点翻下椅子去。 “大人,你也瞧见此人有多狂妄了吧?他竟在城外害我吴家庄五条人命,这种凶徒就该处以极刑!” “放你娘的狗屁!” 冯河破口大骂:“分明是吴家庄这些龟孙子,修一座破桥,霸市敛财在先,土匪都没有这般下作,俺家公子杀了那些腌臜泼皮,明显是在为民除害!” “敢辱骂我吴家庄,你找死!” “未必是你先死!” 吴世豪也不顾公堂威严,亦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将官府放在眼里,抢过一根棍棒,狠狠砸向冯河。 “滚开!!” 冯河面对砍来的棒子,不闪也不躲,看准时机甩手一个大肉掌,狠狠拍在棒子上。 “啪!” 棍棒断成了两半截! 吴世豪显然没有料到,这莽汉赤手空拳竟有如此力道,他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咋的?你不是吴家三少爷么?就这点儿本事?” 冯河双手叉着腰,狠狠瞪着吴世豪。 ------------ 第十章 乌纱帽都吓歪了 “住手!都给本官住手!” “公堂之上大打出手,尔等还有将本官放在眼里么!” 刘世友不停敲击堂木。 就算双方大打出手,捕快也只能干看着,我未必还能招惹不成? “过河桥乃是吴家庄出资所建,收取过桥费倒也合情合理,何况几文钱过桥费,岂能与你杀人重罪相提并论?” “刘大人明鉴啊!” 吴世豪高声大赞。 “啪!” “大胆凶徒,害杀五条人命,又辱没公堂,欺下犯上,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呐,将这几人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押入死牢,若他们敢反抗,可直接杖杀于公堂之上!” 刘世友令箭一抛,杨彪与众捕头,纷纷亮刀上前施压。 “哈哈哈……” 李韫仰头大笑,讥讽声十足,“真是山高皇帝远,官匪一家亲,若不是微服私访来此地走一遭,还真发现不了你这样的贪官污吏。” 刘世友一听“微服私访”四个字,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难道此人是朝廷下派来的巡按? 刘世友语调也放得低了些,试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大福。” “小的在!” 大福从包袱中摸出一枚锦布包裹的印记,高举着大步走到案桌前,当着刘世友的面,一层一层拨开裹布,露出一枚金灿灿的玄武钮印。 “狗官,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此乃何物!” 帝印螭龙,王印玄武,乃皇室尊亲的最高象征。 刘世友岂能不认识? 在瞧见王印的刹那,宛如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彻底软在了交椅上, “王王王……王爷……” “不错,我家公子正是当皇帝陛下的儿子,亲封的北燕藩王!尔等见了王爷,还不跪拜!”大福呵道。 刘世友连滚带爬冲至堂下,“噗通”一声跪在李韫跟前,五体投地颤声道:“下官参见燕王,小人……小人有眼不识王爷驾到,恳请王爷恕罪!” 当官的都跪下了,主簿,师爷,捕快纷纷俯首帖地,吴世豪神色慌张,与众庄客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瞧瞧你,乌纱帽吓歪了,怎么能当好父母官?” 李韫用手替刘世友扶正乌纱,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更是吓得刘世友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心里明白,在王土之上,除了几名封疆大吏之外,其余官员的乌纱绶带,藩王想摘就能摘。 “刘大人,大周王朝有制,王爵不入仕途,这断案之事还得由你这朝廷命官官来。” 李韫扶起刘世友,指了指高堂交椅,有意说道:“这回你可不要辜负了‘明镜高悬’四个字啊。” 刘世友连连点头,急忙跑回高堂就座,堂木一拍,指着吴世豪呵道: “吴家庄客,私自修桥,收过河费,乃鱼肉乡里之举,王爷杀之乃是为民除害!吴世豪,以下犯上,冒犯亲王,现本官判处脊杖五十——” “嗯?” 李韫冷冷一个眼神,轻了,实在太轻了。 “呃,脊杖一百!并打入地牢,徒刑两年半;其余拦路庄客,皆脊杖八十,徒刑两年!”刘世友赶忙改口。 李韫微微点头,示意比较满意。 “即刻行刑!” “刘世友!你他妈敢打我!你可别忘了,布政司是我干爹!老子不服,老子不服……” “快!快将此人拖下去!给我重重的打!” “是!” 众捕快蜂拥而上,摁住吴世豪等庄客,连拖带拽脱下公堂。 不一会儿,公堂外便响起了阵阵惨叫。 一百脊杖下去,身练过硬气功的人也得皮开肉绽! “刘大人,此次本王就藩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修建府邸,这一路舟车劳顿也有些疲乏了,不知燕州城内可有合适的地方供本王落榻?”李韫开口问道。 “有啊!城北恰好有一座宝殿,正适合王爷您尊贵的身份,下官亲自带您去!”刘世友说着,又招呼道: “来人啊,速速备车供王爷乘坐,快马奔走相告全城,宣王爷大驾光临,再通知王都卫挑五百官兵护驾开路,半个时辰后,要全城军民叩拜,以王驾之礼恭送王爷高登龙雀台!” 这刘世友,还算是个讲究人。 …… “王爷,此殿唤作‘龙雀台’,乃是昔日北燕旧主所建,后北燕为大周所灭,此殿便荒废了,王爷对此可还满意?” 刘世友一边走一边介绍。 龙雀台的确宏伟宽阔,站于高台之上,可看黑河之水,可眺燕州万家灯火,作为藩王府邸再适合不过。 “满意倒是挺满意,就是你瞧瞧,遍地杂草青苔,墙漆都已风蚀了,你说万一本王睡到半夜,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将本王砸死了该怎么办?”李韫故作强调。 刘世友一听话里有话,连忙笑道:“这个王爷您可以放心,明日我便派遣工匠仆人,替王爷好好将这宅子修缮装点一番。” “不必麻烦了,刘大人掌管一州,本就公务繁忙,我家私事岂能劳烦大人?因此依本王之见,还是折现吧。” 李韫也不含糊,甩手比出五根手指,笑道:“你从官库里拨五千两白银给本王即可,我自己来修。” “五……五千两!” 刘世友汗颜惊呼,急忙哭穷:“王爷啊,北燕您是知道的,乃是边关重镇,所有财政税收皆充了军饷,哪来五千两给您修房子啊。” “你的意思是,你的这顶乌纱与这颗脑袋,不值五千两咯?” 不错,就是明摆着威胁你! 封疆大吏之下,就属刘世友这种知州权力最大,随便捞点油水都不止五千两。 哭穷? 你把我李韫当成傻子了? “下官方才想了想,若是凑一凑,五千两银子也不难,明日便能如数送到王爷府上。”刘世友咬着牙齿赔笑。 这还差不多。 李韫轻嗯了声,问道:“齐消贤去哪儿了?” “前几日布政司北巡体察民情去了,呃,下官回去后便加急书信,召齐大人他回来见驾。” “不用了,免得碍了他的公务。” 藩王虽可节制封疆大吏,但地方行政权终究还是掌握在布政司这类高官手中,齐消贤若回到燕州城,反而有些碍手碍脚。 “对了,今日本王刚进城,满道泥泞,一片狼藉,简直不堪入目。你可知,交通乃是一城之血脉,若满城污秽,必遭疾病肆虐!” 李韫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何方法,耗费多少人力,明日一早我上街,若还是那般恶臭污秽,有一坨你便吃一坨!” “是是是,下官这便回去召集人手,连夜清扫大街……” 李韫背过身,微微摆手。 “王爷您早歇,下官告退。” 刘世友拘礼退出龙雀台。 “公子,刘世友这种溜须拍马的小人,必是齐消贤党羽,还有那吴家庄的吴世豪,趁早杀了,一定错不了。” 陪同在身旁的袁于琼出声提议。 李韫摇了摇头,刚到封地就杀朝廷命官,未免有些太高调,这不符合韬光养晦的策略。 “本王倒觉得,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有用,这不,又从他手中套了一栋宅子,五千两白银不是?” 李韫话音刚落,大福便急匆匆跑来: “公子!吴家庄……吴家庄的人来了,带着满满一车绢帛,说是来赔罪道歉的!” 瞧瞧,这不又送钱来了么? ------------ 第十一章 招募府兵 在边关重镇,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和山贼袭扰,很多门阀士族都自己招兵买马,从而形成了一个个“堡寨”,吴家庄便是这燕地上数一数二的门阀士族。 门阀地主们,往往占据着大片田地,又与官府勾结,合法大肆敛财,剥削百姓,可谓富得流油。 若能将这些门阀士卒吞了,李韫也能富得流油。 “吴家庄都送了些什么来?” “绢帛五十匹,白银一千两。” “嗤,偌大个吴家庄,就拿这些东西来考验王爷?闭门不见!” “好嘞!” 半个时辰后。 “公子!吴家庄的人又来了,这回是两车绢帛,白银五千两!” “呵……原来吴家老三的命,只值五千两啊?轰走,全部轰走!” “遵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 “公子,吴家庄庄主吴泰,还有刘知州,携万两白银前来拜见,说什么若王爷不见,他便跪着不走了。” “嗯……这才稍微像点话嘛。” 李韫穿上衮龙袍,春风得意,大笑出门相迎。 “哈哈哈……二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王爷!小儿不知王爷尊驾降临,出言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开恩,饶小儿一命吧!” 李韫一只脚才刚跨出门槛,一个年过五旬的红脸老者便跪在他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老泪纵横。 他便是吴家庄主,吴泰。 “是呀王爷,您瞧,这是方才吴世豪在狱中用鲜血写下的悔书,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他个不知者无罪吧?” 刘世友赶紧献上一封血书。 李韫内心冷笑,这两老东西,搁着唱双簧呢?还他妈写血书! “这血书真是你儿子写的啊?” 李韫挤着眉毛,打量着血书,洋洋洒洒几百个字,这得用多少血啊? “是啊是啊,吾儿真心悔过……” 吴泰眼神闪躲,这么大封血书,真要用人血写,早就死求了。这是用猪血写的! 李韫轻哼了声,“本王若想杀你儿子,早在街上便杀了,何须与他对簿公堂?打他一百脊杖,只是施以小戒罢了,你自去牢房将他领回去吧,让他以后收敛点。” 吴家毕竟是地头蛇,门下有庄客上千人,要真杀了吴世豪,这老家伙狗急跳墙要拼命咋办? 捞了好处,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老夫替犬子谢过王爷恩典,眼下夜已深了,便不打扰王爷休息,小人告退。” 吴泰令庄客留下绢帛银两,与刘世友拜谢离去。 原本老泪纵横的脸,在转身的刹那,突然变得愤怒狠辣,等远离了龙雀台,吴泰才开口问道: “刘大人,你确定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是王爷么?” 刘世友压低声音说:“金印紫绶,衮龙绯袍,岂能有假?” “若此人真是王爷,对你我而言,甚是不妙啊。” “吴庄主放心,方才我已差人去禀告三位封疆大吏,不日他们便会赶来燕州了!” “这倒也对,山高皇帝远,再是李家人又如何?有几位大吏顶着,燕州这片天塌不下来!” …… 府邸门口的李韫,冷冷望着离开的吴泰和刘世友,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肯定在背地里嚼舌根。 这些老狐狸与地头蛇,向来是表里不一,若被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个被派来和亲的光脚王爷,他们肯定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客气。 招兵买马,增强实力,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袁将军,本王如今手里共有十余万两银子,以你多年治军的经验,这些钱能否养一支五千人的护卫军?”李韫问道。 袁于琼表情颇显为难,竖着手指算账:“如今燕地徭役已全部充去戍边,王爷想要组建护卫军只能自掏腰包募兵,我给您算算—— 按照厢军的规格,每一小卒的月饷为二百文,五千人便需要一千两。然军饷还只是小头,真正花钱的地方是粮食,以及兵甲器械,更贵的是战车与马匹…… 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王爷这十万两银子,就跟一粒石子扔进河里,水花都溅不起一点儿。” 唉…… 李韫掐了掐眉头。 其实,凭他这王爷的头衔,要抢粮抢地,收刮民脂民膏简直易如反掌,但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缺德事,他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 “钱这种东西,总会有的,咱先将人数凑齐,哪怕人手一根打狗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韫说着,又嘱咐道: “宋邯,明日你带着本王的告书,到燕州城外沿途招揽流民,你就告诉他们,只要来给本王当兵,至少一日三餐都有饱饭可吃; 袁将军,明日你去一趟打石山,将刘敢当找来。 本王心中有一条妙计,若是成了,兵器甲胄,粮草军饷,通通不成问题!” “属下遵命!” …… 次日,阴雨天终于放晴。 杂草丛生的龙雀台,被阳光那么一照,反倒生起一股春天的清香。 正在睡懒觉的李韫,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窗外已经日上中天。 “谁?” “公子,是我。” 宋邯的声音。 “属下应公子昨夜嘱咐,今日一早便到城外去募兵,眼下五千兵丁已全部招齐,此刻正聚集在黑河畔,只等公子下一步指示了。” “这么快就把人招齐了?” 李韫赶紧穿衣出门,脸上有难以掩饰惊讶。 宋邯苦涩道:“属下带着公子的告书,刚到城外发布,那些流民一听能有口饱饭,个个奔走相告,不到一个时辰便聚了乌压压一片,都还有多的呢。” “可不能是那种,专门来混口饭吃的老弱病残啊,本王这儿可不是难民营!” “这个公子可以放心,属下都筛选过了,应招入伍的都是十六至三十五岁的青壮年,” 宋邯说道,“不过流民居无定所,往往有上顿没下顿,即便是青壮年,也一个个黄皮寡瘦,弱不禁风的。” 黄皮寡瘦又有啥关系? 精兵强将都是靠“养”和“炼”出来的,只要饭吃饱了,一切问题都不大。 “好!” 李韫拍手大赞,招呼宋邯便往府邸外跑: “快快快,东市去买肉,西市去买米,就在那黑河畔上,建灶架锅,生火煮饭,先给本王的府兵们搞一顿饱的再说!” ------------ 第十二章这王爷,匪性十足! 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李韫也没买几车粮食,几头肥猪,这小一千两银子便花出去了。 要养一只五千人的精兵,光是吃喝拉撒都是笔大开销。 正午时分,黑河畔上,炊烟袅袅,肉饭飘香。 所有招募来的流民兵丁,都有序拿着碗筷排队盛饭。 李韫站在河塘边,瞧着岸边如流水席般的热闹场景,心里不免升起些许骄傲。 莫看他们现在是落魄不堪的流民,未来不久可都是他白手起家,争霸天下的根基! “王爷,我来给您介绍一些人。” 宋邯领着三十来个年轻汉子来到李韫跟前,相比较那些黄皮寡瘦的流民,这几个汉子要壮实得多。 “他叫做黄志刚,他叫做徐勇,这个是向超……他们先前都是武州方向的乡兵与民兵,我见他们身强体壮,又有本事在身,便将他们给提了出来,帮助咱们管理。” “草民叩见燕王殿下!” 黄志刚等人便要下跪,李韫赶紧将他们扶起,“快快免礼,眼下本王才刚刚建军,正缺少人手,像你们这样有过从戎经验的士卒,正是本王渴求的人才。” “这这……” 堂堂皇室尊亲,竟手扶一介草民,如此礼贤下士,黄志刚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们这些流民,过境到哪儿,哪儿的官吏就将我们当作野狗驱赶,到了王爷这儿却受如此厚待!” “王爷的一饭之恩,我等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王爷!” 铿锵有力的忠心宣誓,让李韫心潮澎湃! 往往是乡村里生人,才会有这般耿直爽快,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多少人懂得“忠义”二字? “咦,你们手中为何还端着半碗饭?” 李韫这才发现,几乎所有人手中都端着大半碗剩饭。 黄志刚说道:“我们是吃饱了,可是家中的妻儿老母还饿着肚子,于是想着吃半碗,留半碗回去分些给他们……” 李韫心里又是一紧,忠孝两全在他们身上都已体现。 “这样,宋邯,你再带着兄弟们到城里去买十车粮米,等所有人吃饱喝足后,每人再发五斤大米,让他们回去先安顿家人,待这几日军队建制完善后,再预支两百文军饷。” 两百文钱省着点用,足够养活一家人。 当然,以目前李韫的经济实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宋邯便带着黄志刚等人赴城内采购粮米。 “公子,我回来了。” 这时,袁于琼带着几个蒙头盖脸的壮汉悄悄来到李韫身后。 “卑职参见王爷。” 壮汉们摘下面罩,正是昨日在打石山相遇的刘敢当。 “他们是?” 李韫扫了一眼刘敢当身旁的几个陌生面孔。 “他们都是属下在虎骑营的亲信,一等一的骠骑能手,这是魏小虎,郑海波,赖茂山,邓志。” 袁于琼一一介绍。 “好好,如此看来,本王又添了几个得力助手,来来来,大伙还没吃午饭吧,正巧锅里还有肉粥,一人盛上一碗,咱们边吃边谈!” 李韫热情招呼着,拿起空碗盛粥,挨个儿递到刘敢当等人手中。 “我等下属,岂敢……岂敢劳烦王爷亲自盛粥啊?” “我靠,大丈夫不拘小节,在殿堂之上,你我是主仆,私下里,大家都是袍泽兄弟!” 李韫为众人盛完粥后,自己也盛了满满一大碗,然后招呼着众人,在河塘上找了个偏僻角落,撅屁股那么一蹲,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位皇室尊亲,还真是没有一点架子。 “袁大哥,闻起来,这肉粥可真鲜活啊?” “王爷亲自盛的粥,它能不香嘛?” “魏小武,就你他娘会拍马屁!” “行了,说正事,本王此计若成,保证你们顿顿都有肉吃。” 李韫把众人聚拢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昨日进城时,我已观察到,燕州城的守卫厢军,个个都是半吊子,毫无战斗力可言, 燕州城防都聚集在南门,北门只有不过两三百人把守,几乎是吹弹可破; 刘敢当,我要你们回去,整顿兵马,于今夜子时,城守军困乏松懈之时,从北门一举杀入,洗劫燕州城!” “啊?” “王爷,您这是真要咱们当兵匪啊?” 刘敢当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讶。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倒还没那么令人震惊,眼前这人可是王爷,竟让人来抢劫自家城池,这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吧? 袁于琼一巴掌拍在魏小武的后脑勺,骂道:“你懂个屁,王爷让你们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洗耳恭听,遵守照做即可!” “本王当然不是让你们真当兵匪了。” 李韫笑着解释道:“今晚我会派袁将军从内部打开北门,方便你们长驱直入, 你们要记住,进城之后专挑那些大宅院抢劫,但只准闹事,不可杀人,更不能伤害平民世家,且抢劫要迅速,抢完了便从北门撤退; 总而言之,一定要‘雷声大雨点小’,将燕州城搅得鸡犬不宁, 待燕州城人心惶惶过后,本王再以‘剿匪’名义举起大旗,号召全城权贵捐钱资助; 这人啊,越有钱便越怕死,为了不再被洗劫,他们肯定不会吝啬钱粮; 到那时,你家捐五百,我家捐一千,滴水汇集成溪,溪水汇聚成河,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入我手,大车大车粮米送入我家,岂不是个发财大计?” 听完李韫这“贼喊抓贼”的计划,刘敢当等人惊讶得嘴巴都塞下两个鸡蛋。 我靠,这王爷,匪性十足啊! “那那那……王爷,您真要举兵来剿灭我们啊?”刘敢当挠头问道。 “匪,必须得剿。却不是你们。” 李韫笑道:“打石山上,大大小小土匪窝有十余处,真正要剿灭的是他们; 等打石山上其余匪寨拔除干净,你们方可一家独大, 等到那时,你们便是本王在燕地的一支奇兵; 你们在山上,本王在城里,两家互成‘犄角之势’。 本王若有难,你们下山驰援。你们若有难,本王暗中协助。 如此,既能解决军饷兵甲需求,还能保证后续发展,更能提高本王在燕地威望,可谓一石三鸟。” 李韫替众人合拢惊掉的下巴,挑着眉毛问道: “本王此计,妙否?” 众人抱着碗,互相眼神交流,无言中共同确认了一件事: 跟着这位王爷混,以后一定有搞头! ------------ 第十三章夜袭燕州城 “不对不对,砖墙你们得这样砌,得将黄泥抹平了,这样它才吃得住,否则大风一吹准儿会倒……” 李韫左手砖头,右手铲子,手把手教大福修补破墙。 大福学得有模有样,嘴里却嘀咕抱怨,“公子,您好歹也是皇室尊亲,这修墙盖瓦之事,本不该亲自动手的,哼……在京城每顿还能吃到肉呢,到了这儿,顿顿小葱拌豆腐,小的一点儿替您不值。” 李韫笑道:“谁白手起家时,不是一穷二白?来日方长,紧巴巴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 “公子,这批木材放哪儿啊?” 这时,冯河扛着几根大原木,脚步稳健走过来问。 这莽汉子,平时要吃五个人的饭,但一口气能干五十个人的活儿。 除了冯河之外,新招募的民兵队长黄志刚等人,也都被李韫召唤过来,帮着修缮龙雀台。 这些流民本就是农家出身,种地,修房,伐木,打井,可谓样样精通。 “运到主殿去吧,正好那里大梁得修了,至于其他木材,用不上的便打磨成棍棒,咱拿它来当武器。”李韫说道。 “好勒!” “公子。” 袁于琼与宋邯,一身黑衣劲装,刀剑磨得雪亮。 李韫放下手里的活儿,拉着他们借过一步,问道:“都准备妥当了?” 袁于琼点了点头,“二十名好手,都是从虎骑营里调来的。方才我们去北门观察额了一番,守卫仅两百人不到,今夜行动,十拿九稳。” “很好,记得干净利索些,别露出马脚了。” “属下明白!” “去吧。” 李韫微微摆手,望了一眼沉寂月色下的燕州城,再不过一个多时辰,它就会热闹起来了。 渐渐。 月上中天,夜已深了。 经过流民们的协作帮忙,龙雀台上杂草青苔已除去大半,王府也终于像了个模样。 李韫静静站在雀台之巅,用望远镜注视着北门方向,城墙上风卷残烛,守军困乏松懈。 时机将至! “杀啊!” “冲啊!” “哒哒哒……” 冲杀声,嘶吼声,马蹄声,刹那间便打破了死寂。 无数只火把突然乍现,宛如一条火龙,从北门冲入燕州城。 “山匪劫城啦!” 也不知谁家嗓门儿那么大,一喊惊醒梦中人,燕州城彻底喧嚣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火龙席卷而去。 燕州城这些守军,眼睁睁看着劫匪扬长而去,硬是没敢出门追捕。 “公子,咱们得手了,如您吩咐,只象征性劫了一些大户人家,烧了几栋矮房,没有伤及平民。” 袁于琼与宋邯回到龙雀台告知。 “很好。” 李韫嘴角微微上扬,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手臂狠狠一划拉! “公子,您这是为何?”袁于琼与宋邯同时大惊。 “一出苦肉计,流点血也值得。” 若是王爷被劫匪所伤,更能激起剿匪之愤。 李韫取出纱布,淡定抱着伤口,连脑袋上也缠了几圈,又扯破衣衫,弄乱头发,随后大步流星往府外走,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李韫刚走出王府。 刘世友与燕州守军都卫王明阳,带着一队官兵火急火燎赶来勤王。 “啊!王爷,您……您没伤着吧!” 刘世友与王明阳一见李韫负伤,吓得脸都白了,亲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得跟着赔命。 “二位大人可真是后知后觉啊,汝等可知,方才那土匪的砍刀,距本王的脖颈只差毫厘!”李韫冷声道: “若非本王身旁有高手护卫,只怕已血洒龙雀台了!” “王爷!下官来迟,下官该死!还请王爷恕罪,恕罪啊!” 刘世友与王明阳赶忙跪地求饶。 “现在说这些废话有屁用?”李韫大骂着,又道:“那群贼寇还并未走远,王都卫,你还不赶紧组建兵马去追!” “啊?”王明阳肥硕的身躯不禁一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爷兵,哪里是这些悍匪的对手?可他又不能公然违抗命令,只能应和,“好……好,下官这便带人出城去追……” “刘大人,你也别在我这儿跪下了,赶紧带着衙门捕快,连夜筛查是否还有土匪余孽,安抚燕州城百姓。” “下官遵命!” 后半夜,整个燕州城仍处于恐慌之中。 王明阳说是领兵去追,结果去时意气风发,回来时丢盔弃甲,白白给刘敢当他们送了一波装备。 一群老爷兵,哪里能是身经百战的虎骑营对手? 天明时分,州衙门前。 各大大小小富商、员外、豪绅,还真是不少,聚集了得有七八十人。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原先土匪只在山上劫道,如今都已抢到城里来了!” “打石山那群土匪,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听说他们过境之处,连狗都得挨上一刀!” “昨夜若不是我拖着妻儿老小躲进地窖,指不定就给他们一刀宰啦!” “我听那群土匪放言,三日后还要再来劫城呢!” “刘大人,您是燕州城父母官,好歹也给个交代啊!” 被豪绅包围的刘世友,也是一脸苦涩无奈,他能给个鸡毛交代啊,昨夜听到土匪入城,他是第一个躲进床底下的。 “呃,呃,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个……这个事嘛,依我看还是等布政司齐大人回来咱们再商量解决吧。” “布政司回来又有何用啊?这他娘都劫到家门口了!” “刘大人,匪患若是不能解决,我便拖家带口离开燕州城,到那时,看你找何人收税去!” “是啊,我们今日便走!” “诸位乡亲莫怕,本王不是还在么?” 其实李韫老早就在不远处观察了,只等他们情绪崩溃时,再如救世主般现身。 “王爷来啦!” “是呀!咱们还有王爷呢!” “王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众豪绅富商扭头便将李韫给围了起来。 “本王身为燕地藩王,尔等都是本王子民,发生了这等事,本王又岂能坐视不理?” 李韫义愤填膺,振臂高呼,大声号召: “土匪流寇,嚣张跋扈,穷凶极恶,抢我城池,伤我子民,实乃罪大恶极,本王在此决定,携全境军民之力,亲自招兵买马,荡寇剿匪!” ------------ 第十四章蛇鼠一窝 “只是眼下有一难题,打石山那群土匪,你们昨夜也看到了,个个兵强马壮,凶悍无比,便是连守城厢军都大败而归,本王眼下虽有五千兵丁,可缺少兵甲与粮草,恐怕难以与之抗衡啊!” 嘿嘿!您猜这么着? “王爷能亲征剿匪,此乃燕地万民之福,只要能将那群该死的土匪剿灭,钱粮都不成问题!” “我认捐三千两,现银!” “黄老板,您家茶马生意做得那般大,才三千两啊?会不会太小气了。我认捐五千两,助王爷一臂之力!” “我现银不多,但粮米颇丰,我捐粮!” “先前南方来的布匹,一直滞销不出,我家还剩满大仓库呢,我捐衣助力!” 剿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平时小气吝啬的地主豪绅们,纷纷响应李韫号召。 边关重镇怎么会没有钱呢? 没钱只是那些普通老百姓而已,这些个地主豪绅,稍微捞点儿战争财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几千两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李韫心里乐开了花儿,这不一忽悠,啥都来了不是? “刘大人,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您身为燕州父母官,也做个表率不是?”李韫斜眼笑望向刘世友,又道: “出人,出钱,出力,你总得拿出一样来吧?” 刘世友苦涩道:“王爷,燕州地域辽阔,很多地方都得花钱,修桥铺路什么的,开销可是大得很呢……” 意思是说,不打算捐咯? “那你就出人吧,跟着本王一起上前线剿匪。”李韫说道。 “啊?这怕是不妥,您瞧我这,我这身板儿,哪里挨得住土匪一刀啊?” 李韫拍着刘世友肩膀,笑道:“本王都已决定披挂上阵去剿匪了,你又有何怨言?放心好了,即便你战死沙场,也能名垂竹帛,受燕地百姓铭记爱戴。” “王爷!下官突然想到,州衙里还有些银两,路桥可以慢慢修,匪患一刻不能留!”刘世友咬着牙齿义正辞严。 “好!那本王便替你记下认捐五千两了!” “咳……咳咳!又是五千两啊!” 刘世友肉痛得脸皮横跳,心里一盘算,不对啊,这王爷才来两天,就刮走自己一万两,近些年来捞的油水全搭进去了。 这王爷宰人宰得,比土匪都还要狠! “好,事已至此,诸位赶紧回去筹备钱粮吧,本王也要即刻回去训练亲兵,待兵甲粮草充足之后,再挥师南下剿匪除患!” …… 接下来一整天,一箱箱金银,一张张银票,一车车粮食,源源不断流入龙雀台,清点都快不过来了。 “如何?目前收到多少钱了?”李韫问道。 “禀公子,除了地主豪绅外,许多百姓也自发捐赠,多是碎银几两,截至目前为止,统筹收到十五万两白银,粮食与物资都堆在仓库里呢,数量实在太多,还没清点出来,不过装备一支五千人军队肯定是够了。”宋邯一边翻阅记录的书簿一边说道。 十五万两,说多也不算多,李韫抿了抿嘴唇,嘱咐道: “明日你再派几匹快马,到燕州城外乡镇上去宣传宣传,说本王要高举剿匪大旗,那些乡绅地主粮银也不少,肯定还能再刮些过来。” “是。” “公子,眼下咱们人数,粮草,军饷的问题都已解决,但装备五千人的兵甲器械绝非短时间内能打造完成,仅是购买生铁这项便十分繁琐了。”袁于琼提出问题。 李韫却自信道:“这个你放心,兵甲器械,很快便会有人送现成的来。” “公子您的意思是?”袁于琼疑惑。 李韫笑道:“封疆大吏身上的肥油,本王还没下刀子去刮呢。” 袁于琼一愣,随即佩服之至,“王爷您真是……真是属下见过最英明之人了。” …… 此时,吴家庄一间卧房内。 吴世豪倒趴在床榻上,一百脊杖下去,屁股后背就没能找出一块好肉。 “爹,干爹,蔡叔,白将军,刘大人,大哥,二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吴世豪咬牙切齿。 床边可站着不少人,有吴家庄主吴泰,其大儿子吴庸,二儿子吴捷。 留着山羊胡的是北燕布政司齐消闲。 身穿鎏金铠甲的是北燕都指挥司,兼戍边大将军白崇喜。 着绯色官服的是典狱按察司蔡戈。 知州刘世友也位列其中。 吴家庄之所以敢在燕州横行霸道,正是因为与三位封疆大吏都有交情。 吴家大儿子吴庸,乃是白崇喜帐下参军。 吴家二儿子吴捷,乃是蔡戈麾下判官。 吴家三儿子吴世豪,又认了齐消贤作干爹。 简而言之,三位封疆大吏干不了的坏事,吴家庄首当其冲。 “齐大人,您瞧,好在世豪他平时练武,否则一百脊杖下去,我这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吴泰抹着眼泪说道。 “干爹,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当时在公堂上,报了您的名字,他仍然——” “闭嘴!你这个蠢货!活该被打!” 齐消贤呵断吴世豪,即便是他自己见了亲王也得俯首称臣,礼让三分。这厮还敢公堂报出自己的名字,不是明摆着拖自己下水么? “这王爷是从何来而来的?为何我们一点消息也没听到?”白崇喜疑惑道。 刘世友拘礼回应:“下官有所了解,此次燕王是微服私访,吴三公子不知其来历才会顶撞冒犯,也并非有意而为之。下官亲眼所见玄武金印,他正是一品王爵错不了。” “哼!”白崇喜冷声道:“本将军刚将袁家一干人解决,朝廷便分封藩王来节制,看样子皇帝陛下还是不太信任我白崇喜啊!” “无论如何,燕地多了位藩王,咱们的日子可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好过了。”蔡戈说道。 “藩王又如何?”白崇喜不屑道:“本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制霸一方,即使他有五千亲兵,又能耐我何?” “白将军说得倒是轻巧,你有兵权在握;蔡大人又在武州为官,而我呢?只有厢军三千不到,府邸还就在燕州,眼下土匪劫城,燕王还因此受伤,背黑锅的可是我!” 齐消贤冷声道:“二位大人也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失足掉进河里,你们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三个封疆大吏,其实各怀鬼胎,特别是在这错综复杂的边塞重镇,谁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白将军,二位大人,我倒是有一计,可以给燕王来个下马威。”吴庸突然开口说道。 “你尽管讲来。” “听闻燕王正在招兵买马,举旗剿匪,他必定会有求于三位大人,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随便拿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来当赌注,借机出几道难题去羞辱他一番,如此不仅可以挫败他的锐气,还能替家弟报了那脊杖之仇。” “哈哈!不愧是本将军帐下第一智囊,此计甚妙!” “好!明日我等一起去拜见燕王,好瞧瞧这京城来的皇亲国戚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 ------------ 第十五章封疆大吏来访 “军人,要有强健的体魄和精神,瞧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如何能打胜仗? 今日本王便带你们拉练体能,负重越野二十斤,二十里路一口气,跟着我的步调,出发!” “军歌,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唱得不好听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给我大声点,来,跟着本王一起唱——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全体都有,预备,唱!”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闹海洋……” 现代化军事训练,用作于古代练兵,效果肯定错不了。 早晨,李韫带着新招的士卒,绕着河岸跑步拉练,嘹亮的歌声,整齐的步伐,是每个人初始的军旅生涯。 等二十里路跑完后,身上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李韫”这家伙身体也太弱了,若是换作他现代的身体素质,三十公斤武装越野二十公里,跑完还能再做两百个俯卧撑,拉五十个引体向上! “王爷的练兵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袁于琼笑着递来毛巾与热茶。 李韫笑道:“毕竟是第一天,本王必须来当个榜样,开个好头,但日后军队的操练,还得是袁将军这个将门虎子来操刀啊!” 袁于琼三代将门,智,信,仁,勇,严,绝对是一等一的帅才,将王府军权交于他手,必能发挥最大作用。 宋邯平时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武功却并不比袁于琼弱,且他有过多年当差经验,选他为侍卫统领最适合不过。 冯河孔武有力,忠厚单纯,有什么耳边密语也不用顾忌,让他做贴身侍卫乃是最佳选择。 至今李韫都觉得,自己从京城天牢里将这三个人才捞出来,是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王爷,来啦,来啦!” 大福跑过来相告,“三名封疆大吏的车驾,已停在王府门口了!” “白崇喜……也在么?”袁于琼攥着拳头问道。 李韫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袁将军勿要动怒,这老贼目前是有些权势,还不能与之硬刚, 本王向你保证,总有一日会给你亲自手刃他的机会,此刻你只管好好练兵,别暴露了身份。” 袁于琼也是识大体之人,点点头,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大福,你去将客人引入大殿,本王换身衣服便去会客。” “好嘞。” …… 龙雀台,通明殿。 “哈哈哈……三位大人造访,本王有失远迎呐!” 李韫换上了标志性衮龙袍,豪迈大笑步入大殿,一看殿中等候的客人,白崇喜,齐消贤,蔡戈,刘世友,吴庸,以及各自府上的西宾幕僚,燕州六品以上的文官武将,足有十几个人。 看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架势,今日绝对不是单纯的拜访。 众人见王爷驾到,急忙起身行礼。 齐消贤心思最多,八皇子李韫,他也曾有所耳闻,不就是个民女所生的庶出皇子么?可见此人,大步流星,八面来风,气度不凡呐。 “诸位大人莫要客气,快快落座,本王刚来燕州,也没什么好茶招待,见谅见谅。” 李韫招呼着,也到高堂就坐。 “下官听闻前日王爷被山匪所伤,不知圣体可无恙了?”齐消贤问道。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李韫从容摆手,下一刻又批评道:“谈及此事,本王便不得不抱怨齐大人两句了—— 这燕州城好歹也是北燕治所,守城军一个个软弱无能,竟被山匪流寇袭城,还险些要了本王的命, 齐大人,这一消息若是传到京城父我皇耳朵里,恐怕……” 齐消贤脸色惊变,与刘世友等燕州官吏,赶紧起身拘礼道歉: “是下官领导无能,还请王爷恕罪!” 人情世故这种东西,一开始就得占据上风,若是气势被压过一头,接下来就会无限处于被动。 “罢了罢了,好在本王福大命大,此时便不予追究了。” 李韫说着,又厉声道:“不过打石山那群土匪着实可恶,本王近几日正在招兵买马,剿匪除患!” 言语至此,他又轻叹了口气,看向了白崇喜: “经全城助力,目前粮草与兵丁都已备齐,唯独还差些兵甲战马, 白将军手握重兵,何不度支些兵甲战马,也好助本王剿匪一臂之力啊?” 白崇喜与身旁吴庸交换了个眼神,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开始捞好处了。 白崇喜故作为难道:“王爷初入燕地,有所不知啊,年前我朝大败于岐国,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兵甲战马确实没有多的了。” “燕州城乃是前线粮草辎重的转运之地,白将军就不怕被土匪给盯上么?”李韫声音渐冷。 白崇喜笑里藏着刀,提高音量,傲声道:“若土匪敢劫粮草,那他们一定活得不耐烦了, 再者,我有精兵押运粮草,并不怕他们来劫, 更何况,粮草辎重乃是军务,不是王爷您该操心的事, 依末将之见,王爷还是好好留在燕州城,安心食禄吧!” 李韫彻底板下了脸,怪不得自古以来,皇帝们都忌惮封疆大吏,特别是这种手握重兵之臣。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给的权力实在太大。 白崇喜淡定喝着茶,一个嘴上无毛的小王爷,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殿内的气氛似乎已将至冰点,白崇喜的傲气,让一众小吏们也挺直了腰杆。 “将军,王爷,依臣下之见,何不双方各退一步?” 吴庸见时机差不多,起身离席来打圆场。 “如何退一步啊?”白崇喜顺话搭腔。 “何不依照我们军中的规矩,来两场小小的比试如何?若王爷赢了,将军便送一批装备给王爷,也算作是对王爷刚刚就藩的谢礼了。”吴庸提议道。 “嗯,我们军中男儿想要的东西,就是得靠自己本事去争取,” 白崇喜有意瞥向李韫,“吴参军的提议我没意见,就是不知王爷有没有本事赢走装备了。” 李韫欣然道:“好啊,比什么呢?” 吴庸一脸伪善,笑道:“王爷贵为皇子,从小在京城长大,想必是文韬武略了,今日我们何不就以这‘文武’为题,小雅比试一番?” “你错了,本王可不止文韬武略,而是文武双绝,且从小到大,便不知‘输’字该如何写!” 李韫的王者傲气,在大殿中阵阵回响。 ------------ 第十六章先杀驴还是先杀猪? “下官曾经在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时游历京城,那时千家万户,花灯璀璨,最引人兴趣的便是灯谜了,因此这‘文斗’我们便以‘猜灯谜’为题如何?”吴庸笑着问道。 李韫眯了眯眼睛,道:“若本王猜中了谜语,白将军当给予五千套甲胄,供我装备亲兵。” 五千套!白崇喜嘴角一抽,这嘴上无毛的黄口小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吴庸看出了白崇喜的为难,小声在他耳旁道:“将军,五千套破烂,也是五千套……” 白崇喜恍然大悟,也就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出题吧。” “好,王爷请看第一题。” 吴庸从袖中摸出一根铁筷子,问道:“请问王爷,如何在不掰,不折,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让这根铁筷子变短?” 李韫冷冷一笑,看来是有备而来啊,道具都事先准备好了。 他也暂时不作答,先问身旁的大福,“大福,本王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若能答出此题,重重有赏。” 大福挠了挠头,思考了片刻,突然道:“将这根筷子扔进火灶里,将它烧成铁水!” “自然不行。”吴庸说道,“火力,依旧是外力,哪怕你用内力将其折断,那也是外力。” “你这不是纯粹刁难人么!”大福呵斥道,“你这般条件,除非是天上的神仙,用神通才能将其变短!” “呵……”吴庸冷冷一笑,“哪怕神仙真的下凡,他所用的‘仙力’也是外力。” 这时,白崇喜见势嘲讽:“燕王啊,末将之所以答应与你文斗,实则是变着方儿想将装备送给你啊,你若是猜不出来,只能怪你自己没把握机会咯。” “哈哈哈,在本王看来,这种问题三岁小儿都能作答!” 李韫大笑着,指着吴庸手中的铁筷道:“本王去找一根更长的筷子,与他手中的一比对,那么他手中的筷子自然而然不就变短了么?” 吴庸等人脸色骤变,显然被李韫给猜对了。 “白将军还真是变着方儿来给本王送装备啊,谢谢了。”李韫抱拳言谢。 白崇喜脸色阴沉,冲吴庸瞟了个眼神。 “燕王果然聪慧,再答我一题如何?”吴庸问道。 “可以,不过这题本王再答对了,白将军得再送我五千件兵器。”李韫笑道。 白崇喜冷冷一笑,“我麾下十万大军,兵精粮足,岂会在乎这点兵器?王爷还是莫要太自信了,免得答不出来贻笑大方。” “那么请王爷听第二题。” 吴庸又从袖中再拿出三根筷子,高声问道:“请问,如何用我手中的这四根筷子,在不掰不折的前提下,拼凑出一个‘田’字?” 大福急忙跑了过去,夺下吴庸手里的筷子,自顾拼凑起来,可变了好几种方法,最后还是差了一笔,“王爷,小的即便不这么识字,也知道这田字最少得五个笔画,四根筷子怎可能拼出田字来啊?” 李韫自信取过筷子,竖着并排拼凑,将横切面公示于众,说道: “四根筷子若常规去摆,肯定成不了田字,可若将它们合并在一堆,四个‘口’相互连接,岂不就是一个‘田’字么?” 再怎么李韫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种简单的逻辑思维题,能难得了谁? 白崇喜紧咬着腮帮子,气得脸皮不停抽搐。 吴庸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两道谜题他可是钻研了一夜,没想到竟如此轻松便被破解,还害将军丢了五千套装备,这要是传回军队里了,今后他这“第一智囊”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王爷再听我一题——” “哎。” 李韫出声打断吴庸,说道:“老是听你出题多无趣,本王这里恰好也有个谜题,要不你来猜猜?” 吴庸急需找回面子,想也没想便答应:“你且出题!” “话说马上快要过年了,王寡妇家里恰好养了一头猪和一头驴,那么请问,她是杀猪好呢,还是杀驴好呢?”李韫斜着眼睛问道。 “这算哪门子谜语?”吴庸冷声道。 李韫轻哼,“既然有问题,它便有答案,你若答不出来直言即可。” 接下来,吴庸便开始在大殿中踱步,忽然眼睛一亮,自信回答道: “以燕州城物价来看,一斤猪肉为一百文钱,若是两百斤的肥猪,价值二十两银;而市场一头驴的价格为三十两,且驴子可以拉磨,耕田。王寡妇既是个寡妇,来年耕种必定需要驴子,因此她肯定会杀猪过年。” “不愧是吴参军啊,思绪竟如此清晰……” “我家有猪与驴,我也会杀猪的。” 殿堂内多是称赞之声。 “恭喜你,回答正确,不过并非驴价比猪价高。” 李韫讽笑望着吴庸,“而是若杀猪的话,驴也是这么想的。” 吴庸不禁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那……那要是先杀驴呢?”刘世友问道。 “啪!” “蠢猪!” 白崇喜拍桌子大骂,“你要先杀驴,猪也是这么想的!” 上一刻还在哄笑夸赞的殿堂,下一刻变得鸦雀无声,唯有大福捂着嘴,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吴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本王还有一题,请诸位大人猜猜看。” 李韫起身踱步殿堂,大声道:“还是方才那个问题的延伸——话说那王寡妇,已经决定杀猪过年,可她刚将猪从圈里拖出来,一个不留神没能按住,那猪便以迅雷之势往前冲刺,结果不巧直接撞死在了一棵大槐树上,请问诸位大人,这是为何呢?” 经过方才的一番戏耍,众人已不敢贸然作答。 “王爷老是出这种无解之题,谁又能答得出来?”吴庸冷声说道。 “答不出来便对了。”李韫睥睨扫了一眼殿堂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吴庸身上,讽笑道:“因为这个谜语的答案便是:这头猪,它不会脑经急转弯啊。” “噗呲,哈哈哈……”大福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大笑,“笑死我啦,笑死我啦!” “狗奴才,你笑谁?”白崇喜瞪眼怒斥。 大福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儿道:“谁不会脑筋急转弯,我便笑谁咯!” ------------ 第十七章玩点新花样 “白将军……”吴庸面红耳赤,瞥了一眼白崇喜。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来!”白崇喜怒喝。 吴庸咬牙恨了一眼李韫,灰溜溜回到席位落座。 “哼,猜谜语,不过是一些小儿才玩耍的风月把戏,在这边关重镇,谁的拳头够硬才是真本事!” 白崇喜以挑衅的口吻,“燕王是皇室尊亲,末将不能与你拔剑相向,那么下一场武斗,咱们便来比‘射箭’,燕王可敢来比?” 李韫说道:“以五百匹战马为赌注。” 战马是古代“机动部队”的核心,五百匹足以装备一个骑兵营,是最重要的东西。 “好!”白崇喜又道:“若燕王射箭输了,先前承诺的五千甲胄与兵器,你一件也甭想得到!” “可。” “哼!” 白崇喜领着一干官吏大步走出殿堂。 “王爷,这老匹夫也太狂妄了,他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大福捏着拳头,愤愤不平。 李韫摇头说道:“你若手握十万大军,没准儿你比他还狂妄。” 自古以来,封疆大吏拥兵自重,连皇帝都对他们有所忌惮,更莫说他一个啥也没有的王爷了。 白崇喜虽目中无人,但有句话说得很对,在北燕这个地方,谁的拳头硬才是真本事。 “总有一日,本王会将此人踩在脚下的。” …… 众人移步龙雀台下,黑河边的练兵场。 “燕王啊,看来皇帝陛下不是特别看重您啊,连只像样的护卫军也没派送给你。” 白崇喜指着练兵场的一众流民兵,大笑嘲讽:“瞧瞧,一个个黄皮寡瘦,衣衫褴褛,即便给了他们装备,也是画蛇添足!” “王爷,您该不会是想用这些流民去对抗山匪吧?下官话虽难题,这同等于自杀啊。”齐消贤应和嘲讽。 李韫笑道:“哎,兵不再精,出奇制胜。那些个土匪,不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么?剿灭他们用我这支劲旅,足矣。” “王爷您开心即可。咱们还是快些比试吧,正好本将手痒痒了。”白崇喜大手一挥,招呼道: “来啊,将我的金雕宝弓取来,今日让王爷开开眼!” 不一会儿,吴庸抱着一张金雕长弓来到阵前,他刻意将弓在李韫面前显摆了几下,说道:“白将军的这张弓,需至少八百斤的臂力才能拉开,一箭射出,箭鸣如鹰击长空,百步之内穿杨而过,白将军之射技,可谓神乎其神,冠绝三军。” 拍完了白崇喜马匹,吴庸又笑着问:“不知王爷,拿什么弓来比试啊?” 李韫说道:“本王不用弓,用弩。” “弩?哈哈哈……”白崇喜仰头大笑,“弩可敢情好啊,不用拉弓费力,正符合王爷这类细皮嫩肉的贵族了。” “王爷,这老匹夫的射技的确不俗,不如让属下来与他比吧?”袁于琼小声在李韫身旁耳语。 “不用,本王胜他不费吹灰之力。” 哪个反恐精英不是子弹喂出来的枪王,古代的硬弩虽与现代枪械不同,但只要射程足够,李韫可以说是上手就有,更何况他还有望远镜可以当倍镜。 “为了不欺负燕王,这箭靶如何规划,便让您来决定吧?”白崇喜说道。 “真让我规划?”李韫确认。 白崇喜傲声道:“你便是拿一个橘子作箭靶,将它抛在天上,本将军也能一箭射中!” “既然白将军都这么说了,本王倒觉得可以玩点儿新花样,”李韫说道,“固定箭靶太容易,何不找两个活人来当移动靶—— 若射中他们的头冠,算十分;若射中他们的脑袋,算八分;若射中他们的躯干算六分;若射中他们的下身,算三分; 本次比试,一箭定胜负,白将军觉得如何?” “哦?”白崇喜兴趣酣然,“只要王爷高兴,本将军也无意义。” “好,那本王便开始挑人咯。” 李韫首先走到吴庸跟前,笑道:“吴参军,你就去当白将军的箭靶吧。” “啊?”吴庸大声惊呼,急忙摇头,“不可不可,我——” “有何不可啊?”李韫说道:“你方才不是说,白将军射技超神,冠绝三军么?那你又怕什么呢?还是说你方才是在吹牛,其实根本不相信白将军?” “我这这这……”吴庸回头渴望着白崇喜。 白崇喜却道:“吴参军放心好了,本将军一箭中冠,不会伤着你的。” 吴庸若是不同意,白崇喜便下不了台,可若是同意了,自己就有被射杀的风险。 这下子进退两难,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往肚子里咽。吴庸咬牙切齿,只能默认下来。 “那么,本王的箭靶的话……” 李韫眼神儿一笑,众官员纷纷后退,若是射击高超的白将军,还可以咬牙赌一把,可眼前这个王爷,连弓都开不了,只能用弩!谁要是被他选上,多半是没了! “刘大人,你我相识最早,本王的移动靶,就由你来担任吧。” 李韫目光锁定在刘世友的身上,方才就属这家伙笑得最欢快,不找他找谁? “啊?”刘世友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王爷,您可不能这样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供养,下有三岁小孩吃奶,且又是燕州城父母官,我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刘大人莫要担心,本王射击超绝,不会出岔子的。而就算是不小心射偏了,你家老母妻儿本王会全全供养的,呵呵呵……” “王爷!我可是朝廷命官,您这样肆意愚弄,就不怕……就不怕被陛下知道么!” 哟呵?搬出皇帝老子来啦? “你一个朝廷命官,又算什么东西?本王还是皇室尊亲,不照样被你们取笑?” 李韫懒得再废话,抱起弓弩装箭,说道:“规则便是,本王会数十声,声止即发射,方才讲话已浪费了两声,此刻从第八声算起—— 八,七……” 吴庸一听数,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撒丫子便往外跑。毕竟跑得越远,被射中的几率便越低嘛。 刘世友也不含糊,连滚带爬手脚并用。 李韫不紧不慢地,一边数数一边将望远镜安装在硬弩上。 白崇喜也会挽雕弓,箭头瞄准吴庸,等待数数完毕。 那么,鹿死谁手? ------------ 第十八章广积粮筑高墙 吴庸要比刘世友年轻,求生欲望也更强,因此跑得更快,走位更加风骚。 白崇喜一箭射出,偏差了一大节,不偏不倚恰好射在了吴庸的屁股上。 “哎哟!”吴庸失声惨叫,跪趴在地上,高高撅起屁股。 李韫全神贯注,感受着风向,待河风静止后,一箭自信射出。 箭羽划破长空,瞬息之间,射断刘世友的发冠。 刘世友瘫软在地,吓得脸色苍白如织,他缓了好几口气,才摸了摸头顶,随即“嘿嘿”傻笑,“我的脑袋还在,我的脑袋还在啊!” “看样子,是本王赢了。”李韫笑着斜了一眼白崇喜,“白将军,剿匪迫在眉睫,装备战马请于三日之内发来燕州,本王会亲自验收,可莫要那些破烂来搪塞哦。” “哼!” “啪!” 白崇喜猛地用力,将金雕宝弓掰成两半,指着吴庸大骂道:“若不是看你在本将军帐下效力多年,本将军于心不忍,否则早一箭射穿你的脑袋了!” 说罢,大手一挥,“我们走!回边关!”带着众随从离开河滩。 待几位封疆大吏离去,袁于琼才上前问道:“公子,今日观察,三位封疆大吏,如何?” 李韫冷冷一笑,傲气浮上脸颊,只道: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得势之匹夫,不足为虑也。” …… 是夜。 吴家庄。 与吴世豪一样,吴庸也扑趴在床榻上,屁股上厚厚裹了一层纱布。 “大哥,你不是说为我报仇么?怎么也落了个和我一样的下场?”吴世豪抱怨道。 吴庸咬牙攥拳,不甘道:“我本以为那王爷是个草包,没想到他还有几分小聪明,这次是我轻敌了!” 吴家庄主吴泰,瞧见两个儿子都身受重伤,拉着一旁齐消贤的手,怒声恳求: “齐大人,这燕王卑鄙阴险,尽是奇技淫巧,您可不能再让他发迹下去,否则咱们这些门阀士族,肯定得遭殃啊!” “爹!咱怕他个鸟儿啊!我看这个王爷,就是个要饭的,东讨讨,西要要,除了有个王爷的名爵,还有啥可怕的?” 二子吴捷,阴狠说道:“我在武州刑狱大牢里,养了不少凶徒门客,不如我挑几个厉害角色出来,暗中——” “啪!” 不等其话完,按察使蔡戈一巴掌抡在了他脸上,大骂道: “混账东西!还不快住嘴! 我堂堂按察使都不敢厥词,你一个小小的判官,竟想暗刺亲王!你想将我们都害死不成?” 吴捷捂着脸,委屈道:“那咱们该怎么办,任凭这王爷在头上拉屎撒尿么?” “哎,这燕王才来了两日,不过招了些流民兵丁,便将你们吓成这样了?”齐消贤摆了摆手,冷笑道: “我看这位王爷是年轻气盛,急功冒进,他刚刚就藩,便想着剿匪锄奸。咱们在燕地经营多年,这里的情况难道还不比他了解? 打石山上,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匪寨,聚众有数千人之多,特别是那黑虎寨,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仅凭燕王这些流民兵丁,剿匪?简直是异想天开,自寻死路!” “齐大人您的意思是……” “不错,我现在最怕的,便是燕王只喊喊口号,不付出实际行动,咱们要鼓励他带兵出去剿匪,让他与那些土匪生死相搏,” 齐消贤阴狠道:“王爷若死在了燕州城,你我都得担责。可他若死在了土匪刀下,便与我们没有多大干系了。” “妙!妙啊!齐大人好一招借刀杀人!” “明日你再去号召其他堡寨,凑个千八百士卒,备些马匹粮草,打着资助剿匪的名号去与燕王会师。”齐消贤说道。 “这是为何啊?”吴泰疑惑,“咱们不是盼着他跟土匪斗个你死我活么,为何还要派兵捐粮?” 齐消贤说道:“让你派兵捐粮,目的有二—— 其一,响应燕王号召,此乃暗表衷心,能挽回一些你吴家庄狼藉的声誉; 其二,你出了一份力后,便有借口催促燕王抓紧时间剿匪,从而逼迫他快些出城。” “不愧是齐大人,高招果然呐!” “哼,那是自然,为官者,当步步为营,我在燕地经略二十余年,若连一个毛头小儿都搞不定,那这布政司的官儿也甭当了!” “爹!孩儿愿意率领民兵,誓为大哥与三弟报仇!” 吴家二少吴捷,高声请命! “好!我二儿,骁勇善战,天下无敌! 这次,且看那讨饭王爷,如何接招!” …… 彼时,龙雀台,书房中。 “阿嚏!” 李韫大打了个喷嚏,不想都知道,肯定有几个王八蛋在背后骂自己。 “公子,春夜寒凉,您早些歇息,别累坏了身子。”大福贴心为李韫添了件衣袍。 李韫却挑了挑灯芯,拿起桌上的书册继续审阅,这是他白天让宋邯走访民间所统计的“田产目录”,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一下跳—— 燕州境内,吴家庄当之无愧大地主,拥有田产多达七万余亩。其它堡寨田产也都在万数之上,加起来共有将十五万之多,且这些田产分布在黑河流域,是最肥沃,最高产的好地。 除士族门阀外,还有没统计完全的财主与官吏,这些私田至少占到了燕州可用田地的七成,甚至于更多。 至于平民百姓,能买得起田地的富农,估计占不到两成,剩下无地的贫民,只能靠租赁田地求生,除了要交粮纳税,还得给地主高额的佃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官吏安,亡,官吏安。 “大福,你出身农家,本王且问你,要养活一家人,需要种多少亩田?”李韫问道。 “禀公子,小的家有父母二人,以及一弟一妹,共有五口人,需至少种三亩田地才能勉强填饱肚子,但也是清粥稀饭,生活贫苦。” 大福端起茶壶,给李韫添了杯热茶,双手奉上道:“也正因如此,小的为减轻家里开支,养活弟弟妹妹,才卖身到王爷门下为奴。王爷给小的取名为‘大福’,大福也是因祸得福。” 如此听算下来,这二十万亩地主门阀的田地,若能分给百姓耕种,至少可以解决七万户,三十余万流民的吃饭问题。 所谓“广积粮,筑高墙”,有地便有粮,有粮便有兵,有兵便有势。 光靠坑蒙拐骗,并非长久之计,若想长期发展势力,田地钱粮是主要。 李韫将书册往桌上一丢,轻哼道: “这册上的田产地皮,全都会是本王的。” …… ------------ 第十九章三刀杀你 “公子,有要事!” 一大清早,敲门声吵醒了李韫。 李韫起床一看窗外,这天才蒙蒙亮呢。 古代人可真勤快,每回都是天不亮干事,连个懒觉都睡不好。 李韫打着呵欠穿衣出门,问道:“你口中的这‘要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属下也不敢妄言。” 宋邯说道:“今一大清早,吴家庄,王家庄,钱家庄,共集结千数民兵,带着大批粮草军备,说是来响应公子您剿匪的。” 李韫眼睛一亮,“哦?铁公鸡终于拔毛了,还带着粮草军备,这可是好事啊!” 宋邯却道:“哪里是好事?这些堡寨世家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公子您连伤吴家庄二子,与他们本就有矛盾了,此次集结民兵而来,根底未知,目的未明,恐怕是不怀好意。” 李韫抿了抿嘴唇,问道:“民兵目前安置在哪儿?” “黑河边的大营旁,袁将军正等着您去检阅呢。” “看看去。” 二人辗转黑河军营边。 袁于琼与几位干将领着府兵,将吴家庄民兵团团包围。 府兵人数虽多,可武器都是些削尖了的木刺,连几套像样的盔甲也没有,反观那些民兵,个个甲胄加身,马匹雄壮,刀枪擦得雪亮。 吴家二子吴捷,翘首引领骑在马背,傲声问道: “怎么?这便是王府的待客之道么?我家父亲为扶持王爷的剿匪大义,故与各庄主组建了这些兵丁,你们却将我们当土匪防着,可真叫人心寒呐。” “你们若要勤王剿匪,昨夜便该献书禀告,在城外等候点卯。你擅自带兵闯入军营,已威胁到了王爷安危,尔等若再敢进犯一步,当谋反处理!” 袁于琼冷声呵道。 “军营?” 吴捷左看右看,与随从放声大笑,“原来这里的烂棚户是军营啊,我还以为是流民收容地呢,失敬失敬,哈哈哈……” “你他妈放肆!” 黄志刚几欲拔刀。 袁于琼却将他们拦了下来,冲吴捷问道:“如此看来,你是这支民兵的首领了?” “承蒙各庄兵丁们抬爱,推举我吴捷为此次剿匪义举的领袖。” 吴捷举起手中的长枪,睥睨着袁于琼,“怎么?你该不会是嫉妒我,手中有金枪,胯下有战马吧?” 袁于琼一声冷笑,说道:“不巧,我也是府兵统领,既然大家都是牵头的,又各自不服谁,何不来比一比?” “好啊!” 吴捷正愁找不到机会给自家兄弟报仇,当即便跳下了马,用长枪指着袁于琼, “论马下功夫,除了我家教师爷,整个燕州境内便找不出第二个能胜过我的人! 刀枪无眼,二爷我若是杀伤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双方人马各自往后了几丈,空出一片地来。 袁于琼紧紧握着刀把,眼中杀意波动,这种狂妄自大的货色! “三刀杀你!” 袁于琼动若脱兔,气势震荡尘土,瞬息间拔刀,闪身至吴捷跟前。 吴捷显然被这迅捷的动作所威慑,他下意识举起钢枪防御。 “嘭!” 袁于琼一刀砍在钢枪之上,短兵相接,擦出阵阵火花。 “第一刀!” 吴捷被一刀劈得连退三大步,他想予以反击,可迎来的却是袁于琼的第二刀。 吴捷借助长枪优势捅刺,袁于琼即刻改变路数,横刀用刀身猛拍在枪柄上! “哐!” “第二刀!” 吴捷被震得虎口麻痹,钢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第三刀!” 袁于琼纵身跃起,以雷霆之势,直劈吴捷面门! 这一刀若是砍中,最起码尸分两段! “住手!” 李韫大声呵止。 袁于琼手腕转刀,改用刀背,狠狠拍在吴捷面门之上。 “啪!” 不仅耳光响,连刀身也被震得嗡嗡响。 吴捷张口吐出两颗碎牙,歪头摔倒在地,几经昏厥。 “袁将军啊,你怎下手这般凶狠,他们可都是来帮助咱们剿匪的义军呐!” 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得唱白脸是吧? 李韫假意训斥了袁于琼两句,冲那些庄客民兵招呼,“还不快将吴家公子扶下去治疗,花了多少汤药费,可来找本王报销!” 吴捷的武力,算得上是庄客中最高,却在袁于琼手下走不过三招。 原本嚣张的民兵,哪里还敢造次,赶忙架起吴捷匆匆离去。 “公子,您为何不让我砍了他?这厮清早带兵闯入军营,其明显就是来给我们下马威的。” 袁于琼仍有余怒。 “将军稍安勿躁。” 李韫摇头说道,“目前当以剿匪为重,暂不能与之撕破脸皮,再者你瞧,这些人身上的甲胄,战马,粮草,都是我们紧缺之物, 先将他们诓下来,物尽其用,待他们身上油水刮干净,失去价值之时,再将他们一脚踢开便是。” “属下始终觉得,他们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其中可能有诈。” “哼,兵不厌诈,何不见招拆招,将计就计?” 李韫内心冷笑,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无非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对了,刘敢当来了么?” 李韫昨日便决定要去打石山看看地形。 剿匪是山地作战,摸清楚地形非常重要。 刘敢当在打石山当了好几个月的土匪,让他来做向导最合适不过了。 “昨夜属下已飞鸽传书于他,让他清早在北城外十里亭等候,刘敢当是守时之人,这个点应该也到了。” 袁于琼说着,又有些担心: “公子,您真打算去巡山么?打石山上的黑虎寨我也有所耳闻,少说也聚众了两三千人,上了山道全都是他们的哨口与黑店,极其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属下从军中多调几名干将陪同公子一起去?或者,我陪同您一起去?” “府兵刚刚建制,袁将军得留下压阵练兵,再者,此去巡山暗探,人多了反而不好,本王只带宋邯与冯河二人足矣。” 李韫拍了拍袁于琼的肩膀,笑道: “所谓福贵险中求,想创业就得铤而走险,本王有预感,此去打石山,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第二十章 想个办法弄死他们 李韫找了几套素衣,故意打扮得落魄邋遢些。 没错,要问土匪对哪类人没兴趣,答案便是流民。 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身上根本没有劫掠的价值。 李韫与宋邯,冯河出城,在十里外小亭中果然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刘敢当。 刘敢当在打石山也算个“山大王”了,让他充作本次巡山的向导再合适不过。 “若换作其他王公贵族,定不会穿这种发馊的破衣裳,不过王爷气质斐然,哪怕穿着补吧衣裳,也难掩尊贵之气。” 刘敢当刚一见面便竖起拇指夸赞。 “行啊刘敢当,还真看不出来,人长得粗狂,马屁倒是拍得响。” 李韫摇头笑了笑,从地上抓起一把稀泥,“啪”一声便呼在了自己脸上,这样大概就没有尊贵之气了。 “王爷,这泥巴多脏啊……” “你管这叫泥巴,本王却叫它做‘迷彩’,伪装用的。” 李韫说道:“既然化身流民,自然要灰头土脸才行,太干净容易惹人怀疑。” “王爷明鉴!” 然后刘敢当,宋邯,冯河相继效仿李韫,抓了把泥抹在自己脸上。 随后几人便混在流民队伍中,循序往打石山腹地走去。 流民多向南方迁徙谋生,打石山乃必经之路,一个个拖家带口,摇摇晃晃,短短几里路下来,便不知晕了多少人。 年前的战争创伤还没好,上个月黑河又发大水,层出不穷的土匪劫道,外加地主老财的压迫,种种社会矛盾的压迫下,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流民。 对于政客而言,战争只不过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而对于百姓,只有千疮百孔与分崩离析,满目疮痍的悲惨命运。 两个时辰后。 “王爷,上了前边儿这条山道,便是黑虎寨的山头了,您瞧见那边垭口上的驿站了么?” 刘敢当指着大约百来丈开外,一处山道垭口上的驿站,在李韫耳旁小声说道: “这驿站本是官府的,后来被土匪占据,改建成了黑店茶楼, 但凡过境的人,饥渴难耐想买碗茶吃,一掏钱便会被搜刮干净。” 李韫扫了一眼那垭口驿馆,有两个持刀壮汉,拦在路中间搜查流民,见到背包袱便会上手搜刮,稍微值钱的东西都会被撂走。 而在驿馆外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尽是好酒好肉,一个黄巾包头的黑汉吃得满口流油,应该是这个哨口的小头目了。 “想个办法弄死他们。” 李韫冷声道。 “王爷,我们此次来巡山,最好低调行事,杀了这几个喽啰事小,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刘敢当劝道。 “杀了过后处理干净些,也就不麻烦了。” 李韫的话不容再反驳,这些丧良心的家伙,不死天理难容。 “是……” 几人先混在流民堆中,低头颔首,故作疲倦,步态蹒跚地从垭口经过。 土匪着重点往往放在背包袱的流民身上,李韫一行人打着空手,并没有引起注意。 “那个大个子,站住!” 旁边吃酒肉的黑汉突然喊了一声。 李韫给了个眼神,几人停下脚步。 黑汉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扛着砍刀便径直走向了冯河,狐疑道:“你这么大个子,看起来不像流民啊。” 冯河不屑一顾道:“咋的?俺从小就长得高大,这是爹娘给的躯壳!跟是不是流民有鸟毛关系?” “俺?” 黑汉更加疑惑了,“北燕人可不会自称为‘俺’,你不是本地人啊?” 冯河眼睛一转,应答:“俺是外乡人,刚服完役回家,怎么?不行啊?” 黑汉呵呵一笑,凑近了问道:“你是逃兵吧?我看你长得健壮,心直口快,要不跟我上山落草去?大口吃酒肉,大秤分金银!” “可去你妈的,让老子当土匪!” “动手!” “呛!” 宋邯拔出裹在衣襟里的刀,横切一斩,将黑汉脑袋切下! 刘敢当与冯河攥起铁拳,分别揪住两个喽啰的脑袋,“咔嚓”一拧,直接弄死! “将尸体扔进树林里。” “是!” 几人迅速拖起尸体扔进树林。 “各位父老乡亲切莫惊慌,他们所劫的财物你们尽数拿回,这件事全当没发生过!” 流民自然对土匪深恶痛绝,宰了他们是众望所归。 交代完,李韫等人没有多留,低头迅速离开了垭口。 “冯河,你也真是的,老早叫你要入乡随俗,这口音得改,免得以后再生事端。”宋邯出声责备。 “对不住啊公子,俺……哦不,今后我一定改,一定改!” 李韫无奈苦笑,冯河这莽汉,宛如一堵肉墙,到哪儿不引人注目,而且心直口快,敢打敢骂,将他带出来也算是自己失策了。 “刘副将,这附近可有眺看黑虎寨山头的高地?” “高地自然是有,不过山峦之间,看似相近,实则遥远,肉眼看不清的。” “呵呵,本王有此镜,地势越高,视野便越开阔。” 李韫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望远镜。 出来巡山,岂能没有准备? “行吧,王爷随我来。” 刘敢当带着李韫等人从山道钻进草笼,一路沿着树林野径往山上爬。 莫约爬了半个多时辰,再走出树林时,眼前已是一处平阔的断崖,站在断崖之上,青山绿水尽收眼底。 “王爷您瞧,那个山头便是黑虎寨盘踞之地。” 刘敢当指了指斜对面的山头分析道: “黑虎寨所在山头,地势南低北高,因此他们的关口主要设置在南坡; 而北坡是绝壁,有三十来丈高,壁上寸草不生,根本无处落脚; 由于不可攀登,所以黑虎寨并未在北坡设置任何哨所。” 没设哨所? 听到这一消息,李韫眼睛亮了。 黑虎寨占据着地理优势,若从南坡正面攻打,必定非常困难。 想要出奇制胜,就必须兵行险招! “刘副将,若本王有办法能从北坡翻上去,你带多少人能将匪寨拿下?”李韫问道。 刘敢当想了想,拍着胸脯说道:“黑虎寨这些土匪,除了几个当家的有几分本事外,其余皆是乌合之众! 要真能上得了北坡,属下可以拍胸保重,只率两百名虎骑将士,手持刀斧短兵,便可砍得他们片甲不留!” “真的假的?上面可有两千多土匪呢。” 李韫挑着眉毛,咋有些不信呢。 “莫说土匪了,就是岐国正规军,在我们虎骑营面前,那也如同瓜菜!王爷若不信的话,属下愿立军令状,若两百人拿不下黑虎寨,属下愿提头来见!” 刘敢当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韫摆手笑道:“军令状便免了,虎骑营的实力,本王深信不疑。” “可是……这北坡绝壁光秃秃的,若是一两个人还可舍命尝试,两百人想要登上北坡……恕属下愚钝,实在想不出什么高招儿来。” 刘敢当直顾摇头。 李韫淡淡吐出两个字:“滑轮。” “滑轮?” 刘敢当等人面面相觑。 “就是一种简单的省力装置,总之应用好它,批量登上北坡便不是难事。” 当然,想要攀登这绝壁,还得从长计议。 “行了,今日目的已达到,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刚刚砍了几名土匪,若事情泄露,空生变故。 随后几人便要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 “吼唔!” 突然,林中一声虎啸,震荡山野,惊起一片飞鸟! ------------ 第二十一章 好大的老虎! 打石山里有老虎也不奇怪。 “救命啊,救命……” 突然,林中又隐隐约约响起一道求救声。 “你们可有听到求救声么?” “怕是王爷您听错了,这深山老林里,除了咱们之外——” “救命,救命啊……” 求救声越来越清晰,它就是从脚下山林中传来的。 “情况突然,静观其变。” 李韫压了压手,与众人蹲伏在断崖上,毕竟这里已是黑虎寨的山头,暴露身份会很麻烦。 大约片刻后,一个布衣少年慌张冲出丛林,看起来他已精疲力尽,索性便没有再跑,而是找了一棵参天大树,手脚并用往上爬。 待布衣少年爬到树梢时,一头吊睛白额虎飞跃而出,这虎体型极大,身长超过了丈许! “好大的老虎!” 李韫瞪眼惊呼。 要知道,在现代最大的东北虎,最大体长也不超过三米,而眼前这只起码三米五,两只虎眼瞪得像灯笼,利齿獠牙更似匕首尖刀! “王爷有所不知,这片山林本叫做‘虎啸林’,林中最骇人的猛兽,便是眼前这种大老虎。” 刘敢当说道:“说起这些老虎,便不得不提黑虎寨的发家史了——如今的黑虎寨由黄家三兄弟当家,老大黄黑虎,老二黄金虎,老三黄卫虎; 听说黄家三兄弟本是这山林的猎户,以狩猎猛兽为生,有一年燕州虎患严重,常有猛虎下山食人,官府便委派黄家三兄弟组成打虎队,上打石山清缴老虎; 黄家三兄弟也确有本事,一连打死了四头老虎,从那以后便声名远扬,被燕地人称之为‘打虎英雄’; 后来不知怎的,黄家三兄弟惹了官府,为逃避官司便躲进了打石山,他们凭借昔日打虎的威名,招揽五湖四海的罪犯凶徒,久而久之便有了如今的黑虎寨。” “哎呀,先别管他什么黑虎金虎的了,这小兄弟马上就要被这白虎给吃了!”冯河满脸着急。 布衣少年以为爬上树便会没事,可他恰恰错了,老虎是猫科动物,同样是爬树能手。 白虎在树下转了两圈儿,便开始抱着树干往上爬,吓得少年赶紧往树干上转移,大声哭喊着: “山神爷,土地爷,救命啊,救命啊……” “公子,咱们真要见死不救么?”宋邯紧声问道。 不是李韫不想救,只是这老虎也忒大了,他们只有四个人,万一给自己搭进去了咋办? “本王榻上正差一件虎皮地毯,走,去弄死它!” 李韫咬牙一拍大腿,招呼宋邯等人冲下山坡。 冯河冲锋在前,拾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白虎,并大喊:“畜生,你爷爷肉多,来吃你爷爷!” 冯河这身肉,起码抵过四个少年,白虎受到挑衅后,跳下树干便往冯河冲来。 猛兽飞驰,虎虎生威! 冯河也不差,随手便将一根碗口粗的大树连根拔起,当作兵器挥舞着冲向白虎。 白虎动作迅猛,冯河几次冲击都没能打中,反倒是白虎反复横跳,离冯河越来越近。 “娘的,看我徒手打死你!” 冯河见武器不管用,一把扔去树干,攥着铁拳飞扑而上! 白虎挥爪,冯河挥拳! 抓子没能打中冯河,拳头却狠狠砸在老虎头上! 一拳头砸下,白虎飞出两三丈,滚地四五圈,爬起来时,虎脸已鲜血淋漓,但白虎并未倒下,反倒疼痛加剧了它的凶猛,它咆哮着再次冲上冯河! “冯兄弟别鲁莽,此物皮糙肉厚,拳头很难打死!” 宋邯拔刀而出,冲向白虎与之缠斗。 可别说是拳头了,就是利刃砍在白虎那全是脂肪的皮肤上,也根本无法致命! 宋邯划了白虎三刀,仍没起到什么显著效果。 “冯河,刘敢当,你们与我一同上前将这畜生压制,宋邯你趁机给它一刀,捅它的眼睛!” 肾上腺素飙升,李韫也觉得热血沸腾,招呼冯河与刘敢当分三路冲向白虎。 冯河一马当先,绕至身后,一把擒住它尾巴,拖着它不让走! 李韫见势,骑上老虎背,一套组合拳便往老虎头上砸! 刘敢当抱住虎腿往外拖拽! 白虎甩头跳跃,三个成年大汉硬生生被它甩得东倒西歪! “你给老子趴下!” 还得是冯河,怒得他双眼发红,两重拳砸在白虎脊椎! 白虎脊椎碎裂,嘶吼着扑倒在地! 李韫,刘敢当,冯河三人全力压上虎背! “宋邯,好机会!” “捅它眼睛!” 宋邯跳过来,摁着虎头,一刀扎进虎眼,一刀捅进咽喉! 白虎哀嚎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四个人皆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虎皮,虎胆,虎鞭,全都是好东西,割下来带走!” 李韫吩咐着,辗转大树下,抬头瞧了眼少年。 少年浑身脏兮兮,双手紧紧抱着树干,水汪汪的大眼里透露着惊恐,看年纪可能也才十二三岁。 “小兄弟,先下来吧,老虎已经被我们打死了。”李韫柔声招呼。 少年不停摇着脑袋,“我……我不下来,还有一头老虎在后面呢!” “还有老虎?” 李韫脸色惊变,一头都这么费力了,再来一头还得了! “也不算老虎,但他比老虎还可怕。”少年颤抖着说。 李韫眯了眯眼睛,“谁?” “黄卫虎!黑虎寨上的土匪头子!就是他放老虎追杀我的!” 少年脱口而出。 “公子,你看。” 宋邯拿着一只铃铛递了上来,“这是我扒皮时在虎颈上找到的,看来这头老虎是被人饲养的。” 铃铛,猛虎,饲养? “哒哒哒……” 忽然,丛林深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少年颤抖惊呼。 李韫眉头先是一皱,随后转了转眼珠子,一股笑意浮上脸颊,看来今天运气不错,一口气能打死两头老虎。 “刘敢当,你是骑兵营出身,可能听得出对方有多少人马?”李韫问道。 刘敢当说道:“听马蹄声,至多五六人。” 那不是送上门来找死的么? “上树,伏击。” “是!” 四个人分别找了棵互相呼应的大树,悄无声息爬了上去,贴着树干静待“老虎”踏入陷阱。 ------------ 第二十二章人家是女孩儿 静候了莫约半刻钟。 五匹快马出现在李韫视野之中,领头身骑棕马之人,年纪三十岁出头,一脸横肉,一柄扣环刀,应就是黑虎寨的三当家黄卫虎了。 “他娘的,小崽子跑得可真快,让老子逮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黄卫虎狠声道。 树干上的少年,惊恐望着脚下不足三丈的土匪,他捂着嘴巴连呼吸都不敢。 “三当家,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自方才过后便没听到‘白将军’咆哮了,一个半大点儿的小崽子,按理说白将军早就咬死它了。”随从警惕望着四周。 “许是咬死了那小崽子,盘到什么地方吃去了,我且唤它一唤。” 黄卫虎从腰间取下一根骨哨,对着丛林吹了几声,没得到任何回应。 “三当家的,您瞧,那里有血!”眼尖的随从突然指向林口处。 黄卫虎定睛一瞧,在看到虎尸的刹那,他大叫一声:“不好!” 不好? 好得很! “下!” 李韫一声令下,宋邯三人从树干跳下,每人看准一名土匪,将其飞踹下马。 李韫一招锁喉,扭断土匪脖颈;冯河一记重拳,将土匪脑袋拍碎;刘敢当与宋邯各是一刀,要了两条匪命。 瞬息间,五名土匪去其四,只剩黄卫虎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踩老子的山头!”黄卫虎怒喝。 李韫看都不愿多看,背过身微微摆手,轻吐一个字:“杀。” 宋邯奋起一刀,直斩黄卫虎。 黄卫虎想挥刀反击,速度与力道明显慢过宋邯,匆忙之中挡下宋邯一刀,但也被震摔下马背。 黄卫虎企图起身,冯河一把掐住他后颈,狠狠将他摁在了地上,嘲讽道: “原先听刘兄弟说,你们以前打死过老虎,搞得我以为你很厉害呢,眼下看来也不过是一只臭鱼烂虾!” “你他妈放开老子!老子可是黑虎寨的三当家!你们若敢伤我一根毫毛,我兄弟必会杀你们全家!” 黄卫虎挣扎叫嚣着,可惜他不是老虎,叫得也没什么威慑力。 “像你这种张口闭口便杀人全家的畜生,本王连全尸都不会给你留。” 李韫回眸一个冰冷的眼神,轻声道:“砍下他的脑袋。” 黄卫虎一听“本王”自称,当即一愣,赶忙招呼:“且慢——” “噗呲!” 宋邯一刀,人头落地。 “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他这颗脑袋还能领个三千两赏金,与虎皮虎鞭一同打包带走。” 李韫嘱咐着,再次来到大树下,那个布衣少年仍紧紧抱着树干,心中仍有余悸。 “小兄弟,现在两头老虎都被我们打死了,你可以放心下来了。”李韫冲树上招呼。 “你们,你们不是坏人吧?”少年警惕问道。 李韫笑着说:“你觉得坏人有我这么英俊潇洒吗?” 少年挤了挤嘴角,这才小心翼翼爬下树干, 等落了地,李韫才发现这小伙子又矮又瘦,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倒是水汪汪的,很难想象他竟能跑得过老虎。 “冯河,拿些水食给他。”李韫招呼道。 冯河取了几块肉干与一袋水递给少年,少年接过后直接便往嘴里塞,嚼也不怎么嚼便往肚子里咽。 “小兄弟,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还被老虎追杀?”李韫问道。 “原本有八个人的……” 少年低头落寞道,“黄卫虎把我们抓起来,关在笼子里,等他养的老虎饿了,就把我们放出来,然后带着老虎来追杀我们,跑不动和跑不快的,都被老虎给咬死了。” 黑虎寨的土匪,还真是一群畜生。 李韫轻叹,“你可有父母?” 少年一愣,轻轻一句,“都死掉了。”然后继续低头啃肉干。 “小兄弟,咱们也算有缘,跟我走怎么样?”李韫问道。 少年却低下了头。 “怎么?怕我是坏人,不愿意?”李韫又问。 少年摇了摇头,嘴巴嘟囔了句,“人家是女孩儿,不是小兄弟……” 李韫眉毛一挑,她这个年纪,又披头散发,满脸脏兮兮的,哪里看得出来是个小姑娘。 “我……我要跟你走的话,能有饱饭吃么?”少女睁大眼睛问。 李韫笑道:“前提你得会洗衣做饭,铺床叠被,端茶递水。” 如今王府里只有大福一个佣人,招几个小女仆来做家务挺好,再者,李韫也很喜欢这个能跑得过老虎的小姑娘。 “我可会了!” 少女挺起那不太傲人的胸脯,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凸出的。 “呵呵,那就上马吧,此地不宜久留。” 死了五个土匪,余下五匹马,刚好够李韫他们一人一匹。 走之前,李韫拔出宋邯的刀,在尸体旁刻下“杀人者,燕王李韫”七个大字。 随后加快了返城速度,毕竟这里是黑虎寨的山头,若被土匪发现三当家被杀,肯定会即刻封山堵截。 黄卫虎的人头,算是今日的意外收获。 土匪在山上要比在山下难剿得多,若能以黄卫虎的人头,激黑虎寨的土匪下山,即便无法做到全部剿灭,也能依仗燕州城的高墙,来一次“防守反击”。 今天晚上恐怕整个燕州城都不会有好觉睡了。 ------------ 第二十三章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三弟啊!” 黑虎寨的忠义堂内,一名青衣汉子扑倒在黄卫虎的无头尸前,嚎啕大哭,他是黑虎寨二当家,黄金虎,一旁站着的四旬壮汉则是大当家黄黑虎。 忠义堂内,聚众了不下三四百个土匪。 “二位当家的,咱们在凉风垭口上还有三个兄弟被杀了,估计也是那燕王李韫干的……” “他妈的!” 黄金虎破口大骂,冲众匪徒喊道:“快!给老子点齐兵马,老子要给三弟报仇!” “慢着!” 黄黑虎毕竟是一寨之主,格局大了,自然也就看得越广,他道:“先不说那人究竟是不是王爷,他躲在燕州城里,凭我们这些人马,想踏破燕州城,恐怕不容易。”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弟如今身首异处,咱们这些做兄弟的,难道死了不应该给他报仇么?” 黄金虎明显要鲁莽得多,他一口牙咬定,“燕州城那些厢军,全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前夜已被洗劫过一次了,你想那些小寨子都能踏破城门,何况是咱们黑虎寨?” “是啊大当家,他们都嚣张到咱们山头来杀人了,咱们要是不予以反击,今后还如何在其他寨子面前抬起头来啊?” “我听说那王爷正在招兵买马,叫嚣着要清算咱们呢!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主动出击,哪怕破不了燕州城,也搓一搓他的锐气!” “谁他妈不是肩膀扛一个脑袋,咱们既然敢吃这口饭,就不怕与官府那帮鸟人作对!” 在众匪徒的推波助澜之下,黄黑虎也攥紧了拳头,此仇若是不报,如何对得起三弟在天之灵,又如何让黑虎寨近三千兄弟服气?他下定决心道: “好!小的们!速去其它山头通知各个匪寨,就说我黑虎寨要带头洗劫燕州城,让他们速速调遣人马赶来支援,若是不来的,便是不给我黄黑虎面子!” “那大哥,咱何时下山?” “时间拖得越久,燕州城防范便越多,依我看不如就在今夜子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 此时。 龙雀台,王府门口。 刘世友,齐消贤,王明阳,三人在前等候。 “二位大人,这都快天黑了,您们可知王爷他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啊?”王明阳语气忐忑。 刘世友低声说道:“准儿没什么好事……” 齐消贤冷哼,“好歹本官也是布政司,请我来却连门都不让进,这燕王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王刚从城外归来,风尘仆仆的,因此先洗了个澡,让三位大人久等了。” 李韫笑容满面,大步走出王府。 “燕王不妨有话直言,我们都是燕州政要,平日很忙的。” 齐消贤冷着脸色催促。 “恰如齐大人所言,本王临夜召三位大人前来,正是为了商议政事,很重要,很重要的政事,”李韫依旧含笑,又道: “不过在议事前,有份大礼想送给你们,保准儿你们见了会跳起来。” 说罢,他从身旁的宋邯使了个眼色。 宋邯提着一只饭盒,走到齐消贤三人面前。 齐消贤轻哼,“怎么?难道是王爷擒获了什么山珍野味,虎胆凤髓,要拿给我们尝尝?” 李韫表情神秘,“这里头装着的东西,要比山珍野味珍贵多了,但大可能你们是吃不下的,说不定看了还会吐出来。” 三个人都好奇盯着食盒,疑惑里头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宋邯一把揭开盖子,将黄卫虎血淋漓的脑袋,彻底呈现在三人面前。 “妈呀!” 刘世友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偏头就大肆呕吐起来,齐消贤脸色铁青,也捂着嘴巴连连后退。 王明阳显然是将人头认了出来,他失声惊呼: “这这这……这是黑虎寨的三当家黄卫虎!” “不错,这颗脑袋正是本王今日出城赚来的,布告栏上可要值三千两。” 李韫斜眼笑看向刘世友与齐消贤,说道:“刘大人,咱公对公,私对私,这颗人头交给你,三千两赏金可不要亏欠本王的。” 宋邯从食盒内揪出人头,笑着递了过去,“二位大人,请笑纳吧?” 刘世友挪着屁股往后跑,齐消贤也嫌弃得直摇头,先不说这头颅有多狰狞骇人,杀了黄卫虎,黑虎寨必会前来报复,这无疑是一颗烫手的山芋。 “王爷,这这这……三千两赏金明日下官便给您送来,但这颗人头嘛,还是您自己收着吧!” 刘世友赶忙摆手拒绝。 “燕王,你也太草率了吧,这可是黑虎寨坐第三把交椅的土匪头头!你就这么杀了他,难道就不怕黑虎寨倾巢而出前来报复么?”齐消贤指责道。 “哦?”李韫冷声问道,“什么时候官府还怕上土匪了?” 齐消贤咬牙说道:“黑虎寨过境之处,寸草不生,人畜不留!燕州里才不到三千厢军,若真要拼杀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便是你放纵土匪,鱼肉百姓的理由咯?” 李韫以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齐消贤,道:“齐消贤,你这个布政司当得很失败啊,你不想让本王到父皇面前去参你一本吧?” “你!” 齐消贤脸皮不停抽搐,纵使他心中怒火滔天,臣是臣,王是王,臣子怎奈何得了皇帝的亲儿子! “燕王殿下,我劝你一句话,年轻虽是好事,却莫要太气盛,免得适得其反,到头来苦头自己受!” “瞧你这话说的,不气盛还叫年轻人么?” 李韫冷哼一声,甩袖转过身去,以眼角余光斜视几人,发令道: “稍后我会命人将黄卫虎首级悬于城门上,匪寇得知后必会前来讨要,或许在明日,或许就在今夜,因此—— 从即刻起,关闭燕州城门,施以宵禁,以快马告知全城,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王明阳,刘世友,你们速回军营与衙门,召集所有厢军,捕快,驿卒,着重驻守城门,灯笼点亮些,眼睛也擦亮些,今晚谁也不许睡觉,必须严阵以待; 而后,再派一些斥候,到燕州境地各村、店、乡、镇,告知各家各户各县城,关紧家门与城门,自行抵御土匪下山。” 言语至此,李韫提高音量,又道: “最后告诫诸位一句,以上所言乃是王令,凡抗命不遵者,视作勾结土匪处理,杀无赦!” ------------ 第二十四章 土匪来了! “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说什么出城剿匪,结果却把土匪引到家里来了,这不同等于玩火自焚么!” 州衙内,齐消贤高声大骂。 “齐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前夜劫城的事儿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这要是再来一回,不说能否抵御得住,万一传到了京城,你我的乌纱帽恐怕都不保啊!” 刘世友急得在客堂里团团打转,叫苦连天,“这燕王该不是专门来克咱们煞星吧?这才短短三日,便将燕州城搅得鸡犬不宁!” “哼,他既然这么渴望建功立业,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齐消贤大声招呼:“来人,速速备车,先到吴家庄去避一避!” “好好好,就去吴家庄!吴家庄庄客多,即便土匪也不敢轻易冒犯!” 刘世友正拍手叫好呢,谁料下一刻齐消贤便泼了他一头冷水,说道:“刘大人,你就别跟着我去了,还是留下来与那傻王爷一起保卫燕州城吧。” “啊?”刘世友脸色大变,连忙拽住齐消贤的袖子,“齐大人,您可不能丢下我啊——” “有何不能?” 齐消贤推开刘世友,“本官乃布政司,管的是北燕四州,而你是知州,是此城父母官,岂有临阵脱逃之理啊?” 言毕,头也不回离开了州衙。 刘世友咬了咬牙,心里已将齐消贤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万一黑虎寨的土匪入城了,第一个宰便是他这个父母官! “不让老子去吴家庄,老子便去王家庄!” 王家庄虽比不上吴家庄势大,那也至少比留在燕州城更安全。 刘世友不敢多耽搁,只招呼了几名捕快,匆匆便往州衙外跑,可当他们刚跨出门口时—— “刘大人,你要去哪儿?” 宋邯带着一队王府卫队,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刘世友一惊,急忙解释说:“正打算回府呢……” “回府就不必了吧,我家公子正在南城门楼上等你呢。” 宋邯冷着眼神,做了个“请”的手势,用不能拒绝的口气: “刘大人,请别驾?” 刘世友瞥了一眼宋邯身后的卫队,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往南门走。 此时,南城门楼上,李韫负手而立,倚栏听风。 城门楼下,厢军与吴家庄客,以及王府亲兵,皆已列阵准备,数量足有六千余人。 六千个守卫,外加一座高墙,只要指挥得当,即便来十倍土匪又有何惧? “公子,刘世友带到。”宋邯带着刘世友登上城门楼。 李韫偏头瞥了一眼刘世友,先是问:“刘大人怎没跟着齐大人一起出城避难啊?” 刘世友嘴角一抽,不觉有些汗颜,这个燕王看似年纪轻轻,城府却深得可怕,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王爷这是哪里话,下官身为燕州父母官,理应留下来抗拒土匪,与燕州城共存亡!” “哦?是么?那本王且问你,假设土匪攻破了燕州城,后果如何?”李韫斜着眼睛,笑问道。 刘世友小心回答:“若土匪破城,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我们来做个买卖如何?” 李韫说道:“若本王能助燕州城渡过此次土匪危机,保住刘大人的乌纱帽……那么刘大人在黑河畔上的四千亩良田,分本王七成怎么样?” 刘世友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王爷您说笑了,下官哪儿有四千亩良田啊……” “有没有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李韫眼神犀利瞥着刘世友: “刘大人身为州令,官居五品,每年俸禄不过二百两,一亩地售价为二十两,你这几大千亩田地,来得怕是有些蹊跷吧?” “王爷!” 刘世友咬着牙,像是豁出去一般,“您虽贵为皇室尊亲,也不能强取豪夺啊,我一家八十几口人,全指望这些土地吃饭呢!” 简直是屁话! 当官儿的能抢老百姓的田地,当王爷的就不能抢当官儿的? 这顶多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存法则,怎么能说强取豪夺? “刘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周国土都是我李家人所有,本王只是要你几亩良田,有何好为难的?” 李韫拍着刘世友的肩膀,笑道:“再说了,本王又不白拿你的土地,你想想看,倘若土匪进城,必然先拿你这个父母官开刀,本王此举,可是在救你一家八十来口人的性命啊!” 刘世友欲哭无泪,这他妈哪里是王爷,分明是土匪中的土匪! “王爷,您看这样如何,我拿五成田地,以五两银子一亩,贱卖给您如何?”刘世友问道。 李韫眯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那三两一亩?”刘世友咬牙改口。 李韫还是没说话。 “一两一亩,这可是最低价了!”刘世友攥着拳头,一口咬定,再低他可就打死也不卖了! “来人,为刘大人准备战马与甲胄,待会儿土匪真要来了,就让他带头冲锋陷阵!” 李韫一声令下。 作为父母官,披挂上阵为百姓,很合理吧? “遵命!” “不可,不可啊!” 刘世友吓得直甩脑壳,“我是文官,若鞍马出城,岂不同等于送死么?” “哎,方才刘大人不是还豪言壮志,誓与燕州城共存亡么?这会儿让你披挂上阵怎么又怂了?” “王爷啊,您这是把下官往绝路上逼啊?信不信我……我从这楼门上跳下去!” 刘世友扒拉着墙壕,一副豁出去的决绝姿态。 李韫眯着眼睛,往外挪了几步,示意你跳啊。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跳! “不行,我若跳了,儿子谁替我养,妻妾谁替我宠……” 刘世友摇了摇脑袋。 可就此时! “嗖!” 一声箭鸣突然划破夜空! 城外漆黑的夜里闪过一道孤光,一支飞箭直指城门楼下的李韫! “公子小心!” 宋邯惊呼,急忙扑来,但明显慢了半拍,飞箭已到跟前! 千钧一发之际,李韫瞳孔紧缩,条件反射抬手那么一抓,将飞箭握在手中,箭头距离他的咽喉,不过半寸之余。 飞箭的纯银箭头上开了一个小孔,在急速飞驰时,会发出如哨子般的破空箭鸣。 “这是……土匪的响马镖!” 刘世友失声惊呼,急忙躲在李韫背后,“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再看城门外,二三里远处,乍现出一道火光,乌压压的土匪,高举着火把,一步步向燕州城逼近。 ------------ 第二十五章这才叫借刀杀人 “刘大人,如今土匪兵临城下,你还觉得本王要你七成田土会多么?” 李韫握着响马镖,在刘世友眼前晃了两下。 刘世友赶忙摇头,“不多不多,只要王爷能击退这帮土匪,保护燕州城不遭洗劫,下官便双手奉上三千亩良田!” “这就对了。” 李韫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大手一挥,招呼喊道:“弓箭手准备!” 守在城门楼上的三百名弓箭手,同时举弓上箭,蓄势待发。 此时,土匪也已行至燕州城下,数量比原先预计还要多,少说有三千余人,个个都把刀枪磨得雪白发亮。 众匪领头之人,正是黑虎寨二当家,黄金虎。 “三弟啊!” 黄金虎瞧见悬于城门之上,随风飘摇的黄卫虎首级,怒得双眼通红,举着砍刀冲城门楼上叫骂: “上面的杂碎给老子听着,速速将我三弟脑袋放下来,否则待老子杀入城内,必屠你半座城来祭告弟!” “哈哈哈……”李韫放声大笑,“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寇,就凭你身后的这些臭鱼烂虾,也想攻入燕州城?”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狗屁王爷!”黄金虎挥舞着砍刀,大声谩骂挑衅,“老子用这把刀,杀了不知多少人,却从未饮过李氏皇族的血!你敢杀我三弟,可敢出城来受死!” “要你狗命,何须本王亲自出马?” 李韫指向身旁的王明阳和吴捷,大声道:“王都卫是燕州城防统帅,吴二公子是民兵首领,他们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本王随便派出一人,便可轻松取你项上人头!” 王明阳满头冒汗,他以前就是个杀猪匠,这都卫还是他花钱从白崇喜手里买来的,平日里装腔作势还行,遇到土匪这种硬茬儿,根本就不是对手。 吴捷咬着牙也没有说话,他本来是计划等李韫出城好借刀杀人的,没想到这家伙竟主动将土匪引上门来了,自己身为民兵首领,若是怯战了,面子往哪儿搁?可若是出城迎战,这黄金虎一看便不好对付。 “这个为非作恶的土匪,杀他只会脏了我的刀。”吴捷看向王明阳,“王都卫,这个建功的机会,我就让给你了吧。” “啊?不不不……我岂是贪功之人?还是吴二爷您亲自上阵吧?”王明阳赶忙摆手推辞。 吴捷冷声道:“王都卫才是燕州防务统领,而我只是来协助你们的,哪儿有主人家不上,让客人去上之理啊?” “我这……”王明阳抹了一把汗水,回头用求助目光看向刘世友。 刘世友眼睛往上一翻,连忙打起哈哈来,淡淡一句:“王都卫,你就下去应战吧,若是能斩杀那匪首,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 王明阳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城门楼上楼下,几千双眼睛盯着他,此时若临阵脱逃,今后还怎么在燕州城内立足? “取我长刀来!” 最终还是一咬牙,扛着长刀下了门楼! 片刻过后,王明阳策马冲出城门。 “为王都卫,擂鼓助威!” 城门楼上士卒齐声大吼,浑厚擂鼓声响彻黑夜,土匪们也不甘示弱,齐齐发声渲染战场。 “啊啊啊……贼寇,拿命来!” 王明阳勇气高涨,大吼挥舞长刀,冲向黄金虎。 “哼,找死的货!” 黄金虎一声冷笑,策马迎上王明阳。 “呯呯嘭嘭!” “唰!” 黄金虎出手迅捷又狠辣,不过交手两刀,便将王明阳斩杀于马下! “哈哈哈……燕州城里就只有这些货色了么?再来十个也不够老子砍!” 黄金虎用刀尖挑起王明阳的头颅冲门楼大声叫嚣。 “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王都卫才两刀便被砍死了!” 刘世友满脸恐慌,士卒们也因斩将而意志低迷。 李韫神色丝毫不惊,这一切结果都在设计当中——王明阳是白崇喜的下属,又是燕州城厢军都卫,他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什么叫借刀杀人,这才叫借刀杀人。 “吴二公子,看来这黄金虎还有点本事,待会儿你下去了,切记不可轻敌啊。”李韫斜了一眼吴捷,有请下一位受害者。 吴捷脸皮猛抽了几下,他还能怎么办?难道临阵脱逃? “王爷睁大眼睛看好,我这便去取黄金虎首级!” 吴捷提着长枪,大步走下门楼。 “将士们,接着擂鼓,接着助威!” “咚咚咚……” 在阵阵擂鼓声中,吴捷冲出城门。 “哦?又来个插标卖首的么? ” 王金虎有了一次获胜,心中傲气十足,快马一鞭杀向吴捷。 相比较于王明阳这酒囊饭袋,堡寨出身的吴捷战力显然更高,长枪在他手中舞得像模像样,与黄金虎交手三十个回合不落下风。 但三十回合过后,吴捷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他的速度开始变慢,而黄金虎抓住机会,以大刀不断压制! “你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一样得死!” 黄金虎趁病要命,蓄力一刀劈下,吴捷撑着枪杆防御,却不了被一刀劈成了两半截! 大刀顺势砍在了吴捷肩头,将他整条右臂都给卸了下来! “啊!”吴捷失声惨叫,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黄金虎挥刀便要结果他的性命! “二当家且慢!家父乃是吴家庄主吴泰,张立春是我庄上教头,恳请二当家看在他们薄面上绕我一命!” 吴捷竟当面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黄金虎一听名讳,顿住了砍刀,吴家庄势力不小,又黑白通吃,张立春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杀了吴家子嗣,势必会惹来一身骚。 “今夜老子是来找官府报仇的,你狗日的运气不错,赶紧滚!”黄金虎呵斥。 “是是是,我这便滚,这便滚……” 吴捷捂着断臂爬上马背,也没返回燕州城,而是快马往吴家庄方向跑去。 “喂,门楼上的,可还有人敢下来送死啊?若是没有的话,速速将我三弟头颅放下,再将那狗屁王爷绑出来,另备十万两白银,一百名美女!如若不然,老子可要攻城了!” 吴捷连胜两场,匪众的心态已极度膨胀,纷纷摩拳擦掌,反观城门楼上,众士卒鸦雀无声,皆现惊恐之色。 “王爷啊,早叫你别去招惹这帮土匪了,这下倒好,你我都活不过今夜啦!”刘世友面如死灰,抹泪哭泣。 “啪!”李韫反手一个耳刮子,将刘世友扇飞了出去,“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再敢叽叽歪歪,动摇军心,老子立马砍了你!” 而后,他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袁于琼,问道:“将军觉得此贼如何?” “三刀之内,必取其首级!” 袁于琼铿锵有力,抱拳一礼,提刀大步走下门楼。 …… ------------ 第二十六章贼寇,哪里跑! “怎么?又来个送死的?” 黄金虎扛着砍刀,蔑视着出城而来的袁于琼。 袁于琼不动声色,手中长刀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双眼饱含杀机,仿佛瞧了个必死之人。 袁于琼大喝一声,策马疾驰,以奔雷之势杀向黄金虎! 黄金虎眉目一紧,一个人有没有本事,从气势上便能看出来,眼前此人显然不同于方才两个草包。 他也不敢轻敌,挥舞砍刀迎击。 将者,善于马战。袁于琼三岁习武,十岁便随父临阵,十八岁便可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眼前这个匪首,实在不够他多看! “砰!”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架子,一刀砍向黄金虎脑袋,速度快到几乎破了风声! 黄金虎擒着大刀意图挡拆,可两兵相接过后才知力量悬殊,就连他胯下的马匹也不禁屈膝。 孰强孰弱,一招便知! “拿大槌来,本王要亲自为袁将军斩将助威!” 李韫抢过大槌,重重擂鼓。门楼上的士卒,见优势一边倒,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呼呵为袁于琼助威。 顷刻间,士气达到巅峰! 袁于琼大喝一声,踩着马背以全身力气向下施压,黄金虎根本招架不住这力道,手中砍刀“嘭”一声,竟被硬生生砍断。 黄金虎吓得面容扭曲,策马便要往阵营逃去! “贼寇,哪里跑!” 袁于琼落回马背,勒马向前追赶! “快来助我!快来助——” “啊!” 黄金虎求救未完,只听一声惨叫,被袁于琼一刀砍下首级。 “好!” 城门楼上爆发激烈欢呼。 “敌将贼寇已死,土匪大势已去,乘胜追击!”李韫大声呼喊。 燕州城门大开,厢军,亲兵,民兵,五六千人呼之欲出,跟随着袁于琼的步伐,杀向土匪阵营。 这些个土匪,平日里打家劫舍,只会欺负老百姓,真要遇到成建制的军队,根本就是纸老虎,再加上黄金虎被人一刀砍死,士气瞬间土崩瓦解! 打仗,靠的就是一股气,一旦衰竭必败无疑! 袁于琼宛如杀神般率先陷阵,一柄长刀肆意挥舞,杀匪如同砍瓜切菜! 土匪根本无力招架,纷纷丢盔弃甲,开始向后败退逃窜! “冲啊!” “杀啊!” 这些无恶不作的土匪,谁不深恶痛绝?燕州军队带着仇恨与杀意,冲锋陷阵,杀他个满夜喧嚣。 后半夜。 袁于琼血染铠甲,带着捷报大胜而归,此役杀死土匪五百余,俘虏四百多人,缴获了大量的兵器战甲与马匹。 但仍有很多土匪逃回了打石山,经过今夜战斗,土匪必不会再轻易下山,若他们一直躲在山上,借助地理优势修缮防御,那么今后剿灭他们一定会更加困难。 必须趁热打铁,趁病要命! 次日一早。 “公子,你让我们搬这么多车轱辘来干什么呀?” 彩儿,大福,还有冯河,拉着满满一车“车轱辘”来到后花园,李韫也早已备好了锯子和绳索。 彩儿便是昨日李韫从虎啸林救下的少女,她换上了件好衣服,梳了两颗丸子头,一双大眼睛,乖巧又可人。 “公子吩咐的事,你尽管办便是了,问了也不告诉你,告诉了你也不懂。”大福清了清嗓子,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 自打彩儿进了王府,大福便感觉自己“唯一仆从”的身份受到了威胁,老是对人家阴阳怪气的。 “也不见得你懂!”彩儿瞪着大眼睛,她可是从虎口逃生的人,根本不怕被压迫剥削。 “我不懂?哼!”大福扬起下巴,骄傲道:“我打十岁起便跟在公子身边了,他的衣食住行我可是了如指掌的!” “那你平日里肯定没少偷吃,否则为何公子这么瘦,你却这么胖?” “我打娘胎里生出来就这么胖了!” “那你娘生你可遭老罪咯。” “啊……你!你!公子,你快瞧这个口无遮拦的野丫头!”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李韫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偶尔拌嘴吵闹也不错,至少能让这空旷的王府更像是个家。 “我让你们弄这么多车轱辘来,是为制作‘滑轮’的。” “滑轮?”冯河挠了挠头,疑惑:“滑轮是个什么物件儿啊?” “李大福,你不是最懂公子了么?那你来解释解释,这‘滑轮’是何物呗?”彩儿笑眯眯看向大福。 大福哪儿知道?支支吾吾了半天,嘟嚷着说:“滑轮是,滑轮就是……滑滑的轮子呗!” “滑轮是一种简单的绳线轴承,可以用来制作升降机,能够大大节省力气。”李韫解释道。 想要从北坡偷渡袭黑虎寨,必须想办法攀过绝壁——所面临的最大难题,一是如何爬上去,二是爬上去过后,该怎么往上运兵; 滑轮是最简单的省力机械,因此李韫想的是,在绝壁上装两个滑轮,制作一部简单的升降梯,方可大大节省力气和运兵时间。 “冯河,你来帮忙将车轱辘卸下,取其中间的轴承即可;大福,彩儿,你们来将这些麻绳搓成一股,大约两指粗细即可。” “好嘞。” 古代材料有限,但好在马车工艺非常扎实,用车轱辘轴承来组装滑轮再适合不过。 忙碌了一上午,三个滑轮大功告成。 李韫用高架将其中一个滑轮固定,另两个则栓在墙上作动滑轮,如此,一个简单的机械升降装置便算完成。 “冯河,你有多重?”李韫问道。 “我啊?”冯河想了想,说道:“少说也有二百七八十斤吧。” “那我说,彩儿能将你给举起来,你信不信?”李韫笑道。 冯河仿佛听了个玩笑话,彩儿小巧的身子,甚至比不上他一条手臂。 彩儿看冯河,那都得仰望,她不停甩脑袋,“冯大哥简直就像一座山……” “哈哈,说出你们可能不信,我这滑轮装置只要够大,连天都能给它吊起来!” 当然,这个牛逼是阿基米德吹的,李韫只是引经据典。 “来,冯河你拽着绳子站好,彩儿你握住另一端,待会儿用力向下拉即可。”李韫吩咐着,将二人安排好位置。 冯河与彩儿半信半疑,各就各位。 “下面,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拉!” 彩儿是个好强的女子,她将绳索缠在了腰上,咬紧牙关用力往下拉拽,而随着滑轮组合转动卸力,冯河双脚逐渐离地,而再看彩儿,小脸满是惊讶: “咦!我还以为要用吃奶的劲儿呢!” 悬空的冯河也目瞪口呆,“乖乖,小丫头,吃大力丸儿啦?” 哪里是什么大力丸儿?一个动滑轮可省二分之一的力,两个则是四分之三,二百七十斤的冯河通过滑轮组卸力后,到彩儿手里只剩下不到七十斤。 同理,若将滑轮组安置在绝壁上,来得几个像冯河这样的大力士在上面拉,一次至少可运兵六至八人,不用一个时辰便能将三百勇士全部运上北坡! ------------ 第二十七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运输的问题解决了,接着便是如何攀爬绝壁。 北坡有三十来丈绝壁,若能在坡顶拴根绳子作为“安全带”,不可能就能变成可能。 李韫想到的办法是,制作一柄大弯弓,在箭头装上飞虎爪,在箭尾绑上绳子,利用飞箭将绳子牵到坡顶。 以强弓硬弩的射程,最远可去三四里路,北坡虽是垂直绝壁,却只有三十来丈高,只要硬弓够大,将飞虎爪送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下午,李韫到军中挑了几名有过狩猎经验的猎户,接着又差人到城里大量采购“牛筋”,等所有材料备齐后,一群人便开始在王府内造起硬弓。 大弓无需造得有多精巧,只要能够得着北坡就行。 除弓箭外,软梯,飞虎爪,镐头,固定滑轮木桁架,乃至于登山用的靴子,手套,但凡用得上的装备,可谓面面俱到。 到了晚上,大弯弓制作完成,弓身有丈许长,牛筋做的弓弦劲道又结实。 依照设计理念,在箭头绑上飞虎爪,箭尾绑上麻绳,三个人同时发力拉弓,连续试射十几次,三十丈垂直高度轻轻松松。 如此,先利用大弯弓与飞虎爪在北坡安置一条安全带,再派个身手敏捷之人爬上北坡, 随后将软梯通过绳索吊上坡顶并安置于绝壁,再通过软梯与安全绳,在绝壁上安装滑轮。一旦滑轮组构建完成,偷渡北坡便可十拿九稳。 当然,理念与现实存在差异,能否成功,到了实地才可见真章。 又一日上午,白崇喜承诺的兵甲与战马如期送到,但不出意外,都是些破旧的二手货,马匹也没几匹精壮,不过有总比没有得好。 送来的装备,加上剿匪缴获的,五千名亲兵终于都配齐了装备。 “从一无所有,到全副武装,不容易啊,不容易……” 李韫站在龙雀台上,检阅着台下队列的王府亲兵,虽穿的是二手战甲,持的是生锈刀枪,但好在成军成制了。 “公子,从招募到建军,也才不过短短数日,虽给他们配齐了装备,可还是太新太新了,且土匪居高临下据守关隘,我们没有任何扣关器械,现在便出兵剿匪,会不会有些太仓促了?”袁于琼担忧道。 李韫何尝不想多养兵几日?可是五千亲兵,每日人吃马嚼,对粮草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以他坑蒙拐骗来的这些银两,根本不允许他慢慢养兵。 再者,黑虎寨在燕州城吃了败仗,必然心有余悸,此刻若出兵征讨,从气势上便能压他们一头。 五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即便是杵在那儿,也是一种威慑力。 综合因素之下,剿匪迫在眉睫,且必须速战速决。 “袁将军无需担忧,这每一步棋,本王都心中有数,且早已有破敌妙计,等到了打石山,见了刘敢当等人,再一一与你们告知。”李韫说道。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袁于琼是百般信任李韫的,也就没再多说。 “对了,吴家庄那些民兵去向如何?”李韫问道。 袁于琼说道:“自打吴捷败逃之后,那些民兵当夜便离开了燕州城,不过在他们离开前,我以资助剿匪的名义,扣下了他们两百匹战马与所有粮草。” “吴捷死了么?”李韫问道。 “没死,不过整条手臂都被砍断,已落下了终生残疾。” 袁于琼说道,“如今吴家庄三个儿子都已躺上了病床……堡寨是地头蛇,又有官府撑腰,万一他们伺机报复……” “哼,他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来报复我?” 等剿灭了打石山上的土匪,下一个要收拾的便是这些门阀地主! “出征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 大周历,永和二十三年春,三月初七,燕王李韫率兵出燕州,至此,雄图霸业之举,正式拉开序幕。 …… 经燕州御敌大捷,打石山山道可谓畅通无阻,王府亲兵一路开至黑虎寨南坡关隘之前。 黑虎寨在南坡共建立两关,一关在山腰,一关在山脊,皆是上山咽喉要道,位置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此刻,大批土匪据守关隘,关前鹿刺铁犁无数,关门厚实高耸,而为首据关的那个黑脸大汉,正是黑虎寨大当家黄黑虎。 “黄黑虎,我家王爷宽宏大量,只要你肯接受招安,可保你性命无忧!”袁于琼于阵前大喊。 “什么狗屁王爷!老子在打石山,便是土皇帝!你们杀了我二弟三弟,此仇不共戴天!”黄黑虎怒声回应。 “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千余土匪齐声高呼,声势倒也壮大。 “一群乌合之众,可敢出关决战!”袁于琼挥刀大喊。 “你他娘当老子傻啊?”黄黑虎挑衅道,“有本事你们攻寨啊,老子让你们全军覆没!”随即,他大手一挥: “放箭!给老子射死他!” 下一刻,飞箭如雨自关口倾泻而来。 袁于琼不再多费口舌,退回李韫跟前,道:“公子,如您所料,这帮鼠辈不吃激将法。” 李韫冷冷一笑,令道:“后退半里,休整兵戈。” “是!” 大军如令,后撤至一片山林,静待时机。 “王爷,原虎骑营三百名将士已全部到齐!” 刘敢当带着众部将于树林会合,这身经百战的虎狼之师就是不同,个个威武雄壮,强壮坚毅。 “很好,接下来听我计划——”李韫说道: “袁将军,你留下坐镇军营;刘副将,你与我率三百虎骑营将士,迂回至后山北坡; 待夕阳西下之时,我会开始偷渡北坡; 待夜幕降临之时,袁将军率大军正面攻打匪关; 一旦匪关战斗打响,黑虎寨定会倾巢而出,如此他们寨子必定空虚; 袁将军要注意,我让你正面出击,一是为了引蛇出洞,二是为了转移土匪的注意力,因此前期不必太过隆重,以多段佯攻为主; 倘若北坡偷袭成功,我会派遣斥候至前线通告,到时你以火流星为信,我一见信号便率众将士自北坡偷袭匪寨,而你则正面全军出击;如此,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两面夹击,黑虎寨必破无疑! 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 第二十八章夜袭黑虎寨 有了南坡大军的牵制,李韫带着三百名虎骑营将士轻而易举便迂回至北坡绝壁之下,与上次来时一样,黑虎寨仍未在北坡设哨。 “开始吧。”李韫瞥了一眼日渐西斜的夕阳,淡淡说道。 冯河扛来大弯弓,以及绑上飞虎爪与绳索的箭,随后让两名将士牢牢架着弓把儿,冯河,刘敢当,魏小武三个壮汉一起开弓上膛,箭头对准绝壁坡顶。 绷紧的弯弓“嘭嘭”作响。 “三!” “二!” “一!” “放!” “嗖!” 飞箭带着虎爪、拉着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降落在北坡顶。 李韫对着绳索狠狠扯了两下,确认虎爪吃紧实后,令人再射了一箭,待两条安全绳都拴好了,他才招呼:“将我的装备都拿上来。” “不可啊公子,攀登绝壁风险太大了,万一掉下来的话……”宋邯请命道,“还是让我来吧。” 仅靠一根绳子攀爬上百米绝壁,危险系数极大,可眼前这些古代人,肯定没受过专业攀登训练,让他们上李韫更不放心,因此还是决定亲力亲为。 “没关系,我心中有数。” 李韫拍了拍宋邯的肩膀,示意让他放心,随后戴上手套,并穿上硬底子牛皮靴,将其中一条绳索拴在腰间,一只手抓着安全绳,另一只手握登山镐,深吸一口气,开始向上攀登绝壁。 绝壁虽趋近于垂直,但并非光滑得无从落脚,牛皮靴子的抓地力很强,只要找准落脚点,一步一步稳健往上爬,其实并不难。 不难是不难,累却是真的累。 李韫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累得满头大汗,好在有镐头和安全绳可以支撑,他就这么半吊在空中暂缓休息。 绝壁下的众人,仰着脖子,捏着拳头,睁大眼睛,目光是难以置信的敬佩。 敢于勇攀高峰之人,当然值得敬佩了。 李韫休息够了,甩了一把汗水,继续沿着崖壁向上攀爬。 日渐垂暮的夕阳下,攀登的身影美如画。 半个时辰过后,李韫抓住崖口一株杂草,脚下猛地一蹬,顺利登上坡顶。 他累得几乎瘫倒在地上,望着即将下山的夕阳,与天边仿佛被过烧过的云彩,昔年军装戎马的流金岁月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现。 穿越后的这些日子,真像是一场梦,但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他始终难以评判。 可不论身在何处,处于怎样的环境,若是不努力,不为自己争一口气,再好的梦也会做成噩梦吧? 李韫爬了起来,冲山下招了招手。 在看到李韫身影的刹那,众人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按照流程计划,宋邯将软梯分成了三部分,依次绑上安全绳。 李韫分批将软梯拉上北坡,随后拼接固定扔下绝壁。 有了软梯与安全绳的加持,攀爬也变得轻松许多,刘敢当挑了十名身体轻便的将士第二批登上北坡,派几人到前沿防哨,剩下则帮着李韫一起,将滑轮与桁架拉上坡顶。 李韫专门在坡顶用架子搭了个定滑轮,用来改变用力的方向,宋邯则借助安全绳,半吊在崖壁上安置动滑轮。 等滑轮组全部搭建完成时,夜幕悄然降临,南坡也传来了冲关的喧嚣。 “抓紧上人!” 刘敢当等人,轮流在坡顶上拉,滑轮组的工艺还是太粗糙了些,为了确保安全性,每次只能运兵四人。 如此周而复始,待三百名将士与武器全部运上北坡时,已是两个时辰后。 深夜高悬的明月,映亮了整片打石山。 李韫派遣斥候到南坡通告,吩咐三百将士吃饱喝足,磨好刀枪。 一刻钟后。 “嗖!” 一只火流星直冲天际。 下一刻,南坡方向燃起战火,冲锋嘶吼声响彻山林! 李韫见时机已到,也率领三百将士,就着温柔的月光,从北坡向匪寨进发。 果然不出所料,黑虎寨为抵御南坡攻势,几乎倾巢而出,寨子里仅剩几名看守。 “准备好了么,我的袍泽兄弟们?” “磨利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那就让我们拿下这该死的匪寨!” 李韫一指黑虎寨,大声命令:“一个不留!” 三百将士呼啸而出,以雷霆之势冲向匪寨! 突如其来的奇袭,留守的土匪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只嗅到一阵阵血腥。 两刻钟后,李韫淡定走进匪寨,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土匪尸体。 “王爷,匪寨余孽已剿杀殆尽!”刘敢当提着染血的刀上前报告。 “很好,留五十人与本王看守山寨,剩下全部换上土匪的衣服,将稻草插在胸口作误伤标识,速速下山与袁将军里应外合。” “是!” “对了,黄黑虎,本王要活的。” “王爷放心,不消一个时辰,定将那贼首生擒来见您!” 刘敢当与众将士依计换上土匪行装往山下疾驰。 李韫则来到黑虎寨的“忠义堂”,高高坐在寨主金交椅上静候佳音。 “公子,咱这回可发大财了,满大仓库的粮食,满大箱子的金珠宝贝,还有……满屋子的女人。” 宋邯与卫队在匪寨里收剐了一圈儿,抬着一箱箱金银珠宝,赶着二三十个年轻女人走进匪寨大堂。 不然李韫干嘛剿匪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土匪窝就是金窝银窝,打下一个,就什么都有了。 “大王饶命!” 众女以为又来了个新的土匪头子,纷纷被吓得跪地求饶。 李韫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咋?我长得就这么像土匪?他起身来到堂下,绕着女眷转了一圈儿,一个个娇滴滴,哭啼啼,颇有几分姿色。 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是被掳上山寨的可怜人。 可惜啊,要不是有婚约在身,定将她们通通充入后宫,夜夜销魂。 “宋邯,可有中意的姑娘?”李韫笑着问道。 宋邯正声道:“公子哪里话,若强行占有了她们,那与土匪又有何区别?” “嗯……你倒是有思想觉悟。”李韫摆了摆手,“那就分配些银两给她们,明日一早放她们下山去吧。” “报!” 这时,斥候冲进大堂: “报告王爷,刘校尉从山脊杀至山坡,一路过关斩将!袁将军顺利突破山关,黑虎寨众匪招架不过片刻便纷纷缴械投降,匪首黄黑虎被袁将军活捉,如今已五花大绑,正向山寨押来!” 捷报来得是如此之快! ------------ 第二十九章人狠话不多 “放开老子,你们这些兵匪,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黄黑虎大声咆哮着,张扬着最后的、可怜的硬气。 “跪下!” 袁于琼一脚踹在黄黑虎膝盖,将之摁倒在李韫跟前。 “你可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李韫冷声问道。 黄黑虎嚣张道:“老子从十岁起便开始杀人,就方才也砍了你们至少二三十人!老子记性差,百八十人只有多,两三百人没有少!只可惜……哼,中了你的诡计,否则你也是其中一个!” “很好,那就拖下去,先割他三百刀,再打断他的双手双足,切记,莫要让他死了,他这条命,多少还有点价值。”李韫命令道。 “你他妈的,有本事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舌头也割了吧。” “是!” “打石山土匪那么多,为何偏偏是我黑虎寨!老子不服!老子不服!”黄黑虎发狂挣脱束缚,狰狞张大嘴巴,宛如一头恶虎扑向李韫。 李韫一脚踹在黄黑虎胸口,将其踩在脚底下,冷着眼神,一字一句道:“没有太多理由,只因你是一块很好的垫脚石,而已。” 瞧着李韫冰冷的眼神,一种发自于内心浮上黄黑虎脸颊。 这个人,好狠! 比杀一千个人,一万个人都狠! …… 夜尽时分,曙光乍现。 李韫负手站于山顶,微微仰头,注视着旭日东升,随风飘舞的袖带与静立的他相互映衬,犹如遗世独立。 人生如朝阳,壮志如曙光,不论夜有多黑暗,路有多漫长,总会冉冉升起,炽热滚烫。 “公子,黑虎寨的俘虏,该如何处理?”身后的袁于琼出声问道。 李韫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既然鸠已占了鹊巢,自然就不能留下一根鹊毛。 “可俘虏有近两千人……” 袁于琼的语气带着些许试探性。 李韫沉默不语,是最好的回答。 “属下明白了。”袁于琼抱拳告退。 “公子,黑虎寨的家产尽数已统计入册,您请过目。”宋邯走来奉上一本书册。 李韫微微摆手,“账目就不用给我看了,直接告诉我,黑虎寨囤的钱粮可用多久。” 宋邯想了想,说道:“以五千人之师,至少可吃三年,若将所有金银珠宝兑换成粮食,起码可再续两年。” 李韫嘴角微微上扬,满意极了,他道:“天色大亮之后,你派几个人回燕州城,散布我军在黑虎寨失利大败的消息。” “我们不是……大获全胜了么?”宋邯好不疑惑。 “若不‘打败仗’,又如何鸠占鹊巢,韬光养晦?” 李韫此次出兵打石山,要的从来都不是剿灭土匪,而是将他们取而代之,好给自己建立一个根据地。 宋邯会意,行礼告退。 “刘敢当。” “末将在!” “昨夜你骁勇善战,能大破黑虎寨,你当属头功,即日起,本王封你为‘镇山将军’; 少时,我只带五百人回城,剩下的几千兵马便留在黑虎寨,粮草以及财富全部交由你来统制; 你要好好练兵,修缮山关防御,在北坡设立哨站,以免走了黑虎寨的老路; 待建制完成时,首要任务是清剿其余山头的土匪,一个月后,本王要全全掌控打石山。” 李韫封赏完,身后久久没有声音,他诧异回头,却发现刘敢当已泪流满面。 “咦,三十好几的人,你怎还哭了?” “王爷……”刘敢当抹泪说道,“自从袁家中落后,我虎骑营便成了丧家之犬,无主之师,今日幸得王爷封赏,我们终于能恢复幡号,您说末将能不高兴么?” 他又吸了吸鼻子,“还有,末将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还没过三十呢……” 才二十二岁?这虎头虎脑,黝黑粗糙的样子,三十二都显年轻了。 李韫拍了拍刘敢当的肩膀,一个肯定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对了,刘将军可知这片山里能产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李韫突然问道。 刘敢当想了想,说道:“山珍野味,虎皮狐裘,拿到城里都能卖个好价钱。” 李韫摇头说道:“这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所指的“值钱”是可以持续开采,长期供应的东西,比如矿产什么的。” 虽然打下黑虎寨收获颇丰,但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后,粮食消耗肯定会越来越大,又不能真像土匪那样下山打劫,眼下还得未雨绸缪,多想几条搞钱的路子才行。 绿水青山便是金山银山,要是能在这片山里发觉个金矿银矿什么的,那可就发大财了。 “打石山西边儿有个废弃的盐矿。”刘敢当说道。 盐矿!!! 听到这两个字,李韫眼睛铮铮发亮! 在古代,盐铁乃是国家的经济命脉,若能掌握盐铁贸易,收入比金银可观千百倍! “为何废弃?难道是开采完了么?”李韫问道。 “恰恰相反,没开采几天。” 刘敢当说道:“官府之所以放弃盐矿,其中原因有很多——矿盐比不上海盐和湖盐那般纯净,矿盐不仅开采难度大,而且还有毒,炼制工艺也很复杂,从山里运出去的成本也很高; 再加之打石山土匪太多了,根本就没有盐商敢来转运,种种因素之下,燕州官府便弃置了打石山的盐矿。” “哈哈!这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李韫巴掌一拍,迫切招呼:“快,命人去盐矿里开采些矿盐回来,本王教你们如何制盐!” “倒也不用去矿里采,我们平时没有盐吃了,都是到盐矿里凿几块来将就,各自随身都有携带。” 刘敢当兜儿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颗颗拇指般粗细,淡黄色的小晶体,递给李韫说道:“这就是我们平时吃的矿盐。” 李韫抓过盐块,对着太阳照了照,又黄又杂,这特么哪里是盐,分明是石头。 他又用舌头舔了舔盐块,确实有咸度,但同样夹杂着酸涩。 “别告诉我,平日里做菜你们就放这玩意儿。” “当然不能直接放进锅里了,我们通常会把它凿碎,扔进水里化去,然后用纱布过滤掉石头,吃剩下的盐水。” 刘敢当说道:“盐水也难吃,但至少不那么容易坏肚子。” 不难听出,他们所用“过滤”,也是炼制提纯的方法之一,只是光靠过滤未免也太粗糙了。 “为何不去买些食盐来吃,这种矿盐吃多了,会死人的。”李韫说道。 刘敢当说道:“王爷有所不知,食盐价格非常昂贵,哪怕是粗盐也要三百文一斤,更别说精盐了,普通老百姓有钱都买不到,只有门阀豪绅才能吃得起。” “北燕的盐价这么贵的么?在京城也才五十文一斤。” 李韫着实被吓了一跳,再怎么溢价也不至于涨成这样,整整六倍了都。 刘敢当撇了撇嘴,“关于这个,王爷就得去问问齐消贤了,他是北燕布政司,茶马盐铁都是他在管。” 食盐是必需品,又是官营专卖,更是收剐民脂民膏最好的手段。 如此看来,燕州城里的“官匪”,比打石山上的土匪还要卑劣得多。 ------------ 第三十章富得流油 古代的食盐,通常分三个渠道获取——海盐,湖盐,矿盐。 其中矿盐杂质最多,毒性也最大,以古代落后的工艺,根本无法对它精炼提纯。 但对于李韫这个现代穿越者而言,着实不难。 食盐中的杂质,无碍乎两种,一种为可溶性,一种为不可溶性,通俗来说,就是看不见的,和看得见的。 原先刘敢当他们将矿盐碾碎泡水,过滤出来的沙土,石子类物,便是不可溶的杂质。 矿盐中最毒的杂质便是“硫”,这也是为何直接食用会造成口感酸涩的主要原因。 想要将硫从矿盐中剔除,最简单的材料便是石灰。 李韫来到匪寨伙房,将从刘敢当等人手中收集的矿盐捣碎,随之倒入烧好的一锅热水中任其沉淀。 不消片刻,盐块被热水溶解,清水也变得浑浊不堪,而无法溶解的杂质,则全部沉淀到了锅底。 随后用筛布,反反复复过滤掉沉淀的石子儿与沙粒,最终得到了一盆浅黄色的盐水。 李韫将石灰以十比一的分量倒入盐水中,不停均匀搅拌,不过片刻,石灰开始发生反应,盐水中逐渐浮现出一块块浅黄色“水垢”。 待水垢沉淀过后,再用筛布将其过滤,原本浅黄色的盐水,肉眼可见清澈了许多。 同样的步骤,溶解,沉淀,吸附,中和,过滤,李韫重复了三遍,直至盐水变成半透明。 最后将纯净的盐水加入锅里进行大火煎熬,待所有水分被蒸发煮干,晶莹剔透的精盐大功告成。 “咵——” 李韫拉开伙房大门,托举着一罐食盐,大步走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守在门外的刘敢当等人便全都围了上来。 “这盐巴,色儿可真白啊,比市面上卖的都还要细腻!” “我咋感觉这玩意儿和砒霜长得差不多?” “七八斤矿盐,就炼出这么一小罐精盐啊?” 要不是说精炼呢?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都尝尝吧,可别捻太多,一小撮即可,免得齁了你们。”李韫笑道。 众人用手指捻了些精盐,往舌尖那么一点,个个瞪成了牛眼睛! “我的娘哎,好咸啊!” “如此咸度,熬一锅粥,怕是放一勺便够了吧!” “王爷真乃神人!” 李韫将盐罐塞入刘敢当手中,叮嘱道:“稍后本王会将制盐的步骤详细写下来,由刘将军好生保管运用; 西边的盐矿要加以控制,从今以后,你们在山寨制盐,而本王则负责寻找销路; 你们一定要记住,盐铁乃是国家专卖,利益胜过金银,开采,炼制,转运,任何步骤都必须万分谨慎!” “末将誓死铭记!” 李韫仿佛已经看到,一锭锭金元宝正插着翅膀,缓缓向他扑来。 …… 傍晚,交代完事宜过后,李韫依计带着五百王府亲兵返回了燕州城。 燕王大败的消息,一定已传遍了大街小巷,落日下的燕州城,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死气沉沉。 李韫直接便回了王府,一天一夜没合眼,累得他恨不得倒头便睡。 “公子,齐大人与刘大人,燕州城里的权贵几乎都聚集在门外,他们好着急,好关心您的样子。”大福在卧房外告知。 关心?只怕是逮住机会来幸灾乐祸的吧? “告诉他们,本王被砍了三刀,但好在运气不错,都不致命,近段时日要在家里静养,谁也不见,谁也别扰。” “好嘞。” “”对了,他们若是送什么补品来慰问,照单全收,不要客气。” “嗯呐。” “还有,明日你到大街上去转转,租一间至少四开门的大商铺,租金贵点儿不要紧,最重要是地段儿好。” “啊?公子您找商铺干嘛?” “当然是搞钱了!” 等以后食盐制出来了,总要找渠道销售出去,开间铺子来试试水,顺便查一查燕州境内这些昧着良心赚黑钱的盐商。 …… 次日,李韫一觉睡到大中午。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书房里写了一则告示: “本王剿匪失利,是因操之过急,有负众望,十分自责……但不应一次失利而前功尽弃,来日必定重振旗鼓,厉兵秣马,再战匪寇……” 先自我谴责一番,安定民心。再喊个口号,继续招兵买马。 “公子,昨日你吩咐去城里找商铺,小的找着好的了,在城南中央的长明街,那里从早到晚人来人往,属燕州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儿了。” “很好,你速去备车,我亲自去看看。” 草草一顿午饭过后,李韫回到卧房,换了一身比较“成熟”的打扮,还让彩儿帮忙往嘴上贴了两撮小胡子。 锦袍金袖玉腰带,穿金戴银玲珑靴,浑身上下充斥着四个大字——富得流油! 盐这种东西非常敏感,当然不能以王爷的身份去卖。 “如何,我这身打扮,像不像是个发了横财的商贾?”李韫原地转了一圈儿,笑着问大福与彩儿。 “像是像,只是您这身打扮,今后小的都不知该叫你公子,还是该唤你‘老爷’了。”大福说道。 “笨呐,一般有家室的主人才能唤他做老爷,何况公子就算多了两撇胡子,看起来也很年轻。” 彩儿眨了眨大眼睛,笑着问道:“话说公子,您何时给我们找个女主人呀?这偌大的王府,除了宋大哥和冯大哥他们,也没其他人了。” 女主人呐…… 说有吧,也没有。说没有吧,也算是有。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满脑子情情爱爱,咱家公子是干大事的人,岂会眷恋儿女情长?”大福说道。 “李大福,你真讨厌,没事儿便要呛我两句!” “说得谁想讨你喜欢似的!” 大福这小子就是笨呐,彩儿这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不得了,咋就不懂得从小培养感情? 李韫笑着摇了摇头,冲大福吩咐道: “行了,你快去将马车赶来,咱到城南租铺子去。” “好嘞。” ------------ 第三十一章真巧 来燕州也有些日子了,李韫还是头一回“下基层”到民间大街上走动。 相比于刚入城的狼藉模样,街道上的卫生情况明显改善了不少,但还是不免拥挤嘈杂, 本就不太宽敞的大街,两边站满了做生意的小贩,干道上车水马龙,马匹,骡子,驴子,人挤人,车怼车。 越是繁华的地段越拥挤。 李韫的马车已经两刻钟没能挪动了,再好的心情也被堵了个乱糟糟。 这种地方就应该设个红绿灯才对。 “多半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也不会堵这么久,大福,你在这里候着,我上前边儿去看看。” 李韫叮嘱着,下了马车往前面走。 堵得还真是很长,整整一条街水泄不通。 李韫刚走到前头时,便听到街中央传来一阵惨叫: “哎哟!老子的脚啊!老子成瘸子了啊!” 其实一个真正疼痛的人,是叫不出这么大声儿的。 大街中央,一个年纪三十来岁,穿得虽是人模狗样,一脸尖酸刻薄的闲汉。 闲汉正躺在大街中央,抱着自己的腿痛苦哀嚎,他前方停靠着一辆颇为富贵的马车。 怪不得堵车,原来是发生交通事故了。 “我……我没撞着他,明明是他自己倒下的!” 赶车的小车夫,立马站了起来,他双手叉腰,睁大眼睛怒瞪着闲汉。 小车夫年纪十四五岁,长得白白净净,很是秀气。 从马车的规格,秀气的仆从,一看便是有钱人家,这些痞子闲汉不讹你讹谁? “你当然这么说了,谁撞了人会承认啊?” “现在老子的腿断了,半年三月都干不了活儿,我那一大家子谁来养活?你得给老子赔钱,否则老子就到官府告你去,让你坐牢!” “我告诉你,在这条街上,就没人能从我苟三儿手里跑得掉!今儿个你要是不拿出五百两汤药费来,就甭想从这儿过去!” 苟三儿顺势往街上一趟,一副死皮赖脸,爱咋咋地的模样。 “你!好好好!” 小车夫气得满脸通红,拽起缰绳呵道:“既然你这么想寻死,那我便赶车撞死你!” “小轩。” 车内传出一声呼唤,窗帘缓缓掀开,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秀眉凤眼,面若冠玉,男生女相,阴柔不失英气,目光中夹杂着淡淡冷傲。 “我们还要去租铺子,莫要与这无赖浪费时间,改道即可。” “哼,还以为燕州是什么好地方呢,竟这么多泼皮无赖!” 小轩噘嘴哼了声,便要赶着马车改道。 “撞了人想跑啊?没那么容易!” 苟三儿挪着屁股想再度阻拦。 “让让,让让,我是大夫,我最会治疗断腿了。” 李韫扒开人群,拦下了苟三儿,问道:“若我将你的腿治好,你是不是就不让人赔钱了?” 苟三儿一愣,心想:反正自己是装的,好不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是啊,不过你要治不好,你也得替他赔钱!” 呵,好一条癞皮狗! “行,你给我等着。” 李韫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人群,到一旁的猪肉铺里,挑了把最结实的杀猪刀,大步朝闲汉走去。 “喂喂,你……你想干什么啊!” “老子给你治病!” 李韫二话不说,一刀朝闲汉腿上砍去。 “我的妈呀!” 吓得闲汉飞天窜起,撒腿便往外跑。 这不,能跑能跳,生龙活虎的,腿不是治好了? “你敢拿刀砍老子!” 苟三儿抄起一根扁担,挥舞着砸向李韫。 李韫身法轻盈,侧身闪过扁担,用刀背在闲汉脑袋上狠狠一敲。 “哎哟!” 苟三儿瞬间头破血流,疼得边喊边叫。 李韫揪起苟三儿衣领,刀锋比着他脖颈骂道:“好吃懒做的东西,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当癞子遇到狠人,根本没有招架力! “好汉饶命,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 李韫一脚踹在苟三儿屁股上,叫他连滚带爬逃离了大街。 真是贱人欠收拾! 没热闹可看了,人群渐渐散去。 “好了,麻烦解决了,你们还是快走吧,后面堵老长一截了。”李韫冲马车道。 车内的年轻男子,挤出了个微笑,轻吐了声“谢谢”,随后放下窗帘,招呼仆从赶车行进。 这浅浅的一个微笑,竟然李韫有些发愣,老实说,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 估计是那个大户人家里的富贵公子哥儿吧。 李韫摇头笑了笑,将杀猪刀归还给了屠户,返回了马车。 不一会儿,交通恢复正常。 马车也顺利赶到了长乐街。 “公子,咱们到啦,就是那家铺子了。” 大福指着街旁的一间两层楼高,四开门的大通铺子说道。 李韫先扫了眼街道全景,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马,嗯……的确是个做生意的黄金地段。 可是, 似乎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店铺门口,一名白衣男子带着仆从,此刻正与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胖子商榷着什么。 他不就是刚刚被讹的富家公子哥儿么? 原先探窗只瞧见他的脸,这会儿全身亮了相—— 他一身白衣胜雪,不入一世红尘,更不食人间烟火,手持一把白纸扇,儒雅非凡又风度翩翩,宛如画卷里走出来的一般。 “姜老板,你这个价格,现在租不到这家铺子啦。” 嘴里镶金牙的中年胖子,名叫做黄百万,正是这家商铺的老板,此刻他不停摇晃着脑袋。 “上个月来不是说好三十两的么?怎么今日来便成了六十两?都翻一倍了!”小轩皱眉质问。 黄百万一脸奸诈解释: “这价格嘛,自然是水涨船高咯,我这旺铺啊,好多人都抢着租呢!姜老板若不快些下手,六十两都不一定能租得到了,呵呵呵……” “等一下!” 大福没等马车停稳,便跳了下去,找到黄百万: “黄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今早才说好五十两一个月租给我,我这定金都带来了,你怎又能租给别人!” 这还用问么?天底下哪个奸商不这样? 李韫走了下马车,冲白衣男子笑了笑,“我们还真是有缘,竟看上了同一家铺子。” 白衣男子眯了眯眼睛,没有太多表情,微微扬起下巴,只轻轻吐出两个字: “真巧。” “公子,你与这娘们儿认识啊?” 大福张口便问。 ------------ 第三十二章李某人一生要强 “喂,小胖子,你什么眼神儿啊?我家公子是男人!” 小轩撅起嘴巴。 大福嘴角一抽, “你们长成这样,谁知道是男是女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才没功夫与你在这儿闲扯呢,这家铺子是我家公子看中的,识相的就赶紧走!” “我家公子上个月便看中这儿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家公子了!” “你这话说的,那上个月的尿,能憋到这个月来撒么?” “真没羞你!” “还真……真没羞,娘唧唧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小胖子,你要打架可是!” “怕你啊?小白脸!” 两家小仆,纷纷撸起袖子。 “大福。” “小轩。” 两家主子,各自拖走了自家小仆。 “二位,二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黄百万赶紧凑上来打圆场。 要真找个人来怪罪,非得这奸商莫属,两头比价吃两头! “姜老板,李老板,您们看要不这样,对面三开的铺子也是黄某人的,只比这间铺小一个门面而已,我给您们租金算便宜点儿,您们谁吃点儿亏?” 李韫瞥了一眼白衣男子,说道:“方才我帮你赶走那痞子,你也算欠我一个人情了,不如将铺子让给我如何?” “人情我自会还给你,但整个燕州城,就只有这间铺子我最中意了。” 白衣男子话里的意思明显不想让,他扭头冲黄百万道: “也无需纠结了,就按你方才的价格,六十两一个月,年租季付,现银现结,铺子给我吧。” 李韫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咋的,当着面儿跟我竞价? “那我出七十两。” 李韫不甘示弱。 白衣青年眉头一皱,轻吐道:“八十两。” “我说朋友,你这是何必呢?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咱俩在这里拉高竞价,便宜的可是别人。” 李韫瞥了一眼脸都快笑烂的黄百万,这铺子即便地段儿再好,花超过五十两去租也不值当。 白衣青年微微扬起下巴,“我这人向来不喜欢与别人争,但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将它拿下。” “巧了,我也是这样的人。” 李韫眯着眼睛,与白衣青年对视,双方各不相让,火药味儿渐浓。 “公子,我这就回家摇人!” “怕你啊,我们家的商队保镖就在城外,二三十号人,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好本领!” 主人家互不相容,两个小仆也咬牙切齿,剑拔弩张。 “别介,别介啊!” 黄百万生怕事情闹大,再次出声打圆场,与此同时,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冲李韫与白衣青年道: “你们看要不这样,我这有一枚铜板,二位各猜一面,谁猜对了,铺子便租给谁可好?” 李韫说道:“倒也合理——” “一点儿也不合理。” 白衣青年当即反驳,“靠运气还不如靠本事。” 他看向李韫:“既然你我都不想让步,何不靠本事来比一比?” 哟呵,又来比试?古代人都这么爱比试么? “不瞒你说,李某一生要强,从小到大未尝一败。” “不巧,姜某也是这种人。” “既然大家都爱吹牛,那就别废话了,你直接说吧,要比什么?” “大都是生意人,便以‘生意’为题,各出一题,答不上来的一方便算输了,让出铺子。” “好啊,李某洗耳恭听,让姜老板先出。” “你可要听仔细了!” 白衣青年顿了顿,高声问道:“王二拉了一车鸡兔要到集市上售卖,现已知鸡兔有头三十个,有足八十八只,试问王二这一车里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答题时间为半柱香!” 鸡兔同笼么? 小学三年级的逻辑思维题,看不起谁呢? “怎么?你觉得这道题很难?”李韫笑着问道。 “那当然了!”小轩骄傲挺起胸膛,“这道题乃是我岐——” “小轩!”白衣青年呵道,“勿要多嘴!” 小轩嘟了嘟嘴,“总之,除非是大学士才答得出这道题……你嘛,横看竖看都只是个暴发户,不如直接认输得了。” “我家公子的聪明才智,胜过一百个大学士!” “你吹牛别带上你家公子啊,免得到时候答不出来,惹得大家笑话!” 长乐街本就人多,一听有人在斗智,纷纷围拢上来,瞧热闹看稀奇。 李韫摇头一笑,张口便答:“兔有十四只,鸡有十六只。” 他冲白衣青年眨了眨眼睛,“我的答案,可还准确。” 白衣青年明显一愣,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听人讲过这题?”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听人讲?我打娘胎里便会换算了。” 李韫提高音量,冲围观群众讲解道:“假设这三十只都是兔子,兔有四足,便是一百二十足,减去原本的八十八足,还剩下三十二足,此三十二足便是鸡的,” 他扭头问大福:“大福,鸡有几只脚啊?” 大福答道:“两只呗!” “那么鸡有几只啊?” “一只鸡两条腿,十六只鸡三十二条腿,这个我还是会算的。” “那么共三十个头,鸡占了十六,剩下的十四头,岂不都是兔了么?” 李韫笑眯眯看向白衣青年,“你要送我商铺便直说,何须拐弯抹角?” 白衣青年板着脸,轻哼了声:“大话莫要说得太满,现在轮到你出题了!” “那你听好了,我这题也是以‘鸡兔’为主,不过嘛,稍稍改动了那么些。”李韫清了清嗓子,问道: “话说这王二的弟弟王三呐,也拉了一车鸡兔到集市上去卖—— 现已知,鸡兔共有一百十四足,而若将鸡兔头数互换,则有一百六十足,那么请问,他这一车鸡有几只,兔有几只呢?” 问完,他又招呼了一声:“大福,点香!” 大福扭头跑进铺子,回来时手中已多了根点燃的长香。 李韫指了指燃烧的香,冲白衣青年笑道: “看在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儿上,答题时间给你增加到一炷香,不要急,慢慢儿算。” ------------ 第三十三章上街都得夹着屁股走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噢!” 大福高举着手中已燃烧尽头的香,再看白衣男子,原本阴柔冷俊的脸上,已渗出颗颗汗水。很显然,他被这道题给难住了。 “不算不算,这根本是道无解之题!你得重新出一道——” “小轩,输了便输了,输不起反而惹人家笑话。”白衣男子紧盯着李韫,眼神甚至有些迫切,问道:“此题如何破解?” “你听好。”李韫讲解道: “鸡兔本一百四十条腿,而鸡兔两头互换则有一百六十条,那么也就是说多出来二十条腿; 鸡是两条脚,兔是四条脚,那么每只兔子比每只鸡都要多出两条腿,试问,多出来的这二十条腿,是多了几只兔子呢?” “自然是十只了。”白衣男子答道。 “如此,问题不就回到你方才所出的题目类型上了么?鸡兔有一百四十头,兔比鸡多十头,问鸡兔各有多少只,这下你总能算出来了吧?” 李韫又笑道:“像这样的变形题,其实还有很多,若总是一样画瓢,不懂得脑筋转弯,是难算出来的。” 白衣男子抿着嘴唇稍加思索后,目光又恢复了冷淡,但冷淡归冷淡,已没了刚开始的傲气,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李别问。”李韫随口吐出个化名来。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这般小气么?连名字都不敢留?” “非也,非也,我姓李,木子李,离别的别,问题的问题。李别问。” “呃……”白衣男子嘴角一抽,真是个奇怪的人。 “好,李别问是吧,我记住你了,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话说,你干嘛这么较真?搞得咱俩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管不着。” “那么你的名字呢?”李韫问道。 白衣男子转过身,微微扬起嘴角,轻轻一句:“我不告诉你。” 好像赚了别人一个名字,他也获胜了似的。 李韫摇头笑了笑,这小白脸还真有个性。 白衣男子愿赌服输,将店铺让了出来,与小仆坐上马车,就此离开了去。 “李老板果真聪明绝顶,天下无双啊!”黄百万龇着大金牙,笑眯眯凑了上来,“既然姜老板不租了,那这临街铺子便属于您了,只是……您方才所说,加到八十两银子的租金,不知还算不算数呀?” 妈的,真是个奸商啊! 李韫冷声道:“你租给人家三十两一个月,我也只会给你这么多,不讨价还价。” “啊?可今早与你家仆人商量的,最低也是五十两一个月啊,这没涨怎么反而还降了?” “这我可管不了,你要怪就怪那个小白脸吧,是他让我知道了这商铺的底价,你若是不愿租了,去将那小白脸追回来租给他便是。” 白衣男子早已融入人海没了踪迹,又到哪里去找人?何况以他那执拗的性格,即便找到了,估计也不会再租。 黄百万咬了咬大金牙,一脸肉痛的模样,“罢了,三十两便三十两吧……不过得年租一次付清!” “可。” 李韫点头同意,又问道:“对了,方才那个姓‘姜’的小白脸,你可知是何来路?听他的口音不像燕人。” 黄百万说道:“我与姜老板就接触过一次,哪里知道他的来路,只依稀记得当初他来找我租铺子时,说是要开医馆药铺,我估计啊,八成是个药材商人,毕竟咱燕地与岐国临近,岐国又特产药材。”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岐国来的商人?” “这可不好说,咱们这些做生意的,哪个不是走南闯北到处跑,他是哪国人都不奇怪。” 黄百万说到这儿,扭头又冲李韫龇了龇大金牙,笑得满脸淫荡,“咋了,李老板,莫不是对这位‘玉面俏郎君’感兴趣了吧?嘿嘿嘿……不瞒你说,我头一回见到他时,也被他这白白嫩嫩的模样给吸引过,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患了断袖之癖。” “……” “我只是好奇,多问了两句而已,你乌七八糟想些什么?” “我也就嘴碎玩笑一下,哎呀……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难以在燕州城内生存哦!” “怎么?长得阴柔俊俏,还不受燕州城欢迎了?” “你是不知道啊,咱燕州城里有好些权贵喜好男风,像他这样的玉面郎君,上街都得夹着屁股走。” “……” 有点意思了。 李韫在商铺里大致转了一圈儿,对这铺子的空间、格局都挺满意,后面还配了个院子,以后一楼当铺子,二楼可以做账房与宿舍,院子则当作坊与仓库来使用。 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李韫爽快结了租金,随后便返回王府,关进书房里,开始定制装修与进货的方案。 “公子,说到底,您到底想开家怎样的铺子啊?”大福候在书桌旁,一边磨墨一边问道。 李韫执笔书写,淡淡说道:“我要开一家粮油杂货铺。” “啊?咱花了那么多钱,在那么繁华的地方,租了那么一间大通铺,就卖些粮油会不会太亏了些。”大福惊讶问道。 李韫摇头说道:“你懂什么?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日三餐渡年华’,任何人都离不开柴米油盐, 这些东西叫便做‘刚需品’,既是刚需便有市场,只要将市场经营好,便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流进口袋。” 同样的,这些刚需品,军队也需要。 李韫当然不会一天没事闲着蛋疼,装成商人来给自己找麻烦,他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给自己“养兵”。 其它杂货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盐”。 守着铺子零售能赚几个钱?真正赚大钱的,还得是搞批发! 若能将精盐批发出去,所赚取的利润,足以填补一切军需的空缺。 这间粮油铺子,不仅是囤积粮食,倒卖食盐的“批发部”,更是打开金钱世界大门的敲门砖。 ------------ 第三十四章她漂亮么? 粮食,王府内囤积了许多,直接便可拿到铺子里卖。 油,酒,醋,酱这些杂货,可以到作坊里去批发采购。 装修什么的,不必太过精致,毕竟只是个杂货铺,搞得再漂亮也吸引不了客人。 最重要的商品盐,李韫已飞鸽传书去催促,三天之内应该便能炼制出第一批。 “大福,明日你与彩儿一起,拿着这个清单到城里去采购,记住,付了定金后一定要记得写契书,免得被城里这些奸商给诓骗了。” 李韫将写好的册子递给大福。 “公子放心吧,小的跟在您身旁这么多年,办事还从没出过差错呢。” 大福年纪虽不大,办起事来确实仔细。 “嗯,本王要独自出去走走,你无需跟来。” 李韫嘱咐完事宜,伸着懒腰便走出了书房。 此时,夜色带走了天边最后的余晖。 今夜,似乎连月亮也没有。 李韫独自漫步在破旧的亭台楼阁间,望着随风摇曳的残烛灯火,不经意竟感到了些许寂寥。 忙时还不觉得,可一旦闲下来,孤独便开始在内心蔓延。 若是能有个老婆,本王何至于如此寂寞? 岐国公主,这未来的王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公子,您找我?” 袁于琼提着灯笼走上龙雀台。 “袁将军,可有中意的姑娘?”李韫先是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叫袁于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女人么?半生戎马,在刀枪里进出,在沙场中打滚儿,哪儿有时间去考虑儿女情长。 “倒是有一个青梅竹马,只不过……” 灯火下的袁于琼,苦涩又落寞,“我袁家已中落,她……恐怕也已经嫁人了吧。” “你喜欢她?” 李韫刚问出口,就觉得有些多余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会不喜欢? 袁于琼脸上的表情,从苦涩变成了痛苦。看来他远不止于喜欢。 “她就在北燕?”李韫又问。 袁于琼点了点头。 “你确定她嫁人了?”李韫再问。 袁于琼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是不确定。 “要不要本王帮你把她抢回来?”李韫很认真问道。 “公子若是想要女人侍寝,属下可以想办法去帮你找一个。”袁于琼很认真说道。 呃……李韫一时语塞,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眼下的确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 “只是闲聊几句罢了,本王今夜找你来,是想问新兵招募得如何了?” “与先前一样,流民一听参军有饱饭吃,成群结队便来了,待明日再筛选一番,应该便能扩充至原先的五千规模。”袁于琼说道。 李韫满意点头,王府亲兵五千,加上打石山五千,如今他也算是有了万人之师。 “只是……凑人头数并不难,最大的难题是军械甲胄——想要打造装备,便需要大量采购生铁,官府对生铁管控十分严格,花钱且不说,锻造也需要门槛,属下今日走访过城中好几家铁匠铺,手艺都不怎么行; 还有,先前攻打黑虎寨,虽说损失不大,却也造成了一定伤亡,咱们营里没有军医,只能到外面看病,这无形之中便增加了医诊费,还有那些战死捐躯的抚恤金,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袁于琼将军中不足尽数讲了出后,最后长叹一口气,“总而言之,咱们这支军队,目前除了人数之外,其余都很紧缺。” 李韫狠狠揉着自己的眉心,想要白手起家,当真是不太容易。 “没事,将军只需好好练兵即可,欠缺的这些东西,由本王来负责搞定。” 李韫拍了拍袁于琼的肩膀,笑着问道:“哎,对了,她漂亮么?” 袁于琼一愣,脑海中回想了片刻,点点头:“马背上的她,一杆红缨枪,英姿飒爽。” “真不想抱得美人归啊?” “想……想得要命……” “不会太久的。” 李韫自信看着袁于琼的眼睛,一字一字再度强调,“不会太久的。” 袁于琼没有丝毫怀疑,这份信任已超越了主仆,是兄弟! “属下告退!” …… 次日一早。 装修店铺与采购货物之事,便交给了大福他们去办。 李韫则找了艘小船,带着宋邯与冯河,沿黑河泛舟下游。 今日他要去验收从刘世友手中坑来的那三千亩良田。 时下已是三月晚春,种植的谷物已冒出了头,一眼望去遍地皆绿,拂来河风中夹带着勃勃生机,照此情形下去,待到今年秋季,一定会迎来大丰收。 黑河其实一点儿也不黑,水波荡漾,流程缓慢,河上好些打渔船,捞上来的鱼果又大又肥。 李韫独立舟头,望着眼前风生水起的景象,心里也不由自主感到高兴。 这里是他的封地,这些是他的子民,身为此地藩王,让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一种责任吧? “等以后本王有钱了,定将这黑河分流,引一条灌溉农田,引一条作护城河,再引一条当作漕运,对了,还要引一条来泄洪……” 李韫指着宽阔的黑河,豪迈吐露着雄伟计划。 随同在一旁的宋邯却苦笑道:“公子,您别怪属下多嘴……从京城到江南的那条运河,闻言动用了百万劳工,耗光了国库近十年储备,将黑河分流虽比不上修凿运河,但水利工程都是相当相当费钱的。” “啊哈哈……所以本王才说‘以后’嘛……” 梦想还是要有的,牛逼还是要吹的,万一哪天它就实现了呢? “其实偶尔出来走走也挺不错,你们瞧,大河东去,稻海麦田,沃野千里,渔歌互答,一派祥和之景,这燕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穷不堪——” “我去你妈的老东西,你他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跟老子动手动脚,老子一刀宰了你,扔进河里喂鱼!” 不堪入耳的谩骂从河边响起,李韫还没说完的豪言壮语,瞬间变成了一地鸡毛,脸上的自豪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农,被人从田坎硬生生踹下了河岸,而那施暴之人,蓄着虬髯大胡子,相貌凶神恶煞。 老农摔得满脸是血,撑了好几回都没能爬起来,只得痛苦哀嚎: “苍天呐,不让人活啊!” “老杂毛,你喊天喊地都没用,老子今天就要拿你来杀鸡儆猴,看你们这些刁农还敢不敢闹事!” 大胡子提刀跳下田坎,恶狠狠的眼神,他要杀人! 李韫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今天他也要杀人! ------------ 第三十五章南郊有个贾扒皮 大胡子杀人的刀,即将砍向老人。 “嘭!”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儿精准击中刀把,将砍刀从大胡子手中弹飞了出去。 “他奶奶的,谁啊?”大胡子左顾右盼,大声怒骂。 此刻,轻舟也已靠岸,李韫等人走了下来。 大胡子一见宋邯等人带着刀剑,连忙捡起一旁的刀,迅速往后撤退拉开,并叫嚣:“怎么?想逞英雄啊?” 李韫先来到老农身旁,将其从地上扶起,关心道:“老人家,你可无恙?” 老农摇了摇头,疼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李韫忍着怒火,冷冷瞥向大胡子,“你怎么能这么坏?” “哟呵,半道儿上还遇到尊‘菩萨’啊?”大胡子不屑骂道,“妈的,不想死就别管闲事,否则老子连你们一起宰咯!” 他叫嚷间,田坎上又跳下来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养的恶犬。 宋邯与冯河便要动手,李韫却拦住了他们,冲那大胡子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下人?” “说出来怕吓死你啊!” 大胡子傲声道:“南郊十里八乡,最有名望的贾春来贾员外,便是我家老爷。而老子我,便是贾府里的管事,郑山河!” 李韫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 “怎么?怕了吧?要是怕了的话,给爷爷跪下磕三个响头——” “去,毒打一顿,留半条命。”李韫轻声嘱咐。 “是。” 宋邯与冯河早已按捺不住怒火,撸起袖子便猛冲向郑山河等人。 这些为虎作伥的恶仆,平日里欺负下老百姓尚可,真遇到硬茬儿只有挨打的份儿。 不过片刻,众恶仆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哎哟连天。 “停。” 直至李韫叫停,宋邯与冯河才意犹未尽收了手。 “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滚!”李韫瞪眼呵斥。 郑山河与恶仆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往外跑,边跑边放狠话:“有种的,别他妈跑了,老子马上回来找你算账!” 李韫冷冷一笑,暗道:“就怕你不回来。” “公子,为何不杀了这些恶棍啊?瞧他们那嚣张模样,您就该让我将他们脑袋拧下来!”冯河愤愤不平。 李韫淡淡说道:“一些臭鱼烂虾,杀了只会脏手,应该放长线,钓大鱼。” “员外”这种身份的人,往往都是大户,一定肥得流油。 李韫正愁不知该用什么手段从这些地主手里掠夺田地呢,这不,自己送上门了不是? “公子,您还是快些走吧,贾扒皮生性残暴,你打了他家的管事,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老农出声劝道。 “哦?他怎么个残暴法?”李韫问道。 “绑在树上吊死,扔进河里淹死,用鞭子活活打死!”老农谈之色变,声音都在颤抖。 “嗯,倒是个该死之人。”李韫淡淡道。 “可谁又能治得了他啊?贾扒皮家大业大,还是布政司的亲妹夫,咱这些人命贱,不种他的地会饿死,种了他的地,交不起他的租,一样会被打死……” 老农越说越苦涩,哭得老泪纵横。 “老人家,谁不是肩扛脑袋一条命,哪有高贵低贱之分?” 李韫让宋邯将老农扶到田坎上休息,转而吩咐冯河:“你即刻回去,让袁于琼调五百兵马,今日本王要将这贾扒皮的皮全部扒光。” “是!” 冯河应声,快步离去。 李韫上了田坎儿才发现,耕道上堆满了秧苗,全都是被硬生生拔出来的。 “秧苗长得这么好,为何要拔了它,多可惜啊?”李韫板着脸问。 “不是我们拔的,是方才那郑山河拔的!” 老农说道:“这西岸河边的七千亩良田都归贾家所有,就在前几日贾家突然增加佃租,我们种的这几亩地,交了官府的税,付了地主的租,只够煮清粥果脯,再加重佃租,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我们不想增租,贾家便派人来拔苗,就算是田地空着,也不让我耕种! 这些苗子都是我们辛苦种下的,也花了不少本钱,哪里又忍心让他们拔? 我想与他们反抗,结果被打下了田坎,若不是遇到公子施恩相救,恐怕已死在了河滩上!” 除了老农外,田里还有十几个佃农,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他们虽有地种,过得却与乞丐无异! 听完这番陈述,李韫气得浑身发抖,一群该死的东西! “老爷,就他!就是这小子碍我们的事儿!” 大老远便听见郑山河指责声,一眼望去,贾家三十四号人,拿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朝田地里赶来。 走在最前头的中年人,身穿紫金袍,手攥玉茶壶,边走边对着壶嘴饮茶,满脸尖酸刻薄,嚣张跋扈。他便是人送外号“贾扒皮”的贾春来。 “小子,你真有种啊,让你跑还真不跑!”郑山河有撑腰的,也好了伤疤忘了疼。 “怎么?一个小白脸,一个病秧子,就把你们打成这样?真他妈丢我贾春来的脸!” “老爷,你可别小看了这些家伙,他们有几分本事的。” “是么?那老子倒要看看,本事在哪里!”贾春来大手一挥,招呼家丁仆从,“来啊,将他们给我围起来!” 几十个家丁蜂拥而上,瞬间包围了李韫与宋邯。 “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贾春来比出两根手指,阴狠的眼神,玩味的语气道:“第一,你们自己跳进河里,若能有本事游上岸,便算你们命大;第二,我绑了你们的双手双脚,将你们拉到河中心给沉了!”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草菅人命,你眼里还有王法么?”李韫冷声问道。 “王法?哈哈哈……”贾春来仰头大笑,“在这片土地上,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让你淹死,你就绝不能被渴死!” “嗯……听起来你比皇帝还厉害。” 面对李韫的捧杀,贾春来愈发嚣张,“那是自然,皇帝老子到了这儿,也得乖乖排老二!” “老爷,何必与这小子废话啊?打断他们双手双脚,扔进河里沉了吧!”郑山河已迫不及待想要报仇。 “好,那就——” “哒哒哒……” 突然,一阵浑厚的马蹄声自乡道外传来! ------------ 第三十六章本王直接抄了你的家 袁于琼率三十飞骑,率先杀到田地处,五百王府亲兵紧随其后。 “这是……” 贾春来大惊失色,瞬间懵了个逼。 “王爷,末将护驾来迟!” 袁于琼飞身下马,于李韫跟前叩拜。 “王……王爷!” 贾春来从懵逼中清醒,手中玉茶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吓得脸色铁青,其一旁的郑山河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李韫指了指贾春来,冷冷一句,“只留他一人。”随后缓缓背过了身去。 “杀!” 袁于琼一声令下,亲兵拥上,乱枪将贾家恶仆尽数刺死于田野之间。 “王爷饶命啊!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是贾扒皮让我这么干的!” 郑山河一个劲儿磕头求饶,先前的他有多嚣张,如今的他便有多窝囊。 可惜……干了坏事,就得付出代价。 “唰!” 袁于琼一刀封喉,削掉郑山河的脑袋。 血淋淋的脑袋,直溜溜滚到了贾春来的脚下,还睁着圆啾啾的大眼睛。 贾春来瞬间湿了裤裆,瘫软跪倒在地,“我……我舅哥是齐消贤!当今太师是我爹同窗挚友,我……我……” “你你你,你他妈拉个巴子的!” 冯河一记大肉掌,狠狠抽在贾春来脸上,破口大骂道:“我家公子,乃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你这鸟毛东西,有何资格显摆背景?” 贾春来面如死灰,跪着爬到李韫脚下,哀声求饶:“王爷,小人知错了,但求王爷饶小人一命,小人颇有家私,您想要多少钱,小人都如数给您……” 李韫嘴角挂着微笑,回眸一个冰冷的眼神,淡淡说道:“杀了你,家产一样是本王的。” 贾春来彻底傻眼了,他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个人,比他还要心狠手辣。 “来人,将贾春来军营收监,明日一早,闹市问斩,至于贾府么……抄!” “是!” “我要找我舅哥!我要找我舅哥!” 贾春来被架离了田野,袁于琼则率领军队直奔贾府,今日又是一笔横财入账。 “草民不知是王爷驾临,还请王爷恕罪!” 老农等人一齐上前叩拜。 “老人家不必多礼。”李韫赶紧扶起老农,指着耕道上的秧苗:“这秧苗刚拔出没多久,趁着根茎还没坏,赶紧插回去挽救一下吧。” “那这田……” “自今日起,贾家七千亩良田皆为本王所有,你们原来是怎么种的,现在便怎么种,且今年免交佃税,本王只抽你们一成佃租。老人家,各位乡亲,可还觉得合理啊?” 毕竟这些田地还是要拿来养兵的,作为一个封建统治者,收佃租也合情合理。 “合理,太合理啦!原先给地主干活儿,佃租与赋税,要交出去近五成呢!王爷这才收一成,咱们终于能吃饱饭了!” “苍天呐,有如此爱民如子的王爷,今年一定大丰收啦!” 老百姓的几句爱戴,李韫自豪感油然而生。 …… 傍晚。 王府里可热闹了。 “哎,慢点儿,慢点儿,这对花瓶一看便很昂贵,毛手毛脚的,别小心碰坏了!” “妈妈的,这贾家可真有钱呐,瞧瞧,连凳子都是楠木造的!” 抄家,顾名思义,便是将别人家里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搬。 贾家是燕州名列前茅的地主老财,祖上三代都是当官儿的,家产总值不低于百万银两,这还没算上那七千亩良田。 保守估计,起码三天才能将贾府给抄完。 “公子,刘世友与齐消贤下午便在门口站着了,说是见不到王爷,便一直不走,挺碍事的。” 彩儿端着几碟刚烹好的小菜走进书房。 “你没告诉他们,这几日我在养病,不见客么?”李韫淡淡道。 “说了呀,他们就是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彩儿将饭菜依次摆好,递给李韫一双筷子。 看来这两老狐狸今天不吃到肉是不会走了。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好呢。” “还有,下回炒菜多放花椒,我爱吃麻辣。” “奴婢记住了。” 彩儿乖巧点头离开书房。 李韫加一块咸菜豆腐,丢进嘴里,用舌尖将豆腐顶烂,酸咸入味儿,回味无穷。 “嗯……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今天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哪怕咸菜滚豆腐,也能吃出山珍海味来。 “王爷,下官——” “进来吧,无需多礼。” 随后,刘世友低着头,齐消贤板着脸,一起走进了书房。 齐消贤瞥了一眼李韫食欲大开的样子,不禁脸皮抽了两下,他不是说被土匪砍了三刀么,为何精神状态这么好? “二位大人吃饭了没有啊?恰好本王在用膳,不如加副碗筷?”李韫笑着招呼。 “呃,下官何德何能与王爷共同用膳?还是算了吧,算了吧……”刘世友官儿小,没啥话语权,就低着头站在一旁。 齐消贤丝毫也不客气,一屁股落坐在椅子上,夹带着质问的口气:“王爷,您抄了贾员外的家?” 李韫夹菜吃饭,轻轻“嗯”了声。 “王爷初来燕州,可能不知,这贾春来上三代皆在朝为官,其父亲更与当朝老太师是至交,虽说贾家退出官场,但朝中旧臣多数都有交情,王爷如此武断,恐怕——” “齐大人。” 李韫冷声打断了齐消贤,缓缓放下筷子,“你说的这些话,与贾春来求饶时几乎一模一样,可他目无王法,竟连皇帝都敢骂,只抄他的家产,没满门抄斩,本王已很仁慈了。” 齐消贤暗自咬牙,却无力反驳,他这个妹夫是个什么东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辱骂皇帝这种事,真要追究下来,恐怕连他这个当姐夫都要跟着遭殃。 “齐大人,本王记得贾春来,嘴边最多提到的人,便是你这个当舅哥的布政司了。” 李韫眼神犀利,意味深长问道:“他该不会是被你惯坏的吧?” “不不不!这混账东西,我可管不了他!”齐消贤赶忙摆手撇清关系。 “如此说来,今夜你就不是来替他求情的咯?”李韫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问道。 齐消贤本来是这个目的,可刚刚才亲口撇清了关系,还求个屁的情? “这混账东西,道德败坏,目无王法,该杀!” “哎,这就对了嘛,到底还是封疆大吏,格局就是不同啊!” 李韫笑了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 第三十七章本王,过得苦啊 “那贾春来的家中,仅是小妾与私妓,便足有三十四人之多,其生活更是穷奢极欲,压榨佃农,强取豪夺,草菅人命,试问与土匪何异?” 李韫系数着贾春来的罪状,又道:“因此本王决定,将贾春来明日早市斩首示众,家中女眷尽数贬入贱籍,家中男丁全部充入徭役。” 说到这儿,他斜了一眼齐消贤与刘世友,问道:“二位大人觉得本王这一判决是否合理?” 刘世友瞥了一眼齐消贤,谁都知道贾春来的夫人是齐消贤的妹妹,若将女眷贬入贱籍做官妓,那他妹妹岂不也要遭殃么? “贾春来罪大恶极,固然该死,但王爷应该知道,依照大周律例,凡要判处犯人死刑,需提交刑狱司受理,再传回京城由刑部核准……您今日抓人,明日便杀,恐怕有些不太符合律法吧?”齐消贤沉声说道。 李韫内心冷笑,他怎会不知这老狐狸的心思?贾春来朝廷里有人,若将他的事情带回京城,再上下打点一番,说不定就能谋出一条生路来。 “齐大人为官多年,难道不知皇室宗亲从不受限于大周律例么?若齐大人实在觉得本王所做不妥,可以进谏到皇帝跟前参奏本王,不过……” 李韫冷声道:“我李氏皇族有祖训,凡挑拨皇族关系者,按离间罪处理,诛灭九族。” 齐消憋得满脸通红,他是官,职位再高也是人臣,而李韫是王,哪怕再不得势也是皇帝的亲儿子。 “齐大人,你看要不这样,咱们来做笔交易如何?”李韫斜着眼睛问道。 交易?齐消贤一脸疑惑。 旁边的刘世友却心知肚明,他可是与李韫做过交易的,结果自己白白让出了三千亩良田。 说得好听是交易,实则必然是个坑! “本王知道贾春来的夫人是你的妹妹,贾春来作恶多端必死无疑,至于他夫人,本王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李韫意味深长说道。 “王爷想要什么?不妨开门见山。”齐消贤沉声道。 李韫说道:“自前几日剿匪大败后,本王忧思难忘,势要重振旗鼓,一雪前耻。可眼下兵卒是凑够了,军械甲胄却十分紧缺; 打造兵器甲胄,最需要的便是生铁,而盐铁又是国家严管专营之物,因此本王想着让齐大人帮忙将采购政策放宽些,用以资助本王强兵剿匪。” “王爷,北燕乃是边关重地,对生铁把控极为严格,若采购数量超过纲程,恐怕,恐怕——” “恐怕会被误认为造反对吧?”李韫反问道。 刘世友打了个哆嗦,“王爷,造反二字……可不能轻易言说啊!” 造反?北燕马上便要被割让出去了,还造个屁的反? 就算造反,也不会造大周王朝的反,而是造岐国的反。 “二位大人想得多了,本王不过五千兵马,造哪样的反?退而言之,倘若本王真要造反,白崇喜的十万大军能答应么?” 李韫斜视着齐消贤,“齐大人,给句痛快话,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齐消贤咬牙陷入沉思,心想要是不答应,这土匪王爷肯定还会有其它鬼点子来转运生铁。 “若朝廷追究下来,王爷可得担责!” “才五千套军械装备,能用得了多少生铁,齐大人只要不胡思乱想,又能有什么责任?” “好,下官答应了,那我妹妹……” “稍后本王便派人将令妹从军营里捞出来,安然无恙送到你府上去。” 李韫说着,又冲刘世友招了招手,“刘大人,你过来一下。” “啊,啊?” 刘世友又打了个哆嗦,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爷,他是真的怕了。 “你啊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王爷……有何吩咐?”刘世友挪着小碎步靠近。 李韫从书桌上取出一封册子递了过去,叮嘱道:“昨日本王上街转了一圈,虽是干净了不少,但拥挤嘈杂,堵得人头昏脑涨! 这本册子上记载了本王为改善交通设计的‘红绿灯’,你拿下去找幕僚研究一番,从明日起,凡十字路口,交叉路口,全都安置一个, 这交通要是舒展了,官儿也当得舒服些,乌纱也戴得稳一些,你说是吧?” 刘世友一听不是什么为难自己的事,当即松了一口气,双手接过册子,溜须拍马:“王爷心系燕州城,是下官乃至百姓之福!” “你们当然有福,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玉盘珍馐,家中妻妾成群,再瞧瞧本王,偌大的王府,仅有两个小仆伺候,一日三餐,更是粗茶淡饭,终日起早贪黑,勤俭执政,” 李韫放下筷子,斜瞥着齐消贤与刘世友,长长一声哀叹: “二位大人,本王,过得苦啊!” 齐消贤与刘世友,咧着嘴巴,脸皮反复横跳。刚抄了别人百万家产,这会儿哭穷叫苦? 王爷能当得如此厚颜无耻,也算是厉害了。 “行了,本王乏了,二位大人请回吧。” “下官告退。” 齐消贤与刘世友出了书房,几乎一路小跑,生怕慢了又会被叫回去坑一顿。 待出了王府。 “齐大人,看燕王那决绝的态度,贾员外可真活不过一个晚上了,咱不做点儿什么啊?”刘世友问道。 “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告诉我,还能做什么?山高皇帝远的,从燕州到京城,来回再快也要七日!等通知到老太师时,贾春来早就人头落地了!” 齐消贤一肚子窝火,明明自己是带着锐气来的,每回都碰得满鼻子灰,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要不去找按察使蔡大人试试看?他掌管北燕刑狱,也许可以利用职权斡旋一番?”刘世友提议道。 “这还用你说?我早在来王府之前,便已书信送往武州了!” 齐消贤冷声又道:“贾春来这夯货,死了也算他倒霉,只是可怜了我那妹妹,要替他守寡了! 这个燕亲王啊,年纪虽不大,却城府极深! 我总感觉自打他入城起,所干的每件事都暗含目的! 你说说,有哪个藩王像他这般一穷二白,无利不往的?” “下官其实早有察觉了,就在前几日剿匪,他还坑了下官三千亩良田呢,今日抄了贾员外,估计掠夺的良田少说得有万亩了,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土匪!” “不行!断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回去后我便书信一封加急发往京城,探一探这小王爷究竟是何来历!” …… ------------ 第三十八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晚饭过后,李韫独自去了趟军营。 刚入营中,便听到“叮叮砰砰”的富有节律的打铁声。 军营中搭了个长长的棚户,棚户下几十个赤裸上半身的壮汉,不停挥舞着大锤打造兵器,此起彼伏肆意飞溅的铁花,别说还挺好看的。 “都给我多使把力气啊!袁将军说了,第一批兵器必须在后天前赶制出来!若成色够好,奖励更少不了!” 一个身材壮硕如牛,浑身腱子肉的中年汉子,来回在棚户前巡查指点。 看着铁匠们挥汗如雨的样子,李韫也来了兴趣,二话没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撸起袖子便走进铁匠铺,打算试两把,凑个热闹。 “哎哎哎,这位公子,你打哪儿来啊?”中年汉子急忙拦住了李韫。 自王府亲兵成建制起,李韫极少在军营里露面,加上最近又是招的新兵,有人不认识他也不奇怪。 “你无需管我是从哪里来的,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们打铁的。”李韫笑道。 “你?”中年汉子挑着眉毛,上下打量着李韫,甩了甩脑壳,说道:“你还是算了吧,细皮嫩肉的,这大锤可有十几来斤呢,你抡不动。” “小看我啊?见外了不是?” “哎,这是哪里的话,你想帮忙是好心,可这打铁是粗糙活儿,瞧瞧你,手上连个老茧都没有,不得行,不得行!” 中年汉子推搡李韫,执意不让李韫进铺。 “王忠,你放肆!” 黄志刚急忙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中年汉子并怒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王爷无礼!” 要说这大个子也确实不机灵,偌大的军营里,突然出现个衣着富贵的公子,岂能是寻常人士? “小人有眼不识王爷驾临,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王忠屈身便要下跪,铁匠们也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要来参拜。 “哎,不知者无罪,军营里没那么多礼仪规矩。”李韫扶起王忠,笑道:“何况是我自己要去抡锤子的,怪不得你。” 王忠也是刚募来的新兵,原本在武州以打铁为生,会几手锻造的本事,袁于琼便临时凑了个班子,让他带头先造一批兵器出来瞧个样儿。 “其实小人的手艺并不精湛,平日里打的都是些锄头,镐子等农具,造兵器还是头一回。”王忠说道。 李韫从箩筐里拾起一支打造好的枪头,在手里掂了掂,寻常好的枪头,都是雪白发亮,看着便锋利十足,而眼前这只,重量偏大,手感粗糙,色泽灰暗,还是比较劣质。 想要强军,优秀的甲胄兵器乃重中之重。 假设在战场上,敌人枪头锋利,一枪便可刺破盔甲,而你的枪头顿挫,伤不到敌人分毫,自然而然便会吃大亏。 “王忠,你吃打铁这碗饭那么久,可有认识些能工巧匠,给本王举荐举荐?”李韫问道。 王忠想了想,说道:“我师傅他老人家便很厉害,只不过年前染病去世了……” “嘿,那你他娘不是说废话么?王爷要的是活人!”黄志刚骂道。 王忠撇了撇嘴,“我的意思是,民间有很多像我师傅这样的老铁匠,他们的手艺往往都是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不过天下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们。” 听到这儿,李韫眼睛一亮! 找人还不简单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赏钱给得高,何愁锻造大师不出山? “好!本王要召开一场‘锻刀大赛’,号召北燕所有打铁名匠同台竞技,谁若能拔得头筹,谁便能获得一千两赏银!” “一千两啊?” 王忠失声惊呼,赶忙问道:“王爷,这锻刀大赛小人能参与不?” “只要你觉得自己有本事竞技,都可以参与,并无门槛限制。” 李韫笑道:“不过你可别将比赛想得太轻松,每一关考验本王都会亲自设计,你造出来的刀若不能削铁如泥,还是趁早放弃吧。” 有了想法,也不耽搁,李韫当即便返回书房,连夜写出了一封告示,再让骑兵分发至各县镇乡村,比赛就定在三日之后! …… 次日。 李韫贴上了小胡子。 昨天大福与彩儿已将货品全部采购齐全,今日得去验收,顺便去刑场观摩砍头。 说起来,砍头这种事,李韫印象还只停留在电视剧里,从来都没亲眼见过。 为了确保斩首示众顺利进行,李韫并未将贾春来转交给官府,而是直接由军队押赴刑场执行。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是黄志刚,在当兵之前他是个杀猪匠,手法肯定很娴熟。 “大福,你看过砍头没?” “回公子,小时候见过一次,一刀下去,噗呲一声,哇……当时我便吐啦。” “那为何砍头那么多人喜欢看?” “因为砍的都是些坏蛋呗,坏蛋人头落地,百姓大快人心。所以啊,越坏的人,看的人便越多。” 怪不得刑场前人山人海,可见贾春来坏得透彻! 人实在太多了,大福只能将车马停在市外。 为了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大福拉着李韫削尖了脑袋往前排挤。 “让让,让让……” “挤什么挤啊?没看过砍头么?都踩着我的脚了!” 咦,这话怎那么耳熟? 大福抬头一瞧,害!真不是冤家不碰头,他不是前日与李韫争抢店铺的那家小伙计么? “小胖子,怎么是你啊?”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小白脸!” “你骂谁小白脸!” “你先说我小胖子的!” “你——” “小轩。” “大福。” 还是两家公子叫住了彼此的小仆。 白衣青年就在小轩身旁,温文尔雅的他,在人群中宛如一枝独秀,总是那么耀眼。 “公子,咱们挪个地儿,不跟他们一起。”大福拉着李韫便要离开。 “算了,这里视线够好了,就在这儿吧。” 李韫冲白衣青年笑了笑,“怎么?姜老板也喜欢看热闹?” 白衣青年眯着眼睛,盯着李韫一言不发。 李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对方这眼神,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了。 “怎么了?” “且听我一题!” 啥玩意儿? “话说王二到东市用三十文买了一只鸭子,扭头便去西市以五十文价格给卖了出去,他家鸭子利润如此之高,又用七十文将它买了回来,最终又回到东市,以一百一十文价格又卖了出去,试问,今日王二赚了多少文钱?” 白衣青年打开纸扇,翘首得意望着李韫,这回你答不出来了吧? 李韫,挺无语的…… ------------ 第三十九章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如此弯弯绕绕的问题,再怎么也得有个彩头吧?”李韫笑道。 “你想要什么彩头?”白衣青年问道。 “你的名字。” “可以。“ “那你听好——王二以三十文买入,五十文卖出,这第一次交易他赚了二十文;第二次以七十文买入,一百一十文卖出,他赚了四十文。两次交易相合,便赚了六十文钱。” 李韫笑道:“这道题,买进卖出只是在混淆视听,只要将两次买卖分开计算,解开它便易如反掌。” “哼,算你有几分本事……我叫姜雨。” “江河的江?” “生姜的姜!” “在大周王朝,姓姜的人可不多。”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愿赌服输,已告诉了你姓名了。” 姜雨以期待的目光瞪着李韫,“现在轮到你出题了!” “……” “马上便要行刑了,咱们还是先看砍头吧……” 此刻,贾春来已被士卒押上刑场,百姓对其深恶痛绝,什么烂菜叶,臭鸡蛋全往他身上扔。 电视剧里的砍头,犯人是跪着的,而眼前的贾春来,却是被摁在了一只木桩上,黄志刚赤裸着上半身,就在旁边用磨刀石,“唰唰唰……”不停磨砺着砍头大刀。 试想一下,要是自己被摁在案板上,旁边还有个磨刀霍霍的刽子手,只怕屎尿都得被吓出来。 “公子,他们这儿的规矩可真奇怪,斩首示众不是应该午时嘛,早上砍头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小轩捂着眼睛,有点不太敢看。 “那是因为这家伙罪大恶极,还冒犯了王爷,只将他斩首,没将他凌迟,已算便宜他了。” 大福攥着拳头,强行装作镇定,砍头这种事毕竟太血腥了,他心里其实也发怵,可旁边就是小冤家,要是自己怂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王爷?哪个王爷?”姜雨眉头微微一皱。 大福瞥了一眼李韫,高声道:“自然是爱民如子,英俊风流,大周王朝的八殿下,冠绝千古的燕亲王!” 这马屁拍的,呵呵……李韫笑得很开心。 “切,你少吹牛了,我听说的那个李韫,是大周王朝最不得宠的皇子,生性怯懦又体弱多病,听说还一脸麻子,奇丑无比——” “阿嚏!” 李韫大打了个喷嚏,妈的,有这么当面骂人的么? “大胆!你竟敢辱骂燕王!”大福怒斥道:“你可知今日行刑的正是燕王殿下的亲兵!我一个检举,便能将你也送上断头台!” “怎么,说实话还要被砍头啊?那这个燕王也太没气量了。” “小轩,不许嘴碎!”姜雨呵道。 小轩吐了吐舌头。 “看来李韫在你们那儿的风评并不是很好。”李韫揉着鼻子,笑眯眯看着姜雨。 姜雨轻声道:“只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姜老板这么聪明,怎么会相信流言蜚语?” “但任何流言都不会空穴来风。”姜雨望着李韫,又道:“何况我又没见过燕王,怎知这流言是真是假?”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他就住在城北的龙雀台,日后你总有机会能见到他的。” 李韫不再多讨论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刑场。 黄志刚的砍刀已磨得雪白发亮,贾春来自知死期将至,真像那待宰的活猪,不停挣扎叫唤着。 叫有什么用?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头落地便是他最终的报应! “时辰已到,行刑!” “砍了他!砍了这贾扒皮!” “砍砍砍!” 围观百姓,喧天呼喊。 黄志刚端起一碗酒,长饮一口“噗”淬在刀上,高高提起便要下砍,却听刑场外传来一声呼喊: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哒哒哒……”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名身穿绿色官服的壮汉,骑一匹快马破开人群冲向法场,马冲得实在太快,人群又那么密集,短短瞬息间便有好几个人被马蹄踩踏。 马背上的壮汉却不以为然,高举着一封文牒,大声宣告道:“我乃武州县尉胡万里,奉按察使蔡戈蔡大人之命,前来引渡贾春来赴武州受审!” 布政司搞不定,搬出按察司来了么? “蔡大人乃刑狱大吏,尔等还不快快放人!”胡万里大呵。 “蔡大人,蔡大人来救我啦!”贾春来以为虎口脱险,欣喜若狂,“还不快他妈放开老子!想砍老子的头,你们也配!哈哈哈……” “呵……按察司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燕王府要人!燕王殿下点名斩首此人,那他便不能活着离开刑场!” 黄志刚一脚猛踩在贾春来后背,将他押回木桩,手起刀落,将贾春来头颅给砍了 下来。 不愧是杀猪匠出身,刀法就是稳准狠! “你……你们太目中无人了!”胡万里被惊得险些坠马。 黄志刚怒骂:“狗仗人势的货,还不快滚,不然当你劫法场,一并拉上来砍了!” 胡万里赶紧调转马头,夹着尾巴仓惶离去。 “公子,这些燕王府兵好生猛啊,连按察使都不放在眼里,我都有些怀疑那燕王不是懦夫了。”小轩低声说道。 “行了,都叫你别嘴碎了,万一被他的府兵听到,指不定真将你拉上去砍了……还是快去看看那些被马撞伤的人吧。” 方才胡万里快马冲进人群,慌乱中引发了不小的踩踏事故,仅仅晕倒的都有十来个人。 姜雨果真是个大夫,第一时间便拉着小轩赶去救人。 “不行,他的腿断了,必须得用药……小轩,你快去将马车赶来,将他们都送到医馆去!” “可是公子……伤者这么多,咱家马车哪里装得下?” “大福,你去将我们的马车也赶来帮忙。”李韫吩咐道。 “好嘞。”大福应声便去。 姜雨回头冲李韫使了个感谢的眼神。 李韫还之一笑,淡淡隐匿入人群,来到刑场后方,叫住了即将收队的府兵。 “黄志刚。” “嘶……你是?” “李韫。” “王——” “嘘……本王不想暴露身份,切勿声张。” 李韫轻声责备道:“方才那个叫胡万里的,撞伤了好几十人,难道你就这么让他跑了?” 黄志刚一愣,下一刻心领神会,“小人明白!”随即大手一挥,率领府兵向城门方向展开追击! …… ------------ 第四十章 我有病 两辆马车都已装满伤患,李韫与姜雨都只能下车步行。 “话说,你的医馆开在哪儿?”李韫问道。 姜雨轻轻吐出三个字,“与你同路,长乐街。” 李韫眉毛一挑,又问:“该不会就在我对面吧?” 姜雨斜了个眼神,“我开的是药铺医馆,又不会抢你生意。” 李韫笑了笑,救死扶伤的大夫,品行都不会太差。 “公子,奇怪,奇怪,可真奇怪啊!” 牵马的小轩,突然扭过头来啧啧称奇。 “怎么了?”姜雨问道。 小轩说道:“前日咱们入城时,长乐街堵得水泄不通,今日竟如此畅通,你说奇不奇怪?” 姜雨轻嗯了声,“是有点儿奇怪……” “停!停下!所有马车停下!让右侧的马车与行人先走!” 这时,街旁有名役夫,高举着一盏“红灯”拦住了行进的马车。 “咦,这是啥意思啊?”小轩一头雾水。 “这是咱州衙刘大人,为改善燕州交通所施行的新政,凡十字路口,交叉路口,都设‘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捕快指着横街的白线说道:“这个呢,叫做斑马线,今后步行之人都得从这里过街……” 小轩挠了挠头,感叹道:“这稀奇事,真是前所未闻!” “如此以来,交替通行,既保能道路畅通,又保障了行人安全。”姜雨点头赞道,“没想到燕州城的知州,还挺有作为的。” 李韫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这明明是自己的创意好不?刘世友这家伙,要放在现代,那就是窃取知识产权! 不过昨夜出的方案,今日便得以实施,州衙的办事效率李韫还是很满意的。 “好了,红灯时间到,行人停止过街,车马正常行进!” 役夫放下红牌,高举起绿牌。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姜雨的医馆果真就开在街对面,还是门对门,户对户,才两天不见,医馆牌匾都已挂上了,牌匾上蒙着红布还没有开张大吉。 “咱们的牌匾呢?怎么还没挂上去?”李韫问道。 虽说铺子类型不一样,但既然都已面对面了,你有的东西,我肯定得有,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对方。 “张木匠承诺过,今日即可完工,估计下午便能送来了。” “嗯……牌匾送来时也要像对面一样,挂一条长红上去,千万不要急着打开,免得错了运势,泄了老子财运。” “知道啦。” 上午,李韫陆续从各商家手里验收货物,结付尾款。 下午,到军营里挑了几个机灵的,会拨算盘子儿的,负责来小工与账房。 到了傍晚,货物差不多已摆放齐全,堂屋最中间的一块空地,是为摆放食盐所预留的。 食盐才是铺子的核心,其它的都只算陪衬。只要打石山的食盐送到,铺子便能开张大吉。 “即日起,王涛你来当副掌柜,我不在的时候,由你来负责铺子里的大小事务;徐松,你会读书写字,就当账房先生,记账时仔细点儿,可别马虎了;剩下的便当做伙计,军饷与工钱你们拿双份儿。” “多谢王爷!” “哎,都说过多少遍了,在铺子里别叫我王爷,要叫我掌柜或老板,懂了么?” “懂了,掌柜的!” 交代得差不多了,李韫理了理衣裳,在回家之前,他还得去一趟对面的医馆。 原先袁于琼有提到过,军营中药物紧缺,治病困难。 恰巧对面便有个医馆药铺,而且姜雨这人挺不错的,不妨就去照顾一下他的生意吧。 姜雨的医术应该是不错的。 今早横着抬进去的伤员,到了傍晚几乎是竖着走出来。 日落时分,医馆也有了打烊的迹象,从门口往里看空荡荡的,小轩站在柜台后,聚精会神拨弄着算盘子儿。 一入医馆,是沁人心脾的草药香。 “你们这儿装修得不错嘛。” 李韫含笑走进医馆,雕花的灯笼,琳琅的珠帘,袅袅的檀香,阴柔的伙计,哪怕是有病的人来到这儿,病也能好去一大半。 “是你啊?”小轩抬头瞥了一眼李韫,问道:“你来干什么?” “说来医馆光顾生意的话,恐怕有些不太好听。”李韫笑道,“所以我是来看病的。” “你没病吧?”小轩挤眉弄眼。 “小子,有时候太过心直口快,会失了礼数的。” “可是你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气色红润的,真的没病嘛。” “小轩。” 耳室里传来一声招呼,“让他进来。” 小轩挤了挤嘴角,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韫笑了笑,卷起珠帘,进入耳室。 姜雨坐在一张案桌后,正执笔书写着什么,专注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疲惫,他也已经忙活一整天了。 “你医术挺不错的,今早上那么多伤患,没一个在这儿留宿过夜的。”李韫先是一句客套。 姜雨没有抬头,淡淡一句,“我们马上便要打烊了,你要看什么病不妨直说。” 很好,当大夫的,就该这么清高。 李韫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问:“你们这儿有没有那种,既能止血,又能止痛,还能消炎,最好能活血化瘀,而且立即见效的药?” 姜雨缓缓抬起头,以奇怪的目光盯了李韫许久,说道:“你不如去蜀山转转,运气好的话就能碰到神仙了,他应该有你想要的这种仙丹。” “姜老板真会开玩笑。”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 姜雨语气生硬,“你要没病的话就请离开,天黑了,我们要打烊了!” “我有病。” 李韫撩起自己的左袖,露出一条寸长的伤疤。 这条伤疤是当初为了演苦肉计他自己用刀割的,本已经快愈合了,但攀岩偷袭黑虎寨时又给崩裂了,养了几天又快好了,但刚才搬货时不小心又给裂开了…… 总之,这条可怜的伤疤,半个月内反反复复撕裂了三次,在古代又没什么好的外伤药,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愈合。 姜雨刚才瞧见伤口,表情即刻变得认真,他抓过李韫的手臂,皱眉问道:“在哪儿伤的,怎么伤的?” “今早打理铺子搬货时,不小心给划伤了——” “撒谎都不会!你这伤口有反复撕裂的痕迹,明显是旧伤疤,且伤口又深又长。” 姜雨严肃望着李韫:“李别问,你这是刀伤,很锋利的刀。” ------------ 第四十一章这个怕是有点痛 “不愧是专业人士,一眼便能看出刀伤来。” 李韫笑着说道:“我从南方来北燕经商,路过打石山时遭遇土匪,我英勇迎击,以一当百,最后还是不幸被他们砍了一刀。” “你觉得这很好笑?疮口久不愈合,来日延伸溃烂,轻则保不住你这条手臂,重则连命都会丢的!” 姜雨的表情相当严肃。 这里可是医疗条件欠缺的古代,卫生情况又差,稍微感染点细菌都可能要命。 “那我现在还有救么?”李韫问道。 姜雨瞥了个白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耳室外招呼道:“宁稚,打一盆温水,取凝血散与针具来!” 耳室外应了声是,片刻后,一个青衣伙计端着各类器皿走了进来。 姜雨先用温水打湿毛巾,将伤口仔细清洗了一遍,又用小刀一点一点挂去多余的死皮碎肉,疼得李韫龇牙咧嘴。 待伤口打理干净,他打开褐色小药瓶,倒出一把浅红色粉末,兑了些清水形成泥巴似的软膏,就要往伤口上抹。 “等……等一下姜老板,你这个凝血散,怎么跟辣椒粉似的,怕是有点痛哦?” “这个不痛。” 姜雨说着便将凝血散往伤口上涂抹。 “嘶!” 妈妈呀! 钻心的疼痛让李韫猛打了个摆子! “你还说不痛!我情愿再让土匪砍两刀!” “呵呵……”姜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要说痛,你就怕了,当然得先让你有个准备了。” 瞧着李韫痛得脸色发紫的模样,他又安慰道:“大男人还怕疼啊?只疼一阵子而已,过后便适应了,别动!”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一股凉悠悠的感觉取缔了疼痛,原先伤口的紧绷感也渐渐消失了。 随之,姜雨引燃一盏油灯,摊开一套银针,挑了一枚最粗的,在灯上反复烘烤。 “呃,姜老板,我虽是个门外汉,但外伤用不着针灸吧?” 而且还他妈是最粗的针,这插下去谁受得了? “谁告诉你要针灸了。” 烤好银针过后,姜雨又从针套中取出根细丝,比着油灯穿针引线,“你这伤口太深了,让它自行痊愈很难,我要帮你缝针。” 缝针?! 李韫一听脸都绿了,古代便有手术缝合这么一说了? “你的意思是说,就这么直接来?连麻药都不打,也不用酒精消消毒?” “凝血散与麻沸散有相斥作用,最好是不用麻药。” 姜雨疑惑望着李韫:“而且,酒我倒是听过,那酒精是何物?” 李韫一愣,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蒸馏技术,酒精的确是个新鲜词儿。 但缝合的基本常识他还是懂的,要是针线不干净,最容易引发感染了。 而且连麻药都没有,一针一针的,不得把人疼死? 综合考虑之下,李韫抽回了手臂,郑重道:“姜老板,我觉得还是不用缝合了,让它自己慢慢好吧。” “你这是质疑我的医术!”姜雨将李韫的手臂拽回,“烘烤后的银针很干净,且这丝线也是天然蚕丝,不会引发伤口感染。” “不不不,绝无此事,我只是觉得不过一点小伤,用不着大动干戈。” 李韫再次抽手。 “哼,随你吧。” 姜雨不再强求,拿起纱布开始包扎。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熟练,认真专注的样子,无意间更添了几分魅力。 他要是个女人的话,估计能美得冒泡儿。 “姜老板对待每一位病患,都这么认真?”李韫不禁问道。 姜雨淡淡吐出四个字:“医者仁心,一视同仁。” 这算是最好的回答了。 “行了,伤口包扎好了,切记不可再用力,不可遇水,不可躁动。” 绑好纱布,姜雨又将凝血散递给了李韫,叮嘱道:“今夜还要细细观察,若伤口瘙痒乃正常现象,明日一早拆开纱布,若有愈合痕迹,再上一道凝血散;若伤口还是红肿,你必须得来找我替你缝合了。” “那么,多少钱?”李韫接过药瓶笑着问道。 姜雨说道:“本来要三两银的,但看在你今早腾出马车帮忙运送伤患的份上,不收你的钱了。” “既然如此……请听题!” 李韫问道:“话说,两只鸭子,三日生了四个蛋;那么请问,五只鸭子,六日能生出几个蛋呢?” 姜雨嘟囔着重复了一遍,拿起纸笔便埋头换算起来。 “公子。” 大福突然从门外探入头来,神情中带着几分紧张。 李韫眉头一皱,心想有事发生。 “姜老板慢慢换算,明日再给我答案也不迟,李某告辞了。” 李韫离开耳室,等出了医馆才问:“怎么了?” “方才袁将军派人来,说让王爷您赶紧回府一趟,具体什么事小的也不知。”大福说道。 “好。” 回到龙雀台,天已经黑了。 袁于琼以及化身为贩夫的魏小武已在台前等候多时,他们身旁还放置着两大车货物。 “盐到了?” 李韫来到马车边,掀开油布,伸手往里抓了一把,手感细腻,质地晶莹,不错不错,都是精品好盐。 “王爷,昨夜子时有驿卒快马自打石山经过,我们见其时机刁钻,便将他截了下来,结果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书信,竟是齐消贤送往京城的。” 魏小武双手奉上信件,“请王爷您过目。” 李韫接过信封拆开来,大致浏览了几眼,眉头越发紧皱。 “公子,难道是你杀了他妹夫,这老狐狸暗自要参奏弹劾您?”袁于琼问道。 “弹劾本王,他还没那个胆子。”李韫夹着书信,冷声道:“这是他送给当朝蔡太师的家信,这只老狐狸已在怀疑本王的身份了。” “何不如……今夜让我带几个好手去——”袁于琼眼神一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韫摇头否决:“封疆大吏,三品大员,岂能说杀便杀?这其中利害关系太复杂,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行。”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割地和亲的消息会传遍北燕,如今能瞒住一天便是一天。 “送信的驿卒呢?”李韫问道。 “已暂时收监于寨中。”魏小武说道。 “杀了。” 李韫又道:“你回去后,让刘敢当在打石山各道路多设据点,凡有送往京城的官差驿卒,统统截杀,尽量别让本王已在北燕的消息传出去。” “属下遵命!” …… ------------ 第四十二章妙春堂与粮品铺子 “公子,你今夜要借酒消愁啊?让买这么多高粱酒干啥?” “本王要制作酒精。” 今日在医馆里,见姜雨还在用最原始的火烤消毒,李韫瞬间便有了启发。 在古代,杀死士卒的往往不是疮口,而是各类细菌感染,酒精毫无疑问是消毒、降低感染风险的疗伤圣药。 “公子,酒精是什么东西呀?该如何淬取嘞?” “锅,碗,盆,榛子,即可蒸馏提纯。” 李韫来到伙房,烧一锅水,将榛子防止在锅中央,再将低度高粱酒倒入榛子,又用筷子架空榛子并架一支碗,一个简单的蒸馏器便做好了。 蒸馏的原理非常简单,酒精沸点低,容易挥发,加热后从汽态凝成液态,从而浓度大大增加。 加大火力烧灶,不消半个时辰,一碗高浓度白酒便成了。 “唔……好香啊!” 冯河与宋邯,以及王府内其他侍卫,都抽着鼻子往伙房里赶。 古代没有蒸馏技术,酒度数偏低,喝起来根本不得劲儿。 蒸馏后的高度酒,酒精在空气中挥发,善饮的老酒鬼,闻到了都流口水! “公子,咱们日夜执勤,好是辛苦啊!不如将您酿的这新酒,分给咱们解解馋呗?”冯河边舔着嘴唇边道。 李韫指着碗中酒,摇头笑道:“这刚蒸出来的酒,度数极高极高,牛喝了二两都能闷到,别说是你们了。” “我平日里可是七八斤的量!”冯河摇头不信。 “对啊,咱这些练武当差的,哪个不是四五斤酒打底啊?王爷您肯定是舍不得。”其余侍卫也纷纷起哄。 “行,你们要是不信的话,且看好。” 李韫取一只勺子,舀了一点烈酒,再从灶里取一只火柴,轻轻往勺上一点,霎时间,一道蓝色火焰烧得猛烈! “吓!这酒还能点燃啊?” 众侍卫目瞪口呆。 古装电视剧中,常有用酒引火的剧情,其实那是不合理的。因为古代酒的度数很低,根本就烧不起来。 李韫新蒸出来的这碗酒,从燃烧的火焰来看,起码在九十度以上,这要是喝进肚子里,肠胃都能给烧烂了。 “我蒸出来的这碗酒,不仅可以燃烧,且烧起来的火,还不能直接用水扑灭,不信且看。” 李韫舀来一瓢水,循序往蓝焰上倒,“滋滋滋……”不仅没扑灭蓝焰,反倒还烧出了赤焰。 所以啊,不小心被酒精灼烧了,千万不能用水去扑灭,最有效的办法是隔绝空气,或者用土掩。 “酿出来的高度酒精,还可以制作‘燃烧瓶’,那将会是强军的一大利器。” “照这么看来,王爷您的这碗酒,咱们怕是喝不成了。” “哎,你们不要急,酒精浓度高了,可以进行稀释,今夜本王一定让你们饱个口福。” 第一次蒸馏浓度很高,第二次则会有所降低,将第一次的酒与第二次中和,度数自然而然便降低了。 就这样,一群侍卫蹲守在伙房门口,瞪着眼睛,咽着口水,等待美酒。 在翻翻覆覆经过五次蒸馏后与勾兑后,度数已降低了接近一半,三大坛子酒,到最后只蒸出来一盆。 李韫先尝了一勺,嗯……入口柔,舌尖甜,舌根烈,入喉烧,干爽可口,回味无穷。 穿越到古代这么久,让他头一回找到了现代人的感觉。 “这酒至少有五十度,每人最多半碗尝鲜,免得待会儿喝醉了,没人替本王巡逻了。” 李韫给每人盛了半碗酒,谁喝了都得拍大腿,大喊一声畅快! 然而,五十度的酒只能让人快活,并不能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通常酒精含量在75%效果最佳。 但浓度这种东西,四下里又没有检测仪器,李韫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舌头去品尝。 等尝到差不多麻舌头时,最佳浓度也差不多了。 次日。 李韫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拆开手臂上的纱布。 姜雨的“凝血散”果然有奇效,才一个晚上伤口便有了愈合的痕迹。 这么好的创伤药,一定得想办法搞到手! 用早饭时,李韫召见了袁于琼,询问“锻刀大赛”的进展。 “禀公子,告示已发至燕州各地,目前已有三组铁匠前来报名,其余的应该还在路上,今明两日估计便可到齐。” “好,你待会儿下去,让人筹备生铁、木炭,搭建锅炉火灶,再让人到集市里去买两百捆草席,一百只鸡,五十头肥猪。” “公子要改善军中伙食啊?”袁于琼有些疑惑。 “我让你买鸡与肥猪,目的是设置关卡,用于试刀的。你可千万别拿回来就给它们煮了啊。” 既是比赛,肯定得有考核与试验,总不能拿活人来试刀吧? “属下倒还有点期待这锻刀大赛了,呵呵……” “那是自然,本王出品,必属精品!” …… 早饭过后,李韫依旧贴上自己的小胡子,与大福押着两车食盐往长乐街走。 眼下最重要的商品已到,今日便要开张大吉! 对面的医馆,好像也是今天开业。 姜雨领着七八名店伙计站在医馆门口,看样子是准备揭匾剪彩了。 “大福,咱们也来。” “好嘞!” 李韫召集了自家伙计,也一并聚在了门口。 对门对户的两家人,就这么隔着一条街彼此相望着。 虽说两家不是做一类生意的,但既然选择在同一天开张,谁都不愿意将气势输给对方。 “揭匾!” “揭匾!” 两家同时扯下牌匾上的长红。 医馆叫做“妙春堂”。 糟铺叫做“粮品铺子”。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热闹的爆竹声中,两家铺子正式开业。 “姜老板,两家能在同一天开业,实乃幸运,小小一棵‘招财树’不成敬意。” 李韫含笑抱拳送上祝福,又招了招手,大福捧着一盆发财树送了上去。 姜雨冲身旁使了个眼色,小轩提着一筐鸭蛋当作还礼,“昨日你出的那题,我们家公子猜出来了——两只鸭子三日生四个蛋,五只鸭子六日则可生二十个蛋,喏,这里是二十个鸭蛋。” “哈?哪儿有人家开张大吉,你送鸭蛋的!这不同等于‘完蛋’么?可真不吉利!” 大福一脸嫌弃,顿时不想给发财树了。 “小胖子,我家公子叮嘱过,今日开张大吉,不与你拌嘴!这鸭蛋圆圆滚滚,象征着财源滚滚,多喜庆啊?就拿着吧你!” 小轩抢过发财树,将鸭蛋塞进了大福手中。 “李老板,这么好的旺铺,你拿来开杂货铺,不觉得有些浪费么?”姜雨问道。 李韫摆手笑道:“哎,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只要货物是精品,铺子开在哪儿都发财。” “祝你生意兴隆咯。” “彼此彼此。” …… ------------ 第四十三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哐哐哐……” 小轩站在妙春堂门口,一边敲锣一边大喊: “各位燕州城的父老乡亲,今日妙春堂盛大开业,我家公子将免费义诊三日,抓药亦可享八折优惠……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咯!” 姜雨也将诊桌搬到了屋檐下,当众免费义诊。 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不过片刻,过路的行人便在妙春堂前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 再看李韫这边,门庭冷清,基本上没多少人光顾。 柴米油盐虽是必需品,但家家户户都有储备,只有吃光了才会来买,本身也不是什么能畅销的货物。 再者,租这么大间铺子卖粮油,顾客第一印象便会觉得很贵,更不会轻易涉足了。 “公子,咱家生意是不是凉了啊?”大福托着腮蹲在门口,满脸愁容。 李韫却不急不躁,说道:“大福,你去找几个闲汉乞丐来,我有大用处。” “公子难不成想找乞丐来充场面啊?那也太寒酸了。” “你懂什么,叫你去你便去。” “好吧。” 莫约一刻钟后,大福带着一大帮举止邋遢的闲人回到店前。 “诸位想不想赚点闲钱?”李韫笑着问道。 “哟,大老板,您这不废话么?谁又会跟钱过不去?”有闲人回答。 “好,那这样,我每人给你们三十文钱,只需你们开开金口,到各大街市里帮我嚎几嗓子。”李韫交代道: “就说‘长乐街的粮品铺子,精盐只要两百文,去晚了可就抢光了’,就这么简单; 但为了防止你们偷懒,我只先预支给你们每人十五文钱,你们若能带回来三个及以上的顾客,再结剩下的十五文。” 这些人本来就游手好闲,终日里走街串巷的,随便嚎几嗓子还有钱拿,这种好事谁不愿意? “大福,给他们兑钱吧。” 李韫见众人无异议,便叫大福挨个儿先预付十五文。 “喂,你们可听好了,我家公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收了钱就得办事儿,懂了吗?” “放心吧大老板,您仗义,我们也仗义!” “对!兄弟们,吼起来!” 闲人懒汉脸皮往往都厚,业务能力也是没得说,沿街挨家挨户地喊。 “长乐街的粮品铺子,精盐只要二百文咯!大家赶紧去抢啊!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二百文的精盐,整个燕州城就它一家,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由于各大盐行垄断,燕州城内粗盐都涨到了将近三百文一斤,精盐更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 如今听到这么优惠的消息,哪怕是来瞧个稀罕也有好多人。 消息才放出去不到半刻钟,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顾客,将粮品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板,精盐二百文,你莫不是开玩笑吧?”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会这么便宜。 “是否开玩笑,尝尝便知道!” 李韫让伙计们将食盐搬出店铺,允许每人撵一小撮免费品尝。 “好咸呐!” “真是精盐!真是精盐呐!” “比万盛盐行五百文一斤的精盐还要细腻!” “那还等什么,买到就赚到,赶紧抢吧!” 顾客们宛如饿虎扑食,争先恐后往门口挤,没有口袋的便拿衣服兜,拿袖子装。 “各位客官,今日本店新开张,精盐只准备了一千斤,因此每人限购一斤,不要抢不要抢,一个一个来……” 大福与几个伙计,每人拿着一只瓷碗,舀满一碗赶平便是一斤。 随着消息放开,赶来买盐的顾客越来越多,几乎将整条街道都给堵了。照这样卖法儿,别说是一千斤,就是一万斤也能卖脱销! “公子,真是好稀奇啊,我还从来没见过生意这么红火的粮油杂货铺呢。”街对面的小轩,也被粮品铺子前的客流所震惊了。 姜雨却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去多准备些跌打酒吧。” “准备跌打酒干嘛呀?”小轩疑惑道。 姜雨瞥了一眼对街李韫,摇头叹道:“有些人啊,要钱不要命了,连盐价都敢私调。” 这时, “让开让开!” “谁允许你们在这儿买盐的!” 三辆马车突然冲开人群,马车旁还跟着十几个精壮的汉子,一帮人来势汹汹。 “叫你们让开,听不懂人话么?不许再买了!” 壮汉们推开抢盐的顾客,将铺子前扩开一块的空地,三辆马车并排停下,依次走下来三个衣着富贵的中年人。 他们分别是,万盛盐行的掌柜吴雄;源兴盐行的掌柜钱应东;中申盐行的掌柜王三多。 李韫冷冷一笑,大鱼出现了么? “哼,粮品铺子……谁是你们这儿的掌柜啊?”吴雄瞥了一眼牌匾,高声问道。 李韫站了出来,“在下李别问,正是这粮品铺子的掌柜。” “李老板,不厚道啊。”吴雄讽刺道。 李韫轻嗯了声,“怎么?” 吴雄说道:“这燕州城里的盐价,向来是我们几大盐商共同定下的,李老板私调盐价,不是在砸我们的饭碗么?” “哦?真是有趣,依照大周律例,盐铁官营官定,何时价格轮到你们来定了?”李韫冷声问道。 “小子,跟你好好说话当给你脸了是吧?你他妈是什么东西,敢不经过我们的同意便在燕州城里开盐行?” 钱应东指着李韫鼻子骂道:“老子可不像吴掌柜那么客气,今天就一句话撂在这儿,你要是再敢卖盐,我让你和你这什么狗屁粮品铺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万一,明天是阴天呢?”李韫冷声问道。 “呵……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来啊!给老子砸了他的店!” “慢着!”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宋邯与冯河拨开人群大步走来,李韫与他们对了个眼神,示意一切按计划行事。 “你们是谁啊?”钱应东怒声问道。 宋邯说道:“买盐的。” “还买盐!老子告诉你们,今后谁要敢来这里买盐——” “啪!” 不等钱应东说完,冯河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钱应东直接从粮品铺子飞到了对街,刚刚好摔倒在妙春堂的大门口,一口牙全部碎光,鼻子与嘴巴歪到一旁,搞不好他很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妈的,老子买个盐还被人叽叽歪歪的,不找死么?” 冯河破口大骂着,回头怒目一瞪,钱应东带来的那些壮汉无一人敢动! ------------ 第四十四章你来真的啊 “你……你们是何人,竟敢打钱掌柜!” 吴雄怒指冯河与宋邯。 宋邯淡淡说道:“我家主人听说,长乐街有两百文的精盐,便让我们来瞧瞧。” “你家主人要倒大霉了——” “我家主人姓李名韫,乃是当今燕王。” 宋邯此言一出,吓得吴雄脸色大变,嚣张姿态荡然无存,当即便自扇了两个耳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燕王府的大人驾到……” 啧啧,这变脸速度,比川剧还快。 宋邯一把推开吴雄,走到盐桶前,当众撵了一撮放进嘴里,品味了片刻,大赞道:“很好,近来燕王殿下食之无味,口味寡淡,此盐尝起来够咸,正是殿下寻找的佐料,” 他又冲李韫道:“即日起,每隔三日,送十斤盐到王府,再送一百斤到军营。” 李韫感谢道:“王爷能看中我家食盐,是草民的荣幸,请大人放心,草民绝不怠慢!” 宋邯点了点头,戏也演完了,与冯河就此离去。 “吴掌柜,王掌柜,咱做生意的人,只要货好有诚心,别说老百姓了,达官贵人都喜欢,不是么?”李韫说道。 吴雄冷哼了声,“我们走!”与王三多坐回马车,就此离开了长乐街。 “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咱们继续。” 粮品铺子的精盐,连燕王殿下都爱吃,老百姓有什么理由不买? 继续哄抢热销! 有了食盐的热度,其他杂货也跟着水涨船高,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货物便少了一半。 傍晚。 忙着清货算账。 “掌柜的,今日店面流水为六百二十四两,按五成利润来算,差不多净赚了三百两左右,这是账单,请您过目。” 账房先生徐松将算好的账簿递给李韫。 李韫拿过账簿大致扫了一眼,其中盐的利润最可观,几乎占了总利润的八成,而且盐是自产自销,除了运输外几乎没有任何成本。 日赚三百两,对于一家店铺而言,无疑是成功的,但在李韫眼里,这点银子还远远不够。 食盐还是得走量才行。 不走量的话,走私也可以…… “请问店家,还有盐卖吗?” 店外弱弱传来一声问候。 一个少年郎站在门口,莫约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破烂的补吧衣裳洗得干干净净,少年身材羸弱,眼眸却十分坚定,他手中捧着个破瓷碗。 两百文精盐,穷人依旧消费不起,而眼前这个少年,无疑是个落魄的穷人。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乞丐,没看到门口‘打烊’字样了么?”大福上前驱逐道。 李韫并没有理会少年,天底下穷人乞丐那么多,施舍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当烂好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板,我真的很需要这盐,您就卖给我两斤吧?” 少年郎想进门,大福横身将他拦下,“你乞讨就乞讨,说什么买啊?你有钱么?” “我可以赊账,三日后来还……” “切,那我问你,拉出去的屎能塞回去么?放出去的屁能收回来么?还赊账呢!” 大福撸起袖子,推搡少年道:“再不走的话,小心我揍你!” “大福,好好说话,满口屎尿的,你的礼仪规矩呢?”李韫责备道。 “公子,像这种人我见多了,先跟您装可怜,博取您的同情,等您心软了之后,他啊——” “嘿!” 不等大福话完,少年郎大喊一声,一头撞在门柱上。 “咚”的一声巨响,是真撞! 刹那间,少年郎额头鲜血直流,身体左摇右晃却紧握着手中瓷碗,坚定盯着李韫。 我操! 这小伙子,来真的啊! “啊你你你……你别这样啊,我就呛了你两句,你你你……”大福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年。 少年咬着牙,举着碗道:“老板,赊我两斤盐,三日后必还……” 要命呐!李韫赶紧上前,抱起少年便往妙春堂里跑。 “姜老板,快……快救救这个愣头青!” 姜雨见状也不敢耽搁,赶忙让李韫将少年放平在竹榻,招呼伙计准备医具。 少年几乎昏厥了过去。 “我看这少年,在你店门口蹲了至少两个时辰了,你该不会是拿棍棒驱赶人家了吧?”姜雨质问的口气。 李韫满脸苦涩,“天地良心啊,是他自己撞上门框,跟我没关系。” “唉,真是个傻小子,拿命跟吝啬鬼做买卖,值得么?”姜雨叹道。 李韫脸上苦涩更浓了,是是是,我是铁公鸡,吝啬鬼。 “他额头上的伤口太大了,必须得缝合才行。”姜雨说道。 “你该不会像昨天那样,将银针在火上烤两下就算消毒了吧?” “银针是试毒的,上面怎会有毒?”姜雨嫌弃了李韫一眼,“你一个门外汉,别来捣乱行不行?” 他当然不知道,李韫口中的“消毒”与他所理解的“毒”不是两个概念。 “大福,去将昨夜我制作的酒精拿来,就在柜台下面。” “好嘞。” 大福应声跑出医馆,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个瓷罐。 “此物唤作酒精,将你的银针与丝线浸泡片刻,效果要比火烤好得多。”李韫将打开瓷罐,递至姜雨鼻前,“你是大夫,东西好坏你应该能闻得出来。” 姜雨嗅了片刻,再看了一眼李韫认真的目光,点头道:“姑且信你一回。” 他按照李韫所述的办法,将针具与丝线泡入酒精,随后又取了些替少年清洗伤口。 疼得少年满头大汗。 待伤口洁净,针线也已泡好,姜雨一针一线,缝得十分细腻,待缝合完了,最后包扎上纱布,便算彻底完成救治。 “血已止住,他休息片刻应该便能醒来了。” 姜雨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扭头看向李韫,问道:“我想给他开几副药,你会付钱么?” “呃,不是……我要知道他对自己这么狠,别说两斤,二十斤我都给!” “你不愿意就算了。” “行,行,行,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你给他开千年人参我都照付,行了吧?” 所以说,开门红,万年穷!开业那天千万不能见血,否则铁定倒霉! 姜雨辗转至耳室写药方。 李韫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问道:“姜老板,你觉得那‘酒精’效果如何?” 姜雨说道:“虽是第一次使用,但能感觉得出来,此物用于外伤还是不错的。”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李韫笑道:“我将‘酒精’的制作方法给你,你将‘凝血散’的配方给我,如何?” 姜雨抬起头,眼巴巴注视了李韫好一会儿,才淡淡吐出一句话: “李别问,你果然是个奸商。” ------------ 第四十五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就不用煞费苦心了,凝血散是我家秘药,从来不外传的。” “哎,姜老板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明日我会多给你送些酒精来,等你用熟悉了,自然便会知道它的价值。” “哼,你与其想着捞钱外,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姜雨劝诫道。 “姜老板此话何意?” “亏你还是个商人,连盐都敢去涉及。”姜雨说道:“试问哪个地方的盐行,背后没有势力撑腰?” 李韫笑道:“王爷都爱吃我家的盐呢。” “爱吃你家的盐,便能护你周全么?在权贵者眼中,你只是一个商人,当你失去价值时,他们毫不犹豫将你踹开,然后找个人来取代你。” “万一,我不止是个商人呢?” 李韫眨了眨眼睛。 姜雨却摇了摇头,“也对,你能有渠道转运食盐,说明也有背景,这点倒是我肤浅了,李老板既然这么爱财,那就好自为之吧。” 他眼神逐渐冷漠,放下笔,将药方递给李韫,“去柜台抓药吧。” 李韫撇了撇嘴,接过药方便走出耳室。 此刻,少年郎也已经苏醒,可怜巴巴看着李韫。 “行了,不就两斤盐么?我给你便是,小伙子以后千万别做傻事了。”李韫叹道。 “李老板,这四副药,一共八十两,早晚煎服即可。”宁稚将抓好的药,以及账单一并递给李韫。 “八十两!” 李韫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老子今天总共利润才三百两,几副药便出去了四分之一。 姜雨眯着眼睛,卷珠帘走出耳室,似笑非笑道:“是李老板自己说的,千年人参都可以开。这少年身子骨羸弱,我便给他多开了些补品,这并不过分吧?” 李韫嘴角不禁一抽,他么的,还说我是奸商呢!天底下卖药的,没一个有良心! “老板,我身体好着呢,不需要吃药,您已答应卖我盐了,我——”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算我今日倒霉行了吧?” 李韫极不情愿付了银子,拉着少年,头也不回离开了医馆。 回到粮品铺子,李韫包了两斤盐,外加一斗米,还打了一斤油,一并递给少年郎。 “老板,您这是……” “抛开一切不谈,我倒是挺欣赏你勇气的,今天你流了那么多血,这些东西就送给你疗养身体吧。” “老板,我不是乞丐,不期望施舍!这些东西,全当是我向您赊的!三日之后,我必定来还钱!” 少年捏着拳头铿锵起誓,随后转身离开了铺子。 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李韫叉着腰,不经意间竟笑了出来,有趣味,有骨气,有前途。 “呃,请问,是李别问,李老板嘛?” 一个布衣小厮突然走来店门口问。 李韫打量着布衣小厮,“是我,你是?” “我是万盛盐行,吴雄吴掌柜的伙计,今下午掌柜与李老板发生了些不愉快,因此在‘鸿升酒楼’设宴,想亲自给李老板道个歉。” 布衣小厮弯腰拜了个大礼,“请李老板务必赏光。” 李韫眉毛一挑,咋?黄鼠狼给鸡拜年,想请吃鸿门宴? 倒要看看这群“黄鼠狼”有何目的。 “行吧,这几日尽吃咸菜滚豆腐,肚子里早就没油水了,承蒙吴掌柜款待,李某怎能不赏光呢?” 李韫招呼道:“大福,备车,赴宴。” “好嘞。” 片刻后,大福迁来马车。 正当李韫上车之际,耳旁响起个声音: “去吧,去吧,去了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姜雨不知何时站在医馆门口,绷着一张脸,表情十分严肃。 李韫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笑道:“今夜无月,更无星辰,我料定明日应该是阴天,不会有太阳的。” 说罢,坐进马车。 “你真是个!” 姜雨呵道,“真是个好言难劝的该死鬼!” 我是该死的鬼? 李韫撩开窗帘,冲背靠在巷弄里,头戴斗笠的刀客使了个眼色。 “冯兄弟,干活儿了。” 宋邯叫醒一旁打瞌睡的冯河,压低斗笠,一并跟上了马车。 …… 鸿升酒楼,雅间。 “好在对面便是一家医馆,否则钱老板挨那一巴掌,估计当场就得嗝儿屁了!” 王三多拍着大腿,心有余悸。 吴雄手中捧着一罐盐,来回斟酌打量,说道:“今日我特命人去买了一罐粮品铺子家的精盐,你瞧瞧,颗粒饱满,咸度极佳,比我们三家盐行的招牌精盐都要好上许多。” “难道是海盐?”王三多问道。 “不大可能。”吴雄摇头说道:“海盐要从东边沿海运来,运输成本高且不说,还得经过打石山,那群土匪可不是善类,燕州早就没有盐贩子从外地采购了。” “可燕地就只有那么几个盐场,本地的盐贩咱们都认识,可没有这号人呐。” “所以我才怀疑他的身份,这小子能搞到如此精细的食盐,身份一定不简单。” “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管他是什么身份,待会儿定要给他个下马威!” 王三多话音刚落。 “咵”一声响,雅间被人推开。 李韫笑容满面走了进来,“哎呀,不好意思,让二位掌柜的久等了。” 吴雄与王三多赶紧变换笑脸,起身相迎,吴雄道:“不久不久,我们也才刚到。” “咦,这么多好吃的啊?” 鸿升酒楼不亏是燕州第一,山珍河鲜无一不有,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李韫丝毫没有客气,拿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便往嘴里塞,边嚼边招呼:“吃啊吃啊,再不吃可就凉了。” 吴雄与王三多脸皮都抽了几下,明明是他们花钱请的吃饭,怎么感觉被这人反客为主了? “呃,下午之事,多有得罪,这薄酒一杯——” “客气了,客气了,喝喝喝!” 李韫提起酒壶,与吴雄碰了个杯,壶口对嘴大口豪饮。 吴雄与王三多对了个眼神,哪个盐商不是富甲一方,餐餐大鱼大肉都腻了。眼前这人怎跟投胎的饿死鬼似的? “李老板面孔有些生,不知是哪里的人啊?” 吴雄开始套话了。 “俺是山东滴!” 李韫随口吐了句方言。 ------------ 第四十六章又猛又硬的钢铁直男 “呃?山东是哪个道路啊?”吴雄一脸疑惑。 这个朝代还没有省级划分,以“道”“路”来划分大区。 “哦,山东是我们那边的叫法,因为住在山的东边,所以叫山东……总之就是东边靠海的那一带。”李韫解释道。 “哦……原来李老板是沿海的啊。” 吴雄与王三多对了个眼神,果然是海边来的盐商。 “那李老板为何不在山东经商,却跑到北燕来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边关重地,近几年岐国势头凶猛,随时都有可能打进来。”吴雄问道。 李韫说道:“山东那边一条海岸线上,就有好几十个盐场,竞争压力太大了,因此我便寻思着,到这北燕来谋一条财路。” “这么说李老板的盐也是来自东边了?” “是啊,不瞒你说,我有个在山东当盐官的表哥,我的货源是不用担心的。” “可是从东边儿来,山高路远,盗匪横生,转运很困难吧?难道李老板在路过打石山时,就没遇到拦路抢劫的歹人?” “说起这个啊,还真得感谢你们燕州城里的燕王,他虽剿匪失利,却给了土匪不小的打击,现在打石山那群土匪,全都龟缩在山寨里,没人再敢出来抢劫,对于咱们这些商人而言,可谓是一路畅通。” 听到李韫这番回答,吴雄与王三多原先阿谀恭敬的姿态,明显变得不屑了许多。 还以为有多大背景呢,不过是有个当盐官的表哥,而且还是山东的盐官。 “李老板,我就开门见山了吧。” 吴雄语气生硬道:“我们同意你在燕州开盐行,但盐价必须统一,且你的海盐必须拿出来分享,当然了,我们会以二十文一斤的行价进行收购,不会让你亏钱的。” 啧啧啧……二十文一斤收来,三百文一斤卖,利润翻了整整十五倍! “二位掌柜别开玩笑了,我若将盐卖给你们,岂不是成了贩卖私盐的二道贩子了么?依照大周律例,私贩食盐超过一石,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韫一个劲儿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没娶老婆,这风险我可承担不起。” “呵,我就不信你从你表哥手里拿的盐是合法的。” 吴雄冷笑道,“李老板啊,大家都是吃这碗饭,没必要将话挑得太明吧?” “对啊李老板,掉脑袋的事儿,你完全不用担心。”王三多指了指屋顶,得意道:“咱们上头有人,天塌不下来。” “哦?”李韫眼睛一亮,问道:“你们上头的人,该不会是燕王吧?” “呵……燕王?燕王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有个爵位罢了。” 吴雄不屑着,拿起一根筷子,沾了沾酒水,一边在桌上写,一边说道:“我们头上的东家,一‘口’能够吞下一个‘天’!” 一口一个天,岂不是“吴”字? 原来背后的靠山是吴家庄,怪不得这么嚣张。 “你这东家可太厉害了,不过它是你们东家,又不是我的东家,出了事儿我可担不起责任,所以咱以后还是各买各的吧?”李韫摇头拒绝。 “李别问,与你好言合作,是看得起你,你可别不识抬举!” 吴雄索性也不装了,瞪眼呵斥:“今夜,你若就这么走出雅间,我敢保证今后你在燕州城里的生意可就很难办了!” “难办啊?” 李韫一抹嘴角的油腻,将筷子随手一扔,拽着桌板狠狠一掀,“呼啦啦……”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干脆就别办了!” “你……你这狂徒!你——” “闭嘴!” 李韫一声爆呵,大骂道:“无良奸商,狼狈为奸,老子岂会与你们苟同!” 眼下身份虽是个商人,王霸之气却丝毫不减,一个愤怒的眼神,便吓得吴雄与王三多不敢乱动。 “看你们几时完蛋!” 李韫大袖一甩,推门走出雅间。 …… 今夜直接掀了桌子,无异于是在向吴雄与王三多宣战,为了避免他们耍阴招,李韫决定这几日就住在粮品铺子,亲自坐镇。 回到长乐街,已经过了戌时。 燕州城入夜施行宵禁,除了几个游手好闲的不归人,大街上冷冷清清的。 妙春堂已经打烊,楼上还亮着灯光,窗户上映着个纤细身影。 “姜老板,睡了么?” 李韫站在大街上喊。 下一刻,楼上灯却熄了,随后只听“嘎吱”一声,窗户敞开一条缝,仅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瞧见街上的李韫时,眼神有些惊讶,同时又有几分庆幸: “有事么?” 李韫撩起左袖,露出渗血的手臂,苦涩道:“方才掀桌子用力过猛,伤口好像又裂开了,我寻思着总是这么反反复复的也不是办法,所以你要是不忙睡的话,来帮我缝上几针如何?” 姜雨没有直接回话,关上了窗户,过了片刻,妙春堂大门敞开,传来一声招呼: “进来吧。” 李韫走进妙春堂。 姜雨取来医具,就着一盏油灯,在耳室中为李韫疗伤。 沉默。 互相沉默。 安静。 彼此安静。 “姜老板,是岐国人吧?”李韫打破沉默。 姜雨愣了愣,反问:“何以见得?” 李韫说道:“先前你给那少年开的药,有几味十分珍贵,只有岐国的地理环境才种得出。再加上昨日在法场,你言语间透露出的种种信息,我料定你们是岐国人。” 姜雨沉默了片刻,才道:“是又如何?难道岐国人便不能来大周境内做生意?”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李韫上下打量着姜雨,笑道:“都说岐国民风彪悍,男女皆崇尚武力,印象中也比较粗糙,而你看起来……挺细腻的。” “嗯?然后呢?”姜雨淡淡问道。 “然后……然后……” 李韫一脸说了三个然后,才道:“这话是黄百万跟我说的,他说燕州城里,有很多公子哥儿喜好男风,特别是像你这种个子不高,长得白白嫩嫩,又男生女相的人。” 最后一句话是“上街都得夹着屁股走”,当然,这种话李韫羞于启齿。 姜雨缓缓抬起头,盯了李韫许久,阴测测吐声道:“我看你就像其中一个。” “我?必不可能!我乃钢铁直男,又猛又硬——” “嘶!” 姜雨将针线狠狠一勒,疼得李韫龇牙咧嘴。 “你轻点儿!” “怎么?又猛又硬的钢铁直男也怕疼啊?” “你这分明是在虐待病患,你有违医德!” “这几针好像缝歪了,我再给你补几针吧?” “……” 此刻。 妙春堂外,粮品铺子下,大福托腮坐在屋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屏风后互相拌嘴的两个人,偏头看向同站在一旁的宋邯与冯河: “宋大哥,冯大哥,你们说,咱家公子该不会被这娘娘腔给……” 宋邯摇头叹道:“男人长成这样,倒也难说了。” 冯河骂道:“该死的小白脸,敢勾引我家公子,找机会我拍死他我!” “公子啊,你可千万别被这男狐狸精给勾了魂儿啊!” …… ------------ 第四十七章锻刀大赛 次日,早市才刚刚喧嚣。 “公子!万盛盐行,源兴盐行,中申盐行,盐全部降成一百八十文啦!” 大福敲响了李韫的卧房门。 开始内卷了么?果然在意料之中。 “将我行盐价调成一百五十文。”李韫淡淡回了一句,拉过被子继续睡。 两刻钟后,房门再次被敲响。 “公子!他们又降啦……现在一百六十文啦!” “那我行调成一百三十文。” 又过了一阵子。 “公子,他们现在降成一百一文啦!” “哎呀,能不能让我睡个懒觉啊!” 李韫从床上爬了起来,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给我降,降成一百文!” “好嘞!” 大福应声离去。 等李韫穿好衣服,洗漱完出门时,大福又匆匆跑了回来: “公子,他们也降到一百文了,咱们是否继续下调?” 看来降价已达到饱和。 别说一百文了,就是降到二十文一斤,也有得赚,何况李韫是“厂家直销”,还不用交税。 一百文的价格,普通老百姓应该吃得起,李韫也能多捞点油水。 “不降了,保持住。” 李韫吩咐道:“对了,速去备车,我要回王府一趟。” 参加锻刀大赛的铁匠们应该也差不多到齐,也是时候回去张罗比赛了。 李韫直接来到军营。 营中专门有块空地,临时搭建着十几个棚户,标配火炉,火炭,生铁等各种铸铁工具与材料。 闻讯前来参加大赛的铁匠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二至五人为一组,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带着小徒弟。 “公子,燕州的铁匠基本上已经到齐,这是名册,您过目。”袁于琼递过来一本册子。 李韫摆了摆手,说道:“名册就不必看了,本王要的是结果,让他们用实力来说话,你去宣布比赛开始吧。” “是!” 袁于琼辗转至棚户前,冲众铁匠喊道: “锻刀大赛的规则如下—— 用你们眼前的生铁材料,打造一把刀具,规格要求最长不过三尺,最短不过一尺,最重不过八斤,最轻不过四斤,样式与轮廓不限,最重要的是锋利与韧度; 本次比赛为三个时辰,也就是说,从此刻的巳时开始,到下午未时结束; 打造完刀具后,军营中会设有有相关考核,论比赛成绩排列名次; 规则就这么简单,我相信诸位能来参加比赛,都有自己看家的本领,总之一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想要赢得千两赏金,全看你们的技艺如何; 好了,话不多说,比赛开始!” 随着比赛开始的话音落下,各铁匠班子争先冲进棚户,引火,加炭,烧炉,铸铁…… 李韫则与袁于琼一起设置考核关卡。 “本王思考了一番,决定一共设置五关,从简单到困难—— 第一关,吊四个冬瓜,切断既合格; 第二关,将草席卷起来,矗立在地上,四个为一关,若能全部砍断,则视为合格; 第三关,上点难度了,设立四根三指粗的木桩,砍断则为合格; 第四关,悬吊五只鸡,要求一刀切; 最后一关,悬挂一头猪,要求只能砍一刀,且必须分筋断骨,即便有一点皮肉相连,也不能算合格; 若砍击不合格,直接淘汰出局; 若五关全过了,则论用时来决出名次。” 交代完之后,李韫便退居一旁,观察众铁匠发挥。 到底是赏金给得多啊,个个铁锤抡得虎虎生威。 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被李韫所看见。 “袁将军,那那那……那个小铁匠,头裹着纱布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他指着末尾棚户中,一个头裹白色纱布的少年问道,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不就是昨天为了讨两斤盐,拿头撞门柱的愣头青么? 袁于琼翻开名册,找寻了一番说道:“禀王爷,他叫做罗友吉,旁边那个老头是其祖父叫做罗顺,他们是燕州东头乡人士。” 他又问道:“怎么?公子您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简直印象太深了! 这个世界可真小。 “嗯,这少年有钢铁般的意志,我敢打赌他锻的刀,一定不差。”李韫笑道。 “可不好说啊。”袁于琼说道:“公子您瞧,其他铁匠最少也有三个人,多的甚至有六个人。而他们只有爷孙俩,一个六旬老汉,一个弱冠少年,想要在三个时辰内锻造一把好刀,难。” “那就看看吧。” 少年郎昨天可是被缝了七八针,算起来他还是带伤上阵,但瞧他挥锤打铁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输成年人。 李韫很欣赏有骨气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在“呯呯嘭嘭”声中,不知不觉已是三个时辰后。 人数组别多的铁匠,都已差不多完成锻刀,而姓罗的爷孙俩,还是要慢了别人一程。 “右吉,加快速度!” “好嘞,爷爷!” 罗友吉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头上的纱布已被鲜血染红,伤口肯定裂开了。 被汗水浸湿的伤口,一定会很疼吧? 少年郎紧盯着铁墩子,每一次锤击都铿锵有力! “下面,开始试刀,每人仅有一次机会……” 袁于琼简单简述了一番过关规则后,便安排铁匠们依次排队试刀。 能来参加比赛的铁匠,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因此这第一关的冬瓜,第二关的草席,都能轻松砍断。 可到了第三关的木棍,就频频出现了状况,短刀砍不动,长刀易折断。 木棍犹如拦路虎,仅这一关便淘汰掉了半数。 而哪怕勉强过了第三关,多数刀锋已被砍钝,进入到第四关砍鸡时,已完全失去了威力。 最后一关的整头猪,更是所有人的噩梦,不仅要考验刀具的锋利,更要考验持刀人的发力。 若能一刀将整头猪砍断,那么在战场上便能一刀将人腰斩! “公子,您这最后一关太苛刻了,哪怕是我,在不运内力的情况下,也很难一刀将一整头连皮带骨砍成两半。”袁于琼摇头说道。 前来参赛的十六组人,目前已有十五组参加考核,其中只有三人闯到最后一关,但都没能砍断猪肉。 “急什么?不是还有一组人么?” 李韫用下巴指了指罗家爷孙。 此刻,少年郎已满头鲜血,其锻造的刀也成了。 ------------ 第四十八章柴刀!好刀! 罗友吉的刀并不长,最多不过两尺,且看起来与柴刀相差无几。 所有被淘汰出局的铁匠,都对这柄普通柴刀不看好。 “唰!” 一刀砍断冬瓜。 “唰!” 一刀砍断草席! “唰唰唰唰!” 四刀砍断木桩! 柴刀依旧锋利,隐隐泛闪寒光! 毫无意外,鸡肉也被轻松斩断! 罗友吉来到猪肉前,汗水混杂着鲜血,已打湿了他的眼眶,他双手握刀,咬紧牙关,大喝一声! “唰!” 柴刀横切而去,整只猪一分为二! 众人目瞪口呆! “爷爷!我成了!我成了!我们有一千两赏金啦!” 爷孙俩相拥喜极而泣。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袁于琼也不禁感叹。 “早就跟你说了,这小伙子很牛的。”李韫哈哈大笑,甩袖转身道: “将这爷孙俩带来龙雀台,本王要亲自犒赏他们!” “是!” …… 龙雀台,大殿中。 李韫靠坐在新置办的王位上,手里来回把玩着连过五关的“柴刀”,越看越觉得疑惑。 明明就是把很普通的刀啊,怎就那么厉害呢? “王爷,罗氏祖孙俩带到。” “让他们进来吧。” “是。” 片刻,罗氏祖孙身快步走进大殿,跪身叩拜道: “草民罗顺,携孙子罗友吉,参见燕王殿下!” “都起来吧,本王这儿没那么多规矩。”李韫招呼着,冲一旁的冯河使了个眼色。 冯河端着准备好的一千两赏金走到罗氏祖孙跟前,罗氏祖孙刚才站起身,又赶忙跪了下去: “谢燕王殿下恩赏!” 李韫摇了摇头,走下大殿,亲手将这爷孙俩扶了起来。 罗友吉抬头一瞧,眼睛大亮,“您……您是……” 李韫用手指往自己嘴上比了两条小胡子,笑道:“怎么?本王刮去胡子,你就认不得了?” “是你啊老板!” 罗友吉惊喜拉着罗顺道:“爷爷,他就是昨夜我与你说,赊我食盐还送我粮油的好心老板!” “傻小子,住嘴!这可是燕王殿下!”罗顺赶忙赔礼道歉:“殿下,孙儿年幼不懂事,还望您恕罪!” “哎,故人相见,何罪之有?” 李韫摆了摆手,举起手里的柴刀问道:“本王实在疑惑,你们是如何在三个时辰之内,锻造出这样一把利刃的?为何连砍了五关,这刀却一点也没有顿挫的迹象?” “这……” “若不方便说,本王也不强求。” 毕竟每个手艺人都有自家传内不传外的绝活。 “不是,不是,王爷您误会了,这锻刀流程虽大致相同,但其中细节数不胜数,说出来怕您理解不了,不过这刀能造得锋利,其实最大的功劳还在于王爷您呢!”罗友吉说道。 李韫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是在拍本王马屁吧?” “草民不敢!真是您的功劳!”罗友吉说道:“锻刀的诀窍,就是王爷您家铺子卖的盐!” “盐?” “对!而且是精盐!” 罗友吉说道:“用盐涂抹于刀胚子上,淬火能大大增加其韧性,而且普通的粗盐不行,必须得是精盐,越精细的盐,淬出来的胚子便越好! 说起来也巧,昨日草民与爷爷进城,正巧听到王爷您家铺子在卖精盐,便过来尝了尝,那正是我们要的精盐呐! 可是我与爷爷囊中羞涩,买不起两百文一斤的精盐,可是我不甘心,便抱着碗在您铺子前蹲了一下午,后来……后来的事,王爷您也知道了。” 李韫点点头,用手指弹了弹少年的脑门儿,问道:“疼吧?” 罗友吉咬着牙关,“不疼!” “呵呵,要是不疼的话,也许我就不会将盐赊给你,也不会有今日你们在锻刀大赛上夺魁了,这个便叫做缘分。” 李韫笑着,又问道:“那除了柴刀之外,你们可懂得打造兵器?” 罗友吉挺起胸脯说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爷爷他都会!” “那甲胄呢?” “都会!” “哦?连甲胄都会?那你们可不是一般的铁匠世家啊。”李韫说道。 “王爷,我这傻孙儿,就会说大话……草民的确会打造兵器甲胄,不过已有二十几年没碰过了。” 罗顺苦笑道:“草民不敢隐瞒王爷,草民曾是北燕旧国军营里的工匠,后来北燕被大周所并,草民也就回乡了,这些年来一直以锻打农耕器具为生。” “哈哈哈……” 李韫放声大笑,笑声萦绕满殿。 还是个“军工厂”里出来的工匠,真是天助我也! “好,本王要设立‘军器监’,命罗氏爷孙为首席工匠,即日起主导锻造兵甲!哈哈哈……今日本王大悦,来啊,再赏一千两!” “谢燕王殿下!” 他们又要磕头。 李韫赶忙将他们扶起,从袖中摸出那瓶“凝血散”塞进罗友吉手中,叮嘱道:“好了,快下去上药吧,不然血都要流干了。” 罗友吉鼻子一酸,扑进李韫怀中嚎啕大哭: “从今以后,我与爷爷一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王爷!” …… 傍晚,李韫依旧变换着装,要到店铺里过夜。 铺子虽狭小,但是挺好,至少比这冷冷清清的王府要好。 “王爷,食盐承载着巨大的利益,与盐商结下梁子,您要多加小心。” 送别前,袁于琼出声劝道。 “无碍,有宋邯与冯河暗中守护,没人能近得了身。” 李韫说着,又问道:“对了袁将军,你从小在北燕长大,此地的走私情况如何?” “北燕正北方与岐国接壤,东北方又与戎国接壤,跨国逃税的走私犯,可以说是多如牛毛。” 袁于琼问道:“怎么?公子您想走私?” “嗯,不错,本王想走私食盐。” “这……”袁于琼犹豫道:“虽说公子是皇亲国戚,可走私盐铁这种事儿,不论到哪儿可都是重罪中的重罪。” “哎,风浪越大鱼越贵,铺子日销的那几百两银子,本王实在看不上,想要发财必须得批发走私。” 岐国与戎国都是缺盐的国家,他的盐又是精品,若是能把自己的精盐运到这两国贩卖,一定能大发横财。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从敌对国家手里捞钱,简直不要太好! “袁将军,有渠道么?”李韫斜眼笑问。 袁于琼苦涩道:“家父生前最恨大发国难财的走私犯,逮住一个便会将其五马分尸,属下哪里能搞得到渠道。” 李韫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谁想发国难财?可我要是不发国难财,国家就得难为我了。 不再多闲谈,李韫坐上马车,便离开了王府。 “公子,你想不想去青楼逛逛啊?” 车外突然传来一声试探性的问候。 昂? 李韫掏了掏耳朵,反应了好久,才确定这话出自于大福。 ------------ 第四十九章青楼真是个好地方 “大福,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是,公子,您说您自从来了北燕,终日忙忙碌碌,小的看了心疼。也该为自己找点乐子了嘛!” “藩王入青楼狎妓,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再说了,本王乃正人君子,岂会去那种烟花之地?” “那也好过被那娘娘腔勾了魂儿……” 大福嘀咕着,又说道:“公子您误会了,小的都打听过,那座青楼叫做‘雅庭轩’,里头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且听说聚在里头的都是文人雅士,以诗词歌赋论酒,我家公子文武双全,何不以商人的身份去那里消遣消遣?” “嗯……” 青楼这种地方,哪个男人不想去? 恰好今天李韫高兴,去风花雪月,陶冶一番情操也不是不可。 “行吧,先回铺子里对个账,待天黑之后,再去雅庭轩玩耍一番。” “好嘞!” 回到铺子,已是傍晚。 盐价虽被卷得很低,但胜在质量上乘,口碑也已经扩散,全城百姓都愿意来采购,今日总利润比昨日还高了二百两银子。 将铺子里的事儿办规矩后,李韫来到了妙春堂门口。 “姜老板,忙完了么?”李韫朝里头问。 “怎么又是你呀?每到这个时候都来找我家公子。”柜台核账的小轩撇了撇嘴。 李韫笑道:“大家对门对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路过顺便打声招呼。” 这时,姜雨从耳室里走了出来,一边用绣帕擦拭着手,一边问道:“有事?” “听说城东的雅庭轩,有文人雅士畅谈诗词歌赋,姜老板这么爱斗智,一起去玩玩儿如何?”李韫问道。 姜雨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呃,你不去便算了,我也就路过来问问。” “去。等我换身衣服。” 谁也没想到,他竟答应得这么爽快。 片刻后,换完衣服的姜雨走下楼,一席青衣朴素淡雅,一把折扇温文尔雅,明明很普通的衣着,穿在他身上总能多出那么几分高级感。 “姜老板穿成这样,一定会很受姑娘们欢迎。” “哼,那是自然。” “坐我的马车?” “可。” 姜雨便随着李韫一起上了马车,小轩作为仆从,则与大福一起当了车夫。 “脸皮可真厚,喊你们一起,你们还真一起么?”大福白眼猛翻。 “我家公子劳累了两日,正巧打算去喝两杯解解乏,不然谁愿意跟你们一起啊?” 小轩把头一甩,轻哼道:“赶车吧你!” 马车缓缓驶入城东。 燕州城虽施行入夜宵禁,但并不包括城东,这里的酒楼高朋满座,赌坊青楼俱是来客,沿街卖吃食的小贩也几乎通宵达旦。 反而是越压抑的地方,夜生活越丰富。 说起来李韫还是头一回晚上出来活动,他撩开窗帘,瞧着东城绚烂的夜市,心中莫名有些期待。 姜雨几乎是趴在窗台上,即便外面繁花似锦,他的眼神却清冷落寞。 “姜老板,雅庭轩可是青楼,是相对世俗的场所。”李韫刻意又解释了一遍。 “附庸风雅,也算小雅,哪有世俗与不世俗之说?”姜雨说道:“若青楼是世俗之所,那去青楼的人,岂不是更低俗?” “你的意思是说,咱俩很低俗了?” “不,我不低俗,我只是去喝两杯花酒,听几支小曲儿,至于你嘛……” 姜雨眼中藏着一抹坏笑,“是孤枕难眠,想夜度春宵了吧?” 李韫撇了撇嘴,“雅庭轩是艺馆,哪来的夜度春宵?” “天真,你以为那些青倌人真卖艺不卖身?”姜雨说道:“她之所以不卖身,一切原因都是你银子不够。” “呵呵,不瞒姜老板,我这人生平最喜欢两个字,你猜?” “银子?” “错,是白嫖。” 马车在雅庭轩前挺稳。 李韫与姜雨才刚下马车,酒色酒香女人香铺面而来。 高挂的大红灯笼,进进出出者,皆是衣着富贵。 那城外流民,拖家带口为生存而四处奔波; 这城内富贵,舞榭歌台为风流而一掷千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韫有感而发。 “你就是那‘朱门中人’。”姜雨说道。 李韫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当然不是,我治病救人,这喝花酒,我喝得心安理得。” 姜雨折扇一敞,率先走进雅庭轩。 李韫笑了笑,从袖中摸出十两银子,丢给大福并嘱咐道:“这地方小孩子去不得,你们拿着这些钱,自己找乐子消遣去吧。” “谢谢公子!” 大福乐呵呵捧过银子。 “哎,我方才在街边看到有买糖油粑粑的,咱们先去买两个吃。”小轩提议道。 大福赶紧将银子藏掖着,背过身道:“这是我家公子赏给我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找你家公子要去!” “可是李老板刚刚说了‘你们’,就证明这钱是给我们一起花的!” “我可没听见……” “我抢你了!” “追到我就分你一半!” …… “哎哟喂,生面孔,稀客稀客呀!” 刚进雅庭轩,一个粉妆艳抹的“妈妈桑”含笑相迎,别看她已四十好几,半裹的胸襟,风骚犹存! 再环看一眼四周,不论丫鬟还是侍陪,衣着都极其大胆。 果然是个好地方! “雅座,两位,要靠近歌台的。” 姜雨从袖中拈出一锭银子,随手递给老鸨。这洒脱的给钱姿势,不是常客绝对做不出来。 老鸨得了银子,打量了姜雨一眼,笑眯眯地问:“二位公子,是要男侍陪,还是女侍陪啊?” “哦哟?你们这儿还有男侍陪啊?”李韫不禁一诧。 老鸨竖起大拇指,一脸傲娇道:“我们这雅庭轩,男女老少,环肥燕瘦,什么样的侍陪都有,包让您们满意!” “那姜老板,你想要男,还是要女?”李韫冲姜雨眨了眨眼睛。 “说什么胡话呢,我是男人,当然要女侍陪了!”姜雨冲老鸨招呼道:“快快去叫人,要腰身纤细,年轻貌美的!” 老鸨风情一笑,干他们这行的,什么人没见过?也不是所有小白脸都喜欢男人。 “好好好,二位公子请前排上座,红粉佳人,稍后便到!” ------------ 第五十章才高八斗,独占七斗 “二位公子,你们瞧,这两个侍女如何呀?” 老鸨张妈,领着两个妙龄姑娘,来到雅座前问候。 要说她们多好看也谈不上,但身上那股子骚劲儿,以及魅惑的眼神,着实摄人心魄。 李韫不挑食,细糠粗粮都能吃! “姜老板,你觉得呢?” “可以。” 姜雨主动搂过一个姑娘,摁在了自己身旁,在人家俏脸儿上轻轻一划,说道:“将本公子伺候好了,赏钱少不了你的。” “公子你啊,是奴家在这雅庭轩里,见过最俊俏的男人了,呵呵呵……”姑娘含着玉指,痴痴一笑:“公子,奴家叫春桃。” 咦,还说这是艺馆呢,一个个小骚狐狸,酥到骨子里了。 “公子,奴家叫冬梅。” 另一个姑娘主动投入李韫怀抱,抱着李韫的脖子,双脚那么一撬,直接便坐在了李韫腿上。 搞得人家一阵鸡动。 “还是矜持些好……”李韫推开那个叫冬梅的姑娘,自顾拿起酒杯,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相比姜雨,这家伙可算是老油条了,动动手指,张张嘴,美人儿就能把酒杯递到嘴边。 给人看病时那么清高冷傲,到了青楼里突然解放天性了?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快瞧!雅庭轩的花魁,彩蝶姑娘起舞啦!” “彩蝶姑娘!彩蝶姑娘!” 众宾目光皆齐聚于舞榭歌台,高呼那花魁的名字。 见一个半遮娇容的紫衣女子,从二楼一跃而下,肩头披帛飘扬,腰间彩带飞舞! 一颦一笑,一步一姿,摄人心魄! 能成为当家花旦,没点本事可不行,就凭那从二楼跳下来的轻功,就不是常人能够企及。 满堂宾客,被舞姿撩拨得如此如醉。 李韫不经意间也看得出了神,这种绝色舞姬,当真是人间难得。 “好看吧,李老板?”一只手,突然在李韫眼前晃了晃。 李韫回过神来,才发现姜雨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也就……一般般吧。” “这样的花魁,你白嫖得到么?” 姜雨提着酒杯,斜眼取笑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狐狸。 “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雅庭轩吧?咱家的彩蝶姑娘是艺伎,卖艺不卖身的。”侍陪的春桃开口说道。 姜雨轻哼,“那只能说明,这雅庭轩内,没人愿意花钱。” “谁说的?刘公子曾出价五万两给彩蝶姑娘梳陇,彩蝶姑娘死活不愿意呢!”冬梅攥着拳头说道。 “梳陇,是啥意思?”李韫好奇。 “就是妓女第一次接客伴宿咯。”姜雨瞧着歌台上的花魁,不由赞叹:“好一个贞洁烈女啊,不过身处烟花之地,她又能矜持多久呢?” 此时,台上一舞作罢。 台下掌声雷动。 “各位客官,今儿个你们可有福啦。” 老鸨张妈笑容满面登台,冲台下众宾道:“今夜彩蝶姑娘来了诗性,谁若能作出令他满意的诗词来,便能获得与她雅间独处的机会!” “哟!彩蝶姑娘终于开窍啦?” “雅间独处的话,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这独守空房久了,谁人不寂寞啊?哈哈哈……” 台上的彩蝶,宛如小家碧玉,面对听惯了的污言秽语,神情也是平淡如水,当然,美眸深处暗藏的厌恶之情,没几个人能看得见。 “呵呵呵,诸位客官可别高兴得太早,本次比拼诗词彩蝶姑娘立了个规矩——所作的诗词,必须在三十步之内完成,若超出这个数,再好也不能算。” 张妈说着,拍了拍手,丫鬟捧着一只木匣走上台,她指着匣子道:“今日比诗的主题,已放在这木匣之中,稍后比诗开始时,我会将其揭开,诸位客官需即兴创作。” 三十步内成诗,还得是临场发挥,肚子里没点儿墨水,还真来不了。 “姜老板,你那么喜欢猜题,可会诗词歌赋?”李韫问道。 姜雨摇了摇头,“我们岐国重武轻文,作诗这种事,我并不在行。” “那你想不想获得与那花魁一夜春宵的机会啊?”李韫笑着又问。 “如此尤物,能一亲芳泽,谁人不想?”姜雨偏头望着李韫,“怎么?你很懂作诗?” “不瞒你说,若这世间才气分为八斗,我李某一人便可独占七斗!” 大周王朝不是正史,没有李白与杜甫,借他们的才气来装个逼,不过分吧? “呵……哪里来的乡野鄙俗,竟如此大的口气?世间八斗文采,你独占七斗,这是没将我们‘燕州三才’放在眼里啊?” 许是李韫方才的声音太大,被隔壁雅座的三个人给听见了。他们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个个锦衣儒袍,举止高傲,想必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让你别吹牛,这下好了,惹麻烦了吧?”姜雨摇头叹气。 “哎,张兄,王兄,一个多贪了几杯酒的粗鄙狂徒,无需与他多计较。”说话的是个黑衣男子,他轻蔑瞥了一眼李韫,却直勾勾盯着李韫身旁的姜雨。 “还是刘公子大度啊,哈哈哈……整个北燕,谁不知刘公子博学多才,彩蝶姑娘今夜求诗,分明是在向刘公子你求爱啊!” “哎,过奖,过奖,承让,承让……” “他们三个是谁?”李韫小声问冬梅。 冬梅说道:“穿黑衣的那个便是我方才与你说,豪掷五万两给彩蝶姑娘的刘公子,刘诞。其他两位分别是张之荀与王辰东,这三位公子都出身燕州城里的权贵世家,而那位公子更不得了,其父亲乃是燕州州令刘世友!” 原来是刘世友的儿子啊,怪不得这么嚣张! 李韫内心冷笑,这个刘世友,当初要他三千亩地,跟死了亲妈一样肉疼,结果自己儿子在青楼里花五万两睡女人,还睡不到。 刘世友啊刘世友,这回又被本王逮住机会了吧? “既然诸位客官如此热情,那咱家也不耽搁了,哪位公子先来啊?”张妈妈冲台下问道。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我们才气冠绝的刘公子先来啦!” 刘诞理了理领口,以翘首清高之姿,于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上歌台。 ------------ 第五十一章此物最相思 “好,下面解锁今夜比诗的主题,此题乃彩蝶姑娘亲自挑选。” 张妈当众打开木匣,取出一张纸条,公示于众道:“如诸位客官所见,今日的主题为‘春夏秋冬’,那么作的诗词中,就必须包含这四个季节,七言五律皆可。” “呵,四季为题,这有何难?” 刘诞暗自思索,脚下走了四步后,吟出第一句:“携手佳人入红房。” 紧接着,他又走了四步,吟出第二句:“面若桃花轻吹灯。” 随后,他再走了四步,吟出第三句:“绫罗纱幔落床榻。” 最后,他回头淫笑,两步走到彩蝶面前,吟出第四句:“鸳鸯绣被度春宵!” 携手佳人入红房。 面若桃花轻吹灯。 绫罗纱幔落床榻。 鸳鸯绣被度春宵。 “好啊!不亏是刘公子啊,才短短走了十四步,便作出如此完美的诗句,简直大才啊!” “此诗虽未包含四季,但‘度春宵’二字胜过了四季,妙妙妙,妙极了!” “看来彩蝶姑娘的初夜,非与刘公子度春宵不可了,哈哈哈……” 台下众宾赞叹不少,但还是拍马屁居多。 “彩蝶姑娘?依我看,你还是直接与我入雅间算了吧,估计没人能作出比本公子更好的诗词了。”刘诞说道。 彩蝶柔唇轻启,冲台下问道:“若还有客人能作诗,不妨上台来一试,哪怕做个比较也好。” 台下众宾面面相觑,先不说他们能不能作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日刘公子志在必得,谁又敢同台较量? 刘诞傲视台下众宾,招呼道:“来啊,本公子又不是小气之人,有诗的便上来比一比,否则本公子很寂寞啊!” “我朋友有诗!” 李韫高高举起姜雨的手。 “你干什么?”姜雨赶忙撤回,可此时全场目光已聚焦于此。 “李别问,你疯了?我都说了我作诗不行的。”姜雨瞪眼责备。 “呵……这不是刚刚口无遮拦的狂徒么?一看便是个大老粗,你岂会作诗啊?” “我要是你啊,现在就捂着脸滚出去,免得待会儿丢人现眼!” 张之荀与王辰东相继出言嘲讽。 “不过一首淫诗,在这风月场所还可显摆,到了大雅之堂只会惹人笑话。”李韫高声说道:“而我这位朋友,只要一出口,所作诗词便是名垂千古之作,且前三百年无故人,后三百年无来者!” “好大的口气啊!” “光放屁有何用?有本事上台比比!” “李别问!是不是昨夜我替你缝针,弄疼了你,今夜你故意报复我!你——” “嘘……” 李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凑近姜雨边,轻轻吟了四句诗。 姜雨越听越惊讶,扭头问道:“你有这种诗,为何不亲自上台去?” 李韫笑道:“我对风月浮萍之人不感兴趣,且我方才说过,要助你今夜抱得美人归,便绝不食言,快上去俘虏美人芳心吧。” 说罢,他将姜雨推出雅座。 姜雨半推半就,轻叹一口气,只好登上歌台。 “乍得一瞧,这小公子,长得可不比彩蝶姑娘要差啊?” “美男配佳人,今夜可有好戏看咯。” 姜雨初登台,便以绝尘之姿,吸引了众多目光。 他是个男人,不输花魁容貌。 他是个女人,胜过花魁十倍! 既然已站在台上,姜雨也不想丢份儿,清了清嗓子,只在台上走了三步,便开口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王维这首《相思》号称千古第一相思之作,谁能打得过? “短短五言,看似简单,却朗朗上口,此诗意境非凡呐!” “红豆乃是相思子,生在南国的春天,正应了‘春’的主题啊。” “刘公子淫诗与此诗相比,就好比‘浊流’遇上了‘清流’,的确不如,的确不如啊……” 台下懂诗之人,皆摇头晃脑,闭眼细品这首诗,发自内心地赞美。 就连台上的花魁,也不禁暗暗念叨,她媚眼中秋波荡漾,柔声问道:“公子,这首诗可有名字?” 姜雨说道:“此诗就名为《相思》。” “相思,相思……红豆,的确让人相思。”彩蝶许是被触动了心弦,她主动拉起姜雨的手,坚定道: “公子三步成诗,佳作又深入人心,今夜奴家是你的人了!” “呃……啊?” 姜雨有些受宠若惊,瞥了一眼台下的李韫。 李韫握紧拳头,示意赶紧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姜雨迟疑了片刻,拨开了彩蝶的手,拒绝道:“我只是想作诗而已,对风月浮萍之事并不感兴趣……” “啧啧,不是吧?他竟然拒绝了花魁!” “人刘公子豪掷万两,都得不到的彩蝶姑娘,他竟然不要?” “我要能幸得彩蝶姑娘伴宿一夜,折寿十年也愿意啊!” 台下众宾难以置信,而一旁的刘诞脸色极其难看。 彩蝶咬了咬嘴唇,愧疚道:“公子是嫌弃奴家肮脏么?” “不不不,你不脏。”姜雨劝道:“只是身处风尘,贞洁来之不易,我不能轻易冒犯,你也不能随意给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更撩拨了美人心弦,彩蝶眼巴巴望着姜雨,眉目中是藏不住的爱意与敬佩。 姜雨打了个哆嗦,转身便跳下了歌台。 “姜老板,你在搞什么名堂?到嘴边的肥肉,你就这么给丢了?” 李韫揉着鼻子,也有些不敢相信,话说这家伙,与侍女都能卿卿我我,怎么遇到花魁就耸了? “我今日不想睡女人,行了吧?”姜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招呼道:“酒也喝了,诗也作了,咱们该走了。” 李韫挑眉道:“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走了呢?” “笨蛋,你没看出来气氛不对么?”姜雨斜了一眼不远处的雅座,刘诞,张之荀,王辰东三人的表情,恨不得将他们给吃了。 “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可走了!” “啊,走走走,走吧。” 二人才刚刚起身。 刘诞提着一壶酒,大步走来拦下了姜雨,笑道: “我刘诞素来喜欢结交知己,特别是文采飞扬之人,朋友方才那首《相思》的确惊艳,何不留下来与我小酌几杯?” ------------ 第五十二章伸腿瞪眼丸 “好啊好啊,我正巧没喝尽兴呢,咱们一起小酌几杯。”李韫笑道。 “小子,你有没有眼力劲儿啊?刘公子找的是他喝酒,与你有什么关系?识相的就赶紧滚,别打扰了刘公子的兴致!”张之荀呵斥道。 “这样可不太好。”李韫冷声说道。 “不好?”王辰东举起拳头,威胁道:“沙包大的拳头,砸在你脸上,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嘶……巧了巧了,我的拳头,好像比沙包还大呢。” 李韫缓缓举起自己的拳头,论个头儿,的确要比王辰东的大。 “你——” “够了!” 姜雨呵道,冷眼望着刘诞,“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喜欢交朋友,这酒还是不喝了。” “哦?放眼整个燕州城,还有人敢拒绝我刘诞的——” “啪!” 不等刘诞话完,姜雨一拳头砸在其脸上! 姜雨的拳头充其量只有半个沙包那么大,威力却是不俗,一拳直接将刘诞给干飞了出去! “我们走!” 姜雨拉着李韫,快步走出雅庭轩。 “刘公子,刘公子,你没事吧?!” 张之荀与王辰东赶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 刘诞捂着发肿的脸颊,盯着姜雨离去的背影,疼痛中竟还有一丝享受。 “没想到燕州城内,竟还有如此极品的货色……” 张之荀与王辰东作为狗腿子,怎会不知道刘公子向来是“男女通吃”的,他们对视了一眼,当即会意道: “呵呵,刘公子您放心,稍后我们便派人去帮您打听……” …… 马车摇摇晃晃,奔走于明月之下。 两个赶车的小仆,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吃饱喝足了一脸惬意。 车内二人彼此靠着车窗,窗外的夜色很浓,看不见什么景色,他们却十分专注。 “那首《相思》是你作的么?”姜雨开口打破沉默。 “是我去江南经商时,偶然听一位才子所作,但并没有问他的名讳。”李韫随口编了个谎话,问道:“怎么了?” 姜雨望着窗外月色,淡淡感慨:“你们大周王朝真有才气,一个路人便能做出如此优美的诗句,红豆的确最惹人相思……” “姜老板……思春了啊?” “去你娘的!” “呵呵呵……” 李韫笑了笑,扭头展望窗外。 今夜的月色,看似朦胧,却格外美丽。 …… 后半夜。 李韫正在好梦,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公子,属下在铺子外抓到一只王八。” 宋邯的声音。 李韫顿时没了睡意,披上外套便出了门。 “哪儿来的王八?” “属下也不知,我与冯兄弟在外守夜,瞧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店铺外打转,便将他给擒住了,此刻他正被冯兄弟束缚在后院。” “去瞧瞧。” 李韫便随宋邯来到后院。 “哎哟,我的亲爹啊,你可要掐死小人了!” “别他娘乱叫!吵到街坊领居睡觉了怎么办!” 冯河一只手掐着那人后劲,用膝盖狠狠压在地上,那人手脚挣扎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只“王八”。 “将他拉起来说话。”李韫招呼道。 冯河如同拎小鸡般将那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年纪三十来岁,一脸尖嘴猴腮的,看面相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呐,小的只不过是打更的更夫……”那人哀呼求饶,从怀中摸出更具以示清白。 “哼,哪儿有更夫绕着一栋房子转个三四圈的?”宋邯冷声道:“以我多年当差的经验,你不是午夜宵,便是另有所图。”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李韫越看这更夫越觉得面熟,他拿过灯笼往其脸上一照,看清楚了面容才想起来,此人不正是当初去租铺子时,躺在地上讹人,造成交通大堵塞的癞子苟三儿么? 苟三儿显然也认出了李韫,连忙低下头,“没见过,没见过……” “没见过你躲什么?”冯河掐起苟三儿的脸,怒喝道:“说!午夜徘徊在铺子外,到底是何居心,若不说实话,我捏碎你下巴!” “小人真是打更的啊……”苟三儿眼神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昨日李韫惹了吴雄等盐商,出现什么报复都不奇怪,这也是为何他要亲自坐镇铺子的原因。 “是谁派你来的?”李韫冷声问道。 苟三儿更加心虚了,嘟囔着:“小人实在不知您在说什么……” “砍了他的手。”李韫令道。 “是!” 冯河将苟三儿踩在脚下,将其手臂固定好,宋邯拔出刀,对准了便要砍! “妈呀!我说!我说……是吴掌柜与王掌柜派我来的!”苟三儿大声坦白。 果然不出所料,李韫又问:“他们派你来干什么?” 苟三儿支吾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他们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造一场意外,烧……烧了您的铺子。” “该死的货,我打死你!” 冯河攥起拳头便要砸。 “慢着。” 李韫呵止,蹲在苟三儿跟前,掐住其下颚,使其张大嘴巴,随手便探了颗东西进去。 “咳咳咳……”苟三儿猛咳嗽不止。 “方才我为你吃的,乃是天下奇毒‘伸腿瞪眼丸’,若在天亮之前得不到解药,你便会五脏俱烂,死得硬邦邦。” 李韫冷声问道:“你怕不怕?” “饶命啊!饶命啊……都怪小人财迷心窍,还请大人网开一面,饶我一条狗命吧!” “蠢货!我家公子若不饶你,早让我掐死你了!还会为你吃毒药么?” “不错,我暂留你一命,是想让你帮我办件事。”李韫说道。 “莫说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小人能办得到的,一定听您吩咐!” “好,我要你去烧了万盛盐行,同样是天干物燥,失了火烛的意外。”李韫说道。 “啊?”苟三儿心里发虚,“这这这……” “只要你能将此事办成,回来之后我不但给你解药,还额外赠送你三百两银子作为酬劳。” 李韫扶起苟三儿,帮着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笑道:“你可以带着这三百两,永远离开燕州城,何乐而不为?” 苟三儿自知已没了别的选择,只能点头答应。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韫放开了苟三儿离去。 “公子,你真的喂他吃了那什么‘伸腿瞪眼丸’啊?”冯河疑惑道。 “不过是我随便在地上搓的一颗泥丸而已,这种宵小之辈,最受不住惊吓了。” 李韫说着,又冲宋邯吩咐道:“你去盯着苟三儿,他若放火不成,你便去加把料;他若成功放火,杀。” “是!” …… ------------ 第五十三章身斜不怕影子正 此刻,鸿升酒楼,雅间内。 吴雄与王三多各提一杯酒,望着长乐街粮品铺子方向,二人心情大好,似乎期待着什么。 “哼,今夜过后,我看他还真跟咱抢生意!”吴雄冷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苟三儿应该得手了才对,怎这么久还没见火光?”王三多疑惑道。 “哎,不要着急,大火燃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嘛——” “快瞧,有火光了!”王三多突然惊呼。 “哈哈哈……这几百两银子果然没白花啊!” “等等!不对啊,怎么着火的地方不是长乐街,更像是……”王三多揉了揉眼睛,指着东北方向惊呼: “华新街!” “什么!” 吴雄几乎要跳出窗户。 万盛盐行就在华新街!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啦!咱们铺子着火啦!” 一个仆从惊慌跑到酒楼下大喊。 “哪里着火了?”吴雄急忙问。 “咱们的铺子,万盛盐行!” “我的天呐……” 吴雄几乎瘫软在地,三大盐行所有的盐都在万盛的仓库里,这把大火岂不是要将他们老底全烧了么? 另一边,粮品铺子二楼, 李韫收起望远镜,缓缓关上了窗户,心里冷笑:今夜过后,有人要倒大霉了。 …… 次日一早。 李韫起床,刚推开窗户,一股焦臭味便扑面而来。 看来昨夜的火势还不小,大半个燕州城都闻得到。 万盛盐行被一把火烧了,到粮品铺子买盐的就更多了,大清早便聚了好多人在门口。 对面的妙春堂人更多,队伍都快排到街尾去了,今日是义诊的最后一日,再加上姜雨医术的确不赖,连城外乡镇的百姓都不惜走个十几里路来看病。 妙春堂与粮品铺子,算得上是长乐街最成功的两家店铺了。 “姜老板,早啊!” 李韫伸着懒腰,冲对面打了个招呼。 姜雨微微点头,问道:“你能过来一下么?” 李韫笑着走了过去,“怎么了?” 姜雨暂歇手里的义诊,让医馆里其他大夫代替,将李韫拉到了一旁,问道: “昨夜我似乎听到你们铺子有惨叫声。” “哦,你说这个啊,有个不长眼的宵小毛贼,想来店铺里偷窃,不巧被我给逮到了,自然少不了一顿毒打了。”李韫随口解释道。 “可是后来万盛盐行就起大火了,烧了整整一个通宵,据说还烧死了三个人呢。” 姜雨望着李韫,语气有些怀疑。 “许是天干物燥,他们自己失了火烛,可不是我干的!”李韫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本来就不是他干的,是苟三儿干的,他这话说得也没毛病。 “真的?”姜雨挑着眉毛,凑近李韫的眼睛。 “比珍珠还真!” 李韫正声道,“像我这么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了。” 姜雨挤了挤嘴角,“总之你千万要小心了,万盛盐行被烧,你是获利之人,再加上你与他们本就有矛盾,他们肯定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李韫笑道:“我身斜不怕影子正。” “你这人真是……” 姜雨摇头轻叹,又问:“哎,对了,你那酒精可还有?” “咋?姜老板想通了?” “嗯,这两天我用你那酒精治疗外伤患者,伤口的炎症明显要降低了许多,也许是个好药。” 姜雨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想要凝血散配方,还得让我多考验几日。” 李韫笑道:“没问题,稍后我便让人再送一批给你,全当做助人为乐,公益民众了。” 二人店铺里都挺忙,也都不再闲谈,姜雨继续坐回就诊,李韫则过街往铺子里走。 这时,袁于琼领着四五十个士卒,穿着便装,缓缓向妙春堂走来。 这些都是上回在打石山负伤的士卒,军营里又没个军医,一直都没能得到妥善的治疗。 恰好妙春堂在办义诊,且药品不错,又全场八折,李韫便让袁于琼带他们来看看病,顺便采购一批药品回营里储备着。 李韫与袁于琼对视,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袁于琼来到门口,很有礼貌地道:“请问,你们医馆能采购药品么?” 姜雨扫了一眼袁于琼与身后的士卒,个个人高马大的,肯定不是寻常老百姓。 采购药品,那可是大主顾了! “小轩。” “来咯!”小轩急忙跑出医馆,“公子有何吩咐?” “这几位是来采购药品的,你好生招待一番。”姜雨嘱咐。 “好嘞好嘞。” 小轩连忙点头答应,走到袁于琼面前,主要是身高差距太大了,都得仰头去看:“哇,这些人长得可真威武啊!都快将太阳给挡住了!” “小轩,不许贫嘴,你该问客人的需求。”姜雨轻声责备。 袁于琼笑道:“我们是来买伤药的,跌打损伤居多,内服调理其次,顺便来看看外伤。” “那诸位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妙春堂治疗跌打损伤最拿手,馆内有专门的诊室,有免费试用的药膏,全场药品都享有八折优惠噢!” 小轩一边介绍着,一边将袁于琼等人请进医馆。 只过了一会儿,小轩匆忙跑出店铺,迫不及待凑近姜雨耳边: “公子,不得了,不得了啊,这帮人真是大手笔,一来便几乎要了咱家半仓库的草药,而且他们身上的外伤,全都是刀伤呢!” 姜雨眉头一皱,叮嘱道:“这帮人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门卒,更要小心招待了。” “小的明白!”小轩连连,匆匆跑回医馆。 对街的粮品铺子,李韫在屋檐下置了张小桌,烧上一壶茶,如老态龙钟般,翘着二郎腿,躺在软塌上,笑眯眯、懒洋洋晒着太阳。 这时,一辆富贵马车,领着七八个布衣家丁,停在了妙春堂门口。 “刘公子,咱们到了。” “嗯……” 马车帘门掀开,刘诞露出头来,瞥了眼堂前义诊的姜雨,笑得阴测测,跳下了马车。 而后,昨夜在雅庭轩里的那两个狗腿子,张之荀与王辰东也跟着走了下来。 “长乐街上妙春落,玉面郎君堂前坐,巧手义诊天下赞,蕙质兰心赛娇娥!” “好!好!不愧是刘公子啊,出口成章,才貌双绝啊!” 坐在屋檐下悠然喝茶的李韫差点儿没吐出来。 ------------ 第五十四章排队领银子咯 “昨夜初见,我还以为你是哪个武馆家的公子,没想到竟然是一名大夫,好好好……” 刘诞挤上诊桌,横看竖看,左看右看,眼神都快拉丝儿了。 姜雨强忍着厌恶之情,冷声问道:“你有事?” “我是来找你看病的。”刘诞指了指脸上的淤青,说道:“自从昨夜你打了我那一拳,我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所以想找你给我看看。” 姜雨指了指街上的队伍,“你要看病的话,请到后面排队吧。” “排队?刘公子是什么身份?岂能与这些平民百姓一起排队?”张之荀说道。 姜雨冷声道:“医者仁心,众生平等,你若不排队,就休想让我给你看诊。” “好好好,排队是吧?行!” 刘诞招了招手,仆人从马车拖下一口箱子,打开来全是碎银。 刘诞从排队众人招呼道:“可别说本公子插队啊,从现在开始,每人拿一两银,排到本公子后边儿去!” 一两银子可不算少了,相当于寻常老百姓半个月的收入了,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谁又敢跟官宦子弟过不去呢? “你就是这么败家的么!”姜雨拍桌子怒喝。 刘诞双手一摊,傲然道:“区区几百两银子,不过本公子几顿饭钱,怎么能算败家呢?何况你瞧瞧他们,什么都没干便得了一两银子,多高兴啊?姜大夫,我与你一样,都是在造福百姓。”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啊!” 李韫从椅子跳了起来,冲铺子里喊道:“大福,你快叫伙计们都出来,排队领银子咯!”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各位街坊邻居们,今日燕州府刘大人家的公子,在长乐街仗义疏财,只要排队便能领取一两银子,大家快来排队啊!” 这种好事,不论真假,只要是个人听到了,都会来碰碰运气。 不一会儿,领银子的事便传遍了好几条街,闻讯赶来的路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自发排起队等着领银子。 “刘公子不愧是燕州城杰出青年!知道百姓们生活过得苦,专程来送银子!” 李韫笑眯眯伸出手冲刘诞索要。 刘诞脸皮不停抽搐,照这样下去,先不说银子够不够发,若传到了父亲耳朵里,自己可就要倒大霉了! “去去去,谁说排队就能领银子了?散了散了,不许讹传,否则将你们通通抓起来!”王辰东想将人遣散。 “堂堂刘公子,怎能说话不算话呢?刚刚我们可听得一清二楚,大家说是不是啊?”李韫造势。 “是啊,我们都听到了,有的人甚至都领了呢!” “刘公子啊,你不是说,这几百两不过你几顿饭钱么?何必那么吝啬呢?” 李韫将手再往前递了递。 “妈的,又是你这家伙,存心找茬儿是吧?”张之荀骂道。 李韫冷冷一笑,说道:“我这里有两个办法,可以助刘公子脱离窘境—— 第一,你将这些钱送给我,我转换成盐送给老百姓,如此一来,不过刘公子之手,又能得个名誉,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刘公子实在不想给的话,就老老实实到后面排队吧?” “嗤!你这是拿本公子寻开心呢!那本公子先打了你这出头鸟!” 刘诞气急败坏,抡拳头便要砸向李韫。 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紧紧扼住了他的手腕。 “谁啊!敢——” “咔嚓!” “啊!” 袁于琼只轻微用力,便扭断了刘诞手骨,疼得刘诞哇哇大叫。 “刘公子,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是在救你。” 袁于琼一脚将刘诞踹到了马车边,冷声劝道:“还是快回家去吧,别出来给你爹丢人现眼了。” “你……你竟敢打刘公子!你可知——” “啪!啪!” 袁于琼正反手两巴掌,将张之荀与王辰东这两狗腿子也扇飞了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啊,老子花钱养你们是来看戏的么?给我揍他啊!”刘诞冲家丁咆哮道。 家丁们个个瞪着眼睛,不停吞咽着口水,并不是他们不敢上,而是袁于琼身后突然冒出了四五十个壮汉, 这些壮汉上半身赤裸,几乎每人都有几条刀疤,都是被刀枪洗礼,上过战场之人,满满杀气与压迫感! 谁敢乱动? “让开!让开!” “发生何事了啊?上千人聚众于此,你们想造反呐!” 这时,人群突然被人拨开,杨彪带着一帮捕快冲了进来。 “杨捕头!” 刘诞仿佛看到了救星,杨彪可是刘世友麾下第一忠犬! “刘公子?”杨彪诧异道,“公子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甭管我在哪儿了,杨捕头你来得正好,本公子遭人打了,你可得替我出这口气啊!” “哦?哪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连刘大人家的公子都敢打啊?” 杨彪本还想显摆忠心,可一看到袁于琼以及身后的壮汉,心里顿时犯了怵,纵然自己有二十来个有兵器的捕快,可这帮煞星一看便不好惹! “杨捕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抓人呐!你看看这帮家伙,一个个五大三粗,刀疤在身,指不定是土匪呢!”刘诞在一旁使劲儿煽风点火。 杨彪被这么一激,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份儿,只好咬了咬牙,挥手命令手下:“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殴打他人,简直无法无天,快去将他们——” “杨捕头,你好大的威风啊。”袁于琼冷冷说道。 杨彪一听这声儿,怎那么耳熟啊? “你是……” “昔日黑虎寨袭城,你也在城门楼上吧?那你可还记得,本将军单刀一骑,于万军丛中取黄金虎首级?” 听此一言,杨彪脸色大变,他当然记得了,他甚至还记得王爷初入城时,身旁那个戴面具的狠人,扬言要当街将他开膛破肚呢! “你你你你……你是王王爷的……将军!” 杨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将军尊容,将军恕罪啊!” ------------ 第五十五章身在其职,当某其利 “公子,这位是燕王帐下的马步兵统帅,是将军!” “呵……什么将军啊?又非朝廷钦授,不过就是燕王手下养的一条狗罢了,我爹乃是燕州令,正儿八经食君禄的朝廷命官!” “公子,这话说不得,说不得啊!” “有何说不得?”刘诞高傲瞪着袁于琼,“说了你又能将我如何?” “其实你说得对,我的确是燕王麾下的一条狗,不过,咬死你这只过街老鼠绰绰有余了。” 袁于琼语气平淡,根本不值得生气,他轻轻挥手,招呼士卒:“将刘诞一干人,通通押回军营,先打五十军棍给他们挠挠痒。” “是!” 士卒应声齐上,三两下便将刘诞,张之荀,王辰东以及仆从全部制服,押着便往军营走。 “放开我!你们这些兵匪!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找布政司!” “将军!这一切都是误会啊,你就放过刘公子吧!” 杨彪欲上前求情,袁于琼一个眼神便将其吓得连连后退。 “公子啊,您真是糊涂啊,莫说你爹是州令了,那贾春来还是布政司的亲妹夫呢,不一样人头落地么!” 杨彪欲哭无泪,仰天长叹! “杨头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快去禀告刘大人到军营捞人啊!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散了散了啊……” 闹剧结束,人群也相继散去。 “公子,我突然感觉那燕王挺好的了,他手下的将领懂礼数还很仗义呢。”小轩说道。 姜雨只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看向李韫,道:“谢谢你方才替我解围,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韫摆手笑道:“我只是耍了些小聪明而已,真正替你解围的是燕王帐下那位将军,你应该欠他人情才对,比方说多给人家一些优惠什么的……” 姜雨点点头,觉得此话在理,转头吩咐小轩:“方才那位将军,无论买了多少药材,一律按七折来算。” 小轩应了声“好”走进医馆。 姜雨照常坐诊。 李韫则吩咐大福备车,他要回一趟王府。 若不出意外的话,马上便会有人来送钱了。 …… 果不其然,李韫前脚才踏入王府,没一会儿刘世友与两位财主后脚便到。 李韫不急不躁,先洗了个澡,然后吃了个午饭,再睡了个午觉,最后又看了会儿书。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天也快黑了。 “他们还在外面等么?” “在呢,送他们吃的也不吃,送他们喝的也不喝。”彩儿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儿子不争气,老子来受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没有他们宠溺惯纵,又岂会教育出这种儿子来?所以这罪,该他们受。 “去见见他们吧。” 李韫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走出书房。 王府门口,一日未近水食的刘世友三人已经头昏眼花。 “刘大人,张翁,王翁,找本王有何贵干?” 李韫大步出门,笑着明知故问。 “王爷!是小儿不懂事!冒犯了王爷军威!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儿一条性命吧!” “是啊王爷,小儿乃我王家九代单传,没了他我王家可就绝后了!” “王爷,我是张顺礼,他是王邦用啊,您还记得我们么?上回剿匪募捐,我们两家也是出了钱的!” 两个财主比刘世友主动多了,跪在门口说长道短,哭得是老泪纵横。 这些大财主,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私生子无数? 九代单传?简直放屁! 李韫懒得听他们放屁,直言道: “念在你们儿子是从犯,又曾经资助过本王剿匪,便不与他们多计较了……不过嘛,本王正在筹备第二轮剿匪,军饷钱粮仍是个大问题,这样,你们每家认捐两万两银子资助剿匪,就算替你们儿子做好事了,如何? 哎,你们可不要觉得本王是在坑你们的钱,剿匪乃是义举,是为燕州百姓谋福,来年打石山土匪除尽,你们捐款的名字也是会刻在丰碑上的。” “捐!两万两我们捐了!稍后便差仆人送到府上来!” “嗯……那就去军营领儿子吧,记得带回家好生教育教育,本王不希望他们有下次。” “谢王爷开恩!” 两个财主匆匆离去。 “那……那王爷,我儿子呢?”刘世友急忙问道。 李韫斜眼一笑,问道:“刘大人,你儿子该不会也是九代单传吧?” “是啊!下官的儿子真是九代单传!张顺礼与王邦用他们那才是骗人的,他们私生子多得很!下官与糟糠之妻,就这么一个儿子,若诓骗王爷,下官不得好死!” 他急了,他真急了,看来他真的只有这一个儿子。 “噢,本王算是明白了,正因为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才对他百般宠溺,才使他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李韫说着,又冷声问道:“令郎在雅庭轩豪掷五万两买花魁初夜伴宿,五万两啊,刘大人,令郎哪儿来那么多钱?” 刘世友额冒虚汗,咬着牙道:“下官有罪,下官该死……” “哎,本王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反之还能理解你,你说你一个五品官,一年俸禄不过二百余两,这点钱够谁花是吧?” 李韫顿了顿,又道:“身在其位,当就其职,身在其职,当谋其利。当官儿的嘛,捞点油水也是很合理的。” 刘世友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水,这土匪王爷话说得越含糊,怎么就越叫人害怕呢? “王爷,下官一时半会儿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倒是黑河边还有两千亩地,若王爷不嫌弃,一并赠送给您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本王可没强取豪夺啊。” “是是是……” 刘世友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随本王到龙雀台上散散步吧。”李韫招呼着往龙雀台上走。 刘世友应了声“是”,唯唯诺诺跟在李韫身后。 “刘大人,今年贵庚啊?”李韫问道。 “呃……下官今年四十有九,再过一年便知天命了。”刘世友回答道。 “可有想过右迁高升啊?”李韫又问。 刘世友苦涩道:“王爷您别开玩笑了,我这个年纪与政绩,能保住乌纱帽便不错了,哪还敢指望升官儿啊……” “那你,想不想高升啊?” 李韫似笑非笑,话里有话。 ------------ 第五十六章帝王之术 刘世友当了这么多年官,李韫话里的意思他不会不知道。 而李韫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拉拢刘世友给自己办事。 刘世友虽官不及布政司,但好歹也是燕州父母官,掌管着一州的民生,再加之王明阳死后,燕州两千余厢军的指挥权也落在了他手中。 此人若能拉拢入伙,很多事办起来都会方便许多。 作为一个当官儿的,谁不想升官发财?刘世友当然想高升了,可是代价呢?假设自己青睐了王爷,那么就站在了封疆大吏的对立面。像他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二把手”,无异于在夹缝中求存。 刘世友并未直面回答李韫,而是试问:“王爷为何突然就问下官这个问题?” “本王是什么目的,你心里最清楚,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韫说着,又问道:“刘大人,你觉得本王如何?” “呃,王爷您自然是厚德载物,高风亮节——” “不,在你们心里,本王就是个土匪,到处坑蒙拐骗,且不通人情对吧?”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土匪作恶多端,烧杀抢掠,本王率兵剿匪,错了么?贾春来鱼肉乡里,草菅人命,本王砍了他,错了么?令郎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本王将他收押,错了么?” “这……” “好,那本王再问你,本王比齐消贤如何?” “呃,齐大人是臣,王爷您是王,他自然比不上你了……” “刘大人,你又在装糊涂了。”李韫冷声道: “当初土匪攻城,齐消贤作为布政司,拍拍屁股便出城避难了,却将你给留了下来,这你不会忘记吧? 剿匪成功,他布政司当属头功;而剿匪失败,你这个父母官就得背锅,这样一个势利小人,你还愿意与他为伍?” 刘世友咬了咬牙,李韫这话算是戳到他心坎儿里了,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齐消贤这老王八蛋,但凡有什么油水他先捞,而一旦有什么坏事,都是让自己来背锅! “实话告诉你吧刘大人,北燕马上就要大变天了,最多再过两个月,岐国的军队便会入驻北燕。” 李韫很认真望着刘世友,并用手轻轻敲了两下他的头上的乌纱帽,“到那时,你这顶乌纱,难了。” 刘世友脸色巨变,“王爷,您的意思是北燕将要割——” “哎,这个时候你就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李韫打断刘世友,又道:“你若诚心为本王办事,到时本王会书信一封送到父皇跟前,保你做个京官儿,不难。” “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刘世友也是个实在人,当即跪拜磕头以表真心。 李韫嘴角微微上扬,“很好,但你要记住,今日你我之间的谈话决不允许外人知道,否则必将大祸临头。” “王爷放心,下官必定守口如瓶!” “哦对了,念在刘大人投诚,本王便放令郎一条生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韫说道:“本王计划在城外沟渠上修两座石桥,以供百姓交通便利,不如就让令郎去当一个月徭役,让他切身体验一番人间疾苦,刘大人觉得如何?” “是该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了,王爷此举下官觉得非常合理!” “嗯。” 李韫微微摆手。 “下官告退。” 刘世友拜谢告退。 “公子,刘世友与齐消贤结党多年,此人您真信得过么?”宋邯走到李韫身边问道。 李韫自信道:“不是我信得过他,是他信不信得过我。” “公子此话何意?” “因为他儿子还在本王手里。” 不然李韫为何要抓他儿子,还让他儿子充去当徭役? 刘世友这个九代单传的宝贝儿子,就是李韫牢牢控制他的把柄。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用人,乃是帝王之术! “走,咱们去军营里逛逛。” …… 李韫辗转至军营,叫来了袁于琼,一起先去医帐。 身为领导人,定期慰问将士们,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说起来,王爷举荐的那家‘妙春堂’医术还真不错,用了他们家的疮药后,伤兵们明显舒服多了。” 袁于琼笑着,又道:“王爷何不将妙春堂那些大夫挖来充作军医?这样长期驻扎在军营里,将士们受伤了也可及时得到治疗。” 李韫摇头笑道:“女人太美,红颜祸水。男人太美,扰乱军心。让姜雨那群人来当军医,只怕将士们连打仗都没心情了。” 袁于琼一愣,笑道:“的确,的确,在粗粮里放一碗细糠,的确不合时宜。” “这些伤兵都是为本王流的血,三天一顿肉食必不可少。” “这个王爷您放心,上次锻刀大赛的猪肉到现在都还没吃完呢。” “那就吃,敞开腮帮子吃!这会儿天气大了,容易放坏,本王现在有的是钱。” 闲谈间,离开了医帐,又来到军器监。 有四五十个汉子,正卖力锻打着兵器。 “王爷,您怎么来啦?” 罗友吉放下铁锤,赶忙出铺迎接。 “没事儿,本王就溜达,大家勿用参拜,专心干活儿。” 李韫随手从框内拾起一只成品枪头,把玩打量了几遍,不论是韧度还是锋芒,都要比上次来时好太多。 “眼下打的都是些什么兵器?”李韫问道。 袁于琼说道:“主要以‘枪’,‘钺钩’,‘长刀’三样式为主—— 长枪善于捅刺,装备于步兵;‘钺钩’专门用来斩马脚,装备于排头兵,可抵挡敌人的骑兵;‘长刀’是锋利杀器,用得好的话,可连人带马切成两半,但制造成本颇高,只装备少部分的精兵强将。” 李韫点了点头,又问:“那数量呢?何时能装备全军?” 罗友吉回答道:“禀王爷,兵器好打,照眼前的速度,用不了十天便可做到人手一把, 但甲胄就有些复杂了,除了人穿的之外,战马也得披甲呀,马鞍,马蹄,马刺,都需要花时间,短期内实在办不到。” ‘嗯,总之尽量快些吧。’ 昨夜一把火烧了万盛盐行,其背后的靠山吴家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韫心中也有预感,应该很快便会与吴家庄撕破脸皮了。 吴家庄这些堡寨,有钱有地且兵强马壮,想将它们从燕州拔除,就必须得加快强军! ------------ 第五十七章将计就计 “真是三个不中用的废物!竟让一个小小的外地盐商在你们头上拉屎撒尿!” 吴家庄内。 吴泰指着吴雄,王三多,以及半身不遂的钱应东破口大骂。 “一千多石盐,三万两银子,被一把火烧没了!说,这损失你们要怎么赔?赔不出来,老子就将你们剁碎了拿去喂狗!” “吴庄主,银子我们认赔就是了,可……可是那小子的盐确实好啊,燕州城的百姓都去他那儿买盐了,就算咱们重开铺子,也抢不过他的生意啊!”吴雄苦涩道。 “是啊吴庄主,而且那小子的盐还被燕王看上了,隔三岔五便往军营里送!” 王三多急忙搭腔,又指了指半身不遂的钱应东道:“吴庄主您瞧,钱掌柜一巴掌就干成这样了,更别说我们了……” “哼,怎么又是这个燕王,伤了我三个儿子,还来坏我的生意!”吴泰拍桌怒道: “此仇不报,我吴泰誓不为人!” 这时, “爹,张教头回来啦!” 吴世豪兴奋冲进大堂。 见一名身材魁梧,高过九尺的虬髯大汉,领着几名头戴斗笠的青衣刀客,大步跟了进来。 吴家庄头号打手、第一狠人,吴家三个儿子的教师爷,张立春。 张立春平日里负责帮吴家转运食盐,同时也兼顾着吴家庄的防卫事务,连吴泰都得敬重他三分。 “张教头啊,您可算赶回来啦!” 吴泰好歹也是一庄之主,见了张立春竟喜极而泣,几乎飞扑着上前相迎。 “吴庄主什么都不用说了,燕州近来发生的一切,世豪方才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哼……老虎不在家,倒让猴子称起大王了!” 张立春狠声道:“吴庄主放心,明日我便带人,亲自去会会那燕王!” “不可,不可啊!” 吴泰赶忙摆手,“他毕竟是皇室尊亲,明着与他动刀动枪,岂不是谋反么?” 张立春不屑道:“皇室尊亲又如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今后吴家庄还如何在燕州立足啊?” “张叔勿要急躁,其实小侄心中早有一条妙计,就等着您回来实施呢。” 开口的是吴家大儿子吴庸,自从上次与李韫比试射箭,被白崇喜一箭射中屁股,不仅被解去了军中参谋一职,还落下了终身残疾,如今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闲杂人等识趣退出大堂,只留下吴家几个核心人物。 “大公子有何妙计,不妨直说。”张立春问道。 吴庸说道:“张叔您不是与黑虎寨的黄黑虎有几分交情么? 我们何不联合黑虎寨,将燕王再度逼出城剿匪,等他到了打石山,我们两家双面夹击将他灭口!” “让土匪解决燕王倒是妙计。” 张立春想了想,又道:“可我与黄黑虎交情并不深,加之此人生性贪婪,他不一定会配合我们。” “张叔放心,我们早已备好十万两银子,外加三十名美女,当做拜山礼; 黄黑虎两个弟弟都被燕王所杀,他早已对燕王恨之入骨。 钱财,仇恨,加上张叔您的交情,黄黑虎肯定不会拒绝与咱们合作的。” 吴庸又道: “我们可让黑虎寨的土匪下山袭扰村乡,激起民怨,再联合王家庄,钱家庄等豪绅门阀一起向燕王施压,逼迫燕王出城剿匪, 只要燕王敢出城,项上人头必是我们囊中之物!” “不愧是大公子,果然足智多谋!” 张立春大赞道,“好,我这便去书写一封拜帖,连夜送往黑虎寨!” “近来有个外地来的盐商十分猖獗,竟敢烧毁我们的铺子,此人在给燕王供给食盐,我们不敢明目张胆杀了他,教头手下能人武士众多,何不暗中将他给——” 吴泰眼神发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小事一桩!” 张立春偏头冲身后一名青衣人道: “我三弟张立秋,上房揭瓦的功夫最了得,这件事便交给他去办,保证将那盐商的人头取来献给吴庄主!” “若是如此,我重重有赏!” “大哥,吴庄主你们放心,我只要一出马,那人命不久矣!” …… “阿……阿嚏!” 书房中,李韫大打了个喷嚏。 估计又有些王八羔子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王爷,打石山有急报!”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魏小武匆忙走入,手中还拿着一封拜帖: “王爷,方才吴家庄派人送来了一封拜帖,外加十万两白银与三十名美姬,刘将军觉得此事十分蹊跷,特命属下连夜将拜帖送来王府。” 哦? 送钱又送女人,这不明摆着献媚讨好么? 李韫接过拜帖,打开后大致扫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吴家庄这些蠢货,想联合黑虎寨逼本王出城,然后在打石山夹击谋害本王!”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黑虎寨早已被燕王所据! “这群该死的货!” 魏小武大骂,又问:“那王爷,打石山方面现在该如何应对?” “将计就计。” 李韫吩咐道:“你回去让刘敢当临摹黄黑虎的笔迹,给吴家庄回复一封信,就说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然后你们演好这场戏,明晚上派几支骑兵,沿途对村镇进行袭扰,但记住了,声势可以闹大些,绝对不能杀人; 还有,自明日起,盐不用再送来了,免得引起吴家庄的怀疑。” “属下谨记!” 魏小武应声退出卧房。 李韫捧着拜帖,起码笑了半个时辰。 原本他就一直苦恼,该找个什么借口吞了吴家庄这块肥肉, 这下好了,勾结土匪,谋害藩王。 不明摆着让本王诛你九族,抄你家产么? ------------ 第五十八章 风浪越大鱼越 次日上午。 李韫一觉睡到自然醒,贴上小胡子,乘马车前往店铺。 可刚出王府拐个角,好巧不巧遇到了姜雨的马车。 “咦,小胖子,你怎么在这儿啊?”赶车的小轩惊奇道。 “啊这……”大福不知该如何回答,回头冲马车里问:“公子,我们怎么在这儿啊?” 李韫眉头不由一皱,搞不好身份得暴露。 “哦,我家就住在城北。”李韫说道。 姜雨撩开窗帘,瞥了一眼李韫身后的王府,疑惑道:“这一条路可是直通王府的。” “燕王不是嘱托我,定期来送食盐么?我是来给他送盐的……” 李韫尽量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姜老板怎么突然来城北了?” “我刚从军营里送完药材回来。” 姜雨的眼神更加狐疑,问道:“你猜我方才在军营医帐内发现了什么?” “什么?” “是酒精!那些伤兵早就在用酒精疗伤!” “酒精啊,酒精挺好的……” “别装了你,是不是你卖进去的?” 姜雨质问着,又道:“李别问,你可真是个奸商,一方面拿酒精换我的凝血散,一方面偷偷卖给燕王府。假设我将凝血散的配方给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将它卖到军营里去?” 被他误认为是奸商,总好比过让他识破身份。 “做生意嘛,四通八达,有油水就行啦。不过我可没将配方给他们啊,我只是向他们卖货而已。” 李韫举起手指道:“姜老板放心,我对天发誓,只要你肯将配方送我,我绝对不会外传!” 这燕王府上下所有人物都是他的,外不外传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送你配方?想得倒美!你最起码得拿酒精制作方法来换!” “这么说,姜老板肯愿意与我做这笔买卖了?” “若不是那酒精确实效果好,我才不干呢。” “那走走走,麻溜儿的,咱赶紧回店铺,我一对一辅导,手把手教学!” 若凝血散配方到手,再搭配酒精一起治疗,不仅对外伤效果好,且药物这方面也能实现自给自足,又能省去一大笔军费开销! 二人回到长乐街。 李韫迫不及待拉着姜雨来到伙房,简单制作了一个蒸馏器后,便关起门来向姜雨展示制作酒精的方法。 “没想到生成此物竟这么简单……” 姜雨认真看完一系列流程后,捏着下巴说道:“我突然觉得,用凝血散跟你交换有些不值当了。” “姜老板,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李韫挤着眉毛道:“我不是跟你吹,‘蒸馏’这一手段,在当世只有我一个人会,你将这本事掌握了,那就是妥妥的生财之道;就比如这蒸馏过的美酒,你去城内各大酒家问问,有谁能做到如此香醇?” “呵呵,瞧把你急的,谁说要赖账了?” 姜雨从袖中抽出一只羊皮卷轴,递给李韫道:“这就是凝血散的配方。” 李韫赶忙接过,打开了扫了一眼,疑惑道:“怎么这上面的药材,我听都没听过?” 姜雨微微翘首,有些得意:“你以为凝血散是随便几位药材便能制出来的?这上面有一半的药材都是岐国特产,也就是说,你想要研制凝血散,最终还得从我手里买材料。” 李韫嘴角不禁一抽,还说我是奸商呢,大家彼此彼此! 随后,姜雨便亲自操作蒸馏,李韫则在一旁建议指导。 “话说,李别问,我也尝过你家的盐,咸得都让人难以置信,还有眼前这巧妙的蒸馏技巧,这些本事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蒸馏,提纯,除杂,这些技术看似简单,但在古时候可都是划时代的产物,姜雨会这么好奇,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说我是天神下凡,你信不信?” “不告诉就算了,何故编谎言骗人?” 可是李韫真没骗他,自己本来就是穿越来的,也算是“天神下凡”吧? “姜老板,你想不想搞大钱啊?”李韫笑眯眯问道。 “啧啧,我真该去拿面镜子来让你照照,这贱兮兮的奸诈模样,世上没有第二人能复刻了。” 姜雨顿了顿,嫣然一笑,又道:“不过,你这家伙赚钱的能力,我是一点儿也不怀疑,那你且说说,要如何搞大钱?” 李韫笑道:“我这边有条船,风险是大了点儿,不过利润很高——姜老板是岐国人,药材也是从岐国转运而来,想必有固定商路。” 姜雨眯了眯眼睛,“你想干嘛?” 李韫直言道:“帮我卖盐,卖到岐国去。” 姜雨眉头一皱,“你在开玩笑么?岐国与大周本就不合,盐铁更是管控之物,你想在两国间倒卖?” “所以说要不走寻常路的嘛。” “你的意思是……让我走私!” 姜雨赶紧压低声音,责备道:“你要钱不要命么?走私盐铁不论在哪国,一旦抓到了便是满门抄斩!” “风浪越大鱼越贵,做生意没胆子,怎么赚大钱?你听我说啊。” 李韫开启洗脑模式:“岐国本就缺盐,盐价可以拉得很高,我都算过了,一石盐可卖三十两,我这边一个月至少可出三千石盐,便是整整六万两的利润; 咱俩这么熟了,三七分账,我七你三,那么算下来,你每个月至少能进账两万两银子,如此暴利要比你卖药高得多得多得多!” 听完李韫的分析,姜雨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拒绝,便说明有兴趣。 一个月两万两银,一年便是三四十万两,谁听了不心动,谁又会跟钱过不去? “我知道姜老板心里在担忧什么,怕被查获?” 李韫笑着摆了摆手,“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敢跟你打包票,至少在北燕境内,可一路畅通无阻,你只需在岐国找几条分销的路子即可; 我家的食盐那都是一等一的精品,岐国又是缺盐之地,我相信肯定会有盐商抢着来分销,甚至于岐国官府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那时姜老板只需坐着收钱即可。” 姜雨紧锁眉头,睁大眼睛,瞧了李韫好久好久,心里暗道: 此人的心智与城府,已不能用奸诈,简直深得可怕! “此事……关系重大,且过程复杂,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没问题。”李韫爽快道。 这几日会闹土匪,打石山的盐道受阻,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大买卖。 不过看姜雨的表情,将盐卖给岐国这条路,十有八九是有着落了。 ------------ 第五十九章燕州城第一砍王 经过李韫一个上午的教导,姜雨也成功学会了蒸馏技术。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与你提个醒儿。” 离开伙房前,姜雨说道:“昨夜一直有个人在你店铺外鬼祟,恐怕不是什么好人,你得格外注意了。” 李韫撇着嘴,“既然姜老板判定他不是好人,为何不帮我去逮了他?” 姜雨轻哼道:“我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何况这是你自己埋下的祸根,谁叫你那么爱财的?” 李韫笑道:“多谢提醒,我会格外小心的。” 二人刚走出伙房。 “公子,您终于出来啦,有个大大大美人儿,在咱家医馆外等您好久了。”小轩赶紧凑上来禀告。 “大美人儿?”姜雨一脸疑惑。 小轩直点头,“嗯啊,宛如出水芙蓉,美得都冒泡啦。公子事先吩咐过,不能进伙房打扰,我也就没来通知您。” “看来姜老板今日走桃花运了。”李韫笑道。 姜雨翻了个白眼,要说近段时间,从哪儿招惹了美人儿,那他也只能想到雅庭轩那位叫做彩蝶的花魁了。 果不其然,妙春堂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美人卷窗帘,翘首以盼,在瞧见姜雨走来,她急忙下了车。 彩蝶一出,满大街的目光皆聚于她一身,要知道寻常老百姓,连雅庭轩的门槛儿都进不去,更别说一睹花魁芳容了。 “姜公子……” 声若黄鹂,酥麻入骨。 “你来干什么?”姜雨淡淡冷漠。 彩蝶说道:“自那夜红豆相思,奴家便芳心暗许,因此想——” “有什么事进去再说,街上人太多了。” 姜雨招呼彩蝶走进医馆。 最好看的男人与最好看的女人,能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好!太好了!好极了!” 大福拍手叫好。 “你好什么好?”李韫问道。 大福嘟嚷道:“他勾引女人……总比勾引男人得好……” “万一他也是个女人呢?”李韫问道。 “不可能的啦。”大福摆手说道:“他要是个女人,胸怎会那么瘪?不可能,不可能……”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分辨他是雌是雄。” “哪样办法?” “你去对面医馆的茅厕蹲守,看看他们是蹲着撒尿,还是站着撒尿,就能辨别了。” “啊?公子,非礼勿视啊,这样不好吧?” “你也知道不好啊!” 李韫责备道:“碎碎叨叨的,跟个多嘴婆似的,小心被别人听到,拿针扎你!” 大福身子一哆嗦,“小的去卖货了……”赶紧往店铺里跑。 这时,彩蝶捂着嘴,淌着泪,哭哭啼啼跑出医馆,坐上马车便扬长离去。 “这么漂亮的花魁都不要,他该不会真是个女人吧?” 李韫暗叨了一句,转身走进店铺。 李韫将店铺伙计都问了一圈儿,结果都说昨晚没有异常,如此一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姜雨看错了; 要么那人是个高手; 但无论如何,肯定是针对自己。昨夜自己留宿王府,并未在店铺里歇息,让他给扑了个空。 那么今夜,你会不会来呢? …… 夜幕降临后。 李韫从后厨里找了把菜刀,就放在枕头边,故意将窗户打开,嘱咐宋邯与冯河时刻注意。 管他什么牛鬼神蛇,只要敢来,那就必须得挨上老子一刀! 随后,一切如常,熄灯入眠。 深夜。 夜深人静时。 “沙沙沙……” 房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细作声。 李韫猛地睁开眼。 看来真是个高手,竟懂得上房揭瓦。 李韫悄悄下床,将几个枕头塞进被窝,装成有人熟睡的模样,随后便拿着菜刀,躲进床边的屏风后,静待那人的到来。 “咯吱……” 一柄雪亮钢刀插入窗缝,轻轻那么一拐,窗户便被拨开。 接着,一名黑衣人飞身窜入卧房,落地后一个前滚翻来到床前,没有丝毫犹豫,一刀便捅刺进被窝! 入室杀人的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他刺出一刀后,突然发现手感不对,掀开被子一瞧,发现是几个枕头,当即意识到了不对! 李韫冲出屏风,抡着菜刀便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反应迅速,急忙侧身闪躲,但还是慢了李韫一拍,被一刀砍中了手臂! “知道我人送外号叫什么?燕州城第一砍王!” 李韫扑上前再砍一刀,将近身格斗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 黑衣人毫无招架可言,只能捂着手臂,在房中左闪右躲! “咵!” 宋邯一脚踹开房门,提刀飞身而入。 “公子,你且退下,我来对付他!” 宋邯刀法迅猛,连续三刀砍出,将黑衣人逼至角落。 “那么是谁派你的,你如实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一命。”李韫冷声问道。 “呵,你以为老子是第一天混迹江湖么?想套我身份,没门儿!” 黑衣人甩手发出两道黑影! “暗器!” 宋邯迅速挥刀,“嘭嘭”两声将飞镖挡下,黑衣人则趁机破窗而出。 “哈哈!老子就等你跳下来呢!” 黑衣人都还没落地,冯河一记大摆拳,猛砸在他脑袋上! “噗!” 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少说也飞出了四五丈,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李韫赶紧下楼查看。 黑衣人整张脸都歪了,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宋邯蹲下探了探黑衣人的脉搏,摇了摇头,责备向冯河:“你怎么将他给打死了,不是叫你手下留情么?” 冯河挠了挠头,苦涩道:“我只用五分力,是他自己骨头太脆了……不好意思啊公子。” “没事,他死不死我都猜得出是谁指示的。” 李韫招呼道:“将尸体扔到大街上去,扔远点儿,我想明日应该会有人来认领的。” “是!” “大福,备车,咱们回王府,明日应有客人登门。” “好嘞。” …… 次日。 “不好啦!要命啦!土匪又下山啦!” “徐家村,赵家村,胡家村……一连七八个村镇都被抢啦!” “这可怎么办啊!土匪该不会又来袭城吧?” 一夜之间,满城风雨。 “公子!公子……齐大人,刘大人,还有吴家庄主,钱家庄主,王家庄主,二三十个地主,号召了近一百来口人,说是要见您呢!” 大福在门外通告。 “急什么?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老规矩啊,先让他们在门外等半天再说!” 李韫拉过被子,蒙头盖脸,继续美梦。 ------------ 第六十章大殿上的尔虞我诈 “啊害……” 李韫慵懒地打着呵欠,大步走进殿堂。 “诸位早上好啊!” 冲满堂“来客”打了声招呼,随即登上王位就坐。 齐消贤板着脸道:“王爷,这都已经晌午了。” “是嘛?看来是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了。”李韫扫了一眼等的不耐烦的众人,轻叹道:“你们不打招呼便来了这么多人,本王也没叫伙房准备啊。” “燕王殿下,打石山那群土匪昨夜一连席卷了将近十个村镇,这都快踩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思吃午饭?” 张立春走出人群,大有责备之意。 “哦?你是谁啊?为何面孔如此生疏?”李韫问道。 张立春高声道:“我乃吴家庄教师爷,张立春,今日与各位庄主,员外,大人,一同来找王爷商讨应对土匪袭扰之策!” 吴泰也开口搭腔道:“是啊王爷,土匪再度下山,祸害的可是整个燕州啊!您作为北燕之主,理应带我们出去剿匪才对!” “是啊是啊,那群土匪太嚣张了,今日他们敢袭扰村镇,明日便敢再来袭城啊!” “王爷再带我们剿一次土匪吧……” 各地主老财,门阀士族纷纷应和。 “诸位,不是本王不剿匪,本王也对那群土匪深恶痛绝,可是……唉,可是上回剿匪,出去五千人,只回来五百人,本王也被那土匪砍了三刀,差点儿命丧打石山啊!” 李韫摇头说道:“本王新募的府兵,都是以流民为主,连套像样的甲胄都没有,如何与那土匪搏杀?” “王爷,您差多少钱直说,我们有钱有粮,捐便是了!” “哎,这可不单是钱粮的问题,最主要的是装备,你们捐再多钱,装备也不能立马变出来是不?” 李韫安慰道:“诸位放心,匪呢,是一定要剿的,只不过还不是时候,养三五个月兵再说吧!” “王爷,所谓兵贵神速,等你养兵三五个月,只怕附近村镇早就被土匪抢光了!” “是啊,若等这些土匪收剐干净,势力再度壮大,那时想要清剿他们可就更难了。” “王爷您放心,此次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孤军奋战的,剿匪乃是大业,我们吴家庄,钱家庄,王家庄都应出一份力!” 吴泰说道:“我与另两位庄主都已商量好了,三家共出五千兵马,协助王爷一同剿匪! 王爷您想啊,我们五千,您五千,加起来便是万人之师了,那打石山上的土匪,也不过才两千多人,五倍于他们的兵力,难道还怕剿不灭他们么?” “你们果真能出五千人!” 李韫佯装惊讶。 吴泰拍着胸脯道:“草民岂敢诓骗王爷?” 李韫捏着下巴,故作沉思,片刻后道:“若有三位庄主资助,本王也不是不能放手一搏,可当下本王装备齐全的可战之兵最多不过六七百人,力量还是稍微薄弱了些,本王怕的是会拖三位庄主的后腿啊……要不这样吧!” 他眼睛一转,比出一根手指,冲吴泰道:“你们匀本王两百匹战马,一千套护甲如何啊?” 要多了怕你们不给,要少了又觉得自己亏了。 “这……”吴泰迟疑着看向张立春。 甲胄倒还好说,这战马可是贵如金银,他们三家堡寨加起来,也不过五百匹战马而已,一下子便要分出去两百匹…… 张立春说道:“王爷何必担心力不足呢?到了大石山,我们三家带头主攻,你在旁边策应即可,费不了一兵一卒的。” “那怎么行?本王率兵剿匪,目的就是做个表率,龟缩在后方捡便宜,成何体统啊?” 李韫摆了摆手,坚决道:“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本王可不愿意出城剿匪,不愿意,不愿意……” 见李韫态度如此坚决,张立春咬了咬牙,说道:“一千套甲胄没问题,战马我们只能匀出一百匹!” “不行不行,两百匹就两百匹!” “这样,大家各退一步,一百五十匹!王爷若不答应,那就算了吧!”张立春也态度明了,不容再还价。 李韫内心冷笑,管它是多少匹,到最后不都是我的么? “行吧行吧,就一百五十匹吧!” “王爷可要说话算数,马匹与甲胄送来,你得亲自带领我们出城剿匪!” “好!” 李韫起身道:“既然大家如此齐心,那本王便决定,于三日后再度出兵打石山,此次不破匪寨誓不还城!” “王爷圣明啊……” “这下咱们可以安心了!” 满殿权贵都说李韫好。 李韫阴测测一笑,冲他们问道: “若本王没记错,方才诸位说要捐钱捐粮,那么接下来咱们便商量一下捐多少吧?” 捐钱捐粮?多多益善! …… 直至傍晚,众人才被李韫放离王府。 “简直就是土匪!再瘦的人进了他家门,都得被剜下二两肉来!” 吴泰指着王府大门大骂,今日他不仅给了一百五十匹战马与一千套甲胄,另外还被强行认捐了五千两银子。 “哎,吴庄主,不要为了蝇头小利而失了大局啊,这点钱粮马匹,给他又如何呢?” 张立春面露阴险,低声说道:“经今日观察,我料定这燕王就是个草包,如今他已决定出城剿匪,便已是咱们瓮中之鳖了。” 吴泰也笑得狡诈,“还是张教头勇猛,方才在大殿上就属您最威武不屈了,佩服佩服……” 被这么一夸,张立春更傲了,“这硬柿子呢,你就得用力去捏,在我眼中啊,这燕王也不过就头上多了个‘李’字罢了,实则黄毛小儿,不过如此。哈哈哈——” “教头!庄主!您们可算出来啦!” 吴雄一脸惊慌凑了上来。 “何事啊,如此慌张?”张立春问道。 吴雄将张立春与吴泰拉至一旁小巷。 小巷中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教头,庄主,今早有人在城北泥巷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小的正巧路过,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长得与教头您三弟有些相似,所以便派人将他给领了回来——” “什么!” 张立春急忙掀开白布,尸体的嘴巴与鼻子虽都已歪了,但多年相处还是能认出来。 “三弟啊!” 上一刻还在得意扬扬的张立春,下一刻便扑在尸体上失声号啕! 然而,巷子里的这一切,早已被站在龙雀台上的李韫看得一清二楚。 “大福,这几日便将粮品铺子暂停营业吧,待本王凯旋再重新开张。” 李韫放下望远镜。 反正这几日盐也断货,不如就暂时停业,免得惹来报复徒增麻烦。 “好嘞!” …… ------------ 第六十一章全军出征! 往后三日,李韫终日辗转于王府与军营之间。 有了吴家庄送来装备,加上自己原有的,一共有三百匹战马,披甲精兵将近两千,再加上只有兵器没有护甲的一千,总共三千人。 李韫便决定此次出师就带这三千兵马,剩下两千留守王府,以应不时之变。 打石山那边也已计划好,就等吴家庄的“请君入瓮”了。 第三日深夜,剿匪前夕。 李韫贴好小胡子,乘车来到长乐街。 “公子,出师之前不应该好好休息么,干嘛非得来见这娘娘腔啊?而且还是深夜,这传出去多不好?”大福嘟着嘴巴问道。 “少嘟嚷了,你家公子我还没那么变态。” 李韫下了马车,敲响妙春堂大门。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小轩问了声。 “是我,李别问,有要事找姜老板。”李韫轻声回答。 下一刻,二楼的烛火突然亮了。 “小轩,请李老板客厅就座,沏茶招待。”二楼那人说。 “哦……” 等了片刻,妙春堂门才打开,小轩打着呵欠,提着灯笼将李韫迎了进去。 茶煮好了,姜雨也下了楼。 “这几日你都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关门大吉了呢。” 不难听出,这问候声中,还隐藏着一丝关切。 “近几日匪患严重,我家盐道被堵,我正忙着疏通,因此暂停营业了。”李韫笑着解释道。 “我看还不止这个原因吧?那天晚上,你铺子里闹的动静可不小。” 姜雨说着,又道:“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有好多人来找我问你的行踪,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便不是好人。” “姜老板没有将我卖了吧?” “除了你的名字外,我还能知道些什么?” 姜雨说道,“你可别告诉我,深更半夜来找,就是与我闲谈的。” “我是来求一味药的。” 李韫也不卖关子,“一味迷药,无色无味,能溶于水,迷倒人于无形的。姜老板医术如此高超,想必肯定有吧?” “你要迷药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姜雨有些摸不着头脑。 “迷药这种东西,当然是秘密了,不过你放心,绝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 李韫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笑道:“报酬丰厚。” “你稍后。” 姜雨转身走至药房,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只木匣,他打开木匣,里头是一包用油纸密封的药包,一层层拨开油纸,露出了一包淡黄色的粉末,他道: “此药唤作‘麻神散’,是以曼陀罗花为主,搭配十八种麻药秘制而成,作用于缝针与断续之术,兑水服下他顷刻间便能使人麻痹。” “姜老板有这种麻醉药,为何当初给我缝针时不用?害我疼得满头大汗。”李韫伸手便要去触碰。 姜雨一掌拍开了他的手,责备道:“你小心些,此药巨麻无比,取指甲盖那么一点儿,便可迷倒一整头牛,要是不小心吸食了,起码让你晕乎三日,因此不是那种断臂切腿的大术,我都不会轻易使用。” “无色无味不?” “那当然,溶于水后,无色无形无味。” “药效何时发作?” “看兑水的剂量了——剂量多,立刻生效;剂量少,一至三个时辰,但无论如何,都会让人四肢无力。” “好,那我全要了!” 李韫迫不及待抢过木匣。 “哎,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这么多麻神散,够迷晕好几百人了!” 姜雨赶紧摁住木匣,以极认真的眼神望着李韫,问道:“是不是与明日出城剿匪有关?” 该说不说,这家伙还真聪明。 “知道得越多,对姜老板越不利,你还是别问了。” 李韫从袖中又摸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 “有本事再来一锭,我兴许就不问了。”姜雨盯着金子道。 李韫苦笑着,又摸出一锭放上桌子,“这可是三十两金了,再多可就没有了。” 姜雨松开了木匣,甩袖将金子收下,说道:“不管你拿这麻药去干什么事,总之出了什么事,可别连累了我。”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姜老板,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 李韫抱着木匣,退出妙春堂。 望着李韫离去的背影,姜雨带着疑惑暗自呢喃:“李别问,你到底与燕王有什么关系?” …… 次日卯时凌晨,天色微微亮,李韫点兵点将,率三千府兵出城。 全城百姓得知燕王出城剿匪,皆早早起床候在街道旁,毕恭毕敬送行。 “王爷!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王爷爱民如子,亲征剿匪!燕州有王爷,我们有燕王,乃是燕州之福!” 甚至有人抹泪相送。 李韫坐在马车中感触良多。 自从他来了燕州,疏交通,修桥梁,除恶霸,降盐价,剿土匪。 将心比心,有一说一,他李韫问心无愧,百姓们的爱戴与朝拜他李韫也受得起! “公子,您常说‘旁观者清’,老百姓这么爱戴燕王,他或许真没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小轩与姜雨也站在人群中。 姜雨直勾勾盯着燕王车驾,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直至车马走远了他才淡淡说道: “当权者都善于伪装,旁观者的言论只是客面,他是好是坏,得见了本人才能知道。” “咱来燕州也有些日子了,却连他一面都没见着呢。” “日后……总有机会的吧。” …… 府兵行至城门外。 齐消贤,刘世友等燕州官吏,以及吴家庄,钱家庄,王家庄的五千民兵皆已在城门口队列等候。 “王爷,暂请一杯酒,祝您胜利凯旋。” 齐消贤让仆从端着两杯酒来到马车前。 李韫踏出车厢,扫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军队,虽知道来者不善,不过这气势确实够让人豪迈。 “齐大人,假设本王死在了打石山,你应该会开心吧?”李韫笑着问道。 “啊?这这这……王爷,临近出征,岂能说如此不吉利的话,王爷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毫发无损,得胜归来的。” 轻轻一句话,吓得这布政司口齿不清,满头大汗。 王者霸气,可见一斑。 “哈哈哈,那便借齐大人吉言了!” 李韫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狠狠往地上一摔,振臂与众军高呼: “全军出征!” ------------ 第六十二章挺进打石山 八千兵马浩浩荡荡挺进打石山。 抵达黑虎寨南坡,已是下午酉时,太阳也有了垂暮之势。 为了能将戏演得更像,李韫换乘了马匹,与诸位将领列阵在前。 “张教头,前方便是黑虎寨第一关了,上回本王损兵折将,你有何良策啊?”李韫指着南坡半山腰的雄关问道。 张立春回答道:“小人只不过是个民兵教头,不敢给王爷出谋划策,不过小人相信,以王爷的聪明才智,拿下黑虎寨不过是易如反掌。” “哈哈哈,说得好!咱们这便去临阵讨贼!”李韫放声大笑。 张立春冷冷一笑,捧两句便上天了,果真是个草包。 李韫第一次来南坡时,山关不过三丈来高,而眼下看来,关墙高至了五丈。 不错不错,看来刘敢当没有辜负期望。 大军便来到山腰关口前。 刘敢当与众部将,早已换上了匪装,集结于关墙之上,再看他身边,坐着的人正是昔日黑虎寨寨主黄黑虎。 当初李韫并没杀了黄黑虎,只是打断了他的腿,割掉了他的舌头,为就是能在关键时刻露露脸,打消一番旁人的怀疑,让旁人认为黑虎寨并未被取代。 实则走近了些看,可以发现黄黑虎是被细绳绑在椅子上的。 “山上的土匪听着,你们若愿接受招安,王爷还可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斩尽杀绝!”袁于琼阵前大喊。 刘敢当大骂回应:“少他娘放屁了!招安还有活路么?到时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像上次那样,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王爷,这些土匪山贼乃顽劣之徒,再叫骂也是多费口舌,不如速速下令咱们扣关吧!”袁于琼回到阵前,向李韫请示。 李韫则斜眼瞥向张立春,问道:“张教头,本王曾记得你说过,你与民兵打头阵,本王在后方策应。眼下你的机会来了,何不带头冲锋,建功立业?” 张立春本来就想联合黑虎寨夹击李韫的,若此时攻打关口,岂非自相残杀么?这种自我损耗之事,他怎么会同意? “王爷,依小人之见不宜此时扣关。” 张立春说道:“对方锋芒正盛,且早有所准备,而我方走了一天山路,已是人疲马乏,若此时攻打,即便拿下了也会增加伤亡……因此依小人之见,不如后退几里,安营扎寨,待稍作休整,吃饱喝足后,于子夜土匪困乏之时发动夜袭!” “嗯,看不出来,张教头懂得用兵呢。好,扣关攻寨也不急于一时,便依了教头之言,全军暂退扎营!” 大军循序从山腰撤下。 “张教头,本王觉得咱两家应该分开扎营,你去北坡的虎啸林扎营,我在南边松树林扎营,咱两家互成掎角之势,如此就算土匪发动夜袭,咱们也可以互相呼应不是?”李韫提议道。 “好啊,王爷果然是军事奇才!就依您的计划分开扎营!”张立春当即同意。 随后,大军一分为二,李韫率三千府兵往南,张立春率五千民兵往北。 “大哥,你为何要答应这傻王分开扎营啊?这样一来咱们离他军营便有了距离,恐怕不好下手了。”二弟张立夏疑惑道。 张立春抚了抚虬髯,得意道:“打石山南低北高,而打山地战,最忌讳便是在低处扎营,这傻王敢在南坡扎营,岂不是自己往陷阱里跳么? 北坡虎啸林距南坡不过三、四里路,只等黑虎寨的信号一道,我便亲自率领三百骑兵,自北坡一跃而下,说不定他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被我一举诛杀了!” “不愧是大哥,妙啊,妙啊!” “稍后你带几个机灵点的,去那傻王军营里逛逛,务必要将他大营位置摸清楚,以好方便我率军直取。” “小弟明白!” 此时。 彼时。 另一边的李韫阵营中。 “公子,南坡地势偏低,将营帐扎在这里,极容易遭骑兵冲击,您是不是失策了?”袁于琼担忧道。 李韫摇头笑了笑,指着松树林外,一条涓涓细流问道:“这是什么?” “溪水。” “不单单是溪水,且是方圆三十里,唯一一条水源。张立春他们想要做饭,便必须到这儿来取水。” 李韫从行囊取出木匣递给袁于琼,叮嘱道:“这里面装的是‘麻神散’,无色无味且溶于水,待他们来取水时,你想个办法倒进他们水桶中,本王要他们今夜统统变成软脚虾!” 袁于琼眼神中有难以掩饰的佩服,接过木匣又疑惑道:“可是王爷,对方可有五千人,就这么一小盒秘药,管用么?” 老实说李韫也没尝过,只听姜雨吹得厉害,真实用起来能否达到效果还是个未知数。 姜雨应该不会骗我吧? “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迷晕,至少也可削减战斗力,总之下了此药,没坏处。” 李韫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待会儿到了松树林,你多设几处空帐,特别是本王大营,随后再派伺候时刻盯着北坡,一旦有变立刻通知……今夜,本王要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属下领命!” 随后,府兵入驻南坡松树林。 在溪边安营扎寨,搭灶生火做饭。 要想打胜仗,伙食必须好! 府兵以十人为一伍,以泥巴作灶台,架起铁锅瓷瓮,拾松枝作柴火。 每支队伍保底有两斤猪肉,两颗大白菜,两斤大米,两斤小米,外加每人一个粗粮大饼,吃的盐也是粮品铺子的精盐。 这还只是普通士卒的口粮,有官阶的武卒武将,还能分到半斤羊肉。 以瓷瓮煮浓粥,以铁锅烧猪肉。几百个灶台一同生火造饭,油滋滋的烟火气息,引人垂涎欲滴。 当然了,也不是每顿都敢这么吃,至于这目的嘛,自然是为了“诱人”而准备的。 渐渐。 日渐西斜。 果不其然,张立夏带着一支车队,从北坡下到溪边取水。 取水的民兵们一闻到肉香,这口水是吞了又吞、咽了又咽!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民兵,一个月能吃上两回荤腥就已经不错了,平时都是小米稀饭配咸菜。 而再看这些府兵,一大锅白菜猪肉,烧得滋滋冒油,左手咬一口饼,右手刨一口粥,夹起猪肉便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香喷喷! ------------ 第六十三章死于乱枪之下 “看什么看,还不快将水运回去,咱军营里还等着生火做饭呢!”张立夏呵斥民兵。 “哎,你们是北坡那边的兄弟吧?吃过晚饭没有啊?” 黄志刚,徐勇,向超等卒长武将,故意端着大碗米饭与猪肉,一边刨一边上前问。 民兵盯着大碗,使劲儿摇头。 “那正好,我们刚开伙呢,一起来吃啊。”黄志刚招呼道。 “不了,北坡还等着水生火做饭呢——” “哎,差不了这么一回事儿,刨两口饭用得了多久啊?” 黄志刚说着,冲军营里招呼:“快多准备几副碗筷,让北坡的兄弟们加个伙!吃饱了好打土匪!” “这——” “我说兄弟啊,你是民兵队长吧?刚刚好,我们王爷正有消息要通知张教头,随我一起去见见吧?” 黄志刚主动搂住张立夏肩膀。 张立夏心想,正好借机去摸一摸李韫大营的位置,于是便欣然答应了,他冲民兵道:“吃完了就赶紧将水运回去!” 民兵们连连应好,迫不及待便灶前搭伙,一口大饼一口肉,吃得是全神贯注,哪里还顾得着背后的水箱? 黄志刚冲向超和徐勇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与张立夏勾肩搭背往军营走。 向超与徐勇趁机来到水箱边,将事先准备好的“麻神散”全倒了进去。 “张队长,你瞧,那座黄顶的帐篷,便是我们王爷的大帐。”黄志刚故意指了指大帐,“我们王爷已在帐中等候多时,你进去吧。” 张立夏暗暗记下大帐位置,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李韫稳坐大帐中堂,桌上还放着一只烤鹿腿,此刻他正用小刀,一片一片割下鹿腿往嘴里塞。 “小人张立夏参见王爷!” 张立夏帐下行礼。 “你回去转告张教头,本王拟定今夜子时三刻向匪寨发动突袭,让他积极准备策应。”李韫淡淡道。 “是!” “哦对了,本王恰巧在森林里猎了头雄鹿,肉太多也吃不完,稍后你分去一条腿,给张教头送去。” “小人替兄谢过王爷!” “嗯,去吧。” 李韫摆了摆手。 张立夏请礼告退。 待其回到北坡营帐。 “大哥,我方才去燕王帐下走了一遭,发现他们好生奢靡,连普通士卒都有肉食管饱,那傻王更是以鹿肉为食……” 张立夏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全告知了张立春。 “呵……怪不得在城中大肆敛财,原来是拿到这里来挥霍了。吃得太饱太好,反而生出懒惰之心,我敢料定,今夜我骑兵一杀到,他那些好吃懒做的杂兵便会缴械投降!” 张立春下令道:“你速去通知其他两庄头领,让他们整备骑兵,磨砺刀锋,再发一道密函送去黑虎寨,就说子夜一到,以火流星为信号,共同下山擒王!” “是!” …… 在双方无声博弈中,黑夜逐渐深沉。 月上中天时,打石山万籁俱寂。 南坡营帐静悄悄,篝火烧得噼里啪啦,只有几名府兵在帐前巡逻。 北坡营帐则相反,张立春与三百骑兵已整装待发,只等黑虎寨的信号。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哈欠连天的,没吃饱饭么?”张立春呵斥道。 张立夏锤了锤肩膀,说道:“许是爬了一天山,大家又一夜未眠,且又是去擒杀藩王……” “藩王又如何?姓李的便杀不得了?杀了这个藩王,咱们的日子才会好过!都给打起精神来!” 张立春话音刚落。 突然! “咻!” 一只火流星直冲天际!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一卒,赏银十两,杀一将,赏银百两!谁若能擒王,赏万两银!” “冲下南坡!” “杀!” 三百骑兵顺势而动,马蹄声如同奔雷,向着南坡急速冲锋。 片刻后,骑兵冲入松树林。 张立春挥舞大刀,率先破开营门,看守的府兵被一举击溃! “哈哈哈,脆弱不堪!燕王小儿,你敢伤我徒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立春砍杀至中军大帐,一道劈开帐门,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连张床铺都没有! 从入营至今,除了一批看守外,没有任何反击! “不好!” “大哥,我们中计了!” “快撤!” 张立夏刚要扭头,一只飞箭从黑暗中射出,不偏不倚正中其咽喉! “啊!” 张立夏坠马而亡。 “二弟!” “嗖嗖嗖……” 霎时间,箭如雨至,骑兵纷纷中箭坠马! 短短片刻不到,已去了三分之一! 张立春只能率领其余骑兵背靠背迎敌! 箭雨过后,密林中火光乍现,迅速驱赶了黑暗,袁于琼率领部将从四面八方同时杀出! 围剿! “呯呯嘭嘭……” 刀光剑影只持续了半刻钟,最终骑兵寡不敌众,被砍得只剩下十余人。 “张立春,你该不会以为,凭你们那点脑子,便能算计本王吧?” 李韫策马走出树林,冰冷的目光如同看待一个死人。 “你是如何识破我计划的!”张立春几乎咆哮。 李韫冷声道:“你就快成为死人了,与你一个死人解释太多,实在有些浪费口舌。” “哈哈哈……想杀我!我北坡还有四千民兵,黑虎寨也与我同谋!待他们一起杀到,凭你这三千杂兵根本抵挡不住!” “呵……知道本王为何送你鹿腿么?就是怕你这老狐狸觉得身体不适,察觉出什么,但你帐下那些蠢货就不一样了。” 李韫冷笑着,看向张立春身旁为数不多的幸存者,问道:“如何,你们是不是觉得浑身疲软,有气无力?” “你下毒!” “不然为何我要在溪边扎营?还有……” 李韫指了指南坡方向,“你看看他们是谁?” 刘敢当等一众“土匪”犹如洪水一般蔓延至军营。 “黑虎寨早在本王第一次剿匪时便拿下了,现在他们都是我的人。” 李韫犹如君临天下一般,冷冷睥睨着张立春等人。 张立春恍然间失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个人看似年纪不大,城府实在太可怕太可怕! “王爷!王爷饶命啊!都是吴家庄他们教唆让我们干的!我们钱家庄也是受害者啊!” “我们王家庄也——” “现在求饶,晚了。” 李韫微微摆手,冷声轻吐:“杀。” 袁于琼率兵蜂拥而上,将张立春一干人等刺死于乱枪之下! ------------ 第六十四章王八入瓮 李韫负手立于北坡山头,枕着山间晚风,仰望明月星辰。 “公子,那这四千民兵该如何处置?”袁于琼问道。 “若我说将他们斩草除根,你会不会觉得本王残忍?”李韫淡淡反问。 袁于琼沉默了片刻,“这些民兵都是来自庄上,多少有些血带关系,斩草除根也没什么错,何况……慈不掌兵。” “不,这回本王不要他们的命。” 李韫说道:“将他们全部卸甲,暂时收监在军营,今夜打石山的变数先不要外传。” “属下明白。” “宋邯。” “属下在。” “备马,回燕州城。” “是。” …… 回到王府时,已是五更天。 “将齐消贤与刘世友请到府上来,记住,是请。” “属下明白。” 宋邯应声退出大殿。 李韫半躺在王座上,从昨日凌晨至今,他已有一整天没合眼,实在有些困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时,殿外的天已蒙蒙亮,齐消贤与刘世友已在殿外等候。 “进来吧。”他轻声招呼。 齐消贤与刘世友各自迈着不确定的步伐走进大殿。 “你们是不是很疑惑,为何本王不在打石山,而在这里打盹儿?”李韫淡淡问道。 “王爷身份尊贵,本该稳坐中堂,操控大局,前线那些打打杀杀之事,本该交给武将们。”齐消贤说道。 “王爷的心思,下官卑微,不敢妄自猜测。”刘世友的回答就更精辟了。 “看见本王安然无恙坐在这里,你们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李韫又问。 齐消贤说道:“王爷安然无恙,下官们自然高兴了。” 李韫冷声道:“是不是官儿当久了,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爷啊!” 刘世友急忙跪地,“您有话还是直说吧,下官心脏不好,承受不住!” 齐消贤品阶比较大,官威也比较大,他声音渐冷:“王爷,你这么早便将我们召来王府,该不会是就为了数落我们,故意找乐子的吧?若是如此,下官可就不奉陪了。” 李韫从袖中摸出那封张立春送往黑虎寨的拜帖,随手往殿下一丢,冷声道: “你们自己看吧。” 齐消贤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可当拾起拜帖扫了一眼,浑身打了个哆嗦,吓得膝盖一软,也跪在了地上。 刘世友趁机瞄了一眼拜帖上的内容,“啪啪啪”脑袋往地上撞,“王爷!此事与下官无关呐,与下官无关呐!” 齐消贤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声,“蠢货!” 本来无关之事,反而越描越黑! “本王没说与你们有关,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李韫有意提高音量。 齐消贤快语道:“王爷,吴家庄联合土匪,想要谋害藩王,此乃十恶不赦,诛九族之大罪!下官请命,立即调遣城防兵缉拿吴泰等人!” “呵……齐大人倒是很积极。” 李韫冷声道:“这三个堡寨虽已调兵前往打石山,但庄上仍有不少庄客民兵,你觉得就凭燕州厢军这些酒囊饭袋,能抓得到吴泰么?” 齐消贤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那王爷您说该怎么办……” “大福,彩儿。”李韫轻声招呼。 大福端着墨盘,彩儿端着纸笔,一同来到齐消贤与刘世友跟前。 李韫下令道:“你们即刻书信三封,分别送往三个堡寨,便说有要事相商,务必要将三个庄主全部召进城来……至于在哪里接待他们么,依本王之见,就设在你们家里吧。” 不蠢的人都知道,李韫这是在请君入瓮! “呃,齐大人,你素来与几位庄主要好,还是你来写吧?”刘世友将纸笔往齐消贤跟前推了推。 “你这是什么鬼话!我几时与他们关系好了?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齐消贤赶紧将纸笔推了回去,“刘大人是父母官,还是你来写得好!” “不不不,我……我行文不行,还是齐大人你来吧。” “我最近手患隐疾,提笔就发抖,还是刘大人代写吧。” “你写……” “刘世友,我乃布政司,本官命令你来写!” 好大的官威! “王爷!” 刘世友实在没办法了,眼巴巴望向李韫,毕竟前几天他才在龙雀台上聊表过真心! “那就齐消贤,你来写。” 这一次,李韫没再称呼“齐大人”而是直呼姓名。 齐消贤也知事情严重了,咬了咬牙,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拿起了笔。 “别抖了,正常行文,若写不好便写到好为止。”李韫提醒道。免得吴泰等人看了笔迹不同心生怀疑。 齐消贤一笔一画写得很慢很慢。 当三封信写完之后,汗水已浸湿了他的衣襟。 大福将写好的信呈给李韫,一番检查无误后,便吩咐派人往城外送去。 “王爷,既然要在下官家里接待,那下官这便回去将家里收拾一下吧。” 齐消贤找了个借口便想开溜,可刚跨出大殿门口。 “呛!” 宋邯刀出半鞘,狠瞪着眼睛,将他给吓退了回去。 “齐大人不用着急,本王会随你一起回去的。”李韫从王座起身,轻声招呼: “来人,备车,去齐府!” …… “齐大人,你家可真豪华,满堂金丝楠木,满墙名家画作。” 李韫在齐家大堂里来回踱步,到底还得是地方大员啊,家里随便拿出个摆件儿都价值不菲。 “王爷说笑了,都是多年来个人的收藏,若王爷有看上的,尽管挑去即可。”齐消贤跟在身后赔笑。 “若真是看上什么便拿什么,那本王岂不是成土匪了?”李韫说道。 齐消贤脸皮抽搐,心里暗道:难道你不是么? “公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王八入瓮了。”宋邯走进大堂禀告。 “王八现在到哪儿了?”李韫问道。 “已经入城了。” “带了多少随从?” “都只有车夫而已。” “很好。” 李韫扭头看向齐消贤与刘世友,重复道:“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二人连连应好。 “王爷,只是……只是下官有个请求。”齐消贤支支吾吾道。 “讲。” “能否别在下官家里见血?当然,不是说不吉利,只是家中有妇孺,怕惊扰到他们。”齐消贤说道。 “齐大人放心,此次本王要抓的是活鳖,不要死王八。” 李韫说罢,转身藏进耳室,静待王八入瓮。 这次,谁他妈都别想跑! ------------ 第六十五章燕州权力,尽收于掌间 “齐大人,这一大清早的,有何要事找我们啊?咦,刘大人你也在啊。” 吴泰携同其大儿子吴庸,与钱家庄主钱万福,王家庄主王世康走进齐家大堂。 四人全然不知已踏入陷阱。 “吴泰,钱万福,王世康,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打石山的土匪,谋害燕王殿下!”齐消贤怒斥道。 吴泰等人先是一愣,当即陪笑道:“齐大人,此事的确对您有所隐瞒,不过我这么做也是——” “闭嘴!” 齐消贤赶紧呵断吴泰,这时若再不堵口,自己也得搭进去。 刘世友更是吓得连忙捂住耳朵,“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吴庸见到齐消贤与刘世友反常的表情,当即便觉得气氛不对,他暗声在吴泰耳旁道:“爹,不对劲儿,从咱们进入齐府开始,连个仆人都没见着……” 吴泰经此一提醒,当即也意识到不妙。 “快走!” 吴家父子转身便要往大堂外跑。 可还未等他们出门,宋邯带着侍卫,杨彪带着捕快,迅速堵住了门口。 “吴庄主,你往哪儿跑?” 李韫冷着神情走出耳室,手中还攥着那封拜帖。 “爹,事已至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擒贼先擒王!” 吴庸眼看已逃不掉,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刀,猛扑向李韫。 李韫后撤半步,躲开吴庸杀招,反手扼住他手腕并狠狠一掐,“哐当”一声短刀落地。 接着,一个反向擒拿,将吴庸押在身前,让他动弹不得! “擒贼先擒王?你怕是用词不当,本王的确是王,可贼人应该是你们才对。” 李韫猛踹吴庸那条好腿,将其放倒在地。 宋邯与侍卫杀入堂中,片刻之间,便将刀架在了几人脖子上。 “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们,这封拜帖根本不是出自于我们!” 吴泰大声狡辩。 “我该怎么跟你们说呢……” 李韫抿了抿嘴唇,冷眼望着吴泰等人,“其实吧,你们是好是坏,是人是鬼,这都不重要。本王真正的想要的东西,是你们这些堡寨的田地与财产。” “你这土匪!”吴泰破口大骂。 “对,本王就是土匪。亦或者说,大家都是土匪。以至于京城里的皇帝,他也是土匪,区别只在于抢夺的东西与称谓不同罢了。” 李韫懒得多费口舌,扭头看向刘世友与齐消贤,问道:“二位朝廷命官,你们且说说,勾结土匪谋害藩王,该当何罪?” 刘世友说道:“以大周律例,谋害藩王乃弑君大罪,应处以凌迟极刑,诛灭九族!” “凌迟太残忍了,不如就斩首示众吧。”李韫微微摆手,“将他们带下去,打入死牢,明日午时,本王要亲自监斩。” “是!” “齐消贤!刘世友!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近年来老子帮你们敛了多少财!若老子罪不可赦,你们也要连坐!” 吴泰挣扎大喊,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多拉两个垫背的。 “吴泰!你……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 “杨彪!你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碎口齿!休叫他再胡言乱语!”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爷饶命呐,我们是无辜的,都是吴泰怂恿我们这么干的,饶命呐……” “还不赶紧将这几个凶徒拖下去!” 吴泰等人被连拖带拽拉出大堂。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被他挑拨了君臣关系啊!下官可从没想过要谋害您的意思!他那是狗急跳墙,想拉个人垫背!”齐消贤赶紧为自己开脱。 “齐大人,其实本王与你一样,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韫拍了拍齐消贤的肩膀,留下一句话,让他自己慢慢体会,随后转身离去。 “王爷,王爷,您等等我啊……” 刘世友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官职低,平时只喝汤,要不这回准得跟着栽进去。 齐消贤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在椅子上瘫坐了好一阵子。 “四贵!” “老爷?怎么了?” “快!快去备马车,叫上夫人他们,咱们即刻出城!” “老爷,去哪儿啊?” “去找白将军与蔡大人,总之赶紧离开燕州,不然一切都晚了!” …… 回到王府,李韫即刻发了三道命令。 第一令,让刘敢当囚禁民兵,凡有躁动者,杀! 第二令,让袁于琼班师回城,暂囤于城外; 第三令,让刘世友调动厢军,于城外与府兵集合,再兵分三路,同时进攻三个堡寨。 堡寨大部分民兵都已被俘,此刻正是它们空虚之时。 府兵与厢军共计五千兵马,拿下三个空寨轻而易举。 接下来一日,李韫便站在龙雀台上,静候好消息到来。 傍晚时。 “报王爷!钱家庄已破!” 入夜时。 “报王爷!王家庄已破!” 子夜时。 “公子,吴家庄已被拿下!” 袁于琼血染铠甲,策马而归。 “哈哈哈……” 李韫仰天大笑。 和亲又如何? 空有王爵又如何? 不给一兵一卒又如何? 如今最难啃的三根骨头已全部嚼碎。 至此,燕州之权力,尽数握于本王之手! “吴家庄可有漏网之鱼?”李韫淡淡问道。 袁于琼答道:“大破吴家庄后,吴世豪被我当场斩杀,倒是吴家二子吴捷不知所踪,这吴捷是武州通判,又是按察司蔡戈麾下的鹰犬,我想他应该在武州没在庄上; 吴家其余有生力量,皆已被斩杀殆尽,不过吴氏宗族十分庞大,家眷,仆从,亲戚,有八千余人,王家庄与钱家庄也差不多这个数; 三个堡寨共计两万五千人,已全部被收监在庄上,若真要以诛九族之罪判处,估计他们全都得死。” 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李韫,又问道:“公子您的意思呢?” 两万五千人,要全部杀了,岂不得血流成河? “虽然他们都该死,可本王若真将这三个堡寨给屠了,消息传出去必会震惊朝野。本王可不想落得个‘人屠’的称号。” 李韫思绪了片刻,淡淡道:“本王正计划引黑河之水在燕州城外围修一条护城河,不如便将这些人,外加打石山上的民兵全部充入徭役,让他们干苦力为自己赎罪吧。” “属下明白了。” “走吧,袁将军,咱们去死牢,见一见你的仇人。” “仇人?” “吴家大子吴庸,是白崇喜帐下参谋,这家伙自诩为聪明人,你袁家蒙冤受难,他肯定有份儿——袁将军的刀,应磨锋利些。” ------------ 第六十六章君疑臣,则臣必死。 “王爷,这地牢阴暗潮湿,您慢些走,小心台阶……” 刘世友提着灯笼,引李韫往地牢里走。 “冤枉啊!冤枉啊,我们啥也没干,为何将我们打入死牢啊……” “刘大人!刘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盐商啊!您难道忘了,去年您寿辰时,我还给您送了一千两银子呢!” “我送的是两个小妾!” 吴雄与王三多,扒拉着牢门大声喊冤。 “喊什么喊!抓你们进来,就没一个是冤的!再敢胡言乱语,大刑伺候!”刘世友呵斥着,扭头冲李韫赔笑: “王爷,您别听这些刁民瞎说,下官根本就与他们没有交集。” “是么?”李韫眯了眯眼睛,“可本王倒是与他们有过不小的交集。” “啊?”刘世友不由一惊,“难道是抓错人了?” 李韫饶有兴趣来到吴雄与王三多牢门前,笑着冲他们打了声招呼: ‘吴掌柜,王掌柜,别来无恙啊。’ 吴雄与王三多仔细端详着李韫,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回想不起来了。 “怎么?刮去了胡子,你们便认不出来了么?”李韫冷笑道。 经这么一提醒,二人才反应过来。 “你……你是李别问!” “大胆!此乃北燕雄主,燕王殿下!”刘世友呵道。 哦哟,北燕雄主,这马屁拍得,真叫人舒服。 “如何?二位掌柜,此刻你们还觉得自己冤枉么?”李韫问道。 吴雄与王三多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吴庸呢?” “禀王爷,早已押入审讯室,就等王爷与将军定夺了。” 刘世友说着,将李韫与袁于琼带向最深处的一间密室。 吴庸被捆绑在刑架上,披头散发,遍体鳞伤,此刻已昏死了过去。 “王爷,将军,你们慢慢儿,下官在外边候着,有需求尽管吩咐。”刘世友识趣关上了密室大门。 “袁将军,你请便。”李韫指了指眼前五花八门的刑具。 袁于琼攥了攥拳头,上前揪住吴庸衣领,“啪啪”两个耳光,将其从昏迷中打醒。 醒来的吴庸,先是茫然望着袁于琼,待清醒过后,失声惊恐:“你……你是人是鬼!” “我本该是鬼,但不甘心沦为无名之鬼,因此我回来了!” 袁于琼怒声问道:“说!当初白崇喜那奸贼,是如何坑害我袁家的!” “呵……已覆灭的世家,还有何好提?你该不会自己要揭旧伤疤?”吴庸冷笑道。 “不对不对,袁将军你这样不对,哪儿有你这么温和的?” 李韫从火盆中掏出一块烧红的烙铁,在吴庸跟前晃了晃,冷声道:“本王不太懂什么旧伤疤,但这块烙铁若焊在你身上,必定是‘滋滋滋……’浑身皱皮,滋滋冒油!你想不想试一试?” “李韫!袁家人可是朝廷钦犯,你敢收他为部将,你这是蓄意谋反!” “滋——” “啊!” 李韫当即便在吴庸肚皮上烙了个“奸”字。 疼得吴庸失声惨叫,看得李韫头皮发麻。 “袁将军,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狠毒的刑罚是什么?”李韫扔掉烙铁,扭头问袁于琼。 “属下不知,还请王爷解惑。” “就是那‘剥皮’之法。” 李韫拿起一把小刀,一边割吴庸的头发一边说道:“先将他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死人头,再在他头皮上开个洞,往里头灌倒水银; 这时候,他会感觉浑身瘙痒! 瘙痒该怎么办?自然便要找洞钻了! 恰好头顶上有个洞,他就‘嗖’的一下,连人带肉光溜溜钻了出来; 如此剥下的人皮,工工整整。” 听李韫这一番陈述,吴庸吓得浑身发抖。 “怎么?还没给你灌水银,你便觉得浑身痒了?”李韫冷声问道:“你想不想试一试这剥皮之法?” “这一切都是白崇喜的阴谋,他嫉贤妒能,好大喜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啊!”吴庸失声道。 “你作为他帐下参谋,跟你没关系,谁会相信?” 李韫已差不多将吴庸头发剃光,用砂子抹了抹刀锋,狠声道:“看来今日老子不给你头顶凿个洞,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我说!我说!袁家在北燕镇守了三世家门,想要搬到他们,绝非白崇喜一人可做到,布政司齐消贤,按察司蔡戈,武州州令张叔同……” 吴庸几乎将北燕所有朝廷命官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袁于琼已怒得双眼泛红,他咆哮道:“为什么!我袁家鞠躬尽瘁,镇守边疆数十年,可从未亏欠过你们什么,为何你们要联合起来置我袁家于死地!” “你想知道真相?” 吴庸瞥了一眼李韫道:“那不如问问你身旁这位燕亲王吧。” 李韫瞪目,“你再敢挑拨君臣关系,本王必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对,没错,就是燕王殿下口中的‘君臣’关系。” 吴庸摇头冷笑,望着袁于琼:“袁少主,你真以为单单只是白崇喜觊觎你袁家大将军的位置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皇帝陛下更忌惮你们袁家的权力呢? 反正我吴家也完了,不如便敞开说了—— 这大周王朝,是他们李家人的天下,任何威胁到皇权的人,都得死! 你袁家三世功勋,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可手握二十万重兵,又扼守北方咽喉,哪个皇帝皇位能坐得安稳? 自古以来,君疑臣,则臣必死,这道理你若是不懂,可以请教身旁的燕王,毕竟他就姓李,且极具野心; 在我看来,白崇喜的军事才能并不怎么样,但恰恰他是北燕唯一一个可以顶替你们袁家,成为对李氏皇族摇尾乞怜的忠犬, 这一点齐消贤看到了,蔡戈也看到了,所有北燕的朝廷命官都看到了,所以他们联合起来将你们袁家扳倒——” “你闭嘴!” 李韫用刀比在吴庸咽喉。 “闭嘴?是因为我说对了吧,皇帝将自己儿子分封至各地就藩,不就是为了节制封疆大吏,巩固李氏王朝的天下么?” 吴庸冷声问道:“燕王殿下,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李韫想破口大骂,却又无力反驳。 君疑臣,则臣必死。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鸟尽弓藏者,比比皆是,袁家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 第六十七章 又算什么男人? “萧蔷薇呢!” 袁于琼扼住吴庸的领口怒问。 “你放心,你的这个青梅竹马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忘了她吧!” 吴庸冷笑道:“白崇喜的儿子白童焕看上了她,如今她被囚禁在萧府,若我没记错日子的话,四月底她便要嫁给白童焕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蔷薇怎可能会嫁给白童焕那个鼠辈!” 袁于琼几乎咆哮。 “呵……怎么就不可能了?如今白崇喜手握重兵,乃是北燕第一掌权者,她不嫁给白崇喜当儿媳妇,难道嫁给你这个朝廷钦犯么?女人向来是慕强的,我劝你还是认命吧——” “你废话太多,可以死了。” 李韫一刀插进吴庸的心脏。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袁将军,你千万不要被此人花言巧语所蛊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崇喜等人为争权夺利造下的孽。” “我知道,我知道……” 袁于琼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跌跌撞撞往密室外走去。 懂,谁都懂,可有时候,心里一旦长出了疙瘩,再怎么懂也无法释怀。 “她四月底才成亲,距今还有大半个月时间,去将她抢回来不就得了。”李韫说道。 袁于琼顿下脚步,目光却迟疑了。 李韫又拍了拍袁于琼的肩膀,说道: “将军若是认命之人,早就死在了京城牢房,还是说,你不相信你那位青梅竹马?认为她是个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女人?” “不可能!” 袁于琼矢口否定,“蔷薇绝不是那样的人,她绝不可能看到得上白童焕,她一定是被逼的,否则以她的性格,宁死也不会嫁!” “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又算什么男人呢?” “可是……如今白崇喜手握重兵,我就算想去带走蔷薇,可又有什么资格呢?”袁于琼紧紧攥着拳头。 “本王去帮你去抢。” 李韫语气虽很平淡,眼神却真挚如炬。 “公子别开玩笑了,为了属下的一个女人,不值得,根本不值得……” 袁于琼摇了摇头,只觉得这是句玩笑话。 李韫也没有多说,他知道这个时候,人是需要冷静的。 “王爷,袁将军他这是咋啦?” 刘世友瞧着袁于琼落魄离开的样子,凑上来好奇。 李韫淡淡吐出两个字,“女人。” 刘世友摆手说道:“这女人嘛,如同衣服,多娶几房小妾呗,夜夜换新人,要不了多久便会将她忘了的,呵呵呵……” 李韫嘴角不由一抽,可真他妈现实啊! 刘世友又道:“袁将军血气方刚,又是带兵打仗之人,依下官之见,给他送几个美女去服侍一番,这男人啊一旦坠入温柔乡,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呵呵……”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李韫抿着嘴唇道:“这样,你帮本王到城中寻一座宅子,再找两个肤白貌美的侍女,三十匹锦帛,两千两白银,一并给袁将军送去。” “下官遵命……可是王爷,一套像样的宅子,花费可不小啊。” “吩咐你的尽管去办即可,多少钱由本王来付!” 袁于琼可是李韫心里的宝贝疙瘩,他要是因为女人而颓废了,那后面的创业之路可就难了。 …… 李韫从地牢回到王府,已经过了三更天。 “公子,刚刚南城门传来消息,齐消贤带着一家老小连夜出城了。” 宋邯前来禀告。 李韫轻嗯了声,这老狐狸会跑路,全在意料之中。 “公子,原先你不杀齐消贤,是因为没有他的把柄,如今吴泰等人全都指认他是同伙,为何不趁机将他给除了?”宋邯疑惑道。 “本王杀齐消贤,如杀一只鸡。真正让人忌惮的是白崇喜。” 李韫说道:“这三个封疆大吏穿着同一条裤子,若杀了其中一人,必会让另两人感到危机,这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因此眼下最好的策略便是‘相互制衡’,谁率先打破平衡,谁便会吃亏。” 白崇喜手握重兵,且是实打实的正规戍边部队,有强弓硬弩,有机关火药,凭李韫手上这点儿府兵,要真与他闹掰了,根本抵挡不住。 而且近段时间事情闹得这么大,就算再封锁消息,也架不住百姓们奔走相告,北燕的种种事迹,很快便会传到京城。 好在如今他已在燕州站稳脚跟,就算皇帝亲自下诏让他回京,他也绝对不会回去了。 “齐消贤出城时,总共几辆马车?” “似乎只有两辆。” “那就是只带了家眷,没有带家产咯?” 齐消贤这次出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他家里那么多值钱的物件儿放着生灰也是浪费。 “去,把他家也抄了,专挑值钱的拿,不值钱的不要。” “属下明白!” 吴家庄,钱家庄,王家庄,再加上齐府,以及先前抄的贾府,它们的田产,房产,家产,再加之募捐得来的钱粮,从民兵身上刮下来的甲胄兵器…… 笼统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千八百万两了吧? 一口就给自己吃成了大胖子! 这么多东西吃进肚子,接下来便是慢慢消化了。 募兵,屯粮,筑墙,修河,都是大工程,还得一步一步走踏实了。 …… 次日,李韫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 收拾收拾,换作商人打扮,便押着新一批抵达的食盐前往长乐街。 沉寂了四日的粮品铺子才刚一开张,买盐的百姓便络绎不绝。 如今燕州城内三大盐行已全部倒闭,只剩下粮品铺子一家独大,价格便宜而且质量好,谁不愿意来光顾? 李韫甚至还计划在北燕各城镇开设分行,全权垄断整个燕州的食盐买卖。 “手都给我稳一点儿,称多了不合理,称少了不合适,这些可都是我的钱呐!” 李韫半躺在屋檐下的软榻上,一边捧着小茶壶,一边监视伙计们做生意。 事到如今,他也化身成了“地主老财”,谈吐举止间满满的财大气粗。 “啧啧……李老板,好生逍遥自在。” 姜雨啧着嘴,过街走来。 “姜老板,好久不见。”李韫起身笑迎。 姜雨翻了个白眼,“我们不是前天才见过么?” “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两天没见面了,都隔六秋了,难道不是很久?” “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姜雨压将李韫拉至一旁,低声音道:“上回你跟我说,让我帮你走私食盐,我觉得可行。” 李韫嘴角微微上扬。 岐国这条走私盐道若行得通,金银财宝滚滚而来。 “姜老板,合作愉快。” ------------ 第六十八章 老太婆与小女孩都爱慕他 李韫专程将姜雨带至后院仓库,指着满库堆积成山的食盐道: “如你所见,这只是冰山一角,我有卖不完的食盐,只要姜老板胃口够大,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我的天呐,李别问,你真是……” 姜雨抓了一把白花花的食盐,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可是比银子还值钱的货物! 他竟然屯了这么大一仓! “我可以帮你将盐卖去岐国,不过我只能先运二百石试试水。” “二百石?连塞牙缝都不够!” 李韫摇了摇头,“姜老板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谁像你一样,要钱不要命啊?我本来只是个药材商人,卖药利润虽小,可重在安全,走私食盐风险实在太大了。” “哎,走私十石要杀头,走私一千石也要杀头,都是杀头的重罪,何不搞一票大的呢?” “我胆子小,我不敢,你还是找别人发财吧。” 姜雨摇头说着便打算离开。 李韫赶紧将他拽了回来,“哎哎哎,别急着走啊,商人商人,重在‘商量’二字嘛,要不这样如何—— 咱俩各退一步,第一批先走五百石,运费与货款都不用你出,我还给你让四成利润; 而且正巧我也要去武州一趟,不如我们一起开荒,以我为主,以你为辅,出了事算我的,赚了钱咱俩分,如何啊?”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儿?你不会是想坑我吧?”姜雨狐疑道。 李韫笑道:“做生意呢,要将目光放长远些,我所看中的是岐国这条线,只要商路能够打通,前期冒点风险也无所谓了。” “你吃六成还亏啊?你也好意思!” “对于商人而言,少赚即是亏嘛。” “啧啧啧……” 姜雨摇头轻叹,对于这奸商,总是难以言语。不过好在此人还挺有良心。 “行,我答应你这桩买卖了。” 他点头同意,随即又问:“对了,我有些好奇,你去武州干嘛,那里是边关,可不太平。” 李韫笑道:“有个朋友的朋友要嫁人了,去讨杯喜酒吃吃,顺便长长见识。” 除了燕州之外,其余三州也是李韫的封地,如今燕州已定,也该出去走走了。 “你不是东方来的商客么?这武州算得上是最北边儿了,你在哪里还有朋友啊?” “商人嘛,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到处都有朋友。我们也是朋友,不是么?” “我才不要跟你做朋友呢,你这么贪心,万一哪天被抓了,做你的朋友还要跟着连坐。” “呵呵呵……” “公子,公子,快出来瞧喂!游街示众咯!好热闹哟!” 大福在前堂呼唤。 李韫瞥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看样子还有半个时辰便到午时了,对于这些罪大恶极之人,游街示众是必不可少的。 “大福,你快去后厨里看看,有没有烂菜叶和臭鸡蛋,快快拿些来,咱们随大流!” “好嘞!” 吴家庄这些堡寨,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今日落入法网游街示众,全城几乎都为之轰动。 游街到哪儿,百姓便跟着骂到哪儿,只怕还没押到刑场,就已被人唾沫淹死了。 大福端来了两筐烂菜叶,小轩也将熬过的药渣通通端了出来。 “燕王殿下如此勤政爱民,敢勾结土匪谋害王爷,砸死他!” “对,砸死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 “姜老板,你也上上手,很痛快的!” 李韫塞了两个臭鸡蛋给姜雨。 “话说,你见过燕王么?” 姜雨忽然问道。 “见过啊。” 李韫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看看镜子里帅气的自己。 “那他长什么样子啊?可是丑的?高矮胖瘦如何?” “他啊?” 李韫稍加思索,形容道:“身高八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待人亲和,礼贤下士,温文尔雅,陌上如玉,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婆,下到三岁的小女娃都追着爱慕他。” “……” “当然,跟我比,他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的。” “……” “呸,我嘴真贱,怎么偏偏找你问这个问题!” “姜老板真想知道燕王长什么样,何不待会儿去刑场看看,我听说本次燕王要亲自下令处斩这些人。”李韫笑道。 “待会儿一起?”姜雨看向李韫。 李韫摇头笑道:“这次我就不去了,砍头实在太血腥,我怕晚上做噩梦。” “你这人……不装会死么!” “呵呵……其实是我计划明日傍晚便将盐装上货船,通过黑河漕运去武州,因此今日会很忙,没闲工夫去看热闹。” “明日便要出发了么,会不会太着急了些?”姜雨微微皱眉。 “我说过,下个月有朋友成亲,黑河上的漕运阴晴不定,万一中间耽搁了行程,会延误我喝喜酒的,所以赶早不赶晚,姜老板也最好快些准备准备。” 李韫说罢,不再多言,招呼大福走进店铺。 一番收拾过后,李韫先乘车回了趟王府,换上紫金衮龙袍,恢复王爷身份,后奔赴刑场。 待抵达刑场时,恰好已到午时。 前来观斩的百姓,从街头堵到了街尾,前前后后三条街水泄不通。 看来全城百姓都希望这些恶霸能被正法。 “王爷,您可算来了,您上坐啊。” “上坐倒不必了,刘大人是主斩官,本王只监斩,坐在一旁即可……还有,人太多了,你安排些捕快衙役去管管,免得再发生了踩踏事故。” “是是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李韫便于刑场旁就座。 刘世友这家伙还挺贴心,专门拉了道屏风挡太阳,还安排了两个婢女扇扇子。 李韫并不想在大众面前露脸,毕竟他现在是双重身份,用屏风挡一挡也还算合理。 刑场下。 “公子,我被挤得快要脚不着地啦!” 小轩在人群中“随波逐流”,他身材娇小,跳起来都看不太到。 姜雨努力掂起脚尖,往刑场旁边眺望,但李韫是侧着坐的,又有侍女和屏风阻挡,根本瞧不清楚模样。 “午时三刻已到!” 曜日之下,刽子手洗尽砍刀,将吴泰等三十余名主犯摁上断头台。 “斩!” 刘世友抛出令箭。 然而就在大刀落下的刹那。 “嗖嗖嗖……” 无数支飞镖自人群中发出,将砍刀从刽子手中崩落! 不好! 有人劫法场! ------------ 第六十九章 再丑的媳妇儿也要见公婆 “吴庄主,我们来救你了!” 二三十个持刀大汉,从人群中飞跃上刑场,后又分作两批,一批冲向吴泰,另一批杀向李韫。 “杀了这狗王爷!” “护驾,护驾啊!” 刘世友一边大喊,一边往桌子底下钻。 李韫坐怀不乱,只是冷冷一笑,冲一旁的宋邯道:“留两个活口,摸清他们的来路。” “是!” 宋邯取出一根火流星,往天上一冲。 “嗖!” 霎时间,袁于琼带着府兵冲法场外房屋冲锋而出,涌上法场进行绞杀! 宋邯与冯河,拦在李韫桌前,手起刀落,一掌一个! 不消片刻,劫法场者便死去了大半! “撤!” 撤?往哪里撤? 里里外外都是府兵,早已将法场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另一小半歹徒也被制服,一场劫法场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王爷啊,您知道有人要劫法场,为何不事先与下官说一声啊?下官死了不要紧,就怕您出个什么意外啊!” 刘世友扶着乌纱帽从案桌下钻出。 “本王并不知道会有人劫法场,只是吴泰在燕州制霸多年,肯定会有余孽未清,所以才暗设府兵做个保险。” 李韫云淡风轻摆了摆手,嘱咐道:“继续砍头吧,天气怪热的。” “是……” 刘世友指着刑场催促:“快!快砍!免得又出岔子了!” “冤枉啊,冤枉啊……” “饶命啊,饶命啊……” “狗王爷,我吴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噗呲!” 鬼头刀砍下,几十颗脑袋纷纷落地,鲜血洒满了刑场! 恶报已到,大快人心,全城百姓爆发出震撼天地的欢呼声。 李韫只是淡淡一笑。 “回府吧。” 他起身走出屏风,在冯河与宋邯的护送下坐上马车。 马车刚要走。 姜雨拉着小轩,冲到街上将马车拦下。 “大胆!竟敢阻拦燕王车驾!” 府兵欲上前擒拿。 “慢着!” 李韫透过窗帘,已瞧清了是姜雨,心里暗道:这家伙这时候跑来拦车,脑子有问题吧? “我是来……来要货款的!” 姜雨盯着马车,索要口气:“我是妙春堂掌柜,上回运了一批药材入军营,说好三日后结尾款,这都第五日了,一分钱都没收到……” “就这点破事你就敢拦车,嫌自己命活久了么!” 冯河怒斥,对于这个勾引自家公子的娘娘腔,他向来是不怎么待见的。 姜雨咬了咬牙,“买卖结款,天经地义……若王爷现在不方便给,我可以跟随你到府上去取。” “袁将军,你真没给钱么?”李韫冲窗外问道。 袁于琼低声道:“禀王爷,尾款早已准备好,只是这几日军务繁忙,忘了送去而已。” “那就赶紧给他们送去。” “是!” “听到没,我家公子说了,马上便会给您们送来!跟没见过钱似的,还敢阻拦车驾,若不是我家公子仁慈,早将你们斩杀于市了!” 冯河呵道:“还不快滚开!” 姜雨咬了咬牙,只好拉着小轩退居一旁,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马车。 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恰巧一阵清风吹来,掀起了窗帘,可惜只瞧见车内人的半张容颜。 姜老板,你为何执意要见我? 李韫心里百般疑惑。 “公子,你为何一定要见他啊?媳妇再丑也是要见公婆的嘛。”小轩嘀咕道。 “他……” 只是见了半张容颜,听了几句话,他便联想到李别问。可刚刚明明瞧见,燕王是没有胡子的。 “方才那么多人劫法场,他却稳如泰山,蛮厉害的。”小轩说道。 姜雨轻叹了一口气,“好了,见不着便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准备明日启程吧。” “公子,你真要跟李别问去走私啊?在岐国走私盐铁可是重罪,哪怕您姓姜,被查到了也得挨罚!” “可是卖药的利润真的好低,咱以后都要在北燕定居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咱总得给自己攒些本钱。” “哼,娘家也没一个好人!” “行了,你少说两句。” …… 夜。 深夜。 王府书房中,李韫挑灯执笔。 明日便要启程去武州,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总要计划个纲常。 吴家庄等家产田地尽收于囊中,减租减税,雇佣城外流民做佃农,一来可以增加财政收入,二来可以解决民生。 吴家庄倒台后,他们的食盐生意自然也落在李韫手头,但他们的食盐不太精细,可拿到打石山二次加工后再分发到燕州各地售卖; 李韫想过,若垄断盐业,反而会剥夺其他盐商的活路,不如便以粮品铺子为“批发部”,以批发价售给其他盐商售卖,售价可以略微浮动,但不能超过一百二十文,如此一来,自己也有利润,老百姓也吃得起。 如今刘世友已成为自己的忠犬,可以通过他的职权,大肆采购生铁,加快锻造武器与甲胄。 筑墙,修桥,铺路,凿河,都可以明着来。 招兵,买马,屯粮,造甲,可以放在打石山暗着来。 渐渐。 夜很深了。 烛台换了一盏又一盏,凉茶热了一杯又一杯。 “公子,您从正午回来便在书房里写,这都坐了一天了,应该休息了才对。”彩儿将热茶放下,轻声劝道。 李韫笑道:“若是大福的话,他一定会哭着鼻子说‘公子啊,您身体金贵,若是累坏了,小的该怎么办呀’!” “呵呵呵……”彩儿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李大福啊,最会拍马屁了。” “阿嚏!” “谁又在背后嚼我舌根!” 屋外的大福揉了揉鼻子。 要说这小胖子最担心什么,那便是自己“头号仆人”的位置会被彩儿给取代。 “公子,袁将军来找。” “让他进来吧。” 袁于琼走进书房,彩儿识趣退下并关上房门。 “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么?”李韫淡淡问道。 “禀公子,那些劫法场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悍匪,有的甚至已被缉拿归案,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悍匪被官府抓着,早就应该人头落地,却偏偏成群结队出现在了燕州。” 袁于琼说道:“属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培养这些悍匪,利用他们行凶杀人。” 李韫轻嗯了声,“掌管法度的按察司,最有嫌疑干出这种事,何况吴家老二吴捷还活着,多半是他们派来的。” 袁于琼说道:“蔡戈与吴捷远在武州,想要将他们拿下,恐怕不太容易。” 李韫冷笑道: “所以这件事暂时先不用去理会,该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该算的账,每笔本王都会清算,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 第七十章 真美 李韫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将写好的策划书递给袁于琼,嘱咐道: “明日本王便要动身前往武州,我走后的这几日,袁将军依照此册上的计划行事即可。” “公子……” 袁于琼双手接过册子,当即单膝跪地,请罪道:“昨夜属下顶撞了公子,公子不但不计较,还送宅子与侍女,属下……实在愧疚!请公子责罚!” “你也真是,本王若要责罚你,何须送你宅子又送女人?快起来吧。” 李韫说着,又问:“如何?那几个女人可还合你的胃口。” 袁于琼缓缓起身,苦涩道:“我已将她们遣散了……” “嗯……看来那位青梅竹马在袁将军心中分量很足啊。” 李韫笑道:“的确,年少时所遇的女人太惊艳,再看其她都是庸脂俗粉。” “公子,属下斗胆请您不要去武州!” 袁于琼咬着牙道:“白崇喜与蔡戈的官邸都在武州,那里又靠近边陲,比燕州混乱得多,实在太危险……为了属下的一个女人,让您去冒险,实在不值!” “值得。” 李韫语气平淡又自信:“这件事值得,且本王在此向你保证,一定将她带回来送给你做老婆。” “公子……” “行了,大男人之间不必太过矫情。咱俩是君臣,亦是兄弟。” 李韫又从书柜里取出一只信封,转手递给袁于琼道: “对了,这封信,明日你帮我寄往京城。” 袁于琼接过信封一瞧,封皮上赫然写着“平安家信”四个大字。他惊讶: “这是……” “送给我那皇帝老子的家信。” 李韫想的,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自己到北燕之事也瞒不住了,倒不如以进为退,先向皇帝坦个白。 老子如今有钱有地有人,就赖在燕地不走了! 反正这块地是要割让给岐国的,反正他这个人是被派去和亲的,且山高路远的,皇帝就算生气也拿他没辙。 “好了,本王乏了,照令办事吧。” “属下告退。” 袁于琼退出书房。 李韫起身辗转至窗边。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眼下之局势,正如这当空明月,越来越明朗,越来越有盼头了。 …… 次日,李韫早早来到粮品铺子。 开始点货,装车,往码头输送。 关于随行人员这一块儿,黄志刚,徐勇,向超,以及打石山下来的魏小武与郑海波,这五人都有不俗的武艺,且黄志刚他们都是武州人,可以充作当地向导。 另外宋邯与冯河精挑细选了二十名侍卫,会乔庄作贩夫客商,跟在身后暗中保护。 包括货船上的水手与艄公,都是从府兵里挑出来的好手。 这一趟李韫准备的武装力量,起码有四十人。 待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太阳也渐渐落山。 “公子,这枚玉佩是我与蔷薇出生时双方父母各赠的,蔷薇瞧见了它便知道是我。” 码头临别,袁于琼递给李韫一块翡翠玉佩。 “不是吧,你俩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李韫惊讶道。 袁于琼苦笑道:“还是同一个产房,同一个稳婆……蔷薇的父亲是家父副将,刀枪里一起滚出来的兄弟,我们两家关系极其要好,所以才互赠玉佩。” “瞧瞧,你俩这段姻缘是老天注定的,本王坚信此去武州,天公一定会作美。”李韫小心揣好玉佩,笑着说道。 “但愿如此了。” “公子,妙春堂的人来了。” “嗯……” “那属下告退了。” 袁于琼淡淡匿入人群,消失在了码头。 姜雨带着小轩,拉着一大车行李,身后还跟着十余名佩刀持剑的随从。 “姜老板,你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搬家呢。”李韫调侃道。 姜雨说道:“此去武州,来回至少半个月,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当然要准备齐全了。” “男人大可不必如此精致。” “是你自己糙。” “那他们又是?”李韫指了指姜雨身后的十余名持刀佩剑的随从。 “是我养的保镖。” 姜雨语气说道:“妙春堂的药材便是从武州方向流入,因此我很清楚这条路风险,沿途的水贼,土匪,歹人,总之要比燕州混乱得多,多带些保镖的便能多几分保障。” “嗯,合理。” 如此看来,这趟武州之旅,注定会妙趣横生了。 “货我已雇人搬上船,趁着今日吹南风,咱们早早起航吧。”李韫招呼道。 “嗯呢。” 一行人便登上货船。 货船扬帆,借着南风,追赶落日步伐,逆水而上向北行进。 李韫站在船头,深吸了一口河风,湿润中夹杂着夏季芬芳。 天色逐渐入夜,繁星显露锋芒,渔火点缀河面。 水中倒映的夕阳红,宛如少女醉酒的羞涩,美丽可爱又迷人。 “真美。” 姜雨走上船头,与李韫并肩而立。 他的心情好像不错,轻轻仰头吮吸着芬芳,嘴角微微勾勒着,在脸颊上挤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真美。 “姜老板为何会来燕州开医馆?你们岐国不是很讨厌大周么?” 李韫突然问道。 “谁说岐国讨厌大周了?” “不讨厌为何会兵戎相见?” “是你们大周野心勃勃,想吞并岐国,并非我们挑起的战争—— 我们岐国素来渴望和平,从建国起便从未断过对大周的朝贡,且一直以下邦属国向你们大周称臣; 可即使如此,你们还不满足,一点一点蚕食岐国的土地,我们被逼迫得没办法了,才奋起反抗; 我们若不反抗,结局便会像燕国,川国,越国那般,被你们一口一口嚼碎;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弱者只配成为强者的食物, 因此我们岐国崛起了,成为了足以撼动你们的大周存在,甚至打败了你们。” 这番话里,有隐隐的愤怒,更有满满的骄傲。 李韫摇头说道: “大周的失利,其原因在于内斗,与岐国的强大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岐国不过一番邦,撼动不了大周这棵大树。” “败就是败了,找什么理由?” 姜雨微微噘嘴,歪着脑袋,傲视着李韫。 “呵呵……不谈政治,不谈政治,还是看夕阳吧。” 李韫以笑容缓和紧张的气氛。 沉默, 沉默了片刻。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商人。” “哦?姜老板何以见得?” “你的眼神。” 姜雨看着李韫的眼睛,“不像是商人该有的贪婪,更像是一种捉摸不透的野心。老实说,有时候你的眼神……挺让人害怕的。” “那么,你会怕我么?” 李韫扭头与姜雨对视。 对视了片刻,姜雨灰溜溜地撤走了目光,小声嘀咕: “我才不怕呢……” 夕阳落下帷幕,暮色越来越深沉。 李韫的眼神也越发深邃。 这夕阳可真美。 …… ------------ 第七十一章前面出大事儿了 南风吹拂了一整夜,船也摇晃了一整夜。 “咔嚓!” 脖颈上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疼得李韫睡意全无。 “哎哟喂……” 妈的,落枕了! 李韫歪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腰也酸,背也痛,浑身都不自在。 再看向窗外,已是日上中天。 “公子,您怎么啦?” 大福端着洗脸盆,急忙冲进船屋。 “没事儿,就是这船太颠了,不小心落枕了。” 李韫咬着牙关,将脖子狠狠一扭,“咔嚓”复原了回去,一瞬间的酸爽,疼得他想骂娘! “公子,咱为何不走陆路啊?非得来坐这破船,走得慢不说,还折磨人。”大福拧干毛巾递了过来。 “五千旦食盐若走陆路运输,起码得用到二十辆马车,队伍实在太庞大了。用货船的话,一艘即可搞定。” 李韫洗着脸,又问:“对了,现在是哪个地界了?” 大福说道:“昨夜风大,船走得快,早晨便过了燕州,眼下已是云州地界了。” 若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的话,最多不过五个昼夜便可抵达武州了。 不过听船外的摇桨声,南风应该是停了。 想到武州去,只能逆水行船,借不到风力只能靠人力,若遇到水流湍急的河湾,还得雇佣纤夫来拉。 李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心里暗叹:在古代经商,还真是不容易啊。 “公子,我来给您捶捶背?” “免了,你手糙,我怕越捏越严重……” 船上恰好就有位大夫,还是去找他比较合适。 简单洗漱完,李韫换好衣服便出了船舱。 今日的风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姜雨站在船头,河风微摆衣角,袖发徐徐而动,有翩翩风度。 “姜老板,你在这儿啊,快快来我捏捏,脖子太疼了。”李韫招呼着走了上去。 姜雨恍若没听见,一言不发望着河面,神情相当严肃。 “姜老板?” 李韫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在看什么呢?如此传神?” 姜雨淡淡吐出两个字:“尸体。” 尸体? 李韫赶紧摸出望远镜,仔细打量了一眼河面,“何来的尸体?我怎没瞧见。” 姜雨说道:“我从清早便站在船头,已发现有三具浮尸飘过,正想看看还有没有第四具。” 李韫说道:“农家人生怕会染上瘟疫,通常都会将死了的家禽丢进河里,比如死猪,死狗之类的。” 姜雨缓缓偏过头,语气沉重,“都是人的尸体。” 李韫眯了眯眼睛,“许是游泳淹死的。” “这还未到四月天,清晨黑河水寒凉刺骨,谁会早上来游泳?” “许是为情所伤,为财所困,投河轻生。” “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姜雨瞥了一眼李韫,问道:“你这么爱财,你会为财轻生么?” “那可不好说,若有一天我家底儿亏空了,走投无路之下,指不定真会跳河自尽。” “李别问,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河里平白无故多出了这么多具尸体,你难道就不觉得蹊跷么?” “我只是觉得咱们出来行商,遇见尸体挺晦气,若多管闲事的话,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还不止。” 姜雨指着河岸边道:“这段河流越来越急,按照常理而言,应该会有纤夫来讨生意的,可你瞧这岸边,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李韫眉头微微一皱,用望远镜扫了一眼河岸,的确空空如也。 眼下南风已停了,风帆也失去了作用,仅靠几根船桨很难逆水行船。 “掌舵的艄公何在?”李韫轻唤了声。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黝黑汉子,闻声急忙来到船头,他名字唤作张成,在被招入府兵之前,曾在黑河边以打渔为生,对流域各项情况应该很熟悉。 “这段河流如此湍急,为何没有纤夫?” “小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张成挠头说道:“这段河流唤作‘柏树湾’,周边村镇里有力气的汉子,都以拉船为生,按理说咱这么大一艘货船到了,那些纤夫应该蜂拥来抢生意的,不知道今天是咋回事儿,一个人影子都没瞧见。” “会不会是临近中午了,这些纤夫都回家吃饭了?”李韫问道。 张成摇头道:“那不可能,这些纤夫,从早到晚,就光着屁股蹲在河边,但凡有货船来了,恨不得出生翅膀飞过来抢生意,他们咋可能会全部回家吃饭?” “那这柏树湾可有什么回流,险滩什么的?为何会冲下来那么多具尸体?”李韫再问。 张成仍然摇头,“没有,柏树湾只是河道比较窄,水流要湍急一些。” “会不会是前方有水贼聚集,劫持了客商,杀人抛尸造成的?”李韫继续问。 张成依旧摇头,“大抵不能。这柏树湾是纤夫们讨生意的地方,且前方不远便是‘太平县城’了,那里有个中转码头还挺大的……水贼就算再猖獗,也不敢在县城边犯事。” “若不靠纤夫,只靠人力划桨,能否渡过这柏树湾?”李韫问道。 张成还是摇头,“除非再来一阵南风,借助风帆或许可以,光靠人力想要开动咱这艘大船,难。” “真他妈麻烦……” 李韫抿着嘴唇,稍加思索,招呼道: “魏小武你带几个人,取一叶小舟,先上岸找个附近的村庄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船是纤夫们的饭碗,这饭碗怎么能说丢便丢? “是!” 魏小武应声,招呼两个随从就要放下小舟。 这时, “快看,又飘下来一具!” 姜雨忽然指着前方河面。 李韫拿望远镜一探,果真是一具尸体。 这要是一具两具还可能碰巧,一个早上飘下来三、四具尸体,那就不得不令人怀疑。 “这人是纤夫!”张成望着越飘越近的尸体,一口咬定。 “你何以肯定?”李韫问道。 张成说道:“纤夫常年在外拉船讨生活,皮肤都很黑,且他们通常都不穿衣服,往往只有一条短裤遮羞。” “我先前看到的那三具尸体,也都皮肤黝黑,几乎赤裸。” 姜雨语气肯定道,然后眼巴巴盯着李韫。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李韫挑眉问道。 姜雨似笑非笑,“这艘船是李老板的,这船货也是李老板的,倘若没有纤夫拉船,这艘船与这批货都出不了柏树湾,生意也就做不成了,李老板走南闯北,足智多谋,且古道热肠——” “够了够了。” 李韫揉了揉酸胀的脖子,轻叹了一口气,他总有不祥预感,前面出大事儿了。 “魏小武,你们先去将尸体捞上来,看看再说。” “是!” ------------ 第七十二章谁来人工呼吸? 尸体很快便被捞上了船。 翻过它背部一瞧,横七竖八的血痕,明显是被鞭策过的痕迹。 这么严重的鞭伤,无碍乎两种可能,一种是在牢狱之中用刑,另外一种则是在干苦力。 “找张草席来先将它盖了吧。”李韫说道。 “等等。” 姜雨抓过纤夫的手腕,试探了片刻惊喜道:“他还有脉搏,尽管很微弱。” 李韫赶紧用手指探了探纤夫脖颈,冰凉却仍有余温,是还有一口气,不过也不多了。 姜雨赶紧将纤夫放平,用手挤压小腹,再往胸膛平推,翻翻覆覆进行了三次。 “噗!” 纤夫大口吐出腹中积水。 原本胀鼓鼓的肚子明显瘪了一大半。 “他肺里仍有积水,小轩,快取我的银针来!”姜雨招呼道。 “他肺里有积水,你用针刺激穴位能有何用?这个时候就该用‘心肺复苏术’。” “何为……心脏复苏术?” 姜雨自持行医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技能,她疑惑望着李韫。 李韫半跪在纤夫身前,双手交叉摁住纤夫左胸膛,节律性向下弹压,反复了十余次,并没有显著的效果。 “你这是在哪儿学的野路子,他脉搏反而越来越弱了!”姜雨抓着纤夫的脉搏惊呼。 “那是他肺腔里积水太多,压强不够,挤不出来,必须得找个人来给他进行人工呼吸。” 李韫将围观众人绕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大福身上: “大福,你来!” “好嘞……可是公子,啥是人工呼吸啊?” “就是嘴对嘴给他吹气。” “啊?这这这……不是要我亲他啊!” 大福一脸嫌弃道,“他若是个女人我还愿意……” “别个还没嫌弃你呢,男人亲男人,也不吃亏的嘛。”小轩说道。 “不吃亏的话,你来呗!” “人家才不干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拌嘴,救人要紧,我来!” 姜雨深吸一口气,掂住纤夫的嘴便要亲。 “哎,姜老板还是别了……” 李韫赶紧戳住姜雨额头,知道他医者仁心,可就是不太愿意让他亲。 “还是我亲自来吧。”李韫说道。 “公子,别,别,这种事还是小的来。” 兜兜转转了一圈儿,最终还是大福做出了牺牲,他猛吸一口气,闭着眼睛便亲了下去。 “吹!” “再吹!” “再来一次!” 连续三道气息渡入,配合李韫在胸膛的按压。 “公子,我吹不动了,再吹下去我都要窒息了!” “咳……咳咳!” “噗!” 纤夫呛了好几大口积水。 “呼呼呼……” 明显能感觉到他呼吸顺畅了许多。 “神了,他的脉搏正在恢复!” “快,小轩,大福,去泡碗姜汤,记得加两勺盐,再去拿床棉被给它裹上。” 不消片刻,姜汤与棉被同时送到。 姜雨小心替纤夫喂下姜汤,造热的汤水很快驱散了寒意,纤夫苍白的脸色也有所红润。 “好了,他死不了了。” 李韫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倒给他累得不轻。 “你这急救的法子是从哪儿学的?”姜雨问道。 就说咱当过兵的人,谁不会两手急救术? 李韫呵呵笑道,“野路子,野路子……” 姜雨撇了撇嘴,“你这人总能出其不意,挺厉害的。” “一般一般,当世第三。” “就是经不住夸!” “咳咳……” 纤夫小咳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陌生望着围拢在眼前的一干人,吓得直呼: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你别慌张,我们是路过的客商,方才是我们从河里将你救上来的。”姜雨热心将姜汤往纤夫手中递了递。 纤夫抱着姜汤,环视了一眼众人,忽然吸了吸鼻子,跪着便要磕头,“多谢诸位恩公相救……” “谢就不必了。” 李韫扶住纤夫,问道:“但是你得告诉我,是谁将你扔进河里的,还有岸边拉船的纤夫都去哪儿了?” 纤夫饮尽姜汤,才讲述道: “纤夫们都被抓去当苦力挖石矿了……” 事情是这样的—— 此人名叫做“水生”,与周边村镇里的大多数汉子一样,是河边卖力气的纤夫。 三月中旬时,太平县令蔡童,接到了武州来的请帖,说白大将军儿子白童焕,将在四月下旬举行大婚。 白将军是什么人?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他儿子大婚,若贺礼送得太磕碜,难免会被看不起; 蔡童思来想去都不知该送什么贺礼得好,突然有一天,一名游方道士来到忠县衙门,说他西边丘陵中发现了一块造型奇特的五彩花石,若能将此花石送去作贺礼,定能大讨白崇喜欢心。 蔡童当即便采纳了道士的意见,召集大批民工役夫前去丘陵地开采。 可这天然花石随便一块便重达数千斤,开采与转运都极其耗损人财物力。 太平县毕竟只是一县地,人力实在有限,蔡童为了能赶在婚期前将花石送去,不惜大肆征召劳役。 在河边讨生计的纤夫,便成了主要招募的对象。 他们先以高价钱将纤夫骗进工地,随后便强迫纤夫干苦力,几乎每天都有人被累死。 “那个蔡童是什么来头?竟敢如此以公谋私,草菅人命?” 李韫忍着怒火问。 水生说道:“蔡童来头可不小,他是当今北燕按察司蔡戈的亲侄子,别看他只是个县令,就连州令也得礼让他三分!”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有封疆大吏作靠山! 这纤夫要是一日不被放回,他们的货船也就过不去这柏树湾。 “张成,将货船靠近太平县码头,老子要亲自去会会这蔡童,看看他究竟有多嚣张!” “是!” ------------ 第七十三章原来是官家的狗腿子 “恩公,码头去不得啊,那里有蔡童的鹰犬,专门抓壮丁去干活儿!” 水生连忙劝阻。 李韫冷声道:“那不是正好么?我也想去看看那花石究竟有何造型,竟不惜让人拿命去挖!” 两刻钟后,货船缓缓靠近太平县码头。 停泊在码头上的商、客船还有不少。 “哎,你有计划了?”下船前,姜雨问道。 计划? 要什么计划? 藩王杀县令,需要理由么? “怎么?姜老板担心?”李韫笑道。 “你忘了咱这是在走私?这狗官固然可恨,可万一将事闹大了,咱们的生意怎么办?”姜雨低声道。 李韫说道:“他强掳壮丁,草菅人命,都不怕将事闹大,我们又何必畏手畏脚的?” 姜雨皱眉道:“我们带的人可不多。” “人自然会多起来的。” 李韫瞥了一眼隐匿在码头上的宋邯等侍卫。 王爷坐船头,侍卫岸上走,二者是同步的。 “先下去吃口饭吧,坐了一天的船,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货船在码头停靠,留下张成与船员看货,其余人都下了船。 “黄志刚,从此码头到燕州,有几驿,需要多久?”李韫淡淡问道。 “禀公子,不远的,仅有两驿多点,且都是好走的官道,一驿三十里路,快马回去要不了一个时辰。”黄志刚回答。 “好,你即刻启程,快马赶回燕州,让袁于琼点三百轻骑,火速赶来码头勤王。”李韫吩咐道。 “是!” 黄志刚领命告退。 此刻差不多是午时,来回一趟两个时辰的话,那么府兵在酉时前便可抵达。 太平县不过一县地,最多不过两百官兵,以三百骑兵抗之,绰绰有余了。 太平县码头是连接云、燕二州漕运的中转站,修得还是挺大的,供商旅歇脚住宿的客栈也有很多。 本应繁华的码头,此刻却有些冷清,为数不多往来之人也都有些畏手畏脚,估计与那“抓壮丁”有关。 在船上不能生火,只能吃些干粮,大家早已饥肠辘辘。 李韫找了家还算得体的客栈走了进去。 一进客栈才发现人还挺多,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看,似乎都是商人。 “小二,码头外没什么人,你们这客栈生意倒还挺好的嘛。”李韫笑道。 小二一边擦桌子招呼李韫等人入座,一边说道:“他们啊,都是到北边做生意的商贩,有的都滞留好几日了。” “也是因为没有纤夫,过不了柏树湾?” “是啊,纤夫都被拉去挖石头了,稍微大一些的船便过不去,商贩们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就只能留下等待咯,不过……倒是给咱们这小店发了笔小财,嘿嘿。” 难怪码头停着那么多船只,原来都是过不去柏树湾的商船。 “唉……这可怎么办呐,我都在这儿等了三天了,何时才是个头啊!” “你们还好,拉的是干货,我那几千斤柑子,再放几日肯定得坏,这回估计连裤衩儿都得赔出去了!” “不让人活呀,不让人活呀!” 满堂商人,长吁短叹。 “哎,诸位老乡,既然水路走不通,为何不选择走陆路呢?”李韫扭过头找商贩们搭话。 “走陆路?更他妈坑!” 有商人数着手指道:“走陆路,得先从船上卸货,完了还雇佣马车,完了还得雇佣镖师预防歹人,完了还得交行税,过境税,唉……” “这生意没法儿做了,还是回家买几亩地,抡锄头算咯!” “买地?哪儿有你的份儿!好地段都被那些官老爷大地主占光了,咱这些贩夫走卒的能买到荒地就算不错啦。” “老子回家养猪去!” “那你也得交养猪税,还有屠宰税,税税税,税死你呀!” “天底下当官儿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对!都是生儿子没屁眼儿的货!” 还好李韫是爵不是官,不然得被这些商人骂回祖宗十八代去。 “方才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诅骂朝廷命官啊?” 客栈外突然响起一声谩骂,接着一个黑衣大汉,领着六七个布衣壮汉,昂首阔步走进客栈。 黑衣大汉目光藐视,高傲得不可一世。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商人们赶紧低下头来。 “他是谁?”李韫问水生。 水生低着头,隐隐愤恨:“他便是打石场的监工之一,蔡童麾下的恶仆,名字叫做刘巴以,多数纤夫都是他带人抓走的!” 怪不得如此高傲,原来是官家狗腿子。 “怎么?老子一来就全闷屁了?方才一个个不是骂得挺欢的么,继续骂啊?” 刘巴以在客堂里一边转悠,一边骂道:“‘士农工商’为何商人排在最末啊?就是因为你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贱骨头!我可没骂你们啊,这是事实!” “巴爷,您来吃饭啊?好酒好肉都给您备着呢。” 客栈掌柜的见气氛不对,赶忙上前赔笑脸。 “老子今天可没心情吃饭!” 刘巴以将掌柜一把推开,从怀中取出一本名册,高举对众人道:“石场那边儿的役夫不够了,县太爷又催得紧,所以今日我来是招几个有手有脚的,去帮着干活儿—— 哎,你们可别说我是在抓壮丁啊,有名册记录,也有工钱可拿,一日八十文,很够诚意了!” 说罢,他将名册往桌上一丢,扫视满堂商人,高声问道:“那么,有谁愿意主动报名啊?” 他们这些商人都是靠脑子赚钱的,让他们去干苦力活,不同等于往火坑里推? 众商人将头埋得更低了。 “巴爷,这不太好吧,这些可都是我的客人——” “啪!” 刘巴以一巴掌将掌柜的扇飞了出去。 “我可是为蔡大人办事,你这点儿破生意比起送给白将军的花石纲算个鸟啊?”刘巴以骂着,又道:“若是没人主动报名,那我可就点名了。” “你!” “你!” “还有你!” 刘巴以点到哪个,手下便架着哪个往外走。 “我不去!我有腿疾啊!” “光天化日之下,你强掳壮丁,你……你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哼,老子就是王法!” …… “姜老板,我看他挑的人,都是身材壮硕的,像你这种个子矮的,估计看不上。”李韫笑道。 姜雨瞪了个眼神,“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万一他点到你了该——” “你!” 不等姜雨话完,刘巴以的指头,已指在了李韫眼前。 “啪!” 魏小武等人拍桌子站起,指着刘巴以破口大骂: “瞎了你他妈的狗眼!” “瞧不出我家公子一身锦衣,乃富贵中的富贵么!” “再敢对公子不敬,老子将你拉上大街生剥活剐了!” 魏小武这几人,哪个不是杀人如同砍瓜切菜的狠角色! 几声呵斥,一个眼神,便叫刘巴不敢乱动半分! ------------ 第七十四章好人当归,坏人必死 “小武,别这么凶,坐下坐下。”李韫微微摆手。 “哼!” 魏小武等人这才坐下,发狠眼神仍盯着刘巴以。 李韫淡淡一笑,起身扪着自己胸口,冲刘巴以问道:“李某是外地来的客商,偶然路过太平县,听说你们在开采花石对吧?” 刘巴以咽了咽口水,当这么多兄弟的面,也不能丢份儿,故作强硬道:“怎么?又与你何干?” 李韫笑道:“在我们中原那边儿,许多官宦权贵都特别喜欢花石,就半人高的石墩,便可卖到三百两的高价,还供不应求。” “三百两啊!” 刘巴以失声惊呼,西丘那边开采的花石,三四丈高的也才这个数,价格整整溢出了十倍! “你可别唬我!” “怎么会,三百两还只是低价,若遇到造型好的花石,千两不多,万两也卖得动。” 李韫说道:“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看到了商机就想着去沾一手,怎么,你们有没有兴趣合作?” 刘巴以心想,大的花石拿去作贺礼,小的那些边角料扔了也是浪费,何不卖个好价钱? “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先问过我家县太爷才行。” “不着急,不着急,我也要先去工地上看看石料,若是品相好,才能决定购买。” “这……”刘巴以还有迟疑,凑近了问道:“以你的实力,吃得下多少?” 李韫一指客栈外,豪气道:“码头上那艘最大的货船便是我的,你说呢?” 刘巴以打量着李韫,这人气度不凡,衣着富贵,也许真是外地来的大商客。 若这单大买卖能促成,县老爷肯定少不了赏赐。 “行,那就带你们去工地上走一趟吧,但是武器不能带!” “可。” 李韫带上魏小武等四人便要跟着刘巴以走。 “我也去。” 姜雨欲跟随,李韫却将他摁回了位置。 “姜老板还是留下来看守货物吧。” “与这帮利益熏心之徒谈生意,不是与虎谋皮么?”姜雨皱眉担忧。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虎?我是专门吃坏人的老虎!” “哎我说你——” “好了,你放心吧,日落之前,好人当归,坏人必死。” …… 辗转西丘石场。 劳作的苦力起码得有上千人,抡镐头,挥锤子,砸出来的石头,每块都有好几吨重,就这么靠人力去硬拉, 要是一个不留神,石头滚下来,能将人砸成肉泥! 整片工地上有五六十号手持利器的看守,场外还拴了十几条恶犬,为了就是防止役夫逃跑。 李韫也贬了很多人去充徭役修护城河,但即使是苦力,饱饭怎么也不会克扣,可眼前石场这些役夫,比囚犯都还不如。 “刘监工,他们是何人?” 一个身穿蓝色布衣,手握一杆拂尘的中年道士,以质问的口气走过来问。 “贾道长。”刘巴以表情即刻变得恭敬,拉着道士往外借了几步,将李韫准备高价收购花石之时,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贾道士眯着眼睛,不停打量着李韫等人,有些不放心道:“你确定他们是商人么?” “错不了,我都在码头上看到他们的商船啦,好大一艘呢!” 刘巴以又低声道:“道长,咱工地上可有五十号守卫,即便他有假,也不怕有变!” 贾道士这才展露了笑颜,吩咐道:“行吧,你速回县城,将此事禀告蔡大人,他们由我来接待。” 刘巴以应声离开工地。 “原来是外地来的大商人,贫道有失远迎,还请李老板见谅。” 贾道士热情上前招呼,挥了挥拂尘,作揖自我介绍:“贫道姓贾,名云龙,号‘坐石山人’。” 剃个光头就能当和尚? 穿身道袍就能当道士?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济世为任,可瞧瞧这工地,宛如地狱般充斥着人间苦难! 道长充耳不闻,甚至满面笑容。 假,实在太假! 恶,实在太恶! 李韫懒得与这假道士客套,直言道:“我是来做生意的,带我去看看花石。” “李老板,请。” 贾云龙便带着李韫等人来到工地前沿。 天然形成的花石的确很独特,但石头就是石头,冷冰冰的死物比不了人命。 “这批花石乃是‘万寿石’,成型千万年之久,是贫道受上苍指引,偶然发现所得,李老板你可要仔细端详了。” 贾云龙在一旁介绍。 这他妈不是屁话么? 哪块石头不是亿万年前形成的? “放眼整个大周,有资格称为‘万寿’者,独有皇帝陛下。” 李韫说道,“可据我所知,这批花石好像是进献给白崇喜的。” 贾云龙轻哼,“在北燕这片土地上,白大将军虽无万岁之名,却有万岁之实。” 李韫啧了啧嘴,偏头望向贾云龙,冷声骂道: “我敢保证,要是白崇喜听了你这番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拔刀砍了你这头蠢驴。” “你骂我什么!” 贾云龙怒喝。 “我家公子,骂你是蠢驴,你耳朵聋么?” 、魏小武横身立在贾云龙跟前,高大的身躯,狼一般的眼神。 贾云龙不禁后退了两步,咬牙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韫轻柔抚摸着花石,淡淡说道:“生意人。” “你根本不是来做生意的!你们可知这里是谁的场子,敢在这儿闹事——” “我看你耳朵是真聋了,我家公子都说了,是来做生意的,是与县令做生意,关你这臭道士何事!” 魏小武再进一步,即便手中无刀,也能分分钟弄死你! 贾云龙被吓得连连后退。 ------------ 第七十五章 道长,今日会不会有血光之灾? “蔡大人来了!” 一辆马车,带着十几名捕快,火急火燎冲进工地。 贾云龙如望救星,赶紧上前相迎。 马车停稳,一名身穿墨绿官服,体态肥胖的青年被刘巴以搀扶下马车。 “谁啊?谁要花三百两买花石啊?”蔡童大声问道。 贾云龙凑近蔡童耳边低语了几声。 蔡童当即皱眉,望向不远处的李韫,“哦?还有人敢来本官的地盘儿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说罢,他招了招手,十几名捕快,外加二十名看守,一同上前将李韫围了起来。 李韫缓缓转身,瞥了一眼蔡童,看来这家伙油水没少捞,六尺不到身高,起码得有二百五六十斤,满满一身肥膘。 “怎么?蔡大人就是这么对待生意的人?” “哼,你若诚心做生意,本官自会好生相待,可若你是来找茬儿的,本官今天必让你出不了工地!” 蔡童神态嚣张,问道:“方才听刘巴以说,半人高的花石你便愿意出三百两收购,此话可当真?” “不假。” 李韫顿了顿,“不过,花石要干净的才行。” 蔡童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思,我这花石,乃是贾道长受天道所指引发现的,可谓极品中的极品,你说它不干净?” “染了血的花石,又能干净到哪儿去?”李韫冷声道。 “蔡大人,我早说了此人是来捣乱的,还不赶紧让人将他抓起来!”贾云龙催促着,便要让看守抓人。 “且慢!” 蔡童抬手呵止,并大步走到李韫跟前,冷声威胁道:“本官不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既然你来了工地,摸了花石,那你就得买。一尺花石一百两,一丈花石便是一千两,少一个子儿,你都别想活着走出工地大门!” “你这么坏,就不怕遭报应?”李韫眯着眼睛问道。 “报应?报应都是说给穷鬼听的!你看到本官头上这顶乌纱帽了么?有了这个便不怕任何报应!” 蔡童用手指戳了戳李韫的胸膛,“在本官面前你又算什么东西——” “咔嚓!” 魏小武一把抓住蔡童手腕,狠狠一掰。 “啊!” “啪!” 蔡童惨叫未止,又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两百来斤的肉球,飞出三四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蔡童满嘴吐血,牙口碎了大半! “蔡大人!” 贾云龙赶紧上前搀扶。 蔡童龇牙咧嘴,憎恨着骂道:“将……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上!” 不等众看守行动,魏小武等人先发制人,就近夺过几柄刀,冲上便手起刀落! 其余看守蜂拥而来,李韫这边只有五人,看似已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 “谁敢伤我主!” 宋邯率领二十名侍卫,声若雷霆般杀入工地! 一顿砍瓜切菜,不过半刻钟,看守已死伤大半! “放下兵器,匍匐在地,否则定杀不饶!”宋邯大声呵斥。 一群乌合之众早已被吓破了肝胆,哪里还敢反抗,纷纷扔去兵器趴倒在地不敢再乱动。 “公子,这三人该如何处理?” 侍卫用刀架着蔡童,贾云龙以及刘巴以来到李韫跟前。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叔父乃是按察司蔡戈,若让他知晓了你们所为,必定——” “他太吵了。”李韫冷声道。 宋邯掐住蔡童下巴,狠狠一掰,当即让其颚骨脱臼,失去了言语能力。 “呃,李老板,是贫道愚钝冒犯了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贾云龙为人不失圆滑,知道处境不利,急忙赔笑脸求饶。 “我这人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对你们这些出家人还是很尊敬的。” 李韫微微摆手,“将道长放开。” 侍卫松开贾云龙。 “多谢李老板仁义,您一定会受天官赐福,享名爵厚禄,步步高升!” 贾云龙舔着笑脸,一通马屁乱拍。 “是么?”李韫笑道。 贾云龙竖起大拇指:“是啊,贫道看人向来不会错,李老板风度翩翩,处事波澜不惊,有王者风范呐!” 嘿,看得还挺准! “这么说,道长的卦象很准咯?”李韫问道。 贾云龙单手作揖,笑道:“贫道观人眉宇,看人手相,摸骨算命,无一不精。” “好,今日我便给个机会,让你卜上一卦,若卦象够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李韫说道。 贾云龙连连点头,“好好好,李老板尽管出题,贫道哪怕泄露天机,折损寿命也要为您将卦补齐!” “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妨算一算……今日,你是否会有血光之灾?”李韫问道。 听此一言,贾云龙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快算!”宋邯瞪眼拔刀。 贾云龙咽了咽口水,迟疑了片刻,缓缓摇头道:“不会……” “算错了。” “唰!” 宋邯一刀,挑断其脚筋。 “啊!” 贾云龙抱脚惨叫。 “看来道长的卦象不怎么准,这都会算错……不过我通常很仁义,一般都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李韫盯着贾云龙,再度问道:“那么,还是方才那个问题,今日你会不会再泛血光?” “这……这……这……” “快算!只数三声!算不出来,就杀了你!”宋邯举刀怒斥。 “三!” “二!” “一!” “不会了!这次不会了!”贾云龙赶忙答道。 李韫嘴角微微一翘: “真准。” “唰!” 宋邯一刀,断其双腕! “啊……” “你残害出家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从一个牛鬼神蛇口中听到“报应”二字,李韫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想吐。 “捆其双手,缚其双足,再绑块花石,丢进黑河里去,也算祭奠那些死去的役夫之灵了。” “是!” ------------ 第七十六章 狗改不了吃屎 “李老板饶命啊!这一切都是蔡童指示我干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刘巴以跪地,痛哭流涕。 他只是怕了,并不是改了。 “你去问问那些被你强掳来的役夫,看他们饶不饶你。” 对于如此恶徒,李韫也无话可说,大声下令道: “将此人关进狗笼,再放十几条恶犬进去,若他不被咬死就算他命大。” “是!” 侍卫拖着刘巴以便往狗笼方向走。 经过两轮惩戒,蔡童已吓得尿了裤子。 “其实我应该将你也关进狗笼的,瞧瞧你这身肥膘,恶犬看了一定会流口水。” 李韫俯身冲蔡童问道:“你想不想进狗笼试试?” “唔,唔……”蔡童大骇,使劲摇头。 “那你错了没?”李韫又问。 蔡童连连点头。 “知错就行了。”李韫摆手道:“放他离开吧。” “公子?”宋邯不解。 李韫淡淡道:“放了。” “算你运气好,快滚!” 侍卫松开对蔡童的束缚。 这两百斤的胖子,如同插了翅膀的鸟,连滚带爬往工地外跑。 “公子,如此顽劣之徒,将他放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宋邯说道。 李韫淡淡道:“我目前身份是商人,商人弑官会影响生意,且此人与蔡戈有纽带关系,让袁于琼以王府名义杀他,一能为民除害,二能提高燕王口碑,三能让蔡戈闭嘴。” “万一……他不来呢?” “你觉得这个坏种会不来?” “也是……” “他不来也好,少了一桩麻烦,多了一个人情。” “人情?何来的人情?” “我放了蔡戈的侄子,蔡戈不就欠我一个人情么?” “公子……果然英明。” “行了,天色不早了,回客栈吧,姜老板估计急得快跺脚了。” …… 此刻。 姜雨站在码头上,攥着拳头,咬着嘴唇,睁大眼睛,望眼欲穿。 船来船往了好几批,人来人往好几回,风起风止了好几阵,偏偏等不来归人。 “这个死财迷,都去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公子,您在这儿站两个多时辰了,都快成‘望夫崖’了。” 小轩眨了眨眼睛,笑盈盈问道:“公子,哦不,这时应该叫您小姐才对……您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吝啬鬼了吧?” “再嘴碎,我将你扔进河里去!” “明明就是嘛,不然你怎盼那么久……嗯,这个李别问其实也不错啦,还算聪明,长得也还行,财是财了些,好在他会赚钱呀。” “小轩!” 姜雨呵斥,脸上的红晕,不知是怒还是羞,“我是怕那人死了,影响了我的生意!” “那不能,你瞧,自方才起就有好几批役夫从西边归来,我想他应该是成了。” 小轩指着从西丘方向,渐渐多出来的那些人。 这群衣衫褴褛的役夫中,锦衣华服的李韫是如此耀眼。 “李老板,我们东头村的梨,又大又甜!” “我们西头村的枣子也好吃!” “是嘛,那待年来收成好了,你们运到燕州去卖,那里只要三十税一,绝不收什么行税,过境税。” “好,好,好,大商人真好啊,少见有您这么良心的了。” “那诸位乡亲父老好好回去休息,明日可还得劳累你们来帮我拉船了。” “一定一定!咱帮李老板拉船,不收钱!” “呵呵呵……” 君王与民同乐,方为盛世天平。 李韫回到客栈时,姜雨恰好也跨进门槛。 “看样子你的生意谈得不错,这么快便与纤夫们打成一片了。”她语气平淡。 李韫没有直面回答,只笑问道:“方才我好像瞧见姜老板在码头,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回来吧?” 姜雨将头一偏,“切,可真不害臊!我是听掌柜的说,河边鱼果肥硕,想捞几条河鲜来尝尝而已。” “空手而归,口是心非。” 李韫摇头笑了笑,叮嘱道:“姜老板还是快些上楼去,待会不管闹出什么动静都别下来。” 姜雨皱眉,“怎么?” 李韫淡淡道:“其实生意没谈成,还惹了蔡童,这会儿我估计他已点齐官兵,正朝码头上杀来。” “什么!” 姜雨惊呼。 “什么!” 掌柜也惊呼,面如死灰:“完了,完了,这下可全完了,蔡大人心胸极其狭隘,上回家里养的狗被人撞死了,直接便砍了那人的脑袋!你惹了他,我这小店也得跟着遭殃啊!” “一个县里少说也有二百名官兵,我们保镖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人,人数差距实在太大了些……要不,我们先坐船回燕州吧?”姜雨焦急提议。 李韫刚想说话。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自客栈外传来。 “让开让开!码头上不许留人,无关人员赶紧散开!” “去!将这家客栈围起来,一条狗都不许放出来!” “姓李的,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片刻之间,客栈便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蔡大人呐,这一切与小人无关呐!” 掌柜的哭嚎着便要出门求饶。 李韫赶紧掂住他衣领往后拉,“甭管掌柜你信不信,你出去就是一刀。” “李老板,收您这么位客人,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啊!”掌柜的一屁股坐地哭得稀里哗啦。 “跟他们拼了!”姜雨召集保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别了,你们就在这客栈里呆着,麻烦是我惹来的,自然该由我去解决。” 李韫淡然走出客栈。 “哈哈!姓李的,后悔了吧!竟然敢将老子给放了!今日你没活头了!” “我说,你牙都碎成这样了,就不怕放屁漏风?” “嚣张至极!” 蔡童恨得直咬牙。 不对,他已经没牙可咬了。 “黄县尉,就是这王八蛋坏我生意,你快去,将他给生擒了,老子要亲自将他开膛破肚!” “是!” 黄县尉拔出佩刀,便要策马上前擒拿李韫,然还未等他出一步—— “呼咻!” 平地里响起一声箭鸣! 刹那之间,一支飞箭呼啸而至,直接穿喉而过! 黄县尉瞠目结舌,仰头坠马而亡! ------------ 第七十七章 偷看姜老板洗澡 袁于琼率三百骑兵呼啸而至。 二话不说便砍杀了十几名官兵。 州城的厢军都是些老爷兵,更莫说这些县城里的了。 很快便被骑兵吓破了胆,纷纷缴械跪地投降。 “你……你们是何人!竟敢滥杀朝廷官兵!”蔡童颤声呵道。 “滚下来听宣!” 黄志刚飞身一脚,将蔡童踹下马背。 袁于琼取出一封檄文,当众高声宣道: “我奉燕王殿下之命,赴太平镇惩奸除恶——蔡童,你强掳壮丁,滥杀无辜,乱收私税,罪大恶极,为平息民愤,为肃清官场,就地正法,受碎身之刑!” 言毕,将檄文往蔡童脸上一甩: “杀!” “燕王凭什么判我,他又不是官!我乃恩荫入仕的朝廷命官,我……我叔父是正三品按察司蔡戈……你们敢杀我?” “少放屁了,就算你亲叔叔来了一样挨宰!” 黄志刚将蔡童踹翻在地,挑去其头顶的乌纱帽,手起刀落,见血封喉! 顿时,黑河边儿上起大风,太平县阴霾顿扫而空,贪官已死! “多亏将军及时赶到,不然死的人可就是我了。” 李韫笑着上前,冲袁于琼拘了个礼。 袁于琼瞥了一眼李韫身边的姜雨,顷刻间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他回道: “若非李老板及时遣人回燕州报信,王爷还不知道太平县竟有这么个贪官。” 然后他又压低声音,却又刚好能让姜雨听到,问李韫: “李老板,王爷让你运的那批盐,可还无恙?” 李韫斜了一眼姜雨,也将声音压低:“王爷交代的生意,李某怎敢出半点差错,劳烦将军回去告诉王爷一声,就说一切顺利,让他放心。” “好,那末将便不再久留了。” “哎,将军何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还要去抄家呢,这贪官估计家底不错。” “将今日闹事的官兵,以及西丘作恶的看守,通通抓回燕州修凿运河,花石全部砸碎!” “李老板,告辞。” “告辞。” 袁于琼抱拳告别,率骑兵赶赴县城。 “李别问,你给我过来!” 姜雨将李韫拉到一旁,极认真的语气问:“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韫笑道:“方才姜老板耳朵伸得那么长,应该已经听到了才对。” “不,不同寻常,你与燕王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 姜雨表情严肃,“大家既然合伙做生意,你就该坦诚相待,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唉……” 李韫长叹一口气,“看样子姜老板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行吧,我也不瞒着你了,不错,我就是燕王李韫——” “你是燕王李韫!” 姜雨惊呼,紧紧捏住李韫手臂。 “我话还没说完……我是燕王的二姑妈的三表舅的二表姐的小姨子的外侄儿……总之算起来嘛,我与李韫是远房亲戚,我是他表弟。” “鬼相信!” “骗你干嘛?你想想,盐铁这么敏感的生意,都被我卖得风生水起,正是因为背后有燕王做靠山……燕王毕竟是高贵,肯定不能亲自下场做买卖,因此便扶持了我来替他赚钱。” 其实李韫也没撒谎,“李别问”就是燕王为了掩人耳目的“民间代理人”。 可在姜雨听来,这一切虽然都合理,却总感觉合理之中又有些虚假。 “好了姜老板,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咱们还是安心合作搞钱吧。” 李韫撇开姜雨的手,走出客栈又招呼: “掌柜的,听说黑河里的鱼果不错,我朋友好这口,捞两条来给我们尝尝鲜呗?” “好嘞!” …… 到了晚上。 落枕后遗症愈发严重。 疼得李韫根本睡不着。 “公子,姜大夫说了,拿热毛巾敷一敷会有镇痛的效果。” 大福端着盆热水走进卧房子拗干热毛巾,一边帮李韫热敷,一边问道: “公子,您想不想找点乐子?” “哦?什么乐子?” “关于姜大夫的乐子。” “他?他能有什么乐子,一个男人。” “我方才去后厨给您打热水时,恰好遇到小轩也在打热水,还打了好几桶,我猜啊多半是给他家公子打的洗澡水。” “你啥意思?”李韫扭头问向大福。 大福嘿嘿一笑,“公子不是好奇他是男是女么,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观察过,客栈浴室窗门不高,小的给您垫一垫,刚好看得着。” “嘶……大福,这我可得批评你了,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公子,你怕啥啊,他要是男人,你看了他,他又不吃亏;可他要是女人,你看了他,那岂不是赚到啦?” “嗤!本王乃贤德的正人君子,岂能干这种偷窥之事!” 此时。 彼时。 客栈浴室。 香烛旖旎,清风徐来。 小轩将热水兑入浴桶,用手探了探水温,招呼道:“小姐,水温恰好合适,您可以下去了。” 姜雨轻嗯了声,轻扯头顶羽冠,长发披肩而下,随后松懈了腰带,缓缓褪去衣裳,如玉肌肤渐渐显露而出,娇娥姿态也暴露无遗; 待褪至最后一层时,胸前一裹白纱煞了风景。 小轩一层一层替她卸去这最后的伪装。 她原地转了三圈儿,原先的一马平川,顷刻间耸立成了高山。 “小姐,咋感觉越裹越小了哩。” “多嘴。” 姜雨白了一眼,转身跨入浴桶,温和的水浸湿了娇躯,洗去了一日中的疲惫,她轻轻叹息: “唉,也只有在洗澡时,才能坐回真正的自己了……” 小轩拿起木梳,替她浣洗秀发,问道:“小姐,为何我们非得扮成男人不可啊?这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多遭罪啊。” “若是以女人的身份给人号脉看诊,会被人骂抛头露面,不知廉耻的。” “哼,还说是什么礼仪之邦呢,依我看呐,就是迂腐愚见,在咱们岐国就没这么多规矩。” “好了,少抱怨两句,这浴桶倒还宽敞,趁着水还温热,你也快下来洗洗,行船可真累。” “嘿嘿,那奴婢便不客气啦。” 小轩三两下褪去衣衫,也跨进了浴桶之中。 “小轩。” “咋了小姐。” “你也变成‘大’姑娘了哦。” “好羞,好羞!” “大”姑娘捧着小脸蛋儿,羞得面红耳赤。 此时, 彼时, 浴室窗门对应的墙下。 “公子,就是这个窗口啦,你瞧,还有水雾散出来呢。” 大福压低声音,指了指头顶窗门。 “你确定从这个角度看得到么?”李韫质疑。 大福跪趴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翘起的后背,说道:“您站上来不就看到了。” “唉,真是下梁不正上梁歪……” 李韫果断踩着大福,小心翼翼支起脑袋,舔了舔嘴唇,透过窗门往浴室里瞧。 ------------ 第七十八章淫贼,去死! “公子,可瞧见什么了?” “没有,再高点儿,再高点儿!” 李韫踮起脚尖,扒拉着窗台,伸长脖子使劲儿往里看,大福也拼命挺起腰杆。 瞧是能瞧见了,可不巧中间还隔着一层纱帘,只能隐约瞧见两个轮廓。 妈的,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呼呼呼……” 一阵清风扶入浴室,卷起纱帘的刹那,李韫睁大眼睛正要看个明白时。 突然! “二位客官,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候,店小二提着粪桶,恰巧打旁边路过。 “不好,窗外有人!” 姜雨甩手激起一道水花儿将烛台熄灭,浴室彻底陷入黑暗,她急忙跳出浴桶,扯过衣服遮住玉体,操起水瓢便往窗台走! “公子,快跑啊!” 大福猛地起身,连滚带爬便往外跑,可怜李韫脚下踩了个空,仰头便重重摔倒在地。 好啊李大福,你个悖主的东西,竟然弃老子而不顾! 李韫捂着腰杆刚从地上爬起,窗台上已多出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淫贼!去死!” 一只水瓢扔出,不偏不倚砸在李韫头顶。 疼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李韫挠了挠头,以生平最快速度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 次日一早。 李韫拖着厚重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 腰酸背痛脖子抽筋,头上还多了个包,最关键的是还他妈什么都没看着! 亏了,亏大了! “公子,您醒啦?” 大福笑眯眯端着洗脸水走进客房。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个悖主的东西!扣你三个月工钱!” “公子,昨夜小的缩在被窝里想了一夜,觉得这事儿归根结底不能怪小的,要怪就该怪那该死的小二哥,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最关键时刻坏了咱的事……” “这我可管不着,反正她要查出来了,你得替我去顶罪!” “成成成,她要杀要刮,小的都替您顶!” 洗漱完,下楼吃早饭。 姜雨早已就坐,脸色不太好看。 “早啊,姜老板,今日天气可真好啊。” 李韫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若无其事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包子便啃。 “李老板,你听说了么?昨夜客栈里出了个淫贼。”姜雨淡淡问道。 “什么!朗朗乾坤,竟还有人干这种龌龊之事,简直人神共愤!” 李韫拍桌子质问,“赵掌柜,你是怎么开店的?” “这……这,是我疏忽管理了,小店今后一定加强巡视,绝不会再让此事发生了!”赵掌柜赶忙赔礼道歉。 李韫一挑眉毛,打算探个底,问道:“那……那淫贼是何模样啊?你可有瞧见?” 小二答道:“回客官,小的昨夜去倒夜清,瞧见有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跑得飞快,小的没看清,倒是那个高的,由于天色太暗,也没瞧清楚模样, 不过他有八尺来高,穿着玄青色袍服,哦对了,他脚下还穿着靴子,从拓下的脚印上看,有七寸大小……” 李韫瞪着小二哥,特么的,若不是这王八蛋,昨晚说不定就看清楚了。 “而且。”姜雨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李韫,“我还用水瓢砸中了那淫贼的脑袋,我想,他现在的脑袋上一定有个大包,很疼吧?” 李韫嘴角一抽,八尺身高,青色袍服,七寸靴子,头上还有包,似乎每一项证据都指向了自己。 他瞪了一眼大福。 大福低头刨着稀饭,“公子,您别看我呀,小的才六尺来高,穿的是都布衣与布鞋……” 满堂人中,能穿得起锦袍与靴子的,除了李韫与姜雨,就只剩下掌柜了,可掌柜的身高不到七尺…… 客栈内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恩公,乡里头的纤夫全都到齐了,这会儿刚好吹了南风,不如趁早发船吧?” 这时,水生突然跑进客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李韫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起身招呼道:“好,赶早又赶巧,啊哈哈哈……趁着南风起,也纤夫们省些力气,咱们出发吧!” 说罢,赶紧溜出了客栈。 上午辰时,码头上不论大小客、商船皆挂起了长帆。 水生还真是给力,召集了两千多名纤夫,免费给商旅拉船过河湾。 货船乘风逆流而上,艄公掌舵主导方向,纤夫拉绳岸上牵引,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栩栩如生的印象画卷。 “嘿呦嘿,嘿哟嘿……” 闷头前倾的身体,黝黑发亮的皮肤,发力时鼓起的肌肉线条,以及齐声高喊的口号,是劳动人民对生活的吟唱。 货船驶出柏树湾后,河水相对平缓了许多,纤夫们为了感激李韫昨日相救,又往前拉了三四里路,直至南风停止才结束。 靠力气挣的钱,是最辛苦也是最干净,即便纤夫们不要,李韫也不能不给,便按照市场价格,该多少是多少。 渐渐。 从烈阳高照,到夕阳西下。 船已行出一日。 河道越来越宽敞,水流越来越平缓,两岸开始出现人工修凿的堤坝与水渠,坐落的村落乡户也越来越多。 马上便要到云州城了。 “这云州城的水利修得可以啊,比燕州都还要好,你们瞧,有分流引水的沟渠,堤坝堆得又高又结实,灌溉,泄洪,漕运都很便利。” 李韫大赞道:“想来这云州知府,多半是个好官呐。” 北燕四州的经济文化,几乎都系于黑河之上,水利要是修得好,地方肯定穷不了。 “你错了,明明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些水利工程是北燕旧国时期修的,与云州当官儿的没有丝毫关系。” 姜雨说道:“北燕四州当中,燕州最富有,武州地最大,雷州矿产多,云州人最多,且地理位置最重要—— 云州处于黑河上游,地势颇高,若不慎决堤,那么下游的燕州必遭洪涝之灾,因此你才能看到如此坚固的堤坝。” “姜老板不是岐国人么?怎对云州如此了解?”李韫好奇道。 姜雨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云州城,眼眸中闪过些许伤感,淡淡说道: “我的娘亲就是云州人。” 李韫认识姜雨也有一段时间了,似乎还是头一回听她提及自己的家人。 “姜老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话说,你有没有妹妹,表妹啊什么的?” “你问这个干嘛?” “我突然寻思着,你都长成这样,你妹妹肯定差不到哪儿去,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是有妹妹,干脆介绍给我,以后我管你叫舅哥,你管我叫妹夫,咱俩打个亲家,呵呵呵……” “……” “老子今天非得将你这淫贼扔河里去!” ------------ 第七十九章 码头救少女 “不开玩笑了,既然姜老板的娘家就在云州啊,那敢情好,今夜就去你娘家吃顿晚饭如何?” 姜雨能在燕州繁华地段儿开医馆,且穿衣富贵,仪容举止,温和贤德,显然是出自大户人家。 姜雨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我娘家早在二十年前便不复存在了。” 瞧她如此伤感,李韫撇了撇嘴,自知不能再多问。 北燕这个地方,先是一个国家,后来成为大周属地,再过两个月又将割让给岐国。 这大概就是小国百姓的悲哀,夹缝生存,朝不保夕。 渐渐,货船停靠云州码头。 云州水利修得好,漕运十分发达,即便到了傍晚,也是一片繁忙景象。 李韫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船上过夜了,所以决定以后白天行船赶路,晚上再怎么也得找个有床的地方睡觉。 “姜老板,我瞧那家客栈不错,今晚我们就住那里如何?”李韫指着码头边一家最大的客栈问道。 姜雨摇了摇头,随手指向另外一家客栈,“我要住这家。” “这家……看起来也还行,我不挑地方的。” “不,我的意思是,从今日起,你住你的,我住我的,除了同行乘船,咱俩互不相干,最好连话都少说。”姜雨冷冷道。 小轩噘着嘴,补充说:“免得晚上又遇到淫贼偷窥!” “呃……” “救命啊,救命啊……哪位好心人来救救我!” “死丫头,你还敢喊救命!老娘逮着了,非卸你一层皮!”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女边跑边哭喊,她身后跟着个手持藤条的肥婆,边追边骂。 码头上人眼冷淡,任凭少女如何呼救也无人敢多管闲事,只因那肥婆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彪形壮汉。 少女跌跌撞撞跑上码头,再往前便是停泊口,除非她敢跳进河里。 “死丫头,你再跑啊!” 肥婆见少女无处可跑,叉着腰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往前逼近。 少女左顾右盼,咬了咬牙,转身便要往河里跳。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紧紧掂住了她后领口,将她从泊口拽了回来。 “妹子,这水很深,会淹死你的。”姜雨摇头说道。 “那也好过被她抓回去受折磨,大哥哥,你就放我跳吧!”少女泪眼中有死而已,她想挣脱姜雨往河里跳。 姜雨正要说话,肥婆冲上来,一把拽住少女的手,骂道: “死丫头,老娘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你,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说罢,挥舞藤鞭朝少女身上打去。 “住手!” 姜雨扼住肥婆手腕,抬腿便是一脚,将肥婆踹飞出去。 姜雨将少女护在身后。 “哎哟,可疼死我了!” 肥婆在地上滚了三四圈儿才停下,她爬起来便骂道:“你这个寻死的东西,连老娘都敢打——” “打你又怎么了!允许你打别人,不允许别人打你么!”姜雨怒呵。 “好哇,想当出头鸟是吧!” 肥婆招呼身后两个壮汉,“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娘打死她!” “慢。” 李韫一声令下,魏小武与黄志刚持刀上前,拦住了两个大汉。 论高大与威猛,魏小武与黄志刚比大汉还要壮硕些,何况他们手里持的是刀,一时间两个壮汉也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看样子,今日这桩闲事你们是管定咯?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谁?” “整个云州城哪个权贵不识我郑春花!” 肥婆竖起大拇指,嘴巴熬得能翘上天! 其实从她的穿着打扮,尖酸刻薄的语气,以及脸上那厚得能刮下来不少于一斤的胭脂水粉来看,定是个风月场所的老鸨。 “我只是觉得,你拿这么粗的藤条,万一将她打死了怎么办?”李韫问道。 “打死了算我的!她是老娘花钱买来的,想怎么教训便怎么教训,又管你们屁事啊!”郑春花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拐卖民女,你犯法了你知道么?”李韫冷声道 “你少拿官府来吓老娘了,这云州衙门里,上到知州,下到捕快,哪个没来老娘的春花楼里快活消遣过?” 郑春花从袖中摸出一封卖身契,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死丫头是老娘用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买来的,她自己还盖了手印儿呢!你敢告老娘拐卖民女?老娘就敢告你诬陷!” 好一个泼妇! “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才三十两银子?你当是买卖牲口呢!”姜雨怒道。 郑春花冷笑道:“这年头啊,人的确不如牲口,若不是见她还有几分俊俏,三十两老娘都不屑要!” “大哥哥,不是的!” 少女急忙辩解道:“我是自愿卖身,可当初买我的那人说,只是将我卖到大户人家里当婢女,回头他却要将我卖到妓院里去,那卖身契上的手印是他们强行逼我摁下的!” 少女泪汪汪扯着姜雨的袖子,恳求道:“大哥哥,我不想出卖自己的身子!您救救我吧,我给您为奴为婢,当牛做马都行!” 姜雨实在于心不忍,咬了咬牙,喊道: “小轩,扔给这泼妇五十两银子,这女孩儿我买了!” 小轩应声便要掏钱。 “五十两哪儿够啊!” 郑春花一口回绝道:“这小妮子是个雏儿,生得又这般俊俏,我拉回去梳妆打扮一番,再怎么也能卖出个一百两!” “她才十二三岁!” “我就是没人性!我要的是真金白银!” 郑春花高声道:“一百两,拿得出我便将她贱卖给你,方才你踢我那一脚也跟着算了,不然的话,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码头!” “我……已忍无可忍了!” 姜雨暴怒,拔出魏小武的刀,便朝郑春花脑袋砍去。 李韫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摇头说道:“人太多,先不杀。” “天底下的女人,就是任人这么欺负的么!你放开我,我今日定要手刃了这恶婆子!” 码头上几百双眼睛盯着,岂能说杀人便杀人? 李韫冲魏小武使了个眼色,“先将他们扔河里去。” “是!” 几个随从冲上去,三拳两脚便将郑春花等人擒拿,随后踹进了河里。 “多管闲事的,老娘跟你没完……咕噜咕噜……” “救命呐,我不会水,我不会水……” 她就算不会水,凭一身肥油,估计也沉不下去。 ------------ 第八十章 天地良心啊 李韫找了间客栈,点了些饭食。 少女饿坏了,嚼也不嚼便往肚子里咽。 少女说,像她这样被诱骗的女人,在小黑屋里还有十几个,但具体位置在哪儿她也不知道。 姜雨格外的温柔,给少女吃饱后,还塞了锭银子她。 “这钱你拿着,去找你父母吧,然后到燕州去,听说那里有个好王爷,他会给流民分配耕地……” “不是听说,是确有其事。”李韫说道。 “二位大哥哥,你们今日救了我,已是大恩大德,我不能再要你们的钱了……” “唉,这钱你就拿着吧,不是每个姑娘都像你这般幸运。” 姜雨又唤来两个保镖,吩咐他们将少女护送至城郊,如此也免得再被人掳去。 少女流着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与保镖离开了客栈。 “李别问,方才多谢你阻止我,否则当众杀了那恶婆,真不知后果该如何。” 姜雨倒下两杯酒,一杯自饮,一杯递给李韫。 李韫暂未端酒,而是道:“认识姜老板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你那么生气。” 姜雨低头望着酒杯,淡淡道:“女人在这个乱世,活得都不容易,莫说是一个穷苦小女孩儿,便是金枝玉叶,有时候也得身不由己。” “这话很值得令人深思——” “我想惩治那些人贩子,你帮不帮忙?”姜雨抬头问道。 李韫端起酒杯,思考了片刻,才道:“像这样的人贩子,背后一定势力不小。” “那太平县呢?你为纤夫出头,连县令都不怕,就一些人贩子,为何畏手畏脚?你背后不是有燕王撑腰么,谁大得过你?”姜雨皱眉问道。 李韫考虑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太平县离燕州很近,骑兵随时便可调动,云州却很远了,且云州是州城,有好几千厢军镇守,若闹得太大,会很难收场的。 “公子,小的很能理解那少女,因为我也是被卖出去当奴仆的,那时家里人口多,养不活多余的,只能将我给卖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娘送我的情景,哭得眼睛都肿了……” 大福说着说着,自顾抹起眼泪来,“好在我命好,要不然被卖进了宫里,我……我现在就成小太监了!” 姜雨身旁的小轩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子,我……我也一样,五岁便被卖了出来,现在连我爹娘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了……” 两个平日里斗嘴的小冤家,在此时此刻步调达成了一致,泪眼巴巴地望着李韫。 “你过来。” 姜雨拉着李韫来到一旁,郑重道:“也不跟你弯弯绕绕,若你能帮忙将人贩子绳之以法,你昨夜偷看我洗澡之事,便不予你计较了!” “天地良心啊,我没——” 不等李韫狡辩,姜雨用手指往他额头轻轻一戳,刚好戳中头上那个包。 “我操!” 疼得李韫猛打了个哆嗦。 姜雨瞪着眼睛,凑近李韫的脸颊,一字一句问:“你,还,不,承,认?” “姜老板,李某绝对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少扯那些没用的,你帮还是不帮?你若不帮,我自己带人去捅了那群丧天良的!” “不是……我好像自始至终,都从来没说过不帮吧?” 李韫摇了摇头,坐回了位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现在该如何?”姜雨迫切问道。 李韫轻轻吐出一个字:“等。” “等什么?” “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呗。” 抢了那肥婆的姑娘,还将她扔进河里,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肥婆既然是个买家,那肯定就与卖家有所接触,通过她顺藤摸瓜往上查,肯定能将背后主谋挖出来。 李韫酒杯还没放下,便听客栈外响起一声熟悉的尖酸刻薄: “王四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码头是您罩着的,那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抢了我的姑娘,那就是啪啪打您的脸啊!” “春娘你放心,在整个云州码头,还没人敢在我王天霸面前撒野!他们是在这间客栈么?” “对,就是这间客栈……哎哟,一进门儿便瞧见了!就他们,就他们,那个小白脸与那个小胡子!” 孙春花扭着肥硕的腰杆走进客栈,她身后还跟了三个袒胸露乳的壮汉,为首的壮汉长得又黑又丑,左边耳朵还缺了半截,一看便是码头恶霸。 码头上的恶霸不太好惹,手下都是帮工,一吹口哨能跑出来上百号人。 王天霸先打量了一眼李韫,随后操起一张椅子,往桌前狠狠一放,撅起屁股抬起腿,一只脚踩在板凳上,问道: “老板是客商吧?看穿着也是富贵人了,不知打哪儿来做生意啊?” 该说不说,这人长得黝黑粗狂,脑子还不笨,知道先问来路。 李韫淡淡道:“在下李别问,从江南运了点儿绸缎来,准备到北燕来分销,只是些小买卖罢了。” 小买卖? 王天霸在码头称霸这么久,对走南闯北的商人再熟悉不过,江南来的布商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主儿,说是小买卖,太谦虚了! “看老板气度不凡,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 王天霸指了指身旁的孙春花,道:“这云州码头,是我罩着的,你在我的码头上抢货,这事儿该怎么算?” 李韫淡定斟酒,反问道:“既然码头都是你的了,我说怎么算怕是不管用。” 王天霸“唰”一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往桌上狠狠一插,瞪眼道: “按照码头上的规矩,抢了货需三倍奉还,外加剁一根手指头以长教训!” 李韫眼神一怒,抓起两根筷子,往王天霸手背上狠狠一插! 筷子从王天霸指缝间穿过,死死嵌在桌子上,倘若偏差毫厘,必定穿过他手背! 手下个个都是狠角色,作为主人怎么会差呢? 李韫平时不屑于亲自动手,除非眼前这人真的很让他讨厌! 他狠狠盯着王天霸,冷声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过一桩小事,你又何必动刀子,嗯?” ------------ 第八十一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王天霸咽了咽口水。 “事……虽是小事,可老子的面子就是天大的事了,出来混口饭吃,若连自己地盘上的规矩都守不住,今后还怎在码头上立足?” “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李韫不紧不慢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搁在桌子上道: “这锭金子当做给她的赔偿。” 接着又取出一锭金子并排搁上桌道: “这锭金子就当是买你的面子。” 随后又取出一锭金子放上桌子道: “这锭金子就当做咱们做生意的定金。” 最后他扫视着王天霸与孙春花,问道:“二位可觉得李某够诚意?” 谁又会跟金子过不去呢? 孙春花矜持了片刻,还是抵不住诱惑,抓过金子用牙咬了咬,惊喜道: “是真金呐!” 她立刻笑容满面,“哎呀,您要是早出手这么阔绰,也不会整这一出麻烦事儿了是吧?我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其实最尊重您们这样的富商啦。” 姜雨嗤之以鼻,低声骂道:“这嘴脸,真恶心!” “大老板,有空常来我们春花楼里玩儿啊,我们楼里姑娘啊个个水灵儿,保证能将你们伺候得服服帖帖!” 孙春花扭着肥硕腰身,心满意足走出客栈。 但, 她刚走出码头,路过一个街角巷弄,几名黑衣人迅速冲出,将她套进麻袋往巷子深处拖拽 “宋兄弟,这肥婆好他娘重啊,连我扛着都费劲儿!” 冯河将麻袋往地上一扔,撕开一条口子,只叫孙春花露出颗脑袋。 “哎哟,救命呐,救命——” 孙春花刚呼救两声,一柄雪白发亮的刀横在她眼前,吓得她急忙止了声,改口求饶:“ 各位好汉,我们无冤无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但求饶我一命!” 宋邯冷声道:“我家公子说了,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收了不该收的东西,就得付出不该付出的代价。” “你……你家公子?” “就是客栈里的那位了。” 听此一言,孙春花脸色大骇。 “救命啊——” “没人会来救你的命。” “噗呲!” 宋邯一刀封喉,要了她性命。 …… 客栈内。 自打李韫的金子摆出来,王天霸贪婪的眼神便未挪动半分,他笑道: “我最喜欢与你们这些江南富商打交道了,通情达理,破财消灾,这个面子我收下了。” 他摸过第二锭金子,又看着第三锭问道:“不知这定金是何意啊?” “我想买一批姑娘回江南。” 李韫直接开门见山。 王天霸眉头一皱,随即笑道:“老板别开玩笑了,天下谁不知江南女子最漂亮,还需要到北燕来买么?” 李韫淡淡道:“实不相瞒,江南乃富饶之地,律法十分严明,凡贩卖人口者将被处以极刑, 而北燕这个地方便不同了,这些女子是居无定所的流民,死了便死了,卖了便卖了,谁也不会去在乎的。” 他冷冷盯着王天霸,道:“这不正是你们发财的底气么?” “看来李老板将这档子生意摸得很透啊。” 王天霸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李老板既然如此有诚心,我便与你做这个生意了。” 说完,他便要伸手去抓金子。 李韫快一步抢过金子,道:“先验货,后收钱,这是规矩。” “谁定的规矩?” “我的规矩才是规矩,你的不是。” 李韫的眼神,不容半点质疑。 王天霸脸皮抽搐了两下,勉强挤了个笑脸,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好,很好……那就请李老板跟我一起去验货吧?但随从不能带,这也是我的规矩。” “可以。” 李韫冲魏小武等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不必跟着,随后起身往客栈外走。 “这次我跟你一起去。” 姜雨急忙追了上来。 李韫低声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这虎穴可是很危险的。” 姜雨小声道:“你才是老虎吧,专吃坏人的老虎……而且我觉得你这人一定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 “呵呵,姜老板越来越懂我了,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起去买姑娘吧。” 出了客栈后,王天霸叫来了一辆马车。 “我们囤货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二位老板马车别驾?” “好。” 李韫与姜雨没多犹豫,踏上马车。 “派几个人盯着客栈,别让他们的尾巴偷摸跟上来了。” 王天霸冲手下叮嘱了声,露出个奸邪的笑容,随后也坐进了马车。 “二位老板,还请你们将眼睛蒙上。” 王天霸从袖中摸出两条黑色布条递给李韫与姜雨,“二位也不必疑虑,这生意见不得光,每个来买女人的顾客都得蒙住眼睛,以免泄露了库房的位置。” “行。” 二人接过布条蒙上了眼睛。 随后马车出了码头,便往城郊林区驶去。 莫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太阳渐渐落山,只剩下天边余晖,树林深处漆黑一片。 “停!” 王天霸叫停了马车。 “怎么,到地方了?”李韫问道。 “是到地方了,不过是到你们葬身之地了!”王天霸冷声道。 几个手下冲进马车,三两下便将李韫与姜雨捆绑,随后一并带了下去。 王天霸点了根火把,照在李韫面前,狠声质问: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若不老实交代,老子活活烧死你们!” “这真金白银都已摆上桌子给你看了,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是来做生意的呢?”李韫语气从容。 “哼……你以为我与那肥婆一样,见了金子便没了脑子?想用钱来套出藏女人的货仓,门儿都没有!” “嗯……如此听来,你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当然,老子在江湖混迹了十几年,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论心机与城府,你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啧啧……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韫冷声问道。 王天霸正揣测这话里头的意思,几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 幽暗树林中,闪过几道刀光! “啊!” 几声惨叫,一干手下,血洒枯叶! 王天霸欲把刀反击,宋邯一拳砸在他面门,侍卫同时上前压制,封住其口,将其五花大绑在树干上。 宋邯替李韫松了绑。 李韫缓缓扯下眼罩,扫了一眼四周情景,满意点了点头,微微摆了摆手。 宋邯与侍卫事了拂衣去,迅速匿入黑暗之中。 “刚刚发生何事了?是谁在惨叫!李别问,你可无恙!”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也处理得太干净利落,蒙着眼睛的姜雨还被蒙在了鼓里。 李韫眼珠子忽然一转,玩味之意涌上心头,他扪着胸口故作虚弱: “姜老板,我……我被人捅了三刀,我……我……可能命不久矣了!” “什么!你……你别吓我啊!” “机关算尽,百密一疏,没想到……我一世英名竟会死在这里!咳咳咳……” “李别问!李别问……” “姜老板,在我临死之前,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胯下到底……到底有没有把儿?” “我胯下——” 话刚到嘴边,姜雨便觉得不对劲儿了。 哪有将死之人还在乎别这个的? 这个,这个,这个……混蛋! ------------ 第八十二章 有狼 “你再这样,咱俩就分道扬镳!” “我是觉得气氛有些紧张,所以开个玩笑缓和缓和。” 李韫替姜雨松了绑,扯下她的眼罩。 “姜老板,你哭了?” 她的眼眶的确有些湿润。 她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抱怨道:“你这人就没个正经!” “玩归玩,闹归闹,可我从来没掉过链子,比如这个被绑在树上的人贩子。” 面对朋友可以嬉笑打趣,但面对敌人就该横眉冷对! 李韫撕下微笑,换上冷傲,提刀举着火把,来到王天霸跟前。 “你知道我为何要上你的贼车么?就是为了能让你离开码头,好单独对你清算。” 他扯下王天霸的口塞,冷声道:“若你真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的话,那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你到底是谁!?” “啪!” 李韫一个耳刮子扇在王天霸脸上,“我是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不是让你问问题的。” “与这种人渣败类,有什么好客气的!” 姜雨冲上前对着王天霸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拳拳到肉,不留余地。 “你这么打他,先不说他死不死,你手不疼么?” 李韫扼住几乎发狂的姜雨,真没看出来,这位平日医者仁心的大夫,打起人来竟这么生猛。 姜雨揪住王天霸的衣领,怒问:“快说!那些被你们拐骗的姑娘都藏在哪儿了!” “我说了……你们能绕我一命么?”王天霸边呕血边问道。 “你有何资格求饶!” 姜雨攥起拳头又要打。 “行了,你先退到一边儿去。” 李韫拉开姜雨,审讯犯人,当然要刚柔并济才行。 “行,你如实告知,我便不杀你。” “我该如何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李韫将刀架在王天霸肩膀,冷声道:“要么老实回答,要么挨上一刀。” 王天霸矜持了片刻,还是松了口,“那些被拐来的女人,都被关在码头上的一艘货船里,那艘货船头绑着一条黄色丝带……” “有多少人看守?” “真正看守就三五个,但码头上的帮工都是我的眼线……” “除了女人之外呢?其他人还卖不卖?”李韫继续问。 “也卖……只是女人最受青睐,男人一般只能买作奴仆……” 这不就是活脱脱古代版“人力资源黑中介”么? “这么大个生意网,你肯定不是主谋。” 李韫冷声问道:“你得给我一个名字,以及能找到他的方法。” “大运赌坊,胡天翔,绰号‘翻江龙’。” 原来是开赌坊的,怪不得…… 翻江龙,死了照样是一条臭虫! “问完了,我们走吧。” 李韫扔去了刀,招呼姜雨离开。 “你真打算放了这个畜生么!” “做生意最讲究的便是诚信,说了不杀他,就不会杀他。” “你!好……你不杀,我来杀!” 姜雨就要去拾刀,李韫拽着她便往外走,“你是大夫,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杀人只会弄脏自己的手,将他绑在这儿,稍后自会有狼来吃掉他的。” “江南来的富商就是有诚信啊!对对对,让狼来吃了我吧!我宁愿被狼吃了!” 王天霸口头大赞,实则内心却骂,蠢货,这片树林里根本便没有狼!再过不久,手下发现自己迟迟未归,一定会找过来,到时候,哼,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你瞧他那得意的样子,此人不杀,后患无穷!” “他得意不了多久的,咱们还是赶快去赌钱吧,马上要关城门了。” “我们应该先去救那群姑娘对!” “你信我,咱先赌钱,赌着赌着,说不定码头就会烧起来,然后姑娘就能获救了。” 李韫刻意提高音量,说给藏在暗处的人听。 拖着姜雨坐上马车,就此离开了树林。 待马车走远后。 王天霸才大声喊道: “有没有路过的人啊!老子是码头王天霸!谁若能来替老子松绑,赏他三百两银子!” 喊声在空旷的树林中回荡。 “歘歘歘……” 脚踩枯叶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跟着公子混,总有擦不完的屁股。” “咱不就干这个的么?” 宋邯与冯河领着侍卫从黑暗中隐现。 他们虽不是狼,但手中的刀比狼牙还要锋利,在树影斑驳的月光下闪闪发光。 王天霸这才明白,树林里真的有“狼”。 “兄弟,兄弟有话好说——” 谁跟你兄弟? 与你又有何话好说? 宋邯抬手一刀,将王天霸脑袋砍下,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冯河兄弟,你带十个人去码头走一趟,将那群姑娘救出来,记得要放几把火,将王天霸旗下所有船只,酒馆,食肆一律烧了。” “那不是要烧掉大半个码头?” “只要不烧掉自家的货船即可。” “宋头儿,咱不是侍卫嘛,为啥老干这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啊?” “咱王爷不就靠这个发家的么?” “说得也是。” …… 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李韫赶着马车入了城。 还挺意外,云州城竟然没有宵禁。 若说京城的万家灯火是“雍容华贵”,这云州城的灯火便是“小家碧玉”,虽不算璀璨绚烂,却也清新怡人。 李韫暗暗发誓,等这趟回了燕州,一定也要取消宵禁,让百姓们将灯笼挂起来。 古代夜生活本来就枯燥,再怎么也得想办法制造点浪漫来取悦自己不是? 马车慢悠悠在大街上摇晃。 李韫欣赏沿途的灯火。 姜雨托着腮,时不时瞥向李韫,可又不敢看得太久,生怕被瞧出心思。 “姜老板,我知道我是长得比较英俊,可我真的对男人没兴趣,你可千万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李韫斜眼说道。 “你少臭美了。” 姜雨偏过头不再看。 “那你老是装作不经意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这人很奇怪。” 姜雨顿了顿,又将头偏了回来,大胆正视着李韫:“我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奇怪的人—— 我说的奇怪,是指你的性格,时而癫狂,时而正经。 癫狂时像个疯子,正经时又叫人害怕,亦正亦邪,捉摸不透。” “太正直容易遭人欺负,太邪恶容易遭人唾骂,那么我何不游走二者之间,做一个亦正亦邪之人?” 李韫对朋友,从来就没红过脸,哪怕大福这样的仆人也不会。 可对于敌人,他所展露的冷漠与手段,绝对不会有一丝仁慈。 姜雨抱着膝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李韫,该说不说,头一次觉得这人长得还不错。 “哎对了李别问,马上便要到赌坊了,你会赌钱么?” “吼吼,说起这个那是想当然了,我骰子,麻将,牌九,斗鸡,斗鸭,斗牛,斗蝈蝈,是无一不精,无一不懂!” “真的假的啊?” 姜雨只觉得这人又在不正经了。 李韫缓缓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在姜雨眼前晃了晃: “你瞧,这是何物?” “二两碎银子呗?” “错了,这是饵料,待会儿我便会用这二两饵料,将那条‘翻江龙’给钓出来!” ------------ 第八十三章对赌 赌,永远是人最贪婪的心理。 赢了想更多。 输了想赢回来。 也正因如此,大运赌坊的生意才会如此红火。 踌躇满志地进去,唉声叹气的出来,似乎已成了赌场门口的常态。 赌堂里有十来张赌桌,每桌都围满了赌客,其中“骰子”玩儿法最受青睐,简单又够刺激,来钱还很快。 “大,大,大……” “小,小,小……” 噼里啪啦摇骰声,与激昂的叫喊声混为一谈。 赌场内除了荷官,便是看场子的打手,他们都不是幕后老板。 想要将翻江龙钓出来,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赢钱,且必须得赢大钱。 李韫先来到一张骰宝赌桌前,并未先下注,而是静静观察。 玩法很简单,一只瓷碗,三粒骰子,赌客买大小、点数,买定离手后庄家进行摇骰,再以掷出来的点数论输赢。 “你怎么不押?看这么久了。”姜雨问道。 “怎么?你手痒痒了?”李韫笑道,“咱就二两碎银子,下注得慎重才行。” “不就是赌运气么?难道这里头还有技巧可言?”姜雨疑惑道。 运气? 太天真了。 对于骰宝赌法而言,骰子握在谁手里,谁便更拥有“运气”。 一个熟练的荷官,能轻而易举掷出想要的点数。 若多数人买大,他便会掷出小,若大小均衡,他便会掷出豹子进行全场通杀。 当然,赌场为了留住客人,头几把肯定会让赌客尝到甜头,激起他们的欲望,等养肥了再磨刀霍霍。 然而这些套路只是基本功,赌场为了盈利,会在骰子上做手脚,灌水银,放磁铁,设机关,出千的手法层出不穷。 且就算赌客赢了钱,赌坊也会从中抽佣,根本稳赚不赔。 总而言之,普通人想要从赌坊手中赚大钱,是不太现实的。 “这头一把,我先买个大吧。” “我倒觉得该买小,已经连续三把开大了,这次该来小了。” “买小你就亏了。” 李韫还是将碎银往“大”区域里丢了去。 “买定离手!” 荷官见众赌客已下完注,将三粒骰子往碗里丢去,骰子没转几圈便静止了。 “三三五,十一点大!” “唉……怎么又开大啊!” “这骰子魔怔了啊!” 买中的人开心,没买中的叹气。 “所谓‘开门红一路发’,这可是咱们赢钱的好兆头。” 姜雨收回本金与赔的,共计四两碎银,笑着交给李韫,却又道:“不过咱这么赢钱会不会太慢了些,几两碎银再怎么翻倍,那赢的也都是些碎银子。” “所以这回咱们押点数。”李韫笑道。 “点数?”姜雨撇着嘴,“赔率是大,可几率小了,你有把握么?” “赌,之所以称之为‘赌’,就是要以小博大。” 李韫笑了笑,低声道:“你看着,这回庄家不开四点,便是六点,所以咱们分两手去压。” 李韫拿出二两押四点,再拿出二两押六点。 “买定离手!” “开!” “一,一,二!四点小!” “真是四点啊!”姜雨张嘴惊呼。 “看来今夜我真的鸿运高照啊。”李韫笑着揽回自己的本金与赔钱。 猜中四点的赔率是一赔五十,他以二两押注,庄家便要赔他一百两。 能猜中点数之人,的确配得上赌运爆棚,同桌的赌客们都竖起大拇指,夸李韫今夜运气好。 唯有庄家板着脸,开始打量起李韫。 一次两次以小博大没什么,可若是多次高赔率买中,必定会引起庄家怀疑。 “走吧,这桌运气用光了,咱们去下一桌。” 李韫招呼姜雨离开,辗转至下一张赌桌。 “哎,你究竟是如何准确猜到点数的?”姜雨低声好奇。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李别问……你别问。我告诉了你,你也不懂,所以你还是别问了。” “你这家伙,不装会死啊?” 其实猜点数的方法并不难,只要掌握规律即可—— 骰子有六个面,一对面是六,二对面是五,三对面是四,受过专业训练的荷官提前将骰子在手中攥好,扔出去,滚几圈,基本都能掷出对应的点数。 “行了,你就老实在一旁看着,赢了替我收钱即可。” 而后李韫游走于各大赌桌之间,全都是以小博大的高赔率押注,当然也不是全都赢,但胜率还是保持在十之七八。 几轮下来手里的银子也变成了银票,一百两面额的足有三十几张,也就是三千多两。 赌坊二楼走廊处。 一个穿着富贵,留着短须,手中搓着铁蛋子的中年人,冷冷注视着堂下李韫的一举一动。 他便是“翻江龙”,胡天翔。 “胡爷,这小子已赢下三千四百两了,要再不摁住他的势头,咱赌坊今夜可要亏大了。”一个荷官上楼禀告。 胡天翔皱着眉头,先是问道:“此人面孔很陌生,是云州城里人?” 荷官回答道:“小的方才耳旁听风,得知此人是江南来的商人。” 胡天翔一听不是本地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偏头冲一旁的消瘦随从问道:“钟发财,你觉得此人如何?” 钟发财是大运赌坊里的首席荷官。 他不屑道:“江南是富饶之地,赌风比较盛行,他可能有几手本事,但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先去探一探他的底。” “是!” 钟发财应声走下楼去。 此刻的李韫身旁,已围满了赌客,毕竟他手气太好,跟着他买再不济也能喝口汤。 “让开!让开!” 人群被几个壮汉破开。 钟发财翘首引领走到李韫与姜雨跟前: “二位兄弟,今日手气不错啊,光玩儿这些小把戏有何意思啊?敢不敢来与我赌把大的。” 李韫早就注意到二楼的翻江龙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先派个手下来。 “好啊,李某生平最爱豪赌了,这一把几十上百两的确不过瘾。” 他欣然答应,又问:“你想怎么赌?” “对赌!” 钟发财大声道:“就比谁投掷的点数小,三千两一把,你可敢?” “有何不敢?” “好,爽快,请!” 赌桌被清空开来,钟发财与李韫各站一方,每人三粒骰子。 “在开赌之前,我有个疑惑——既然比谁掷得小,那么若大家都是三点,算谁赢呢?”李韫问道。 钟发财指了指自己脚下的位置,傲声道:“我站在庄家位置,自然是我先投掷,且赌场规矩便是‘先来后到’,我先掷出来三点就算我赢。” 李韫揉了揉鼻子,“这样似乎不太公平,我当闲家我很吃亏啊。” “现在觉得吃亏已经晚了,你既然答应对赌,便不得反悔!” 钟发财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几名打手也叉腰抱肩,站在李韫左右,摆明了不想让人下场。 李韫冷冷一笑。 “行吧,吃点亏就吃点亏,谁叫你主人家呢,请掷骰吧。” ------------ 第八十三章你出老千! 钟发财将骰子攥进掌心,假把式晃了两下,就在他出手的瞬间—— 李韫暗中伸手,在姜雨屁股上狠狠一掐。 “哎哟!” 姜雨失声叫喊。 突如其来尖叫干扰,让钟发财的手不由一抖,骰子落入碗中。 “你这混蛋!” 姜雨羞得面红耳赤。 “嘘……看骰子。”李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碗中停止转动的骰子。 “一,一,二,四点,第二小!” 钟发财脸皮狠狠抽搐着,掷骰子是技术活儿,稍微一点手抖便会引起偏差。 “姜老板,你要不‘啊’那一声,咱今夜可就赔光了。”李韫低声笑道。 “若不是你还要掷骰,我非将你给手剁了!” 姜雨用手肘狠狠顶了两下李韫,又道:“他掷出的四点,是第二小,你必须掷出三个一点才能赢,你能行么?” 身为一个钢铁般的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李韫从容拿起骰子,事先预定好点数,往碗里轻轻一丢。 骰子同一方向,同一角度,同时转了三圈儿,同时静止下来。 围观的赌客,几乎同时惊呼: “一,一,一,三点豹子,最小!” “姜老板,这下你舍不得剁我的手了吧?”李韫偏头笑道。 “算你厉害。” 姜雨扑上赌桌,要将庄家银票往自己身前揽。 “且慢!” 钟发财摁住银票,怒斥道:“这把不算,你耍诈,在我投掷时故意呛我!” “呵……有人尖叫,就说干扰你,有人放屁,就说熏着你?你哪儿来那么多理由?” 李韫冷笑道:“说到底,还是手不稳,艺不精。我就不一样了,哪怕你老娘死了,在外头敲锣打鼓开路,我手也不会抖,稳如老狗。” “就是啊,输了就输了,找些理由……” “这么大家赌坊,格局就这么小么?” 围观的赌客几乎都被赌坊吞过钱,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给赌坊出出血,他们当然要帮着李韫说话。 “拿来吧你!” 姜雨抢过银票。 “你……你们!” 钟发财面对众人声讨,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哈哈哈……不愧是江南来的大老板,赌术果然高超,咱们云州一隅小地,养的荷官的确实技不如人。” 胡天翔搓着铁蛋子,大笑下楼。 “胡老板,我……”钟发财咬着牙。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胡天翔骂道。 钟发财狠瞪了李韫一眼,低头退居一旁。 “在下胡天翔,乃是这大运赌坊的老板,胡某也是善赌好赌之人,今日恰逢李老板在场,不如咱们来切磋切磋?”胡天翔问道。 等的就是你了! “行啊,那就玩玩儿呗。”李韫欣然答应。 “好,那就与方才一样,规则不变,三粒骰子,谁摇的小,谁便获胜。不过明着摇骰子太简单,这回我们换骰盅!” “换什么都行。” “爽快,来啊,拿两副骰盅!” 荷官拿来两副骰盅。 “赌注五千两,李老板可接受?” “可。” “那胡某先请了!” 胡天翔抓起骰盅,“哗啦啦”摇得风风火火。 “啪!” “开!” “一,一,一,豹子三点最小!” 全场一片唏嘘。 用骰盅摇出豹子要比投掷难得多! 庄家已摇出三点,哪怕闲家摇出同样,以先来后到的规则闲家也是必输之局啊! “李老板,不好意思了,你赢的这些钱胡某就笑纳了。” 胡天翔得意便要揽钱。 “慢着!” 李韫突然摁住胡天翔的手。 “怎么?李老板是想赖账,还是觉得自己能摇出比我更小的点数啊?”胡天翔冷声问道。 与此同时,赌坊打手蜂拥而来,将李韫与姜雨团团包围。 “用我这副骰子,无论如何摇不出三个一,但你这副就不同了。” 李韫右手抓过胡天翔的骰盅,左手拿起自己的骰盅,同时在耳边摇晃。 两副骰盅中的骰子是一样的,可摇起来的手感完全不同,胡天翔的骰盅明显要更重些。 “啪!” 两个骰盅同时落定。 李韫缓缓打开右边,同样是三个一,而左边却是杂乱点数。 “怎么?就算你也摇出三个一豹子号,也是我这个庄家获胜。”胡天翔冷声道。 “规矩上是你必赢,可你忘了赌场最大的规矩,便是不能……出老千!” “啪!” 李韫一巴掌猛地拍向右手边的骰子! 木质骰子四分五裂,暗藏在其内部的水银也流了出来。 “骰子里有水银啊!” “怪不得每回咱下重注时,都会有豹子出现,原来是在出老千啊!” “妈的,坐庄还出老千,将钱全都吐出来!” 满堂赌客犹如山呼海啸,一发而不可收拾,纷纷涌上赌桌抢钱,即便有看场子的打手,面对上百号赌客也难以招架。 胡天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信誉坏了,生意也就黄了。 “大鱼咬钩了,我们该走了。” 李韫趁着混乱之际,拉起姜雨便往赌坊外跑。 “妈的,通通不许动!谁敢再乱抢,老子宰了他!” “明明是方才那小子暗中偷换了骰子,栽赃诬陷!” “钟发财,叫上几个好手,随老子去抓人!” …… “一,二,三……六十二,六十三张,哇……今夜共得钞六千三百贯,再加上这些散碎的银两,有六千五百贯……唉,方才实在太混乱了,否则还有五千两进账,想想都觉得可惜。” 姜雨一遍又一遍清点着今夜“战利品”,脸上兴奋出了浅浅红晕。 “这些都是我的钱。” 李韫夺过银票揣进自己怀中。 “哎……”姜雨依依不舍,这钱虽不是她赢的,可过手后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睁着眼睛:“今夜我也有功劳,你就算不给我吃肉,好歹也赏口汤喝吧?” 李韫大方道:“这些零头碎银子就送给你了。” “就这些啊?你最少也得分我两成吧!” 姜雨毫不客气比出两根手指。 “我靠,你嘴巴还能再张大点么?不怕把自己噎死啊?” “事实上,若非当时我一声尖叫,分了那荷官的心,当场你就赔个精光了……不行,我现在觉得你应该分我三成才对。” “老子就掐了一下你的屁股,你就要我分你三成?你屁股是贴金还是镶玉了啊?” “你——” “二位,现在便想着分赃,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前前后后涌出十名打手。 胡天翔一手把玩着铁蛋子,一手提着砍刀,从街旁巷子缓缓走了出来。 ------------ 第八十五章 码头起大火 “李老板,俗话说挡人财路,同等于杀人父母,今夜你坏了我大运赌坊的信誉,这是不想让我活啊。” 胡天翔与打手逐渐向李韫靠拢。 “从你赌坊里出去的,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现在讲信誉二字,脸上就不觉得臊么?”李韫冷声问道。 “赚钱有什么好害臊的?你们这些个商人,良心也不比我多到哪儿去吧?” “搞垮你的赌坊,仅凭这一点,我良心便能大大升华。” “哼,外地来的狂徒,今夜你必死!” “是么?” 李韫微微抬手。 十名黑衣侍卫从街旁房顶一跃而下,瞬间便对胡天翔等人形成了反包围形式。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算计我!” 胡天翔大惊。 一个将死之人,李韫懒得废话。 “杀。” 一声令下。 黑衣侍卫冲向胡天翔等人。 这些打手平日里只会欺负老实人,遇到了真正的硬茬儿毫无招架能力,不过片刻便被侍卫清理干净。 倒是胡天翔还算有两下子。 毕竟能给自己取“混江龙”绰号的,都曾混迹过江湖。 但面对宋邯的快刀,他也只能节节败退。 “且慢!且慢!李老板!你能有这些身手了得的下属,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胡某自持行事谨慎,从不轻易去招惹您这样的人物,不知为何李老板要对我痛下杀手?” 胡天翔打不过便想求和。 “你拐卖人口!制霸码头!罪大恶极!杀你是为民除害!”姜雨大声痛骂。 “为民除害”这四个字可实在太高尚了,任何坏人听了这个理由都无法反驳。 “既然你们已知道了我这桩生意,那你们可知购买这些女人的主顾是谁么?他们可都是北燕境地里的权贵!” 胡天翔抛出背后的主顾,妄图将李韫唬住。 殊不知北燕最大的权贵就站在他眼前。 “你就有天王老子做靠山,今夜你也得死。”李韫冷声道。 胡天翔自知说什么也不管用,“呵……今日栽在你手上算老子倒霉,不过你想要杀老子,痴心妄想!” 说罢,他将手中铁蛋子狠狠一掐,只见铁蛋上突然冒出一道火花! “我炸死你!” 胡天翔怒喝,掷出铁蛋子,穿过侍卫直击李韫! 李韫瞪大眼睛,不知为何,此刻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词汇—— 小心手雷! 他条件反射般,将姜雨囊括入怀,飞身往街边扑去!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 铁蛋子在空中爆炸! 强烈的震颤让李韫头昏耳鸣,视听也变得模糊不清。 “李别问,李别问……” “李别问,你说话啊!” 姜雨不停拍打着李韫的脸皮,在耳旁拼命呼唤。 “我应该没事……” 李韫咬着牙撑起身体,揉了揉发蒙的脑袋,刚刚那声爆炸实在太响,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让他回到了战场。 “姜老板,可无恙?”他关心看向姜雨。 姜雨摇了摇头,感激道:“多亏你刚才护住我,我没事……” “哈哈哈……” 李韫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脑子该不会被炸坏了吧?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笑是因为这铁蛋子威力太惊人了!” 炸药与火器,是李韫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么小的铁蛋子便能爆发出如此威力,那加大号的岂不是威力翻倍? 若能将这铁蛋子的配方搞到手,再装备到府兵身上,战斗力必能大大提升!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夜还有意外收获。 “李老板,你没事吧?”宋邯带着侍卫走进硝烟。 李韫摇了摇头,问道:“胡天翔跑了么?” 宋邯说道:“他那暗器的确够威力,我们刚反应过来便瞧不见他人影了。” “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招狠活儿。” 李韫抿了抿嘴唇,“那再去追一追。” “是!” “要活的。” “是!” 宋邯带领侍卫离开大街。 “走吧姜老板,动静搞得这么大,待会儿衙门的人要来了。” 趁着硝烟还未飘散,李韫与姜雨匿入巷弄。 “刚刚……那些黑衣人,也是燕王的人?”姜雨问道。 “是啊,燕王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专门派了一支暗卫随行,方才在树林里,王天霸那群人也是他们解决的。”李韫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才是他们的主人?” “我是燕王的表弟,也是燕王府的幕僚,更是燕王身边的财政大官,他们当然要对我言听计从了。”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还是赶紧躲起来吧,今夜死了这么多人,恐怕要惊动官兵了。” 李韫就近找了家客栈,开了一间客房,守在窗前静观局势。 爆炸发生后不过一刻钟,大批捕快与官兵涌上街头,并有快马沿街通告: “州衙有令,即刻起施以宵禁,任何人不得外出,违令者按盗匪处理!” “看这个情形,今夜咱们得在客栈里渡过了。”姜雨轻叹道。 李韫只是轻轻嗯了声,目光注视着城外码头方向。 渐渐。 码头方向燃起了火光。 而后,火光越来越大,几乎燃亮透半边天,就连城内都能闻到烟味儿。 “这不会也是你计划之中的事吧?”姜雨望着冲天的火光,惊讶问道。 李韫眉头紧皱,他只让侍卫救完人后将船只烧毁,可从眼前火光来看,似乎整个码头都被点燃了。 “轩他们还在码头呢!而且还有一船货……唉,你说你怎能做得这么绝呢?码头本就拥挤繁杂,河边晚风又大,这火一烧,风一吹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急得姜雨在屋中来回踱步,“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出城去!” “街外全是官兵巡逻,我们出不去——” 李韫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匹快马在大街上奔走相告: “急报!云州码头突发大火,州衙有令,号召城内壮丁一同协助官府救火,凡参与者,事后皆可得五十文赏钱……” 看来火势真烧得不小,都已到动员全城的地步了。 听到这一则通告,姜雨拖着李韫便往客栈外跑! ------------ 第八十六章 小武,你要老婆不要? 当二人赶回码头时,火势已蔓延过了半。 救火的,开船的,搬货的,逃离的……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一片嘈杂。 “公子,你们回来啦?” 李韫刚要进客栈,便撞见提着大福与小轩,客栈里的掌柜与伙计,以及一些热心住客,都拿着各样式的舀水用具准备去救火。 “我们的货船呢?可无恙?”李韫问道。 大福说道:“火是从西边烧的,所有货船都停在东边,隔得远着呢,没事儿。” “唉,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咱们赶紧去救火吧!” “这种粗活儿,哪用得着公子您啊。” 这把火毕竟是李韫让放的,要是整个码头都被烧了,他可就真成罪人了。 “十万火急,还管什么粗细,快,快,快,能动的都一起去帮把手!” 好在码头离河边近,取水方便,云州城军民也相当齐心。 不消片刻便来了上千人,打水的,递桶的,扑火的,一切井然有序。 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大火总算是被扑灭。 李韫回到客栈,一口气喝了三大碗茶,才算缓和了渴意。 妈的,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放火了,这玩意儿一旦烧起来,根本不是人能控制的! “刘掌柜何在,快!快取茶水来,给我们郑大人解解渴!” 几个身穿官袍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进客栈。 他们都是云州衙门里的官吏,为首那个穿青袍的发福中年人,便是云州知州郑士齐。 李韫对郑士齐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曾给自己送过书信,说自己身体抱恙,无法前来参拜。 这些知州知府,都是跟着封疆大吏屁股后面混的,装病托辞不来参见藩王倒也合理。 李韫自提着茶壶递了过去。 郑士齐抱着茶壶大口豪饮,喝饱了之后,长吁一口气,“这把火,真是差点儿要了本官老命啊!” “没想到郑大人竟还能亲自下场救火,佩服佩服。”李韫淡淡道。 “嗯?”郑士齐提高姿态,“怎么?听你话的意思,是觉得本官不会来救火了?” 李韫说道:“的确少见。” 不说别人,就说刘世友与齐消贤,肯定不会亲自下场去救火。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以这种口气与我们郑大人说话?”一旁小吏怒斥。 李韫说道:“一个外地来的商人。” 小吏呵道:“商人就更应该感激我们郑大人,若非郑大人体恤百姓,及时组织救火,你们的货物统统都会被焚毁,你们就该跪下来磕头谢恩才对!” “郑大人,你真要我下跪磕头?”李韫问道。 “算啦算啦,一介卑商,念在你给本官端茶递水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郑士齐摆了摆手,起身冲身旁小吏道:“徐生啊,本官身心疲乏,就先回衙门去了,关于对救火者奉支赏钱之事,依我看就以此客栈为据点,交由你来办理吧。” “下官遵命!” 小吏徐生领命,送郑士齐出客栈,随后便召集所有参与救火者,到客栈里来领取赏钱。 “所有人排好队啊,每人三十文钱,不得重复冒领,此次奉支只有半个时辰,先到的先得,后到的没有!” “通告上说,救火者赏五十文,怎么到你这儿变成三十文了?”李韫问道。 州衙说五十文,到了徐韬这儿便成了三十文,若徐韬不想揽这活儿,交给下面的人办,指不定就变成二十文了。 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消减了脑袋往官场里钻,捞油水简直不要太轻松。 “我说怎么又是你啊?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徐生瞪着李韫,“你们来救火理所应当,官府自掏腰包给你们赏钱,那是我们仁义大度,你觉得三十文少了便赶紧滚,再敢妨碍公务,我让捕快将你抓起来!” “老板,算啦算啦,三十文也能买一斗米了。” “是啊,能得一分是一分,有就不错啦……” 百姓们纷纷出言相劝。 “刘掌柜。”李韫高声呼唤。 “李老板有何吩咐啊?”刘掌柜问道。 李韫从怀中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当着徐生的面,随手抽出两张,递给刘掌柜道: “为感谢百姓们积极救火,我自掏腰包二百贯,每人一百文,你帮我发下去,多出来便算给你的工钱。” 这场大火毕竟因他而起,发些赏钱出去也算作弥补了。 “哎呀,李老板不愧是江南来的大豪商啊,果真大手笔!” 刘掌柜接过银票,赶紧招呼店伙计摆台发钱。 徐生盯着李韫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银票,嫉妒得脸皮直抽搐。 “李别问,你过来一下。” 姜雨将李韫拉至一旁,小声问道:“那些被拐的姑娘呢?” 刚刚忙着救火,确实也忘了这事儿,李韫叫来了魏小武。 “禀公子,为了不引人注目,获救的姑娘都被暂时安置在我们的货船上,一共有二十一人,正等着公子处置呢。”魏小武说道。 “她们长得如何?”李韫问道。 魏小武说道:“都是水灵灵儿的黄花大闺女。” 李韫挑了挑眉毛,笑得颇显淫贱,“小武,你想要老婆不要啊?” 魏小武脸颊不禁一红,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想肯定是想要啦,就是,就是——” “哎哎哎,干嘛呢?” 姜雨赶紧打断二人,没好气瞪着李韫,“你是想当人贩子,还是想当媒婆啊?” 李韫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瞧我这些侍卫,个个高大威武,忠肝义胆,姑娘嫁给他们不吃亏。” “这些姑娘都是被坑骗拐来的,就算你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嫁娶也得过问父母才行,哪儿能你一句话就决断?我坚决不同意!” “呵呵呵……” 李韫自然是开玩笑的了。 他从怀中摸出那沓银票,点出三十张来递给姜雨,道:“二十一个姑娘,每人一张,剩下的便算作今夜给你的分红,可别嫌少。” 姜雨瞧着递来的银票,隐隐有些发愣,平日总骂这人是奸商,是吝啬鬼,眼下看来自己才是目光短浅的那个。 她接过银票,返还了九张,撇着嘴角说,“钱是你赢的,我受之有愧,还给你。” 说罢,转身离开了客栈。 李韫摇头笑了笑,轻唤了声: “大福。” “公子有何吩咐?” “取衮龙袍来,再备一辆马车,本王要去州衙一趟。” “好嘞!” ------------ 第八十七章杀人凶手正是本王 云州码头烧了大火,城内还死了十个人。 对于衙门里的官吏而言,今夜一定难以入眠。 李韫来到州衙门前时,大门紧闭着,里头却灯火通明。 他下车,敲了敲门。 “谁啊?大半夜的。” 朱门敞开一条缝,小捕快揉着眼睛,探出脑袋来打量。 “我找郑士齐郑大人,劳烦禀报一声。”李韫随和道。 小捕快一口回绝道:“今夜可不行,今夜琐事太多,郑大人正头疼着呢,说了谁也不见。” “喂,小捕快,你没脑子也该有眼睛吧,认不出我家公子身上穿的是衮龙袍啊?”大福指了指李韫身上的衮龙袍。 小捕快年纪也不大。寻常人谁见过衮龙袍?他上下打量着李韫: “你这衣裳看起来,是要比我家大人身上的富贵一些,可那又如何?大人说不见就是不见!” “嘿!你这种没脑子的捕快,迟早将你家大人给害死!” “再不走,我可要将你们抓起来了!” “呵呵呵……” 小捕快,倒是蠢得可爱。 李韫笑了笑,摘下腰间的九龙玉佩,递给小捕快道:“你将这枚玉佩交给你家大人,他自会出来相迎。” “公子还算有礼,仆人却像条恶犬。” 小捕快瞪了一眼大福,抓过玉佩便关了衙门。 此时。 公堂外。 直挺挺摆着十具尸体。 郑士齐来回在尸体间踱步,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擦,问道: “黄仵作,你都瞧半天了,可有找出什么线索来?” “禀大人,这些人都是快刀所杀,且都是一刀封喉,干净利落,杀人凶徒必定是训练有数的高手啊,小人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那可如何是好啊?一连十条人命,码头又烧毁大半,若找不出凶手来,本官头上这顶乌纱可就保不住了!” 郑士齐又擦了擦汗,急得原地打转。 “大人,大人!” 小捕快呼喊着跑进院子。 “何事大呼小叫的,不是让你勿要打扰么!”郑士齐呵道。 “不是大人,门外有个人,非得要见您!” “本官正烦着呢,谁也不见!” “可是他说了,您瞧了这块玉佩,自会出去相迎。” 小捕快将玉佩递给郑士齐。 郑士齐接过玉佩,来到灯笼前那么一照,“一,二,三……七,八,九!”整整九条龙! 天底下能佩九条龙的,怕也只有皇帝陛下了! 郑士齐脸色大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急忙问道:“那人是何年龄?是何长相?是何穿着?” 小捕快挠了挠头,说道:“年龄二十岁出头,长得剑眉星目,怪英俊的,是何穿着……哦!他仆人说了,好像是什么……什么衮什么袍的!” “衮龙袍!” “对对对,就是衮龙袍!” “何种颜色的衮龙袍?绣的是几爪龙?” “似乎是紫金色的,好像是四根爪子……” 紫金衮龙袍,绣四爪天龙,岂不是藩王驾到? “快快快……将尸体藏起来!” 郑士齐招呼捕快赶紧藏尸,自己则理了理官服乌纱,怀着忐忑心情出门相迎。 不一会儿,衙门敞开。 郑士齐卑躬俯首,双手托举着玉佩,迈着碎步跨出大门。 “下官郑士齐,参见燕王殿下!” “燕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燕王殿下恕罪!” “下官愚钝,教导差役无方,不识燕王殿下真容,还请——” “行了,你快起来吧。” 李韫掏了掏耳朵,这客套,简直是老母猪戴套,一套又一套! “谢王爷!” 郑士齐站起身,仍是颔首低眉。 “郑大人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李韫问道。 郑士齐身体一颤,要说王爷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知道码头大火,肯定是来问罪的! “下官该死!下官治理不周,才导致码头大火,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治罪!” “……” 李韫掐了掐眉头,轻叹道:“好了,本王不是来找你问罪的,相反还是来助你破案的。” “这……”郑士齐这才缓缓抬起头,但见李韫真容,又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有些眼熟?” 李韫似笑非笑道:“郑大人难道忘记在码头客栈,本王还曾给你端茶递水呢。” 经这么一提,郑士齐这才脑补到位,“啊”一声又要下跪,一张脸成了老苦瓜。 “下官冒犯了王爷,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不知者无罪,本王没那么小心眼儿。” 李韫大笑着走进衙门。 初到云州时,李韫便觉得此地水利修得不错,漕运码头也十分繁荣。 北燕四州中,仅有云州没有宵禁,这说明犯罪率很低。 码头突发大火,郑士齐迅速组织救火,还亲自下场。 种种迹象证明,他这父母官儿,当得是不错的。 “王爷,夜深了,不如随下官移步内堂吧?也好让下官煮茶相待啊。” 郑士齐赶赶到李韫前面,有意将他往内堂引。 “怎么?你觉得本王会害怕尸体?”李韫说道。 “这……” 郑士齐暗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想必杀人案之事也瞒不住了。 “唉……下官治理云州十余年,还是头一回出这么大的案子,实在是……” “郑大人,本王早先便说过,今夜是来助你破案的。” “下官岂能劳烦王爷操心案情啊,再说了,从仵作验尸上的结果来看,他们都是被快刀所杀,都是些专业杀手,唉……依下官之见,为保障王爷您的安危,还是尽早离开云州吧。” “我说郑大人,你怎么老爱叹气啊?你好歹也是地方大员,你得支棱起来,自信点儿不好么?” “下官从不承认自己愚笨,治理云州这么多年,都以‘守’字操持,不争不抢,不进不退。” “所以本王来燕州一个月了,你宁愿撒谎装病,也不愿意来见?” “下官近一个月来确实有病,咳咳咳……” 郑士齐急忙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见了王爷,惹布政司不高兴; 不见王爷,惹王爷不高兴; 所以装病谁也不见,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愚笨么?他一点儿都不笨,反而深知为官之道。 “郑大人就不想知道,谁是今夜的杀人凶手,以及纵火犯?”李韫问道。 郑士齐愣了愣,拘礼道:“还请王爷明示?” 李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就是本王。” ------------ 第八十八章有官的表,没官的里 “王爷您别开玩笑了。” “你看本王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么?” 李韫表情极其认真。 郑士齐沉默了片刻,说道:“王爷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不错,因为他们都该死。” 李韫指着院中还未来得及搬走的尸体道:“这些人都是大运赌坊的打手,谋财害命,拐卖妇女,谋害藩王,罪大恶极。” 言语至此,他偏头看向郑士齐,意味深长道:“因此在本王看来,这并非恶性杀人案件,郑大人是在为民除害,是政绩,该嘉奖,得升官,要发财。” 郑士齐又是一愣,弓腰大礼:“谢燕王殿下!” “你先别急着谢,本王向来赏罚分明。” 李韫声音渐冷,问道:“郑大人可识得平安县县令蔡童?” 郑士齐额间冒汗了,“识得,识得……” “他奴役纤夫,草菅人命,仗势欺民,戴着乌纱却干着土匪勾当,他以为自己是封疆大吏的侄子,本王便不敢杀他!本王当众便砍了他的脑袋,再将其碎身剁碎喂了野狗!” 李韫冷冷望着郑士齐:“为官不仁,当受其罚!本王此言,汝可同意?” 郑士齐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这王爷怎么……怎么上一刻还嬉笑,下一刻便要吃人啊? “同……同意,下官同意……” “好,那就说说你。” 李韫冷声问道:“翻江龙胡天翔,你可熟络?” 郑士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冤枉啊王爷,下官……下官与他不熟!” “本王都还没说与之勾结,你便大喊冤枉,岂非贼喊抓贼,不攻自破?” 李韫逼问道:“胡天翔与王天霸,诱拐流民中的女人,转手贩卖给权贵,这事儿你会不知道?” “王爷啊,下官真的不知他们诱拐妇女啊!下官承认,是有收胡天翔的好处,那也只是在他开赌坊与独霸码头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官以全家性命发毒誓,若包庇其贩卖人口,不得好死啊!” 郑士齐一边磕头一边痛哭。 不像是装的。 “就算你没有包庇他们,那也是你失职——城外流民那么多,你却装聋作哑,不管不顾,将他们当野狗驱赶,为的便是守住自己的政绩,你有官的表,没官的里!” 李韫大声痛斥。 好官三类。 一是忠君爱国,利民己任。 二是高风亮节,在乎名誉。 三是害怕牵连,苟且安生。 郑士齐恰恰便是这第三类,他虽干不出什么坏事,却也不愿意去干好事。 “行了,你起来吧,本王今夜不是来治罪的,也没资格治你的罪。”李韫摆手说道。 郑士齐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你可知胡天翔的跟脚?”李韫问道。 郑士齐想了想,说道:“极可能是来自于‘金沙帮’。” “金沙帮是什么东西?” “在云州至雷州中间段的流域,有一处河湾唤作‘金沙湾’,据说那里能淘得金沙,因此四面八方来了许多‘淘金者’, 金子这种东西,王爷您也知道,利益大冲突便大,于是淘金者便自发组织团体,其中‘金沙帮’势力最大,人数最多; 后来金沙湾淘不出金沙了,淘金者大部分便散了,唯独金沙帮还留下,他们仗着人多,打劫沿途客船,成了一颗毒瘤。” “没治理这帮水贼么?”李韫皱眉问道。 郑士齐说道:“有啊,近些年来,云州与雷州多次出兵,可黑河流域甚广,全段有几百里,那些水贼水性好,神出鬼没的,实在难以清剿。” “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要走水路去武州,还有很大的风险了?”李韫又问。 郑士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最好多请几个保镖……啊不,王爷要北上,下官可派官兵全程护送,保证不出意外!” “算了吧。” 就算能保得了这一次,下一次依旧会有危险,想要保证今后的盐道畅通,金沙帮这颗毒瘤必须得清理掉。 “这样,本王会沿河道向北巡视,若沿途发现水贼踪迹,会及时书信回衙门禀告,”李韫看向郑士齐道: “郑大人若不想本王死在云州的话,最好及时领兵来援。” “王爷哪里话,王爷您金安万福,绝不可能出事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韫顿了顿,又道:“对了,胡天翔那厮开赌场的,想必家产丰厚,明日你去将他家抄了,所得的财物咱俩五五分账。” “啊?” 郑士齐又愣了。 这王爷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走到哪儿便抢到哪儿, 郑士齐心想,王爷这肯定是在考验我是否清廉,于是义正言辞道: “王爷,胡天翔是该抄家,但其家产,下官觉得应尽数送到王爷府上,让王爷您亲自清点!” “哎,五五分账就五五分账,码头那一把火确实对云州造成了些损失,本王让你五成便算作补偿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郑士齐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今夜本王找你谈话,不可与外人告诉,今后在外面遇见,你也得称呼我为‘李老板’,懂否?”李韫强调道。 “下官明白,王爷是想微服出巡。” “官当成你这样,也还算不错了。” 李韫笑眯眯问道:“郑大人,想不想当京官儿啊?” 为官者,谁不想仕途高升,在天子脚下办事。 “想……” “你想当京官儿,站队很重要。齐消贤给不了你,蔡戈给不了你,白崇喜也给不了你,但本王给得了你,为什么呢?” 李韫拍着郑士齐肩膀,意味深长道:“因为他们都不姓李,你懂本王的意思吧?” “下官明白!” “好了,夜已深了,本王乏了。” “下官送王爷!” 郑士齐脸上美滋滋的,本以为今晚王爷是来问罪,没想到送了这么大个机遇。 李韫一路被郑士齐送出衙门,刚准备踏上马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郑大人,您吩咐下官奉之救火者的赏钱,下官已发放完毕,这是账单请您过目!” 一名青衣小吏快步向衙门走来。 这不就是刚才在客栈里很不得了的那位么? ------------ 第八十九章北燕最大的土匪头子 “郑大人,你先前承诺的是,参与救火者每人可得五十文赏钱对吧?”李韫问道。 郑士齐说:“是啊。” “那为何方才我在客栈里,却听此人说已改成三十文了?”李韫冷冷盯着徐生,“这少去的二十文去哪儿了呢?” 徐生上下打量着李韫,越看越觉得眼熟,“你是……” “我就是在客栈里,被你叫滚开的江南客商。”李韫冷声道:“只不过刮了胡子,换上了龙袍,摇身一变成了藩王。” “藩……藩王!” 吓得徐生当即瘫软在地。 郑士齐一瞧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生,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下放赏钱是为奖励民众,你竟公然贪墨,还敢对王爷不敬!” “来人!将徐生押入班房,重杖三十,充入徭役,永不录用!” “是!” “大人饶命,王爷饶命啊……” 两个捕快架着徐生便往衙门里拖去。 “王爷,下官此判决,您可还满意?”郑士齐问道。 “根据账簿上的名字,救火者每人再弥补二十文,莫要寒了老百姓的心。” “应当,应当!” 李韫轻嗯了声,不再多言,坐上马车离开衙门。 回到客栈时,宋邯也已归来。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未能追上翻江龙,还请王爷责罚……” “上半夜那么混乱,估计他早已浑水摸鱼离开了云州城,抓不到他也是意料之中,不过本王已摸清楚了他的跟脚,总会逮住他的。” 李韫说着,又问道:“哎对了宋邯,你以前也是江湖中人对吧?” 宋邯说道:“属下是混迹过几年江湖,后来混不下去了才当了狱卒。” “那你对昨夜胡天翔使用的那‘会爆炸的铁蛋子’可有了解?”李韫问道。 宋邯想了想,说道:“那应该属于‘暗器’之流,在江湖中其实有很多奇人异士的,丹火之术,暗器之术,制毒之术,千奇百怪。” 奇人异士么? 说通俗点就是“发明家”呗。 所谓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高手往往都隐藏在民间。 若能将这些民间高手找出来为自己所用,势力必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云州到雷州这段水路多有水贼抢劫,你们暂时不必暗中护卫了—— 这样,你将暗卫分作两批,一批由冯河带领,明日伴随本王登船;另一批则由你带领,沿途去寻找‘金沙帮’的足迹。” 李韫说道: “金沙帮既是一群水贼,便肯定藏在河边,他们水性好,会武艺,有船只,还有钱; 他们神出鬼没,让官府找不到踪迹,本王料定他们肯定还有个会被人忽略的身份,有可能是渔民,也有可能是乡绅; 总而言之,你顺着本王所给的这些线索,沿途暗查打听,一旦有可疑的消息,即刻回来禀报。” “属下遵命!” …… 次日一早,继续起航。 从云州到雷州这段水路,河道蜿蜒曲折,两旁都是隆起的丘陵。 四月份初夏,太阳已渐渐毒辣, 白天只要大太阳,次日清晨河面上必定大雾弥漫,雾气一直要持续到正午才会散去,正因如此,水贼才会猖獗。 他们以迷雾作掩护,抢了货物便往支流或是岸边跑,然后将船只一藏,根本找不到行踪。 离开云州城,再往北上除了几个补给的渡口,便再也没什么像样的码头了,因此接下来的这几日,吃喝拉撒都得在船上解决。 这可当真是为难李韫了! 稍微起点河风,船便摇晃得厉害,他那落枕的脖子就没见好过! 在颠簸了一天一夜过后,李韫终于坚持不住了,说什么也得上岸走两步。 于是便让张成就近找了个渡口,将货船靠了上去,打算休息个把时辰再走。 “哟,李老板,姜老板,你们也在这儿卸货啊?” 李韫刚下船,后边几艘货船也下来好一批人,他们都是前往雷州的贩夫商旅,冲李韫打招呼的人叫做王韬,是云州做烛火生意的。 谁叫李韫的货船最大,而且保镖最多呢?这些小货船、小商人便“大树底下乘凉”,一直跟在屁股后面。 “我们只是下来走走罢了。” 李韫说着,又问道:“王老板不是要将烛火拉到雷州去卖么?这里距雷州怕还有个八九十里路吧,怎在这里就开始卸货了?” 还不止是王韬,大部分商贩都在往渡口上搬东西。 “一看李老板便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吧?”王韬说道:“再往前走个大半天,就要到‘金沙湾’啦,那里水贼可多了,所以咱们一般都在这附近卸货,改走陆路去雷州,也耽搁不了两天功夫。” 前方便是金沙湾么?那离金沙帮岂不是不远了? “李老板啊,虽然你们保镖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那些水贼可都是些丧良心的恶徒,越货不说还要杀人,近年来已有不知道多少商人沉尸河底啦。” 王韬劝道:“你们若求个保险的话,不妨也在此卸货吧!” 这些小商小贩,都不过几担子货物,几个人挑着便走了,李韫这一船五百石食盐,岂能说卸就卸? “哎,原本货船多还可以抱团,如今他们都在此卸货,再往前走的可就只有我们一艘了。”姜雨言语中有些担忧。 李韫淡淡道:“那又如何?” 姜雨说道:“你忘记那个逃跑的‘翻江龙’胡天翔了么?他说不定就是水贼出身,我们毁了他的生意,他肯定会来报复的。” “哦?姜老板怎么知道胡天翔是水贼出身?” “这些个水贼头目,不都爱给自己取什么‘翻江龙’,‘混江龙’之类的外号么?” 姜雨表情严肃道:“咱们运的不是别的货物,而是食盐,一旦沉入河里,想捞都捞不起来!” “实不相瞒,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北燕最大的土匪头子。”李韫扪着胸口呵呵发笑。 姜雨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人……就不能正经点儿么?” 谁不正经了? 水贼又如何? 搞得好像谁不是土匪似的! 他能从刚到燕州时的一穷二白,再到今日的风生水起,靠的不就是“非常规”手段么? 以暴制暴,以黑吃黑,他李韫是这一带是最专业的。 “姜老板放心,那水贼若敢来劫老子船,老子也能叫他们捞不起来!” ------------ 第九十章 以自身入局 “王老板经常在此行商,可知道附近有什么酒家客栈,哪怕是农家也行。” 李韫问王涛。 自打昨早登船,吃的都是些干粮,他这肚子一天不进油水便浑身难受。 王韬抬手指了个方向:“从此去五里远,有个大石镇,那里有许多食肆酒家,在大石镇前边还有一座‘金龟寺’,只要随缘捐些香油钱,便可在那里免费吃斋饭,我们待会儿也正打算去呢。” 寺庙? 李韫皱眉道:“你不说这附近常有水贼出没么?怎还会有香火寺庙?” 王韬笑道:“瞧李老板您说的,寺庙里都是和尚,水贼再凶悍,也不敢在佛门净地撒野不是?” 李韫眯了眯眼睛,刀口上舔血的贼匪,会信佛么? “五里路也不远,不如也去吃口斋饭,顺便去拜一拜,求一张平安符。”姜雨说道。 “哦?没想到姜老板还是善男信女。”李韫笑道。 姜雨撇了撇嘴,“我娘信佛,我随我娘。” 她又看向李韫:“大周不是儒释道都很盛行么,你难道不信?”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那什么东西啊?” “就是,我只信我自己,以及那些看得见与摸得着的东西,比如说金银珠宝。” “啧啧……” “行吧,坐了这么久的船,骨头都快散架了,既然有缘路过那就去玩玩儿吧。” 李韫与姜雨便随同王韬等商贩一起前往大石镇。 从渡口往上走,翻过一座小丘陵,便是平坦大道。 大道旁全是良田好地,一片片谷物长得绿油油。 有几个除草的老农正坐在路边歇脚。 “老伯,这才四月份,稻谷便长这么高了,今年秋总该有个好收成了吧?” 作为一个藩王,自然要时刻关心民生,李韫笑着凑过去问老农。 岂料老农却叹道:“好啥好啊,再好也不是我们的。” “怎么?你们是佃农?”李韫问道。 老农扯了扯自己的布衣,苦涩道:“公子您瞧,我们这一身破烂补吧衣裳,不是佃农难道还能是地主啊?” “总能吃得饱饭了吧?”李韫又问。 老农纷纷摇头,叹道:“每日能有一顿稀粥喝就不错咯。” “那地主收你们几成租?” “六成。” “六成!” 一百斤粮食要交六十斤出去! 寻常地主收个三、四成就已算心黑了,这收六成还能让人活么? “附近的大地主是谁?”李韫冷声问道。 老农们眼神闪躲,“这个不能说,不能说啊……” “有何不能说?他敢收六成租,还不敢让人说么?老子骂他祖宗十八代都行!”李韫大声怒骂。 “哎哟,公子快别骂了,他……他祖宗可是……可是……唉……” 老农还是不肯说。 “他们的祖宗是菩萨对么?”姜雨问道。 老农点了点头。 李韫这才明白,原来最大的地主是和尚。 从古至今当和尚的就没几个穷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龟寺里的那些师傅,去年他们只收四成的,今年他们要修缮寺院,所以才加了两成租。” 老农叹道:“这多收的两成,就算作是我们穷人献出的功德吧。” 功德? 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要功德有何用? 穷人攒了功德,下辈子便能投胎成富人了么? 李韫又与老农闲聊了几句,得知这方圆十里的所有田土,包括大石镇上的一些房产,都是金龟寺所持有的。 这不禁让李韫联想到昨夜他交代给宋邯去调查金沙帮的任务—— 金沙帮之所以神出鬼没,让官府找不到行踪,必然有个掩人耳目的身份,可能是渔民,可能是乡绅, 而如今看来,他们更可能是和尚。 没人会将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与穷凶极恶的水贼联系到一块儿。 “怎么?你除了帮燕王走私食盐外,还负责帮燕王体察民情啊?”姜雨歪着脑袋问道。 李韫随口搪塞道:“我是燕王身边的财政大官,自然要体察民情了,毕竟这也关系到北燕的民生与赋税。” “然而作为一个平民老百姓,从一出生便要缴纳,人头税,土地税,劳工税,家畜税,我甚至还听说你们大周嫁不出去的女人要收‘剩女税’,而男丁就更惨了,衙役,劳役,兵役,苦役,杂役……” 姜雨将十根手指头数完了,都没能将赋税列举完,她冲李韫眨了眨眼睛,总结道: “收税的官老爷们,可不比收租的地主良心多到哪儿去。” “是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一天不呛我两句,你心里不舒服。” “李别问,我总觉得那金龟寺有蹊跷,真正的出家人应该乐善好施才对,他们太贪心了。” “嗯……待会儿到了集镇上,咱得好好查一查。” 若金龟寺的和尚真是水贼变的,那可就有趣了。 大石镇是个小集镇,只有百八十户人口。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食肆客栈酒家,应有尽有。 从镇子大门往前看,莫约二三里外便是金龟寺,高耸的金顶佛塔闪闪发光。 “王老板,斋饭没什么油水,我们就不去吃了,你们自去吧。” 李韫与王韬等商贩告别。 “哎,你说这金龟寺里住的要真是贼和尚,那这些商贩进去吃饭不得挨宰么?”姜雨低声说道。 李韫摇头说道:“挨宰也得有挨宰的价值吧?和尚们随便捞几笔香油钱,都比这些小商贩口袋里钱多。” “我若是贼和尚,第一个便宰你。因为你看起来就是那种腰缠万贯的暴发户。” “宰我?宰我就对了,以我自身入局,去探探他们真假!” “以身试险可不是什么好计谋,这座寺庙里的和尚有多少,武力如何,目前都尚不明确,贸然入局实在太危险了。” 姜雨摇头说道:“更何况,倘若这里真是贼窝,说不定翻江龙也会藏身于此,他可是认得我们的。” “这好办。” 李韫扭头便到街边的包子铺,买了两个白面大馒头。 “你饿了?” “不不不,这俩馒头不是拿来吃的,而是拿来用的。” 李韫将两个馒头放在姜雨胸前比了比,点头说道: “嗯……够劲儿!” ------------ 第九十一章 天下尤物,只此一人 “你!” “哎,姜老板先别生气,这正是我掩人耳目之计,咱俩扮作路过的夫妻进去一探究竟,没人会怀疑的。” “那为何你不扮女人!” 姜雨背过身去,俏脸隐隐泛红。 李韫将两个大馒头往胸前比了比,苦涩道:“最主要是我扮了也不像啊,你就牺牲一下呗,反正是逢场作戏。” 姜雨迟疑了片刻,回头没好气瞪了李韫一眼,她本来就有馒头,何须大馒头铺垫? 这俩人,一个隐藏自己的身份,一个隐藏自己的性别,从第一次见面时,其实就已逢场作戏,不差这一回。 “你可不能假戏真做!” 姜雨双手抓过馒头。 李韫呵呵发笑:“貌似,想做也做不成吧?” 于是,二人便在镇子上找了家成衣店,买了两套比较老成的衣裳,随后又开了一间客房,各自改头换面。 中年人的装束与青年人大不相同。 青年人束发及冠,穿花领,戴玉佩,更重修饰;中年人盘发蓄须,穿道袍,戴便帽,更显成熟; 李韫一身道袍直衣,简便又不失富贵,嫣然成了一名员外郎,一看便是成功人士。 姜雨一身连衣长裙,对襟小袖,修得婀娜苗条,梳挽髻发饰,戴珠花玉簪,娇容略施粉黛、淡妆描眉,朴素淡雅的少妇模样。 变男人英姿飒爽,变女人娇艳动人。 天下尤物,只此一人! 她才下客栈,便引得众人瞩目。 这小镇子,何时来了这么一位大美人? 李韫也已看呆。 “若不是为民除害,我才不做出这种牺牲呢!” 她的声音似乎都要尖锐许多。 李韫呵呵一笑,“那么,夫人,请吧?” 二人走出客栈,前往金龟寺。 金龟寺是附近最大的寺庙,有不少善男信女进进出出。 二人刚要进寺门。 “夫人,进去不得啊,这寺庙就是个魔窟!” 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乞丐,扑上来拽住姜雨的袖子,极力劝阻。 姜雨下意识将他抽开,“为何进不得?” 乞丐说道:“夫人如此貌美,进去可就出不来了!我妹妹便是被这群贼——” “又是你这乞丐,竟敢诋毁佛门!” 不等乞丐说完,三个朱衣僧人,手持木棍气势汹汹便冲了出来,对着乞丐便是棍棒殴打。 每一棍都敲得狠,乞丐被打得连连惨叫。 “哎,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何必与这疯癫之人计较呢?”李韫赶紧出声阻止。 为首的年长僧人才让停手,他怒斥乞丐:“今日若非有贵人与你求情,定不饶你!将他叉出去!” 两个年轻僧人,用木棍叉起乞丐,往寺庙旁的小树林钻去。 看僧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乞丐进了树林恐怕凶多吉少。 “哎,我看他也是个可怜人,你们还是放了他吧。” 李韫赶忙上前阻止,并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塞进乞丐手中,并看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去镇子上买点吃的吧。” 乞丐肯定不是疯子,否则也不会冒死来劝。 乞丐愣了愣,咬牙说了声:“谢谢官人。”随后便抱着银子跑开了。 “阿弥陀佛,近来总有疯癫之人诋毁寺庙,贫僧也是迫不得已才棍棒殴打,二位施主莫要误会了。” 年长僧人解释着,又自我介绍道:“贫僧乃是金龟寺监寺,法号‘惠远’。” 李韫内心冷笑,骨子里的恶毒,再穿僧袍阿弥陀佛,也掩盖不了的。 “惠远大师一看便是贤德之人,那乞丐的风言风语我们自是不能信的。” “二位施主不但不计较那乞丐失德,反倒还赠银两,可见也是乐善好施之人。” 惠远问道:“不知二位施主从何而来啊?” 李韫轻轻搂过姜雨细腰,笑道:“我们是从南边来的客商,恰好在河边渡口下船,我家夫人崇尚佛教,是奉庙便进,奉佛便拜,十分虔诚啊。” 惠远扫了一眼姜雨,被美得眼睛都快挪不开了,“呵呵,夫人娴熟端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菩萨呢。” 姜雨笑不露齿,“大师说笑了,奴家一俗妇,岂敢与菩萨并称。” “阿弥陀佛,菩萨生万象,天下有仁心者,皆是菩萨。” 还别说,禅语是一套有一套的! “大师,我这有些香油钱,不知可否带我们入佛堂,造一造功德?”李韫问道。 “应当的,应当的,二位施主快快里边请。” 惠远迎二人入门,往寺庙里带。 “姜老板,女菩萨啊。”李韫偏头调侃。 姜雨一巴掌拍开李韫扶腰的手,瞪眼道:“再敢轻薄,剁你的手!” “呵呵呵……” 二人入佛堂宝殿。 满殿金身法相,金碧辉煌。庙堂富有,可见一斑。 “师兄,来了两位贵客。” 惠远冲堂中一个年过五旬,留长须的老和尚招呼,扭头又向李韫他们介绍:“二位施主,这位便是我们金龟寺主持,惠方长老。” 自打姜雨入佛堂,不论是大和尚,小和尚,老和尚,年轻和尚,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好色! “贫僧法号惠方,见过二位施主。” “大师不必多礼。” 李韫也不含糊,直接从袖中摸出两锭金元宝,递给惠方道:“功德随喜,一点香油,不成敬意。” 众僧侣的目光,又从姜雨身上转移到了金元宝上。 贪财!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如此虔诚,福报必会伴随终生。” 惠方笑容满面就要接过金子。 “哎。” 李韫却收了收手,“大师,我捐这些钱呢,其实是有目的——不知道大师可会诵经?” 惠方道:“施主说笑了,贫僧出家三十余年,大小经文无一不精,无一不懂。” “那好,实不相瞒,我家夫人这几日心神不宁,长长夜晚失眠,我看这会儿也过晌午,寺里该做午课了吧?不知能否请来寺院里的所有僧人,一起为我夫人念几段经文,也好为她养神安心,解忧除闷?” 李韫再次将金元宝往前递了递。 “这有何不可啊,我们正好要做午课,即便施主不施香油,也可让你们旁听。” 惠方笑眯眯地接过金元宝,当即招呼: “来啊,将寺院里的僧人,不论伙房的,扫地的,皆唤来宝殿,一同为夫人诵经祈福!” 李韫冷冷一笑,和尚已然入套! ------------ 第九十二章 大白馒头 金龟寺里的僧人陆陆续续进入宝殿。 悉数下来有一百二十人之多。 香客们一听说要公开诵经祈福,机会难得,纷纷跑来宝殿旁听。 李韫与姜雨没有太显眼,与香客们一同坐在侧室,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僧人。 “哎,你瞧,坐在最右边,最后一排的那个和尚,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姜雨暗中指向佛堂右边,一名低头诵经中年僧人。 “从他刚进佛堂,我便注意到他了,正是翻江龙胡天翔,只不过刮了胡子,剃了头发。”李韫淡淡道。 自打那夜他与郑士齐交涉后,胡天翔便被定义成了江洋大盗,如今通缉他的告示遍布云州,他想要躲过灾祸,伪装成和尚是最好的选择。 这金龟寺果真是贼窝! 不过这些贼和尚装得还真像,诵经念佛头头是道,看来他们为了完善伪装也没少下功夫。 祈福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李韫早已双腿发麻,姜雨却闭着眼睛稳如泰山,时而嘴里还跟着念叨。 “姜老板,你明知道他们是假的,为何还能做到如此虔诚?”李韫好奇道。 “满堂泥塑雕像,土梗木偶哪个不假?佛法无相,应该用心去虔诚,而不是三叩九拜。” 姜雨淡淡道:“这些道理,都是我娘教我的。” “呵呵……由此可见,伯母必是个品德高尚之人,有机会你该跟我引荐引荐。”李韫笑道。 姜雨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道忧伤,偏头问道:“我娘已去世十几年了,你真想我给你引荐?” 呃, 李韫嘴角一抽,“那还让她老人家在地下好好待着吧……” 祈福结束后,香客与众僧相继退堂。 “二位施主,此次祈福可还满意?” 老和尚走过来问。 姜雨故作欣喜,“听完大师这部《清心经》,奴家心中业障顿消,整个人神清气爽,今夜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二位施主不妨今夜便在寺里住下,沐浴焚香过后,明日早课再与你们诵一段祈福。” 敢在寺庙里过夜?恐怕连明早太阳都见不到! 这些披着人皮的恶狼,多留一刻钟都是危险。 李韫开口拒绝,“过夜留宿便不必了,我们本是路过的商人,有一批很重要的货要运去云州,耽搁不得。” “施主是外来人,有所不知啊,前段水域常有水贼出没,再往前可就没有码头渡口了。” 惠远企图以水贼的威胁将二人留下。 李韫却摆手笑道:“哎,一群小毛贼罢了,我船上可有二十名保镖,不怕不怕,更何况今日有诸位大师祈福,吉人自有天佑。” “告辞!” 李韫不再多言,携姜雨离开佛堂。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惠方用手在惠远眼前晃了晃,上一刻的随和面相,下一刻便被贪婪所取代。 惠远抚摸着下巴,一脸淫荡道:“大哥,在寺里盘踞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极品呐,你瞧她那身段儿,那细腰,啧啧……我恨不得现在便将她吃咯!” “你急什么?他们既已到了渡口,再快也过不了金沙湾!此人一出手便是金元宝,必定是一只肥羊啊!今夜这女人与货物,必是我们兄弟囊中之物!” “我这便下去准备家伙事儿!” “哎,此事还是交给三弟去办吧,他刚从云州城逃出来,正一肚子窝火无处发泄呢。” “三弟在云州城做久了生意,只怕杀人的手都生了,也好让他去练练手!” …… 李韫与姜雨回到镇上,刚经过一处巷弄,一个黑影冲出将他们拽了进去。 “官人勿惊,是我!” 乞丐刨开自己的乱发,好让李韫认清自己。 “哦?我还以为你懂不起我的意思呢。” “官人送我银两,还特意嘱咐我在镇上等候,想必是相信了我的话——你们能离开那魔窟,实乃明智之举啊!” “那就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韫直截了当。 乞丐攥着拳头,开始讲述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乞丐叫做李甫,本是雷州人士,半个月前与妹妹到燕州访亲,偶然路过这金龟寺便进去拜了拜。 拜完了兄妹二人便想离开,谁料住持与监寺却热情挽留, 李甫当时并未多怀疑,毕竟这是佛门净地,再加上天色稍晚,便与妹妹留宿了金龟寺。 谁知被夜晚一顿斋饭迷得不省人事,次日醒来时,妹妹宛如丢了魂儿,一句话也不说。 李甫以为是冒犯了神祇,当时便没在意,谁料刚到渡口坐上船,妹妹便投河自尽了。 李甫将妹妹尸体捞上来,直到下葬入殓时才发现她满身淤青,这显然是被人欺负了! 李甫找到金龟寺评理,贼和尚不但矢口否认,还将他乱棍打出! 李甫到县城告官,可金龟寺名声在外,县老爷想也没想便将他逐出了衙门! 走投无奈之下,他日夜就连于金龟寺前,想着抓住这帮贼和尚的证据好为自己妹妹申冤,恰巧今日遇到了李韫与姜雨。 “夫人,依我看您还快些走吧,您长得这么漂亮,即便没答应他们留宿,这些畜生也不会轻易放过您的!”李甫劝道。 “实不相瞒,我们就是来调查这贼窝的,如今已证据确凿,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李韫顿了顿,又道:“这样,今日你便在镇上住下,我向你保证,明日太阳升起之时,金龟寺的所有罪恶都将荡然无存。” “官人若能为舍妹伸张正义,小生必定穷极一生报答!”李甫跪地叩拜。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会铲除这些贼寇,一方面是为民除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你还是起来吧。” 说罢,不再多言,与姜雨离开了巷子。 “唉,这一路走来才几天,不是贪官,便是恶霸,要么是贼秃驴,真是够气人的!”姜雨气愤道,看向李韫: “你一定会让这些作恶多端的贼秃驴不得好死的,对不对?” 李韫眉毛一挑,“姜老板想要他们如何不得好死?” 姜雨想了想,“最起码也得……抽筋扒皮,凌迟车裂,剁碎喂狗,挫骨扬灰!” “行,没问题。” 施以酷刑,杀鸡儆猴,今后黑河流域才能安宁,他的贩盐通道才能畅通。 “咕咕咕……” 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啼鸣。 忙活来,忙活去,连吃饭都忘了。 李韫将手伸到姜雨胸前,“拿出来吧。” “拿什么?” “你别藏着掖着了,戏都演完了,快将还胸前那两个大白馒头掏出来,我都快饿死了。” “……” 姜雨往前小跑了两步,窘迫、怒气与羞涩,脸都红到了耳根。 “那就饿死你吧!” ------------ 第九十三章燃烧吧,黑夜! 到最后,李韫还是没能吃上姜雨的馒头。 只好在客栈点了些小菜果脯。 吃饱喝足后二人便回了渡口。 “姜老板,我想去撒尿,你一不一起?” 李韫一边问,一边解裤腰带,一边往草丛树林里走。 “暂无尿意,你请自便。” 姜雨摇了摇头,自顾走下渡口。 李韫笑着走进树林。 “嗖!” 宋邯从树上跳下。 “公子,属下一直有些疑惑,您为何不告诉她,您就是燕王?” “有些东西一旦捅破,说不定就会大变模样,我想姜老板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韫说着,又问道:“如今金龟寺已确定是贼窝,但他们如何作案的尚不明确,这一天里你可有查到些什么?” “禀公子,其实昨夜属下来到此地,听到那金龟寺便有所怀疑,于是暗中差人在寺庙外蹲守, 结果发现深夜,有人送酒肉入寺,且在禅院深处,隐约还能听到些淫声艳语, 这寺庙里的女人,大抵是被拐来的; 金龟寺的东南侧,莫约二里地远,有一条黑河支流名为‘花溪’,溪口处停靠着七八条大型渔船,更有专门的人在看守,应该便是作案用的贼船。” “这条花溪的汇入口在哪儿?”李韫问道。 宋邯说道:“从渡口往上走,莫约二十五六里处,有许多芦苇荡。” 李韫抿唇思考了片刻,吩咐道: “方才我已在金龟寺已透露了家底,这些水贼必然会上钩; 今夜我会让货船开至汇入口等待他们来劫船,然后将他们全部赶下水去; 你带领侍卫在汇入口岸边蹲守; 落水的水贼必定会往岸边游; 只要上去一个,你们便宰一个; 但要记住,若发现胡天翔,一定要留他活口。” “属下明白……可是,” 宋邯担忧道:“那些水贼盘踞多年,水上功夫十分了得,公子有把握能对付他们么?” “这个你无须担心,我自有妙招应付。” 李韫说着,从怀中取出九龙玉佩递给宋邯,叮嘱道: “你即刻派人快马赶回云州城,以此玉为令,让郑士齐点一千厢军赴大石镇勤王,记住了,务必要在明日天亮之前赶到!” “属下遵命!” …… 回到货船,李韫便按照计划,继续沿河北上。 水贼若要劫船,必在夜深人静时。 李韫让张成掐准时间,于子夜前夕抵达花溪汇入口,随后抛下石锚,将货船定在河面。 只在船头点一盏马灯,好让水贼能入陷阱。 今夜无月,一片漆黑。 子夜风吹,货船摇曳。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李韫就坐在船头,时刻用望远镜观察着汇入口,等待水贼的到来,船上的保镖,随从,船员皆严阵以待。 “我原本以为这一趟只是简简单单运个食盐,没想到竟会如此惊心动魄。” 姜雨感叹着走上船头,她手里还攥着一把短剑。 人矮,剑还短。 李韫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你似乎在取笑我。” 姜雨举起手中短剑,扬起下巴,“你可别以为我只是个会治病的大夫,我在十三岁时便独自杀死过一头狼,” 她得意望着李韫,“我敢打赌,你十三岁时,一定还在你娘怀里撒娇。” 十三岁啊?李韫抬头想了想。 十三岁刚上初二,那会儿他就已经开始泡妞了。 “我总认为,打打杀杀这种事就该手下去办,而我只需动动手指,发发命令即可。” “你太天真了,水贼往往会划着小船,摸黑向货船靠近,等你发现他们时,他们的飞虎爪已勾上船舷,然后他们会含着刀爬上船,进行杀人越货——当他们的刀架在你脖子上,那时你才会发现,手无寸铁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姜老板是当过水贼么?不然怎会对他们套路如此熟悉。” “你可别忘了,我的药材也是通过黑河漕运来的,虽然未曾真正遇到过,但也听不少人讲过。” “那你瞧,是不是他们这样?” 李韫将望远镜递给了姜雨,指着汇入口方向。 姜雨眉头一紧,抓过望远镜学着李韫的模样,朝汇入口方向探望去—— 四五条小船,静悄悄,慢悠悠荡出汇入口,夜太黑瞧不清人数,一柄柄朴刀却闪闪发光。 “是水——” “嘘!” 李韫赶紧捂住姜雨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水贼来了你还如此淡定!”姜雨低声呵道。 李韫淡淡道:“不着急,待放近了些再下手也不迟。” “你难道还要与他们火拼么?这河面上如何火拼?”姜雨疑惑道。 “用它。”李韫拍了拍身旁满满一箩筐“瓷罐”。 姜雨拿起一只瓷罐,凑近嗅了嗅,惊呼:“是酒精!” “准确地说是燃烧瓶。” 李韫笑道:“姜老板不知,酒精除了能给伤口消毒,它还能燃烧,水都浇不灭。” 作为一个聪明人,怎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水贼今夜我吃定了,天王老子也留不住! “差不多了,亮灯吧。”李韫轻声招呼。 “亮灯!” 一声吆喝,划破寂夜。 船员们迅速亮起火把,点燃早已备好的马灯,为了能光照得更宽,还抛出去了一些河灯。 一时间,大半个河面被照亮,潜伏在河面的四条贼船也暴露无遗。 一条贼船至少挤了十五六名水贼,皆蒙头盖脸,手持朴刀,穿着黑色夜行衣。 “不好,我们暴露了!” “怕他们个鸟,咱们人比他多!” “货船上的人听着,将女人与钱财交出来,否则匪爷杀上船去,叫你们通通下河喂鱼!” 水贼见已暴露,索性也不装了,一边狠声喊话,一边拼命划向货船。 “冯河。”李韫轻声招呼。 “在!” “这个距离,你能砸得中么?” “李老板这玩笑可开大了,这么些距离,我只用一成力足以!” “那就让他们尝尝燃烧瓶的厉害吧。” 李韫抓过火把,化身为“装弹手”,将瓷罐引燃递给冯河。 冯河抡了抡胳膊,接过瓷罐瞄准一艘贼船,看似轻盈一抛! 燃烧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啪!” 精准命中贼船,炸得四分五裂! 酒精均匀洒往每个水贼,烧起的蓝色火焰点缀了河面,一阵阵惨叫让黑夜不再寂寞! ------------ 第九十四章火药张这号人物 酒精的密度比水小,即便破裂也会漂浮在河面,火是很难熄灭的。 “他会妖术!他会妖术!” “噗通,噗通……” 水贼们纷纷跳入河里自保。 不消片刻,全贼覆没。 “太不可思议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姜雨目光来回在蓝焰与李韫身上打量。 此人,还是人么?他的思想,他的手段,真如水贼呼喊那般,近妖! “如何姜老板,当初让你拿凝血散的配方来交换,你还觉得吃亏了,眼下看来是否物超所值?”李韫笑着问道。 “可水贼只是被赶下了船,并没有实质性的伤亡,他们上岸不就逃了么?”姜雨皱眉道。 李韫望着岸边,冷冷道:“放心,早有锋利的刀在岸上等着他们。” 跳河的水贼以为逃过一劫,殊不知当他们游回岸边时,早已精疲力竭。 宋邯与十名侍卫,提刀走出芦苇丛。 “都给我看仔细点儿,公子说了,他削了头发,剃了胡须。” “是!” 侍卫们先扯下水贼面罩,若不是胡天翔,直接一刀封喉。 不一会儿,河滩上便多出了几十具尸体。 “宋头儿,找着啦,你快来看,是不是他!”一名侍卫高呼。 宋邯提着火把走过去,往那水贼脸上一照,不是胡天翔又是谁? “怎么,你不是绰号翻江龙么?怎会在河里栽跟头?”宋邯嘲讽道。 “你们到底是谁!老子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就非得来找老子的麻烦!” 胡天翔大声咆哮,前天他还是云州一霸,今日便被人踩在脚下,更让他崩溃的是,自己明明已剃了头发,当了和尚还是逃不过追杀! “我倒是很想一刀宰了你,不过我家公子要你活。” 宋邯一刀背将胡天翔拍懵,随即朝货船挥了挥火把。 船头上的李韫欣喜一笑,赶紧收起望远镜招呼道,“快,快备船,上岸收货!” 姜雨几欲跟上去,冯河大臂一展将她拦下,告诫道: “燕王府的事你少管!也不许你再缠着李老板!” 姜雨仰望着这个快高过自己半个人的莽汉,嗤之以鼻:“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似的!” “姜老板,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你还是待在船上好好看货吧,我与你保证,明日朝阳初升,天下一切太平!” 说罢,李韫跳下小舟,乘风往岸上走。 登上河岸时,胡天翔已被打得体无完肤。 “公子,你现在可以问话了,保证他知无不答。”宋邯与两个侍卫,架着胡天翔来到李韫跟前。 胡天翔惊恐望着李韫,“你……你到底是谁……” 有一说一,这条翻江龙还蛮执着的,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别人早就开口求饶,他第一句却是问问题。 “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 李韫直截了当道:“说吧,当初你在云州城,朝我扔的那两颗铁蛋子,是出自谁手?” 胡天翔虚弱吐出三个字,“火药张……” “我要全名,还有他的住址,身高,体重,年龄,相貌。”李韫再度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我们当时都叫他火药张—— 几年前,传言金沙湾有金沙,我们便随大流来淘沙了,可火药张不一样,他懂丹火之术,直接用炸药开山,想炸出金矿来, 可前后折腾了大半年,连金沙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提什么金矿了,咳咳……” “废话,要我说你们也是天真,有金矿早被官府管控了,还有你们的份儿?” 李韫摇头问道:“后来呢?后来那个火药张去哪儿了?” “不知道……后来淘金的都散了,我只知道火药张是雷州人士,他身高七尺上下,体型略胖,年纪也不是很大,当时只有二十七八, 火药张为人十分古怪,通常不与人交流,也没个什么同伙,但调配的火药确实很够威力,我的那两颗‘轰天雷’便是找他买来保命的,当时花了我整整五十两银子,咳咳咳……” 胡天翔猛烈咳嗽,看向李韫:“我已将我知道的所有告诉你了,你现在该兑现承诺,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燕王,李韫。” “杀。” 李韫一声令下,宋邯提刀封喉。 “黄志刚,你是本地人,你可有听过火药张这号人物?”李韫问道。 黄志刚苦涩道:“禀王爷,属下以前是杀猪的屠户,哪儿听过卖火药的啊,不过雷州这个地方,矿产丰富是众所周知的,铁矿,硝矿,硫磺,都产自于此,逢年过节的烟花爆竹也是从此地流出的。” “嗯,黄老哥说得不假,咱们军队里的火药,也都产自于雷州。雷州,雷州,火药爆炸声就跟炸雷一样,因此而得名。”魏小武补充说道。 “哎,说起军队里的火药,小武你在正规军里待过,它们威力如何?”李韫好奇道。 魏小武摇了摇头,“说实话,不咋地……通常军队会在强弩上绑炸药,通过弩箭送出去,或者是用投石机,杀伤力也就一般般,战场上取胜的关键,最终还得靠咱虎骑营这样的重甲骑兵打冲锋。” 如此听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诞生像大明朝那样“火铳”、“红夷大炮”之类先进的火器。 当代对火药的运用,多数停留在开山凿石,用于军事还未普及。 “火药张……” 李韫暗暗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轰天雷的威力他深有体会,已快赶上现代手雷了,这家伙能制造出如此超前的炸药,不是天才就必定是个鬼才! “宋邯,你点五个侍卫,明日先赴雷州,按照方才胡天翔给的特征一步一步找,这种爆破鬼才,本王一定要将其收入麾下!” “属下明白!” “前往云州城通报的侍卫可曾回来了?”李韫问道。 “禀王爷,属下便是!” 一名侍卫上前参拜。 “郑士齐动向如何?” “郑大人接到王爷玉佩后,即刻依令点兵,属下是快马加急,要快他们一些;从云州到此地,有三驿九十里路,沿河道走地势平坦,道路宽阔,照急行军速度,最多四更过半便能抵达大石镇!” 眼下三更天已过,四更天也不会太远了。 “将河岸尸体清理一番,再留几个人堵在花溪汇入口,若有水贼探查情况,来一个便截杀一个,免得消息泄露贼秃驴挪窝;剩下的随本王前往大石镇静候,只待郑士齐的勤王军一到,围剿金龟寺!” “是!” …… ------------ 第九十五章 凌迟处死上上签 四更天过半。 “哒哒哒……” 马蹄如雷,炬火如龙,响彻并映亮了整个大石镇。 “李甫,给你妹妹报仇的时刻到了。” 李韫招呼李甫与众侍卫走下客栈。 “下官郑士齐,参见燕……呃,李老板!” 郑士齐率领一千厢军上前参拜。 “哦?郑大人还亲自领兵,实在难得啊。”李韫笑道。 郑士齐揉了揉屁股,苦涩道:“长途奔袭九十里,屁股的确开了花。” “哈哈哈……郑大人若是不来,这剿匪之大功,可花落别家了。” “走吧,围攻金龟寺!” “是!” …… “大哥,三弟他们这都去了快两个时辰了,怎还没有得手啊?” “派出去的探子也迟迟未归!难不成是出事了?” “不应该啊,对面只有二十个保镖,以三弟的身手早就拿下了!” “住持!监寺!不好啦,不好啦!寺外来了好多官兵!他们已将寺庙各出入口堵死了!” “什么!” “大哥,难道我们身份暴露了么?” “必定是今日那对夫妇搞的鬼!” 佛堂中,众僧皆惊。 唯有惠方沉着冷静,作为隐藏多年的贼首,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来的可是许大人的县兵?”惠方问道。 “不是,县兵没那么多,是云州城来的厢军,大致有一千人呢!” “哼,都告到州衙去了么?” 惠方冷笑道:“大家不必惊慌,我等在此盘踞多年,何曾出过纰漏?州衙厢军又如何,我们都是有度牒的真和尚,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不敢拿人—— 惠持,你速带几个人去后院,将伙房里的酒肉全部隐藏,还有那些女人,若官兵进来搜查,便将她们全部掐死! 其余人暗持兵器,假设咱们暴露了,大不了拼杀出去!” “是!” “惠远,你随我出门,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来佛爷的地盘撒野!” …… “将寺庙门给我破开!” 李韫见寺院久不开门,便招呼官兵强行爆破。 “那个……呃,李老板啊,不是我多嘴,哪怕里头的是贼,可这毕竟是佛门,强行破门会不会太无礼了些?” 郑士齐擦了擦汗水,刚接到李韫命令时,他还以为是在河面上遭遇了水贼土匪,可到了这儿才发现是寺庙。 庙堂,庙堂,不仅是寺庙大堂,还泛指朝廷,可见其地位之高尚。 “狗屁佛门,分明是魔窟!老子不仅要砸了它的门,待会儿还要将它给烧了!” 李韫指着寺庙门大骂,“给我撞开!” “咵——” 庙门大门敞开。 “阿弥陀佛,不知小寺有何冒犯之处,竟惹得施主如此谩骂?” 惠方与惠远各身披袈裟,携几名朱衣僧人神情自若走出寺庙。 “就是他们!官人,就是他们当初劝我与舍妹留宿!他们是贼首!”李甫当即指认出两个和尚。 “呵……仅凭一个疯乞丐的风言风语,便带兵前来围攻佛门?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难叫天下皈依人士信服吧?”惠远冷笑道。 惠方也道:“贫僧闻言,就连当今皇后也是持斋把素之人,可见佛门在大周香火有多鼎盛,我金龟寺的僧人都持有官府度牒,你们连搜捕令都没有,凭什么来围寺?” “这这这……”郑士齐不停擦汗,目光瞟向李韫。 “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搞得我都有点怕了。” 李韫不屑着神情,往前走了几步。 “你是……今下午来的那个香客!” “狼心狗肺之人,眼睛倒是不瞎。” “施主,今日我们以礼相待,还召全寺僧人为您诵经祈福,你为何要如此啊?” “那派遣水贼来劫我商船,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以礼相待?”李韫冷声问道。 两个和尚脸色大变。 “贫僧不知道施主在说些什么……” “你们不用装了,我告诉你们,他们都死了,四十三个水贼,外加两个探子,全都是剃了头发的贼秃驴,其中就包括翻江龙胡天翔。” 李韫顿了顿,又傲声道:“还有,不论你们还是坏人,我想杀你们,都不需要理由。” 惠方与惠远见势不妙,与众僧慢慢往寺庙里退。 “啪啪。” 李韫轻轻鼓了两下掌。 宋邯与侍卫隐隐出现在庙门后,截住了惠远等人的去路 宋邯将手中的人头往屋檐一扔,对李韫道: “公子,方才我们在后禅院蹲守,发现此贼秃打算掐死女人毁灭证据,属下手起刀落便将他给砍了。” “那群女人呢?” “已被救下安置,共有七名,且属下还发现,寺院后厨还有许多未食的酒肉!” “郑大人,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等什么?”李韫冲郑士齐使了个眼色。 郑士齐也不擦汗了,大骂道:“果然是一群贼秃驴,强掳民女,劫掠客商,罪大恶极!来啊,给本官将他们全部抓了,若有反抗者,就地处死!” “是!” 官兵蜂拥而入! 几十个贼秃驴即便再凶悍也架不住官兵人多。 两刻钟后,贼人全部伏法被擒。 李韫站于佛堂之下,背负双手,仰头静望着金身佛像,修得高大雄伟,为何就不开开眼呢? “李老板,贼人已全部被擒,您如何处置?”郑士齐问道。 “将两名贼首带过来。”李韫淡淡道。 “遵命。” 片刻后,惠方与惠远被五花大绑押入佛堂。 “你们可愿忏悔?”李韫平淡问道。 “小人知罪!小人愿意忏悔!” 他们口口声声说忏悔,却是望着李韫的,堂上的金身佛像是一眼都不看。 他们只是怕了,并不是知错了。 “好,那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 李韫拿起案桌上的签筒丢给两个贼首,道:“你们来抽签,看看佛祖饶不饶你们。” 不抽死路一条,抽了还有活路。 惠方抱起签筒,“哗哗哗……”摇晃了几下,抖出一支木签。 “是上上签!是上上签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惠远颤抖拾起木签,欣喜地朝佛像连连磕头。 “恭喜你们,抽到了上上签!” 李韫抓过木签,斜眼冷冷一笑,说道: “不过忘了告诉你们,这个游戏的规则——下签是剁碎喂狗,中签是抽筋扒皮,上签是凌迟处死,你们运气真好啊,抽到了最狠的。” ------------ 第九十六章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郑大人,你将这群贼首押回云州,通告北燕当众行刑,以杀鸡儆猴,威慑其余水贼! 再者,除了这些贼秃驴之外,那些给他们提供酒肉的贩子,以及看贼船的,还有当地县令官…… 凡是知晓他们身份却选择包庇奉承之人,一个不留,通通处死。” “下官明白!” 渐渐,天边露出鱼肚白,夜尽天明。 李韫伸了个懒腰,大步走出佛堂,今夜可真是漫长。 “王爷,方才在搜查寺庙时,发现了许多赃物,估摸着至少七八十万两…… 下官想啊,这些都是他们劫掠来的赃物,应全部送到王爷府上,由王爷您亲自清点。” 郑士齐屁颠屁颠跟在李韫身后。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偌大一座寺庙,还有他们控制的田土,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李韫抿唇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郑大人,见者有份,田土本王全要了,剩下的赃款,我八你二,分得可还合理?”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王爷能将剿灭水贼的功劳送给下官,下官已经感激不尽了,哪儿还敢——” “有什么不敢的?”李韫笑着拍了拍郑士齐的肩膀,“本王当初便说过,有本王一口肉,便有你一口汤,你就安心收着吧。” “那下官,嘿嘿……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郑士齐脸都快笑烂了,以前收受贿赂还得藏着掖着,眼下倒好,跟在王爷屁股后面,随便喝口汤都能涨破肚皮! “这座寺庙,本王不想再看到,待值钱的东西搬空后,一把火烧了吧。” “王爷,这可是寺庙啊,烧了的话——” “你怕什么,是本王让你烧的,即便折损功德也在于本王,与你无关。” “下官遵命……” 后续之事便交给郑士齐去处理,李韫带着侍卫打算离开金龟寺,可刚出寺门口—— “官人!官人惩奸除恶!为舍妹报了仇!小生佩服之至,感激之至!为报答官人恩情,小生愿鞍前马后,终身效犬马之劳!” 李甫五体投地跪在他跟前。 此人昨日便给李韫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不惧邪恶,正直善良,且还懂得隐忍。 更何况他也姓“李”。 “听你的谈吐与自称,还是读书人?”李韫问道。 李甫说道:“小生是永和二十一年的秀才,本来打算去燕州找叔父借点盘缠,今年秋参加乡试的,岂料事与愿违,物是人非……” 怪不得说话文绉绉的。 自打李韫来了北燕,任何事都亲力亲为,时间久了也会觉得疲倦, 何不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朝廷来分担日常政务呢? 李韫摘下头顶发簪,递给李甫说道:“你带着这只发簪到燕州的燕王府,去找一个叫袁于琼的人,先让他在军中给你安排个文职,待本王从武州归来,再为你另谋其他。” “燕王府?” 李甫抱着发簪,激动得浑身发抖,“您……您是燕王殿下!” 李韫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拍李甫肩膀,与侍卫就此离去。 回到岸边时,朝阳已初升。 今日好像又吹了南风。 李韫泛一只轻舟,登上了货船。 “姜老板一夜无眠,是在船头盼我归来么?” “少自作多情,谁盼你了?” 姜雨翻了白眼,用下巴指了指金龟寺的方向,轻轻吐出两个字: “焚烧的大火比朝阳还红。” “却不及朝阳一半美。”李韫笑道。 姜雨撇了撇嘴,扭头问道:“我用你那酒精,煮了些肉粥,你喝不喝?” “喝啊,喝啊。” 李韫不停点头,又冲张成招了招手: “恰好南风随我意,何不今日上雷州,扬帆起航吧。” “好嘞!” …… 南风从清晨一直吹拂到了傍晚,货船借力一路北上,于天黑前进入了雷州境地。 自离开燕州距今已过去五日,过雷州再航行两日,四月初十前后便可抵达武州。 寻找“火药张”之事,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暗中进行,毕竟火药太过敏感。 作为一个藩王,若对火药过于执着,难免会扯上“谋反”二字。 第六日清早,宋邯找到了李韫。 “公子,昨日属下将雷州城内所有售卖烟花爆竹的商贩都问了一遍,他们都没听过‘火药张’这一号人物。” “正常,一个玩儿炸药的人,怎可能与卖鞭炮的为伍?” 雷州几十万人口,张又是大姓,仅凭一个外号就想在短时间内将人找出,并不太现实。 李韫心里也清楚,像这种爆破鬼才,往往可遇而不可求。 “这样,你们再去附近矿场问问,开矿的往往炸药用得比较多,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便一切随缘了。” “属下遵命。” 而后,货船继续起航。 正午时分,货船经过雷州城。 自燕州出发以来,似乎每停一个地方,都会生出一些麻烦事, 所以这回李韫学乖了,再大的码头也不停了,直接一鼓作气干到武州去。 黑河的自然风景很漂亮,但看多了也会觉得单调。 李韫为了解乏,专门制作了一根鱼竿,没事便坐在船头甩上两杆。 “你动水垂钓,能上得了鱼么?”姜雨走上船头问。 李韫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身旁的鱼篓。 姜雨解开鱼篓一瞧,好家伙,满满一篓青鱼,个头儿又大又肥。 史诗级竞钓大师,跟你开玩笑的? “嗖!” 李韫再度抽杆,又上一条肥鱼。 “姜老板不是爱吃河鲜么?这一篓鱼够你吃到岐国去了。” 李韫摘下鱼钩,将鱼丢进篓中。 姜雨坐了下来说,“这么多,没等吃完早就坏掉了。” 李韫笑道:“船上有食盐,你将鱼宰了去鳞,用盐腌制个把时辰,挂在船舷上晒成咸鱼干,可以保存很久,炸着吃,煎着吃,煮着吃。” 他的这些话,姜雨没有认真听,而是拖着腮,静静望着眼前的钓鱼人。 照这个航行速度,后天即可抵达武州,他们也就要分道扬镳了。 倒不是说舍不得,只是有些习惯了。 虽然这几日来,斗贪官,除恶霸,打水贼,虽都是一些麻烦事,却不可否认,每天都过得充实有趣。 这个钓鱼的男人,聪明,风趣,且神秘,遇事不惊,沉着冷静,对一切事物都了然于胸,与他在一起似乎永远都不用担心危险,因为他总能找到办法解决。 “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姜老板干嘛这么沉闷?”李韫专注着鱼竿,淡淡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姜雨有些惊讶。 李韫偏过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因为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姜雨偏过头,“切”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是啊,又不是见不到了,将食盐拉到岐国一卖,就能回燕州了。 这时,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忽然从前方传来。 只见远处河面,炸起一道五六十尺高的水柱! “谁!谁他妈在放炮?” 李韫起身扔掉鱼竿,急忙掏出望远镜,朝发出响声的方向探望—— 如此巨响,必是炸药! ------------ 第九十七章要爆炸啦 爆炸的水雾消散,一艘渔船映入眼帘。 河鱼翻着白肚皮,渐渐浮出水面。 船上的一大三小四个人,正拿着抄网收鱼货。 雷州的渔民难道都是这么捕鱼的? “姜老板,去不去瞧个新鲜?”李韫笑着看向姜雨。 “刚刚那声爆炸,不禁让我回想起了在云州城遭到的胡天翔的暗器,恐怕有些危险。”姜雨担忧道。 正因这声爆炸够响,威力够大,他才要过去一探究竟! “你要不去就留在船上吧。” “哎,我随你一起去。” 姜雨犹豫了片刻,还是随李韫踏上了轻舟。 二人摆渡来到渔船边。 走近了瞧渔船上的人,大人是个三十岁出头,体型微胖的中年汉子,三个小男孩都只有七八岁。 他们瞧见轻舟等人靠近,停下了手里的抄网,中年汉子转身从乌蓬里抱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瓷罐,警惕望着李韫等人。 毕竟摆渡的黄志刚与魏小武手里带着兵器,看起来也十分凶悍。 “老乡不用惊慌,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过路的客商。” 李韫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货船,解释道:“方才听了声响,所以过来瞧个趣儿。” 中年汉子这才放松了警惕。 “你手里的这个瓷罐,便是方才的爆炸之物么?” 李韫瞧着汉子手中的瓷罐问道,内心则想:这么小个东西便能炸出巨响,肯定不是寻常火药。 中年汉子神情冷淡,没有回话。一旁的小男孩却道: “是呀,这是我们师傅亲手制作的鱼雷!” 鱼雷? 在这个时代听到这个字眼,还真是个新鲜词儿啊。 “小东!” 中年汉子瞪了一眼小男孩,小男孩吐了吐舌头,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们有事么?若没事的话,请离开吧!”中年汉子语气生硬。 既然如此,李韫也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道: “我对你手中的鱼雷很感兴趣,对会制作炸药的人更感兴趣。” 先不说此人会不会是火药张,仅凭他这一手制炸药的功夫,就存在着极高的价值。 中年汉子再次警惕,将三个小孩护在身后,取出一根火折子,做点炸药的姿势,冷声威胁道: “别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只想打些鱼回去吃!” 魏小武与黄志刚即刻提刀上前。 李韫微微抬手,示意暂时勿动。 “你这炸药技术,若只用在炸鱼上,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何况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拥有这样的技术,迟早会有麻烦找上门。” 李韫抛出橄榄枝,“来跟着我干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保障,以及丰厚的报酬。” 中年汉子丝毫不领情,他眼神一狠,点燃手中鱼雷,随即用力往侧面一抛! 三个小孩子赶紧捂住耳朵。 “要爆炸啦!” “公子小心!” “不用!” 李韫推开魏小武,若此人要炸死自己,早就往轻舟上扔了,他只是在警告。 “轰隆!” 一声巨响,鱼雷炸裂! 溅起的水花犹如暴雨,哗啦啦打在李韫身上,轻舟也被震得险些侧翻! 好威力! “这就是我的回答,你们若再不走,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炸鱼的,我家公子是德善之人,与你客客气气你不领情,那这样如何!” “呛!” 魏小武拔刀而出,赤裸裸的威胁! 李韫冷着眼神,并没有阻止威胁。 今日炸药他志在必得,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必须将他收入麾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咱们来做笔交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李韫话还没说完,忽听岸边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呼喊: “师傅!,师傅!不好啦!敏儿的喘病又犯了!你快回来!” 一个半点儿大的小姑娘,在岸边扯着嗓子大喊,急得眼睛泪汪汪。 “什么!快,快靠岸!” 中年汉子急忙划船往岸边靠。 “姜老板,你会治喘病么?”李韫偏头问道。 “得分后天与先天了,后天尚可治愈,若是先天喘病,那就麻烦了,特别是小孩子,若一口气喘不上来,会死的!” 姜雨说着,又催促道:“我们也赶紧上岸去看看吧!” 李韫招了招手,轻舟摆渡跟上。 两艘船前后上了岸。 “敏儿偷偷吃了颗糖,然后就倒下了!师傅……对不起,都是我没将她照顾好!” 小姑娘不停抹着眼泪。 “有喘病之人,过甜过咸都不能吃!”姜雨说道。 “你……”中年汉子疑惑望向姜雨。 “我这位兄弟是大夫,今天算你们走运了,快些带路吧。”李韫说道。 中年汉子自知不敢耽搁,“请跟我来!”随后便往河塘上跑。 “我需要酒精与针具!” “小武去取。” “是!” 几人便辗转来到河塘外的一片树林,林深之处有几座茅草屋,还未进院子儿里便已听到了猛烈的咳嗽。 见一个五六七岁的小姑娘,瘫倒在屋檐下,捂着脖子剧烈喘息,她脸色已经发紫。 姜雨赶紧将她抱回屋中,平躺放在床上,掰开小姑娘的嘴,用手指抵住她的牙齿,谨防她咬断舌头, 随后姜雨从怀中摸出一只鼻烟壶,在小姑娘鼻前晃了两下。 “嘶……”小姑娘的呼吸明显大口了许多,窒息的神情也渐渐松弛。 姜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晚个半刻钟,她就危险了……” “大夫,敏儿她好了么?”中年汉子问道。 姜雨摇了摇头,“她有先天喘病,一辈子都好不了,但随着年龄增长,发病率会渐渐降低,不过大多数人都活不到成年。” “为……为何啊?” “就这么跟你说吧,她需要精致的生活,像你这种人家,过得太粗糙了……别的不说,就是你这屋子里充斥的硝烟与硫磺味儿她都受不了。” 姜雨招呼道:“好了,无关人员先出去,我要静心为她施针治疗。” 其他人便退出房间。 算上房中的哮喘小姑娘,这中年汉子一共养了五个小孩子,他似乎也没有老婆。 “那么,你是不是姓张?火药张的张。” 李韫看着中年汉子的眼睛问道。 ------------ 第九十八章东方神剑 中年汉子名叫张金口,正是李韫寻找的“火药张”。 “张先生有如此技艺,应该到帐前效力才对,在树林里隐居,未免有些屈才了。”李韫再次抛出橄榄枝。 “你看到这些小孩子了么?”张金口指着院中的孩子说道: “他们都是从武州来的流民,因战争流离失所的孤儿,我只是喜欢研制火药,我绝对不会向军队提供火药去用于战争!” 太天真了。 在李韫看来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火药是从冷兵器到热武器的最大变革,此乃历史趋势,谁也改变不了。 更具有爆炸力与杀伤力的火器,会逐渐成为屠戮战场的大杀器。 “依靠打渔你是养不活这些孩子的。” 李韫的一句话,张金口沉默了。 李韫又道:“你可以收养十个,甚至二十个孩子,但你救不了所有因战争而被抛弃的孤儿; 想要改变战争,就必须平息战争,而想要平息战争,就必须发起战争; 用强大的武器,扫清一切障碍,震慑所有野心,让他们不敢再造次,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金口不禁打量起李韫,能说出这番话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先甭管我是什么人,若我告诉你,你的这些炸药,在我眼中都很低劣,你信不信?”李韫问道。 张金口毕生都在研制炸药,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轰隆”那一声爆炸。 像这种执着的爆炸狂人,眼睛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对自己杰作的“否定”。 “就连戍边军队里的那些黑火药,也比不上我的轰天雷,你凭什么看不起?” “因为我认识一种炸弹,只需一枚便能让北燕化作飞灰,顷刻毁灭数十万人。” “呵……本以为我是疯子,没想到你比我还疯,你那根本不是炸弹,而叫做天罚!” 对于一个古代人而言,“原子弹”的确是天方夜谭。 “将火硝,炭粉,硫磺,按照一定比例混合,便能制成最简易的黑火药,我说得没错吧?”李韫问道。 张金口说道:“黑火药的制作方法,在雷州并不稀奇。” “然而想要火药威力增加,最重要的便是将火硝提纯——通过熬煮,沉淀,除杂,风干,结晶,便可得到浓度更高的硝石,我说得可对?” 李韫抬手指向院子里的那口大瓷缸,又道:“若我没猜错,你便是用这口缸进行提纯的吧?所以整个院子里才会充斥着刺鼻的硝石与硫磺味。” “没想到你也是个行家。” 张金口开始对李韫刮目相看了。 对于一个受过特种训练的人来说,制作炸药并不是什么难事,最难获取的是原材料,这就得涉及到更深一层的化学知识了。 李韫其实也挺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书的,要是少泡点妞,少上点儿网,也不至于“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那你看看我这个发明。” 张金口回到屋内,取出一支两寸长,用麻绳缠绕的竹竿,他道: “此物唤作‘竹铳’,只要填充火药,再放入石子儿,二十丈之内,比硬弩威力还要大!” 他说着便掏出火药,当着李韫的面演示。 李韫却阻止道:“算了吧,你这也太危险了,若竹管爆炸,你的手也会遭殃。” 张金口眼睛一亮,“你事先了解过我这发明么?你怎知道它很容易炸膛?” 这不废话么?连铁制的枪管都会炸膛,更别说竹子了。 “你故意将麻绳绑在竹管上,就是为了增加它的韧性,火药在竹膛内爆炸,产生高温高压,将石子儿推出,造成击伤效果,这便是火铳的原理。” 李韫拿过“竹铳”,与张金口分析道: “想要确保不炸膛,枪管必须是更坚硬的钢铁,而且你还得在枪尾设计个专门填充火药的药膛, 枪管只是推送石子儿,而药膛是火药爆炸之处,必须得加厚加粗; 还有,你最好设计个枪把儿,不仅能提高稳定性,还能提高安全性,这样就算炸膛了也不至于伤到自己的手; 还有填充火药的灌药口,点燃火药的引线,这些都需要巧妙的设计……” 李韫在部队的时候,二十秒就能拼好一把突击步枪,对枪械原理再精通不过。 可是在古代,根本就没有成熟的工业设备,根本制造不出枪械配件。 古代的火铳只能打一发子弹,填一勺火药,换弹速率非常低,有时候还比不上弓弩。 “兄弟可以啊!你师承何人?在哪儿学的这些火器知识?” 张金口摁着李韫的肩膀,原先还冷漠的姿态,顿时变得热情似火,连称谓都成了“兄弟”。 李韫淡淡说道: “第七特战小组,代号‘东方神剑’。” “东方神剑?”张金口思索了片刻,“我早年也曾游历过江湖,未曾听过有此门派啊。” “呵呵呵……它很神秘,触不可及。” 李韫笑着将竹铳丢还给张金口,说道:“我麾下有专业的铁匠,你所需要的原料,经费,场地,都可以一一提供,如何?来跟我干吧。” 张金口犹豫了片刻,“你好歹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现在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李韫也不能藏着掖着了,就在他要告诉张金口自己是燕王时—— “咵!” 姜雨推门而出。 “大夫,敏儿她怎么样了!”张金口赶忙上前关心。 姜雨说道:“暂时不会复发了,不过就像我方才跟你说过的,她需要换一个生活环境,你这里硝烟味太重,且又在树林之中,来年春季花粉传播,极易引起她喘病复发。” 张金口看了一眼躺在船上的小姑娘,以及其他收养的小徒弟,轻叹了一口气,回头问李韫: “你方才说跟着你干,衣食住行都可包办,此话当真?” 李韫笑道:“燕王爱才如命,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会被优厚对待。” “燕王!” “是啊,那么,张先生意下如何?” 更好的条件,更好的环境,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答应你!” “好!” 李韫大赞,随即招呼: “小武,你即刻去码头租一艘客船,再派两名侍卫,护送张先生及家属前往燕州!” “属下遵命!” ------------ 第九十九章抵达武州 “哎,李别问,你家燕王是不是要造反啊?” 姜雨突如其来这么一句,搞得李韫属实有点不知所措。 “姜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何以见得燕王要造反?” “炸药乃是军备物资,只有军队才配拥有,燕王招揽会造炸药的人才,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方面的企图。” “你别瞎说,燕王只有五千府兵,怎可能造反?” 李韫强调道:“姜老板,今后这想法你可得烂在肚子里,要知道你也在替燕王走私食盐,换句话说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燕王倒台了,咱俩也得跟着连坐,懂否?” 姜雨撇了撇嘴,“我就随口叨叨两句……” “随口叨叨也不行!不然今后不带你发财了。” “好了好了,不说便是,瞧给你紧张的。” 造反么? 这个话题李韫一向避之不谈。 心里却有这个词汇。 只能说种子已经埋下,何时生根发芽,还得依局势而定。 争霸天下,逐鹿中原,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 往后两日,航行畅通无阻。 货船终于四月初十上午抵达武州境内。 姜雨要继续往北走,李韫则就在武州下船。 “姜老板,今后的路可就得你自己一个人走了,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咱是走私,千万不要出风头……” 离别前,李韫千叮万嘱。 “还有,张金口赠了我两枚‘轰天雷’,你一枚,我一枚,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很管用。” 李韫将一枚半个巴掌大的轰天雷递给姜雨。 “这么大的轰天雷啊?”姜雨惊呼接过。 “是啊,我专门要了最大号的,此雷威力足以开山裂石,它近水容易湿润,近火容易爆炸,你一定要好生保管。” 李韫又叮嘱道:“若实在要被查货了,你就这雷炸了货船,货物没了不要紧,人可千万不能被抓着!” “知道了,我又不是离不得娘的小孩儿。” “张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姜老板。” “放心吧公子!” 李韫在码头挥手告别,一直目送到货船看不见,才舍得走下码头。 随后在民驿购了辆马车,往武州城方向进发。 贴身的护卫还是魏小武等人,宋邯与冯河依旧在暗中跟随。 “小武,故地重游,有何感想?”李韫撩开窗帘问。 魏小武眼眸深沉,摇了摇头,“家乡早已变了模样,既熟悉又陌生吧。” “两个月前,我也像这些流民一样,背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离开自己的家,唉……也不知我家那老屋怎么样了,多半被强盗给烧了吧。” 黄志刚轻声叹气。 北燕绝大多数流民都是从武州来的,特别是边陲村镇,每时每刻都遭受着岐国与强盗的威胁。 流民其实也分种类。 若是天灾造成的流民,朝廷还可拨款放粮。 若是战火造成的流民,毫无妥善解决的办法,他们只能不停地流浪,最后绝大多数都死了在路上。 李韫沿途从流民口中听到最多的话便是: “到了燕州就好啦,听说燕州有个好王爷,愿意接纳流民!” 事实上李韫只是从流民中招募兵丁,从来就没说“接纳流民”的话,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将燕州传成了“接纳所”。 再这样下去,燕州的人口一定会暴增。 人口增加,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就好在人多力量大,生产,经济,兵役都可以增高。 坏就坏在,得先让他们吃饱饭,有地可种。 燕州有山有水,地缘辽阔,容纳百万人不成问题。 但开荒种地,修建房屋,维护治安,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一切都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 北燕四州的财政收入,绝大部分都供给了戍边军队,剩下的一小部分掌握在地主手中,官府根本穷得叮当响。 再加上北燕即将被割让,大周朝廷不可能拨款援助。 而割让给岐国后就更惨了,说难听些,属于“后娘养的”,岐国不但不会拨款,还会想燕地收税。 所以李韫在刚授封燕王时,就已将这块夹缝中的封地的未来看得很清楚,想要发家致富,只能靠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走私食盐到岐国,用这些所谓的“野路子”来搞钱,来充实国库。 赚别国的钱,来发展自己的土地,是韬光养晦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 抵达武州城门口,已是正午时分。 门口旁的布告栏,拥挤了一大批人。 “萧府重金寻医嘞,大家快过来看看哟!” “谁若能治好萧家千金,可获赏银千两!” “萧家千金是谁啊?” “她你都不认识啊,就是即将嫁给白家少主的少夫人,萧蔷薇!” 布告栏前一片喧嚣。 听到“萧蔷薇”这三个字,李韫当即叫停了马车。 他来武州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个女人抢回去。 “小武,你可识得萧蔷薇?”李韫问道。 “当然识得啦,咱虎骑营的兄弟们,谁不知道她是少将军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魏小武又骂道:“白童焕那王八蛋,论才貌,论品相,论本事,比不了咱家少将军一点儿,提鞋他都不配!” 他又叹道:“蔷薇姐也算是奇女子了,她身为一个女人,同样披挂上阵杀敌,真想不通她为何会同意嫁给白童焕这草包。” 一个烈性女子,必定敢爱敢恨,会同意嫁给仇人,多半是身不由己。 李韫原本就在苦恼,该如何去接近萧蔷薇,这下倒好,治病?不就有理由了么? “去,将那告示给揭了。” “公子,你会治病啊?” “那是当然了,我这人最会治病了,特别是相思病。” 披挂上阵的巾帼女英雄,怎会突然生病? 多半是婚期将近,忧虑成疾。 李韫从怀中摸出临别时袁于琼赠送的那块玉佩,他敢保证,萧蔷薇一看到这块玉佩,病情立马就会好转。 魏小武就去揭下了治病的告示。 李韫接过告示揣进怀中,吩咐道: “咱们先入城,找家普通客栈住下,待我易容打扮一番,再去给那朵蔷薇花医治相思病!” ------------ 第一百章好一朵带刺的蔷薇 李韫换了身素袍,小胡子变成长须,化身成江湖游脚郎中,带着告示来到萧府大门口。 萧府门口站着四名身穿甲胄的士兵。 看架势萧蔷薇是被囚禁了。 “站住,干什么的!” 士兵拦住李韫。 “给萧家千金治病的。”李韫递出手中告示。 士兵也知有寻医之事,也没多说,分一人进府禀告。 片刻过后,一名四旬年纪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 萧府管家,王立春。 “王管家,就是此人。” “哦?” 王立春打量了李韫一眼,语气怀疑:“你一个游脚郎中,真懂得治病么?” “瞧你说的,我若不会治病,揭告示做什么?” 李韫抚了抚下巴短须,高声道:“不瞒你说,在下观人眉宇,占卜星象,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你家小姐遇到了我,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呵……你真有这么厉害?”王立春不屑道:“我可告诉你啊,告示不是谁都能揭的,你若是治不好,耽搁了事,少不了一顿毒打!” 李韫冷冷一笑,掐了掐手指,说道:“我猜令家千金,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终日六神无主,长吁短叹,对不对啊?” “咦?看不出你这野郎中还真有几分本事!你猜得没错,萧小姐恰有这些症状。” “那还不快带路?” “行行行,请请请!” 王立春将李韫引进萧府,先到后厨取了些饭菜,随后往深处宅院里带。 “王管家,你们这是在看押犯人还是怎的,逢门逢院便有士兵把手?”李韫问道。 王立春说道:“你有所不知啊,萧小姐性如烈火,不派多点儿人,看不住她。” 片刻后,王立春将李韫带到一栋二层阁楼前。 “萧小姐,我找人来给你看病——” “滚!” 不等王立春喊完,一只花瓶从二楼扔下。 “这不,精气神挺好的么,还能摔东西。”李韫笑道。 “摔东西是摔东西,可她三天两头都不吃东西,这就急死个人了!” 王立春叹道:“白少主再过两三日便要从前线归来,若让他瞧见萧小姐瘦成这样,我这脑袋可就不保了, 所以你还是快上去给她看看吧,不论用什么办法,至少让她吃点儿东西!”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李韫挑眉问。 王立春直甩脑壳,将食盒递给李韫,并将他推进楼门,“想赚赏金就得承担风险,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李韫摇头苦笑,早听袁于琼说过,他这个青梅竹马性烈,今日算是见到了。 他进了阁楼,便往二楼走,可刚踏上阶梯。 一把椅子“呼哧”甩了下来。 “都叫你滚了,没听见么!再敢上来,我要你的命!” 楼上传来的娇呵,有气却是无力。 “萧小姐,袁某不是管家,而是来给你治病的。” 李韫朝楼上喊了一句。 就这一个“袁”字,她听了肯定会见。 楼上沉默了片刻,果不其然,语气缓和了些: “晴儿,去将他带上来。” “是,小姐!” 而后一名十七八岁,容貌清秀的侍女走到拐角处,轻轻招呼道:“你运气不错,取了好姓氏,快上来吧。” 李韫笑着一句“多谢”随侍女上了二楼。 二楼屏风后,坐着个消瘦的人影,她目眺着窗外,上一刻还在摔东西骂人,这会儿又安静得出奇。 桌上的冷菜一口未动。 晴儿接过饭盒,将热菜端出,将冷菜放回,轻叹道:“小姐,今日是你爱吃的肚包鸡,尝一口如何?” “没胃口,不吃。” “小姐,再怎么样您也不能——” “我都说了,不吃!”萧蔷薇不耐烦。 晴儿轻叹了口气,将食盒递给李韫,挤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王立春那狗腿子,可知道你姓袁?”屏风后突然问道。 李韫答道:“他只知道我是个野郎中。” 屏风后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叫你上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在武州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姓袁,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萧小姐既如此好心,那么在下也送你个好消息吧。” “我不需要好消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消息,更不期待什么好消息!话说完了,你走吧!” 屏风后下了逐客令。 “我这儿有一味药,保证萧小姐吃了会药到病除。” 李韫从怀中摸出玉佩往屏风后丢去。 在接到玉佩后,“唰”一下屏风被拉开,一个纤瘦羸弱且仍不失英气的年轻女人显露身形, 她两步便冲到李韫跟前,一把揪住李韫的衣领:“说,这块玉佩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李韫眯了眯眼睛,还真是一朵带刺的蔷薇花。 不吃饭都这么凶,要是吃饱了还不得吃人? 不过看她的性格,倒是与袁于琼十分般配。 李韫斜了一眼旁边的侍女,“说话方便么?” “晴儿是自家人,与我形同姐妹,方便得很!” “那就先将我松开,然后小声说话。” 萧蔷薇缓缓松开了手,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轻声念叨,“袁于琼……” “你放心,他没死。” 李韫便将袁于琼的事迹大致与萧蔷薇讲述了一遍。 听到思念之人还活着的消息,这朵烈性蔷薇再也忍不住情绪,抱着玉佩默默流泪。 “若让袁将军知道,你如此糟践自己,他会心疼的,所以还是对付两口吧。”李韫将饭菜往前推了推。 萧蔷薇却仍然摇头,悲伤道:“他没死我固然开心,可一想到我身处牢笼,即将嫁为人妻,我就……” “你放心,我与袁于琼情同手足,此次来武州目的就是将你救出去,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打扮成郎中来给你传递消息了。” “不,我走不了的……” “为何?” “我爹还被他们关在死牢!” 萧蔷薇咬牙说道:“白童焕那个狗贼,以我爹性命相胁,逼迫我嫁给他!若非放不下我爹,我早就一头撞墙而死了!” 果然是受了胁迫。 “你确定你爹还活着么?” “我……”萧蔷薇摇了摇头,她不确定,可她也不敢赌,“我被囚禁在萧府已有大半年,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 李韫抿唇思考了片刻,说道: “这样吧,我会想办法去死牢走一趟,先看看萧将军是否真的还活着,之后再视情况而定。” 萧蔷薇疑惑望着李韫,“死牢这种地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救你们离开这个地方的。” 李韫顿了顿,又道:“以我目前郎中的身份,造访次数太多恐怕会惹人怀疑,因此必须暗中建立沟通,”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晴儿,“她会受限制么?” 萧蔷薇摇头道:“白家人只对我禁足,晴儿倒是自由的。” “好,那我们就以武州城中最大‘福来酒楼’为联络点,以你的侍女为联络人,以你最爱吃的肚包鸡为信封,一旦有消息,我便会将信纸塞进肚包鸡中传递给你。” 李韫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笑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得吃饭,且一定要吃干净,这样晴儿才有理由去福来酒楼拿饭菜,才不至于惹人怀疑。” “我吃!我吃!” 萧蔷薇端起碗,拿起筷,大口往嘴里刨饭,边吃还边说:“袁于琼能交到你这么个聪明的朋友,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呵,那么萧小姐慢用,此地我不宜久留,告辞了。” “先生好歹留个姓名,也方便今后的联络。” “李韫。” 李韫淡淡吐出姓名,提起食盒就此走下楼去。 “小姐……” “怎么了?” “您久被禁足,可能不知,听闻上个月燕州有藩王驾到,名字……似乎就叫李韫。”晴儿咬着嘴唇说道。 “哐当……” 筷子从萧蔷薇手中跌落,自己方才好像还揪他衣领来着…… ------------ 第一百零一章入死牢 该怎么去死牢呢? 若以王爷的身份去死牢探查,摆明了就是与白崇喜作对。 李韫并不想这么快与白崇喜撕破脸皮。 又不知道姜老板怎么样了,航行得可否顺利? 武州再往前便是岐国,这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 唉…… 离开萧府后,李韫回到了客栈,此刻他站在客房窗前,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一些琐事,恼得他连饭都不想吃。 “公子。” 宋邯走进客房。 “查得如何了?”李韫问道。 “禀公子,白崇喜与白童焕都还在前线军营,不过白家已开始张灯结彩为婚庆做准备,齐消贤暂住在蔡戈家中,吴捷已辞去通判之职,目前行踪尚未可知。”宋邯禀告道。 “嗯……” 除了白崇喜,另两个封疆大吏都在武州,吴家庄幸存的那个余孽,必是上回劫法场的主谋,他肯定就藏在武州。 此次到武州,面对的挑战还真不是一般大。 “对了宋邯,你曾经做过刑狱卒长,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进入死牢?”李韫突然问道。 宋邯想了想,“有,不过……” “尽管说来,爽快些。” “杀人。” 宋邯轻吐出两个字,又道:“杀人是进入死牢最快的方法,甚至连公堂都不用上。” “我先去杀个人,让捕快缉拿入死牢,稍后你们再到州衙禀明身份,到死牢里来捞我?” “公子,死牢可不是儿戏,您乃万金之躯,万一下狱途中有个三长两短……” “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让我苦恼的,是去哪儿找人杀?” 总不能无缘无故杀人吧? 唉……这时若能来个坏人就好了。 李韫脑子刚想过这念头,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吵闹: “军爷,军爷不可啊!小女今年才十六岁啊!” “有何不可啊?老子看上她,是你们家的福分!” “爹,爹……” 军爷? 强抢民女? 坏人! 挨刀宰的坏人来咯! “走,咱们下楼杀人。” 李韫走出客房,往楼下走去。 这是一间小客栈,由父女俩精英操持着,掌柜的憨厚老实,其膝下有一女儿,二八年华,生得还算乖巧。 两个卸甲的兵卒,估计是喝高了,突然兽性大发,拖着小姑娘便要强占! “老头子,再敢阻拦,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兵匪穷凶极恶,怒目威胁。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眼中还有王法?”李韫边下楼边问道。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别他妈多管闲事,扰了老子兴致,老子连你也宰了!” 嚣张跋扈! “摁了。” “是!” 黄志刚与魏小武冲上前,三拳两脚将兵卒揍得找不到北,然后狠狠摁在桌子上。 “刀。” 李韫手一伸,宋邯拔刀递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老子可是武州守备营的百夫长!” 兵匪见李韫提刀而来,顿时酒醒了大半。 “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就敢强掳民女?可见你们这守备营里装着多少头禽兽。” 李韫懒得废话。 手起刀落,砍了兵匪的脑袋! “去报官吧。” “是!” 杀兵卒的事迹,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不过一会儿,几个捕快闻讯赶客栈。 “杀人凶犯在哪儿!”带队的捕头怒问。 “黄捕头,事出有因啊!”掌柜的赶忙上前解释:“是这两个当兵的酒后想抢占我闺女,这位客官是见义勇为才杀了他们的!” “掌柜的,我杀他们没有理由,你无需为我辩解,此事也与你无关,只是脏了你的客栈,有些不好意思。” 李韫云淡风轻,扔掉手中血刃,走到捕头跟前,主动伸出手:“这两个兵匪是我宰的,将我抓起来吧。” 黄捕头微微一愣,自己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主动投案的杀人凶犯。 “好小子,也省得我费力气了,绑了带走!” “是!” 捕快用绳索绑住李韫双手押着离开了客栈。 此时,客栈外已聚集了好大一批看热闹的人,其中还不乏有竖起大拇指称赞的。 看来这些当兵的在武州口碑并不怎么好。 “你还真有种啊,连守备军都敢杀。”黄捕头说道。 李韫笑道:“只当宰了两头畜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何不敢杀?” “啧啧……那你可知道,这守备军的都卫是谁?” “谁?” “胡克华!” 黄捕头说道:“他可是白大将军的亲随,此人极其护短,刚刚你杀的那个是百夫长,是军官!” “然后呢?” “幸亏你是被我们衙门的人抓着,若是落到守备营里,你一定会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再然后呢?” “哟,小子,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杀人犯!” “待会儿你会见到更嚣张的。” “你可是没机会了,两条人命,公堂你都不用上,直接在死牢里等着被问斩吧!” 是么? 正合我意! 李韫被押入牢房时,夜幕也已降临。 武州不愧是北燕刑狱司所在,大牢修得相当坚固,里三层外三层,层层都有狱卒看守。 “进去吧!给我老实呆着,别闹事啊!否则押你进班房!” 狱卒将李韫推进牢房并锁上大门。 死牢里的犯人并不多,且灯光黑暗,大部分犯人都在牢间里一动不动,根本就认不出来谁是谁。 “哎,兄弟,你是犯了啥事儿进来的?” 耳旁突然响起一声问候。 李韫偏头望向隔壁牢间,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还是这死牢里有鬼魂? “兄弟,我上边儿嘞,你往上瞧。”那声音又响起。 李韫抬头望去,才发现隔壁牢间顶部倒挂着一个“人”,他身形瘦弱,一头狂乱不羁的碎发,贼嚯嚯的眼睛又大又亮,看起来跟个猴儿似的。 “嘿嘿!” 那人嘿嘿一笑,松开了挂壁的手,凌空一个后翻,似羽毛般轻盈落地,双脚宛如钉子一般扎在地上。 我去,这家伙轻功可以啊! 果然,有本事进死牢的,个个都是人才! ------------ 第一百零二章北燕第一神偷 “两个兵匪强抢民女,我看不惯便将他们给宰了,随后就被抓到这儿来了。” 李韫淡淡说道。 “啥?我滴个乖乖!你敢在武州杀当兵的!” 隔壁牢间的狱友,一个劲儿抱拳钦佩,“我马小星素来敬重侠义之士,兄弟不畏强权的雷霆手段,小弟佩服佩服!” “呵呵呵……” 李韫笑了笑,看着马小星道:“让我猜猜,你肯定是个贼。” “你咋知道的?” “贼眼睛,贼气质,贼骨头。” 上房揭瓦的飞贼,一般都有好轻功,而且油腔滑调,玩世不恭。 看到马小星的第一眼起,李韫脑子里便联想到了《水浒传》里的“鼓上蚤时迁”。 “兄弟可真有眼力劲儿,不过我不是贼,而是劫富济贫,让北燕所有权贵为之肝颤的‘北燕第一神偷’!” 马小星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傲声说道:“不是跟你吹牛,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上不去的房梁,偷不到的东西。” “哦?既然你这么厉害,又为何会陷入死狱?” “别提了!”马小星拍着大腿说道: “我当时想着去州令官邸里讨几两银子来花花,不巧半道上遇到了他的小妾在洗澡,于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一不小心失足从屋顶掉了下来……” “喂,马小星,那你跟我说说,那州令的小妾是如何春色啊?” 其他牢间的狱友,纷纷爬起来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胸大屁股翘,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瞧出神去?” “我要是你啊,就不偷银子了,入室采花,窃玉偷香得了,哈哈哈……” “嘿,你们还别说,我当时真有那个想法儿!” “牡丹花下死,做贼也风流哇!” 马小星宛如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满口黄腔荤段子,死牢里沉闷的气氛瞬间便被点燃了。 “你坐牢还这么开心,难道就不怕死么?”李韫实在有些好奇。 马小星耸了耸肩膀,“我不怕死,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死。” “哦?你都被打入死牢了,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州令判我秋后问斩,距今还有两个多月呢,我总能想出办法从这儿逃出去的。” 马小星自信满满, “倒是你。” 马小星打量着李韫,“从穿着打扮上看,不是富家公子,也是朱门中人吧,像你们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应该更怕死才对。” 李韫笑道:“我跟你一样,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我不怕死。” “有趣儿,没请教兄弟姓名?” “姓李,名韫。” “李韫?这名字……怎让人觉得那么耳熟啊?” “哎,一个很普通的名字罢了,不必多去揣测。我倒是有个问题想找马兄弟请教。” 李韫凑近马小星,低声问道:“你在牢房中混得这么开,可知道这里关押着一个姓‘萧’的囚犯。” “你是说萧远山,萧将军?”马小星问道。 李韫眉头一沉,看来人真在这儿。 “不错,正是他。”李韫问道,“他在哪个牢间。” “他是重刑犯,跟咱们待遇可不同。” 马小星抬手指向通道尽头,“你看到那扇铁门了么?萧将军就在里头关着,狱卒生怕他会自杀,手脚都被铐着呢,唉……” 他又叹道:“袁家的这些部将,个个都是忠义之士,却被如此对待,真叫人为之不公!” “哦?”李韫眼睛一亮,“听你话中之意,死牢里还有其他袁家部将?” “这牢里除了你我不是,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马小星指着其他牢间里死囚,说道: “与萧将军一样,这些都是硬骨头,无论怎么折磨都不肯屈服,白大将军又舍不得杀他们,只能丢在牢房里等死咯。” 李韫扫了一眼死牢里的囚犯,少说也有十二三人, 袁家军的旧部,都是久经沙场,能带兵打仗之人,如今自己府兵最需要的就是这些人才! 一定得想办法将他们全部救出去! “萧将军还活着吧?” “活着呢,顿顿都有人给他送饭。” 马小星说着,眼神疑惑看向李韫: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咋感觉你不是来坐牢的。” “呵呵……你待会儿就会知道了。” 李韫笑了笑,不再多闲谈,枕着凉席便睡了下去,心里想着:这会儿宋邯应该也已到州衙了吧? …… 此时,州衙官邸。 正进行着家庭晚宴。 坐在上席的,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正是武州州令张叔同。 一桌子八个人,其中有五个都是年轻貌美,风骚妩媚的小妾。 满桌子燕窝鱼翅,玉盘珍馐,奢侈到不行。 “老爷,江南的锦缎何时才能到呀?奴家都没布料裁剪新衣服了。” “别忘了还要珍珠粉,没有它的滋润,奴家的脸都变黄了。” “再过几日,白家少主娶亲,老爷,您可得带我们去见见世面……” 一众小妾娇媚入骨,声声酥麻,又斟酒,又夹菜,争先讨欢心。 张叔同坐在位置上,几乎都不用动筷子,张张嘴美食美酒便能送到嘴里来。 “今晚你们谁能将本官伺候好,本官便带谁去参加婚宴,哈哈哈——” “老爷!老爷不好啦!” 一个家仆连滚带爬跑进膳厅。 “本官好着呢!” 张叔同呵道,“何事如此慌张?天难道要塌了么?” “不是……老爷,府外来了一群带刀的,凶神恶煞的,好吓人啊!他们说是来找您问罪的!”家仆颤声说道。 “问罪!” “啪!” 张叔同拍桌子站起,“简直大胆包天,在这武州城除了三位大吏,还有人敢来治本官的罪!” 话音刚落。 “哗啦啦……” 一个看家护院的家仆,撞破门窗摔进膳房。 宋邯领着侍卫气势汹汹,大步而来! 张叔同当时就焉儿了半截,吓得身上肥膘乱颤: “你你……你们是何人,竟敢带刀闯入本官家中!” “我乃燕王帐下带刀侍卫宋邯!” 宋邯高举九龙玉佩,呵道:“此乃皇帝御赐的九龙玉佩,见玉如见君王,你还不快来叩拜!” “啊?!” 张叔同赶紧携同家眷一齐下跪。 “微臣叩见皇帝陛下!” “张叔同,你可知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 宋邯厉声质问! ------------ 第一百零三章帝王并非无情 “微臣冤枉啊,微臣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勤劳节俭,从未犯下过什么大错……” 张叔同狡辩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自信了,但这些年来就算贪赃枉法他也是小心翼翼,极为谨慎的。 “你怕是不知道,燕王殿下如今已深陷你武州死狱中了吧!”宋邯呵道。 “死狱!?” 张叔同脸色铁青,“何时的事啊?” “就在方才!燕王殿下先一步抵达武州,本想着微服私访体察一番民情,岂料遇到两个兵匪强抢民女,燕王当场便将那两个兵匪就地正法了,结果却被你那衙门里瞎了眼的捕头押入了死牢!” 宋邯拔刀而出,厉声喝道:“张叔同,你该当何罪!” “这……这下官实在不知啊!若是知道,万不敢如此啊!” “那你还不快去死狱将燕王请出来,燕王若掉一根头发丝儿,我要你人头不保!” “下官这便去,这便去!” 张叔同急忙招呼:“来人啊,快快备车,赴大牢接驾!” …… 另一头,死牢之中。 李韫睡得正香,忽然一个粗狂的喊声将他惊醒。 “是谁啊?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砍了我的百夫长!” 一个身穿银色甲胄,留着须髯的中年人,带着几名士卒,在狱卒的带领下大步走进死牢。 武州都卫,胡克华! “胡都卫,就是他。”狱卒一指牢间中睡觉的李韫。 “把门给老子打开!”胡克华怒道。 “胡都卫,这可是死囚,你想要带走他,好歹也得到州衙里走个流程吧,不然小的不好办呐。”狱卒有些为难道。 “流程!” 胡克华一把揪住狱卒的衣领,当小鸡似的将他拎了起来,瞪眼问道:“我守备营办事,需要什么流程?他杀了老子的部将,老子就要找他算账!” 随后将狱卒狠狠一推,呵道:“快他妈给老子把门打开!老子今晚要替我那两个死去的部将报仇!” “是……” 狱卒只能掏出钥匙要打开门锁。 “慢着。” 李韫起床打了个呵欠,冷冷望着胡克华,“我看你印堂发黑,元魂涣散,今日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呵……没想到还深吸一口气个会看相的!” 胡克华抢过狱卒钥匙,一边开锁一边问道:“那老子也想问问你,今日你会不会血光之灾?” 李韫说道:“我福星高照,有紫气护体,今日非但没有血光之灾,还会大摇大摆走出这扇门。” “是么?!” 胡克华已打开门锁,拔出腰间的佩刀,二话不说便砍向李韫。 李韫侧身轻松闪过,一脚踹在胡克华膝关节,胡克华膝盖一软,半跪在了地上,他想再起身时,李韫的拳头已落在他的脸颊上! “啪!” 胡克华歪头飞出牢间。 “好!打得好啊!”隔壁的马小星惊呼,其它牢房里的犯人也纷纷叫好。 “就你这点本事,还能当都卫?”李韫冷声嘲讽。 “给老子……宰了他!” 胡克华见自己不信,招呼随从兵卒就要群殴。 “住手!快快住手啊!” 张叔同连滚带爬跑进死牢。 “张大人,你来得正好,此人嚣张至极,杀我两名武官,我正要——” “你闭嘴!你闯下大祸了!” 张叔同大声呵断胡克华,扭头冲进牢间,膝盖一软跪在李韫跟前,边叩边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请燕王殿下恕罪!” 燕王殿下! 牢房里不管是找事儿的,还是看热闹的,都被这一身份所惊呆。特别是胡克华,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脸色被吓得铁青。 李韫一脚踹开张叔同,大步走出牢门,来到胡克华跟前,冷声问道: “本王已大摇大摆走出牢门,那么你的血光之灾呢?” “王爷饶命啊……末将属实不知您是王爷!”胡克华赶忙跪地求饶。 “当兵应思保家卫国,而并非鱼肉百姓,为将者更应该严义信勇,正身典范,可本王在你身上没看到一点这些品质,反倒纵容部下,养出了一个个无法无天的土匪来。” 李韫冷声道:“本王今日若不杀你,如何向那些被你们欺凌过的老百姓交代?” “王爷,我乃是白大将军的——” “杀!” 宋邯即刻拔刀,一刀将胡克华封喉! “张叔同。” “下官……在!” “你将此人尸首收入衙门,明日一早游街示众。” “这……这……” “嗯?”李韫斜了斜眼睛,只给一个眼神。 “下官遵命!” 张叔同冲狱卒挥了挥手,狱卒赶紧将胡克华尸首拖走。 “王爷,牢中气味难闻,阴湿气重,待久了难免伤及贵体,您还是出去吧。”张叔同请求道。 “本王倒觉得这里挺不错,简直是人才汇聚之所啊。”李韫笑着瞥了一眼马小星。 马小星挤了挤嘴角,天杀的,早预料到此人身份不同凡响,谁知道竟是藩王,亏自己方才还与他称兄道弟,真是活腻了…… 李韫大步走到死牢深处,在铁门前停下脚步,招呼道:“将此门打开。” “王爷,不可啊,此牢里关押的可是重刑犯!白大将军特意交代过,谁也不许探视!”张叔同急忙劝阻。 “哦?你的意思是,白崇喜的命令比本王还要有威力?” “不是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白崇喜是军司,这刑狱之事该由察司决定,他有何资格交代?” 李韫呵道:“给本王打开!” “是……” 张叔同只好让狱卒打开铁门。 铁门内阴暗潮湿,萧远山被当狗一般用铁链拴着,蜷缩在角落之中。 报效家国的忠臣良将,竟落得如此下场,李韫实在揪心。可还是得装作不知道地问上一句: “他是何人?” “回禀王爷,他是袁家旧部,萧远山……” “哦?袁家这些……鹰犬,不是早该处死了么?怎还让他苟活于牢中?”李韫咬着牙问道。 这“鹰犬”二字一出,原本一动不动的萧远山猛地昂起头,看李韫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其他被关押在牢间里的袁家将领,全都扒拉着牢门,用同样复杂的目光盯着李韫。 最是无情帝王家! 张叔同低声说道:“这个王爷您就得去问白大将军了,下官官职卑微,不敢揣测大将军的心思……” “王爷!袁家三世尽职尽责!袁家是冤枉的!” 萧远山几乎咆哮,眼睛瞪出了血色:“恳请王爷为袁家正名!” “恳请王爷为袁家正名!” “恳请王爷为袁家正名!” 其余部将皆下跪呼喊。 李韫紧紧攥着拳头,愧疚得心如刀割。 各位将军啊,不是本王无情,局势至此,本王只能装作无情! “果然是一群……忠犬,到死都还在为袁家求情,哼!” 这难以启齿的违心话,再多说一句,眼泪就会止不住流下来。 对不起了各位将军…… 李韫咬牙忍着情绪,大袖一甩,逃离牢房。 ------------ 第一百零四章 美人计? “啊?王爷您要住在下官家里?” 听到李韫要入住自家时,张叔同心里一惊,这燕王的行事风格,他早有耳闻,要是往家里带,岂不是请了个阎罗王回家? “本王本打算到蔡大人家里借住,无奈听闻齐大人也借住在蔡大人家中,白将军又还在前线未归,反复思量之下,也只有张大人家里比较合适了。” 李韫眯着眼睛问道:“张大人难道忍心让本王住官驿?” “那不能,那不能……王爷能来下官家里做客,是下官的荣幸,只不过下官的府邸简陋,又设在衙门后面,时不时便会有人击鼓报案,下官是怕太喧嚣了,会吵到王爷您的歇息。” 张叔同问道:“要不……下官在城中寻一处宅子,给王爷您居住?” “哎,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再说了本王不怕吵,就住在你家,就这么说定了!” 住在张叔同家里,不仅可以省下一笔花销,还能借助衙门的威慑力增加安全性,何乐而不为? 张叔同满脸苦涩,藩王执意要下榻自家,他又岂能拒绝? “王爷,您请……” “嗯。” 李韫便与张叔同一起乘车回了衙门。 到了官邸后。 “王爷,客厢我已吩咐下人备好了,您先进府早歇休息,下官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便暂不奉陪了。” 张叔与李韫请礼告别,匆匆坐着马车离去。 “老爷,我们要去哪儿呀?”赶车的仆人问。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找蔡大人求救了!” …… 蔡府,客堂。 “蔡大人,齐大人,这可怎么办呐!如今那尊阎罗王已在卑职家中住下了,卑职这会儿是心胆肝颤啊!” 急得张叔同在堂中来回踱步。 “哼,我早就知道,这煞星会到武州来的。” 齐消贤冷哼,又道:“你也是够蠢的,怎么就能把他抓进死牢了呢?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么?” “卑职不知啊,他突然就冒出来了!如若不然,卑职岂能毫无防备?” 张叔同咬着牙道:“二位大人方才是没瞧见,胡克华那是说宰便宰,丝毫不留情面!卑职生怕今后万一说错了句话,也会被他给杀了!” “燕王小儿确实欺人太甚!” 蔡戈怒拍桌子起身道,“想我那侄儿蔡童,不过是雇了些纤夫采花石,便被他砍头碎身,此等暴君,天理不容!” “蔡大人先勿动怒——” “我不动怒?你以为我与你一样,自己亲妹夫都被杀了,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么?” 蔡戈怒道,“我可是北燕按察司,刑狱法度由我操控,朝廷命官他说杀就杀,这不是赤裸裸打我的脸么!” “可你又能拿他如何呢?他毕竟是王爷,难不成你还想让他死在武州不成?”齐消贤说道。 “可不能,可万万不能啊!” 张叔同赶忙摆手,燕王借住在自己家中,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第一个背黑锅的肯定是自己。 蔡戈纵使再怒,也不敢害死皇亲国戚,他舒缓了两口气,再次坐了下去,道: “都到了咱们的地盘儿了,绝对不能让他骑到咱们头上去!” “蔡大人别急,你难道忘了白崇喜也在武州么?” 齐消贤说道:“燕王杀了胡克华,岂不同等于也打了白崇喜的脸?白崇喜极其护短,这可是众所周知的; 眼下我们就该派人去军营告诉白崇喜,他听后必定会即可赶回武州城; 白崇喜手握重兵,又是武将,底气可比咱们这些文官足多了; 让白崇喜去对付燕王,咱们在一旁看戏即可。” 蔡戈听后,拍手大赞:“还得是齐大人有谋略啊。” “张大人,听闻你府上有很多歌妓美眷,何不利用一番?” 齐消贤眼睛斜向张叔同,说道:“这男人只要一性起,就什么也不会在乎了。” “齐大人的意思是说……美人计?” “不错,燕王正值青年,血气方刚,正是渴望女人的时候……记得找个骚些的,裤子一脱,保准他把持不住。” “嘿嘿,大人放心,下官府上正有一女,绝对让他看了流口水。” “却也别让王爷死在床上了,掏空他身子,让他无精打采即可。” “下官明白。” …… …… 次日。 李韫睡到了正午才起床。 大梦初醒,神清气爽啊。 “公子,您终于醒啦。” 大福端着洗脸盆走进卧房,“张大人已在后庭备好午宴,就等您起床去吃哩, 公子您是不知道啊,他备的那一桌子酒菜,珍馐玉盘,五花八门,有些小的见都没见过呢!” “是么?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肚子还真饿了。” 李韫洗漱完,便赴了后庭。 后庭小池上一座亭台,张叔同早已等候多时。 “张大人,本王平时爱贪懒觉,让你久等了。” “王爷哪里话,下官能与王爷同席,是下官的福分,王爷您入座。” 张叔同起身将李韫迎入小亭坐下,随后拍了拍手:“将热菜端上来吧。” 燕窝鱼翅,鹿膏蛇羹,一一呈了上来,有的菜别说是大福了,连李韫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张大人,你也太客气了,这么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得花多少钱啊?” “下官也不是顿顿这么吃,下官平日都是吃些粗茶淡饭果脯的,呵呵……主要是王爷能赏光做客,下官岂能用素食招待啊?” 张叔同端起酒壶,为李韫斟了一杯酒,笑着递给李韫:“王爷,这可是好酒啊,您尝尝?” 闻着味儿还是不错的,甚至还有些淡淡的草药香,李韫接过酒杯小酌了一口,刚下肚子便生出两道火气,一道直冲丹田,另一道直冲脑门。 除了蒸馏自酿的白酒外,这酒算是李韫喝过最烈的了。 “这是什么酒?”李韫好奇问道。 “此乃‘十全精酿’的药酒,下官平日里最多饮上半杯,以王爷您这威猛身躯,喝它个两三杯没问题的。” 张叔同笑着,举起酒壶又要给李韫斟满。 李韫赶紧扪住杯口,又问:“这药酒是用什么东西泡的?” “枸杞,黄精,苁蓉,鹿茸……”张叔同熟练吐出了九种药材,最后冲李韫挑了挑眉,不失淫荡道: “还有最为珍贵的虎鞭。” 虎鞭! 这玩意儿泡的酒喝了,那不得立即找洞钻?! “张叔同,你这是想补死本王啊!” ------------ 第一百零五章太浮夸,太抽象了! “王爷息怒,下官绝非平白无故给您喝着好酒的。” 张叔同解释着,拍了拍手,招呼道:“上来。” 片刻,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艳歌姬,踏着小碎步走进小亭。 她欠了欠了身子,眉眼轻轻一挑,道:“奴家苏子媚,参见燕王殿下。” “王爷,子媚是我养的歌姬,二八年华,出落大方,除了一副好容貌,还有一副好嗓子,平日里下官都将她当亲女儿看待。”张叔同介绍道。 李韫眯了眯眼睛,先让喝虎鞭酒,再叫美姬作陪,这家伙的目的似乎不言而喻。 不过这苏子媚倒还真有几分姿色,卿本佳人,我见犹怜。 “子媚,还不快为王爷献唱一曲儿?”张叔同招呼道。 “那奴家献丑了,为王爷奏一群《水江仙》吧。” 苏子媚在一旁长椅坐下,纤纤玉指拨弄琴弦,曼妙音律瞬间充斥后庭,她柔唇轻启,黄鹂般的嗓音轻轻吟唱,再搭配一颦一笑的神情,的确勾人心弦。 一边享受美酒佳肴,一边聆听美人奏乐,世俗中好不快活惬意。 李韫直勾勾盯着弹琴的苏子媚,不经意间脑中便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影—— 先前在金龟寺,姜雨的扮相实在太惊艳,以至于李韫看其她女人,都觉得是庸脂俗粉。 李韫何曾不想要女人?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渴望有美人夜夜伴眠。 可他终究是要与岐国公主和亲的,婚姻之事实在没有多的选择。 “王爷?” 张叔同端着酒杯,在李韫面前晃了晃。他内心冷笑:看得如此出神,果然征服男人,还得靠美女才行。 李韫回过神来,举杯与张叔同碰了碰。 此时,苏子媚也已弹奏完毕,她起身问道:“王爷,奴家这首曲子弹得可还好。” “不错,不错。”李韫拍了拍手,冲张叔同道:“张大人,本王此次来武州,并未携带多少银两,你先代我赏她五百两银子吧。” 呃,张叔同嘴角一抽,这他妈是自己的家妓,让自己去赏银子,这王爷也太会办事了吧? “下官遵命……”张叔同强颜欢笑,又招呼道:“子媚,王爷赏你,还不快来陪酒谢恩。” 苏子媚嫣然一笑,来到酒桌子前,自斟酒一杯,俯身敬向李韫,“奴家谢王爷恩赏。” 这不俯身还好,一俯下身来…… 胸大肌,太抽象,太浮夸了! 李韫咽了咽口水,强行抽回目光,饮下赔来的酒。 “接着奏乐,接着唱吧。” “奴家遵命。” 这一顿中午饭,苏子媚处处都在撩骚,搞得李韫心痒难耐。 “王爷,您觉得子媚如何啊?”张叔同见吃得差不多,笑着问道。 “你什么意思?”李韫反问道。 “若王爷您想要她,稍后下官便让她洗净,来服侍王爷。”张叔同眼神不失淫荡。 “张大人不是说,将她当成女儿了么,本王可没那么糊涂,还是免了吧。” 李韫起身道:“午宴也已吃罢,本王先回去休息了。” 要是再被撩拨几分心弦,自己恐怕就真忍不住了。 李韫不再多言,走出了小亭。 “大人,这燕王心可真硬,奴家都这般撩拨了,他还不为之心动。”苏子媚小嘴微撅,轻声叹气。 “呵……”张叔同冷冷一笑,“他若对你不动心,又为何几次瞧你出神?依我看,他只不过是故作矜持罢了。” “这燕王殿下,还真是一表人才,又位高权重的,估计是看不上奴家。” “你衣服都没脱光,他如何看得上你啊?” 张叔同自信道:“人最寂寞之时,通常都在夜晚,他既住在本王府上,那就有很多个寂夜,总有一次他会矜持不住的,哼,咱们就走着瞧吧。” …… 李韫回到房中,那十全大补虎鞭酒,果真是有力气。 搞得他身心毛焦火辣的! “公子,我觉得那女人挺骚的,您玩玩儿也没啥关系。”大福在一旁劝道。 “嘶……你这小家仆,才多大年纪啊,就有着‘玩儿女人’的心思了。”李韫责备道。 “公子您贵为王爷,她能得到您的宠幸,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去去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帮本王拿笔墨纸砚来,今下午本王有重要的事得做。” “好嘞。” 大福很快便取来纸笔,李韫又找来一根木块当做尺子,而后整个下午都关在房中绘画。 不知不觉,已是两个时辰过后。 “公子。” 门外响起了宋邯的声音。 “进来。”李韫轻声答应。 宋邯走进房中,关了门才道: “白崇喜与其子白童焕已回城了。” 胡克华毕竟是白崇喜直系下属,李韫一刀便将他给宰了,白崇喜肯定会不高兴。 “回来就回来吧,他们迟早要回来的。” 李韫淡淡说着,放下手中的笔,举起画卷招呼:“你过来看看,本王绘画得如何?” 宋邯凑近桌前,瞥了一眼图画,疑惑道:“这是……” “昨夜入狱的最大收获——武州大牢平面图。” 李韫指着平面图分析道:“你瞧,大牢总共有七道门,每道至少有四名狱卒看守,外加巡逻的,管营的,不会少于一百人,而死牢在最里头,也是皆被最森严的……” “公子您是想……” “没错,劫狱。” 李韫压低声音,将画卷起来递给宋邯,叮嘱道:“你曾经当过狱卒,对牢狱系统应该很熟悉,这几日你去暗中蹲点,摸清楚他们的换防规则,还有掌控钥匙的狱卒是谁。” 宋邯接过图纸,点了点头,却苦涩道:“不是属下想扫公子的兴,这劫狱……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李韫淡然笑道:“你尽管按照吩咐去办,本王自有妙计能将萧将军给救出来。” “是属下多虑了,以公子的聪明才智,再难的事也会变得容易。” “宋统领也学会拍马屁了啊,呵呵呵……” “属下这是实话实说嘛。” “哒哒哒!”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张叔同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王爷,白大将军方才派人来了,请您到福来酒楼吃晚宴,请您务必要赏光!” 哦? 李韫眯了眯眼睛,刚回城就请吃饭? ------------ 第一百零六章这才叫做下马威 白大将军的面子,自然不能不给。 李韫换上衮龙袍走出卧房。 “王爷,马车已给您备好了,就在府外候着呢。”张叔同说道。 “张大人不去?”李韫问道。 张叔同摇摇头,“下官职卑,那种场合想去也没资格。” “张大人可认识吴捷?” 李韫边往府衙外走边问。 “吴通判啊,认识认识。”张叔同点点头,下一刻又道:“但是下官与之并不熟,而且他上个月便已辞官了。” “你们都是武州官吏,会不熟?” “虽都在武州做官,但他是蔡大人的下属,掌管刑狱,我是齐大人的下属,掌管民生;平日里除了公务上的往来,私下并没有多少交情……” 哼,没有多少交情? 官官相护本身就是交情。 “想必张大人应该也听说过,燕州的吴家庄勾结土匪,企图谋害本王,其阴谋被识破,吴家庄满门抄斩。” 李韫说道:“这个吴捷便是吴家庄主的二儿子,他本该跟着连坐的,可惜当时他并不在庄上。” 张叔同小心翼翼地试问:“王爷您这话的意思是……” 李韫站在衙门口,环顾四周说道: “本王有预感,这个吴捷就在武州,且说不定此时他正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观察着本王,然后找机会杀了本王。” “王爷放心,这里可是衙门,就算那吴捷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可是本王马上便要离开衙门,去福来酒楼赴宴了。” 李韫凑近张叔同,一字一句问道:“张大人,你不想本王死在武州吧?” “王爷您这是哪里话,您只要在武州的一日,下官便尽心尽力护你周全,剑来了替你挡剑,刀来了替你挡刀!” 张叔同也是个明白人,当即招呼道: “来人呐,将衙门里在职的捕快全部调过来,护送王爷赴宴!” “是!” 哎,这就对了嘛。 而后,衙门里涌出六十余名捕快,其中就包括昨日抓捕李韫的黄捕头,黄兴。 “黄捕头,昨日你质疑本王,为何那么有种,连并非都敢杀,那么今日你知道答案了?” 李韫笑眯眯望着黄兴。 “昨日小人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黄兴当即下跪请罪。 “你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不过本王今夜若有什么闪失,你们的罪名可就大了。” “王爷放心,小人绝不会让不轨之徒动王爷您一根头发,如若不然,以死谢罪!” “你倒是比张大人还会言表忠诚。” 李韫冷冷一笑,踏上马车,酒楼赴宴。 …… 今日白大将军设宴,客人还是王爷。 整个福来酒楼都被清空,兵卒在外围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 “王爷,白将军吩咐过,由军队护您周全,您的这些护卫就请留在外面吧。” 李韫刚刚下马车,一名卒长上前告知。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下马威么? “你们这是何意?我们与王爷寸步不离!”宋邯呵道。 “王爷,这是白将军的命令,我们只是依令行事,还请您见谅。” 卒长语气生硬,不容拒绝。 “公子,若我们无法随行,进去可就您一个人了,依属下之见,这饭不吃也罢。”宋邯在李韫耳旁小声说道。 “哎,无碍,无碍,白将军调了这么多士兵来守卫,依本王看来,这顿饭无比安全,你们就留在楼下吧。” 怎么? 本王只身赴宴,难道还怕被杀? 李韫大步走进福来酒楼。 雅间里已备好酒菜。 除了白崇喜之外,齐消贤,蔡戈也位列其中。 白崇喜身旁还有个年轻人,方正脸,蜡黄色的皮肤相当粗狂,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人,他便是白童焕。 这么一看白童焕,真比不上袁于琼,也配不上萧蔷薇。 “哈哈哈……白将军刚入城,便设宴款待本王,有心了……哟,蔡大人与齐大人也在啊,二位晚上好啊!” 李韫大笑走进雅间。 只有齐消贤一人站起身,白崇喜与蔡戈却稳坐不动。 也不怪齐消贤,毕竟他在燕州见识过李韫的雷霆手段,知道这小子表面笑嘻嘻,实则内心奸诈。 “燕王造访武州,本将军作为这武州的主人家,自然要设宴款待了。”白崇喜傲声道。 他这话一出口,齐消贤与蔡戈脸色便不对了。 照理说他们三个,不论官阶还是职权,都是一般大的。凭什么白崇喜自认为主人家? 李韫一眼就看出这三只老狐狸各怀鬼胎。 “本王在燕州闲来无事,便出来逛逛,偶然听闻白家公子要成亲了,特地来讨杯喜酒喝。”李韫欣然入座。 “末将大婚,王爷能来捧场,实在是给足了面子,来,王爷,末将敬您一杯!”白童焕斟满酒杯递给李韫。 “今日难得相聚,来,大家同饮!” 李韫端起酒杯,还是只有齐消贤举杯应答,蔡戈与白崇喜纹丝不动,摆明了是不给面子。 李韫冷冷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可刚将就吞入腹中,便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这酒……这酒里……有毒!你们……你们……” “啊?!” “这这这……” 同桌的四个人大惊失色。 “白崇喜,你竟敢下毒谋害燕王!” “本将军岂会……岂会做着种事!” 白崇喜瞪向白童焕:“畜生,是你干的么?!” 白童焕连忙甩头,“爹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蔡戈!是你!”白崇喜又瞪向蔡戈。 “白崇喜,你他妈莫要血口喷人,这桌子酒菜是你备下的,与我有何干系!我……我先在都怕我这杯酒里有毒!” “那就是你,齐消贤!你被燕王挤兑出燕州,存心报复!” “白崇喜,你不要见人便咬!” 急了,他们彻底急了,燕王在酒宴上被毒死,这事儿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在场的各位,包括这酒楼,以及外边的兵卒,统统都得处死! “哈哈哈……” 李韫大笑着睁开眼睛。 “三位大人,本王与你们开玩笑呢,这酒如此美味,怎可能有毒呢?” 什么叫做下马威? 这才叫做下马威! ------------ 第一百零七章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 这四个人加起来,都快两百多岁了,却被李韫给戏耍。 都气得面红耳赤。 “燕王年纪也不小了,竟还耍孩童把戏,就不觉得无趣么!”蔡戈呵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王是见气氛太凝重,因此才开了这么个玩笑,来来来,本王自罚三杯。” 李韫连饮下三杯酒,拿起筷子跺了跺,招呼道: “吃菜吃菜。” 然后也不管对面四个人什么表情,敞开了腮帮子,大口朵颐起来。 李韫吃得越欢快,对面四个人脸色便越难看。 终于还是蔡戈忍不住了,他率先开口道: “燕王殿下,今日请你赴宴,其实是想找你谈谈。” “谈啊,谈谈,你们说,本王听着呢。” 李韫漫不经心,继续吃菜。 “太平县令蔡童,乃是我亲外甥,他只不过是召了几个人,想给白将军挖几块花石做贺礼罢了,纵使有些过错,也不至于死!纵使他该死,也不至于剁碎了喂狗!” 蔡戈越说越激动,拍桌子起身怒斥:“燕王可知,舍妹听到这一消息,眼睛都快哭瞎了!” “哭瞎了,就去买眼药擦擦,过几天就好了。”李韫淡淡说道。 “你!” 蔡戈见一人撼动不了李韫,赶忙与白崇喜、齐消贤使眼色。 齐消贤见有人已开了头,也不再唯唯诺诺了,起身责备道: “燕王殿下,下官只不过出城了几日,又不是不回去了,你为何派人抄了下官的家!这与那抢劫的土匪何异!还有我那妹夫贾春来,他——” “齐大人,本王没抄你的家,本王只是见你家里值钱的东西那么多,生怕有贼惦记了,所以暂时搬到本王府上替你保管着,等你什么时候回燕州城了,本王一定如数奉还。” “这……” 齐消贤顿时哑口无言。 暂时寄放?这理由得是多他妈厚脸皮才说得出啊? “那胡克华呢!” 白童焕见齐消贤没了声,起身质问道:“燕王杀了我守备营的将士,身为都卫的胡克华,难道不该找你问问么?他又不知道你是燕王!” “对!更何况,我外甥与胡都卫,都是朝廷命官,连我这个按察司都得上交京城刑部,要皇帝陛下亲批过后才能定他们的罪,你一个只有爵位的藩王,有何资格说杀便杀!” “燕王之所作所为,我等定要联名参奏皇帝陛下!不是你姓李,就能在北燕胡作非为的!” “哐当。” 李韫将筷子一扔。 “本王吃饱了,你们也说完了吧?” 随后抹了抹嘴上的油渍,起身先走到蔡戈面前。 “唰!” 拔出藏在腰间的短刀。 “你……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再杀朝廷命官么?”蔡戈惊得显得从椅子摔落。 “不不不,蔡大人误会了,本王拔刀是给你的。” 李韫将匕首塞进蔡戈手里,然后拍了拍胸口,冷声道: “蔡大人既然如此憎恨本王,来,捅我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此便你替你外甥报仇了。” 蔡戈握刀的手不停颤抖,目光怒瞪着李韫,他恨不得捅这小子一百刀! 可想法归想法,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 “本王数三声,只给你三声的机会——” “三。” “二。” “一!” “看来你不敢。” 李韫抢过蔡戈手里的刀,扭头又递给齐消贤: “来,齐大人,轮到你了,你不是对本王杀你妹夫,夺你家产之事耿耿于怀么?报仇的机会来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齐消贤急忙摆手,脑袋比拨浪鼓摇得都快。 “那白将军,你来?” 李韫将刀转手递向白崇喜,“今夜你邀请本王赴宴,还将酒楼清空,不让本王侍卫贴身,不就是为了弑王所准备的么?” 白崇喜脸色阴沉到了极致,“王爷误会了,清空酒楼是为了不打扰宴会,派遣士兵是为了王爷的安全,刀剑无眼,王爷还是快将刀收起来吧。”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李韫冷眼扫过雅间中四人,攥着匕首往桌上狠狠一插! “本王!今日酒醉!先行告辞了!” 说罢,大袖一甩,踹开大门,阔步走出雅间。 沉默, 雅间内鸦雀无声。 “以此子之才,就该留在京城当太子,真不知皇帝陛下为何会将他分封至北燕,难道是故意来针对我们的?” 白崇喜沉声说道,抛开这燕王气死人不谈,他的言行举止,的确有帝王风范。 齐消贤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甩了一把汗水道:“他当藩王都如此磨人,当了皇帝还有我们的活路么?我早跟你们说过,这小子绝非一般人,我在燕州便见识过他的手段了,唉……” “白将军,你不是手握兵权,一向自持清高么?为何刚刚连个屁都不敢放?”蔡戈怒问道。 白崇喜冷哼,蔡戈与齐消贤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会不懂?不就是想让他当出头鸟与燕王撕破脸皮么? “蔡大人说笑了,方才燕王都将刀亲手塞进你手里了,你为何不敢捅他啊?” “我——” “爹!孩儿不怕!让孩儿去——” “啪!” 白崇喜一个大耳刮子扇在白童焕脸上,骂道:“只会打仗,不会用脑的东西,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白童焕咬着牙,捂着脸委屈巴巴,“爹,孩儿也只是想替爹你出口气嘛。” “既然燕王小儿如此,那我也就不讲情面了!”蔡戈拍了拍手,冲门外呵道: “进来!” 一个断臂黑衣人走进雅间,他正是吴家儿子吴捷。 “三位大人,燕王屠我吴家满门,我与他不共戴天!” 吴捷跪地叩首:“吴捷愿化身死士,为三位大人铲除异己,恳请三位大人给我一个为家父兄妹报仇的机会!” “本官今日有些累了,就先回府去了。” 齐消贤心里明白,要是再不走,必然会惹上一身骚,因此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出了雅间。 “白将军,你意下如何?”蔡戈看向白崇喜。 白崇喜沉默思绪了片刻,冲吴捷道:“算起来令长兄吴庸,也是本将军帐下参谋,本将军能从袁家夺得军权,令长兄也有功劳在里头,那就助你这一回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本将军只给你提供机会,至于成不成得了,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吴捷,叩谢白将军!” 吴捷磕了三个响头,眼睛已恨出了血丝。 “李韫,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 “阿嚏!” 福来酒楼两条街外的一处小巷子中,李韫狠狠揉着发痒的鼻子。 这王爷可真难当,天天都遭人记恨,明明没感冒却总有打不完的喷嚏。 “宋邯,这望远镜你会用么?”李韫抬头朝屋顶上问道。 宋邯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先是笑道:“公子,您这‘望远镜’可真神奇啊,隔着两条街也能将酒楼概况看得一清二楚。” 在古代玻璃实在太贵了,李韫又不像其他穿越者那般,什么都会做。不然早就给这些部下人手配上一只了。 “看到什么了么?” “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不过左臂袖子是空的。” “那应该就是吴捷了。” 李韫点点头,吩咐道:“去,派两个机灵点儿的跟着他,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会耍出怎样花招。” “是!” 宋邯应声退下。 ------------ 第一百零八章香艳画面是真的顶! “王爷,热水已给您备好,您尽管去沐浴。” 李韫刚回到衙门,张叔同便笑着来献殷勤。 “张大人,这些事吩咐下人去做便是了,你一个官老爷难道不忙么?” 整天跟在屁股后面,搞得李韫都觉得这家伙是在监视自己。 “在王爷面前,下官本就是下人的嘛!”张叔同笑道。 李韫摇了摇头,正巧今日有些疲乏,也打算洗洗睡了。 于是他带着便服来到浴室。 在躺进浴桶的瞬间,一天的疲惫瞬间消失。 泡澡实在太舒服了,泡着泡着李韫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摩擦。 他猛地睁开眼睛。 一只纤纤玉手正握着纱巾,一个娇艳美人正坐在桶边,一边舀水湿润,一边目送秋波,一边替他擦拭身体。 苏子媚仅穿薄薄纱衣,根本遮不住任何羞,白里透红的肌肤若隐若现。 “王爷,您醒了?”她声音酥麻入骨。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李韫皱眉道。 “奴家一直都在这浴室的屏风后面,只是王爷太疲倦,没有发现奴家罢了。” 苏子媚边说着,边俯身向李韫,樱桃小嘴吐露着芬芳。 李韫全然不动声色。 美人计么? 可惜女人并非李韫的软肋,否则这么多天来,他早就在王府里养一群女人了。 他抓住苏子媚的手,目光凌厉问道:“你伺候过男人?” 苏子媚娇羞说:“奴家还是第一次。” “那就好好保持下去。”李韫轻轻将她推开。 “王爷……是嫌弃奴家么?”苏子媚咬着嘴唇,娇弱的模样,楚楚动人。 这回是第一次伺候男人么?第一次就这么骚?还是天生的淫娃荡妇? “倒谈不上嫌弃,只是觉得,今夜你伺候了本王,明日你便是残花败柳,往后伺候其他男人时,必然遭到嫌弃。”李韫淡淡说道。 苏子媚微微一愣,她自从沦落风尘起,被灌输的理念便是,只要将男人伺候好,自己的生活便会更好,只活在当下,却从来没考虑过今后。 “能服侍王爷这等人物,是奴家的荣幸——” “可本王对你并不感兴趣。” 李韫生硬拒绝道:“本王见过比你更美的人,且他还是个男人。” 苏子媚又是一愣,以她的容貌身段儿,自持在武州城也是数一数二了,还有比她更美的,还是个男人? 难道眼前这个燕王不喜欢女人? “王爷不看看奴家,又怎会知道不感兴趣呢?” 苏子媚祭出最后的杀招,她后退了两步,解去了衣带,身上纱衣丝滑落下。 李韫暗中咽了咽口水,心里火苗被瞬间点燃。 这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吧? “王爷位高权重,一夜风流又如何呢?奴家也不奢求能得个名份,只求能与王爷春宵缠绵。” 苏子媚更加妩媚动人。 啊,这磨人的小妖精! “咵——” 浴室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呔!哪里来的狐狸精,竟敢勾引我家公子!” 大福拽着一根扫帚,冲进浴室,对着苏子媚便是一通乱打。 “啊!” 苏子媚被打得抱头鼠窜,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捡,灰溜溜往浴室外逃! “哼,算你跑得快!” 大福叉着腰,对门外嗤之以鼻。 “公子,那狐媚子没怎么你吧?”大福扭头问道。 李韫摇头发笑,幸亏大福来得快,不然自己还真有可能在今夜“失身”。 “大福,你不是希望本王能碰女人么?怎么又带着扫帚来驱赶?” “公子,今日那狐媚子能来勾引你洗澡,明日她就有可能在袖中藏剑,你说万一你们在睡觉之时,她突然做出什么伤害您的事情怎么办?”大福义正言辞地说。 “嗯……你的话倒是在理。” 这苏子媚能事先藏在屏风后,悄无声息来到身边,若方才她手中不是纱布而是匕首,估计李韫这会儿已经被嘎了。 即便身处衙门,也该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些。 不过……方才香艳画面是真的顶! 唉…… 事到如今,李韫还有些期望和亲日子能早些到来,不管那岐国公主美丑如何,至少是个老婆不是? …… 次日,五更天时。 宋邯敲响了房门。 “公子,据昨日侍卫跟踪,发现吴捷带着一批人去了城东外的山林,我们害怕暴露也就没有跟进。” 山林? “属下在想,他们会不会就躲在山林里,亦或者说,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宋邯问道。 李韫想了想,说道:“你让侍卫别太激进,就守在林口别进去,我们此来武州并未带多少人手,靠武力是拼不过这些地头蛇的, 若这些人真在酝酿什么阴谋,肯定还会有下一步,敌不动我不动,咱们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属下明白!” 而后天色还早,李韫又倒头睡下了。 不知不觉,已至辰时。 张叔同急匆匆走进院子,正打算到李韫卧房前呼喊。 “哎哎哎,你干嘛呢?” 大福突然叫住了他。 “有贵客登门,急着要见王爷!”张叔同说道。 “什么贵客啊?放眼整个大周王朝,除了皇帝陛下,还有比我家公子尊贵之人?” 大福阻拦道:“在我们燕州城流传了一句话:‘燕王睡不好,人头保不了,燕王起床气,人头要落地!’ 我家公子一般日晒三竿才会伸懒腰,临近正午才会下床榻,在此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打扰清梦。” “王爷起床气这么大啊?那……小胖哥,你帮我带个话可好?真有急事!” 张叔同不得已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大福,心里却是骂翻了天,明明这是自己的宅邸,还要自掏腰包贿赂外人! 大福犹豫了片刻,抓过银子揣进怀里,说道:“我只带一句,就一句,公子他醒不醒,全看你运气。” “一句够了……劳烦你告诉王爷,就说白家少主白童焕已在客厅等候。”张叔同说道。 “行,你等着吧。” 大福辗转至房门前,刚想开口呼唤公子。 “咵——” 房门自己打开了。 李韫已穿好衣服,伸着懒腰大步走出。 “大福,燕州何时流传‘燕王起床气,人头要落地’的顺口溜了?” “嘿嘿……这是小的自己编的。” 这小仆,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 不过也对,王爷家的仆人,姿态自然要高些。 “张大人,白童焕一大清早来找本王做什么?”李韫边走边问。 都辰时了,还早呢!隔壁王寡妇都起床去偷汉子了! “下官不知,不过看样子是来赔礼道歉的。” “哦?” 那不是又有搞头了? ------------ 第一百零九章本王不记仇 “哈哈哈……少将军大清早来面见本王,所为何事啊?” 李韫大笑走进客堂。 白童焕拘了个礼,指着一旁的礼品道: “昨日多有冒犯王爷,家父让末将特来登门道歉,末将也不知王爷所喜,便备了白银千两,外加一对熊掌,还望王爷笑纳,饶恕昨夜不敬之罪。” “哎,本王不记仇!” 李韫摆了摆手,冲大福使了个眼色。 大福笑眯眯把银子往外端。 “对了王爷,末将婚期将至,今日又阳光明媚,便想着到去猎些野味,以作婚宴庆典时酬宾用,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白童焕问道。 “打猎啊?”李韫问道:“去哪儿打猎?” 白童焕说道:“城东十里远,有一片山麓,那里枝繁叶茂,百兽生长,正是狩猎的好场所。” 阴谋这不就来了么? “可是本王并不精通狩猎,且山林中野兽众多,万一……” “哎,这个王爷您不用担心,猎场有官兵守卫,安全有保障的。” 白童焕生怕李韫不去,又道:“家父曾言,上回在燕州与王爷比射箭,还输给了王爷。要知道家父的射技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好,王爷竟能赢过家父,想必有高超技艺,何不趁此机会展示一番啊?” “行,正好本王乏闷,就与少将军出去玩玩儿吧。” “好,王爷果然爽快,那么,午饭过后,末将在东城门恭候,王爷可要准时啊。” “这天底下还有比本王更准时的人么?” 呃, 白童焕嘴角一抽,他从清晨便在客堂等候,硬生生辰时才见到李韫,这叫做准时? 不过既然他已答应赴约,那此行目的便算达成了。 白童焕告辞离开州衙。 李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眼下天色尚早,就该睡个回笼觉。 “公子,此行危险啊!” “吴捷本是武州通判,必定暗中培养了许多死侍,这些凶徒个个武力不俗,咱们也就二十来个侍卫,硬碰硬必然吃亏!” “公子您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宋邯与魏小武,黄志刚等主要几名侍卫,纷纷来到李韫卧房,劝说让他别去。 “呵呵呵……几位都是本王帐下的主心骨,你们跟了本王这么久,何时见过本王打没有把握的仗?” 李韫摆手淡笑,又道:“你们去附近的村镇,召集所有有经验的猎户,就说燕王要出门打猎,需要他们陪同,所有来者皆有赏钱,若表现优异,另有丰厚奖赏。” “公子您是想利用猎户?” “不错,本王料定,吴捷那帮人必藏在山麓中等着本王踏入陷阱,那本王就反其道而行之,请最专业的猎户去狩猎围剿他们!” 李韫笑道:“所以啊,人手不够不必惊慌,只要兜儿里有银子,身上有头衔,自然会有人来替你办事儿。” “不愧是公子你啊!” “行了,少拍马屁,快去招揽猎户吧,记住,要经验丰富的,新手小白可不要。” 李韫伸了个懒腰,“本王要去补觉了,但愿睁开眼时,能看到你们找的猎户。” “是!” ……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李韫揉着干瘪的肚子,刚打开房门,七八十个背着弓箭,腰别柴刀的农家壮汉,整整齐齐队列在院中。 “草民参见燕王殿下!” 猎户们齐齐下跪参拜。 “我靠,这么多啊……” 李韫虎躯一震,有点被惊讶到。 宋邯苦涩道:“我们本来只取了附近三个乡镇,谁料他们一听是随同燕王狩猎,便奔走十里八乡告知,结果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人……” 武州靠近燕山,树林茂盛,野产丰盛,多数人以渔猎为生。 且能随同燕王狩猎,本身便是一种荣誉,更何况燕王还给钱。 “好好好,人越多越好。” 李韫拍手大赞,赶忙上前手把手将猎户们扶了起来,并道:“大家快快请起,本王在狩猎方面只能算是新手,稍后到了山林里,还得请诸位教导一二。” 猎户们都愣了,在他们印象中,王爷那都是至高无上的,眼下却如此谦和。 “能陪同王爷狩猎,是草民们的福气!” “王爷,您就说你想打什么!狍子,雄鹿,野狼,狐狸,老虎……咱们通通给您打来!” “哦?连老虎你们都打死过?”李韫有些不太相信。 “王爷!我柳家三兄弟,去年上山猎死两头老虎,此事十里八乡都知道,不信你们问诸位乡亲!” “王爷!就如今我家祠堂上的蒲团,都是熊皮做的,您要不信,我取来给您瞧瞧!” “王爷!我们都靠打猎为生的,从小便在山林里窜,一撮毛发,一滩粪便,一个叫声,便能分辨出猎物所在!” “好好好,太好了!” 正是本王要找的人才! “难得诸位如此热情,走,本王请你们上酒楼,饭吃饱,酒喝够,再一同去山林狩猎!” 没架子的王爷,就是讨人尊重。 不过这些猎户也饭量也真是大,七十几号人硬生生吃了李韫六百多两银子。 却也无所谓了,花小钱,办大事! 众猎户吃饱喝足,便随同李韫向东门走。 一众猎户中,当属猎杀过老虎的刘氏三兄弟最猛,他们个个虎背熊腰,论魁梧不比冯河差多少。 李韫宛如“狗头司令”,骑马走在猎户与侍卫中,满满安全感。 东城门外,白童焕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说好午时来汇合,结果这都快未时了! 还说什么本王天下最准时,净他妈在放屁! “少将军,燕王来了。” 说话之人叫做胡万里,先前李韫斩贾春来时,他还曾替蔡戈传过旨意。 胡万里是武州县尉,亦是前日被杀的胡克华表弟。 本次山麓狩猎,除了白童焕外,还有其许多党羽,都是武州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外加两百多名武州守备营的士兵,队伍可称之为浩大。 “不好意思啊,白少将军,本王请这些猎户们吃了个饭,因此耽搁了些时辰,没让你们就等吧?”李韫大言不惭,笑着问道。 “王爷狩猎,待这么多猎户做什么?”白童焕皱眉问道。 “本王猎技拙略,所以请了些师傅陪同指点,本想说十来人便够,岂料来了七十余人,哈哈哈……本王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在武州如此响亮啊!” 那能不响亮么? 他砍了胡克华这兵匪头子,还将其尸首游街示众,成了人人都夸的好王爷! “燕王殿下,你带这么猎户入林,猎物都被他们所猎了,我们还猎什么?”胡万里冷声问道。 李韫眉头一皱,眼神一冷,冲胡万里问: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质问本王?” ------------ 第一百一十章猎杀时刻 “信不信本王,一声令下,身后的这群猎户,便能将你射成刺猬?” 李韫冷声问道。 胡万里咬了咬牙,急忙下马认错,“卑职方才无礼,还请燕王殿下恕罪!” “哎,本王不记仇,不过……本王计人。” 李韫轻哼了声,懒得再多看这狗腿子,振臂高呼道: “好了,快些出发吧,去晚了,猎物可就跑光了!” 四五百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向东边山麓进发。 白童焕跟在李韫后方,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明明这次狩猎是由他主导,可眼下却搞得像个跟班似得。 “少将军,照此情形看来,吴捷的情况有些不妙啊。”胡万里在白童焕耳旁小声道。 “你给我闭嘴!” 白童焕呵道,“谁是吴捷?本将军认识他么?” 胡万里不禁一愣,显然脑子没转过弯来。 “这就是一场普通的狩猎,咱们只管打猎即可,谁出意外都不是意外,懂了么?”白童焕郑重叮嘱。 胡万里点点头,“小人明白了……” “白少将军,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像个小娘们儿似的,快快上前来,本王正巧诗兴大发!”李韫招呼道。 白童焕与胡万里只好骑马跟上,伴随李韫左右。 “王爷,末将是带兵打仗的粗人,对诗词向来不太精通。”白童焕沉声说道。 “那本王打赌,你爹从小到大肯定没少骂你有勇无谋吧?”李韫笑着问道。 白童焕嘴角一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真给他说对了!他从小到大,每次挨鞭子都是因为背不出书来…… 娘的,身为一个武将,懂得带兵打仗就够了,念什么书? 都说虎父无犬子,在白家就不太适用。 “燕王既然如此有才,那就做一首诗来听听!” “好,你们都听好了!” 李韫清了清嗓子,故作沉思片刻,高声吟道: “本王聊发少年狂!” 他左手抓着白童焕,右手拽着胡万里,继续道: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燕王,亲射虎,好儿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弱冠年,又何妨!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好!好诗啊,燕王好诗啊!” 懂诗的,不懂诗的,拍马屁的,不拍马屁的,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 白童焕撇开李韫的手,他虽没什么文采,但也懂得读书认知,“这左牵黄,右擒苍”不就是左手牵着狗,右手牵着鹰么? 这燕王分明是借着作诗的名义来羞辱自己与胡万里! “王爷,何故取笑我等!” “哎,白少将军误会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比喻罢了,再说了,你们又不是本王的鹰犬,何必对号入座呢?” 李韫眉眼含笑,洋洋得意。 让你好好读书,这不,吃了没文化的亏了吧? “白少将军勿要生气,本王只是开个玩笑,前面便是山林了,待会儿本王定猎多几头雄鹿来,送给少将军以作婚宴酒席!” 李韫说罢,扬鞭策马: “驾!” 带着猎户与侍卫,先一步冲进山林。 “所有人猎户听着,猎得一头鹿,赏银一百两,猎得一头虎赏银三百两,倘若猎一个人,赏银五百两!” “王爷,这树林里还有人啊?” “当然有,他们说不定就隐藏在这附近,或在树上,或在草丛,或在枯叶堆里。” 李韫环顾着四周,冷声道:“他们异常凶猛,且带有刀剑兵器,所以你们得千万小心了。” 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攒不到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管他是人还是野兽,杀了就能改变命运,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众猎户摩拳擦掌,取下背上的弓弩,向林深处循序进发。 李韫也抱着一支弓弩,将望远镜绑在弩上,小心在树林漫步。 “王爷且慢!” 刘家三兄弟的老大,刘大郎忽然拉住了缰绳。 “怎么?”李韫皱眉。 刘大郎拾起石头,朝前方莫约五丈远的方向砸去。 石头落地刹那。 “唰!” 一张地网从枯叶堆中窜出! “好阴险呐,是哪个王八羔子,在道路中间设陷阱?”刘大郎骂道。 若前方有陷阱,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就藏在附近。 “大郎,你是如何看出这陷阱的?”李韫问道。 “看地上的枯叶。”刘大郎说道:“经常在树林窜的人都知道,下面的树叶要比上面更湿软,方才那陷阱上面的枯叶明显是从底下翻上来的; 这设置陷阱之人,一看便是个门外汉,若是我来设置地陷,会取其它地方的枯叶盖上去。” “那依你之见,设置陷阱的人,会藏在哪儿?” “一般都躲在树上,这样猎物被网住了,可以方便割断绳子,蹲守时也不会被发现。” 哦?树上? 李韫抬头顺着地网悬吊的树干上望去,“他”藏得很好,可还是露出了一块黑色衣角。 “他”此时此刻,一定小心肝儿砰砰跳。 李韫举起弓弩,瞄准树上那人躲藏的位置。 “嘭!”一声,弩箭射中树干。 黑衣人犹如惊弓之鸟,自知身份暴露,也不再躲藏,飞速跳下树干便要往林子里钻! “嗖嗖嗖!” “啊!” 刘家三兄弟几乎同时放箭。 只听得一声惨叫,黑衣人背部中了三箭,径直栽倒在地! “刘家三兄弟,已命中一人,五百两赏银到手!” 宋邯高声通告着,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当着众猎户的面,抽出五张递给刘家三兄弟! 大通宝钞,货真价实,现结现发,主打的就是一个公道诚信! 猎户们都羡慕坏了,王爷这是来真的啊! “诸位老乡,不瞒你们说,隐藏林子里的那些黑衣人,都是企图谋害王爷的凶徒,猎杀他们不但不违法,还能得到奖赏!特别是有个断了左臂的黑衣人,你们若是能将他活捉,王爷奖赏一千两!” “一千两啊!” 猎户们瞬间斗志满满,干劲十足! 若是公然拼杀,猎户或许不如杀手,可这里是森林,猎户们占据着主场优势,即便再厉害的杀手也得乖乖待宰! ------------ 第一百一十一章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嗖!” 白童焕一箭射出,三十丈开外命中一头雄鹿。 “少将军的箭法果然传神,以小人之见已不必白大将军差了。” 胡万里大拍马屁。 “哼,真搞不懂我爹为何会在射箭上输给燕王那小子。” “定是白大将军给那家伙面子,否则以白大将军的箭法怎可能输给一个嘴上无毛之人?” “我猜也是如此。” 白童焕再拔一支箭上弦,准备对那濒死的鹿再补上一击。 忽然。 “沙沙沙……” 草丛里传来一阵异动。 “谁!” 白童焕即刻调转箭头对准草丛,呵斥道:“滚出来,否则本将军一箭射杀你!” “少将军且慢,是我,是我……” 一名黑衣人急忙钻出草笼,他身上衣服已被树枝挂烂,蓬头垢面的样子相当狼狈。 “吴捷?” 白童焕眉头一皱,眼睛一转,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少将军速速救我啊!” 吴捷跪在白童焕马前,“李韫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七八十个猎户,牵着猎狗堵住树林口,对我的部下进行围剿!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逃脱至此!” 白童焕神色淡漠,“吴通判手下的死士不是号称个个精锐么?怎会被一些猎户追着杀?” “我们昨夜才来此树林,完全不熟悉地形,那些猎户常年在林中打猎,我设下的陷阱他们一眼便能看穿,不经意间便是一支冷箭,实在防不胜防啊。” 吴捷懊恼道:“少将军,你怎能容忍他带这么多猎户进林子?这不存心要置我于死地么!” “别,你可别将责任推在我身上,昨夜父帅与你说得清清楚楚,只给你提供机会,是你自己把握不住。” 白童焕冷声道:“吴通判,这场博弈,很显然你输了。” “那燕王又为何得知我在林中设伏!” “怎么?你是在怀疑本将军告密?” 白童焕说这些话时,手上的弓箭从未松弛过,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冷。 吴捷心中大骇,转身便往树林狂奔。 白童焕举起弓箭。 “嗖!” 毫不拖泥带水,一箭穿过吴捷胸膛! “少将军,您为何……”胡万里满脸疑惑。 “让他落入燕王手中,指不定会捅出昨夜之事,倒不如先宰了他,送燕王一个人情。” 白童焕偏头冲胡万里部下道:“今日之事,都给本将军烂在肚子里,谁若敢泄露半个字,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属下明白……” “去,将吴捷尸体给燕王送去。” “遵命。” …… 此时,另一侧树林中。 李韫端着弓弩,瞄准一头野猪。 呼吸,呼吸…… “嗖!” 弩箭脱弦而出,精准命中野猪腹部。 “嗯,枪法还是不减当年啊。”李韫笑道。 “公子,白童焕将吴捷的尸体送来了。”宋邯在耳旁小声告知。 李韫并未显露出太多表情,对于白家父子而言,死人永远比活人更能保守秘密。 吴捷的死,并不意外。 “猎户们拿了多少人头?”李韫问道。 “七个了,外加还有三头鹿,五只狍子,两头野猪,今日已发出赏金四千多两了……” 宋邯语气中隐隐有些肉痛,叹道:“咱这回可算下血本儿了。” “却也解决了一桩麻烦事不是么?” 这些银票都是李韫先前在云州赌坊里赢来的赌资,以这种形式发给猎户,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既然头目已死,剩下的喽啰也不必再去追杀,毕竟这些人挺危险,若他们狗急跳墙了,猎户们也得流血,” 李韫说着,又吩咐道:“你去告诉猎户们,不论他们是否有收获,每人三十两赏金,还有这些打来的猎物,也都给他们瓜分了吧。” “是!” 今日狩猎到此为止。 …… 往后几日。 大概是做贼心虚,也可能是婚期将近,白家不想多生事端,就再也没来找过李韫。 白大将军的儿子要成亲了,北燕的大小官员,财主地主,有受邀的,没受邀的,通通前来送礼祝贺。 他们都知道燕王也在武州,可即便是从衙门前路过,也没有人会想着来见一见。 在他们心里,白大将军的分量,还是要大过燕王的。 当然,李韫也不在乎这些徒有虚表的人情世故,他此来武州最主要目的,是将萧蔷薇给带回去,以及救出死牢里的袁家旧部。 想在戒备森严的武州抢人,并且全身而退,必然需要一个从头到尾,天衣无缝的计划—— 李韫暗中在武州城内租了个小院儿,大肆购买酒糟来进行蒸馏提纯。 李韫早早便让宋邯去打听过,武州城内各大酒坊里的酒,几乎都呈现了供不应求的状态,还得到其它县地里去采购,其原因就是因为白家要办喜事, 不仅宾客要喝酒,白崇喜麾下的部队士兵更是消耗酒水的主力军。 李韫的蒸馏酒,纯度高,口感好,后劲儿大,要比当代的低度酒更容易上头。 李韫的目的,就是要让从上到下,所有人喝得伶仃大醉! 这人一旦醉了,防备也就弱了,空子就好钻了! …… 时年,四月十九,白家大婚前夕。 李韫站在租下的小院儿里,开始布置最终的计划。 “公子,张艄公他们会回来啦。” “快让他们进来。” “是。” 大福便领着张成走进院子。 “属下参见——” “客套话就别说了,姜老板她们怎么样?一路上可曾顺利?”李韫快语关切。 “禀王爷,属下与姜老板一路顺风,三日前安全抵达了岐国境内,而后姜老板将食盐运下去分发,属下则乘船归来了。” 张成顿了顿,又道:“姜老板托属下给王爷带话,说她在岐国有很多销路,最多三日便能找到买家,若分销顺利的话,四月底便能带着货款回归燕州了。” 听到姜雨平安,李韫也展露了笑颜,问道:“对了,你们从大周到岐国,跨境之时就没遇到岐国军队盘查或是阻拦?” “遇是到过,不过姜老板在岐国关系挺硬的。” “哦?何以见得?” “当时那些岐国兵要登船搜查,我们连刀都提起准备火拼了,姜老板却直接将一名武官拉到一旁,短短三言两语过后,岐国士兵便放了我们通行。” 连岐国军队里都吃得开?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硬。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姜雨本身便是药材商,她能将岐国珍贵的药材运到北燕售卖,便说明肯定有畅通无阻的路子。 如此看来,将私盐贩至岐国这条路,算是彻底的打通了。 “武州北城门外,莫约五里远,有一处小渡口,名曰‘平津渡’,明日晚酉时至戌时,你将货船停在渡口等候,风帆,船桨,一一备齐,随时准备南下。”李韫叮嘱道。 “属下遵命!” “去将萧蔷薇的侍女萧晴儿叫来。” “是,属下告退。” ------------ 第一百一十二章礼轻情意重 “奴婢萧晴儿,参见燕王殿下。” 萧晴儿走进小院儿。 这几日她都在按照当初李韫的“肚包鸡计划”从中与萧蔷薇传递消息。 “令家小姐这几日吃睡如何?”李韫先是问。 “承蒙王爷关心,自上回小姐得知萧将军还活着后,每顿都吃得好,每晚都睡得香,就是明日要成亲了,她心里没底儿……” 萧晴儿如实回答。 李韫轻嗯了声,问道:“你可愿意为你家小姐牺牲?” 萧晴儿一愣,点了点头,坚定道:“若没有小姐,奴婢估计早就饿死了,只要能帮小姐脱离白家虎口,奴婢死而无憾!” “好……” 李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萧晴儿,叮嘱道:“这封信你带回去,明夜你们便按照信上计划行事。” “是,奴婢告退。” 萧晴儿接过信封,退出小院儿后,宋邯走了进来。 “公子,咱们的酒已经卖进白家了,也不出您所料,他们在尝试过咱们的酒后,当即便决定以此酒用作酬宾,五两银子一角,咱们还得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嗯……” 李韫点点头,说道:“明日婚宴开始之后,你以白崇喜款待的名义,扮作货郎送一百斤酒,若干肉食到武州大牢,等那些狱卒醉倒之后,按照我先前在分布图上规划的路线,劫狱救出萧远山等袁家旧部。” “公子,才一百斤酒啊?会不会太少了点?”宋邯担忧道。 “宋统领没尝过本王这蒸馏酒吧?”李韫笑着问道。 宋邯摇头苦涩,“害怕饮酒误事,属下不敢喝,不过闻着确实……香得让人流口水。” “那本王告诉你,这蒸馏酒的浓度要五倍于你们平日里喝的米酒,再海量的人,都喝不到两斤,送去的这一百斤酒,足以让那些狱卒摇摇欲坠了!” “听公子这么一说,待事情办完了,属下一定得好好尝尝。” “待事情办完,本王与你们同醉!” “那救出萧将军等人之后呢?” 宋邯问道,“咱们明晚动手劫狱,武州夜间有宵禁,城门可是关闭的。” “本王早有准备,你瞧,这是何物?” 李韫从袖中捯饬了两下,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罐,递给宋邯道:“此乃当初在雷州时,本王找张金口索要的加大版‘轰天雷’; 明日白家大喜,守城的白家部将,必然也会饮酒,我们便用此雷炸毁南城门,一鼓作气冲杀出去; 而后沿着官道一路向南,到五里外的平津渡,张成的货船会在那里等候的。” “公子果然妙计——不过公子在白府赴宴,要去救萧蔷薇,而我们却是劫狱,这其中的时间差,万一拿捏不准确该怎么办?”宋邯担忧道。 “这个问题,确实是明夜计划中风险最大的一环。” 李韫说道:“你们劫狱肯定要比我们快一步,因此你们先到南城门,最多只等待两刻钟,若两刻钟后我们还没来与你们汇合,那你们就先出城。” “可是轰天雷一响,事情必然败露,公子你们又该怎么办?”宋邯忧虑更深。 “事情败露只是劫狱败露而已——白崇喜得知萧远山被救走后,定会先派兵来追击你们,如此一来,白府也就变得空虚,这反倒给了本王趁乱救新娘的契机。” 李韫顿了顿,自信道:“只要我们能顺利离开白府,便有办法能逃离武州城!” “唉,公子每回都以自身入局……” “你放心吧,本王办事,何时出过差错?” 李韫笑着拍了拍宋邯的肩膀,又道: “哎,对了,死牢里有个叫做马小星的,你们也一并将他给救出来。” “这马小星……是何许人也?能让公子您如此关注?” “他啊?他是一个贼,本事十分了得的贼。” 李韫叮嘱道:“总之,明晚你们将他救出来后,让他速来白府见本王,本王要他有大用处。” “属下明白!” 宋邯应声告退。 李韫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夜空明月。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本不是个迷信之人,可此时,也想祈求上天保佑,只愿明夜能够多些运气,少些麻烦。 …… 次日。 白家大喜的日子,影响了整座武州城。 以白家将军府为中心,纵横五条街挂满了长红灯笼,且官府勒令,今日百姓皆要着新衣,整理面貌,凡油头垢面,衣冠不整者,一律不得上街,上街就给你抓起来。 新郎迎亲时,百姓必须守在街边,欢送新娘直至入府。 下午。 白府前停满了马车,受邀来的宾客,皆是锦衣玉带,富贵人家。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贺礼登门拜访。 “这对儿白玉珊瑚,是我特意让在沿海经商的表弟挑的,仅以此礼祝白将军喜迎儿媳,祝白少主新婚祥瑞!” “这对鸳鸯翡翠,乃是出自江南巧手名匠雕刻,祝白少主与少夫人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黄员外赠三千两,玉帛三十匹!” “各位贵客,快快里边儿请,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能受邀来将军府赴宴,我等荣幸之至啊……” 对于这些官宦权贵而言,白大将军家的门槛儿,是花多少钱都不一定跨得进去的。 相比较起来,送钱的反而更庸俗,真正有身份的,送的都是稀世珍宝。 “话说,公子,咱们有准备礼物么?”大福挠头问道。 李韫一身便服,并未过多装饰,且两袖清风,就只带了大福一名小仆。 “礼物?难道本王赴宴,不是最好的礼物么?” 他又不稀罕与这帮人讲什么人情世故,而且今夜他是来抢新娘子的,花这个冤枉钱干嘛? 大福撇了撇嘴,“也对,我家公子能赏脸来喜酒,是他们白家的荣幸。” “走吧。” 李韫便带着大福往白府里走,可还没等进门,门口迎宾的家仆便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公子,请出示请帖,贺礼交由主簿先生登记入册,这样您家里有什么喜事,我们将军府也好回礼不是?” 其实也合理。 吃酒席不送礼的话,确实也有些说不太过去。 李韫捣了捣袖子,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主簿道: “我出门太急,身上只有这二十两了,少是少了一点儿,不过礼轻情意重嘛。” ------------ 第一百一十三章燕王驾到 记账的主簿有些懵了。 前来赴宴的宾客,最少也献礼一千两,这人只给二十两?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路过的宾客,也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若二十两就想进白家的门,那他们这些豪千两、万两的岂不是个笑话? “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啊?” 这时,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凑到李韫跟前打量。 此人正是先前在萧府的狗腿子管家王立春! 要说眼熟,当然眼熟,当初李韫可是假扮郎中去给萧蔷薇治过病的,不过那会儿故意贴了胡须。 “如何?难道你们白府规定,就一定得送大礼才能赴宴?”李韫冷声问道。 王立春说道:“送重礼的不一定是贵人,但送二十两的恐怕连后门都走不了,何况你的请帖呢?” 李韫摇头道:“我没有。” “呵,捣乱都捣到我将军府来了!” “来啊,将这穷酸家伙轰走!” “是!” 几个仆从就要动手轰人。 “王爷!您怎么先行一步啦?害得下官好找啊,原来您在这儿啊!” 这时,张叔同刚好走下马车,屁颠屁颠跑向李韫。 “王爷!” 王立春惊呼,先前质疑嫌弃的人皆面露震惊。 “张大人来得正好,你要晚来一步,本王便被人给轰出去了。” 李韫冷眼扫向王立春。 “谁那么大胆子!敢对燕王殿下不敬!” 张叔同怒斥。 王立春膝盖一软,赶忙下跪求饶: “小人该死,小人不知王爷驾临,还请王爷恕罪!” “那么?本王送二十两,是否礼轻情意重?还需不需要请帖?”李韫冷声问道。 “王爷能光临将军府,已是本家的荣幸,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呵……今日看在你家大喜的日子,本王便不与你这狗腿子多计较了,滚!” 李韫一脚踹开王立春,偏头冲那记账的主簿道:“本王可是送了礼的,你得记账入册!” “是是是,小人将王爷的名字记在第一位。”主簿赶紧拿起笔,在首席宾客一栏,写下李韫的名字。 那还差不多! 李韫轻哼一声,大步走进白府。 “王爷,小人赵泉,是云州人士,早闻王爷您玉树临风,年轻俊秀,今日一尊荣,果然不同凡响啊!” “王爷,小人李四海,呵呵呵,能与王爷同姓,是小人莫大的福气啊……” 原先瞧不上的,都笑脸来攀附。 “去去去!先前我家公子送二十两之时,你们那些眼神我可都还记着呢,现在来拍马屁,恶不恶心?” 大福噘着嘴,挥手驱赶。 “王爷,您别与这些卑商一般见识,咱们是贵宾,咱们上大堂去。”张叔同在前头引路。 身份尊贵者,才有资格进客堂;身份一般者,只能坐外面宴席。阶级划分得十分明朗。 李韫走进大堂,席位已坐得差不多。 席位是单独的,一人一席,以尊贵排次论座,比如齐消贤,蔡戈这类的高官,肯定是坐在头号席位的。 “燕王驾到!” 大福扯着嗓子高喊。 有的贵宾稳坐不起,有的贵宾欲起身相迎,可瞧见两位高官没动,也只能缩了回去。 蔡戈板着脸,他是肯定不会起来的。 齐消贤就不同了,犹豫再三后,还是起身卑躬相迎。 “下官拜见燕王!” 布政司都去拜见了,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再矜持,赶紧起跟风上前参拜。 坚持到最后的蔡戈,也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诸位不必多礼,今日是白将军大喜之日,本王不过来讨杯酒喝的客人,真正的主人家该是白将军。” 李韫扫了一眼大堂,白崇喜估计是在忙,并未看见其身影。 李韫走到首席位置,冲齐消贤问道:“齐大人,本王与你同席可好?” “呃,那是自然了,王爷能与下官同席,是下官的荣幸。” 齐消贤脸上笑嘻嘻,内心极不情愿,这土匪王爷,他恨不得一辈子躲着不见。 李韫便挨着齐消贤坐了下来。 “齐大人,今夜过后,本王便要返回燕州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啊?” 李韫自斟一杯酒,小口慢酌,斜眼问道。 齐消贤赶忙摆手,“不了不了,武州还有些政事要处理,王爷您自行回去吧,下官还得留下来一段时日。” “可是你的官邸家产还在燕州呢。”李韫又道。 “下官的家产,有王爷帮着收着,应该安全得很……” “是嘛,哈哈哈……的确,有本王帮你保管,没有哪个贼人敢惦记!” 李韫大笑着,又问向旁边的蔡戈: “蔡大人,你要不要随本王回燕州去逛逛?燕州城外有一座打石山,山里奇珍异兽也不少,本王带你去狩猎如何?” 蔡戈一听“狩猎”二字脸色大变。上回山麓狩猎,吴捷的失败被杀,他可是担心了好久。 这燕王明显是话里有话! “不了,不了,下官政务繁忙,不回去了……” “政务繁忙好啊,蔡大人是按察司,掌管着北燕刑狱,可千万不能马虎,免得让那些歹徒逍遥法外。” 李韫冷声劝道。 蔡戈不停擦着汗水,僵硬的笑容极其难看。 “快看,新娘子接回来了!” 堂外响起一阵吆喝。 霎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在吹吹打打的热闹气氛中,白崇喜红光满面领衔在前,新娘子与新郎官紧随其后。 各位宾客起身相迎,家眷府小竞相入堂,送上祝福之言。 而后,新人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拜高堂,父母恩德,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新娘子盖头下,不停滴出泪水。 天地不仁,拜什么天地? 高堂无父,拜什么高堂? 夫妻不实,拜什么夫妻? 李韫端着酒杯,静静望着行礼的二人。 若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多月后他也将拜堂成亲。 两情相悦,才有喜悦。 政治联姻,谁又高兴的起来? 礼成之后,新娘子被带入婚房,新郎官白童焕,则与其父白崇喜一起留下来酬宾。 “白将军,恭喜恭喜啊……” “少将军,今日大婚,你可得多饮两杯啊!” “哎,洞房哪天都行,今夜本将军高兴,定要与诸位贵宾畅饮到天明!” “嘶……这酒好烈啊!” “好酒好酒!” “喜酒自然是好酒了,来来来,大家举杯共庆!” 劝酒就对了,这么宾客,一人劝上一杯,白家父子再能喝也必被灌醉。 李韫瞧了一眼堂外已暗下来的天色,这边已开始酬宾,宋邯那边应该也开始了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偷梁换柱之计 此时,武州大牢。 宋邯与魏小武等人装扮成货郎,用马车拉着酒肉来到牢门前。 “站住!干什么的!” 狱卒阻拦。 “今日白大将军府上大喜,凡武州士卒,皆有资格同喜,我们是来跟你们送酒肉的!” 宋邯指着马车上的酒肉说道。 当狱卒本就枯燥,一听有酒肉,还是白将军特意送来的,也放松了些警惕。 “这事儿怎么没听人提及过啊?这里可是武州大牢,喝酒只怕误事……”狱卒还是有所担忧。 “就连军营里都在痛饮高歌了,你们还怕个什么劲儿?吃酒都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宋邯直接便让人将酒肉搬下,当着狱卒的面揭开坛封,蒸馏酒的香味儿阵阵扑鼻。 “不瞒你们说,这可是白府用的迎宾酒,估计你们这辈子都只能喝这一回!” 说着,他用瓢摇起一碗酒,自己先抿了一口,示意这酒没问题,随后将瓢递给看门的狱卒: “来,一尝便知!” 狱卒早就馋得流口水了,接过水瓢饮了一口,即刻瞪直了眼睛。 “与这酒比起来,咱以前喝的简直就像马尿!” 狱卒们争先尝试,都对蒸馏酒赞不绝口。 “那还等什么,快将酒肉搬进去吧……我跟你们说啊,这酒只有一百斤,没多的了,让兄弟们分着喝,别自己独吞了!” 狱卒便大声招呼着同僚出来搬酒肉。 原本守卫在门口的四个狱卒,也就此变成了一个。 诱敌成功后的宋邯,暂且离开大牢,与其他侍卫猫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磨砺刀剑为劫狱做准备。 半个时辰后。 “他们应喝的差不多了,记住,待会儿进去,直通后边的死狱牢房!” “明白!” 魏小武取下后背的弓弩,瞄准牢门口的狱卒。 “嗖!” 一箭飞去,穿喉而亡。 “上!” 二十二名黑衣侍卫,提刀冲进大牢。 狱卒们的醉酒情况比想象中严重许多,有的甚至已醉得不省人事,而即便还有不倒的,也几乎摇摇欲坠,毫无抵抗能力。 不过片刻,侍卫便冲进了死牢。 “各位,我们是燕王派来救你们的!大家速速随我出牢房!” 宋邯从卒长身上摘下来的钥匙,迅速打开牢间大门。 “燕王殿下……” “燕王殿下没有忘记我们!” 袁家等旧部,不敢有万分耽搁,即刻往死狱外逃离。 “谁是马小星?”宋邯高声问道。 “我……我是,燕王不会也没忘记我吧?”马小星趴在牢门口,颤巍巍举了举手。 宋邯一刀劈开锁链,将马小星给揪了出来,嘱咐道: “燕王说,你是侠盗,是重情义之人,今夜燕王救你出狱,你必会好好报答于他!” “呃……承蒙王爷看得起,不知有何效劳?” “大牢外已为你准备了一匹快马,你速去白府,王爷他自有安排!” “骑马可没有我飞檐走壁来得快!” 一众袁家旧部冲出大牢,坐上早已备好马车,火速向城南方向赶去! 马小星三两步跳上房顶,以屋脊作为踏板,在房屋之间穿梭。 “我去,难怪公子点名要他,这家伙还真厉害啊。” “但愿公子那边也能够顺利!” …… 此时。 白府大堂,觥筹交错,喝得火热。 白家父子已进入了醉酒酣态。 李韫见时机已差不多,借口去上茅房,就此离开大堂。 他本想往内院走,但观园门口士卒,压根儿进不去。 他只能在院外踱步,焦急等待。 “这马小星该不会不来吧?难道我看错人了——” “王爷是在叫我吗?”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马小星跨坐在一颗榕树上,笑眯眯望着树下的李韫,而后他轻轻一跃,从树干稳稳落在地上。 “小人参见燕王——” “行了,客套话不说,咱们得争分夺秒,快快随我来!” 李韫拉着马小星便往马厩方向走去。 “王爷,您总得告诉小人要干什么吧?” “本王要让你去那观园里捞一个人。” “我靠,该不会是新娘子吧!” “新娘何须你去偷?我让你偷的另有其人,总之,依我计行事,必然万无一失!” …… 此时,观园之内。 萧晴儿提着饭盒来到婚房门口。 “站住,你想干什么?” 门口守卫的两个侍卫将她拦下。 晴儿说道:“就算是犯人,也该有口吃的吧?我家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来给她送些吃的。” 对于侍女两个侍卫倒没有多怀疑,他们打开食盒,简单检查了一番食物,挪开了步子: “进去吧。” 晴儿走进婚房关上了门。 片刻后。 “滚滚滚!将东西拿走!我不吃!” “小姐,您就对付两口吧,别饿坏了身体!” “要送饭,让白童焕那个混蛋亲自来送!新婚之夜不来洞房,却在外面陪酒!是他的部下重要,还是老娘重要!” “哗啦!” 一阵碗盘摔碎的声响。 “滚!给我滚出去!再敢多留一分,将你买到青楼里去!” “咵——” “晴儿”捂着脸,哭着撞门而出。 两个看门的侍卫,相视咧嘴一笑。 “咱这位将军夫人,可真够泼辣的啊……” “少将军也真是,新婚之夜让新娘独守空房……” “行了行了,别嘴碎了,免得让将军夫人听见。” 两个侍卫带上了房门。 “晴儿”一路掩面痛哭,跑出了观园。 观园拐角处,大福赶着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晴儿”飞速窜进了马车,这时,她才缓缓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萧蔷薇。 利用争吵吸引侍卫的注意力,再让萧蔷薇换上晴儿的服饰,扮作侍女偷跑出来——这一招叫做偷梁换柱。 “历时大半年,终于逃出白家的魔掌了!” 萧蔷薇喜极而泣,望着观园的方向,咬着嘴唇道:“只是牺牲了晴儿……” 李韫呵呵一笑,“令父已被救出大牢,我们赶去汇合吧。” “多谢燕王殿下搭救!奴家感激不尽!” “谢字稍后再谈,大福,赶车!” “好嘞!” “驾!” 大福扬鞭策马,往白府外逃离。 此时。 婚房内。 穿着婚服的萧晴儿,站在穿衣镜前,已泣不成声。 身为女人,她何尝不想穿上这凤冠霞帔,嫁一个如意郎君呢? 不过只要小姐逃离魔掌,她这个做下人的也已如愿。 萧晴儿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毒药。 倘若白家人发现新娘子调了包,她一定会生不如死,何不就此了结性命,也不失壮烈。 萧晴儿擦了擦眼泪,举起毒药便要往嘴里吞。 就在这时,一根麻绳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顺着麻绳往上看,屋顶瓦片已被揭去,一双贼嚯嚯,圆啾啾的大眼睛,正笑眯眯看着她。 马小星身为北燕第一神偷,上房揭瓦,窃玉偷香,岂不是轻轻松松? 一个愿意做出牺牲之人,李韫又怎可能会弃之不顾? ------------ 第一百一十五章逃离武州城 武州南城门。 今夜大喜,果然城防有所松动。 宋邯等人的马车隐藏在城门对街的一条巷子里。 此时此刻,每分每秒,对于等待之人而言都是煎熬。 “两刻钟已到,我们出城!” 宋邯咬了咬牙。 “不行!公子还没来呢!我们岂能弃他们而不顾?”冯河当即拒绝。 “你犯糊涂,公子千叮万嘱,时间一到立即出城,这是他的命令!”宋邯呵道。 “管他鸟毛命令,要走也要一起走!” 冯河一把夺过宋邯手中的轰天雷,“万一公子留在城里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回去见袁将军?” “你这傻大个——” “哒哒哒!” 大福架着马车,飞速驶入众人视野。 “是公子的车驾,他们来了!” “快!所有人上车,冯河,小武,黄志刚,你们开路,咱们炸破城门!” “是!” 不敢有万分懈怠,众侍卫回到马车,依次钻出巷子,与李韫的马车会合。 “等一下,我们还没上车呢!” 马小星抱着萧晴儿,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恰好落在了李韫的马车上。 “大妹子,你要是再重一点儿,我可能就抱不动你咯。” 马小星喘着粗气,还不忘开玩笑。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萧晴儿红了脸颊,虽然感激这个贼,可这贼一路上也没少吃她豆腐。 “呵呵呵……”马小星笑着放下了萧晴儿。 萧晴儿钻进车厢,与萧蔷薇热泪相拥,“小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下好了,咱们终于逃出去了,以后再不用受人控制了!”萧蔷薇也是泪流满面。 “马小星,今夜你救人有功,若你肯跟本王回燕州,本王必然重重有赏。”李韫说道。 像马小星这种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贼,若肯归顺于麾下,今后必然大有用处。 “王爷,我可是个贼,缉拿榜上的常客啊。”马小星苦涩道。 李韫笑道:“本王赦你无罪,就没人敢定你的罪!” “嘿,没想到偷了十几年的东西,有朝一日还能吃上一口皇粮。” 马小星欣喜,当即下跪叩拜。 “马小星愿意追随王爷!” “公子,马上便要到城门下了!” 大福脑袋伸进马车禀告。 李韫点点头,微微撩起窗帘,注视着冲锋在最前面,宋邯等人驾驶的马车。 今日能否顺利逃出武州城,就得仰仗轰天雷的威力了。 “什么人,竟敢连夜闯城门!” 守城士卒见忽然来了四辆马车,即刻也变得警觉起来。 宋邯站在车头,用刀背在轰天雷上狠狠一划,擦出一道火花,点燃轰天雷的引线。 “滋滋滋……” 待引线将要燃尽的刹那,奋力朝城门上扔去。 “轰隆!” 一身震天巨响,城门下炸出一道火光,惊得马失前蹄! 厚实的城门虽被炸得摇摇欲坠,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彻倒塌。 “掩护我,我去撞门!” 冯河跳下马车,大吼冲向城门。 宋邯等侍卫跟着跳下,分左右两翼砍杀士卒。 今夜守城力量薄弱,防哨只有十余人,自然抵挡不住是为。 不一会儿,士卒便被清理干净。 冯河宛如一头蛮牛,用肩胄狠狠撞击城门! “咚!” “咚!” “哐当!” 在第三下猛撞后,城门轰然倒塌。 “门开了!冲出去!” “驾!” 四辆马车呼啸而出,向南边渡口疾驰。 此时。 白府大堂。 还在觥筹交错的宾客,皆被爆炸声所震惊。 “发生何事了?” 白崇喜赶紧冲出大堂,在瞧见南城方向的火光后,顿时酒也醒了大半。 戎马半生的直觉告诉他,今夜肯定出大事儿了! “报!” 一名守城士卒冲进白府。 “将军,有一伙人用炸药轰开了城门,逃出城去了!” “什么!可有看清楚他们是谁?” “不太清楚,是一群持刀的黑衣人,他们整整有四辆马车,今夜军营里大部分执勤的兄弟都在喝酒,所以没能拦住他们……” “蔡大人!蔡大人不好啦!” 一名侥幸存货的狱卒,跌跌撞撞地冲进白府。 “武州大牢被劫了!那些死刑犯全都被人给救出去了!” “什么!” 蔡戈失声大惊。 “先前有一伙人说今日将军府大喜,送了些酒肉来的给我们分享,结果弟兄们都喝高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才发现……” “混账东西!” 蔡戈一脚踹飞了狱卒,“本官千叮万嘱,大牢乃重地中的重地,你们竟敢贪杯玩忽职守!” 谁都听出来了,这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营救。 “不好!我的蔷薇!” 白童焕突然意识到了不对,急忙向观园方向冲去! “夫人呢?可还在婚房里!”白童焕问两个看守。 “夫人在屋里呢,一直未曾出来过。”其中一个看守答道。 白童焕一脚踹开婚房大门,除了脱下的嫁衣与盖头,哪里还有新娘子的身影? “我夫人呢!” 白童焕怒吼。 两个看守的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了。 “不可能啊少将军,我们俩一直未曾离开门前半步,且除了少夫人的侍女来过婚房外,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了。” “那她还能长翅膀从天上飞出去不成——” 白童焕忽然抬头,正巧看到了房顶上被揭开的瓦片。 “啊啊啊……气煞我也!” 白童焕大怒,拔出看守的刀,便将二人就地砍杀! “他们定跑不远,速速点三百骑兵,给老子出城去追!” …… 此时。 李韫等人已顺利抵达平津渡口,张成连忙放下舷梯。 “白家定会组织骑兵追击,快!快上船!” 一行四十余人,相继登上货船。 “将渡口给烧了,免得他们派船追击!” “是!” 宋邯点了几只燃烧瓶,往渡口上一扔,蓝焰迅速吞噬了渡口。 水手扬起早已备好的风帆,众人挥动大桨,货船就此顺水南渡。 “爹!您受苦了!” 萧蔷薇抱着骨瘦如柴的父亲流泪哭诉:“您可知这些天来女儿有多担忧你!” 袁家其他旧部,纷纷落泪抽泣。 是啊,太不容易了,自年前袁家战败落难,他们便受尽了白家折磨,本以为会就此死在狱中,没想到还能有逃离魔窟之日。 “罪将,叩谢燕王救命之恩!” 萧远山与众旧部下跪叩首。 “将军无罪,快快请起!” 李韫赶紧扶起众人,“那日在死牢,是本王言重了,本王该跟你们道歉才对。” 他咬着牙,铿锵有力: “望诸位将军能明白,不是所有李家人,都会辜负忠臣!” 听到这一番话,众部将哭得更大声了,他们屈辱了这么久,等的便是君王口中这“无罪”二字! “公子,白家骑兵到岸边了。” 宋邯指了指岸边亮起的无数火把。 “他们势必会沿岸边追击,吩咐所有水手,轮番划桨扬帆,要最快的速度返回燕州!” “是!” ------------ 第一百一十六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韫站在船头,一夜无眠。 只因岸边那连绵不绝的马蹄声,响得让他有些心慌。 货船虽是顺水而下,但论速度还是比不了骑兵。 若被骑兵赶超,在前面河道狭窄之处设堵,他们必定会被截停。 “公子,马上便要到云州了。” 宋邯来说。 “嗯,也快天亮了。” 李韫望着天边即将破晓的黎明。 不得不说白家军的骑兵是真迅猛,连续奔走了一夜还在追,马不累死,人也快累死了吧? “那艘货船,给老子停下!” 前方滩头处,白童焕大声叫嚣。 “再不停下,老子就放箭了!” 白家骑兵已完全超过货船,弓箭手引燃了火箭,对着货船蓄势待发。 “公子,前面河道变窄,离岸边恐怕只有三十来丈远,已暴露在对方弓弩射程内了,这可如何是好?” 众侍卫提刀上甲板,已做好硬碰硬的准备。 “收起风帆,免得别火箭引燃,对方估计也已人疲马乏,只要能渡过这个滩头,他们便再也追不上了。”李韫临危不乱,指挥道。 萧蔷薇却站上船头,冲白童焕大喊: “白童焕,你莫要再庸人自扰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大家好聚好散!” 一旁的李韫嘴角不禁一抽,还好聚好散呢,新婚之夜,连堂都拜了,老婆却跟着别人跑了,再没血性的男人心里也不会不爽吧?更何况还是白童焕。 所以李韫一个晚上,都没冲岸上喊过话,抢新娘子这事儿,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自己理亏。 萧蔷薇这么一喊,果然让白童焕再度抓狂: “萧蔷薇!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老子可有对不起你过!为何你还是要逃!” 萧蔷薇咬了咬嘴唇。白童焕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待她的感情确实无话可说。 “要怪就怪你爹!利欲熏心,残杀忠良!” 若白崇喜不禁锢袁家旧部,而是以礼相待,她或许真会为了感激而以身相许! “贱女人!老子要你们通通进河里喂鱼!” 白童焕已止不住怒火,抬手便下令: “放箭!” “嗖嗖嗖!” 数十只火箭从滩头呼啸而来。 “公子,先下甲板吧!” 冯河护在李韫身前,将他往船舱里带。 “他们这只骑兵并未带多少弓弩,注意抵挡火箭,千万不要让船被点燃了!” “明白!” 水手们便提着水桶,但凡有射中船身的火箭,便迅速将其扑灭。 岸上的白童焕见火箭不管用,即刻下令: “去!到前方渡口、码头,不论是渔船,货船,客船,哪怕是筏子,也给老子征用了!老子就不信,还能让他们给逃了!” “是!” 滩口骑兵分作两股,一股射箭延缓货船速度,另一股则往前寻找渡口。 黑河边到处都是渔村,找几条渔船不是难事。 不过一会儿,白家骑兵便组织了两条小船,载着二十几人向货船靠近。 “可还有燃烧瓶?”李韫问道。 “上次清剿水贼扔得太猛,最后几枚也用来烧渡口了。”宋邯说道。 “怕他们个鸟,我们船大,优势在我们,大不了与他们拼了!”冯河呵道。 可白家骑兵必然是精锐,真要与他们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上风。 客场作战,局限性还是太大了! “李韫!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我夫人,以及那些袁家旧部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弑君了!” 白童焕大声威胁。 “谁在叫嚣弑君!” 曙光开天一线,见河岸远处,传来一声怒斥! 铠甲被曙光照得闪闪发亮,马蹄声如同奔雷疾走! 袁于琼率领虎骑营三百将士冲锋而来! 妈的! 李韫终于长舒一口气! 关键时刻还得是本王的宝贝疙瘩袁将军啊! “白童焕,你可识得我是谁!” 袁于琼高声怒问。 白童焕瞧见来者,顿时面露惊恐。 “袁于琼!你不是被押解京城处死了么!” “那你就将我当做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鬼吧!” 袁于琼一骑绝尘,挥刀冲向白童焕! 滔天杀气夹杂着怒火,惊得白童焕马扬前蹄! “嘭!” 袁于琼一刀砍在白童焕的长枪上,擦出一道耀眼火花! 白童焕整个人几乎坠马!他欲回马枪反击,岂料袁于琼挥刀更快,一刀横切向他脑袋! 白童焕即刻矮身,虽避过了致命斩击,发冠却被一刀削去! 长发垂下,狼狈十足! “还愣着个干什么,快去帮忙啊!”胡万里招呼骑兵,他虽喊得凶,自己却不敢第一个上。 这些白家骑兵,几乎都知道袁于琼的本事,他十八岁便可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谁敢轻易上前造次! 白童焕同样心知肚明,从小到大他就没赢过袁于琼! 无奈之下,他只能收枪往后逃窜! 袁于琼虽怒,却并未失去理智,对方有三百骑兵,也不可贸然追击! “袁于琼,李韫……好,很好,若非老子赶了一夜的路,人疲马乏,必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们!你给老子等着,给老子等着!” 白童焕撂下一句狠话,带着骑兵头也不回扬尘而去。 袁于琼自取了一艘渔船,登上了货船。 “公子,末将护驾来迟,请恕罪!” 可还不等他跪下,萧蔷薇便扑了上去。 “袁于琼!” 这朵蔷薇花,瞬间收起了身上的刺,化作小鸟依人。 “蔷薇……” 袁于琼肆无忌惮将这青梅竹马囊括于怀中。 天下有情人,自该终成眷属。 “少将军!” “少将军!” 袁家旧部皆簇拥上来团聚。 “袁家已不复存在,我也不再是你们的少将军,而是王爷麾下的府兵统领,从今日起你们要随我好好效忠王爷!” 袁于琼牵着萧蔷薇,一同跪在了李韫跟前。 李韫轻叹了口气,“本王为了你们,算是彻底与白崇喜撕破脸皮了,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二位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王爷放心,我等必定誓死追随!” “我等誓死追随!” 有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 “行了,咱们速速返回燕州城吧。”李韫说道。 今日白童焕失利逃回武州,下一次估计就是白崇喜亲自来了。 终于要兵戎相见了么? ------------ 第一百一十七章平安家信 大周王朝,京城。 御书房内。 武烈帝掐着眉头,望着高高垒起的奏折,以及奏折最上面放着的那封“平安家信”,不禁黯然伤神。 “陛下,您饮茶。” 老太监杨修,将参茶往前递了递。 “不喝。”武烈帝推开茶杯。 不错,这些奏折都是参李韫的,有北燕三名封疆大吏,还有京城不少跟风的官员。 李韫在北燕干的那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大周王朝,自然也到了武烈帝的耳朵里。 “父皇,老八当初说要去江南祭奠亡母,实则离京北上去了北燕,此乃欺君大罪,且他到了北燕之后,滥杀朝廷命官,引起民生动荡……儿臣斗胆建议,削去他藩王的爵位,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三皇子李勋,如今已被立为太子。当初李韫打他的事儿,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这小子露了这么多把柄,肯定要抓住机会,狠狠参他几本!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除了李勋外,当朝太师蔡和,阳鼎阁老张允,大理寺卿司徒泉,刑部尚书顾洪章,四名朝中忠臣皆附议参奏。 “哼!” 武烈帝猛拍书桌,怒斥: “朕很想知道,你们见过老八么?他若不封藩王和亲,估计你们听都没听过他的名字吧?今日却如此齐心来参奏于他,会不会太明显了!” 众大臣急忙下跪。 “陛下恕罪,微臣也是为了大周王朝的江山社稷啊,燕王敢公然欺君,他……他……” “他就敢谋反对么?你心里是想这么说?”武烈帝问道。 “不敢,微臣不敢……”蔡和俯首低头。 “朕问你们,若将老八削藩问罪,那又派谁去与岐国和亲?嗯?” 武烈帝冷冷扫向李勋,“派你这个太子去?” “父皇,可您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他干的那些事,也不可能空穴来风……若所有藩王都能掌握生杀大权,那与建了个国家有何两样?” “你给朕闭嘴!” 武烈帝怒喝:“你以为山高皇帝远,朕就什么都不知道?老八在燕州,剿土匪,除堡寨,修运河……朕听闻流言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去打听过,却不像你们这些奏折,全都是诋毁!” “还有!老八离京当日,你是否有派遣死士去截杀?” “父皇!那些都是流言,是诋毁啊!儿臣虽不讨喜老八,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怎会派人去截杀他呢!还望父皇明查!” “朕要明查,早将你关进宗人府了!” 武烈帝抄起一本奏折,狠狠砸向李勋,“朕早就告诉过你,京城只剩下你一名皇子,你还争什么呢!” “咳咳咳……” 武烈帝急气攻心,捂着胸口猛烈咳嗽。 “父皇!” “陛下!” “陛下保重龙体啊!” “朕无恙!都给我滚开!” “朕十四岁征战天下,灭北燕,收蜀国,定北疆,万国来朝,俯首称臣!可到了暮年之际,却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和亲!” 武烈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许久,才望着众臣,无奈道: “可也落得满身伤痕,命不久矣了。” “父皇!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您一定要保重龙体!” 李勋跪着爬到武烈帝跟前,哭得稀里哗啦。 “好了……” 武烈帝扶起李勋。 “传朕的命令,与岐国和亲期提前一个月; 蔡和,朕名你为北燕巡抚,代天巡狩。你到北燕去,告诉老八,让他在和亲之前给朕老实点儿! 勋儿,这次你跟着蔡和一起去。” “臣遵旨。” “儿臣遵命。” “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遵命。” 李勋与众臣退出御书房。 武烈帝这才拿起那封平安家信,递给身旁的老太监: “念。” 老太监撕开信封,念道: “父皇,当你收到这封信时,儿臣已身在北燕,且必已大有成就,您年事已高,当多注重身体……” 前半篇简约朴素,多是些关心之言。 后半篇阐明志向,有大气初成之心: “儿臣鉴赏过一名篇,其上所言金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为君王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北燕民间之苦,父皇割地之痛,儿臣深有体会,也知晓和亲不过权宜之计,因此儿臣毅然离京北上,先就藩于封地,左右其局势,一来可安全保身,二来为国邦筑基; 至此,儿臣在此明志,父皇明年六旬大寿之前,儿臣必拱手献上北燕河山贺寿! 儿李韫敬上,时年四月初三。” 听完家信,武烈帝虽陷入沉默,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杨修,你觉得燕王如何?” “陛下,老奴位卑,不敢评论燕王。” “朕让你说,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 “燕王殿下年轻气盛,胸有大志,从其书信上所言,必能实现一番抱负,但往往是这类抱负,容易遭人忌惮啊……” “你是说太子?” “陛下再让老奴说下去,老奴只有恳请陛下赐三尺白绫,回去上吊了。”杨修苦涩道。 “呵呵呵……” 武烈帝摇头笑道:“当初朕赠他九龙玉佩,让他挑选随行侍卫,岂料这小子当天便去死牢,捞了三个死囚犯,其中便有袁家军的后代,唉……此子,城府极深呐。如今回想起来,朕反倒有些担忧老三了。” “那陛下为何不……呃……” “削藩?” 武烈帝再次摇头,“这小子若能以三户之家统治北燕,也算是他的本事了,唉……朕真的老咯。” “陛下您福寿安康,定能福禄万岁。” “万岁?古往今来,皇帝都被尊万岁,可活到甲子年的都少之又少。”武烈帝深沉道: “朕会努力活到明年的,但愿老八也不会食言。” …… 皇宫外。 李勋亲自将蔡和扶上马车。 “老太师,咱们明日便启程如何?” “太子何须如此着急?” “因为本太子已迫不及待想要羞辱一番那家伙了!” 李勋问道:“老太师不也一样么?您的贤侄贾春来,您的外孙蔡童,可都是被那家伙给砍的啊!” “太子,有些话老臣说了,怕您不高兴。” 蔡和说道:“北燕是燕王的封地,他才是主人家,我们是客人家,这次巡狩北燕,可不会太轻松。” “哼,一个即将和亲的废物藩王,有何好忌惮的?他难道还敢在未来的皇帝,以及你这位钦差大臣面前嚣张么?” “行吧,老臣这就回去收拾行装,明日便动身北上!” “老太师慢走。” 李勋送走马车,嘴脸彰显恶毒。 李老八! 我他妈来了! …… ------------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军将至 四月十三,李韫回到燕州城。 还没坐下来喘口气,他便探访了军器监。 白崇喜很快就会来了,战争也会随之而来,接下来的几天必须抓紧准备。 如今府兵五千规模已成建制,兵器与基本的皮甲已装备全军。 再加上本身就有两千五百名城防厢军,燕州城的防备力量有七千余名可战之兵。 战备的粮食、食盐,至少都可供给一年。 打石山方向,其余山头的匪寨皆被荡平,匪寨中的财富全部被收于李韫手中。 大批无家可归的流民涌入燕州,兵源也得到了极大的保障,如今打石山已扩军至一万人。 城外的护城河,开凿挖掘是大工程,非常消耗人力物力,想要完全建设完成,起码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倘若白崇喜带兵来攻城,能够抵御他们的,只有燕州这几堵高墙。 广积粮,筑高墙,缓称王。这三步大战略,李韫基本上已完成。 剩下的便是不停搞钱,有了钱就可继续在打石山扩充军队,完善装备与防御工事。 “没想到您就是王爷啊,小人当日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您是个商人呢!” 军器监内,张金口惊讶不已。 若问此次武州之行,李韫最大的收获,当莫属眼前这个“火药张”了。 原本打石山开采盐矿,全得靠镐头人力,如今有了火药,直接开山采矿! 还有护城河的挖掘,有了火药的加入,进度与效率飞速加快! 最重要的是军事防御这一块,“轰天雷”威力不俗,且携带方便,哪怕是没有火炮,在城墙上架几个“大弹弓”一样能成为远程兵器。 “张先生,您那些孩子们,可算安顿好了?”李韫笑着问道。 对于有才之人,李韫向来没有什么架子,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您”。 “承蒙王爷恩典,小人在城中得了一处宅子,衣食无忧。”张金口感激道。 “那火器上可有什么进展?” “有啊,有啊,上回在雷州,经王爷您的提点,小人最近在打造一种‘火铳’,用钢铁代替竹筒做枪管,不仅能大大降低了炸膛的风险,还能提高射程与威力!” 张金口的发明,与铁匠们的手艺互相成就,未来一定能将火器装备于军队! “好!即日起,材料与资金,不论多少,只要你想要,本王都无条件提供!” “多谢王爷!” 而后,李韫又视察了一番军队。 经过一个多月的改善,原本面黄肌瘦的流民兵,一个个都壮了一圈儿! 且在袁于琼的训练下,作战素质都有显著的提升! 再加上从武州带回来的袁家旧部,排兵布阵,带兵打仗的能力也更上一层楼! “公子,如今我们有骑兵八百骑,盾兵五百,步兵四千,外加后勤五百;兵器甲胄上,优先装备于骑兵,重甲大概装备了两成,轻甲装备三成,皮甲装备五成……” 袁于琼一边陪同李韫阅兵,一边讲述军队建制情况。 李韫点点头,问道:“刘敢当那边呢?” 袁于琼说道:“由于打石山新兵激增,装备数量目前只有三成。” 打造装备的确需要一个过程,这事儿不着急,当然也急不来。 目前府兵只是牌面,真正的力量还得是打石山的私兵,应当招兵买马,韬光养晦。 “给本王一个确切的成就如何?” “只要咱的军饷足够,最迟今年年底,打石山便可拥兵五万,且装备齐全!” “军饷足够,是指多少?” “一千万两吧。” “多……多少!” 李韫听到这个数字,直接虎躯一震,掏了掏耳朵,“本王是幻听了,还是你说错了?” 袁于琼苦涩道:“公子,其实属下也不想算账,但就这么跟您说吧,以前我袁家统领的二十万戍边大军,每年都需要消耗大周王朝近一半的财政收入,足足五千万两! 您想养一支满编的五万军队,一千万两只有少的没有多的。” 一千万两…… 即便将吴家庄这些堡寨,匪窝,搜干剐尽了,也才勉强凑齐了这个数儿,而且在这个数目中,大部分还是不动田产,真正的现银现钞最多二百万。 何况想要成大事,五万军队肯定不够。 李韫原本还想着自己能坐拥十万大军呢! “唉……” 北燕毕竟只是个小地方,人口与土地资源摆在这儿,想要更多就只能开疆拓土。 李韫头一次觉得,白手起家创业,真的太难了。 “没事,一切照旧来吧,钱的事本王会想办法。” “公子,其实您也不用着急,成大事者都需要时间沉淀,咱们等他个十年八年有何妨呢?” 还十年八年呢! 李韫在信里向皇帝老子夸下过海口,明年六十大寿时拱手北燕作寿礼,如今看来,还真有点儿难度了。 “王爷,王爷不好啦!” 刘世友急匆匆跑进军营。 “本王好着呢!” 李韫翻了个白眼,问道:“刘大人何事如此慌张?” “白将军……两万大军,已……已过云州,最多不过下午便能抵达燕州城啦!” 刘世友失声惊呼。 哦?李韫眉头微微一皱,竟来得这么快么? “白将军特地派遣了一名使者,说要与王爷您先谈谈!”刘世友又说。 “嗤,还搞这一出么?” “王爷,依下官之见,大家都是自己人,化干戈为玉帛为好,白将军那可都是正规戍边军队啊……” 刘世友小心翼翼劝道。 “正规军又如何?讨伐藩王,乃是谋逆!再者,他的刀都架到本王脖子上了,叫本王如何化干戈为玉帛?” 李韫冷声道,“你去接待那使者,本王在大殿候他!” “是……” “袁将军,布防吧。” “属下遵命!” “即刻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再进出!” “传我命令,通知各营校尉偏将,领一营二营三营,驻守北门,四营驻守南门!马步兵屯于瓮城,弓弩手驻扎城楼,全军严阵以待!” “是!” “公子,可否飞鸽传书于打石山,让刘敢当伺机来援?” “以本王府兵御敌,足矣!” 才两万军队,看不起谁呢? ------------ 第一百一十九章亲自披挂上阵 “将军府参军,董四方参见燕王殿下!” 一个留着长须,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走进殿堂。 他口头上虽说“参见”,可昂首挺胸的模样,却没有半分敬意。 “你既是白崇喜帐下参军,可认得吴庸?”李韫先是问道。 “自然认得,他是我的同僚。”董四方高声道。 “那你可知,吴庸被本王亲手给捅死了。”李韫冷声带着威胁:“那么,今日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 “哼,吴庸有罪,自然该杀,我又无罪,王爷难道要滥杀无辜?”董四方没有半分怯意。 “嗯,两方交战,不斩来使,你倒是说得对。” “王爷错了,你与把白将军都是大周王朝子民,谈何双方交战?” “你也错了,白将军与你们才是大周子民,而本王是大周皇族,是你们的主人。” “既是主人,又何故——” “既是主人,又为何不能?” 李韫冷声呵断董四方。 此人不愧是使者,嘴皮子还挺利索。 “行了,本王没功夫与你在这儿拌嘴,说吧,白崇喜托你带什么话来了?”李韫高声问道。 “想必王爷也已探听得知,白将军已率两万大军进入燕州,其目的便是为了‘清君侧’!” 董四方大声道:“王爷定是耳旁小人蛊惑,才会在武州干出错事,白大将军身为忠臣良将,有义务替王爷铲除身旁小人!” “哦?清君侧,这就是你们师出有名的理由么?” 李韫冷声道:“本王身旁都是贤臣,哪儿来的小人?” “袁家余孽袁于琼,萧远山等人,乃是朝廷钦犯,他们不仅是小人,还是罪人!” 董四方道:“王爷,有些话就无需我挑明了吧?你包庇朝廷钦犯,公然劫掠武州大牢,哪怕你是皇家人,也是重罪中的重罪; 然而,我们白大将军仁义,知道王爷是被人蛊惑,因此,只要王爷肯交出那些袁家余孽,白大将军便会从燕州撤兵,从此两家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兵戎相见!” “然后呢?” 李韫淡淡问道。 “然后王爷将会成为众矢之的,皇帝陛下也必然知晓此事,等待你的恐怕也只有一死了!” 董四方赤裸裸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的命,只在于白崇喜鼓掌之间?” “此话不敢,但却也是如此!” “很好,竟敢威胁藩王。” 李韫招了招手,“来人,将此他拖下去,吊死在城门上。” “是!” 宋邯与侍卫涌上,将董四方摁住,拖着便往殿外走。 “燕王,你滥杀无辜!你心胸狭隘!” “我乃使者,你不能杀我!” “鼓吹弄舌的跳梁小丑,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便能吓得住本王么?你这不叫气节,而是愚蠢!比蠢驴还要蠢!” “白将军不会放过你的,白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董四方无能狂怒! 李韫冷冷一笑,那就让他试试吧! …… 下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李韫就站在南城门楼上,等待着白崇喜的到来。 “咚咚咚……” 两万戍边军队,黑压压一片,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燕州城靠近。 正规局就是不同凡响,威慑力倒也十足。 “王爷,趁现在还来得及,咱们将董参军放了,与白将军讲和吧?”刘世友颤声劝道。 “你要想与之讲和,就从楼上跳下去,本王不拦着你。”李韫冷声道。 刘世友一张脸别提有多苦逼,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从这楼上跳下去,干脆死了算了! 不一会儿,大军抵临阵前。 在瞧见摇曳在城门上,被吊死的董四方,白崇喜勃然大怒! “燕王!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袁家余孽!否则大军攻城,便已不是燕地小事,而是天下大事了!” “白崇喜,你擅离职守,弃之大周边境安危而不顾,带兵来犯燕州,你这是在谋反!” 李韫懒得与之废话,大手一挥: “放箭!” “嗖嗖嗖……” 城门楼上飞箭如雨,但并未射向戍边军队,而是射在了阵前。 白崇喜赶紧往后退了些距离。 要问他真敢攻打燕州么?他其实是不敢的! 封疆大吏讨伐藩王,不论任何理由,哪怕师出有名,也是谋反谋逆! 白崇喜也没想到,燕王不过区区几千杂兵,竟有如此胆量! 此子若是再发展下去,别说是对自己,哪怕是对皇权都有威胁! “父帅,还与他多言什么?请父帅下令,儿率军撞门攻城!” 白童焕上前请命。 白崇喜却犹豫了,先不说能否攻破燕州城,即便攻破了,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万一让岐国人得知,北燕发生内斗趁虚攻关怎么办? “爹!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顾虑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攻城啊!咱白家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白童焕见白崇喜举棋不定,再次出言请命。 “你懂什么!这一刀砍下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那……那孩儿的媳妇怎么办?” “女人女人!你就知道女人!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何非要在她身上吊死!” 白崇喜大声怒斥,当初就是这个不成才的儿子,死活要娶萧蔷薇为妻,不然袁家旧部岂会苟活至今日? “可我们……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仅仅因这燕王小儿的三言两语就退兵,那今后我们在军中的威信力何在啊!”白童焕咬牙道。 “我有说过空手而归么!你老子从来不打没有把握之仗!” 白崇喜大喝一声: “取本将军的长戟来!” 两个马前卒,肩抗一口长戟,十分吃力来到白崇喜马前。 “今日,老子便替你将媳妇儿讨回来!” 白崇喜单臂抓过长戟,凌空旋转一挥,策马冲出阵前,来到城门之下,高声喊道: “燕王,既然你我都有顾忌,何不大事化小,面将解决!我若赢了,你交出那些余孽,你若赢了,我即刻退兵!” 在两军面将单挑,可避免兵戈流血,保存各自实力,的确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好!本王答应你!” 李韫回答应允。 “公子,属下去迎战!”袁于琼当即请命。 “不,这一次,本王要亲自披挂上阵!” 大哥的事情,就该大哥亲自去解决! ------------ 第一百二十章姜老板回来了 “王爷,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刘世友紧紧拽住李韫的胳膊,“下官知道,战局激昂,年轻人难免血气上涌,你可别被这冲昏了头啊。” “是啊公子,白崇喜乃久经沙场之人,武力恐怕不在我之下,即便我下去也不能说十拿九稳,更何况……” 袁于琼也不让李韫去。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李韫的实力。 可谁又不是久经战场之人呢? 李韫淡然推开阻拦的众人。 “别废话,为本王披甲!” 见劝阻无果,李韫又执意坚持,袁于琼等人也不再阻拦。 李韫披上铠甲,要了一柄长刀,追风烈马冲出燕州城。 “哈哈哈……” 白崇喜放声大笑,眼神充斥着轻蔑,“燕王,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凭你也想与本将军面将?还是快快回城去,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你的贵体!” “要战便战,不战速退!”李韫呵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儿!” 白崇喜早就想给这高傲的王爷一点教训,李韫此次出城迎战,正是个好机会! 白崇喜挥动长戟,策马扬尘冲向李韫。 李韫不甘示弱,单手持刀,迎上长戟。 “呵!” “嘭!” 长戟劈天而下,李韫用刀背抗住一击。 “滋滋滋……” 兵刃交割,擦出火花! 白崇喜的力道果然够足,压制力也十分生猛,一击便将李韫击退了好几步! “王爷,你不行啊!” 白崇喜一招得势,又挥戟连续劈砍,逼得李韫连连后退。 李韫只能被动防守,虽每一击都被白崇喜击退,但却没被白崇喜占据多少上风,每一招都挡得游刃有余。 李韫所接受的训练,是现代综合格斗,近身搏杀才占优势,古代马战他当然不如白崇喜。 “燕王,你的刀都快缺了,为何不反击啊?” 白崇喜越砍越得意,越笑越张狂。 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李韫看准白崇喜大笑时机,突然扔去手中的长刀,踩着马背借力,竟飞身扑向白崇喜! 白崇喜也吃惊,这小子想干嘛! 刹那间,李韫已扑到白崇喜眼前,这么近的距离,长戟根本无法施展! 白崇喜被李韫扑下了马! 二人在地上双双滚了三圈。 李韫将白崇喜压在身下,攥起拳头对着脑袋猛砸。 白崇喜想要摆脱,可下盘被李韫的膝盖狠狠压制,只能用双臂护住脸抵挡。 “马上我不如你,但到了地面,分分钟弄死你!” 李韫将怒火化作铁拳,每一击都用了十足力道。 “啊!” 白崇喜放弃防守,想抓住李韫的双臂,岂料李韫反身闪过,用大腿夹住白崇喜脖子,双手狠狠拖住白崇喜的手臂! 裸绞必杀技! 反身十字固! 白崇喜动也不得,起也不得,更呼吸困难! “认不认输!” “你……” “认不认输!” 李韫再度施压! 白崇喜已窒息得脸色发紫! “爹!我来救你!” 白童焕见父受困,策马冲上前来。 “嗖!” 城门楼上的袁于琼,拉满雕弓射出一箭。 瞬间便打掉了白童焕头盔! “你再进一步,将你射成刺猬!” 袁于琼怒喝。 白童焕咬牙勒马,看着即将被绞死的父亲,急忙喊道:“输了,输了!我们认输了!” 李韫这才松开了对白崇喜的束缚。 “若非还需要你为大周戍边,本王今日必将你绞死于此!” 李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翻身跃上马背,潇洒退回城中。 白童焕与几名士卒,赶紧将昏昏欲坠的白崇喜拖回阵前。 “爹,你没事吧?” “撤兵……撤兵……”白崇喜嘴角里只挤出两个字。 白童焕恨了一眼燕州城,大手一挥,冲全军号令: “撤兵!” 戍边部队循序向后撤退。 燕州守军则齐齐为胜利喝彩! “公子,您刚才使用的是什么高招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袁于琼赶忙地上一杯茶水。 “这叫做‘摔跤术’,专门应对一对一单挑的格斗术,回头我教给你们。” 李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叉腰望着退去的戍边,心中顿生豪迈之情。 今日这场获胜,大大挫败了白崇喜的锐气,更提高了我方士卒的信心与士气! “刘世友。” “下官在!” “自今日起,取消宵禁,千家万户,张灯结彩!” “遵命!” …… 仿佛一夜之间,燕州城便有了新貌。 道路越来越干净,百姓越来越自信,就连打石山的土匪,似乎也销声匿迹了。 为了安置各地来的流民,李韫大大放宽土地政策,官府免费提供农耕用具与耕牛,鼓励流民开荒种地。 只要在燕州落户的百姓,四口之家便可允许开荒三亩地,六口之家则允许开荒六亩地,且新开荒的土地,免收赋税两年。 如此一来,为了能多凑些人头数,百姓们都愿意生孩子,二胎,三胎,乃至于四胎! 古代本就地广人稀,人口越多,地开荒得越多,今后不论是征兵缴税,也都会跟着水涨船高。 唯一让李韫苦恼的,还是钱的问题。 一边要养兵,一边要扶贫,这可是两个极其烧钱的大项目! 因此这食盐贸易必须做起来。 只要能将精盐批发卖出去,便可解决目前燕州所有的财政支出。 “公子,那个娘娘腔回来了!” 大福小跑着冲进书房。 哦?姜老板回来了! 李韫闻言大喜。 “快快备车!” “公子,您忘了贴小胡子啦。” “彩儿,快快取我的小胡子来!” “好嘞!” 恢复了商人打扮后,李韫便火急火燎赶往了粮品铺子。 当赶到铺子时,姜雨已在后院等候。 还是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衣,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玉面小郎君。 “姜老板,别来无恙啊?” “我们也才分开不到二十日,搞得好像几年未见一样。” 看到李韫之时,姜雨眼眸深处也藏着再次相逢的喜悦。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们都习惯了彼此。 “我的精盐在岐国好不好卖?”李韫笑着问道。 “好卖极了,真的,一抢而空。” 姜雨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李韫,又指了指地上放着的钱箱道: “这是收据以及利润,运输的五百石食盐,我在岐国卖成四十两一旦,利润便是两万两; 按照当初你说的,咱俩四六分成,我取了八千两,剩下一万二千两,尽数在此,你点点吧!” 李韫当即便打开箱子。 哦哟,一锭锭金元宝,闪闪发光!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快被闪瞎了……姜老板快帮我揉揉!” “……” ------------ 第一百二十一章瘟疫 “那么,现在摆在姜老板面前的有两种合作方案。” 李韫缓缓比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以每石二十五两的价格批发给你,你自己拉到岐国去售卖; 第二,你只负责帮我转运售卖,我分你两成利润。” “什么!一开始你不是说三成么?!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两成了?”姜雨瞪着眼睛问道。 “三成你骗你入伙,两成已经够多了,转运的船只,乃至风险都是我承担,你就只负责销路而已。” 李韫竖着手指与她算账:“你想想,我每个月至少出盐五千石,按照你贩到岐国的价格,那便是二十万两,你拿两成便是四万两,一本万利啊姜老板!” 姜雨想了想,说道: “两成太少了,我走第一种方案,我自己批发去分销,不过我暂时没那么多钱,这头一两趟得先卖货再结尾款。” “可以啊,不过得算利息。” “还要利息,你这奸商!” “姜老板,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咱走私本来就不用缴税了,收你点儿利息怎么了?” “行行行,你有不完的理由。” 姜雨点头答应,随后神情有些紧张,她又道: “对了,李别问,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姜老板坦而言之。” “我这次回岐国,听说……北燕四州即将被割让了,这事儿你别告诉我燕王他不知道。” 姜雨神秘兮兮。 李韫眯了眯眼睛,如此看来,割地和亲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那更好啊,北燕归顺了岐国,咱们的商路就更畅通了。”李韫淡淡道。 “可是……割地过后,岐国的官员,军队便要进驻燕州,你家燕王怎么办?”姜雨问道。 “还能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阶下囚呗。” “你倒是比燕王还看得开啊。” 姜雨说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听闻‘雪霁公主’要嫁给燕王为妃,你家燕王再不济也是个驸马爷了。” 哼,驸马爷! 李韫内心冷笑。 他凭什么是驸马爷? 岐国是下邦属国,按理说燕王与岐王是同等身份,说成驸马爷不是自降了一个辈分么? 原来自己的老婆叫“雪霁公主”,听名字就感觉挺漂亮的。 “哎,姜老板,你见过雪霁公主么?她长什么样子?”李韫突然问道。 “倒是见过那么一两回……” 姜雨眼珠子转了转,“她长得还算可以,但是比我还差一点点。” “那她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李韫随口问道。 姜雨脸色一沉,白眼都懒得翻了,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李韫。 “可不是我要问的啊,我是替燕王殿下问的!” 李韫笑道:“燕王他就好这一口……” “你管人家高矮胖瘦,是否胸大屁股翘,就算她奇丑无比,你家燕王也得乖乖吃软饭!” 姜雨气得脸都红了。 “姜老板言重了不是?” “就准你亵渎我岐国公主,不许我讽刺你们燕王么?” 姜雨转身便要走。 “哎,好歹咱俩也算是达成合作,姜老板又赚了那么多钱,请我去酒楼里搞一顿好的如何?” “没门儿!” “人长得矮,还小家子气……” “公子,公子不好了!” 小轩绷着一张脸,急匆匆冲进后院,她凑近姜雨耳旁低语了两句。 “什么!你确定?”姜雨失声惊呼。 小轩摇了摇头,“宁稚也拿不定主意,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走!回铺子!” 姜雨三步并作两步。 “姜老板,发生何事了?”李韫皱眉问道。 “让你的店员别出门,你也别出门!” 姜雨只留下一句叮嘱,便匆忙赶回了妙春堂。 看她的表情,是出大事了。 李韫踌躇了片刻,还是跟进了妙春堂。 此刻,堂中躺着一名布衣男子,他面容憔悴,双眼肿胀,嘴唇发白,一副命不久矣的状态。 “你们都让开,别碰他!” 姜雨将其他店伙计驱散,自己洗尽双手,戴上面纱,随后撩开那布衣男子的手臂—— 一颗颗鲜红色的疱疹密密麻麻,已经从手臂蔓延至脖颈,有的都已经化脓了。 “是天花么?” 李韫只看了一眼,便大概判断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出店铺么!”姜雨回头轻呵。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先用酒精消毒,以防病毒传染。” 李韫投给姜雨一个信任的眼神,并安抚道:“别担心,天花并不可怕。” “还不可怕啊,这种病染上了,大概率就会死的!”小轩连大气都不敢喘。 “遇到传染病,先莫要惊慌,切断感染途径,隔离感染者,再统一消毒预防。” 李韫冲店伙计呵道:“还愣着干什么,拿酒精先将医馆消毒,你们不怕被感染?” “小轩,快去!”姜雨点了点头。 店伙计们便开是忙活起来。 李韫捂着口鼻来到那布衣男子跟前,先是问道:“可还能说话?可记得自己这些天去过什么地方?” 布衣男子意识还在,他虚弱道:“我本是祥云镇的货郎,经常挑酒出去售卖,前两日便觉得身体不适,后来……咳咳咳……” “可有接触流民?”李韫皱眉问道。 货郎说道:“东城郊,经常走那条道,全都是流民,有时也卖给他们……”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流民往往很难讲卫生,又成群结队,痢疾,天花,麻疹……有流民的地方,就肯定有瘟疫。 “天花都已传到燕州城了,说明其很可能已在城外流民中爆发,姜老板,你先将此人隔离,我回去禀告王爷,记得小心一点。”李韫嘱咐道。 “我不怕的,我小时候便感染过天花。”姜雨说道。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小毒人儿’啊,不过我听说,感染天花者,都会成为麻子,为何你的皮肤还这么光滑?” “李别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这是天花!天花!天花!” 姜雨连轰带推,将李韫赶出妙春堂,“这几日,你最好在家里呆着别出来!”随后“啪”一声关上大门。 “公子,什么情况啊?”大福凑过来问道。 李韫淡淡吐出四个字:“天花来了。” “啊!天……天花!” 吓得大福一屁股坐在地上。 ------------ 第一百二十二章更喜欢当混世魔王 “王爷啊,下官早就说过了,那些流民是瘟疫根源,你现在知道为何其它州地不允许他们扎根了吧!” 刘世友在大殿内急得团团转。 “我说刘大人,怎么本王每次召见你,你都苦着一张脸?身为父母官,不思如何解决问题,反倒推三阻四,那朝廷发这么俸禄来养你们干嘛?” 李韫厉声责备。 “可这是天花啊,下官记得五年前,天花在江南爆发,死了大几十万人!” 刘世友咬牙硬气道:“若燕州也遭此大灾,不用朝廷动手,下官自饮毒酒,死了算了!” “好,本王现在就赐你毒酒。” 李韫大声招呼:“来人——” “下官收回!下官收回!” 刘世友赶忙摆手反悔,“下官还是宁愿死在瘟疫上……” 说好的气节呢? 李韫翻了个白眼。 “行了,按照本王计划去做,保证不出一个月,天花疫病尽消除!” 随即命令道: “派出衙役官兵,设置道口路障,检查所有入境的流民,凡发现有天花症状者,通通集中隔离; 再号召燕州各城,县,镇,乡的大夫医师,共同前往隔离点治理瘟疫,所需要的药材,医具皆由官府出资提供; 再传几道命令,通告北燕四州,让他们自我约束,近段时日尽量待在家里莫要外出流动; 刘大人可要尽心尽力,若此次瘟疫能得到妥善解决,本王便将你儿子放了。” “下官遵命……”刘世友应声告退。 “大福,本王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李韫问道。 “禀公子,都备好了。”大福说着,又疑惑道:“公子,你让小的准备奶牛干啥?” “这个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最近你莫要出府了,与彩儿好好待在府上。” 治疗天花,当然得用牛痘了,这不是穿越者必备技能么? 随后,李韫便牵着两头奶牛,来到了妙春堂门口。 “姜老板,快开门,我给你送灵丹妙药来了!” “咵——” 妙春堂大门敞开,姜雨蒙着面罩探出头: “不是让你待在家里莫要外出么?你怎么就是不听,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我有预防天花的办法,这可是不传之秘,用好了足以配享庙宇香火的。” 以姜雨对李韫的了解,此人从来都不会在关键时刻开玩笑。她狐疑望着李韫身后的两头奶牛: “别告诉我,你所说的‘灵丹妙药’就是它们。” “确切地说,是这里。” 李韫指了指奶牛肚子上吊着的两大坨牛乳。 “牛奶能治疗天花?” “不,牛乳上的牛痘能治疗天花。” “牛痘……是何物?” “让我进去再说。” 李韫便牵着两头牛走进妙春,并问道: “先前那个货郎呢?情况可好转?” “已被隔离在后院柴房了,情况不容乐观,已是命垂一线了……”姜雨轻叹道。 李韫也觉得有些遗憾,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但已染上天花之人,只能听天由命了。 “姜老板你当时是如何逃脱天花魔掌的?” “这种病只能依靠自身去硬抗,再配合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辅助治疗,但也是有钱人家才治得起,贫苦人家本就吃不饱穿不暖,身子骨弱,抵抗力就差,等待他们的只有……死。” 别说在古代了,就是放到现代,人们也无法治疗天花,只能提前进行接种预防。 李韫来到后院柴房。 “姜老板,你手比较巧,按我步骤来—— 先将货郎身上的脓疮割破,取其脓液种植在牛乳上,待明日过后,牛乳必会生出疱疹,那便是牛痘; 随后将牛痘脓液,种植在人体上,任由人体自愈产生抵抗; 待人体牛痘消失后,再厉害的天花也感染不上了。” 姜雨皱眉理解了片刻,点了点头,“嗯……得过天花之人,毕生便不会再感染,利用‘一物替一物’的办法来预防天花,这办法确实有理有据。” 她实在疑惑,“李别问,这方法你是从哪儿学到的?别告诉我,又是哪本古籍上记载的,我可不信。” 李韫随口解释道:“我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自然见多识广了,这种治疗天花的办法,是我在西域经商时偶然得知的。” “那接种过牛痘之人,可会危及生命?”姜雨问道。 “当然不会,否则怎可能接种它来预防?得了牛痘之人,只不过有轻微不适,并不致命的。”李韫说道。 姜雨叹道:“若真如你的方法,用牛痘预防天花,这一丰功伟绩足以载入史册了。” 李韫摇头笑道:“与其当什么救世主,我更喜欢当混世魔王—— 好了,这几日我就住在对面的粮品铺子,这两头奶牛就交给姜老板照顾了,若后几日它们起了反应,要及时来告诉我。” 要是换做现代的李韫,什么疫苗都打过了,根本就不怕这天花; 可这个时代的李韫,肉体还很脆弱,也是需要接种牛痘预防的。 “知道了。” 姜雨点点头,又叫住了李韫: “李别问,那个……回头等风头过去了,我请你到酒楼里吃饭,然后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唯唯诺诺做什么?不妨现在便说。”李韫眨了眨眼睛。 姜雨挤了挤嘴角,“既是秘密,当然得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才能告知了——当然,若你不想知道,你可以不来。” “呵呵,那就期待咯。” 李韫摆手离开妙春堂。 …… 是夜。 “公子,经过今日筛查,城外有两百余人患有天花症状,目前都已隔离在北城郊的土地庙里了。” 宋邯来粮品铺子禀告相关事宜。 李韫轻嗯了声,“让燕州的医师们好好照顾病人,早晚用酒精对隔离区消杀,那些病人的粥水伙食一定要充足,毕竟吃饱了才有气力战胜病魔。” “是……还有公子,” 宋邯迟疑着说:“今日属下在城外,听到不少人在流传,和亲割地之事……” 李韫沉默了片刻,才道: “对于老百姓而言,谁来统治这片土地都与他们没多大关系,根扎在这里,不会跑的; 但对于那些有钱的地财主而言,大周官吏离去,岐国官吏进来,肯定会波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带着家产逃离北燕;” 他随即下令: “你派人去通知刘敢当,在和亲之前,封锁打石山所有山道,不允许放任何人离开北燕——记住了,是任何人,哪怕一条狗,一头牛也不行!” 他也不是什么圣母救世主,他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 要是让人都跑光了,谁来苛捐杂税,谁来维护燕王统治? “属下遵命!” ------------ 第一百二十三章君王总是孤独的 次日,有天花出现的事迹传遍了燕州。 大街上冷冷清清,百姓们都自觉闭门不出,毕竟谁都不想染上瘟疫丢了性命。 下午,没有意外,牛乳上开始出现了牛痘疱疹。 但疱疹还并未化脓,仍需要继续等待。 打石山方向,刘敢当依照李韫命令,封锁了所有山道出口,将那些企图逃离燕州之人通通堵了回来。 又过一日,牛痘开始进阶,原本鲜红的疱疹开始化脓。 这时候就可以进行接种了。 李韫将刘世友等燕州官吏一并叫了过来,身为父母官与掌权者,自然要率先做个表率了。 “王爷,下官……下官都快五十岁了,近年来越来越觉得身体不行了,哪儿比得上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啊?咳咳咳……” 刘世友故意搞得自己很虚弱的样子。 装,你就继续接着装! “本王都亲自带头接种了,你们身为燕州官吏,如何不能给百姓做个表率?” 李韫特意强调道:“还有,本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贴了胡子的李韫,是李老板,不是燕王,懂了么?” “下官知道了……” 一行人便来到妙春堂,纷纷撩起袖子准备种痘。 姜雨便按照李韫所给的方法,将牛痘脓液取下,在种痘者的手臂上割开一条小口,再将脓液涂抹上去。 牛痘种下后,从起疱疹,到化脓,破裂,结疤,往往需要七到十日。 这个过程中,身体会有轻微的发热症状,但都是些正常现象,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好好休息便可痊愈。 接下来几日,李韫便自我隔离在粮品铺子。 姜雨每日早中晚,都会带着汤药来探望。 中药这玩意儿,李韫是真心不喜欢喝,又苦又涩的,每次都只能是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将它灌下。 城外的瘟疫情况,感染天花的那四百余名患者,通通被隔离在土地庙中加以管控, 由于隔离措施做得及时到位,天花并未出现大规模传播,到了第七日时,基本便实现了“动态清零”。 为了进一步实现“全民免疫”,接种牛痘在燕州各境开始展开,特别是流民与那些经常走南闯北的贩夫,必须强制性接种。 封城太久会对民生造成影响,官府便下令,对一些低风险的村镇逐渐开放。 沉寂了小半个月的燕州城,精神面貌也逐渐开始复苏。 天花瘟疫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而即将割地的事迹,已传遍大街小巷。 两国联姻的日子被提前至五月中旬。 两国的交割仪式将于大婚第二日进行,太师蔡和与太子李勋会代表大周王朝与岐国签订契约和书。 割地和亲对于大国而言,毕竟是一件耻辱之事,而李韫作为割地的牺牲品,难免会遭到旁人的讽刺。 原来是个和亲的王爷啊! 估计白崇喜那帮子人,心里都乐开花儿了吧。 但没关系。 该来的总会来,该留的留不住。 大丈夫有天地之志,又怎么在意流言蜚语? 终有一日,失去的东西李韫会亲手拿回来! “李别问,你疤痕结得如何了?” 姜雨走进铺子,主动便拉过李韫的手,撩开他的袖子,反复观察了几遍痘印过后,叮嘱道:“嗯……已经快要脱落,切记再痒也莫要去扣,免得发生感染。” 李韫静静望着眼前之人,这七日来他们几乎朝夕相处。 姜雨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医者仁心,善良慷慨。 “怎么,你最近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你家燕王要和亲了,作为他帐下西宾,情绪也受到了波及?” 姜雨眨着眼睛,察言观色。 “姜老板作为岐国人,是怎么看待这个即将和亲的燕王的?”李韫问道。 姜雨抿了抿嘴唇,“我觉得他挺有担当。” “哦?何以见得?” “以和亲的方式,结束两国战争,促进两国和平,不论是燕王,还是雪霁公主,他们都为自己的国家做出了牺牲,难道配不上‘担当’二字么?” 此时此刻,李韫真想抱着她狠狠亲上一口!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病好了,瘟疫也解决了,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姜雨笑着问道:“还记得先前我与你承诺过,请你吃饭的事么?” 李韫笑道:“我每天都数着日子,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那今夜傍晚,鸿升酒楼,咱们不见不散!” 姜雨走之前还强调道:“一定要来哦,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韫淡淡应了声“好”,目送姜雨离开铺子。 “大福,备车回府。” “掌柜的,大福被您留在府邸了,您忘啦?” 徐生说道:“我这便叫伙计与你备车。”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吧。” 李韫摇了摇头,独自走出铺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身影是如此独立孤寂。 君王总是孤独的,也应该习惯孤独。 …… 回到王府。 袁于琼带着萧蔷薇来找。 “怎么?是想让本王与你们赐婚么?”李韫先开了一句玩笑。 萧蔷薇红了红脸,袁于琼挠了挠头。 “你说话呀,挠头做什么?”萧蔷薇掐了掐袁于琼的胳膊。 “在公子面前,你拘谨一些!”袁于琼轻声呵斥。 也许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不是的公子,是属下得到消息,太子李勋与太师蔡和,再过三日便要抵达燕州了。” 袁于琼说道:“我与蔷薇,还有萧将军他们都是罪人,太子与太师都是京城上面来的人,属下恐怕会因自己的身份对王爷您造成困扰。”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李韫说道:“不论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燕州都是本王说了算,再是京城来的又如何?到了本王的地盘也得客客气气。” “有王爷这句话,属下也就放心了。” “对了,太子此来,带了多少兵马?” “据得知,有三百护卫。” “瞧瞧,这不又送来三百套甲胄了么?” 李韫命令道:“你去通知刘敢当,在太子一行人路过打石山时,通通劫了。” “公子,那可是太子啊……” “太子又如何?北燕马上便要割让给岐国了,难不成劫了他,他还能带兵剿匪不成?” 李韫刚离京北上时,李勋就派人在城外伏击截杀,这笔账他可从来没忘记过! 此次李勋敢来北燕,必须得让他尝尝,什么叫做江湖险恶! ------------ 第一百二十四章雪霁公主 傍晚,李韫如期乘马车前往鸿升酒楼赴宴。 “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贴小胡子了?” 出发之前,大福出声提醒。 “今夜不贴小胡子,也不装商人了。” “为啥啊?” “因为姜老板说,今夜她要告诉我个秘密,我便还她一个惊喜。” 姜雨一直心心念念,想见燕王李韫一面,何不满足于她呢? 既是朋友,就该坦诚相见。 “呵呵,快赶车吧。” 李韫已迫不及待想见到,姜雨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那惊讶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了。 此时。 另一边的妙春堂。 “小姐,为啥今日你不扮男人了?还特地梳妆打扮呢。” 小轩一边对着铜镜前的姜雨梳头,一边问道。 淡妆描绘的娥眉,朱丹色的柔唇,面似皎月,洁白如玉,眉宇间的英气嫣然变作了柔情,纤纤玉指撵着耳环,坠子是暖色翡翠, 一袭湛蓝长裙,披帛宽袖似流水,遮不住势头的胸襟,已然将丰满暴露,原先的一马平川,隆起了雄伟高山。 伊人上了妆,美得不可方物,即便天有仙娥下凡来,在她面前也会黯然失色,自叹不如。 “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让他瞧瞧我真实的样子。” 就连声音也变作了悦耳的细腻。 “我敢保证,他见了小姐您的模样,一定会目瞪口呆,口水都兜不住。” “我也蛮期待的。” “那今夜小姐……是黯然销魂,还是对酒当歌呀?” “不许打胡乱说,一天脑子里想的什么乌七八糟?我与他就只是吃个饭而已!” 姜雨顷刻便红了脸颊。 小轩撇着嘴说:“我只是与小姐您提个醒儿,那家伙满脑子奇技淫巧,万一他用在您身上,您可就吃大亏了。” 姜雨不说话了,而是在想,越想越觉得脸红,连吐露的芬芳都带着热气儿。 该死的小轩,竟惹人思春! “小姐!” “咵!” 房门突然被推开,宁稚板着脸站在门口。 “怎么了?”姜雨凝眉问道。 “是程将军——” “雨桐,原来你在这儿。” 不等宁稚话说完,一个身材壮硕,面容冷俊的黑衣男子,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岐国军中骄子,一代青年将才,程七安。 “若不是属下告诉我,半个月前有一个叫‘姜雨’之人运货过境,我还真不知你早已到燕州,还在这里开了医馆。” 程七安淡淡说道:“姜雨,姜雨桐……你这个化名显然不太适合伪装。” 男人只是伪装,女人才是真容。 姜雨只是化名,姜雨桐才是真名。 “我又没说不回去,你何必来抓我?”姜雨桐不以为然,继续对着镜子上妆。 “可你只留下一封信,便消失了那么久,王子殿下已经很不高兴了。” 程七安轻声叹道:“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跟我回去吧。” “不行,至少今日不行!”姜雨桐冷声拒绝。 “雨桐,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和亲大计不容马虎。” “你——” “来人,送公主上马车!” “是!” 两名侍卫冲到妆镜前。 “公主,请吧。” “今晚我有要事!明日一定跟你走!” 姜雨桐渴望着程七安。 “马车已准备好了,请公主即刻起程。” 程七安语气不容半分拒绝。 “那我要是不——” “呛!” 不等姜雨桐话说完,侍卫即刻拔出佩刀,指向了她身后的小轩。 “小姐!” “你们想干什么!” 姜雨桐赶忙将小轩抱入怀中,怒瞪持刀侍卫。 “雨桐,你是知道二王子的,他的话说一不二,若延误半分,不光是你的仆人,就连我们也会受到责罚。” “程七安!自打你跟了姜鹏,变得越来越像一条狗了!” 姜雨怒骂着,撇开侍卫的刀,拉着小轩往楼下走去。 “小姐,那我们的医馆怎么办?”宁稚咬着嘴唇问道。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你好生打理便是,还有……” 姜雨桐望了一眼街对面的粮品铺子,“若李别问来找,就说我家里有事,回去了一趟,他那顿饭改日再请!” 言毕,带着小轩踏上了马车。 程七安亲自赶车,两名侍卫骑马相随,护送马车离开燕州城。 …… 李韫在鸿升酒楼等了半个时辰。 酒宴早已备好,就是没等到主人家。 疑惑之际他来到了妙春堂。 若往日这个时候,小轩一定会踩着凳子在柜台算账的,可如今只店铺里只剩下宁稚一人,冷冷清清。 “你家老板呢?说好请我吃饭,却放了我的鸽子,也太没信誉了吧?”李韫皱眉问道。 “公子家里有事,不得不回去一趟,说那顿饭改日再请。” 宁稚将原话带到,又挑着眉毛打量起李韫,“咦,李老板,你的小胡子嘞?” 李韫笑笑没有作答,而是问:“她还会回来么?” 宁稚说道:“当然会回来了,但至少得下个月中旬了。” “会回来就好……” 李韫嘟嚷了一句,也不再多问,离开了妙春堂。 可就是心里边儿,有些患得患失,若即若离,不是滋味儿。 回到王府。 李韫关在了书房里,打了半斤蒸馏酒,独自对着月光,借酒消愁。 和亲什么的,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过了下个月,北燕就属于岐国了。 官府会替换成岐国的官员,律法也会受限于岐国,百姓也将向岐国纳税,自己虽名义上还是燕王,实际却成了岐国驸马,不仅身份降了一等,王权肯定也会被大大削弱。 今后将要面对的挑战,还真是不小呢, “公子,云州知州郑士齐,与刘世友求见。” 门外传来宋邯的禀告。 北燕即将割让,大周这些朝廷命官,应该都忙着收拾家当准备跑路了。 “让他们进来。” 片刻过后。 郑士齐与刘世友推门而入。 “下官郑士齐参见——” “免了吧。” 李韫摆了摆手,问道:“二位大人夜晚造访,有何贵干?” 郑士齐与刘世友抬头望了望微弱灯光下颇显醺意的李韫,相互对视了一眼。 郑士齐去挑了挑灯芯,刘世友则倒了杯茶,递给李韫问道: “王爷,您……还好吧?” 偌大的北燕,官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忙着与他这个和亲王爷撇清关系,没想到还会有两个人主动来关心。 望着递来的茶水,以及明亮的灯火,李韫心里平生了些许暖意。 “多谢二位大人关心,本王好着呢!一想到马上就能抱着岐国公主睡觉了,本王这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哈哈哈……” ------------ 第一百二十五章太子入燕州 “王爷能有这种心态,下官便放心了……” 刘世友叹道:“王爷能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乃是大周天下百姓之福啊。” “就少拍马屁了。” 李韫摇头苦笑,他还能不知这两家伙此行的目的? 当岐国官员进驻时,他们这些北燕官员就差不多算是“失业”了,在朝廷里有关系的,还可以另谋官职,没关系的就只有等待,或者辞官还乡。 “齐消贤,白崇喜,蔡戈,还有其他官员呢?他们何去何从?”李韫问道。 郑士齐回答道:“禀王爷,北燕所有官员都在等着呢,只要契约和书签订,两国军队便会换防,我们这些当官的也将随太子与太师一同返回京城。” 刘世友补充道:“封疆大吏是三品大员,以他们的资历,要么调任到其他地方继续就职,要么降低品级留任在京,总之去路多多,而我们……只能在京城等待机会了。” 李韫轻嗯了声,从抽屉里取出两封信,递给郑士齐与刘世友道: “给你们的举荐信,本王早就写好了,你们带回京后去交给父皇,他会留你们在京城做官的。” “这……” 郑士齐与刘世友交换了个眼神,能得到藩王亲自向皇帝陛下的举荐信,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怎么?二位大人舍不得本王?你们要是舍不得,也可以跟本王一起留下来啊,本王会给你们发工钱的。”李韫斜眼问道。 “可若留下来,岂不是成了岐国官吏了么?还是算了,算了吧……” 郑士齐与刘世友赶忙接过举荐信,冲李韫拘礼拜谢: “多谢燕王殿下!” “谢就免了吧,本王承诺过,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韫摆了摆手,意味深长望着桌前二人,又道:“二位大人,回到京城后可要好好做官,指不定哪天本王也回京了,还需要你们的帮忙呢。” 藩王回京?无碍乎两种可能。 一种是被皇帝特招进京;另一种是带着兵马回京。 刘世友沉默不言。 郑士齐却小声嘀咕:“自打下官第一眼见到王爷起,便觉得您有天子威仪——” “够了!这话你说出来不怕掉脑袋么?”李韫呵断。 “下官也是实话实说,难道王爷您自己——” “咳咳!” 刘世友赶忙咳嗽了两声。 “下官们告退。” 随后急忙拉着郑士齐离开了书房。 “刘大人,你拉我做什么啊?”郑士齐撇开刘世友的手。 “郑大人,你是头一回做官么,竟敢揣测君王之心?”刘世友责备道。 郑士齐说道:“自古以来,王替皇权者,比比皆是,别的藩王或许不行,但燕王殿下,我打心里觉得他可以!” 刘世友又何尝不觉得呢? 他算是接触李韫最多,也最了解的官员了,这个王爷不论心智城府,都有天子之相, 燕王若能当皇帝一统天下,别的不说,就是他们这些被看好的官员,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升官发财! 可惜!帝王之家向来是“立长不立贤”。 长子再蠢,也是储君! 次子再贤,只配和亲! 李韫手握着酒杯,目光愈发深邃,内心与脑海深处,不禁迸发出两个字: “皇帝?” 本王也姓李,为何就坐不得这李氏江山? …… 两日过后的清晨。 “公子,探子来报,太子等一众人马已进入燕地,很快便要抵临打石山了。” “打石山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一切按照公子的计划,全已准备妥当,就等着兔子进窝了。” “好,容本王再睡两个时辰,让袁于琼点好兵马,叫上刘世友,咱们于正午时分,共同去打石山接驾!” “是!” …… 另一边,京城来的人马,已行至打石山南坡山脚下。 太子李勋骑着一匹白马,摇摇晃晃领衔在前,一副盛气凌人,清高自傲的姿态。 在太子身旁则是太师蔡和,也是一脸老气横秋,趾高气扬的模样。 “老太师,看这个进度,最迟下午便能抵达燕州城了,您是我大周王朝的三世老臣,又满腹经纶,可千万不能让那个李老八得势啊!” 李勋强调道。 蔡和轻哼一声,“太子放心,凭老夫这一张巧嘴,随便吐露两三句,便可怼得那燕王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哈哈哈……” 李勋仰头大笑,“本殿已等不及想要看到李老八那窘迫的样子了!” “太子,太师!” 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士,策马来到太子身旁,他是本次随行的禁军护卫,名字叫做章裘。 “前方便是打石山了,我闻言这山里有土匪拦路,太子与太师您们二位还是稍且退入队伍中间,让末将领兵在前面护航吧!” “笑话!” 李勋傲声道:“本殿是何等身份?岂会害怕这些土匪?他们就算眼睛再瞎,也该看出此乃皇族车驾,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劫掠!” 章裘为难道:“可是太子殿下,此地陌生,本次我们随行兵马只有三百人……万事还是以小心为妙啊。” “哎,章将军怎这般胆小?”蔡和说道:“以老夫之见,天下土匪皆是乌合之众,即便他们敢来劫持,又会是你们的对手呢?” “这……” 章裘咬牙轻叹了口气,见劝说无果,只能派遣了几名骑兵在太子与太师身旁伴行,并冲整支队伍招呼道: “所有人加快步伐,入山后不可停留,特别是一些能藏匿人的山林,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随后,车队人马便从南坡进入了打石山。 走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任何风吹草动。 “呵……土匪?何来的土匪啊?” 李勋得意拍了拍马鞍上的宝剑,傲声道:“若真敢有土匪来拦路抢劫,本殿膝下这柄宝剑必然——” “嗖!” 不等他话说完,一只飞箭从山林中射出。 “啪!” 一箭射掉了李勋头顶上的玉冠。 李勋瞬间懵了个逼,刚刚他能够很清晰感觉到,箭头擦着头皮飞过! 蔡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得直摔下马去! “有匪!” “护驾!快快护驾!” 章裘高声惊呼。 ------------ 第一百二十六章三哥,你没事吧三哥! 傅氏说的没错,刘峰想要在北地郡落根就用不得强,北地郡的命脉都掌握在傅、李、马三家手中,若是刘峰用强硬手段恐怕会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待得到北地郡后,也只是个空壳子了。 当即将大杨氏说得遽然变色,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将容湛君璃并太夫人都恨了个半死,然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还得忙忙起身为自己辩解,奈何好说歹说,太夫人却只是容色稍霁,再不复往日待她的和颜悦色。 “对不起,公子,我不能够说的,我当初发过誓的,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话,那么公子你就会遭遇不幸而死,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更不能够让我的誓言来害了你。”瑞叔对他说道。 于嬷嬷是老人精,一看到夏莫灵进入公主府之后,那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就知道夏莫灵在盘算什么,不怀好意。 林宝淑望着他,眼泪汪汪,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只觉得有一种悲伤打从心里油然而生,便对他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说到最后,声音已然是哽咽不已。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夜,李月盈早早起来,正准备回去梳洗换衣,才一拉开门,便见冯嬷嬷手中捧着些东西正站在门口,不由一愣。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倒是把你们都给吹我这来了。”叶葵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蓬莱望着他们背影,却是嘻嘻哈哈地笑了出来,那温琼铁定不会来了,哼,这一大早的,明显是来看本大人的笑话来了,本大人偏不让温琼看,本大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着最最潇洒的状态。 可谁知后宫妃嫔的礼物都在婚礼前一日如数搬进了睿王府,崔太后那里还是没有动静。 话是这般说,可真近晌午,两人却还是没有回来。叶葵有些急了,怕春禧是个不着调的忘了时辰,索性亲自出门去寻了。 “庆年!你清醒点!你可知他是谁?他是不该存在的邪祟!”孔叔摇晃我,希望能把我唤醒。 而且她的储物戒指中也还有几万的元石还可以用,根本不用担心元力不够。 花雨曦俏脸闪过一丝喜悦,接过玉简之后,郑重的对着展锋施礼道谢。 云灵流着泪摇了摇头,浑身还在发抖,云父连忙把云灵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除了脖子上一些刀伤,其他地方的确没有受伤。 而安琪,恰恰符合这个解释。她就是纯粹的光明属性力量,又是大天使之身,而且她凝聚出了神格,奠定了成神的基础。光明教会典籍中的那个光明神是天上的光明神,而安琪,则是活生生行走在人间的光明神。 看样子哥哥好像喜欢上这个林姑娘了,不过她和这林言一起来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而在我这样愤怒的时候,那双手再次握住了我的手,因为我太过用力,手掌简直像碎了一般,只是当这只手握紧我手掌的时候,那种痛楚仿佛不曾有过似的。 大地被无情撕裂,无数山峰被摧毁殆尽。不过那轰隆隆的巨响,却是掩盖不住那种充满着血腥的厮杀之声。 楚鸣一笑,感受威压,这蟒蛇应该至少是五十条经络的样子,而且,是试练塔之中真正的五十条经络,也就是人体极限的力量,很显然,试练塔没有用二象,而是用了一条蟒蛇。 可她不能那么干,最合适的举动,就是她赶紧速度的从萧逸然的怀里钻出來,拉开俩人的距离,撇清俩人的关系。 “我和朋友吃饭呢,有事?”电话那头,听到赛琳娜悦耳的笑声。 陆军的双手双脚正在挣扎,猛烈的晃动,陆军满脸通红,想要脱离,如果不是用铁铐锁定陆军四肢,陆军早就从床上跳起来。 明朗蹙眉,“进去点儿,否则我怎么坐?”说罢,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顺势坐下,把车门关上。 “那就好,走吧,我们去找若晴吧,今天得好好聚一聚。”溟墨对炎血笑了笑说道。 吴子煜把刚完工的两张平安符,外加提前画好的两张平安符,一起递给了夏原山。 意外碰上的这只队伍,离叶枫和飞天灵狮藏身的灌木丛愈发近了,两人也停止了交流,纷纷屏住了呼吸,不打算露出丝毫的马脚,此刻,叶枫脑海里猜想的更多的却是,那轿子里面,真的坐着一个符咒师么?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最后就是和巨人族之间是生死大战了。如果不是为了灭掉整个巨人族的话,那么,人族也不会这么做了。 “没什么,好自为之。”杨纤羽转身走出了冷藏室,关上了铁门。 殿中冷寂,孤独老树,枝叶摇曳,野生藤蔓沿着残破的门楣和窗棂盘缠而上,实不像住了活人。 林冲偶尔会来参加,不过最近忙着修炼,已经三天没有来聚义厅了。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喜色,本以为家人已经保不住了,毕竟那时候自己还率兵在外与梁山为敌呢。 舒清要疯了,祭台之上将近十几个嬷嬷却不能奈何她半分,谁靠近她就用匕首捅死谁。 ------------ 第一百二十七章太子穿布衣 再仔细看了一下字条上的字,蓦然的,从字迹上已经隐隐猜出了是谁。 武疯子骇然转身,挥舞狂龙风链拨打冰棱,可还是百密一疏,猛地屁股剧痛,被一支冰棱刺中。 眼下那股神秘力量不知所踪,而西帝却要找对此一无所知的她与冥落确认那力量的身份,这未免有些不合逻辑,令人难以理解。 第二,霍青挑起了韩家、孔家跟白家、蒋家的争斗,在卧龙山公墓双方都伤了元气。 叶辰之名传遍无尽疆域,都知道他力辟太虚,已经不弱混沌强者。 胡耀将南瓜放好后再次回到房间,给伊敏盖好被子后才躺下,可能是白天太累或刚才运动太激烈了,两人一觉睡到了八点多。 “嘿嘿,只是有些同情我老丈人,你看人家好心办坏事了,多可怜啦!“胡耀笑呵呵的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伊敏的面,只要对方有什么不对劲他立马就逃。 所以,紫婳认识绝情圣人,只是那时她为史诗,绝情只是一个出彩弟子。 而北斗的拥有者,纳格尔一直跟在戈尔纳克斯的身边,也就是说,只要发现纳格尔,就等于发现了戈尔纳克斯,就等于要面对二十万食魂鲨。 她知道,妖鸟一旦中了此招,不出片刻,便会在这极致的灼痛下被燃化分离!而在那之后,她们也就可以动手取其妖丹、收其精魄,将这次任务的核心部分完成了。 而李云霄定下的时间则是晚上11点钟,也不知道李云霄到底是有着什么信心认为林鑫会为了沐晴雪去参加,反正李云霄早早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接过大妈递过来的油纸包,宁无猜嘴角忍不住轻轻抽搐了两下。 巨大的锁链如同锈铁一般土崩瓦解,化作了铁屑,沿着巨龙那嶙峋拱立的背脊鳞甲倾落到了地上。 而且霍刚现在按照人均水平来说,他真的比建国初期要有钱的多了,整个大唐各个世家不知道输送了多少资源过来,所以霍刚才有这个实力进行扫盲。 “法师打开了空间之门!”大汉向碧姬三人望去,示意他们就是法师。 约六万五千条钢索搓合成的缆线,粗为一千六百五十公厘。庞大得荒谬的绞盘,是靠着功率等同发电厂的马达来管控那些缆线。 “三位法师是在建围墙吗?我们可以一起帮忙!”领头的秃头男子高声喊道,城中的异能者原来以为他们会离开,结果看见他们在建围墙,不禁喜出望外。 不过那边的铁洪却吓了一跳,要知道猎隼的爪子是极其锋利的,人的手不带牛皮手套的话,瞬间就会被抓一个洞。 两人上台,对手是一位来自玄天的弟子,倒也不熟,礼貌的点了点头,唤出无忧作势,但双方准备好之即,棠鸿羽惊起忽然暴走。 “你以为我不爱洗呢?看着那一大桶热乎乎的清水,我身上每个毛孔都透着渴望呢。”樱桃出了屋,一边低喃着,一边提了桶,上井边去提水。 “周大哥有事自然是仙帝大人的事情,就不必相送了,再下告辞!”黑奴拱手一礼随后直接离开。 攻守双方围绕着城墙和城门,展开激烈的战斗。双方箭来箭往,刀、枪、戈、矛各展神通。惨烈的攻城战,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双方的性命。 加上他们身上的各种各样纹身,要不是看得出脸蛋稚嫩,那简直就跟真的土匪流氓一样。 此时,死军将士皆听说慕容垂率领四万步骑来袭,全军上下非但不怕,反而个个兴奋。死军第六中郎将府是以三千少年死军将士、一千八百余名田家军将士外加近一千七百俘虏新兵整编而成。 “墨,墨魁,你没死?”眼见着墨魁慢悠悠地走出密林,邓宇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感激涕零地见到一个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你不知道私设跨界传送阵,是大罪吗?”孔老先生叹了一口气,俯身问鹤顶天,鹤顶天现在还躺在椅子上,脸色全是苍白,也不是受伤,还是吓的。 这样神一样的男人,这样霸道,有些无‘药’可救的男人。是属于她的,是爱她的。 这就是为什么新星在“宠爱公主”上花很多钱,在叶晓冉身上更是如此。 可是,凭借管家这么多年的了解,这苑家可是一直主管峄城的生意往来,而廖家和白家一直看不惯其做法,又怎么会成为苑家的左膀右臂呢? 刚开始看了一会并没觉得怎么样,除了李牧的颜值是个亮点之外正道的光给出的评价是“平平无奇”。 想来以严正这种打架斗殴德行,成天整一些歪理邪说的学生肯定不会成绩好的。 叶修来到那只大雁面前,蹲下了身子,脸色一下子莫名的难看起来。 据我所知,去年四校联考的数学成绩最高分是142分,如果给你充足的时间,好好检查与思考,那你还不有可能满分呐!”赵琳笑着说道。 “老家伙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穆思远,冷冷的怒视着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干 进了茶社,发现不只是有其他的一些人,还有秦琼和芮登等人,就连吴金晶都来了,他瑞南也来了,这些人虽然最近不会回去,可是叶檀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他们都是清楚的。 她暗中潜运一口气向穴道冲袭几次,想要自解穴道。岂知两处穴道不但毫无松动之象,反而更加酥麻,不由大骇。 “这……也能算是友好?”楚云看着沈雨被电的像是鸟窝一样头发,有点想笑但是又有点笑不出来。 最初,他的确有些震动,但这份震动并不强烈,远没有之前遇见胡雯美和徐滟来的那么强烈。 虽然说,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是林晨的混蛋师傅却是告诉他,这个世界没有这种飞行生物,只有那个神秘世界里面才有这些。 埃拉木真的后院里摆放着几堆在楚云看来是破铜烂铁的东西,其中有不少还是魔具,因为这个地方降水极少,空气也比较干燥,所以这些机器也被放置的极其随意。 找了半天十方也没找到,还是燕赤霞用法咒帮他找到,这个燕赤霞全靠那一卷法术卷轴,王靳真的想吐槽一下知秋一叶,没事学人家法术和改名字干嘛,本来多好。 这显然是一个新地不能再新的新号,英雄不多但基本集中在这一块,凑合着也是够用。 他们六个吸血鬼猎人身体里面都有这样的问题,只是程度深浅问题,其中那个大卫,估计要不了要不了两年,就会变成一个吸血鬼,而且估计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再往下看:以坐炼气,或早或晚行功,能将气自由提起与沉着,数年之后能起数丈之高,身轻如羽,墙壁可走,水面可行。 一方面她也觉得那蒋恪是自食恶果,他心狠手辣,为了报复芈校长动用如此可怕的手段,她能想象到,如果这边没有莫琰大师的帮忙,她们博高高中会是一副如何惨状。 离开正堂,景川一路飞奔的就想去找青竹商量这件事,后者听到景川说要回神游镇,刚开始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回神游镇干什么? “他力气那么大,难不成他是靠打架赚的?”赵绮儿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旋即自己都觉得好笑,抿嘴偷笑了一下,给旁边孟青言弄得一愣,以为她怎么了。 “别说话了!”这四个字是从叶新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同时一把按住张若雨的嘴,完全不管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更不理她的被掐的剧痛。 安晓晓应了一声,眨了几下眼睛,视线已经回复了清明,也就不再揉了。 从他吊儿郎当的性子看来,估计是不大可能有的,他最多也就有点腕力。 不过一想到之后好几个月惜然都要和那个便宜舅舅一起拍戏,他的脑仁瞬间有些疼了起来。 “呵……”风光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鱼昆了,这个男人不是烦,而是贼烦。 松鼠气的嗷嗷叫!连猴子都不靠谱了,红孩儿他更信不着了,干脆自己躲房顶上,不下来了,省的老被揩油。 “赛琳娜!”喻微言这时也已经看见了赛琳娜被击中这一幕,她一声惊痛,迅速跃至她的跟前儿。 见梁善还是坚持自己的主见,颜诗语神色幽怨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坚持,退而求其次地道。 该愿望必然可以实现,然实现的方式并不一定按照使用者所想的,因此在使用时请务必谨慎措辞。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尤利安国王止不住地咆哮出声,眸中充满了血丝与痛楚之色。 兴许是原本的乔星炼少有过这种温暖,所以特别容易感动,以至于她寄存在了这具身体里,连感官都变得敏锐了。 听到方正这么说了,红孩儿也平衡了,有底了,笑呵呵的出去了。 “你的族人过来的话,也能帮我做事,何乐而不为呢,这样吧,正好我要去一趟百宝楼,我们一起过去。”沐如风说道。 如今再看日向稻叶胜利之后只是淡淡的微笑,风轻云淡,这种画面不禁让野原琳感到既陌生又欣喜。 而现实之中,紧紧只有十几分钟,没有那么多的耍帅,没有那么多的花样,讲究的一击致命。 林宇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老碎骨机的运气有点好到离谱了,之前跟步行者交易的时候,几乎是白捡了个全明星首发中锋安东尼奥-戴维斯。 【麻辣诡子】:这是一包加了料的辣条,一共有十根,吃上一根,可增加10点力量,持续一分钟,最高可叠加十根,持续时间也会叠加。 炼假成真就已经够恐怖的了,一个本不存在的东西,如果你认为它真的存在,那它就会成为现实。 哪怕这次他在村外封印了二代水影、二代土影以及一众复活的雾隐上忍,也弥补不上那位忍者之神被敌人夺取带来的缺口。 ------------ 第一百二十九章熄了灯都一样 米国总统正在发布战争动员演讲,其慷慨激扬,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世界第一强国的气派,无数的镁光灯闪烁不停,就像是天边的星星,不知又蛊惑了多少无知的平民。 唐紫寒低头看了看,看到一人正在亲吻自己的脚,奇怪的是,他亲好像是吸了一口然后吐什么东西出来。 “放心,这次行动我爹和大长老都会去,击杀一头狼妖还不是太大问题。”柳云自信说道。 草儿跟着哥哥一起走到村头,结果两只大白鹅跑过来追着草儿的脚边似乎要啄她。草儿原本眼泪还没擦干,现在见两只大鹅来追着要啄自己,便又哭了起来,吓得跑了起来。前面的哥哥看见了,赶紧折回来帮着把鹅赶跑。 15号房间的人中气十足,直接对着众人说道,而且,他在说的中间,便是将天狼三式的优缺点都是说的一清二楚。 林羽把他们全部带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秦风秦阳两人一进门就倒地呼呼大睡。 泽金手里捏着鬼眼大叔留给自己的圣洁长刀,泽金并没有接受过圣洁同化专精的训练,所以没有办法开启长刀的圣洁状态,但是单就这把长刀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近战武器了,不比天子峰的长剑差多少。 江天看到这一幕,不由内心一痛,虽然他们都是凡人,但江天也有自己的妻儿,如果他们被妖怪抓去了,那当如何。 不过,与泽金猜测的正好相反,魔主阿波菲斯虽然很忙,却并没有忘记魔偶蛋的事情,并且他正在忙跟魔偶蛋有关的事情,这些事情只有等以后泽金才会知道了。 白发鬼王面色微变,二话没说便亲自操枪上阵,枪势如龙,泛起点滴血光,席卷而来。江紫城浑身一抖,左手剑气暴涨三尺,明晃晃的银光照亮了他修长的身躯,明暗交替,原地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哎哟,笑死我了,我想现在范如梦一定很憋屈!”慕玥笑着说道。 萧君炎求婚的事情,在学校如龙卷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学校。 “什么!”霆长老听到手下的询问,顿时震惊的瞪着眼睛,叫了起来。 而陆云芳被讥讽的摇摇欲坠,她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这么不情愿看到她,她明明那么喜欢他,可是命运为什么这么捉弄人,她嫁的人不是顾逸辰而是顾逸南呢,如果是顾逸辰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跟顾逸南三天两头地吵。 颜向暖想着到底也有些不安,又想到自己今天差点被劈死就暗暗气恼。 此时,慕正在电影院里面看电影,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让这电影院里面的所有人都是看向了慕他们。 不理这些闲谈的师尊,除了崇法殿的林天旭被一帮熟人弟子给围住了,余惊海年纪最大,又是首先说话了。 站在围栏边的众人,都因为雨秋平和前田利家的话变得热血沸腾。 “这上面记录了七十八名官员前些年犯下的错,看上去的确如陆浅知所说,只是一份普通的记载官员犯错的册子,其中的名堂他也不清楚,恐怕我们也得费不少心力。”楚沉夏将册子合上,递还给刘衍。 “我与你爹爹只是一面之缘,我为他免费治病一次,至于你说什么临终嘱托,抱歉,我记得你父亲是被其他人害死的,没有留下任何的嘱托。”南宫黎终于停下了脚步,可是她依然没有回头。 到底是何深仇大恨,她要下如此重手?要不是自己每次醒来的及时,或者说她每次犹豫了,是不是那时候自己就可以转世投胎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穹儿的错觉,她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比如那日吃完午饭之后,她干了什么? 其他三人闻言看去,只见他所扔的资料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不过叶天一没有给封依任何形式的答复,而是转身蹲了下去,开始观察起地上的尸体来。 薄言禾清楚的记得自己一直都待在院子里,但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她竟出现在了林中,身边还跟了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 眼看蒙古帝国的战役,将要彻底打响,而老九与华夏约定的一个月时间,也如期而至。在老九收回所有人员以后,也得到了不菲的彩铜矿石。 等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看见活死人墓里面的一块儿石壁往上升了上去。 我回过神,对温雅说:“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太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走吧,看看咱们能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我拉着温雅顺着林间的路走去。 首发注资三百亿,成立神武基因制药公司,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在顾氏地产以一十六亿的价格收购一幢办公楼以及一块已经盖好的厂房。 要是能够得到她的提携,日后肯定飞黄腾达,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全都兴奋起来。 心怡神情顿时严肃,周舟坚决的态度,令他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们想不通,自己师尊那么大本事,为何还让王逸拜入别的宗门? 其次是孙家,对赌收入500万,下注是自己这方胜,赔率低一些,1:6,而刘老和陈致远的收入也不错,包括舒窈和孙远航也有收获,而舒窈也一下子跻身千万富豪,回去可以进行疯狂购物了。 会场里的人被这突然的情况吸引,纷纷朝着入口的地方望去,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人来了。 他出现在房间后,瞬间知道咋回事了,见对方看向自己,急忙转过身去,寻求对策。 顾心欣被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很害怕,缩在周舟身后,声音中带着几丝颤抖与哭腔。 牧梦妙被鬓狼王气势所摄,竟有点失神,只见鬓狼王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 第一百三十章走!接老婆去! 星艇不断地改变着方向,北辰四人就像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极度扭曲着,本来只有脚腕上有能量带,现在手腕脚腕连同脖子上都有能量带,而能量在控制着北辰四人做着不同的动作,就好像是空中芭蕾一样。 但是几人忽然觉得身体被定住了一般,一身力量运转不灵,只剩下了思维还在转动,而洪斌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四人,“现在,训练开始。”说完,洪斌“砰砰砰砰”四脚直接将北辰四人踹了下去。 汪语晗点了点头,之前她走入了误区,如今听到金元宝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 “不错,龙属阴,凤属阳,可是没有办法,只有借助龙凤之力,才能阻止十万大山的融合。”神算子点头道。 七位队友呆愣了半天,齐齐的向赵牧伸出了大拇指,对赵牧佩服的五体投地。 “象征。如同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鼎,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惜的是,龙鳞不能给任何人,包括同流。我们都没有资格得到这个东西。”巴僧的语气,严肃得让我觉得可怕。 而且还看了一眼柳天,心里才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拓跋载会这么的看重了他,他的能力的确是厉害,他的潜力更是无穷的大,就是有这样的心,所以才有了这般的能力。 此人的身高只有六尺左右,但是他比那一个九尺身高的胖子更加的肥胖,整个脑袋就像放在一团肥肉上,连一点脖子都看不见。 宁心她们在坚持几下后,被叶玄说服了,收下了这份礼物,她们三人对叶玄印象又改变不少,并不是想象中的花花公子。 北辰一路飞驰,到了附近的一个四线城池,即便说是城市,但是相对于其他城池简直就跟村落一样,但是又比村落繁华一些。 虽然这对赵莉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林凡就是想稍微的打压一下。 那一刻,祁翁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当武安君入祁县,高坐堂上,他匍匐入内觐见他时,感受到的那种毛骨森森的寒意。 大乘圆满的境界,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致,一般来说,只有同阶的人,已经没有不可战胜的对手。 所有员工都非常清楚这里的规矩,而现在会议正在进行,但是大门却是被打开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没遇到过。 媒体们恨不得抓些新闻,而昨天的事情延伸出了不少新闻,尤其是牵连到歌后英金,更是让媒体们兴奋不已。 听到荀况之名,明月心中一动,但还不等他追问,赵通便又如数家珍地说起了儒者的好处来。 “呼……”云易卿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次是得了命令,可不能动了其他心思。 当然,这个遗迹可能就只有这么几个建筑,那就没什么太大的价值,加上被猴子占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不会有什么残留的东西。 “真的么……”那老者眼眶含泪,声音激动带着不可抑制的抖音。 而第二题,大部分人都能答出来,毕竟这是孟圣非常经典的名著。 “官人拿到驻颜丹了?!”汐儿扑闪着大眼睛,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突然就觉得,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渣男,只不过他们不喜欢你而已。 梅尼亚克知道牛大的底细深浅,差多了借契就不闪光了,还不上的,聊什么都没用。 因为冯雅秀在王翼德家呆的时间太长了,怕别人起疑。所以冯雅秀在哪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便离开了。 她的肚子里连个死胎都没有,如果她没偷人没被宠幸,她是怎么怀孕的? 其实她平时是不会和这么一个丫头计较的,只不过今日沐尔雅的事情让她实在是厌烦,这才使她动了手而已。 听着招娣公主的笑声,黑影强忍着将眼前的老头掐死的冲动,做完手里的事情立马遁入了暗中……惹不起,难道他还躲不起? 只有自创法则达到六条以上的奥义,才会被认为是,突破到了法则境。 况且,这原主不是还有个慕容家的外祖父吗?看来这穿越能开挂还真拽。 不只是韩歌,其实直播弹幕上也有许多表示并没有听过“某些金曲”的网友,都在疯狂吐槽。 上了车这厮就开始上下其手,我喝醉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挣扎了几下发现拗不过他,索性由着他去了。 现场目击证人从昨晚到今日被吓的依旧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全身冷汗。 寒百陌似乎已经对她的房间很熟悉了,在没有烛光的照亮下,稳坐在桌子上,悠然闲适的给自己倒了茶。 凌溪泉一手揪着一只马尾,脑袋抵在桌沿上,深深地纠结了起来。 路过慕影辰身边的时候,萧紫甜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跟他打,就这么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但这节目如果有了负面新闻,哪怕事情是蓝莓台搞出来的,人家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他。 但是他能看到安迪的另外一面吗?安迪的细腻,包容,善良?他看不到樊这样的人的优点,又如何去看到安迪的真性情呢? “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三天后就走了。”花城说着递给她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就在金田长雄在这里竭斯底里的时候,后面的山炮部队终于测准了炮兵连的坐标。 ------------ 第一百三十一章本王不挑食 说罢,她就离开了,留下苏卿一人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她所说的‘给’是以何方式,后来,苏卿将结果告诉了寒烟尘,他也是很惊讶,但随即又想,既然蔟熙颖这么说了,那定是有她的打算,他们静等消息便是。 但是那盒子却好像在玩弄什么机巧一样,秘密也就仅止于此,让人好不心焦。 如今,竟是都说宝玉生而有异,是有来历的,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宝玉未来也会走那一步吗?想到此,贾赦怎么能不被这个想法吓到面无人色。 “风景确实很好!而且风水也很好!”陆浩走到他们身边,也同样赞道。 随即,几名抬轿子的侍卫们也都就抬起轿子来了,然后也都是往秦玫娘所住的府院方向走去了。 “用不着!我虽然双目失明,但手脚还能动,也能施法布下结界,你在这里也帮不上我的忙,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走吧!”南空浅毫不客气的说。 反正城令已经在自己手上,多一个吕飞扬少一个吕飞扬也没什么区别。 “钱冲,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不然休怪我不念兄弟情义!”方卓眯着眼睛喃喃道。 轰,严武一下子退出十几步远,嘴角溢血。但他脸上神情一狠,再度向龙青冲了过来。 城内的侍卫和士兵们根本就是已经大势已去的了,完全的抵抗不住这些攻入城内的起义百姓们的了。 麦子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了要害,心难以遏制的疼痛着,全身的力气仿佛也被冷酷的话带出了体外。紧捏着麦子下颚的手也无意识的松开了。 六万人就足够了,配上五百新军当主力,那六万人里的职业者数量少也没关系,反正魔法火枪越来越便宜,敌人如果不是全职业化的军队,正面冲突也不用担心了。 许梨音失望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注意到,原来整个和亲队伍都已经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冷狼等人早已吐个半死,冷鹰还好,平时对着自家大哥的气场对得多了,虽说来人的气场应比大哥的气场来得更要强势,不过他还能应付。 叶惟在挂了电话之后,再次拨通了另一通电话。此时的她睡意全无。她是属于典型的一旦醒了就不可能再睡下的那种人。 纳兰珩看到萧羽音夹菜的动作,眸色明显一黯,待听到她的话之时,眼里顿时又多云转晴,握着的手也放了下来。 何况闲大通也不关心什么民生问题,他关心的只是税收,只要税收达标了,那就是万事大吉。 青鸟见青帝去意已决,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要知道,即使是当初面对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暗流古神,刀尊也不曾生出如此诡异的念头,作为一尊修行者霸道刀法的存在,居然会感觉未战已先败? 沈洋迷迷糊糊着,只知道李盈说她难受,走不了回宿舍那么远的路,两人就近找了一家宾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迷境?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点滴? 胡鞑尔看了看中军大帐的四周,侍卫和巡逻军队的影子清晰的映到了帐子的白色帆布上。 杨缺见它又把脑袋递了过来,刚要拒绝,只见那颗脑袋光芒一闪,变成了一节清香四溢的人参,而婴儿空空无物的脖子上也立刻再次长出一颗脑袋,和手里的这颗一模一样。 他们自以为那报酬就可以随便打发了我,却是根本不会想到,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垃圾。 “是么。”朱清云显得没有什么精神,长长的黑色斜刘海下那一只褐色的眼睛似乎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只怕少主回来看这情形必不会听我等劝说,而少主一旦与流星珏为敌,我必然不能坐视不理,这可如何是好?!”卫柯显然有些焦急。 由于,这些字与他的身世有关,所以他一有时间就会想着办法钻研只会在梦里才出现的这些篆字。十年的时间,让他认识的大篆比现代的汉字还多。 这也是一件法宝,不过只是玄武境而已。铁链的末端,是一个大铜球,上面布满尖刺。秦昊伸手一抖,这铁链立刻被甩出坑洞,落在外面。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医院里?”李天心想做戏就做全套。 “呀,你少善良了~”哈哈最看不过眼刘在石了,第一个跳出来黑他。 “喀嚓!”一棵大树像是朽木般被拍碎,黎子明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突然的致命一击。 “谢殿下。”曹锟和李淳风二人同时躬身说道,然后化成一道流光,飞出大殿消失不见。 第三天早上张国华起床后刚洗完脸,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张国华以为是送饭的来了就喊道:“门没锁进来吧。”就听门吱呀一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 第一百三十二章绝世容颜 自己才刚刚想到可以查行车记录,对方甚至已经考虑到了两种情况。 温颂挨个看着精美的首饰,各式各样,材质也是五花八门,价格更是贵花了眼。 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竟然还在这里任由自己的远程部队消耗,射杀在前进的路上那么多的恶魔。 毕竟这个副本的所有虫子,几乎都已经让他给杀了精光,即便是爆率真的很低,但也已经积攒了几十个掉落的道具素材。 摁她头的人也在男人出现的那刻畏惧地松开,她恢复自由,偏过头看去。 “所以呢?除了去医院的厕所设陷阱,你和僵尸这一天还忙了些什么?”白璟问。 高中时期,在他看来正是心理特别脆弱的年纪,跟这类孩子接触,尽可能还是把话说得委婉些好。 平清不说话,摇摇头,脸上的伤口有新有旧,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两个箩筐里塞得很满,有母亲为她准备的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其他人用心准备的种种礼物,在山上没什么东西,全靠手作,就连二叔祖都送了她一本字帖。 只是当白馨羽做好心里建设之后,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陷入幻境之中。 可到头来,原来活了大半辈子的自己,活了别人一生、见识了无数传奇色彩的自己,却与她瞧不起的“下里巴人”没有任何区别。 一缕阳光照了悄悄蔓延进来,房屋,桌子就像是染上一层琉璃金,风静静吹过脸颊,就像是农村午后,暖风中带着淡淡寂静。 慕容璟大受震撼,眼瞳略微一缩,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 起初还不能理解唐剑秋用意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猜到了八九分意图。 林凡瞳孔中露出震惊,想着自己喝了别人的洗澡水,胃里顿时传来一阵恶心,趴在地上扣着嗓子眼。 温颜先跑过去和苏漾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凑到了秦玉珑和沈景川中间。 “既然如此,那我们都不要进去了,等林凡出来后,有你们好受的。”金宝身上杀意弥漫,漆黑瞳孔紧盯灭天,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意。 她也是一只鬼,要不是有酆都大帝赐予的神力,光是这一会儿,她就已经该魂飞魄散了。 现在的地府直播间是真的火了,作为鬼神之说的有力证明,不只是网友们在关注,各大媒体,研究人员,阳间全民围观。 “哎呦,这不是穷鬼林凡吗?怎么,你也配来这里?”刘超嘴角勾起一道戏谑的弧度,大声道。 巴拉巴拉一大通,汪为君的观念,吃死活该,万一吃的好了,都是自己的功劳。 晚膳时分吉儿来相陪用餐,茗儿冷着脸在一旁布菜,我心知她还在与我置气,便也懒得招呼她同食。吉儿再三劝她,她方极不情愿地坐下。众人默默地拨着碗中饭粒,自始至终寂然无声。 地藏王菩萨……难道这颗舍利子是地藏王菩萨的金身所化……阿狸不敢想象,菩萨的金身舍利怎么会流落到凡间? 柳尘重和鲍刚的脸色凝重起来,显然两人也知道什么是道君茶,倒是雪魔和黄珊凰有点懵,两人还真不知道什么是道君茶。 唐拓重重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口唇边的血迹,硬是压住胸口心脉处隐隐的痛,懊恼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剑芒轰在大汉身前的盾牌上,没能攻破他的盾牌,只是将大力传递了过来,而大汉却也只是身躯一震,便将其化解,继续向前冲去。 果然,一批又一批的海军士兵得到了消息纷纷的冲了过来,将黄猿所在的街道包围。 唐拓虽然素来少出神府,但是关于青夏国的情况,他还是比大陆上其他国家的情况更要了解的多一些。 他已经受了重伤,若是再手下留情,到时候两人打他一个,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雷火劫很少见,当米悠然看到雷火劫的时候,心里也一样哀叹,不过他同样知道一点,那就是劫数越大,好处也就越多,这是老天的考验,既然想要超凡入圣,那么就必须经受这样的考验。 谁家大四不是在复习?再说了,大四拢共就那么几节课,你还经常性逃课,要不要脸了还? 果然,当易南动用了丹田吐纳术的吸附力后,那些草木的灵气,顿时排山倒海般的吸入了他的丹田。 可是,无论如何,张薇以为弟弟和林阔又有什么情况,甚至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 沙奈朵的舞蹈真的很美,并有一缕一缕黄色的电磁波从她身上逐渐的散开来。 在顿悟中,易南感觉到,要想让“乾坤指”的威力发挥到极致,那么,就必须要在攻击时,把自已化为指,就如同修炼飞剑至高境界一般,修炼者就是剑,剑就是剑者,达到身剑合一的至高境界。 贝拉捂着嘴吓得不敢继续乱动,眼神透露着焦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关乎以后的性福。 有很多次,那些老飞行员遇到了致命的危险,最后是被他给救了。比如当初驾驶长机的那位,就被他救了至少六次,要不然这家伙早就死了。 突然,穿着碎花裙的厉鬼,突然就平静下来,她的语气再没有一丝情绪。 “嘿嘿,易南,你就等死吧。你已经着了我的阴阳毒风。你离死不远了。”空中,传来了一阵阴恻恻的声音。 不过姬若华已经知道了婠婠的目的,因此也没有心态爆炸,反而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 第一百三十三章新婚之夜 通过噬魂,他已吞噬了一个四阶魔兽残魂,两个五阶魔兽残魂,这神魂怎么可能弱。 我一个个的吹奏着,感觉嘴唇都麻得失去知觉,终于在天光大亮的时候都解决好了。看着祭台外躺满人的场景,真是无比的壮观。 又聊了一会,有人在院外呼喊他的名字,见此,钟超告罪一声,就起身离开。 不知是运气所致,还是兜里装着的[螽斯之羽]的作用,李渔至此才一个时辰,就掉落了自己想要的——[建造图纸·羑里之囚]。 见明康胜又看了过来,两兄弟赶紧露出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要找你麻烦的表情,自动切换到我就是好人,我现在很委屈的状态。 她仍然低着头,默不作声,偷眼之间又看到盛姿已然不愿看她,心下越是焦急。 接着他走在一旁隐秘身形,等待着事情的发生。一声牛叫传来,蛮犀牛动了,牛蹄碾过草地,踏过泥泞,穿过矿坑,身形矫健如往常向水潭走去。 褚渊的两只脚指头都被她盯的紧张的勾起,挪到她旁边坐下,特地把脚往一侧藏,躲开火辣辣地视线。 [玄驹]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领主]的气息,赶忙放下头顶的果肉,大黑屁股一甩,打起来对对。 他抽出厄阙刀,随意一斩,黑蛟身上的业障便被破除,一波波的瘴气如潮涌,姬流玉被这猝不及防跑出来的瘴气袭击,跌在了地上。 本源帝尊却是连理都没有理这中年人,只是目光看向了被本源之气包裹的陈潇,眼神中透出了凝重。 灵魔也是清楚陈潇意思,之后就在此投入到了吞噬这些半神灵气中。 “你楞什么楞,我问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北川木枫!”茉莉像个教官似的对着木枫说道。 陆山民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和气势缓慢释放,溪水在这一刻犹如沸水般汩汩作响。 ——那就,用尽全力地活着。死啦死啦最终还是死了,方法依旧怪诞不经。 对于几人的神情,燕云城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燕云城与高风烈相谈甚欢,推杯换盏,而高风烈也是直爽之人,在酒桌上再次郑重的向燕云城道歉。 屠明简直哭笑不得,既然造化仙藤如此重要,完全可以和他商量着来,可他们偏偏用了见不得的光的手段,这不纯粹找事儿吗? “我过去看看!”屠明激活虚空武魂,渐渐在闪电金灵蟾的面前消失,朝着前方摸了过去。 可他哪里知道,太白子对炼丹就不在行,一身造诣全在阵法和魂纹上。 却是那个刚刚追杀他的开灵期忽然大呼一声,转身也朝着祭坛的方向追去。 特别是在这些人之中,有一道视线带着重量感,恍若实质性的压迫落在了陶奈的肩头,让她的喉咙紧了紧。 当然,如果对方有隐藏修为的手段或者法宝护身,天眼术就会失去作用。 吕飞非常清楚王天的情况,自然明白他说的这话根本不是什么大话,而是事实。 而是在笑渡川太郎一个日本人,却在这里跟他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人类作为银河联盟的主力,符合他们的座位自然占据了绝大多数。 在一片宽敞的空地中,就见白衣男子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随手丢在了地面。几乎整个霸皇道统的弟子,都随之睁眼看来,视线仅仅一扫而过,便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在他们雷达上,有几个目标正在数公里外虎视眈眈看着他们这边。 今天苍玄道统的人都尽数来到,四位九星真皇面色复杂的看向天边!基本两大道统,所有神级以上的强者,都汇聚在这。 然后他就看到魔窟中到处都是魅族的尸体,地上鲜血还在流淌,看来是被杀不久。 「那是不一样的!我弟弟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你们其他任何人都保护不了我弟弟!」杨棠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透出了一丝凶狠之色。 要是让她们知道,钱汝君种不出薄家要求的作物时,她们就会被送回去,她们绝对不会用心做事。而钱汝君想要完成心中的愿望,却需要她们付出劳力。她也不想养只想偷懒的人。 “你胡说!”宫少靳愤怒的瞪着夜紫菡,因为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刘星五人也被沙人围了起来,他们实力都不俗,瞬间就毁去沙人,朝着中心而去。 “是你?陆总裁怎么会想到来霍氏?”霍凌峰看着她,却是丝毫表情变化都没有,冷漠的样子让陆霜霜心里面不是滋味。 师徒两人一个全身心的开始炼药,一个全身心的做牛做马,为徒弟的男人疗伤。 连续两年拿到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在史蒂芬以前,就是三连冠时期的奥尼尔,而在奥尼尔之前,就是飞人陛下,在乔丹的两个三连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中间,是“大梦”奥拉朱旺。 ------------ 第一百三十四章我这人脸盲,不知王妃漂不漂 “是吗?那就先别动手,我功力尚未恢复,暂时就别再对他有什么轻举妄动,这次我们对付项清溪,损失太多,我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拿步虫来练手,步虫的丢失,完全是我没想到的。”孔德馨有些懊恼的说道。 “唉,看来只能等死了,马达被撞坏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淡水仓进入,就算修好,我们也可能三天没有水喝了,而且还不知道那艘该死的船还来不来撞我们,不等死还能干什么?”大毛很颓废,抱怨道。 房间内,王亮添了两杯浓绿的茶水,身旁的暖炉发出了火焰卡擦卡擦的声音,王仪开了口:“海兄,今日拜访,不知道有何?“王仪双手捧着温热的绿茶,微笑的问道。 “可造否?”熊荆几乎忘了那次试弩是工尹刀第一个跳出来说不信要亲试,可记得也没什么。 熊雷知道,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一直以来给何医生拿钱,与他对接的万总到底是谁,而万总和嘉琪的叔叔又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合作?利用?亦或者是上下级呢? 这样平静安详的日子,终于在一个特殊的日子,被狠狠的打破。犹记得那一天,耶和华召来路西法,嘱咐他化作一条毒蛇悄然潜入伊甸园,诱使亚当与夏娃偷吃那些禁果。 余宏亮等前来送行,见海千秋看傻了眼,对视一笑,自豪感油然而生,“海大人,请吧,从这里上去。”任鹏飞架起梯子让海千秋上去。 “飞讯?”李牧已然不悦,他说的都是赵国存国之策,赵粱根本就没听。 他本来就是闲得蛋疼,无事生事,一见事主是忠贞伯的夫人,当然不会当真去搭理这事。 满虏负责带队攻击莱州军后背的甲喇额真黑木金,已经随同大军,来到距莱州军后阵一百多步的范围内。 陆翠兰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对方佩茹和方明明姐弟两人,陆老头以前也多有疼爱。 众人被佐野的那最后一句,说得头皮一紧……光是稍微代入一下,就已经开始觉得心脏疼了,佐野这家伙。 这些年来,蒙古治下的何南百姓惨不堪言连猪狗都不如,剥削压榨,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不把他们当人,肆意凌辱,想杀就杀。 方景想到了大熊等人,这一支机缘探索队,进入古仙之地不久,就遭遇了地魔血光。 徐巧巧一直有个想法,想把这些年宋敏资助她的钱还回去,毕竟对方的家里也不是很好,孩子要养,老人需要照顾。 如果有幸被看中,他们就可以一曲爆红,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可就在霸拳即将轰到两人身上的时候,突然幽冥与幽兰的身前出现了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 一来,难得从公司出来一趟,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在得知这全是因为陈铭后,陈家上下全都把陈铭恨得咬牙切齿。 下了河之后,江棠棠发现这河虽然不宽,但却比她想的深。她近一米七的个子,居然踩不到底。 说罢,云非率先而走,一副‘要是不跟上,那就别见了’的样子。 陈灏弱拉动了缰绳,不再闲聊,胯下马儿迈动步伐朝着这里深入。 虽说现在天下太平,但自古讲究财不露白,她们这般毫不遮掩地点了这么多招牌菜,到时出了天香楼这个门,说不得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除此之外,最近要是有人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那就只有你,杜维·琼斯。 这种纸钞采用高品质的棉质纸张制成,这种纸张质地坚韧,耐久性较强,不易撕裂或磨损,具有一定的耐水性,且表面较为平滑。 海军负责封锁日本近海,陆军负责登陆向日本幕府当局施压,迫使日本幕府当局赔礼道歉,并开国与美利坚进行自由贸易。 就这样,卢胜男收到了五万元的转账,她的难度等级也从一般调整到了艰难。 但按照碧游剑典所述,姜若尘还未凝聚剑意,并不算将十品剑法修炼圆满。 江皓阳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冷邃的眸光直直的射过来,上下打量着言初音。 虽然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猜测了,但他不敢信,因为他已经抱有希望,最后却又失望太多次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11月份第三场比赛,枪手已经是强弩之末,迎战曼联,而且是客场作战,绝对不会是一个轻松的赛程。 但是跟吸血鬼的那种‘阴’柔不同,那种感觉更像是柔和的灯光一样的感受。 这一个字眼。让王胜男猛地哆嗦了一下,虽然猜到了,可是依旧在恐惧。 “队长,我们还有时间,这种时候需要镇定,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放手搏一搏。”芳华说道。 他们表现的很疯狂,杀人根本不眨眼,一时间舰场里面的人死了近一半左右。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关于戎国 随着叶双双说话,系统已经将叶双双和阿离之间签订契约的方式印证了叶双双的脑海之中。 他能够感觉到那些柔和的力量当中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与他身体中的那种气息似乎是同根同源。 由于它的主人觉得有些亏欠于它,所以特意赋予他的空间一种奇异的封印,除非它的新主人能够完全得到它的认可,给予它想要的一切肯定,否则的话,是不能进入它的那个空间的。 而人类的修行者,在刚刚残酷的战斗下,也是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老头刚说完这话,却趁我不留意,抬起了袖子,一刹那间,一个巴掌长的符,就像箭一样向我飞来。 于是,我们又开始往前走,只是这次走的时候也学了下电影里的情节,刻意做了下记号。 说忘也不对,他们还记得自己去旅游了,但是只要没人说起这个事情他们就好像十分默契的将这个消息藏在了内心最深处,好像这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可那日她见二殿下独自抱住晕倒昏迷中的姝滢回道住所,眼里转瞬即逝的那股无法掩饰的强烈,浓郁的化不开的深情却总是不能装出来的吧!也许你们会说曜朦殿下自前世起便深爱逸月,爱上转世后的姝滢不足为奇。 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估计都不会同意吧,没想到卫家竟然真派人过来商议婚事了。 穿山甲想想,蓝衣所说有理。况且他一人自是打不过,现下多了两个帮手。不说眼前这赫公子的法力如何,但蓝姑娘他可是见识过的。当年若不是蓝姑娘出手相救,他怕早已被那狐妖吸干了精血。 欧阳恒从奶奶屋里出来,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了睡衣,倒了一杯红酒,站在窗前望着这美丽的夜空。 所以,她欺负楚昕尧,因为那样楚昕尧就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说她的事。 对当初这个给了它一头六阶虎属妖魔的老头,它还是很有好感的。 乐公公领着一支豪华的仪仗队,抬着一座极为宽大的敞篷轿子,来到了春风坊。 不过陈晋安想到廖家已经没有人了,廖傻子脑袋又不灵光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任由廖傻子瞎闹。 隐蔽起来的范长冬向海天岛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潜入海水,开始缓缓向海天岛的方向接近过去。 “难道!”那大叔又一脸震惊的看着我。“难道你要帮我找吗?哎哟喂,那那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大叔哈哈大笑,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样。 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回到捐资处时,发现画面又回到了初来这里时的那样。 一会儿,欧阳恒把奶奶从屋里请了出来。赵芝兰觉得怎么也“杀敌一千了”,主动地跟李凤道了歉。 夏寻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可以说,叶星渊在药理知识方面的积累要超出一些普通人的。 “等他们一统中原修真界,都不知过多少年了;万一那骗子成为真人五境强者,该怎么办?”丁老大质问。 真正有优秀职业素养的车手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无论场合、无论何种情况都会全力以赴的发挥。 这时,蛟诋终于出手了,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身体周围剧烈的青色妖气环绕,米鳞斩过去的光丝直接被他一掌拍飞。 这夜众人且惊且猜,倒比前两天更为紧张。远处那寂然如死的焦土遗迹,仿佛酝酿着更难以叵测的东西。 “府中任何长老不准因私情对弟子出手,松清,你身为长老,该当何罪?”那声音再次传来,使得松清浑身剧颤了起来。 这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外界的那些天才异宝都是从这座山上孕育而出,而后又逐渐转移到了外面的山谷中一般。 在体内的两股力量运转间,渐渐的,夏寻的心神也完全沉入其中。 “佳佳!你先别紧张,你是说叶枫他也在这辆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雨将手机的免提打开,这样郑晓也能直接听到对方的声音,而此时郑晓则把车载电台也连上了总部,所有人都在听着电话的内容。 上官磊自然认得这个外貌独特的机关巧手,他也弄不明白徐矮子从哪里钻进来和贾千千在一起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返身回去将徐矮子放了出来。 他更是琴绝的父亲,自隐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更没有在自己唯一的儿子面前出现过。 木坤耐心的等待巴斯的回答,可巴斯却在城楼之下内心挣扎了数百次。 大‘门’开启,满身狼藉,脸上满是匆忙神‘色’的玩家映入了大厅内所有人的眼中,当他们看到来人之后,周围的佣兵和工会成员都亲热的打上招呼,很显然,他们的人回来了。 石猛现在根本就没有施法的时间和机会,现在城墙上到处都是危机,他只能选择最节省法力的进攻方式,那就是象一个战士一样冲锋在前。 ------------ 第一百三十六章想逃?没那么容易 既然明确了目标,他便打算离开地穴,去寻觅食物果腹,并且试图获取进化点数。 本来我以为地龙就是控制着江城周边几个城市的货源,然后去年又好不容易走通了日韩的销售渠道,也就这么点能量,可是到现在,突然查出了魏天、万鑫,又查到了鼎盛国际,我是真有点害怕了。 古少虎脸色苍白,陡然身影一滞,剧烈的痉挛抽搐从白骨暴露而出的腿上涌来,同一时刻,三条铁尾携着滚粗的劲风如流星轰然坠落而下。 耶律休哥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萧燕燕知道,他肯定是却劝说耶律绾思了。 许琳娜的心情已经没有刚来到诊所时那么紧张了,她试着平稳了呼吸,也对刘子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君临将直播画面切换成了电脑桌面,随便找了部微电影敷衍一下,而自己则转身走出房间,欣赏即将看到的“年度大戏”。 系统:【……】这么厉害的吗?都已经把任务当成打发时间的乐子了吗? 我这两天心情很好,出了一口恶气,阴了地龙,唉,对方还不知道,想想就开心。 “好吧!”王二嘴角一抽,总觉得自家这便宜师傅给他设了个坑,等着他往下跳。 看着崇祯皇帝离去的背影,朱慈烺暗暗叹息,因为他知道代州撑不了几天,数日后代州总兵便会退守宁武关,最后宁武关也被李自成,随之半个月内,大同,宣府也会相继沦陷,北京城北方门户大开,李自成不久将兵临城下。 天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情,胸腔里暴虐之气横冲直撞,困兽一般,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冲出牢笼。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家伙,否则,她这个“姐姐”,怎么穿得起这么奢华的衣服,戴得起这么昂贵的首饰。 改造之后实力大增的弗利萨直接被赫丽丝疯狂的攻击打懵了,以至于一时之间没有反击的机会。 这个混蛋,倒真有点意思,不光天赋厉害,还会酿酒,种桃,甚至于,还能设计出那等与众不同的内衣来,风靡整个仙界。 以前兽人暴戾,也只是因为忍无档忍,需要发泄,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能活着,谁会想去死? “睡不着,想出来迎一迎你。”提前收到自家老父亲传信的尘世子这会只想对妹妹好,连口吻都比平日更温和。 因此,今天的「进食」算是在「温室花园」成长的我,第一次跟「自然界」接触。我对香气保持期待,本能地刺激味蕾而做出进食的举止。可惜,没得到好回报。只有我的表情与他们不同,噙着泪水含着苦涩。 期间,一直没有人出手,那毕道人有些失望,再等一会,他摇摇头,就要收了东西,下台去。 这一年的雪来的格外早,良月方至,盛京城便一夜间银装素裹。人们匆忙翻找出冬装,炭火铺子的生意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波红火。 无名兵王捋了捋胡须,得意的看着蔡志雄,认为蔡志雄肯定是来找自己炼制趁手兵器的。 这一下子车厢就炸了,对杨明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真的是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暗叹一声,杨明让开了路,不过他还是跟在了楚佳欣和蓝凌的身后,以防她们出现什么意外。 汪修静静的坐在床上,时间缓缓的流逝,但是汪修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就算是很多以控制妖物召唤物为主战力的门派修士,控制这么一头被重创了的蜂后,也不算什么难事。只要主人修为差距不低于四品,都能成功。 这枚眼珠通体漆黑,与黑暗融于一体,没有任何气息渗透出来,运转着淡淡的魔光,似乎扭曲了亡魂谷中的法则,即使以神念扫过,都无法察觉到。 “大家都在?也省得我一家家去找你们了!”正说话间,程昱迈步走了进来。看了看眼前这十二个脑满肠肥的老爷,他一拂袖将身后的大门给关上道。 可是现在想这些没有任何作用,现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取幽冥草。 与此同时,陈霆更是将向司晨留下来的一道通信灵符暗中取出,真元催动之下,已显现出一丝妖神宗的气息。 死气和煞气席卷,更有一道道乌黑的气流冲刷,古老的禁法发挥着浩荡神威,玄奥的符纹流淌涌动,居然再度撑起了大伞,而那头紫青交织的雷火之龙似乎也消耗了大量元气,一时片刻间,却是没有再次凝聚。 趁着平复心情,于夫罗看了眼一旁神情凝重的去卑,随后在卫兵的带领下走入了期待已久,却又望而生畏的中军大帐,不过怀着忐忑的心情一入大帐于夫罗却感觉好像来错了地方。 而对于那些早就习惯了地下世界危险艰难环境的人们来说,能够有这样一条没危险的道路可以走,就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至于路不好走,又或者要稍微绕远一点也没有关系。 叶窈窕侧过头,刚想问一下韩少勋,可她马上发现,男子的脸色很不好,阴沉得有些可怕,便吓得闭上了嘴巴,没敢吭声。 靠近年关了,事情也多了,基本上没有码字的时间了,因此,过年这段时间,更新只能断断续续了,时间也不一定,在这里跟大家请个假,顺便也给大家拜个早年,恩,以上。 神念面露苍白之色,一声之威,化解了千钧威压,一切恢复到初始,让人轻松百倍,仿佛一瞬间掀走身上的大山一般。 跟在后面跑过来的郝萌只觉得,眼前的人不见了,泳池中的水花飞溅而起。 ------------ 第一百三十七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他们也动不了了。”刘致泽撇了一眼良佑鬼差淡淡的说道。 血魔佣兵团成员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过多关注,没了停车位又不关他们的事。 剑光从龙躯中斩过,龙头连接的那一段在虚空之中凄惨的翻滚了起来,不断的腾空冲宵而上。 纵然八年未见,纵然内功帝经大成,可他仍然不是这第一个师父的对手,仍然差着一段距离。 曾经,在暗黑城平息波罗丁的冤魂,还顺手杀了无头骑士和邪龙斯匹滋。 王昊有些伤脑筋,毕竟是作为回馈粉丝的一首歌,不能太儿戏了。 “你是哪位?”刘致泽看着薛强疑惑的问道,其实不是他忘记薛强了,他认识薛强没错,但是却记不清楚薛强的名字了。 身为武魂系外院教导主任,杜维伦权力极大,但在这个位置他却没有竞争者。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为武魂系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因此言少哲对他极为放心,也完全相信他对学员的判断。 李一生需要知道他自己的秘密,所以来见了人皇,甚至为了那所谓的祖地,他同意了所谓的百朝争霸。 刘致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反而是眼睛扫过那张支票,那张支票直接自燃了起来。 待他把气喘匀,就对上江半夏那双清凌凌带笑的眼睛,熟悉江半夏的人都知道这是她不高兴的前兆。 拍卖会都有相应的规矩,不过有一点却是一致的,身份亦或者实力两者之间必须有一件让主办方认可,不然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当场令得那男子的徒弟,和他并排的好几个武者,被臭屁声震飞出去。 天空之中,男子飘然而至,目光看向下方的十八斗星阵,眼神中竟是蔑视之色。 两人刚一消失。整个玉泉平台重现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然而,玉石不断地从玉泉流出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玉石不再向外,而是尽数朝着玉泉反向流去。 因为林雨是在隐身状态,所以他用闪现离开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即使是四阶以上的强者,如果不仔细观察,细细探究的话,也发现不了林雨。 蓝玉的声音刚刚落下,在他的身后,那一众将领,也全都怒吼了起来。 “系统,将那家伙给我抓过来。”王仙直接在脑海中对着系统吩咐道。 前一秒,陆羽还在紧张地筹备封王大典,结果下一刻,兵马竟然就直接出动了。 七夜可是神壕,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起的,所以这还真不是大话。 张焕的话极具讽刺,这说明他的确看穿了自己是装模作样,再无任何顾虑,准备先斩杀天韵老祖,然后再活捉自己,事情到了这一步,林空也不装了,一咬牙,掏出一物,直接向前走去。 “好吧塔主,不过您得发血誓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虽然将来这个消息早晚会传出去,不过现在我可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秘密。至少在我能够自保前不想让人知道。”马克擦擦脸上的唾沫,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周围竟然围过来一些危险的潘多拉异兽,周围大树的阴影下,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睛分明是潘多拉特有的毒狼。 修长有力的手掌,牢牢地控制了她,不过这次是故意掌握好了力道,绝对不让她挣脱,也绝对不会伤到她一丝半点。 薛成娇身形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是眼看崔旻神色也并不好,左右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开口。 田大管家看着俯首听命的白墨、史葵、张迎三人,心满意足,嘴角忍不住挂上一个微笑。 他仔细品味了一下,这是国家要对美国动手的先兆,从来都是美国对一些第三世界和发展中国家进行金融货币战争,而这一次,将是第三世界的反扑。 容全睁大了眼睛,却被烛火闪到。他只看到一片白光,而看不清萧芜的脸。 他擦拭枪击尖,将那红缨枪越发的擦拭得雪亮,凛凛寒意几乎是让人脖子都是发凉发紧。 在河边,林琳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脱了鞋,一双雪白脚丫放到河水里,感受着清凉。 这时候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只怕都能那匕首捅死自己。 一直在养伤的轩辕霸也准备出席婚礼,对此,叶晨没没有什么反应,好像轩辕霸出不出席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一样。不仅如此,落无霜还邀请了帝都各大家族来为叶晨见证他和南宫倾城等人的婚姻,同时也沾沾喜气。 项昊的心中,却在想着其他的事,眼神极为冷冽,妖寂灭,等老子出来,第一个就要灭了你。 围观之人听了,皆寻思着瞎子说的话,想着想着还觉得瞎子说的还挺吓人的,人不是死在街头就是死在牢里,死之前还得拄拐? “好。我知道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意外,虽然要比原计划多上一点时间,却也是唯一的选择。在北地,船只并不多见,如果是在荆州,江东的话,那搜集起来还是比这容易得多的,云霆早有预料。 魏延还没赶到,杨怀已然被乱刀分尸,看着眼前死状奇惨无比的杨怀,魏延自己都觉的头皮发麻。 杨任知道的越多,对孙乾和林立也越是客气,晚间休息守夜以及碰到山贼对敌,全然冲锋在前,表现的更加积极,同时也让孙乾和林立更加高看。 ------------ 第一百三十八章誓死不做岐国奴 不过,一个佛子,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图谋自己的身子么? 赵爷爷哪里听不出来,孙董事那张贱嘴是顺便挖苦了他一下,但是也懒得理会。 张游星来到冬灵帝国肯定是需要一个固定的地点来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即使没有五阶强者,她们也丝毫不担心,因为她们手中的枪就是最厉害的。 “风萝莉?”一位男生向我打着招呼,与他相识的同伴也开始细细打量我。 跟着他身体继续向前,如一颗逆流而上的金色星辰,直接冲进了茫茫青河中。 他们这些老顽固的想法就是那么的奇葩,说到底他们不屑于跟纳兰嫣然这样的人谈判,他们也不想n于纳兰嫣然的控制,他们是何等的身份,怎么可能愿意受到纳兰嫣然的控制呢。 “真是的,这都要管。”阿琳娇嗔道,甜美的声音使人心神荡漾起来。 他屋子亮着灯,我冲过去一瞅,只见刘能正口吐白沫,躺在地板上不停打滚,因为极度的痛苦,他四肢都有些扭曲了。双眼翻白,身上还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红点子。 烦躁的氛围加上浓浓的油漆味,弄得吴刚都有些想吐了,再看陆涛,脸都已经被憋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吐出来似的。 “我沒有那么崇高,也不需要那么高的礼,你还是向你的下面敬个礼吧,它很出色,表现的很成熟。”唐军立刻被她逗笑了,说你满有风情,也很会浪漫,今天我和你在一起完全感觉到了你的优美。 “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尉迟敬德方才面对张巍的时候还是愤怒非常,但现在却是明显缓和了下来,毕竟是‘唐王’,又是玩盾甲的,心思总是比较稳重。不会被一件事情影响情绪太久。 “好!”肖丞立刻来到测魂仪前,轻描淡写的将真气注入测魂仪中,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是傀儡,自然没有任何顾忌,此举只是为了让血月安心。 慕容评呵呵笑道:“玄恭。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上前一步,亲热地将慕容恪搀起来。 “我只能说,原本我与父亲是要将这个突发事件给压制下去的。但是这件事流传太广,到今天这个地步。已不是父亲能控制得住的。”利奥沉痛地说到。 徐晃心知庞山民保举于他,并非无将可用,庞山民麾下精兵强将虽多往北地,可是如今可用之人,仍旧不少。 不仅如此,剑符既然能够开启整个华山的深厚底蕴,那么定能通过剑符控制华山的剑阵,因为华山剑阵的威力皆来自于华山无数年积累的壁刻。 瞧得陆无尘率先攻来,拓拔玉身子一飘,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斜斜掠出,手中鹰爪飞出,带着阵阵劲风,直取陆无尘的咽喉。 “栗特哈。汝适才之言,王某只当未闻,汝好自为之,不要再遇到王某。”王朗一颌首,丢下傻呆呆的栗特哈,上了坐骑,打马离去。 大约一个白日刻后,统计的结果就出来了,大部分元老投了赞同票。 哪怕全世界都背离了她,只要有亓灏在身边,她就觉得一切都是无所谓了。 最近是比较忙,李锡以前有很多的设想都想实施,她又着急,所以最近大臣们也都忙的头昏眼花。 “不作数?所以,你今天过来,是重新取悦我的么?还将自己绑起来,想玩欲情故纵?”男人挑了挑眉。 穆南衣的下巴托在苏可的肩膀,说话间呼吸吹在苏可的耳边,痒痒的很舒服。 李锡拿着打包好的簪子,开开心心地到了一声谢:“谢谢大将军!”一脸心满意足。 客厅气氛一时凉下来,孟偿还不知道呢,眼角眉梢带着一股邪气劲儿,从门口嘚瑟嘚瑟的进来,嘴里咬着一朵玫瑰花,眼睛里都是戏,结果一扭头差点崴了脚。 姬康闻言,心里的想法又压了下去。姬无欢这位子也是夺来的,如今这样一问,说不定就是试探。 而另一种是极端的坏人,内心极为险恶,毫不利人专门利己,凡事都是敢说敢做,虽然不是好人好事,但这样的人心口如一。 而看关三姐的眉梢带着春情,绝对是不甘于修行的寂寞,来到人间没少打野食。 平阳侯夫人见他要走,吓的尖叫,拉住他的衣摆,“你这个不孝子,你把你娘丢在这里,你是人吗?你带我出去? 一些修为很低的仙,无法抵挡这威压,整个身体都直接爆炸而亡。 在这个家里可不分嫡庶,毕竟你父亲就是庶出,所以你一定得防着庶出的打你的主意。 江清月倒是不意外,毕竟明贵嫔所做的恶事太多,皇上也根本不会放过她。 今年,时隔18年第1次复发,双手如同蚂蚁在啃咬的感觉让她焦躁难受。 说来也奇怪,她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公”两个字脱口而出。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于轻浮了。 自从数百年前有苏诸侯灭国之后,苏家已经落魄,至今五代寒门了。 宋国的三公九卿降臣,他们低三下四,神情毕恭毕敬的恭陪末座,频频向五国的众位大帅们示好。 “瞧我这记性,这血喷的到处都是,我等会儿还得清理”,看到从珂艾娜肩膀上喷出来的血,弄到了地上,暗天一拍额头懊恼的说道。 ------------ 第一百三十九章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很想 而武大一是学校稀少,整个楚境范围内也就百所有余,而且招生人数可能每年加起来还不到五万人次,类似杭武这样楚境内能排名前五的武大,可能一次招生不到百人。 卤味馆之前是家鹅掌店,专卖卤鹅掌,价格昂贵,品种单一老板开了三个月就开不下去,低价转让了这个店铺。 大皇子大咧咧掏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对淮阳王扬了扬,“阿爹命我在这上面最少选出五成的人抓去天牢。 他被这数量吓到了,星辰水虽不是什么珍惜的资源,基本每颗域外星辰上都会诞生星辰水,但这数量未免也太过离谱了。 NPC的伤亡那就更不用说了。蓝星族的伤亡同样也很重,大约也有百万左右。 “不顺?我就想问他这次面试公务员考得起不?”妈老老实实地抛出最想问的事。 退?谁不好面子?特别是在游戏之中,很多人更是放不下这个面子问题。 林苍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位六十多岁,退休年龄的老头,脾气颇为火爆。 还是前段时间,她是君君的时候,家里人不相信她有绘画的能力,为了证明自己,画的一副稍微稚嫩的一副画。 贾磊因为劝降有功,有幸见到了谢尔盖·叶夫多基莫夫率领包围俄白宫的坦克营,临阵倒戈宣布向俄罗斯联邦的领袖效忠的场面。 “那你还等什么,前面带路吧!”贾磊说,于是贾磊就跟他来到了位于二楼的皮毛专区。 “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只管放心好了,我会努力办好的。”罗成一边接过底稿,一边保证说。 “我觉得有点闷讲到外面走一走,你不用跟着了!”贾磊对大傻交代了一句就离开包房了。 “姒姐姐,你知道老公说的那个朋友是谁么?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鱼姐姐。 他自己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眼睛早已变成血淋淋的火红色,犹如恶鬼,犹如杀红了眼的恶魔。 一颗形似坚果的灵物在北铭轩手掌的吸力下破土而出。“这便是土菩提!”他欣喜若狂。 “那你要用什么工具在地上写字作画?”两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又异口同声问道。 每年秦元帝都为朝臣用膳而挠头,谁吃饭谁付钱,皇帝家里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逍遥游心法本来就由两套子心法组成,北冥功和扶摇功,这薄薄的两页纸竟然全都记载了个清清楚楚。 “让李燃出道自己唱不就行了,上次伱不是跟我说过这事。”艰难在苏语凝手下求生的杨宜忍不住插嘴。 因为行程是公开的,所以有不少粉丝在这边蹲点,见到二人后急急忙忙的凑上前追问。 云惊凰下达过任务,十天内把整个赢宫的积雪清理干净,她们丝毫不敢耽误。 林云娇身上的痕迹,和她说的话,全然都在表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和萧无咎不清白。 巧了不是,这些个平日里看似只会提升麻将水平的美人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受刺激了。 第二日的时候,白玉安早早就起了,看了看外面,竟没怎么下雪。 云惊凰听到男人矜贵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她缓缓离地。 而且严格意义上苏良现在已经不算是青藤一中的学生了,他的成就自然也跟青藤没关系。 “圣僧,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当年蟠桃盛会,天蓬元帅吃多了酒,几句酒后失态的言语,对我颇为轻薄。 因为我有了名气,京中名流全都捧着我,为了看我一眼,他们挤破了头。 砰的一声,电话被突然挂断,听那头的情形,只怕是在玩着什么荒唐游戏,令人唏嘘。 曹如嫣在这块名为花冲坳的墓地感到滚滚的恨意,不知从外袭来,还是从自己体内生出的。 曳戈目光淡淡地看了在她身上打量了下,心里微微吃惊,咋一看去明明是和白钦幽相同的年纪,可是这胸也未免太过分了。 周行铜,赤景军,如今可是一直在通缉他和万青门等人。要想安稳的重新生活在阳光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 对于渡边彻来说,一下午的时间足够把自己部分练习好,他的主要精力放在清野凛即将开拍的电影上。 弗洛伊德有些无法想象。实际上到了暴风级,除开一些因为特殊原因实在无法避开战斗的人外,大部分人都不会主动前往前线。 风尤往听着白描的话,细细打量着水镜中自己的容貌,连连点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起来。 “噗…”洛无笙没憋住,口里的茶水全喷在了夜清绝的脸上。“咳咳…你说什么?”洛无笙已然顾不得夜清绝脸上的茶水,瞪着她的大眼睛,声调提高了一个调调问道。 “同意。”洛无笙见恢复正常的夜清绝,撇了撇嘴,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答着。 “我要开始吸取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凉红妆将头发扎于脑后显得干练了不少,她的脸色潮红,还滞留着滴滴汗珠。 他费尽周折就问告诉自己这么一句话,显然这句话并不是注意安全这样的客套话,而是有所指,他们他不敢说,他们他不能说。 别说冼云河,就连老咸鱼,也被张寿这种朴素却恐怖的真理说得不寒而栗。 王强在床头柜里找到了李雪琴的背包,包里不但有她的换洗衣服还有大量的化妆品以及她的钱包。 我目光看着金源,金源的道心不能受阻,自然,我的道心更不能受阻。 “请问你是叶辰先生吗?”这个男子跑到叶辰的身边,使劲的喘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叶辰,急声问道。 周家堡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都在种地,为人豁达,没什么仇人,是大家公认的好人。 详细描述了一下橡胶树割胶的情景,见众人无不对这种会流淌如同羊奶一般液体的树木惊讶到了极点,张寿却对橡胶树地用途只是轻描淡写提了提。 ------------ 第一百四十章一句银杏美,种满燕州城 “我还没睡。不过……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可是陈飞却从她那双如同清溪般明亮的眸子中,察觉到了一丝闪躲与意乱之色。 陈飞这话态度已经是很明显了。说话当放屁?哪位真人说话当放屁过? 刚刚平静十数年的漠北,再一次爆发出凛冽的杀机,其如同一头盖世恶狼,针对中原大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如果爱屋及乌有顶点,那一定就是说这两人,尽管人类和海族方都在拒绝他们,但他们还是爱上了对方的种族,他们相信只要能互相理解,人类和海族就能够共存,一起得到幸福。 幸运的美和合纵国来到了宇宙,瞟了宇宙的真面目一眼,便失望而归。 心兰出发了,现阶段,她还是要按照尓朱永的预想来行动,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只能这样做了。 但是,在他身后,却有着陈飞曾见过一两次的几位逍遥神宗太上长老。 看着面前这张可以魅惑众生的妖娆脸庞,可以让任何男性都为之血脉喷张的倾国姿色,叶宇眸光中,却是冰寒一片。 因为井田选择的那桌子是在他钱周港对面的,那时候井田背对着他,而且注意力全都在桌子前面的那些鬼子身上,那就是他取刀的最好机会。 他的这话刚落,宁天林已经是心神一动,一只眼睛散出的神光就将对方的身子给轰碎。 许晴抱住宫世川的腿,一张脸,埋在他的大腿中间,那种姿势,真让人恶心。 “要你多嘴!”萧妃气得用力的交织着手里的帕子,狠狠一甩,一跺脚,转身就走。 凤辞越看越喜欢,这一次收获真的不错,捡了个傻丫头,准备骗回家。 否则,即使他们留在这里过一辈子,在父母的光环之下,他们也绝对不好过。 认输之后,他应该向秦梦说了一句什么。秦梦苍白着脸,没有言语,也不见有胜利的喜悦。 傅元仪心里那点子想法也没了,跟着她一同来到车厢外;取出买的三张火车票递给检票员,确定无误后,三人上了火车。 撒太太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刚刚打电话的就是她,意在帮助云若希有正当理由地脱身。 那个老人,头发虽然苍白,但是面色红润,一点油尽灯枯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薄一铭注意,完全在陆之情身上,好像完全不知道,他这个妹妹,处于最难堪的境地。 “太皇太后只需言,而我只需听,是否公允另当别论。”刘病已亦勾唇一笑,只是谁都看得出,笑不达心。 那男孩点了点头,于是拨动了吉他弦,一开嗓音我就入迷了,这首歌我也听过,这个男孩的嗓音和原唱几乎没什么区别。 刘贞一声长啸,声震四野,高声喝道:“裴虎,你枉为疏勒王子,竟敢仗势欺人?今日让你知道胡作非为的后果。”说罢长剑猛然一翻,剑脊啪的一下击打在裴虎的脸上。 即使如此的卖萌,也无法阻碍奇迹的决心,只见他一把狠狠的将眼罩戴在了蓝色瞳孔的眼睛上。 埋在怀里的人愣了一下,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体贴得更紧,头低低地埋在他的胸膛上,带着哭音的嗓音委屈得不行。 天月至尊的声音如同铁锤一般击打在我的心上,让我痛苦。我牙齿咬得咯吱响,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你们主子要吃什么?你再去一趟,就言是吾要的。”这样的事,刘病已在民间之时亦不少见,也不想去追究什么,好歹将霍成君要的给她就是了。 “还差六七万吧!”我说这话时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因为这是第一次问何雅要这么多钱。 “是的!就是当年击沉魔羯号,使您失去右臂的史蒂夫·雷蒙特!”艾斯堡激动的说道。 板牙急躁的掐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愤怒的扭断,刚要上前,有一个黑衣人拦在的面前,不得不出手再一次扭断。 而众人看向那名天骄,有些兔死狐悲,更多的则是对方逸的震惊。 筐桶掌柜怒道:“不错,就按打架处理。”筐桶掌柜怒道着瞪着村主。 赵云能力上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今尚未扬名天下,难以真正的震慑曹军。 然而夏梓琪却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摁着方逸的肩头,把他摁回到床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这座城变成这番模样?”项昊神‘色’凝重,仿佛看到了全城的百万生灵在刹那间魂飞魄散。 “也罢!就当做一件善事,再接一个任务。”项昊叹了口气,他想把这一万神源还给那老人,至于他自己需要的神源,只能再接一个任务。 蓦地,苏菬胭看了风里希一眼,朝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收到何天蟹的神识传音,老朱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破军星君已站在朱天蓬面前。 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张辽征战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戟下去,瞬间让全琮汗毛倒竖,急忙横枪去挡,但是他的力量哪里是张辽的对手。 陌南笙心神俱震,寒潭似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千叶,垂在身侧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倒像是被千叶的言谈给吓到了一般。 秦漾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刻意放低了的声音还带着笑意,震动得胸腔低响。 钟星月观察四周,此时她们是在山麓地带,四周鸟语花香,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水清澈见底,土壤肥沃松软,元力浓郁,当真是上好的灵药种植场所。 ------------ 第一百四十一章傲视天下 而且,若是这些人不肯放弃,也可以趁机让他们去试探一番那玄青学院的李南山是不是自己的意中人。 偌大的县衙,被区区几百人的徭役给攻占了,且县令还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足以见庶民的力量有多大。 结果,太后还要包庇敢害他孩儿的人,这下彻底惹恼了皇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太后的慈安宫就被人围了起来,没有皇上的口谕,别说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那边有的是车,你们可以自主选择坐哪一辆车,之后去哪,也都由你们决定。”雷科说。 不过一双雪白的长腿却越发的白嫩,一些毛细血管清晰可见,皮肤吹弹可破。 对于萨格隆刚才那一击,徐缺还真是吓了一跳,他都没想到,萨格隆会拿出武器来。 他年轻的时候游历大陆,经常风餐露宿,也带有一些调味料路上使用,尤其是盐,可他那时候所用的盐也没有这般晶莹剔透的,多少带有一点点杂色。 但好在将凤凰火焰传承了下来,这才是火凤凰武魂的根基所在,让其有浴火进化的可能。 给他们十天半个月或许行,但半天时间绝对不够,甚至时间都耽误在路途中了。 昨晚赵星洲让她找的人脉资源和查的东西,都是针对任家庄园的。 龙洛道:“这两位圣尊我可以找到,不过其他的可就不好说了,这还要靠圣尊您指点一二”,木灵圣尊道:“你也是为了修真界,我就告诉你一位圣尊的下落,你去东荒看看,那里应该有所发现”。 “那可不?平都市的这些个项目。就像是你夏建的孩子,你岂能撒手不管。当然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胡慧茹说到这里,两眼定定的看着夏建。 敏安公主对温睿修的心思估计和韩非对王婉的心思是一样的,整个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的。 其他的萧家三行,慢了一拍,看着已经跃上比武台的萧金,不禁露出满脸的懊悔之色。 公孙欣儿叹息的自我安慰道,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凛冽的寒风又开始呼啸起来,虽说有着树木的阻隔,但还是让人感到极度的冰寒,寒风刮过数枝引起狼嚎一般的声音,听得人是毛骨悚然。 阮美照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她在民风闭塞的望北村里长大,连手都没有被几个男人牵过,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调戏,急得一腔怒火“呼呼”地往脑袋上涌,恨不得能找个墙一头撞死。 见此一幕,萧云飞的脸色也是极为阴沉,虽然时间拖得越久,局面对他们就会越有利,但萧云飞却非常清楚,他们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失利,要不然,这场防御战恐怕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崩溃,彻底落入劣势。 “朱哥,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误了老大的事,谁也担当不起。”一只年轻的鬼劝道。 极品海东青不分敌友,抓死萧观音奴后,展翅飞到半空中,陡然收翅俯冲而下,迅疾无比。 要是把修行出灵气的修行者按着五眼的能力分出层次,肉眼为最低的,其次就是天眼,第三层次就是慧眼,第四就是法眼,最高层次就是佛眼。 在这可怕的威压之下,萧炎身着的黑袍被硬生生的砸碎,露出了其下萧炎通红的身躯。 不仅如此,就连牙齿上散发的淡淡灼热,在此时此刻也变得强烈了不少,这种情况却是头一次出现,让姜凡感觉惊讶异常。 无垠的海平面上,萧炎正以全速向前飞掠着,强大的风压将下方的海水激起一层层巨浪,而萧炎的身形,则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崔若兰佯装生气的样子,不过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说道:“你们别想多了,其实之前我去靠山村的时候就想送给你们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抽这个时间送给你们正好合适!”。 “算了,算了,一点房费而已,就让我来付好了。”大板牙出来打圆场说道。他和胖子出门的时候都是带了私房钱的,胖子带了五十万,大板牙带了一万。至于艾西瓦娅,她的卡里应该有几千万吧。 此时,她的娇俏的脸庞有些发红,萧飞的手让她有些动情了,她那个地方本来就是很敏感的。 议论声频繁不断,声音中大多也都蕴含着惊讶,只不过更多的却是冷笑。 那千纸鹤在叶无道的头顶盘旋了一圈的,然后往西边的方向飞了过去,叶无道马上使出轻功跟随在千纸鹤的后面。 这位老人,教廷在世俗的最高代言人,曾经任命过一代又一代的教帝,为西方众多国家的总统加冕,堪称人世间最有权利的人物之一。在此刻,也还是面如死灰。 张家老宅倒了,据说是里面闹鬼,那一晚阴风怒号的,据说是鬼哭狼嚎的,吓得全村人好几晚都不敢出门。 但哈士奇屋里屋外溜达了一圈,就目标特别明确地直奔餐桌而去。 不过其他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他就偏偏被留下了尸体,这可是相当重要的线索。 就算他们将武器插在地上抵抗,也只能保持不被吸过去,什么动作也做不了。 纵横交错的管线中,散发着微微的辉光,数量庞大的飞碟形飞行器,在管线内穿梭往来,显得忙碌异常,整个庞大的空间中,回荡着低沉的嗡嗡声响。 只见那无边黑潮环绕的那一片宅邸的中间,一道璀璨的剑气自平地激荡而起。 ------------ 第一百四十二章圆房 想要达到不用过多的交流就能够默契配合的局面还需要时间和默契的培养。 “什么?”杨猛和潘佩宇看着李滨的眼神都变了!全华夏的渔民提起两国渔业协定,哪个不是恨之入骨?结果罪魁祸首就在两人面前,他们怎么不想弄死他? 在六家出资单位中,长生集团是唯一一家参与投资的私营企业,也是地方政府对长生集团最有力的一次扶持。 门第之见,在他这里不存在的,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如此看重。 号角声极其沉闷,仿佛是两只超大个的苍蝇在震动翅膀一样,陆阳看向声音方向,不多时,鸟嘴牛角的哈拉塔族人从迷雾中走出。 裴几川哈哈大笑,看把你吓得,大人说笑呢,你家雪主呢?去哪了? “不用说了,好好干事儿就行,咱们几个,不用多说什么,知道你们几个是为了我好,但是,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比你想的,要厉害的多!”李昊道。 萧鹏直接拉下了脸:“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萧鹏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这大清早碰到莫名其妙的种族歧视让萧鹏火冒三丈。 明明是极寒天气,可因为心机担心挂念着罗刹,他手心竟微微沁出汗来。 太夫人似乎是忍受够了,这声量虽不大,可语气却是少有的严厉,甚至带着一丝危险的阴冷。 这种审判是自上而下的,即使也有部分高级成员也是对王洪军进行审判,但其中绝大多数还是中低级成员。 看来爹爹娘亲和蓝岛王上合伙做了什么阴谋,不,应该算是计谋,锄奸斩恶手段不能叫阴谋。 可探视的时间转瞬即逝,门外的人再次打开门,提醒他们时间到了。 对于徐晃的话,名叫狗子的陈留将士,不禁大喜过望,他赶紧跪倒在徐晃的面前,向他连连道谢,随后,他更是向徐晃,告知他家里的情。 当林越提出“部分人代表全体人参加会议”的观点后,场上一百多号人立即露出认真的表情。因为说到现在,林越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类人通常有几分修为,当然更多的是浑水摸鱼之辈。这中间的区分方式我日后会给你慢慢讲述,你目前了解一下就好。 “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萧韵儿反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埋在他怀里,好似撒娇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刘烨的这个打算,因为贾诩的出现,恐怕,要落空了,为了能够更加明确,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所以,刘烨打算趁热打铁,向贾诩讨要,以战养战的具体内容。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位置在那边呢,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将一些事情,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这也不能完全怪鄢澜想法太过邪恶,毕竟是所处的环境所致。 虽然让林萧睡外面不够意思,不过她的床被一个男人睡了之后,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入睡。 “你……你从几时开始筹划了?”牧碧微大惊失色,用力推开他手问。 “恩。”鄢博躺在那里,看着杨希若嘴角微扬,有些幸福的感觉。 但孙氏也明白这一点,别说左昭仪,便是欧阳氏有了身孕,那桂魄宫也是轮不到她肖想的。 这一幕,落在了喻祯祯的眼里,就像是鄢澜羞涩的朝着顾浩然一笑,竟然当这她的面调情。 三条消息一出,局面就变了,这种坦言有些人相信,有些人却觉得根本就是她们故意说的,只是为了暂时的挽回面子,不要闹得太僵。 这种被理解,被体贴的感觉让李思思很温暖,很幸福。长久以来,她都力图用能力来证明自己,可惜大多数人都只看到她的美丽,都将一切的成就归功于她的身材和长相,这让李思思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无处可诉苦。 中午十二点一过,渐渐平息的世界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因为完美配备针对结盟的一战开启了。 十四阿哥被九阿哥的话赌注了,想到自己的那个一直冷冰冰的四哥,他的亲哥哥,对他一直都没有过多的关怀,反而对十三哥的关怀备注。 “我只关心他的毒能不能解。”不理会山口良子的质疑,我又冷冷的重复着我的问题。 如此想着,林涵溪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茶香顿时留在齿间,这是上好的绿罗春,冷无尘特意为她从边疆带回来的。 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她竟然无视他的暴怒,从他身边穿过,进卫生间放好了水出来,不顾他刀一般的目光,伸出手来,就为他解衣扣。 说这些,是在炫耀自己的魅力吗?真是笑话!这些,在林涵溪看来全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只是她不屑耍这些手段。 它的理想当然就是庇佑提出建设自己的白塔国的国王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她多想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可是她不能,她是那个娇弱无力的镇宁王妃,此时应该在镇宁王府里乖乖等着自己的夫君归来,哪里都不可能去。 随着岁月流逝,蜃楼城已经远远的将我们黑玄门甩在了身后,更是因为上一个圣卡魔徒的碌碌无为,也让蜃楼城极度不满,甚至联姻约定也险些取消。”黑玄魔帝轻叹了一声,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不甘。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语句,兰斯眉毛一挑,混沌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但某某接下来的几句话让他的大脑彻底浆糊了。 十四阿哥见状点了点头,赶紧往外面跑去,察觉到十四阿哥离开,木惜梅才睁开眼睛,皱着的眉头和起伏的胸口都在透露着她此刻的不适。 刚开始,梁雅琪还有说有笑,表示离婚后要去旅游,要做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 墨宇惊尘低头迅速捕捉住季子璃的红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贴了上去。 不一会儿慕紫清也到了,他冷眼扫了周围一圈的人,跟容妃交流一下眼神不知道商量些什么,之后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当墨宇惊尘、慕少恭和季子璃一起出现时,整个大殿都惊艳了。 ------------ 第一百四十三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而且就算田倩倩和白海荣烛光晚餐了,就算她收了白海荣的玫瑰花,就算他们跳舞拥抱了,那又怎么样?正常的交际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那避子汤送吗?”苏培盛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主子爷这么偷偷的去,也不是个办法。 谪灵山上,还有一些尘武宗原来的弟子,不少都是陈子陵的师弟师妹,他们对陈子陵,只有敬仰。 “不知道,我在食堂门口看到她昏倒了,校、校医说要送到医院去。”陈生喘着粗气。 “我已经在它周身紫电中施加了我的雷法,我只要运气追踪便可,刚刚之所以没有回答你,就是我在施法追踪雷蝠的位置!”赵霆解释到。 “我现在是她的老公,都没有守住她,怎么会是您的错?是我不够好。”周宇浩继续苦笑。 老者双掌其发,又一股澎湃内力发出,震的纪凯和纪也不连连后退。 但凡丘鸣有一点不甘愿,但凡……他有一点点不愿意为她死去,这碎魂就收不了了。 “到我身后去。”周浩明看了一眼寸草低声说道,方爱水想要做什么? “呐!跑哪里去了,吃饭都没看见你!”王香颖为林寒取了一份食物,却一直没看见林寒,就一直在食堂等待。 “……”罗云忽然没了话。他发现他真没什么好给兰朵朵开脱的了。 古羲被杨月珊的话雷的下巴都掉下来了,目瞪口呆,嘴角一抽一抽。 “是生是死,各由天命,报效天庭,誓死而战!”台下,由这位圣尊大能领导的战将,齐声喊起口号,骤然压过江水浪潮之音,响彻云霄。 鲁月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玄爻棍早已拿在手中,等着宋泉润准备妥当。 “没错,等得到了金乌之羽,别说一半的地盘,就是让出全部的地盘都没有问题,等我们的增援来了,我便要他们全都吐出来!”贺一龙眼中精光一闪,一字一句道。 “蓝姐,你不会还忘不了他吧?”凌晨忍不住问道,语气中不无醋意,酸溜溜的。 “呵呵,路过一家早餐店,想到你还没吃早餐,就给你买了一份,送过来了。”凌晨笑着,抬了抬手里的方便袋。 下一刻,云天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似乎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光彩,又像是元始古魔降临世间,毁灭世界万物,要将世界化为魔界,又好像是天地之中的太阳月亮和星辰,在这一刻被一个神秘的存在给吞噬了一般。 云天冷哼一声,也不在说话,大手然一抓,直接将已经炼化了的通天万灵棍抓在手中,收入自己的洞天之中,随后无穷力量凝结,直接将司徒易的本命世界压爆。 “那好吧,就这么定,先去西霖国,再去北津国,最后去鬼天大峡谷”梵天萝目光一下子变得无比犀利。 “好了!别说了!你看有搬进来十几个!”醉凌霜说着看了看大帐入口,此时那里正有一具具的人体被抬进来,一个个身上脏兮兮的,一滴一滴的血红往下滴落,落在地上留下一点点必将消逝的黑红色。 江牧野斜了他一眼,林政忙认真开车,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架势。 盛紫安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盛青安转头就想要责骂青柳,却想到盛紫安说话,硬生生的憋住了,她被盛紫安吓到了。 进了他办公室,助理没敢拦丁梦,毕竟丁梦对元明而言是非一般的存在。 可还没等她申冤的话说完,就看见阿七从外面进来,手里面还拎着一个沾满了土的布包。 如果说中午皇宫的宴会是一场高层次的宴会的话,那么现在的宴会便是一场十分亲民的宴会了。 等蒋晓卿从办公室里离开,丁梦看着手机发呆,王兰特意说了信的问题,蒋晓卿迫不及待拿信做筹码,说明王兰对自己有所隐瞒,换句话说,她很可能有问题,提出有信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自己究竟有没有拿到那份信。 “近一些?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秘密?”虽然现在两者的距离不过一丈多一点,但一听要靠近龙兰山还是有点紧张。 “对对对,我自愿认罚!三十大板就不牢皇上操心了。”张东风连声说道。 “我知道这种事情都不走空,早就预备好了。”原本我没想着要钱,但是看到大娘拿来了,立刻想都没想就瘦下来,毕竟我现在是是肉体饭台,干点事就需要人民币。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作者宝宝有些私事,每天会保持一更,尽量两更。望谅解。 听到这么一个烂主意,我又没有其他办法,便只能按照桃夭说的做了。 “无论如何不会原谅,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你一定要记得。”反复地强调这个问题,我希望璞晟能听得下去。 “我们是朋友。”阳春突然开口了,这句话五个字,可每一个字他都说的极慢,极慢极慢,朋友两字更是重逾千斤。 “香气清澈却有一种醇厚之味,正合刚柔并济、无欲即刚之意,若能入口,也许我可以知道这是什么酒?”阿丑笑笑道,他生有一条皇帝舌,这天下美味无数,他也吃过无数,美酒可记名者一千五百余种,他几乎一一品尝过。 他说着话走到院子里,拿出罗盘绕着院墙转圈,最后停在牲口棚旁边,在墙角挖了半天,最后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还上着锁。 ------------ 第一百四十四章用计谋 但即便是这两个团都配备了电台,保证了与军分区司令部之间的联系。但供电设备的不足,电池和零部件无法保证供应,也造成了两个团的电台无法长时间开机。至于其他的部队,更是连电台都没有。 “李天佑,怎么里面喊杀声冲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鬼心带着五行使者行色匆忙的跑了出来,我们没有拦住他们。”时光流焦急的问。 但李子元依旧接受不了,这种先结婚后恋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说,李子元一直想着自己未来的婚姻,像后世的父母那样。老爸虽说畏妻如虎,可对母亲的疼爱是真的。那种平淡,但是充满温情的婚姻才是他想要的。 “欧拉士”是神话时代一位著名吟游诗人的名字。他的爱妻在一场意外中死去,悲痛欲绝的欧拉士竟也自杀,灵魂追随爱妻去了冥府。这个爱情悲剧曾感动了许多人类和神祗,就连地府中一向冰冷无情的哈迪斯也为之动容过。 “太保救了我等性命,我等理当登门拜谢!”见刘伯钦性格豪爽,言语挚诚,玄奘、悟空等人皆欢欢喜喜,心生敬意。 廖凡和廖俊东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态,冲陈诚抱歉的点了点头,然后落座。 众人一惊,连忙屏住呼吸,他们都是宗师级高手,屏息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 “不是吧?谁给你准备的?”傅残顿时睁大了眼,这傻妞,原来有这么好的东西。 谢念亦笑着说道:“呵呵,不是诗人却也可以有诗人的雅致,但吃西湖醋鱼还是必须要吃的。”谢念亦说完,引得柳云清忍不住想笑。 “轰!”随着一声巨响,蓝幽明的父亲第二次被华丽地轰飞了出去,身子若同一个破娃娃一般,再次染上了地面的灰尘。 时间稍微往后退一点点,今早天刚亮,隐龙居掌门白半邪,便以武林盟正黄旗执旗长老的身份,发起了临时会议,召集武林盟十长老,在南贤庄的西厢,讨论有关周兴云的事情。 楚凌的脸色,同样变得森寒下来。这一霎那,大殿中的众人,竟然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呼吸发滞的压迫感,从楚凌的身上弥漫出来。 外事长老可是清楚,叶洛可是公主身边的红人,跟叶洛搞好关系的话,那对他的以后大有好处。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游中傲已经被吓傻了,差点没直接魂飞魄散。 身为一名玄纹师,只要距离不是太过遥远,自然能够感受到自己所刻制的玄纹散发出来的波动。 与此同时,时光之城内,一道赤红色的光华冲天而起,旋即,在虚空中轰然绽放。 今日的擂台战,已经没有时间限制,可以说,哪怕是战斗一直拖着,只要是没有结束,那么就不会宣布结束。 “是的,公主殿下,正是老夫。”塔乌罗斯左手抚胸,恭敬地行了个礼。 既然维夙遥都选择相信周兴云,其他门派弟子,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妮安最初多少都对柯奈特的话有些怀疑,不过等到马车停下,妮安掀开了马车的窗帘,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眼前的场景也震惊了妮安。 如同重磅炸弹,将曹峰一个身体彻底粉碎,将附近方圆五十米内的地面与楼房,以及那巨紫公鸡尸体通通炸毁。 妈的,这下可好,含瑶姐知道我做了这么龌龊的事,一定很瞧不起我吧。 可相信的占多数。这出自于对五大才子能力的笃信,若是一人不中也罢,两人都落了,不是正应了流言里所说,但凡被押注押多的人,大多都落了第。 然后又道:“达步水云,送朗都尉。”语气里带着欣慰,朗旗格见状,心中不是滋味,他不忍再看秋玄痛苦的样子,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 谢茂微微挥手,信王府侍卫即刻围拢一圈,将方圆三丈内的闲杂人等全部驱赶开。 衣飞石的母亲虽是梨馥长公主,可这位公主毕竟是养的, 他怎么敢叫舅舅? 燕真更震,燕真自身是情报收集专家,平时都是通过情报分析事情的蛛丝蚂迹,而现在星辰子居然说不靠情报,那他靠什么。 “发射坐标是美军在西欧的军事基地。——美军没有撤离?”谢茂问。 “你们采了什么药材,能让我看看吗?我可以你估量估量,到时别被图卡火那个家伙给坑了。”陆羽好心的道。 如果这颗星球上只剩下他与谢茂独居,他二人是不惧怕什么危险的,多少植物搁身边都无所谓。 碧月儿看了仙楼手中的雷电戟指向自己,笑道:“何必动气呢?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动怒呢?”碧月儿说完,便速速与仙楼让看了一条路。 “你就说自己是唐徨亲戚好了。除此之外,无论他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要是他逼问急了,你叫他一声‘蚯蚓哥’就行了。”唐徨很有把握。 “黑炎风暴,黑炎的最高奥义。”费拉德的法杖已经完全被黑色的火焰包裹了起来,眼看技能都要成型了,再不想办法可真的有点晚了。 “你给我闭嘴,米莉西亚这不是狠,你没有任何权利这么说她,如果再让我听见一句,我会杀了你。”擎天柱刚说完,前面的罗杰斯不干了,转过身指着擎天柱就开始威胁起来了。 吧"冰儿说完并没有理会无名,而是进入了这座山脉,当她出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她的四周弥漫了一股杀气。 怎么办甚至不敢大声的呼喊,这样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想必她的一生也就这么毁了。 夏侯沉霄冷冷看了他一眼,“她跟你说了什么?”该让人好好查查温玉蔻与自己这个温良恭俭让的三哥是什么关系。 ------------ 第一百四十五章赛马论输赢 能成为后来的先天之耻,犹自能腆着脸皮活得有滋有味的,定然是一个没心没肺人,齐白云现在已经从此前的郁闷中回复过来了,说出那两句话时候,隐隐还带着点得意的味道。 说着话把地下的碎砖一拨拉,重新从车兜里拿下三块砖摞在一起,又把刚才柱子用作垫砖的两块一起摞上去,同样是四块!但下面没有悬空,实打实的放在地上。 就在她们大声呼喊罗迪名字的时候,罗迪终于摆脱了“麻痹”效果,从满地烧焦的马尸和鲜血中咬牙爬了起来。 赵承龙开口道“这位……仁兄,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来和你们奉天社切磋交流的!其它的……我看就放在事后吧!?”赵承龙本想直呼其名,想想不妥就称呼唐枫为“仁兄”了。 这一日,殷枫的木屋外来了两名青年,皆身着青色的袍子,身材相差不多,年龄均在二十岁左右,二人周身的修为气息很惊人,像是被一层磁场笼罩着。 “伊赛亚托马斯叫暂停了,我想他一定是被迈克尔芬利给打蒙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TNT的解说员肯尼史密斯在暂停的时候状若癫狂的说道。 就在这时,殷枫体内的灵泉停止了颤动,光曦内敛,当中的弥漫的气蕴也沉淀了下来。 身若金刚,坚硬无,更是伴随着可怕的能够摧毁一切的狂暴力量,恍若佛陀神祗一般。 林风不晓得冰是不是疯掉了,至少他听后,认定冰神经出了问题。 练武场中,殷枫缠斗的身形在不断后退,狂野弟子的每一拳都虎啸生风,每一拳都是气势的宣泄点,勇猛无比。 入乡随俗嘛,也不需要什么事情都上纲上线的,他还挺为梁晟感到高兴。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不关我事!给我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对于赵颇说的那些话,冰莫完全没去理会,把赵颇从沙发上赶走,便躺了下去。 “你…你给我等着……”阮林美阴沉地看向楚依柔,然后在警察的催促之下,只能离开。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说刘备害死了自己父亲、兄弟、儿子、侄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座九阴焚尸阵的面积极大,将吴乾等人全部笼罩在内。但此阵奇特就奇特在它只会焚烧阵内的尸体,而对于活的生命体,却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这个男人离开后,墨玖也转身想回房里,他并不在意这种东西,兰赫轩和章悦如想做什么,尽管来就好了。自己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春桃本想将桌子直接放在院子里,可春季雨水最多,她怕会淋坏掉,便挪到了灶房里。同时,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下雨天,在室外吃不了饭!只能搭个棚子解决了。 “我们是恋人,送礼物不是应该的吗?”纪安国反问道,眉头微皱。 雪莲抓紧志成的肩将腿向河里探去,并踢腾出一串水花,由于一只脚点地,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趔斜向水面倒去,幸亏志成及时出手将她抱到怀里,两人同时蹲坐在了身后的草地上。 项青云两手继续保持着伸着的姿势,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结局。 赵天印眼底浮起一抹好奇。如果李云逸真的只是东神州土著,他相信,自己刚才提出的条件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其中的诱惑。 郭明瑞感叹幸好白徽身边还有这样忠心的奴婢,亲自虚扶了静心起来,又问了许多白徽的事情,还连连确认是否缺少物什,并表示不管需要什么,他都一定会给白徽备齐。 李云逸闻言身形一顿,回过神来,一封信笺已经顺风飘来,一手抓住,李云逸轻轻点头,下一刻,身影已经消失在宣政殿中,殿门轰然关闭。 不是说假千金是个学神吗?这么明显的欺骗,她就没看出?明知道是坑还往里面跳,智商呢? “星宇,对……对不起……。”李九儿想到新婚之夜却是这般度过,不免得觉得亏欠于他,满眼饱含着滚滚欲滴的泪水,望着床前的龙星宇。 他好不容易才从他母后的手掌心里翻出来,又可以开始接着出去耍了。 李紫怡从来没有见过李家辉如此愤怒,一时间都不敢有所动作,怔怔的站在原地。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白薇已经把馒头片烤好了,分成三份,就等着顾北辰回来了。 “可以修复好,必定是可以修复好,只要我能够找到那位灯匠,他就一定可以修复好这件东西。”这位犯人仿佛是在低吟着,也同样是一种自言自语。 凯子在张扬的一阵逼迫下,缓慢的走向了讲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感觉是在看上刑场前一秒的倔强的表情。 “兵部指挥使……”沈摘星心里一紧,看向地上的尸块,脑中控制不住的浮现出硝烟四起的战场。 疾风看得出来,穆守安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顾惊鸿的身边,确实有几个不错的人才。 听到宋博允问的话,江宁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果然有些深浅不一的新伤旧痕。 陆英最先想到梅原打工的地方。三日月堂开门很早,但现在才赶过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晴姐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关闭了弹幕,就看到了颤抖着的画面。 北疆的防线,需要人去稳固,但军校这边,也要抽调精锐才干,才能搭建起来,这两者要做好平衡。 ------------ 第一百四十六章王妃姐姐放心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白客根本不知道菜蔬的市场行情,所以只能乱估算。 要是将当事人放走,他肯定是要自己掏钱将这些被捏碎的方便面买下来的。 叶无尘落地之后,唐逐也落在了地上,叶无尘瞥了眼他,忍不住笑了。 奶奶可算是有了点笑模样,折腾了一通,似疲惫异常,慢慢地,又闭上了眼。 白客按照货单给老牛大叔搬来磁带,又帮老牛大叔把磁带摆放到包里。 接连三声爆炸声响起,那是科尔森几人使用车上的手榴弹对毁灭者进行攻击,然并卵,除了爆破力将砂尘推送向四周之外,在毁灭者脚下留下了三个沙坑,不再有第二个其他作用了。 乘着这个当口,地面上突然升起一股岩石墙壁,将瑞德四人身形完全掩盖其中,任其子弹纷飞,自佁然不动。 这一天,白客在学校里也是心不在焉的,而这会儿又到了期末了,放假再开学就是初中三年级咯。 管家率先走过来,然后看向身后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金色长袍,络腮胡子,长得很丑,他就是金家的家主,金刚。 星空中的双眼再度爆发神光,这次的神光刚一射出,整个星空就出现了两道巨大的口子,如同被神光直接穿透一般。 而这供奉四十九座雕像的宗门,我姐妹可是从来未曾听闻过,至少我水云宗没有此种记载。 他们一行人被魔道人士带到这里后,并没有对他们出手,反而离开了,任由闽录辉他们离去,不过赵铭却被魔道单独带走了。 “相信我,只要你们没事,他们是奈何不了我的。”赵铭郑重的说道。 王侯在黑袍队长身上刺穿的伤口,在战斗的过程之中,全部是消失了。 高速旋转的山石以一种一往无前之态狠狠地扎进碑影当中,接连撞破三层碑影,却是在第四层碑影中减速,不再旋转。 “好,那一言为定!”此时两位少年的手掌重重的握在一起,友情更加的深厚了。 白色华光消失之后,空地上忽然多出了三道人影和一处巨大的手印深坑,并且还有许多黑色的灰烬散落在地。 可是,怎么帮?这里是极人之地中的紫芒纹区域,自己又能帮得上什么? “你说灵儿以前的神韵是玉石,我以前的神韵就是块石头?”叶拙佯怒道。 “纱木佐姐……这个是?”杨晓恺难以置信地检查着自己的伤口,简直就像是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除了衣服有些破损,下面的皮肤几乎连一道疤都看不见。 缓慢的鼓声中,楚国舞者手腕微动,长矛的矛尖由上挑状态逐渐下垂,紧接着,舞者的手臂微微收回,矛尖指向了地面——这是一个刺杀动作,楚国舞者将长矛由投掷状态变成刺击状态,是在模仿围杀猎物。 本相龙身斗不过安伯尘,道法定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试试这一招了。 倘若得到远古流传至今的龙九子全力相助,再加上吕风起本身的雄才大略,这天地还不是唾手可得。 木棍粉碎,然而雷蒙并没有昏过去,此时卡赞的力量已经占据了他的全身,此时他身体的防御能力,都可以比拟高阶职业了! 她拉了拉许萱,想将她拉起来。许萱十分不领情地横了她一眼,屁股好似长在了凳子上,就是拉不动。 不再流连,安伯尘一个闪身遁离周天宫,顺着天野银河而行,路过天河时顺手招来一头六翅独角龙鲸。 秦长毅如遭雷劈,他自然是舍不得许萱的,可想到陈妈的话,也一样有吸引力。 威尔斯,便是这位中年男子的名字,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第五使徒希洛克和卢克西同归于尽死后,大量的气息散发而出,其中有一股最强大的气息,被威尔斯吸收,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变。 人少了,收拾起来也方便,乔凤起打算加把力,趁热将穆青睿拉下马来。他在信中说,宁王穆青笠、永惠公主穆如云虽然都聪明,但手中并无王牌,心有余而力不足,用来做挡箭牌最合适不过。 好不容易陆老爷想开了来她房里,一见她面儿,竟当场吓得夺门而出,不多时就勒令她迁出了主院,把院子让给了新来的那位娇妾。 当时林浩一直否认自己是神的,直到称呼他是神的人越来越多了,林浩在无奈的对着她说了刚才那句话。 当初她被抱回来时,盛方林明确告诉过她,她还有个姐姐,叫盛宁。 现在他们的关系有点相互制约的意思,论官职差遣,包拯是曹斌的下属,但他也有铡刀这最后的底牌,能监督曹斌。 因为贾东旭找了他的麻烦,他再也不敢把打包回来的东西交到秦怀如手上。 但是辰尘并没有丹景国的地图,一直走到太阳升起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城市。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前行,总不能一直走到边境都遇不上一个城市吧? ------------ 第一百四十七章少一匹,都不行 总感觉刚才抖手的那个家伙很可疑,不用猜就能看出来不是个好东西。 可司晁也只是一瞬间的怔愣,太久没有睡觉了,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了。 撒巴法瞳孔微缩,但还来不及写满震惊,便短暂被宋病以脑力硬控。 可事实上,如果叶萧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就会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可如今涂清予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发生了这种情况,不免让人多想。 “你不要抓座椅后背了,你抓我的胳膊……”顾许说着自己也害羞了。 要不然,等去了京都,时间一长,他们夫妻俩恐怕对这些所谓的亲人血脉进行记忆美化,至于他们的坏也都会变的模糊。 “各位老师,这么多同学都在这儿看着呢,注意点形象。”一旁的教导主任连忙出来打暖场。 香蕉有膳食纤维,有助于消化,可吃多了,也是会拉肚子的!而且还是坏香蕉。 田宝珠都给谢学景生了一对双胞胎孙子,总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吧? 声音听上去有点不爽,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弯身上车的那道身影。 随着“咕隆咕隆”的热水沸腾声,香喷喷的气味从大锅冒出,大锅汤也煮好了。 杨悠何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免礼。她身上无力,侧坐在椅子上,后背微微歪在扶手上。 他大迈步的走了出去,齐萱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再次跟了上去。 在儿子的顾安城死亡的时候,我状若疯癫,恨不得同他一起死,但是我只想见顾经年最后一面。 三人不再停留耽搁时间,林子晨又继续在前面开路,途中开始不时能遇到一些生物的骸骨。 温阮阮不知道为何,鼻尖有些酸,总觉得以后,这样的温存会成为她的奢望。 翠柳连忙弓着身子退出了出去,脚步匆忙的,恰巧韩太医七十多岁的高龄身后背着药箱,往正院进,一下被翠柳撞倒在地,摔得哎呦一声。 “温阮阮我求求你,你放过智翔吧,今天上午的事,我们跟你道歉行吗?”张晓琳哭的梨花带雨的,抬眼看着温阮阮。 湖底,杜衡原本紧闭着双眼猛地睁开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祝鹗。明明是醒了,可是祝鹗总觉的他还沉浸在视魄里。过了许久,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眼泪涌了出来,落在祝鹗的胳膊上。 两道恐怖的杀光落了下来,即使季默顽力抵抗,但依旧被轰入了地下,这片土地上被炸出了一个直径数万米的大坑,恐怖无比。那可怕的毁灭之光,当真是毁天灭地,让这片无极魔境都在跟着颤动。 之前他也问过心蓝,通讯这一块,就算秦远怀鼓捣一辈子,也是没有尽头的。 可惜钱仓一此时还不能走,他要将区域的名字记下来,这样才能够和莫然曾经经历过的区域进行对比,从而获得能够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的信息。 一顶状元帽在城池极高的半空中,等待着脱颖而出的第一人去摘下。 “但是,哥哥,我没有勉强……我只是很高兴。”哈娜摇了摇头,推开了杰恩,依旧蹑手蹑脚的去泡茶。 方苟说完,脸上还露出了一副欣喜,老怀大慰的模样,当真是欠扁至极了。 龙战手一抓,一杆雷光奔涌的长枪在手中,刹那间他便枪点流星般,点出各百道枪影。 “怎么可能?”那位金发雇佣兵男子,脸色瞬变,他的匕首一出,便可夺人命与无形间,从未失手。 杨宇此时的面孔这在面具之下,别人看不到他的脸,但此时他却满脸惊容,因为刚才他的气势上动用了修识之后所修行的神术攻击,目标是韦清源的脑部识海,那一道蓝色的闪电射出,自己清清楚楚! 而与他们战斗的大队却被打的不知所谓,一个个被揍的极惨,最可恨的是,这帮人打完了人走,也没说什么,也没抢什么,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另一个就是道盟了,道盟将天下的势力分为一星到九星,世间任何宗门王朝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必须要获得道盟的认可。 某一瞬间,一道恐怖的紫色神雷直接携带着毁灭的力量朝着唐鸿云狠狠的轰击而去。 坐镇主场的枪手,至今为止还没有贡献出一脚门框范围内的打门。 众多公事缠身的纪晓菲,仍旧像往常一样,把这些杂碎耗时的事务交给了手下的助理。 根据球员特点去调整球队战术打法,而不是强令球员一味执行主教练的要求。 两支球队光是这赛季就交手三次了,知根知底。所以比赛一开场,就进入了各自的节奏。 而且从抱剑老人前来的效率来看,李祭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办不成任何事情。 “东大头领,咱们明人不说暗语,在下黑虎寨新任大爷,苏俊,前几日官府围剿我们黑虎寨,虎爷不幸被官府杀害,我们今日来二道峰借地儿来的。 “要赴黄泉,也要与你同行。哈哈哈哈哈。”纪晓菲越发的癫狂,笑声里都充满了绝望,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 ------------ 第一百四十八章岐军出征 “你说的是姜湖吧,他是我们班上篮球的主力,打后卫的。”黄艺解释道,后卫,这也是她这几天才学到的新词汇。 “欧石楠?朱丽?”丁齐眼睛一亮,眉宇飞扬,不羁的神色遮掩不住依旧澄澈的双眸。 李默看到她的回复,迅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但是打字到了一半,他摇了摇头,又把打出的那一行字全部删了。 林梦涵的眼泪仿佛山涧的活泉,不停地在眼眶里转着弯,她极力的忍住欲要夺眶而下的热流,她不想以滴落在扉页上的泪痕给暗夜里即将醒来的明希增加任何的心里负担。 虽说,这汤药不是他熬的,但林梦涵的去留行迹,也还是丁齐默许了的。 一家三口着实有些日子没有团聚,一桌子的饭菜,藏了十年的茅台,久违的天伦之乐。 这种瓷瓶大苗经常看到,她们住所里面床尾摆着一排,其中有一些贴了名字,有些没有。 骂的那些霓虹玩家,是头疼脑热,四肢无力,肾虚体乏,脚步摇晃。 这几周是她向外国客户提交订单等反馈的时间,工作时间轻松自由了不少,恰好足够满足她掰着指头数日子,经过几天的茶饭不思,心情焦虑,终于盼到了周末的来临。 苏柚橙静静的在原地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上被披了一件外套。 灯亮了,房间已经光辉灿烂,李贵甲躺靠在摇椅里,叼着再次点燃的烟斗,陷入了沉思。 “那秦沧是怎么把他给镇住的?”唐果有些好奇的问,生怕自己错过好戏。 他们也不急,因为有战将替他们出手,正在与那妖兽激战,即将胜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慕容倾苒说完,饱满的樱唇微微翘起,挂出一丝弧度,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 能够在剑宗那样的大宗门接受修行的,又怎会弱道哪里去,未来的成就也要比赵家大多数人要高的多。 我把青龙释放,龙影光芒大盛,在空中发光发热,为我们的决斗照亮战圈。 我心中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看他这意思,在地牢里没少受苦,这帮恶心的家伙,又追问了一句是怎么克的。斩尽杀绝沉默,明显是不想说,我也不再问。 唐果在一旁听着,心里知道,这后半句根本就是秦沧随口胡说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家咖啡馆里是否有什么隐秘的监控设备,这只是兵不厌诈罢了。 刘天立被这么一个老头子上下打量着,浑身不自在但依旧一脸的淡然,眼神古井无波的看着前方,尽量不与沙皇对视。 尤其是“纳尔精血”四个字,几乎让在做的所有年轻高手,都面色一变。 她既然走了盗宝这条路,就注定要与这些人有相碰撞的一天。既然如此,她为何要东躲西藏的等着这些人来抓自己?而不是主动出击呢? 初见绽开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不会的。”她轻轻挠了挠兽皮袋的松鼠,动作轻柔,直到它安静下来,她慢慢打开袋。 太傅府的老太君,也就是梁宸玉的祖母,荣华大长公主,论辈分,是今上嫡亲的姑祖母,和老镇北王妃,当年也是极好的手帕交。 他之所以请罪还得说是看在红鸾挂着一个慈安宫正信的名头,算是伺候福王皇祖母的人,他伤了红鸾的确就是不对:可以算作是不孝了。 白箐箐态度非常自然,说着还转过身去,一副等柯蒂斯开洞的模样。 古妖首领大怒,这时,周围的异族和妖蛮闻言,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异族哗然,而妖蛮们,却意外的在对视一眼后,随即停下动作。 一个为了活命,把自己爹娘扔下都不顾的人,会来接一个被卖掉的妹妹去享福? 杜嘉仪是什么人呢?坑起自己好朋友都不眨眼睛的狠角色,杜盈竟然有胆试图拿她当枪使,一时间,叶简一时间都替不怕死叶盈掬把同情了。 真实情况苏大夫给桂香说过,并没有告诉升雨。要是呆久了,周峰怕自己憋不住。 杨石磊果然看到那位人畜无害的中年男子,正笑着微微点头,他大概明白了。 那道血影散发着滔天的血气,仔细看去,竟是一个装有散发着滚烫血水的血池。 只不过,这次真的能平安归去吗!看着茫茫大海,老人不由悠悠一声长叹。 念力一动,本命神印便从泥丸宫中漂浮而出,望着散发着隐晦而又心悸波动的神印,天玄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灵活无比,叶枫全然掌控在脑袋里面,出现任何变数,他都能迅演化出来一种新的战术。 血灵诃停下身形,手中印法一阵变幻,在他的控制下,那道血身十根手指全部化为修长的血链,从四面八方向着天玄笼罩而来。 他们都举枪迎上,哪能让联队长与他拼命?也有的鬼子回头望向大岛,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没血气? ------------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中计了! “好,那请李兄说吧,你今天来意还有什么。”叶无天不再勉强,事情到这份上,他还能说什么? 送了荣眉同明珠上车后,路十三朝纳兰笙一抱拳,也跟着上了车头位置坐下。 想起飘香河底的镇hún塔,我心中冒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在我的否定下,那人让我自己填单,于是我在底单的估价上写了八百万,佣金一共十二万,先抽六万,卖出去了再抽六万。不过这里的拍卖每个月只有两次,距离下一次还有十多天,因此他们让我等通知。 我道:“没人追杀我,但苏琪的配型没有成功。”谭刃没出声,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嘁!这本来就是我的话,被刘毕那家伙盗用了。”张真人继续挖着鼻孔,一副无赖模样。 可她能说什么呢,大家明明知道周靖追求过鄢枝,鄢枝说什么都是错,只能是闭上嘴了。 阿刁刚刚到大汉时,还是个十二岁不到的孩子,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老公坏坏:邪恶总裁不好惹最新章节。 瞧见众人都看过来,陈巧君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看了眼正坐在角落的毛雯晶。俞婷会意,立刻起身走过来直接一手刀劈过去,就直接把她打晕了过去。 “那可未必,根据我们在这边的情报显示,叶无天曾徒手击杀了一队三十人上下的半成品,这可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孙无奈的说道。 “还有另外一只。”元锦玉拿出了一个哨子,这还是九哥前几天派人给她送来的,应该是九哥亲手做的。 别说已经有了周氏,就算没有周氏,连芳洲也不可能把齐氏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往府里拉。 别看他语气平静,实际心忐忑极了,他还在默念元锦玉说过的那三种情况。 她怎会没走?明珠微皱了眉头,不满地看了素兰一眼,素兰欲言又止,显然是另有隐情。 甚至还有死忠铁杆强烈要求组团前往拉斯维加斯为霍思宁充当亲友团,给她加油助威。 “还要再确认一次”君无邪嘴角上扬,精致的五官,因那灿烂的笑容而越迷人。 原本因为地形的改变,全部被挪到了其他地方的人,现在也都在这附近。 一边是自己的新王妃,另一边是自己的孩子,慕阙这次谁也没偏袒。 昂扬的斗志不断的上涨,变的越来越恐怖,直接冲天而起,化虚为实,浩大的威势弥漫整个虚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威势,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台上的韩天宇。 战场之上沸腾了起来,看着台上的林翔,全都目光不善,眼中喷火,恨不得直接将生撕掉,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能够做上队长这个职位,他并没有完全依靠关系,自身的能力也很强,至少他做这个队长位置没人反对。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纷纷冲到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身边,查看对方有没有受伤。 二丫因为还有挺多事要忙,就不跟罗凤儿多说,便又出去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秦梦蝶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了,这做主子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丫鬟都有主了,自己要成孤家寡人了。 反正这些都是有解的事情,心里也不再害怕了,只要自己能控制着局面,把那个教主的真是面目揭穿了,百姓也就不会这样盲目的信仰了。 如此恐怖的能力,让莫宁不得不惊骇,手下意识地紧紧捂着怀里,那里正是存放着那枚玉质碎片。 这个消息的传播,似乎在人们惊讶之后,并没有太过激烈的争论与辩解,而是奇迹般地如同洪流一般归于同流。 他指出吸魂蛊已经和神魂同归于尽,并不是为了表示这吸魂蛊有多么失败。 甭管是不是天眷,那都是剑心。高品兵魂的剑心。剑修的思维,剑修更能理解。 “这个当然不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路……大夫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便收徒?”路曼声还没有开口,管贝便率先回绝了。 有那么一瞬间颜子期觉得她特别对不起自己,这次她真是用力过猛了,从感情一开始就不给自己留后路,背水一战,全身心投入,结果到最后纪航成抽身,留下她一人深处绝望之渊。 现在开始,沈薇之和颜子期的谈话将会一句不少的传进纪航成的耳朵里。 可是,一个已经走火入魔的偏执狂,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明白这人才懂的道理呢? 还有,陆绾明明是和施璟宇在一起的,为什么他会中途突然从她的世界里退出。 严飞又回到了警察局,他要去再去见林金帆一面,让林金帆告诉自己有关范雪的事情。 ------------ 第一百五十章尔要试试我宝刀是否锋利么? “我跟他们远日无怨今日无仇的,祸害我干啥呀?”我不解的问道。 “仅足踝以下就有三十三个穴位,双脚穴位占全身穴位的十分之一。主要有涌泉穴、大敦穴、太冲穴、太白穴、太溪穴阿基里斯腱穴等。 雷战一听这个名字,差点没喷出来,神龙局什么时候有个叫陈发达的二把手呢?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事呢? “不,事实上,我的那道分身已经开创出来很多世界,并且也独创出来很多法则了。 中年人被大祭司一句话戳到了痛处,半天竟是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是指着大祭司,气的浑身发抖。 “柳师兄,师傅失去了消息是怎么一回事?”凤饮醴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不过。化血神刀地犀利确出乎她地意料之外。那五面元素盾牌竟然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呼吸地时间就碎裂了。好在青霓地速度没有辜负她地信赖。就在刀光下落地一瞬间已经及时地遁了出去。 “原来这世上真有丹,我还以为老祖宗的传承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呢!”老玄武从嘴里呼出一口气,强烈的气流将海水冲出一道沟渠。 但是这么多年来,杜伟涛一只贼心不死,恐怕一直都在安排人监视着田方圆,最近他发现田方圆和吴明来往甚密,然后考虑到吴明连番的惊人之举,就以为田方圆给吴明当了师父,亦或是田方圆直接出手,帮吴明做事情。 没一会功夫,礼堂忽然安静了一下,钱慕梁一转头,立马瞪大了眼睛。 说到底,这是徐志灵作为一个母亲的悲哀,正是由于它过度的娇宠溺爱,让她的儿子丧失了拼搏进取的决心,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齐玄易凝息,罡气防御,火焰爆发,想要将这欲睡梦莲的花粉尽数破杀,双剑在手,横扫出去,罡气横推,无穷藤蔓挡在这两柄利剑之前,使得剑罡力量被压制,无法冲击欲睡梦莲。 “公司。”说完之后,苏卿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丫头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 一些被淘汰的妖孽天才们,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这个道台,只见,两道剑光时而碰撞、时而分开,却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我已经跟吩咐他们,绝对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易徐之说完就走了。 来到李家富家,和李家富一起在地窖里研究丹药,才让赵铁柱有了一时的清静。 “凭什么?反正我不好过也不要她好过,我倒是要让他看看,她喜欢的男人被我压住身下是什么感觉,就算是今天不睡你,也要给你弄个艳照门出来。”丫丫说完以后,直接俯身,解开了纪希睿的领带。 两百亿的仙级功法,加上六十亿的圣级功法,并且还加上价值12亿极品晶石的补偿,无论怎么说,这都应该是够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师,以后多担心自己的安全吧!”唐福生甩手而去。 “我也有这个打算,今天把鱼都烤干,明天咱们背着走。”成子衿拿起木棍,将鱼串起来,立在火边,不一会,就传出来鱼肉的味道。 孙无情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与阿玛一样的心思,无用之人自然便杀之。 于是,林沐鱼又在附近看了看,但并没有找到美人,而且外面也没有痕迹,连脚印也没有发现一个。 林沐鱼首先给玄难大师吃了一粒九天玉露丸,接着又运动帮他催化药力。 随即林沐鱼又大踏步走出李家的大门,而李兰玉又在后面追了上来。 走到周睿身前,双手握住降魔杵,把如匕首般的尖端对准周睿的脑袋,老和尚眼神无比坚定。他没再耽搁下去,直接弯腰将手中的金刚降魔杵朝着周睿的脑袋刺去。 犯罪心理学虽然跟普通的心理学不尽相同,但也有共通之处,她试着分析这个梦背后的隐喻,悲催地发现,叶丽丽的话将她的安全感摧毁了。她对身边的人有多信任,此时就有多恐慌。 魏军接到简佑臣电话的时候,心里就在犯疑:“简宗师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两人虽然分属不同的领域,但地位却是差了好几级。 叶时朝哪里会安抚人,越安抚越糟糕,辛宠连忙冲进来帮忙,轻抚着杨林的后背,让他跟着自己深呼吸,几次之后,杨林果然安静了下来。叶时朝和辛宠不敢再刺激他,默默退出了病房。 上九子造福苍生,厌恶人间污浊,偶尔显身在灵异世界,留下各种传奇故事后销声匿迹,据说已经全部飞升仙境。 我的目光划向留了极深指印的手腕,突然觉得很可笑,是否因为这样我就该沾沾自喜,该喜极而泣身前的这人即使失去心智还能记得我? ------------ 第一百五十一章二虎竞食,必有一伤 或许是工作环境变了,总感觉苏玉龙变了,不再像他在汽车装饰店那样随意了,似乎像现在这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导,把他的人格也给硬拧过来一样。 “我刚从京城回来,这段时间怕是没办法过去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肯定有不少人都等着我看病呢,我只能留在这。”赵阳说道。 “是不是你!!”他说话的口气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一句是不是你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吼出来。 如果是别的地区或许对这方面的政策有可能真的不太了解,但唐山却是完全不同,没有那个县区不存在钢铁行业的,无论是炼铁炼钢还是轧钢,必然存在相关产业。 下午的时候,秦墨去了秦氏,人还没有坐热凳子,荣峥就来了,而且带着这消息。 只是,让梁风想不到的是,早就在二重天拥有足够名气的林浩,竟然也是阎罗王的弟子。 “看你全身发黑,我这样是为了救你。”梦星辰一脸憨厚的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比赛场之内的座位已经坐满了观众,有些人甚至天还没亮就起来占位置了。 “多谢上仙提醒,我二人心意已决!无需多言!”阿连双手相报对着太白金星一揖,遂又继续俯身跪地。 “哎,丞相,你辅佐我儿,这份情哀家记在心上的,你放心,哀家会向皇帝求情。”太后安抚着丞相,柔声说道。 这一路之上,他不停地在感悟控灵术,每时每刻都有收获,都在进步。 玄霄的脸色因为银月的话不由的苦了苦,六护法为了夏侯丞这个不足轻重的人已经奔波了两天,现在又要劳烦副教主,他不明白教主是怎么想的。 只是,想着当日凤轻尘看见她时,问起她的那些话时的情景,心中不免又有些惆怅,连眼底都染了一层忧伤。 “林逸哥哥。是你回來了吗。”谭雅晴放下手中的魔方。转过脸來问道。 这回竟然一次性的来了一万左右的人,顿时就轰动了这里的三大势力。 “为为为什么我非得要这样做不可呀。”夏尔抱着双手,哼地把脸扭向一边。 “要不要让明芳倒杯水?”伊云时话虽说到此,却依旧跟夏侯幻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种闪弹打鸟的方式。林逸就不相信四枚银针中就沒有一枚刺中他所想要瞄准的穴位。 “恩。”科姆的声音格外的沙哑,眼睛死死地盯着父亲的尸体回答了无忧的问话。 桃花年年有,又到了满山桃花的季节,桃花饼只几天的时间,就充斥着整个镇子。 “你们星空巨人族果然遵守诺言,我自由了!”九头血蛇仰天一啸,楚歌感觉天地震动,这种强大,让楚歌清晰的感觉到冥墟并不是修行的终点。 肖然很是随意地走到刘海柱离职前的工位上,打开了其生前所用的电脑,顺手拿起刘海柱遗留在电脑旁边的几张催收话术、策略。 苏梦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着自己的大奔去跑出租,也亏的能够想的出来。 当地司寇发出的!沉浑吼声落定时,整个天幽域,竟被他奇迹般的“捏”回去了,不崩了。 毕竟那魔修着实太诡异,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是否又修为大涨,或者又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底牌。 此时的火魔罂栗花王也是被魔蟒幻兽震慑住了,看着眼前巨大的金色蛇瞳正死死的盯着它,不禁有些犯懵,这大块头哪里冒出来的? “大家分头找一下,这一块各条路上的车我们也都看过了,如果嫌疑人真丢弃了车子,那一定是在这个汽车坟场里。”霍志勇一挥手,十几名警员立刻两两分组,在上百辆车中搜寻起来。 作为最崇拜力量的十八旗将士,十八旗成员表示,他们对这波力量互怼很服气,已经要纷纷跪地拜迎少主一家归来了,如同当年拜迎重归的王那般。 不等叶千璃反应过来,她怀里的儿,就已经落在了容墨怀里,也是让诸看出端倪的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会议已经进行了许久,到现在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虽然神魔之手势力十分庞大,甚至xìng质跟华夏七大家族类似,但它毕竟只是一个组织,一个组织跟一个国家开展,这战斗该怎么打? 铁盛山虽然毫无能力,非常普通,可是对铁战却非常关心和爱护,丁战进入铁家一直受到他的关心,还真有点被感动,就把这幅画卷送给他。 不过谦虚和低调是本色,立刻说道:哎,昨天才进入初凡境界,感觉一点也不稳定,跟大体层次也没有多少区别。 在那黄金神将暴怒之后,人间界中无数强者都将无比兴奋的目光投过来。 两只器灵黑龙疯狂的嘶吼一声,掀起更大的阴魂龙卷风,在丁战鲜血的牵引下,飞入了已经成型的万年鬼龙木之中。 又一声巨响,却是吴弃的肩膀,没有避开那拳势力,瞬间便被轰成了一滩碎肉,黑鳞破碎,血河流淌,凄惨之极。 虽然金三角的核电站还没有竣工,但是在秦少游的严厉督促下,金三角早已经焕然一新,曾经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已经成为景色的点缀,亚洲结算银行也从香港搬到了金三角,为发行银元做着充分的准备工作。 以上便是卫某目前提出的最重要的两个问题,还望各位予以大力协助!其余诸如军事方面的稍后由郭军师主导。”雍州别驾卫觊略有忧色的说道。 ------------ 第一百五十二章信不信本宫一铲子! 卓越他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训练战斗力,参与重要的行动才是其目的,三次任务的限制恰到好处,不过也不少,真正好能够参与到那些重要的任务中。 如今的龙且是成木嫡系队伍的统领,负责管理和指挥最嫡系部队的成员。 因此,即便面对刘建军提出的国家队的“诱惑”,孙嘉铭也同样是不为所动。 史密斯一直把杨勇送出总统套房的专用电梯,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着在那里静坐,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是徐超怎么也感觉不像是后者,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卫视频道的主任,到底怎么回答那,其余的那些媒体记者也都在等着郭凯的回答。 修真是更高一级的力量体系,上辈子她连融合者的情况都搞不清楚,就更别论修真了。 但估计是得了飘渺尊者的吩咐,并没有打算搭理两人,直接又扭过头眯起了眼睛。 整编舰队那种大范围的攻击手段,其关键的核心就在各级指挥舰上,各级指挥舰巨大的身躯中,超过一半的空间,都是安放的各种阵法核心或是节点。 趁着有时间杨勇仔细询问了安娜在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始终不来找自己?让自己这个男人该承担应付的责任。 紧接着,当阿德勒准备发出球门球的时候,按照芬克的赛前布置,本该出现在对方半场中圈附近的风全,却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汉堡队的后场右边路,也就是右边后卫应该出现的位置。 “哎呀,我把看到的都给你汇报一下嘛,了解格局又不仅仅极限于内部对吧?”“云飞羽”回应道。 在慕容若诞生后的三年内,新诞生的皇嗣一个也没有,甚至连个怀孕的都没有。 楚存安浑身仿佛被冰水泼过一样,原来,那天抓走她的人竟是墨澈? 明珠急忙凑上来,蹲到床边,痴心的看着主子:“品易让奴婢告诉娘娘,皇上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气的半夜传了太医,今早闭了早朝。”明珠说完看着娘娘。 饶是她再怎么不在意,可是对比此刻上官皇后如此想杀了她,却如此关心楚存安的巨大反差,她还是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俩嘴里说着,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虞剑和镇邪短棍已经落在了黑面佛的脑门上。 正在那暗暗纳闷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急促的刹车声,一辆越野车稳稳的停在了我面前。 “虽然这个可能不算什么考验,但我还是觉得这个能很好地让我们更加了解他们,也能好好地看看他们是否够格。”我继续解释道。 这家伙身躯沉重,加上手里的巨大斧头,足足有半吨重。如此重量,仍然能一跃十几米,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邪祟能有的。 “皇上,前面就是香妃殿了,不如看看便知”,高敏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献媚般的朝着抬椅上的人说道。 安如意拍了拍手打算宽慰阿兰和店里的伙计几句,却听后边传来道不轻不重地冷呵。 原来冈野司将陈强上次偷走尼达姆交换的资源说了出来,否则尼达姆还真找不到那次事件的真正幕后主使人。 上官蓉穿着一身白衣,她的头发竟然已经变成了雪白色,面容也似乎沧桑了些许。 秦素柔应该是准备了两种药,一种使人疯颠的,一种则是使人发…情的。 许是她的话有了效果,接下来几日周寒沉没再逼她和离,也没为秦素柔“受了罪”而找她麻烦。 “你做戏也适可而止吧,他一个侍卫,又不是男主,用得着这么卖力?再说你哪被欺负了?”系统又忍不住吐槽。 陈怀古轻轻地笑了笑,可实际上他已经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了,毕竟被爹爹伤害的事情,已经让他对爹爹充满了排斥和怨念。 老秦怒吼一声,双手紧贴腰肋从她腋下穿过,双臂用力一撑,终于给颈动脉挣出一丝空间,因脑供血不足导致的黑视逐渐消失。 而方圆则是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上官蓉说出这句话了。 林辰微微睁眼,虽然仿佛睡了一整夜,窗外却仍旧是白昼。他裹紧毛毯,刑从连习惯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探查体温,他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凌风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在身前画着光符,他画出来的光符光芒非常微弱,甚至勉强拧成一个光图,好似只要一挥手就能将其扇走一样。 李沧雨完全不知道,凌雪枫此时也在另一个浴室洗澡。他买的这套房子有两个浴室,其中一个装了淋浴喷头,另一个则是大浴缸。李沧雨占用了卧室里的大浴缸,凌雪枫只好去客厅的浴室里,用冷水浇灭身体的反应。 可笑,什么黑衣使者,我只相信因果报应,青木这个老实憨厚,他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有报应也不应该强加在他身上。 他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我们吃米饭”一样。可就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和毫不犹豫的眼神,让人一眼就能看懂这个男人最坚定的决心。 赵叔叔声音很大,透着手机壳子就穿出来了。还连着那头“哗啦哗啦”拨动麻将的背景音。 庄冬定定地看了这名哨兵好一会,才慢慢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段万山先生是最典型的学者长相,照片中,他戴一顶贝雷帽,配棋盘格围巾,或许是因为他手上还拄着把黑色雨伞,林辰总觉得他仿佛曾在英伦留过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儒雅的学术气息,令人心生倾慕。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偶遇花魁 苏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继而猛地联想起之前的那块石头所展现的画面。 积分兑换的页数有三十二页,还好积分兑换员这里有个很贴心的服务,可以直接删选你现在积分可以兑换的物品。 这三人和徐天的交手根本不值得一提,要不是徐天给面子,恐怕三人均在他手上走不过三招,于是三人就这么一个一个败下阵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顾野是在观察对方的出拳速度跟路数,而一旦对方的所有招式都被看透了后,就是反击的时候。 狼皇接着引颈狼啸,悲伤至极。他身后的十数头巨狼,也都是狼啸起来。 关语爵是关岚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也是她最在乎的亲人了。 这个男子她是认识的,修长的身材,一脸柔和,冲她微微点了点头。钟晴友好的一笑。 “这是我的生物盔甲吞噬进化出的技能……哈哈哈!你怎么不逃了?”郑吒一步步的向我走近,我才看到这样的一条骨链在他身后钻入了地下,另一头从我脚下冒了出来束缚在我身上。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眼前的这个少年丧尸身体还是很单薄的,它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却拥有恐怖的精神操控的能力。 火焰覆盖了古锋整个身体,熔浆让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烧灼焦炭的味道与硫磺气息交融着,没有什么人能在这极限的温度下存活。 “混账!你不也和我一伙的,你也知道我有掌门玉令的!”灵真长老感觉到了周围那些龙虎山弟子眼神中露出的不善。 下来的时间,吴岩就安心修炼了起来,不在烦心店铺里面的事情。 即便是巫九的厚脸皮,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要一意孤行,跑到黑暗深渊来玩破釜沉舟,现在局面不太好,张力已经提出了一个方法,自己还挑三拣四。 “而且我的两位师弟被那恶道士杀了个魂飞魄散,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失责,所以既然有救他们回来的方法,我才是最佳的人选!”许尉迟继续说道。 为此子婴请命在原先瓯雒的地域上单独设置一郡命名为越郡,除郡守由咸阳派人担任之外,由杜府担任了越郡郡丞,杜猛担任了越郡郡尉。 几乎每一秒,都有将近三万下品灵石的灵气,被源源不断的吸收入体。 花花冷酷的脸色莫名出现一丝暖意,似乎有一声无奈之音从嘴角传出。 巫九自从当时去寻找刘伯清所留下的东西后,便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传闻已经很明朗了,一支庞大的大明的舰队已经到了南洋,在满刺加的眼里看来,黑水明国是蹦跶不了几天了。 但凡这个唐永贞不那么无聊,也不会想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来刁难自己。 洛风很清楚,自己刚刚加入到楚氏集团,想要真正的知道,那些行刺楚惜惜的人是什么人,楚氏集团这边又有怎样的敌人,这些都很难。 秦又觉得,以储柔对烹饪的喜爱,即便以后可以修炼了,应该也会一直烹饪灵食售卖灵食的。 秦凝香现在只觉得他们之间就只有此刻,就只有当下,这真的是太美好,太缱绻太,过幻想,太浪漫。 “你们这几日收获多吗?”秦又看着痦子男修和他的两个同伴,忽然问道。 “一大爷,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所以这次回来,我也希望尽可能的帮助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个改过自新从的机会!”秦淮茹说道。 “阿香弄的?没水准,难喝死了!要不是茶难喝,我早就将了个军。”瑾墨冲着凝香挑了挑眉,又开始了今日的挑剔。 原以为这里的气候正常,就是人多的地方有些疫情,他们只要躲在深山老林里要就安全了,现在看来,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尴尬归尴尬,时宛溪毕竟是专业演员,胡鲁峰一喊:“各部门准备,三、二、一,开始!”时宛溪立刻进入了状态。 就算它需要花费时间去教导依依,那也没有必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吧? “战宵辰,到底想干什么!”温如依前面好几次相亲,对象人都没见到就被战宵辰破坏。 他们连西凉国境内都进不去,再担心风青柏跟囡囡,也帮不上一点忙。 就算没有爱,也是名义上的夫妻,有他这个强大的后盾,她的复仇之路,会顺利很多。 她猜到了这两人这时候也许也在大院里,却没猜到他们私底下的相处竟然是这样的……随便。 “林啸,你听我解释,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林兮兮焦急的说。 一排长或许是朦朦胧胧认出了左成钢,反正他听了左成钢的话,将那碗灵芝水喝了进去。 整个饭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静下来了,全场诡异的静谧,是谁的筷子没拿稳,磕了一下陶瓷碗,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 刚刚见他严肃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忘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来一句,对她有反应? 景茜茜和时丰宇这次的婚礼阵势极大,整片庄园都以黄玫瑰和白玫瑰做装饰,和西边天空的日落美景交相辉映,空气中满是玫瑰的芳香,还请了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 “好了,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蒲晓晓那是罪有应得,你怎么还找茬呢?”罗艺轩打断了她。 下一刻天空中战三带人强势追过,冷冷扫视下面,也注意到两人,凡俗蝼蚁直接漏过,又向远方追去。 看到这一幕,耶律楚材满是欣慰,今日的第一步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看狩猎了,眼角不由得看向大皇子耶律晋,只是一瞬又转到耶律齐身上,示意他。 姜皇忙着跟朝臣商议关于大辽跟后周之事,毕竟在他的这个位置之上,已经可以准确的推断出,耶律燕的行踪暴露,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正因为如此,他才十分着急,姜国,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 第一百五十四章两女共处一室 玩家有十秒钟等待复活的考虑时间,但是很多人都明白,这十秒根本就是一个庇护,因为在这十秒钟内,玩家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哪怕被敌人鞭尸,一旦复活,还是瞬间满状态。 脸色铁青的看着对面的莫之遥,片刻之后,贺轩的神情,却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回归到了一种令人有些心悸的淡漠。然后,一抹冷厉得令人发寒的弧度,从唇角缓缓挑起。 “你说的没错,我只不过是一缕分神而已。若是本尊前来,只怕一口气都能把你吹成飞灰!”怒烈看着莫之遥,语气轻蔑的说道。 以连二爷骗局打头,现在她手上握了好几件底牌。如果出牌出对了,接下来她只要轻轻拉一下引线,孙氏这座一直压在后院上头的山,马上就会分崩离析、轰然倒塌。 “隔音结界”叔叔说了声,挥手打开一个卷抽,这能在十平方的位置制造一个屏障,以确保声音只在其中流转。麦基紧张了一下,感觉身后的唐恩示意安全才平静下来,暗叹对方的谨慎。 好像灵魂都已半离了躯体,世界都化作了碎片,视野变成一片漩涡——二人忘记了一切,只不管不顾地紧紧拥着身边的彼此。 阴云散去,一个陌生的男子缓缓从里面走出,他身形挺拔,一袭淡绿色的铠甲包裹着周身,不断散发着炽热的光辉。 ——论坛上的那些帖子果然没骗人,看来这个任务的关键还真的就在这个“祖先遗训”之上,那么下一步就该去找那个宗族祭祀了? 人皇身边的影子力量,虽然极其隐秘,但是在他们这些大夏的官员中,还是有所耳闻的。 惊人的狂暴波动席卷而开,空气在那掠过的红色灵力之下,尽数的爆炸而去,身下的竞技台,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坍塌下来。 系统话音落下,易云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可滑动的列表,上面有着各种物品的价格。 在得知灵子濯索要炼制的是丹花固通丹后,腾门府也没有吝啬,直接拿出一堆极品药材给两人炼制。 胡三的衣服虽然破旧,可那眼神确实锋芒外露,一看就是刀口上舔血之辈。 接下来,哈利一行与唐克斯一起跟安度因再次共进晚餐,席间闲聊时,哈利等人也从唐克斯那里了解到很多她跟安度因的往事。 然而腿软的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苏媚挡住了路,雨蝶不想过多纠缠,左右突围,却以失败告终。 淡淡的茶香,在温热的水汽中蒸腾出来,在这个并不算很大的包厢里自然地流淌着。 而安邦却在穿着如此好的防具下被庄黑活活打死,如此可知庄黑的拳头威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柳云灿望了眼窗外,窗外圆圆的月亮早已爬到了屋檐上,洒着银光,树吹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起风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男人了?”韩元丝毫不介意武媚娘那话语中的嘲讽,将头靠在了武媚娘的背上。 韩元微微颔首,原来并不像是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自己还以为是逼着他们站队呢。 “王子殿下,你要以大量武斗气护着手掌,以手腕发力将这个金属球往‘天一神水’里面按下去,能按多深就按多深。注意武斗气只能护着手不能让寒气入侵,但不能辅助发力按压。”老骆指着容器里的‘天一神水’说道。 虽然说甘泞曾经给桔梗简单解释过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幻想乡,但更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 “属下告退。”龙辉少校虽然还想看完两队的比赛,但是既然帕尔马将军下了逐客令,他就毫不犹豫的马上转身,走出了将军办公室。 “我可以告诉你‘拔刀术’的修炼方法。”井左原美子自从与常剑锋对话以来,第一次展露出笑容。在她冰冷的气质衬托下彷如冰山雪莲突然绽放,看得常剑锋不由一呆。 李雨菁走了,我依旧坐在这里,心里有点乱,原来我已经影响到了橘枳那个家伙,而那个家伙有没有影响到我呢? 话语骤止,刘觞只感殿内温度蓦然间变的奇冷无比,一股恐怖的能量正肆意渲染。 穿越者他改编成了重生者,“那位神明”被他换成了上古某位大能——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媲美“那位神明”就是了。 眨眼间,所有人转身便朝着城外逃去,一时间整个城池鸡飞狗跳。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传来惊呼声,常宇举头望去,只见街口闪过几个匆匆人影,正是李兴祖三人。 直到半天时间过去,才满意的点着头,继续顶着巨石,钻进了潭底。 莫说那白玉章本身价值多高,单说那鬼斧般的雕工已是让人惊艳了,此刻,一个代表了身份的白玉章就让两年前锦衣玉食的萧峥觉得烫手。 ------------ 第一百五十五章王爷带你们去喝花酒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饶是如此,这位元郡的太子,仍然有着俊俏皮囊,带着一份难以形容的俊美。他就好似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此美丽,却仿佛易碎。 而苏拉攻克雅典后,重组了政府,于是就有了第四位军事执政官,而十大将军的选举制度,也被苏拉废除了。 她再三推让,说自己是晚辈,受不得这样的大礼,可竹青完全当没听见一样。 眼镜蛇和男爵夫人率先走出电梯舱,后面跟着押送杜克的俩名眼镜蛇大兵。 等到你杀的人足够多,发泄出来的愤怒足够多之时,心里自然会产生松懈感,也就是怨恨减少了。 几个御医一拥而上,把李显围了起来,轮流为李显切脉,观望病情。 至于仳离的出现,就更好解释,他本就是全城缉捕的要犯,早被怀疑与武三思有勾连,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斩杀武三思,正是说明他们是起了内衅。 他们自以为这差事办得天衣无缝,又时过境迁,早就没人察觉,却不知面前的邋遢男子,早就已经洞悉了真相。 就在这个间隙,正位于后宅花园处的仳离,混在几个力士之中,正在把一袋袋泥土,运送到王府之中。 无头的尸体,就像是烂南瓜一般,躺在一堆碎木之中,只见双脚双手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将六枚北辰星晶戒全部装满仅仅用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这里的空间却是极度的松散起来,只见一块块巨大的石块从巫坟的穹顶之上剥落下来,四周的石壁之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走到了山头上,双方的军队还在接着厮杀。但是,风落羽知道,这跟自己似乎没什么关系了。 他跳起来的非常高,然后把腿抬起来,看见自己脚下扎了最起码十几根钉子。 江城策蜻蜓点水一般亲了她一下,慕漫妮兴冲冲地跑进了慕森集团总部。 腰间,别着那柄做为奖品发到风落羽手中的灵器紫龙匕,跟了风落羽三年,虽然风落羽用得最多的使用它来削苹果,但是,他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到这柄匕首的不凡。所以,别在腰间,也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好吧,我会去的。”素悦对皇甫环承诺了,旋即便是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又还掉了一个亏欠人情,道心变得更加稳如磐石了。 帝都里有想要找准时机杀了她的帝弘,外有神界对帝都虎视眈眈,另有魔君暗中在寻找她。 沉默的沈沧澜看起来高贵而又冷艳,让许多想要八卦的人,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堵在城‘门’处的南阳王的‘私’兵,只是防止着贵族们出城,至于有人进城,却是不管不顾的。 商晏庭第一次正视这個看起来不靠谱的师兄,那一副沉稳和感同身受的姿态,让人不免有几分想要相信。 往日死的修士也不少,有谁能令宗门关闭传送阵,又祭出宗门法宝去照人脸,平白无故得罪人? 本是仅仅邀请桶道友一人,现在要和这个结巴挤在一起,他自然满心的不爽。再看到这飞行法器座位上套着的怪异魔兽绣垫时,感觉哪哪儿都不顺眼。 赶巧在峡谷先锋还有几秒就要刷新的关键时刻被人抓了,这很致命。 此时一点保留都没有,手中光芒一闪,一把长枪出现,直接迎了上去。 此时五人在东华转世之后,就在虔心修炼,时不时的也在讨论着东华转世之后,会成为什么样子。 到时候,当他将自己的诛仙剑祭出时,就可以吸引那一柄诛仙剑来斗。 而在药山深渊上等着叶无涯的那几位巡查队,此时却是遭殃了,她们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天上的乌云仿佛是越来越近,就仿佛是要压到她们的脸上,这种压迫感她们几乎是瞬间便是破防。 他这是要用值钱的宝贝打动老爷子,死活都让他去找唐昊天说情。 “别怕!她男人还有宝宝贝贝还在我们手中!”盘父擎天吸气,强自镇定。 可是呆在屋子里心里就跟有只猫爪子在挠,一刻也不能消停,就怕姚梓锦一时脑袋发热做出什么比他还二的事情来,上赶着找抽来了。 墨清寒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她是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此刻在梦游呢。 关键的不是官吏数量,而是这支官吏队伍的管理水平。要让他们充分发挥作用,还得要有一个健全的监督队伍。 知道安宏寒说得乃是反话,席惜之才不会上当。见安宏寒丝毫没有惧意,任由它咬着他的手指,席惜之有一分挫败。心说,这个男人就是看准了它不敢使劲咬,所以敢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不行,我好不容易,你用同等的价格就想要买回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何夕二话不讲直接拒绝了舒毅的提议。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想必是我脸上还没有收敛起来的愤怒吓到了她,我握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我并不是生她的气。 我那位好友不甘心,于是同样去了东胜神州的灵猪一族,以及西牛贺洲象猪一族,北海海域的海猪一族,但是结果都一样。 “卫猛,保护好王妃。”齐晦意识到,他再不出手,自己的亲兵会陆续受伤,好容易才得了这么些忠诚可靠的人,他不能轻易失去,待卫猛保护了湘湘后,他便纵身而出,从倒地的侍卫手中捡起长剑,冲入敌阵。 薙切仙左卫门坐在首位,如老僧禅定一般闭目不语,十杰成员依次按照各自席位位列左右两侧。 三福晋冷静的不像样子,董鄂妙伊只坐下,她了解这个堂姐,是个要强的,怕是心碎了,也不会表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弘晴夭折的时候她不见客,大格格夭折了见客的道理,三福晋不能让人以为她被打倒了。 “言峤。”裴姝怡泪如雨下,哽咽地叫着言峤的名字,她那么害怕会失去言峤。 “太白金星,观世音,我从来都没有担心我们四海龙宫得罪三界的各大势力后,三界的各大势力会攻打或者消灭我们四海龙宫。 现下的情况是,她怎么也搜索不到。莫非是把玉佩给扔了还是抹去了她的标记?天汀罗雀这种仙术是不会出错的。 牛魔王因为以前在人类世界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已经被人类同化得很严重。 董鄂妙伊与九阿哥默默的走在宫道上,十阿哥与十福晋被太后招到慈宁宫去了,看来太后是相当的喜欢十福晋。 欧阳恒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这才算是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竟然是楚楠这个家伙,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帮手回来了。 楚楠主动端起酒杯和肖扬碰了下,总能在这矮个子青年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别那些光华五颜六色,辉煌璀璨,煞是好看。其实是危险之极,普通人只需稍一碰触,就可能是尸毁人亡的下场。 可是沈序言依旧不打算放过她,一直到沈序言满意过后,一把将言若抱起进了楼上的卧室,丢进了配套浴室的浴缸里面。 陈友亮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纳闷楚楠又碍着黑衣人什么事儿了,但是倒也不错,正好他也要教训楚楠。 昨晚的事,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再和他独处,简直是要羞死她了。 她早知道前些日康熙便将施琅将军偷偷召回了京内。第一时间更新 如果她想的沒错。此事必定与裕妃的吴家有关。 “离了去找叶少锋。”也只有唐盛铭可以把质问的语气用陈述的口气表达的如此笃定。 “雅芙。我们走吧。”林子航无视她的话。干脆拉着秦雅芙的手就要离开。 “清尘,你能明白就好,皇兄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永远在凝月国受苦。”沐清珏看着清尘消瘦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坚定地说着。 “哪里逃!”待看到太子脱险,龙渊帝国的霸主岂还能忍住,冲向前来,便要阻止江东羽离去。 看了主神,李艳阳又分解六神,但这一看不禁头疼,竟无一有利,尤其卦中官鬼爻,更是古怪,再仔细一解,李艳阳登时苦笑不已,看来俩人确实命理不合,白洁运好,他丈夫竟然凶相大生。 血龙法相消失,江东羽从万丈高空摔下,而那道真龙劫保持着下冲之势被冰封于半空,随后出现一道剑鸿,真龙劫一分为二,下一秒,万千剑光闪烁,雷龙破碎,被切割成无数冰块。 山前校场内,见到同时出现的众多少年身影,一时之间,满脸惊讶的叶家众弟子纷纷肃然,他们观望的目光之中,无不充满敬佩。 细水长流也架不住如此挥霍,没多久,李艳阳的筹码已经去了大半,众人有点错觉,这家伙是来送钱的? 干这个找工作感受感受香港打个赌大概都好好的好的好的大宝贝。 随即遗憾的众人,他们的心中,不禁越发疑惑了起来,这个世间,真的存在所谓的完美凝决吗? “这位公子,你为何伤我?”许绯绯顿时露出一副我很受伤,我见犹怜的表情,只可惜这个表情再配上那如今那副浑身腐烂的尊容,让人更想吐了好吗? 这货满嘴跑火车,周姐完全接不住话,只能狂翻白眼儿,表达自己的鄙视。 只是没想到他布局会布得那么早,一环扣一环,从头到尾都和他扯不上任何的关系,但是却坐收了所有的渔翁之利。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前面的夏若心给她的,还是因为,她自己亲身感觉到的。 既然刚才那四人是黄琨的手下,那么从四人之前的举动秦阳可以看出,黄琨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狼虎之词 其实他说这些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是不是正宗的对我来说也没啥大的意义,只要能帮助到我就行了,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这个老头并没有说假话,他传授的这一套太极拳法,对我以后的帮助还是蛮大的。 “说出了数目?他丝毫没有提到钱的事情。”吴寰有点想不明白。 后来看新闻得知,消防队员还真没在卡车里找到司机,甚至有些传言更过分,说连卡车都没找到,事实上,不久之后罗成便受到了保险公司的赔款,只是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开车了。 好不容易等到唐易恒走了,顾念的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翠姨端着切好的水果递过来,顾念正坐在轮椅上看着七彩琉璃光下大鱼缸里的彩色热带鱼。 谢安泊眉头微蹙,暗吸一口气,早就猜到今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今天没有选择要出门,倒是一大早就出门去的父母因为不知情而被围堵了个正着。 邵飞拍了下徐福,然后朝他家走去。通过这几天的了解,邵飞知道徐福虽然圆滑,但为人本分,不贪不贿。还有,他是一个大孝子。 邵飞心中感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落脚点,可见铃木千夏真的不是普通角色。 唐易恒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一脸的夸张表情,拜托老大,你把一条狗取了个这么响当当的名字,这样,好么? 我虽然没看见他,但不知为何,就是坚信他的存在。可想而知,那一夜我经历了一种什么样的恐惧。 他冷冷地看着欧阳疯与杰克,同时右手负于背后挥动了两下,示意白羊金牛带人先走。 没有任何的征兆,孙虎在听见破风的时候,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了——柴桦闪电右腿的攻击,直接命中了孙虎的左太阳穴,孙虎是应声而倒。 而另一边的沈诗怡就没有那么期待了,她心情忐忑不安的看着慕容荻。 “我想喝矿泉水还想吃面包。”以前都是她默默地买给慕容荻,而且他没有一次是吃的,这次轮到慕容荻买给她。 几分钟后众人看向眼前的菜可以说是完全就是沒有了,个个都是非常满足的,真希望下一次看要继续,这些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当然比不了安迪做的饭菜的。 “好,叫上公明,我们这就走。”应了一声,董卓随即伸手将旁边挂着的大氅拿了过来披上,旋即开门走了出来。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现在都是闭上了嘴巴,再也没有一人想要挑战易枫了。 “相国再生之恩,奴家铭记,国势多桀,还望相国好生保重。”何后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董卓为了她所做的事情,会有着怎样的风险,心中感动,望向董卓的眼神不由透出丝丝情意。 李天逸当仁不让的坐在主持席上,而马部长则坐在李天逸的身边,这个时候,他自然要尊重李天逸的权威,毕竟现在李天逸是主事人。 “我知道了,你死在修炼环境里了,所以你才会先出來”李郁一下猜到了原因,他跳出來说道。 “答应我,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欧阳樱琦扑进南宫霖毅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她怕身边的人再次离她而去,就像千默那样。 出了洞口后,抬头望了眼夜空。但见此时天上的月亮已经偏移落下,失去了月光照明后,夜色显得比之前黑暗了行多。 虽然妖月不怎么好说话,但是如果妖月不赞同,那么现在就是三比二。 看样子,自己这个系统第一名总是能激活每个任务后面的另一链接点。 右手一点身前,二人高的圣光之盾瞬间凝练而出,间不容发之际挡在鼻间一厘米处。 瞧着自家的剑盾战士开始发脾气了,似水温柔等人对视一眼,默默地抬起手中武器,闷声不响跟在后头发技能。 一时间魏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李承乾没来的时候,他是这里的头头,所有人都需要他来护着,可这李承乾一来,他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宝儿,被保护的严严实实。 这话一下提醒了杜开,他这才发现,宮诗的盘里还有不少饭菜,而自己的却已经空了……这一下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空气都有些尴尬。 毫无所获的众人只能继续搜索,目前宾馆内尚未发现的只剩下那个保安了,也就是说那个保安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难得他一个大男人,会甘心情愿的为我做这些事情,而我每次只要一表露出来一丁点歉意的表情,他就会淡淡一笑,什么都不说。可那表情,分明是甘之如饴。 望着眼前的美景,罗宾深吸了一口早晨林中清新的空气,只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不,你不能这么冷酷无情。”南宫宸激动道:“就算你不要你的弟弟,你也不能不要我,不要我们死去的儿子。”说话间,他一手扳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嘴巴打开,然后将手心里的药丸往她嘴里塞去。 罗家和伍家的炼丹师都有些面面相觑,露出了为难之色,炼丹师等阶提升太难,他们是不可能炼制出四品丹的。 走进别墅,就看到坐在地上用积木堆房子的瑞瑞和馨馨,却没看见蓝若溪。 不过唐丁从黄丹丹这个闺蜜口中得知了不少黄丹丹的事:黄丹丹是东北人,她不光会跳大神,而是太过狐媚,很会勾引人,虽然在这念了四年大学,但是换过的男朋友两只手加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到了造物境以上的高手,这是没有什么术法可以控制其行为的。这样的人,绝世而独尊,拥有独立的人格和精神。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留下二两肉就想走? 有过前面极端的铺垫,大家再次去听这个部分,已经完全适应,甚至已经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问了美嘉也没见他,不知道竞选结果有没有打破他的那个诡异的属性? 便是当时嫂嫂和桂花都疑惑这孩子咋刚生出来就这么大,她瞒不住,也只好打哈哈,说三花长得好,可不就比一般的娃娃大? 可多华双手在身前虚按,一道无形障壁立时扩张开来,将陈浩和可多华都笼罩在内。 “上次见面以后,他就经常提到,有人可以来帮忙就真的太好了。”李孝利指着李尚顺继续说道。 知道大体情况,不管你写什么字,我都能给你扯上,遇到不知道的,就给你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洛寻想到。 而领头之人,则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的中年男人,气息居然达到了三级战力的巅峰层次,显然是整个部落的首领了。 “你看,这是什么?”江林得意的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手里已经死了的蟑螂。 “往年京城的冬天顶多只是霜冻,今年不知道会不会下雪。”接过迟雪递过来的肉包子,左月道。 缓了缓心情,徐剑星没有多考虑,当即又随意的在一张牌是一点。 “飞吧,飞吧。”李壮翻了个白眼,随意的挥了挥手。夏航和田宁虽说,不知道两人说的具体是什么,但是也没有插嘴好奇的听着。 何娉听了也差点笑出来,从来没有想过堂堂独狼大队长也长着一副毒舌,同时心里暗暗奇怪,难道皓天和这件事有关系? 张志远越想越糊涂,想得头大如斗,但是却没有什么具体的心得,智脑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被看透呢?张志远不由得苦笑不已。 但是让陆辰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放弃,依然在此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往里面冲了过去,尽管结果是同样的,再次吐血倒飞出去。 离开餐厅,穿过走廊,飒倒也没放空话,而是真的打算找身为三千院家总管家的克劳斯好好谈谈。 按照大局来讲,三千位面能进入到了最后一关的,顶多也就不会超过十万个。要是换算的话,恐怕。千万个神尊强者中都难有一个会成功。 摄魂铃的作用已经过去,赵越见那怪物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再摇了一次摄魂铃,怪物又陷入了昏迷,它的生命体征减弱之后,胃液也停止了分泌,终于不再腐蚀能量罩。 张浩见对方一上来,就是绝对致命的杀着,心中的怒意更甚,前额的漓龙飞剑,化为一道莹白的寒芒,直接向对方化出来的六柄飞剑,迎了上去。 “如果我不相信你,是不会回来找你的,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对你讲,以后。你会知道我是多么信任你的!”罗本收起脸上的随意,说的很是认真。 这一问,凌儿都将目光投向了她,莫云神色一凝,就连她自己感觉到了不妙,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很微妙的。 “少给我在这里演戏装无辜,回答我的问题。”宋晏殊严肃质问,他好事差点就成了,被人家骚扰了,能不生气呢? 连皎低垂着眼,吃自己的毛豆没有说话,连妈妈以为是她给阆壬说了。 陈慧听话的接过,愣在原地,吴中没再说话,亦不看她,绕开她,径直离开。 只是,在她走后不久,吴中突然走出了画室,站在画室门口的走廊,扫视着周围,目光最终停留在对面教学楼高一十二班的教室,皱了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友们一起劝说叶伊,在她们看来,叶伊的决定简直是无法理解。 只要不要心机深沉互相陷害搞事,让家里太平一些她就心满意足了。 午饭的时候,尽管陈慧一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黄丽梅和王家姐妹都不是傻子,她们看得出来,陈慧一定有事。 只要等到放学,她就可以去拿那副画了!只要想到这件事,她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涌起傻傻的笑容,好在上课期间也没人看她,不然怕是要以为她傻了还是怎么的。 虽然说真的干重活儿不敢让他们去,但是几个娃娃也还是学着干了不少农活,由一开始的的各种不熟悉各种难受,到后来,渐渐也就都习惯了别觉得奇怪,就是单纯的体力劳动,那也绝对都是有技巧的有经验的。 楚傲天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将外套落下,仍进沙发里,朝季熙妍一步步走去,目光炽热如火。 任剑业务素质非常过硬,但其它方面高明却不敢恭维。所以他对任剑要求很严,生怕一放手这弟子就会做出格的事。 不愧是用来培养成为泽拉蚁后的精英雌蚁,她们的灵能远超于其他的蚁族,而且能施法能近战可以指挥附近的低阶蚁族部队。 林艺苦笑了一下,说那也只好先这样了,反正我也还没跟她们俩挑明。何董,你能不能把你的条件再明确一下,比如说年龄,性格,相貌,工作经历? 观察之眼身上的神性力量远超于普通半神,刚刚生命之树应该是净化了祂的灵魂,将祂所吞噬的游魂转化成为了橡树之心内的自然精魂,接着又消化掉了上古邪物的神性力量,将其中的一大部分化作自然馈赠送给了史蒂芬。 ------------ 第一百五十九章鸳鸯浴 一转念,又觉得荒唐,她和他只是一个初初相识的陌生人,此刻会碰在一起,全是因为互相利用。 茶施扶着木梯下了楼,她想看看厨房里的猎物收拾得怎么样了,当她走进厨房,发现杉明尼先生不在,老太婆也不在,而那头梅花鹿还是原封不动的倒在地上。 一进赵家大门,发现院中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锦锣垂帘,外秀金龙栩栩如生,无处不透露着奢华,在马车正前方有一个大的东字,这是代表了东圣国的皇家。石全虽然顽劣,但是也懂得规矩,赵老爷子定有贵客,转身就要走。 一见了师傅,秀儿马上眼圈就红了,接着就低下头,不敢看师傅一眼。 去的路上,秋菊不忘邀功,“夫人,自上次您做了那猪下水,属下来了就吩咐了下去,猪下水都洗干净了留着了。”其实她也觉得那猪下水吃着不错了,一直盼着能再吃。 “好啦,乐儿我们一起去下一层吧,说不定可以爆出一些适合你和昕雨的装备。”我安慰道。 “是不是光线太强了?我把窗帘拉下来吧?”欧阳鲲鹏点完蜡烛后提议。 “哎我说老三,你和那什么海经理有过节?”要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跟人杠上,脸红脖子粗的,还闹得差点儿让人下不来台。 古先生看看这个方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今,他有些不确定她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了。 哪怕任家修士的防御也不低,而且还有专门的治疗修士,但仍然一个接着一个阵亡了。 喃喃数声,举目望去,映入视线之中的景象,熟悉而陌生,正是那尘封于记忆之中的过往。 夜晚的风吹得赤狐的红衣飒飒作响,她怀里的英短已经不敢冒头,缩在她的胸前喵喵叫。 领主战舰终于砸在了船道里,躲在工具台后面的叶青耳朵也终于清静了,刚刚巨大噪音让他耳朵嗡嗡乱响。 只是,斯皮尔伯格这两天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紧张安妮·海瑟薇的病情,可一方面却本能的因为北美传回的好消息而兴奋不已。 他已是意识到了些许不对。这其间夹杂的,又岂是单单匪性成瘾断材截货可以说得清的?武者的通常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预感,虽然因人而异,但对于方志来说,他的预感,救了他不少次。 李牧自然没有拒绝,也伸出双臂与她抱了抱,然后行了欧洲流行的贴面礼。 看了下宋霸刀单薄的身子,脸上苍白的面孔,话语不由得戛然而止。 这岂不是说,陆离你丫的就是个累赘,去掉你之后我们立刻就把奥罗杀了。 猴大将其冰柱整个吞掉之后,用着看起来浅蓝色的身体,直接与那个深蓝色的水精灵相撞。 “你的作为,真的让我这个老朋友寒心。”凌震天也是看向宇苍擎悲怆地说道。 伸手揉了揉眉头,莫连末别提有多疲惫了,就冲自己儿子刚刚那德行,他就不会觉得自己儿子知道他刚刚做的那事情,会选择不追究,所以,还是安静一些好。 他这条镋,论起分量,整个夺天寨中,只逊色于蛮牛的狼牙棒。更怪的是,镋头两个月牙,刃口一个朝前、一个朝后。直径皆数尺有余。足见王恺的力量惊人。 “傻丫头,他们掏不出下品灵石,又不好意思不给,你就等着收钱吧。”洪晚行攥着一把树枝,低头只顾忙碌。 吴高峰等人本以为几人联手,刘军一定会大败。可是这一招已经显示出来,刘军还是处在上风。 至于那些妖怪,看到武神重新现身,赵乾坤被击溃,也都陷入了恐惧,这时候那巨像又转而向他们冲来,顿时吓得一众妖怪哇哇乱叫,四散逃命。 “这个嘛……”全藏此时也不好回答,毕竟那是神仙都没救出来的,而且冥界这种地方,怎么去他都不知道呢。 “呃……行了,大家就不要讨论这件事情了,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全藏赶忙岔开话题。 “老王和阿良以及阿飞去菜市场买菜去了,这人还没有回来呢!”诸葛无双轻声回到。 “我们中埋伏了,长老也疯了,必须把消息带回去!”这些狼人们干脆四脚着地,全速奔跑,指望甩开后面的追兵。 但旭轩然却不想无端轻启战端,若是方宗师因为对抗暗盟而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恐怕三大帝国之间的和平将会被打破。 这话的时候,梁凡歆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看起来和卢一帆如出一辙。从梁凡歆的脸上看到这种熟悉的感觉,贺礼只能在心里感叹。 荒界灵气虽不及灵气复苏位面来的浓郁,但内里的灵气质量却要更胜一筹,是以就天材地宝而言,虽然数量还无法比拟,但就品级上来说,可能还要略微胜过一筹。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商俪媛眼神幽暗的说着,明珠看着这般的商俪媛,有些发憷。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过能够在凯多身上留下伤痕的人来,无数次的暗杀和刺杀只不过是一次次的成就了凯多的威名罢了。 ------------ 第一百六十章 那你会站着尿尿么? 不怪乎吴荷不理解,有些时候,有些还存在的东西,离普通人的生活十万八千里,没有见过,就肯定不知道。 世界所有枪械、特种机甲车、武装作战部署,没有他不懂的,他曾经获得全世界特种兵大赛前五名。 接触的多了,李佑才发现,原来在王家,能够做主的不是王强,而是王治。 她的新闻频率也很正常,偶尔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被人拍着抱着孩子的照片,有几次拍到了薄牧亦。 李靖很清楚徐世绩既然已经看出自家王爷的阴谋计划,已经有了撤军之意,那么这场仗便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变故发生。 山庄内,装修特别,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一切都是以耳目清新为主材料建造,家电用具一应俱全,一看就是高档货色。 “那厚度呢,能比现在厚一些么?”看着薄薄的一段土墙,朱成功心中的忧虑怎么也挥之不去,要不是怕天气变冷长江彻底冻住,朱成功都想直接搬回船上了。 “你道他如何活过来的?”梁宜萱厉声斥道,背转过身偷抹眼泪。 他一人独战周流星、周婉晴、武枫以及日月圣教的精英弟子,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反而越来越勇猛。 可问题是,不管是李密,还是程咬金,都只想以优势兵力对远东军进行围攻,而不是这种被迫一点点的派援兵过去的会战。 守在门口的人见王彦靠近灶台便拦了上来,却被占良跟典满拦住。 所以如今,星隆商会早已过气,其中财富,被王室收缴,凤易楼则趁机再度入主丰郎郡。 对朱林云来说,那就是活人问口供,可对白建立来说,那就是拘鬼魂,只要你不说,死了也有手段,让你招出来,只不过心中明白,也就不废那么大的劲,可你一直缠住不放,那对不起了,你家中也就别想太平得了。 突然,一个头上长有双角的怪异男子出现在济南的上空,满脸的邪气!隐身在空中的许仙吃了一惊,居然没有发现这个怪异男子是怎么出现的,仿佛他本来就在那里,却一直没有被自己注意到一样。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要如何行事说话才好,又不好呆愣着不做声,只得说些无关痛痒的。 血雪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它的后颈处,温柔的抚摸着它颈上的皮毛。 “哈哈,听说现在组织很需要我,我就回来啦……”段辉笑了笑然后用力的跟我拥抱了一下。 就像这一次一样,觉明还真没有心思对白建立,否则他早就把何明喜的符咒给解了,不会直接来找白建立,看一下是不是白建立下的手了,只不过陆玉环须要他的配合,才能把何府这场戏给作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敲‘门’的!”纵然她不是没见过人光膀子,但是入乡随俗,见着落华这副模样还是很矜持的表示要非礼勿视。 只隐约知道,他一边在搜寻着姐姐、姐夫的下落。一边在暗处中保护着自己。 “一定这块?”当知道其中一块是羊圈的奠基石,不仅是卖主,韩征几个也皱起了眉头。 颜滟的脸本来就已经很红了,再加上被齐亦堵住之后呼吸不畅,整张脸红得娇艳欲滴。 吃吃喝喝、洗洗涮涮之后,苏月和戚玲一起靠坐在了客房的床上,相视一笑,开始东扯西拉。 谁知,那只原本充满了攻击性的白猫,看到凌卿蕊伸过来的手,轻轻的喵叫了一声,就任由凌卿蕊将它抱了起来。 就连陆图远这样出名的商人都没进来过,可见这间雅间的珍贵之处。 吃完之后回家,姜松海他们一看到现在两个院子并在一起,空间这么大,顿时都赞叹不已。 “啥?你说什么?”夏建的父亲没听清楚段毅的话,只能再问一遍。 飞扬一下子就扑了过去,而楚殇一下子跪倒在床边,声音痛苦无比的喊了一声殿下,这个铁打般的汉子,泪如雨下。 只有凌卿蕊自己心中清楚,她不仅仅是因为羞恼,而是因为在景墨风吻下来的那一瞬间,她倏忽间察觉,景墨风心中的隐藏极深,很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 “怎么了?老婆,不舒服?”霍凌峰十分顺势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式式剑法浮现在眼前,生动形象,林云逸仿佛成了那青衣少年,一遍一遍的挥动手里的剑。 风狼何时受过如此嘲讽和挑衅,眼中充斥怒火,旭日照耀,闪显寒光,似乎要在下一次的攻势中,把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修士撕成碎片,用他的鲜血洗净耻辱。 “我辞去广告部总监的职位,他现在是副经理了。”唐向荣指着被叫来的广告部经理,再次打断顾峰。 当初和沈秀玲去曾家私房菜吃饭,包括酒吧喝醉送自己回家,柳薇都曾经抱怨他没有如实交代。 头三天的播放量是呈飙升趋势的,到了今晚播放量,估计能达到毕设办的审核通过标准。 李耀没有理会神尊这看似夸奖,实际上是透露他精通阵法的这句话,冷冷的开口。 “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没事找事,故意找苏真真的茬。”轩辕总裁说道。 由于自家沈总和王旭的关系,再加上和郭远在卿卿我我,她对闽州的消息非常关注,所以知道很多细节。 不知何时,又有一人的身影出现,出声将之前针锋相对的局面掩盖过去。 而九公主搬进叶昊尘宅院的消息,也没过多长时间,就传遍了整个王城。 “穷奇,按住他。”曲君琰忽然间开口,同时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扔了出去。 ------------ 第一百六十一章戎国商团来到 余诗洋先回了一趟办公室,今天他计划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完成,不过还有些东西他需要稍微整理一下。 如果她不能继续推进,射击所得分就会低于叶羽晨,万一两人都没打中对方,则柳欣颜输。 也有专门在城与城之间的传送阵;当然还有更加高等的洲际传送阵,是能够将人从一洲传送至另一洲。 当他回到涵海中学后,发觉是下午两点多,也差不多是上课时间。 所以,支教这事他还是要去的,但这事,他准备身体好了以后再说。 梅清木浑身散发着淡粉色光点,每每有人冲到他面前,都会被他一掌劈开,如一掌劈在一颗梅花树上,散落一地的粉色光点。就这样一个两三个四个五,一个个全被他拍到在地,无法动弹分毫,就如脱力一般。 例如某次考试结束,试卷批改完且下发后,某老师在既没有参与出题,也没有参与批改的情况下来到教室,要学生们将做错或是有疑惑的题目提出,当堂解答。 易水寒悬在半空中,长剑抵在黎源的手上,浑身上下热气升腾,裸漏在外的皮肤更是通红,像是被蒸了半熟的猪肉。 我们来到了一座山下,这山不算是太高,我看了一眼这山,又看了一眼纪晓琳。 华辰并不知道赢简和孟嬴公主并非是他与婉嬴公主一般的一母同胞,只当这家伙不仅是以为“护妹狂魔”,同时也还是一位“护姐狂魔”。 “还有没有其他人?”陈虎现在有点害怕,警察怀疑到他身上,他格外注意安全,也感到危险来到。 “菱叶果然厉害,这些逆天之物如果成尊,会有多高的修为?”苍云心有余悸。 让人无语的是,接下来梳理鲜血荒地的时候,反而是出现了人员的伤亡情况! 控世法则和世界是绑定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毁灭了,另外一个也不会活的长久。 假戏真做!那就不是假戏,既然不是假戏,那就不会有破绽。反正为殷杰准备的密码本是假的,那就真喝醉好了。 李阿三着急忙慌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门口的李长贵和李阿四,李长贵知道他们昨天办了这么件事,这会也没了主意。 张亮在祝玉妍聚集剑气的时候,便已经知晓对方的打算,毕竟他也学会了搜心剑法,明白这门武功的特点。 这个四师兄不管怎么说,对他都是尽职尽责的,只不过,那天对方吞食妖丹的画面,时不时会在他脑海中闪过。 苍云和无尽幕相持不下,许多城里的居民飞出城池,围观苍云的战斗。 就算没有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他感觉自己是对莫如风有好感了。 柳甜甜伸出双手把柳凌云的那只大手掰了下去,她刚恢复视线,就觉得有一道目光直直的射向自己,柳甜甜就觉得背后一凉,有点心虚的感觉。 柳甜甜还嚷嚷着要喝水,胥鸿没办法,只好腾出一只手来给柳甜甜倒水,然后喂到柳甜甜嘴里。 黄桂英翻身下马,将盒子递给周楚,语气不冷也不淡,就像平常世交后辈之间的正常交流那般。 柳杏见没人搭理她,睁开了一只眼,发现娇娇和逸轩还是站在她面前,声音更是放大。 一想到这些,沈柒就是觉得头有些大,自己怎么是落到了这些乱圈子之中了的。 那天她派乔西去给老师傅送图纸,但时走到街边的时候忽然被撞了,等他再去找图纸的时候图已经被偷走了。 在山洞之上的山崖,正站着三位穿着普通黑衫的高手,隐隐都散发着源气,只不过似乎都不如先前突然出手将林轩引走的黑衣家伙,而此刻站在最前头的中年男子正低下身子向山洞方向俯视,他的实力也就和那黑衣家伙相当。 苏辰原本还不想放弃,每天自己忙得跟陀螺一样运转着仅剩的单子,全部自己做。 一行人在露天的大院子里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喝庆功酒,而对于欧阳萧弛来说,他喝的是认亲酒。 “大伯母,母亲,我还是担心七妹妹,我和二姐姐也去找找看。”明玉蹙着眉头,担忧说道。 张邱林说完还看了张宇杰一眼,见张宇杰投过来赞许的目光,便更加得意起来。 “我这才说第一句话呢,九丫头就不好意思了?那要是在公主府,见了那永和公主,你也这般害羞不成?”三夫人今日髻上钗满金饰,穿绣山水瀑布的水墨图纹裙襦,走动之间,那山水仿佛便是活的,能听闻瀑布之声一样。 那菩提树长的葱郁葳蕤,树下,一蒲团,一串佛珠,一人盘‘腿’静坐,水墨图被雨水打湿后,墨迹晕染开来,那菩提树便活了过来般,生动的让人仿佛能听到树叶沙动的声音。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茶马互市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已经惹了百里少主,甚至想争夺他的妻子? 在他看来,楚杨还是太年轻了,经历得太少,而且过得一直是放养的日子。 这让柳霜也很无奈。看着桌子上的腰子和串肉扦,柳霜一点胃口都没有。 起初他们开了天价,只是为了让百里少主保护一天,但他们没有成功。 就算现在他们之中有几名是高手榜前百的大佬,也不能轻举妄动。 江钦武从未如此愤怒过,因为在他的心中,惹恼太祖是犯了大隐讳的,无论是谁,都决不可以犯下如此的错误!他高高在上直视向孙柔宁,视野里也是毫不掩盖的杀意。 唐三一本正经的说道,尽管程才的身体素质十分的强悍,但是这超负荷的重量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乔厉面色有些为难,李氏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立马笑着回道了行房怀胎的日子。 “难道我来的世界与那个魔王的世界不一样吗?”楚阳的心中不由得产生这样的疑问。 步入船舱。所有座椅、茶几都是用最高昂的紫檀木制成。上头的锦垫上还满缀了无数的珍珠宝石,便使是白日,仍然发出刺眼的光来,桌上供着一个红柚描金瓶。其中三两只桃花,香气馥郁,扑鼻而来。 最后一棒跑的是直线,秦羽看过不少田径大赛,知道接力跑不能等到接棒才起步,而是要提前起步加速。 众人联想到那情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这确实有些恐怖了。想想看,若是一个修士,被一株藤蔓缠上,本能的反应便是斩断它。 这种人,最爱欺软怕硬,也就只能在比他境界低的修士身上,找找那种高高在上的存在感了。 竟是爆发了出来,成功的退入了阵法之中。只是可惜,在退入阵法之前,他们又陨落了两人。 “能成!”赤雷声音如同打雷一般,远处在升降台上查看舰体的麒麟都回头看了一眼。 从坑底到上面地面有十米左右,也就是三层楼高的距离,用绳子把村长拉上来,应该没问题。 生了!?这简直像晴天霹雳,明明不到月份,怎么就生了?这早产的时间也太长了。心里惊惧,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哈力旦老人一再挽留,让他们吃了中午饭再走,见实在留不住,又一直送他们出了大门走了很远。 从医院出来,庄青梅想着医生说怀孕两个月了,她更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了,那个陌生男人? 玉煞强自一笑,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了。”不过他心中并没有报以希望,因为连回天丹这样的疗伤圣丹都对他的暗疾没有丝毫的办法。 走到素枢机身后,衣袖轻拂,似有无形的手托着她盘膝坐地,然后缓缓的点出一指,凌空为她疏通经脉,调理错乱的真炁。 “去你大爷的,老子现在还在簌嘴呢,你恶心不恶心,还情真意切?你咋不意切情真呢?要不要脸?”凌天却一边簌嘴,一边儿嫌弃的模样道。 孙冠为天下三位大宗师之一,我不如他四个字,但凡习武之人都会说,可说的如宁玄古这般坦荡,又透着无比的洒脱,却真的不多见。 放弃了穿越苦境做任务的步千怀可没有闲的,而是加紧催促郑闻的渗透,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而郑闻也不负所望,自袁奇死后,凤朝阳掌管的绣衣则是忙碌了起来,各地旧官升迁,新官任职,一幅烽火景象。 陆彦勉强一笑,他除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工作倒是挺顺利的,可他不明白韩冰冰为何会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若是换做旁人,自己的住处突然出现陌声人,也一定会不客气的,所以南何并没有怎么在意,她说了声“没事”,然后转身重新往帝何面前走去。 回到营帐,凝望着悬挂在穹顶横梁的狼头,那是八岁那年卧雪两日夜,设下陷阱,亲手猎杀的黑狼王,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些,就像这些年遇到的无数难关一样,总会让他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且带领卢水胡更加的强盛。 杨杰凯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头疼,要知道周志刚的后台是这个样子,可能刚才也不会贸然动手。 王三奎大喝一声,提着开山刀就朝着那两人冲了过去,可是刀还没砍下去,手臂就被人闪电般的捏住。 挂水要挂到天亮,他虽然很困,但是都不曾合眼。早上的时候把我送回家,因为肠胃炎,只能吃一些很清淡的东西,不然会吐。他就试着煮粥,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却是第一次下厨给人煮东西呢。我深以为慰。 那是元宵节的夜里,赏灯之时自己被嫡姐故意从楼道推下,滚在他的脚边。 从门后堆的方便面盒子就可以看出,今天中午大家又是吃的方便面。 陈唐听完也是直冒汗,这界灵要是几百年几千年总是婴儿模样,也不会说话,这可是个大包袱,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留他在天相界指不定哪天又引起某个大帝级别的仙人注意。 但他们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跟着,视线一刻也不从易风身上离开。 看到陈唐受众人信服,龙祖捋须微笑,海祖更是高兴,他是陈唐的老师。 这个组织的首领,哪怕是组织里的高层,在社会上的地位都是很高的。 听着屋内的谈话,林夕肺都要气炸了,辛辛苦苦扶贫几个月,结果这马建英家还是这幅模样,理所当然不说,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会事儿。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讨价还价 他此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出那个想用魇镇之术害死吴兆良的凶手。 “呵呵,时间也不早了,唐先生早点的休息。”程瑞笑了笑说道。 “而且,神级境界的高手,在全世界内只能算是属于一流高手,算不上顶尖高手。”慕容清绝再次说道。 那么这对仙侣,这次乘坐法舟,亲自出来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卢兴天面色有些发黑,指甲也是黑色的,这种迹象来看,卢兴天很有可能是中毒死的。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虫王居然如此诡异,连神力和蛮荒圣气都可以吞噬,。 “怎么还没有到?都走了七天,这树妖王是不是骗人的。”辰云猜想道。 杨旭东转头去看了胥冰一眼,看的胥冰心里发冷,杨旭东的眼睛就如同鹰隼一般,非常可怕。 周鸣摇了摇头,延寿50年,已经是52区被允许延寿的上限了,再延长,上层区的那些贵人,就会出手,强行夺走这类医疗科技了。 因为禁制发作,在与禁制互斗时,雪山白的功力飙升到七级,但是最后还是受不了禁止的折磨,差点死掉,不远数千里跑到虎威山投奔杨任,杨任帮他重新设定了禁止。 虽然江天说得有理有据,但对方根本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冷冷命令道。 站台就那么块巴掌大的地方,一眼就能够全部看穿,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多说的地方。在这上面反正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苏桓直接跳了下去,来到了铁轨上。 虽然刚才的表现,的确有那么些令人侧目,可充起量不过是视觉上的感触,其余感官上的体验,却无疑没有达到冷墓的预想。至少此刻就这么看着,冷墓愣是生不出一丝的感触。 虽然之后有了倭国一行,手头也沾了一些血腥,但却少有危机感。 又是一声轰鸣声,黑龙巨大的身躯,瞬间,又被金光撞的直飞云霄了。 即便是在海运商业贸易极为繁荣的今天,赛瑞迪尔的税赋已经被沿海超越,他也依旧是整个帝国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 △突然,执剑人出现在唐祉硕和唐芷柔面前,两人大吃一惊,还没出声就已经被砍死。 可是现在的夜色,光亮并不充足,故而夏侯惇也没有看到张郃甲胄上的痕迹,不过现在正在交战,就算有所疑惑只能够之后了。 这一刻,或许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真正的战斗过,可对于一位修者来说,过去的那种感觉,是不会被遗忘的。尤其是,当清涟漪现在的治愈手段,已经远超越最初那种单纯的自愈。 这一次,沙虫是从目标的脚下面,冲了出来,这次的攻击比刚才的还要隐秘,所以一口就将苏桓给吞了下去,还打了一个饱嗝。 刑利叹了一口气,之后非要拉着侯爵和李昀辉去吃饭,侯爵和李昀辉一直拒绝,但是,没有办法盛情难却,他们只好跟着刑利去吃了午饭。 湖水清凉纯净,在日光下,呈现出变幻莫测的色彩,如玉如碧,如梦如幻,如一块蓝天落入山间。环绕湖水的青山,剑一般直插云天,抬头仰望有泰山压顶之感,青山巍峨,碧水如带,好似画中游一般。 等到王雨阳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王雨阳看着紧闭着的道馆,他赶紧走到了道馆门前,使劲的敲了敲道馆的大门。 不出意料的话,最后的一百零八个名额肯定是要由四大联盟中人瓜分的,单个修士几乎别想与他们庞大联盟的势力比。 并且冒着被全球网络安全部门通缉的危险,居然胆大包天的再一次攻击了华夏的安全网络。 道门六宗除了昆仑以外,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视而不见,可苦了临近宁陵州其他两州的修仙宗门。 要说花个几十万几百万去买个虚拟头盔,很多人都拿不出这个钱,可一万块对于现阶段人民的生活水平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工资而已。 这一次,对方很显然已经动真格的了,九道恐怖的剑势在陆惊鸿身上疯狂爆发,每一道剑势,都不不比之前的弱,这九九归一,剑势威力何止提升九倍? 她完全没想到筑梦集团总部大楼防御力量如此之差,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空壳公司,与那些普通的网络直播平台差不多,可为什么筑梦tv这个软件app的后台服务器的防御力量又那么强呢?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不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音乐能让自己如此的热血沸腾。 与太庙一墙之隔的娘娘宫坐南朝北,由山门、牌坊、前殿、大殿组成,在经过几个月的兴建后,如今已初具规模。 自从当了父亲,尤其是常娟牺牲之后,李子元尽管从来不溺爱宝宝,对宝宝的教育也是很严厉的。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疼爱宝宝到了骨子里面。疼的让所有人,都有些心疼他。 ------------ 第一百六十四章无中生有之计 “让你嘴贱。。”那人刚要冲过来,张乡德直接拽着他的头发,给他拉了过來,随后短刀直接捅在了那个青年的肚子上。 西偏殿中一直空着,但各处装璜的都不错,物件也齐全,丁周还曾特意修缮后那儿,就是留给方氏进宫时住的。 刚出二贤庄,就见庄外大道上,来了一哨人马,有骑马的还有赶车的,行如疾风,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到二贤庄找魏郞中看病的。 一名中年男子紧了紧脖子上的领结,他看向台下坐着的来宾,满意一笑,高声说道。 她简单洗了一把脸,犹豫了一下,走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衣柜前。打开衣柜,里头居然有着几套崭新的衣裳。她随手拿出一套睡服,换上后果然是分毫不差的尺寸。这都是大将军特意为她准备的? 何况舒莺公主确实是他的亲妹妹无疑,哪有做兄长的一直不原谅自家妹妹的?他虽对这妹妹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心里其实是疼她的。 “既然你们不用的话,那就先借我用用好了。”宁奕把体感游戏机夹在了胳膊下,他挺喜欢玩体感游戏的,这个正合他的心意。 主仆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韩尚宫取来了针线筐,绣起了花样。 “还敢威胁我们?找死!”死死抱住孝渊不断扭动的腿的泰妍忍不住空出一只手伸向了孝渊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蛮腰。另一边的允儿有样学样的也空出一只手伸向了孝渊的腋窝。 “什么事儿?”李珂无谓的看着不远处的孝渊蹦跳着回到了出点冲着泰妍大笑的模样。 “……”姜仁宝沉默了,他不确定自己手中那些魔器的价值在是否能达到对方的标准。 我蹲在了角落,抱住自己。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我想不懂,为什么?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心里面已经有数了。”阮笛朝着阮涛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开口道,以前的那些侦探可是没白看呢。 “你叫姜仁宝?”老者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拘谨的少年,开始对那个神秘人的话有些动摇。 陆云璟见安谨坚持,知道自己也没法反驳,只好依照临出发前商量好的计策行事。 听了众人的议论,安静才明白,原来这琴还是个宝贝。对琴她倒是不懂,不过倒也能弹上一弹。 长悦公主在这种事情上表现的十分坚定,明明在之前都十分听沐晨风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林雪初想到了之前杜修筠解锁陈既言表情的热搜,其实就她来说,她其实挺想探讨季玉泽灵魂里面的一些东西。 面对所爱的人信任的眼光,寒睿德心想:寒栾一意孤行,分明置自己于不顾之中,说放箭放箭,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父亲一辈子的夙愿,就是将苏家炼香调香的技术发扬光大,其实民国时,苏家的制香本领远远胜于当时的江家,是盛极一时的香业世家。 挂了赵薇薇的电话,云飞扬爬了起来随手将一头凌乱的长发扎了个马尾。 “懦夫,正面对抗一推就倒的家伙,你当初奥本山宫打架如果没有队友你可能会被打死吧!”夏天不爽的回复到阿泰斯特。 他们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可见他们对手中的珠宝是真爱到了极致。 一路无言,日向君麟三人全力赶路,仅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已赶至山贼据点附近的一处高山之上。 “对不起!”回过神来后,林清婉立即蹲下身子,手忙脚乱的去收拾碎瓶。 “康镇长过奖了,这些都是企业应该做的,不知康镇长在百忙之中打来电话,有什么指示?”关云天道。 一时之间,雨之国的战局呈现僵持的态势。若是砂忍和岩忍双方能够通力合作,又或是使尽全力,也不是不能攻下雨隐村,但如此一来,双方的损失也势必不少。 怀揣着这般可怕的念头,徐哲跟着徐斌他们来到了第三处灵纹诞生点。 她打了考勤卡,放下包准备去给童希颜买早餐的时候,童希颜直接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不重要,如果你真想知道,等肖涛来了,你问他吧。”林优子的俏脸继续流露着清纯的笑容,而脚步已经向岳和走了过来。 “又没要你管!”离月在沐阳离开后,自己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穿好了出来。 事关江家酒坊的信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大友也纳闷,大少爷怎么就想不通呢,平时就连生病都要守在铺子里的人,怎么今天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要放弃呢。 待到齐夫人冷梅香带着丫环,给丈夫送来她亲自做的汤品时,正巧碰上带着人,要出门的齐虎。 他拉黑删除了祁瀚全部的联系方式,但祁瀚完全可以换号继续骚扰恐吓自己。 殷锒戈被吓了一跳,但听着温洋的声音温和无怒,便起身打开了病房内的灯。 如果说莫燃之前是在敷衍狐玖,那现在便是诚实以告了,那天醒来看到狐玖,莫燃真的有种做梦的感觉,荒唐如斯,她宁愿是做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春梦,醒来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 苍莽山,这段时间,叶枫除了陪陪那雅典娜和叶飘絮,大多的时间都在指点那张三丰的修行。张三丰被叶枫当成是继承衣钵之人,进行培养,而让叶饭呢感欣慰的是,那张三丰确实只得自己这样去做。 假阿弥见到真阿弥的时候,举起一旁的一个饭盒便向阿弥砸了过来。 那盔甲笼罩的将臣大吼一声,一拳而出,轰出耀眼灰光,只直直迎上了那向自己而来的音波。两者相交,荡出波光无数,向四周扩散,远处的众人,只感大风袭来,其风中蕴涵的力量之强大,不可强抗,纷纷闪开。 此刻,林家的后院,水亭中,官二代王大人坐在亭中饮着茶。大黄伏在他的身边,夜首领与影首领在桥边守着。 他低下头,又猛的抬起头,用力的揉眼睛,果然没错,是姓夜的那个家伙。 田阳挨着季雪坐了下来,过程中不着痕迹的留意了一下对面那个姑娘的神情,觉得那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带着审视,一副对田阳十分怀疑的样子。 “你就是玄黄大世界的规则创立者?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混乱领主瓮声瓮气,眼中狂傲之色昭然,他伸出一只乌黑如墨的手指。 “你平时喝它们时,会喝多少?”半响后,依郁总算能开口说话。 她赠于皇后的香囊也被查了出来。当今圣上素有胃疾,香囊无毒,但对胃疾之人能使其不愈,加重病情。结果到头来还是功败垂成。加上周太妃之兄所献的千年灵芝,更是将圣上病重的身体给生生补了回来。 西吾开车载着她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检查了一下,是急性肠胃炎,但不是很严重,拿了药,西吾便载着她离开了。 “明朝时期,朱|元|璋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和他争天下。后来找到通晓天机洞彻未来的刘|伯|温,他夜观天象发现西北方向便有龙腾之势。立马直奔兰城。在兰城他也看到与我们如今看到差不多的场景。 “什么博客?”宋思成忍不住问道。也不怪他过敏,这段时间韩东通过他的博客,爆了不少官司的细节,让苹果卫视更是焦头烂额。他本能地感觉韩东要写的这篇博客,跟苹果卫视有关。 没错,对他来说,什么武学招式都没用,他要速战速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杀死三人,然后毫不停息地奔逃。至于要逃多久,墨舞安根本就没想过,只想逃到离中原越来越远的地方,知道自己昏迷为止。 华阳宫午膳,令人们看到不一样的胡姬,也看到嬴艾邪恶的本质。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可想而知,这蜘蛛粘液要是喷在人身上,恐怕一般人立刻就要束手就擒了。 胡子让她别急,等信。之后我俩出了KTV。其实我打心里跟明镜一样,要报酬?这就是打水漂了。 罗发话音落下,其身后一名一代弟子,名为梁程,已经阴沉着一张脸朝天机子仆人冲来。 比如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全美国有500多人上榜,排名一千最末尾的那个做药品经销的家伙就有20亿美金。 也就是说,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以及所说的话。包括现在的,全都被莱茵国的居民给看在了眼中。 李尘沙没有听说过华夏有这个势力,估计又是从秘境中新冒出来的。 而且长孙无忌还表示自己祖上是姓刘的,是秦修长城的时候北逃出塞外,定居鲜卑山。当然这些历史这会也没谁去考证。柳木一直认为,长孙氏是北魏皇族拓跋氏的分支。但长孙无忌说拓跋氏是黄帝后裔。 安悠然不知道这个香囊黎彦放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记她晕车记了多久。 周轩拿着那一箱东西,看着面前的人,实在有些无语。抱歉的笑了笑,干脆“嘭”一声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点柳木不否认,大唐要打颉利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甚至于连颉利自己都清楚。 叶之渊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墨黑的眸子里动了动,一直保持的神情这才有了些许松动,却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怒。 问题出了,当事人却避而不肯面对,陷入僵局,别人想帮也帮不了。 对于传说中瑾王独子的大名,这位才出仕为官的青年侍郎一直是如雷贯耳心弛神往。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让他一直心心念念希望一睹风采的世子大人在实际见面后却是如此的‘超乎想象’。 “舒陌,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先走了。”李梨看一眼印天朝,对着舒陌说道。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避雨 其实,之前阿桔也不是没有劝过绫子,只是绫子性格就是那样,比较的强硬,阿桔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因为要应付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耗子,所以大家都只是把背囊集中放在一起,武器都携带在身上,方便随时应付突发的意外情况。 而园游会的比赛无非是打响石头镇以及家族的名声,想来这也是这个比赛目的之一,很显然,这目的已经是达到了。 第二场人魔之战就此宣告结束,随着蚩尤魂飞魄散,整个魔族正式退出历史舞台,沦为洪荒角落里不起眼的种族之一。 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c队的四个参赛选手,清一色全是光头,亮的反光的大光头。 等野菜变色熟透了,一道美味的海鲜大锅,就呈现在了胖子和刘大熊的面前。 圣域第二重的功法,是用精纯的真气将元胎的胎眼撕开,只要位置正确,胎眼完全可以轻松开启,直接冲击二重成功。 同样是培养人才的他知道,要培养出这么多忠心耿耿的人,是多么的艰难,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根本办不到的。 房俊打了个哈欠,坐在马上缓缓走向城门,前头的几个乞丐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夏竦和那敖多拉舞娘美人儿床榻间眷恋完毕,一身大汗,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边地各国的民俗。 “强词夺理!”古瀚面色铁青,他想要反驳,但这么多人在场,他又拉不下面子去扭曲事实,于是只从牙缝间逼出这四个字来。 “老东西,给我滚一边去,稍后在对付你。”秦天身形腾挪,绕开了扑来的阴森绿袍老者。 卫星画面上,甚至由于爆炸的冲击波,监控着加高尔贡动态的卫星都有着短暂的失灵,过了几秒,画面才恢复了正常。 “我研究了一下失踪者最后的出现地点。”神木队长从指挥室外走了进来,示意山岸武将失踪者的失踪地点示意图投放到大屏幕上。 “此处为地葬……恐怕所葬,乃是一方禁忌之地。”饕餮异常的凝重与严肃。 斗王决斗场中,喧哗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定格在一座擂台上。 “楼主,没想到少主竟然已经修炼成了蚀骨血魔刀,真是令人惊讶。 “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我也没必要伪装下去。”话落王也撕开自己的面皮。 这个武道金丹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一旁的黄家众人也是心中一沉。 英普莱扎微微低头,头顶的三连管加特林炮迅速聚能,在艾克斯直起身的同时发射出红色的电子束,正中艾克斯的胸口,将艾克斯直直的击飞出去。 起码人受伤了,躺在床上几旬,就能躲过大家的质问,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恩师您放心,我不会再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创作的人去办,也不会收一个理直气壮偷别人作品的人做我徒弟。”G•K强挤出一些笑容向L·Y保证。 她可不舍得把寇战撵出去,本来寇战的工作特殊,他们见面的时间就少,难得有相处的时间,她不想犯蠢,只要自己提醒着他,别失态就行了。 “看来是一位韬光养晦,心怀大志的人物。”李澄空看向独孤漱溟。 陆青鸾绝美惊人,气质又高冷,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能放下她? “哥哥,现在不提他们好么!”寇溦又在寇战的唇角亲了一下,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你这孩子,怎么还给灵石。你们出门在外,难道不要用的?”大娘坚决不收。 对白苏已经生出恐惧之心的黑衣人没在坚持,能撤的都赶紧逃命要紧。 酒酒每天最痛苦的就是喝那苦苦的汤药。虽然绿萝都会给她备着蜜饯,但她还是觉得苦的很。 虽然洪荒大地当中准圣大神通者不在少数,可是身怀太阳真火又熟悉太阳神宫者,就只有陆压道人而已。 “我靠!!该不会真的是救了个穿越的,又或是神经病。”叶枫有些不确定道。 在逃过了那老怪物的追杀之后,天魔为了报答玄绝门宗主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来可是没有少帮玄绝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既然如此,三位道友还请入阵一行!”言罢,太清道人轻轻一叹,率先迈步朝着万仙阵中走去。 因为只要冰灵儿在鲨族多带一分钟,那其的生命危险就更加危险一份,所以王杰一时拿不定主意。 “好,你们好自为之!等你们走出利刃的那天,我会来接你们的。”叶枫朝着众人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很好奇,x教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当然,他们是百分百信任教授的,对于他们而言,教授就像是他们的父亲,庇护着他们的成长,让无数的变种人找到了同伴和生存的意义,有了栖息之地。 ------------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说歹人歹人到 第三名,罗广元,二阶自由觉醒者,六十岁,家传镔铁枪,百鸟朝凤枪法,力量达到暗劲层次。 自己体内的生命之苗,就是天然的毒物的克星,就算是至毒的九命冰蚕,在他的面前,也都没有丝毫的用处,生命之苗基本上可以阻挡一切的毒物。 “这百门试炼在青枫城,也就是整个亚雨大陆出了主城辉雨城以外的第二大城。 因此,整个上江的人都知道,李平安走到这一步付出了什么,两年的时间的努力,换得了如今‘李大神’的称号,这是不可复制的。 “上学堂认字?娘,我真的可以么?”罗昊阳一下子被惊喜猛地冲击到了。 两人搂抱在一起,说着情话,半响过后,外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争执,上千人吵吵闹闹,乱成了一团。 这就跟天地剧变前一样,在同等力量面前,普通老百姓远远不是军人的对手,现在天地大变,民间的觉醒者自然也不是军队觉醒者的对手。 但是这个能力在面对一点超凡能力都没有的程魁的时候,居然失去了效果,那些终结之力进入程魁的身体之后,虽然程魁脸色表现的很难看,但是并没有死亡化作终末死灰。 虽然说了,没有固定的钱,自己给,给多少自己去想。陆铮也不给出具体价格。 “重要的是能看出来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一个有孝心,对底下的妹妹也关爱的人怎样都坏不到哪里去。”罗弘毅对顾暖暖的话也是赞成对黄陶的评价不低。 “放心,我就是想体验一下深夜里的速度与激/情。”穆辰东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故意把话说得狠一些,想要把穆辰东的父母吓破胆,然后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私下协商解决,拿钱赔偿私了。 “否。”兰云生在对方的一个个问句都被自己否决的情况下,声音依然没有迟疑。 “狂妄自大,这可是大圣之兵……”叶狂气的不行,他本来已经够狂了,没有想到姜玉轩居然更狂,徒手接神兵也就罢了,居然还是要硬接大圣之兵。 只见一条黑色锁链连接着王凡和他,莫名的力量使他身上冒出一丝丝的死气。 “你也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被那个瘟疫之神控制了而已,我不怪你。”他老板说着,忙乎地抚摸着他的脸。 三殿下有一丝疑惑地侧头望向发出这声惨叫的周晹,看着他正狠狠拧着自己的大腿。 虽然他想得不错,可惜陈丽的木灵大法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况且还在木属性灵力这么充裕的地方,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没有费多少力气,覃晓璇就微微张开了嘴唇,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深海的波澜壮阔,异域的神秘风情,这些都是秋泽所追求的东西!他暗中发誓,一定要走遍这神州大地!这才是他的毕生梦想。 因为这次夏国的安雅地震,老克勒明星足球队希望将比赛所得善款捐助给安雅地震灾区,此建议得到朴智星方面的大力支持。 H5回到了休息间,宫清和成员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网络上对自己表现的评价,只不过,看到一半谩骂和一半支持的言论。 “把你的永恒之枪给我!”李亚目光落在奥丁手中的永恒之枪上,说道。 他顺着程杰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四目脖子上果然有个手印,又用手按了按,发现里面的骨头都碎了,心里了然了!不过也很奇怪,僵尸要么是用嘴咬,要么是用手插,怎么会用手掐呐? 黄蓉听了,想反驳他,不过找不到理由,心里直骂徐淑涛,身边这么多人,还让我伺候。 齐云观门规森严,还有不少禁地,禁止门下弟子出入,除了地牢和一些机密场所外,剑冢是唯一一处到了洞口都算触犯门规的地方。 一直以来便是最为清冷之地的礼部却是陡然之间变得无比之热闹起来。 李亚从未想过,脱下战袍,穿上洁白婚纱的戴安娜竟然会美的不可方物,五位新年之中,能够与戴安娜的身材有的一拼的,也就媚拉一人。 分神期的实力,为什么会在一个落寞的四等仙门青云宗,分神期就是在那些一等的仙门中,那也是绝对顶尖的长老级实力了。 “超市?那里没有卖冰袋的吧?”姜卓颖嘴巴微张,疑惑地看向她。 一样是为了救王汉,她又是飙车又是撞楼的,最后还得来治安所喝茶等着判刑。周芭倒好,就是帮王汉躲藏,不仅没把王汉藏起来,反而还带着王汉来自首了,然后名正言顺的陪着王汉去了。 就在手掌要朝着他的脑袋拍过来的时候,江慈往后一仰,突然发狠抬腿往上一踹。 ------------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该死的东西! 一转眼过去,基本上可以放归的动物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给领回临水观去。在媒体的记录之下,它们被放回自己的栖息地。百鸟归林,游鱼回水,野兽返家。 陆成晟听到林音的话,眼里的笑意凝滞了刹那,随后笑得愈发的浓烈了。 老大一怒之下,直接将龙宫的大门击了个粉碎,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窥视他们。 林音紧盯着尹千一,看着他如此忿忿不平,林音心里闪过一丝感动,看来尹千一真的将她当成朋友了。 “我在外面半点事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白磊也觉得,去吃饭这个提议不是很靠谱,所以不留声色的让舒克给自己解围。 大明朝的军士们也是崇尚英雄的,李如松在不在,对战局胜负有着至关紧要的影响。 当然了,这是剑走偏锋,更像是在赌博,便是宋知微和姜壁都有些迟疑。 “还真是!”段佳泽惊奇地道,他还记得这一幕,罗无周来打探时途经了乐乐的住处,那时他还用手机也拍了一张呢,但是远不上专业人士的作品,而且他也压根不记得当时现场还有人用相机拍下来了。 看来,他们董事长对董事长夫人的好,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猜测的最大极限。 就在不久前,“杜氏商会”某个供奉的直系后代仗着自己生的俊,又有点权势,就去撩拨这位观海舞。结果怎么样,下巴骨直接粉碎,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只能依靠注射流质食物维持生命。 从徐玖的神情来看,似乎有些厌恶余先生,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徐玖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余先生一手造成的,是他挖掘了徐玖,把徐玖派到“封神会”当卧底,也就是说,徐玖人生悲剧的开始,就是余先生。 就在哥伦比亚政府忙着寻求英国人和法国人帮助的时候,巴拿马地方政府也在行动,艾迪·豪斯曼首先要做的,是清除巴拿马政府内部所有的亲哥伦比亚势力,确保巴拿马政府只能发出一个统一的声音。 整个过程,客厅里,房间里的灯都没有亮起过,而莱茵大厦的楼下,石栎紧紧的盯着那个一直没有灯光亮起的楼层,好半天后,从耳朵里掏出个耳机,狠狠的摔到地上,又用力的踩了几下。 哪怕在二十一世纪,美国也没有在印第安人的问题上承认任何错误,至少在官方层面上没有承认,因为承认之后的后果太严重,谁都承受不起。 “怎么?你们餐厅还有买一送一的活动?打算再送我一瓶?”兰黎川桀骜的语气透过手机话筒传到了辛子涵的耳朵里。 踮起脚有些累,两分钟后我放开他,脸颊靠着他的胸膛双手抱着他的腰,薄音也将我裹在自己大衣里,手掌贴住我的背心。 他走之前,花了一天的时候去了一趟集市,回来时带回来很多药材。 虽然骏马集团有亨利主持工作,屏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撒手不管,但李牧也不可能离开纽约太长时间,实际上就算是休假,李牧也不可能对工作完全不管不问,通过电报,李牧能随时了解到各地的最新情况。 美人儿妖媚万分,扯着自个儿的衣襟,手里的香帕带着好闻的气息,在他脸上若有若无地扫。 殷戈止闭眼,他能拒么?南平喜欢这人,就算这人心有所属,那也不该他来插手。何况现在这关头,当真没了这婚事,镇国侯府就不知会有什么命运了。 最后,只见他轻轻摇头,身形突然消失不见,甚至连一片树叶都未惊动,仿佛他从未出现过那般。 夜千媚同样一脸的疑惑,她自己的酒当然最清楚不过了,可什么时候变成了甜的呢? 元良只笑了笑不作答,转头看向了窗外高挂的月光,思绪随之飘远,不知为何,今夜的思绪总有些不宁。 白语浩是朱雀城中的公子,以前自然没少光顾柳家商行,所以认得柳如烟。 老头进来之后,看见眼前这一幕,摘到了遮脸的黑布,赫然是原先黑暗联盟远东分部四大执事之一的黑执事巫鸦。 “我还以为你脑门破了呢,就知道糊弄我,无聊!”穆婉伊坐到了床上,双手抱住了丰腴饱满的胸部。 叶影情不自禁拉起叶墨的手,后者亦是将前者的手紧紧握住,心跳加速,看来此地的阴冷之气,对人的影响,哪怕是叶墨都无法坦然面对。 进入漩涡之后,左灵若就像之前的楚幽一样,看着四周非常的好奇,没错,这是时间长廊,只不过,比之前的长廊更加的稳固,也更加的幽深。 王若男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特种兵,特训部队所有男特种兵都是她的护花使者,再者军队头头就是她舅舅,在部队里整天除了折腾那个玩折腾这个玩,根本就没点军人模样,更别说是吃什么苦训什么练,说白了就是去部队玩的。 这次,他和几个老乡同学一起从闽省返校,一路上还挺无聊在打牌。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反客为主 战凤的手不知道什么就这么撑在椅子的边缘,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把叶尽欢给圈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纵马飞奔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锦枫勒马停在了一座山脚下,楚芸怜四处观望,没有一处村落房屋,看这痕迹也是鲜有人至的地方,她有些没明白锦枫的意思。 他现在有七十年光阴在手,确实应该赶紧提升实力,等危险来临之时,强大的实力才是应对的资本。 他的神情变化一概落入了弋川的眼里,她走了过来,“楚渊,你想要夺得天君之位吗,本宫帮你,三日后,我们上九重天!”,她的双眸燃起了两束火苗,暗红色的火光忽明忽灭在楚渊的眼里晃动。 待锦枫走远了之后,百里越才反应过来,身形一闪,犹如弱风扶柳一般半倚在门框上,含情脉脉地望着锦枫远去的背影,欲说还羞的样子看得人眉心直跳。 我心情不错,请老板在对面饭店吃了顿饭,交换了手机号方便联络。 她转头看向雷利和莱西奥,眯着眼睛,似乎隐隐约约看透了什么。 凤潇一脸的奇怪,从刚开始到现在,顾寒总是一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状态,哪怕是说要一人灭了冥泉宗,语气里也是自信满满。 穆芸儿吐着舌头,她刚刚忍不住就把他衣服的系带解开了,手也很不听话就伸进去了。 十几个医生护士冲进来,推着我朝ICU跑,倒水回来的孟音吓得摔了杯子,追在后面奔。 红灯变绿灯,锦洋没有多想的骑着单车向前走,没蹬两下,便看到路边落着一个东西,停了车,捡起,是一个身份证。 锦洋丝毫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用力扯动,把她扯入了他的怀中,他直接伸出一只手。 新来的支援队伍的带队者,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利夫曼。 不说圣光家族明里暗里的暗示着幽狼已经在向圣光靠拢这件事情,也不说那让人无法理解的烈阳佣兵团主动向幽狼示好这件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她可就被臊到了,赶紧把那中年男人放下,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九眼熔岩鲵毫不躲闪,九只眼睛看着斩来的剑气在它面前消散的无影无踪。 至于去给太子贺礼?免了吧,她想去,人家还不乐意呢,她家里毕竟办着丧事呢。 幽狼一直是个麻烦集中地,到现在为止,也几乎是每天都有人上门挑衅,更何况还有五大佣兵团的阴谋行动在暗中进行。幽狼的麻烦,从来不会嫌多,只会更多。 林远爱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便想也没有想的应了一声,就细细的问了陆相宜所在的地址,迈着步子,往陆相宜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来我们又找到一个间接的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证据。如果我们可以活捉马修的话,也许可以问出那个神秘组织,还有那些个实验室的事情,到时候就可以给内德和潘蜜拉还有海伦娜他们报仇了!”安娜道。 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少年郎正在院落内劈柴,这少年剑眉星目相貌不凡,但是距离那威震三国的常胜将军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殷俊杰自知自己抱着凡凡在这里待着不合时宜,便和众长辈打了个招呼,抱着凡凡到偏厅的沙发上坐着。 果妨慢慢起身,直到皇宫别院的大门关上,她嘴角才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蜀国公主,清高孤傲,可是,你最多不过做个王后而已。再了不起,陛下也是大家的丈夫,不是吗? 当把这些话说完之后刘天师心里反而坦然了。其实他这么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刘天师知道成与不成接下来就要看李东在它眼中有多重要了。 大家的身体都在一天天的好转,可谢师傅那里却出现了新的问题。 最为常见的就是定量强化,这种最直接最明显的强化,若是能凝聚的高级,可以直接越级为这一个阶段的至强者。 盯着赵逸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何进的脸上露出微笑,今日与赵逸的谈话,何进非常满意,因为原本摇摆不定的赵逸,现在终于有了倾向于自己的举动。 子昭对付玄王已经焦头烂额,哪有多余的兵力帮助自己复国?别看他一万大军在手,可是,连自己的婚姻都没法自主,短时间内,岂能扳倒玄王? 青栩听到对面“砰”的一声,格外的响,然后是白星的一声哀嚎。 殷时修算是看出来了,儿子现在的表现就是活脱脱一个“护食的狼崽子”。 ……上古社的底蕴确实非凡,光是这里收藏的宝物就很是不凡,价值超过千万贡献点的珍惜宝物就超万种,价值过亿的达到数百之多,过十亿的超级宝物也有三四十样。 随后,有两人从怀里取出了翠绿色的宝石,似乎是珍贵的魔法石。 静静地,他们等待着天亮,心中的阴霾好像天空的紫色烟雾,慢慢淡去。 当然了,也想看看其内会不会有惊喜的存在,这个所谓的惊喜,就是水蓝星上有的诸多材料里,肯定还有其他星球所没有的,而他利用这些材料,是不是在献祭的时候,又会获得一份类似于宇宙飞船之类的物品。 吃过饭,徐剑星和父母妹妹聊了一会天,就回到了房间之中。把门一关上,徐剑星静静的躺了一会,就进入了锻造空间,看着眼前堆积在一起的七六十块珍稀矿石。 ------------ 第一百七十章 怒拍惊堂木 “对了,我说道哪儿了?”杨老师也经过这么一打岔,忘记自己说道哪儿了。 越老太爷是不是正在那继续使劲撩拨裴旭气死人不赔命,越千秋已经无暇理会了。和严诩会合之后,他噼里啪啦把之前在垂拱殿的经过一说,又把刚刚那纷争的情形复述了一遍,见严诩开始发起了呆,他不禁心中一动。 更加想知道,如果但娅绯知道当初的画空是他假扮的时候,表情会是怎么样的? 说完拉着至尊宝朝着城里唯一的酒楼奔走,前些天被牛魔王天天拉着喝酒,竟然喝出了习惯来,每天不喝两口都有些不舒服了。 有其徒必有其师,门口这几个尚且敢拿着越家戏谑取乐,天知道是不是老师教出来的? 接着,两人都查到了自己应该负责的三个新生,不过却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李俊同学,周飞同学,还不坐下,我们要上课了。”接着众人安静了下来,见到李俊和周飞还愣在原地,丁老师又说道。 这种学生一旦加入他们家族,那家族的实力,毫无疑问的要增加一个层级。所以这些等在外面的家族,自然生怕比慢一步,这些尖子生就会被其他家族抢了过去。 一团混元灵焰被凌天扔在地上,瞬间将那秽物烧得一干二净,然后又将窗子打开通风,这才再进入黑暗空间之中。 见此,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个个的转身就跑,牧风也没拦着,转眼间。追兵们就跑了个没影儿。 刘照的神色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听着蔡鹏的话,刘照顿时就感觉到这次的行动有多困难了,自己现在也有杀手锏,但是在这些人面前,能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 凌安风并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的将落了半截的毯子帮慕容天香盖好。那动作着实很轻,慕容天香想要借此机会醒来的,却是没有办法,这动作请的,让她无法利用。 李靖登城向外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城外白茫茫的一片,如汪洋一般。 赵迪心中一动,在京城这片地域上,他们这些二世祖之间自然也有自己的游戏规则,那就是彼此起了矛盾都要自己解决,依靠家里的影响来处理只会得到大家的鄙视和不屑。 “天可汗,皇上,皇上殉国了。”宋献策伏地大哭,声动九霄,中原流贼势大,皇帝又下有严旨,西军未奉诏不得越过边界,再加上天可汗将大部分大军都调到阿非利加州对付莫卧儿帝国,南中印度大陆也要数十万大军镇守。 秦蓉暗道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甩手,将对方给带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一直等到下午,在丁慧的一再坚持下,两人离开了医院,林宇手中提着一大包医生开的药品,同时手中还记录了一些医生专门叮嘱的注意事项。 各位:你道是匋天、良番因何不走水路?这也是匋天、良番两位河神的心计。两人担心走水路怕碰上大禹产生误会,因此两人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天路。 “你找死给我粉碎吧”三首领的斗气之刀弧线而下,直接朝齐崛的烈焰龙啸劈了下去。 “昨天是我不对,我是应该亲自带你回去的,但是……”凌安风将剑放回到了剑鞘里面,没有说下去。 如果他们拖着,自己回去叫增员呢?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脚力,果然放弃是个明智是选择。要是等自己跑去一个来回,黄花菜都凉了。 “在D区域,明明只差两条街就能到我们的掌控区里面了,我们也不知道少爷怎么不见的,他突然……”话未说完,就听到他有些怒止不住的语气。 不过为了防止自己被拉出去切片做研究,李笙箫还是每隔一天便休息。 “如此你们多加保重!”周德说完身形一闪就迎着千流灵漩涡风暴继续深入大阵的中心而去。 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且斯内普盯着她看的时候,仿佛被毒蛇顶上,更是让她心惊肉跳,她情不自禁的让身体靠近哈利。 就在周辰有些为自己的感应感到奇怪的时候,刘枭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相伴近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何况,都二十年了,如果能放,他早就放下了。 赤木亲之点点头,于是在副官和藤田的陪同下恭送影佐祯昭和赤木井三离开,而影佐祯昭也心满意足的离开,离开的时候赤木井三的手里还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正是那六组侦听设备。 本来就是曲老太的错,他要怎么说?再者,这三四年来,他安慰的话还少了吗?自家老娘没有认清事实,还以为大哥老爹会向以往那样什么都依着她? “没事的,老师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哥哥你放心吧,我也不会有事的。”艾琳轻轻的说。 这巨型宫殿的四周共有八个门,四个正门高大宏伟,四个附门相对低矮,却也高过一丈,在这地下宫殿之中,分不清确切的方向,只能看到四个正门位于宫殿每一个正面,每一个附门位于两个正门之间。 “哼,等下就打得你找不到北”,红发少年在台下白衣少nv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戏虐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一下子变得yīn沉,在蓝发少年说完话的同时,冷哼一声之后,已经起身冲了过去。 最令熊倜烦心的当是摘花除草,这一片菊花足足有十亩地,他右手一柄花锄绝不可停歇,遇到盛开正旺的各色菊花便要采摘,每天红色、紫色、水蓝、深蓝、黄绿、淡粉等等十多种颜色各三百枝。 他挑选着画出,根据场上的形势挑了几个最恰当的,脸上缓缓浮现出自得的笑容。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雨夜 “你”陈赵氏刚要发飙,想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气乎乎的‘哼’了一声,转身朝正在忙着的安平走过去。 “你的那几个相好,都乘坐爱莲蒂娜的大螃蟹。去了七巧魔音城,听说是要给一个狐狸重新塑造骨骼,买一些龙族才特有的稀有材料。我也没太听明白。”黛芙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很好,医生,给我安排出院。”秦雅滢最想听的就是医生的这句话。 “我感觉。”胖哈哈略微不自信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观察我们,就在,就在那边,”胖哈哈一指荷花池。 冷一念和莫绍霆一起走出了餐厅,“外面有点冷。”莫绍霆体贴地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船舱内,七公子坐下。舒眉竭力想从七公子脸上找到刚才那种悲悯天下的神情,却发现自己是徒劳。七公子一如既往地又是万年不变的微笑。那种面具似的的笑。貌似春风,却遥不可及。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护卫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根本没有留下丝毫余地,在大街上公然拔刀,这是要将这个年轻人活活砍死? 墨子鱼心中不清楚,她现在也只能等待,等两位老者回来,将沈奕救醒。 “圣山的传人果然不一般!”一处隐蔽昏暗的居室内,易云峰面色阴沉,将手中的一团纸狠狠地揉碎。 那地方应该就是自己让黎虎前往的太阴谷所在地,原本是希望能够找到太阴令,为何却又引发了勾陈劫力? “再看收费了,散了散了!”说完,拉住暴走边缘的男人挤出重围。 泰佐洛咬牙,看起来还是有些太狂妄了,根本看不到尽头,角斗场的守卫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远在看守他的守卫之上,及时神大人让他拥有了超强的感知能力,但是依然无法弥补这样的数量差距。 马里奥海贼团的舰队拥有过二十艘大船的惊人规模,随行海贼过七千人,居中的一艘大舰上,巴鲁正在和斑鸠联络。 童心妍已经开始给自己想艺名,实在还不起钱,她也只好从业了。 季时迁着魔般的,在她的腰里揉搓,仿佛要在她的腰上坚定什么,比上一次力度更大。 “哼,我可不像你这个甩手掌柜,琓城正在关键时期,可不能出什么岔子,这些事我还是自己来才能放心。”心夏笑了笑,表现出自己并没有那么疲惫的样子。 付马心中一颤,虽然他的岩浆可以吞噬火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需要消耗巨大的仙力,吞噬不了几次,他就要缴械偷袭了。 隐隐约约中,众人从大明的身后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这个影子是谁,是什么样,却没人能看得清楚。 金黄的汁液,混着泥水,从嘴角淌落下去,弥漫出一种异常的芳香。 巡查守卫飞过去直接发动攻击,一道不可见的光线击中对方,让他瞬间陷入昏迷。 但是军令不可违,不鸣金收兵,你只能硬着头皮上,后退着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立杀不赦。 既然不能进行那份轰杀,却又想要除掉骁勇,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由这边派遣一个高手过去。 “天尊,阔别数月变化可真大,你一跃成为了无天帝国的最高领导者,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如今在下需要仰望天尊了。”关上门之后,胡供奉一脸感慨的对吴天说道。 三角龙其实并不弱,只是战斗方式有些太单一,若是它有霸王龙一样的体型,正面刚,霸王龙会完败。 ——叮!系统提示:恭喜您成功招募,超级历史名人陈宫,陈宫将会在三日之内到达。 白龙道长也没停歇,开着车直奔芭提雅海滩,沿着海边公路跑了十几分钟,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而水系,冰系的造化境强者,更是直接把这天渊冰髓列为必争之物。 “其中肯定不乏鬼迷心窍之人,他们会为了夺得神器不择手段!”胡供奉提醒道。 武神殿的人见吴天干掉胡一邦之后直接走人,眼里尽是愤怒的神色。 带路的李恒,接着便是那名叫火虫的士兵。殿后的则是一名个子很高大,但却看着很沉默寡言的汉子。 贝松闻言不由心动,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找刘氏集团沟通是没用的,只有请凌傲出面了。于是他取出手机,将凌傲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祁弘瞅准空隙看过去,发现这玩意甚至已经成了一滩铺在地上,高度不超过十寸的薄饼一般的东西。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肢体,还有些依然探向天空。 倒是金爷爷一直不发一语,手上一直在搞捣着某个玩意,引起了朴仁静的好奇心。 而且,组织在他身上剩下的后手,必然要在接近他之后才能使用。 第二天下午,做好的木筏被送上了“公众区域”的湖面,湖面固然平静无波,没有什么怪物潜藏水底,忽然袭击,原十一郎一队,却并未赴约。 ------------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重责八十大板! “打了,他们说还没出来呢,正收拾东西呢。”周颖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愤。 随着许沐的操作越发娴熟,雷云当中蕴含的雷霆之力已经无法满足许沐的胃口了,如果想要继续以雷淬体,恐怕下一次就要更高等级的丹雷才可以。 得亏原主虽然恋爱脑,但是家教很严格,比较洁身自好,没有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交出去。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卖”了西岐,在九思立功。可对于一个立贤德之名彰显才华的人,若这般做了就太打脸了,姜子牙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以他曾经的身份地位,说出这样的话来,姿态可以说放得极低了。 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好像什么都知道,那种云淡风轻的气魄,即便廖寻去大城市上大学,见过不少大人物,都没见过这么云淡风轻的气质。 次日晚上,石慧和任慈还是郑重与两个大的交代了要出门的事情,让他们留在家里看着妹妹。夏祈祐和夏祈堂都已经开始学武,身手还行,胆子也大,晚上又不出门,留兄妹三个在家还是比较放心的。 王家人石慧也就是对王贵妃和左仆射夫人熟一些,按着这两位行事都不是攀附权贵枉顾家人幸福的人。王家如何敢将好端端的姑娘嫁给一个不确认腿能不能好,又素来名声不佳的年轻人呢? 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都是阙舟,阙舟的笑,阙舟说话的声音,那些回忆无孔不入,然后居淮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愚蠢的事情,还有愚蠢的想法。 万王之王吕布的凶威早已传遍了诸国,他们的国王都胆颤心惊,这一次来到汉人地界后,一路上大汉武王士子统率他们,恐惧早已深埋人心。 琰罗的记忆力看过一遍就记在了脑海,当然他有四元素灵体用不上这些,无非增加一些知识。 林子云同样发现那阵图的厉害,他乃是阵法,禁制的行家,见猎心起。 孙悟空说着,已经祭出了金箍棒,正当其一棒子要落在龙烨的头顶之时。 由这些专长坑蒙拐骗的黑道人士出门,梅札斯家族的纠缠顿时迎刃而解。 如此丰厚的粮草,也就是说杨林这支大军再也不用供给粮草了,靠着并州、魏郡、赵国、巨鹿三地的粮草足以令吕布麾下的七万大军来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结果钱龙不管不顾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觉,却让贞德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他前生作为一个高中生,黑色高考虽没有经历,但还是听说过的,如今无需拼搏,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神圣的大学府邸,这说什么也是件划算的事。 第二天,平安起来就去找了保卫处的领导,道了歉,说了自己昨天有事耽搁了,实在对不起,目的还是想干这份活,但是保卫处的人说,已经不缺人了。 沙僧同样激动不已,可是当他看见有两个大师兄的时候,瞬间就一脸懵逼了,还以为又遇到了真假美猴王的桥段。 整个火车上都是人,人头攒动的,而且,现在正好是开学的时候,所以学生去上学也是比较多的,火车上自然而然人就多了。 “回福晋,李格格和宋格格还有沐格格都来过了,就连张侍妾还有寻雪侍妾也来过,不过都被爷给赶走了。 子琦跟着系统一起喊,转着油门加速,跟随着屏幕上显示的跑道不断左摇右摆变换方向。 “主子等着,奴婢马上去拿。”兰香见主子这样也不敢耽搁,立马向吴嬷嬷的厨房走去。 曾经因为心脏病,她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所以,现在她很想尝尝。 叶暖雪的武力值便这般日渐一日地增长,但也并无过多的武力值增长。 看她晃神,冷天眯了眯凤眸,目光锐利的似乎人心底藏着什么都被他知道。 “离大人误会了,徐成要束的魂魄,并不是这坟中之人。”夜忱解释道。 这时屋里的人也注意到了古倩莲,朝她看了过来。对于这不善的打量,古倩莲一向不在意,转身就打算出门。 只是它暂时被一层薄膜包裹着,时间未到,其他人都进不去,也没有把守的人。 曹操冷哼一声,大步的跨下,直接上了马车,头也不回,没看曹城一眼,曹操的走的如此的干脆,曹城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身体,瞬间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想来也是如此,外面一地狼藉,甚至还有满地的烟头,这没法不让朴胜熙怀疑。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闷声发大财 地狱修罗知道叶子浩要杀自己,于是想拿自己师父的威名,吓唬震慑一下叶子浩。 苏若初对霍眠严格,但是她漂亮,说话也好听,每次骂霍眠的时候,霍眠却一点都不怕。 黄医生不太了解李露家里的情况,这也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事情,他打了声招呼后就想回去继续工作。 “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燕云辰已被师妃仙子给彻底的带入其中,他忽然现,珈蓝神宗远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还好,从电话中,他得知,沈佳冰在岛国平安无事,并且对方马上就要返回华夏了。 锵!魔幅鼠连续变了几个方位,最后他加速向前,武器响起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周雄运已吓破了胆。要是把他交给纪检的话,他这辈子估计也要完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个洪荒巨人自相残杀起来,到时候等两方拼个两败俱伤,就是他燕云辰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 最为关键,这里乃是法老组织的地盘,拥有亚瑟王、贾斯伯等诸多法老异能者,一旦万兽王选择帮助他们,那么即便龙影和疯魔要罩陈凡,恐怕也罩不住。 然而,现实真的是这样吗?当有人真心实意对你付出之时,你真的会不辜负对方吗?至少不去伤害对方。 就在此时,外面想起了急促的脚步之声,还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老婆,我回来了,你和孩子千万不要有事。”声音刚落,就看到一个气喘呼呼满头大汗,头发也跑的乱糟糟的男子跑进了房间。 然而这样的人却跟自己疼爱的外甥暧昧不清,乍然听闻, 实在让他又惊又怒,而且上了市井听听那些段子, 言论污秽而猥琐, 让萧云宣恨不得将谈论人等全部抓起来吊打一顿。 曲幽心思机敏,一下子猜到了玄机,便想伸手拿过来看,不料手刚一伸出,木簪就被对方给收了回去。 “凌芝,等等,下班之前先去看看病人。”韦阳年主任喊住程凌芝道。 最后的结果也让英俊很是欣慰,因为狼王用狼头在大黑熊的熊腿上蹭了蹭,眼中那凶残的威胁也消失了。 然,他并非怕惊扰黄芸的美梦,而是怕黄芸知道今夜的事心里会有羁绊。 姜铭想了想,告诉他一个卡号。严清直接转了一百万过去,表现的相当大方。他得让他们清楚,不是人人都那么赖皮,愿赌服输才是好品格。 石堡外天色灰蒙蒙的,到处是雾气萦绕。就在蒙蒙雾气中,隐约中可以看到一个红色身影和青色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翻飞。 这一觉,天明睡得很香,很踏实!因为赵灵熙的事情总算能看到点苗头!如果她不再大鬼狱,那就肯定是在十殿阎罗那里。而且黑狗也非常体贴,给天明找的窝很安静,也很舒适。 也是因为流家这样的本事,楼兰家向来很忌惮流家,所幸流家并不喜欢搭理这些俗事,所以和楼兰家从来都没有什么冲突。 下一刻,在逆龙决的运转之下,逆鳞飞出了苏决的身体冲向了屋外。 是雾雨老爹一行人进行调查的时候得到的线索,还有犯下这一连串事件的凶手。 那一拳,不能说是又痛又重,因为那样濒临崩溃的手臂,更是垂软无法握拳的拳头……雾雨23号的拳,打在灵梦的脸上不是超乎想象的痛。 等到横幅完全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的时候,与此同时,漫天不知名的花瓣飘飘而落,更衬的台上两人如梦如幻,场面美的有些不真实。 灵魂境可以依靠灵魂之力观察周围的一切,能力与心眼差不多,不过没有心眼那种看破敌人破绽的能力。 “外界谣传翎南现在的皇帝不是已经在那场政变中牺牲了,怎么会……”楼兰宇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对Dio 来讲,他的改写现实使用灵魂能够几乎无代价的炼成。 不过,刚刚认识月恨天的时候,月恨天跟他说,他叫月恨天,现在看起来,独孤天才是他的真名。 “你就是我的阴暗面吗?”紫云缘睁开了自己的眸子,他看着眼前这个被黑雾包裹,散发着红色光芒的人,不由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眼中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说实话,他们这副德行,实在让人无法生出任何同情心,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残缺不全的肢体,都还保持着他们咽气时的样子,真真是形如厉鬼。 苏颜挽着叶承泽的手一块儿下楼,一面还在跟安东尼奥介绍着自己和叶承泽的关系。 外边熟悉的几乎一辈子都在看的星辰,在盛和城眼中如同恶魔的嘴巴,里边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成大事者! 柳淳面色凝重,将这份密报送到了朱棣的面前,他的双拳紧握,太阳穴上,青筋凸起,双眸之中,怒火难以掩饰,正在不停燃烧。 男主景凯楠更是不愿意和南疏对戏,最开始还因为南疏的美貌对他还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南疏压力给他太大。 “娘子可莫要妄自菲薄,这要是让人瞧见了你,还不得说我是癞蛤蟆呢。”许颜的美惊艳动人,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自然的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她亲近。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今日因为向晚的原因,他竟是比平常都要多吃半碗饭。 如果关是凭借万年以前花魂的记忆的话,金凤羽应该不足为惧才对。 傅希希他在决定的时候见过一次,对方气质的确大方,像极了名门千金。 如此这般的危害摄政王府的人的安危,许颜也不敢留下来,主要的是青鸾狡诈的很,她就是担心到时候颜少杰他们被青鸾给哄骗了去。 人只有一次性将对手打趴下,让其以后心中永远有你的阴影,这才是上策。 手下立即恭敬地将手里的电话交给顾予寒,其他人见状,立即识相地离开了地下室,连地上的两人都拖走了。 至于赵成虎他们,这次是刚召集了人手,准备去探索一处古墓遗迹,正是赵成飞前两天刚发现的。 浅井津乃用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轻声的念叨了一下,声音保持了一个浅井阳可以听到的程度。 一招对轰之后,相较于君承越的气息不稳,段飞尘像是没有半点损伤,洪亮的笑声依旧,举刀又开始进攻。 车夫摇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人进去了,再也没出来。已经在想办法,打听到底是不是被抓了? “茉儿,如今璃珠重伤,爹爹整日唉声叹气,娘亲也是天天愁眉苦脸,你就算看在爹娘养育你的份上,为他们分忧解劳还不行吗? 张昊瞬间明白,秦振业和楚尘喝茶时,提起过两人在晚宴的包厢里交谈的事情,只是没有对楚尘报出他的姓名。 不过这些舒锦熙也是知道,都是春妮说的,只是不知道春妮是有心无心的。 “逃不掉了,和那家伙拼了!”一个任务参与者指着斗篷人大喊道。 锦衣卫当初执行命令的时候,都戴了口罩,也并没有与勋贵子弟们有接触,因此,虽然隔离,但并没有产生病患。 以世界政府为目标,想要推翻政府创建一个新的政府组织,这可是所有人前所未见的大事件。 “我跟苍梧程氏已经断绝,就算你我结侣,也跟他们没关系。”程璃茉皱眉回道。 仅仅一瞬间,萧炎便是出现在两名皇道身后,未等二人反应过来,蓄力已久的苍炎尺猛然轰击而出,尺面三色帝炎疯狂涌动,似要焚尽万物般,将面前的空气都是烧灼一空,横击向面前的一名紫袍老者。 傅悦明明已经留在三星城娶了墨千柔。再说,傅悦要真的来了,怎会不跟自己见面? 连那句想问一下她是不是知道他今天出院的话,都被他给憋了回去。 “天师,你没事吧?”宋队长赶忙上前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入手处湿漉漉的。此刻他才知道就刚才那一会的工夫,刘天师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风国皇帝说得这一番话,其中所涉及到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他一时有些抓不过来,不知道该从哪一处入手。 虽说单从声音上,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但只需稍稍一想,便知道一定是香雪了。 反正这江湖上第一神秘的宗派,总要和另一个神秘的地方扯上关系才行。这样故事才有人听不是? “你继续留在这里,替他们处理伤口,我现在就去找人过来帮忙!”青栩算了算,一来一回估计天都要亮了,但也总好过等在这里等人的好。 两支商队就用了七百余人,让先前因为兵士过多,担心粮草供给的赵逸,第一次觉得军营内的兵士好像少了一点。 见百里子谦松口,诗瑶整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她可是知道百里子谦还有一头神兽没有出现,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她是决对讨不了好的。 “霍少请。”唐威笑道。此时唐威眼神余光撇着林轩,忽然从林轩眼神里看出一丝狠光,今天的林轩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竟然异常的冷静。 在大家兴奋的情绪下,洛汐又收了很多礼物,然后满载而归的离开了主苑。 制作寒霜撕咬麻烦一点,需要10个蜘蛛腿,林轩前几天刷森林冲撞者的时候准备了几份,看到材料都准备完,林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把它打开。”洛汐知道这是要有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箱子,于是又把箱子举到四不像面前。 此时,林枫沒有听到,众多战舰上面传來了惊讶的声音,他们在惊讶,林枫的身份卡居然是宇宙级别的。 “已经迟了,他们来了。”林轩道,往下看去,初步计算有三十人,前面走着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林轩熟悉而且厌恶的人,旁边还有唐威,石宽等一众打手。 等到直升机慢慢消失在了山谷里,消失在里吴绮梦的视线中,吴绮梦的眼泪才慢慢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幽幽一叹,走进了那座石屋中。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妃王妃,大发神威!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成功踏入龙虎境了?我们可以那个了?”柳佳瑶的脸发烫地贴在葛东旭的胸膛,纤纤玉手在上面轻轻画着,声如细蚊。 除了这个任务之外,太易实在想不出,唐震天是如何得到这个职业祭台建造图纸的。 见到谢崇武的老脸还在不断的抽搐,唐天将心中的恐惧收起,立刻装作出一副老友相见的兴奋模样,笑容里透着一丝谄媚。 “前辈,是否施展三昧真火会影响到你的修为?若是如此,那就算了,我再想办法便是。”听话听音,葛东旭闻言立马问道。 数日之后,作为西域之中,数一数二的大城,鄯善城之中的行人来来往往,显得热闹非凡。 “没事的,没事的,都是我没做好,李峰这样做并没有错。李峰,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壬瑜见李峰的两位同事替自己说话,泪光后面闪过一抹窃喜,不过表面上却装得越发可怜。 而此刻,乾坤玉牒已经凝聚出了足够的星光,漫天的玄奥纹络交错纠缠,真正的沟通了大世界时空,在虚空中轰开了一个庞大的时空通道,由星光为骨,撑起幽深无垠的通道,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 一人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面色十分的冷酷,一双腥红的双眼赫然在目,正冷冷的盯着河豚鬼离去的方向。 “我停下来才怪,落在你手里,指不定会是什么下场呢?”方重头也不会,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性格急躁的大铁锤同样抡起自己的雷神锤,想要上前帮忙。然而,却是被身旁的燕丹一把拉住。 一枪命中,希里雅看见该亚身体不稳摔入暗影随后消失不见,他的伤势不浅,如果不是这样就算是希里雅也难以在这种距离击中他。 杨炯三人寻思在这星球上呆上一万年,等第五衰渡过,同时还能再收获一点圣道石。星球上虽然恶臭扑鼻,但山体内不受影响。严格的说来,这里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毕竟是做杀手出身,其他人也不是善茬,他们凭借以往的经验都知道,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就是气势,一定不能输了气势。 在亚当的帮助下,菲尔好不容易挣脱了莱茵的手掌随后撤到亚当身边,眼睛被一刀砍出的伤口已经自愈的差不多了。 “对,我们过来找人的,平时很少联系。”林涛不便说出真相,只好顺着对方的话编了下去。 时间仍然是静止的,该亚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这次如果出手了那就绝对收不住了,他会把这几个家伙全杀掉——彻底的杀掉。 该亚与亚伯面面相觑,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亚伯的杀气明显减弱了。 冉载说着,三人走了起来,刘羽半信半疑的跟着两人,她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矿场里的一些废弃物被搬了过来,一些箱子里已经填入了砂石,一到防御工事已经构建起来了,进入矿山的路只有30米左右的宽度,这个宽度下,敌人上来一定会损失惨重。 而君克尔的这一方法,虽然有弊端,但也确实让一个个家庭得以重新组建起来,父母们虽然很少一起出现在孩子的面前,但好歹会开始安排彼此之间的见面,让孩子不至于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自己的家长,只跟自己的仆人相处。 “没有出去过,我们也出不去,出了沉寂森林,我们都得沉寂!”那个树人说道。 轰声中,星则渊掷出天丛云剑,在德古拉彭冰冷的独眼中,这把特殊的剑刃化作一道流光,穿透他的腹部,出现在他身后。星则渊在德古拉彭正面的身影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他身后,而后双手握住天丛云剑的剑柄。 “上官瑞鑫,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是我遇不到你怎么办。”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一切似乎慢慢的归于平静了,东莱国暂时无力收回失地,异族人也没有继续南下的准备。 血神说这些时没有丝毫其他情绪,这不公的命运,他知道时便不准备抗拒。 所以,它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乌光逐渐笼罩住它们的身体,并进而将它们吞噬。 “再多领域有什么用?抽奖都这么贵了!”丁禾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满脑子沮丧,随口说道。 了解完情况之后,闻人初才知道关押人质的地点竟然就在离此不远的那所大学内,也就是半个月前他去接皮无为等人的那个地方。此时,他正在独自前往的路上。目的无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情报的真实性。 “十级智慧者,你们难道重新修订了智慧者等级划分?”螳螂头瞪大眼睛问道。 “你是想暗割了吧?”王平没来由地冒出这一句,然后又不说话了,其实他也知道太岁看出自己因为‘新婚’就要离开野猫,有些落寞,才出言挑动他的情绪。 怎么外面所听到的,看到的至圣,并没有那么多呢?只知道每个分部,最少有一个至圣,大约在黎梃大陆这里,有几万个了吧。 最好的结果就是所有人手中都有病毒,那就没有人敢随便找其它势力的麻烦。 “你还真是胆子大,带这么点人就进内城。”风骚的脸色终于变了。 卫风嘴角冷笑一声,一如既往的拉杆跳起,那两名上来防住他的球员也高高跳起要封盖住他,特别是那个高大中锋,右掌如同蒲扇般直接盖向了卫风将要出手的篮球。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该不会有了吧? 此时那来自“圣殿”的翩翩少年麒麟子一改绅士模样,他用尽全部力量伸出手向那枚龙鳞抓去,可是越是靠近这枚龙鳞那股强悍的真龙之力就越强大,把他的手掌阻隔在外。 这样的打法表面看起来似乎平分秋色,实际上却对周扬极为不利。 其实她本想问问秦海,肖玲玲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还有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口了,最后只能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孟凡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一些比较常见的药品,便走进药店,连同上官凝所需要的药品一同买来了,那老婆婆拿到药很是感激,感谢了一番孟凡,转身就要离开。 与之前不同的是,血龙马那桀骜的神色消失不见。那血红的瞳孔已经淡化。恢复了往常了神气。从那火红的马身上看的出,身上带着一股崇高的气味。仿佛一匹强大的天马。 周扬心里暗笑,这些事情我岂能不知,而且我还知道后来曹操还以城墙为基础,金凤台和冰井台,正是与铜雀台并称的著名三台。 “刘兄弟,你随我下去,咱们要作为最重要的评委裁定潘苏与东原广的最后一场比试。 古锋摸了摸血月灾狼的头,管它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血统,最起码它和自己是有缘分的。 孟凡只好咬牙坚持着,并随时注意着那条赤红色的经脉,汗水滚滚流下,意识也开始模糊,好在从陌离身上传来的热量有了减弱的趋势,让他得以继续忍受下去。 ‘看来沈老让我不动,硬挨上一拳,不是坑我。”雷鸣按照沈屠的指使,测试了自己的抗击打能力。 她张大了嘴,拼命地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就将气结而亡。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缓缓地低下头去,叹出一口气。 “你认得我那就好说。”邢宇懒得废话,直接提起了路凡,他来到这里是顺道带走路凡,至于其他人他不管,毕竟任务就是任务,完不成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股倦意袭来,舒适的环境让何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个想法渐渐升起,如果可以的话,永远呆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风险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雷鸣对狩猎队的任务知道了一二。 空中,泾渭分明,那是神王级别强者之间的战场,神王级别,也是有等级之分,那些低等级神王都是有意识地避开了大神们的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是神王级别强者也渐渐出现了伤亡。 那个高阶战王阶的强者,狠狠地暴发出来强悍的实力,看着面前的徐天暴发出来的实力,恐怖无比,心中都在颤抖。 鲁仪之前收集过龙云不少资料,龙云在圣天学院里跟着云耕林研究魔导器资料中自然也有提到,因此鲁仪见到龙云一下子购买这么多的魔导器第一个反应就是龙云喜欢炼制魔导器。 石千机二人问声大骇,石麟龙竟然去而复返,他们在这里堵石严冬,就是因为石麟龙在和石倾颜几人争第一,跑到了最前面。 那些强大的怨魂似乎都是有守护这两颗帝丹的执着信念,居然发狂一般朝着那两颗帝丹追了过去,也就在它们追过来之时,一片鲜红色的火焰朝着它们轰了过去,火焰之中都是无比强悍的力量。 “哈,我落了他们面子,难道当初我就应该被揍一顿,那才对么!”王河冷笑。 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工夫,陆芸那张精致的俏脸陡然冷清下来,就好似在刚刚的妩媚笑容下迅速爬上了一层冷冽冰霜。 张艺星从车下来,正要转到黄博那边,突然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身,衣服全是红色的粉末。 “你怎么了,摔到哪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尚阮从地上扶了起来。 “唳——”金峰气得怒啸一声,顿朝下俯冲撕去,狰狞的凤爪暴虐撕落,仿佛要将一切撕毁。 “呼!吓死我了!”见所有人走后,汤怡瘫软在王河身上,长吁一口气。 ????“嘿嘿嘿,赵潜龙,这些年来要杀本姑娘的人不少,多你一个又算什么?”赵阎龙的眼中再度绿光闪动,同时他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萧胜利是第一次看到萧云海跟人比武,虽然知道他很强,但眼前的情景还是带给了他非常大的冲击力。 因为它的投资太大了,足足十亿美金,加上在全球的宣传费用,投资差不多在十三亿美金。刨去分成、税务,最终的利润也就在两亿左右。 跟心腹兄弟约定好了,武二无事人一般,朝大将军亲兵的营地走去。 这还是李泽楷不知道唐糖身上绑着炸弹,否则的话他恐怕连下巴都何不拢。 “白天就觉得你怪怪的,晚上左右无事,就顺便来看看你。”莫西北决定不提慕非难的事情,也不提自己确实有些担心的事情,就只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 莫泰威猝不及防,被莫笑威一巴掌扇在了地上,顿时,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莫笑威。 推开房门,看见楚俊风正留在房间里静坐练功,莫西北也没有觉得特别奇怪,楚俊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会审时度势,衡量轻重,眼下的情况,与其无谓的争吵,还不如安静下来,想想自己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随后,珍妮巴斯将奖杯交给谢晨,这一刻,现场也达到了最高潮,哪怕是在客场,也有很多来自观众席的欢呼,更不用说此时此刻都在盯着大屏幕看的洛杉矶球迷了。 暮成雪皱了皱眉,幽幽一叹,当今皇主虽不知何时退位,但其在位已久,修为早已达到逆天涅境,如今正不问政事,潜心修炼,大概用不了几年,便会正式退位,遨游方外,一心求道,到时必定会选任新的皇主。 虽说是人工改造,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气的磨合,已经渐渐褪去那股青涩的痕迹,与周围环境融合,成为济州岛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薛绍华听到包飞扬说的话之后不由大吃一惊,在这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七七研究所的来头竟然这么大,但是能够跟军方合作,无疑说明这个合资项目的重要性。 依旧是泰妍蜷缩在朴志勋怀中、枕着朴志勋的胳膊,朴志勋另外一手揽着她的身子。这是需要技巧的,如果用脑袋枕着胳膊,一个晚上过去怕是胳膊会僵死,但脖弯不会,很轻巧。 这是因为,当赵俊臣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取得德庆皇帝的信任之后,已经愈发无法忍受德庆皇帝带给自己的忐忑与惊恐了。 虽然说楼易成这边刻意张扬,但是包飞扬并没有回避楼易成近乎公开的喊话,当天下午就亲自给楼易成打了个电话,言明自己第二天要去墟沟,邀请楼易成见面,谈一谈两地合作的事情。 勇士队打的太疯狂了,而且不仅仅是主力疯狂,替补球员上场依然能将这份疯狂延续下去,克拉克的第一次三分出手,就精准命中,给已经负伤的湖人又插上了一刀。 包飞扬再次来到墙上挂着地图前,伸手在汇浔区和春东新区相邻的一块地方点了点,然后越过旁边的春江,划了一个圈。 以德庆皇帝的吝啬与薄情,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轻易为百官提升俸禄,但若是官心与民心皆有这般倾向,他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老板,郭静和郭嘉见面后,去了巴山,找到了巴山狂龙帮的新任老大,有过一次密谈。然后又去了蜀州,找到了蜀州的卢家,和卢家的老爷子谈了一下午,最后还拜访了蜀州的燕家。”得胜将手里的情报汇报道。 众人自然知道形势的紧迫,也不多做逗留,稍作整顿,便开拔阵营,向石林外走去。 心灵探测,无声无息的甩上,一级强大尸兵,铁链僵尸。有着一个攻守兼备的强大链锁,在黑夜中可杀人于无形无影之中,是僵尸一族的精英兵种。特别在黑暗地域更是如鱼得水。实力可以超长的发挥硬拼一级巅峰强者。 灵魂化海?王峰不由沉思了起来,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过,哪怕是厉火,至于天翼位面的典籍,灵魂修炼者修炼方面的东西是最少的,所以,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灵魂空间化成一片灵海之说。 古宇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好了,我和游梦还得去寻找出口,你们继续。”说着想周游梦使了个眼神,两人便退了出来。 这九道黄昏光环和九个位面虚影看似没有黄昏之天宏大,但却形成一种绝对剥夺的力量,凡是光环范围内的一切力量,都会减弱。 其实根本不用陆国兴提醒,叶子舟上的众人,看到这可怕的骷髅长河,也知道不妙,纷纷动了远程攻击。 听到狂蛇这么说,寒蛇微微一愣,惊道:“什么!?狂蛇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可是擅闯蛇族禁地的窃贼。”寒蛇有意提醒狂蛇和丝丝撇清关系,因为他知道,丝丝确实是来盗取蛇魂果的,并不是狂蛇说的只是个误会。 不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就不会有更多的人员伤亡,有人提供粮草,又会剩下自家口袋里一部分财力。 而安琪自从上鼻发现刘辉的情绪有些不对之后,也很是乖巧的没有去纠缠刘辉,以免刘辉对她产生反感,到头来得不偿失。而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郭奕衣冠整齐的坐在出租车上。回新买但尚未付款的别墅。。幸好还记得名字。。天鹅堡。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那个地方他实际上只去过一次。 此时这里尚有数十名‘侍’卫,但是修为却普遍都不高,最高的也不过是灵师境界罢了,如何能够和眼前这个妖孽级的人物抗衡,黄芩也不过是希望这些‘侍’卫能够拖住一段时间,让家族的高手赶来救自己罢了。 “那依你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淡漠的看这天剑老人,聂枫就淡然问到。 夜色临近,陈骁带着手下三名百户和一众校尉等在门前,看着沈崇名带着二蛋哥和他一干护卫出门,一行人纷纷翻身上马,打马向着绍兴城名气最大的一品楼行去。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波斯艳舞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一张苍白的脸蛋,额头上的鲜血从她眉心滑落,像是把她巴掌大的瓜子脸分开成两瓣。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叶白又连续炼化了几个,的确是感觉到了精纯的力量和充沛的真元,但依然是不到一炷香就给炼化了。 另一方面,杨秀清却依旧领军迎敌,一改往日常态,主动与齐军决战。 不过渡边雄太的运气比唐冥冥好一点儿,灰熊队用一份双向合同,签下了渡边雄太。简单来说,渡边雄太就是那种可以随时被球队T出去的角色球员。 打开墨色箱子的那一刹那,涂山青不禁有些失望,只见一块平平无奇的黑色怪状石头躺在里面,单单从外表上来看,与外面随处可见的普通石头几乎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异,如若扔在一堆乱石里面,根本不会引人注目。 陈一凡打算次日一大早就走,他不需要任何人送别,所以今天晚上就是最后的送别。 今天的颜伊伊穿了见纯黑色连衣裙,裴修齐也是一身黑色西装,显得很是庄重。 下午的球队训练,波波维奇没有太过苛责大家,只是做了一些常规性的恢复性训练。 在一众老油条的强烈要求下,唐冥冥被迫答应了晚上请客的无理要求。 尚琦受不了骆漪辰故意找茬,干脆借着上厕所,离开会议室。她跑到天台上,感到不再那么让人窒息。这片刻的平静,让她不愿意再回到会议室去。突然,尚琦感到后面有人在向她走来,回头一看正是骆漪辰。 “什么产品不产品的,老子现在没时间,老子现在忙着呢”,说罢就要关门,不料却被林姐用手挡住。 安心看了程言一眼,程言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她,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破的了我们的阵法?”即便事实已经发生在眼前,但血罗等人却仍然对此犹自不信。 “来,欧阳,尝尝这茶怎么样,这可是舅舅我让朋友从国外带来的极品茶哈尼?桑尔丝,”王迪将杯子递给欧阳。 “敢做不敢当吗,不过没关系,人证物证都在我手上攥着呢,铁证如山,还怕你抵赖吗?”程诺微微笑说。 萧垟难忍丧师之痛,他站起身来,眼中几欲喷火,恨道:“金万城,就算我武功不如你,今天我也要你血债血偿。”说着就扑上前去。 在知道刺杀对象就是灵儿的那一瞬间,一向沉稳淡定的南宫天澜第一次出现了不知所措的情绪。就好像死寂的湖面,突然被狂风席卷而过,本应该不起波澜的平面之上突然翻起了惊涛巨浪,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会忍不住把你抱上床。”董建咬着牙说出了他的想法,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狐魅魅虽然引路,但速度去比不上李知尘,跟蛟童一比也逊了不少。原来也是凭着敏捷与媚惑本事让蛟童无法抓到它的。不过此时引路却见出短处了。 中川荣一与宗汉一郎这两个日军高级指挥官此时心里想到的是南辕北辙得完全不同。 见还是无法突破结界,音铃将天聪剑收于衣袖,反复捉摸着突破结界之法。 音铃已被百千回口中的故事深深吸引,她迫切想要知道后来的事情,张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百千回,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都明白。六哥,你看。”孟大魁拿出手电筒向路口的西口方向照了一下。 百千回一人对阵巫族五大护法,在焰火派上空展开激烈的决战,直至被五大护法的结界困住,无法走脱。 “怎么?你们不愿意离开么?”乔管家勾起嘴角,笑眯眯的盯着十人。 李寺看到医生走出来也有些淡淡的紧张,这种时候就是公布生死的时候了,如果刘宇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去面对若冰也会有愧疚。 都说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中,萧千帆已经在这所全国著名的电影学院当夜班保安整整四年了,根据合同终于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莫天,外面的事情我交代清楚了,实验室的人选也安排好,现在就差你的那些资料了。”林峰捧起胸前玉佩,对着它说道。 话音落处,一支烈火之箭穿过结界刺入高个子弟子的胸膛,并燃烧起来。攻势发动之突然,烈火箭速度之迅捷让二人猝不及防,眨眼间,高个子弟子已经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是一具张着大嘴,血脉喷张,瞳孔大开的尸体。 景浩然觉得,他眼睛本来就生的奇怪,找合眼缘的,也不知道要等猴年马月。 万祈轻轻闭上了眼睛,元朔看了看管扈,又看了看万祈,脸上表情微妙。 单单一个字的名字,早起来怪怪的。不过,叫了几声已经习惯了。 本来是想让它自己慢慢恢复,不用浪费灵力,谁知今晚这一折腾,不了伤都不行了。 林岚转身喊另外两个儿子,微微皱了皱眉,这两个跟老何一样,稳稳坐在沙发,老何嘛好歹以后是公公,自然是要有威严,这两个孩子,还在这坐着不动,真是没点规矩。 榻上的姚氏头上搭了块白色布巾,一脸倦容地靠在大枕头上,宋清欢坐在榻边正端着药碗喂她喝药。 巴斯高兴地将奖杯举了一会儿,随后就交给离他最近的奥尼尔,奥尼尔单手拿过奖杯,直接高举在头顶,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停调动现场的气氛,现场的气氛达到最高潮。 本想好好交谈一番的胡青纥碰了一鼻子的灰,要是其他人这么说,他早就指着对方训斥了。但是此时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他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眼力见自然是有的。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考科举,非常难 齐浩急忙踩下刹车,可刹车却失灵了,齐浩开车直接撞上了那似乎是黑色墙壁的东西,车子爆炸,他被崩飞出去好远。 葵拉过刚才被她丢掉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瓶能量饮料和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 刘鼎天大惊失色,胡乐圣刚才说到最后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一种决然和离别,他趴身向前,死死抱着胡乐圣的胳膊,满脸的担忧之色。 程欣说着夹起了一块白切鸡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狠狠的嚼着。就好像自己嚼的根本就不是鸡肉而是洪琨一样。 治山流云言及至此,一脸羡慕道“呵呵,少侠你不要生气,治山某只是说说,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一声言落,脚下剑光突起,当即再次御剑驰行。 可是这些垃圾却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转变了方向直奔自己而来。唐建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先前的这等幻境,当然是独远汇众人之意而成,这些也是独远从先前真意之境所来感悟,断然而成。但是独远这种意境难道也是如沈月柔一样是一种真气所凝聚真气意境么? “陛下……”泽特不知为何被这位老人打动了,他曾经犯下了滔天大错,但也为此用了一生的时间在弥补。 也就是说刚刚那些事情是琴姬自己想做却又一直不敢做的,灰莉·斯达尔帮她做了出来。 悬空的十大家族中一位年长的长者拱手开口说到,这种涉及到门派内部事情,他不想自己的家族陷进去。 他本来是想直接抓了杨镜秋去问祭坛的下落,可是被那些人的说话给勾住了脚步。 在将士们冲进秦相府如狼似虎的掘地三尺前,范子衿先叫人搜了一个大院子,然后把可以搬动的珍贵物品都给移到了那里,所以在掘地三尺时,大花园虽然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其实损失并不大。 宗政百罹的目光一寒,惊得千慕誉也有些扛不住那样的神色,不知道他这是哪里得罪了离王。 不是说同性才是真爱吗,她对这方面不提倡,但也绝不反对,只要他们两情相悦。 眼不见为净的感觉真好,连芳洲慢慢的放松下来,终于免去了那份尴尬。 无形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倾听,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根据无踪的话语回忆以往的事情。 马车出发,君临天和花道雪先到的是落花村,这一个村离青元镇最远,交通也是最不便利。 不止如此,当到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十二只动物铜像一齐喷射水柱,刹那间场面极为壮观。 “可是臣等又如何知道这折子是否到了皇上的手里呢?”李翌年却是不肯,只问了这么一句刁钻的话。 不容萧凌风想更多,林朝已经噙着和缓亲切的笑容,将山鸡给接了过去,顺手就递给了铁头。 “我修行的正是血祖的法,只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江东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如同一个凡人,哪怕沧龙也看不出其深浅。 诧异地看着两副碗筷凭空消失,打量叶征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好奇。 孙俊和没想到宋玉琪会这么说,这分明是让他销毁掉这些人。虽然这些人真的很无辜,但是没有办法,如果送他们走,不配合,那就只能处理掉。就算是背负骂名,也绝对不能让阿尔法再继续加速进行研究了。 “娘,爹呢?去哪了?”兰香儿突然想到平时很疼爱她的爹,似乎一直没有看到? “诶,还别说,以他大师父的性格,没准一通大道理把人讲蒙了呢。”张虎想起师兄,虽然墨迹点,但现在听不到他神神叨叨的念道还想念了。 都说福无双至,但他林震天还真就双喜临门,不仅抗癌事业取得突破性进展,那个合作伙伴好朋友杨登渠居然突然栽了,然后他就坐收渔翁之利,在苗头刚出来的时候他就果断趁机出手,把整个药业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说什么?”亚娜听到秦月的话,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惊讶。这姑娘显然是没想到秦月会这么说。 接着本能向杨浩的方向望去,一个面带微笑的青年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青年容貌似乎和一年前的她记忆中的人影重合,不过比起之前他的更加成熟。 池桓下意识拔腿就跑,尚未来得及转身,一只手迅如鬼魅,已经罩在他惊恐的脸上。 因为他身上有一股草莽气息,是真正的狠人行列,与那些已经披上商业外衣,在阳光下洗礼过的老大不同,就像那黑魅的劳斯莱斯幻影一样,没有一点杂质。 但受伤是难免的,胸口的衣衫破碎,表面的皮肉被抓的翻转开来,在旧的伤口上又添上了新的伤口,鲜血淋漓而出。 击杀陆坤后,萧鸿飞获得风灵子的蕴神丹,风灵子获得通灵傀儡炼制之法,对方储物袋中剩余的东西七成归萧鸿飞,三成归风灵子。 司徒落芸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叶洛神色一变,眼眸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 第一百八十章 肥而不腻 楚山海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后面那些不好听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压根不敢惹楚山海,刚才不过是看到郁星辰,太过激动了,才口不择言,语气冲撞。 季夜本看着桌上饭菜垂涎得很,但身边二人如此严肃,谈话也事关身家性命,便在一旁听着。可他二人好不容易停了,张玉衡却提起了他,没办法举起筷子的手只得暂且放下。 千辛万难,现在人就在眼前,殷泽自是要哭的,于是他眼眶红肿地没有管纪蕊晴愿不愿意,反正是一胳膊就把她给抱住了,最后更是直接窝在她肩头哭了出来。 季夜看着倒地的尸首一阵无奈。也罢,去到那个燃梦身边也便于找寻盗走玉玺,当下扒了那尸首的红衣穿在自己身上,确实很是合身。 “妈,人家许生是大老板,找我拍戏的。”见老妈如此热情,就知道她又想歪了,钟楚虹很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和歉意的看了许家俊一眼。 之后安卡和艾兰希在城墙上沉默的巡逻着,安卡有时会对艾兰希露出微笑有时会看着圣言金城面露愁容。 恶魔愤怒的将巨剑扎到地面随后飞到空中口吐烈焰,烈焰喷吐在巨剑上之后上面的熔岩恶魔也痛苦的向周围喷吐着火焰。 然后,他使劲扭转脖子,将眼球拽向眼角,努力查看自己的后脑勺:一种前所未见的装置占据了原本是头骨、头皮和头发的位置。 万一封迟洲听信了那个叫李兴的职员的话怎么办?那他和封家家主的关系不就变坏了吗? 郭右宾这才知道自己和杨少宗的路早就走到头了,他原先以为自己是肯定不会吃亏,可没有想到下面的人这么歹毒,这么不讲规矩,对他的影响极坏。 省社科院中午在食堂招待杨少宗,在酒席上,李兆棠就着这个机会和杨少宗多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也理清楚了省社科院在旗山项目上后续要做到一些具体工作。 毕竟,蒋燃空已经一人踏平了五大洋,杀死了无数海族,这样的生死大敌,竟然还要和他讲和,这对海族来说可是无比的耻辱,海皇波赛东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伸手不打笑脸人,打杨少宗不就是打赵敬山,大家都是亲戚一大堆的旗山人,谁也惹不起谁。 开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市区,又开了一公里左右,驶进了一片别墅区。 杨嘉茜原来是找温柔,陈洛安心了不少,想想也是,她是在气头上,估计自己的话是一句也听不进的,等气消了一些,再进去解释。 站在祈约后面的林立单手虚抓,散步在外头的绿炎顿时收紧,无形的绿炎如鬼火般飘飘摇摇地穿越了墙壁,从四面八方向洋娃娃包围而去。 意识层面的斗争即便是如今也无法用科学来分析,现在的普遍认知是灵魂、精神力、意识三者虽然存在联系,能够相互影响,但却是相对独立的个体。当然这样的说法仅限于人类。 当然,能在这时代说出这种话语的人除了刘隆之外,难以找出第二人。只是,刘隆此次到底想干什么,蒙面还真打劫不成。 凌月不再和姬莎继续聊下去,她和墨无尘吃完早餐后,急急忙忙,骑马去了冷天说的那个地方。 天涯暗自思量,从诸葛云海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也在找到权利之眼,只是并没有找到而已,还好他不是有缘人,否则被他拿到,这世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想到这天涯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失踪?什么意思?”听了天涯的回答,可琪不禁有些迷茫,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又问道。 胡浩給了他一个期限,三天之内投降,否则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那就说不好了。 在短短的一个来月,二傻除了除邪就是潜心修炼,在龙五的精心指点下,他的修为突飞猛进,被他一举突破到黄符中期修为。这令龙五和罗天阳两人惊叹不已,都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等修道的天赋。 无奈之下,王凡只好调头,向那几个冲向韩雪儿等人的黑衣蒙面人冲了过去。 堵上自己在天涯心中的地位,可琪沉痛的问道,然而天涯却意外的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嘴,只是看着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有是有,但是这个是我们外面流通货币的保障,不敢轻易动,希望安德烈陛下能够同意!”钦理汗开口说道。 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新晋的瞎子们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同伴们也都像自己一样遭了毒手。 “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听出优子的语气不对,楚楚随即问道。 看到李峰的空间之刃射来,那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连忙闪躲,同时他们手里的长剑也疯狂的挥动,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剑芒。 说着,季君月手指微动,一股酥麻瞬间沿着秦澜雪的肌肤血液一路流窜到了心口和脑海,顿时让他头脑一空,只觉一股舒爽的冲击袭向脑海和四肢百骸,让他不自觉的舒服又难耐的低吟出声。 时间紧迫,凌水仙也不再做停留,立刻离开树林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是,师傅。”茜草把桌上三堆药材重新拢到茶盘里,将茯苓送出门外,把茶盘塞到她手里,微笑目送她下楼。 没有直接地回答我的话,彭拯甚至还自嘲地笑了笑,最后幽幽地看着我问道。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青楼里的斗智大会 既然钱来的容易,那用起来自然也就不心疼。苦了二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了,当然得犒劳犒劳自己。 阳钢几次试验,体内劲流阴阳交叉,只搞的极为难受,却是不能成功。但他天生性格坚韧,极有耐性,也不气馁,仍旧自己慢慢尝试研究。 听此,宁渊没有再多做言语,抬手魔元再运,右掌之中,又见一枚六界魔印凝现,霸道魔威,直逼眼前这天魔之主。 宁渊并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儒门这趟浑水,他已经搅和够了,不想再招惹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真有志气!”穆念慈心中一阵赞赏高兴的抚了抚阳钢的头领。她以前夸奖阳钢的时候总是轻轻摸了摸他头顶如今仍然习惯不变只是阳钢和她长的一般高了FuMo的时候需要微微踮脚。 而那老僧也不咋滴,只觉得手指一麻,一种搔痒的感觉传来,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从他地手指开始,诡异的青黑色迅速的向着他的手臂蔓延而上,急忙运气全身的内力贯输而去,才堪堪抵住了猛烈的毒性。 对此林一做出了一个假设,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大蛇的本体就是八歧大蛇,远古妖族大圣九婴地后代。 阳钢走到石壁西面黑暗中果然见有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足够一掌握住。用手拧动一圈“喀”的一声西面石壁上一道暗门缓缓启开。 王保保看的这个心疼,这都是他手下高手,十八金刚才一出手就被辛寒弄死三个,残了五个。 而张继先后,龙虎山有几位天师也是早早驾鹤,难保不是与此法有关。 徐皎听他这么说,越发觉得在一座繁华城市的中心看一场露天电影奢侈了。 这趟黑石火山之行,不但消灭了墨菲大公旗下的强大战力温斯顿和马里斯,而且剿灭了大量墨菲士兵。 江清晨对他的选择也表示理解,只是一时没能接受他刚才叫停的姿态,利刃出了鞘,却对向同行的人。 但有一点柳伊心里明白,既然米露不在,这个叶歆乔自然是有事要聊的,绝对不可能单纯的找自己聊一些家常话。 一颗子弹从唐浩的耳边划过,穿透了一颗松树的树干,射进了草地上。 她这么直接,这么坦率,章意脑袋炸开花一般,傻傻地愣住了,支吾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来,徐皎看他傻了,也不禁笑了。 “不是。”木鱼仔下意识觉得不止这么简单,可要说有多复杂,他也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老严说那句话的目的不在于此。 唐浩心中暗道,你丈夫的从炼士高阶到斗士初阶可不是用了仅仅三年时间。因为他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时间发生了错乱,他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呆了几百年了。几百年才升一级,可想而知地球多么不适合修武者修习。 秦始皇等人看着眼前的南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眼前密密麻麻的紫薯,让他们心里一阵发慌。 “我……”马清一想,自己好像没有钱,韩哥打给自己的那些钱自己都还给人家了。 朱林脸色卡白,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右眼见到这么多鬼魂,当属这一个与平角村的血手最可怕。 但是,通天妖藤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澄海市仁杰侦探所的负责人就是我,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还问我什么人,我没把你轰出去就算不错了。”林雨麦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是呀,毫无目标怎么能走得到,我们现在该往哪走?”姚雄也随声附和一句。 林雨麦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他知道爷爷是怎么样的人,不可能做出违背人伦道德之事,洪傲天说的未必是真的。 额,要不是家里冰箱里还有黄瓜,那一晚史珍香差一就不想活了,浑身燥热,痒不可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下面往身体里钻,空虚,甚至到后来想死的心情都有。 只是他不确定以现有的条件能不能弄成,是以他上次还叫李师傅和王师长努力了就行了。 “太邪乎了,这绝对是我们村子传言了千年的血手!吓死我了!晦气!”狗娃子摸着胸口说道。 可你想想也是,道长给出来的秘籍,没有八字真言,以这位轻松灭世的能力,创造一本葵花宝典还不简单?创造没副作用也是轻而易举吧?? 他们两个是青竹帮的人,这里又是青竹帮的产业,他们平时在这里嚣张惯了,说话做事根本就没有多少顾忌。 是一个漂亮的礼品盒,粉色的包装,这是谢紫萱喜欢的颜色,她轻轻的放到自己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害怕到时走的时候忘带。 但是在四年前,金光俱乐部刚在这里开张的时候,大风帮的一个分舵,想要强行罩着金光俱乐部的场子。 许诺知道反抗不了,也不再做无谓的反抗,像个傀儡一般,默默承受他给的一切。 千凡尘提剑而来那两名守桥人刚欲拔剑还击,却只剑眼前闪过一缕耀眼的纯白便被一人一脚踹下了河去。 越想越觉得事情肯定会如他的意,所以心情也越来越好,连走路都可以哼歌。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今这个地步,总是要查清楚,才能活的明明白白不是吗?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触感嫩滑Q弹,像果冻一般,带着一抹叶诺特有的香甜,让他心里悸动不已。 :“找事还是送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林中叶倒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千凡尘以及身后那二十几只火蟒,心里有些嘀咕这家伙是运气好到爆棚,有这么几十只火蟒,完全能在所有人不结盟的情况下,在冥界古战场横着走。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半截身子入土 “你现在是三生之体,我家紫啸还在里面呢,就算你和我XXOO了那也是正常嘛。”云媚妩媚的说道。 还记得刚醒来的时候,那时候的薇薇安总是笑得暖暖的,跟现在一点也不一样,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在她离开城堡之前阻止她。 林子墨吓了一大跳,由于距离太近,他来不及拔箭,只能挥刀向那黑熊砍去。但那黑熊只是一挥掌,便将他的刀击落在地。然后狂吼了一声,向他猛扑过来。 突然,一张惨碧色的纸面脸映照在惨碧色的灯光上,那纸面脸原本是雪白的,雪白雪白的,可映着这样的灯火,更变成了青白惨淡。 某某和兰斯只有点头,这事想不承认都不行,难道他们能从星坠大陆的最北边徒步跋涉过来么,这不冻死也冻死了。 “宇公,您还要打量多久?”李秀宁低着头,任由宇明牵着手坐在她旁边。可是等了好半天,发现宇明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却没有半点动静,不由的有些疑惑不解。 “行了,起来吧,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多规矩,你想骂就骂吧。”洛汐笑着说。 而这时,周涛的舰队却已经追了上来。他们瞄准慌慌张张的江淮军战舰,发起了最猛烈密集的攻击。 “听闻你二哥回朝了。”轩辕霆野一身墨色的玄衣,凤目狭长的看着对面的慕容清舞。 抬脚慢慢走近他,伸手拥住他的腰,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脸埋在理拉德的胸口,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龙天逸背着重尺,虽然气息被压制到了一沅,但是对付面前这二百五还是够用!视线凝聚到了冲过来的少年,武气顷刻间也是狂暴的流露而出,包裹着整只右手。 对于汉人来说,这里是化外之地,是蛮夷之邦,可是,对于铁木成来说,这里就是他的故乡,他的家。 一个极其古怪而又沉闷的声音从棺材里发出,接着就是一股浩荡的真气从棺材便的缝隙里冲出,分身萧过支持不住,再一次的化成道道碎片飘散在水潭中。 分身萧过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了,这当然与萧过有关,萧过的实力越厉害,分身的修为自然也是跟着提升的,只见他手持幽魂剑,面对着几百魂魄的攻击,依然对付得游刃有余。 骨花之所以得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整朵花就犹如骨头拼凑而成,要将它取下必须先要躲过它吸血的本能。这个方法只有一个,在卢达的相告之下泰婕怀揣忐忑的心前往了骨花所在之处。 走近了才发现那名印度中年男子,白色袍子里面竟然穿着米色陆军军装,没戴军帽,但衣领处金色的领花和肩章帽在昏暗的车灯下,依然金光闪闪。 在洞内找了一处平地,龙天逸顿时盘曲而坐,双手结起一个奇怪的印势,垂放在胸前。 这个刘备如果放任自流,虽然要坎坷半生,但是最后力量却是惊人的,自己现在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控制住。而且这个刘备是个定时炸弹,在谁手下都不安稳,以后还是自己的一个“暗器”。 其说话时双眸并未盯着四大武皇,而是望向和其一道来的巅峰武王。 “不过也不是没有治疗之法。”龙天逸嘴角勾起一抹幅度,旋即想了想,打好了算盘,故意留点神秘,并没接着道明。 所以,她没能参加高考,更加没有拿到属于她的高中毕业证,也没有上过大学。 “只能当大匠也好呀。”孔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阿风当管事就可以了。”我如果能独当一面了,不就不能跟你搭档了吗?他在心里暗暗说。 刚刚脱离孝期家里就出了人命,在主人们看来挺晦气的。在几个妯娌的劝说下,胡氏找了好几回方士道士巫婆之类的来家里除晦气。她原本是不太信这些的,但自从殷氏去世后就噩梦缠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不,再等等!现在看来那些玩家队伍的狙击手全部完了!"洛天幻摇了摇头,在这黑暗环境中,狙击手要想打中目标,必须在距离目标非常近的情况下。于是狙击手跟着自己的队伍一起冲锋,结果被一起电死。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路上过节冷清不冷清,想家不想家,有没有好月饼吃。 洛天幻将副本难度上调到最高等级,毕竟只有最高等级才算是首通,而首通一个副本的奖励是异常丰厚的。 录音到了这里就没了,但是这个时候洛天幻却愣住了……比尔,这个家伙不是在张守宁身边那个老兵吗?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气死老匹夫 日落西山, 沈家挂了灯盏, 陆庆从前院来到后宅门边,敲了敲门。 他将这具升级成品另行收起,本想先告知陂陀族长过来收货,然而转念一想,还是再等等吧。 所以叶枫想要尽量让令狐伊雪适应自己,至少这段时间内必须适应,只要两人默契好了,不管是逃命还是寻找龙鳞都会多一层保障。 “的确是这个方向。”令狐伊雪也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罗盘道:“红色标记的地方,我已经用昊天镜拓在了这罗盘上,它会带着我们上去的。”令狐伊雪说完便率先走到那标牌旁边。 看着笑的像一朵老菊‘花’的宋威,李烨一刻也不想在临沂待下去,还是离的越远越好,免得宋威看自己来气,影响了宋威的食‘欲’。 方庆楠看着忙碌的儿子,眼中是满意的神色,不得不说,他家儿子这样,真的是长大了。 “林灵,你个死丫头,开门!”这时候柳清溪也穿好了衣服,听到外面的笑声,顿时大喝道。 谭茂良准备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头,可是石头刚一落入谭茂良手中,谭茂良马上就感觉不对:“好沉的石头”。 其中有单纯的武道修习者,也有召唤师可以和魔兽订立契约,作为宠物一样的存在。还有一种武道不算很强,却最难修习,需要太多条件的炼药师。 一连串的犬吠之声听的鹰老七心惊肉跳,一张老脸瞬间黑了下来。 爹的能力他不否认,可那也只是一个领域而已;可是他的师姐却好像是个全能之人一般,做饭好、绣工好、医术高明、做人认真、做事负责、心计头脑样样不缺。 十年内,贺老身边只有老伴陪着,他们这些儿孙们没能进来看上一眼。 雷策一走,她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奄奄的走进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亦宁,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已经有可以的红痘冒出来了。 陆羽接过徽章,他还没来得及看徽章中的任务细则,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声音突然响起。 陶纯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等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这一刻的泪水是愧疚的泪水。 “那我先上班了。东辰回来,让他找找我,我请他帮个忙。”天莉起身,就要走。 秉着好奇害死猫这样的原则,景一同学将这个看起来漂亮又复杂的东西,在她吃过饭离开餐厅的时候,随手放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独自离去。 人们正议论着,陆羽已经爬到了封神台九千一百丈的高度,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 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曹偌溪四下寻找,刚才有人发短信过来,说亲眼看见了昨天台阶上的那一幕,她就急匆匆的下来了。 赵大山此时在凌羽的脚下,正象一头大狗熊一般,边往下爬边不断向下方看,临近地面,一个不留神轰然摔倒在地,引得周围学员一阵哄堂大笑。 扭头去看那桌上被王霓芊吃了一半的饼,若妤的手更是僵得都不会蜷缩。 接待梦竹的还是惠嫂,十分殷勤的问候了一路的辛劳,告诉梦竹昨日就将房间打扫干净,又开了一天的门窗透气,只等着她来入住。 可是她不放心逸林。担心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來。又一整晚的沒见着他。心里着急。让青莲打电话去李府也不在。更是心慌得紧。 “走吧晴霓,你既然称素素为姐姐,那么我自然不能不管的。谁欺负了素素,我要他偿命,谁欺负了你,也一样。”他不由分说地拽过她的胳膊要走。 季青听了直笑,说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让人想到美丽的白蛇娘子和她凄美的爱情故事。 几个公子可不管老鸨,他们弯腰,做了个自以为最优雅贵族礼仪,正要上前牵住白冰手,亲吻她的手背。“啪”的一声,被人打开了。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顿时让他们脸色大变。 痞子会靠谱吗?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见过靠谱的痞子。就像谁也没见过谢君和不喝酒了。 杭州府外,众人衣着鲜艳,于世龙有些眷恋的望了望杭州府内,有些感叹道:“也不知这次还能不能回来!”“大人放心好了,有我们大明神捕在,一定能回来!”赵武朗声道。 闭眼沉思,幽挲探查着幻境的根源,能量的传导。最主要的是让惊风沙漠这么大面积的强大幻境长久保持,需要巨大的消耗,就算他有布这个局的实力,也没有布局花费的材料。 谷长关皱了皱眉头,并不是因为恶心这些尸体,而是这些人都是他招来保护事务所的人。 顾庭深连夜从顾氏集团旗下调过来的顶级医护团队,在江希浅躺着的床前忙碌一通之后,终于从房间走出来。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了几圈,江希浅还是把车开回了颐和花园。 徐寅施施然坐下,看向邻座,是个皮肤黝黑,脸上有几分横肉,脖子上挂着佛珠串的凶和尚。 ------------ 第一百八十四章这个叫做排面 通风口处一道白光照在叶隐的脸上,只见他面容憔悴,双目无神,艰难地喘息着。 叶海轩无言以对,叹了口气,将何晶晶重新拉入怀抱,躺在地上,一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一手环抱着她的腰身。 一柄没有力量波动的奇异之剑,瞬间刺穿了路西法,这让众人震惊的同时,看向那柄剑的目光也充满了忌惮。 由于废蜜价格低,产品产值高;经济效益好,甜菜制糖过程均利用废蜜生产发酵制品。 “皇上!臣下对妹妹管教不力,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叶海轩连忙对皇上跪下领罚。 差不多在林茵脸部肌肉开始僵硬的时候,敖战很贴心地提出要回房间写暑假作业,还让林茵陪。 她缓缓地走向了黑暗要塞的中央,湮灭之眼的位置。它那足有半座长城那么庞大的金色身躯,似乎在沉睡着,亦或是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 “玄策,我们一起去捕猎吧!为今晚的晚餐做准备!”百里守约说道。 总之,人适当的实用,可以起到降压降脂、预防贫血、养颜护肤、增强免疫力、补虚壮阳、抗癌抑癌等作用。 灵儿亲切的叫了一声“爷爷”,大长老应了一声,古云想了想也是叫了一声“爷爷”。 “但是这种疯狂现在还没有停止!我预测还会有进球,因为下半场才开始了十分钟!”董欣接着话说道。 凌冬同盟的领主依然有不信圣教却身为领主之人,同样,以他们为先锋向人类世界发动的战争自然也不可能处在圣战的旗帜之下。 当过了一会,方浪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同样让杨逍坐下来,而杨逍点点头。 众人听此,也是重新将目光定在古云的身上,听了林然的话,皆是向着古云感应而去,脸色皆是变了变。 “您一再提到了‘我们’,难道您认为奇遇馈赠也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萧晨突然一抬眉毛问道。 “好的,那我和玉华去帮你和姐夫买手机,补卡。”月红牵着玉华的手离开了急救室。 只是,当魏索回到和温情分开的地方时,他傻眼了,此刻,哪里还有温情的身影? “那,走吧!”没有从魏索的表情上发现什么,虽然让冷冰冰很失望,但是既然她答应了,自然也是不会反悔了。 “好好,我马上去洗漱,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季子炎只能先答应夏暖暖。 夏暖暖吐的胳膊都没有什么力气,险些拿不住勺子,她抬起头,真诚的看着曲默涵。 寒君尘由衷的感叹道,他莫名感觉到一个冷风,原本他以为凭借努力苦练,可以渐渐拉进与楚寒的距离,可是在与楚寒接触之后,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俨然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咚!”拳头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那只眼睛侧面的那个发黑的红点上,而十几条出手几乎在同时贯穿了林曦的身体。 她不得不感叹,若是当时她也失去理智像上一次一样不管不顾的刺激他,或许两人真的就完了。 太太在少爷的心里地位更重,那就谁都不能再取代太太在少爷心里的重要性了。 等自己做妈妈了,才发现,就是想要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一切,包括名字。 纵使理论知识多么丰富,但是,在这一刻,叶灵儿还是该死的大脑短路了。 “不可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完全跟父母一样的性情,你别做梦了。”慕容霓裳笑着摇头,认为他想多了。 弥赛亚却不知道,林曦身体的每一次爆炸都在让他的身体变强着,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程度,但是却一直都在变化。 如果孙潜真的提出这个要求,那老爷子绝对猜测到自己有私心,窦林很紧张,内心似乎在挣扎要不要一刀解决掉孙潜。 贾诩、荀攸立下的功劳最大,但刘凡没有官职给他们封赏,只赏赐他们一些金银珠宝。 一个黑影跟着她晃进了厕所,只是她缩在厕所边上,手中俨然是一把宴席上切水果的水果刀。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沉默,尤其是百里战,他目光惊诧的看着梅使者,脸色显得格外阴沉。 况且秦奋在学校的人缘也算是不错,秦奋的中医水平在学校也是众所周知的,开除秦奋这件事就这么暂时的被压制了下去。 月华仙子也不说话,他的手中凝练出一把月华之剑,开始诡异步伐,朝着米叶陀攻击了过去。 然后他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再经过他这么一解释,张二毛也明白他啥意思了。 王二黑又一次在不由自主间,利用古帝的道果直接压制住了迦娜利的圣象法身,法身能够劝慰世人,可惜的是世人自有他选择的权利。 不过毕竟对帝国早已不再参与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何理由会去刺杀自己的兄长,从这点来看,魔教会该与其无关才对。 每次无论是谁,无论怎么叫他,他的心里都是非常开心地应了别人的话。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轰隆…”巨响,居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自他头顶的方向,直接传了过来。 “好的,谢谢老大。”北冥幽激动不已,这可是中国区排名第一的武器,高阶鬼级匕首,握在手中,都感觉走上人生巅峰了。 天尊被天诛剑尊封困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天尊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来,到时他们这些势力,肯定会有麻烦。 ------------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寸光阴不可轻 “他来了?”珂琳不由望向远处,那风雷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施术者受到对方的拳头攻击时,受力点在哪,受力多大,受力范围又有多大,该从哪个角度去卸力等等诸如此类,判定的精度越高,对魔力的利用率也就越大,其实战价值自然也就越高。 南霁云的射射在了绳索上,绳索应声而断,船上的帆一下子落了下来,险些砸到安禄山。 面对唐军气势汹汹的进攻,安守忠下令将准备好的上百面大鼓抬了出来,置于阵前。上百面大鼓同时擂响,安守忠还下令十一万反军士兵齐声怒吼。 那些粮商之所以敢这么涨价,自然是因为看到了膳监司大豆供应会不足,迟早绷不住,而这些粮商背后的是什么人?世家门阀也。 也有许多耿直的大臣,原本被打压,但又被林思明强行保了下来,之后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在肃宗李亨眼里,他们都被打上了林思明的记号,成为了林思明一党。 鲜血不断从天空中洒下,两人又迅速战在了一起。虽然没有之前的战斗这么炫丽,却更加的凶险激烈,每一剑每一刀都是修为和境界的直接体现。 就着天边初生的一缕曙光,李瑁看到史思明提枪策马出现在了山谷的谷口,而在他的马上,正五花大绑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安庆绪。 莱茵菲尔暗凛,虽然他也曾经受过恐怖至极的训练,但和阿尔莉亚经受的痛苦相比,恐怕也是有所不及。毕竟他身边有三天魔导照应,一切磨练基本都处于安全的防护下,而不似阿尔莉亚那般,是九死一生的恶局。 他回善阳来,除了和弟弟妹妹一起团年之外,还要检查李承乾第一次实习体验的成果,以及安排他后续的课业。 司机带我到了一家专门卖农资的门面,我看里面种子倒都是齐全的,当地农村要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我也没有多买,就稍微的买了一点就回家。 整个龙界内都随之一震,似乎有一头头远古神龙飞来,融于它的身躯之中,一瞬间让它那可怕的身躯膨胀了数倍,万古太古洪荒的魔龙一般,纠缠着万龙之光,凶狠的朝着方寒抓来。 “莫不是你那天遇到了什么意外,傅世瑾才冲冠一怒为红颜,对张经理痛下狠手?”傅亦彦追上挡在电梯前,带着几分猜测几分审视地问。 聿修白在提及秦可人的时候,虽有瞬间的紧张,却连蹙个眉头的举动都没。 虽然高木秀村的投降让岛津家省去了不少的战损,但是也并没有让岛津家获得更多的实力,毕竟肥前这里的人口并没又兴旺到一定的程度。并且在岛津家的一万多人进入之后,整个肥前都变的动荡了起来。 只见谢父颤着手去解开灰布衫的纽克,随着他身体渐渐呈露出来,我惊愕地目瞪口呆。他身上几乎没一处是完肤,坑坑洼洼的疤痕显得很狰狞。 门外的老树上,那林世风和张下还挂在那里,一天下来,二人早已经几近昏厥。 之后两人都沉默着向前,谁也没有开口。身后的庄主为何沉默我不知道,我不开口是因为必须全副心神都凝注在这迷宫幻层上,容不得有半点分心。 他这人在别人面前话不多,但几乎事事都安排得很周到,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觉得他脑子肯定很累,天天转个不停,也没工夫让脑子休息休息。 可升到九级,却还要在这二百万的基础上,再消费三百万,达到五百万的总额才行。 白筱榆心底不舒服,她不是怕傅擎岽口中的威胁,而是单纯的怕他,不敢招惹他而已。 其实他倒是觉得,皇上要是现在上前去拉住郡主,和郡主解释清楚的话,以郡主的个性,应该是不会记恨皇上的。 “还有!”流光用的己经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声音也莫名的发紧,仿佛连成一线,直逼喉头。 景牧枫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向辉哥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面前男人的眼中带着让她不舒服的冰冷。 傅承爵赶紧从秦欢身上翻下來,秦欢披着头发,从床上光脚跑到卫生间。 “先前是谁说不要帝位,不要同父王争,不要知晓身世,只要带我走的?”唐梦挑眉问到。 魄军抱袖谢过老人,捧起粥碗一饮而尽,这才转开目光,开始打量四方景致。 孩子满月这天。萧昊天大宴百官。大赦天下。他要把皇后回宫。并且为自己生下儿子的喜悦。与天下人分享。 “你和他有孩子了?”杨诗忠不知道忍了很久,才说出这一句话,他的内心,气愤不已。 “哎呀!”缓过神来,方抬起头,便见唐影就在前面,双眸依旧温软如水,看着她。 那名忍者不由的发出一声惨叫,身影同时向后面退了去,然后一屁股倒在地面上,鲜血从肩膀上冒出来,同时他的一只肩膀就被秦天奇给废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插刀在案 阿瓜多日跟踪锦卿,也跟踪出来经验了,沿着锦卿常走的地方跑了几条街道,就找到了锦卿。 “!!”阎倾死瞪着禁锢着自己的苏子格,却发现他嘴角的那一抹满足的笑容,有些晃神。 不过,这名老兵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先被干掉的,会是他们三人。 “如果只是看她的资质和各方面条件的话,那我可以说,的确很不错。不过,再好又如何,首先要学会怎样活下去。以她的性子,你认为她能够活到时候?”瑛玉清冷的声音蓦然间响起。 在穴位被点的刹那,苏磊和兄弟们,顿时感觉到全身又麻又疼,似乎有千万只的虫子,在自己的身上啃噬撕咬。 开办武馆,教大家修炼武功,学得一身好本领。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可以预防海盗,抵御外国人的入侵。 “曦皇可以当作完全没有看见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己。”长宁没有看连曦,只是微笑地看着天空,目露坦然之色。 “应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不知?”冰貂仙子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什么消失了,说清楚点!”吉永英男用上了他的催眠术,这才让这名士兵说出了看见的全部。 不过也幸好容逸夏那个单纯的性子,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吧? 宋永超赶忙打开一瓶花园大曲给高奎倒上,其他人也纷纷拿起面前的或是白酒、或是啤酒将自己酒杯倒满。 叶天冷笑了一声,也不在和这老者交战了,急忙向着后面倒退了过去。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地仙大能就已经初步的具备了这种,将自身的概念分解拆分细化能力。 叶玄府收起了龙眼大的血精之丹,轻叹了一声,这明显是他爷爷叶龙盛留下的布置。 一声巨大的轰鸣过后,刺客的身体在魔法飞弹的能量冲击下远远翻滚了出去,然而除了他身上已经有些破烂的黑色束腰套服更加破烂了一些,看上去刺客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刹那间,成百上千的武者和修仙者纷纷逃离,远远地躲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想必也是出去走亲戚串门了,傍晚时再打吧,如此想着,却让叶良辰等得格外的焦急。 “鬼?”爱莎琳娜有些不明白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这个词语。 “果然是人祸勐于妖魔,想学黑鹰、刺背和阴比的人多的是,希望你们别犯在我的手上…先将这两门剑法转化为实力再去暗夜森林…”荒九霄心念暗转,马上行动。 众人望见莫逆手中铜牌,纷纷毕恭毕敬的跪拜下来。唯有孙伯然,诧异失望之情悉数写于脸上。 其实周博是自取灭亡,在周博肆无忌惮的使用玄铁、扰乱市场、自私自利的时候,刘景明就已经有了杀机。只不过,张浩送上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贤王冷静的说道:“关于贵族等的问题,联合国早有详细的规章制度,别的国家都能接受,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 一句话在众仙家心里惊起千波浪,如翻江倒海,个个若有所思,面露一副想说却说不出的口的表情。 突然网吧的门被人推开,几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子顶着夜色进屋子,李洋抬眼看了一眼心里也没多想。 李沐儿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坐在车上,身上盖着陆晨的那件外套。 按照他体内的情况来看,白怜曾经帮他治过,身体里还残留有木系异能的能量,木系异能的治愈方式唐倩也知道一些。 古怪的景象吓傻了这里的所有人,他们呆愣片刻后,手忙脚乱的跑出来。数手齐上,又是帮他堵耳朵、又是蒙眼睛。 “所以你便舍了你的道,去那污浊不堪的朝堂蝇营狗苟、拍马钻营去了!”凌华厉声道,挥手间夹带着惊风迅雷的法则,一时间殿中平地起风雷,一股可怖的能量向赵稠疾射而去。 平日里看着他说起大道理来一套又一套的,这会儿总算是有点正常人样了。 “我说陆晓晓,你下班不回去,在这做什么?”陆晨不解的看着陆晓晓。 紫莹莹座下八大神秘高手,助沈惜打通经脉,令其进入王府,沈惜应允。 罗兰德身形忍不住晃了晃,自己唯一的弟弟,难道从此就要沦落了吗?不行,绝对不行,一个信念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去。必须去!干服他们,早在游戏厅看他们代民镇的就不爽了,把能喊的都喊上,我就不信他们有多牛逼!”这时马刚说话接了一句。 胖子发现,二号虽然外貌长相跟老黑一模一样,但明显死板了好多,缺少老黑那种灵性。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抓徇私舞弊 在所有战士的最前方,站着三道身影,甘福尔,山迪亚族长,咋婆婆。 曹斯熊这番解释,不是赵子龙狂,而是事实,曹斯熊也认可赵子龙这次判断。 尽管鲁维克一直都是一个随性,并且恣意妄为的家伙,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又有着极为偏执的强迫症。 还有魔兽,只能有两个可能。老师贝卡已经逃走,或者是被魔兽杀死了。其实费列格并不认为老师贝卡还会在这里,想不相信他能杀死这里所有的魔兽。 “放心吧,我爸的公司和海城戏剧学院有合作,这点要求他们是不会拒绝的。”这男孩开口,自得地说道。 眼瞅着要到家门口了,倾盆的大雨,却直接落了下来,顷刻间,他俩就被淋了个透心凉。 像类似这样奇奇怪怪的大道还有很多,丢人的事他也不只一次出过,好在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倒也能应付的过去。 他选的第二个剑术,是为立二拆三;此术准备时间较长,是一种蓄谋式强攻剑术,充分准备后,有机会发出双倍威力的飞剑,神奇之处在于,当遇到对方的强力防御后,会拆出三倍威力的飞剑透过防御攻击。 十三个上位天使同时煽动着羽翼飞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将叶澈紧紧包围起来,被铠甲包裹的手微微张开,耀眼的圣光迅速凝聚成一柄被圣焰缠绕的长剑。 眼下对方显然还没有发现他,那么只要他爬上去后对方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一股异样的情绪浮现在脑中,那是愤怒,毁灭,以及毫无顾忌的杀戮之愿。 因此他刻意训练自己,每天上班都要找话题跟青工们聊上几句,今天的这种场合,黄宪诚当然要当众表现。 北河如此夸下海口,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但她却并不认为对方是在玩弄她,毕竟还没有谁敢将玩笑开到此地来。 唐三对唐月华这个亲姑姑还是很认可的,他看得出,姑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就是因着弥彦的死亡,让他完成愿望的手段变得偏激了一些,不过这只是方法问题。 黄瀚至今都记得那个屋子里乌烟瘴气,一台九寸的黑白电视前围坐了几十人。 迪奥心里其实很不服气。当两个部长找到她,说明了想让她做中间人带路的时候,她从主观上来说是不想来的。 婆罗洲嘛,皇帝倒是有这样的设想。可具体的操作,他还没想好,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源石是世界的命脉,一个国家如果不触及源石科技就注定会被时间淘汰,同时,源石的作用也不光是在工业科技上。 看到此兽北河一声冷哼,没想到即便是深入地底,他二人都被魔兽给找到了。 “安安,看你心情不错呀。不过我今天还要忙,不能去接你上课了。”陆铖其实听到柴安安的声音,情绪瞬间就好了很多。 抱着这样的想法,婵儿一口气冲回了家里。可哪想,一片嘈杂的喊杀声和跳跃不定的火光,成功拦下了她的脚步。 他与妮娅之间的联系,比别人要密切的多,而且联络范围也比别人大。 越是靠近燕王,现在他的心就越纠结,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王朱棣,又该做出如何抉择。 见桌上的洒瓶又空了,杨瑛吩咐人又拿来了,她专用的无牌无名的酒。 崇祯虽然心中不忿,早就想把那老阉奴千刀万剐,但是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捡起地上的奏章,一看封面就倒吸一口冷气。 钱羽什么也没说,底着头伸出双手。到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期待无罪,只是希望到时柴安安能说出她有悔改的事实,从轻发落。 这时候的钱羽估计吓坏了吧。不仅是吓坏了,可能往后的人生里,要带着极重的心里阴影走很长时间的负重路。这一切都是那个“午夜两点现”给她下的套。 二楼上现在也改造成了六个包间,分别用梅兰竹菊天地命名。其中梅字包间中,坐着三名颇为孔武有力的翩翩公子,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男子,那名男子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也不喝酒,只是静静的坐着。 这个只是达到标准,实际上也就是机甲控制指法的最低速而已,虽然绮果觉得现在让她码字绝对可以达到500字/分,可惜在机甲师里面这个只能算是初步成为E级机甲师的标准而已。 扩建药田主要是考虑到“肥料”太多并且太珍贵了,尽量一丝都不能浪费。 她现在对凤轻语已经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两只眼睛看着凤轻语都是闪闪发光的,仿佛看到了移动的美食。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气得他吐血 “六十六号,你和四十七号,一起去探风,如果有其他玩家到来,立刻把他们引开!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挖金刚石。”在大笨蛋的带领下,剩下的兄弟开始拿出鹤嘴风锄挖起路来。 冯青泪眼迷蒙的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凄美,她并不是真的相信李嚣一定能回来。但是如果李嚣要振臂去飞,她绝不愿意成为李嚣的累赘,相反她宁愿为李嚣可以飞得更高而折断自己的双翼。 萧昊天默然不语,只定睛看着她,眼底凝聚起一簇暗光。萧映月被他反常的眼神弄得心里没底,又不自觉隐隐有些莫名心慌,只勉强地朝他笑了笑,将他延请入座。 “主子,恕属下逾越,下方是万丈深渊,纵使轻功再要亦是有去无回!”笑脸杀手大胆地拉住了主人。 左林帆进入陈征的睡房。掀起床垫。很顺利的就寻到床板上的夹层。打开。取到了那幅画。 眼看周雪莉直喘粗气,身子也摇晃不稳,她赶紧上前扶着,默默的擦眼泪。 你替我做事,所以你是不可能成为哪一边的人的,若是像你哥哥一样服务陈朝阳,我也不找你了! 政法系这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与此同时,几万人的眼睛都盯在了秦欢身上,秦欢舒了口气,好在没丢脸。 “嚣哥,看来你不得不把阿遥和南天冥的事情摆到台面上了!”飞龙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嚣,叹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我叫计程车回家,不会有事的。”乐雨珊耸耸肩,大咧咧地说道。 上官飞也怕把乐冰逗急了,不然他还能忍着自己生理上的痛苦,到嘴边的美味也不下嘴吗。 “喂,木叶的忍者,从刚才就看你一直在司使大人旁边,嘀嘀咕咕干什么呢?”一道隐隐有不爽的男声穿过来,真田半次郎脸色不是很好地走过来。 秋日里,皇宫御花园开满了许许多多的花,姹紫嫣红,娇羞百态。 拉萨迪斯一个劲的发狠的说道,但是他越是这么说,却越让邢天宇感觉,这家伙好像很没底气的样子嘛。 此时虽然混战,但也是各找对手。金箍仙四人对上广成子四人,李白等开元七子对上吕洞宾等七仙。剩下道教随行弟子,也都有人招呼。 听到这里,所有人看宋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个混蛋能回头当好人,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敬佩的事情。看他的眼神依然充满笑意,只是少了几分鄙夷,多了几分尊重。 看到这个数据他又惊又喜,意向力的增长还算在意料之中,几十点的增加而已。 但看眼前情况,若是稍慢半分,这西边出路也会被堵死。血煞、善尸,再加上三大神兽,想要围困他实在简单。 不过弥勒佛祖说的确实也是实话,接引、准提两位圣人早已退居幕后,虽然将佛教大权交给如来佛祖,但又有些不放心。所以另外立了过去、未来两尊佛,为的就是三人相互牵制。 我十四岁的时候,老头得了一场大病,家里的钱全花光了后,走了。 陆神医虽然知道吕知府的想法,苦劝无果之下,也只得出手相助,否则吕知府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他身上。 40级意味着可以换上九灵装备,同时境界也可以提升一个档次。 齐云秀和桃花早已退回安全区域,云芳自然没法退她也不会退,他的替身傀儡被击破,还损失了将近八千点的伤害。 看到沐寒这种语气,莫知竹心中别提多开心,她心想,至少沐寒在她面前,不会这么冷漠平淡,这样就够了。 不过,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怎样,执行上级命令,以演习为主。 白冉自不会坐以待毙,提起浑铁青龙戟冲到墙外,带上五个娘子,连同黄芙和李青与敌军厮杀开来。白冉不理旁人,直取裴斯元,战不三合,一戟凿穿了裴斯元的脑壳。 确切的说,以黄梅老头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的雨珠刹那静止,悬在半空。然后心意微动,所有静止的雨珠化作无数晶莹的剑光齐刷刷朝着金牢飞射而来。 话毕,一道红影如光迅速移到四人跟前,啪啪啪啪,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脸上就都挨了一巴掌。那叫一个响亮。 她抄起眼前的筷子伸到一碟蔬菜里,正好拨掉了凤半渊夹起来的菜。 郑老笑笑,眼前的三位大佛把他搬了出来,为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 “没错,语琴姐姐说,要把钥匙放在盆栽里面,这样以后会方便很多!”西门玥说着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灰尘。 “陆秉现在的状况,应该连灵血境的灵者都不如,宋茜茜要追上他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甄雨嫣看着宋茜茜离开的背影,轻声自语。 “好吧……我信了,先不着急‘认亲’,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一只活着的精灵族人?”先不说对方知晓那名神秘老者“斯塔”的名字,自己在冥冥之中也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对眼前的人感到分外的亲近。 看到有人成功,其它宗门自然也会借鉴方法,如此一来,战斗虽然激烈,但采到的神果也越来越多。 回国之后,李昊想要打听她的身份以及背景,可是一直找不到出路,整个华夏国,懂得修炼的人很少,即使这样,偌大的华夏国,李昊还是不能够给全部找出来。 随着一名名在外院中,都非常有名的强者出现,不少学员再度议论了起来。 这集一开始,绮礼向时辰汇报了父亲被人杀死这件事,时辰悲痛万分。 “难不成这两人的实力,已经超越了现在的我所能够窥视的境界了?”张姨在心中嘀咕道。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桃李芬芳满天下 他突然之间想变出忍傀来了,现在能不能用那一种以其人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呢?然而,现在他不能够用自己的兄弟去寻找着忍傀之首,因为他会觉得那样会十分十分之冒险,他现在要用的话就用岛国人作为那一种替代品。 “你现在在哪里?”那边身为摩根家族现任族长的莫斯卡语气凝重。 突然想到这事,顿时紧张起来,四处搜寻着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准备和那人决一死战。所幸,找到几块碎玻璃后,墙那边传来了开罐头的声音,看来躲过一劫。 “没错,你很聪明。”魔神微微有些惊讶于夜星辰的判断。昔日他被炎帝,蚩帝,青帝三人联手镇压,封印于此,并且改变了整座山的时间法则,以此来制衡他,让他无法冲破封印。 他当时听到的那一种声音就像是一百种惊悚电影里面迸出来的声音一样,当声音钻到他们耳朵里面的时候,他们不光是脸色跟着微微一变,而且呢? 孙昊笑着朝26号机去了,不过就在转头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收敛了下来,望着电视屏幕不由轻叹了一声。 刚才说话那人直接就被吓住,再也不敢开口了,这时候周围也有人认出了这位金黄青年的来历。 当年作为谪仙人,他在天界虽然身份地位并不高,但反倒是因此得以保存了实力,被贬下界之后他保存了修为,故而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万仙山的老祖。 “好嘞!”丰流的身体朝灭绝欺身而进,右手使出无影指,无影指竟然摸到了灭绝的胸,灭绝的目光倏地冰寒起来了,她的拂尘扫向了丰流,这一招甩去了她近8成的功夫,丰流的身体变成了飞速旋转的陀螺,滚倒在地上面。 杨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赫然发现,是龙俊打给她的电话。 典风曾经以为,他这两部天功,早已大成。可越是强大后,典风却越发觉得,这两部天功,他还差得远。 太懦弱的男人总容易被人当作好欺负的对象,陈肖然懒得跟青年计较,却没想到,青年还真将陈肖然当成了软柿子。知道青年的想法,但陈肖然还是懒得去理会。 柳菲菲直接拿起竹筒‘哗哗’摇出一根签,那中年和尚拿起来看了一会,同样很吃惊的表情,同样故作神秘的叹气。 而我——就是明摆了要威胁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本来就不占理,我就是算威胁他们,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郡主认为呢?”向罡天反问了句,随后是又翻手取出六个玉瓶。这一次,却是放在了厅内的桌上。 听见是一个多月之前回来的,当时我就明白了什么,我当时心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这是不是就是在算计着我来林城的时间? 穆欣雨也不再多加解释,遇到这种事情,在没有证据之前,怎么说也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你等着,我有证据,你等着……”上官青儿说完,转身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这丫头要干嘛?可是我没能力追出来,等我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走出玄易堂门口的时候,上官青儿已经不见了。 “你打算直接去我家住,还是在附近找间旅馆?”酥嘉言在跟陈肖然说话,但他的视线却在这同时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正挽着陈肖然的胳膊的酥晴。 男人对她使坏了,她有羞涩,但却没有丝毫的厌恶,反而有种莫名的愉悦。无论如何,这个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心上人无论多坏,她都喜欢。 而在她释放出自己的思绪以后,所有的鬼魂,几乎都是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都自动的向后退后了一步。 “不过在我看来,你服用疯魔丹也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无名冷冷说道。 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叶岚都不间断的注意着房间四周是否再有镜子出现,而很幸运,一直是到最后,都再也没有一面镜子出现过。 “王叔叔,你们先聊,我去给您沏壶茶。”司徒轩温和礼貌的说道。 “终于移植完了,可算累死我了。”司徒轩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淡然大师继续说道:“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 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 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 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 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 两人目视对方,气息平稳得诡异,罗飞目光一落,好像是抓到了时机,双脚猛然发力,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柄五尺的斩马长刀,破空向元尘斩来。 偷吃总会被发现,最后连叶狸自己都觉得伪装不下去了,只能笑嘻嘻的哄一下不断皱眉的武姒幽。 白莲仙子之所以在教中地位崇高,正是因为她是白莲教上下,唯一有资格进出莲心玉台,与白莲圣母交流的存在。 了,南宫折花和他爹,甚至是和他爷爷,也是吵得不可开交,那热闹程度让被邀请来的冰霜,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不是我的命,你一定是想先吓唬我一番,然后再让我重用于你,对不对?”他最终说。 服用了白泽丹,可以让服用者脱胎换骨,排除体内的杂质,根据服用者的天赋,大幅度提升服用者的实力,只对武者境界的人有效,一生只可以服用一次,没有任何副作用。 杜月明顺手救这个家伙无非是看在大家都是人类的份上,而且他也有话想问一问这个家伙,毕竟这个家伙是从目的地方位跑过来的。 ------------ 第一百九十章 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谁是傻子?年轻人是傻子吗?要是这年轻人是傻子,他们算什么? “长得这么丑,还有体臭就别出来吓人了好么?滚回娘胎吃奶去吧。”夏凌发出怒吼。 胡总被他的语气和眼神震慑了一下,凭着顾氏集团在锦原的地位,身为顾氏集团的掌门人,要是想搞他,他绝对斗不过。 在等的时候顾母突然想起,她之前还有事没有做完,就马上把手机拿出来。 没想到刚签约,就能享受到这样的福利,想到之前那个钱先生拿来的合约,不但条件苛刻,还对她有各种的限制。 于是他赶紧打开定位,查查她人在哪里,这种技术无论对方开机关机都能找到信号。 谢纯怒喝一声,瞧见了位于中军的敌方统帅,他猛拍坐骑,坐下妖兽奋起四肢,狂奔不止,手中斩马刀高举,径直撞入敌阵。 绿洲内有蒸汽机车、有古老的热气球飞艇还有着普苏特地区才拥有的炼金沙船,可以在沙海之中航行的船。 位处会议桌最上面的男人抬起头,脑袋上的兜帽脱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和伊利亚特八世神似无比的脸,竟然是伊利亚特八世的亲弟弟,沃迪根公爵。 拼命狙击恶魔前进的卓尔们都被一一铲除,虽然这些卓尔里大部分都是卓尔平民,但恶魔们可不会因为她们是平民就手下留情,恶魔的字典里没有怜悯二字。 天际最后一抹余晖逐渐淡去,风开始变得清凉,白日热闹的盛会随这场惨剧而不圆满地落幕,给每个与会的人平添了一份沉重。 为了保护好他的摇钱树,五哥并没有冒险将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弄到医生那里做绝育手术,因为这个手术的死亡率也很高,而且,双胞胎禁忌怀孕交尾表演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看。 宋维听得苏耀西这样说,用一种十分奇讶的眼光望定了他,不断地眨着眼。 吴凯笑着拿起筷子,说道:“谢谢妈!”说着就慢慢的吃了起来。 三人听到李月梅的话,心里刻意的将悲伤隐藏起来,潜意识里逼着自己相信吴凯真会有回来的那一天。 李惜筠低下了头不再出声,景宏看着面前萎靡的李惜筠心中不禁一痛。 耿忠见有外人在场,虽然没叫吴凯首长,但是仍旧是满脸恭敬的对吴凯回答道:“两辆车子就停在外面,这是车钥匙。”说着就把两把车钥匙递给吴凯。 在诛杀了数十名奴隶兵之后,主母们的心情总算是微微平和了下来。 现场比赛大屏幕经过几番周转,镜头画面再次定格在龙儿战队身上。 星灵原本正从地上挣扎起来,听到这句话,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地,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密室天顶。 就你们这种低劣的骗术是想笑死哥们儿我然后好继承本大爷的蚂蚁花呗账单吗!? “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在和大皇子做对呢?”船长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想说什么诗词歌赋看星星看月亮,那些美好的甜到骨子里的记忆,分开后显得那么可笑,当初的誓言脆弱的不堪一击。 “南宫大人这么心急想去哪里?酒没喝完,剑没切磋完呢。”秦韶也一个闪身挡在了南宫瑜的面前。 他不给杨旭面子,杨旭当然自己要找回自己的面子,既然府衙不管用,杨旭亲自到平阳县衙报备,附郭的县衙当然不可能不理会同知,不一会的功夫县衙的三班衙役齐出,在城内搜索陌生面孔。 而且,郑吒恐怕压根就不知道,他身上有个楚轩给他兑换的高震动粒子切割匕首。 姚楚汐身子还未大好,邱尚宫不敢耽搁什么用晚膳用汤药的事儿,无论她干嘛,邱尚宫都乖乖的待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胡聘之不是傻子看到鹿传霖的表情就知道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但是自己的面子相信鹿传霖会给的。 她现在可是真的变了,与以前一点也不像了,事事为姚楚汐着想不说,从上次舒莺公主在年宴过后与姚楚汐动手就能看出,若是没有她的拦架,怕是累死鞠婕妤也揽不住舒莺公主。 齐王既然是皇上的亲弟弟,宾客的规格也高,除了皇上本人因为政务繁忙没到。皇后,后宫几大贵人,太和我,都到了。 拉长的声线透着浓浓的撒娇,莫说把自己给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就是萧翊辰在受用的同时都莫名觉得别扭。 之前要改度量,这把地凑成大农庄,十家财堆一块看似多了,似乎就能请功劳。 林氏多年来一直扮演弱柳扶风的形象,武功废了之后倒是因祸得福,平日里的娇柔都多了几分真实感,从此荣宠更甚。 头顶,克洛森双傻扬声歌唱,浪得不行,就差没在摩天轮荡起双桨。 所以,他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宋老也尝尝被人阻挠的滋味? 而此刻,送财神其实是路过,他找来的补救工把之前凿过的地方都补救完了,正好走到这儿。 苏无双觉得也十分无聊的,而且他们现在正坐在同一桌上,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点头赞同这个游戏。 升降台制动时带起的的机械风裹挟强光探入,B1层无数厚重帷幕从黑暗死寂的静止开始疯狂涌动,帷幕层层震颤像是噬人魂魄的深渊。 “届时,四处设席,设三面为诸位座位,而空一面留待围观居民,以及混入城中,欲劫法场的邪魔。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欧阳打开地图,手指划过地图,这些村庄上标着红色标志的都是有失踪人口的村庄,旁边还注着失踪人数及大致失踪时间,最多的一个村庄一天失踪了四位姑娘。 “我们方才已经放了狼烟,驻扎在别处的将士们即便看到之后立即赶过来,也会比那四千人来得晚,倒不如尽力一试。”和政郡主道。 在苗疆内部,信号不是很好,叶辰出了苗疆这才把手机打开,顿时一连串的电话信息滴滴响个不停。 卧室仍旧是那个样子,跟走之前一模一样,可是,云心妍知道物是人非了,她躺在被窝中默默哭泣,整夜都睡不着,天亮了,她不敢去夜天房间,因为她害怕看见冰冷冷的他。 在许出重多好处后,这才获得南天辰的谅解,前提条件就是孙家不得再插手此事,孙家老爷子没有二话,一口应下,同时也保证如果有需要,他也会提供孙家的情报。 楚峰在场中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楚青木的身影,接着朝一旁的梦可可问道。 张胜军则是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臭乞丐是怎么招摇撞骗的。 武者也好,修炼者也好,哪个不是为了提升实力而进行日复一日的修炼,哪个不是为了提升实力而长年累月深居大山古洞,长年打坐修炼。 【说起来这东西能给我弄一个吗?如果能侵蚀掉这东西的话……我最大威力的武器也能够在这个世界使用了。】离岛问道。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如今他的十道互融威力,绝对在一转无上大道之上。 走道四周镶嵌着壁柜,柜子上放这些奇怪的瓶子,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 厉祎铭的眼神儿格外认真,不尖锐,却直戳人心,看得姚菁嘴角直发颤,却还说不出来任何一个反驳厉祎铭的话。 也许是觉得奇怪,这鸡不会游泳,偏偏还要去水里,难道是为了博自己一笑? 从来没有想过在他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具之下,竟然也隐藏了目的。 我伤感了整整一天,才同意去把我的父母火化,虽然我属于冥顽不灵的类型,但是道士,看待起来死亡终究是要可以多看开一些。 一路上跟着苏姑姑往朝霞殿走,乔念惜的目光也在苏姑姑周身流连。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君君臣臣的道理,这话他是说给云初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关键是,那淮春楼背景太大,商人再有钱,没有权势,拿什么让人放人? 说话间,刘东紫已经把那团肉朝着抓了起来,和底下的那一大团肉分开了。 和煦如暖阳,完全不似之前的冰山脸孔,这丫的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顾绾绾怔怔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美尼斯如今烂成这样,作为一个统治者,笃信唯价值论没有什么毛病,如果还感情泛滥那才有问题。不过伙伴什么的,还是省省吧,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心里是很清楚的。 “有道理。”索菲亚点了点头然后用刀子划下了银魔豹的一块肉,新魔豹发出一声哀嚎,而索菲亚一点感觉都没有,将那块肉拿起来,瞳孔几次变焦,慢慢地分析细胞组织。 原本的万米通道,堪称广阔。而通过光门之后,韩东才知道他的短浅想法简直大错特错。 徐无忧再出招,依旧是同样的一招,但是,威力却要大很多,因为,此时的他可是有混沌龙涎加持的。 突然间,一道黑芒冲了过来,落在云台观旁边,随后黑芒化作一道身影,头生两角,正是牛孟。 “在你们眼中,生死存亡之外无大事。但你们忘了,假如我们武术世界的原则动摇了,这比死亡更可怕!”萧浩易的声音,回荡在略显死寂的元老议事厅内部。 “后面呢?如果只是这样,华子不会乐成这样吧。”李方诚微笑的说。 阿廉没有推辞,手脚并用地钻入了柜中。简禾这才随着温若流一同背靠着墙,躲在了一个接水的大瓷缸后。 林艾走过去,发现大洞中央有一架报废的机甲,这应该就是9S的机甲,现在它很多零件都弯曲到了一个无法复原的进步。 突兀的,一道白光一闪而来,化作一道白衣修士,白衣修士低喝一声,一拳轰炸在三足炉鼎上。 按照惯例,提议议会议员的增补重要的大事,首先,由坐在999丈高王座的几位提议,然后,才轮到666丈高王座上的十几位提议,333丈高王座的几十位除了举手表决,赞同或反对,很少有说话的资格。 到时候,一旦战局对于布立吞人有利的话或许还好一些,但是如果战局对布立吞人不利的话,那么这些弗里西亚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发动叛乱。到时候做带路党的肯定不会少。 不过无所谓啦无所谓,威廉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过这些家伙。而虽然说黑暗精灵们非常可怕,是个好对手。但是威廉相信这还难不倒自己。这场战争,必然以己方的胜利告终。而自己也一定会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去报官试试? 宁二公子似是对着楚续如此生分且回绝感到不爽,第一次有人直接拒绝自己,他还没有来得及发作。 “怎么会!”短短几分钟,冯雪就饿的有些心慌了,捧起一碗方便面就吃了起来。 “哎呀妈呀,我不应该举手的!”叶倾城见叶妙城情绪不高,于是压低声音逗着她说道。 讲道理,如果说她没有突破,单单炼气化神那点寿元还不值得他冒险出手,但若是练神返虚的修士他又不敢动手,可偏偏眼前这个正好当街突破人劫,而周围却完全没有其他修士的气息。 总结:以分手为要挟,以感情为筹码要求你今天和我进行一次啪啪啪,实际上这就是一种X侵犯。 这些话,原本都是鸣人内心深处的话语,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喃喃的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乔裳裳咬牙切齿地盯着宋仿却对我说:“宋仿,让你朋友立刻给我道歉,否则我让她在上上有进没出。”虽然被打了,但是她依旧天不怕地不怕。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手缓缓放到背后,给还没有朝着这边过来的简蓝打了一个手势。 “周老板不用这么客气,想喝什么酒直接点吧!”我僵硬的口气说着。 “好了,先等一等吧,不过是丢了一个镯子,明天再找吧。”于是就把这里的事情给平复下来了。 “我们林家的事情权清珩应该不会知道那么清楚,看来还是清泉镇那边出了点问题。”田氏?还是苗氏?还是那个被自己所害,没有当上三品官员的田涛,看这个心机水平,这件事情多半是田家做的。 “我问你,如今在外面带兵的四大督军中,谁最有权势?”老人朝希尔问道。 “事情就是这样,狗血吧。”这就是我套用以前看过的一个狗血剧情。 令狐剑等人都是满脸无奈之色,就算再不重视,这抽签的时候还是应该关注一下嘛。 梁逸微笑着摇头拒绝,这个时候如果能来一支烟的话,比什么药都能激发肾上腺激素。 看了一会儿,关肆把我的脑袋搂到他肩膀上,让我靠着他睡一会儿。 老伯叹了声气,“这木刻斋可是老头子一生的心血,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老头子又哪里舍得卖掉。”话落,老伯就拿起抹布开始清理木架。 “些许牺牲,恐怕除了你自己,没什么是你不能牺牲的吧!”雷界之主面色一寒。 “哎,你看,我钓上一条这么大的鱼!”左星颜指着自己手上的钓竿,上面正蹦跶着一条硕大的肥鱼,那鱼看起来有十斤重。 正像安说的一样,这些凯沃斯的追随者对蠕虫行者的祷告已经进入到了一种极为狂热的阶段。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他们一直想着回去,所以不想在当地谈恋爱。 一家人在一起说话,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她都能想出来很多种可能。 迎面而来的许世昌,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情绪激动的一把将凌霄抱在怀里。 他挺庆幸左星颜手下留情的,因为若是孙峰来判,恐怕他们这兄弟几个都得被砍头。 “徐队长,再见!有空带兰花姐来我们宋家村玩儿。”宋兰月眼尖看到了徐队长,也看到了徐队长身边不远处的韩振。 三月下旬的一天,李强过来说,计生办通知让明泉回去一趟。具体是谁通知的,李强并没有问,只是说乡里让转告明泉。 虽然没有证据,但姜祁内心有声音告诉他,想要了解这里的情况,还需要从这位老村长身上下手。 这一刻,莱恩感到自己的感知一下变的格外清晰,就好像一张大网一样将这里的单位牢牢覆盖住。 “什么?!”魔人男子面色大变,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地面生物竟然瞬间变强。 等了几秒见妖姬对兵线这么深情,知道没有机会,转身向下,对方下路这已经摆明了求GANK,不去不合适。 “但也正是因为鸣人的逞强,木叶这才渡过了此次危机。”卡卡西将鸣人背到背上。 上课铃声打响,安尧想回座位上去,安逸轩却还扯着他的头发不松手。 韦神明白这样继续下去就是慢性死亡,决定继续游走帮己方唯一的优势路下路。 在一阵刺耳剧烈的蒸汽声后,融化大半的金龙,也将焰掌钻出一个大窟窿来。 不过,贾琮的庄子上应该不止一百多人,应该还有专门保护庄子的护卫,这加在一起,估计能有个二三百人吧。 果然,犹如一颗石子掉入湖面一般,天生的乌云荡开一阵涟漪波浪。 这场比赛也是LPL第一周的最后一场比赛,意味着战队们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就在秦琼准备喊别人来试试的时候,老李渊发现了端倪,这情况,好像跟那晚自己遇到的一样,所以说,可能是儿子搞的鬼? 这一刹那,严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拳气是通过自身的力气凝结成,但是如果他能有风道或者气道的蛊虫,借助大自然里的无形之气,恐怕刚才拳势还要再上一层楼。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敢打本王的人? 两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阻止那些人的脚步,为首的大师兄一看有人挡路,直接一抬手中长剑,剑尖一点寒星骤然炸裂,化作漫天形成,如银河般朝两人罩了过去。 说完又是一声抹泪,而此时另一人宋庄主也醒了过来,两人从家属嘴里得知一切后均对戴着面具的林杨一阵感激,林杨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来这里并不是以救他们为最终目的。 干嘛喜欢整天待在一栋房子里面,为天下人做牛做马,死做活做的? 而闻言后的宗义却表现的很淡定,只不过,他一直看着苏魇的那双眼睛,却变得愈发的幽深起来。 “……”上官嫣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无法确定奶奶的话到底是不是迷信,但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说着夏丽娟扶起酒杯,拿过酒瓶给自己倒满,端起酒杯等着庄牧榕。 “他进来了!”在安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艾萌听到安全屋中传来一阵极低的声音。这声音要是换做普通人肯定听不到,但是换成了艾萌就完全不同,他可以清晰听到里面特工的声音。 湖西市正在给过几天的演唱会做准备的董宣彤,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搞得边上的韩燕顿时紧张不已,这演唱会没几天了,脚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可不敢再感冒了。 “冰冻人,你就只能做一个缩头乌龟吗?我看看你的壳到底有多硬”控火者冷笑一声,两道火龙再次从他的手中出现,两道火龙在控火者的控制下一左一右向向王宇那边冲了。 “怎么了?”米歇尔率先问道。浩泽少见的狼狈不堪让第十八队的众人脸‘色’都严肃起来。 “当当当”几枪,子弹钻进熊猫的身体,它身子一晃,咆哮起来。 “好了,陈,气消够了吧!”九面笑狐揉着肩膀,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后退了好几步,防止陈曹再次袭击自己。 那张跃用的虽然是悬棺派独创的心法,但是剑招还是用青城派的,却比龙云啸高明好多,让他怒极攻心,一会就落了下层。 “老子偏偏不死,十天一到大家一起玩儿完!”童凯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了动静。 而沐阳有了千逸少爷这顶保护伞,她以后在帝瑞贵族高中应该不会太艰难了吧? 原来是电视没关,也许是许明明早上走的急,忘记了。电视上正播出的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溪下意识地看了看手,然而她的手指头正慢慢地变得透明了起来。 “终于……又体会到流泪是什么感觉了。”良久过后,天天方才缓过神来,抬眼看着夜寒,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虽然刀刃的长度有限,但是它尾部的指环可以保证使用者在使用的时候,刀具不会轻易的脱手,也方便携带。 不知道为什么,赫连突然觉得之前那个老板的气息突然就回来了,那种感觉和刚刚那个老板完全不同。。。 “没错,经过我的分析,眼前的灵脉能够修复天珠百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器灵点点头。 这个倒是不假,那郝光伟以前隶属序列时,主要是负责剿共,与他们共军当然是冲突较大、仇恨较深,他当然不敢轻易投降共军,以避免遭到排挤甚至报复。 此时,火狼的痛苦减弱了不少,它忍受眼中传来的举动,用剩下的一只眼睛冷冷的盯着吕天明,并且发出巨大的吼叫声,那种眼神,不吧吕天明击杀于此,它绝不善罢甘休。 但二者的眼神却都显得十分相像,既有对众生的冷漠视若蝼蚁的姿态,却又有佛道普慈众生的悲悯。 守在门口的张瑜等人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冲了进来,见到里面的情形一切正常,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胆量差点的,估计当场就会打个冷颤,或者双腿发软,更不济者被吓尿裤子都有可能。 卑职的这门亲事乃是家中长辈在卑职刚出生时定的,卑职其实也是不愿的。 大红短袄、长裙,发髻上还别着五六朵娇艳的红色玫瑰,就连那娇唇亦是红的娇艳欲滴。 “我之前在周村城里做工,听从东北过来行商的商队说的。”方华解释道。 黑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踩进了浅浅的溪水当中。漆黑的颜色染红了溪水,如果不是它一直在流淌,无法反射光芒的水面就将完全染黑这片视野。 “你有没有颜面,关我什么事?”墨天冷冷地瞟了一个眼刀给栾霜。 楚枫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呆若木鸡,这个事情,让楚枫心如波涛,恍若天旋地转一般。 所有人都是一脸倦容,喝了最后的一滴水,吃些干粮准备突击下山。 刚刚走出酒店百米,远处冲来三人,根本没有多余话语,直接开打。 ------------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度断箭! “暂时还是不要了,你先听一下,如果行,我们再开会,你要是不同意,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外传了”。丁长生说道。 凌语柔走了进去,便见一抹紫色的身形在南宫墨云怀内翻来滚去的,而南宫墨云……上身未着衣衫。 “不苦,芷霜不苦。”沈芷霜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平凡现状,当年他可以为了一个苗念珊负气离京,那么谁能保证现在邱少泽不会为了商梦琪而重新回京。 “额”听了林枫的话,就算是对于林云的实力已经做出过无数次的估计了,但是林焰和林阳还是感觉到了震惊。 “妈,我们这是去哪儿?”陈意涵看着自己的母亲郑兰妮,有点害怕。 虽然是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所以,唐玲玲也只是问了问,在食堂的包厢里相对无言。 钟晴远远便听得沧淼的斥责,一个转身在她身侧落定。那神色间满满的尽是难掩的愠怒,抬起手掌。 这个男人更是浑身散发出傲然的气势,他那身纯手工西装,一看就是贵得吓人的。 林海也是点点头,目光中竟然露出一道意外的神色,他很清楚白宏的实力,却是没想到林轻凡会将后者逼得动用秘法。 即便是自己要矜持一点,可是,林晓晓的春心却温良裕撩拨到了。 他让人查过,飞艇当时经过的地方是华尔夏的临苏地区,而临苏那里,有着一个华尔夏军区。 6希点头道:“我知道了。”6希也没生气,谢家见识过了高严的手段,会认为他们会斩草除根也不奇怪。 十殿下慌慌地进了岳阳公主所在的客房,刚才迟侍卫的人没有找到她,她去哪儿了? 莫以天拍了拍林晓沫的后背,温淡的表情里噙着达到目的的悦色离开。 “……”陆希看着咯咯直笑的儿子,和面无表情的高严,她忍不住埋到了高严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孤竹山戎”将陈白起与姒四他们一并给带走了,或许觉得他们细胳膊短‘腿’的,不足以造成威胁,因此他们并没有对他们捆绑限制行动。 米拉有些无语地按了按太阳穴,她本不想这么早公布怀孕的消息,也私底下跟容世泽悄悄说过了,然而身边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有些得意忘形,早就把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八号,那天是个艳阳天,机场里挤满了送行的人。 “我让他去陪皎皎。”高严抱着儿子说,有他在皎皎身边,皎皎是不是会醒的更早。 而在房中,那华丽无比的房间里,两次潜入神魔大陆的金符男子,此刻正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捧住自己的脸。 这几日,他发现曾凡似乎特别喜欢和那些家贫的年轻学子混在一起,还常常背地里打探人家的家庭情况。 可如此投入下,一些本该绽放光彩的人,被选为了驸马,这就代表他们获取的资源,先前全都浪费了。 明明身子都被男人看光了,按石慧的想法,大队里的唾沫星子都应该能把苏圆圆淹没。 有些官员还没反应过来,主考官还没议定呢,白大人这马屁就拍上了? 但是近现代以来,由于多年动荡,已经使剑术高手基本消耗殆尽。断代之后,难以弥补。 “咕嘟!”王嘉重重吞了口唾沫,缓缓扭头,向楼道阴影处看了过去。 像他们这样两边都是军人的情侣或者夫妻很多,大多数是都在食堂一块吃饭,或是在食堂打了饭回去吃。 这些球迷基本上都是穿着季宇宁的17号球衣,他们一方面加强自身的沟通和组织,另一方面,也是关键的任务,就是和马德里的当地球迷进行互动。 雷利和莱西奥默契的一人一边,也没有互相争抢,达成了一种默契。 老祖眉头一皱,正想提议不要设法对付这些鬼物,就依靠防御术法,和抵挡之前的血光一样,硬越过这片山坡算了。因为若是这些鬼物是法阵凝出之物的话,应该只要越过此片山坡,这些鬼物就不会跟上来了。 云霞宗宗规第一百零八条规定:不得强抢同宗为炉鼎,为面首,自愿除外。 本该出声呼唤的猴王,却一言不发的坐在温子念身边,眼珠子乱转,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温子念挠了挠头,疑惑万分。 高宇打来的电话,意思是:与苏逸联系的电话卡,是路边售卖的卡,没有登记信息。 莱戈拉斯终于是看明白了,塔瑞尔离开幽暗密林想寻找眼前这人类是主要原因,至于追杀半兽人恐怕只是借口和顺带而已。 对巴德,对巴恩,对雪歌,对蒂尔达,以及对之前所有为自己欢呼过,高喊自己屠龙英雄,是众人救星的一众长湖镇人类幸存居民们的死活毫不在意。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精忠报国! “呵呵,大世界分裂,这件事应该和你有关系吧”老人微微眯眼,笑道。 将温甜需要用的东西递给了她,让她自己去解决,温心便和慕北辰开始商量今天准备做些什么。 陈夕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了,他们还在怀疑自己信口开河,他心中恼怒,想要对那些斥责之人说道:那你来说说!不过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在国内没有什么人际关系、没有什么威望,这样只会使得局面更加混乱。 “唉我们又要倒霉了”高穆望着丛林深处,正在教导学员的婉素,无奈的说道。 有规律的脚步自远而近,白绮歌听得出是谁,忙抹去玉澈脸上泪水撑起微笑。 空口无凭,就算白绮歌说那五个太监要杀她也没有证据,岸上这么多人几乎都是谨妃手下,即便皇上问起,谨妃想要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杨冬天不认识这两人,但是他的念力,可以从其中那个男人疏忽,清晰感觉到一股极度熟悉的念力波动。 肩头一沉,白绮歌心也跟着一沉,讶然抬首,竟是易宸璟下意识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用自己宽阔肩背面向敌人,为她筑起血肉屏障。 “既然我们有缘,那么请施主跟我来吧。”那个和尚听到陈夕如此说,带着他往殿外走。 拳套与长剑碰撞的那一刻,蓝色的激电陡然从拳套上传导到了剑身,而后迅速蔓延到了苏雨的身上,他只觉身子一麻,抬剑的动作登时迟缓了半分。 面对着甩开廖化,一上来就对刘禅嘘寒问暖的杨仪同志,马忠开心的笑了。 伴随着密集的金石之声,空气中闪现出一簇又一簇火星,两人的身影在比武台上飞速移动,拉长成两条黑线,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不断地碰撞在一起,就像是两只穿花蝴蝶一般。 “这方面晶晶会和李老他们联系的,不用担心。”冯一鸣走出电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果不是知道冯正峰的本性和底细,自己怎么会把他送到那地方去送死呢。 徐贺此人乃是大皇子身边的亲信部将,出身国都禁军,而沈严则是出身林绛县本地的沈氏家族。 原因很简单,第一轮融资2000万美金之后仅仅两个月,星海科技进行了第二轮融资,新加坡、德国、俄罗斯连同国内三家机构领投,以总额3亿美金进行了第二轮融资。 所以当赵高说,赤狄的狄黑和他份属同门,都是儒门弟子一脉亲如兄弟是天然的盟友,曹彬根本不感觉到意外。与长狄整个交战的过程中赤狄一直冷眼旁观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增援,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伴随着喀拉一声,霞之丘诗羽那一贯冷静沉稳的嗓音,传了过来。 这些人于末世后崛起,经过一步步的打拼,或是凭借运气天赋,或是凭借实力背景,能够达到今天实力的这些异能者们一个个皆心怀傲气。 李末这一边,虽然也遇到了一些阻挠,但她的收徒大会,还是如期而至了。 刘兰云接过塑料袋,没有说什么,拿起电话就打给云凤和祁荆山。 君严对于灵兽的种族了解并不是很多,虽然鞘有时会教导他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毕竟不可能全面,所以他只是顺应的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在听。 本来他打算兑换先天一气,价格虽然要一千兴武币,但却被系统否定了,说柳无尘的身体强度承受不起先天一气的能量灌输,最后在能够承受的消耗品中筛选出了火焰刀。 手下的四人,收到为首男子的命令,立刻开始调转方向,一面防备妖兽的袭击,一面就想要就此撤走。为首的阴沉男子走在最后,就在他最后不甘的吐了口唾沫准备离开时,突然的破空声引起了他的关注。 双手附在背后,柳无尘转头看向剑去臂,此时对方一脸苦涩。在看向叶天,荆命等人,无一脸上不是露出惊容。 秦阳眼睛微微眯起了两分,再度扬手,一耳光抽在了这个眼镜男人的脸上,眼镜都给打飞了,脸上同样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掌印。 重新来到了正面,君王蝎不再给君严突袭的机会了,其中没有被君严轰击的君王蝎,挥舞着钳子,已是紧追着退离的君严而去。 同时按照功法所示,将肺部呼吸转为腹部呼吸,呼吸之间收缩挤压腹部,让收入丹田的阴阳之气更为凝实。 “我尽力试试吧。”陈浩不想反驳,毕竟这灵幻街真的挺有意思,遇到的第一个鬼就是十年任务,这要是多来几个,指不定百年道行的指标就在这里完成了。 “虽然我是一个内门长老,可是我能得到的东西不多,你帮了我很多,虽然我是你的师傅,可我心里清楚你并没有将我当成是你的师傅。”扬清雪说道。 法海手中禅杖向外一封,让那蛇尾缠绕金杖,自己暗运玄功,施展“千斤坠“功夫,身子陡然一沉,横臂一抡,竟把那巨蟒甩出数丈。 几人回到屋里,乔伊正在照顾威尔,电热器和强光灯被关上了,炉子里的火也被熄灭了,温度逐渐恢复正常。 这次李峰进去和年轻基德说自己训练已经结束,没多久球馆周围发生了一些变化。 蕾雅慢慢地走着,看着这艘巨轮,右手摸着木质的墙壁,进了一个房间,待雷诺进来后,关上了房门。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加十两 薛愿最讨厌她这点,永远不会虚与委蛇,张扬耿直。若是自己如此,怕是早被封杀雪藏。而苏意欢,仗着那张脸,活得真是肆意。 比起法家用酷刑来镇压百姓,儒家更倾向于用礼法仁义来教导百姓,使其克己复礼,国家也就安定了。 “我要是知道现在会如此喜欢你,第一次,第二次,便对你温柔一点。”墨景司检讨道。 另一边,邓焕成那边也和林家递了话:他相信岳母的眼光,肖家公子确实人品贵重。 卫子卿吃了个早饭的功夫就看到门外车马列队,为首的人穿着官服在门口看她,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几分笑意。 一旁,楚子航一边继续履行庖丁的职责,一边看着坐于吧台旁黑色高脚吧椅上闲谈的两人,平静的眼眸下暗藏好奇。 先端过来的是云昕的烧烤,服务员刚把烧烤放下,云昕就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江寒问寻宝鼠知不知道这是灵石,寻宝鼠说道,能感觉到其内灵气充沛,但是它用不上,它们妖类使用的是玄石。 这已经不是对一档综艺节目的要求了,而是跨年晚会,或者春晚之类的超大型晚会。 裴远以为这样的一句话,会让苏意欢拒绝这个请求,他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一点点的后悔。 六位数的智商成绩,已经超出了评分系统的上限,所以系统自动忽视了时间参数。 初步估算了一下,虚若谷发现要将两件法宝中的东西都给消化,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只能慢慢来了。 有着这样的原因,再加上她也身有要事,因此并没有好心泛滥,然而巧合的是,在她进入森林的两炷香后,竟然又一次和尚景星相遇,只是她并没有出来,而是选择在暗处观望。 尚景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右手捂住嘴巴,一串血珠流淌而下其中甚至还掺杂着几块内脏碎片。 “开火!朝他们开火!”这名莫卧儿军将领指着海面上的两艘大明战舰怒吼道。 “不要惊慌,就像先前说的,这地底甬道就是一个极为高明的迷宫。 而对方,为什么也是没有的率先动手,恐怕在这里面,也是有着什么顾及,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得他们在绝对优势的前提下,还是能够的忍住,而不抢占先机,这个倒是,暂且不明。 随后光屏一黑,他知道这是在进行数据的转移,因此也并不慌张。 奶奶是有理由庆祝的,哪怕是最坏的结果,改判十年有期徒刑,算上已经服刑的五年多和两次减刑,以及未来可能的减刑,最多也就再等两年了。 若这话是别人说,索兰塔一百个不信,但由眼前的刘十八说出来,对索兰塔而言才更有说服力。 童淑雅没说话,康家公子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抬手要摸她的肩膀,她就闪身躲开,直到沙发旁边,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一念及此,项羽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他能够感觉到融于他血肉的怪物纹身,难道真是因为这个吗? 并且,这一丝失落,带给唐易苦涩的感觉,这是一种唐易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既然你想见识一下,那我就成全你吧!”张扬冷喝一声,再一次朝项羽杀出。 胖子心里有了压力,想着自己上跑步机的时候,是不是把吊着胳膊的绳子去掉? “无双市公子,这怎么可能呢?他没事来这干嘛?”尹辉吃惊道。 咔嚓一声脆响,挂锁立马就断了,李长林拨开门栓,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天默一个喷嚏打出,不由得低喃了一句,怎么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我当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着急就头疼的厉害,每每这个时候,奶奶便去厨房烧菜热酒,肥龙也就着这个时候给我天方夜谭的讲一些乡野奇谈和墓穴知识。 星空深处,各种道图显现,山河社稷、万山相连、长河落日等等。 唯独秦尘一副闲庭自若的模样,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神色。 显然,在她看来,秦炎救了自己和妹妹,她们却待不了一天就离开,显得有些薄情。 江留美丽的话,让秋元直树,宇山日出臣等其他九名编辑陷入了一阵沉思。 但无论是谁获奖,感谢的不是自己的父母,就是自己的妻子丈夫,却从没有一人感谢挖掘他们的编辑宇山日出臣。 但按照秦炎遇到的那些大武师实力来计算,若是到了宗师层次,绝对有和现在的他能抗衡的存在。 台下所有人无论什么身份,都在专心听他讲话,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云融月突然一个巴掌甩在郝深的脸上,将其抽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痛不欲生。 曾几何时,飘荡在星空中的一具具尸体,也都有过巅峰时期,一世威名。而今,他们却以这种方式落下了帷幕,令人唏嘘。 另一方面也觉得,江留美丽这孩子也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明明道个歉就行的事,非要把场面搞得如此难堪。 在这里耽搁太久了,我们要急着赶回都匀那边,期间秦香也打电话来催促我多次了,要是不按时赶回去,怕是秦香又要给我摔脸嘴了。 律师代替叶冬青给出回答,没签署协议前,任何消息和资料都不会给,除非拿到法庭的授权。 所以,怨灵不像其他的游魂,没有什么威力,而是带着潜在的破坏力。 ------------ 第一百九十七章 锅巴洋芋超好吃 莫澜看着老人,知晓他应该是化形的灵兽,只是不知本体是什么,看着他对大白熟稔的程度,难道是大白的亲戚不成。 蓝衣汉子名叫袁超,是金州城的刀法名家,三十六路五虎断魂刀堪称一绝,有紫金刀王之称。 “比起这个,安布雷拉的事情他们一定不活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躲避安布雷拉的触手再说吧”爱丽丝突然回过头来。 毕竟青禾帮在这个县城,可谓是根深蒂固,我们虽然投靠了你,但是依然动摇不了青禾帮的根本。”吴玉隆说道。 李逍遥说道,将系统储物柜中以前用不着的东西都给他放到货架上去,九天会自己定价的。 楚羽和这个世界的人类接触,有过两次,不过这两次留下的不错印象也是让人类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少的好感。但是白天里,澜若月那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表现,却也是让同身为灵族的楚羽,警界了起来。 身体涌进一股洪流,李逍遥手提精良的铁剑,光着脚丫子冲向boss。 貂蝉看着袁谭郑重的切下一块,当送到面前的时候,貂蝉终于忍不住抽过去了。 “你们怎么如此的欺负人,我生气了!”男子一双漆黑眼睛气愤的瞪着莫澜,突然他的双目变了颜色,漆黑的双眼竟然变成漂亮的银色,浑身哪股魅惑的气质也消失不见,替代的是刺骨的冰冷,四周的也瞬间冷了不少。 但是,这个异象转瞬即逝,下一刻天空便已经恢复正常,海面也平静下来。 明明只是世俗很常用的一种毒,居然把她给放倒了,要是传出去的话,怕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男子不同与宫少顷的邪魅轻狂,也不同于北冥云的儒雅清隽,更不同于司徒绝的温润沉稳。 “你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但是我们这些从底层开始人只知道继续往前,不仅仅是副主编,我的目的是主编!”庄轻轻用手指指着前面说道。 看着陆霜霜将一盒子避孕药放在他的面前,霍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叫我霍大哥就可以了。”霍霆说完之后,将车窗给关上了,然后开车往前面开去。 他控制着机甲微微一动,剑光流转,正是青萍剑的起手式:风起青萍末。 每一个问题都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刺入宫少靳的心脏,刺得他鲜血淋漓。 冲锋过程中,张远看了眼环境气温,已经高达734度,这还是投射冷却剂后的温度,要不然普通级机甲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高温。 叶妙城看着叶倾城,心底更加的苦涩,她终于明白了叶倾城追着萧允墨跑是个什么心情了。只是她自问没有叶倾城那么大的胆子,她能做的也只有将对秦韶的那一点点的念想收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动漫行业要有大发展,势必会进行电影化,不管是动漫大电影还是真人版大电影,都是动漫产品的重要周边。那么电影院就是这些周边的承载体,因为大电影只能在电影院放映。 为对此一无所知,受到攻击后正暴怒嚣狂向着林云曦冲来的将蛮尊者致哀。 星川大陆共分七洋九域,若论地域广阔和整体实力,大荒域当之无愧第一。 “提督?我们就这么一直看戏么?”萨拉托加坐在唐煌一侧,看着荧幕上的画面正出神,不过,在听着唐煌的话语后,立刻侧过头微微有些好奇的望向唐煌问道。 现在自己能被香港这边的资本看重,能被曰本的资本看重,这是什么? “朴经理,你主持研究华腾智能手机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了,不知道你们研究部门可有什么收获?”金志权将公司负责科技的经理朴智权找来询问情况。 正常盟誓告于天地,违反了就违反了,不见得天地有什么惩罚。祖庙前盟誓就不同了,祖庙供奉的乃秦国列祖列宗,于祖庙前盟誓歃血,等于是拿秦国列祖列宗保证盟约的可靠。 叶修站在门外,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屋里很简陋,墙壁上挂着几副鱼网,一些工具,中央有一张四方桌,四周堆放着一些杂物。 余贤将角色分配完毕后,将相应的剧本交给他们,让他们等候电影开拍的消息。 朱磊也看到了这些蒙古兵准备射箭,他本来是想等这些敌兵走得更近些才来次五排齐射,这样就可以一次性将敌人射杀得更多些。 “一天能有四十来斤?”师尚真听了不由的愣了一下,她可没有想到温家村这边现在一天能挖出四十来斤的松露。 刹时间,黑夜亮如白昼,金星万点,那轮太阳被一枪击破,碎裂消散。光芒渐渐褪去,黑暗重新降临。 这种行为在金义山看来,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本来还没想好借口,怎么在皇宫内动手杀鸡儆猴震慑住,皇宫内的这一大批人。 就这些人,就这些兵,就这些粮食,哪里给多少,必须有个计较。 【炼金师征服异位面计划】一直是第九炼金塔的骄傲,有它在,第九炼金塔才敢说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过以后的那一次大迁徒,就没有今天这样的麻烦了,毕竟以后如果统一了全国,进行大迁徒的话。 “不可能!只是三公主最后不成事,还是会找公子的麻烦。”静安拧眉说道。 截拳道中,有一招寸拳,威力极大,可以将对手打得双脚离地,手臂蓄势,然后以最短的距离打出蓄势一击。 ------------ 第一百九十八章 要打仗了 熊宇可不知道上官茜芸看到他提包里茅羽曦的那个胸罩了,见上官茜芸拿出了酒精灯和银针包,便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扔给了她。 楚诚笑了笑,不仅往前走了,而且不止一步,应该说是十几步!按照他们的想法是,楚诚本来应该已经死了十几遍了。 剧烈的震动让许情儿和秦美娜的双眼直冒金星,差点没让她们把今天吃进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不过,这种的魔法也令到爱莉雅回到去酒店的时候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她的魔法令到她就宛若是变成了灵体猎手一样。 余晚几人都打量这个许罗英,刚刚他在场上的表现还是让人印象比较深刻的。 就在昨天晚上,他才和郑婉婷签署了一份包养协议,想不到姐姐竟然也被别人包养了。 康欣儿好奇地走出厨房,蹲下身子用手指点了点地板上的液滴,放在鼻尖微微闻了一下,嘴角立即勾起了一道哭笑不得的弧线,同时,芳脸红成了一片。 他一次次因为病人而丢下自己,那是因为他有自己需要秉承的原则,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位。 强大的气息强势如同潮水一般压制而来,齐药剑尖还没有刺入叶酒酒的咽喉,胸腔内翻滚激荡,内息一下子变得杂乱无章,手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口鲜血猛然间喷出。 十年前,段家旗下的酒店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资金链莫名断裂,被逼破产,段父承受不了这份挫败,跳楼身亡。 景亦凉越是这样的心思缜密,让人找不到破绽,这样的人越是危险。 叶浩辰也没想到穿得如此朴素的老人有这样的来头,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重生之前,他曾经听说过李老,当时有个项目需要去求他的时候,那肯真是油盐不进,难请得很,最后还是卖了他父亲一个面子,那李老才来的。 “医院就是这么个德行吗,就是这样为我们服务的吗?”叶浩辰冷笑了一声。 其实宋则麟不是生气唐梓欣,他更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步进教室。 窝在边上,戏份远没有周霖和谢雨欣等人重的那些老戏骨,之前看到了周霖和谢雨欣对待这几人的态度,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观望的方式,如今听到了陆浩森导演的这声好,却是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赵哥就是个收房租的,连高中都没有上完,那知道什么肾气,肝脏的,但是瞧着叶浩辰说的有板有眼的,不由得吓住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慕奕景更加确信了和艾辰今天的合作势必是要谈成的,因为只有谈成了这次的合作,那么,他们以后才会有更多的合作。 夜里下起了暴雨,天气越发的寒凉,再加上苏皖笙又受到了惊吓,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院子里有条大萨摩耶,听见来了人,欢脱地在庭院里奔跑撒欢儿。 刚才还很好的心情,也变的低落起来,手中的半碗鸡汤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她不相信顾卿卿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是,在战狼集团的她又的的确确赢了所有人包括自己,而且还抑制了裴司宸二次爆发时的病情。 一个粗壮的男人,走到河南人前面,二话不说,就是几拳,河南人顿时抠鼻冒血。 刘爱雨盯着陈背篓,心情极其复杂,她曾尊敬他,把他当作恩人一样看待。 “月儿不必担心,皇后的心思昭然若揭,以前我还对她顾忌三分,没想到她现在想要除掉我的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回禀陛下,二皇子因奉旨远行臣还未把消息告诉他。”暗察司的司掌也知刘懋为了制衡大皇子与风家,暗中是默许党派之争的,所以刘懋此时和蔼的样子并未多心,坦诚的说道。 “好,我这里安排完了就过来。你打扫完了就在石隘前候着吧。”陆无招道。 君彦归有些错愕,以前他从来不拒绝的,如今接二连三的如此,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灰衣长衫男子去看那封放在石塔前的信封,却不知什么时候那信封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眉头微蹙着,敲下回车键的时候力气还很大,心里跟压着火似的,估计是有什么事让他不如意了。 看着夫人惊恐的样子,雪儿正准备转身。嘭的一声,门开了,把雪儿吓了一跳。 我们走了过去,念儿却一句话没说,眼神木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可惜,刚才那一脚,似乎还欠缺了一点力量,否则,季枫恐怕活不过今日。 “道盟盟主凌峰,我与华云奥鹰有关节,与你们黑衣社无关,此事我们和解如何。”凌峰只是特意这么说的,只是要别人知道凌峰等人是道盟的。 时麻麻可不会以为这是简皓的错,试想,要真是简皓的错,他怎么会几乎天天都来医院看望她这个老婆子?换作其他男生,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春生君的阴谋 谢浪内心像是受到六把无尽之刃的暴击伤害,心想:这药要是留给自己,哪天等自己受伤了,岂不是满血复活? 队伍中,只有因为不想被人看着自己湿着裤裆的样子而走在队伍最后方的马辰星,和被岳北望缠着不断聊着些什么的许梦如两人,表情似是有些僵硬。 看着正在山齿兽洞口埋放简易陷阱的稳果和稳豆,剑娘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移开了目光。 没有丝毫的犹豫,林平之当即化作一道湛蓝流光,呼啸破空,径直穿过了时空之门,须臾瞬间,眼前视线猝然惊变,目光所向,视线所及,眼前尽是朦胧白雾,雾气缭绕间,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 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盯着谢浪,似乎想通过他的瞳孔,看到他那金属头盔下的模样。 「你呢,他为什么没有碰你?」鹊尾冠青年显然知晓秦可卿所说那些,那不是他关心的,他更关心秦可卿与冯铿的特殊关系。 风纪委管校内,应援团管校外,这才把鹤峰学园的不良社团遏制住,形成鹤峰学园武道社团全国第一的威名。 “以发展民生为根本,这有什么错,民生本来就是立国之本。”皇上瞪大眼睛,胡子根根立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 再不然,就算碰不到,谢浪也深信冷冰云应该也和那些难民在一块儿。 要么对面先开火,这样他就有了还手的理由,要么就是上面来命令。 李耳说着,眼中有着一道光芒闪过,声音也变得微微凝重,充满了意外,他从帝京的开天神斧之中发现了太极图的气息。 因此,当闻锋贴上元招式程序后,仅过了一分钟,便有一名叫dee的会员发现了动静。Dee是论坛的博士级会员,他关注这个帖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曾设想过不同角度,但是都没有获得突破性进展。 “嘛,科研部倒是有这个特权就是了,因为有的时候取样什么的没有这个能力会变得很麻烦,喏。”那个袋鼠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扔给了严煌。 叶华心想既然人家没在意自己的等级问题,还怕个什么呢?自己现在这人人喊打的状况,想找支队伍可不容易呀。想到这,他趁着别人没注意,也跟进了副本。 果然,四族联盟高层非常重视,派出无数探子,同时在四族疆域与通天妖域相连的许多隐秘探测手段也纷纷展开,无数的驻扎大军舰队也都开始严戒。 同一个任务可以有很多人接到,完成任务的方式也可以有很多种,但当其中一条任务线被某一方走通时,其他人就不能继续走这条线了,除非走通的人放弃任务,或者因为某些愿意导致任务失败,其他人才能够继续走这条线。 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可不希望在意外再次到来的时候,自己手足无措,仿如砧板上的鱼肉。 同她一样惊奇的,还有苦苦支撑自己身体平衡的碧。她一个受身翻落到了地面上,静静地看着安吉尔在那壁障的保护下慢慢升起,浮在空中。 选拔考核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从展览法器着手,毕竟这种大型展览会,最终的目的就是推销法器,所以只有那些有一定价值的新型法器,才能够参加展览。如果是很平常的法器,无疑是1ang费名额。 她明眸微转,目光落在琉星脸上,俏脸顿时有些发烧,好在展开的折扇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绯红的双颊。 黎阳说完,则是十分隐蔽的给夏烟眨了眨眼,示意她千万别说漏嘴了。 只有杨纵横抱着柳潇潇就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轰隆”一声,山石崩坏,整个山河图化作漆黑一片。 电梯里其他三个男人目光都看向自己,除了徐轩外,其他两个都在活动手腕。 在房间中,凌飞闭上了双眼开始修炼起来,一晚上对付魔物,对于凌飞来说也是极为的伤神,此时可以静养调息恢复。 况且,黎阳自己也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拿回原本属于他自己的荣誉。 她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强行关在了酒店的房间里,再次醒来时,全身上下一团燥热,心底就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同时啃噬。 海墨丹这个名字一出现,便听到“叮当”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海兰儿,手中酒杯已经跌落。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杨霞刚才被韩兵的无视刺激到了,加上孕期情绪不稳,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你不配!”萧萌萌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双颊生红,但她的眸子如同亘古磐石般,坚定不移。 庞部抓住有力战机,进攻日军侧背,全力配合五十九军张将军所部进攻,张、庞两军合力夹击日军主力,经过三昼夜血战,把板垣师团两个大队几乎全部歼灭,尸横遍野,仓促退出临沂战场,固守汤头、莒县待援,伺机再战。 牛运强微微一笑,也将刀拔了出来,单从刀上看,牛运强的刀似乎比孟凡的刀还要略短些,但刀上散发出的寒气,却直逼孟凡的全身。 ------------ 第两百章最危险莫过于枕边人 “跟我来”洛丽塔看到熊启到来后,丢下一句话,接着转身朝着一侧的走廊走去,而一旁的伊娃,面对熊启那问询的眼神,娇笑一声,对熊启卖了个关子,用眼神示意熊启跟上,然后也是转身随着洛丽塔的脚步而去。 林姑姑当时吓坏了,连忙把林奶奶扶了起来,然后又给林爸林妈打了电话,把等林爸回来后一家人忙忙的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去了。 但他们自然知道,想要让这位张前辈将聚灵阵留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一个这般庞大的聚灵阵,其所消耗的材料,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怕是就算赔上整个枚府,都未必能够抵得上吧。 “不打,很老实,估计我就算把你踢到地上你也醒不了。”林笑笑一脸真诚的点头说道。 每一场角斗都看得人热血沸腾、浑身躁动,不得不说,男人天生就渴望这种充满激情和刺激的竞技,尽管充斥着杀戮和死亡,但在轻松解决了自己抽签抽到的所有对手,顺利获得晋级权之后,奥卡也安安心心地当起了观众。 林爸见林笑笑一语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差点恼羞成怒,好在林妈这会及时进屋,避免了一场灭口行动。 高家的夜依旧这般沉静,露水折射出的淡淡惊讶,仿若晶莹的泪珠,轻轻从修长的兰花叶片上滴落。 所有的忙碌都变成了静止,所有的喜怒哀乐变成了肃静,所有的闭关者都破关而出。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飘荡在百花谷的上空,给冷籽轩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舅舅,我们在这里。”清霜突然见到舅舅姚朝阳,有些高兴地叫道。 在给竹竿戴手铐时破费了一番周折:他双手已经被阿四彻底捏爆了,手铐戴在手腕上有滑脱之虞,好在他这样也做不了什么了。 张亮望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动摇,径直朝着古鼎走了过去,似乎在他面前,只有那座鼎。 我不敢进门,我不敢看玫姐的照片,但是自己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看到了玫姐的遗像,笑的很开心。 在家待了得有十多天,然后于雯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去送货,排鱼已经把钱打了过来,我起身去了公司。 “知道你会饿,这是我摘的野果,先填一下肚子。”苍紫云轻笑道,走到一旁从一个树滕编织的很精致篮子里拿出野果,递到她的面前。 他当时的确有听到混乱的刹车声,却因为自己的车子根本没有与人擦撞,又加上满腔怨愤,因此没有理睬,谁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队长对着凌天点点头,然后对着伤员说道:“兄弟,我们将所有的弹药和给养全都给你留下,记住,一定安全的回来。”说完,还偷偷的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角。 胆敢当中戏弄傲长空的,除了张三木,还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史迁秋。 “唐科长的这种猜测也不无道理,可我们要往多处去想,也许杀人动机很多死者那么有钱,说不定凶手是为钱而来,总之真相只有一个。”李三从多方面去假设。 过了近半个时辰,张亮都无法领悟出多么深奥的东西,他不由得对自己的悟性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叶先生说完也就不再管众人的反应,他做的事情,也不求别人能体谅,只是该做的,就必须做而已。 这三人很有警惕心,从头到脚都被黑色的斗篷笼罩,脸上戴着面罩,连眼睛都被纱布覆盖,这些东西看着材质平常,却有隔绝元气和魂念的特殊效用,能完美地干扰感知,让人查不出本来的气息和面貌。 众位大臣直起身体,全都在闭目养神,如今,情势还不甚明朗,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姜邪突然记起,他好像是将通缉组其中一个叫刀柄的胖子,给轰到了空中,也就是轰到了外面,虽然是死了,但尸体落在了三古城附近,还真是有可能的事情。 夜阳松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激荡的心,坐在床边,把白若璃的鞋子脱掉,展开被子给她盖上。 冷若冰就知道方笑笑嘴里没好话,“切,你还是想着怎么引起你那个男神的注意吧。”直到出租车开走了,方笑笑还不忘在车子后面朝冷若冰做鬼脸。 “放心吧,迟华就是再牛,还会穿墙术不成,有本事就从我的城墙里穿过去。”齐上校依旧不以为然。 而这边辰辰一边玩着手里的“圆圆的大皮球”,一边在和蓝欣说话。 相比之下,已经是捂着手腕或者按着大腿的几人,差距实在是太过明显。 如此异象,自然惊动了一众的天魔类,但是雷霆威势巨大,已经直劈到了尸云之内。 她回头,道景真人已经坐在那里,神色里有了几分的疲惫,因为海龙王城下方的海底螺旋的缘故,昆山岛的建设,已经开始加速,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却手下不慢的再一次的攻向了对方,想要三人合力的一起将其彻底的解决在此。 宋江虽然不想在姜德的阴影下,但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真的放在梁山无法救援的地方,很可能就会变成官军的目标,因此也是皱眉不语。 叶啸坐了下来,示意秋玄坐下。秋玄也不跟叶啸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叶啸,他知道叶啸绝对不会没有事就找自己的,这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身形像狼狗一般,长着两个脑袋,同样也是四级凶兽,但是攻击能力却远在翼火蛇之上。在四级凶兽之中,地狱双头犬也是属于其中的佼佼者,极为残暴,每一只地狱双头犬,都能释放出疾风之刃。 “姜大哥,我不喝酒,想喝那黄色的甜水。”岳飞也怯生生的说道。 ------------ 第二百零一章看谁嫉妒谁 见前路已经不能通行,两只丧尸回过头来,对着众人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叫。 而他们现在走在一起,是因为刚才商量好了一个巨大的计划,,这个计划操之得当的话,足可以把所有反对的势力一网扫尽,让他们的梦想提前数年实现。 李氏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退出了凉亭,公孙破也没有急着作决定,而是出去以后又拉着李显问话。 同时,千璇还发现了一件对她很有益处的事情。她发现她如果吸收变异植物中的晶核,效率要比吸收丧尸脑核高一半,每天能够吸收的能量也多出三成。也因为如此,千璇的异能已经在近几日内达到了三阶。 千字3分,看一个月,也就一瓶饮料的钱,平均下来,一天两三毛。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是真的呗,她现在有了个新男朋友,是个美国籍的中国人,叫什么威廉的,我还跟他打了一架,可打不过人家,连手腕都被卸脱臼了。 随后蹲下来,从沙子里细心的将那串手链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找了出来,把李薇从地上扶着坐起,将珠子尽数放回她的手心里。 从那之后,我就很少见到波克了,即使见到,波克也会立马离开,我们说的话,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以前一天说的多了。 不对劲!两人明明正在甜蜜地亲吻,千璇的心中却漫涌着令人窒息的悲伤。他抬头,与千璇的目光对个正着,在那两汪碧水清眸中,他看到了迷蒙的悲伤,却没有忽略那深处的柔情。 方素素支开了周晨和吴亮,难道是想杀我?对于这个我倒是没有在意,我曾经见过方素素和苏逸晨动手,方素素不是苏逸晨的对手,那么她也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沐白真人顿在空中,他眼中顷刻间多一抹冷意,感觉到后方吹来的风缓了下,他手一扬,古琴现,素手一拨便是三道凌厉的绿芒疾射而出,三道绿芒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 纵使它们自知自身实力绝不算弱,能达到它们这个程度的异能者,数十万中恐怕也不过数人,就是首都基地这样的顶级基地也不多,但眼下,在这偏远的地方竟然碰上了。 可惜轻轩真人与陆离真人不在,让他们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咱们与他们又没结成什么同盟,由得他们与天庭斗吧,互相消耗下实力也好!”牛魔王话音方落,猕猴王便开口道。 青帝水木瞳,传言是上古仙君青帝的一种瞳术,上古大神通,没有修炼的界限,只要有充足的灵魂力,皆可练习,炼至巅峰,可观生死,望乾坤,定魂魄,破鬼门,逆转生死之境。 王五刚出现在公众视野时曾上过电视,当时他说自己修炼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龙爪手和破戒刀法,难道古武指的就是华夏古代传说中那些武林绝技? 随着一股宛若绞肉机般的剑光涌动,只见二楼一个窗口上横冲直撞的丧尸,被绞成了碎肉,而那道黑色的倩影混着这些碎肉闯入了食堂。 卓楠本打算躲起来等他出现的时候突然现身吓唬他一下,却突然想到除了景狐狸的声音,她还听见太子跟二皇子的声音,于是决定……掉转身下山。 徐五说的是大实话,水瑶也觉得他说的对,想管她也没那个能力,让曹家自己的人来办吧。 进门之前他便看到了大理寺门前有不少的血迹,这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在悄悄询问了守卫之后,方才知晓了事情的大概,他急急的来到了大理寺前厅,见过了朱目之。 梁家能在打压下坚持到现在,不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代代重情重义的族人么。 不然一旦国内事业出了问题,他只能学假药停留在漂亮国,每过一段时间喊一句,明天回国了。 听她这话,两人不需要提醒,便瞧见了那人,生得极高,浓眉大眼,皮肤像是烤得绝佳的烤鸭的皮,带了几分野性之美,倒不似大楚人。 她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打电话给多蒂和赫信知还有他们的经纪人,将他们都狠骂一顿。这种想象让她感觉舒服了一点,但想归想,她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不过,唯独让李修后来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北海关居然没有出现纯正的魔头,以上的各大势力,说起来,都是人族的魔修而已。 不少人遏制不住冲动,想要飞上展台,将茉莉捧在手心好生呵护一番。 而7级的虫子,食量是6级虫子的十倍,一张菌毯只能供应一千万只虫子。 林屿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只是季久找的借口,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让季久推着他离开。 如果年底路颖颖对他很满意,那么王恒会给他一个一年总工资的年终奖。 闻言,林泰好受了一些,正待开口,突然一股掌风好似从虚空中而来,将林泰的身体瞬间包裹。 夜幕下,林阮的回避那么明显,洛怀舟从开始的期许到最后的落寞,连影子都似乎跟着黯淡下来。 会议室里,静的可怕。众位兄弟都屏气凝神,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很多玩家喜欢布置地雷……但这玩意儿,需要布置很大一片地雷阵,或者说布置在非常关键的位置,也能有奇效。现阶段,玩家们的火药数量,不足以大量布置地雷。战术能力,又不足以支撑他们找到关键位置。 看着低头的李娟,听她说话声音颤抖,音量微弱,柳辰阳抬了抬眼,死死盯着她。 面对着这张帅脸,林阮一点不为所动,一伸手就把他推开,然后看到18线在一边朝她招手,林阮立刻就过去了。 ------------ 第二百零二章 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肉? “这个我还真的不确定,不过我以前做的孽有点多,能够借助这次事情赎罪也是好的,只要老天爷在我渡劫的时候不暗算我就行了。”六合门主笑着说道。 云舒儿这般地胡思乱想着,自哀自叹,稍顿,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到桃林的深处,又跳上一颗桃树上,选了一根长着叉枝的树枝斜躺着休息,想着如果破坏秋怀慈与拓跋秀有可能成其好事的法子。 丞相府守门司阍将黄旗校尉引入正堂,丞相王黼打着哈欠披衣出来相见,毕竟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情,那便是天大的急事,耽误不得。 他来了,但他并不是为了她而来,是为了曲倾倾。他看着曲倾倾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他看到的大概只有曲倾倾身上的伤,根本看不到她心里的伤。 “我们是同类人的,都好这口腹之欲,你不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老乞丐笑着说道。 楚阳眉头皱了皱,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基本上夏山虎这边,有吕鸿远和夏子琪轮流照看着,如果想下毒,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楚阳身体一个翻滚,从地上抓起刚才那一个药袋,掏出几株药吧唧吧唧就啃起来。 刀疤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两人身边,生怕两人出什么意外。 这是什么意思?这种万一的事情谁能说得准,若真是有这么巧,到时候该如何解释呢? 蜜蜜叹息一声,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在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慢慢地睁开眼睛,翻了一个白眼,狠狠地瞪了翻翻一眼。 “伯父,您的状态很不一样了,身体更挺直,面色不再阴沉,咳嗽好像也消失了!”封江天之前说几句话就要咳嗽一两下,我此刻完全没有咳嗽。 那个死得时机那么准,又那么巧,死法还那么惨的男人,殷乐再见到他,是冰释前嫌呢?还是先一刀剁了再说? 这些白虎军团得人士兵在胶州军港训练了一年有余时间早已经经得起船只在大海中的晃动,而不至于晕船。当船只靠近旅顺海岸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暗。 就在她伸手去捡的时候,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大泽河流至此处,变成了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名曰大泽湖,幅员辽阔,一望无边。 城中,一座巨大的大殿里,传送阵上一道光芒一闪即逝,两位男子已然从阵中走出,瞧了守护传送阵的灵师一眼之后,两人没有多做停留,立即朝着殿外走去,这两人自然就是燕无边与堤破黎。 郑虎听到此话更是来气,一身肥肉发飙,力气之大公孙博直接被扔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没得到回应觉得有些丧气,还是身高差距让陈艾青仰着脑袋觉得累,没一会儿,陈艾青便松开了他。 楚灵的眼中闪过一缕怒色,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强行将这种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还不对?”这一下槿秀就有些蒙了,看见李知时沉默不语的向前走去,一时间竟是不敢再上去搭话。 而剩下的惯性点李知时则拿出3000买了一双鹿皮靴,可以在奔跑时降低10%的体力消耗。 腰封是上等的浮光锦所制,绣着暗纹,触手丝滑间,又带着刚离人体的暖意。 武松从他手里接过墨宝,他不愿意叶孔目多想,知道他一定为此想起过世的母亲。 当他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齐王建之时,后者眯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每当张峰拍马屁时就会露出的淡淡笑意,终于有了开口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在五星级的酒店保安也是有素质的,并没有为难我,我踉跄的走了两步,声后却同时出现了两个声音。 云雀儿已经是动情了,哪里能放武松离开,她最懂男人,知道此刻若然把风情更进一步,反倒令武松生了厌倦,她双脚轻扬,交叉在一起,蛇腰在石桌上一滑,便到了石凳上,姿态美妙到极点。 他一脸无奈,可这是武松的哥哥,也不能不管,只好给王斌马强使眼色,让他们见机行事了。 不多久又恢复了阳光明媚的状态,使得尼瓦城的民众纷纷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这时候她想到了和她有着差不多糟遇的向兰,如果能够得到向兰的身体,她就有了复仇的能力。 果然,接下来陈赤赤这个二货虽然靠着马酥苏的牺牲知道了第四个是虾仁,结果却在第五个选择上犹豫了,并最终选择了胡萝卜。 高桥东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一次生存考试,如果能够达到最理想化的结果,一个班就能增加450的班级分。 然后,舞台的幕帘,被拉开了。万众期待,甚至为了这次演唱会的门票熬夜排队的几天才买到的某些观众们,在看到这道身影的瞬间就不禁热泪盈眶。 衍生技能绝对领域:防御力惊人的特殊技能,维持at力场每三秒钟扣除一点的灵魂属性。当灵魂属性为1或者0的时候,将会停止at力场。 提到后面的两个身份,无论是谁都会联想到黑暗,血腥的吧?理所当然的,蕾米莉亚也几乎只活动在黑夜之下。在加上蕾米不坦率任性的性格,可谓是完美的诠释了‘夜猫子’这个词。 “是这样么?”狂三疑惑开口,然后戴上墨镜一试,什么都看不到,这根本不是墨镜,而是阻断视线的道具。 天狼星——基于白血球基础上改造的天基作战武器,在亚里莎坐稳供奉院家主之位后,夏言就迫不及待的展开了这项计划。 ------------ 第二百零三章 神射手之间的较量 再过了数秒后,那冰雪十字架才是碎裂崩塌,同时倒下的,还有那冒着黑烟的巨大傀儡,而它眼中的赤色光芒。。彻底熄灭。。 “存心,你知那人的底细吗,就这般做。若是所托非人,岂不是误了终身。”敖广开口劝导着。 “露露,我想我的情况你们家都知道,想让要何则林出面太难了。”我说。 冲击波在到达玄面前的时候,仿佛遇到无形的气罩,自然分开,只是将他衣衫吹的上扬,无法照成实质伤害。 见两人有起语言冲突的趋势,日向上忍直接训斥,现在可不能让属下起内讧。 昊南惊疑一句,脑海中渐渐浮现起了秦儿公主的摸样,天真活泼,楚楚动人,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她所要承担的义务却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不等同于她年龄的责任,就连昊南都有些同情。 这次王庆山就是奔着弄死人去的,他也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他这种不喜欢手下拿喷子说话的人,也让大虎子他们带上了喷子。 自己会不会变成一道前浪,然后死在这片给了他荣华富贵的土地上? 差点就死掉,凌霄对自己的好奇心有些怨恨了,如果他之前就远离了这里,那还会受伤吗?肯定不会!而且也不会白白浪费掉500钻石点购买高级的恢复药。 “啪啪。”江兴将短棍插到背后的腰带间,抱着双臂得意地向萧凡,炫耀自己的武力与战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晓等人心中震怒,如此密集的热武器攻击,只有四阶的王晓可以抵挡,白如雪倘若直面这攻击,支撑不了几秒钟,更何况赵明和宋晴儿两人。 “是吗?”江兴笑了笑,他一直跟着萧凡,可没看见李青山给他现银。 赵琳琳眼泪掉下来,肖蕾还想说几句难听的,可是对视上旁边穆怀年冷冷的目光,硬是咽了下去。 苏晓希装修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了这些,预留了沐浴间,自己也放了整套衣服在这里。 转眼,萧凡又心中感慨,王凡祥若是还在,看见这样的弟弟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明婉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那种舌尖上的美味真的让明婉眼前一亮,还怪好吃的。 因为心有愧疚,胖子赶紧提醒叶武,免得叶武乡下人没见识得罪人。 这个放一点,这个也放一点,怎么有糊了的味道?不好!饭要煮糊了。 他只是踩着活尸后腰不让其起身,手持长柄杀猪刀指着活尸心脏,却始终没能捅下去。 “哈哈哈,猴子,你们两个今天谁也跑不了,全部去死!”一个黑衣人大笑着说道。 当张禄抱着李怀英进入理发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张禄怀中的李怀英吸引目光,他们都好奇怎么会有人抱着一个和流浪儿一样的孩子。 或许是感受到了杨明山的目光,他转身看向城墙,与杨明山来了一个对视。 屋子里传来翻腾的声音,玻璃碎了,椅子也不断发出吱呀的声音。 坐在榻上舒展身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自身体各处传出,余飞舒服的双眼微眯,口中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现在的倏忽,对于一堆胡里胡哨的能力都初步掌握,一身的体术、剑术、霸气也练习的登峰造极。 最佳观赏点设在城堡正对面的主题餐厅里,二楼寥寥无几的几个沙发座,需要满足一定条件才可以享受。 进入到魂导戒指之后,岚音便感应到了这里所充满着无尽生机,连忙催动蓝银皇生命之种汲取周围的生命之力,飞速的繁育着。 在进入正题前,王烨视线扫过众人,例行问了下有没有持不同意见的。 “哼!现在就让你先嚣张一会儿,等会儿看你怎么解释。”刘管家心里非常不爽,可是凌無邪现在还是凌家的嫡系,他还不敢怎么样。 阮经山的冷汗都出来了,抹着汗点头答应着,走到一旁去准备给各分局局长打电话。 一把粘满泥巴,脏兮兮的匕首。掏出一条毛巾来想擦干净,无声无息的毛巾居然给匕首直接割破了。 想着,周学峰疑惑的瞄了瞄丁一,只见丁一一脸无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张星狂毕竟是筑基修士,也算是经历过风雨,一个箭步跳过去,宝剑如风一般掠过,将天星蟹都挑飞了。然后将那人拉了起来。 两将阵前酣战三十余合,王君可不仅没有拿下高思继,反而因为长时间的猛攻累得气喘吁吁。高思继抓住机会,登时反守为攻,长枪势挟风雷,幻化出层层叠叠的枪影,逼得王君可左支右绌,疲于应对。 不久,秦笛和镇元子站在茫茫无际的虚空之中,远处有万千星辰闪闪烁烁。 在高妈出来前,陈仙儿就放开了丁的胳膊,恢复到了乖巧的模样,礼貌的招呼道。 只是如今前有张叔夜大军拦截,后面又有追兵源源不断地赶上来。杜壆无奈之下只能咬紧牙关,挥舞起手中蛇矛迎向索超的蘸金斧。 李强和黑虎交头接耳一商量,决定先把段泽涛带回公安局审问,查查他的底再说,李强拿出手铐对段泽涛厉声道:“你最好老实点,现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欧阳青荷打量了一下韩风,同样也对他的气质所吸引,只不过当她的目光转移到韩风手中那一束粉色玫瑰的时候,眼神顿时变了味道。她留意到,韩风身上的衣服品牌,无一不是世界级名牌,并不是一般学生所能消费得起的。 ------------ 第二百零四章 袁将军的箭会转弯 这个时候钟无恨开始往桌上去药瓶,拿着拿着,药老也是惊了,他倒是没想到钟无恨身上也有空间装备的存在,眨眼间,桌子上就已经有上百瓶了,而且全部都是复元丹。 “汝这竖子懂得个甚?吾等乃是奉皇命驻守于此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既被汝无意唤醒,自当效命于新皇!”错过了事件的沧桑巨变,沉睡千年的王翦却并没有改变对秦帝国的忠诚,不再纠结于扶苏的遭遇。 那黑斗篷没有抬头,依旧缓缓摆动着手中的扫帚,将地上的灰尘轻轻扬起来。 许桃儿和廖卿叫了,却没叫醒,两姐妹相互看了一眼面色一变,看看四周,怕再耽搁下去真出事,最后直接将她扶上了车。 秦半帝这种老狐狸演戏演到这个份上,直接就让充满警惕之心的林阔额,感到亲近和同情。 哪怕是历届麒麟门的门主,也不会有胆子,直接叫嚣要和执法院不死不休的。 所以,大孟最近在收集阿蛮的血液,也只是为了交代回去给村里头的人制作药物。 “第一次去你家,穿这身裙子会不会太显眼?”苏敏忐忑不安地询问。这身裙子是她今天特意买回来的。第一次去见祁景焘的家人,以什么形象出现,她比谁都紧张。 “怎么?吴大将军这是在怀疑咱家假传圣旨?”溜须拍马的能耐长了不少,观颜查色的功夫也是愈见深厚,但正所谓近墨者黑,既然能够成为让李凤娘看得顺眼的狗腿子多少也得有那么点飞扬跋扈的脾气才行。 紧接着旁边的另一名矮人士兵,看准一个机会,用枪托将那伸进来的脑袋,强行砸了出去。 代表史诗级的紫色字眼,以及代表神话级的刺眼橙光,在每一个冒险者的视线里漂浮而起,将每一个看到它的冒险者,震撼得完全呆滞下来。 因为被烧焦了关系,浑身的鬃毛早就已经变成了灰烬。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得了脱发症的黑牛,正诡异至极地人立而起。 这个情况,算是在吴闯的意料之中,他本身也不擅长防守,打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这死气盾能顶住攻击。 有了这么一张闹剧,太皇太后也没心情再说笑了,直接挥了挥手,便让她们散了。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云汐谢过恩,双手接过锦盒,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哪怕他一直都有和姚瑞雪联系,打电话,透过声音,他也不能发现什么。 又是一趟轮班完毕,换下来的大食巡逻队成员们骑着骆驼、伸着懒腰的回到了位于边境线附近的休息营地之中。 米修斯现在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之前阿拉贡进阶神话前最后的巅峰能力,再往上一步,便足以跟之前的三大神王齐头并进,在这种情况下,一件半神级的戒指能比拟米修斯所获得的所有成就,这可能么? 这个永久性分身如果出了意外死亡,本体只可通过取回世界进度的方式来避免未来发生的意外从而‘救活’他,除此之外,并不能象先前那个分身术召唤出的分身那样被重新召唤出来。 譬如奥地利的哈布斯家族,德国普鲁士家族,法国的卡佩家族,均在其列。 杨兰比田园也强不了多少,自从进了宴会大厅,她的脸就胀得通红,眼睛一直看着地面都没有离开过,虽然是架着田园,不如说她是和田园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壮着胆。 “笑话,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吕贺不服输的说道,因为她还有余力。 聂沛潇将两人这一幕看在眼中,终于醒悟到了什么事。别人不知沈予为何会失足坠楼,他却在楼顶看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把匕首。他原本以为,沈予是太想要赢,太想谋求这个免罪的机会,所以才会不顾性命去保下匕首。 如果以身相许的话……比如赵艳就很有这企图,但杨局长似乎有种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感觉,根本不给她们机会。 “我有迷香,去去就回。”竹扬勾唇解释,一个闪身已失去踪影。 “大嘴巴,少说两句。”吴雪怡冷着脸看着身边的弟弟,不过吴宇泽却是浑然不顾。 不过张桐可不是吃亏的主儿,被人骂了,老子肯定是要找回来的。就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张桐一个跳跃,一脚踩在茶几之上,高抬腿,狠狠的揣在了孟浪的脸上,将其踹倒在地上。 好,既然你同意,可不要到时候怕的尖叫,更不能因此而责怪我对你大动手脚。 张宇看出这根“链爪”是一种兼具法器属性的武器,有心试一试它的威力,清啸一声,身形飞转,围着加藤雄连连砍出十几道剑光,向加藤雄身边的“链爪防御网”撞去。 想到这里,不由把目光望向了云萼,云萼却对他丝毫不假词色,冷哼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烟火似乎永不停歇,每一个颜色的爆发,都让整个城市染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就连空中飘荡的雪花,都变成了多色的水晶,缓缓的飘落。 ------------ 第二百零五章 岐军攻寨 因为没人能够知道,在进入祭坛之后,会遭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场面,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自然忐忑不安。 一路无言,只是偶尔颠簸的有些厉害,溪水会皱起眉头,似是十分不舒服。 暗影,这个话一向不多,喜欢躲藏在阴影当中的家伙,今天终究是忍不住找了借口外出光明正大的放哨? 须臾之间,我除了看清楚金链子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杀意外,其他的并没有看清,只是他手中的刀已经插到了我的身前,我知道,这一刀,我是躲不掉了。 剑尖之处,赤色剑罡微微吐缩着,遥遥指向武牧荣,而在其嘴角之上,也正有着一道神秘的笑容陡然凭空而现。 “多多,告诉我,我是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诱导,可是这个声音,和夏浩宇有有些不像,夏浩宇习惯性命令我,很少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 本来还有各种担心,下一刻突然感觉被灌顶一样,脑子里瞬间出现法术的信息,仿佛自己原本就会。 贾正金相当无语,看着他们吃下剧毒丹后还对着自己不断挑衅、嘲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闻言,错愕的神色划过迹部的眼眸,这,就是老者,真田弦右卫门,一个历经五十年战争沧桑到二十年盛世繁华的老者,因为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所以加于自己儿孙身上的束缚亦不会太重,一切安好,他便放心。 夏菁菁看着她不为所动,反倒是显得自己这样刻薄至极,心底暗恨。 看上去白庸中了利爪冲击而后退,实际上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以混元破虚劲的探测之法,感受到赤麟王力道将尽之时,他双手再度结印,换为金刚手菩萨印。 显然,在现在的情况下,她就是想做这些事都不行,甚至都不敢孤身进入他家里呆久,如果那样做,就一定会有无数流言蜚语传出,就会有有心人以为郭拙诚将娶她,郭拙诚就会受到各种有形的、无形的责难。 不过对于喜欢看热闹的人们来说,却有莫大的吸引力,因此人们立马就扭头向那声音出处看去。 随着陈笑棠话音落下,整个演唱会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只留下地灯散放着微弱的光芒,以防止观众们完全失去视觉能力,从而发生踩踏等意外事件;不过即便如此,舞台之上依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黑熊你的肚子?”郑奇看向了黑熊的左腹,一滩鲜血染红了他的军服。 听说黑衣人是常以宽请來的,二妮子和钱广发等人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纷纷质问胖子老钱。 “回令公,白某只是奉命充作北海侯牙队,前来报道,接受令公差遣,与镇北军无关。”白如虎恭敬地回道。 尤里西斯将腰用力挺进,贯穿了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最后的守护,深深的进入她的身体中。 “郭拙诚,你这城里入知道怎么处理这些螃蟹不?”刘峰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洗螃蟹,一边问道。 故事的一开头,与过去的神话大为不同的,开篇却是处于现代社会。希腊的圣域,在全世界招募了大量的少年,成为预备役圣斗士。 所谓的花帐,并不是帐篷,而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许多房间,每个房间里都住着一个姑娘。 ——天任星那片星域, 历来被神临帝国视为“囊中之物”, 勉强答应跟集英帝国“共同开发”。 到底两人的水平摆在这里,毛八斗并没有自己必然会中的把握。他曾经对自己估量过,自己应该会中进士,但是什么时候中却未知。可能还要考好几次,也可能是考数十年。 这话自然不是说严忠的,而是说立在一旁的数名官员。但提到屁滚尿流,还属李宏了。 梵卓看了那门口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下额头,再扔进垃圾桶里。 他挑了些合适的玉石,也懒得做造型,就是很普通的玉片抛光,角上穿个洞,随后,以指尖虚空作符,淡淡的金光流入玉片之上,即成玉符。 他双臂笼着她胸口,渐渐收紧,雪白的手背浮现一条条狰狞的青筋。 对生长在殖民地的他来说,反杀虫族太刺激了,哪怕苏青松心底一直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可是,和大多数温驯的同类相比,他是个异类,他所做的一切也都太出,根本没有前例可供参考。 “不用废话,风云岛护岛大阵是谁开启的?”苍松面色冷酷的问道。 果不其然,一阵狠厉的拳风破空而来,擦过她的耳边。幸好叶楚早有准备,在拳头打过来的那一瞬间,偏了偏头。 抽调兵力打他二哥,虽说要延误一些战事,让他大哥能缓口气,可现在自己全面占据优势,回来依然能打败他大哥,只不过时间拖的长一些而已,留下的兵力也足够消耗。 他们在这里也不安全,不过西班牙人在这里的管理也不是十分严格,宽阔的地区都是无人区,都很混乱,这让庄林他们能安心停下来,休整一段日子。 ------------ 第二百零六章 马小星的柳叶飞刀 晴雪闻言,虽满心的担忧,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与谈妈妈一起,轻手轻脚退出了君璃的卧室。 安抚完步建明之后,步占锋也没有反对步罗氏,但是看着步罗氏的眼神总是不怎么好。 左良也终于知道了贤王口中自己的那位同年,竟然也算是与自己有些交情的,此人姓牛,单名一个磊字。 看见别人给她腾了地,乔明瑾连连点头道谢,和明珩一起把筐子放了下来。 廖妈妈被君璃说得讪讪的,道:“这不是想着多少能安心一些吗?”却也知道君璃言之有理,渐渐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反正天黑前给我闹来就行了!”我说完,他应了声,然后就去找他叔叔了,后来他叔叔去了邻居家,给我借来半袋子生石灰,然后我就在他叔家门口撒上了一条白线,他问我这样做是干啥,我说防止鬼怪晚上进门。 前些日子,来了一位自称是仙人的,说是路过此地,与楚江南有缘,特来治病,襄王原本以丘?个骗吃骗喝的,却是见??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就信了三分。 一家人出了大殿,也只向方丈作了揖,并不去厢房歇整,而是径直去了马车处。 那云矶看到蓬莱却像看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一样,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周围都是高阶修士的缘故,云矶没有冲过来。 宇智波家发生的事,外人大多是不知情的,而波风水门与凯撒会谈的事却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可怕的咆哮声,在这一瞬间,便是从他的喉咙深处疯狂的动荡而出。震撼的巨声,甚至使得整个天空都在这一刻疯狂的动荡了起来。 就像有虫子在向外爬出一样,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哗。现在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许阳。刚才许阳的话已经传出去了。真真正正的传出去,在场的所有人都通过大屏幕的直播听到了许阳的话,难道这人是变戏法吗? 亲情,可以冷淡到如此的地步,彭靓佩这个时候有点怀疑这个姑姑是不是已经去世的爷爷领养的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画面,苏婉琴与花连锁走在一起,也是如此这般沉默。苏婉琴打定注意,不先讲第一句话。 在主持拍卖会的莫顿亲王致辞后,李察的构装发布会成为了当天的第一项活动。 这件事,任思念已经想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直想着,不管她和冷忆之间的感情能不能谈到爱情,可感情必竟是有的,且,她还确实有些喜欢冷忆的性情,她怎么也不能再看着冷忆回到过去的生活。 踏入魔城的瞬间,云天扬只觉得,储物之戒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荡。 别人不了解秦逸三,可他程锦再了解不过秦逸三了,秦逸三和他们的安城斗了两世。 “掌门,极有可能!三件宝物应该就这座宫殿里。”李志玲点头道。 提升完飞剑之后,叶峰又清点起了此行收获,他灵『药』山的珍藏之多超乎他的想象,除掉对诸多属下的奖赏,叶峰依旧剩余极多灵丹,以最低价折合成极品灵石的话,都能够达到百枚之多。 “回来了吗?”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一问题,祈约勉强操纵着“贝多芬”向突然出现的骑士武装行去。 温柔抬头看了一眼胡大明,扭身扑在他的怀里,胡大明同志并不怎么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胸怀,却让温柔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没有找到幽冥紫花和魔晶石之前,你不要引出异形虫,不然不但救不了你的朋友,你也会没命的,找到了足量的东西,你再引出异形虫谈谈!”黑皮仆兽又道。 “其他的办法我们都尝试了,都是无效,于是我改变思路忽然察觉白线交错的形式就是五指绳游戏,五指绳游戏我可是高手!”江帆顿了顿感慨道。 “你怎么也这么说?”魏忠贤没想到连李永贞也这么说,但见他笑容满面,好像这事是非做不可的,不由大为不解。 “多谢大师教诲,请容在下先行告退了。”谢军若有所悟的道了声谢,然后恭敬的拱手齐额行了礼,跟着李凯璘一起离开了。 如果光这样还不行,张国栋很有经验似的,连忙围着操场跑起了圈,等出一身汗后,估计感冒就会不药而愈。 清玄道长呵呵的笑了起来,盛国阳也有担心的时候,也只有谢军能办得到吧。 钟浩跟那几个高丽使者,确认了这些木屋确实是车由岛海盗头目权相清等人的住处。 不过苏跃飞见柳飘飘在那落寞的模样,倒有些狠不下心去怨恨,况且柳飘飘得不了这个花魁,自己以后拿下柳飘飘的机会还会更大一些。 这一场比武一直到了晚上11点才结束。练武场直接挂上灯,挑灯夜战。 “老规矩,二选一,你是打算写份检讨,还是让出晚饭的鸡腿呢?”弗拉特坏笑着问道。 苏跃飞并不知道中营的兵士可不是普通厢军可比的,自打杨怀玉和杨家的家将来静羌寨做教头,开始训练他们以来,每天总有半日的工夫拿来打熬筋骨,是以都是力气大长,每人射十几只羽箭都不在话下。 ------------ 第二百零七章 防火墙 “哎,你还是走吧,不要再为难我了,要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声音虽然很是平淡,但是里面充斥着浓浓的冷意。 云心妍枕在夜天的胸膛上,柔声问道:“你的伤都好了么?”她还在担心他的伤势。 以魔族天生好战的性格,在看到这些太古种族,要杀他们魔族之主的时候,暗穹魔帅就想把这些太古种族全灭了。 尹东龙跟董洪涛都很无语,这石头的心也太大了,刚才还有生命危险呢。 于是投资养殖场的事情也提到了议程上,张浩知道村民没有多少钱,张大卫他们的意思是等收获了七窍花卖了钱再建造养殖场,张浩则是大手一挥,先建设吧,钱张浩先垫着,等收获了七窍花再还给自己。 就在楚峰说完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为首的警察虽然向参与进去,但是却意识到,算自己参与进去,也终归无能为力,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都会被这帮混混们暴打一顿的。 “不妙,驽箭射中了她的肺部,流血过多,必须用别人的血注入她的体内,才可以救活她!”青木走到孟霸天身旁,看了妖焕格的伤势,面色凝重的说道。 看着周围的将士们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橘子咬了咬牙,摸了摸手上的那个储物戒指,在那里面,是恐爪魂导师团抢回来的一把叛军的武器。 此时已经有鸟儿飞到了东城的正中央处打探情况,所以他才不着急。 这夏九岳全身不张不弛,脸上风轻云淡,周身毫无内气散发,就跟路人甲一般。 正呵斥着趴在地上做俯卧撑的士兵们要动作标准时,王二来报说长孙秀一人在营外要见他。 不到5分钟,蓝山咖啡馆门口出现了十几个职场高层,中间众星拱月的正是宁飞鸿,后面跟着的是银江商厦总经理,副总,高管。 厨师喃喃自语道,天空之上,天王的踪迹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已经笼罩了一切。另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凌驾于天空之上。 这钱要得是冠冕堂皇,让乔公也是深信不疑,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也是为了乔家。 王城大喝一声,纵身而上,身姿如大鸟一般舒展开来,动作狂暴,人在空中,一剑斩落,剑锋上光刃分出,一道元力劲光充切了下去。 经过昨夜的烧烤,还有王兴新嘴里说出的那些奇言妙语,李承乾似乎接受了这个表姐夫。 我给你一万两黄金已经是对你很大的施舍。这是乔公和夫人两人目瞪口呆,见过砍价的,没见过敢这么狠的。这桥十八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在场的这些人,多数都是一方巨擘,其忍耐能力自然是非比寻常,只不过有人带头,不厚道的人便逐渐的多了起来。最后也只剩下了西王母,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表情。 周围的武君阶高手一个个露出了猪哥的模样,他们绝大多数人与音后是同一个时代的其中不少人也是同时和音后参加过天下第一盖世天骄大会的。 望着出现在山门处的禅念和禅心,他们的身边还跟着通体暗金色的十八铜人。 “呃……其实,你问的这些我也不知道。”艾伦有点尴尬的看了瑞尔一眼,瑞尔一听更纳闷了。 漆黑的山洞中,两道身影躺在地上,衣衫已被红色沙土掩盖大部分。 缥缈斋不少弟子都听出了东华帝君的警告,只有长青和三位闭关多年的斋主明白,东华帝君的真正来意。 香儿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些害羞的神情来:“放心吧,我没事儿的,这有什么的。要是这点事情我都处理不好,也辜负了老爷子你对我的爱护了。”她说完了就走下去了。 但是林然却是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自由,人家也不犯法。所以就和她离开了。 见到这一幕剑三眉头才慢慢舒展,仿佛是在说这才是应有的结局。 可是这个轮廓,除去门以外,人们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是长成这样的? 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方言庭白了一眼杨炽,但并没有说什么,而两个孩子也是好奇的看着杨炽。 这种威压,这种源能,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想象,就是在言氏家族中那些老不死的强者面前,石叔也没有感受过这样可怕的实力。 师父说天机鼎的器灵亦正亦邪,难以驾驭,她现在还没有见识到,不过看这龙阙鼎的器灵,特别像个二货是几个意思? “自然,那就一起等等吧。”周卫国回道,第59军与第3集团军能打回来,确确实实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实现了在之前在临沂没有实现的目标,让鬼子腹背受敌,重创了鬼子。 ------------ 第二百零八章 一场有味道的攻坚战 手摇铃铛、足踏靸鞋,走到近前来的是个算命先生,左肩扛着杆大旗,上面写着“因缘际会”四个黑漆漆的大字。 珍奇会,在楚希音心里是最吸引她的地方,第一次进入珍奇会,楚希音看到那么多的奇珍异宝的时候,就已经膨胀了,几乎看到了以后人生爆发的不归路。 颜司明这样做,是因为,整个仙门之中,或者说,整个仙界之中,也只有他知道,自个少主的实力已经到了如何恐怖的地步。 吴焰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便将五劫的斑蛛妖灵收起,南宫景见此脸皮一抽,却又不好意思阻止。 久经沙场的老手瞬间做出判断,闻言一旁的诸人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家的少族长竟然这般厉害。 可现实如何,完全超出他的认知,这也是为什么周笠现在说话恨透了秦山河的原因。 十多把刀压的沈重跪倒在地,无法使出脱身技,已然是有些绝望。 此时的宋海,痛苦已经达到了极限,从林昊刚开始发力的开始,他就没有能力发出什么惨叫的声音了,只能从嗓子眼之中挤出一阵阵诡异的“咯咯”声音。 钟馗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脸上的微笑也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前面有打斗。”就在吴德厚即将要离开玄阴门区域的时候,灵识探察到前方正在展开一场恶战。 如沈婉这样的性情,但凡生在平常家庭,这一世,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说着,我把它放在铁毡上,又是啪嚓一声,绿水鬼也被我砸了个稀烂。 楚云菲看着母亲被人拉到了后院以后,本来是想要跟着后面一起进后院的,可是佣人却直接拉住了楚云菲,不让她去后院。 那道长达四十多丈的雷劫雷电,当即便被星陨一刀斩为粉碎,化为点点金色光泽,进入吴德厚的体内。 “难道不爱我吗?”孟轲就是尼玛的手贱,想发啥就发啥,不要脸。 呈现在李察眼前的是一幕十分震撼的场景,碳在猛烈的燃烧,火炉轰轰作响,数千名工匠在里面劳作,传入耳朵的全是铁锤锤击的声音。 而那百朝榜上也是有着很多王朝的字体颜色发生了变化,这些王朝便是已然抵达了这处祭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名次发生变化。 羽箭依旧是在不停地射着,二人身上的衣衫也是在这时被周边的荆棘所撕破。 苏年,苏静的儿子。当年和宋辞一一起被绑架的孩子私生子年年,就是这个苏年。在唐汐去世后,苏静带着苏年搬了进来。苏年懂得讨人喜欢,性格和宋辞一截然不同。 “数月不见,姬兄真的进入内门了。从此以后,我们可就是真正的师兄弟了。”易青云大笑道。 李科长看完之后,不由心里暗惊,如果事情属实,那面前的这个宋晓冬可是真够嚣张的,连警察也敢打,还是在这里,最主要的是,那两人说不出话来,分明也是他动的手脚。 “真是胡闹。”随着一声带有几分薄怒的呵斥,从镇北王王府之中发出,一道青色巨掌冲天而起,劲力爆开,将那犹未散去的裸体图像给打散。 军师认真的思索着,脸上的表情伴随着他思考问题的深度,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 金铃带着深邃的目光,凝望着那无尽的黑色雾空,有着无奈的哀叹了道。 刘枫咬牙切齿,再次狠狠瞪了一眼袁丰毅,就打算起身,和老师解释一下,这件事情自己根本就是无辜的,完全是被身旁的死党所连累。 当然发出这种感叹的,只能是两种人,一种是钱多的已经麻木了的,一种是没钱想疯了而嫉妒的,看看那几个账房,应该就是后种。 一名一代长老铁青面庞一声令喝,带着青天宗众人从城门离开了北玄城。 “我在家呢,怎么能跑那么远去他家里杀人?”宋晓冬皱了一下眉头。 按照敌人撤退算起,这场战斗是陈亮赢了,但按照整个战斗过程,不计算损失,陈亮输掉了这场战争。 如果现在刘家家主主动退出,那事情就完结了,事后包家家主亲自出面向刘家家主解释,他想看在超人和包家的面子上,刘家家主应该不会记恨在心。 陈楚默来到县政府,跟门卫大爷登记了一下,就向县政府大楼二楼找去。 马来西亚的总统甚至直言,索罗斯这个家伙的出现,他一夜之间,就让我们全国人民十几年的奋斗化为乌有。 台下响起雷呜的声响,但大长老却是闭上了眼睛一声叹息,而老掌教更是可怕的吓人。 远处,张三风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心中非常不平静,不过却是并没有让人看出来,此刻众人静静的观看。 ------------ 第二百零九章婚房有着落了 越祁心中一颤,立即抱起她,出了酒吧将她放在车上。苏蕊蜷缩着身子坐在副驾驶,断断续续的哭着,那无助的样子直看得越祁一阵心疼。 “菲菲,要不然我背你出去吧?”龙翔提议道,欧阳菲菲这么一扭一扭的走着,龙翔看着觉得心痛。 正如古扬所言,他就是想看看,是自己先崩盘,还是洪天阳先坚持不住。 秦鸢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跟在董大志的身边,看着董大志治疗病人,偶尔又跑到江南儿的身边,看着江南儿销售那些众生药丸,看着那些众生药丸直接销售出去,秦鸢的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无奈,李晓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杰和孙雅静一道离开,而他连一个屁都不敢发放,还生怕再被揍一顿。 “走一步看一步吧,中午吃啥,我都饿了,”老陈揉了揉肚子对我撇了撇嘴说道。 要知道,别说王雷如今投资的很多正当生意,光是还在其掌控中的走私渠道,每年带给他的收入就是好几个亿,龙翔如果要了百份之三十的股份,那几乎等于每年从他手上拿走一个亿。 在他这个年龄,能达到他这样修为的人,整个三千大世界都极为罕见。 “卧槽,你虚了?一会我给你买两个腰子补补?”老陈见此将我从地下拉起来问道。 “谢谢钟校长。”李二胆大喜,他想成为九中的正式职工已经很久了,跟钟振国提了很多次,想不到一直到这次闹鬼事件才给了他机会。 哪怕以唐浩飞和军方的实力,目前也依旧趴在天宫第二层,四处做着拆迁的工作。 安全识别系统识别的菲力的身份,下一秒,伴随着“咔……咔……”的声音,面前巨大的钢铁大门顿时打开。 白撇了撇嘴,看着前方的独眼怒气冲冲不依不饶的样子,果断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径直扔给了独眼。 “管他呢,金世再纨绔,还有你的钱多?他的钱,恐怕都是他老子给的!”妖天冷哼道。 坐在下面等待面试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逼,到底谁是林依雪居然这么不给高总面子? 现代医学和古老的方法都验证了叶尘枫并不是他的子孙,这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叶建国还真的无法接受。 百位天才进入天塔,而今天天塔的防守足足加强了好几倍,连日月战神也亲临。 随后,叶尘枫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杯豆浆和一个煎饼果子来。 “现在也只能希望祝兄的火神弓能起作用了!”风凌此时心情十分忐忑,他对祝麒能否灭杀冰蚁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不禁为祝麒担心起来,他可不想祝麒有任何闪失。 “这里的重点可能就是蚩尤!”祝麒眼神笃定,特别强调“蚩尤”两字。 薛浩脑海中的每招每式都随之清晰起来,周身灵力荡漾,缕缕赤色灵力再次攀上薛浩全身,这一变化这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 王振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果他现在就将这几件附魔装备拿出来,会不会让这三个家伙兴奋得睡不着觉? 它的吼声特别惊人,大嘴张开时,虚空发生了大扭曲,汹涌的气流铺天盖地般席卷开来,时空逆转。 到是聪明,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武器,鲁龙身体比较瘦弱,选了一把轻灵的尖刀,而李大虎选择厚重的斩骨刀,可以发挥他力气大的优势。 江枫没有立刻回答,这阵法十分深奥,就连他都很难一眼看清,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我给你招来了十个炼丹学徒、一个炼丹大师,炼制出来的丹药尽数交由你保管,你一定要给我管好天荒的后勤,明白吗!"秦横天神情严肃的说道。 “万一敌人发现后,部队反扑过来,我们就在敌后被包围啦!”一团团长说道。 而这时,李安直播间公屏上的观众信息,无疑给王子乔的粉丝们带来了很大的底气。 没有人知道王振的真正底细,也没有人知道王振是否可以与军区取得联系,只要他们启动了劫机计划,便绝对不敢放任王振自生自灭。 “好的,我会注意的,我现在就去准备去。”马勒丁回答道,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如画,我没事。”上官飞燕笑了笑,随即望了过去,却看到那年轻人正好抬起头来,顿时惊呆了。 其实,她也不是八卦,想问人家那么多问题,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自己心里总觉得有几分不踏实。 要知道,他这种人每天赚钱的数目,不是他们这些平凡的人可能想象得到。 沈菀看着低头写东西的秦琰,抿唇一笑,也没有说她是谁,关上屋门,沈菀就向着秦琰走了过去。 此时,比武台上的比试却已经将近尾声。乔佳蓉确实有自傲的本事,年仅二十三岁,她如今却已经突破青玄升到蓝玄。面对比自己低两阶的对手,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百果,这就是我经常在你面前提起的雷二少。”封俞扬看着封百果,点了点头。 另一同学却道“可这同学说的也没错,我爸爸是娱乐圈里的人,明星代言价格确实和她说的一样,我不是说意轻连三线艺人都不如,可你毕竟只是学生”说一千万是不是太坑人了。 长吁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收敛起不该有的表情,举步往衣柜迈去。 挽歌瞬间回头,望着芜芫离去的身影,眸光闪了闪,掩在袖中的手轻轻颤抖着。 “既然知道就不要说这些,毕竟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更何况就算是到了那一步,他现在也有办法了。 一扇金属防盗门,斜靠在墙上,防盗门上下连接着四根线,墙上,地上,串联着各种电子配件。按照脑子里‘图纸’上说的,就应该这么干,只要再把‘微型星际核’放到位置上,接上电源,就算是成了。 ------------ 第二百一十章你的确是小人 北大由于治学开放,总是不乏各种“蹭”,蹭课、蹭饭、蹭电影、蹭舞会,甚至还有蹭床的。 常久嘴上挺硬,其实心下也是无比担心,萧将军急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她在朔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她一路狂奔到实验室大门跟前,抹了把眼泪,敲了敲门,门口的警卫便给她打开大门,之后她长大嘴巴,眼睛使劲闭着,眉头使劲紧锁着,一路往前跑,但嘴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见她的痛苦难言,让人不禁为此泪水衣裳。 再说了,家里不是没钱,买一台相机,多给家里人拍一些照片也是好的不是吗? 不过,南弗恩医师对他的配合还是相当满意的,在做完之后,叮嘱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这些门阀家族可是费尽心机才拉拢过来的,一个个当神仙一样敬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说出这样自相矛盾的话? 要见主帅白亦非命丧黄泉,仅仅只剩下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众人顾不得许多,立时四散逃窜。 武林大会要路过集市区,月抱着一个长相奇怪的动物走在街上还是蛮引人注目的,尤其是他样貌清秀,眉眼如画,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天真单纯又气定神闲的矛盾气质。 村民们不自觉地就聚拢在一起,议论纷纷,望着那辆摩托车径直驶向村里唯一的楼房,眼里满是艳羡。 梁老太太看到梁老爷子说的有些过分了,无奈的说道,这个老头子,现在退休没事了,整天就知道逗孩子了,不过这样也好。 这太极图能够将无数时空化作鸿蒙混沌,掌控一片空间,要是这个世界的修士,在这太极图之下恐怕连半点修为都是施展不出来。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东泽是她的哥哥,并且在三年前把她丢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隐龙,关于无月这件事,就交由你们去查如何?”天风皇坐在龙椅上,揉了揉因为疲惫发酸的眼角说道。 到时候把将军带回去了属于他们的那个朝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们了。 农家众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萧阳是信守承诺了,也命令了王离离去,但是现在明显是王离已经不听萧阳这位国师的了,危机再一次出现了。 果不其然,钟无恨的话语起到了良好的煽风点火的作用,风若儿果然是直冲而去,一把推开那个摊贩前面的客人,一巴掌拍在那白布上。 他和秦秋莹说好了早上直接走,结果两人早上回去的时候,就一个李大花在家,秦明居然又去工地,连送都没有来送。 听秦始皇这意思,好像只要萧阳说出来,不管什么职位都可以一样。 “急什么,慢慢来就是了,总能出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周朔看着两个柔弱的妹子,拍着胸脯说道。 阮俊伙同诸友,从当地收购丝绸绫罗欲至南京贩之。春一日,其辞别新婚之妻蒋氏,与诸友合租一船北上。 才过了几日,那龙凤大殿又装饰一新,殿前殿后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而且那龙凤殿旁,也相继建起了一座金碧辉煌的的气派大殿,是为“紫瑞殿”。不几日,一座典礼平台也在那紫瑞殿前搭建好了。 此时的他,头发凌乱,面庞黝黑,脸上还有许久都未曾打理过的些许胡子。 这一抬头,已见玄远与火瀛魔君对上了内力,一条火焰般的热气将玄远与火瀛魔君相连,彼此双方的身上均是红一阵紫一阵地闪烁不停。 这些人一听到龙云这话立刻走了找附近的草坪躺下来休息了,这些人的头刚刚挨到草坪就立刻呼呼大睡了起来。 此时已是黄昏,周遭光线渐暗,这下两方交战竟照得周遭红紫一片,各人脸上都红紫一阵。 林清海的确是要爆发了,满腔怒火就要向前去拉开两人,就这这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夹着他就要朝舞台后面走去。 这条青石台阶像是许久都没人走过了,沿着台阶越往上,台阶的青石缝隙中长出的杂草就越多、越密,青石台阶两边的树枝枝干也同样是越来越浓密、茂盛。 世人皆知,赌场乃榨骨吸髓之无底洞也。时不长久,岳午输光,欲翻本,借高利贷续赌之,仍告罄。逼债者扬言,若不还债,剁其双手双足以惩之。岳午大骇,速求泥人常。不意作坊大门紧闭,拒不接见,其食闭门羹而归。 花衫仔叼着跟烟斗看到叶潇打着石膏上台,免不了骂了一句扑街仔。 他很享受这种宛如寂灭一般的状态,或者应该说,他是在害怕‘外面’。 那种心情大概就是我没有想到巴僧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就连自己的徒弟都是可以这么下得了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喂,你耳朵聋了?蓝晶儿说的明明是兽语好不好?好吧,说不定是你不会兽语也不会魔语,以为我们是魔,所以就以为我们说的就是魔语了吧。 洗干净这个次遇到事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他真的是有什么打算,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的选择是什么。这里面很显然是有变数,只是这个变数如何体验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你要死了嘛。”华炎抖了抖自己的耳朵,然后一拽黎柒翼的翅膀,以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用神语说。 “你干什么!你别碰我!你给我滚开!”阿念疯狂地椅子上挣扎,可惜的是,她是被我们铐着的。 我要知道这次伊冰云的怀孕是不是我身体变化的缘故,如果真是虚无之力作用的话,那是这次老婆们一定都可以怀孕。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败而归 “这个,这里写着男性不许入内,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选。”雷正左言他顾慌慌张张离去。 老五鳖的实力也就顶多能弄死灵圣境三重左右的无上强者,遇到五重左右的也能一战,但是却无法将其击杀。 甘甜甜走到了司机身边,他的伤在左腿上和右手上,甘甜甜突然出手,一拉一按,司机发出了惨烈的猪叫声。 “只要是妖元,就骗不过我的眼睛!”灵天高高在上蔑视葛三天。 自从李诚英被妖族控制到失踪,云婷的性情发生非常大的改变,她不再爱笑,不再爱扮可爱,她变得冷漠,变得沉默寡言。 孙飞刚开始不信,挑了几道最难的题测试林音,发现林音是真的学会了。 “这些天世子爷行踪诡异,怕就是为了营救世子妃四处招募人手,王府里次湖并没有打算过来帮忙。”掌柜的一面说,一面将那本册子打开,摊在慕容熙手边的桌子上。 众人也不傻,看到她依然在这里,定然里面凶险万分,还不如在外面苟且偷生。 糖糖每天只能通过剧组的公用电话跟人联系,手机成了摆设,除了闹钟作用还有拍点照片。 “好!东成!我问你,雷正现在在哪?”赵诗楠心里比较关心雷正的安危,所以没有犹豫便妥协。 帝玄轻轻地掂着一件玩物,仔细看正是幽魂缺少的那只獠牙,要不是二人正在对战,换成某鉴宝之地,或许还以为某位藏主在展示自己的藏品。 何澜就看着狄天拉上灵锁的样子,不过多久便转过身推开面向外界的窗户。在何澜的绝对判制里所望,星殒剑的争夺已经是趋向于白热化。 国公府位于城西,距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就这么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尬聊着。 “肯定是猜测的,这一切都是理由,没有证据。”楞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理由而已。 急忙打开来看,十颗病毒源一直在瓶子中飞舞,似乎感应到了觉醒者。 那身影伸出一指,却顿了一下,似在思考,最终还是将手指停在了秦枫的印堂,轻轻一点。身影立刻暗了许多。 韩风也是经验十足,对付元修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近身,因为他们主修元魂,对身体的锤炼,没有真修强大,只要被近身,往往元修只能束手就擒了。 一边听着,一边菜也端了上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菜肴,但是闻着还不错,这一品尝,还真别说,比自己在地球的美食要棒的多。 莫测的感觉令人十分不爽,秦枫身子一转,绕到人熊身后,手中长剑猛然一刺,直指人熊背部中央。却见其背部毛皮一缩,形成一片沟壑般的褶皱,将长剑紧紧夹在褶皱中,刺不进也拔不出。 集中休息室,林寻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是LNG的教练,这个时候他也会笑嘻嘻的等着看热闹了。 这准帝强者那一瞬间直接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和所有力量,刹那辉煌,瞬间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爆炸,直接把叶宇笼罩在了一片大破灭的空间中,金光淹没那片地域。 虽说他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有什么样子的实力,但他现在自我感觉那种概念,就有点像是上海坐拥几十套房的土地主,跑回去四五流县城和人比谁手里的房子价值更高,收的租金越多是一样的。 闻言见状,南天妖帝想了,发现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旋即也是点了点头,道。 挂了电话之后,陈飞目光缓缓扫向正对面镜子中的自己身上,不由眸子中微微略过了一丝淡淡的冷色。 最主要的是吴汉清也是醉眼朦胧的,哪里还记得提醒他们低调?其实这货喝得是才是最多的,一上台就一个个太君不停的敬酒,六个鬼子呢!人家喝一杯,他得喝六杯。能不醉?除非是酒神。 这仙使,果然可怖,具有通天威力,竟然能够突破厄难地狱界面屏障,显化自己的意志。 这个苏樱她是知道的,因为她就曾经跟我们一起去干过这样的事,而且次数还不少。 现在又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这令他感觉有些梦幻,同时心里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自己这些人好像有救了? 这淡蓝色火焰,明显是将身体内部的杂质给全部焚烧,然后丹药化成能量,融合进去。 “人掌峰,鄙派之中还有急事,所以要现行一步,这一次三山会武的结果我会通知掌门。”看着于满仓离去,古幻一拱手的说道。 她有些不敢相信,平常那么能蹦跳的人做了一场手术就这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四名结丹修士一听此言,也只能面露苦笑地互望了一眼,就在高壮修士接连发出了数道命令,哈哈四人分头行事之时。忽然又一道白色飞射进来,这让几人一怔,有些惊疑了起来。 这时,撒维才松了口气,希尔已经醒过来了,也顾不得和她说什么,撒维全身无力的倚在了一旁,甚至因为太累而闭上了眼睛。 此时,那些被推出来修士中一部分被解除了身上禁制,然后满是惊喜之色地飞了回来。不过张自行显然早有安排,未等这些修士飞入大军中,就早有数百名修士迎了出去,对这些获救修士仔细检查了一遍。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孝子卢高阳 村里面,谁不知道老宋家的一头狼一头两头都成精了,就算这样单独走在村里面,村民也不会害怕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宋家养的动物。 “那么……你希望如何处置他呢?我的大人?”科德爵士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希望这个维普林受到惩罚,他只要没有将整个村庄的税款全部都贪掉,那么他就还不至于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看样子一个打算以复杂多味,层次不同的刺激打动味蕾,一位则是打算在细节上雕铸,以简洁取胜。 范甘迪擅长防守但进攻很差,在火箭执教那几年,火箭防守始终位于联盟前五,进攻却位于联盟倒数前十,这在拥有麦迪和姚明的情况下实在难以接受。 可篮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入框,砰砰砰来回碰撞,奇迹般地落了下去。 接到征兵令的瞬间,秋儿看到了她弟弟脸上的绝望,但是为了不让妻子,儿子担心,秋儿的弟弟强装笑颜声称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此时距离科德爵士等人离开墨兰德堡已经一个月左右了,他们现在距离帝都只有二十公里左右,有着莱纳的手令和纹章,他们不需要缴纳任何税卡的通行税,不收贵族的通行税是帝国贵族的共识,至少在现在还没人违反。 这次西门炎铁定是要和大陆所有门派为敌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给他钱,必死无疑。 我看着他, 心底松了口气。但也知道如今自己是坐在了火堆上,切不可张口就来。 “什么?倩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朱冬冬怒了,他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王倩扔在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了几脚。 他在地球孤身一人,身为社畜,身心疲惫,换个龙生过过也好,以后自己就是卓耿。 如果唤心说的是真的,自己岂不是跟菩萨谈了一场恋爱吗?这岂不是太荒唐了? 史坦尼斯在君临一战后兵力严重不足, 当然还打着收编野人为己用的算盘。 由于乔佛里的独断专行,瓦里斯没能救下艾德,现在有机会救他的妻子和儿子,他当然乐意为之。 接下来他端端正正坐好,不再嬉皮笑脸,原本身上一股子痞气都收敛了,变得沉稳了许多。 买商铺需要花钱,他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80万活动资金,如果60万买了商铺自己就只剩下20万了。 想要做第二十个,他却是感觉腿部也酸痛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住了,想了想他决定放弃。 虽说沈明在剧组中的作用很大,但这些记者提问的问题却有许多和天龙这部剧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期间维正东打电话给维安,告诉他自己已经加入最强调查组,那边的成员看起来都很重视他,并且岳龙还和他见了面,说是不久后可能会重启对他身体的研究。 公关部的谁不知道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立刻得到了一大片的赞同声。 陈媚走过去后正‘欲’坐下,可这时她身体完全僵住,那双弯月般的眸子看着莫雨绮身旁坐着的卫风,神‘色’有点惊诧。 得所消失无踪,也许这些黑衣人身体上的标志代表的就是一种气势吧。 “那个杂种把口水吐在了我的脸上,剩下地你自己看着办吧!”基伏双手叉着腰,一副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没完的样子。 卫风心知莫雨绮是用她身上的力量来替他抵消他体内的鹰眼一拳击来残余在内的力量,不过对于拥有“完美进阶能力”的卫风来说莫雨绮此举并不能帮上多大的作用,反而还会耗费她身上的能量。 “不会,绝不会,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拿我的生命跟你开玩笑,更不会骗你。 ”青蛇连忙说道。 心也是不知道如何去做,她的保守让她彻底的沦陷在了萧炎的淫威之下。 不知道是因为德罗巴顶得力量太大了还是因为马丁内斯托得太狠,反正足球飞出很远,却没有脱离禁地,普约尔就是有心解围也因为距离太远而无能为力。 短时间内用着或许不错,可若天下安稳后,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除掉这些人,与其日后被世人说残害重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用。 可惜,角度正了,佐蒂又出击及时,这脚在克鲁伊维特看来十拿球稳的射门被挡了出来。 “呵!想不到孟老爷,呃!如此大费周章来到刑部大牢,便只是为了看沈某痛苦,着实令沈某受宠若惊…”即便是在大牢之中,穿着这等单薄破旧的衣衫,沈巍并未如同孟知秋所想的那般跪地求饶。 在旁人眼中是他将林轩的剑锁在三寸内,但实则是林轩的剑困住了他手里的剑。 准备这三日,罗通早已安抚好了长乐;郑丽琬这里,他食而知味,天天上门去与她胡天胡地的胡闹,美其名曰:修练阴阳策。 “是!”六百多下忍异口同声的回答道,随后便一窝蜂似的散开了。 少年的父母以及他自己都是灵能者,起点就高于普通人,再加上学习成绩不错,又肯吃苦耐劳,最关键的是凯恩看他顺眼,这种种加起来成为一个法师学徒绰绰有余。 雷光闪烁,二十米距离被高远彻底无视,瞬间出现在秦岳身前,一拳蒂着闪耀的电光轰了出去。 高风心中恐惧,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精心准备的最终绝招只有高风自己清楚有多么强大,只要这一剑出去,实力略胜他的人都要饮恨,谁料到林轩不但领悟了剑意,在剑意运用上,超过他不知几个级别。 王允三人一起从承明殿走了出来,被刘协训斥一顿,三人脸色都是不大好。在大殿门口,同时冷哼一声。 “你从哪里看出他没事了?说不定是受了内伤呢?”有位中年深吸口气,出声反驳。 玫瑰人生得极美,皮肤白皙,身材窈窕,一头乌溜溜的长发用一根束发的金环扎起,而且还穿着银光闪闪的作战服,这么一发嗲,真是风情万种又带有英姿飒爽。 ------------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王妃已有身孕? 然后当然是十分好奇的重新伪装成先前的修仙者模样,在她父母都在宾馆睡着之后,大半夜特地跑了一趟异界作战指挥部,并总算了解到了具体情况。 医院的舰队放在东地中海,这时候要借助其力量,才能有海上武力,海伍德便去见了一次卢约二世。 只是当棺材打开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晦气,早早地便是转到了一边。 这时场上安德烈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猛冲几步逼进了正在纠缠中的伊万,一记侧踢将伊万踢了个狗吃屎,将另一位学生从伊万的纠缠中解脱出来。 大概率是设计者本身,希望金手指使用者是个真正的心怀慈悲的人,而不是为了金手指运行慈悲。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徐秀芳和大伯娘自然也是来了的,只是她们还是识相的没有来,打扰沈商洛。 布兰本人则骑着马,在村庄外一处较高地势,隐藏在树干下,看着这些维京人下了龙船,接着进入屋子内。 等楚瑾泽走到殿外,就见苏清奺对着苏清栩说着什么,然后苏清栩摸了摸她的头。大家见楚瑾泽出来,便不再耽搁,走去后山赏枫了。 阿珩的嘴角还是带着笑意,却是未及眼底,像是一只正在谋划着什么的老狐狸。但是这样的神情也是转瞬即逝,沈商洛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正和众人谈论家乡变化之际,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方巍峨巨殿之前。 林放突然看见一张白纸上,写着一行字,当下林放的眼睛彻底圆瞪了起来,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之后,司元白也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做法,老实说,他的确帮了常鸣不少忙,常鸣对他有些感激,但心里的戒备一直没有消除过。 “多谢神主!”五个神统帅见恒毅动身,跟周围的那些顶尖战斗力们纷纷齐声感激道谢。 而这个点,对于谢军来说是非常容易找到的,只要用眼睛看就可以。 而现在,谢军轻描淡写的拿出了一项技术,居然有希望实现精神力的数据化,当然,现在还仅仅是精神力场的数据化,但是,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让奇门看到了从玄学重归科学的希望之光。 她接着又简略的讲述了一下血祭,可能有多种形式,最简单的就是用他的血去感染,看看能不能破除封印。 “不知道陆军大臣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吧。”岛田繁太郎一脸冷漠的说着。 过年的清闲从初八开始消失,美利坚正式对华夏发出了邀请,希望徐斌能够代表华夏,对美利坚进行友好访问,希望会是在军事、经济、体育等领域进行更多的磋商。 这会儿需要人家的帮忙,而且本来就是没有按照规矩来,别人没有好脸色,蒲阳也只能应着。 联队长无精打采的揉着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阵地的情况,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你逼我的,火炎爆……”高个子青年大声喊的出了魔法的名字,几个巨大的火球朝还在天上的亡灵飞了过去,这几个火球一旦击中的话,恐怕这个亡灵瞬间就会变成一团灰。 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刘桂轻轻地摇了摇头胳膊,言外之意就是没事,有我呢。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方羽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同样的,他只是隐瞒的发现宝藏的地点。因为他觉得那是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那个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到身后的向阳在催促了,两个青年都是身形一颤,连忙将耳朵贴在了刘罕见的嘴边,似乎是想听清楚他嘴里所说的钱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好吧。”看王靳不在意的样子,任珠珠只能当王靳心胸宽广了。 方舟对这个漂亮的嫂嫂赞不绝口,甚至有那么几次不眠之夜,孤独寂寞之时,都以她为幻想对象。 整个过程,十分的霸道,也十分的具有男人独特的味道,林晨两下,就将她身上的护士服,扒了个干净。 可是叶彪却不打算给他机会,在拍中他的肩膀之后,另外一只手却忽然连出十二掌,将刘杜峰身上给拍的一个遍,如果是被警察看到的话,肯定会说这人的流氓心态。 打开对战列表看了看,对方在今天已经又打了好几局排位,刚刚结束的一局也正好断了之前的一串连胜,不过从战绩看来,这把的战败也只能怪队友实在太坑,确实不能把锅硬甩到他身上。 陈勃略微低着头,缓缓地说着,只是冰冷的语气里,透出越来越浓烈的杀戮之气。 ------------ 第二百一十四章 那你又是谁养的狗? 最后,在夜君逸的坚持下,二人还是共乘一辆马车朝着风家后角门而去。 林羽伸了个懒腰,然后闭目睡觉,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坐着修炼。 叶兰艳娇滴的喘了一声,目光往她的白皙玉腿上一看,已然破了一块。 渐渐的,在古泽完全不知道的时候,他潜移默化地融进了古泽的生活。 盛嘉沉去沈听的病房里时,医生正在帮沈听的双腿换药,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后,他才能做手术。 “少爷。”年纪大的芸儿上前进了个礼,心有怨言却仍恪守着下人的本分。 春节档票房之争,可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票房战役,再加上新年伊始,谁不想抢个开门红的好兆头? 四周尽是嘈嘈切切的说话声,一个个公子哥举止儒雅得体,风度翩翩。 而就在他们脑洞大开的同时,却恍惚见到初浅的身形似乎闪了一瞬。 紫菱也是感慨道,年幼之际,庄坚许诺待其看遍天下风光,而今,两人实力今非昔比,随着眼界的增宽,内心之中的某些情愫,也是悄然酝酿着。 适时,手机响起,李静儿刚好有话要说却被打断了,刚才可爱呆萌的一面立即消退了。 庄坚并没有隐瞒,在座的都是各族顶尖高手,自然是能够看出庄坚那施展出的力量,有着神性加持,否则的话,就算是其力量再强,也不可能从玄青的领域之中挣脱出来。 由于林鹏在房间内和各种兵器对战了太长的时间,宝剑已经不堪重负了,如今再经不起这么折腾,终于是寿终正寝了。 不过大家都有偷偷瞄了一眼白家那个方向,毕竟适才敲定了一门亲事,这下突然发现男主人公似乎感情经历不那么简单,却不知道白起这老脸还是否挂的住。 每每曹格生气,总会这样“啪”的一声关车门或者关房门,然后摆着一副臭脸。 因为这仁吉活佛德高望重,所以古猿天王留了他一命,将他带到城外逼迫取经人和官军放弃收复吐蕃得军事行动,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格肸燕知道格肸舞樱心中挂念云飘影的安危,她柔声说道:“主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公主的。”在来的路上,格肸燕已经大致说过发生的事情,关于云飘影的事,格肸南火已经了解许多。 前任又如何,当初离开不就是代表放弃吗?如今回来了,就想不劳而获的夺走一切荣华富贵以及荣誉?可耻。李静儿心里一肚子莫名的火苗,就差一个借口点燃。 “你可以歇会儿吗?大姐,那新兵们都没合格,你先练他们去吧!”左轮说。 男孩不大情愿的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很礼貌的叫了蒋定军一声,看来他对蒋定军的印象相当的好,但是看向谢军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戒备。 五行山又名五指山,乃是关押孙悟空的地方。据唐僧所说五行山虽然在凡间陆地,但是它的周围却有结界阻拦,只要到了具体地方才能看到那里,期间用神识等进行扫描是无法查清五行山的具体位置的。 “噗!”林云轩口中吐出热血,只觉得浑身好似都被对方这一击给撞碎了一般的飞了出去百米多远,在地面上又划出了一条三十多米的坑道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下午就走,希望能在你离开京城之前赶回来。”谢军点头应道。 “我?”夏娜指着自己说道,她一点也想不通,自己还能和刑天的武器有什么关系。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在雷霆的脑子里响起,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两名异能者缓缓的向电梯两侧退开,他们不敢停留在电梯附近,只要保持住感应的距离就可以了,等会的攻击可都是强力的武器,甚至还有最新的定向能武器。 连续歼灭三个ri军大队,按理说叶丰的心情应该非常轻松和高兴的,但是相反,此时叶丰的心情非常的凝重,甚至有点担忧。 在她这样想时,房门被推了开来,夏娜望去,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 基本上,在宋阳眼里,他的投资都只是看到面前的这几步,多一步他都不肯多想想。 司马正仁虽不好美色,但是床事上却是重欲的,昨晚被他折腾得太过,此刻,洛氏觉得身上像是散了架子一般。 截至目前,周乐、范霜霜和古娜力扎都没有出来发声,连经纪公司的声明都没有。 宫阙焚成锦绣灰,天街蹋尽公卿骨,藩镇起兵,只为那一人独夫之心,动轴杀人盈野。 看着修建得高大粗犷的黑龙寨大门,所有护卫队的脸上都露出了犹豫之色。这么高的门楼,山贼居高临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攻下来? “四弟,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三千院看向眼前的李存仁,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开口道。 ------------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这老东西还没死啊?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些人睡了一辈子,可终究同床异梦,而有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足以托付终生。 那头猪越跑越远,观众都替姜南溪着急了,但姜南溪却冷静了下来。 而作为被邀请的当事人,哈莉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心情格外的沉重。 毕竟别的地方饱受战争的摧残,百姓流离失所,屯田确实是一个百姓和官府双赢的局面。 柳清晏看了一眼她们手上的东西,清冷俊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袁纥南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他很高,他站起来只得俯下头看着花木兰了。 这次回去不止因为拓跋焘传召,更加因为,他需要去和他的母后政权所对抗了。 陆宇走到她面前,低着头和她说了什么,陆烟表情未变,颔首低眉的跟着他去了一个角落。 李获悦自己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尽管穿越这么多年了,但这么重要的信息,她不可能忘记。 不得不说,沈梨看人是有两把刷子在,许诺点头,很认同她的话。 所有人都以为秦昊死在的那场浩大的雷劫之中,可是他偏偏活着出现了,而且气息是如此的沉稳而强大。 黑衣蒙面人,只露出的双目之中,掠动过一抹怒意,因为,他觉得,叶风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所以,我才想着避他一避,或许我离开后,宫中一代新人换旧人,那帝君也就把我忘了。”南宫玉环幽幽的道。 ?随即就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正愣在原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杨浪,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欺负你吧,你没本事,还挺傲气,活该你被欺负!”柳盛风目光满含冷意,望着杨浪冷笑的道。 毕竟,这些死去的人之中,都是长年累月和虎子住在一起的,以前有说有笑的,现在就突然没了了,谁想着不伤心呢? “我在他们的帝国当中都是有着自己的人手。不过,都不能够占据主动。毕竟他们都是我父亲的人。并不能听我的话。”那魔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着,他的手上便是一道浓郁的魔气直奔三人而来。他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三人都给魔化了。然后,这一切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他也有理由了不是。 今天来的这个肯定是比自己高端的,自己再和人家斗下去铁定还是自己输。 人多多少少都会拥有崇拜,像是Dio无疑是被喜欢二次元的人们津津乐道。 陆长生能悄无声息的让阴影兽湮灭,那就能悄无声息的让它也湮灭。 刚才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忽然听见了有人在哭泣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就像是一场恶战之后害怕的声音,但是在仔细听了听之后,他可以很确定这明明就是灵儿的声音呀。 事实证明,当双方差距过大的时候,就不会产生除震惊以外的多余情绪。 若是一个势力有了灵宝镇压气运,那么在几百年、几千年时间的尺度下,势力一定会越来越辉煌。 在通往御花园的路上,她看见了那边围满了人,很多丫鬟跟公公全都守在那庭院,不知道在做什么。 还好除了系统跟剑灵之外,没有外人知道他现在觉醒了五行神魔体质,不然,要是知道他这样的想法,绝对会提着刀过来跟他拼命的。 说话的同时对酒窝青年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待人走,自己会处理。 当下这道几乎没有前摇的雷柱招来就挺过分的,奥默不好说换成捷德能不能躲开,赛罗看出门道来变超限也无可厚非,前提是他真是因为这个才切换的形态。 当一把兵器,不管是刀枪剑戟,还是斧钺钩叉,当它们的品级达到神器的时候,就会自动培育出体内的器灵。 的确也是,如果不是他背后有势力的话,孙山这厮长得跟皮包骨似的,好像被一阵风就能给吹跑的体格,还真的没多少人看得起他。 紫袍青年本就因为施展战技而过多消耗战气,脸色而异常苍白,当听到孤云的话后,直接气昏了过去。 他越潜越深,越行越靠近岛心,大约已有近八百米深的地底,许坏开始发现地层中有一丝发黑的血气在浮动,臭味就跟尸臭似的,令人作呕。 原因就是,黄粱当初能成为队长,是靠的关系,队里没多少人,是真心服他的。 只是仅仅在士兵之中,即便是武行营中的武师知道了也权当这是异常作秀而已!对于乔峰却是没有丝毫的理解。 无尘一想,也是如此。发生这样一件事情,现在的公冶浩淼都在风口浪尖上,若此时收他为徒,的确会引起其他弟子不满。 ------------ 第二百一十六章满城尽带黄金甲! “姐姐!”痛苦的嘶吼声从屋内传了出来,夹杂着婴儿的哭泣声,显得分外可怖。 于晨风和包飞扬配合密切,他这样说,当然不是想要反对或者质疑包飞扬的说法,而是配合包飞扬继续解说,主动提出众人心中的疑问,避免会场成为包飞扬的单口相声。 冯奕枫不是没有想过去道歉,多次去【苏乞儿】的剧组找米雪,但事后的米雪居然连续向监制伍润泉请了多天假。就连冯奕枫去到她家中找她,都不愿开门,甚至还躲到她妹妹的家中。 “会抽烟吗?”包国强摸出烟盒,磕出了一根烟,正欲给自己点上,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包飞扬右手食指和中指上,问包飞扬道。 “右手只是假的,所以只要防住左手就……什么?”银狼惊愕的看着夹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它不怀疑,此时魔力正在剑刃上张牙舞爪的跃动着的长剑可以轻易的斩断自己的脖子。 而此时,萨拉的身体已经在三昧真火中化为了灰烬,厚厚的冰层之中,唯独留下了两件东西。 卡尔斯干瘪瘦削的脸上挤出笑容,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函,递给德赛,转身离开。 陈再兴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难道罗林她决定提前将权位让给弟弟罗勤。想到这里,陈再兴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妻子的真实想法再说。 宋洁付出了这么多,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难道让宋洁再一次绝望才好? “结束了!”看到这一幕,不仅是波密,三大族长更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夏靖国的将军带着两个队伍,大概是二十四人的样子,将军一路上有说有笑,同时紫冰心等人也了解了夏靖国三皇子丢失的整个情况。 “你又没让我先去看看好不好用就让我签了字,这不是坑我么。”管兵怒道。 “老人家,莫非你知道瑶池?”徐缺顿时一惊,随即满满的惊喜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个来找死的。”豹子嚣张的笑着,还扭头看着周围的众人。梁笑笑冷笑着站在一旁盯着管兵。 此刻他才明白,为何无双院长之前,只传给他一个无双剑气,原来是为了给修炼无双剑诀打基础,由此可见,无双院长的良苦用心。 “他们不过是为了得到更新的技术而已,显然那个祛疤产品已经足够吸引他们了。”魅面无表情的说道。 但是我却真的笑不出。真的笑不出。明知道这句话是蛮搞笑的。但是这一对儿当事人和我的关系却是比较复杂的。邵东。我心中对他的鄙视又加深了一层。 还好,父亲平时治军严明,离边关三城后还在夜城留了一批莫家军,要不是后来三叔带着莫家军及时赶到的话,他和母亲所在的柳城也会被攻陷。 妖人苟离因这四年多里一直无法遂愿,心里苦恼至极,今日趁此无事,便悄往大陆,寻那往日旧情人幽会去了,已解自己多年的欲念和煎熬,故才去得久了些。 “诶,如何能让您破费,今日与老者相谈,我们亦受益匪浅,怎能让您付酒资呢”老三连忙起身相拦道。 “真气?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内功,这种神奇的东西吗?”吕老爷子有些好奇的出生问道,一个普通人对于这种传说当中的东西,还是非常好奇的。 “多谢孟师傅!”赵柽笑着说道,可脸被冻僵了,笑都变成了苦笑,在孟涛的扶持下才勉强下了马,“哎呦···”他的脚刚一挨地,身子歪了两下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张浩毁掉的一艘战船之上,最少也有三百余名的分神境界的修者,这些修者此刻被张浩操控的火焰,不过百分之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全部烧为灰烬。 而金易作为同样的修仙者,拥有着这样的想法也肯定是正常的想法的。 由于曹宏浩和他的两名队员身上都配备了手枪,很显然是追击的一方,在进山追踪了一天之后,终于逮到了对方。 当然了……这些墩台并不是用来点燃烽火,是而为士兵战斗防御乃至日常生活休息所提供的场所。 董若兰身体一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凌云一眼。 虽然他的心中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当看到自己能够通过思维来‘操’作人物的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彻底的,化被动为主动,如果凌云要刻意吸收的话,当然来的更加霸道狂猛,那绝对是有多少吸收多少。只要他的丹田装得下。 高羽心中一阵激动,如果自己能够获得这个能力,那自己和冬狮郎一样四十年的时间成为队长应该不成问题吧? ------------ 第二百一十七章 燕王要反? 没有丝毫的意外,和封昊所预料的,这一次他丹田的两团灵气团并没有挑剔,完完全全的被吸收了这一块纯净得没有丝毫污垢的灵石。 “收敛气息!”封昊没有丝毫犹豫的对张晓东开口道,同时他自身的气息全部内敛,几乎不露出丝毫。 但这里出售的丹药品阶都比较低,基本上都是一些常备的丹药,至于一些高阶丹药,则要去那丹堂就购买了。 “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今天我不会跟你们离开,我要留下来。”他缓缓地说出了这些话。 最后,得到的诊断结果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保持一个好的心态,多做运动,平时听一些比较缓解神经地音乐,多出去散散心,医生最后给出的结论就只有这些而已,而这些东西就算医生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魏羽瞪大了眼睛看着姬虞,他从教会姬虞修炼五禽戏开始就发现,五禽戏的内气修炼有助于内力的修炼,但是魏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作用竟然这么变态。 他深深地明白,一击秒杀,让人失去战斗力的方式,只有击杀最为稳妥,毕竟,双方手中都有枪械。 多久了,华夏自从南边出了事情以后,还有某岛的问题,一直都是焦头烂额,那个时候,所有的华夏人是愤怒的,他们不断的发出埋怨,为什么政府不能派兵? 此前,宝林洞天已经在他的命令下,关闭了那个在山洞中的出口。从此之后,如果没有苏择的同意,就连神祇都很难找到这个半位面了,更不用说凡物了。 将嘴里滑动的美味果汁一丝丝的吞咽下去,艾史迪上士睁开了因为享受而眯上的眼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磕了磕手上的银茄雪雾,惬意的吸了一口,就奢侈的将还剩下的大半根摁灭在了一只金属皿中。 看着谷中激战的唐斩和黑屠,唐东阳眼神惊讶,但更多的是冷厉。 李家密室,李东海正在养伤,正在关键时刻,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叫,就不由一怒。 “张武,今日算你命大!来日取你性命!”被认出的曹亥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武,脚下不停的朝着树林外冲去了,被搀扶着的曹酉更是连连咧嘴,身上的几处伤口可一点都不好受。 投影是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否则直接把力量投射到人类的都,把所有指挥者全干掉岂不是更方便? “杨大哥,上次的事情,多谢了!”直到此时,丁力才有机会开口道谢上次的救命之恩。 要知道,胖子一点武技都不会,只是个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还敢挺身而出。虽然也是一招就昏倒了,但这勇气这的确让姚洪有些意外。 “哼!我说昨天他干嘛把我领到你府上,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用心当真险恶!”高阳公主怒火难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当下就辣得剧烈咳嗽起来。 剑桥城80%的富豪全部都在这夜被杀,剩下的那一些一个个都人心惶惶,虽然不关普通百姓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剑桥城,已经成了富豪门的噩梦。 而且,还需要他到武皇境界才能够炼化,承受里面的药力,这便足以说明,那丹药的不凡。 我有些紧张,肤白体柔不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奇怪了,难道说仅仅只是探出脑袋去看,就被限制了行动吗?又或者说BOSS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吗? “现实的恶人到了游戏中吗?那相比微笑面具和死亡棺木的作恶来说,确实更加令人厌恶。”s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的存在。 ‘夜王’这个称号源自于灵气复苏时代之前的一部美剧,是该剧中最强大的反派角色。 华夏的异兽空间节点被堵住了三个,而其它国家的异兽空间节点却完全失控。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沈随心第一次叫他“公公”,心头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王天银仗着自己阴阳宗金银双圣的地位,曾经做过不知多少以势压人的事情,还从来没有遭遇过李大龙这样的人。 “那随你吧,如果你真想找我可以帮你,但是,这段时间我肯定是不可能帮你的,这段时间很忙。”张晓芸说着,这时菜开始上桌了。 舒服不舒服就要看战争的结果,他们胜利自然是好事,要是失败,那就真的够悲惨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心寒,还是祈祷着,图瑜靖能成功,他们能够胜利为好。 而比SSS天赋低一级的S级天赋,拥有者也同样稀有,对于这个神秘组织的老板而言,到目前为止他也只见过一个拥有S级天赋的超能力者。 “陈沐,能给我看一下那滴血液么?”先前一直沉默着的黄蛟,此时开了口。 白蛇怔怔望着青蟒,声音很是温柔,细声细语的解释上一次出现的原因。 闻言,韩冰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周遭气温受她情绪起伏所影响,立时间掉到了冰点之下,紫竹林间弥漫起了一阵白雾。 她想过找穆霆琛问个清楚,临了头,又作罢了,他要是真有心,会主动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他好奇地四处东摸摸西摸摸,摸索了一会还真被他无意间打开了房子的天顶。 “你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吗?”看着凤玉把脸凑过来,刘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凤玉道。 冰螭的极寒冰液在空中划过一道湛蓝冰桥,穆天珍知道此击不可硬接,撤步,同时右手舞剑斩向左侧,斩断了两道飞来的针芒。 行至他身侧的时候,发上的簪子不知怎么,忽然掉了下来,直直的落到了墨怀谨的肩头,摔进了他的怀中。 他不知道陈梦瑶昨晚睡得有多晚,今天成了起床困难户,要不是江铃把她拽起来,她恐怕还在会周公。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誓死不弃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要是你眼花了,我也一定是眼花了,要是你在做梦,我也在做梦,而且做的还是同样的梦。”金泰妍愣愣的说道,样子实在是萌翻了,不过现在却没有人理会呢。 叶楠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楚狄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淡淡的龟裂,他用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也跟着起了身。 爱情,多么美好又可怕的东西。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令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以后别弄这些东西了,还是自然点漂亮些。”辞幼难得地弯了弯嘴角道。 此刻我完全成为了一个教练的身份,开始对这些娘子军做着作战前的指导工作。 “柱民注意,预备-撤退!”虞松远话音刚落,他背起德里,直接从楼顶跃了下去,钻进车子。林柱民掩护虞松远和德里下楼后,自己也已经跳了下来,钻进车子的副驾驶室。 “应该没问题,我接受任务,算我们交的一个投名状吧!”黄长江黝黑的脸庞极其平静地。 “他们不是找了你帮忙吗?”既然自己人在里面,要防范并非没有办法。他当初选林跃,也是因为林跃的能力最适合。 这老东西明摆着就是提醒了叶进的仇家,这是一个打劫的好机会。 那是无数冰雕中间遗留的一块空地,两边堆砌着寒冰之玉所砌的台阶,台阶通往中间一处高台。 一丁点。。。都不剩下了,只有那一排孤零零的城墙在那饱受风霜之后依然挺立,证明着那特罗斯地区着实是曾经存在过的。 中途经过几次休息后,十六团于下午4点穿过单集地区,一路向西南进发,与5月18日凌晨抵达目的地方头山。 当他们得知自己是被维和部队的官兵以及面前这个普通的年轻人所救时,更是一脸激动地与杨天龙、陈励严他们拥抱在了一起。 何洲上西北的高地防御阵地都是紧靠着东面和北面构筑的战壕和防御,毕竟鬼子主力在那边集结和进攻,也没想到鬼子突然从西面就出现了,必需要在鬼子来之前构筑好阵地。 不同与日军75mm山炮的炮击,重炮炮弹不管你什么掩体,就是摧枯拉朽的砸烂,日军构建的防线如同纸糊的一般,刹那间就被撕扯得粉碎,荡起的烟尘遮蔽了天空,宛如天黑了一样。 随后一道又一道黑色光芒从无形虚空之中不住地诞生,又立时被她掌心之中的暗球所吸引,被完全吞噬成为暗球的一部分,更使得那股吸力越来越是猛烈。 刘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身体颤抖,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一般,几乎站不起来。潘宝也脸色微微一变。 “哼哼哼能够感觉到吗??”夜之王的声音不断地传入了赵逸的脑海,仿佛是为了扫清赵逸心中的障碍一般,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该有的温柔。。 这些荆棘林远不如布尼亚的荆棘林那般茂密,与着贫瘠的土壤还是很有关系的。 “凭借这具分身与本体的相互感应,将你准确传送至地狱战场的本体那里,应该不成问题。”洛克说道。 哈哈哈搞笑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奇怪,滴滴滴新司机。哈哈哈搞笑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奇怪,滴滴滴新司机。 “好家伙,若如此的话,真不知道这青龙木存在了多长岁月!”屠明心中满是震撼。 不过范梦兰既然已经参与到这件事里,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将灵石帮乔醉垫付,又找人帮乔醉在附近开了一个房间,让他在里面休息醒酒。 夜半三更,暮色深沉,夜里的城区一片寂静漆黑,军营里也是星火寥寥,城主府同样在沉默,夜阳所在的别院,两道身影坐在房顶上,目光透过揭开的瓦片,落在剧烈颤抖的夜阳身上。 道一不忿道:“怎么不一样,你没见那骚老头儿激动样?我也是在做好事”。 玄机愣了愣,就对着红梦瑶做了个请的手势,红梦瑶看了姜邪一眼,见姜邪微微点头,才跟着玄机离开了。 兰隐隐约约的看见前方的道路上,两盏巨大的聚光灯不停的扫视着道路。这时,一道光从她身前扫过。“糟了!”兰大叫道。 战天行心中恨比天高,出手毫不留情,瞬息来至两人身前,脚下灵力如刀,一脚踢出聿海直接被腰斩,两截身体掉落在茫茫雪山之上,上半身口中还在鬼哭狼嚎瘆人无比。 齐浩觉得楚翘的语气有些暧昧,没敢接口,只是微笑不语,被她拉着胳膊继续向前走。 光影帝国大厦是另一座星主处政中心,位于星域峡谷中心,一座高科技的星云区,由金属重地中心,平衡台中心,科技中心,接待中心,舰员中心,医疗中心,居民中心等组成。 “嗖”独远听此怎么还可以在此再故作拖延,当下纵空腾起的一声破空轻响腾空飞起直达地面数丈之高。 刘方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大踏步的向上走去,众人也被眼前如此容易得到的妖兽尸体钩起了欲望,准备一齐跟上去。 王侯看了下秦月的脸色,冰冷冷,其实刚才她就是这个表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夫人的话,就是倪家的意思。”就在倪芳愁眉不展的时候,倪杨现身于房中。 朱明宇进到电梯里内心波动起伏很大,他本打算趁着在电梯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扼制住程欣,强迫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宫蕊吓得睁大了眼睛,连齐浩在她后脖颈上偷偷刺了一针都是没反应。 三人都知道,虽有宗门法宝遮护,不至于身死道消。但在两位大修面前蹦跶,无异于在生死边缘耍宝,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难以修补的隐患。那样的话就断以后的攀登上境的机会。 ------------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是本王的女人! 夜一黑色的皮毛也不知道脸红没红,总之,这本来就失明的一双硕大猫眼中,神色是有些迷离。 对方却是冷冷道,“随便你。”说着,哥特式萝莉就将手中的斩魄刀扔在一旁,一个纵身,她就跳在了林鸣的身旁。 深夜,外面黑暗寂静,屋里的电视声音回荡四周,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 “田姨,我们先打劫哪家?”卢灿推推墨镜,嘿嘿坏笑两声,轻声问道。 只是,望着何老爷子期冀的眼神,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回到店内,孽镜兽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因为里面没其他东西,所以胸前的两颗葡萄很是明显,看着我又是想入非非起来。 夜一则在衣柜之中弓好了身子,别人都知道斑目一角没有这种能力,那么两人对持,有这种突然消失的能力的人,自然就是林鸣了。 两炷香过去,罗晓的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滴落,罗闻战的身躯还是在颤抖着,脸庞都因极度的痛苦而狰狞,但让人欣慰的是,此时罗闻战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再是紫黑色的。 卢灿抬抬手,示意她过去帮忙捏捏肩膀,今天为了保持仪容仪态,端了一整天。 火焰翻腾,鸿蒙雀跃,两种能量瞬间撞在了一起,北辰跟帝言也撞在了一起。 三人中,最轻松的就要数宋玉珍了,她即有劲气,又没受伤,三圈下来,也只是稍微的有点喘气。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身体刚有一半进入临时空间通道,五行灭世击便重重的轰击在他身上。 “好!额。。。这东西就叫龙骨马甲吧!”唐浩将那件代替风魔翼的龙骨马甲穿在了身上。 他们虽然没有受过高等的教育,更没有素养,但是他们却会杀人,他们杀的人,绝对不会比江湖上的杀手杀的人少,这就是这个战乱国家给这些下一代所带来的残害。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那老者嘴里发出,铁剑手中天器已穿胸而过,随着他手臂一震,那老者的身体顿时炸开,化为满天碎肉。 “来的好!”史昂大喝一声,竟然以魔法师的身体迎向了阿流比斯!难道史昂打算与雷兽王阿流比斯肉搏!? 就单单说灵吧?他就是金榜杀手排行榜中最出色的一个,是名列第一的猛人。 “跑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我们跑掉了,他们也知道了我们可以装扮成黑衣卫,到时就更麻烦了。”宋玉珍摇头道。 过半场后伸手向胡云龙要球,黄翔结接过球顺势身子往前蹿了过去。 加内特只穿过两个号码,第一个就是21号,第二个,凯尔特人期间的5号。 话未说完,一道鲜血朝天狂喷,脑袋便从脖子上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骨碌,划过一道鲜红的轨迹,才稳了下来。 目光向坑洞之外的远方瞧去,似乎能看见无形无状的灵游鬼向地面悄然潜去,才算安心下来。 这是祖神弓轰出的一箭,威力绝伦,怎么可能有九星能徒手接下? “据说,好些七劫都来了!他们可能也会进入天鹏山,抢夺鹏王的遗藏。”造化子道。 它阴狠的看了尚景星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好似怕多呆一秒就会忍不住杀了尚景星。 “是不是这个能力太弱了,你都没反应了。”夜空真世有些垂头丧气。 按照比赛流程,第一轮是海选,一百人一组混战,晋级一人,进入淘汰赛,然后一轮一轮比下去,直到决赛为止。 “轰!”的一声巨响,以魔人布欧为中心的方圆数公里升起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不行,在这样下去。我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昊天心中暗暗想到。于是准备用最强的一招迎战赤火蟒蛇。 腾鹤楼一共有八楼,每一个楼层面积都很大,和外观看上去极不相符,显然也是使用了势天灵像。 甄家和曹家一如往常,倒是在孙家,赵二看到了几只……泥猴子。 得,系统又特么的一言不合唱了起来,林尘懒得理会,直接退出了系统,虽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但其实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一分钟而已。 “科拿天王,那如果前两项我们都赢了,是不是第三项就不用比啦,哈哈……”风回问道。 到了宋代,市场上冷食的花样就多起来了,商人们还在里面加上水果或果汁。 还是先报上名来,狼王没了摄魂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这样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然后加入料酒、盐、酱油等调味料,还有加入一些清汤或者清水。 房间里幽静得可怕,白烛幽幽,空气中有纸灰飘荡,乍一看,便知这里是一个灵堂。可奇怪的是,供桌上没有一个牌位,只有一把漆黑的弓。更奇怪的是,梁翊并不觉得这里阴森可怖,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映花走了,楚寒还在和江璃僵持着,二人盯着对方,谁都不肯放松。江璃身后有五百人,若真要打起来,楚寒会被砍成一堆肉泥。可他眼中毫无畏惧之色,可能是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也有可能,是他想用死亡来赎罪。 盐氏乃是河西的商贸中枢所在,甚至是安邑之内的繁荣,亦是需要多多仰仗盐氏,这里商旅云集,其中运送货物的大车亦是不少,老秦士卒的这京观,便是铸造在了大车之上,准备押往安邑。 ------------ 第二百二十章 当吾王者,死! 等到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有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李光彩老气横秋地换了话题:“你还别说,这四菜一汤做的真心不错,‘望闻香’能成为边界城三大酒楼之首,靠的是真功夫。唉!吃人嘴短,总不喜欢欠别人的,再帮他一次吧。”说着拉了绳子。 听到声音,夏想容惊喜地抬头,以为是皇上或者夏府的人来救他们了。 仙宫之魂的出现正预示着什么,紧接着一大能修士手一扬,顿时一条雷龙出现,那雷龙虽有龙型但却雷魂。 他本来也是厌恶这样的自己的,厌恶这样一个和其他人性取向不一样的自己,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原始的欲望,控制不住自己对顾千渝的满腔热忱。 先坠地的三尊神鼎本来排成一线,林奕跌倒之时推动了一尊的位置。最终坠下的四尊神尊,仍保持着悬在空中时的阵形,远远看去,这七鼎神鼎形成了一个很熟悉的图,只是一眼,林奕并没有在意。 那叫做孟南宁的弟子率先动了起来,只见他纵身高高跃起,双手一掐诀,口中喷出一团火焰轰向骆川,正是初级法术火球术。 只是,金华未曾想到,如今莫雪竟然遭到三个元婴与十多个结丹一道出手。 她实在是担心萧沐凡那玩意的智商,生怕他刚刚没有明白顾千渝的意思。 启灵,承天府想做,昆仑仙盟也想做,就是四大星域统治者同样怀有此心。 “您不用否认啦,我们知道你的为人,现在人都带回来了,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啦。”汪芹随口说道。 顾西南回头看了一眼颜渊,冷哼了一声,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有颜少在,她不可能下的去手杀颜渊,而且,她不想替陆夏做决定。还是先找到她,让她来决定颜渊的生死吧。 “顺未有表字。现居伍长一职,因此次战死军士颇多,丁将军、吕军侯已时疲惫不堪,再无将用,故而丁将军命我代吕军侯巡防。”高顺达道。 “现在李海在哪里?”,语音一转,清冷的声音重新变得柔和了一下。 尹未仙一愣,顺着唐枫目光看去,驾驶位的魅影唇角轻勾,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靥。 虽然显得有些拥挤,但所有人都静静的盘坐着,静静的吸收着这来自涅槃池的神奇之效。 毗沙宫主与芃神皇子面色难看,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了僵局,骑虎难下,可已经没有其他出路,只能哑巴吃黄连。 山洞之内每人皆是一惊,那老者微微抬头,望着顾千阳,眼里闪过鄙夷的目光。 颜渊只觉得满头的黑线,“周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服。他睡衣穿得好好的,祈儿也是,周嫂不会是老花眼了吧? “怎么还有照片呗流传出去了?”说话间,徐姐的话语里还带了一丝丝的头疼的样子。 堂弟听到了我的响动朝我看过来,我很机智的在我看到我的前一秒关上了灯。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当有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和他在一起浑身不舒服,总感觉自己曾经是男人的事实被人看出来,曾经男性的一面仿佛从来没有消散过一样,总认为在别人眼中我和林豪是个gay。 “子平,还有脚步,不要光看双手。”见管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肖毅出言提醒道,步战之中无法借到战马之力,对脚步的要求就会更高,通过位移消劲借力更需要协调。 因为太强而没有任何一位提督能够承受大和的灵魂压力,也因此誓约之戒对大和没有任何效果。 “去看看。”长门和陆奥对视了一眼,她们已经将镇守府里大部分的地方都找过了,基本上伊万有可能去的地方她们都想过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伊万的身影,现在听到列克星敦的话后她们才突然想起办公室一直没有找过。 智妍笑嘻嘻的接了过来,先拿了一块扔进嘴里之后才端着盘子去了桌子那里,而李朝自然只能苦逼的继续烤肉了。 就在伊万刚刚将房门打开的时候,离岛也从伊万的影响中恢复了正常,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下逃到门口的伊万,顿时大叫了一声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 “妈,我也要豆腐脑,你只买了一碗吗?”李朝转过头看着金妍熙问道,看到豆腐脑他就不想吃包子了,炒肝也没豆腐脑好吃。 “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合到一处如何?”刘莹闻言,立刻便提议道。 “这可能会对你的某些观念造成不好的影响,甚至可能会让你对其产生恐惧反感乃至憎恶。如此,你还想要知道?”刘狂开口,话语很是轻飘,这一刻也终是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把两具尸体连同两辆木排车一起烧成灰烬,独孤止水离开了。月家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支他出来的那个佣管看来也是和他们一伙的,他打算先在山中待些时日再做打算。 正在得意之时,以为自己将了对方的军,没想到卫辞忽然转身对着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李苏心扶额,这样还能继续吗?一个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和想念的人,结果查无音讯你却一点都不在乎? 也正是有这诡异之力的存在,少年在数位大汉拳打脚踢之下,才不至于命丧于此。 天眼看去,外层石皮脱落,一满身红光的高大之人正从石棺之中缓缓起身。 “那,那会怎么样?”姜曜见老刘说了半天,可还是云里雾里,忍不住往细里问道。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王对王 出乎孙殿意料的,黄月英突然失笑,就连郭嘉、贾诩乃至赵云脸上都露出了笑意,那种表情,给孙殿的感觉就好像是这间房里只有自己一个是笨蛋一样。 不单单是上校修恩,随即T骨,贝里古德,夏林古鲁都是认出了独眼龙。 “李碧婷,好像是光鲜传媒现在主推的新人吧?歌唱得不错。”梅斯洛突然看了穆城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同时心里面却也在腹诽。 “呃……算了,就去酒店开个房间!我去买单,你送她去!”穆城实在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于是将宝马车的钥匙递给阿茂说道。 梁紫嫣下意识在桃林之中迅速的捕捉着那些熟悉的画面,不过,还好的是,这里并不是龍族的桃林,顿时暗自松口气。 谁叫突破了大剑豪之后,气质也再次一变,没有一定实力是觉察不出来的了。 和梅姨道别之后,梁紫嫣和萧亦辰这才踏上去北方神族的路途中,梁紫嫣突然对于未来感到很是期待起来,不知道南宫炎现在在做什么?要是看见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喃?? 绿烟只跺脚,这要是被凤儿和彩蝶知道寒香不仅偷溜出来玩了,而且还带了一位娘娘回去,不气死才怪。 林婉儿和洛芊也是被刚刚大战吓了一跳,看着两人跟着东方荨进了船舱,林婉儿犹豫了一下对墨子期建议道。 这位堂哥说得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听得穆城险些笑出声来,这种人,难不成就是上天派来败家的猪队友么?挣钱的项目全都被他忽略掉,赔钱的他倒是一说一个准。 手腕一抬,指尖一点,就没有数缤纷艳丽的桃瓣凭空生出,纷纷扬扬地洒落铺展,笼罩了整条长阶,封死了沈凌峰的去路。 路芒端着两碗馄饨出来的时候,沐菀之已经落地了,此时正好奇地打量着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 “今年纯白羽毛的高定,给宋沁珺,明早送到她的活动现场。”就一句吩咐,凌夏挂了电话。 所以不少媒体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不吝各种对于王超的嘉奖和赞美之词。 剑柄是由黑色玛瑙制成,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缝隙和雕刻,只有一个深邃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人心。 “这个桌子好像很结实,就买这个好啦!”白晴笑来眼睛眯成了月牙。 “有本事就雪藏,没本事就闭嘴!”说就说,我多大的胆子,怎么可能不敢? 张发财真的又上去唱歌了,被老杨夸金嗓子后突然就有了自信,不断地在折磨众人的耳朵,直到楚余忍无可忍把他赶下来,大家才算是得到解脱。 周泽听到白洁的回答,心中的担忧慢慢放下,这才跟着悟空朝着漩涡飞去。 后来看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六点多了,随手点开了天气预报看了一下,原来今天下午好像有雨。 说着,丁一转向翻白眼的猥琐男,锐利的目光紧盯喉结下的气门。 “方兄,请与我共诛此贼。”侯熙大喝一声,继续对着范剑出剑,直接就是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你不要理他,他是我们冲天公会的成员,现在你跟我们说说,什么是修真科技?”韩阳对于科技,还能够用来修真,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龙城扩大了十倍,人口却是多了三十倍不止,达到了三十六万人,只要他一出门,必定就是山呼海啸的问好之声。起初他还会回应,可是时间久了,再看到那些完全不认识的人向他打招呼,他便也麻木了,不在理会。 “放心,我既然买了,就不会退。”邢恨没奈何的摇了摇头:想不到身为顶尖的刺客觉醒者,居然混成这幅模样。 “司机,注意驾驶,我老胳膊老腿儿的,经不起事故。”突然,车的后排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一个是来自灵界,在人间活了千年的人,一个是失去灵界记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平常人的人,他们的想法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顾掌柜看着慕容夕夜一一的把前面的四道题都解开了,心中骇然。 这个倒映世界,实在是太过奇怪了,韩阳不能以从前的情况,来衡量这里的情况。 “没事没事,只要有可以尝试的希望就行!”朝露语无伦次地说道,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而手舞足蹈起来。 忙完自己的生意,古霆问过守城卫兵后,来到了洛阳城南,开始了自己的练级生涯。 “属下确定。再有,国公爷在栖霞的家人仆役们赶在闯贼进城前半个月,就已经变卖家产商号,被您的护卫接走了,暂时去向不明。”那个陌生的男子恭敬地垂下头,低声答道。 所以几乎所有人家庭都盼着能出个炼药师,哪怕只是低级炼药师,以至于如今临武大陆低级炼药师还是不少的,多半并非没天赋,而是没条件。 有些人听她隐晦的承认自己是妖,顿时更害怕了,随着她的靠近而不断后退。 冷紫冰瞬间更加狐疑了,轻轻皱了皱眉,“总裁大人,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是不是我生了很严重……”的病? 两个匪徒说着,就要上前,长川突然捡起脚边的石头直接砸向匪徒的脸上,然后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直接对上了两个彪悍的强盗。 是不是他又难言之隐,是不是他已经有了家眷,刘妈妈和碧萝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谈论猜测着。 傅玉瑾虽不敢太用力,但实在太诱人,不将她吃干净,真对不起他守身十几年的憋屈。 天空中两道人影化作一红一黑两道流光瞬间远去,随后远方传来一阵阵轰鸣声。 今天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班里的同学陪自己受罚,这件事根其原由,就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没有偷懒睡觉,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 可恶的夜离此时竟忽然间往她的面前放了一大盘香喷喷的菜,以及一碗软乎乎的米饭。 ------------ 第二百二十二 岐戎战争爆发 雨歇心中一喜,连忙接过,抓起一块肥硕的便往嘴里塞,一顿乱嚼。直吃了四块,那感觉才稍稍好一点。 尤其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响将陈玉阳以告老还乡的名义从太医院赶走,就不想和沈无岸多说一句。她初入宫中的时候,沈无岸在暗中没有少帮助她。沈无岸却陷自己于无情无义的境地,这让她情何以堪。 石室呈圆形,约有数丈见方,明亮宽敞,在中间有一中年修士盘坐。这是马天成第二次见到通天教主,他依旧是一袭青衣,虽然闭目,但却让人不敢生出丝毫的轻视之心。“参见教主。”马天成行礼道。 这么一闹,前来观看的人又多了起来,世人只知道夏睿世子一向低调,名不经传,可是禹雪却是名声在外的,关于禹雪的心上人有很多说法,所以,对夏睿,百姓们都是觉得同情。 这个2016年才杀进大洋彼岸的软件,只不过才经历了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占据到了同类直播软件手机下载排行榜的第三名的好成绩。 擦了擦额头汗,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陈颜准备打个电话问徐辰什么时候到家。 冷月大略的理清自己的思路将那一天匪夷所思的事情用二十分钟左右陈诉了出来。 所以,每次实战训练,都是他最为珍惜的时刻,他要时刻准备着,准备着为国家献出自己的热血,战友们都说他就是个半疯。 便是不爱,那又如何?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守在他的身旁……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她总归是会爱上他的。 而听到了高阳公主高叫的仆役,竟是瑟瑟发抖,一声辩驳都不敢发出。 张婶乐呵呵将张若安拉进了堂屋,又仔细打量了好半晌,最后才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付了钱后,就出了美容院,打扮了一下,林珊感觉自己走路都有精神了。 她依旧是从前的那副姿态,守规矩,端庄稳重,只是原本略带严肃的脸上已经爬满了褶皱,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手中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主要是棉花蓬松,虽不重,占地空间却大,中层全部占了满了,也不过才上千斤的重量。 剑伈紧皱眉头,下意识攥紧了双手,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王有那么懒吗?”翠儿刚一说完,就听见后门响起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燕王的说话声由外而入。 看了看傻儿子,又看了看天幕上圣人,王华属实没办法将二者联系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座酒楼只是赵斌单纯用来赚银子的,并没有其他的打算,所以酒楼内的人平日里只是开门做生意,也不曾和京城的任何官员有过私下往来。 加之昆阳大旱,现在城中百姓苦不堪言,甚至隐隐已有举事的谣言,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嗳?”客尔娜闻言一和机灵,立刻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见妈妈正在那边修床,才微微松了口气。 当然还有一种极特殊的情况就是王永浩现在这种情况背后有人讲究他。 听花沐儿分析得头头是道,男子竟然也觉得有些许道理,眉头也跟着舒展了起来。 黄巾之乱,两大主要战场,河北冀州巨鹿广宗下曲阳,河南颖川南阳,这两大战场的黄巾叛军,历史上都是被大汉朝最后名将皇甫嵩一手平定的,卢值朱隽只是起的辅助作用。 现在唯一一个正常的欧阳妍也被赋予了一层神秘色彩,而且还是最神秘的那个。 听长辈们说过,在人族中,似乎还流传着一些微弱的神力传承,难道就是圣光教团。 而是,它已经成为自己真正意义的的伙伴了,专属于自己的伙伴!就算客尔娜她们喂它再多东西,也是只属于自己的。 王永浩一眼看着隔着一面玻璃墙发生的惨状,但却似乎有些轻蔑的笑着,“这种程度的凄惨,与我有什么关系? 就像傅婉仪,不管她有没有接受林湾湾,刚才都用实际行动维护了对方。 看到花沐儿和三房的人处得这么好,林震自然也开心,而三房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别,你能帮什么忙,人家正在四处斩杀妖怪,我们别去做累赘”男子连忙阻止道。 迎来了一个天使投资机构的4亿投资,半年之后,这家公司发布的新品,让业内震惊。 他口中这几个大人物,是当今地位最高的娱乐圈狠人,编排、指导的电影家喻户晓,国内首屈一指的存在。 但为了达到既定目标,此际却又必须要出去活动;纵使每一次都是战战兢兢,却仍是再三尝试,名副其实的火中取栗,刀尖上跳舞。 “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解释了,教廷与恶魔势不两立!”教皇脸色顿时变得冰冷起来,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剧烈的强烈白光,纯净的白光瞬间覆盖数百丈的范围,一时间,整个世界都被纯净的能量覆盖住。 这让旗木临也不禁开始正视自己已经是个少年的事实,在两人一起的同居生活中,也多了更多的顾虑。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一定的风险,尤其是后者,很有可能‘激’怒幽冥血凤,到时候她要出手,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而且听老板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待见这个算命先生的,貌似他们还有些过节,真不知道带他干嘛。 苏寒垂眸,看着榻上安睡的人,指尖冰凉,如同毒蛇一般缠上致命的咽喉,远看,像是情人间的温柔。 无所谓了,就当我最后任性一次吧,这样,这样我就能你感受你的感受,体会你的体会。这算不算终于走进你的人生? “咳咳,这茶不错。”楚湛不自然的咳了几声,耳边是匪夷所思的一抹红。 顾笙歌将这几日对应罍的怨念,全部转化到了腿上,用尽全力,狠踹了过去。 “这价格出的怕是有些高了吧?”陈荀彧微微蹙眉,若是按照这个价格买的话,他的利润岂不是要低了些许。 砰的一声巨响,黎浩直接被一道惊雷给炸飞了,前功尽弃,他离萧晓奇越来越远。 “那为何你会答应?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当今局势有变。”盛玥变得十分严肃。 一道影子从猛禽的脑袋之中冲了出去,化作,额一道流光想要逃走,莫九歌探出了一只手掌,将那道流光攥在了手中,使得那道虚影无法挣脱。 “那就好……”萧晓奇尴尬一笑,是他想多了,他就怕七和受到排挤,连住的地方都不给了。 金冠青没有走,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上,边抽着边默默地望着前方。 莽海十主闭关,负责灵农宝宗运转的是这些年招揽进来的一些弟子,从灵主,法主,半步先天境不等,人倒是也不少。 国王的沙堡虽然接到的是全面自毁的指令,但自毁并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同时引爆那么简单。沙堡的自毁是由外向内的,从远处望去,爆炸就像一个朝内收缩的散发着恐怖能量的空心光球。 若娜去过几次远古星球,但喜欢现代生活,略带些叛逆性格的她还是喜欢地球,而且她比蓝家所有的孩子都更像是纨绔,超级跑车、华丽的服装等等都是她的最爱。 而今,这方玉玺所象征的权力已今非昔比,但丝毫不会减轻它的分量。 这一次的对手换成了一个69级的狂暴战圣,印度人,名字叫阿米尔·汗。 “空间之力!你……你的倒海戈竟然拥有空间之力!”孔泽少也是大吃一惊。 沈凡很是光棍的让身体各处暴露在冰连衣的目光之下,感觉的太古雷龙精元之中的纯阳之力已经酝酿好了,密布全身各处。 至此,他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看美国大片的时候,州长大人蹲的时候都是脚尖支撑、脚跟离地,原来他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他就蹲不下来,也难怪美国人用的都是坐便,不是因为先进,而是蹲便他们就用不了。 哪怕经过又是几千年的发展,但在科技发展被有意地限制之后,只出现了类似炼金术一样的东西,而蓝氏家族传出的魔法和战气成为了主流,保护着地球不再被工业破坏,偶尔出现的疯狂炼金术师的破坏力也没以前那么大。 苏珺这么做当然不是怕那头巨龙,凭借着万物亲和异能,苏珺相信能够让那头奇美拉臣服,但是身为当事人的安琪拉表示不愿意,苏珺也不好强求,而他也达到了观看钻石级契约兽的目的,索性就离去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种语气说话,因为向来只有别人对他这样诚惶诚恐。到了生死关头,他才发现自己这个“枭雄”同他眼中低贱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一样怕死。 反贼则是只需要杀主公,但是却要承受主公和内奸的双重伤害,都不容易。徐科走来走去,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好他没有泄露什么。 “知兄忠义,不必再说!弟今日此来,实为与兄饮最后一樽酒,数日后,我父子三人,便人头落地了。”相美言罢,泪水长流。 他开辟一条短一点的空间通道,走进去,顿时出现在空间大裂谷的面前。 “且慢,兄弟,算是艾伦的赔罪,借一步说话吧?这里人多眼杂。”艾瑞纳气度偏偏,从容不迫的说着。 幸好现在还有很多友邻部队在帮助我们,他们或者是在阻截敌人,或者是在给我们提供帮助,总之一句话,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这是万魔剑的本体吗?”有人疑惑,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他们的气血都不顺畅,几乎要彻底被万魔剑压制住。 樊云彤仍在发椤,鄂桂花带着一丝调侃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夫人们正等呢,你们慢慢的。我们走!”扬长而去了。 “这是一场战乱之地。”齐玄明拭去脸色的虚汗,刚才也被这里面凄凉的环境所影响。如今看这里,似乎还蕴藏莫大的玄妙。 “什么疑问?难道你怀疑这消息是假的?”安冉见我开口,就跟着询问。 张维的脖子已经被那红色液态的手,紧紧攥的不能呼吸,此刻看起来极其的痛苦,因为长时间的窒息,张维的脸已经憋的有些青紫了。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分明是博爱 片刻之间,叶风就将匣中的二十只弩箭射完,而此时发条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它的弹力也是到了极限,不足以支撑再一次上弦。 “愣着干什么,准备绳梯下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落到了此处。”一个领头的反应过来大喝道。 “慢点,先喝点清粥,行了,你就先慢慢吃吧,老爸去帮你把事情解决了。”秦浩说完就退出了房间,脸上的微笑却瞬间消失。 渡边传峰铁血的说道,副官听完渡边传峰的话双眸死灰,看来将军一定是提前知道了,难怪如此狂热和淡然,最后副官也被浑身的瘙痒折磨得失去意识,双手不断的在身上抓挠,不一会儿就流出了猩红的鲜血。 他们一个个衣衫不整,尖嘴猴腮、一脸流氓像,仔细看去。虽然那衣料不错,但是穿在他们身上,却是完完全全是给糟蹋了。 罗卓英听完沈醉的话满意地点点头,与杜聿明和段中易对视了一眼道。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天空中终于见到了一丝蓝色,看的人心情也好了许多。 要是平时,她虽然不喜欢说这些东西。但也早就竖起耳朵,一字不漏地听下去了。哪里会像现在,这么悠闲地躲在一边。 皇帝的话,似是无理,却也字字入情入理,她没有办法去推敲,去细想。是他送自己进冷宫,也是他拉自己出来。也许他真是害怕,怕自己死在了砒霜之下,焚身以火,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拉她出来,留在他身边。 潇洒的莫西干发型,带着一副太阳镜,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装,衬衫随意的松开两粒扣子,夜阳健难得的挂上了一条俗不可耐的金链子,手指上套着一枚硕大的钻戒,造型像极了一个在山西开矿的暴发户。 包元杰离开时,苏静若却茫然的徘徊在滨城饭店前,她仰望星空,清冷的月色洒在她苍白的脸上,顺着幽静的街道,苏静若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游晃。 而这时,正当无境道长在跟正空大师等人打招呼的一刹那,连云城猛然间看见玉卿玉虚大踏步的跑了过去,直接拜倒在那人跟前大呼师父。 众学子一阵分说,王昊也不理会,只是看了一眼梁山伯便不再多顾。他在此就是为等祝英台,其他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 “这位姐姐真会夸人,可惜她耳朵聋了,却是什么也听不见。”雪晴飘了连云城一眼,轻轻的说道。 苏静若起身,面静如水,烦躁了一天的心情也该收收了,没有什么事是解释不清的。 “好的,多谢前辈。”萧蔷说道,拿起王昊桌上的手机一个个看了起来,只见里面应用齐全,系统也检测不到任何力量,不由更是疑惑。 在下方拼命反抗的天机族看到这一招,身上出现一层白色的灵力。 “这沙拥有须弥之力,倒是适合炼制系统。不过品级还是太低,没有万年苦功也难登大雅之堂,也卖不了什么钱。就五颗吧,如何?”王昊说道。 一直在旁边随行的罗斯听到莱因哈特随口就答应送出高级机密的武器资料,当即便瞪圆了眼。 别人隆美尔已经提醒过自己了,北方5个隶属德西联合兵团的德械师也已经借由意大利远征军调派。然而他甘巴拉还是没能成功,没能突破共和军的节节阻击。 “不知是谁,竟下了这样狠的心肠。”江嬷嬷话音一转,又提起昨日的事情,脸上露出恨色。 即觉得松了口气,又替秦茹觉得可惜,总归金尊玉贵的养了十几年,最终却要送进宫中助秦茗一臂之力。而且明显会被猜忌,等到秦茹没了利用价值,秦家人一定会翻脸无情。 脸上的表情从暴躁到惊呆,从惊呆到无奈,转化之精彩好看,简直可以作为演技教材了。 悟性之高,可谓空前绝后,人称沧澜大陆过去五百年,未来五百年第一人,区区一篇神识星源功法,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看到盛家的宅子,高门大户,坐在马车上一路行来,宋夫人对于京中的宅子已经十分惊叹了。宅了修的又高又宽,朱门大院里看起来人来人往的,比起长安宋家那扇朱漆已经斑驳的旧门,这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伤亡并不惨重,然而老兵们总知道什么时候该攻,什么时候该守,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化成了人肉的泥潭,让士兵们有力没处使。 秦茹唇角沉了沉。“……我其实想让你难堪的。想趁着今日秦戈和秦桑榆都不在刁难你一番……虽然不能伤你性命,但是让丢脸,我还是十分期盼的。可是……真的见到你人,我突然发现,我不管做什么,都没意义。 “随他吧。”看了赵云一眼,吕玲绮有些莫名的烦躁,大步离开。 “营外有个叫许攸的人,颇为傲慢无礼,直呼主公之名,我没让他进来,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主公一声。”许褚闷声道。 一名侍卫倒下,紧接着,那道黑影又直接冲入到了另外一名侍卫的攻击磁场防御圈内,那侍卫刚刚举起手中的剑,还来不及刺出,咽喉感觉一凉,已经被利剑割断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二人心中一惊,卧槽,色鬼真的来了。不过,怎么跑别处去调戏妹子了? 天地初开,人鬼不分,集聚而居。奈何鬼怪生来强于人类,且鬼怪多逞凶好斗,是故多争端。天地始祖见人类日益减少,便划分人与鬼之界,人类多喜阳,鬼嗜阴,遂阴阳分治。 仅仅一个幻影,翻手便可召唤成百上千个灵宇boss,弹指又能将他们全部毁灭。 听着这傻鸟在前头欢呼雀跃,崔府王想着他下次若是养个物件,定是要找个锯嘴的葫芦。 “草,吓死老子了……”欧阳鸿活动活动手脚,刚刚还真是被巨兽的压迫感弄得浑身僵硬,被李程这么一吓,一激灵,好多了。“呼……”欧阳鸿深呼吸了一下,双眼爆发出精光。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一旁的金焱火,老老实实守了宁不悔好几天,一看见宁不悔从棺材里出来,立刻笑眯眯地道。 鸣蛇皇差一点就被丁清越击杀,惊惧不已的它一声怒吼,漫天火蛇从天而降,覆盖了整个方圆五十米范围。 火球撞击在这淡蓝色如同金字塔一般的防护罩上,爆裂出巨大的能量,能量冲击着防护罩,让这护罩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会破裂一般。一颗颗火球前赴后继的撞了上来,让这护罩的颜色越来越淡。 谁也没有想到苏清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她真的要浪费? 至于陈坏水,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他本身的存在感就弱,老流氓虽然本质不太好,但是却极少去祸害村里人,除非故意去招惹他,他才会发难。 范彪看着这隐秘阴暗的地下通道,知道这就是除魔会,在蓟城的据点了。 核聚变本质就是两个原子核对撞、融合,产生更大的一个原子核,从而释放出光和热。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姚桑手里拿着一个纸袋,纸袋里放满了颗粒状的灰色东西。 剑刃无情,刀不长眼,郑恒舟岂会如她所意,任她刺到自己。郑恒舟斜飞到她身旁,扼住南宫菊手腕,轻扭一下,剑柄脱手,长剑掷地。 沈三飞起身而立,似有若无瞥了架子床一眼,露出揣测之色。玉面佛见他步伐停顿,故意咳嗽一声,沈三飞定过神来,往外头走去。 李孝恭今年三十多岁了,当初也是一个骁勇的将领,天下平定之后,李靖平定江南之后便是宗正寺卿。 而没有了斗笠,道士的脸也直接显露了出来。这道士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脸颊棱角分明,剑眉微微扬起,显得颇具侠气,只是他双眼的位置上,却蒙着一条黑色的眼罩。 而且打起架来,和其余的一些幸存者比起来,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十五万人的“保安”大队,最起码有上百万人作为他们的后勤人员,光火炮炮弹的生产人员,就不下十万,修路的劳工也有几十万。 由于大地麒麟的注意力转移,被姬羽抓到机会,她那近千米的紫色蛇躯迅速缠在大地麒麟脖子上,死死扼住。 羡慕归羡慕,可是这东西可遇不可求,遇到就不错过,遇不到自己单着也挺自在,看你图的是什么。 此刻,陈秀静丝毫没有意识到,三两句就被林清沅带着跳坑里去了。 醉汉一:“你拿水泼我做啥子!”听他的口音是外地来的,看他的衣着应该是过来做生意的商户。 看着云宸得瑟的样子,赫连烨满脸的宠溺,这样的云宸就只有他能够看到。 周围老百姓不停的指指点点,见到他们出来后,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有愤怒,有鄙夷,但更多的是瞧好戏的眼神。 这次压轴的拍卖品确实稀奇,以至于当李管事说出那拍卖品的名字以后大家都一头雾水,什么是紫丹参?什么是紫血灵芝?他们怎么都没听过? 飞雪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着,边走边摸到自己的面具已经开裂了不能戴多久了。可上的其他面具和药物都在落水时被冲走了,等这面具彻底报废,她可就要用真面目面对林了。 “赫连烨”云宸声音清冷地喊了他一声。赫连烨抬头看向她不说话。 习惯于用右手的她,才一动了心思,一阵钻心的疼痛就提醒了她,她的这一只手刚被云裳毫不客气地踩断了。 苏云凉和沈轻鸿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守在了入口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入口处白光一闪,紧接着洛天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位,别闹了,既然,张少不愿意合解。此事就此做罢,那么请张少把蛊毒的解药给我们。”杨聪见两人针锋相对,一发不可收拾,只好退而求其次。 “罢了,他们两个的命我倒也无所谓。可要是以后留下麻烦,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血鹰摊了摊手,去找人询问何府所在。 阿龙对二牛说自己是一个药材商,被人抢了货,又受了伤,没地方可去,可以给他当跟班。 就在刚刚青龙看到白虎被击杀的一瞬间,也是暴怒不已,但是必定青龙不想白虎一样莽撞,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偷偷告诉你们一件事 白鬼竟然一把扯住就在他身旁的古乐水,他靠在古乐水身后,利用古乐水帮他挡住了射向他心脏的那一枪。 老哥我看得出来爱伦她对你很有好感,咱就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拒绝她。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底下那一片片窜得老高的火焰瞬间压了下去。 柳依雪因为长时间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穴道解开之后,身体微微一动,身体瞬间向前倾斜,直接扑入少年的怀中。 有些事情,在特定的时间做,有些事情,在必须要做的时候做,这个也是要分时间段的。 林慧外貌还是极为出色的,赵天明很轻易就记住她,只不过以前还真没叫过她师妹,尽管在同一个大学城也比她高两届。 在灭杀了那三名四级大巫师之后,也已经没有人继续盯梢林维。林维自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去招惹别人,只是静待那强大气息物件的出世。 和预想中不一样,等来的不是老哥对他英明神武的赞扬,郑展乐顿时就急了。 四周没有妖魔的气息,看来可以消停一会了,陌离坐在一个角落索然无味吃起晚餐。 虽然有着珠子窗帘阻挡着,可这么近的距离对他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有没有这个窗帘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把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我正在想着怎么给雪狼医治,灰狼的叫声就从洞里传了出来,而不一会儿的功夫,灰狼带的那几头狼拖着母蛇的尸体,就从洞口里走了出来。 换做其他凡人亦或寻常修士来此,恐怕都会瘆得慌,叶宣端量一番纸人,纸人仅仅是个死物。 海辰看着无数双手从自己的身后抓来,顿时一身冷汗出来了,用心神凝聚着梦境力量。 随后又从岸边找到一颗石子,投了进去,仔细的听着它的声音,却杳无音讯,仿佛没有底一般。 其中,当属童天展的神色最为阴沉,因为要不是因为罗松的话,他早就闯进前二十名,今日前十的争斗,必将有他的身影。 苏润嘴角翘起,“你放心,我不会欺负她。”欺负两字咬得有些重。 叶宣放下背上的包裹,储物袋和储物戒子早已收起,这个大包裹自然是他刻意而为,也好遮掩下身份。 海辰比量了一下,又开始新一轮的画图,一个完美的圆形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顾云芷看向对方,有些像是不管世事的公子哥的味道,一点都不像是一方的领袖。 “又有下界的土鳖上来了,过去拦下此人。”四名魔道修士司空见惯,遇到这种下界修士顺手拦下,洗掠一空。 就算这力三是个好色之徒,这雪依依也确实是极美,但是他怎么也不应该如此胆大妄为吧? 桌上早已经摆满了菜肴,全都是杨帆爱吃的,杨帆一边不停的往嘴里送,一边继续观察杨建平的举动。 雷哥说这车不贵,也就四五十万吧,你要是喜欢的话,等你考了驾照,直接把车开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帮我杀人,更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你能帮我一起对付梁斌,这已经算是很大的功劳了。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电视画面上,关登“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似乎是为了烘托紧张的气氛而弹奏起的背景音乐。 想到这里田野正想召唤出不知火舞,但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不用说肯定是他亲爱的老妈。 显然,彦心在擂台上的表现看起来强横,但实际上却是借的紫清剑的威力,其自身实力看起来倒是一般,与寻常先天期修士无异。 所以当看见忽然出现在自己车前,挡住自己去路的两辆奔驰车时,苏晨的心情很不爽。 大柱子上,夜晚的风轻轻地吹着,吹动2人的头发,2人的衣服,还有2人的心。 “修家的家主今天到帝都了,一号,你让手下的人都激灵着点,有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可以先停下,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你明白吗?”伟岸身影看着男子,用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说道。 杨大力红着眼,在记忆中几个队员倒下的地方看了眼,咬着牙将视线转开。 甚至到了这一刻,他也明白,风清之所以在这里,纯粹就是为了等待自己先祖出手,好一网打尽,甚至在风清眼中,自己以及那岛国妖皇、鬼王啥的,屁都算不上吧。 若是任其逃出去,还不知道要造多少孽。楚望舒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虽然也许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心中会留下阴影。他虽未杀伯仁,但是伯仁却因其而死,毕竟若不是他主动招惹这阴物,或许不会有那么多死伤。 吴岩直接选择了一个最险峻的山脉,降落了下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岩石背部,放出飞天蚁放哨,开始打坐休息了起来。现在就是要全力恢复真元,急速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真元,虽然有杨桑酒,但是消耗还是很大。 话音刚落,不远的树林里走出一名个子瘦高的修士,年月四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灰色的长衣,腰前挂着几个储物袋还有一个宠物袋,慢悠悠的朝吴岩走来,金丹中期的气息也是全部外放了出来。 狂风在那人身边旋转,被压抑的暴风形成一层狂躁的罡气,演变成一层天然的守护,属于巅峰之强者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面前的几名D级和C级能力者几乎都要忍不住跪下。 而且,现在看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为了救里面那个老头,可是,万一办砸了,到时候,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尤其是米国的民众看到这些,更是热血沸腾,一个个感觉浑身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自己也是现场的一员。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前夕 正在一点一点努力地追赶上哥哥的脚步,或许再相见时,会吓哥哥一大跳吧。 “残存前人思感的遗物,称为薪柴。待得法火积蓄完满,我便可高歌猛进。 听着冯庆的话,我也隐隐意识到这家伙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认识她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牙尖嘴利地怼人,觉得挺有意思。 另一男子见事情败露,掏出短剑,趁对方不注意直接捅进他心脏处。 我迷迷糊糊的睡醒,睁开双眼,来到客厅,看到桌上,放着好几道菜。 “没什么,来找你聊聊岩烬那捣蛋鬼的未来。”阿蒙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轻笑着说。 刹那间,无穷的光芒迸射而出,绚烂至极,璀璨夺目,照亮整片虚空。 岩烬的攻击真正的消耗只有两点,一是扩展岩浆武魂的消耗,二是将岩浆发射出去,对其赋予速度的消耗。 及至魂影飘至面目,卫鸿看着他们空洞无神的面目,屈指微弹,赏了慢跑头名的魂影一个脑瓜崩。 妈妈抱着她,安慰道:“不是的,爸爸没有不要我们。”虽然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湿了。 “请住持指点迷津。”随着住持高僧的眸光,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妹妹,自是着急的不知该如何去做。 紧随其后的,大家都看到她手里拿盘已经被撕扯的面目全非的磁带了。 然而除了附近一些邻居,早先造房子的时候来过的那些人之外,并没有其他生面孔,这也让陈沐感到有些担心。 在前边的德赞丝毫没有表现的机会,因为他拿不到球,黑的发油的脸庞更是乌云密布,他狠狠的看了陈南一眼,满是杀意,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陈南面前竟然不起丝毫的作用。 他的身躯同样高大而健壮,穿的却是骑士的板甲,看着很是沉重,头上还戴着一个铁盔,铁盔延伸下来的面甲,保护着他的脸颊,中间则保护着他的鼻子,颇有点斯巴达克斯的风格。 李大帝走到了边角,杨彪站位本在禁区外,两人的眼神做了一个隐蔽的交流,然后如同一只猎豹般朝着韩国队的禁区内冲去。 白祁不禁撩眉浅叹,想不明白!霍景腾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怎么还会有师妹倾心于他? 不了解清楚黄家的为人,还上赶着往上扑,什么事儿都还没定下来呢,就跑到团里又是递退伍申请又是说不参加排练演出的。 几人又再度详细的规划了一下球队的未来后,王大公子就让他们各回各家了。 她之所以故意靠近君棠月,还要用掐她脖子这种看似给自己留把柄的蠢办法。 秦音冷笑,这些话前世她听着会觉得寒心,并且继续低头道歉讨好他们。 在这一众男子里,陈正平的五官容貌是最好的,个子也很高,加上他家在苍霞村有钱,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与其他男子一比要更自信,神采飞扬。 “辘轳鹿伏鬼!”凶虎噬人,扑杀而来。里见莲太郎行动中,劲风四起,像是虎声咆哮不断,凶虎被什么激怒了一样。 略微犹豫了一下,裴婧淑悄悄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到了身后,然后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牵住了顾怀安的手。 最终,这枚戒指,被一位天南城前来的男子以两千一百万的价格拍走。 饶是他身体素质强大,在这般高速流动的血液冲击下,也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孙白露眉头一皱,立即跑去,跑到一半,她掉头跑回厨房拿菜刀,再抓起扁担。 无论谢云晖是不是柳语夏杀的,谢家都要杀了柳语夏,否则无法出这一口恶气。 如若白雪一般,洁白无瑕,又似天空飘飞的雪花,晶莹得如同是大自然的艺术品。 娜美松了一口气,只要把消息传达到就好了,她刚才害怕善恶神殿的人不相信。 梅西通过一个直接任意球首开纪录,把比分扳平,随后因涅斯塔在禁区线上来了一脚射门,足球打在了横梁下沿弹进了球门。 “城之内,光是我们可以吗?”鬓角剃光的高中生趴在城之内耳边问道。 这一剑竹月仙子躲避不及,匆匆运功抵抗,可依然被剑气所伤,口中流出一丝鲜血。 作为国际上知名的独狼,曾虎恰巧就在张长江的认知范围内。而且根据他的评测,曾虎的战斗力绝对是在黄蟒之上的!但现在叶辰却毫发无伤,这才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叶辰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的强大。 “神代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精灵会……”雷司叫完君莎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在空中就看到村前的晒谷场上围满了人,似乎很热闹,他们在村外降落,然后走进村。 “教主,此事属下们去即可,您伤还未痊愈不宜动手。”一人上前一步担忧着说道。 ------------ 第二百二十八章 鸿门宴 可姜逸心中却觉得十分不舒服。眼前的这个姑娘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温柔似水,宜室宜家,不过她眉宇间细微的变化却显示出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甘,埋怨,以及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厌恶。 于是,擎天就烤起了肉,为了不让凤舞有时间去‘骚扰’幽寂,他边烤还得分心给她解说这烤肉如何烤。 羽微自然也知道不论说与不说都会是这样的结果,于是只好继续托着疲累的身躯,将姜逸带到了黄泉路曼陀罗区的鬼宿。 冷夜、枫玲见王凌掌势威猛,无奈之下只得撤剑护与胸前,而后身体急速后退,就在王凌的劲掌,击到身上后,便顺势后移将伤害减少到最低。 我建议:他们可以休假了再去荆江。但总得和我们见过面,说落实。秦都以不耐烦的说,这不是你我可以定调的事。 寒风轻拂,滚动幔帐,轻吹起,无声摆动。床榻之上,清漪披散着长发静静的躺在棉被里,双眸凝视着身侧那张俊美绝伦的睡颜,冰冷的身子却并未因他的环绕而温暖。反之,更觉刺骨之寒。 池塘里爬着的是磨盘大的,据说已经上千年的乌龟,在辛苦的捉虫,只为了莲花开的好看点。 其他的院子这会子都乱了套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安睡的甭管主子奴才全部都起来了,而且是哈欠连天。 那箭矢仿佛有雷霆之力,流风浔有些艰难的握着它,双手已经血流如注。 老祖宗院子里的丫鬟不多,都是老祖宗得用的,前两年大丫鬟都到了年纪,老祖宗都给放出去了,之后就是几个二等伺候,身边跟着赵妈妈比那些丫鬟们都强多了。 沈云澈没想到婧儿心思如此玲珑剔透,她似乎猜到自己如此怒不可遏的原因。他的婧儿就是太机敏聪慧了,所以才招惹了那么多的人,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她。 李莲英知道慈禧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不好乱言,当朝直隶总督李鸿章可是把曾国藩当座师,闲言碎语传出去自己可是抗不过李中堂。 叶寒说着,继续前行。这条河流一直延伸,在那雾气浓云密集之处,有一座直耸云霄的主峰,岩浆河便是顺着那条主峰一路流下。 好在从洞口灌进的火焰已经没有了冲击力,只有火焰纯粹的燃烧威力而已,还杀不了他。 一连窜的提示音过后,叶寒终于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立即唤出属性界面,查看一番。 又看看黄玄灵的眼神,发现黄玄灵的眼神清澈,不像是在说谎,心里便已信了黄玄灵之言。 巨剑上散发出强烈的剑芒,劈向了下面那些异兽人,同样在前方犁出了一条百米长的通道来。 齐绾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苏妙婧和沈云澈同时坐在上端的位置上,只见她轻轻俯礼,“妾身拜见殿下,拜见王妃!”声音娇嫩清脆。 据说,在血腥丘陵后方巴尔的毁灭王座,还有许多更加强大的毁灭仆从,那是巴尔的近卫军,数量不多但实力非常强大,每一个都拥有不逊于传奇英雄的实力,也就是传奇模板的存在。 只见这大地洞里,星星点点的满壁皆是这种石灯,也数不尽有许多,鹧鸪哨就是拼死抓住了其中一个灯槽,才没直接掉下去摔死,但石灯年头久了,油料将枯,灯光格外的暗淡,往下看不到底,只有一层层恍恍惚惚昏黄光晕。 我等的就是那裂缝出现的这一刻皱皱眉头。神识全力朝能量球里面冲刺。 “朋友而已。”我看了李罡一眼随口说到这些事情我还真不想多费口舌来解释。 可是,克索斯却又想起了以前失去魔力时的辛酸,心中顿时有了决定。 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直接解除禁制而不被发现,甚至触发禁止还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也未可知。 “什么合作?”叶行认真地问。似乎敏锐地嗅出了其中的些许隐情的味道。 的确,这个名字一出,叶家这硬汉般的俩兄弟,顿时就显得亲切、萌萌哒起来了。 按下能量输出拨片,魔动机车两道机翼后方,喷出淡蓝色的能量流。其实,这也不过是火系和水系能量碰撞后。产生的混合元素流。 三人商议已定,船到江州,他们正想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不料前面江面上却一字排开了上百只战船,挡住去路。有人来报,巴郡太守严颜听说有大军过境,不知是什么军务,特来查问。 说着他就捻了一块放我嘴里,我刚咬上,就感觉身后有道很寒冷的目光投射过来。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北燕飘雪 陆漫漫放下自己的包,直接拿起菜单开始给服务员点菜,所有菜系都是清淡型的,为的就是迎合古歆的口味,毕竟,她流产了。 “没,我没事,风吹了砂子进眼睛。”晋凌从那种奇怪的温馨感觉中醒过神来,急忙掩饰。 奇怪的是,后来,这青珠再没有出现任何发光现象。耿通天等人不解之下,对它的关注也渐渐地淡了。 他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这件事的。或许是上一世父母早逝的痛苦经历,让他对这些孤儿们分外同情吧。上一世,至少还有老庄照顾自己,对自己好,可是,这些孤儿们呢,谁来管他们? 故此慢悠悠的打开窗子和门,这下子更厉害了,里面的情景更是震撼,那食物变成了泔水的味道席卷了大家的鼻子,很多夫人纷纷掏出帕子,掩住口鼻。 所以我一听王红想抓金毛大耗子,就想给他一巴掌,狗日的好吃你也看看想吃的是啥。 据晋凌所知,老邵没有家。他的家人,在数十年前,均死于人类盗匪之手。从那以后,老邵心灰意冷,就躲在这仙村最偏僻的地方,在这草料场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那三支袖云箭刚被钟鼎罩收在地,就听那钟鼎内传来三声砰砰砰巨响,将府衙外的大地震得颤颤巍巍,但那仅一尺来高的钟鼎不仅无丝毫损伤,甚至连晃动一下都没有。 关平乍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喝道:“这样的贼子,能给你姐姐什么幸福?”关平这两声吼的声音极大,后面不少军士都好奇地张望过来。 堂口里也不一定就是全是“鬼仙”,也有别的教的仙家,只是办事情喜欢做“鬼”事而已,也就是用法子害人。 在林仙儿踏步的同时,故意把气息收敛了起来,表面看上去只有练气九重之境,聂天心中又开始疑惑,师姐到底想干嘛? 去兄弟酒吧,因为街上其他两家酒吧关门的原因,所以每天晚上牛刚和顾初夏等人也是忙得团团转,也根本没有精力来招呼我。 黄俊一愣,张厚波此刻的表现十分不寻常,如果说这是宝物的意图,黄俊却真的猜不透这个宝物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都没有说话,在这种诡异安静的空间,声音最容易招来鬼魂。我们就这样走着,时间越久,我心里就不安,我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想起方才看到的血,或许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那些是什么人?你说,他们是不是那些?”吴老先生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当魔晶核的生命源全部打进了暮铁的丹田之后,暮铁的生机终于再次旺盛了一些,虽然不能跟正常的人相比,但脸上似乎有了些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那我也去吧。”吞贼哼唧了几声,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从尸狗到来之后,吞贼的态度改变了一些。 心中一动,猛地用尽力气一脚跺在了石棺上,将石棺跺的一阵颤抖,然后抱住老板娘从石棺上跃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迈开大步,就朝来路走去。 “吽!”德远老和尚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佛音,接着我就看到欺身逼向德远老和尚的武盟老杂毛的身影突然一停顿,而下一秒,德远老和尚的手掌便印在老杂毛打来的手掌上。 梁圣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李强坐在地上,还以为他被烟熏晕了,于是急忙招呼人将李强抬了出去。 粉红的荷花,片片的落,落在孔宣的指尖,孔宣回过神来,是的,自己不能死,为了那个理由,自己如何也不能死,荷花终于落下,孔宣再度掣出了五色神光。 慕容复竹也许真的就只服从二姐的管教,听马兰花这样说,自然不会再和二姐顶嘴了。默默无语走在前面。 战事的展宛若水到渠成一般。越来越是不受控制,虽百折千绕,中间时有事故穿插,看终究还是流向了佛教与玄木岛全面对抗地汪洋大海。 “大哥,你看这事怎样?”蛟龙王刚走,各人如今也都是心怀鬼胎,各自找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商议对策。 “政策同志,今天让你列席常委会,你可是主角,往前面坐一些吧。”还没有开会,易华荣的眼光却落在了坐在靠近会议室入口处座椅上的赵政策。 “怎么回事?”岳长青睁开双眼,意料中的攻击竟然没有一点力量。 华山脚下原本人烟稀少,后被大宋太祖赵匡胤送与玄木岛后,西岳华山有玄木岛一脉坐镇,天地三界中谁敢前来捣乱?华山范围内自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再者华山周围的百姓不需纳粮,于是便逐渐的热闹繁华起来。 李松仰头一声长啸。似要抒展自己所有的情怀,啸声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弥漫在天地三界的每一个角落,却是终于慢慢的沉寂下来,在虚空中一丝回音也没有。 无敌眼寒芒一闪,几双大手已经朝他抓了过来。他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仿佛突然失去了限制般,在几双抓来的手连续扭曲出一连串诡异绝伦地姿势,同时双手纷飞只留食指竖立,飞速地在扑来的奥金壮汉身上点过。 杜拉德看到“球形闪电”从四个变成了八个,他的心中一喜:我就知道这个电利不简单!嘿嘿,原来,他的魔法还可以裂变呀! “兄长说的是!”当下是夜无话,两人各自休息,第二日照常向着江州行进。 尼玛,穿越者原来不是萧何,而是他的儿子萧同——关于吕雉之事,别说萧何,就算整个沛县之人,怎么算也不算不到刘邦会抱得美人归。 “子远莫慌,”司马懿在满城的搜索中来到这里,已经是把整个事情想了个明白,而且已经想出了对策。 柳津帆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那苍白的面容下,还隐藏着一抹阴险的狡诈之意。 这催产针,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打的,也得符合要求才行,否则,很有可能也会有危害。 ------------ 第二百三十章 大雪纷飞 “对过去说抱歉很难,也无济于事。不过请你相信,不会有那一天。”恒毅觉得过去的事情无可奈何,但现在,可以给徐离如梦对未来的信心。 萧天赐正打算追上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卓依依的喊叫声,萧天赐略微迟疑了下,还是回过了身去,朝卓依依那边走了过去。 区区一拳的残力,在没有施展法术绝技的情况下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不过在雷电交错之间,他们也都看到了前方不远的金蟾观。顿时顾不得许多,要往里面闯去。 “你干吗?半夜三更的,自己不睡也不让人睡。”莫扶桑嘴里抱怨着,人倒是坐了起來,一脸哀怨地看着王鹏。 杰拉德的回答立刻让蒋燃空确定了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于是更加不想和他来往,就想开口拒绝。 “蚩尤魔武!”蚩尤身形暴涨,外表已经不复以往,魔族凶虐本像尽显,手中凶兵虎魄勾起地火,引出天雷,双目之中一片血红,直视轩辕。 崔姓官员没想到李健熙要说的居然是这么一番话,他愣了愣,接着见李健熙讲完后就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崔姓官员也不再问,只是微微点头,接着什么话都不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护士过來叫王鹏帮忙把莫扶桑一起抬到担架床上,要把已经醒过來的莫扶桑转去病房。 陈大师本是炼器行当里的翘首,没有谁未曾精研过他的炼器著作。 像陈家驹这种卧底,如果是在关键的时候突然爆发,那肯定是会给人致命一击。 分明就和那野地里求偶的鸟类一样,只是在展示自身,也是在互相配合演戏。 看到天火仙葫之灵化为了凤凰形态之后林枫不由感觉到有些棘手。 “没事了,那个扑街仔实在太厉害了,不过,我一定会把师师带回来的。”林枫说道。 可到底是燃烧精血,还用了种种秘术,不过十来个呼吸,燕赤霞便受伤倒地。 周存和布同林两人乘坐的车子就停在港岛总区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上。 可就如山鸡之前对大天二所说的一般,打架能力不是看你的身材好不好的。 妖兵的实力相当二品音修者,而那几个兽族只是普通妖民,相当于一品实力。 之前神识扫过还没发现,现在一上手,这条狗分明神魂异常,体内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散落在躯壳与灵魂之内。 那些由衷的称赞还在耳畔间缭绕,笑容就已经凝固在了记忆之中。 大家好我是唐栀涵,我现在被黄雨柔她们那三人组给绑架了,而刚刚,就在刚刚黄雨柔说出了一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话。 道理人人明白,南宫炎也明白这里道理,可是架不住内心无比着急,坐卧不安,还没坐下几分钟,又要急急前去查看。 再往深处去了不到百步,重新出现大团魔雾,地上还有修罗尸体,每具尸体之上都长出几朵艳丽的花朵,花朵中正有源源不断的魔雾冒出,不少魔雾飘散在矿壁之上,将整片洞壁都沾染得漆黑暗淡。 四周人们听到这话,眼中满是疑惑,这匕首根本不知道底细,这样贸然买下来,也不怕亏了。 身边的人不断的死去,好像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比如奶奶忽然间就死了,紧跟着是爷爷,然后是叔叔,婶婶,伯伯阿姨,在然后是父亲,和母亲。 她将瓷瓶当中的浅绿色粉末洒在倪多事的胸前背后,果然片刻之间,倪多事伤口处的鲜血凝结,不在流动。 想到这里,汉子打定注意等会就找机会开溜,妈的,看热闹总没有保命重要。 有点奇怪……算了,我还是回去看看吧,先把唐志航的东西给他带回去。 “柳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我真不能答应你。”李斌微笑婉拒道,态度和语气都十分坚决。 北极熊点了点头,赶忙转身离开了,虽说北极熊有些笨拙,脑袋反应慢,但是看到自家嫂子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北极熊呢? 陈梦洁则是愣了一下,早就知道柳如溪的想法了,却是没想到柳如溪居然这么坚决,简直是雷霆手段,陈梦洁自认为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尽管他不通人情的让两人将近一周的调查成果成为了警探局的功劳,周末还是觉得,这种人必须存在。 以李斌今时今日的罡气强度。“血影”的杀手们根本就伤不了李斌分毫。 李斌缓步走到重伤倒地的翟护法身旁,从怀里取出一瓶疗伤圣药大还丹,倒出一粒递到翟护法嘴边。翟护法脸色忽然大变,神色惶恐不安,疑惑警惕地看着李斌手掌心中的大还丹药丸。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宝刀铠甲与烈马 青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纵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的他也不禁有些震惊,孤城星悦不只是手中利剑不凡,就连剑法都少有的霸气与独特。 “我到要看看你们如何能走出这黄沙之地,然后找到他们。”老者的声音回响在这无边的沙漠,久久才散去。 唐白鹤心里想什么,在座众人并不知道,哪怕消息提前泄露的话,也没关系。 “好!我答应你!就这么说定了!”黑龙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子孙的牺牲,大笑道。 老百夫长伊特努斯站在弗莱玮努斯面前大喊到。他的脸上已经染上了罗马士兵浓浓的鲜花,浑身的盔甲更是鲜血淋漓,一支臂膀上面还插着一根折断的箭矢。血战之下,显然,他的部队也已经伤亡惨重。 “月影,你这是从哪里得知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有关寻灵一族以及这苍龙的存在?”幽偌很好奇,为何月影会知道的如此多。 一个大汉开着大嗓门嗷嗷叫着,话还没说完,被另一个大掌拍在脑袋上,众人虎了一跳。 事情也正如宫指导分析的那样,姚明并没有受伤,而是因为体力耗尽造成脚部抽筋。 毛玥能感觉到,身旁龙魂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一倍还多,初时,还有些不明白,那雷龙的残魂自己的大脑也吸收了一部分,让自己的神识增加不少。可是,自己身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增多,还只是二品初级的地步。 贾高寿刚张开嘴,胸口处的剧痛把他拉回现实,低头一瞧,箭矢穿透了。 然后才套在自己的脚上,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挑眉看了皇甫夜一眼。 更重要的是,在昭襄王的耕耘下,大秦百姓的的确确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身形高大的男人身躯狠狠震了一下,倏然抬眼,在与景欢含着水光的眸子对视上后,又瞬间灭了自身的气焰。 他亦是在隐藏模拟器中试过,懒得理会,全数任由大秦将士自行攻打韩国。 姜一阳在中途的时候就注意到裴珠泫已经睡着,他回头看了好几次,下了高速之后就立马把车停在了一边。 房间里有股好闻的味道,类似柳山青身上的清香。房间的布设十分简单,颜色以黑为主。房间的大门和故宫里的殿门一样,十分的高大,是一扇对开门。 只可惜普通灵根的修士,因为灵根有别的关系,顶多也只能吸收个一次两次的日月精华,否则便容易爆体而亡。 唐柔一脸的执拗,洁白的牙齿咬着有些浅淡的嘴唇,狠狠地瞪了眼陈北后,将脸扭向了一旁。 烈焰在识海地图搜索一圈,若是有危险的话,识海地图上会以黑色骷髅样标示,十分好认。 “哪个董家?亏你还毕业于剑桥商学院,在燕京,能一手遮天的董姓家族,还能有谁?”商策连忙压低声音低吼道。 行走间,秦寿发现。老人恍如就是这眼前景物的一部分,并没有半点突兀之处。 望着前方款款走去的欧阳默的曼妙身姿,叶玄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心情。 对于自己控制局面,刘章的反应显得很是淡定,同时对于朱元章,那嘴中也是丝毫没有尊重,一下子让朱元章的“内伤”重了几分。 强烈的刺骨灼烧感令他嘴里发出惨烈的声音,但是一点用也没有,火焰烧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是黎天故意的,他就要是要让他们好好尝一尝在火焰中那股绝望,曾经亲人们的绝望。 然而随后刘章的表现完全验证着朱元章的称呼是何等的正确,朱元章这边气的马上爆炸,刘章反倒是满脸的不在乎,甚至还有空扣了扣耳朵,当然另外一只握着枪的手却是稳定的没有丝毫晃动。 楚枫轻轻叹息了一声,眼神复杂的看了妹妹一眼,随后鬼使神差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轻吻了一下。 就是上次枫叶公司绝地求生被发生了外挂事件之后,这贾尔斯还想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找杨启民要一个亿解决。 听到这话,张宝剑几人愤愤不平的扭头正准备反击,可是一看到那说话之人,他们顿时愣住了。 “时空兽!解决一些异类,给我们缓解一下压力!”王月立刻对着身边的时空兽说道。 姚欣识出此青年定乃西厢房雕花木盒内之皮影也,分明出盒救吾,吾被卞石所骗矣!老贼不久归,定会取吾皮。呀!其顿时大骇,魂飞魄散,其推开院门,怀抱药包,慌不择路逃之。 “我们隐藏在城区之中的一支队伍,失去了联系。”海富川左右踱步,脑子不停着思虑着应对的措施。 于宜春搀扶下,厚山茫茫然归。数日后,厚山寻至金龙湖,于湖侧见一新坟,碑刻瞿晓玉之墓。其悲痛欲绝,抱坟痛哭流涕,久而不去。自此其茶食不思,卧病不起,一月之后,骨瘦如柴,只等入黄泉矣。 “现在管理比较严格,没有证明不能放你进来。”保安室的人说道。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雪出燕州 至于尚国华的命运主牌,则是听起来有些邪恶意思的“魔鬼”主牌。 前面的路都已经被堵住了,别说马车,就是马都过不去,所以他们只能徒步。好在西风镇这里没受什么影响,所以他们提前置办了很多东西背着。 再然后,南宫旻这一年便是时常进南风馆了,只是再见伶月的次数极少。 今晚是一个特别难得的机会,可以了解到这一切,顾颜是阿野的妻子,现在还怀着孕,同时也是他洛城的战友。 罢了罢了……我安慰自己,什么事情都等到他生日过后吧,在此之前,他是老大。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富有磁性,我相信任何一个听过他说话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的声音中而不可自拔,我亦不能免俗。 这些火红结晶蕴含的能量,狂暴而炽热,以林轩现在的实力,虽然能够熔化这些结晶,但是,一来耗时太久,二来,在熔化时稍不留神,就可能引发结晶中的能量暴走,极其危险。 萧镇这才满意的点头,因为这两人一旦碰到一起,真的是猫嫌狗嫌,没有他们玩儿不到的地方。 哎呦喂,这话说的简直太会撩拨人心了。关键是说这话的人和听这话的人完全没感觉出来。倒是把一边儿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陆青卿和陆子衿弄得面红耳赤。 张依雪家里本就财政竭蹶,已经别无选择了,所以只好将妹妹送到这里来,至于后续的治疗效果竟也不比公立医院的差。 过了良久,云收雨歇,两人穿好衣服,正正经经地吃完了这顿饭。 看着顾玲儿越来越远的身影,龙鳞飞轻叹一声,一跃上马,大喝一声“驾”,那马儿载着他消失在在黑夜里。 石星一众锦衣卫纷纷紧握粗绳,双脚蹬在城墙之上,手脚发力,犹如蜘蛛般迅速向上攀爬,只是片刻功夫,就到了城头。 “陈大副,这些货物怎么没有标签?”高非用脚踹了几下,感觉像是服装之类的纺织品。 郑芝龙拥立唐王自不必多说,何腾蛟也是盘踞地方,争权夺利,手下大多也是一帮酒囊饭袋,朱由榔是不指望他们了,最后朱由榔将目光放在了大顺军余部李过身上。 留下这句话,他将自己曾经来过这世界碎片的气息彻底抹消,离开了这个世界继续吸收着那似乎无穷无尽的金黄色力量。 被查出艾滋病,汪亮本就心情不佳,现在又被他过河拆桥,心头的愤懑彻底爆发了。 当然肯定,陈耘现在什么势力没有,而叶明那边不用去探查也知道是这样,毕竟时间太短了。 “”,乔罗虽然嚣张,但也看得出这疗养院外松内紧的安保力量,说明在这里呆的老头老太都不是普通人物。 与贺雷的想法差不多,朔风部中的云之一族、电之一族灵厨也先后催动本家族祭坛之力,三道巨大的光柱,从不同方向冲天而起,飞向空中的兽皇。 沈秀说的也是气话,现在收CD不好,农民的付出跟收入一直都不成正比。 脸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压下心里面的火气不去跟她计较。“凌香见,你确定不喝药汤是吧?”程天遇看着她,低沉的说到。 “没准是她刻意演的一出戏呢。”怎么这儿好事,落不到我身上。 穿得这么讲究又怎么样?不还是服软了。说不得也就是穿着像模像样,里子还是个农民。 这一刻,凌香见终于明白了瑶瑶下定决心回家住是有些多大的决心。 老太太自打有了沈体清的保证,根本不在意沈体清什么时候搬走。所以听到沈体清说立马搬走,她才会有跟之前反对态度相反的举动。 听完查东辰的这一面之词,李超人一杆子挥出,只见白色的高尔夫球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越过一片果林,最后远远地滚落到了一处斜坡上。 隔壁老王还在装修,而且还是大早,白话自然又弄得睡不踏实,干脆起来,于是在子午路上溜达。 在路途中阎云只觉得整个楼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一些架子上摆放不稳的东西纷纷掉落下来。 由此可见,当暗黑剑齿虎全速飞行的时候,其速度达到了元神期以下究竟有多么的迅猛和激烈。 夜间,高大的胶州王府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默默地蹲在北大街的一侧。朱红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声息。 鱼哥接过千年醉,拎起酉族主尸体,跃进赤灼池中,消没不见。魔神兽走了,艾德华诸人顿觉池岸凉爽了极多。 林青玄见那蓝头领满身衣衫褴褛,头发胡须把面目都全部遮住了,也不以为意,说道:“我们走吧!”扶着他慢慢走出了大牢。 于是在没有回归学校的那段时间里,我没有事情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整日整日的失眠成了我的心头之患。 这时,在一旁的赵葛说道:“太守大人,这件事可以答应,他们单独编成一个营,也是可以的。”说着,直给孔融使眼色。 这一次它来到灵石洞,是因为在洞中发现了一种罕见的宝物——千年灵乳。 神主极知蛮族心性,眼见着老蛮子抱来,明白刺他无用,为防被抱中,收针避开。 这边正想着,百花姐妹跑了进来,说是碧玉心让所有人都到天象楼楼主室去。 至少中国现在和华夏帝国基本都是属于一体的,还有什么地方比这两个地方更加的安全吗?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人考虑所谓的政体,所谓的民族问题了,只要能够到一个安全过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此刻,他的身上没有半丝活人该有的热气,也没有正常人的呼吸声,布衣上沾染的黑褐色泥土表明他刚才就躲藏在屋角那片松软的泥地里。 ------------ 第三百二十三章云州已破 就好似一幅画卷,有一袭青衫挑剑登天,而云中却有一位天兵横剑劈之。 看着大家失落的样子,赵柯心里非常开心,那是一种被深深认可的满足感。 “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本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和肖睿的,但是我担心会影响到肖睿的学习,所以我……”乔欣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肖睿,心里暗暗吐槽:这个拼命三娘为了赢得比赛也够拼的了。 丫鬟不解,不过下人不问上人这道理她是明白,不多问,出门而去。 江超在京都待了两天,才在董慢和朱迪的电话催促下,不得不赶回了东海市。 想不出引人入胜的故事,画的再好也没有用,这一度让周梓然十分苦恼。 “他既然有挣脱的实力,为什么还会被一直锁着?”辰以安落在地上,有些不懂。 陆醒醒过来,一睁眼就对上江曼的眼神,流光溢彩的明眸,眼神里的戏谑和莞尔,盯着自己,充满好奇。 范江湖和范江河两个兄弟,那更是勤劳,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顺带着帮着江曼他们把院子收拾。 在这次突破之前,路双阳的修为层次还不到五层,而仅仅只是过了这么短短三天,路双阳就突破了五层的界限,还多出了三阶的修为。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有些困了。”张月一边说,一边揉着眼睛,困字已经写在了脸上,哪怕现在只是晚上十点而已。 闻言秦俊熙就较有意思的看着段誉城,想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有一些世界在距离天荒大陆无尽遥远的浩渺星海之中,凭人力根本无法到达,唯有使用一些跨越星海的传送阵,或者是星河古舰才能抵达。 这如果是别人拿着和秦俊熙此时拿的这个一样的东西的话,那么老王早就发飙了。 肖林也换上了一身野战军服,抱着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 路双阳没有倒在雪地上,他觉的好像有什么纤细的东西从后面挂住他的胳膊。 “已经举行过了掌门仪式,你为何还是这样的打扮。”苓儿见他这样,疑惑地问到。 “麻烦两位和老先生一起对付这个黑衣人,我去追那两个逃跑的人。”韩静对顾忘和谢老头说道。 看完监控录像,凯特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而威廉等人的心情也是沉重到了极点。 虽然现在只是刚刚入夜,但整个天机‘门’中除了守夜弟子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岚琪扛着楼云和林洛瑶径直的回到了玄武堂。 然而神木晴子并没有掐着神乐的脖子,也没有用匕首之类的凶器指着她,但是她脸上的恐怖表情就好像心脏被人捏在掌心一般,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痛彻心扉。 而周围的山体也因为这一招,下降了四五米深,足以见得这一招的威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但是因为准备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所以用来应付突状况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想要扩大血脉抑制法阵的影响范围,将法阵本身的设置范围扩大是个直白的办法,但真的容易坐到吗? 元羌在一旁虎视眈眈,眼神凌厉,明显是不愿意招惹任何一方,才没有插手。 百花仙子眉头紧皱,实在是没想到陈义的突破,居然引来这么多神仙,扫视了一圈,至少也有上百个神仙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不过有点倒是庆幸,当空间裂开时、我的人去了一下那边勘察,结果发现那边是一个魔窟并迅速被一股信息给锁定,大吃一惊的他们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迅速撤回并彻底将其封死。 海伦皱着眉头,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她是爱护的,但那不代表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位锦衣卫一边寻着路、一边高高低低的走着,洞口过了一个又一个;跟在后头的众人亦是如此。 梁薇这是不想离开,他们真的已经在没有见面的机会,李思明表示就算梁薇能找到关系再来他也不会再见,梁薇知道李思明是在为自己着想,希望她不要再做无谓的奔波,不要以身犯险。 “坏爸爸。”裴秀智嘟囔了一句,又抬头看着大荧幕,沉默下去。 而谁也没料到,宁王府家斗之下,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的惨,宁王府削爵抄家,好几房贬为平民。也就偏远的几房仍在朝中,但大多都只领了闲差,可以说宁王府的风光在瞬间就烟消云烟。 “四弟,课讲得怎么样?”赵颜拿着一颗松子一边嗑一边笑着问道。 一直奔出了二里地,斩风才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发现流千雪的目光正盯着两人相牵的手,并闪动着怪异的光芒,他忽然想起那两个夜晚,手一直都是相牵着,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 采菱步?为何我又没听过?段崎非闻言心中一奇,不及多想,已见穆青露连踏六七步,方位极玄妙奇特。他想按素习枪法步诀避开,却全然无效,身前反而空门大开,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在墨昇看来,万事俱备,就只差晋级比赛这个东风了。心中急切,所以在晋级比赛开始的那一天的一大早,便乘坐着墨狮赶到了擂台区。 接下来的两天里,钟天连续登上第十四层,十五层,完成了对世俗九品丹药的全部感悟。 方亦羽的思路很清晰,目标十分明确,如今只要不乱用修罗术,一切都可以随心去做,选择也更多。 \t好在,紧要关头,方亦羽终于从幻境之中醒了过来,战胜了他的心魔。 自从有了千万身价后,孟涛就发现自己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样,面对别人的误解,好像不爱计较了,或者说是不屑于计较了,解释又怎么样,不解释又怎么样,我还是我,爱他妈谁谁谁。 ------------ 第二百三十四章 雷州有捷报 不对,他是一个企业的总工程师,智商绝对不值得怀疑,只是他认知世界万物的角度出现了扭曲,他对生与死,似乎辨别出现了扭曲,甚至是颠倒。 如此大半个时辰,体内就生出一丝异样法力,片刻就得到系统提示。 易凡冷喝,知道机不可失,手掌一挥,顿时一道闪电凭空劈下,只听惨叫一声,一件衣服落下,从中蹦出一头硕大的老狐狸,浑身焦黑,慌忙间冲进坟丘中。 如果高丽人不动耽罗国的马场便罢了,如果他们敢打马场的主意,那可就少不了挨一顿抽了。 钱袋稳稳的落在桌子上头,银子从袋子里头滚落出来,露出来白花花的一片,尤其是在这蜡烛和油灯的火光之下,越发的耀眼。 现在出现在千里松林西南面草原上的这些蒙古包,就是属于蒙兀联盟各部首领和蒙兀汗王合不勒的。 饭菜是一如往常一般的好吃,铁蛋与章弘钰吃的是不亦乐乎,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毕业了好,毕业了就赚钱啦,就看不上这个汉堡了,想吃啥吃啥。”老板约莫四十多岁,长着一张毫无表情的大众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而更加散发着一种亲和力。 两人一路无言,走在大片长势并不大好的麦田之中——其实也谈不上不好,只是洛阳这里的土地耕种了两千年,地力已尽,而且这几年雨水都偏少,庄稼也就这样了。 只这一声呼叫,别说在场的众人全都感到惊乎其惊,就连燧人本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科技:精神能量。宇宙中的稀缺资源,只有智慧生物的脑中能产生。 但见人影一晃,本已奔入林子深处的李天启双眼冒出亮光,盯在那把仙剑之上,他那骇人的表情本足以吓退方才见识过他本领的好些人。 前后也就一秒多一点点,这个男人在他们的同伴面前提前结束了战斗,很多人甚至都还没有看到肖云飞如何出手的,战斗就已结束了,他们再次印证了把隐狼废掉的男人的恐怖的实力。 叶禄欢答应,卓兰也陪着离开。只有曹良瑟看在眼里,心里虽急,却也没有什么法子。 保罗对着苏楠微微一笑,用手指划着进攻的路线,十多年来的出生入死的配合与默契,苏楠早就了然于‘胸’,点了点头,武器在手,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这就是做生意的潜规则,没办法。当然,还有住院食客的赔偿问题。保险公司会出一部分张东海的店是入了保险的,张东海要出一部分,大部分是犯罪人和那个超市来出这个钱。 狗蛋猛喘几口气,向林语梦拱手行礼,随着林语梦退出了机关阵。 唐风现在完全想通了,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是好的手段。 “程老?就是底下镖局里的那个头儿?”苏蓉眯了眯眼,仔细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记忆里确实有程老这么一号人,花白的头发,绝世的武功,可使的是双刀,怎么会有一把短剑呢? “超级闪电?”方木重复了一句,然后眼睛发亮的看着一方通行。 传言东蜀全武门拔刀术练至巅峰能一刀就能斩杀千军万马,不过这样的实力天下如今大概也只有那三人能做到,其余哪怕是天下第四的剑一也不可能。 我不是刻意矜持的,是真的有点儿不好意了,除了前两次江皓对我的偷袭未遂以外,我真的有一年多没让他碰过了。 丁雨萌发现自己银子被偷则是在两天以后,这天早上,她同堂姐伯父坐在院子里吃早饭,突然,丁大山开口,说是要给她说门亲事,男方是个很有钱的老头儿,嫁过去保证享福。 芽衣再次和方木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店员将点好的饮料送上来很久之后了。 “怎么,要我帮你吗?”这还魂于体,我以前只是从婆婆那里听说过,但从未有机会试过,风险太大了吧。 江皓跟我说,我爸今天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癌症复发了。本来他情况已经不好了,后来又看到了新闻,人一着急心脏又不好就晕了过去,刚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icu昏迷着。 顺着凤枫华的手撩开的车帘往外看去,他的脸色顿时也沉黑了下来。 沈涛的妹妹沈宣儿,见到这一幕后,也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培元丹吃下去。 “几年前就能召唤大蛤蟆?推算出妙木山入口?不可能,我不相信!”自来也严肃的反驳。 他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左右,然后抬头看向天空,锁定了天空中千羽的身影。 不过,尽管她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么热闹的情形,还是似乎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他看上去很瘦,但是身体却重的很,加上他那几乎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温热的气息,更是让陈糯好几次差点将他直接丢了下去。 “什么,我没听错吧!”当听到比分时李凯几乎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有想到华北大学会输。 玩家们在看完“新资料片”后,平均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传送到了拿塔郡。并非常及时的从拿塔郡一路狂奔,赶到无名村落……然后又毫不犹豫的冲入了血蝴蝶谷。 “千羽哥哥又欺负美琴姐姐,大坏蛋。”玖辛奈凶巴巴的说了一句,然后拉着宇智波美琴窃窃私语。 苗茶:“那这些流民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待在这里,等死吧!”她沉思了一会,便突然下定了决心。 “你可以给她什么?“闻鹤年转头看着她,眼睛盯着那一只握着自己的手很久后,终于还是没有再扯开。 ------------ 第二百三十五章商讨作战计划 莫云尘是个非常耐不住性子的人,特别是当他有问题搞不明白时,他就非要搞明白不可。 我听着就很无奈,我那里厉害只是不信邪罢了,有一个词叫撞邪,撞了邪,你就信邪,信了邪你还能有命当然不可能了,我就是不信邪,所以才能破了他的法。 客厅中佣人早就准备好了冰水饮料和一些避暑甜点,恭敬的伺候着他们吃下。 赵舒淡淡一笑,刘备现在虽然称帝,可是北有强魏,东有孙权。敌国未破,谋臣还至于身死,法正自己寻死,怨不得人。赵舒也顶多只是削去兵权,性命料来无碍。 或许在后宫大多数的嫔妃看来,此事的确是贤妃上官氏所为,但明眼的一看便知这只是一个假套,但套为何要放在上官婉儿身上,那绝对是因为她孤立无援。 帝天漓几乎是用飞的,风一般的冲进了水榭,将正在喝茶的月子尘一把拎起,往自己的寝殿飞去。 从第一次为跑许可证的事,我就已经领教过了,你急他不急的事,只有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那只伫立在那个少年肩头上的黄鸟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然后从少年的肩头跃到了空中,并是拍打着双翼飞到了青鸟的身前。 我一刀剁了红蟒,本来想守着洞口的,但是谁知道红蟒的蛇头居然跳了起来,窜到了我的门面,朝着我就咬,我吓了一跳,一把抓住蛇头,狠狠的摔在地上,逮着蛇头使劲的踩,直到把蛇头给猜的稀烂才罢手。 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说,“生无可恋,只想给翟安说声对不起”。 这一下,那些无为剑宗的弟子各个面露惊恐,想不到连大师兄都不是君玄的对手,对方只是随意出手,就将号称无为剑宗百年难遇的天才南宫赤拍倒在地。 可惜的是驸马和她当时正忙着冷战,对这首曲子没多大反应,后来好像儿子就很少再谈什么曲子了,性子也越来越不羁了些。 荒地武装一行人从后面跟上来,把紫发男的人和雨薇都围在中间。 三姑娘激动地狠狠一点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终于不再是个拖油瓶了,竟激动得眼圈通红。 只不过今天是新生的分班考核吗?他这个早就是琉璃学院的老生来凑什么热闹。 底下的观众看到这样一幕,很自然的就认为这一局又是琉璃学院赢了。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已经是未来的储君了,他有何理由需要灭江宁县令满门? 水雾珑脸一黑,对这直男审美简直不想说什么了。伸出手就把顾恒转过背,然后一脚把人踹出门外,完全无视这人在门口的呼喊。 贝尔的后心一阵发冷,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吗?他察觉到了吗?难道他有办法阻止消息的传出吗?慌乱之间,他甚至忘了去继续思考怪物先前所说的“三个法师”究竟意味着什么。 毛翰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泽,此刻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秦泽一样,不论是气质还是行事风格,都和他认知的秦泽大相径庭。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将曹灿放在地上抢救,然而曹灿显然已经死了一会了,无力回天。 上官飞眼神一亮,笑容更深,手上突然一拍,一道冰幻力拍出,接连二三四五,一道五星冰力阵便打出,看台上正沉默看着比赛的藤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上官晨几人脱险后,一直近着乐冰等人,这大殿里要比起乐冰这团体还强大的真没有,看那俞薇还有凤被折腾成那样,现在绝不是逞能的时候。 就是这个男人,当初狠狠打败了心高气傲的他,然后他便不得不加入晓,这已经是迪达拉追求艺术道路上的心结。 她星炼何其荣幸,竟然劳烦血炎宫人出马盯梢,只可惜这世界没有彩票,不然头奖舍她其谁? 我爱罗从未感受过如此的虚弱,耗尽的查克拉让他连动一根手指都非常困难,他闻着土地上草屑的气味,无法理解地看向不远处另一个倒地的少年。 结果大家讨论了半天,竟然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不过还是有些东西被大家挖了出来。 这一天一夜已经让她耗到极限,眼着玉无暇赤足走了这么多路,被水泡肿的双脚被磨开了,血和着泥土干了流,流了干。她却已经麻木。明晃晃的阳光洒下来,她摇了摇,再不堪重负倒在地上。 而像陈星宇这般,不要炮灰开道,反而一人当道,为他们着想的将领。 第一次,我爱罗空寂单调的内心涌上了不同的感觉,他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人那么努力不要命地靠过来,对方只是想告诉他。 “赤渊想带白忠见赤王,有什么事吗?”花上和浑天又谈论起来。 花上回到屋里穿好宝衣和飞狸袜,轻轻地跳几下,飞狸袜比从有的弹力更好,宝衣如何,一时是还没感觉出来。 “好了。看看本尊给你带的东西。”玉痕天神也不和她纠结这个事,从广袖中拿出他本就准备拿过来给她的东西。 记忆回笼,他猛地向四周看去,倾倾呢?他最后的记录停在掉落深坑之后撞到某个东西上疼晕了。 ------------ 第二百三十六章视死如归 寍舞淡然的闭上双眼,那一刻,泪水悄然滑落,她的心彷如沉入谷底,终究是回不去了。 只不过,恶灵并没有放魔灵炮,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除非放出来一个比之前更加强大的魔灵炮才有可能对李艺造成伤害,自己要是这么单单放魔灵炮是根本没有作用的,反而浪费时间。 “你多心了,咱们部门新来的人员,以后美琳姐还要多帮帮她们。”米琪琪放了心,只要她们以前不认识就好对付了。 其实,早就知道不是吗,他会有一个多么可爱的妻子,一个名垂千古的妻子。而自己,不过是意外到来的一场意外罢了。 直到米一晴被放到浴盆里,欧阳烈天才铁青着脸,皱着眉头离开了房间。 历史已经过去,历史也在不停的重复,昔年太祖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听到花蕊夫人此诗时,可曾想到,有一天,他的皇子皇孙也会有这般惨烈遭遇。 我跟着金丝猫上楼,直接到了二楼的走廊上,她指着前面一个房间对我说,“先生,两位老板就在里面!”我轻点了下头,立刻跨步绕过她要走过去开门。 “原来是叫戴涵呀!人长得好名字也这么好听。”白慕雪陶醉的看着名片,对就是名片。 阳光照射进来,房间里的摆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昂贵和奢华。 此时他虽然只有着太乙散仙境六层修为,但是这并不是他的巅峰修为,过一段时间,沉睡的后遗症消失之后,他的修为必将重返巅峰。 萧蔷接回手机,心中稍定,又见王昊将她手机锁屏,不由疑心又起,却也不敢贸然问出口。 “大哥还能骗你不成,走吧,带你去看一出好戏。”王昊笑道,众人继续前行。 于是当天晚上的时候,我们便随同那个陈先生,去到那个所谓的木姑婆的家。 这位虎头妖兵修为足有神海境九层,只差一步就,经历了天雷淬炼后便能成为一名虚仙境的妖修了。 明明是在星球外面的世界,在封林世界的众人还是感觉到那恐怖的风暴,就连这颗世界也跟着摇摇欲坠。 不过却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驯兽山庄的第一代始祖实在是一位牛逼人物,他竟然能够找到如此偏门的手段,以怨气滋养,让早已经失去了生命活力的一枚穷奇死卵奇迹般的复生了。 孙悟空爆喝一声,迅速将金箍棒伸长变粗,终于在水面上接住了白头猪,旋即将他扫了回来。 “恶魔的游戏也好,神的主意也好,我们要尽情娱乐,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秩序,我们或许可以尽情的杀戮吧,抢夺吧,哈哈哈!“另外一个笑道。 另外,他之所以让白无敌也作为峨眉派内大比武的考官,也是要想峨眉弟子们释放一个更加清楚的信息,那就是白无敌对连云城,甚至是对峨眉派很重要。 司星看着陆远离开了,长长的医院走廊,原本走进来都会让人觉得压抑无比,可此刻,却像是开阔而又金光闪闪的大道一般,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欢呼奔跑起来。 从踏进副校长办公室,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人笃定自己,一定会被开除? 祁北知道自己理亏,跟在林城森的身后,一言不发,等着林城森把房退掉。 此时的顾南允已经醉的不省人事,陆浩辰叫来服务员把他送到酒店,男人刚刚走进去门就重重地被外面的人关上,陆浩辰靠在门边,等着好戏来临。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举刀大喝了一声,一层淡淡地红色能量从他手上迸发出来,笼罩住了刀身。 周从离开之后,厉慎珩却吩咐另一位下属,直接带人随他去了医院。 两周之后席烈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去找了宋清越,没想到宋清越在忙参加一个歌唱类比赛的事情,压根儿就没记起他,看见他的脸的时候,宋清越还愣了一下似乎在想他是谁。 顾夜锦看着手机,这祁北真的是让人无语,现在干脆就不会回复自己的信息了。 我一直相信什么能力干什么事,在选择自己的事业时至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当初要不是想着有沈寰九在身边,就眼下这规模的养殖场让我自己挑大梁都是件惊心动魄的事。 仓颜蓦地偏转过头,他的目光轻轻地划了澜夭一眼,带着些冰凉的气息,他嘴角浅勾,意味深长。 看到摄像头,有些性格比较外向的就是大大方方地打个招呼;还有些比较腼腆的则是捂脸或者捂嘴一阵偷笑。 前后车窗不时有人探身出来互相扫射,显然彼此间并不是一个队的。 这一课斯内普看起来准备充足,实际上这已经不是斯内普第一次帮卢平代课了,但以前都是其他年级,唐宁所在的三年级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被勇气神环干扰得一直掐不出正确的法诀逃跳时,叶锋万般无奈中,不得不鼓足十二分的勇气,一剑劈向一只波音747般庞大的天蝇。 难得如此安静闲适的午后,庭院中的积雪虽然还在,可是沐浴在这冬日里面和煦阳光之中,大致便已经感受到了冬季即将迎来尾声。 然而打死他也没想到,刘子浪居然正趴在楼顶上悄咪咪地瞄着他。 那天和郭凡聊过了之后,他那边和中影方面提出了项目申请,沐茗这边也把这个新项目告知了杜杨几人。作为水木影视的大管家,杜杨反应迅速,瞬间便明白,这很有可能是水木一次弯道超车的机会。 而在这种高达126码的车速下,后面孤存那边反应只是慢了一拍,便“咣当”一头撞在了烂尾楼的墙上。 不同的时空,相同的经历,岁月兜兜转转,如今再次经历曾经历过的一切。 生活本是一场考验,天大地大看谁的经验最大。天涯海角,鹏程万里,你敢来一场自己为自己设计的考验吗? ------------ 第二百三十六章攻城! 两人暗骂一声,十重脱形,不是真人境界,好在刚才没有过分得罪,凭两人的实力,背景,还能遮掩过去,前提是这傻头傻脑的许三不故意找麻烦。 高空速降是用安全带做成的网套装置,就象一个结实的网套服,有四个孔套在人的两条腿和两只胳膊上,前边有绳索固定,最上部吊在索道上。 陶公义和高明还在观战,高明一看这状况,也傻眼了,心说话:“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他想上去拉架,把银箱被劫的事向他们禀报,可又顾忌身边的陶公义,不敢乱讲,一时左右为难。 许问暗暗心惊,太上长老级炼气士,果然是强大到不可思议,随手之间,就能掌控一片虚空的生灭。 “愿意,当然愿意!”武飞似是被薛沧海打醒了,连连点头,多少有钱人想找黑涩会庇护都找不到呢,从此他不仅有钱,还有了强大的后盾,何乐而不为。 “谁?!”陈-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不是在森林里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大殿内?“你是谁?!”见到没人回答,陈-云又撞起胆子问了一遍。 “你发觉就好,不过……”对于鸣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卡卡西淡淡的说道,而下面的话,让他们深思。 正这时,半空中传来一声叫喊,“马鹿野郎!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当城主地干活!”物部野三郎和他的三个手下火急火燎地跳上了高台。 如此一想,苏遥的心思便在沉奈默身上多放了一些,如果没记错,他就是第一个在那天夜里见到她的人。 “这是……”当她走进庭院最后一道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这里的东西她完全没有见过,但仅仅是看上去就有一种颤栗的感觉。 “便是那里,你只要将两袋大米装上车去,便可去东厢的厨房领一碗米饭。”那家仆指指院中的马车道。 “哈哈哈……说这么多做什么?打呀!”祁连王的脸色突然间变得阴沉了下来,刚才因为自己一句阴阳太玄悲不堪一击而纠缠到现在。现在你倒来一句着相了?装给谁看? 军演所有的处罚都是军棍,最严重的也是罚奉降级但却从来没有用到过军法。虽然军法两个字很笼统,但黄汉非常清楚的明白公子羽口中的军法就是斩!至于么?至于玩的这么大么? 这是一柄灰白色的骨剑,剑柄、剑锷、剑身浑然一体,质地坚韧,锋刃窄而尖锐,吐出一抹流畅又凶险的暗芒。支狩真接在手上,骨剑轻若无物,一股浓重混乱的煞气刺透而出,掌心不禁一阵发麻。 跟在身后的卓子华却是笑的真开心。弯起的眼角扫过自个儿的父母亲,更弯了弯。 两声脆响自我方才站立的地方响起,一上一下两枚星形的银镖已经盯在了树杆上。 “走了!”杨帆打个哈欠,挥手告别,然后一阵轻风般地飘出了院落。 “回陛下的话!卓将军初一出城抗敌,带人撤走,已经失了踪迹!”军士大声回道。 他们一见钟情,他知道红药是妖,更知道红药是好妖,他不介意,甚至肯为红药放弃前程。 在暗地中,谁的视力比较好,谁就会夺得先机。一夏很清楚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当她的视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之后,趁着那些人还在调整的时候,干脆来了个先发制人。 现场观众绝大部分不知道谢春风的名字,听到沈洋的呼喊,也开始赶着喊了起来。 秦川一步一步走向那方池子,要步入其中,而他心中所想的却是刚才的爆发,还有自己的感悟,那是一条路。 见到梅傲雪、莫惊云的身影,李明然不由就是一惊,虽然他挟持王月天的目的就是想逼迫梅傲雪、莫惊云两人随自己潜入甬道,以最大程度地减少留在原地的一众紫禁天剑门弟子的隐患。 这颗竹子耸入天穹,水缸粗细,让人自惭形秽,这仿佛是时间最高贵的植物。 “若非那两个丧门星,十年前的凌云神宫之行又岂会无一人返还? 但在神魔大战之前,凌云令的出现使得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飘渺宗是上古大派,这一点九梦仙子作为造化境修士,自然是知晓的。若是玉笙真的能在飘渺宗的遗址内寻觅一番,一旦有所收获,对玉笙将来的成长肯定有着极大的好处。想到这,九梦仙子终于是有些心动。 “师尊告诉我说,我与依人若想结成连理,我必须要为宗门立下旷世奇功。 陈娟一直都想要和孙颖晨聊两句,但是看着她的精神状态也知道,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吧。”周垚也跟着起身,但是那双手却没有放开过,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杨浩面色一寒,也不放手,就这么掐着手里的大汉冲了过去,一两百斤的壮汉被他钳住,却丝毫没影响速度。 他和王龙可是有些恩怨,连带着六队和一队,也都是充满了竞争关系。 另一方面,却是中海龙头魏洪林,这件事,已经让他有些棘手了。 明白不管是希里,还是那个精灵法师,都牵扯进了狂猎的问题,而他们去探索那个精灵遗迹的时候,很有可能会直接一头撞上那样的可怕敌人……不想死的稀里糊涂的她,自然也是努力的做好了各种准备。 ------------ 第二百三十七章北燕四州,尽收掌间 就算他成功蹭到了热度,成功吸引了不少人气,以后也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如今二十三岁,花样年华,却不能谈恋爱,不能吃美食,逛商场,整天就在这太行山的秘密基地里训练。 有一说一,这些程序员、运营、设计师的终极梦想不就是来他们这种互联网大厂里面吗? 说来,她本来是不准备拿出这件捆灵索的,但是看到雨萱师妹的举动之后,戴羽珠忽然改变了主意。 “但可能你吃糖醋牛肉,糖醋汁就刚好,可以把造价昂贵的毒药给解掉。 毕竟她今年就要40岁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喜欢的人,她的父母隔三差五的就要给她介绍对象,安排相亲,所以她为了逃避父母,为了逃避自己,决定了申请出国。 不用非找失败的人去学,他也可以去找成功的人总结的成功学反着干,也会达到相应的效果。 若是这些符篆砸到先前那条血蛇身上,恐怕能叫它身上破开个窟窿,可落在这血鹰身上,竟然连它的羽翼都伤不了分毫。 “还要打吗?斗兽场等你。”蒋豪撂下这句话后,还没等杨天峰开口就拉着涟漪的手走出了食堂。 “走呗,腿长在你身上,又没人拦着你?”秦洛绕过吴桐,准备下楼,却再次被吴桐拦住。 他先是拿起了九鼎通讯社专门提供给他看的重大新闻事件汇总表看了起来。 邪龙大喊一声,君玄不敢犹豫,立刻运转天地灵武诀,将灵元注入玄武印记之中。 车门内饰是纯手工胡桃木饰,并且大面积运用,看起来赏心悦目,摸起来手感很好。 “只要你平安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袁成泽也举起酒杯,为了她付出再多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虽有猜疑,可雍莲生却不知,花花真正厉害的并非是这分身术,要是他知道花花真正的杀手锏是什么,估计早在见到对方那一刻,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少主,属下已探明,在前方二十里处,有只魂兽,至于具体实力如何……恕属下无能。”秦川对着夏侯青恭身施礼道。 秦洛看得两眼都放光了,和这车相比,刘凯那辆途昂可以扔了。太完美、太霸气了。 反应过来之后,李氏立刻让人去拦住了那个去叫大夫的丫头,接着又吩咐厨房那边熬了银耳桂圆莲子汤,还将去年冬天李家送来的阿胶给煮了。 “那个谁,该你上了。不许别出心裁,敢改我的台词我就让你好看。”冯晨辰故意对玛日蒂娜很强势,事实上也是真理,哪怕台词显得很弱智,除了塞隆这个级别的人也真不能乱改台词。 “原来是你们几个家伙在捣鬼。”雷音率先赶到,目光冷峻地盯着他们。 在正温度下,原子之间的斥力使晶格结构保持稳定,但如果迅速改变磁场,就能使原子变成互相吸引而不是排斥。 顾行听到撒耶的这番话,饶是他经历过无数战斗,生死时刻,见惯了大风大浪,却也不禁被惊到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以老叶家的面子,又加上窝头县这件事上面确实很关注,于是这则消息稍稍审核一下,便从新闻上进行播放。 见叶云茜说得如此决绝,刘万勇心急如焚,他料定叶云茜是嫌弃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而拒绝回到原来的队伍,他便把心一横,也不管叶云茜是什么反应,直接吻了过去,封住了她原本要说话的嘴。 云长歌那种人,且不说查不到他什么,就算查到了,十有八九都不会是真的。 据说美食金字塔已经存在了上千年,这金字塔下的长廊并不太平,超象狮兽被干掉之后,又有一个不速之客过来了。 况且,在第一次来的时候,雷音曾与桑达索尼亚决斗,桑达索尼亚败北,背后的“天龙翔之蹄”差点公之于众的时候,还是雷音用“正义”的披风遮挡住。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帮了她一把吧。 既然看出来这里面光暗转化的奥秘,他便将注意力从光明本源上移开,注意力转移到自己体内所蕴含的光明本源之上,看着被自己封印了一部分的光明本源,烛龙开始尝试转化体内的光明本源。 阿森纳距离建立属于他们的王朝也是越来越近了,看看枪手们现在的表现,他们距离成为冠军只剩下六轮比赛;虽然阿森纳接下来的比赛当中也是包括着切尔西这样的强敌,但是阿森纳的球员们更加的有信心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使劲的砸了一下栏杆, 手背上面,隐约可见一片青色,但是,他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两人就这打球的话题聊了几句,过了会儿后,崔志成主动向李在镕汇报了一下目前营运部的工作情况,汇报最后还提到了关于orz公司的洽谈安排。 “他肯定不会服气,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服,让他服不是我的目的,只要他乖乖跟我合作就行了。让我们的人盯紧他,如果他乖乖合作就算了,如果他不好好合作,那么就让他消失”吕二公子淡淡一笑说道、。 ------------ 第二百三十八章哪儿来的十万大军? 其实,聪明的郑无双早就有感觉了,他也在等待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刻,谁能迈出呢?在这个最放松的时间、最令人陶醉的时刻!? 伸手轻抚上他微蹙的眉心,那里凝着浓浓的倦意,想他最近定是累坏了,昨天连夜赶回来,又忙着安慰她,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根本就没睡几个时辰。 “咦……我还没有见过你穿白色衣服呢。”莫九卿看着墨发束起头上冠玉精致身穿月白长衫的君琰宸,难得的呆愣了一会儿。 等了许久,医生终于出来了。安雨桐焦急地询问检查结果,却被告知不能确诊,还要进一步观察,建议住院。 此时的安雨桐早就呆住了,她真的没想到秦冷竟然为了她花费如此多的心思,等秦冷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她才缓过劲来,眼眶里早就闪烁着幸福的泪水。 冷昊轩开着车,又是一路狂飙到了莫家。在寒风中等了大半晌,门才慢慢的开了。只是出来的却是莫家的佣人,家里除了佣人,也没有别人在家了。唐宁安不在家,唐宁静,莫庭轩,包括宁宁都不在。 望着杯中澄澈晶莹的液体,他强压下心头的晦涩,抬手一饮而尽。 非常厉害的一招防御异技,一旦施展,凝实的土属性魂力迅速凝聚山体虚影,将施放者保护其中,提供超强的防御力量。 望着叶风怡然不惧,气度淡然,自信无比的模样,杨浪和食堂内的丹宗弟子皆是为之诧然愣神。 这正是:老谋深算了不起,失败也能当典型,被动表扬新鲜事,从此步入高峰行。 东方云阳轻松化解了那名忍者的火遁之术,而他化解火遁之术的手段正是他拥有的佩恩六道之一饿鬼道的力量,饿鬼道的力量可以直接吸收忍术的特殊效果。 虽然得到的是第二手资料,但经过自己添油加醋的影射一番之后,总会取得不错的点击量。 从那巨大蟾蜍身上感觉到一股压迫力,好在对方似乎没有一口吞了自己的意思。 “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我二人成事?”林太羽再次开口问道。 黑色风暴的威势虽然看起来很是强大,但是当他与那名影级转生忍者斩出的交叉刀芒相互触及到一起的刹那,那风暴的威势几乎瞬间一缓,紧接着就交叉刀芒就将那黑色风暴硬生生斩开了。 两人依旧祝愿未来他们也能够一帆风顺,所谓的磨难还是留给那些与生俱来就要成为大人物的人吧。像他们这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恋人,还是能够平安过一生这才是最适合他们的stye。 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可谓是:路途艰辛又艰难,生活无奈又无言。可她离蝉从来都没有气馁过,她的坚持和努力也算是没有白费。最终她凭借自己的实力,被南离国给选中,并以公主的名义嫁到了天丈国。 他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求道成仙,而是想打听去方丈的途径——那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这个颓废的大叔喃喃自语着,他的眼睛似乎没有受伤,直盯着眼前一张纸,纸上面映着鹊和铃音消失前的最后一幕,然后打了个哈欠。 北方多用干辣椒,而在南方辣椒油多一些,林初喜欢辣椒油,不是特别的辛辣,而且还没有一些杂料。吃东西,特别是面条还是纯粹一些好,一口雪白的面条,吸溜一口下去,汤汁挂了一点在嘴边,这种感觉最美好。 既然戒是因为过来帮助师兄治疗才失踪,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莫紫宸本来已经开始往这洞府里搬自己的日用之物,忽然听到杜观云这么一句话,手不禁停住,嘴巴张得老大,脸色顿时便有些微红。 池底漆黑一片,白若竹从空间取了夜明珠出来照明,慢慢朝前游去。 顺着任千月指示的方向,两人缓缓飞去,飞过了整个呼仑山,到了最西一端,她便看到一片峡谷,赫然耸立在大地之上。 现在要准备回老家了,不是准备回家过年之类的,现在就有一件大事需要全家出动;很多的大事,那都是需要全家人一起出动的,这样才算是一个大家庭。 “东方溟。”七七回头唤了声,似乎并没有听到楚玄迟在说什么。 平素柔情缱绻,百般恩爱的丈夫,见她“执迷不悟”,不肯随他一道离去,竟要生生扼死她。 虽然抱着柳如溪很舒服,不过林风却没有忘了,今天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八卦剑派的事情,林风要给八卦剑派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招惹自己。 “你还真的不着急,怎么能在朝堂上打周珏呢,私下里不是一样能找法子收拾他吗?”白若竹有些赌气的瞪着他,死活不到跟前去,他伸了胳膊出来,修长的手指朝她伸出,想摸到她的脸,却差了那么一截子。 其余几名地下党也是纷纷附和,毕竟人要脸树要皮,虽说杨毅也是同志,但这同志也分远近亲疏的,总不能说只有他杨毅同志这个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不是? 李建扭头看过去,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枪响。噗的一声,头盖骨猛地被掀起,鲜血和脑袋喷射而出。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在他残破的脸上,还能依稀看到惊诧。 周程没有见过陈蓉丈夫,所以不好做评价,只是听到她们这么形容,好像也能想象出来,一个成熟稳重的军人同志。 ------------ 第二百三十九章北燕关山有几重? 不过马的虎头湛金枪只刺入了一点,就觉刺不进去,本来以马的估算,只凭方才的力量就能使得虎头湛金枪刺入周仓体内。这时马才惊讶地道了一声:“竟然是板肋?。 当然,叶秋也不会和这些员工们谈什么理想,叶秋现在不缺钱了,有资本了,自己可以不在乎钱,去考虑理想了。 “呼——,拉里他们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希德无语的翻了翻衣领,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时他的助理敲门而入。 我开口问道,老头闻言点了点头,一行人没多停留,便继续往前追去,老头提供了线索,因为有好几个阴阳师的缘故,千魅老祖如同被所有人给盯着,再怎么跑最后都会被找到。 毕竟在一个月前,希德的首专才刚刚创下了史上最高的首周专辑销量,短短一个月之后,就推出第二张专辑,即使在漫长的唱片界历史上来看,这也是相当罕见的事情。 我激动道,看着渐渐黑下来的井口,说实在的,让我在没有任何亮光的井下渡过一夜,这着实有点太为难我了。 对于周围的议论,秦始皇充耳不闻,他自然知道众生灵的心思,希望他能与项羽扛上。 大部分国家穷困潦倒,几个不怎么穷的,也是依靠贩卖资源致富的,可以说,这些国家依旧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要想继续存活下去,只能够依靠列强们的扶持,不然连让老百姓吃饱饭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如果不是好朋友曾丽转天花痴一样的问她,她还真的要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她居然穿上了水晶鞋。 就在华雄指挥大军动进攻的时候,场中的马听到鼓声大作,已经知道了张绣厂北要讲生怕陷千人海点中,连忙绝技尽出喜讨世”张绣。退回阵中引大军作战。但是张绣又岂会如他所愿。 “姑娘就这么吃完了这桌饭菜,不怕饭菜里头有毒吗?”少年玩笑道。 骊姬有些不甘心,她怀有龙子,明明应该是凤千晚宫里人的错,怎么反倒是她错了? 徐棠:不好意思我才看手机,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刚处理完外滩的事,才回道观。 国土面积、人口数量、以及农业、武器制造业、教育程度,蒙蒂希斯帝国都远远不如魏国,所以一旦打起来,蒙蒂希斯帝国只有战败,没有胜利的可能。 “刘老板,你看我们现在这些本事,如果真遇上爷爷的那些保镖,能走几招?”一旁的张子龙有些兴奋的问道。 事后,她欲寻死,却被二哥拦下,二哥用玥儿威胁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玥儿去死。 而陆珏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为防隔墙有耳,招白九前来,以白九的功夫任他有个风吹草动,都不会瞒过他的耳朵。 她只被困了半个时辰,若是换成旁人,一个时辰怕是都发现不了。 看着眼前刚刚才比启动过,已经失去了作用的传送魔法阵,负责攻陷这里的姬麟云,忍不住十分愤怒的一剑劈了这个传送魔法阵的残骸,然后十分愤怒的翻身,带着部队杀向了城里的其他的地方。 拿起金光闪闪的帝王皇冠,通体用极细金丝编织而成。下缘内外镶有金口,冠的后上方有两条左右对称的蟠龙于顶部汇合,龙首在上方,张口吐舌,双目圆睁,龙身弯曲盘绕。两龙之间有一圆形火珠,周围喷射出火焰。 盛北北早就在为这次的高考做准备了,最终成功考上了国内顶级影视学院。 但他不在意没关系,问题是那些精英分子肯定会在意的,当然他们虽然有点仰慕大古,但并不会嫉妒,因为大古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因此也自愧不如大古。 柯南摇摇头,刚想说什么手机响起,柯南拿起电话一看,随后露出送了一口气的表情。 安暖以前是见过林琅的,每次白果被林琅气得委屈了,都会找自己。 说白了,她就是借这个名义,试探一下冯君对药品生产线的态度,这种明显的以权谋私的行为,对方都能够容忍的话,己方可操作的空间,就又大了一些。 “暖暖暖暖暖暖!冷静冷静冷静!”白果抢最后一个烤翅没抢得过扶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吃得一脸享受,然后拿了串羊肉放在自己面前。 警务局的人员也在四周准备着布置警戒线,随时准备迎接怪兽的发难。 宗方不得不意外,要知道根据之前的计划安排,闪电人歼灭战是安排在明天或后天的。 怪兽在失去目标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在高速公路那里堵住的汽车。 这时候,游资已经感受到了融资方的压力,所以请求得是相当恳切。 几位圣人采用的都是一批一批的将门人姓名写上去的方法,反正几位圣人亿万年来,有的是时间打口水仗,也好为自己留得谈判筹码,还真没想到李松一下子写了五十余人。 一股强大的气劲向着李松推来,似要将李松掀倒在地,李松却是猛的将牙齿一咬,满脸潮红间,硬生生的止住脚步,浑身一动不动。 他的右手握着赤红的刀的刀柄,而那柄赤红的刀则扛在他的肩上,这便是他的魔兵烈魔刀。同样的,在他的背后还挂着一柄相当奇形的兵器,那柄兵器散发的热力,并不在烈魔刀之下,显然也是一柄相当恐怖的兵器。 随后秦奋又到玉器的柜台,亲自精心挑选了一枚帝王绿佛挂件,装在了兜里。 ------------ 第二百四十章王烈风马失前蹄 米国宣布对日本开战的消息早已经是传播了全世界,现在美日舰队在太平洋进行得如火如荼,给予铁血海军一个非常充足的发展时间。 毕竟,这些协会的邀请都没怎么做遮掩,他们肯定知道不止他们一家发出了邀请。 卫仲谋气炸了,如果不是周无双在前,他现在恨不得将卫子谋吊起来打一顿。 毕竟,就以现在的社会而言,有一张照片,想要知道你的其他的消息简直不要太容易。 没有想到她忍耐的结果,就是三天两头的被奚落,被辱骂。关明却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就那么沉默着。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他们的脑海里停留了一下下,就被抛之脑后了。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秦峰接到的一个合作伙伴的电话了,在来找江青之前,秦峰就不知道接了多少。 呵呵,真是讽刺。希望他早点达到他的目的,让她赶紧脱离这个虎穴。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在她旁边的话,就会发现她的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这些科学家大都上了年纪,平均年龄超过六十,虽然身体精力不足以在一线研究,但资历深厚,在总统面前都说得上话。 竹看了看杨木,努力想象了一下杨木的长相配上杨花的个性,得出结论,远远不如杨花的欺骗性大,杨花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皇帝陛下看着已经有些帝王气质的儿子有些欣慰的笑容,他能想到这些东西并不难,主要是要看他的反应,作为帝王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不该退可是必须要把握好的东西。 “那你说呢?吻都吻了。就让同学们用异样眼光看我好了。”徐如意脚尖点地,在地上磨蹭着。 虽然封圣有给她卡刷,但她都不知道卡上有多少钱,反正没刷爆过。 “没事,你别担心。”封屹安慰莫安时,用她的手机拨打了亚泉的电话。 谢黎墨的目光一直看着房门的方向,或许都准备随时随地的冲进去。 李轩在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因为做皇帝太累的原因,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大了五六岁,相貌还算英俊,眉毛浓眼神锐利,一张薄唇显示其本是薄情之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李玄宗眼睛微眯,朝着韩诺这边看过来。 等着上面来检查的时候,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牛奶供应商身上就行了。 “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会有好报的。”乌九明轻轻的说,别眼看向苍茫雪域,神色暗淡。 主持人此时正在上面哔哔不知道说啥,还没让我上台,我就到了参赛选手休息的地方坐了下来。我闭目养神,周身的气机,正在流淌着。 那场飞机事故,让他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那些神秘人废了他的双手双脚,从山崖把他扔下去,原本是会和那些战友兄弟们一起在九泉下汇合,但他却活了下来,因为他不甘心。 不过,这里面,赵东来的影子就避开了监控,赵东来找了一个监控没有办法看到的地方掩藏起来,作为一个反侦察能力强的人,这点操作不算什么。 等张简和墨石护法回到指定的城墙起始点后,墨石护法一挥手,紫色光晕闪耀,一堆堆的红血石材料赫然出现在山脊脚下。 “别跟我说这些,不要想着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过不过来?”邵思琪沉着声问我,不用看她,我就知道她这会肯定处于暴怒的状态。 “遵命。”兴奋的玩家们齐齐回答着,赶紧向着城主府门口聚集过来。 鬼圣见到莫离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老爷子的病其实也算不得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老人家的精气寿元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故而呈现这样颓靡,面若死灰之状。 三天前,B20的1号极光输送装置将第一批稀有材料带了回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些面熟,我肯定以前见过你,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这位副会长皱眉说道。 我打开门让她进来,然后立刻将门关上,和之前一样,上了反锁。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封面上什么也没写,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何大军给鬼看病的亲身经历。 说完,他扭身就朝前飘去,我跟玉风对视了一眼,也没多想什么,紧紧跟在了他身后。 普通的光线,落在了张陆的眼里,那就是一道道生命的传输带,给四周的植物送来了成长所需的能量。 掌教师兄笑道,我早就知道陈乐天偷偷给他钱了,他要去游历还是陈乐天撺掇他的。但我想不管怎么样,第一次出门身上没银子怎么行。被骗了我也是有所预料,你们看,还真被骗了。 ------------ 第二百四十一章如入无人之境 “狗嫂是狗哥的老婆,我们支持她做捣蛋门门主!”叶温柔说道。 “看什么看,还看?人家叫你喝茶呢!”胡爷瞪了玄清真人一眼。 一时间,油锅中凄惨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让人听了心都跟着发颤。 虽然咋婆婆没主动找她的事,但每日例行的拖下去处理还是要做的。 没想到将衡州打造得如同花园一般的孙山,竟然是如此亲切得如邻家少年郞的模样。 “啧……说这些,姐夫,我们真不是那种在乎钱的人。”艾艾闻言眼睛一亮的说道。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只不过那個“天子”的演技太好,让他相信了。 那他不禁有些好奇,倘若现在钢铁侠跟雷神提前碰上会变成什么样了。 琴酒气质更冷了,这个看不清局势的蠢货,组织里难道就没有聪明人吗? 孟怀谦还未做反应,就见被他推开并跌倒在地的华锦蓉,神情慌乱的起身后,她二话不说就往城外跑去。 而现在徐征一分钱都不用花,就有了一季TV动画的执导权,对他来说是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 他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机器人,除非是实在憋不住了,否则他是不会笑的。 于是,不知多少污秽之物倾泻而出,令得他们仿佛被洗了一通澡。 看来金发凯瑟琳还是太过内向了,只不过这个姐姐到底说的是谁?银发凯瑟琳还是艾丽西亚? 金阶之上设了三个主位,而正中的主位例来都是空着的,只因为那位避世避事的帝君从未出现在神界的任何宴席之上。 当专辑的歌曲,那质量上肯定是说得过去的,麦当娜没有什么意见了,“我随时都有空,这是我的号码,你有时间……”麦当娜刚刚写完自己的电话想要交给于国,却被罗德曼给抢过来了。 所以,陈玄思来想去,觉着不妨先听听陈晴自己的想法,再作决断。 看着李叶两人相拥激吻,艾丽西亚这一次居然出奇的没有任何发怒的表情,而是露出了一种解决了重担的放松表情,她居然在很开心的笑? 楚芸怜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等着刘老伯来索命,可是半晌却没听见一点动静。 刘建国一听老首长愤怒的声音,吓得全身一个哆嗦,几十年的老下属,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怒形于色和着急。 很不幸,李旭就属于这样的热点人物和优质内容,所以,他的试炼遭遇的转播权已经被旭日集团拍卖出去,国内的,国外的,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价格都不相同。 肖因做为特战队长,带着一个班的特战人员,又有特定的目标,解决起来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加上刚才滕原子发现会场外肖因他们在行动,赶出去支援,那些人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不过几分钟,就会部把他们解决了。 这颤栗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这颤栗代表着来自无尽之海的反扑,代表着无数个灵,正指挥着他们那无穷无尽的羔羊,驱使他们无穷无尽的身躯,攻击已经庞大的光亮海域。 汴梁城民间智者能想明白的事,朝廷中枢赵佶、蔡京、王黼这一帮人精中的人精如何会想不明白? 老实说,在这片陌生的空间之中,遇到这种陌生的怪物,身上并没有太多防御装备的李玄,还是稍稍有些紧张的。 而凡哥之前,对这东西的推测就是,逆凤仙花粉余毒加上他身上的神秘异石,机缘巧合之下的产物。 “易天,我们对你很了解,今天,无论你用什么招数,我们都能给你破了!”多罗大笑说道。 林冲趁热打铁:“今日是我们梁山军成军以来打得第一场硬仗恶战,你们大多都是当兵半年不到新兵,半年前连马都不会骑。 翻了个白眼,凯瑟琳看了加里斯一眼,指了指被打了10枪的西服。 对灵山众人来说,这位是灵山最冷酷的无情的人,他一发话,所有人立刻作鸟兽散,赶紧跑了。 “霸王是怎么发现的?”李剑老脸一红道,这做抢匪被抓现行,让李剑很不好意思。 可面对楚鸣皇,下面人出马的份量不够,于是昆镇雄亲自赶来了。 既然威廉口口声声说在外星人事件上,大家是队友,那罗斯对拉队友入坑的事,心里不会有半点负担和愧疚。 日子一天一天的走过,岁月的流逝对于李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唯有那坚定修行之心支持着自己。 一方面,她没看到顾云汐那位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模样,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面,她没来得及跟顾云汐炫耀一下。 仅凭外表判断,它们个头和水獭差不多高,躯体很长、四肢较短且四肢有蹼,整个身体的毛发很密很短,呈现绒面的咖啡色。 这截笋刚刚被扒出一半,温泉听到身旁的竹子发出‘噗噗噗’的声响,她调头往身边的竹子望去,满眼是翠绿,并没有瞧见什么蹊跷。 从前在她心里,陆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曾经刘星池说孩子出生后实在没时间可以放在陆家帮忙看着,她还不相信,此时,是真的有些感慨。 “这样的头脑也能成为神,真是个无知的白痴!”奎托斯提着奥林匹斯之剑之间走到了阿瑞斯的身前。 越来越大,魂力就像是变成了一束一束的金光一样,从天空中打了下来。 ------------ 第二百四十二章武州防御战 防守江华县县城的这个民团势力还算不错,不但有四百多号人,还有三百多条枪,虽然这些枪支是万国牌,有的膛线都磨光了,但终究是枪。更让他们自豪的是,他们还有两挺轻机枪,一门迫击炮。 又是两天晃过,天再一次亮了起来,感受着体内几乎鼓荡而出的澎湃星辰源力,赵轩嘴角的笑容的确极为灿烂,这些时日他也终于把手里之前囤积的各种材料基本都炼制成了丹药。 若是白庸在昨晚没有提醒,她或许不会觉得什么,也会给自己找到相当的解释,比如神可汗旧伤未愈,比如被汉军的反常迷惑,比如另有安排。可当这种事被提前料中后,她不由得开始相信白庸所说的话了。 他的心情带着惶恐和不安。恐慌来源于无知,刘鹤举自认对官场的明争暗斗确实了解不多,也不擅长,所以才会没有自信,感到惶恐。 看着自己身边的尤里西斯,龙剑突然冒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这个想法在和尤里西斯一战前是绝对没有的,但是当尤里西斯向他展示出了更在他之上的龙杀破坏剑式领悟能力后,这个想法不知不觉中就出现了。 但白庸才不管这些,既然危害到了普通百姓,他就要除掉它,就算得罪了当地的门派,又能拿他怎么样。一直没那么做,只是没有足够的实力罢了,现在有三位同门的帮忙,已然足够。 白庸用柔劲将男孩远远推出,双腿一趟,如蛟龙出海,双掌推出,雄浑掌力带动强大风势,吹得整个茶店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可事实并非那样简单,她之所以可以修炼得这么顺利,是因为其他的十二位最初妖精都将最好的资源都让给了她,帮助她成长,甚至使用过牺牲生命力的禁术只为了她变得更强大。 除了他们外,跟着一起来看热闹的刘德铧,郭福成等人一个个紧张的不得了,尤其在戏中饰演哪吒三太子的郭福成,此刻更是俊脸冒汗,看起来紧张的不得了。 所以叶寒等人只能在这里继续等待,估计这些妖火云和烈焰风暴也是在这里等待机会。 这次悟道棋盘对他而言,是唯一的翻身机会,只要寄此突破先天,升入内门,就不用看费无忌脸色。但心有一丝上进之心,敖烈必会前来出山。 随后,在众人紧张的关注中,那些医疗仪器上的图线、指标都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随后金光远遁西方,冥河自然确定了他的身份,恐怕圣人中,也只有准提能干得出这种事来,虽有失身份,但冥河倒也没觉得什么,若论心志坚定,洪荒之中恐怕没有几人可以比得上接引与准提。 院中一位武学教头,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手握一柄硕大斩马剑,正为众弟子演练剑法,看到院门被人击破,走进一位十五六七岁的少年,腰挎长刀,身着表衣,来者不善。 “不要让你的丈夫担忧,不要去想战争的事,要找些事情做来放松自己……最终,你丈夫会得到哈迪斯的庇佑!”爱葛妮丝也在一旁劝说道。 当了那么多年龙家大少爷的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对他来说,龙家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了,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 在这通道之中,匿形阵每次的覆盖范围可以达到十米,他只要不断的移动阵法,然后在阵法的覆盖范围内前进就行。 这九级武皇强者脸色大变,急忙朝紫霄皇宫之外逃去,可是却发现,这恐怖的光柱到处都是,压根不可能逃出去。 “怎么?不方便搬过来吗?对了,你是不是有家人?”李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一会旱冰场的大厅就人满为患了,会滑的不会玩的一个个都满头大汗在大厅里玩的不亦乐乎,嘈杂的音乐声配上雷射爆闪让整个溜冰场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何况苏勤的死才是真正的源头,除非他能复活,或者想办法让她忘记这一切。 “卧槽……”看到那个跪着的身影,薛洋原来的好心情全部都没有了。 这数万人的齐齐攻击,想来就算是有陈长河这样的天帝境高手,再加上慧明,也都是只能退避三舍,他一时间有点懵懂。 此刻,众人所见,心寒胆颤,只能越退越远,生怕被白色炎光触碰分毫。 而且薛洋给出的价格也是保守的,七十万都有些低了,若是放到拍卖会上,说不得真卖得到一百万。 天地之间,任何一位武者,若是能够活万年之久,即便他的武道普通的天赋,但若拥有万年寿命,也会成为名震一方的级强者,便是成为帝级霸主,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说的是真的,我还蛮喜欢这种类型的,可以试着了解了解……”叶倾城发现最近碰见这个男教授的几率有点大,也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留下印象了,说不上多喜欢,但是也不讨厌。 ------------ 第二百四十三章孤若称君王 侬智高知道他自己作为这次岭南之乱的罪魁祸首,若是落到西军手里,怕是觉得讨不了好。怕是不但会死得很惨,而且还会饱受侮辱。 而依靠着藏宝海湾,里维加兹也确实积累了相当可观的财富,也因此而获得了大财主的称号。利用这些财富,他购买了相当数量的船只,雇佣了数量可观的卫兵,具有了相当程度的军事力量。 顿时,大片的山岳被夷为平地,河流也是被蒸发成了虚无,就连大地,也是裂开了数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莫忘在一边听了,却兴奋的睁大眼睛,大兵在爬上苍南山找到他们后,爸爸就让大兵去跟着学布谷鸟叫的叔叔。 为什么真礼要保存那张照片?因为六角池坊跟吉尔家族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就是当年负责训练勇次等人的神奇宝贝训练家,也就是他们的教官之一。 ?“你胡说八道,俺老公身体好好的,你说的那个什么症状俺老公从来就没有,你血口喷人。”刘秀娥突然站出来,大声喊道。 何青见状,和陆邵丹于丹丹两人对视一眼,不由更加凝紧了眉头。 汹涌奔腾的石块在村庄的阻拦下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纷纷停了下来——正好完全将村庄淹没,又没有对村庄之外造成多少损害。 伯府送来的药她不喝,太医敷衍得很,给她的药又会是什么好的?何况就算是好的,她也不会用,命只有一条,稍不注意可能就没了。 今天吃了个早夜饭,因为钱三贵要去钱家大院,他要请钱大贵和钱老太作见证,向钱二贵夫妻讨要说法。 此时李欢欢终于清理干净了那间客房,正好就推门看到了龙飞将军只穿着裤衩子的满身创可贴的样子。 周府,一个偏僻寂静的院落,骄阳被层叠浓荫遮挡,筛落满地斑驳稀碎的叶影。 “不对,京东西路只负责监察,不负责辖制,因此不算。”谷正纠正道。 姬齐然本来就身带箭伤,现在不单要面对这么多敌人,还要护着楚青珞,处境实在是万分艰险。 正说着话呢,却见霁霭迷空,一阵秋风卷着黄叶而过,滴滴霏霏飘起雨丝来,舒舒凉凉的,玉翘倒觉惬意。 公孙予此时已是心急如焚,策马来到车夫身旁,让他赶紧想办法让马车停下来。 常首辅在心里摇头叹气,所以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就是这个道理。 陈沐迟疑了片刻,目光扫向一旁的BOSS尸体,以及几团令人眼热的装备光芒,犹豫了一会,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思索间,那些疯狂的尸块渐渐的失去了行动能力,执念的效果毕竟有限,再加上生命能量的撤去,折腾了一阵过后,都是安静了下来。 地底世界对地表世界的排斥,足以让柯米里亚帝国忌惮,不敢派遣大批人手进入地底世界。万一引起误会,那就尴尬了。 他还举着剑欲去刺夜暝,那巨大的木人手掌从头顶上压下来,在那雷霆万钧之下,他居然还来的及收住势,再来一个闪身,灵活的跃到了巨木人的手背上。 吻得缠绵难舍,两人的衣衫早就丢在了一边。两人滚在床的里侧,屋子里的灯光朦胧,能看清楚对方。 现在再加上一个实力完好无损的光明阵营,根本就是还没开场就已经输掉了阵营战争。 然而实际上精神力场无形无质,可以说是一种介乎于主观与客观之间的存在,可以实体化,也可以虚化。 他可以说当前无敌,但是架不住别人前仆后继。亡灵海的强悍众所周知,可玩家海更是可怖。 她原本不想生气,可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面对秦慕宸的时候,她比面对任何人都容易生气。 “鬼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还想有人来告诉我呢!”高老五翻着白眼,声音就像是被踩了脖子的公鸡一样,脸色也变得通红。 霍东程哪里见过这般模样儿的苏瑜,一时间,他有些怔住,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错愕。 虽然消失了,不过洛笛并不感到奇怪,有了第一次尝试,那么后面的肯定就没有这么难了。 杨婉妗见颜开又回到这个问题,叹息道:“刚刚说了,没有人真正知道一片天地的真正秘密。 “我要给我姐夫打电话,我姐夫是高XX,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姐夫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到了巡捕局之后,赵奇往椅子上一靠,一副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的态度,没有半点敬畏心。 可是,在司夜辰他看到了现在的这个情况之后,他自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向都是十分的淡定的司夜辰,他在这个时候,竟然也红了脸。 “好好好,不是你后爸,那弗兰克叔叔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你不喜欢他?”布鲁克试探道。 司夜辰这明显是在和林畅畅撒娇呢!如果被司氏集团的员工看到的话,一定会把他们自己的下巴都给震惊掉了的。 如果有巫族的帮助,尽管很可能依然无法祛除身上的归墟之气,但肯定比在法堂天苟延残喘好。 ------------ 第二百四十四章五个人换一头牛马 主神兜兜转转的搞了这么多事,弄垮任昊是一方面,让乔泠泠惨死在丧尸堆里也是他的目的吗? 但那前方却隐约的有着一片蓝色的光芒,像是迷雾深处的神秘灯塔,指引着孤独的旅人们。 丁三泉不再说话,而是转身把包厢的门打开了,随着门一开,早已等候在外边的几十号人立即蜂拥而入。 或许整个世界,都会像这颗圣树一样,在他们的精心看护下茁壮成长。 送孟听晚离开的时候,高皇后千叮咛万嘱咐,说下次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可以带三个孩子进宫请安。 想了半天,白梨忽然伸手捧着方野的脸,目光炯炯地凑近,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一旦确定是格挡墙被破坏,要么重新搭建修好,要么就没必要守在二楼了。 但因为他全程都表现的很良好,舒染就以为他并没有喝醉,只是有点上头了。 队伍跟随,远离了大门这边厅堂那仇视的目光。来到东侧,人数也并未少多少,数个提前准备好的登记台就坐落在其中。 甚至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给父亲和大哥报仇,这才是他恐惧的真正原因。 魑雷纳闷之间,却是忽然眼前一亮,紧接着,一抹狂喜涌现在他的脸上。 “一天!你还有多少三转骨干玩家都加到我共镇和日镇里来!”炮大有义正言辞的回复一日一天。 两人安然出来,青河这才准备剑讯,传回给不归山,同时也传达给不知底细的青灵等人。 “什么时候的事!”一旁鬼龙也是与赤血阎罗同时意识到烈焰岛此举,目标可能是鬼宗驻扎在重门峡谷的那两千将士,当即急声问道。 因此他们不参与,反倒让各大城池分点的选手,更有机会能够晋级下一轮。 倒吸冷气的声音忽然是在袭击者口中传出,大脑意识当中的剧烈刺痛感,使得此人浑身战息瞬间一滞,便连动作也是出现了短时间的停顿。 卷轴的碎屑笼在他们的身周,带着他们从峡谷上方滑翔而下,一直落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消失在黑暗里。 没有了神祗山,石易的防御就等于虚设,混沌之体根本就抵抗不了这血神的侵蚀。 顿时,那个负责的动员的将领到若木鸡。他真没想到,脸谱人居然这样来。 林辰接过了手套,戴上后,就直接走进了宿舍里面,并没有去戴口罩。 秦寿掏掏耳朵,权当没听见,反正便宜也占了,就不用再卖乖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苗芸菲不解的问道,自己问他那个有规律的含义,他却是反问自己公交车是不是改名了。 脚旁跪着狗一样驯服的苗人头领,面前是狂热信仰了自己的教众们,原本的剑拔弩张到突如其来的驯服,还有他们看着自己口中却高喊的拜月教主。 “等了这么久的电视剧,终于是要重新开播了,好激动。”在官博的主页下面,也是有不少的观众留言。 缱绻伸长脖子看去,果然变成了结晶,虽然成色没有自家宗主的好,但也是够晶莹剔透的。 “咦?我没有记错的吧?曦儿不是交给母后的人看着吗?”玲珑看着原本让曦儿歇息的房间,只有凌乱的床铺告诉他们,上面确实有人睡过的样子。 唯有是能力范畴之内的强大战力,在相当过程之中,必胜的信念,才是王道。 蔚十三闻言心中一凛,最初上山的神行军只有百人,若邓杨郑三家人多,还不得直接将神行军的人直接撕了?莫说这些人全都死了,就是死上几个,神行军心里也会对麒麟卫存个疙瘩,那以后还怎么合作? 还有口气能说话的夜家人都躲到了宗主号身后,这时众人才发现,长柠的屏障不是没有效果的,只是起效慢,遮挡的光芒有四五成是被抵消掉了的。 一连几日天越都没有出现,这让老村长担心不已,老村长知道,他一定是去了森林里的山谷了,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感觉的清净。 这几日,她便研究了一下,然后根据灵气和自身的天灵想出了一套安全简单的针灸——阴阳针。 只是她虽然觉察到了,不过却并没有问出声,毕餐桌上人比较多,也不好过问,因此纳兰紫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当初从黑龙那里拿到的紫金币,足够阳岚儿平常使用,可是要拍碎片,那远远不够的。 “天越师兄吗?师叔祖叫我来接你回宗门!”天越刚刚走出传送阵,就有一名兽神宗弟子走了过来。 说完,苏玉卿连忙撩开车帘径直走了下去,冷御宸呵呵一笑,随后也下了马车。 而远处凉廊中的楼馨阑却是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幕,她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身边站着的这两个丫鬟根本就是凤殇在九王府随意给她打包来的,根本不是她的心腹。 没错,形容这个男人,英俊之类的词完全都不足以表达,只能用漂亮二字。 可是当他们刚打开后‘门’进去,回头准备关‘门’的时候,却赫然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老者,正对着他们‘露’出笑脸。 ------------ 第二百四十五章扮个男人也这么漂亮 一位大世家的副家主,灵力八段级别的强者,目不转睛的看着灰衣老者,轻声叹道。 也不知道这么高深的一句话,鸭子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反正代冬离开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埋进去了。 “这耳光我会记着。七弟,你养了两条会叫的好狗,看好他们,可别一不留神咬错人丢了性命。”对有恃无恐的二人暗示恐吓后,易宸暄阴沉着脸离开,身后苏瑾琰回头看了易宸璟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听闻皇上还特意去蜀地请了一个大厨来,如今一看,这话竟是真的了。”一旁有人低声道。 夏淳义和夏雪,来到距离村子两公里的一个废弃采石场内,这里附近没有人居住,平时也没有村民会来。 却说温思雅回到府中后,气急败坏的将房中的东西都摔了一个遍,却觉得心头的怒意竟是半点儿都不曾减少了。 而且张道是灵力级别的高手,身体底子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的。 “宇哥,赶紧来看,我们这下出名了……”冀风望着电脑上的一个视频皱着眉头说道。 刚才惊心一幕恰好印证了宁惜醉关于易宸璟“一直以来只会伤害或者陷白绮歌于危险”的说法,攫住心脏的恐惧与后怕让易宸璟忘记怒火,手臂颤抖着孤立原地,还不等他回神,一道黑影靠近眼前。 可是如果一开始不表明身份和团队的话,也就是说可能会有人来拉拢她们成为一个团队。 热情的寒暄了一阵之后,杨牧野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觉得李炎真的把自己当朋友,当兄弟了。而自己虽然表现的就如同李炎兄弟一般,但自己却带着目的来到了李炎身边。 既然对方没有马上取自己的性命,就说明他的目的不是要杀自己,也就有机会逃脱。 如果只有虹星电子厂的电视可以完美播放星域数码公司的电影,喜欢电影的消费者自然会选择购买,因为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而现在眼前的这一个,所穿的衣服,所长的样子,就连那微微一笑,竟然都跟上一世的秦香伶无比的相像,叶尘看到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跟自己一眼穿越重生来到了这个世界。 伊沃一边治疗伤势,一边忍受噪音污染,简直想把奥顿堵上嘴扔进甲板关到天荒地老日坠星沉。 四千北方兽人怒吼着,顶着稀疏的箭雨和咆哮的投石攻击冲锋,在酋长的带领下,他们无视了周遭的碉堡,直直冲向烈马镇城墙。 兴许是突然离开熟悉环境的不适应,周凛儿就连刘枭拿给她的香须肉,都只吃了几口,有些惶恐。不过好在周辰不断的安抚下,这才好了许多。 娱乐在线网站的专访,这以前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安心的睡了个午觉,叶尘决定暂时不再去管这些,还是好好休息比较重要些,至于其他的,暂时都放一边去吧。 公孙起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抉择是否有些问题!眼前的一切似乎告诉自己,拿下吴知霖似乎未必能拿下捉妖盟吧? 要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刺激到楚蒹葭,让她打电话给钟磬鹤,让他对苏婶他们下手。 “这些都是白虎的幼崽吗?不会那么不值钱吧。”雨蝶很疑惑的说道,同时纤柔的玉手就要想着摸一下试试,但下一刻,林轩的话让她的手迅速缩了回来。 “哼,老紫云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伎俩,连在胎里三个月的婴儿都骗不了!”雨天行冷笑。 如果苏君炎被这一击击实了,不要说反击了,就算是精神力强度都会受到影响,轻的就是短时间无法再使用咒术,重的有可能直接降阶,甚至造成终生伤害,从此再无寸进。 视野所及之处除了海还是海,完全看不到边际,仿佛他之前的飞行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生命之树声音都颤抖者,把那可爱的声音惹哭,洛塔都有一种罪恶感。 不过幸好似乎没什么人来找苏君炎的麻烦,他也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的痕迹。 “彭康我们会记住你的!你一定会遗臭万年,被历史所铭记的!”肖劲腾也在那哭,他们没有存档,所以对彭康进行打击。 “阿飘姐,你醒了?”他惊喜的喊到,伊丽莲是他们所有人当中学识最渊博之人,她醒过来,他们就有救了。 “老三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俺,你到底加入了哪个联盟。”公孙举有些失去耐心了,开口询问道。 他心里发出一声声的冷笑,心口仿佛有什么一下下的刺着,那双手在他身体里缓慢的折磨着他,不愿意让他立刻就死去,也不愿意让他活着的时候好过。 ------------ 第二百四十六章果然是细作 后来二妈一场大病后,二爸主动承担了家里的所有重活。那场大病差点要了她的命,后来在二爸的精心照顾下,算是起死回生了,本以为会有所好转,谁知还是那样的凶神恶煞。 “沈老师呀,有事吗?”校长是开门了,可明显没有请沈钊进去的打算。 “启禀太后,川蜀告急,北元正在猛攻钓鱼城。”御林军更是低头,双手更是高举。 “嫩怎么知道它蜕变了六十多回?”神鸦道士从他的紫发里探出头来。 就算能够躲避,也会瞬间被妖兽干掉,根本逃不出去,死亡的人数再次上升了一倍。 丽裳、乔风开个车满大街转还可以,这要找谭二能是不是在支坪镇,在干吗?他们俩还真的不行。毕竟那地下赌庄、地上“妓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蓝菲娜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的话竟有些吃酸醋的意思 ,半是羞怒半是遮掩的娇斥道。随后竟不理梁善径直向停车场走去。 此刻,蓝多正坐在学生食堂靠窗的位置,机械地用筷子摆弄着面前的鱼香肉丝盖饭,盖饭鲜艳的颜色和扑鼻的香味,虽然一直刺激着蓝多的五官,但这原本蓝多比较爱吃的一道菜,现在在他的眼里,是显得如此的索然无味。 林思彤想到今后可以跟母亲一起共事,目光中流露出憧憬之色,忙不迭地劝道。 刷卡结账后,叶白四人才一道走出了祝氏海鲜楼,祝川也是强挤出一脸的笑容,一路送大家上了车,直到两辆轿车驶出他的视线。 那枚魂针飞过来的时候,江魔王瞬间就感应到了,他几乎用尽了全力,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也只是延缓了这枚魂针的速度,根本没有办法停止。 这么多年,她的心里就像筑起一道冰墙,谁都进不来,她也出不去,就把自己困在那。 留下李幽兰一人独坐,月窟宫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间里陈设很少。 “时间早就到了,再打也不算数。”古长山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另外他现在都开始后悔了,昨晚在营长面前还夸下了海口。 只因为八零年代还没到很开放的年代,市面上的衣服,多少有些保守。 她是从天巫族传承之地的传送阵,传送到魔族的根本都没有经过临渊之塔。 老邱微微地抬起目光扫视着前方的同志们,看他们没有任何的异议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秦莲脸色微变,没想到罗豪居然真的花了万两银子买了这堆破铜烂铁,恨得牙根痒痒。 在车上,她总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便猜出了,她有事要求他。 卡斯缇娅02从拿着各式武器的神甫们身边走来,高高扬起的机械爪缩回背包。 他对身后的萧九舟、汪绝平和秦国威打了个手势,不在压制黄金阶的实力,从周围混乱的战场中闪身冲出。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去你所说的那个古墓。”昌伟急不可耐的说道。 冥冥之中,一种无形的气流逐渐汇聚而来,化作热流被其导入五脏,日积月累下终结成谓之五脏神的五色华光。 不过若是再让他做出一次选择的话,他依然还会坚持自己的决定,此煞尸若不彻底毁去,日后不知还要惹出多少祸端。 沈薇点点头,也轻声吩咐:“走,我们过去,动作要轻,一定不能让他们提前发现。”这大半夜的,随便往山里哪个地方一猫,哪找去? “我看是你这个老婆子糊涂了才对!”打外头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虎着脸,不怒而威。 广阔无垠的宇宙中,一艘巨大的太空飞船“帝王号”正飞速朝着地球挺进,飞船的主人就是天尊,而飞船上聚集了天尊全部手下,足足一万神域三关的高手。 偷袭钟英芬的传讯弟子一看自己如此轻易就得手,露出一个残忍的奸笑,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一道惊天的剑气冲霄而起,强烈的压迫感让其无法忽视。 两个汉子撇见之后,双眼顿时发出精光。他们虽然有人肉可以充饥,但那吃起来是十分的恶心。而且,凭着他们的地位,多半吃的是腹腔下部的膻臭部分,像鸡腿这种货真价实的食物,他们是不敢想的存在。 清心宗在这域外星空之中,哪个宗派敢明里得罪,就算是强抢,亦不会有人出头,才让子鱼在这城池之中明目张胆的敢抢陈飞等人的东西。 杜青风体内真元在手臂行走一圈,就恢复了知觉,目中尽是冰冷的杀意,古剑脱离手掌漂浮立于身前。 好不容易见她总算说了几句话,未央悬着的心才放了下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闹到,然后深深的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你是个骗子,你是个大骗子,我没有娘,我也没有阿姨!”李阮听到这位阿姨的声音,心中无比的失落,虽然心中承认,眼前的人便是自已的阿姨,可是怎么也不能承认,自已只是一个被遗弃之人。 在龙烟华的要求下,白少司将南域高层密谋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头到尾的讲解比龙烟华说的简单的多,但是句句精准,让血红武圣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时,朝阳在达无悔踏空而起的同时忽然露出一角,万丈的晨光从朝阳之中射向天地间。 刚看到前面有一个服务员出现,林风准备叫她帮忙带一下路,口袋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福生摆弄着麻将,盘算着没有金彩霞罩着自己该怎么把厂子办下去。可是到了晚上也没想出来一个好办法。看来最后只能是送礼,靠送礼来解决这件事了。 ------------ 第二百四十七章原来是王妃! “怪不得这个袋子在针脚上,看起来有些不规则,原来是这个原因。”白颜夕略带嫌弃的道。 突然,高大的男人转身,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里。 帝俊得到深渊之心后,就来到了这座星河之中,将星河占据,作为自己的道场。 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生了炭火架上烤就行了,明珠勾勾唇,坐在凉椅上悠哉悠哉的享受着,惬意十足。 娄潇潇后知后觉的看了眼窗外的天,想着一会吃完饭就该回去了,五菜一汤,傅西的手艺不错,嘴巴又刁钻,时常会自己下厨做饭。 哪怕他们都觉得今天就要熬不下去了,却拼命努力着,想要熬到对方离世之后再死去。 白颜夕知道路蔚希误会的是什么,毕竟他没有前世的回忆,她也没解释的打算笑了笑,算是把这件事给带过了过去。 墨竹倒也十分的安静,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的跟在元宝的身边。 这一种精神力是初心再变成怪物之后又发现的一种可以吸引雄性在神志不清行的情况下手道自己蛊惑。 现在的兰觅已经到了神人境界巅峰,要是曲果神知道了,肯定会吓一跳的,兰觅在上个任务中得到了一个隐藏修为的法宝。没想到在神界也可以用,这东西最适合扮猪吃老虎。 皇上拉住姚楚汐的手,脚步特意放慢,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矮塌旁坐下。 芸媱公主见自己捏的东西更好看了,像是忘却了一切一样,开心的拍着手。 外面大厦走廊已经没有其他人,之前在大厦走廊左右两端的四个持枪大汉已经不见了。 在赛道上,将近六十公里后,那三叉拥挤的三辆赛车才解开了,当然不是友好化解的,9号直接在后面撞开了一道口子,车上的家伙是个狠人。 就在此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从后面拥抱了过来,她吓了一跳,就要挣扎惊呼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夜夜索绕千百回的那个熟悉男子声音。 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以后也是个废人了,这对于马祥生来说,无疑等于要了他的命。 这让紫血魔王亢奋不已,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被围在最中间的蚩尤,看着他周身的五彩光点一点点的都融入进他的身体中消失不见。看着蚩尤因为受重创而变得苍白的脸色竟然奇迹般的多出了一丝血色。 “哎吆,哎哎哟…轻点。”这里在半山坡,地下到处都崎岖不平的山石,枯瘦如柴的郭图,可遭了罪,才一会的功夫,腿上就被磨破了,鲜血直流,疼的他嗷嗷直叫。 “能和他们匹配到一起,那才是我们求之不得。”任九霄冷着脸道。 云想想混迹娱乐圈的人,当然对流言蜚语,恶意中伤,和无关紧要的人评头论足有了免疫力,但这些都是宋冕这边的人,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就好像这样进来一眼不发地打量对方的一切,给对方施压已经是他们的惯用手法了。 孙鑫冷有些害怕,一有枪声,代表着就是危险,代表着就是丧尸的蜂拥而至。 自从苏汝闻出差回来,他几乎每天都加班,周六周天也会来律所。基本上,剧组在的时候,他都在。 陈霜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信任所托非人,一种被背叛的恼火终是在内心燃起。 他现在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既然被Zheng|治处的人知道,也决心拿着身上的军|衔作为担保。 “我们海章鱼打算单独探索遗迹,就先在这里分开了!”聚众可能会安全不少,但相应的收获上很容易引起冲突,还不如各自一方,海章鱼的七八名魔法师钻进了一条还算是完好的通道。 就在三人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出,然后便是开门的声音。 “这真的是超微观的机器人?”安东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这个发现,公布出去,将会引发多大的恐慌? 如果说光明星殿和暗黑星殿,是星云世界最大的势力,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星修公会了。相传星修星会是由几名强大的九星修士创办起来,并且逐渐发展壮大起来,其分部遍及整个星云世界的每一座城坊。 黎天之战爆发之初,莫翊神族凭借他们的神力法术连番大捷,在某一次战争中意外俘获了一名狼人少年,而这名少年正是九黎氏族族长之子,狼尊。 “倘若虚报年龄,待会我会把你扔出去!”中年男子冷冷地指了指星测盘,示意孟南开始测试。 “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角鹰也有它的弱点,只不过这个办法是险之又险!”四喜琢磨了一会缓缓的说道。 之前有些针对林云的姬紫曦,也是双眼微眯,将目光放在了鹤玄鲸身上。 薛家的人暗示了很多次,那二世祖林天佑不知是听不懂,还是确实中意薛凝,愣是不肯主动退亲,这让包括薛凝在内的薛家人恼火不已。 几乎电石火光之间,荆叶微微一愣,身后阵阵寒风袭来,七彩飞针饶他而过,迎上杜鹃第三剑。 就在此时,突然眼前一黑,原来那头裂云豹落地后,竟然一口将地上的夜明珠叼入嘴中,山洞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花婉儿却是抱得更紧了,美眸中泪花转动,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 第二百四十八章瓮中之鳖 角落内的慕羽晨也发现崔斌的眼睛变了,周围的异能气息也跟刚刚不同了。 而外面的众多臣属听闻是个儿子,不禁兴奋地拍手大笑。萧漠这下子算是有后了,这样子他们的心里也算是安定了。 深绿色的毒火,温度轻易就能超过两千度,不要说是人了,就是钢铁被喷中,也会瞬间化为液体。如果它们在战场上用这招,那伤亡将是惨重的。 伊修实力强悍,兼修破坏法则和空间法则,破坏圆满,几可证神尊,只是伊修心高气傲,不屑这个神尊,只为更高的空间神尊,所以宁愿重修九世,把根基稳固。 借助于浩瀚阵法,从当今修士形成到现在,雪国不曾受到任何的攻击。 魔空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不甘的神色,他根本想不通为何凌霄敢杀他,寂灭王都已经到了跟前,凌霄难道不要命了吗? 当第一场比赛开始时,达瑞三人终于换好了衣服,跟着艾莲娜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肖雅婷临时想起了一首老歌,并决定先唱这首歌,而不是路上想好的那一首。 深沉如柳盼娣,不论俩妹妹怎么喜怒形于色,她都没有多余的把柄可供人抓住。 所以叶乐根本没准备拿这件事对付赵阳。叶乐说出来,只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她。 肥胖老人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没有咳血,但浑身伤痕的模样就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十分吓人。 失去力量,又被放逐,洛基一定会为了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而不择手段。 师徒三人在德州停留了一天,临走时好说歹说才劝住王茂六,要不这个和尚非带着老婆孩子跟着不可。 如果知道这么麻烦,最后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这辈子,重生回来后,就应该离秦予希远远的,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远离这些腥风血雨。 朱虹连连点头,她听秦予希的,目前为止,秦予希做出的任何决策,对于整个化妆室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有利的。 一层朦胧光幕浮现,将整栋别墅笼罩在其中,阻绝了所有的视线与感知。 我们收拾好就去给刘桥军打个招呼准备告辞,敲他门的时候他却在楼下院子里叫我们说他在下面。 “爸,你终于出关啦!听说你成功突破到玄元境了?”赵阳见到他爸之后,显得十分高兴。 军营里头几位没当班的将领都在,主将副将一大堆,再加上太学那堆学生,楼下大堂已经坐满了。 天尊抬手对着霖夜火手里拿个头盔一拂袖……众人就感觉一阵风过,那阵响声又响了起来。 没想到无尘子还真将骨简带进了石牌所蕴含的虚空结界当中,我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虚空结界竟然能够收纳实物,这简直能与弥勒佛的乾坤袋有得一比。喜的是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以后有什么重要的物品没地方藏了。 正聊着,管家进来跟古镜之说,少爷和展大人白少侠一起出门去调查了,陆天寒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 黑子应了声,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赛罗变身器。 展昭他们观察了一下白龙王的神情, 判断外边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幸好寻匀的骑兵到如今还有一万五千骑,这样王勇身边的军队好歹还有两万多人,多少有一些自保的实力。 这些攻击加起来,简直是毁天灭地的,恐怖的狂能在激荡,天宇都跟着大动荡了起来。 “我靠!这玩意真有这么厉害?”我有些不敢相信,要将一台坦克炸翻,那得需要多大威力呢!要知道一台坦克的重量差不多得有五六十吨重。我好奇地伸手过去,想摸摸阿豹手里的聚能手雷,却被陈彪一把拦住。 “嘿,你管谁叫鸡呢?”没有听说过陆希家乡俗语的卡琳当场表示了不满。 血魔兽无法抵御黑天龙的火焰,只能高速移动躲避,尽量将黑天龙引离教学楼。 王室的沉默让贵族们认清了现实,这棵大树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牢固。 再看向凌昊天,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任面前打得最激烈,坐在马上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更别说出手帮忙了。 不管叶光这个问题有多么的不妥当,但叶光表现出来的对妹妹的在意和关爱,让古帆真的很动容。 如果不是那一日,自己意外闯入巨人国度之中,使得阿银陀罗彻底发狂,导致时空之门被摧毁。不知道会有多少冥族涌入九州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但根据保守估计,至少有将近数亿的冥族,从那座空间裂缝之中钻了出来。 孙言微微挑了挑眉头,脸上再次露出职业化的笑容,然后将目光从箱子上转移到前方,看着那位被称作桑老的研究员,跟其他人‘和善’的告别。 ------------ 第二百四十九章天外流星 陈晓晓得意地说道,再次伸手拉起放慢脚步的秦深的手臂,扯秦深往前走去。 所以方才斥责高顺,其实也不是为了替鞠义说话,只不过是打压高顺为代表的停战意见罢了。 被热气熏得有些晕头的秦深,突然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好得差不多了。”只要顾娘子你不是随便就扒人裤子那种,褚五说什么都听。 是的,经过一天的直播,或许因为裘静雅的骚操作,她从原本的第一名,被莫黎和白夕颜赶超。 两人话落,立时都蹲下来,像扒拉死猪一样的围着三皇子独孤野又开始扒拉着,商量着到底从哪里放血比较好。 原本以为能够真心换真心,可是最后发现自己的真心根本就换不到别人的真心。 他等了有几天了,终于等到了华盛娱乐把他跟他徒弟约的歌发了过来。 楚阳的出现在弟子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听到的是一边倒的咒骂声,都觉得他不配做新王。 他目光得意,可许清秋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我对工资要求不高,只需要一个实习的机会。”这位兄弟殷切的说道,看来他是很想来领域的。 虽然距离挺远,但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汉字,光是看到轮廓,李大刀都能确定下来内容。 当初钱谦益就是话说不好,当场表现不好,明明是假的,也被温体仁说成真的,皇帝也信了,其实真假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左右皇帝的内心,或者挑起他的疑心。 “唰~”当男孩说完,在场的新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古三通,有惊疑的,有好奇的,有不服的,当然也有挑衅的。 咒术施展用的就是自身的东西来换取伤害,要咒普通人,大道是平衡的,做什么事都得付出代价,而用咒术,一般会损耗精血,福报,气运等。 阿鬼面色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夜色,今日夜空昏暗,月色萧条,正适合这帮人出没。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前面的大mén连同一堵墙都轰然倒塌,在方腊的率领下,无数的流民冲进了县衙之中。 刘挺便不再说话了,他自是清楚很难脱离华夏神州的掌控,火器装备和其它必要物资都需要神州的供应和贸易。 “应该不可能吧?夏侯那支队伍实力也极为强悍了他本身更是渡过灵力难的实力,虽然灵院大赛中藏龙卧虎,不过能够轻易对付他们的人,应当也不多”那体形壮硕如熊的男子也是皱眉道。 当烟花升起的时刻,那个曾属于徐大喷的喷子王国时代不会随年华逝去。 李婉仪还是有些犹豫,理性告诉她两个高中生去创业开店简直太离谱了,但如果什么事情都听从理性的选择,自己为什么要把彩票还给苇庆凡? 苇庆凡有点无奈,深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回到江清淮房间,推开门进去,正见江清淮正坐在床上穿衣服。 自从那天,袁三带着护卫‘铁塔’、梦杜鹃二人离开后,万霸天就立即派遣出数千人去找这袁三,到后来,甚至于派遣了上万人,以他万霸天的身份,派遣上万人仅仅是一句话的事。 细细看了一会,李寻也不顾朱伟杰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将玲珑球放到地上,抬脚猛然踩下。 封山老祖呆泄的眼神中充满了怒气,对着血影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苇庆凡简单介绍了家里的情况,也没多聊,免得言多必失,又询问江奇峰这次过来的原因。 墨白擦亮了手中的魂切刀刃,散发着浓郁的战意,他想要在灰烬中起舞,想要不顾一切后果的去战斗,如果最后的结局是死亡,那么就当这是一个破碎灵魂的故事。 在比赛结束之后,陈威廉就抓紧时间进行了休息,随队的按摩师,赶紧的给他进行了肌肉按摩,让刚刚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揉搓着眼睛,朱二龙满脸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梦简直是吓死人了。 好歹他也是一个天师传人,不敢说有多厉害,对付一般孤魂野鬼,还不是手到擒来。 相传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誓要击溃吴国,万事具备,唯一担心的是吴人剑法高明,真是逼到绝境,越国虽可取胜,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抬眸平静的看着母亲,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而母亲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 由于来的太晚,林风跟着吴静根本没找到什么好的招聘位置,所以,经过跟着学校的一番沟通后,吴静决定明天先来北海大学宣讲后,再开始招聘。 可这一次却是出现了一段完善的画面,虽然说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出那是四团人影,但背后的意义却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吃过饭后,林风找了一个出租车,然后到警察局将自己新买的别克车开回去,来到了李婉所在的瀚海大厦。 ------------ 第二百五十章岐军峰回路转 甚至,实力低微者,难以承受笼罩在西部区域的威压,直接狂吐鲜血,彻底昏迷。 乔峰毫不畏惧,运转真龙宝术,一头五爪苍龙赫然浮现在他周身,通体古朴苍色,凛凛威风。 所以刘成死了之后,所有人便毫不犹豫地投降了。刘成既然能被干掉,那么干掉他的人更强,依附强者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禹王出生的夜墨族同样是排名前十的大族,且不说禹王跟夜墨族之间无法缕清的纠葛,光是禹王自己的势力就已经不太好惹了,加上他性格古怪行事难以捉摸,前十的大派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之后,九两生下了我的孩子,我想要碰碰他,想要抱抱他,却发现我根本就无法触碰他。 “本姓安倍,土御门神道阴阳师,安倍晴明之后……”我对何婷自我介绍道。 就在齐潇然部下欢天喜地的以为捡回一条命的时候,唐利川右手手指猛然朝前一弹,一道流光般的金色雷电疾驰飞出,嗖嗖数声,金色雷电前入后出,一口气贯穿了那十几个磕头求饶之人的身体。 “不用了,你走吧,今天这仇,我非报不可。”崔斌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开始在想,难道这个叫明月明的家伙也要对付自己? 随即伊恩指向了慕羽晨,廖翔见此便知道了,怪不得最近就感觉一股强大而又邪恶的力量在附近。 克鬼术察闹星恨后艘恨彻底报仇的唐利川默默的收回目光,回头看向独孤逝永远沉睡的那片残破城头,内心居然感受不到半点痛楚。 许七心中稍稍琢磨,向九阳妖尊问道:“妖尊,我神魂能够运用,这意念沟通却半都用不出来,这种情形该怎么?”许七心中有一个猜测,只是没个印证,实在不好确定自己所想是否正确。 云凡默默念了一句,迈步走出帐篷,却见外面已有得到消息的人,开始汇聚在一起,讨论着最新的形势以及应对策略。 双眉似柳叶斜飞,眼角微向上翘起,眨眼间流露出几分妩媚和凌厉,朱唇如血,点缀在苍白的面容上,如雪中红梅。 水梦寒一直在实施外面看着萧无邪,她虽然不知道萧无邪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萧无邪现在的情形很不好,心中焦虑无比。 “我们不想干什么,赶紧带我们去看病人,否则我砸了你们医院!”冰夏的眼睛泛着寒光。 至于霍尔另外四朵道纹,似乎神术尚未凝结完整,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 在两种方法暂时无法执行下去的情况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安心的在这里参战,只不过周瑜他们现在就是观战的观众而已。 米斗傻傻呆呆的,也疲倦了,迷迷糊糊的合上双眼,似睡非睡间,一片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地,一个温和的天籁声音在梦境中响起了。 “那个梦儿,我能问问你今年多大了吗?”萧无邪试探性的问道。 消息从妙秀那里到了白‘玉’仙庭,可未必只有白‘玉’仙庭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白‘玉’仙庭对此事是这样的态度,其他宗‘门’却未必。 如今只会大言不惭有什么用,从司马卿千年护持、到如今白薇舍生忘死地一次次守护,我亏欠她们的还少吗? 毛道长根本不由分说,显然是因当年恩师林九叔在五龙山陨难之事耿耿于怀,今天无论如何都想了断前尘恩怨。 难道,要他当着自家兄弟的面,说出他让自己的心上人拿身子去换人的事么? 他们还在研究,打到怎么样的血量,才有机率捕捉到珍兽和坐骑呢。 不然大家一起去,那里万一是个坑,那么就把队伍一起坑进去了。 到君子有酒如今的这个地位,或者说是等级、成就,对于这样的活动,其实也就是进来刷个手法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张庶成也有些疑惑,心说这丫头下午跟着自己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哭丧着脸? 燕京人其实对吃喝,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反倒对玩乐的事情都很热衷。 戚正德被质问的满脸通红,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密汗,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显然有点经验不足,心虚的很。 参悟鸿蒙紫气数百年,冥河自然也窥得一点鸿蒙紫气的奥秘,这鸿蒙紫气应时而生,内含天道本源,这也是为什么功德成圣不会造成圣人根基不稳的根本原因。 一听说自己不但可以拿走轩辕剑,而且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走其余八件神器,百里登风心中不由得顿时一喜,然而紧接着,听了后半句,却又不禁开始疑惑,不过还是马上问道。 ------------ 第二百五十一章根本瞒不住 至于从哪里提高升级速度,这就要看影响力因子了,因为影响力因子结算的钱可以消费当经验。 可是,她的表现,完全就是愿意当周青的狗,周青这时候被抓,她反而成为焦点,极有可能成为新闻人物,社会性死亡。 星际联邦是由十三个军区共同组成的,每个军区都会掌握一部分星球的统治。 低头看了眼短信,方桂明重新抬头看向尸体时,却发现之前用刀划过的地方已经全部愈合。 在这一个月里,他与温久相处得还算融洽,时常交流关于烹饪的心得。 听着乐星咬牙切齿的说起感激和救命之恩这六个字的时候,司明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乔诗诗与婓轻羽在食堂吃了个饭,然后才前去了南区教学楼找温久。 江展宏得知簪子并不是乐星的,而是另有其人,还是个男孩。他内心狂喜不已,终于有他孩儿的消息了。他不禁有种想马上去找人的冲动。 又在公司待到两点左右,李晟在公司接见了容光焕发的两人,两人对李晟的态度十分善意。 温久一看今晚的宵夜又是京酱肉丝,本就难受的心情顿时变得更难受了。 那些刷卡完毕的拍卖者,就从拍卖场的工作人员手中取走拍到的物品。 苏阿姨每天都会炖很好的补品给叶离,叶离一开始还能吃进去,但是感觉上,嘴还是慢慢的变刁了,经常会忽然想吃很奇怪的东西,而且吃不到这个,吃别的就恶心想吐。 回了声好,慕岩按耐住内心的惊喜,去帮科拉收拾东西去了,向科拉学习其实只是他的一次试探,毕竟这具身体啥记忆也没有,也不知道到底会些什么,为了不露出马脚,这些事情最好先弄清楚。 有了灵界两大唯一道法,而且还是绝对成立的道法,无敌和秒杀。 秦朗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很悠闲,他们认识了一些年了,当时秦朗还在美国求学,陈凯就见识过他的手段,但是这一次,秦朗却微微的皱起了眉。 张震伸手打断杜区长的客套,这让杜区长一脸的尴尬,本来还有一大段开场官话要讲的。 如此简单的往来到真成了一个搬运工一个商人,直待第三次过来孙蓉带着副帮主前来正式投诚并带来一些关于战舰的资料才让张震感不太枯燥。 在炼宇炉中感受到这一情况后,风十三郎暗叫不好,如果那颗蛟珠真的在结界中爆炸的话,那整个笼罩在结界内的四分之一的帝都和结界外的帝都,都有可能瞬间被炸毁。 陀骨虎已经被人从监狱中抬出,能看到这一目,算是结了心中的恶气。两个该死的狐狸,害我还不算,还害了自己家中所有人。这样死,已经是便宜她了,应当用刀子一块块的割了她们。然后在相互喂给对方吃。 秦夫人走的时候叫苏阿姨和她一块下楼,说是车里放了些带给叶离的补品,几分钟后苏阿姨回来,果然提了几大盒燕窝,这个牌子过去刘夫人也买给她过,都是整只的燕盏,很顶级的品质,只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次叶青是用肩膀撞的,直接将那金属傀儡撞得后退了五六步。不过也仅此而已,因为这金属傀儡的强度不比叶青差。 当林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总算是冷静下来的时候,林涛也果然是在这个时候,终于算是找到了可以应对目前的事情的办法。 在骨子里,她还是没有那种强烈的尊卑意识,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她并不介意与一个丫鬟讲讲道理。 纠结了许久,被愤怒灌满胸膛的莫问,做下了他这一生,可以说是最不过脑的一个决定。 “姑娘,婢子有事要禀。”绿萍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傅珺微有些怅然的心绪。 不仅仅是他。在场众位。无不被东皇钟的这一举动。弄得疑云满面。 保持沉默的王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倍感好奇的看向黄胖子,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牵扯。 陈永守熟练的帮对方点燃,金钟道这些天来对于姜俊昊的敌视他也是看在眼里,有些事情始终需要解决,此时正是时候。 举目望去,除了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以外,四周雾蒙蒙一片。 “新的客人?”在场所有人面色都有些震动,能在这里的都是人中之英,他们隐隐约约感到了什么。亚瑟注意到,梅尔的面色如常。心里也就微微放心。 但此刻,身材高大的王慎浑身披挂地立在雨中,任由雨水在他铠甲上溅出丛丛水花,这使得他看起来威风凛凛。 随即大手又忽然搂过她的腰,往上一起,薛江蓠整个身子被他带出浴桶。 接触之际,突然感觉到贺渊浑身滚烫!她察觉异样,捉住贺渊的手。 ------------ 第二百五十二章你可真是本王的福宝 待夫人走后,轻霄扶上右半边脸颊,几年前被夫人刻上的“宋”字仿佛火烧般的疼痛,这丑陋的右脸,搭配着清秀的左脸,看起来真是讽刺至极。 “咳咳咳咳……”张淼的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就想起了一阵咳嗽声,听声音应该是罗砂发出的。 不对,一定是错觉,金铃摇了摇头,爬了起来,半边肩膀塌陷,极不协调,此刻吹胡子瞪眼。 所以思前想后,袁遗觉得如今和袁绍、袁术打好了关系才好,不然的话日后恐怕会被这两兄弟给玩死。不论袁绍和袁术之间的矛盾多深吧,到底他们还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就在照美冥弄不清张淼的葫芦里到底卖是的什么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就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为了激活一个民族的记忆,为了保留一个民族的记忆,为了延续一个民族的记忆,他舍弃了一切财富、名誉,甚至看淡了自己的生死。 眼看龙王的身躯碾压而来,剑帝身影忽隐忽现,瞬息间,与龙王的距离再次拉开,对战到这个时候,剑帝不得不重视龙王了。 然后写爸爸借白杨表明了自己扎根边疆的志向,并希望孩子也能够成为边疆建设者的心愿。 “好,既然你自己不出来,那我便亲自请你出来。”不耐的踮起脚来,李察德推开囚室之门,迈步而出。 灰尘充斥了空间,填塞在每个角落,巨大的石头傀儡人随着破碎声哀嚎。 众人一数,苏星,十名星将,武司幽,张绯玉,奚月和花婉约,一共十五名,看不出特别。 而在一切归于沉寂之后,灵气阵法渐渐消失,只剩下突兀的作为阵心的湛卢,稳稳的ā在那里,像一根刺。 而此匆他就处于大门以外。进去了就海阔天空任鸟飞。成为真正的强者。 李强一挥手,十只金鹰清鸣著射了过去,接著一溜白光,无数的枪刺撞在青色光丝上,震天巨响。 以他的“宁古塔号”为首,八艘战舰如同一队翱翔的大雁,以舰首占有的程优势的一百毫米主炮开路,直扑也已摆开架势的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舰队的本队中部。 ,今天我们就来我们治安工作的最重要的一环的ga局来检查检查,看看有什么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沫魅话里的意图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时间整个血碑周围只留下了王峰三人。 为什么说是捡漏呢,其实很简单,在农村老鳖不是好东西,通常集市上都能见到一些农民逮到老鳖来卖。在这种摊位上一个老鳖很便宜。 调教了他相近三年时间,这家伙的脾气和张嘴闭嘴我是神灵的口气,应该改了吧。 能有什么办法,老妈逼着生二胎,自己又没有这想法,所以只有躲着喽。 当然,要做到这点非常难,哪怕现在石林身体素质非同常人,增幅一次还容易,两次就到了极限,越后越难,而且是级数增加难度。说到底还是度问题,量变产生质变。 “爸,我也是,除了林子我谁也不嫁。”苏樱雪在一旁紧紧抓住石林的手臂,唯怕她父亲不同意这婚事。 “咱们回家把你落下的智商带上,然后再来。”古月认真的说道。 “碧卡?维莎利亚?”姆卡哥愣神的看着林厉,想不到天上居然还有这么多空岛。 话一出口,看到许多人都开始对自己避而远之,这位苦力就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向导想了想,在金钱的刺激下,他点了点头,这次的酬劳本就高,加一倍的话会更加的高,他觉得可以干上一次。 姜盛带领骑兵就在附近不同的地形训练冲杀、列阵、突袭等专用战术,邓茂可是闻所未闻,单凭这百骑的气势就知道是精锐,训练中除了马蹄声,并无其他声音,整齐划一,杀气腾腾。 燕飞一直蹲在树上祈祷,希望这只甲龙来个绝地大翻盘,不求它能逃出生天,只要在临死时来个反击,打伤一只陆地鳄就行。 今天可是姜国大事,也是来自北荒的天府学院的考核之日,今天要是在这考核之日闹事的话。 虽然感觉有些惊奇,但甘道夫毕竟是巫师,巫师这个称号,就代表着他是一名巫师——活了很久的巫师。 他眸子一冷,直接握着幽骨剑,当即便是横空一刺,一道血光瞬间爆出,陈煜的脑袋直接被穿透。 这些钱虽然还不能解大明之困,但暂时让受灾百姓吃上几顿饱饭还是可以的,也给自己后面的振灾计划争取到了时间。 虽然他不知道赵家为什么要和他结盟,但是这对沈东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 第二百五十三章一寸山河一寸血 我也知道这样实在不地道,但是对待亚伯纳特这样的伪君子,似乎不需要讲道义的。 良久,商弈才发现,冷无尘不过是单刀匹马前来,似乎是不足为惧的。 “没什么,刚刚做了检查,就是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慕芷菡低低回答。 此刻,左翼的隋军兵士已是退无可退了,他们背后就是山壁。人在身处绝境的时候往往都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更何况他们心中都有一股傲气,认为隋军才是天下最强的军队,他们怎么能败在高丽军手下? 孙雪儿抢着回答,不仅光润的脸蛋乱红一通,脖颈跟着红了一大片,看来她还是很心虚。 “哈哈!周朝皇帝死了,那宇明被我射死了!”王君廊眼看一箭奏效,顿时忍不住大声欢呼了起来。 冷玉抬头看着九阿哥的眼神,虽然他刚刚那句恭喜是对着语薇说道,但是她知道其实他是对着自己说的。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同样,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么……这二位就请回吧!至少在一年之内,你们秦氏一族不能再骚扰黑玄门。”姜易一脸的郑重道。 而就在宇明用了天时间,将河间郡刚刚安抚下来之后,斥候也终于传来了李建成的情报。此人率领两万余名唐军败兵,退到了武安郡驻扎。 凌月原本凝肃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果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看来亲疏远近还是清楚的。于是心情顿时像这天气一样,爽朗无比。 刚刚所发生的这一切,透过囚室墙角的缝隙被隔壁囚室关押的梭朗一览无余。 劳作了一天的土人们已经回到寨子,上缴他们的收获,同时准备开餐—都在议论,来了个厨师呢。 白眉一听他要把乐儿送走,完全忽略了自己被人当成了贼,情急之下连忙求助花缅:“你看,你这个当娘的就在这里,他却还要把乐儿送走。”说着朝她挤了挤眼睛,希望她替自己说句话并把乐儿留下。 唐风见几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尤其是看到艾莲娜那好像要下梨花雨的双眼时,顿时装不下去了。 牧惜尘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阴阳师总是不相合的,碰上面或许还会互相残杀,这要是发现门派之间敌对的,那就是完全仇视了。 毕竟狼二和狼三如今要深入虎口,如果不亲自在此接应的话,恐怕他们到时候根本就难以逃回大本营。 石全看得出他二人也是有目的而来,而且目标显然在幽冥毒尊地宫中心位置。 这一次来的人不多,除了我和王圣,彤萱还有毛叔外,也就只有李飞和练雨和四名保安了。 说着,医皇还耍了几套拳,石全看的出来,这是赵东启自身的功夫。 更何况,从纯粹的医学角度来说,十八岁后再生子更安全,是正确的道理。他们一不违背医德,二不违背良心。干什么要趟浑水? 计都也深深的呼吸,身体从她身上挪了开去,却依旧紧紧的搂着她。 易卜手中的鳞片忽的是冒出一团黑色的火焰来。而后,整块鳞片一点一点的化成黑色的水渍,滴落下来。易卜的神情忽的变得有些哀伤。 “我曾经听闻,古代有神射手,名为后羿,他可以九矢连发,尽皆命中一点,这应该是比井仪的四矢连贯要更厉害吧?子义你有听说过吗?”刘天哈又是好奇问道。 “我等罪民,虽蒙将军搭救,却是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将军就就我们三人的族人!”浦奴边叩头边继续说道。 胤禛心思每转愈下,眼神也越来越冷,埋藏心底的噬血因子,在慧珠三番两次的反抗中爆。只见胤禛一手挥开那恼人的裹布,另一手抓住珠的左右皓腕置于头上,随即便是俯身而下。 要是让大神通者知道王晨用这么厉害的法术,竟然用来装东西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你的寿命到了尽头?”脸色一变,一个活了百万年的老怪物说自己的寿命到了尽头,这着实让人感到惊讶。 地图展开来一看,内城中的空余宅子还是很多的。正如张奉英所说,两位皇帝前后抄了不少权贵之家,空出的房子有的是。 慧珠怔愣的只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固执的与胤真对视,波光潋潋的眼眸里升起淡淡的疑惑,这个冷然以对的男子,就是方才与她痴缠不离的他吗? 之后李婉就没再说什么了,在这个院子里坐了这么一会,她的头似乎更晕了,这肯定是与这院内的章法有关,可看叶时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于是她也没多待就离开了。 沈昊辰扔掉手里的苹果,紧紧拽住‘裤’腰带,身体缩到‘床’角边,警惕‘性’极高地瞪视着眼前的白衣天使,俩眼睛里充满深深的敌意。 没有人看清楚天空中,两人交战的情况,只知道两人的交手引发出了一阵毁灭性的劲气风暴,狂暴的气劲如同一根根利剑般席卷四方。 我只想走过他走的路,看过他看的风景,吃他吃过的东西,让我感受他还在,始终没有离开。 算了……看在某男痴心一片,辛苦忙活大半天的份上,咱还是把他的粽子吃了吧。 而在这短短一瞬间,那两个武修同时发力,由不同方向向王海平进攻。 我躺在床上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的阳光和朝霞,觉得身体懒洋洋的感觉褪去,便跳下床穿上我昨天的衣服,虽然上面有些灰尘和潮湿,可这里已经没有我的衣服,我离开时都带走了,我只能穿它。 众所周知,大罗仙功是中土的第一旷世绝学,也是中土的最强功法,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门功法是大罗仙君创造的,而大罗仙君则和黑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冥冥中,王冲眼前金光一闪,同一时间,脑海璀璨耀眼的命运之石浮现,一连窜庞大的数字不停跳跃着,足足七八百万的命运能量点瞬间消耗。 ------------ 第二百五十四章 获胜 从而判断出,在活人遭受到生物化学武器攻击的时候,多长时间能死亡。 这也是林煌在听了血色的解释之后,最终选择将诡异魔童作为命火怪物的主要原因。 发现防守力量没怎么对准机场里面,笑了笑,叶天装模作样的走了过去。 将卫生搞完,便携帐篷搭好,差不多到了下午六点,外面的天色开始黑了下来。 而当天地钟罩下来的那一刻……当天地灵力瞬间被吸干一空的那一瞬,所有人都呆滞了下来。 “还来?”萌提莫受到火箭的第一时间,除了惊讶,便是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贺郑下达指令后,便不再多管,若是连一个座位的问题都要自己亲自插手管理,那还建立什么门派。 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有羞耻心,曾经也想改变,也想放弃赌博,可是当赌博成了信念以后,无论怎么改都不可能改掉,甚至到死,这种习‘性’都会带到棺材里去。 匆匆过,慢慢留,只留在记忆中那模糊的影子,告诉我,你就是你,已不再是我心中的你;同样也告诉我,我就是我,也不再是你心中的我。一切只有回忆,回忆。。。。。。 “是的,我们转得太久了,老浅他们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出来,也许还在白雾中。”大仙说道。 施展罗汉真身变后,承天此时只觉得此时全身充满了力量,原本被严洪打伤的地方,居然奇迹般的愈合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你现在内心,十分的担心,年迈的父母,会被人杀害,遭受到意外。这盛兴开发,明面是公司,暗中做的事,我想你清楚,想保护家人,与你的性命,唯一的出路,把你知道的,全部的说出。 见到庞云,狄煜一愣:此刻的庞云神采奕奕,不再像前夜那般萎靡。 这一动静,让那几人纷纷抬头看向这两位主角,只见童乐郗已经离开了徐陌森的眼前,只是绕去了徐陌森的身后。 可她并没有去质疑什么,靳睿所告诉她的,总体来说,完全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句话被远处的左战听个真切,只见他脸色一沉,几个大踏步便跃到说话之人身旁。 与巫族正面交手之后,他报仇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报仇就得有实力,他在玉玦的记载中,已经系统研究了真武界的修行体系,造化诀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一下子从山林里窜出来七八头铁尾狼,似乎是追击刚才那三人的。 王志燃哪有心思继续安米达说话,早就抱起了事先买好的男装,冲进了一旁的隔间换衣服去了。 现在想起来,明月峡的那一个晚上,明月清风,瀑后山洞,清凉的潭水,石壁的刻字,白舒的心又变得柔软了起来。 “可我怎么觉得很有道理呢?”这位张亚光倒较真起来。这位眼镜男这时候倒是讲科学起来了。 孩子,不是我这个做妈妈的残忍,而是你来得真的不是时候。周萍‘摸’着还没有一点怀孕迹象的肚子,喃喃自语道。 哪怕她昨天还觉得彭城很好,有一种想和他恋爱下去的心情,可现在,简宁被妈妈的事情冲击着,听见彭城的安慰也起不了作用。 “乾坤一掷!”古老的音符跳动,伴随着一声的落下,金色神棍爆发出无量光,这片天地也彻底被淹没。 “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罗恩决定不去想太多,克丽斯蒂既然自己走了,就让她走吧。 听到我的话,他们稍微掩饰了一下自己,不过偷偷摸摸的,还是会找机会看一下赵欣。 不一会,龙天他们就到大了城市中央一座不算是很宏伟,装修也不是很豪华,只是占地的面积比起其他的房子要大一点的房子面前。 陈风只有这样在心中,不断地胡思‘乱’想,才能把心中对于踏入天山派产生出来的忐忑压下。 难道是克里斯王子知道他和乔伊之间的事情?但如果真是这件事的话,恐怕克里斯王子并不会见他,而是暗地里直接找人将他解决,但如果这事跟乔伊无关,克里斯王子又会因为什么原因想见他呢? 两人不等柳阳回来就急不可耐跑了出来,刚到大门口,詹彬眼尖远远就看到陈风正在大门前,不停地走来走去。 “哟!桐人,看来我是你的新邻居。不过”仁榀棣以桐人几乎看不到的速度摘下了墨镜,然后一摸脸换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和平时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自古以来军魂煞气最重,难入轮回,需要消除一身戾气之后,方才有可能进入六道轮回。 慕容潇忍不住一口逆血喷出,虽然因为两者体型相差巨大,暴风龙王锋利的爪子没有派上用场,没在慕容潇的身躯之上留下什么恐怖的伤痕。 ------------ 第二百五十五章和谈 这是个啥玩意?牡蛎肚子里有珠子我知道,什么时候鱼肚子里也有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挺顺利,大家都获利不菲,这个时候,谁都别想断大家财路,死亡都不行。 刘登引着马晋进门,马家的几个护卫都留在院中,只有祝虎跟在马晋后面,手扶腰刀也跟着进了刘家正厅。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泡透了,双腿竟第一次微微颤抖。伴君如伴虎可不是乱说的,今日还真差点被老虎给吃了。 秦阳和蒙毅走在最后面,蒙毅的一只手,搭在秦阳的手臂上,声音忽然在秦阳心中响起。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李世民走后,秦虎对着站在一旁,看着耸拉着脑袋的这一队禁军队长们,沉声说道。 一轮标枪还没有落地,第二轮标枪已经飞上了空中,上万根标枪齐飞,密集的标枪遮住了整个天空。 “我希望我是以前那个傻姑娘,可我现在不能了,梁辰哥哥,你明白吗?”南宫明月狡黠的对着梁辰笑了笑。 看着如此熟悉的场景,周楠顿觉无语,想不到自己穿越到明朝,还要受高考这二茬罪,吃二遍苦。 他们从战舰上,士兵上,甚至是统帅上都是最强的存在,那一股力量别说是区区一个北海道,就算是整个东海都能够强势镇压,这样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输? 颜落儿耳力惊人,远远地就听到了阵阵惨叫的声音,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来晚了来晚了。”虎溯才刚带着队伍转过头,长弓氏族的队伍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领头的张羊还在一个劲的向他们致歉。 约莫十数个呼吸之间,那朵在他们眼内防御无敌的石莲,竟然开始裂出了丝丝的缝隙。 脑海里,猛然想起昨晚的事,她尖叫一声“蹭”的从床上做起来。 尤心越想越伤心,抬头看到了闪烁的路灯,连它仿佛都在笑自己。 就在云暮一脸诧异之际,一声惊异的话语声,从他身后十数丈之外,传荡而来。 一眨眼的时间,莫离感觉腰间像蜜蜂叮咬一样疼,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才发现腰间中了一枪,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只感觉双腿一软,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三更,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求分享评论喔。。。 陆晨继续感应,数千米高空处,发生的事情,他只要耐心感应,都能感应的清清楚楚。 钢铁摩擦的声音缓缓的接近了,他的双眼睁大,眼瞳颤动着,浑身上下沉浸在恐惧之中,慌乱之中脚掌带动了一个空的易拉罐,轻巧而空洞的易拉罐在黑暗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像是死神的轻笑。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每扩大一分,涉及到的问题就越让人头疼。”离枭挠着头:“而且,如果真的造一个钢铁都市出来,大洪水一来,浮得起来么? “我也只是在妖怪内部的网络里听说,现在这个消息在中国一带的妖怪里流传很广。据说这两个妖怪来历非常神秘,前阵突然就出现,一个叫灭蒙,还有一个叫巴…巴什么来着…”费奇无神的眼睛里露出思索的表情。 这个石破天惊地消息让盛芊芊感觉到一阵眩晕,随即开始考虑瓦莲京娜和自己说这话的用意。 天宝十二年的上元夜,因公主地下嫁而多了几分风流的印记,灯市如昼,璀璨流离,情人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或并肩于桥头、或携手于月下,年年岁岁灯相似,岁岁年年人不不同。 而现在,他的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丧失的生命回来了!这种强健的感觉,已经多少日子没有体会到了!远超出了他平时的水平,在澎湃的生机之下,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拳头能够轻易的在墙上打个dòng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灵液与魔气之间的战斗,就像是那百战精兵与贼兵之间的战斗一般,沦为了一边倒的屠杀。 “原来如此,看来少游是动了真格了。”西门静顿时收起原本慵懒的表情,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听到这话,秦少游也有点汗颜。但是庄剑眼睛里面都要喷出火来了,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可是在他转头看到满脸暧昧的盛芊芊,一摇三晃的走过来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等秦少游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已经被安娜挡住了视线。秦少游是看到盛芊芊的动作的,当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扶住安娜站起身来。 ------------ 第二百五十六章雄才大略 这种时候,系统当然不会沉默在哪里发霉,再次跳出来怒刷存在感。 上面充满了好像蛛网一样的裂纹,显然是已经无法再支撑太久的样子。 过了一会之后,梅林直接走到李昀辉的身边,她对着李昀辉就说道:“李昀辉,你还记得我吗?”李昀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明和卢俊义听到这话,纷纷对视一笑,可不是么,这石勇要是真的这样过去,他娘说不定还以为他杀人劫货了呢。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这钱内官恐怕早就喷过去了,但姜德说这话,钱内官却只能受着,不为其他,就姜德能随时和官家说上话,递上条子,就不是他受得了的。 武浩愕然瞧去,却见辰羽沁俏脸变得有些苍白,嘴角出当场淌出一丝嫣红鲜血,却是在适才那记硬憾中,受了些许轻伤。 城外出了事情当然是找城防官了,城主的威严依旧,作为一直在前线战斗的强者,单是杀气就足以让人有种崩溃的感觉。 然而他现在的身体内部,震荡法则的威能,却是已经凝聚到了顶峰,就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样。 战场上,喊杀声,兵刃入肉声,兵刃相撞声,声声入耳,卢俊义闻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心中却极为平静,他拿着望远镜在仔细观察敌我两方军阵的状态和军士的表情,前面代表攻守,后者代表士气。 使用空间的能力是一种内在力量的提醒,它可以控制如此多的内在力量并从空中攻击。 不过相州地方这些领导干部们惊讶归惊讶,但却没一个站出来斥责庄建业刚才的话说得不对的,很简单,没看人家外宾眼巴巴的求着腾飞集团合作呢嘛。 蛮横的土匪碰到战场上的老兵简直是像豆腐遇见了砖头,新兵们被逢纪安排在了身后,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战场,老兵们一路向山上推进,冲劲势不可挡。 原主因为对他的执念,把她往火坑里推,这番借刀杀人的戏码,却让她做了替死鬼。 那么,靳以轩与苏姑娘是夫妻,一定也一直住在那座宅院中,难不成他当年入赘? 娄如海一句话没说完,竟是忽然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身体剧烈的痉挛了一下,便倒地不动了。 只可惜没有一丝亮光,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城外一片安静,没有丝毫的声音。 靳以轩大惊失色,苏澈竟然还记得这句话,那就说明他的妖法并没有令她失忆,没有成功的抹去他不想让她记得的一切。 但是让蓝玉没想到的是,他们都还刚到客厅坐下,他家里就又来了贵客了。 见牛道德冲向雷震子,杨戬脸色阴沉,闪身冲到雷震子身边,挥动三尖两刃刀抵挡。 末日的影响,不单单是怪物降临后的毁灭,更有对人性的种种考验和改变,而此时,它已经渐渐在这片大地上显露出来。 准提不以为意一笑,有了这五件极品先天灵宝,他们的战力大增,即便打不过元始,也不惧。 看到尧云的栖身之物被这样对待,杜月心中的难过与愤怒,不言而喻。 通过这上百次的战斗,陆寻已经熟悉了撕咬者的攻击方式,知道了对方什么地方最脆弱、什么地方最坚硬、什么地方攻击力最强,在这种战斗方式下,他对自己和魔物的了解都在飞速增长着,几乎已经达到了知己知彼的地步。 其中一道身影手中拿着一个匕首,是一个病态的男子,而另外一位则是一个靓丽的身影,一身白衣,在战斗中游刃有余。 苏盛也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在他还昏睡不知的时候,叶云天就把白龙城搞成了这副模样。 天青狼在后方突然大喊一声,狗剩一愣,只见原先还在被犬类异兽撕咬的李清明下一刻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身为御史,家里穷的叮当响,我们是捐不起款,就看太子爷能从这个铁公鸡外祖父身上榨出多少油水来吧? 要是雷尔斯表现太抢眼的话,以查理王那求贤若渴的性格,定然要把他从自己手中抢走。 虽说他这番话,让这些人对他产生了鄙夷,但他这些话不无道理,要是给他们寄生在大户人家的机会,相信他们也不会找出奔走,来找自己的父母。 张伟本想让父母邮寄过来,父母却主动提出想来京城看看,顺便去参观一下张伟的公司,张伟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今天正是他父母要过来的日子。 大虎公主希望继续这个话题,好让孙权忘了刚才讲的金香玉的事。 龙族墓地的建立,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保护死后巨龙的尸骸,但是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让死去的巨龙集中于一地,用一种外在的力量限制可能诞生的不死巨龙,以免它们为非作歹,为祸世界。 半天,见帘儿没有反应,李清又偷偷瞅了她一眼,见她正望着窗外出神,阳光撒在她脸上,将她的美貌映照得明媚如画,神情宁静而深远,她穿着一身翠绿色长裙,显得苗条端庄,优美的脖颈晶莹雪白,仿佛天鹅一般高贵。 想到要错过这场经典之战,以及注定要获得的巨大功绩,我忍不住对景政和藤堂高虎的举动感到非常的不满。 牛尤他知道自己在山本兄弟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他要怎样利用山本兄弟呢? 英俊男子早已经被吓得屁股尿流了,在陈执说出“滚”字之后,竟然真的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陈执的身边。 ------------ 不爱江山爱美人 脱离出来的艾雪儿完全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根本没弄明白眼前的状况,就像博士之前说的那样,她之前是一直处于深度沉睡状态。 江夏的回答内容太丰富了,记者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写这个超级的大爆料。 不能说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不可否认,比弗利山的空气质量的确比国内要好上许多,一呼一吸,清凉入肺。 不过我三人以前曾经疯惯了,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再加上经过这几天的事,我觉得温菁这丫头可能真的有些喜欢我。而且,地底暗河的经历更加增强了我的信心,为讨得美人欢心,我哪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有的机构,职能有交叉。比如参谋处的侦查科、情报科、机要科和政治处的敌工科,在获取情报上虽然渠道不一样,但获取的情报都要及时归参谋处汇总整理,供首长分析决断。 “好你个死不要脸,居然连银行客服都不放过?!”说罢,过来就准备收拾我。 “无他,不过是历经千年,子民死伤无数,全凭血肉之躯,将那禁制化解。”说道此处,爱娇心中百感交集,是幸喜,也是悲伤。 浅蓝伤痕手中幽冥鬼戟一点,五彩丝带被破,怒视雪妖精等人呵斥道。 只见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挥舞如龙,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疾劈厉斩,靠近的孙家军纷纷被击杀。几无一合之将;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犹如灵蛇出洞,时而寒芒点点,时而寒光纵横。无人能近。 “你们老板会那么傻?他们都恨不得没人发现才好!”那人忽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众人有的哄笑,有的默然,乘此机会,明月让一旁的卢生取出一块刚制出不久的冰,高高举起,还放在漆盒里传示前排众人,让众人啧啧称奇之余,也相信长安君果然是能六月之制冰的。 这原本就是他安排的,让服务员进来看看情况,如果一开始出事的话,也好被发现。 姜欣雨也倒是识大体,说:妹妹不知道今天姐姐前来,所以没有好好迎接,还望丽妃姐姐见谅。 这就是通知我一声而已,并且还是那种事后通知,这让人感觉实在很不爽。 白子玉和秦大人深谈了一番,得回的消息倒是很让人高兴,秦大人并不反对儿子娶倒霉鬼,只是他要回去和儿子、妻子商量一下,一切都会按照礼数来。 这个时候,周围根本就没有谁敢靠近周英,林龙也不管那么多了,而是走到周英身旁。 她虽然叫萧希扬一声大哥,可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她没想到萧希扬会忽然提起她。 台下的人鼓着掌,人家都在夸赞林大师了,这肯定给鼓一下,意思,意思。 当然,再高的话他也拿得出,但问题是,这样的价格已经金丝蝉本身,买下来不值得。 就连比赛的讲解员,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显然是已经知道后面的情况了,原本先前中规中矩的讲解并没有多大的激情,但是在这一刻,讲解员的声音陡然充满了无穷的战斗力。 按照拓跋杰的要求,师兄弟俩个该做的都做完了,然后各自回房间准备一下,等待明天去胡杨坡救拓跋雪。 “事情已经结束,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我们也要警醒一下了,阳间虽然短暂的有着两位妖祖坐镇,但是阴间很明显已经乱套了,战火已经燃起,我要回去和几位前辈商量一下!”旧梦转身对着我们两人说道。 叶浩川虽然喜欢张扬,却也不喜欢被媒体纠缠,一直躲着,好在萧海媚早有准备,为他挡下了。 后图卡凤也以巩固修为为由,寻了一靠近陆羽之处打坐修炼,开始熟悉和巩固新的境界。 林逸脚下地面爆塌,跃起的身子,迅速冲出双翼,双翼一振,飞射而去。 想到这问题来了,到底怎么开启?从逻辑上看和星系运动轨迹有关,需要两者移至特殊位置引发天相,那么如何判断?当然是龙首太旋龟发生异况。 因此,洁兰公主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催促铁弗戎与贾左迅速对秋玄动手,来分散拓跋杰的注意力,也好让她有下手拿到鸳鸯铜锁的机会。 第二天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有怎么用心,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技术流人才的招仙考试,但大部分公子,少帅这些,压根儿就对这些不算精通,这一天的考试只牵扯到少部分人罢了。 阳间,距离我们此处不远的地方,魇魔和山魈停下了争斗,望着我的方向,眼神中都露出一丝哀伤。魇魔轻叹一声,“斗来斗去,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山魈悲哀的轻叹一声,落寞望着我这个方向。 “爸妈,你们等会,无论是谁欺负你们,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这一刻的雨涵,竟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凌厉目光。 唐军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干掉突厥的主力,而不是争一城一地的得失。若是唐军主力要进攻黑沙城的话,默啜难挡唐军锋芒,必然是放弃黑沙城。 百里妍卿心一顿,不会是自己错了吧,那黑衣人潜进去,可能只是留给自己的障眼法,并不是黑衣人最终的目的地。 跌跌撞撞的,老妖也不知道跑了过久,在一处山谷伞,他突然现了一个漩涡状的传送门,这种传送门,有可能是副本地图,也有可能是通往其他地图的通道。 连哄带劝,老农实在拗不过大帅,只能抹着眼泪给大帅点了一锅印度马蹄土,伺候大帅用毒品麻醉着自己的病体。 苏帘明了,便吩咐四禧:“端两盏酥油茶,一盏加两勺糖,一盏加半勺糖。”苏帘自己喝的酥油茶就是只加半勺,那样甜味合宜,比较适合成年人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