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和师弟穿越了？ 啪！ “你这个贱人，我好心留你在家里，你居然还敢偷东西！” 程书雪刚一醒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吓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脑内的记忆不断涌现，她还在细细想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听到一旁有道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转头看过去，差点眼睛都要掉下来了，她师弟江回舟的灵魂居然附在一只猫身上！ 程书雪用最快的速度看清现在的情况，她是玄天宗第一百五十八代传人，也是玄门天才，14岁入金丹，21岁就已至化境。结果她飞升的最后一道雷劫没挡下来，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千年之后的这个世界。 跟着一起穿越过来的，还有她的师弟。 只是她的师弟，穿成了一只猫…… “师姐，你快醒醒啊，都三个多月了，你再不醒来你就要被那对母女玩死了！”江回舟不停喊着程书雪，甚至还用爪子挠了一下程书雪的手背。 程书雪知道，江回舟就是个话唠，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她果断用意念跟江回舟说了句：“闭嘴！”就扭头看着沈青和楚娇娇两人。 沈青容颜姣好，即使年过40，岁月却仿佛没有在沈青脸上留下任何印记一般，鹅蛋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只有淡淡的黑气萦绕在额间，身穿黑色刺绣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腰身，乌黑如瀑的长发挽了个发髻在身后。 在她身旁的楚娇娇倒是没有沈青这般绝世容颜，却因年岁尚浅，脸上还有几分婴儿肥。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沈青看到了，有一个面色青紫的婴孩正趴在楚娇娇的腿上，不停地吮吸着大拇指。楚娇娇的额头之上，也隐隐萦绕着一股黑气。 “怎么？我们好心留你下来，你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现在我们不过说你两句，你还瞪起我们来了？”沈青见程书雪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叫嚣得更厉害了。 沈青讨厌程书雪，程书雪长得像极了她的生母，肤白似雪，长发如墨，容颜绝丽如春日里的最娇艳的花朵。 可她却偏偏每时每刻都装出一副看破红尘，什么都不在乎的清纯模样。沈青看着程书雪因摔倒起身后，乌黑长发落了几簇到胸前，眉头轻轻蹙起，仿佛受了莫大冤屈一般，她就更气了。 程书雪知道，沈青就是她现在的继母，楚娇娇是沈青的女儿。照理来说沈青带着楚娇娇嫁进程家，楚娇娇才是那个跟她父亲程峰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可沈青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楚娇娇成了跟程峰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程书雪成了当年在医院抱错的那一个。 这样一来二去，程书雪反倒成了这个家唯一的外人。 程书雪心里冷笑，面上不显，只是冷着脸一字一顿反驳：“我有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沈阿姨和你的女儿楚娇娇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语毕，程书雪稍一偏头，盯着一旁的楚娇娇。 “呵，我新买的Ximen项链，最新款！就放在我的房间里，我问了佣人了那天就你进过我房间，不是你还能是谁！” 往日程书雪总是任打任骂，绝不还口，这会儿突然还嘴，楚娇娇气急败坏，当即要伸手给程书雪一巴掌。 可她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程书雪牢牢抓住她的手，她用力挣了两下，都没挣脱，气得对着程书雪大吼道：“你这死贱人你给我松开！” “好啊。” 程书雪听着楚娇娇的话，很乖巧地没有反抗，忽一松手，原本还在用力挣扎的楚娇娇一下没反应过来，竟是直接往后倒了下去，一只手重重地磕在身后的桌子上，疼得她眼冒金星，连骂人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沈青见自己的女儿被程书雪这般欺负，想伸手抓程书雪的头发，程书雪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沈青再想抓，又被程书雪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一连四五次，沈青都扑了个空，她不信邪正要破口大骂，身后却传来楚娇娇凄厉的叫声：“妈！我好像闪着腰动不了了，你快扶我起来去医院啊！” 沈青听着这叫喊，一下回过神来，不再跟程书雪纠缠，连忙转身扶起楚娇娇，临出门前依旧不忘对程书雪放下狠话：“别以为我们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你等我从医院回来，我一定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全都跟你爸说，我看你还能狂到什么时候！” 沈青骂完，刚一转身，就被迎面撞上的程峰吓了一跳。楚娇娇一见到程峰，立刻推开沈青扶住她的手，歪歪扭扭往程峰身上倒去。 “爸！”她凄厉叫着：“我只是想来问问姐姐，她是不是把我买的项链拿走了，可我没想到我这才不过问一句，姐姐她……她就……” 楚娇娇靠在程峰身侧，眼睛哭得红肿的模样，她脚边的小孩大约是见她哭得难过，还时不时揉着她的小腿，似在哄她开心。 程书雪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她本该叫爸爸的中年男人，男人梳着个大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标准的国字脸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与她记忆中的严父形象别无二致。 偏偏如今她的眼睛看到的程峰，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甚至隐隐有种要凝成实体，生出利爪要将程峰整个人生吞活剥一般。 程峰身上又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身体周围想要伤他的彻底血煞隔绝开，使得这群血煞之气无法伤其分毫。这两者之间的力量抗衡，在程峰身上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只是程峰身上的血煞之气实在过于浓郁，程峰光是站在程书雪近一米远的距离，程书雪都觉得程峰身上的血煞之气要立刻扑到她身上，她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程峰本是想着今天公司事少，可以提前回来享天伦之乐，倒没想到生出这么多幺蛾子。 靠在他怀里的楚娇娇哭得哽咽，他一手轻轻拍着楚娇娇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是指了指站在他不远处的程书雪：“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江回舟见状，担心程书雪刚苏醒，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急忙跟程书雪说：“那个项链不是你拿的，就是她趁你不注意故意塞进你衣柜里，打算等你爸……哦就是那个程峰回来，她们找了个跟她们合伙的佣人串供说你进过她房间。” “这样沈青再在程峰耳边吹两下风，让人到你房间搜一下，到时候人赃并获，你就百口莫辩了！” 程书雪听完江回舟的话，不发一言，只是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江回舟当即跳到衣柜旁，伸了一只爪子拍了拍衣柜左侧第一个小抽屉。 “就是这儿！” 程书雪拍掉江回舟放在抽屉上的爪子，打开抽屉拿出个小方盒子，递到程峰跟前，一打开一条花瓣形状的钻石项链就在众人眼前出现。 ------------ 第2章 你脑子是浆糊吗！ 程峰看到程书雪递过来的盒子中的项链，顿了顿，刚想开口，原本靠在他身上的楚娇娇就立刻起身，指着程书雪手中的项链吼道：“就是这个项链，这就是我不见了的最新款的项链，家里的佣人都说了那天就只有你进了我的房间，果然是你拿的！” 楚娇娇大约是话说得急，没一会儿眼眶又红了起来，靠在程峰身上抽抽噎噎的，要不是楚娇娇骂的人是程书雪，程书雪看着楚娇娇的模样都以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哎呀，师姐你是刚清醒过来脑子浆糊了吗？我都说了她们要设计陷害你，你怎么还特地往坑里跳啊！”江回舟见程书雪故意把项链拿出来，急得不行。 程书雪见楚娇娇说完，程峰没有吭声，她就直接将盒子里的项链扯了出来，转了个圈挂在自己手上道：“这不是娇娇的项链，这是我母亲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娇娇的项链是买的最新款，你怎么就说是你……你以前就有的！”沈青一听程书雪的话，就来劲了，仿佛抓到了程书雪话里天大的漏洞一般，说话间嘴角抑制不住上挑。 不过程书雪却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程峰，果然下一秒程峰轻咳一声后，将手背到身后：“这项链……她母亲确实也有一条，我记得那还是我送她的周年纪念礼物，为了纪念特殊时刻，还特地在项链内壁刻了我们结婚纪念日，这条项链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Ximen家本就经常出复刻品，大概是娇娇买了一个复刻老款的新品吧。”程书雪在一旁解释道：“至于佣人说我进你房间，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们走廊有监控，如果你还不信，我们大可以调监控看一下。” “那……这……”沈青听完程峰的话，瞬间目瞪口呆，楚娇娇原本还靠在程峰身上，也立刻站直了，不过一瞬，楚娇娇又用手挡着脸哭了起来。 “对不起爸爸……都怪我不好，小时候也没跟妈妈生活过，我不知道妈妈也……也有这样一条项链……” 楚娇娇哭得撕心裂肺震天响，仿佛一口气要让八百里外的人都听到她的哭声一般。 程峰抚摸着楚娇娇的脑袋，有些烦闷：“好了好了，你别哭了，都是爸爸的错，你要什么爸爸再给你买就是了，别哭了啊……” 程峰大约是对楚娇娇有愧疚之意，他哄着楚娇娇，又转头看了程书雪，有些许不耐烦：“以后要是娇娇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就是了，你在这家里十几年也不曾缺什么短什么，娇娇刚回来，你多让着些。” 程书雪听着程峰的话，没有吭声。楚娇娇一边哭着，一边不忘在程峰说完这话后，伸手一把夺过程书雪手中的项链。 沈青那边见女儿哭得伤心，也忍不住抽噎起来。程峰见两人哭哭啼啼地，皱了皱眉，哄劝好半晌才将两人哄出程书雪房间。 程书雪在几人都离开之后，才关上房门，斜靠着坐到房间里的太妃椅上。 “我去，师姐你可真神了，你这才刚醒，怎么就知道那个项链是阿姨也有的？” “我不知道。” 程书雪这苏醒的短短半小时里，要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还要接受这个世界植入的所有记忆，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已是在强撑。 刚刚从衣柜里拿出的项链能跟自己母亲遗物一模一样，那纯粹是巧合。只是程书雪却隐隐觉得，这并非巧合那么简单。 如今屋里安静了下来，她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近来发生的一切。 她苏醒之后，脑海中是有两份记忆，一份是她是玄天宗弟子的记忆，另一份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她在这个世界，不到10岁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再娶后，沈青就带着她的女儿楚娇娇来到她的家里。 沈青到来让年幼丧母的她更为谨小慎微，又过10年，也就是今年沈青居然找来一个道士，说她程书雪是这个家的俩千金，楚娇娇才是程峰的亲生女儿。 程峰一开始也不相信这样的巧合，但一连四五份亲子鉴定报告皆是如此显示，即便是再不相信的程峰也不得不信了。 程书雪和楚娇娇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的医院也是同一家，当年医院抱错了也是有可能的。程峰如此安慰自己。 “我怀疑他们的亲子鉴定报告就是假的，可惜我变成猫后一直无法化身，那会你又没苏醒，我也只能干着急！”江回舟一想到这事儿就来气，他比程书雪早苏醒三个月，沈青带着道士诬陷程书雪的事他还历历在目。 他的玄门大师姐被人如此诬陷，他恨不得从大白猫的身体里爬出来给那个臭道士和沈青两巴掌。 程书雪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听完江回舟说的这些话，忽的笑了下。 “鉴定报告都是真的。” “啊？怎么可能？”江回舟瞪大了眼睛。 程书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是被她家老祖看到自家小徒弟这傻样，怕是能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清理门户。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在这家里住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程书雪见江回舟依旧是一脸懵懂模样，也不指望江回舟能靠自己发现什么，就明说了：“这个别墅被人布了噬魂阵。” “什么？噬魂阵？”江回舟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噬魂阵是什么东西？” 程书雪这才想起来，她的这个师弟入门时她的师父就跟她说，江回舟至纯至净，不宜沾染污秽之物。于是师门众人就只教了江回舟修炼之法，那些旁门左道之术一概不与江回舟说。 他们师父说的污秽之物，自然也包括这个噬魂阵。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程书雪稍稍拧眉，也就把噬魂阵的事详细说了出来。 “噬魂阵顾名思义，就是可吞噬他人灵魂的阵法，布阵者以血液、毛发借五行方位布噬魂阵法。若被献祭者无法察觉，在噬魂阵中待满七七四十九日，便会因七窍流血而亡。噬魂阵中的另一方则可吞噬此人灵魂，以此人血肉和命格行走世间，故而噬魂阵也称换命阵。” “我想之前一连四五次的亲子鉴定报告，也是噬魂阵搞的鬼。噬魂阵以我做献祭，将我灵魂给楚娇娇馋食。可我看楚娇娇身上阴煞之气并不重，想来布阵之人另有其人，她不过是得益者。” “我们初来乍到，他们还有一个藏在后面的布阵之人，不过这也无所谓，此等小阵，还伤不到我分毫。就是有些事，可能我不方便出手，你帮我去办一下。” ------------ 第3章 长发厉鬼 哪怕现在的程书雪灵力严重枯竭，作为千百年前天才修行者，对付这种小玩意，她还是有自己的自信。 “我的天，这世间怎会有如此阴毒的阵法！”江回舟听完程书雪描述，脊背都开始发凉了。 程书雪看着江回舟这满脸震惊模样，有些搞笑。她之前一直没注意，江回舟在这个世界化身的这只白猫还是个蓝黄相间的异瞳。白猫通体雪白，毛发顺滑，瞧着煞是可爱。 程书雪没忍住在白猫下巴挠了下，白猫下巴处的长毛划过程书雪手背，程书雪撸猫起劲，又忍不住往里伸了伸，摸到白猫肚子上。 江回舟瞬间就克制不住跳了起来，尖着嗓子“喵”了好几声。程书雪的意念里江回舟凄厉叫着：“师姐，你不准这么欺负人的！” 程书雪下楼时，楚娇娇还在程峰怀里抽抽噎噎地哭着，沈青在一旁哄着自己的女儿，见程书雪下楼，气得站了起来，却碍于程峰还在一旁，不敢吭声。 程峰看了程书雪一眼，没有说话。程书雪一路靠墙，走得很慢。下到一楼大约是瞧着前头三人父慈子孝的，自己过去了也是个外人，就只静静靠在楼梯扶手旁放花瓶的高脚桌上发呆，直到沈青转身喊了程书雪一声，程书雪才回过神来。 只是下一秒，程书雪靠着的原本该是焊在地里的高脚桌莫名朝着楼梯扶手方向歪歪扭扭倒去，连桌上的花瓶也在高脚桌倒下的瞬间，“砰”的一声碎裂在程书雪的脚边。 程书雪许是被花瓶碎裂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后不受控的往后跌坐在楼梯上。 沈青原就是扭头看程书雪的，见状立刻站了起来，程峰和楚娇娇在听到花瓶碎裂后，也立刻将目光放到了沈青身上。 楚娇娇脸上还带着泪痕，一见程书雪把程峰的花瓶打碎，就立刻捂着胸口尖叫起来：“爸爸，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花瓶啊！” 程峰在转过头看到花瓶碎裂的一瞬间，脸上的不耐烦也立刻转变成怒意，手中佛珠顷刻朝着程书雪脸上砸去，就连一旁的楚娇娇，也被推倒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我留你在家里，三番五次容忍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程峰气得涨红了脸，程书雪被程峰这么一吼，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维持着倒在地上的模样，直到程峰指着她的额头骂：“你给我立刻滚出这个家！” 程书雪才眼含泪意遵照吩咐，爬了起来擦干眼泪，带着怒意说了一句：“好，我走就走！” 直到江回舟跟着程书雪一起被赶出家门时，江回舟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书雪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捞起江回舟放到自己肩上，忍不住吐槽：“你特么变成猫都这么沉？是猫粮太好吃了是吧？” 江回舟有些委屈：“那我能怎么办？我到这身体里这身体就这么沉了，这几个月我吃得都算节制了。行了行了，这大冬天的，快想想今晚住哪吧。” 程书雪原本在别墅里没觉得什么，这一出门就被冬日里的冷风迎面刮得打了个哆嗦。 “早知道就在别墅附近找个地方躲着就好，不走那么远了。”程书雪对着这吹得脑袋都要飞掉的冷风，也是无可奈何。 江回舟看着程书雪打着哆嗦地模样，有些庆幸自己好歹是只猫，还是一只长毛猫。身上的毛厚厚的，面对这冷风，也不至于跟程书雪这般抖得厉害。 不过江回舟有些不解，皱着眉问程书雪：“你怎么就这样着急离开那个别墅，你不是说那个阵法伤不了你吗？况且你让我把他们藏在松柏树下的罐子取了出来，扔进水里我都照做了。我还从泳池里将你要找的铜钱捡了往厨房的烧烤炉里扔了，这样噬魂阵法不是已经破了大半了吗？” 程书雪知道江回舟心思单纯，知道的肮脏东西也少，就耐着性子解释道：“单是一个噬魂阵当然是伤不到我，可我出了别墅才发现，那别墅里不止一个噬魂阵，还有个锁魂阵和一个我也叫不上名的，但一看就知道是要夺人命格的阵法，这三个阵法纵横交错之下，那个别墅竟是成了天煞之地。” “我下楼时打碎的花瓶，就是锁魂阵的阵眼，我从花瓶里摸到一串五帝钱，这五帝钱竟是与旁的五帝钱不同，旁的五帝钱讲究是以盛世君主所铸铜币所串。我在别墅看到的却是以亡魂君主铜币铸造而成。” 程书雪思至此，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世界甚至灵力都微不可察了，竟还有如此多走歪门邪道之人，着实可恶！ “那……那……那别墅现在不是很危险吗？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不会有事吧？”江回舟说着，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可惜程书雪脚程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这回头就已经看不见别墅的踪影了。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忽的勾唇笑了下，才回道：“你放心，他们肯定会有事的。” 程书雪的话刚一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江回舟一个踉跄，从程书雪的肩上滚到了地上。他急忙回头看，只看到在程家别墅的方向，冒出浓浓黑气。 “我去，好弄的煞气！” 程书雪也回头看了一眼，那黑煞之气吞噬了整栋别墅，程书雪甚至隐约能听见从别墅方向传来的鬼怪哀嚎的声音。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程书雪皱了皱眉，她虽没仔细探查，但就她苏醒那会的功夫她就探查出，别墅内的冤魂绝不止一个。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说完这句，程书雪弯腰，将还在发呆的江回舟拎了起来，朝着他们出来的路，又往回走了。 这回江回舟是彻底懵了，可他今天问的问题太多，就算心中疑惑，也不敢再问。就只好静静趴在程书雪肩头，看着程书雪回到别墅。 别墅内不知何时起了大火，熊熊火焰从客厅中央位置蔓延开来，在程书雪踏进别墅的一瞬间，盘旋在客厅四周的数十只厉鬼齐齐朝着程书雪方向看去。 程书雪正想跟这些刚清醒，也不知道理智还在不在的厉鬼好好说道说道，免得要真打起来，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把这好不容易从禁锢中逃脱的厉鬼们打得魂飞魄散就不好了。 结果下一秒，一只浑身青紫，身穿丝绸睡袍的，七窍还无法控制库库往外喷血的长发厉鬼就嗖的一声冲到了程书雪跟前。 ------------ 第4章 是妈妈 程书雪刚想酝酿好不容易攒到一点的灵力将鬼拍飞，却见这厉鬼在程书雪身前一尺的距离停了下来，伸长脖子用淌着血的眼睛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似是确认什么一般“呜呜”两声。 许是激动得厉害，这只睡袍鬼点头时一个没控制好力道，眼珠子从脑袋上掉了下来，显些砸到程书雪鞋子上。程书雪这穿的还是白色帆布鞋，她怕弄脏，连忙后退两步。 这群厉鬼见她一动，纷纷叫嚣着上前。程书雪想也没想，就徒手掐了个诀，朝着厉鬼们掷了过去。程书雪掷完这术法，有些心疼。她这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灵力，马上就要见底了。 不过好在她这术法在这世界并没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奏效的。厉鬼们当即就被程书雪的术法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有她跟前的睡袍鬼，离鬼群太远，倒是成了漏网之鱼。 不过程书雪见这睡袍鬼呆呆的，对她也没什么杀意，就任由睡袍鬼在她跟前晃悠，她也想看看这鬼想做什么。 睡袍鬼还不知道她身后的数十只厉鬼都被收拾了，她听到身后厉鬼们的叫嚣后，刚从地上捡起眼珠子装上，就立刻将脑袋扭了个一百八十度，将脸从程书雪方向转到厉鬼那边去，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吟。 这是威胁的呐喊。 “我去，好难听的叫声！”江回舟急忙用两只猫爪捂住耳朵，看了看情形，忽然转头问程书雪：“不过，她这是在保护你？” “什么鬼！”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话，皱了皱眉，吐槽完之后，她忽惊觉这还真是一只鬼，还是一只厉鬼。 睡袍鬼呐喊过后，又转头看向程书雪。程书雪跟睡袍鬼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睡袍鬼在转头看向程书雪时，先是向前走了两步，接着又急忙后退半步，大约是担心吓到程书雪。 程书雪想了想，干脆徒手掐了个诀，帮睡袍鬼净化身上的怨气，睡袍鬼恢复了生前模样。 虽然依旧是一袭丝绸睡袍，可明显没那么吓人了，除去面色苍白些许，是与普通人别无二致。一头棕色卷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面上虽说有几条细细的皱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容貌倾城。 江回舟看着睡袍鬼的样子，整只猫都惊得竖起来了。 “我去，这不是你妈吗？” 程书雪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江回舟，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明明是病逝的，葬在G城城郊的公墓中，怎么可能灵魂出现在此处？ “难不成……”程书雪想起那个她不曾见过的阵法，又看着睡袍鬼的脸，仔细算了算，眉头越皱越紧。 睡袍鬼身上怨气忽然消失，神志恢复清明后，看着程书雪，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救我出来。” “不客气。”程书雪抿了抿嘴，两人无需过多交流，睡袍鬼也能看出，程书雪已经不再是她的女儿了。 程书雪秉承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顺手将睡袍鬼身后那群厉鬼也给净化了。程书雪净化过后，才发觉这几只厉鬼也都是她曾经见过的女人。 准确来说，都是她父亲曾经带回家的女人。 在程书雪的记忆里，自己母亲病逝后，父亲曾几次带过女人回来。程书雪那会虽然没有千年记忆，但也能理解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 况且那些女人到别墅，大多只是坐一下，跟程书雪见面认识过后寒暄几句就离开，并未有过留宿的情况，所以对自己父亲带女人回来并不是特别反感。 只是程书雪想不到的是，那些从未留宿的女人，最后竟是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别墅。 “你爸爸……”睡袍鬼开口解释，刚起了个头，反应过来这称呼不对，又改口道：“程峰在10年前事业低迷时，认识一个从泰国那边回来的玄师，说是有一种阵法，只需要特定命格的人血祭，远囚禁血祭者的灵魂，便可将此人一生的运途转到施阵者的身上。” “我当年的病本不致死，只是你爸爸找人看了我的命格，那人说我的命格是最适合血祭的命格，又正巧公司当时在危急关头，于是……” 后面的话睡袍鬼没再往下说，结果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江回舟听完睡袍鬼的话，没忍住皱起眉头：“如此歹毒的阵法，他们就不怕遭到反噬吗！” 程书雪虽说见过的人间险恶比江回舟多得多，可听完睡袍鬼的话，还是没忍住抿住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对着睡袍鬼和身后一众冤魂道：“我知道你们死的冤屈，但如今程峰魂魄被你们分食殆尽，永世不得超生，也算是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我为你们划一道鬼门，你们进去过奈何桥，到阎王鬼差处报道吧。” 程书雪语毕，手指在虚空中一划，一道金色光芒便从空中闪现。 众鬼魂大多是年轻女子，死后又一直被困别墅，哪里见过如此稀奇景象，纷纷仰头赞叹。等待着程书雪划好鬼门，她们好早日入轮回。 只是程书雪这边是一连划了三回鬼门，竟是无一次成功的。 她在千年前的世界，从未试过如此憋屈。她探着自己空荡荡的灵海，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原本那些眼睛亮晶晶，等着程书雪划好鬼门，她们好入地府的女鬼们，在程书雪一连失败几次之后，也忍不住皱着眉，犹豫着要不就拒绝了程书雪的好意。 程书雪看出她们脸上的尴尬，心中要划好鬼门送她们入地府的念头越发强烈，便一把抓起在地上趴得好好的江回舟，呵了一声：“去给我摆个聚灵阵出来。” 江回舟收到程书雪的命令，反应好几秒，才吭哧吭哧在这刚大火烧完，满地碳灰的别墅里上窜下跳摆起聚灵阵。一个阵法下来，江回舟身上的白毛都被地上的碳灰糊成了黑毛。 不过好在，这聚灵阵还是有用的。在这聚灵阵的加持下，程书雪划出的鬼门一次就成功了。 当别墅上方出现一个凝实的金色光圈时，别墅中的一众女鬼都像是感受到召唤一般，魂魄不受控制的飞到半空，朝着金色光圈方向靠近。 睡袍鬼看着程书雪，眼角带着泪意，再一次跟程书雪道谢：“谢谢，谢谢你……” “你不用这么说，妈妈。”程书雪在睡袍鬼踏入光圈的前一刻，还是回了一句。 ------------ 第5章 活阴差 在G市市中心一栋高楼中，有个身穿黑色西服，后脑勺扎了个小马尾辫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朝着程书雪别墅方向看去。 他声音带着颤抖：“怎么可能？G市最近不是没有玄门大能到来吗？为什么鬼门会忽然开了？” 坐在男人身旁的年迈老者同样满脸惊讶，听到男人的问话，迟迟没有回应。 直到男人道了句：“我现在过去看看。”老者才点了点头：“去吧黄衡，小心些，别出意外了。” 程书雪等别墅里所有的冤魂都进鬼门后，才收起术法将鬼门关闭。 之前她一直被别墅中的冤魂厉鬼吸引注意，直到冤魂们都离开之后，程书雪才看清了别墅内的残破景象。 江回舟在程书雪收起鬼门之后，也将聚灵阵关闭，开始不受控的躺在地上舔毛。 “我去，这地板怎么这么脏？我都快从白猫变成黑猫了！”江回舟一边舔毛，还一边皱眉吐槽着。 只可惜他本身躺着的地方就是脏的，他刚舔干净左边身子，翻了个身打算舔右边的毛，左边又被弄脏了。 程书雪看着江回舟这纯样儿，控制住把江回舟扔出去的念头，把江回舟捡了起来，拍干净爪子和屁股后放到自己肩上。 “你给我在这好好呆着，不准乱动弄脏我衣服！” 程书雪转身，朝着客厅沙发方向走去。 这会儿程峰早就没了气息，灵魂也已经被撕碎，程书雪自然不去理会一个空壳。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沈青和楚娇娇这对母女居然还活着，且遭此劫难，额头的黑气还淡化了许多。甚至楚娇娇脚边的小鬼也还在，见程书雪过来，一脸防备的护在楚娇娇身前。 “啧，把你给忘了。”程书雪有些不高兴，她开一次鬼门费那么大功夫，结果还有漏网之鱼。 小鬼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可又不敢就这么跑掉留楚娇娇一人在这，只能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看着程书雪。 “看来这场劫难是让她们因祸得福了。”江回舟说这话时有些不高兴，沈青和楚娇娇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可她们能在阵法反噬中活下来，也确实是命不该绝。 程书雪想了想，还是打了110和120，在电话接通前，还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掐出眼泪来，才抽抽噎噎地跟那头的接线员说了这边的情况。 警察赶到时，程书雪是抱着江回舟，缩在大门的鞋柜旁一动不敢动，脸上有明显的眼泪干涸的痕迹，甚至还有泪珠在眼眶打转。 好心肠的警察小姐用纸巾帮程书雪擦干眼泪后，就带着程书雪上了警车录口供。 程书雪大约是被吓的，一直抱着江回舟不撒手，录口供说到程峰将她赶出去时，她的眼泪又开始抽抽搭搭往下落。 江回舟趴在程书雪身上，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我去，师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演技这么好！要早知道，师父生日的时候我指定把你推上去演一出给师父……”可惜江回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书雪在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江回舟一个吃痛，急忙挣脱程书雪怀抱，往警察副驾驶前头的凹陷处躲去。 “呀，好可爱的黑猫啊。”给程书雪录口供的警察小姐见状，没忍住说了句玩笑话缓解气氛。 不过这气氛没缓解什么，反倒让江回舟气得炸毛了：“我是白猫！白猫！不是黑的，是纯白！师姐你快告诉她我是白猫啊！” 程书雪好不容易克制住笑出来的冲动，憋红了脸，一手扮作擦眼泪，挡住警察的视线，才解释道：“小白是我养的白猫……” 警察小姐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闹出了乌龙，连忙道歉后，才又按着规矩接着问：“那你是怎么的又回头的呢？” “其实我本来就不想离开家，所以一直都走走停停，期待着爸爸能回心转意，过来接我回家。”程书雪提及此事，又是满腹苦水：“可是我没想到……我……” “我在半途时的一次回头，就见家的方向冒出了浓浓黑烟，我担心出事，就急忙往回赶了。” 程书雪说得声泪俱下，所述也基本属实，口供很快就录好了。 下车时警察小姐还担心程书雪难过想不开，特地给程书雪倒了杯水，又搬了张凳子出来让程书雪好好坐着。 程书雪很是听话，抱着江回舟就乖乖坐在凳子上等。 警察做完现场勘察，就抬着盖着白布的程峰尸体出来了。跟在后头的还有刚做完警急救援的沈青和楚娇娇两人。 那只小鬼依旧跟在楚娇娇身侧，小鬼看到程书雪的一瞬间，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程书雪觉得好笑，就歪了歪脑袋不动声色的看着小鬼。 小鬼本就紧张，被程书雪这么一看，更是苍白的鬼脸都涨得有几分通红。 黄衡刚急忙赶到别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一个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抱着一只看样子应该是黑猫的猫，坐在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别墅大门旁，正歪着脑袋跟一只投胎失败的小鬼对视。 这很不对劲。 “呀，黄警官，你怎么过来了？”警察小姐刚从别墅忙完出来，看到黄衡，立刻迎了上来：“这不会是这别墅有问题吧？” “原本是该有……”黄衡皱着眉看了一眼别墅，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看着……倒是比寻常别墅还要干净。” 干净得一尘不染，完全不像刚死过人的样子。 黄衡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到程书雪身侧，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原本在楚娇娇身旁的小鬼顷刻间消失不见。 程书雪看到，那个小鬼是被眼前穿着西服的男人收进手中的怀表里了。 “玄门中人？”江回舟瞬间警惕起来，一双异瞳紧紧盯着男人。 黄衡看向程书雪的时候，程书雪也在看他，听到江回舟问话，程书雪抿了抿唇，用意念否定道：“不是玄门，是鬼门。” 这人，是活阴差。 ------------ 第6章 灵力管理局 在程书雪原本的世界，活阴差极少有，毕竟修炼之人大多有气性，总想着得道后飞升上界。这生时就当上活阴差的话，死后是直接被地府收编，成了鬼差就没飞升的可能了。 虽然鬼差和天兵并无大的差别，但说出去一个下界一个上界，那自然是飞升上界好听多了。 不过程书雪看着现在的世界，灵气枯竭至此，恐怕修成活阴差的都少有了，更别说什么得道飞升，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程书雪不着痕迹地盯着黄衡看，黄衡跟那个警察小姐又攀谈几句之后，忽然伸手指了指程书雪，小声跟那个警察小姐不知道说了什么。 警察小姐满脸疑惑看了过来，忽然开口问：“这是我们受害者家属，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你怎么想着要带她走呢？” “没什么，只是有些话想问她罢了。”黄衡不着痕迹地把警察小姐的问话堵了回去。 黄衡要把程书雪带出去的时候，警察小姐还担心程书雪不肯答应，没想到程书雪是好说话得很，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黄衡两下，就答应了下来跟黄衡走了。 “你是什么人？”黄衡把程书雪带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后，就停了下来转身满脸警惕地问道。 程书雪挑了挑眉，也不再是那一脸单纯的小白花模样，双臂环绕，笑道：“玄师，怎么了？” “哪门哪派的？怎么没有记录在案？”黄衡六岁就当了活阴差，这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自然是生气的。 可他摸不准程书雪的底，也看不出程书雪的修为几何，他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何况从刚刚别墅的情况来看，程书雪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黄衡也不好直接跟程书雪动手。 程书雪听到黄衡这么问，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黄衡虽跟地府签订契约成了鬼差，可这毕竟是灵力枯竭的时代，能修炼的功法有限，哪怕黄衡在这时代的能力再强，跟程书雪比起来还是差得远的。 程书雪一眼就看穿了黄衡的深浅，也就没跟黄衡有过多的弯弯绕绕，直接道：“无门无派，程书雪。” 黄衡被程书雪这么一怼，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敢怠慢，程书雪说了自己的名字，黄衡也同样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程书雪：“我叫黄衡。” “嗯，你是活阴差？”程书雪敷衍这么一句，转而问道：“我看你年纪不大，你家里可让你学过什么术法？” 程书雪大概能猜到，在这个时代，黄衡这么年轻的活阴差，应该是继承了祖辈传下来的阴差符。 黄衡见程书雪一眼就拆穿他活阴差的身份，有些紧张，毕竟现在是他干干净净让程书雪看光，程书雪却只让他知道个名字。 程书雪看着黄衡这紧张地神情，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黄衡答不出来的问题，最后才问出那个她想问很久的话。 “你知道现在这世界的灵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枯竭的吗？” 黄衡跟程书雪的交谈，就跟不熟的长辈问话一样，一开始问的问题他要么是不能回答，要么是不知道答案。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个他可以回答且知道答案的了，自然是赶紧恭敬答道：“据家中书籍记载，大约是300年前，整个世界的灵力在一夜间消散大半。” “当时所有修行之人都在寻求解决办法，奈何整个修行界足足花了300年的时间，灵力枯竭问题依旧无法解决，当年经历过此事的前辈们也都早已陨落。” “如今我们这些后辈们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程书雪听着黄衡的话，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黄衡见程书雪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小心翼翼问道：“程……程小姐，您是……” 程书雪知道，黄衡还是想打探她的来历。她也不避讳，在这个世界她本来就是有身份的。 “我说了我叫程书雪，是死去的程峰的女儿。”程书雪皱了皱眉，又道：“至于你要问我师从哪门哪派，那我可以再一次告诉你，我无门无派，一身修为全靠梦中得来。” “你之前说记录在案，是现在的玄门中人都要做什么等级了？”程书雪依稀记得，他们现在所处的国度大多人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但从刚刚黄衡的口风来看，好像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么问，只当程书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闭关修炼的老玄师，也就规规矩矩解释道：“我们现在但凡修行之人，都要记录在册，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您之前是没有记录过的话，这边建议您还是登记一下比较好。您登记过后，日后您不管是想使用灵力还是想购买修炼的必需品也会方便许多的。” “毕竟我们国内目前不允许私下修炼，每次在国内出现灵力波动，都要派出几个灵力管理局的人出面探查，到时候您要是误伤了管理局的人，再闹出什么乌龙来就不好了。” “而且我们现在大多修炼用品都被国家严格管控，在外面卖的那些大多都只算得上赝品，您要是做了登记，从管理局内部购买修炼必需品，我们也会尽量调取我们能调用的最好的资源给您的。 “哦这样啊……”黄衡说得异常动听，程书雪本就不抗拒做什么登记，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她眼珠子转了转，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道：“那你跟我加个微信，我还不知道怎么办理那什么记录呢，你到时候跟我仔细说说，办理这些东西要什么材料？” 黄衡被程书雪这么一闹，人都傻了，乖乖跟程书雪加了微信之后，就眼睁睁看着程书雪抱着她的猫在他眼前走掉了。 还好程书雪离开家时收拾的行李里放了不少金银细软之类的物件，虽然带出来的钱不多，但她走出别墅区找了个旅店住下之后，把那些首饰典当掉，也就有个万把块了。 她在酒店房间里规划着，这个时代要修行不容易，她是无所谓，可江回舟这家伙穿成一只猫就…… 猫的寿命顶天了也就二十来年，最起码江回舟也得在这猫命没了之前修出个人形吧？ 只是没了天然的灵力，那就只能靠药补。药补么……说白了就是得烧钱。 “哎……” 只能寄希望给她那个死鬼老爸留下的遗产，程书雪看程家那豪宅别墅的，估计资产最起码也有好几个，她父母都死了她是唯一的继承人，这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江回舟一进旅店房间就冲进浴室，将他的一身脏毛清洗干净甩了水出来，就见她的师姐坐在床上一脸痴笑的算计着。 他没好气地跳到床上甩了程书雪一身水，好不容易才将程书雪甩醒，结果下一秒就被程书雪下意识的一个飞肘，将他整只猫都撞飞了。 “我去！师姐你谋财害命啊！” ------------ 第7章 到手的遗产飞了 程书雪第二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明明记得自己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但现实摆在眼前，她眯着眼睛不耐烦的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没睡好带着起床气，程书雪的话语中还带着浓浓地鼻音。 “哎呀，是我啦，陆文，就是昨天给你做笔录的警察呢？”陆文大概听出程书雪是还没睡醒，特地缓了好一会儿，给程书雪反应时间才接着道：“我们昨晚回去做了系统的排查之后，确认了别墅起火这事儿纯属意外，是天干物燥，由烟头引起的大火。” “不过有一件事，也许还要你过来，我们跟你详细说说哦。”陆文话锋一转，又提醒了程书雪一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跟你父亲留下的遗产有关。” 程书雪愣了愣，她在陆文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不少，听到陆文这么说，程书雪问了一句：“是遗产有什么问题吗？” 她昨天刚算好，拿到遗产后就给江回舟买修炼用的东西，现在她可是半点差错都不能有啊。 陆文没有明白跟她说明情况，可从陆文回复她的态度来看，这个遗产的事只怕是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果然她刚按照陆文给的定位到警局，就被几个经查带着进了小房间。警察问询照例是一些她能答得上来的日常问询，中间穿插了不少重复了四五遍的问题，她都一一耐着性子回答完之后，才被放了出来。 陆文招呼程书雪在警局大厅坐了好一会儿，才让程书雪进她的办公室，满是歉意跟程书雪道：“你父亲公司的资产结算有问题，只怕我们要冻结你父亲名下的所有财产，等到查清楚之后，才能释放。” “这意思是？”程书雪皱着眉问。 “意思就是，你暂时没办法继承你父亲的遗产，同时你父亲名下所有别墅公寓也要被查封了。” 程书雪听到陆文这么说，当即跳了起来：“什么？！” “你别紧张，我们查清楚之后，属于你的部分我们一定会还回去的。”陆文有些为难地说，虽然她跟程书雪相处的时间不长，可程书雪在她心中早就已经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形象了。 程书雪听到陆文这么说，点了点头，陆文不知道的她却知道，程峰名下的遗产十有八九是还不回来了。 她出警局之后，急忙回到了酒店，江回舟还在酒店里等她。这家酒店不算贵，但也要一百多一晚上。她没那么多钱，只好先把酒店房间退了。 “只有九千多了，真是肉疼……”程书雪皱着眉，她点开微信，黄衡给她发来了信息，是灵力管理局的登记链接。 程书雪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倒霉，在这世界她投了个好胎，前半生顺风顺水的，结果她刚一穿越，就成了露宿街头的无业人员。 “我填好表格了，有件事能不能麻烦你帮下忙？”程书雪把链接里能填的信息填了一遍之后，打字问黄衡。 黄衡很快有了回复：“当然可以，是帮忙找房子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程书雪有些惊讶。 “我们灵力管理局的人也是会跟警方打交道的，陆警官昨天见我把你带走，就顺带跟我说了你的事。”黄衡解释完，怕程书雪误会，又补充说：“你放心，陆警官只是说了你可能需要找个合适的房子，没说什么原因。” “那行，你有什么好房子介绍吗？我身上的钱不多，太贵的租不起，一房一厅的就好。”程书雪爽快说了要求：“最好是风水比较好的，灵力稍微充足一点点的。” “可以，我们这正好有一套符合你的要求，租金两千一个月，押一付三，你是现在住的话我过去接你。” 程书雪看黄衡效率这么快，不由得怀疑黄衡是不是做房产中介的了。她算了下金额，光是房租就要花八千，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一千五，行不行？”程书雪干脆在酒店门口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开始讨价还价道。 黄衡没想到程书雪居然会跟他砍价，程书雪在玄门中的身份他不知道，可程书雪在普通人中的身份他还是了解一二的，那可是G市最大的豪门程家的独生女啊，至于吗？ “一千五真办不到，这是我们灵力管理局统一盖的房子，特地选的风水宝地，就是为了给玄门修者和有事出山的精怪准备的，这上面还布了极佳的聚灵阵法，普通人想租还没法租呢。”黄衡劝说着：“你想想，光是聚灵阵的布置，我们就废了好大的功夫的……” “得了得了，你就说个最低价，还有少跟我贫嘴什么聚灵阵，这有多难？我家的猫都会布！”程书雪将砍价贯彻到底，她现在的钱她可心疼的。 黄衡见程书雪压根不吃这一套，只好一咬牙，自砍了两百块：“一千八？” “一千五，我就要一千五，多一分都不给。”程书雪坚持。 黄衡再一咬牙，又砍了两百：“一千六，真的，这是最低了，我自己住的房子也是一千六的，再低真亏本了。” “一千五，外加我帮你们优化聚灵阵，优化不好我就一千六租了行吗？” 程书雪想了想，这也不能老让后生亏，毕竟仔细算算，她算是玄门的千年老祖了，让现在的小辈们见识见识千年前玄门正统的阵法，也算是她这个老祖宗应该做的事。 这一回黄衡没有立刻回话，估计是去请示领导了。隔了好一会黄衡才回复道：“好，那你报个地址，我过去接你？” “行。”程书雪答应下来，把地址发了过去。 黄衡开车赶到时，看到程书雪正坐在一快捷酒店的阶梯处，大约是太阳太晒了，她眯着眼睛额角留着汗，不停地往外看。 黄衡看着程书雪的模样，不禁怀疑，程书雪这玄门大能的真实性。 毕竟这么个小屁孩儿，顶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黄衡是真的无法把程书雪和玄门大能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 第8章 好过去抢 黄衡的车刚停下，还没叫喊，原本朝着另一边看的程书雪忽然就转头朝着黄衡挥了挥手。 “你来了。” 黄衡原本还在观察程书雪，被程书雪这么一叫，吓了一跳，连忙不自觉将脑袋移到另一边。忽然又想起自己本来就是来找程书雪的，只好故作轻松将头转了回去，将车门解锁。 程书雪自顾自坐了进去，江回舟在程书雪上车之后，也跟在程书雪屁股后面上了车。 江回舟很自然坐到程书雪旁边，还顺手……顺爪子把车门带上。 黄衡在主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看，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甚至开始怀疑，程书雪说她家的猫都会布聚灵阵，是真的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还是黄衡将程书雪带到公寓大楼门口时，程书雪只看了一眼，就皱着眉吐槽：“你们这布的什么破阵法，你不是活阴差吗？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不会是地府里的鬼差也都换了一批，地府里的人都忘了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布了吧？”程书雪说完，伸手将挂在她肩膀上的江回舟拍了下来，又道：“去把这个聚灵阵完善了吧，反正我们以后也要住这儿。” “好咧。”江回舟对程书雪能指使他表示很开心，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就在公寓附近上蹿下跳，一会儿叼着树枝到池子里，一会儿又从池子捡了块石头摆到公寓大门旁的石狮子里。 没一会儿江回舟就“喵”了两声，回到程书雪和黄衡身旁，表示聚灵阵已经优化完了。 黄衡并没有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灵力有什么变化，但神奇的是他明显能感觉到那只白猫回到程书雪身边后，他身体轻松了不少。 江回舟这次优化的聚灵阵跟在别墅里临时布置的不同，别墅那个聚灵阵是需要损耗他体内的灵力的。而这里的聚灵阵是借天地灵力布置而成，虽不如在别墅布下的聚灵阵聚集灵力的速度，可在这聚灵阵中灵力聚集的速度也是比别处要快不少。 “你们原先布下的阵法虽也可聚灵气，可你们阵法中十个方位有七个都是错的，聚集的灵力没有去除邪气，在此中修炼久了有走火入魔的风险。”程书雪一边解释，一边让黄衡带路：“当然，以你们如今的寿命，要修炼到走火入魔，也实在艰难。但修复过后的聚灵阵总归比你们之前用的那些个连残缺版都算不上的聚灵阵要好很多。” “是……” 要说原本黄衡对程书雪的信任只是三分，那在看到程书雪身旁的白猫修复聚灵阵之后，他对程书雪的信任就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了。 黄衡给程书雪领路过程中，只敢听程书雪发话，一句话都不敢回应。他将程书雪带到公寓房间门口，开了门之后，恭敬道：“程小姐，您看看这个房子怎样？” 程书雪一进门，就扑面而来一股尘埃味儿，看着是有许久没人居住了。 “师姐，这屋子里有东西啊……”江回舟用意念跟程书雪沟通着，从黄衡视角看来，就是程书雪身旁的白猫“喵”了好几声。 黄衡有些紧张，连忙跟了上去：“这屋子已经一年多没人住了，上一任租客是一只在哀牢山修炼上百年的黄皮子，他进城说是办点事，住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了。” “这样啊……”程书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比起别墅那确实是小，整个房子加起来都不如她在别墅里的房间大。 不过看起来还挺方正的，坐北朝南，加上有聚灵阵的加持，在程书雪看来倒是比别墅好上不少。 “行，那我就定下住这了。”程书雪将行李放进房间，又道：“那个房租的事定下一千五了是吧？” “哦，对对对，就一千五就好。”其实要不是灵力管理局规矩卡在这，就算是不收程书雪的房费也没啥。 程书雪点了点头，回头客厅沙发上坐着，江回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才回到程书雪身边骂道：“师姐，那只黄皮子压根没走呢，我刚还想把它得住，结果他缩进厕所的墙缝儿里了。” “行了你休息吧，我知道等会我来解决。”程书雪用意念回了一句。 她转头看向黄衡：“你之前说凡是修炼要用的物什都是要向灵力管理局购买？” 黄衡点了点头：“是的，当然，要是有灵力管理局不曾收录的法宝，也可自留或是上交给管理局，管理局也会按照市场价给予相应的佣金。” “这样，我大概明白了。”程书雪又问：“那你们管理局里有什么快速加修为的法宝吗？或是丹药灵芝一类也可。” “这个自然是有，不过在世界灵力枯竭之后，这类法宝的价格也……”黄衡尴尬地笑了笑。 要说帮忙付个房费的话，程书雪开口黄衡也是会付的。可要说提升灵力的东西，那是把黄衡家底掏空，也买不了一样啊。 程书雪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黄衡没说之前，她也猜得七七八八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哪怕在她原本的世界，这些个物件也大都价值不菲。 “这样，你们那的朱砂和黄表纸是怎么算钱的？我先买个两百块的吧。” “哦，朱砂和黄表纸啊……朱砂比较便宜，是两百块一壶，一壶大概有20克左右，正常修者一壶朱砂大概能写出10张有效符箓吧。” “黄表纸的话是分为三种，下层、中层和上层。除了特殊的五雷符和驱鬼符会用上层黄表纸，一般的平安符、清明符都是用下层的就好。” 江回舟还没等黄衡说完，就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好过去抢吧！” 程书雪也同样压抑住心中的惊吓，赶忙问道：“那黄表纸的价格呢？” “您是要……” “全部，都说了吧。” “最下层的黄表纸也是最便宜的，100块就能有10张，中层的话是30块一张，最上层也是最贵的，是要100块一张。” “呵……”程书雪欲哭无泪，她现在真是觉得，江回舟说得没错，这破灵力管理局，就是好过去抢啊。 ------------ 第9章 不要介入他人因果 “行了行了，你先别说了，给我来一壶朱砂，再来八张上层黄表纸吧，凑够一千，等会连带着房租一起给你。”程书雪说完，拍了拍手，抱起江回舟对黄衡道：“我的钱是现在转你？” “哦，当然可以，不过黄表纸这些我没有随身携带，您看我回去拿了给您送过来还是……” “我跟你过去拿。”程书雪笑了笑，她跟黄衡出门后带上门的一瞬间，手指不易察觉在门锁上点了点，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在房间里面生成。 屋内的黄皮子本来还想着等程书雪他们走后，当即跑掉，结果好不容易等人离开，发现自己居然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可恶，我上百年的修为，哪来的小东西居然敢拦你爷爷的路！”黄皮子生气，想用蛮力破解屏障，可黄皮子这蛮力就跟打到棉花上似的，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这屏障就是纹丝不动。 程书雪回到车里，黄衡依旧在前头开车，程书雪一路上没怎么说话，黄衡自顾自给程书雪介绍：“我们的灵力管理局其实就在市中心的天选大厦最顶层，那里布了结界，普通人是不会上到顶层的。不过只要是懂点玄学的人过去，这阵法很快就能看明白……” 街道两边的行道树不停在倒退，程书雪看着窗外的风景，黄衡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直到黄衡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导航提示：“红灯30秒后请往右转”时，程书雪忽然转头看着黄衡。 “等会不能往右转，你左转吧。” 程书雪这声音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在下达指令。 黄衡不太理解，趁着红灯还没过，赶忙问：“这是怎么了嘛？” “你就说左转能不能到达目的地吧，不能的话……我们硬要右转，也不是不行，费点事罢了。” “这倒是可以，只是会绕远路……” “那就这样吧。” 程书雪说完，确认红灯过去黄衡确实是往左打方向盘，才接着歪着脑袋朝窗外看。 黄衡跟程书雪到天选大厦一楼之后，就领着程书雪到最右侧的一个电梯里，按了最顶层。 程书雪跟着黄衡出电梯后，黄衡又领着程书雪在三十三层绕了好大一圈，走到消防通道楼梯间里，黄衡在楼梯间最角落的一块瓷砖上按了一下，程书雪明显听到咔嚓一声。 黄衡笑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上去了。” “哦。”程书雪对黄衡做的这么多事不予置评，只默默跟着黄衡上了楼梯。 黄衡刚打开门，一个长着猫耳朵的小男孩就惊讶道：“你不是去宿舍楼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啊？” “啊？我办完事就回来了啊，哦对了，这是小猫妖，你下次来看到他喊他猫就好，他没有名字的。”黄衡给程书雪介绍完，又指了指程书雪道：“这是程书雪小姐，是我们灵力局新登记的玄师。” 猫点了点头，眼珠子不停在程书雪身上打量着，直到黄衡咳嗽一声，猫才反应过来不能这么看陌生人。他急忙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刚收到消息，市中心出了车祸，好像是不受约束的精怪做的，一大卡车的钢筋向后倾斜，身后三十多辆车的人当场毙命，我们灵力局都派出三十多个人去协助调查了。” “原本我们还说这正好是你回灵力局的路，担心你因此受到伤害来着。”猫给黄衡解释完，又感叹：“不过你没出事实在是太好了。” “啊……”黄衡听完猫这么一说，急忙转头看向程书雪，眼里满是感激。 程书雪对黄衡那直勾勾表达谢意的眼神并没什么感觉，反正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你快给我拿我要的东西吧，我还着急回去呢。”程书雪提醒黄衡。 黄衡这才反应过来，“哦”了好几声之后，急忙领着程书雪进到办公室里面，给程书雪拿了她要的黄表纸和朱砂，又用袋子包好之后，才递给程书雪。 程书雪拿到手的一瞬间，打开摸了摸黄衡说的最上层的黄表纸，心里有些嫌弃。 这世界最上层的黄表纸，居然跟她千年前最下层的黄表纸是一样的。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你们这有没有什么画符用的毛笔，能送我一根的？”程书雪跟黄衡讨要。 程书雪今天刚救了黄衡，程书雪要什么黄衡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连忙打开抽屉给程书雪递了一根新的毛笔过去。 程书雪接过看了一眼，还行，能凑合用。这世界连黄表纸都破落成这样了，说不定这毛笔也是黄衡能拿出的最好的了，也就没计较。 “你这鬼差应该也要负责市中心那段路的是吧？赶紧过去吧，去晚了那几个死去的人的冤魂就被吸食得连渣都不剩了。”程书雪提醒完，跟黄衡挥了挥手，就抱着袋子和江回舟出去了。 江回舟担心灵力管理局有人能看出它的异样，直到出了天选大厦才敢用意念跟程书雪对话。 “师姐，刚刚你怎么不让黄衡右转，去救那几人啊？” “他们的命格早已破碎，就算我去救了，也是回天乏术，反倒让我背上他们的因果，不值得。”程书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江回舟的后背，让江回舟下地行走。 “咱们与其管别人，不如管管自己吧，这世界修行用到的东西都这么贵，咱们兜里现在就只剩一千块了。”程书雪皱着眉，她之前一直是当千金大小姐，大学毕业后就没上过一天班，现在出去找工作也不太现实。 毕竟她得修炼，修炼又要花钱，花钱就得会赚钱……这是一个死循环。 “主播！主播！终于连到你了，上次你帮我算的我姻缘的事，算得真是太准了，我这次来是感谢你的！” 程书雪还在愁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星爸爸咖啡馆门口蹲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举着手机大声嚷嚷着，引起了程书雪的注意。 “哎呀，主播别客气，我给你打赏的热气球都不到两万块，这跟我的姻缘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主播你等我真结婚了，我再给你打赏10个宇宙飞船！” ------------ 第10章 玄天宗大师姐 “热气球……两万？”程书雪本就缺钱，一听到这个金额，就完全走不动道儿了。 她不动声色停下脚步，假装累了坐到星爸爸咖啡馆外头的椅子上，假装在逗猫的同时在听着那个格子衫男人在直播间说的话。 直播这两字她是能动的，毕竟她穿越过来之后，原本的记忆也没有忘记。以前她上大学时就喜欢在直播间看美女主播唱歌，偶尔也会在直播间打赏啥的。 所以她能清楚的记得打赏的价格，一个热气球是五千块，一个宇宙飞船的话……那是10万。 啧，早知道她当初就不打赏那么多，留点钱在身上好了。 哦不对，当初留的钱也没用，她用的那张银行卡是她亲爹程峰的副卡，早就被冻结了。 不过那格子衫男人说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可以去开个直播，给人算命。就现在这世界，连活鬼差的能力都这么点，她相信她要真开了算命直播，一定能火得风生水起。 说干就干，程书雪一把抓起江回舟，就要往回赶。天选大厦到公寓刚刚黄衡开车都要开半小时，程书雪这光用脚走的，那是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好在她体能够好，抱着猫走这一路都不累。只是她打开门刚走进去，就迎面被一大团棉絮砸了个严严实实。 “咳咳咳……什么东西啊，师姐我都说了赶紧把那黄皮子弄走吧。”棉絮从程书雪脸上滑落，正巧又飘到江回舟的鼻子里，呛得江回舟一连咳了好几声。 黄皮子成精怪这么久，还没试过被人这么戏耍，程书雪回来的时候，它全身的毛都炸了。 “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算账的！”黄皮子声音本就尖细，加上生气，说出来的话就更尖锐难听了。 程书雪拍掉自己脸上的棉絮，被黄皮子这么闹也不生气，她看着黄皮子飞快从她脚边窜了出去，下一秒黄皮子又结结实实砸在她布的结界上，撞了回来。 “你别闹了，我又不是不让你继续在这修炼，你出去只怕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儿了吧？”程书雪坐到沙发上，歪着脑袋看黄皮子。 黄皮子又撞了好几回，发现确实出不去，才回头恶狠狠地盯着程书雪：“你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把你请来，给我镇宅。”程书雪敲了敲椅子扶手，又打了个哈欠：“你答应我我就解了结界，不止如此，日后你修炼遇到什么难题，我能解决的也会帮你解决了。” “比如说……讨封？” 黄皮子一听到这个，果然眼睛就亮了起来，黄皮子成仙最关键一步就是讨封，它的祖祖辈辈有多少是止步讨封，一辈子成不了仙的它记不清了。 “好，我答应你！”黄皮子爽快答应，程书雪面上没什么波澜，似乎是早就料到事情的结果。 “那你就把屋子收拾干净吧，说让你镇宅，平时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我不在的时候家里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跟我汇报一声就成。”程书雪叮嘱着，又补了一句：“哦对了，日后卧室你不准进。” 她不喜欢别人乱进她的私人领地。 交代完后，她进了卧室把行李收拾好，拿出手机下载个直播软件，注册个直播账号，她还特地给自己ID取名为玄天宗大师姐程书雪，就是想着万一她宗门里有跟她和江回舟一样穿越过来的，她能照应一番。 之后她又改了直播间简介，一个热气球算一卦，一天只算三卦，不准退钱。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她插上耳机就开始了她的直播生涯。 程书雪原以为自己这开了直播之后就会顺风顺水，开启算命赚大钱的快乐生涯，结果现实给她来了重重一击。 她这直播开了一个半小时，统共进来不到10个人，还有8个是刚进来就说是骗子跑掉的。 “我骗人？”程书雪在第9个说她是骗子的人跑掉之后，气得猛掐了江回舟一把：“居然又有人说我骗人，你看我像骗人的样子吗！” 江回舟不敢吭声，直播间倒是有观众看到程书雪的动作，气得连发了好几条弹幕。 未关注游客1：主播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说你是骗子那是实话，你这么漂亮一个妹子，去做娱乐主播不好跑来做玄学主播，做不成了居然还虐猫，我看了半天真是不能忍了！ 未关注游客2：对啊对啊，主播你养猫就好好养，虐猫算怎么一回事啊？本来我还想看你漂亮相信你的，结果你居然做出伤害猫咪的事，玄门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害生灵，我看你就是假的！ 程书雪都快被弹幕气笑了，她这也能叫虐猫？ “我问你，我掐你你痛吗？”程书雪轻轻拍了下江回舟后背。 江回舟听到问话，用意念回答：“啊？不痛啊，你刚刚掐我了吗？” “你直播这么久是不是累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他就从程书雪大腿上跳了下去，出了房间。 江回舟陪着程书雪直播，都快睡着了，程书雪掐它本就是轻轻碰那么一下，它当然是没感觉的。 只可惜在直播间的观众压根听不到江回舟的回话，他们能听到的只有江回舟“喵”了两声，就跑掉了。 这下更坐实了程书雪的“虐猫”行径，直播间观众开始口诛笔伐，不停地喊“骗子”，程书雪生气，但不得不说直播间活跃起来后，居然还进了不少被推过来的新人。 “行，你们说我是骗子是吧？那这么着，我今天的第一卦不需要热气球，送我一朵一毛钱的鲜花就成。”程书雪翻了个白眼，干脆做个赔本买卖赚吆喝，也算是证明自己：“反正一毛钱的鲜花到我手上就五分钱，我买个话梅糖都不够的，你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爱信不信！” 程书雪说完，就摆烂往椅背上一靠，等着第一个连麦的人。 果然在打骨折几乎不要钱的情况下，还真有几个胆大的打赏了鲜花要申请连麦的。 程书雪手指一点，选了第一个打赏的人，把人抱上麦后就问：“你要算什么？” ------------ 第11章 医生杀人犯 “我想让你算算，我未来的命途。”连麦的人打开了摄像头，一道温润的男声透过耳机传到程书雪的耳朵里。 男人留着长长的刘海，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一身白色衬衫，袖子微微挽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人畜无害的好人。 偏偏程书雪看到男人面容的一瞬间，就冷笑出声：“你敢在受害人家里跟我连麦，你居然还问我你未来的命途？” 程书雪这话一出，整个直播间一片哗然。 未关注游客1：什么鬼，主播就算想博关注，也不用这么污蔑人吧？我看这个连麦的小哥哥就别让主播算了，主播就是个骗子，等下还不知道她要造谣你多少事呢。 未关注游客2：是啊，小哥哥你赶紧挂了连麦吧，像主播这样的说谎成性的人，直接举报就好了！ 未关注游客3：同意楼上，已举报。 程书雪没有理会直播间那些疯言疯语，只一手撑着桌子看向那个连麦的男人。 男人听到程书雪的话，沉默许久，直播间的弹幕吵得热火朝天的，也不知男人是看到了弹幕还是坚信自己做的事不会被发现，用手轻轻撩开自己脸上长长的刘海后，满是嘲讽地看着程书雪。 “主播不要胡说，我曾是B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我又怎么会做杀人的勾当？” “我只说你在受害者家里，我又没说你杀人，你怎么就自己认了呢？”程书雪有些无语，现在的人都这么傻的了？ 男人似乎是被程书雪呛这么一下，没反应过来，脸也稍微红了几分。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骂程书雪，有人查出男人确实曾是B市人民医院儿科主治医师，这下直播间的观众更不信程书雪的话了。 他们骂得难听，程书雪也无所谓，男人不说话，程书雪就帮男人说：“你确实曾是B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不过你一年前就辞职了，辞职原因我想是你一辈子不想回忆的事是吧？” “你帮一个付不起医药费的家庭出钱救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女孩，可惜的是小女孩最终还是不治身亡。”程书雪诉说着男人的过往，语气波澜不惊：“其实你在帮那家人付钱的时候你就知道，那家人大概率是没有钱还你的，可你没想到，那家人在小女孩去世后，居然反咬你一口，说你私下授受贿赂。” “他们用还你医药费的截图放到网上，断章取义，引导正义网友对你进行网曝，同时用小女孩去世这件事，大肆敛财。” “小女孩的死亡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因为不到一年时间，他们就用小女孩的死换来了新房子，他们也怀了二胎，是儿子。” 程书雪一口气说太多，就停顿片刻，江回舟正好从外面叼了一瓶水回来，放到程书雪身边。 程书雪顺手就拿了水打开喝了一口，接着说：“不过在半年前，他们一家三口莫名其妙死在了新房子里，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 “只是自那以后，整个B市就出了多起杀人案件，行凶手段极为残忍，且凶手皆具极强的反侦察意识，至今B市警察还为此烦得焦头烂额。” “不过我相信他们今天之后，都可以松一口气了。”程书雪看着男人，忽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直播间的观众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只猫居然能给主人带水，就被程书雪说出的爆炸性话语给惊到了。 当然，直播间的人也不是傻子，程书雪说什么就信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听完程书雪的话，大部人都在冷嘲热讽程书雪为了流量什么谎话都能说。 只有少部分人，真去查证了B市去年下半年到今年还真有十几起未破杀人案，因为作案手法相似，这十几起案件合并为连环杀人案。 未关注游客1：不行了，我真的有点相信主播了，妈妈这不会是真的吗？ 未关注游客2：救命，我就在B市我怎么不知道啊？这太吓人了吧！我居然或许曾经跟杀人犯擦肩而过？ 未关注游客3：得了得了，有连环杀人案是真的，但怎么可能就是直播间这个看着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动的大兄弟啊？你们就听主播胡诌，主播说啥你们就信啥啊？ 未关注游客4：我支持楼上的兄弟，主播真不要脸，为了流量连这么严肃的杀人案件都能扯出来说啊？ “呵……”男人举着手机，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冷冷笑了一声：“是啊主播，你说的前面的那些是真的，不过我被辞退的原因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这事闹得很大，随便网上一搜就能搜出来。” “至于你说的什么杀人案，我可不知道，我被医院辞退之后一直在家里写起了小说，还签约网站了，可没空杀人哦。” “你有没有空杀人，与其跟我说，倒不如跟警察说去。”程书雪此话一出，原本神色淡然的男人瞬间就僵住了脸。 他听到门外细细碎碎的动静，当即往后退了两步，结果一个没注意被什么东西绊倒似的，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手中的手机也因此歪了个角度。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男人那边摄像头拍到的东西之后，瞬间沸腾了起来。 未关注游客1：我的天！那是什么！ 未关注游客2：救命啊，妈妈我就随便点了个直播间，怎么就看到这么恐怖血腥的画面啊！ 未关注游客3：我要吐了，这也就是说这人刚刚一直都是在尸体旁边跟主播聊天的吗？原来主播说的在受害人家里连麦这事儿是真的啊！ 男人重新举起手机，看到直播间弹幕的变化，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平常，眼神冷冽得厉害。 “我一直看着你，你是怎么报警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男人看着程书雪，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可以穿过手机屏幕，亲自走到程书雪面前，一把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只可惜没有如果，程书雪露出一个皎洁的笑容，看着男人，嘴唇轻启：“我都说了，我是玄师，我当然能算出来。” ------------ 第12章 小狗乖乖 警察进门将男人带走时，男人还在疯狂的挣扎着，他将自己被抓这件事全都归咎于程书雪。 在被带走的前一刻，男人死死瞪着手机屏幕里的程书雪，目眦欲裂：“有本事你告诉我名字，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只要我有机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我叫程书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有本事就来找我。”程书雪无所谓这个无能狂怒的男人，在看到对面警察将人困住之后，就直接将连麦关了。 直播间的观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程书雪轻咳两声，提醒着今天还剩两卦之后，众人才慢慢清醒。 已关注粉丝1：不管怎么说，太震撼了，太震撼了！就算是假的，主播能演这么一出大戏骗我，我也不介意了！ 已关注粉丝2：对对对，我也先关注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肯为朕花心思就好！ 未关注游客1：说什么呢？要真是假的那就是造谣生事，而且还牵扯公安机关，这简直是影响公共治安好吗？ 未关注游客2：是啊是啊，什么叫不管真假？现在这些歪风邪气就是你们这群人助长的好吧，我觉得这个主播这样就该封号才对！ 已关注粉丝3：你们说话要讲证据啊，我刚刚去搜了，B市警察在犯罪现场抓到连环杀人案凶手是真的，主播没骗人！ 未关注游客1：那又怎样？说不定主播就是误打误撞呢？反正我才不信！我就看看有哪个傻子还真为了算一卦给主播打赏热气球的！ 这人刚说完，还真有一个ID叫小狗乖乖的打赏了热气球的，气得这个未关注游客一连发了好几条骂人的，程书雪看得烦了直接把人踹出直播间顺带禁言24小时了。 程书雪将打赏了热气球的人抱上麦后，那边开了视频，是个齐耳短发女人，大约是怀着孕，脸也圆圆的，从面相看是个十分温柔的女人。 “主播你好。” “嗯，你好，你要算什么？”程书雪坐直了身子，江回舟依旧是趴在程书雪腿上，程书雪百无聊赖玩着江回舟后背上的毛。 “我这次找主播是想算下我家的小狗现在在什么地方，主播可以算吗？” 女人似乎是有些纠结，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家小狗跟了我13年了，上个月25号，我跟我老公出门吃饭回来它就不见了，我们找了整个小区和小区附近的乱木丛都没找到，我很担心它出什么意外……” “能算，你有你家小狗的照片吗？最好是近期的，给我看一下。” 程书雪说完，女人就很激动拿出平板找到了照片，举着平板放大给程书雪看。 女人说的小狗是一只小博美，照片上博美对着镜头笑的很开心，头上还有一只粉色的蝴蝶结，一看就是在主人疼爱中长大的小狗。 “小狗名字就叫乖乖，是13年前的2月1日出生的，是个小姑娘……”女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是我妈妈从她闺蜜家给我带回来的，我从小就是跟这只小狗一起长大，妈妈走后我一直把狗狗带在身边，结婚后都一直带着的……” “嗯。”程书雪看着小狗的照片，掐指算了算，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家小狗找不回来了。” “啊？” 女人一听到程书雪这话，面色瞬间苍白几分，原本不信程书雪的观众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纷纷指责程书雪是个骗子。 未关注游客1：我就说吧，主播就是个骗子，你们还不信？ 未关注游客2：就是就是，这位美女，你还是赶紧让主播把钱给你退回去吧，博美也就几百块，你把这几千块钱拿去再买一只新的博美不好吗？ 未关注游客3：哎呀你们别说小姐姐了，我是养狗的我懂，要是我家狗狗丢了，别说五千块，只要能找回来，一万块我都愿意出！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如果要……要你家小狗走丢的来龙去脉，我可以跟你说，你顺着我的方向查下监控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对的了。” “我家乖乖，是不是被人……被人带去……狗肉馆了？”女人眼中含着泪水，坐在沙发上颤抖着身躯，整个人看着仿佛陷入无尽的哀伤中。 程书雪看着女人的样子，再次叹气，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看来你也不是全然不知情。” “我怀孕之后，我婆婆说过来照顾我身体，我妈妈去世了，我婆婆要过来我也没办法阻拦，只好答应。”女人抹着泪，说话时抽抽噎噎地：“她过来时就三番五次说我家乖乖不好，一开始是说乖乖吃的狗粮太贵了，要把乖乖扔了把狗粮钱换成奶粉和尿不湿钱。” “我当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乖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它早就是我的亲人了，我妈妈去世后，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到后面她见我态度坚决，又借着由头说我怀孕家里不适合养狗，要把狗送回乡下寄养。可是我老公家也只有我婆婆一个，我婆婆现在跟我们住一起，乡下根本就没有亲人，我知道这都是她的托词，就再次拒绝了。” “我一连拒绝几次之后，婆婆渐渐也不提这事儿。直到上个月小区附近新开一家狗肉馆，婆婆每次路过狗肉馆时，我都能看到她眼睛往狗肉馆瞥。”女人越说越气，甚至到后面哽咽声都变成了吸气声：“我担心我婆婆会把乖乖带去狗肉馆，一直都提醒吊胆的，几乎寸步不离乖乖。” “直到那天，我老公加班回来说要带我出去吃大餐。婆婆一般不允许我们出去吃，说外面又贵又不干净，不去她自己做的。可那天出奇的，婆婆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就是那一次，我跟我老公出门没带上乖乖，回来乖乖就不见了！” 女人将整件事情讲述出来后，忽然抬头看着程书雪，带着疑惑道：“但我那天明明一回来发现乖乖不见，就先到狗肉馆去找了啊，我把狗肉馆的笼子都看了个遍，根本没有乖乖的踪影。” ------------ 第13章 恶毒的婆婆 “不是没有，只是在你出门的两个小时里，你的乖乖就已经……”程书雪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而是绕了个弯道：“其实那天你去找的时候，你的乖乖就在离你一门之隔的冰柜里。” 程书雪这话一出，女人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落下，她猛地站起身打开房门，一个年迈的老人看到她出来，急得上前询问：“媳妇，你要去哪呢？你月份都这么大了，可别又乱折腾啊！” 女人没有心情听自己婆婆的话，一把将婆婆推到一边，瞪着通红的眼怒斥着：“我说了无数次，说不准你们动乖乖，你凭什么不听我的话，你居然敢把乖乖送到那种地方！” “你这人说话要讲证据啊！”女人的婆婆被女人推倒，扶着腰坐在沙发上，她大概没想到女人会突然暴怒，原本装模作样的关心也不再，她指着女人的鼻子骂着：“我好心好意，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才过来伺候你怀孕，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什么叫你伺候我坐月子？你过来这么久你有做过一顿饭吗？不都是说要我多锻炼，在家里做做饭，能活动活动筋骨？”女人眼含着泪水，接着控诉着：“你过来不帮忙就算了，支使我做饭打扫卫生我也忍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的乖乖送去狗肉馆啊！” 女人的婆婆听到女人的话，有一瞬间的愣神，大约是没想到自己干的那点事居然真的被发现了。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媳：“你说我卖你的狗，你有什么证据吗？” “再说了，我是你婆婆，按照以前，别说我卖你的狗，我就是把你这个人卖了，你都不准说一个不字。”女人的婆婆越说越发理直气壮，她看着女人，眼里满是不屑：“怎么？你有本事还能报警抓我不成？” “你真是无理取闹！”女人被自己婆婆气得跺了跺脚，当场开门跑了出去。 女人的婆婆看到女人跑了出去之后，本想任由儿媳自生自灭，可想到儿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结果女人跑到狗肉馆，正要跟老板周旋查监控的事，老板看到女人的婆婆过来，顺口问了一句：“阿姨，你是又有什么好狗要卖吗？上次你给我们的那条狗还挺好吃的，我们的客人都说要有记得再留一份给他们来着。” 女人听到老板的话，扭头看着自己的婆婆，一个气急攻心，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程书雪在屏幕另一头，看着这一场闹剧，没忍住摇了摇头，暂时切断了直播连线。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么离谱的剧情走向，也忍不住大骂。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什么鬼，这够居然真是她婆婆卖掉的，太可怕了吧！ 已关注粉丝2：这不是最可怕的好吗？最可怕的是这婆婆居然还能说出她是婆婆，把儿媳妇卖了都可以这种离谱的话，这婆婆怕不是清朝来的吧？而且这婆婆还让怀着孕的儿媳做家务？要是我婆婆这么对我，我能把家都砸了，这家谁爱要谁要去！ 已关注粉丝3：确实好离谱，这事儿主播你快提醒她跟她老公说下吧，这还怀着孕呢，被她婆婆这么气，怕是胎儿不保啊。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弹幕，又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了，刚刚连麦的女人果然再次申请连麦。 连麦接通后，就是女人抽抽噎噎地声音，程书雪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不然你很快会得抑郁症的。” “其实你的乖乖即便没有你婆婆，也活不过今年的。当然……这也是你命里的一道劫，是你的乖乖帮你把劫化掉了，但它因为是被虐杀，灵魂还被困在那个狗肉店内，你得振作起来，帮你的乖乖顺利进轮回。” “好，我知道的，可是我要怎么做？” 程书雪看女人身后的背景，应该是在家里的床上，程书雪让江回舟帮她把放符纸和朱砂的袋子拿进来，又徒手画了张符后，让女人把家里的地址私发给她，她将符纸寄过去。 “你拿到符纸之后，再去买四炷香和两根蜡烛，找一件你家乖乖生前最爱玩的玩具，在狗肉店附近100米内，点燃香火蜡烛之后，将狗粮和玩具放到香火前头。” “再过个10秒钟，你把我给你的符纸和玩具一块烧掉，你家乖乖就彻底解脱了。” 女人满是感激的看着程书雪，程书雪被女人看得耳朵有点红，赶忙提醒着：“对了，我的符纸要2000块，你不想买也可以不买。” 未关注游客1：果然，主播就是骗钱的，我刚开始还看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恶啊！居然用人对狗狗的感情去骗钱，真是不要脸！ 未关注游客2：就是就是，用狗狗骗钱的主播最可恶了，取关了！ 已关注粉丝1：你们说什么呢？我看主播算得挺准的，说不定主播说狗狗的魂魄被困也是真的呢。 已关注粉丝2：就是就是，如果我是狗狗主人，我肯定是相信主播的，我无法想象我的狗狗死后灵魂被困会有多可怜呜呜呜！ 程书雪看到直播间有人不信，又道了句：“既然有人怀疑，那我就再免费送你一张符，你跟之前的符纸一起烧掉时，你就能暂时看见你家乖乖的魂魄，也算是你跟你家乖乖最后告个别吧。” 女人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一想到还能看见自己的乖乖，当即又给程书雪打赏了10个热气球。 “主播，谢谢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真能看到乖乖，我一定会再来直播间给你送上谢礼的！”女人擦干眼泪，举着手机不停跟程书雪道谢。 程书雪看着满屏礼物特效，秉承着礼尚往来原则，给女人提醒道：“你这之后，除了要小心你婆婆，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下你的枕边人。” “不过你的乖乖已经帮你化了你此生最大的一个劫难，后面你的路会顺很多，只是最近还有几个小劫，趟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 第14章 我跟她是好闺蜜 “我明白了。”女人擦干眼泪，跟程书雪笑着说了再见，才将连麦挂断。 程书雪喝了口水，又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她今天的第三卦。 程书雪算卦不累，只是她不喜欢算卦的时候看到的世间冷暖，这有损她的道心。 第三卦是一个ID叫沫沫的女生，女生连上之后，激动得叫了好几声：“主播！主播救救我，我宿舍好像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主播能帮我看看吗！” 程书雪听到沫沫这么说，皱了皱眉，她透过屏幕看得不真切，但好像还真让她看到沫沫宿舍里确实是有淡淡的黑气。 “你把摄像头转过去，在宿舍走一圈我看看。”程书雪说完，沫沫“啊”了一声，显然是有些胆怯，不敢这么明晃晃地在宿舍走动。 程书雪皱了皱眉：“这不是你自己的宿舍吗？还连着直播呢你都不敢看，那你平常怎么在这住的？” “我……”沫沫犹豫片刻，提起勇气站了起身，将摄像头转过去之后，程书雪总算是看清了宿舍内的景象。 宿舍空荡荡的，只有两张上下床床并排靠着，另一边是四个书桌柜子，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在骗人，这不是你的宿舍。”程书雪有些生气，提醒道：“你这屋子确实是有脏东西，但是你不说实话的话我是帮不了你的，要不要说实话你自己决定。” 沫沫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一下，才呜咽着开口道：“我……” “这确实不是我的宿舍，这是我的好闺蜜的，她叫程澄，她……她上个月不知为什么，就从这宿舍的窗台跳下去死掉了。”沫沫说着，声音忍不住颤抖，她缓步走到窗台旁，指着那个被打了封条的窗户：“就是那儿……” “程澄跳楼后，警察来看过，却说是程澄自己主动跳下去的。可是我知道，程澄不是那种会自寻短见的人！可不管我怎么说都没用，警察就把程澄的死当成自杀结案了，程澄的舍友们也在当晚搬出这个宿舍。” 程书雪皱着眉，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程书雪清楚看到沫沫每在宿舍移动一步，身上聚集的黑气就多一分。 可听着沫沫诉说的故事，沫沫在这宿舍里，黑气不该越来越重才对。 “你是说，程澄是你的好闺蜜？” “对，她是我最好最好的闺蜜，我最了解她了，她是不可能跳楼自杀的。” “我跟她从初中开始就在一个学校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考同一所高中，再一起上同一所大学。我们也真的做到了，我们志愿都是一起填的。” “大学之后，我们虽然不在同一个宿舍，但是我们总是一起上下课，一起去食堂吃饭。我们还约好了研究生也要一起报考同一所学校，毕业出去工作后也会在同一个城市，我们要一起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沫沫吸了吸鼻子，接着道：“主播姐姐，你能帮我看看，程澄还在这里吗？她是不是被别人杀害的啊？凶手到底是谁啊？” 程书雪看着屏幕另一边那个大大的窗户，窗户外本是有防盗网的，却被人硬生生掰折了，看来是废了不少功夫。 “她的冤魂还在，只是因为怨气太重，现在并不清醒，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那怎么办？”沫沫声音越发颤抖了，连拿手机的手都稳不住，感觉是全身都在诉说着她的害怕。 已关注粉丝1：天呐，这样的姐妹情好好啊，我要被感动死了。 已关注粉丝2：是啊是啊，沫沫小姐姐明明都很害怕了，还要帮闺蜜查清楚真相，真的太感动了。 已关注粉丝3：同感动，抹眼泪了，呜呜呜 程书雪没有理会直播间的弹幕，只是看着沫沫，给出了解决方案：“我可以透过屏障，为你施法，唤醒程澄的魂魄，不过要看你愿不愿意。” “哦对了，施法要两个热气球，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给你打个五折，一个热气球就好。” 已关注粉丝1：主播是立贪财人设吗？我看了这么久，主播有本事是真的，但贪财也是真的贪啊。 已关注粉丝2：哈哈，贪财才好啊，谁不贪财啊？要是我有真本事，我可不止一个热气球，我起码一卦一个宇宙飞船。 未关注游客1：楼上的我都无语了，贪财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干嘛？主播说好的一卦一个热气球，这都中途加价两回了，这摆明了就是把顾客当水鱼好吗？举报了！ 未关注游客2：我支持楼上说的，主播说了一个热气球算一卦，这卦都没算出来，施法不应该是包在算卦里吗？ 程书雪见直播间弹幕吵得热火朝天，没忍住解释了一句：“这一卦算的是她这个宿舍有没有脏东西，可不包括算她的闺蜜，我这施法是另外算的啊，你们可别胡说。” 沫沫看着直播间的弹幕，自从程书雪说可以施法唤醒程澄的灵魂之后，沫沫就一直没再说话了。 隔了好一会儿，沫沫才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对不起主播，我还是个学生，我没有那么多钱打赏了，要不就算了吧，是我没用……” 已关注粉丝1：小姐姐别这样啊，你没钱打赏我帮你，一个热气球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主播小姐姐，别人的打赏可以算吗？ 已关注粉丝2：是啊是啊，我也可以帮，沫沫小姐姐你就放心大胆让主播施法吧，我们也想看到结果！ “别人的打赏当然也算，但关键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所以沫沫，别人打赏了的话，你愿意让我唤醒程澄的灵魂吗？” 沫沫那边依旧是把摄像头对着外面，程书雪是看不到沫沫的表情的，不过程书雪给了充足的时间让沫沫思考，直到五分钟过后，她才提醒道：“沫沫小姐，你做好决定了吗？到底要不要接受别人的帮助呢？” “不……不用……” 沫沫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热气球就飞了出来，那个打赏热气球的粉丝直接打字：沫沫小姐姐，没事的，我热气球都打赏了，我也没什么要算的，你不同意不是浪费了吗？况且这正好趁着这机会让主播证明证明自己啊。 ------------ 第15章 每个人的选择 “谢谢你们，不用了，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程澄的灵魂是不是真的还在这里，我能知道这个就已经很好了，不用麻烦各位和主播的。”沫沫又缓了好久，才慢吞吞说着。 江回舟本来还在趴着睡觉，听到沫沫这么说，都忍不住支起身体伸了个懒腰用意念跟程书雪说：“她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师姐要不你就别管她了，反正我看她也活不久了。” 直播间观众忽的被一只白猫脑袋占了半个屏幕，爱猫人士尖叫连连。 程书雪忽略掉那些夸赞江回舟可爱的弹幕，善意的提醒沫沫：“沫沫，你想清楚了，你强迫自己把那些事情忘掉，并不代表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当然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强行帮你，你好自为之。” 程书雪不是什么圣母，也不会随便介入他人因果，她会劝沫沫这么一句，也单纯是看在沫沫跟她有几分机缘。 沫沫是听到程书雪的话的，她呼吸加重几分。直播间有没什么耐心的人，见沫沫这么犹豫，也没什么好脸色，打字骂道：“哎呀，算了算了，主播她不想看咱们就挂了吧，主播你再连一个，趁有空算多一卦也没啥。” 已关注粉丝1：别啊，别听楼上说的，沫沫你赶快答应吧。要就这么挂了我就跟看了个没结局的小说一样，我难受死的。 已关注粉丝2：同意楼上，我也难受，但是沫沫暂时不发行的话也没办法……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不停滚动的弹幕，没吭声，只是静静等着沫沫的第二次答复，在程书雪心里，也是最后一次答复。 可惜的是结果并不如直播间观众想要的那样，沫沫答应观众的帮助，直播间的观众也能满意的看到这个故事的结局， 沫沫最后还是拒绝程书雪帮她唤醒程澄灵魂，说了句“抱歉”就把连麦挂了。 直播间观众一片哗然，有说沫沫是主播请来的拖的，也有因沫沫拒绝看不到结局而惋惜的，还有说程书雪骗观众打赏的。 程书雪仔细想想，她收的每个打赏都是辛苦钱，要说有骗，那就是最后那个观众帮沫沫打赏的热气球。 “最后打赏热气球的粉丝你私聊我一下，等会我把热气球的钱退给你。”程书雪提醒一句，又揉了揉脖子，不知不觉她今天居然已经直播2小时了：“感谢各位观众愿意看这么久，以后我每天下午六点到八点都会直播，如果有事会提前请假，我们下次再聊吧，再见。” 程书雪说完，就想把直播关了，可她看到直播间还有观众在为看不到沫沫的结局难过，她就顺带提了一句：“你们关心沫沫的，最近可以留意一下高校新闻，应该很快就能知道答案的。” 刚刚程书雪让沫沫选择是否答应让她唤醒程澄的灵魂，那是给沫沫在直播间选择的最后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程书雪给沫沫这条命的最后一个机会。 沫沫从在那个宿舍移动开始，就已被黑气缠绕，当沫沫走到窗台旁时，沫沫身上已经是无尽的黑气。拒绝程书雪的帮忙，她就是死路一条。 但程书雪并不在意这些，她关掉直播之后找到最后那个打赏了热气球的粉丝，把钱退了回去之后，她算了算自己今天收到的礼物金额。 “12个热气球，一个热气球5000块，平台居然要抽走一半的钱！”程书雪掰着手指头算着，又想到刚刚退回去的热气球金额，没忍住往江回舟猫屁股拍了一把：“亏了亏了！我这边应该是退两千五的，我居然把平台的那部分也退回去了！” “哎哟，你轻点打啦，我后背都要被你打废啦。”江回舟本来都要睡着了，被程书雪拍这么一下，整只猫都跳了起来，往桌子上跳，又转头看向程书雪：“好啦，你今天赚了多少啦？” “哎，25000块吧，我感觉按照现在的物价，都不够买一块聚灵玉的呢。”程书雪撇了撇嘴，现在的东西这么贵，她今天是运气好能遇到大佬打赏，可她也不是天天都能有今天这个运气的。 江回舟看程书雪为了钱，眉头都拧到一起了，他想伸手拍下程书雪的后背安慰安慰，一伸出去却是只猫爪，瞬间他自己也颓丧起来了。 其实说到底，程书雪会这么着急赚钱，也是为了他。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穿成一只猫，程书雪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哎呀，先不管了，吃饭吧，我都饿了。”程书雪叹了一口气，抱着江回舟走出房间。 黄皮子被程书雪教训过之后，尽管不情不愿，可还是认了程书雪这个大佬，程书雪刚出门它就迎了上去。 “大姐，你直播这段时间我看着呢，家里一只虫子都没进来！” “行，我跟江回舟出去一下，你以后就别喊我大姐了，难听。”程书雪皱了皱眉，真要算起来，黄皮子的年龄可比她大不少，黄皮子这么叫，要把她叫老了。 黄皮子不懂，但黄皮子听话，它见程书雪不让它叫大姐，就问：“那你说我要叫你什么，我以后就这么叫。” “叫什么么……喊老板吧。外人面前就喊程老板。”程书雪觉得这称呼可以，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雇佣关系，挺好的。 说完程书雪又交代两句，无非是叮嘱黄皮子好好看家之类的话，就带着江回舟出去了。 这次出门程书雪先是去附近的超市，给江回舟买了根猫绳。 江回舟是一万个不愿意往自己身上套遛猫绳的。 “什么东西啦？我又不是真的小猫小狗，就不能不套吗？”江回舟委屈。 “你不是真的小猫，但别人不知道你不是真的小猫啊，我们做主人的带小猫小狗出门不栓绳，是要被罚款的，你就忍忍憋？” 程书雪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江回舟拒绝，硬生生把遛猫绳往江回舟身上套。套完还仔细看了一眼，这遛猫绳买得着急，又是特价产品，颜色不能挑，只能是粉色的。 江回舟是只白猫，白加粉合在一起，倒也还挺好看的。 ------------ 第16章 跑操 “哎，你笑什么啊？我不要粉色的！你好歹给我弄个黑的吧？”江回舟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委屈巴巴地看着程书雪。 可惜江回舟的反驳无效，程书雪坚持要用这个粉色的遛猫绳，江回舟也只能被迫接受。 程书雪有了钱，多了几分底气，又找黄衡多买了20张上层黄表纸。两千块就这么没了她有些心疼，但这些钱她总是要花的。 晚饭程书雪是在公寓附近的小吃街吃个素面解决的，解决完自己的晚饭之后，她又去了趟菜鸟驿站，把要给小狗乖乖的符纸寄了出去。做完这一切之后，程书雪看着江回舟有些纠结。 “你好像是不能吃人吃的食物吧？”程书雪坐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晚风吹得程书雪有些舒服，她抱着江回舟，一万个犹豫：“我要随便给你吃东西，你掉毛怎么办？” “说得好像我现在就不掉一样？”江回舟无语，甩了甩脑袋，果然他身上的毛就跟下雪一样往程书雪脸上糊，程书雪当即叫停。 “可你吃油盐之类的就是不好啊，我又不知道给你吃什么，要不我买点猫粮给你？”程书雪小心翼翼问着。 江回舟“呸”了一声，果断拒绝：“反正我不吃猫粮，说啥也不吃，我不是猫！” 程书雪看江回舟是真的炸毛了，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超市买了两大块鸡胸肉回家给江回舟煮了吃。 江回舟吃的时候，还在抱怨程书雪这鸡胸肉没放调味，味道太差了。当然江回舟这些话，程书雪是一句都没理。 这鸡胸肉江回舟吃了小半份，就说吃不下了有心可惜。最后那大半碗还是黄皮子说好吃爱吃，给吃完的。 “你都成精怪了，居然也会饿？”程书雪有些诧异，现在的精怪都这么弱的吗？ “当然，我们是精怪，但又没辟谷，当然是会饿的。”黄皮子叹了一口气，吃饱喝足之后用爪子擦了擦嘴：“哎，说起来这辟谷术已经失传了好多年了吧，我一直想找到，这样我就可以躲去深山老林，修炼不成再也不出来了。” “啧，你要辟谷术我可以教你，只是你学了之后，不能往深山老林躲，你得继续给我看家如何？” “我才不要，我以前是想躲，现在我不想啦，在这里的灵力比我去的任何一个深山老林都要好，我干嘛还躲？在这里有你做饭，我干嘛还要学辟谷术？” 程书雪被黄皮子的话说得无法反驳，她只好将要传授的术法憋了回去。 江回舟听到黄皮子这么说，简直要委屈死了，他明明学过辟谷术，却因身体原因压根施展不出，还得忍受着饥饿天天吃那鸡胸肉，他会疯掉的。 程书雪在吵吵嚷嚷间把10张符纸画好了，三张平安符是给黄皮子、江回舟和她自己各一张。剩下的五张则是聚灵力的符纸，还有两张是五雷符，她往公寓各个角落贴上聚灵符之后，剩下两张五雷符是给了黄皮子。 “我在公寓里布了个结界，正常精怪是进不来的，你守家的时候要是看到有什么脏东西能越过我的结界，你就用五雷符轰它就好了。” “我去，五雷符！”黄皮子接过五雷符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毛都炸开了。它抚摸着五雷符上的纹样，克制不住的赞叹连连：“我的天，这是真的吗？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最上层的五雷符吧？”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不是谁都能画的吗？”程书雪真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玄学没落到何种地步了，但从黄皮子对这两张她随手画的五雷符的态度来看。 这世界的玄学的没落，恐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这世上我知道的会画上层五雷符的大概只有灵力管理局的几个局长们，剩下的玄师还有绝大一部分以此生能画出一张下层五雷符为奋斗目标。”黄皮子摸着手中的五雷符，又忍不住夸赞：“要知道，我见过那几个局长画五雷符的时候，那是十不存一的，那还是在全神贯注的时候，你居然能随随便便跟我们聊着天就画出来了，太可怕了！” 黄皮子一边高兴自己能跟上这么个它想象不到能力有多强大的大佬，另一边也在庆幸刚才它没做过多的挣扎，否则它可能就是这个大佬手下的冤魂之一了。 “呵呵，行了行了，你就收起你的马屁吧，我也该洗洗睡了。”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她穿越过来到现在，已经很累了，她确实要好好休息一番。 程书雪洗完澡之后，很快躺下睡着。到第二天是太阳光把程书雪晃醒的，昨晚睡觉她忘记拉窗帘了。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早上六点多。她本来没打算这么早起床，可她从来都是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的，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就急忙爬了起来。 昨天她出门吃饭的时候顺带买了一篮子鸡蛋，她给自己煮了两个，又多煮了六个，是给江回舟和黄皮子一猫一黄鼠狼吃的。吃早饭的时候，她还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江回舟也想喝，可程书雪昨晚百度了，猫咪不能喝牛奶。 “你等我待会给你买羊奶吧，你忍忍。” 程书雪发现，自从江回舟穿越过来之后，是越来越任性了。程书雪觉得，这是跟江回舟融合了猫的习性有关。 吃完早饭，时间刚过七点，程书雪决定下楼跑两圈，当是锻炼锻炼自己这个孱弱的躯体。 程书雪本以为这会儿还早，公寓的人不会起这么早的。结果刚下楼下花园呢，就看到两个大大的方阵队伍，在跟着音响做广播体操。甚至还有两个小方队，在围着公寓楼跑圈儿的…… “这……”程书雪人都傻了，现在的人这么内卷的？ “呀，程小姐，早啊。”黄衡看到程书雪出来之后，从其中一个跑操队里钻了出来跟程书雪打招呼。 “哦，早？”程书雪指了指跑操队，又指了指广播体操的队伍问：“这是？” “这个啊，这是我们灵力管理局和公寓住户共同决定的，因为现代人受环境污染，身体素质也变差了很多。所以就弄了个屏蔽声音的结界，同时每天早上五点开始在公寓一楼开启广播，公寓里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下来一起锻炼身体。” “五……五点？”程书雪眼睛都瞪大了，她记得她在玄天宗的早上，也不用起这么早吧？ ------------ 第17章 私生 “其实原本是早上七八点才有人下来的，可是到后面总有人比平常早半小时出门锻炼，渐渐的大家就越来越早……越来越早……”黄衡挠了挠头，笑着说：“不过最近大家都稳定在五点钟起床，也没有更早起的了。” 程书雪心里腹诽，这要还有人更早起，那不是不让人活了？ “行吧行吧，你那个跑步的队都跑一圈回来了，咱们也跟上去吧。”程书雪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了热身运动。 等她做完一套热身，黄衡之前在的队伍正好跑到他们附近，程书雪就推着黄衡进到队伍里，开始晨练。 黄衡关心程书雪：“你在公寓住得还习惯吗？你爸爸的事我看报纸都在报道，你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呀。” “帮忙的地方么……话说回来，你们鬼差抓鬼要是忙不过来，要不要请临时工？” “啊？”黄衡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程书雪在问什么，程书雪又说了一遍之后，黄衡才渐渐明白过来，急忙笑道：“当然有需要，如果你能在要紧时候帮忙那真是太好了。” “这个是不是也要做什么登记？要有的话尽快让我登记好，毕竟过几天你就来不及了。”程书雪笑眯眯说着，可说出的话却让黄衡脊背发凉。 他不敢质疑程书雪话里的真实性，当天就给程书雪发了地府临时工登记表，程书雪随便填了两下交了上去。本来黄衡还在纠结程书雪交上来的表空了大半，不好跟上头交代，结果黄衡才把表交上去，灵力管理局局长就签名同意了。 “欧局，你这是看都不看吗？” “看什么？这上面就几行字，还用怎么看啊？”欧娜娜本来就为Q2季度汇报总结烦得焦头烂额，看到黄衡的信息，气得在自己脑袋上抓了两把才骂骂咧咧回复。 黄衡看到欧娜娜的回复，感觉欧娜娜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就是有哪里不对劲，可他也不敢多问。 程书雪经过昨天直播积累了经验和人气，今天一开播就吸引了不少粉丝进来观看。 已关注粉丝1：真好，我刚下班在路上呢，就开播了，正好我回家要坐地铁一个小时，可以看主播姐姐的直播解闷了。 已关注粉丝2：楼上你真惨，我五点就下班了，我都煮好饭瘫在沙发上吃着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这是招人记恨啊，我还在加班，到底哪里能找到朝九晚五的工作啊呜呜呜。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我陪你一起哭，我也是在加班，太惨了…… 程书雪看了一圈直播间弹幕，才慢吞吞说：“感觉今天来的人不少哎，我怕等会有打赏重合的，我不好退，要不这样吧，想算卦的在我倒数三个数之后扣1，我这边看到的第一个，我念ID后你再打赏连麦？” 已关注粉丝1：可以可以，都听主播的。 已关注粉丝2：我也没问题，反正我就是来听故事的哈哈。 已关注粉丝3：我也可以！ …… 程书雪见大家都同意，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她今天运气比较好，连到的第一个人只是个要算自己和男朋友是不是正缘的小姑娘，直播间ID也挺可爱的，叫我不吃香菜。 程书雪让我不吃香菜把自己和对象的生辰八字私发给她，结果我不吃香菜在手机里翻了半天，也找不到对象的生辰八字，程书雪只好换了个方式，说：“不行你发个你对象的照片给我也行。” “啊，可以可以。” 这下女生很快就把照片发来了，程书雪一看手机里女生发给她的照片，当即愣住了。 程书雪不曾喜欢过任何一个性别为男的物种，但照片里的男生确实是公认的帅气，剑眉星目，男生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 只是…… “小姑娘，你确认这是你男朋友？”程书雪皱着眉，没忍住再次确认。 我不吃香菜听到程书雪这么问，原本还带着笑的脸上僵住，反问道：“我是来找你算姻缘的，他是不是我男朋友难道主播你还要我告诉你吗？” 程书雪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尊重祝福女生，既然女生要她算，她也就认真算了一遍，再不加任何润色将这算出来的结果说了出来。 “你跟你给我发照片的男生是半点缘分也没有，你们的人生轨迹是两条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线。” “要说非要有什么关联的地方，那就是你的人生轨迹在不停地往男生的方向靠，只是无论你做怎样的努力，你们的两条人生轨迹中间依旧是汪洋大海。” “你在胡说什么！”程书雪这么说完，原本还算平和温柔的女生当即跳了起来，指着程书雪骂道：“我明明跟我男朋友都已经到恋爱结婚阶段了，你这算得根本就不准，我要你退钱！” 已关注粉丝1：我去，上来就这么炸裂，怎么回事？好精彩！ 已关注粉丝2：好看爱看，我能不能二倍速直接看结果啊，好刺激啊！ 未关注游客1：我昨天就在看主播的直播了，那会我就说主播是骗子你们没有人信，我今天特地再来看看，看吧这第一卦就不准笑死了。 未关注游客2：楼上我懂你，我也是昨天就看的，我本来还想着过几天才能打脸呢，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啊。 程书雪总觉得有些搞笑，她静静听着我不吃香菜的控诉，直到我不吃香菜把话说完了，她才开口。 “从你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来看，你给我发的照片应该是个在镁光灯下的艺人，而你应该只是他的粉丝。”程书雪皱着眉，又看了一眼女生，忽然提醒了一句：“你最近应该是在费尽心思的接近他吧？可惜的是即便是你最靠近他的时候，你也只是与他一臂之遥，且你这次的靠近还会是你的一个劫。” 已关注粉丝1：主播这在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神神叨叨的？ 已关注粉丝2：我是追星的，主播这说的，我仔细想了想，这女生该不会是哪个大明星的私生吧？ ------------ 第18章 网曝 前面的弹幕一出，整个直播间都沸腾起来了，毕竟看直播的有不少都是有喜欢的艺人的，大家都纷纷让程书雪把女生私发给程书雪的照片放出来，让大家看看是哪个艺人，好去提醒一下那个艺人遇到私生了。 不过程书雪觉得这直接把别人发给她的照片发出来不太好，就跟直播间的提醒了连麦的女生，也是在跟观众解释：“我算过，对方并不会因你做的事情受到任何伤害，但你会因此付出不小的代价，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女生根本不愿意听程书雪说什么，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直播间观众看到这里，更加确信程书雪算的是对的，尽管程书雪说了女生做的事并不会对那个艺人造成伤害，可粉丝们还是担心，求着程书雪透露一点有关艺人的信息。 程书雪想了想，还是满足直播间粉丝们的要求：“他目前属于大火状态，是事业最高峰。且他命中带火，生于盛夏。他的事业永远在灯光照耀之下，是一名歌手。” 已关注粉丝1：歌手，生日又在盛夏，我总觉得我是知道是谁的，可是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啊！ 已关注粉丝2：我也是我也是，而且还是大火的歌手，死脑袋快想啊！ 已关注粉丝3：等等，主播说的该不会是赵辰吧？我记得他说过他是在六月一日的清晨出生，所以才叫赵辰的。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得了啊，想安利你家哥哥没必要这样吧？主播说的是大火的歌手，赵辰就是小透明一个，火个屁！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她也有点好奇我不吃香菜给她发来的照片到底是哪个明星的，就去搜了一下，还真让直播间的粉丝说中了，真的是赵辰。 啧，这个赵辰这两年把歌手能拿的奖项几乎拿个遍了，直播间里居然还在吵他到底算不算火，这演艺行业也开始这么卷了？ 程书雪清了清嗓子，给直播间粉丝说了：“你们猜得没错，就是赵辰。” 本来程书雪只是满足直播间粉丝的要求，提了一嘴赵辰的事。程书雪也没想到，这热度居然涨得这么快，当晚她的名字就跟赵辰的名字一起挂在微博热搜第一的位置了。 程书雪刚算完第三卦，直播间的粉丝跟她说她上热搜了，接着不到一分钟，直播间就涌入了大量游客，几乎都是赵辰的粉丝，给程书雪带来无尽的谩骂。 未关注游客1：这是个什么破直播间？粉丝数不到200就敢来蹭我家哥哥的热度？在做梦吧？ 未关注游客2：是啊是啊，还说是什么玄学直播间？不是说了不准搞封建迷信的吗？管理呢还不赶紧把这种祸害人的直播间给封了！ 未关注游客3：这什么辣鸡主播？想蹭我们家哥哥，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整容整得个人模狗样，就以为自己还真是大美女了？快滚出去吧！ …… 期间偶尔也插入几个直播间粉丝的反驳，可大都被淹没在赵辰粉丝的谩骂声中。 程书雪表示很无辜，毕竟她只是在自己几百人的直播间里提那么一嘴罢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热搜的事情，怎么就来骂她了呢？ 她拿出自己的平板点开热搜看了一眼，她跟赵辰的热搜词条已经被明晃晃的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同时还有另一个赵辰私生的词条在热搜第二。 程书雪点进第一个词条，词条广场的第一条微博就是她的直播切片。切片经过剪辑，把程书雪说有女生要靠近赵辰和直播间弹幕说私生的事切到了一起，却很巧妙的将连麦时那个我不吃香菜的脸打了马赛克。 视频下的评论大部分都是赵辰的粉丝在控评，但还是有少部分控不到的地方，看着是赵辰对家的粉丝留下的，大多是赵辰人品不好，才会遭私生的话。 程书雪看了一圈这个热搜，表示无语，再看直播间那刷得飞快的弹幕，就更无语了。 “你们冷静一点，我只是就事论事，算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们与其在我这里骂我，不如去提醒你们哥哥，多注意近期的个人安全好吗？” 未关注游客1：你胡说什么！我们哥哥安全得很，不需要你说！ 未关注游客2：就是就是，我们哥哥比你安全多了，你有本事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别今晚出门被车撞了！ 未关注游客3：啧啧啧，楼上赵辰的粉丝我都看不过去了，有必要嘴这么毒吗？我的天呐，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正主就有什么样的垃圾粉！ 未关注游客4：楼上骂我哥哥的你今晚也被车撞！ 程书雪看这直播间的弹幕都快看不过来了，她想了想反正今晚的三卦她也算完了，就跟直播间的粉丝们打了个招呼，说明晚再接着开播，就把直播间给断了。 程书雪直播结束打开房门时，正巧撞上江回舟跟黄皮子在玩猫捉猫鼠的游戏。黄皮子偷吃了江回舟一颗水煮蛋，气得江回舟上蹿下跳要找黄皮子报仇。可惜江回舟蹿了半天，连黄皮子的毛都摸不着。 “你们都给我停下来，别闹了……”程书雪在江回舟路过自己的时候，一把擒住江回舟的脖子，把猫提了起来：“它吃了你的水煮蛋，你跟我说，我给你再煮一个不就成了？” “那我能不能加一把挂面？”江回舟两眼放光，看着是期待已久了。 “不行，我看了猫最好还是不要吃米面一类的。”程书雪果断拒绝：“你要是实在馋得慌，我明天给你煮点水煮虾，再加些水煮鸭肉之类的。” “那也行！”江回舟连吃两天鸡胸肉，早就饿得慌了，这会能让程书雪同意他吃别的，他已经很高兴了。 程书雪今天的洗漱很快结束，她有预感临睡前会有人给她打电话，所以特地在睡前看了会儿手机。 果然，时间刚过十一点，手机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程书雪接通后，笑眯眯问了句：“怎么？你这么快就遇到问题了？” ------------ 第19章 宿舍有鬼 “嗯。”黄衡正经说事儿的时候，少了几分往日的往日的随和：“是G市师范大学那边出事了。” “G市师范大学上个月有个女生跳楼，但那会我正忙着拘城东的一只厉鬼，就想着等我把城东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师范大学的那只鬼。” “毕竟你应该也知道，自杀的鬼一般是化不了厉鬼的……”黄衡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可我没想到，就是昨天我准备去把那只鬼也送入轮回，可我去到那个宿舍，宿舍里居然死人了！” 程书雪早就料到会死人，所以也只是“哦”了一声，她正打算开口跟黄衡说自己明天会跟过去帮忙看看，结果就听到黄衡接着说：“而且那间宿舍还有四个女生命悬一线，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她们活不过当天。” “可惜的是我把那四个女生救了出来，却不知道那只鬼到底经历了什么，实力大大增强，我用尽全部修为也只能暂时将她压制。” “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要是能把事情解决了，价格好说。” 程书雪听完黄衡说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她本以为只有沫沫一个人会出事，可是她没想到这事居然还会牵扯到别人。 照理来说，黄衡说得没错，自杀死去的一般成不了厉鬼，即便再作恶，那也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只会找那个害她的人报仇，不会出现误伤到别人的情况。 “行，这事儿其实也怪我，报酬你随便给就好，我今晚就过去，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先睡一下，明天过去收尾就好。”程书雪这急性子，且这事情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要是不赶紧解决这事儿，今晚她怕是一整晚都睡不着。 程书雪从床上起来，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话，很快走到程书雪脚边问：“要我过去帮忙吗？” 江回舟问话时眼睛亮晶晶的，程书雪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忍住没说出来，反而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黄衡没想到程书雪如此风风火火，他愣了片刻，随即道：“那好，我先到车库开车，你在一楼等我就好。” 程书雪抱着江回舟上车的时候，黄衡有些惊讶，他大概没想到程书雪会把猫也带上。不过黄衡想起程书雪入住公寓那天，江回舟三两下就把聚灵阵优化好，想来这只猫也并不是普通的猫，程书雪带上说不定比他还有用。 黄衡和程书雪刚把车开到G市师范大学出事的宿舍楼下，江回舟就炸毛了，它趴在程书雪腿上叫嚷着：“好浓的血腥味啊！” 程书雪也皱了皱眉，她抱着江回舟下车后，抬头看着这栋宿舍楼的黑气，居然比她昨天连麦沫沫的时候浓烈好几百倍。 甚至在宿舍楼的黑气中，还隐约藏着些许暗红色的血煞之气。 “不行了，我闻着要吐了！” 江回舟成了猫之后，嗅觉比是人的时候灵敏数十倍，他闻到的血腥气肯定也比程书雪闻到的要浓烈。 程书雪安抚地拍了拍江回舟的后背，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清心符贴在江回舟脑袋上，江回舟这才舒服不少。 程书雪在出门前画了十来张符，又把空白的黄表纸和画符用的朱砂、毛笔带上才出门的。 黄衡看程书雪在一楼就把清心符给江回舟用了，又看着这栋诡异至极的宿舍楼，有些犹豫：“这宿舍楼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程书雪真不知道现在的鬼差都是怎么培训的，素质如此之差。她抿了抿嘴，将一张清心符一张平安符和一张五雷符递给黄衡。 黄衡被程书雪塞了这么几张符纸，有些傻眼，天黑他也看不清符纸的好坏，但程书雪的黄表纸都是从黄衡这买的，黄衡知道黄表纸的价格昂贵。 “你别看了，要报销的，等会处理完这事儿，我们一共用了多少黄表纸，你统统都给我报销。”程书雪没收画符的钱已经很道德了。 黄衡连连点头，程书雪见都准备妥当了，就抱着江回舟走在前头进了宿舍楼。 这会儿学生都睡着了，宿舍楼静悄悄的。程书雪进宿舍楼之后，不舒服感觉更是到了极点。 “程小姐，为什么我一进这宿舍楼，就感觉心慌得厉害啊？”黄衡跟在程书雪后头，小声吐槽着。 程书雪彻底无语了，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可惜宿舍楼黑黢黢的，她又是走在黄衡前面，黄衡压根看不到。 “你都说了这宿舍楼有脏东西，那你近来不舒服不是挺正常的吗？” “可是我是鬼差啊……” 鬼差，即便还是个活鬼差，那对鬼魂也是有压制作用的。即便这宿舍楼里有脏东西，即便是黄衡打不过的脏东西，按照黄衡的理解来看，黄衡也不该会心慌才对。 程书雪听到黄衡这么说，忽然反应过来，她停住脚步，黄衡没看到程书雪停下，直接撞到程书雪后背。 “啊？怎么了？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黄衡摸黑问程书雪。 程书雪抿了抿唇：“是这层楼是吧？你暂时制住的鬼。” 黄衡使了个术法往前探，接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一层，就在走廊尽头那间宿舍。” “刚刚你是说你一进这宿舍楼，就觉得不舒服吗？”程书雪掏出手机打了灯，这下两个人总算能看清路了。 “对，我一进这宿舍楼就心慌的厉害，正常来说不应该这样的，我好歹是鬼差，就算我遇到打不过的厉鬼，我也能用鬼差符对他们进行压制，但这次的鬼很不一般。” “哎……”程书雪摇了摇头，这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麻烦，她一个头两个大：“先开门进去吧。” 程书雪先是在宿舍门多加了一层结界，才开门进去。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和黄衡两人刚一进到宿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一道红色的煞气迎面朝黄衡方向扑去，黄衡一个转身，抓起宿舍的床板开启鬼力，跟红色煞气来了个猛烈对冲。 “我去，还真有两下子嘛。” 黄衡的鬼气和红色煞气撞击过后，撒下的金色光芒如烟花般绽放又消失，程书雪忍不住夸赞，也趁此机会看清了宿舍的现状。 ------------ 第20章 让你灰飞烟灭 “你们……都……得……死！”红色煞气再次凝聚成团，而后逐渐显现出一道瘦削的身影。 程书雪看着那道身影，有一阵恍惚，接着是震惊：“我去，这不是沫沫吗？怎么回事？” “什么沫沫？”黄衡不解：“这不是昨天我来宿舍发现的死去的小姑娘吗？” “说来话说，这是昨天在我直播间找我算命的姑娘。” “算命？” “你抓重点！”程书雪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衡想了想，明白过来，又问：“昨天？” “对啊，昨天才死的鬼，煞气就这么重，都快到鬼将级别了，这可能吗？”程书雪说完，定了定神，指着那团鬼影道：“你既然已经死了，就得遵守地府的规矩，如此作恶多端，小心灰飞烟灭！” 可惜这团鬼影压根没听程书雪说的话，只一声尖叫，程书雪被这声音刺得脑仁疼。鬼影化作煞气再次朝程书雪和黄衡方向扑来，程书雪见劝说无用，直接甩了一张五雷符过去。 煞气距离程书雪不过半尺，五雷符落到煞气上，电闪雷鸣间，五雷符便将煞气包裹着化作一道金色的火苗，落到地上。 火苗消失过后，整间宿舍都变得静悄悄的。 “不会这么简单就没了吧？”程书雪皱眉，她以前也不是没处理过鬼将，一般到鬼将级别，最起码也得缠斗一番，十来张五雷符下去，才能将鬼重创。 甚至有时还得她献祭她的手指，以血入符，方能了事。这次如此简单，总不能是这个世界灵力薄弱，连鬼将也变弱了吧？ 黄衡也有些惊讶，他借着手机的光亮仔细检查了宿舍，又用鬼差符探知，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 程书雪将江回舟抱了起来，即便是她的灵力感知不到任何异样，她的第六感也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出去再说？”程书雪转身，跟黄衡道：“先把这宿舍封印了，明天白天再过来看。” “好。”黄衡将鬼差符收好之后，跟着程书雪出了宿舍，程书雪关上宿舍门前，还特地在宿舍里布了结界，又在门上贴了两张五雷符才走。 下宿舍楼后，程书雪抱着江回舟进了黄衡的车，江回舟一路上都没吭声，程书雪回到车里，看到江回舟整只猫眼睛都是闭着的，她偷偷用意念喊了两声，江回舟也没有应答，估计是睡着了。 程书雪也困得厉害，这会儿都凌晨4点了，再等会都天亮了。程书雪让黄衡在天亮之后叫她，就睡了过去。 程书雪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看着外面进进出出的学生，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主驾驶位，刚想开门下车，黄衡就从外面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包子。 “我不是说了，天亮就喊我起来吗？” “哦哦，这个啊，我是看你睡得熟，而且我想着等学生们都出去上课了，我们再上去看，也免得那群学生胡思乱想，影响不好嘛。”黄衡笑嘻嘻的，说完将其中一个包子递给程书雪。 程书雪没有拿，只说暂时没胃口，就将人打发了。 江回舟还在她的怀里，可依旧是睡着状态，程书雪推了推，也没有动静。程书雪都有些不耐烦了，硬生生掐了一把，江回舟还是没反应，程书雪干脆将江回舟扔在车里，自己跟黄衡进宿舍了。 这会宿舍已经没什么人了，程书雪进宿舍时，只是零星几个赶不上早八的学生在往外跑，看到程书雪和黄衡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好了，先把符纸和结界撤了，我们再进去吧。”黄衡提醒着程书雪。 “为什么要撤？”程书雪看着宿舍门的五雷符，非但没拿走，反而是多贴了两张上去。 贴完程书雪才开门走进宿舍，转头笑眯眯对着黄衡道：“快进来吧。” “你……” 黄衡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声音沙哑，他看着程书雪，眼中怒意丝毫没有掩饰。 程书雪歪了歪脑袋，见黄衡迟迟没有动作，她只好上前扯了扯黄衡胳膊：“怎么了？你是鬼差又不是真的鬼，你不会连五雷符都怕吧？” “我没有，你想多了……” “没有啊，那我拿五雷符贴你试试好了。”程书雪此话一出，还没等黄衡反应过来，一张五雷符就照着他的脑门贴了下去。 瞬间地动山摇，整个宿舍楼似处在泡沫中一般，程书雪要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声嘶力竭的鬼叫震得程书雪烦躁不已，她气得破口大骂道：“再叫我就发誓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入轮回！” 程书雪再将一张五雷符甩到黄衡身上，下一秒黄衡身上腾起阵阵火焰，五雷符的雷火发着幽幽蓝光，雷火燃尽之时，程书雪也从天亮的宿舍回到了天黑时的宿舍里。 “师姐，你怎么了，你忽然晕倒我都吓死了！” 程书雪刚适应黑暗，就被江回舟的吵吵嚷嚷弄得烦躁不已。她揉了揉脑袋，抿嘴道：“行了，你消停会儿吧，阴沟里翻船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你再不过来帮忙，这姓黄的就要没了，师姐快过来帮我啊！”江回舟尖叫着，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的。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了过去，只见江回舟一只猫用牙齿咬着黄衡的后衣摆，黄衡半个身子都挂在窗外，只差一分就能当空中飞人了。 “我去！”程书雪一个跨步，蹦到江回舟身旁，一把拽住黄衡的衣服将人往里拖。 程书雪拖了半天都没拖动，气得眼冒金星，再将一张五雷符甩到黄衡后背上，下一秒五雷符化作灰烬，黄衡也成功被拽了进来。 “你醒醒！”程书雪推了推黄衡，黄衡没反应，程书雪本就生气，这下更是不管不顾，当场给黄衡甩了重重一巴掌。 黄衡疼得嗷嗷叫，睁开眼后，迷茫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跳了起来，惊讶道：“我们不是解决完事情回去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 第21章 真正的故事 “只怕从我们进门开始，就进到幻想里了。”程书雪抿了抿嘴，看着这空荡荡的宿舍，她生气了。 黄衡刚在死亡线徘徊，这会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不由得一阵后怕：“谢谢你，还有……谢谢你家的猫，不然只怕我这会就已经没了……” “不用谢我，你是鬼差，就算你掉下去了，只要黑白无常不来拘你的魂，你顶多就是受个重伤躺个几年，或者缺个胳膊少条腿罢了。” 程书雪舔了舔唇，她不想跟这屋子的东西沟通了，她用意念喊了一声江回舟，就命令道：“你替我布个散魂阵，我今天不把这鬼东西收拾了，日后回到宗门，我都没脸见师父了。” “好，师姐你小心些。”江回舟答应后，从地上往旁边的柜子上一跳，便在这宿舍里上蹿下跳着。 程书雪提醒黄衡自己找个地方躲好，屋里的煞气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拼命想阻止江回舟将阵法布好，可惜煞气靠近江回舟的几次，都被程书雪用五雷符打散了。 江回舟将阵法布好的一瞬间，程书雪从包里甩出一把五雷符，将符纸扔至空中，符纸散发幽蓝火光的同时，程书雪徒手捻了个诀。 “天地混沌，阴阳逆分，诸邪皆碎，归于微尘，散！” 地上一个金色的光圈腾出，与空中的五雷符火混合，一阵鬼叫哀嚎之下，光圈中间出现一个瘦小鬼影，竟是与方才看到的跟沫沫长得一样的鬼影别无二致。 “你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敢用幻想欺瞒我们？”程书雪生气，抬起手便想用术法将这鬼的原型彻底打出来。 瘦小鬼影害怕，连忙用手挡住解释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本来就是这样子的，这张脸就是我的！” “什么？”程书雪皱眉，她担心又被鬼骗，说话时顺手用束鬼咒把地上的鬼捆了起来。 鬼影被捆着不舒服，但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哭丧着解释道：“我跟沫沫是同学，我们一起生活很长很长时间。” “我们相约一起上了同一所初中，又上了同一所高中和同一所大学。”鬼影说着说着，声音越发沙哑，甚至到最后说到激动时，发出的声音是变成难听的呜咽。 程书雪听着皱起眉，她不喜欢这种鬼叫，干脆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变成哑巴，你也不用说这么多事了。” “不！”鬼影被程书雪惊得一阵尖叫，程书雪“啧”了一声，鬼影又连忙用手捂住嘴，将自己的声音压下去。 “快说，别磨磨唧唧的。”程书雪头疼，她本来是来解决鬼的，结果现在就在这听故事了，这是什么事啊。 鬼影被程书雪催促着，将接下来的故事尽数说了出来。 “我们上了大学之后，尽管不是一个宿舍的，可也是最要好的闺蜜，我们总是同进同出，我喜欢穿的衣服，沫沫也总是要买一套一模一样的。” 鬼影说起这段回忆时，大概也是高兴的，甚至嘴角都在不知不觉间上扬。只是她忘记了她已经是一只鬼了，嘴角上扬时没控制好力道，咧的弧度稍微大了几分，倒看着像电视剧里要来索命的厉鬼一般。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沫沫不再跟我要好，原本我们总会一起去食堂吃饭，去自习室自习，也渐渐变成我一个人去。” “我自小就因为家庭原因，鲜少有朋友，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沫沫这么一个朋友。沫沫不跟我往来之后，我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曾跟她道歉过很多次，可她都不愿理会我，渐渐的我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独来独往的生活。” 程书雪静静听着，黄衡和江回舟也不敢发出动静，鬼影接着往下道：“可我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先是越来越多的人像是看不到我似的，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你们懂那种感觉吗？就是我跟人说话时，要说好多遍，别人才恍然发现，原来我在跟他说话的那种感觉，这让我感到害怕。” “接着我在有天去上课时，我发现沫沫居然跟我留了一样的发型，甚至穿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 “要知道，之前沫沫是非常宝贝她的头发的，即便是过年去理发店剪头发，都只准理发师剪一点点发尾，她这次居然直接把头发剪短，我那时候想肯定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那会我也不在乎她不理我的事，跑去问她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好像很嫌弃我，什么话都不肯跟我说，就直接离开了。” 听到这里，程书雪把眉头皱了起来，她忽然打断了鬼影，问：“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你的好闺蜜沫沫，渐渐的开始穿起了和你一样的衣服，也留起了和你一样的头发？” “对，我那时候一心想着，她把头发剪短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压根没想到这点。到后来，我发现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了。他们听不到我说话，也看不到我的存在。甚至我去教务处查看我的学籍档案，甚至我的学籍档案也不见了。”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就一直在学校里徘徊，一直到我死的那天……” “那天是沫沫主动来找我，我宿舍的人早早就出门上课了，我因为发生的事情，就在宿舍里待着哪儿也不想去。沫沫进宿舍之后，我本以为她只是想来帮我舍友拿东西，我没想到她居然是来找我的。” “一开始我还很激动，激动于有人能看到我了，我想过去抱住沫沫，却被沫沫一把推开……”鬼影说到此处，又开始哽咽。 程书雪害怕听到难听的鬼叫，干脆施了个咒，将鬼影说话的声音变回生前模样，这样哭起来人听着也不会太难受。 鬼影哭了好一阵，可能是死前的回忆让她太难过了，她肩膀颤抖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沫沫她说她恨我，她早就想让我去死了，我解释了好多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将我打晕后，把整个人用窗帘绑在窗户外面。直到我醒了，她看着我开心的好久，才从宿舍出去。” ------------ 第22章 不一样的真相 “她离开之后，我在宿舍窗外的空中挂了好久好久，夏天的太阳晒得我的头好痛，我的手也好累，我的手早就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我想过要不让我直接死去算了。” “但是我做不到，我知道我一定会死，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我就这么被挂在窗户外直到深夜，窗帘才终于支撑不住我的重量，让我从空中坠落……” “我本来以为我死了就解脱了，可是并没有，我死后就被困在这间宿舍里，困了好久好久，我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我无法离开这间宿舍，也无法预知自己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 黄衡听到这里，耳朵都红了，他想解释两句，这事儿怪他，可是程书雪不吭声他也不敢说话，只好安静的往下听。 “后来我也不知怎么的，渐渐我发现我居然可以出这间宿舍了，再后来我发现我不止可以出这间宿舍，这栋宿舍楼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再然后，我看到了沫沫……她居然完全变成了我的样子，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说到这时，鬼影的双眸再次猩红，几近狂化状态，连程书雪留在鬼影身上的束鬼咒都轻轻颤抖起来。程书雪担心出意外，直接抬手，再甩了一张五雷符出去，鬼影被炸开的雷火灼烧，疼得尖叫起来，刚起来的煞气就被压制下去。 “就算是傻子到这会也该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沫沫用我的脸，顶替了我该有的一切，包括我的保研名额和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所以，我要让她死！” 鬼影尖叫着说出一切，江回舟听完之后，前爪在地上磨蹭几下，才问程书雪：“师姐，我怎么感觉这一切很不对劲啊？就算是她有怨气，可怨气重成这样，煞气都能凝结成实体了，这一般是家破人亡之仇，才会恨得如此厉害啊？” “你说的不错，是有问题。”程书雪意念回完江回舟，就戳了戳黄衡：“该你上场表演了。” 黄衡愣了愣神，他看着程书雪，呆呆的，跟个智障儿童似的。程书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是鬼差还是我是鬼差，我都帮你把鬼抓着了，难不成你还要我帮你把鬼收了！” “哦！哦！”黄衡一连“哦”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将鬼差符拿了出来，念了好长一串咒语，金黄从鬼差符内炸出，将鬼影收了进去。 直到鬼影消失不见，程书雪才将这散魂阵收起，散魂阵金光不见，整间宿舍恢复黑暗，程书雪便指使黄衡打开手机手电筒，两人一猫趁着黑夜离开了这栋宿舍楼。 程书雪上车时最后看了一眼宿舍楼的情况，原本来时那种不舒服感已经不见了，程书雪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这也算是暂时的解决此事。 黄衡回去之后，查了资料，鬼影名字叫冯倩，模样却并不是他们见到的样子，反而是一个留着一头过腰长发的女生。按照调查资料显示，女生生前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有朋友，确实是跟沫沫同一个高中考过来的学生。 她们进同一所大学之后，沫沫念着是老同学就给冯倩照顾几分，甚至买衣服都会买两件一样的，让冯倩跟她一起穿。可冯倩却偏偏说沫沫是虚情假意，对沫沫多有抹黑，甚至造谣沫沫高中就交往好几个男生，脚踏几条船。 此事被沫沫知道之后，沫沫难过了好久，故而渐渐的就不再与冯倩往来。冯倩却觉得沫沫这是怕了，担心她说出更多的实话。 可明眼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好人，沫沫没了冯倩，依旧是那个光彩夺目的女生。冯倩没了沫沫，就等于没了唯一的朋友。旁人也担心对冯倩好的结果是沫沫那样，也就没人再愿意跟冯倩交往了。 再后来，冯倩不知怎么的，独自往来一段时间后，居然从宿舍窗户往下跳，自杀死了。 “所以到底是调查资料说的是真的，还是冯倩刚刚跟我们说的是真的啊？”黄衡不解，他抱着资料跟程书雪在公寓楼下的花园吐槽着：“我当鬼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离谱的案子。” “真亦假时假亦真，在外人看来，冯倩早就已经不是原本的冯倩了。”程书雪看着调查资料上冯倩的照片，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她被沫沫用秘法换了命，她也就成了沫沫。” “啊？”黄衡不解：“这样难道外人就看不出来吗？不说别的，就外貌上看也能看得出来吧？” “既然是秘法，那自然有办法做到你说的这些。”程书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才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被我看到了两起玄门禁术，看来你们灵力管理局最近有得忙了。” “两起？” “哦，还有一起我自己解决了，这就不用上报了吧？我那会还没在灵力管理局登记呢。” “这倒不用。”黄衡将资料整理好收起来，他打了个哈欠，花园里陆续有人过来晨练，程书雪跟黄衡也不好继续在这交谈下去，闲聊两句就散了。 程书雪临走时还提醒黄衡：“我就为了这么个小事，把五雷符都用光了，你记得给我报销，我也不要多的，你就给我送20张黄表纸过来吧。” “当然当然，别说20张，40张都可以！”黄衡能解决这只鬼，高兴极了，当即答应下来。 黄衡高兴，程书雪也高兴，这出去一晚上，回来暂且不说灵力管理局发的佣金，就是多得的20张黄表纸就是两千块了。 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忽的发现江回舟肚子这块硌得慌，她捏了一把，江回舟尖叫着显些从程书雪身上摔出去，好在被程书雪摁住。 “这是什么？”程书雪从江回舟肚子处的毛里摸出两张黄黄的纸片，打开一看，居然是两张缺了一小块的五雷符。 江回舟伸出爪子从程书雪手里把破损五雷符拽了回去：“这是我们走的时候，我从那宿舍门上拽下来的，反正也没用过，就别浪费了，我也看了，破损的地方没损坏符纹，还是能用的嘛！” ------------ 第23章 热搜又挨骂了 “还挺上道儿……”程书雪把符纸收好，回到家里之后，听完黄皮子汇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的情况，就躲进房间睡觉去了。 要是给她本来的身体，这一两天不睡觉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她现在这具身体到底是没修炼过，一晚上不睡她早就控制不住累得不行了。 程书雪这一觉睡了将近8个小时，起来时已经是下午3点了，她一打开门就看到江回舟和黄皮子都在门口蹲着等着她起床。 “你终于醒了！我们都在讨论要不要破门进去，看看你有没有事呢！”黄皮子在程书雪脚边转了两圈，确认程书雪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程书雪轻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我也没睡多久，你们饿了没？我先给你们煮点吃的？” “那当然好！”黄皮子听到吃的，又开心得转了两圈。 江回舟跟着程书雪进了厨房，在他央求下，程书雪总算在给江回舟的虾仁里放了一点点盐。 “你不准吃多，我怕有事。”程书雪感觉自己像个养了两只叛逆宠物的大冤种。 程书雪给江回舟和黄皮子做完饭，顺带给自己下了碗面，吃面时黄衡发了条信息来，说是这次抓鬼的报酬批下来了。 “一共是五万四千零八百，那八百块是报销的路费，四千块是报销的黄表纸费用，你看是我把现金拿给你，还是转账啊？”黄衡将账单发给程书雪，顺带解释一遍。 程书雪点开账单匆匆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她旁边的江回舟，说：“那四千块你帮我换四十张上层黄表纸，另外你们那有什么聚灵养灵玉之类的吗？我想看看我这五万块能买什么样的玉。” “啊？玉的话恐怕不太行哦，我们这边最差的聚灵玉也要10万以上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有聚灵符这些可以卖，这个便宜点两万一张。” 黄衡解释完，程书雪整个人都傻了，她想过这个世界的物价贵，可她没想到居然贵得这么离谱。不过她也从黄衡的话语中查出一丝商机。 “你刚刚说聚灵符多少钱一张？” “两万块，这个是最下层的，要是好一点的聚灵符那就不止两万了，最上层的话那是比聚灵玉还贵的，属于是有价无市的。”黄衡说完，疑惑道：“程小姐是想买聚灵符？” “不，我是想卖聚灵符，我这正好有一张聚灵符，你帮我拿去卖了可以吗？能卖多少算多少。” 程书雪笑了笑，接着道：“聚灵符卖了之后，你把之前批下来了奖金和卖聚灵符的钱一起，帮我换一块同等价格的玉看看吧。” “哦哦这样啊，这没问题，不过聚灵符可遇不可求，您真的要卖掉吗？”黄衡有这些不确定，不过程书雪也没做过多解释，只说她这边要玉有大用，黄衡也就没再劝说了。 江回舟在旁边一直听着，等程书雪把电话挂了之后，才着急问：“师姐，你怎么只卖一张聚灵符啊？这玩意你不是可以随手画个十张八张的吗？聚灵符这么贵，卖个十几张我们别说玉了，什么东西都有了呀。” “哎，你傻啊，我们是可以画，可一次性拿出这么多，这叫扰乱市场秩序，不值得不值得，不如一张一张的卖，让他们去抢，我们岂不是赚得更多？”程书雪将手中的手机转了个圈，看到江回舟还是傻乎乎的模样，她忍不住在江回舟脑袋上胡乱摸一通，转而又道：“再说了，我画符不累啊？” 江回舟被程书雪摸得有点痒，程书雪停下后，他又在程书雪手上蹭了几下，才爬到程书雪身上趴下。 程书雪趁着这段时间闲着没事，逛了下微博，发现自己又被顶上热搜了，同时上热搜的还有那个赵辰。她点进去看了下，是上次连麦的那个女生，找到赵辰住址后趁着赵辰别墅没人的时候，躲进了赵辰衣柜里。 赵辰回来时是带着对象回来的，结果在做得起兴时躲在衣柜里的女生受不住气，闯了出来，给赵辰吓了一大跳，当场就萎了。 最后还是赵辰叫了保安又报了警，把女生带走了，赵辰是不想闹大了影响自己，可别墅区门口因上次热搜的事蹲了好多狗仔和记者，女生私闯赵辰卧室被带走的事到底还是瞒不下来，当晚就冲上了热搜。 同时上了热搜的还有当初算出女生是赵辰私生的程书雪，而在程书雪热搜词条里，热议的还不止赵辰私生这一条。 程书雪跟沫沫连麦结束之后在直播间说的话，有人真的听了进去，根据沫沫的IP地址挖出沫沫所在院校，之后自然就有人查到，沫沫在跟程书雪连麦当晚就死在了那间宿舍里。 有人将程书雪和沫沫连麦时的直播切片放了出来，甚至还有人挖出程书雪第一次直播时算的第一卦，连麦那个连环杀人案真凶的对话，讨论程书雪这玄学直播的真实性。 连环杀人案因为会影响网络环境，大多被限流了，讨论人数并不多。沫沫这个案件讨论度明显高了许多，有人怀疑沫沫的死跟程书雪说的宿舍的脏东西有关，也有人惋惜沫沫死得可怜，更有甚者开始大肆辱骂程书雪那天明知道沫沫会出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沫沫，还要拐弯抹角的。 程书雪看到这种圣母言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一拍桌子大骂道：“我这叫没告诉吗？我明明都快提醒到明面上了，架不住有人非要作死，我能怎么办！” “师姐，你就别气了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江回舟赶紧在程书雪后背蹭了几下安慰着。 程书雪将江回舟拽回来搂在怀里，她关掉手机，江回舟说得对，反正都是网络上的人，她犯不着跟这群傻叉生气。程书雪想了想，决定下楼逛一圈，逛完回来正好到点开直播赚钱。 今天她直播刚开，就涌进不少热搜过来的观众，有的在骂程书雪，有的在问要怎么样才能让主播给自己算一卦，直播间的弹幕刷新速度比以往快了好几倍，程书雪都快看不清直播间观众在说什么了。 ------------ 第24章 小狗乖乖再次连麦 “这样，还是老规矩，一天三卦，一卦一个热气球，这次直播间弹幕我看不过来，就不扣1了，我发个小红包，谁抢到就是谁连麦。” 程书雪一个红包发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有人抢到了，程书雪看了一眼，是个ID叫AAAA淘金者137XXXXXXXX（疏通管道）的人抢到的，程书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ID什么意思，直接将人抱上麦。 “你想算什么？”程书雪开口问，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程书雪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你好，AAA淘金者，你要再不理我，我就挂了啊？” 已关注粉丝1：我知道这ID的意思，这人不会是在干活没空吧？ 已关注粉丝2：干活？干什么活儿啊？话说楼上的这ID什么意思啊？ 未关注游客1：我的天呐，我终于知道都是什么人喜欢看这种直播了，连淘金者的意思都不知道，一看就是那种什么事都没经历过的傻白还不甜。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什么意思呢？我信主播怎么了？主播算卦这么久，就没有一次失手的，我凭什么不能信？ 已关注粉丝1：哎呀楼上的就别吵啦，这个ID通俗易懂来说就是收钱帮人疏通管道，和通马桶的。咱们就先别讨论这ID的问题了，我们先看直播，看看这人要算什么。 已关注粉丝3：对啊对啊，先看直播吧，要是不喜欢看觉得主播不是好人的，大可以离开直播间啊，没必要在这里委屈自己。 已关注粉丝4：就是就是，好好看直播不好吗？非要吵吵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赵辰私生的事被说中了，还顺带把赵辰有对象的事爆了出来，你们这群赵粉有气没处撒，跑来这里欺负我们小主播呢！ 未关注游客2：楼上的骂人就骂人，骂赵辰的全家死光！ “啧，年轻人不要造太多口业，容易遭报应的。” 程书雪本想着对直播间的弹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现在直播间骂的太难听，她生气了。 然而程书雪这出面制止后，直播间那些骂人的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猖狂。 程书雪没办法，只好抽出一张黄表纸，当场用朱砂画了张符纸贴在椅背上，她又调整了手机角度，确保符纸能完整出现在直播间里。 “这是我写的逆咒符，在直播间骂人的都会反弹到自己身上，不信就自己试试。” 这下直播间骂人的都有自己的报应，程书雪也就无所谓他们怎么骂了。做完这些那个连麦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打开了摄像头后连连给程书雪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帮顾客通马桶呢，我是手机挂在直播间，又开了个自动抢红包的小程序，所以没注意到这个……”摄像头对面是个看着五六十岁模样的中年大叔，大叔满脸笑意。 “我原本只是无聊才看这个直播的，不过我看了几次，主播是真的有点东西，只是我现在没什么要算的了，我儿子女儿都大了，我的小女儿今年高考还考上了985，等他们毕业之后，我也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个机会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主播我把红包发出去你再连下一个可以吗？” 程书雪看这人的子女宫饱满，财帛宫虽算不上上佳，但未来也是吃穿不愁的，只是在70岁那年有个小劫难，迈过去了就能活到86岁，在普通人中属于是命格极好那类了。 “可以，你确实是不需要算什么，好好对你的一双子女和妻子，你的未来会很好的。”程书雪笑着答应这个淘金者。 淘金者听到程书雪这么说，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他挂断连麦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问程书雪：“对了，大师，我刚刚看你会画符，那大师会画平安符吗？能给我画几个吗？” “哦对了，我是肯定会给钱，绝对不会白嫖的，如果大师能画的话，我能不能买几张？我的儿子女儿都在外地上学，我想给他们都买一个，让他们戴在身上我也好放心。” 程书雪被淘金者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个业务可以拓宽，当即答应了下来：“行，平安符是吗？我可以画，至于价格么……看你是直播间老粉丝的份上，收你2000块一张，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要是要的话，下去后私聊我发地址吧。” “好，那我要三个，给我老婆也来一个，我自己大老粗一个就不拿这玩意了，谢谢主播了，我这就给你转账发地址。” 淘金者挂断连麦就立刻给程书雪发了地址，甚至像是担心程书雪反悔，还当场给程书雪放了三个热气球。 程书雪算着这热气球的分账比例，她有些心疼。 “哎，你就别放热气球了，我给你发二维码你私下转账不好吗？这平台分钱分得我肉疼呢……” 也不知道今天是走什么运，淘金者发完热气球，又有个粉丝给程书雪连放了10个热气球，程书雪看了一眼ID，是小狗乖乖。 “小狗乖乖你解决完你的事了？”程书雪没发第二个红包，反倒是把小狗乖乖抱上麦。 小狗乖乖打开摄像头后，非常激动跟程书雪道谢，她眼睛红红的。 “多谢主播提醒，我现在已经躲回老家，也准备起诉离婚了。要不是主播提醒我，我还不知道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小狗乖乖吸了吸鼻子，在直播间说着她上次下麦后调查出来的一切内容，原来她的丈夫早就在跟她恋爱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别人。可是小狗乖乖有钱，是独生女父母又早早的过世了。 这就意味着，他只要娶到小狗乖乖，就能得到小狗乖乖父母留给小狗乖乖的所有遗产。这么一大笔丰厚遗产就在嘴边，没有哪个人会不心动的。 所以小狗乖乖的丈夫就一边瞒着小狗乖乖跟外面的女人藕断丝连，一边在小狗乖乖面前扮演二十四孝好男人，终于在男人猛烈攻势下，小狗乖乖如他所料那样，跟他步入婚姻殿堂。 可男人都是贪心的，他为了钱跟小狗乖乖结了婚，却又觉得会失去自由。尤其是在小狗乖乖怀孕后，性格越发乖张，每时每刻都要知道他的行踪，这给他在外面偷吃带来极大的困难。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借着帮小狗乖乖养胎的名义，把他妈妈找来，就是想二十四小时监视小狗乖乖。 再到后来…… ------------ 第25章 找妈妈的小女孩 男人借着小狗乖乖怀孕的名义，给小狗乖乖买了好几份大额保险。小狗乖乖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也看不出男人想做什么，只以为男人是爱她才会这么说，就都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男人却是想让小狗乖乖孕期受惊，再在临产时将小狗乖乖送到他打点好的医院，让小狗乖乖在他的计划中死在产房里。这样他就不止能将小狗乖乖父母留下来的所有遗产占为己有，还能解决掉一个大麻烦。 至于小狗乖乖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能顺利生下来再好不过，要是生不下来也无所谓，毕竟男人觉得，等小狗乖乖死了之后，他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计谋全被我看到了，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了他的手机，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一直觉得手机属于个人隐私，就没看过。”小狗乖乖说得口干了，就喝了半杯水继续道：“还是主播提醒，我偷偷看了他跟他妈妈的聊天记录，我这才发现原来枕边人竟是如此歹毒。” “我把聊天记录都拍照取证了，我也找了律师，他不愿意离，我就起诉离婚。” 小狗乖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事，再抬头跟程书雪深深道谢：“主播，我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我还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对了，主播我那天……有看到我家乖乖了，它很可爱，它说它进地府之后，会跟阎王求情，总有一天它会再来找我的，我会一直等它的。” 程书雪听到小狗乖乖这么说，掐指算了算，笑道：“嗯，你们是会在缘分到时再相聚的，你也会顺利离婚，在4年后你的正缘也会出现，你此劫过后未来一切顺遂。” 小狗乖乖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激动不已，又连连给程书雪道谢，紧接着她想起什么似的，问程书雪：“对了主播，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我想把它生下来，可是这毕竟是……” “这本来就是你命中该有的孩子，它长大后也只会知道你是它的妈妈，跟你现在的丈夫不会有半点纠葛，你放心生下来就好。”程书雪见小狗乖乖问起，也就说了出来：“你丈夫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开了公司，他本是想着等事情结束之后，拿着你父母的钱为公司注资，可他没想到你会突然觉醒。” “公司已经开了，他肯定是想着能把公司经营下去，可他也因这个公司欠下巨额债务，最后也会因公司亏损入狱10年。在狱中他受尽折磨，精神失常被关入精神病院一辈子，你们离婚后他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你放心就好。” “那就好……”小狗乖乖听完程书雪的话，彻底安下心来，她再给程书雪打赏10个热气球，才挂断连麦。 直播间中在现场看过小狗乖乖之前连麦的人不多，可程书雪上了几次热搜，有不少网友都看过直播切片，如今看到小狗乖乖这件事的后续，他们纷纷感慨着人心险恶。 “婚姻是大事，所以不要别人催了就将就，同时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女生更要好好保护自己。”程书雪说完，口也渴了，拍了拍江回舟的后背让他去给自己倒杯水，就开始了算今天的第一卦。 这一卦抢到红包的是一个ID叫海阔天空的，程书雪本以为这跟上一个淘金者一样，也是个中年大叔，接通后却挺意外的，程书雪看到的屏幕那头是一个瘦瘦小小，皮肤黝黑的女生，一头短发到耳朵根，脸上大约是太阳晒多了，脸颊处有些许斑斑点点。 “你好，你要算什么？”程书雪看着小姑娘问。 小姑娘反应了很久，才又哭又笑激动地说：“啊，我终于连上了，太好了！” “主播，我想算的是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啊？我想把她找回来！” 小姑娘柔柔弱弱又可怜兮兮的，这话一出，直播间弹幕纷纷心疼起小姑娘来。 程书雪没怎么看直播间弹幕，听到小姑娘问，就答应了下来：“行，那你有你妈妈的生辰八字，或者照片之类的吗？” “主播你等会，我爸爸的房间有！”小姑娘说完，就将手机倒扣，跑到她爸爸的房间去拿照片了。 这时直播间的人才看清，小姑娘刚刚是坐在自己家门沿上。小姑娘家的房子是个泥瓦房，就直播间能看到的角度来说，是属于老建筑了，房顶是被加固过好几次的，上头叠了好几层木板，又用深蓝色大塑料布覆了一层，大约是用来防水的。塑料布跟木板之间还隐约能看到蛛网与灰尘，看样子这塑料布铺上去是有一段时间的。 不一会儿，程书雪听到小姑娘的脚步声，小姑娘捡起手机，暂时关掉摄像头，又不是很熟练的操作好一会儿，才将照片私发给程书雪。 “主播，你看这样的照片行吗？这是妈妈很久之前拍的。” 程书雪收到照片后，点开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生。女生似乎是坐在学校的自习室里，左右压着厚厚的习题册，右手握着笔。 这张照片是被抓拍的，拍摄时女生是微微抬起头对着某个方向笑，眼睛没有看镜头。 程书雪看着照片仔细算了下，瞬间收敛了神色，她看着女生问：“你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妈妈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爸爸说妈妈这几年都很听话，就同意她跟隔壁的邻居阿姨一起把玉米背出去卖，结果妈妈背着玉米就跑了。家里玉米没了，妈妈跟人跑了，家里的活也没人干了……” “爸爸说，要是妈妈找不回来的话，就不让我继续读书了，要我回来帮家里干农活，做饭洗衣服。等明年还要把我卖掉拿钱买一个新妈妈回来，可是我是真的想上学，我这样都是妈妈害的，我恨妈妈！” 程书雪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小姑娘，皱着眉问：“你说你恨你妈妈？” ------------ 第26章 她享受了20年那我呢 “主播我不该恨她吗？要是她不走，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要是她不走，我就还可以回学校上学，村里的小伙伴也不会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东西……” 小姑娘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哽咽起来，朝着手机屏幕跪下来求程书雪：“主播，这个热气球的钱是我偷我爸爸的，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妈妈在哪吧，我要是把钱花了还找不到妈妈，我爸一定会打死我的！” 程书雪越听小姑娘说的话，眉头就皱得越紧，她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道：“你妈妈现在过得很好，但我不会告诉你你的妈妈在哪里。” 小姑娘原本还在求着程书雪，程书雪这话一出后，小姑娘蹭的站了起身，开始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你把我钱骗走了你居然还说不帮我算！你不帮我算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你这个骗钱主播，你这个贱人！我看你就是没本事算出来吧？你咱没本事你不如去做鸡好了，来这当什么玄学主播！” 本来还同情小姑娘的观众听到小姑娘骂出的污言秽语，也纷纷开始同情起程书雪了。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小姑娘怎么骂得这么脏？不过主播不是什么都能算的吗？为什么不愿意帮小姑娘算她妈妈在哪啊？这又有什么门道儿吗？ 未关注游客1：哎哟我去，我是主播黑粉我都看不过去了，楼上的是不是傻白甜啊？这小姑娘说的这些话你还听不明白吗？你不会真以为她妈妈是偷了家里的玉米跟别人跑了吧？不过主播你不肯说她妈妈在哪，这一卦的钱你也不能收了吧？ 程书雪看了一眼直播间弹幕，等小姑娘骂累了，才悠悠开口：“对，我没帮你算，这一卦我也不收你的钱，你私聊我发下账户，我把钱给你转回去。” “不，我不要你的钱！你必须得给我算我妈妈在哪，算不出来我就去……我就去告你，我报警找警察，我说你骗我钱！我未成年，你敢骗我钱我就让你坐牢去！” 已关注粉丝2：这小姑娘你也别太过分了？你非要主播把你妈妈地址说出来，你就不知道你妈妈地址被你家里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妈妈好歹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了！ 已关注粉丝3：主播就别跟她废话了，直接退钱拉黑就行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浪费口舌！ “弹幕说得对，我确实不该为这样的人和事多费口舌。”程书雪说完，又抬眼看着对面的人：“我算了你妈妈的命宫，你妈妈本是京市双职工家庭的独女，前二十年不曾吃过一分钱的苦，且自幼聪慧，高考考上京大，本该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惜你妈妈在大二晚自习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骗她说身体不舒服，让你妈妈扶她回家。你妈妈虽有所怀疑，可见中年妇女一副很痛苦的模样，还是信了那人。” “结果就是你妈妈被那个中年妇女带到一个巷子里，被人敲晕之后以5000块的价格卖到你们村里，卖给你的瘸腿爸爸当媳妇儿。” 江回舟烧完水回来，听了程书雪说的一半内容，就已经很生气，他将水杯递给程书雪，一双异瞳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暗骂道：“阴险狡诈之辈，师姐你没必要理她。” 程书雪摸了摸江回舟，又将江回舟抱到自己腿上，才接着道：“你妈妈在你爸爸家前六个月都是被用锁链关在猪圈的，直到怀孕后才被接了出来。你爸爸满心期望能生出一个儿子，可惜却只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 “你爸爸不满意，把你扔进农村的旱厕里，是你妈妈拼死把你捞了出来，央求你爸爸，只要肯让你活下来，她做什么都愿意。你爸见能用你威胁你妈妈，长大了还能用你给未来的耀祖换彩礼，所以也就愿意留你一个活口。” 直播间观众光是听程书雪这干巴巴的描述，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了。连麦对面的小姑娘却满不在乎，甚至几次开口要打断程书雪的话。 程书雪并不认为这小姑娘能说出什么好话，可既然小姑娘有话要说，正巧她也口渴了要喝水，就姑且听听这小姑娘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主播你说这么多，我也不在乎是真是假，何况你说我妈妈前二十年没受过什么苦，那凭什么我一出生就受苦受难！凭什么！是她把我生出来的，她就得对我负责！我让她回来对我负责我有什么错吗！” 已关注粉丝1：这小姑娘你疯了吧！简直是恶魔啊！ 未关注游客1：我的天，这小姑娘要不是剧本，简直绝了啊，主播赶紧把人拉黑得了，别再废话了，我现在终于相信人性本恶了。 已关注粉丝2：虽然这小姑娘是挺可怕的，但也不要这么悲观，我还是信这世上好人多的。 程书雪喝完水，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着，小姑娘问出这个问题，正好她说的故事也到了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你妈妈想过要带你走的啊。你妈妈在把你养大之后，又一连生了四五个小孩，可惜都是女孩，你爸爸不愿养她们，又因你妈妈苦苦哀求，所以都送人了。” “这么多年，只有你是跟在你妈妈身边长大的，你妈妈很疼爱你。你爸爸不想让你上学，说上学没用，不如去田里种地。你妈妈为了让你可以去上学，一个人连带着把你的农活也做了，腰也因为累弯了。” “再到后来，你爸觉得只是种地钱来得太慢了，村里有人买了老婆回来之后，觉得这女人买来太贵，生下男丁后要只是让女人伺候一家子，就太不划算了，就把自己女人拿出来美其名曰是共享，也是为了回点本。” “所以你爸在你妈妈生下的第六胎是男娃娃后，就让你妈妈白天做农活，晚上么……” 程书雪没有继续往下说，但直播间里的观众不是傻子，他们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你不要胡说！我爸才不会做这种事！” ------------ 第27章 她会解脱的 “你是真的觉得你爸爸不会做这种事，还是担心我把事情都说出来之后，警察到你的村子调查，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程书雪此话一出，小姑娘立刻变了脸色，她着急想把连麦挂了，连给程书雪的打赏都不想要，可她摸索半天依旧找不到退出直播的按钮，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一次意外，你妈妈在那种事结束后受了严重的伤，下体不停地淌血，你爸看到你妈妈这种情况，并不打算医治，只是惋惜这么好的货，这么轻易就没了。”程书雪顿了顿，看着小姑娘铁青面色，接着道：“你妈妈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见好后，你爸就将人挪去猪圈，想着万一没了还能拿去喂猪，也算是发挥这件货的最后价值了。” “你妈妈在猪圈时，看到你，那时候你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想找你帮忙，可当她从猪圈爬出来靠近你时，你却对她说——你最好是快点死掉，不要再浪费我们梁家的粮食了。”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这什么人啊！简直是恶魔吧！ 已关注粉丝2：救命，主播要不你就直接说他们村的地址，我们去报警吧！他们村的小孩都这样，大人只怕更是恶魔了！ 已关注粉丝3：关注了关注了，我就想看看这小姑娘的后续是怎样，这种魔鬼就不配存在这世上！ “你就是在胡说！我妈妈根本没有在猪圈待过，你骗人！”小姑娘双目猩红，恶狠狠盯着程书雪。 程书雪却不急，接着道：“从那以后，你妈妈就知道你身上流淌着的是这个村子的人的血，根本就不属于她，她当年救的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你爸爸，这个罪犯的女儿。” “她拼命活下来后，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必须要逃出去，所以故作温顺，在这个村子又过了几年，终于取得你爸爸的信任，暂时的放她下山，她也终于逃脱了你们的控制。” “她是走了，那我呢？是她生我下来，她就得对我负责！” 程书雪说完这一切，小姑娘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她只是红着眼睛控诉着：“她走后，我就变成了她！既然她都已经受过这些苦了，为什么不能一直受着，她凭什么跑！她是我爸花钱买来的！” “如果你是想逃离现在的生活，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很快就能解脱了。但你如果并不想改变现状，一心只想你妈妈回去，让你能从你爸爸的魔爪中逃脱，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帮你。”程书雪说完，就直接将小姑娘的连麦挂了。 小姑娘气得在评论区骂着：你把我的钱拿走了，你不帮我算我要告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去警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去警局？你敢去吗？”程书雪挑了挑眉：“也别说我骗你了，我把你的钱都退回去了，你看私信，要不要拿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程书雪做完这一切，就将小姑娘踢出直播间。 直播间的粉丝们看完这场大戏，久久缓不过劲儿，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程书雪：主播，你说她很快能逃离现在的生活，是怎么个逃离法啊？我感觉他们村子应该不止这个恶魔小孩妈妈一个受害者，主播你不想想办法吗？ “我想啊，我怎么不想，你们可别胡说。”程书雪喝了口水，才笑眯眯道：“我在小姑娘给我发照片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警察了，相信警队现在已经在小姑娘的村子里了吧？” 程书雪也不等大伙反应，很快发了第二个红包，红包一出就有人抢走了。有粉丝抱怨说程书雪也不提醒一下，程书雪只是笑眯眯说：“找我算卦这都是凭缘分，要真有缘了，我提不提醒你都能抢到，要是无缘那我提醒了也没用。” “好了，今天的第二卦，你要算什么？” 第二卦连麦的ID是个叫北辰漠然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红色球服，头上还戴着个黑色头巾，明明穿着打扮都是活力无限的，连麦时的表情却跟吃了苦瓜似的。 “主播，我有个大问题！就是我怀疑我们宿舍有鬼啊！” 已关注粉丝1：宿舍有鬼，这流程我熟啊，可是上一个说宿舍有鬼的不是已经…… 已关注粉丝2：我也熟！我也熟！哥们可别乱说宿舍有鬼啊！ “你是在宿舍吗？你把摄像头调转，让我看看你宿舍的全景可以吗？” 北辰漠然听到程书雪的问话，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急忙道：“主播能不能稍等下，我收拾收拾，这会儿宿舍挺乱的，我怕……” “那你快收拾，顺带说说你遇到什么情况了。”程书雪直播有些无聊，她想等会下播了，她得去超市买点小零食，直播的时候啃两口舒服些。 “师姐，冰箱有虾干，要不我给你拿点过来？我记得那个是可以生吃的。”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心声，抬头问。 程书雪一下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江回舟，才想起她刚刚是用意念把话说出来了。 “那你快去！” 程书雪用意念打发江回舟离开，就听北辰漠然一边收拾一边吐槽：“我是这个月才搬进这宿舍的，我之前的宿舍是跟大四的学长们一起，现在学长们都实习离开了，我觉得无聊，就跟辅导员申请换宿舍了。” “正好我的好哥们说他宿舍有空位，我这就搬过来了。” “可我没想到，我这才在新宿舍住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发生怪事。一开始是我总觉得我晾在走廊上的衣服不对，后来就是我床上的被子不对，再到后来就变成了我每天睡醒都觉得特别累，就好像我被人在夜里做了什么似的……” “就是浑身酸软，你们能懂那种感受吗？就……睡觉比不睡觉还累……” 程书雪听着，江回舟用盘子盛了一盘虾干过来，跳到程书雪腿上，程书雪还没动手呢，他自己就扒拉一个啃了起来。 “你不准在我身上吃，弄得脏死了！”程书雪将江回舟拍到地上，拿了一块虾干啃了起来。 ------------ 第28章 主播，宿舍闹鬼了！ “好了好了，我把不该露出来的东西都藏好了，主播来看看吧！”北辰漠然拿起手机，在宿舍里转了一圈。 他们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北辰漠然大概是收拾的比较着急，就只是把东西都扔到床上，拉起床帘挡住。 程书雪简单看了一眼，他们宿舍坐北朝南，这会儿洗衣间那边还晾着几件衣服，窗户开着有风飘进来，衣服随风轻轻摆动。 已关注粉丝1：哎，你们看，这衣服都在动哎，是有脏东西实锤了吧？ 已关注粉丝2：对啊对啊，这看着阴森森的，妈妈救我啊！ 已关注粉丝3：不行了不行了，我胆小，有没有弹幕护体？ “你宿舍挺好的，坐北朝南，你们四个男生，阳气也重，我看了是没有一点脏东西在的。”程书雪简单点评，却跟直播间观众的观点背道而驰。 这下连北辰漠然都懵了，他纠结这么久，担心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呢？ “可是我……我就是住进来之后，哪哪都不对啊……”北辰漠然皱眉问：“那主播能看看我这是咋回事吗？” 已关注粉丝1：我去，主播这都不止算命捉鬼了，这还包揽侦探的工作了？不过好看爱看，我喜欢！ 已关注粉丝2：这直播效果不就来了吗？宿舍未解之谜，主播赶紧冲啊！ “我观你面相，双眼大而无神，眼下乌青极重，嘴唇丰厚却无血色，我猜你这大概是遭烂桃花了。”程书雪卜算过后开口。 北辰漠然却不理解：“你既然说我宿舍里没脏东西，那我又怎么会招烂桃花？我这宿舍除了我几个舍友，别人也进不来啊……” 说着说着，北辰漠然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立刻跳了起来尖叫：“我去！该不会是……不会是……我宿管阿姨吧！我去我去我去！” “你停一会儿，别着急啊，你有没有你舍友的合照发我看下？”程书雪被北辰漠然这吵吵嚷嚷的声音弄得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既然你还想到你的宿管阿姨，要是有宿管阿姨的照片的话，你也私发我看看吧。” “宿管的照片？这我肯定没有啊，不过你等等……”北辰漠然想了想：“我记得我们宿舍走廊上都会有宿管阿姨的照片，就是为了防止新生们不知道哪个是宿管弄的……” 北辰漠然说完，先是把宿舍的集体合照发给程书雪，又以极快的速度走出宿舍，到走廊尽头将宿管的照片拍下来发给程书雪。 “主播你看这样行吗？主播要真是宿管，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把人抓到？我这都被她弄得大半个月都没睡好了，我再这样下去都要精神失常了！” 程书雪压根没看到宿管的照片，她在看北辰漠然发过来的第一张照片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笑了笑，抬头看着北辰漠然：“你给我的照片里，那个站你左后方的男生是什么人？” “啊？我看看啊……”北辰漠然在程书雪的提醒下，看了照片后，回答：“这是我们舍长，我刚搬进来那会儿我还以为这人不好相处呢，可处久了才知道舍长面冷心热，人可好了，我很多时候起不来还是他给我买的早饭，怎么啦？” “主播，我们不是提的是宿管搞我的事吗？怎么莫名其妙说起我舍长了？” 已关注粉丝1：我好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我不敢说，怕被封号……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我也猜到了，嘿嘿嘿，这直播间可太精彩了咧。 已关注粉丝3：什么什么？怎么你们都猜到了？怎么啦？ 已关注粉丝4：楼上单纯的乖宝宝，你这都猜不到的话建议不要看下去啦，避免玷污你纯洁的心灵…… “啊，这弹幕在说啥啊？主播我怎么听不懂？”北辰漠然一脸迷茫，看着程书雪问：“主播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啦？我挺着急的。” “咳咳……”程书雪轻轻咳了两声，才道：“搞你的人不是宿管，是你说的人很好的舍长。” “啊！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的！我们只是好兄弟啊，主播你别玩我了！”北辰漠然被程书雪这话惊得连忙否认三连，他皱着眉道：“主播你要算不出就算不出嘛，我也没事的，那个热气球我也不要你还，你干嘛这样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说你晾在宿舍的衣服总是有异样，应该是丢了或者你晾好衣服去睡觉，第二天发现衣服不在原位是吧？” “是，可……” “你丢的是贴身衣物？”程书雪没给北辰漠然反驳的机会，接着问。 北辰漠然听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程书雪，红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对……” “你的贴身衣物没有丢，是被你舍长藏起来了，就在他的衣柜最左侧的小抽屉里，你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北辰漠然被程书雪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缓过劲之后急忙回宿舍，他们宿舍的衣柜都没上锁，北辰漠然很快就打开舍长的衣柜。可到下一步时，他却愣住了，他舍长衣柜左下方的抽屉前头是挂着一把小小的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主播你这糊弄我呢？舍长这抽屉应该是放他的重要文件？我这随便打开别人的柜子不太好吧？”北辰漠然退了出去，正想关上衣柜，却听到程书雪说：“钥匙就在抽屉右边衣服最下层，你伸手就能摸到了，他这里面也没有你说的重要文件，有的只是你的内衣裤罢了。” 程书雪这话出来，直播间的弹幕又炸了一轮，滚动得程书雪压根看不清弹幕在说什么。 程书雪不太理解，以前的人要有龙阳之好，那都是臧着掖着的，怎么现在的人如此狂放？甚至都在讨论谁上谁下了，真的是……人心不古…… 北辰漠然伸手进程书雪说的衣服堆里，正想反驳程书雪说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却摸出一把铜制小钥匙，这一看就是属于抽屉上挂着的那把锁的。 ------------ 第29章 孽缘 “我……我……”北辰漠然握着钥匙的手都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锁孔里，直播间的观众在这氛围下也变得紧张起来。 北辰漠然是希望钥匙并不是这把锁的，可显然结果让他失望，他不过轻轻转动钥匙柄，咔哒一声，锁就被扭开了。 “主播，我能不能不看了……”北辰漠然央求着。 “你不是要找结果吗？你连鬼都不怕，现在却怕这点小事？你要是一直不看，你是不是要当缩头乌龟一直到大学毕业？” 程书雪提醒着北辰漠然，北辰漠然听完程书雪的话，本是纠结的面孔变得坚定起来，心一横就将抽屉扯了出来。 摄像头是对着北辰漠然的，观众看不到抽屉里放着的东西，可从北辰漠然的表情来看，很明显的程书雪说对了。 “我……主播……我这该怎么办啊？”北辰漠然声音颤抖，拿着手机的手也抖得厉害。 程书雪看着不停晃动地屏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跟他之间有的只是孽缘，你尽早斩断为好。” “可……”北辰漠然欲言又止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跟程书雪道了谢，就将连麦挂了。 直播间观众都傻了，既然都已经知道这一切是谁干的，那还有什么怕的？ 已关注粉丝1：不对劲，很不对劲，尤其是主播说他们是孽缘的时候，这北辰兄弟看着都快哭了哎。 已关注粉丝2：虽然不知道那个舍长长什么样，但北辰一看就是受样，我要开始磕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小心点，主播不是说了吗？他们这一段是孽缘，要尽早斩断。主播算卦那么准，都不支持了，那还是别磕了，看我磕的CPBE可比我自己分手还难受呢。 “哎……”程书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一卦算完后，没有犹豫，就发了下一个红包。 记得喊我下班打卡：呀！！！！我终于抢到啦！！！！！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已关注粉丝1：救命，我又光顾着讨论又忘了抢红包了，太难过了，我有生之年还能让主播为我算一卦吗？ 已关注粉丝2：主播！你可恶！居然又是发红包不提醒，我要闹啦！ 已关注粉丝3：还好还好，我只是个观众没有需求，我就看着你们闹起来，我要吃瓜看热闹嘿嘿！ 程书雪抿了一口茶，将ID是记得喊我下班打卡的观众抱上麦，记得喊我下班打卡当即扔了两个热气球给程书雪。 “主播，我太激动了，我刚洗完澡点进直播间一看，我就抢到连麦机会了！”记得喊我下班打卡是个长发女生，看着二十五六岁模样，打开摄像头时还在用毛巾擦头发。 程书雪说了句“没事”之后，就问：“你想算什么呢？” “嗷嗷，我就是想算一下，我要是继续在这个公司做下去的话，还有没有升迁机会啦？我是大学毕业就在这公司上班的，已经干了三年了，我从小组员升到了组长，公司福利也都挺好的，就是偶尔需要加班……” 记得喊我下班打卡说着她的情况，程书雪拿起一块虾干一边吃一边听着，记得喊我下班打卡自顾自说道：“今年我的顶头上司，周经理辞职了，我是我们经理管的所有组里做得最好的。公司实行能者上位制度，就搞了个竞聘，我也勤勤恳恳熬了几个大夜做了PPT，我本以为这次是我升职的最好机会，结果没想到……” “公司居然临时改了规则，取消竞聘，直接空降一个新经理过来。公司美其名曰这是外聘人才，能给公司带来新的活力，可是这样的话那我呢？我真的不服！” 程书雪听完记得喊我下班打卡的话之后，轻轻掐指算了算，随即笑道：“你的事业运是在持续往上走的，你这次没有竞聘成功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新上任的经理会给你带来新的机缘，你可以好好把握。” “啊？可是这个新上任的经理我接触过，他就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机缘？”记得喊我下班打卡满脸疑惑。 “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你的机缘很快就到，大概不会超过这个星期，你可以等等看。”程书雪说完，再问：“你还有什么要算吗？你这个太简单了，你可以再问问别的。” “那我再算算我的姻缘？主播可以吗？”记得喊我下班打卡小心翼翼问。 程书雪再掐指一算，忽然“噗嗤”一笑，歪了歪脑袋：“神奇的是，你的姻缘居然也跟你晋升的机缘有关，或许你这周真得好好把握？” “啊？”记得喊我下班打卡被程书雪这话弄得云里雾里的，她不理解可她看了许久程书雪的直播了，知道程书雪算卦很准，所以即便不理解，也只是跟程书雪说了声：“谢谢”就挂了连麦。 直播间的观众不像程书雪，只能算出什么说什么，他们纷纷开始猜测，记得喊我下班打卡的姻缘是不是就是她的空降草包上司。 已关注粉丝1：完了，我又嗑到了，这个空降的该不会是老板而已吧？我去，这会不会摇身一变成少奶奶了！ 但也有不满睁眼就是嗑到了的观众，指责道：哎，你们整天就是嗑到了，拜托，要是给我来个草包老顶，我真的会崩溃到想死的好不好？ 已关注粉丝3：是啊是啊，有个草包上司就够了，再来个草包老公，那我别活了，杀了我吧！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拍拍手道：“今天三卦算完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我们明天见各位。” 程书雪说完，便把直播挂了，她今天虽然依旧只是三卦，可直播时间远超两小时，下直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虽然直播只是坐着就好，但也挺累的，程书雪眯着眼睛进浴室洗漱完就爬回床上睡去了。 “你帮我拿着手机，我明天要睡到自然醒，记得谁打电话我都不接，要有重要的事你就帮我用短信回下就好。”程书雪把手机递给江回舟，就盖上被子睡了。 ------------ 第30章 只是一只猫 江回舟担心手机铃声会吵到程书雪，就叼着手机出客厅，关上房门让程书雪好好睡这一觉。 程书雪说是要睡到自然醒谁也不准吵，实际上她自然醒也是七点出头就醒了。 这会正好是太阳光直射到她的公寓，天地灵气最浓郁的时候，如今灵气衰竭至极，程书雪不能放弃这种修炼的好时机，所以起来就没多少起床气，抓着江回舟出去跑步了。 “师姐，我现在是猫，不能做这种剧烈运动，对膝盖不好的！”江回舟跟在程书雪身后，气喘吁吁，累得猫毛都炸开了，尾巴耷拉着。 “你少废话，你是猫，猫科动物连跑这么个十几公里都累的话你别修炼了，直接去挑大粪吧。”程书雪没给江回舟摸鱼的机会，她扯着江回舟的猫绳就开始跑得比刚刚更快。 江回舟被逼无奈，只能一路跟在程书雪身后，一直到程书雪绕着公寓楼跑了五十多圈才停下来。 “我……我……”江回舟整只猫都瘫在地上了，也顾不得地上的灰尘会沾到他的猫毛上，他喘了好久的气才一字一顿道：“不行，师姐，我觉得跑步这个活计……确实好，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增进修为……要不我们下次，把黄皮子也叫上吧？咱们同住一屋，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程书雪知道江回舟心里在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她也没反对，笑了笑说：“可以，那我替黄皮子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坑了别人的江回舟忽然就精神百倍，爬了起来还能绕着程书雪脚边走两圈说：“不过师姐，我饿了，我们快去吃早饭吧。” “行，早饭就吃虾滑鸡蛋面，你只能吃一点点面，一点点啊！”程书雪见江回舟这几天天天馋着要吃米面，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回到家后，程书雪煮了三人份的虾滑鸡蛋面，她那天去超市买的一大包虾滑全都被她放了进去，同时还放了几根火腿和一把青菜。 面煮好后，整个厨房飘满了食物的香气，本来不怎么饿的她闻着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师姐，好香！”江回舟跳到灶台旁，闻着锅里的味道。 程书雪担心江回舟这样会把毛烧着了，赶紧关火，顺带敲了江回舟一脑壳，将江回舟赶下去。 “等下你的毛不用要了！”程书雪怒斥着：“你去把黄皮子喊起来吧，我刚刚看到它睡在饭桌下睡得可香了，本来是喊它来看家的，结果这玩意儿比我还懒。” “行，我这就去。”江回舟应下，走到厨房门口忽而又道：“对了，师姐，昨晚黄衡给你发消息了，说是聚灵符卖出去了，卖了8万呢，加上上次的五万多，足够买聚灵玉了，说聚灵玉有好几种，问你要哪种来着。” “行，我等会看看。” 程书雪吃完早餐，才打开手机看跟黄衡的聊天窗，和江回舟说的大差不差，程书雪就打字问了一句：“那些聚灵玉我能都看看吗？” “没问题，你要看什么价位的啊？10万左右的话大多是近百年产出的普通聚灵玉，要到20万左右则是近百年产出的好一点，没裂纹，玉面也光滑一些的。还有50万、100万至上不封顶。” 黄衡解释完，又给程书雪拍了几张照片。程书雪不用现场看，光是看黄衡的照片就能看出有明显的差异。 聚灵玉是玉本身就带有灵力，佩戴者能长期被玉的灵力滋养，修为也能在不知不觉间有所提升。越好的聚灵玉对佩戴者的加持就越大。 只可惜这世界玄学式微，就连这聚灵玉也是…… 黄衡给出的10万左右的聚灵玉照片，要放在她宗门里，那都是拿去当垃圾垫桌角的。 “你的20万价位的能给我看看别的吗？”程书雪直接略过10万价位的问黄衡。 江回舟看到程书雪打出去的字，急忙道：“师姐，你干嘛不在10万里再挑挑？说不定有明珠蒙尘呢？” “得了，你看他们，早就划分过了，与其白费力气在10万里找好的，不如在20万里找找，兴许还能找到一两枚合适的。” 程书雪没接受江回舟的建议，江回舟在程书雪大腿边蹭了蹭，求着：“要不你就买个10万的就好啦？你要买20万的，你直播这几天的钱可就全都投进去了？现在灵力并不充裕，你身上也得有几样合适的法器才好吧？不然要遇到上次的宿舍女鬼那种有幻术的，万一再阴沟里翻船……” “你闭嘴！”程书雪一提上次阴沟里翻船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这破事万一回宗门，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笑话。 江回舟被程书雪训斥完不敢吭声，黄衡那边也把二十万聚灵玉的照片通通发来了。程书雪在这堆聚灵玉里挑了老半天，才挑出四五块合适的，转发给黄衡。 “这几件我想看看实物，你中午有空吗？是在灵力管理局里能看到吗？我过去看看。” “可以，中午没问题，我们所有宝物全都在灵力管理局的，我可以过去接你。” “不用，我有预感我自己过去会有机缘。” 黄衡看到程书雪这话，只说一整天都会在灵力管理局等程书雪，就结束了谈话。 江回舟不高兴程书雪只顾着买聚灵玉不买法器这件事，吃过早饭后，就没再理会程书雪，直到程书雪要出门，江回舟才不情不愿的叼起遛猫绳跟在程书雪身边。 江回舟愿意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程书雪也就没多说什么，牵着江回舟就走路去灵力管理局了。 公寓离灵力管理局好长一段距离，程书雪不急不慢走在路上，正好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的，程书雪闻着人行道上桂花树的味道，心旷神怡。 她许久没这么舒服的散步，就是可怜江回舟，四条腿压根跟不上程书雪的速度，被程书雪扯得难受极了才尖叫道：“师姐，你慢点！” “哦。”程书雪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江回舟，又挑了挑眉道：“还敢跟我生气不？” 江回舟恼怒：“师姐！我现在只是一只猫，我要告你虐待小动物啦！” ------------ 第31章 水鬼 程书雪没搭理江回舟，一把将江回舟提溜起来就接着走了。 她倒也不是为了耍江回舟特地走这么快，是她预告她必须得走这么快，不然到手的机缘就得飞了。 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在走到靠近市中心的湿地公园时，感到一阵异样，她果断扭头朝湿地公园走去。 江回舟在程书雪怀里，见程书雪忽然绕路，疑惑道：“师姐，天选大厦不是应该直走才对嘛？怎么好端端的拐弯了啊？” 程书雪嗅了嗅湿地公园的味道，有一股腐朽的腥味，江回舟成猫之后，嗅觉异常灵敏，刚一进公园，就立刻从程书雪怀里跳了下来嚷嚷着要出去。 “你忍忍，要不你先出去等我吧，我一会出去找你。”程书雪知道江回舟不喜欢这味道，安慰道。 江回舟眨了眨眼睛，他问：“你说的机缘不会就是在里面吧？” “嗯哼。”程书雪点了点头，里面的腥臭味极浓烈。程书雪越往里走，腥臭味就越浓。程书雪走到湖边时，江回舟已经忍不住一只猫躲到湖边长凳旁吐了。 程书雪扭头看江回舟，她有些心疼，走过去拍了拍江回舟后背：“我都让你在外头等就好了，你干嘛还跟进来啊？” 程书雪从兜里抽出一张清心符，贴到江回舟后背上，又施了个咒将江回舟五感暂时封闭。 “你乖乖在这，拿着五雷符，就别跟过来了，我担心你等会邪物没抓着，自己倒是吐晕了。” “不……yue……不用担心……yue……我没事的……”江回舟挣扎着，封了五感之后虽然有些害怕，但好歹是舒服不少，强硬着跟在程书雪身边。 程书雪见江回舟坚持，也就没说什么。她只是站在湖边，眼睛朝湖心看去。这个湖是人工湖，现在大中午的没什么风，湖面却诡异的在程书雪到来后，荡起阵阵波纹。 “师姐，你小心点，这湖不对劲。”江回舟警惕地看着人工湖。 程书雪却满不在意，只拾起一块石头，朝着湖心重重砸去。 石头荡起波纹与湖面波纹交叠旋转，在石头荡起的波纹即将消散之际，程书雪抬手一声呵斥：“起！”，整个湖面如涨潮般，翻起阵阵巨浪。 巨浪在空中旋转几轮，似要朝着程书雪方向扑来，却在下一秒往对岸扑去。 若是此时有人经过此处，必定震惊于此番诡异景象。 “不过一只水猴子，也敢在这兴风作浪？”程书雪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湖面，再次提醒道：“给我把人放了，要敢装死可别怪我不客气！” 程书雪此话一出，湖面忽然发出阵阵怪叫：“嘻嘻嘻嘻嘻嘻，你有本事就下水抓我啊，光在岸上乱吠，可算不得英雄好汉！” “啧。”程书雪看着天空，这会儿已经过了正午，她有些不耐烦了，等会还得去天选大厦拿东西的。 她从兜里拿出一沓五雷符，在手中散开：“我看你能在大中午的冒头，想来道行匪浅，你应该认得此符吧？你要不认得的话，我也不介意往水里砸几个，让你好好认得！” “哎，别别别啊！这位玄师，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别生气嘛！”湖中心的声音忽然着急了，湖面再起波澜，不一会儿飘出一只白衣黑长发盖了满脸，标准鬼样的男鬼出来。 程书雪见这鬼还算识相，就收起雷符抱手问：“我要的人呢？赶紧交出来。” “哎嘿……这位玄师，我看你跟我收回来的人也没什么瓜葛，你怎么忽然就……” “你少废话，我让你交出来你就交出来，你在人间作恶，我替天行道，你管我认不认识那人？” 水鬼见程书雪是个不讲理的，看了看程书雪，又低头想了许久，大约是在研究他这只鬼到底打不打得过程书雪这个人。 最后他还是放弃抵抗，手一抬，一个黑衣老头就被他从水里带了出来，扔到程书雪跟前。 程书雪低头一看，这老头居然还是玄门中人，有些无语。 她抬头看向水鬼问：“我看你道行匪浅，身上灵力纯粹，也不像会动手伤人的，怎么忽然就要致人于死地了？” “你也知道我不会胡乱动手伤人？那我被逼得动了手还不是人害的？”水鬼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委屈巴巴道：“我是自杀死去的鬼，一直找不到投胎机会，就跟阎王申请来人间的机会，我在人世间流连百年，勤勤恳恳修习功法，争取通过考核成鬼差，从不曾做出伤人之事。” “早年我一直是在G市海岸边居住，可是G市一直填海造地，我在海岸边的住所一换再换，正巧那日路过这湖，觉着此处灵力充沛适合修行，我就挪到这边居住了。” “我住这湖里是经过你们人间的灵力管理局同意的，结果昨日莫名其妙出来个老头，说我是恶鬼，流连人间定是要为非作歹，说着说着，就甩了一堆什么雷符，五帝钱之类的说是要把我给收了！” “当然他修为低，即便用的符纸法器都是上好的，打在我身上也是跟挠痒痒似的。但你应该知道蚊子吧？蚊子咬你没事，架不住蚊子一直咬你啊！我被弄得烦了，不就把他打晕锁湖底了吗？” 程书雪听着水鬼的话，又低头看了看她跟前这老头，没忍住笑了笑，又赶紧敛起神色，故作严肃道：“还好你不算失了理智，在拖人下水时还知道给人上了防护，不至于害人性命。” “不过你下次要是遇到这等……正义之士，你大可跟灵力管理局知会一声，让灵力管理局的人过来处理，切不可伤及人命……没伤到命，伤了人也不好。”程书雪想了想，又补充道：“有损你的功德。” “我明白了，这位玄师，看来你是灵力管理局的人，麻烦你帮我将这人送回去吧，我在此处扎了根，不方便走动。” 这等有修为的水鬼虽然可以暂时摆脱水的束缚，但长期离开水面总是会对自身修为有损耗。水鬼在看到程书雪答应下来之后，就连忙钻回水底，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32章 你们灵力管理局的长老都是这水平 江回舟看着水鬼离开，眨了眨眼，亏得他还担忧这么久，结果就这？ 程书雪撤了江回舟的五感禁锢，江回舟一下没反应过来猛吸了一口空气之后，又没忍住吐了半天。 “救命，师姐你也不提醒提醒我！”江回舟急得团团转，跳到程书雪身上要程书雪赶紧出去。 程书雪再往江回舟身上贴了一张清心符，才皱着眉低头看她脚底下被水浇得透心凉的黑子老头。 “这么老了还这点修为，身上这么一堆的宝物却连个小小水鬼都搞不定，真是没用的废物。”程书雪点评完，抽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黄衡问：“这是你们灵力管理局的人吗？我在天选大厦旁边的湿地公园捡到的，我拎不动是的话你们派几个人过来把人带回去吧。” 黄衡收到程书雪的消息，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复：“是的是的！程小姐，这是我们灵力管理局的杨长老，您是在哪找到人的，我们现在就派人过去接，您稍等！” “我给你发定位吧，你们按着定位来就行，我闻不惯湿地公园的腥臭味，我先走了。” 程书雪给黄衡发完定位，转头就抱着猫走出湿地公园，不过她没着急走，而是在湿地公园外围找了张长凳坐下，静静等着黄衡那边的人到来。 灵力管理局的人来得极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黄衡还特地跟了过来，看到程书雪后恭敬道：“抱歉，麻烦您了，杨长老之前一直在S市，鲜少到G市来，为人固执，将世间所有鬼魂精怪都视为敌对。大概是路过湿地公园时看到有鬼怪，就想着进去收了，却没想到这只水鬼修为深厚，杨长老就……” “呵。”程书雪被黄衡这话逗笑了，她转头问黄衡：“你们灵力管理局的长老都是这水平的呢？连个水鬼都打不过？”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般吐槽，脸也红了起来：“杨长老在灵力管理局中的水平其实也只是……” 大概是黄衡明说不太好，只好拐个弯道：“杨长老是老玄门杨氏的后人，他的修炼天赋并不高，但杨氏留下不少法宝。杨长老也比较大方，或许也是杨氏式微，除了杨长老和他的曾孙外，再无修行之人，故而杨长老将大半杨氏留下的法宝捐给了灵力管理局，所以……” “明白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用法宝捐出的一个长老位，估摸着也是为了保住他们杨家的地位，程书雪没啥好说的。 程书雪仔细想了想，她原本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姓杨的玄门，大概是在那之后出来的宗门。 黄衡和灵力管理局的人一起将杨长老带回灵力管理局没一会儿，杨长老就醒了。杨长老醒来时立刻蹦了起来，杨长老大概是还以为自己在水底，惊得在办公室内转了一圈，才缓过劲来，看着站在他正前方的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在灵力管理局见过你？你又是什么新来的精怪吗？”杨长老嘟嘟囔囔半天，又瞥了程书雪一眼：“现在的精怪都这般厉害？我居然看不出你的原型，真是可怕！” 程书雪有些无语，她看了看黄衡，黄衡也有些尴尬，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道：“杨长老，这位程小姐是人，不是精怪，你别误会了。而且还是程小姐将您从水鬼那儿救回来的呢。” “什么？”杨长老不可置信看着黄衡，又看了看程书雪：“可是这世上的修行之人不多，不都是有登记在册的吗？像这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高的修为，我肯定是能记住的啊，这不会又是哪个精怪装作人的样子吧？你们可得好好查清楚！” 黄衡一听到杨长老这么说，立刻紧张起来，走到杨长老和程书雪两人中间劝说道：“杨长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程小姐那都是在灵力管理局中做了登记的，即便……” “不用即便。”程书雪一把推开黄衡，迈步上前，黄衡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惊得都不敢呼吸了，却见程书雪只是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纸，挨个贴在自己身上。 “这位杨长老，这样可以证明我是人了吗？” 符纸都是上层五雷符，修为再高的精怪在五雷符面前都无处遁形。 杨长老先是一愣，随即看着程书雪贴在自己身上的五雷符，越看越欣喜：“你……你……你……” 杨长老眼睛都瞪大了，克制不住伸手去揭程书雪身上的符纸，却被程书雪一手拍掉了。 程书雪面无波澜：“我画这符纸可费了不少功夫，你别弄坏了。” “这是你画的？”杨长老看着程书雪，瞬间从质疑变到敬服，忙拱手求着：“程……程小姐是吧？您说说要买您的符纸要多少钱？只要您能开价，不管什么价我都愿意买！” 程书雪想了想，做了一个八的手势。 黄衡被这个走向弄懵了，他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拦着别让两人打起来了，结果这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开始做起了买卖了？ 杨长老开心极了，看到程书雪这手势，一拍脑门：“才八十万，程小姐还真是厚道人，这样，程小姐您还会画别的符吗？聚灵符？平安符？我从前看过资料，五雷符是玄门最难画的符纸之一，您这五雷符都画得这般好，想来别的符……” “哦当然当然，如果您不愿意卖别的符，那我们杨家也不强求。”杨长老双手交握，微微躬身，显然是一副恭敬模样，又笑道：“刚刚黄衡说还是程小姐救的我，可如今我们杨家式微也没什么可以回报，我仔细想了想，这G市的山庄内能入得了程小姐法眼的，估计也就只有我曾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五帝钱，您看看……” “八十万？我去！师姐！快快答应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我的天！救命！我要不能呼吸啦！”江回舟才刚听到杨长老的话，就激动得叽哇乱叫道：“五帝钱！师姐！五帝钱哎，快快！答应了答应了！” ------------ 第33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咳……”程书雪脸色变了又变，极为艰难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偏偏江回舟还在一旁嚷嚷，她气得用意念骂了江回舟两句，才笑眯眯对这个杨长老道：“其实我画的符并非为了出售，只是方便自己用……” “如此啊……可咱们都是灵力管理局的人，您看您行个方便，给我一两个，价格上么……80万您要嫌少，给您凑个整，100万也可以，只要您肯卖……” “我……”程书雪瞪大眼睛，她扭头看了一眼黄衡，黄衡看着这两人的一来一回涨价，也很惊讶，见程书雪看他，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影响了两人的谈话。 程书雪轻咳一声，赶忙答应道：“可以，既然是杨长老诚心想要，那我给你画几张五雷符也没问题。” 杨长老见程书雪答应，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当即就说要十张五雷符，又想了想，恳求道：“平安符我这种老头要不要都可以，毕竟我一把老骨头了，只是我家里还有个跟我一样做玄学的小孩，我担心他……” “平安符我也给你两个，不过我画符一天至多画五张，多了质量不保证，画一次符我还得间隔几天，休息好了才能画下一轮，所以你要多的话可能要等的时间会很久。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要什么符在先吧。” 程书雪说起谎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江回舟疑惑但也不敢吭声。杨长老见程书雪这么说，赶忙先要五张五雷符。程书雪却有不同的意见：“杨长老，我算了下我觉得你还是先拿两张平安符，再拿两张护身符为好。” “您这话的意思是……”杨长老不解地看着程书雪，程书雪却不愿意继续说了，杨长老低头想了想，同意说：“那就麻烦您先给我们两张平安符，两张护身符，再来一张五雷符吧。” “嗯，最近你跟你孙子身上的符纸法器多带点，会有用到的时候。”程书雪说完，杨长老道了谢，立刻让人拿了朱砂和黄表纸过来，是想程书雪当即把符纸画好。 程书雪说画符需要个安静的地方，不能有人打扰，杨长老就特地让黄衡给程书雪找了个会议室，将上层黄表纸和朱砂都备好。程书雪进去之后关上门，立刻把桌上那一大沓黄表纸都收了起来，只留出五张。 将给杨长老的符纸画好之后，程书雪又在会议室里待了大半个小时才将画好的五张符拿出去递给杨长老。 黄衡一直是在一旁守着的，程书雪出来后，黄衡进会议室想帮忙收拾画废的黄表纸之类的物件，结果进去看了一圈，整间会议室空荡荡的，他转头疑惑看着程书雪。 “你们给的黄表纸刚好够画这五张符，那些画废掉的纸张我顺道收拾好了，就不劳烦你了。”程书雪善解人意道。 黄衡捡起落在会议室的朱砂，听完程书雪的话，他觉得挺有道理的，可看着这朱砂盒，又莫名有些违和感。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收起朱砂盒，领着程书雪出去了。 程书雪给了杨长老符纸，杨长老也很痛快给程书雪打了钱。程书雪看着自己银行卡的收款信息，五百万，她特地数了下，五字后头是真真切切带着六个零，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她是真真切切的爽了。 她当即跟黄衡说：“我不看那些十万的聚灵玉了，你把灵力管理局百万的聚灵法器拿出来吧，就我现在这个钱能买到的，你都拿出来。” 程书雪晃了晃手机，手机的界面正好是杨长老给她打款的信息。黄衡看着程书雪的手机，明白过来。 “上百万级别的聚灵玉不多，基本都放在保险室里，我需要向上申请，拿到钥匙再带你过去，可能要半小时左右。”黄衡解释道。 程书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坐在黄衡灵力管理局里等着。程书雪之前基本没怎么看灵力管理局的布置，如今仔细观察下，发现这办公室的装饰基本是照着玄门中极佳的风水阵布置的。 凡是在灵力管理局上班的人，在这风水阵的加持下，运势会比无风水阵加持好个三分之一左右。程书雪看着风水阵，忽然想起她也可以在她的公寓里搞个这样的风水阵，说不定财运能来得快些。 黄衡回来之后，正巧杨长老那边派人送的五帝钱也送到了。杨长老捧着五帝钱的盒子一路小跑到程书雪身旁，恭敬递了上来。 程书雪一看，这五帝钱年份不长，但保存得极好，没有一丝铜绿，连划痕都极少，看来杨家世代是精心保存好的。 “这五帝钱实在贵重，我不过顺路之举，实在是……” 程书雪还想说两句恭维的话，结果下一秒就听到杨长老说：“没事的，像这等品质的五帝钱，我们S市的老宅里还有几十串，没啥的。” “我们曾爷爷那辈平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收集这些玄门法器之类的。连带着我们爷爷和我父亲那辈也得了这个爱好，所以家里的玄门法器一类物件就格外多。” “后来我们杨家加入灵力管理局之后，虽然已经捐了不少出去，但还是有几百件物件放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别墅里。只是G市这边的法器基本都给了灵力管理局，所以才少了些。” 杨长老这一番话对程书雪，那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可程书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就连一旁的江回舟都忍不住恶狠狠吐槽一句：“万恶的有钱人！” 程书雪毫不犹豫接过杨长老手里的五帝钱，她也想学江回舟狠狠骂上一句，可她不是猫，她要骂了杨长老铁定能听懂。 “那我这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杨长老，日后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我能帮您的一定帮。” 程书雪现在看杨长老的眼神，那就是看一条待宰的水鱼，眼睛就差能放光了。杨长老压根没注意到程书雪眼神的异样，只是笑嘻嘻的庆幸自己未来多一个能帮忙的人。 黄衡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完全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 第34章 娱乐圈小透明 程书雪这五百万刚到手，转头就花光了。她还是把这世界的聚灵玉想得太简单了，她在一堆上百万的垃圾聚灵玉里，好不容易才挑出一块勉强看得上眼的，结果一瞅好家伙，要522万，她还倒欠灵力管理局10万块了。 “这种大价格的聚灵玉可遇不可求，您今天不拿的话可能到明天就没有了……” “可是，这么贵的玉，就不能打个折之类的？或者我拿我之后的几次任务的佣金换可以吗？” 黄衡尴尬地看着程书雪，摇了摇头：“这块玉不属于灵力管理局，只是有人放在灵力管理局寄卖，这玉一旦售出，扣除给灵力管理局的佣金后，剩余的钱是尽数打到卖玉人的账户。这价格也是卖玉人将玉放在灵力管理局寄卖时就定下的，所以我们也没法降低。” “行吧行吧……”程书雪叹了一口气，但她也不怀疑黄衡说这玉放下就会没的说法。毕竟试过的都看得出，这些百万级别的玉就只有这一块能看。 程书雪想了想，将身上所有钱都掏空，又在黄衡手底下借了10万，拿了两张雷符给黄衡做抵押，才勉强凑够这个玉佩钱。 “雷符你拿去卖就好，记住价格不要太低，卖完你先把自己的钱拿回去，要是有剩的话，再给我吧。”程书雪摸着聚灵玉，触手生温，是上等好玉，她很喜欢。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有些不解地问：“程小姐，你怎么不把这两张符纸也卖给杨长老，这样你的钱不就绰绰有余了吗？” “东西往往越是稀有越值钱，何况杨长老那边我算过了，一周五张是绰绰有余，多了也是浪费。”程书雪和黄衡之间也算是了解，所以就解释了几句。 黄衡送程书雪出灵力管理局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她担心自己赶不上固定的直播，特地登陆直播账号告知一声，大多数粉丝表示理解，也有小部分哀嚎下饭节目推迟了，不高兴。 不管观众粉丝高不高兴，程书雪这边是高兴极了的。程书雪这趟来灵力管理局，不止买了聚灵玉，还有属于自己的法器了，回去路上一路哼着歌。 程书雪还特地找了个首饰店，买了根红绳，将聚灵玉用红绳绑在江回舟身上。这块聚灵玉通体墨绿，是雕刻出的游鱼形状，活灵活现的，猫咪戴鱼，程书雪觉得十分般配。 “不错不错，以后你就这么戴了。” 程书雪捏了捏江回舟，就把江回舟放到地上，用遛猫绳牵着江回舟回去了。 江回舟戴上聚灵玉之后，感觉整只猫都轻快不少，聚灵玉中蕴含着的丰富的天地灵力正源源不断钻进江回舟体内，让江回舟有种一直待在聚灵阵中的舒适感。 “这玉很好，师姐要不你先戴着，等你体内攒了足够多的灵力，再给我戴吧。”江回舟纠结地看着程书雪。 程书雪瞪了江回舟一眼，果断拒绝了江回舟的提议：“你先好好顾着自己吧，有了这块玉你再不好好修人形，小心我把你宰了做红烧肉。” 江回舟一听这话，赶紧闭上嘴，尾巴一摇一晃跟着程书雪回家。 程书雪今天的直播是七点才开的，一开播直播间就涌进不少观众粉丝。粉丝们纷纷嚷嚷着让程书雪赶紧看热搜，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一脸莫名其妙。 已关注粉丝1：真的真的，主播你真的神了，热搜上那个G市方岭村的案子我们都看了，有个罪犯模样跟主播昨天连麦的小姑娘长得像极了，一看就是小姑娘的家人啊！ 已关注粉丝2：是啊是啊，太可怕了那个热搜，居然还有人被拐进去20年，一直被困在地下室里，太可怜了！ 程书雪今天一天都在忙灵力管理局的事，压根来不及看什么热搜，直到这会儿弹幕说了，她才用平板连wifi点进热搜看。 果然热搜第一方岭村三个大字直接爆了，紧挨着方岭村的热搜第二条就是她程书雪的大名。 两条热搜是联动的，第一条是警方接到不知名报案说方岭村涉及拐卖儿童妇女，当即派出一整个警队踩点侦破，24小时内破获方岭村拐卖妇女案，涉案之广，行径之恶劣让人发指。 而热搜第二则是对警方说的不知名报案人的解释，同样也是程书雪的直播切片。有人信有人不信，大部分人则是处于一种看热闹的状态。不过不管怎样，这次的热搜加上前几次，程书雪这是实打实火了一把。 “这样啊……”程书雪笑眯眯关掉热搜软件，又清了清嗓子道：“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接下来还是进入正题，开始我们今天的第一卦吧。” 程书雪说完，当即发了今天的第一个红包，很快抢到红包的人就在弹幕上疯狂刷屏。 之久久：我的天，我等了好多天了，终于轮到我了！我好开心啊！ 之久久给程书雪打赏了热气球，才主动申请连麦。程书雪确认抢到红包的人是之久久，才将人抱上麦。 “请问你要算什么呢？”程书雪问。 “我啊……我想算下我未来能不能大红啊？”之久久打开摄像头对着自己，直播间瞬间惊叹，这次的连麦实在是太养眼了。 程书雪是纯天然大美女，每次直播时即便只是穿个白衬衣松散着头发，也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 而这次连麦的之久久则是完全与程书雪相反的浓颜系大美女，一头红色波浪卷与厚重的烟熏妆相配，说起话来却是极具反差的软软糯糯江南口音。 “我是在横店做群演的，最近正好遇到一个导演说有个配角很适合我，是个鬼片，我看了剧本我那个角色人设非常好，所以就想来算算，我要接了这个角色，我是不是就能大火啦。” 程书雪听到之久久的要求，轻轻掐指算了算。直播间的弹幕也在趁这个机会忙推测着。 已关注粉丝1：这个姐姐这么好看，是肯定可以大火的！姐姐你这个账号营业吗？营业的话我关注你啊，我可喜欢看美女了，不管浓颜淡颜我都爱！ 已关注粉丝2：我也喜欢美女，可是这个姐姐莫名其妙接到本子，还是得多注意一下好，我最近看娱乐圈可混乱了…… ------------ 第35章 立刻换房间 程书雪掐算完之后，脸色变了变，连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也直了起来，严肃道：“你是已经接了这个角色，你现在还在剧组里吗？” “啊？我是在剧组的宿舍里，不过剧组宿舍离拍摄地还有两公里路呢。”之久久见程书雪如此严肃，也忍不住紧张起来，皱着眉问：“是怎么了嘛？” “你现在最好去前台，让前台给你换一个房间，别再住这个了。” “啊？为什么？”之久久蹭的站了起来，她现在住的是剧组提供的酒店单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开着灯屋内陈设与普通酒店单间并无不同。 程书雪再提醒道：“你这房间不对劲，虽然我暂时看不出具体哪里不对，但你最好快点，迟了我这一卦不负责。” “行。”之久久转了一圈，本想着把行李收拾了一起拿过去，可她看了看还是算了，只是把随身带着的背包背在身上离开。 之久久下楼时还连着麦，她住的是4楼，电梯下行结束门开的一瞬间，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闯入直播间，吓了直播间观众一大跳。 “导……导演？”之久久尴尬地看着男人，她手机是侧放在胸口下方，若不留意也看不出是在直播。 导演见之久久下来，好像有些意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问：“怎么？你明天早上还有早戏，现在这么晚了要去哪呢？” “我……”之久久不敢跟导演说实话，想了许久随口说了个理由：“我晚饭没吃饱，就想着出去买点吃的再回来……” “哎，不是我说你啊，你以后是要当明星的，你要这么不抵饿，你这身材管理怎么做呢？”导演依旧是笑着，提醒着之久久的同时，一只手也搭上之久久的肩膀。 之久久侧身躲开，导演却依旧将手贴上之久久的肩膀，再从肩膀处往下触摸，之久久嫌导演恶心，却还是强忍了下来，直到有人来了，之久久才松了一口气猛地冲出电梯。 “哟，王导，你们在这干啥呢？”来的人一身红裙，黑色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同样是浓颜系大美女，之久久已是容颜绝丽，此人的容貌显然还在之久久之上。 “是莉莉啊，我在提醒久儿要注意身材管理呢，久儿这大晚上的还说要出去吃东西，你说这要当明星的人，怎么能这样呢？”王导演听到红裙女子问起，尴尬地将手收回，解释了一番。 直播间众人看这场好戏，在看到红裙女生出现之后，纷纷惊讶。 已关注粉丝1：这是秦莉莉吧？秦影后哎！ 已关注粉丝2：秦影后？对对对是她，我查了秦影后最近确实是在拍一个鬼片，听说秦影后还要从18岁演到38岁呢，时间跨度超大，小姐姐只说鬼片剧组，我还以为是什么二流片子，没想到居然是秦莉莉的片啊，那可一定得把握好机会了！ 已关注粉丝3：我也看了，莉莉的片质量绝对有保证的，小姐姐一定要把握机会，我看好你，大红大紫不是问题！ 程书雪只是静静看着手机屏幕，少有的没说话，直到之久久走出酒店才出声提醒：“你半小时之后再回去找酒店前台换房吧，早了或迟了你都换不到。” “好。”之久久喘着气，应该是被吓到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又确认旁边没有人跟过来才开口问：“主播，你跟我说的危险是……和导演有关吗？” “是也不是，刚刚发生的只是你面临的危险中的极小一个。”程书雪解释完，两人又沉默下来，之久久往左走差不多走了有七八分钟，才找到一个奶茶店点了杯奶茶坐了下来。 他们这个拍摄地极其偏僻，大晚上的除了他们剧组住的酒店附近，周围几乎没什么人烟。之久久出门匆忙，穿的还是酒店拖鞋，这会硌得慌，她弯腰揉了揉腿。 “主播，那个王导演他之后还会找我麻烦吗？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个角色，我好不容易才从群演到女配，我今年已经28岁了，再迟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28岁对普通人而言或许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很多机会。可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如果28岁还只是群演的话，这辈子几乎就定型了，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听到之久久这么说，直播间的弹幕也纷纷惋惜和安慰。程书雪隔了许久才开口：“你这次回去，刚刚骚扰你的王导演不会也没办法再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只是你想好了你确定要走这条路了吗？” “我给你算过，如果你只是想过完普通人的一生，你现在还可以去找个普通的工作，你会在半年后遇到跟你相契合的对象。虽做不到大富大贵，但你和你对象相互扶持，共同努力，你会有一儿一女，你能平安健康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之久久听到程书雪的话，却没什么犹豫就摇了摇头：“我从大学开始就不停地跑剧组做群演，甚至从我高中开始我就已经规划好这一切，我不会放弃这个梦想……” “哪怕是付出极大的代价？”程书雪再次发问。 可之久久依旧坚持，程书雪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说，只是皱眉告知：“你要坚持走这条路，只要你化解这次的剧组危机，你确实能因这个鬼片收获一定知名度，可你也会因此卷入娱乐圈大大小小的风波中，一生不得安宁。” “哎呀，主播人活一世，肯定就是来体验的，我希望我的未来是充满不确定充满期待，哪怕危险重重，我也不希望我未来一眼就能看到头，这样也太没意思了。” 之久久说得坦荡，程书雪听到之久久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下，点了点头：“好，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你回去之后，前台说没有房你就坚持等在旁边，很快你就能换到房间的。” “好。”之久久手里的奶茶还有大半，找了个垃圾桶扔掉就走回酒店。 跟酒店前台说要换房时，酒店前台果然拒绝说没有同等价位的房间了。之久久说要加钱，甚至说两间一起租下来，酒店前台都坚持说没有房间，到这里之久久确信，这个酒店是真的有问题了。 ------------ 第36章 五百万 之久久照着程书雪说的，酒店前台说没有房她不着急，就在旁边等。酒店前台看了看之久久，却也不好赶人。 不出程书雪的计算，很快就有人下来退房，之久久立刻站了过去，指着退房的那人说：“他退的房间我要了，这总可以了吧？” “抱歉女士，退房之后我们需要对房间进行打扫，这大概要一到两个小时，您看……” “没事，我可以等。”之久久坚持，又指了指酒店前台旁边的沙发椅说：“我就坐那儿等，你们什么时候打扫完我什么时候住进去就好。” “可是……” “再可是我就投诉啦？”之久久本来还觉得程书雪这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看到酒店前台这般反应，程书雪就不得不多了几分警惕心。 她已经打算好了，要是酒店前台执意不给她新的房间，她就看看附近有什么别的旅店，哪怕是去24小时麦当劳，她也不能在房间住。 酒店前台一听要投诉，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之久久走远后，酒店前台尴尬地看着之久久，拨通个号码，不知道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看到之久久还在沙发上坐着，又给之久久倒了杯白开水。 之久久见酒店前台态度良好，捧起水杯刚想喝，耳机里就传来程书雪急促的声音：“别喝这水！” “啊？”之久久听到程书雪的话，连忙放下水杯，看了一眼酒店前台，再低声问：“这水？” “你别喝，你就在这坐着，无论谁给你东西你都别吃别动，大概20分钟后他们就会打扫完卫生，到时候你直接上楼回你新订的房间里，住进去你就别再出门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到第二天早上你再出去。” 程书雪交代完之后，之久久点了点头，她看着那杯水，明明干净透彻，什么都看不出。之久久忽然紧张起来，央求道：“主播，你是要挂了吗？可是……可是我害怕……” “你别怕，你按着我说的做你就能平安度过今晚了。至于之后的事，可能要到明天我才能看出来。这样吧，你明天早上6点能起来吗？” “能，我们的早戏就是要6点起的。”之久久小声说着。 程书雪想了想，秉承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就说：“那我等你回到房间之后再挂连麦，明天早上还开直播陪你一起出去。明天早戏的事你就暂且搁下吧，明天你不会有早戏的。” “啊？”之久久不解，她也不敢多问。 程书雪说让她二十分钟之后上楼直接进房间，她照做了。果然她进房间时，里面打扫卫生的阿姨刚收拾好东西，拿着洒水壶对着床不知道要做什么，之久久进来时，阿姨被吓了一大跳。 “小姐，你是……” “我是定下这间房的顾客，你要做什么呢？”之久久看着阿姨手里的洒水壶，笑眯眯问。 阿姨被盯得发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之久久又指了指床：“阿姨你打扫好了是吧？那你现在该出去了，没打扫好也不要紧，剩下的我来弄，你出去就好。” “我……” “你什么你？赶紧出去，这是我定下的房间，在期限内就得按着我的要求来。” 打扫的阿姨脸变了又变，最后只能尴尬地退出去。之久久在打扫的阿姨走的一瞬间，就关上房门，喘了好大一口气。 “主播，我这样就可以了是吗？”之久久现在对程书雪的相信度已经接近百分百，程书雪说什么只要她能做到的她都会做了。 “差不多了，最后记得我说的话，今晚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明天早上等我开直播连麦了你再出去。”程书雪叮嘱完，对之久久挥了挥手，就挂断了连麦。 直播间的粉丝听到程书雪明天早上六点还有直播，有些兴奋。 已关注粉丝1：哎，那不是明天早上还有直播可以看吗？那太好了，我得定好闹钟爬起来看看到底咋回事啊。 已关注粉丝2：救命，可是我起不来啊，有没有好心人能录屏的？发出来我想看！ 已关注粉丝3：我也想要录屏+1！ “别想了，这直播不会直播太久的，好了别怪我不提醒你们，现在马上要连下一个啦，注意抢红包哦。”程书雪拉回注意力，就发了第二个红包出来，照样只有一个。 红包发出去的一瞬间，就有人抢到了，直播间观众纷纷惊讶到底是谁手可以这么快。 程书雪把抢到红包的人抱上麦之后，那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白衬衫马尾辫，看着乖巧机灵的。小姑娘尴尬地看了程书雪一眼，便道：“抱歉，主播我是帮老板抢的，现在我老板还在洗澡，所以……”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是在哪？这妞不会是在老板房间吧？这么炸裂的吗？ 已关注粉丝2：啊？我给看懵了，这一天天的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离谱哎。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在想什么？你就不准别人老板是女的吗？ “好，我等一下也行。”程书雪揉了揉手，正好她也可以歇会儿。 江回舟给程书雪倒了一杯水回来，程书雪喝了一口，连麦对面就出现了嘎吱的开门声，随即走出一个一头黑色长发，穿着睡袍的美人儿。 美人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直播间都炸开了，弹幕刷得飞快，甚至把程书雪这边的直播都刷卡了。 这美人程书雪记得，她刚刚见过的，是秦莉莉。 程书雪有些许惊讶，又立刻恢复平静，她敲了敲桌子，轻声问：“这位小姐，你想算什么呢？” “我知道你认识我，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申请连麦不是想请你帮我算什么，是想请你过来帮我解决剧组的事。”秦莉莉也不拐弯抹角，当即说出了需求，同时也给出了丰厚的报酬：“我之前也看了不少你的直播，你要能过来解决这些事，五百万。” “什……什么？”江回舟听到秦莉莉的话，当场跳了起来，激动道：“五百万哎，师姐，你快答应啊！” ------------ 第37章 阴桃花 程书雪听到这个金额，有些惊讶，可她看了秦莉莉的脸仔细算了下后，凝重道：“我是很想收你的钱，只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莉莉不急不恼，唇角微勾笑着问：“可惜你修为浅薄，解决不了这事儿？” “不是。”程书雪没将秦莉莉嘲讽的话放在心上，只笑道：“是可惜……我不收将死之人的钱。” 秦莉莉本还满脸无所谓模样，听到程书雪这般说，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屏幕骂道：“你这个主播在胡言乱语什么？将死之人？我么？我看你这是天大的笑话！” “信不信由你，你这一卦我不算，钱我也退回去给你，挂了。”程书雪说完，就想将直播挂断。 “等一下！”秦莉莉瞪着程书雪，她不服气，恶狠狠问：“你说我是将死之人，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程书雪本来不想应的，可在秦莉莉出现在直播里之后，涌入不少秦莉莉的粉丝和看客，程书雪这么一说，直播间弹幕也在疯狂刷屏，质疑程书雪的能力和要程书雪给出证据。 “行。”程书雪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你进了这个剧组之后，是不是总觉得头晕，夜里还总是做噩梦？” “秦姐，好像她说得还挺对的哎？”在秦莉莉身旁的小助理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眼睛亮了亮，小声跟秦莉莉道。 秦莉莉却不以为然，她摸了摸鼻子：“这有什么？我的身体情况一向不藏着掖着，这破主播趁着跟我连麦的空隙去查一下都能查到，这算什么厉害？” “啧……”程书雪眉头皱了皱，直播间的弹幕立刻出现质疑声，有不少秦莉莉的粉丝都在要求程书雪给秦影后道歉，还有不少是赵辰的粉丝，气程书雪当初伤害了她们的哥哥，这会赶过来冷嘲热讽，甚至路人也都一边倒在骂程书雪。 “这些是能查出来，可是……你怀孕了，这一点应该是查不到的吧？”程书雪笑眯眯看着秦莉莉，她轻飘飘一句话，却足以让整个直播间沸腾。 秦莉莉在听到程书雪这话的一瞬间，明显脸色变了又变，直播间弹幕也沸腾到一个新的高度。有不少好事者全程录屏放到微博上，秦莉莉与程书雪二人的名字也在顷刻间登上热搜榜一。 “主播你可别胡说，我们莉莉可以告你造谣的啊！莉莉这半年来无缝进组，这期间一直是我陪着的，怎么可能会怀孕！”原本秦莉莉身旁的小助理还是很相信程书雪的，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也着急起来瞪着程书雪骂道。 然而原本并不相信程书雪的秦莉莉却打断小助理的怒骂，抬眼看着程书雪，咬着下唇问：“那你要怎么做，才肯帮忙？” 秦莉莉此话一出，无疑是坐实了怀孕的事，直播间的剧情一再反转，连原本不停刷弹幕的观众都愣住了。 程书雪想再次拒绝秦莉莉，毕竟她不想沾太深的因果，可下一秒黄衡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居然也跟这剧组有关。 “程小姐，这次真的抱歉要再打扰你了，可是我们地府的黑白无常是真的都抽不出空来，他们把这个任务分给我这活阴差，可我又……” “你又学艺不精？”程书雪皱着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会跟黄衡打电话，连麦那边已经断了，她有些着急，就直截了当的问：“这剧组的事我也看了，可不好解决，我看着这鬼说不定还不是我们这边的，这样的话……” “哦，酬金这方面您放心，这次是地府直接付的酬金，会比之前的要高不少。同样的这鬼您只管出手就好，任何后果都由我们华夏地府兜底，只要您肯来……”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算了下今晚过去还来得及，过了今晚，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程书雪顿了顿，又道：“记得带上你的镰刀。” “啊……” 黄衡有些意外程书雪知道他有镰刀的事，毕竟现在他们活阴差稀少，有抓鬼镰刀的更是稀少，之前因为身上灵力积攒不够，他也没用过这个镰刀。 不过这会程书雪提醒了，黄衡也就答应会带上。程书雪挂断电话，又卡了一会儿，才恢复直播，没想到这会秦莉莉居然还在连麦等着她回来。 程书雪顾不上秦莉莉，让江回舟去帮忙收拾东西，就一边走一边问秦莉莉那边：“你察觉出你怀孕之后，可有去医院检查过？” “我……”秦莉莉看着程书雪许久，却没继续往下说。 程书雪翻了个白眼，没空跟秦莉莉说那么多废话，直接说：“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老实说我本来也不想管你的事。” “是上星期查验孕棒发现的，可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剧组，我也没跟什么人有来往……”秦莉莉吸了吸鼻子，咬着唇说：“我查出怀孕之后……也暂时没来得及去医院。” “我知道了，你最近做的噩梦中，是不是总出现一个男人，哪怕你看不清他的脸，直觉也告诉你这段时间你的所有梦境出现的男人是同一个？”程书雪细细询问着。 秦莉莉双眸暗了暗，隔了许久才点头道：“是，我的梦中，他……他对我很好……可是他……” “即便你在梦中，你也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你的灵魂才会给你警醒，你才会感到害怕。”程书雪解释着，又问：“你这次怀孕，怀的就是他的孩子。” “什么？”秦莉莉皱眉，就连一旁的小助理都惊得合不搂嘴，秦莉莉满脸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一个噩梦罢了，怎么可能？” “你不会真以为那是噩梦吧？”程书雪走下公寓，正好黄衡开了车出来，她直接上了车坐在车里解释着：“你那是阴桃花，且是订了契约的阴桃花，所以你才会怀上这个阴胎。阴胎出，母体亡，如果你放任不管，你活不到下月初。” “我……”秦莉莉站了起来，她想反驳，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她只能浑身发抖坐回去，死死盯着程书雪。 ------------ 第38章 拜鬼 “你说说，你最近有去过什么地方，或是有什么人送过你奇怪的东西吗？”程书雪上了车后，用手指了指示意黄衡开车，黄衡见程书雪在跟人视频，没说什么就发动车子走了。 江回舟这会本该困了的，可是他一想到秦莉莉开出的价格，又赶紧打起精神，那可是五百万啊！都够再买一个他的玉佩的了！ “我……没有。”秦莉莉抿着唇，程书雪接下来再问她什么，她都不肯回应了。 程书雪问了几次之后，彻底恼了，骂道：“你要是什么都不肯说，你就别怪我等下过去了我救你们整个剧组的人，唯独把你空下！” “你现在在来我们剧组的路上？”秦莉莉眼睛亮了亮，甚至眼角带着泪意。 程书雪皱着眉，又叹了一口气：“是有人让我过去一起解决你剧组的事，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说你的事。” 秦莉莉看着程书雪，此刻程书雪在车里，灯光昏暗，秦莉莉看不清程书雪的脸，却偏偏对这年轻的女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好。”秦莉莉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才开口：“我是半年前去的一趟泰国，那会我事业在低谷中，我到35岁之后，哪怕保养再得当，在高清屏幕下总是能看到疲态。” “连续三部偶像剧播出效果不好之后，找我的剧本从S级的直接降到A级，甚至渐渐的连A级本都没人找我了。”秦莉莉咬着下唇，眼角微红，慢慢道：“毕竟我一个影后，资历在这，片酬价格在这，A级本找点年轻又片酬低的演员，可比我性价比高多了。” “我也想过不再拍偶像剧，转到正剧去。可又怎是那么好转的？”秦莉莉双手交握着，红色的指甲在手背上掐出一道道红痕：“我找了好多正剧导演，他们没有一个要我的。我空有影后的名头，却好像在迈入35岁这一年，被全世界抛弃了。” “所以你去泰国，是为你的事业找出路？”程书雪皱着眉问。 江回舟窝在程书雪旁边，也算是听了全程，看到对面点头之后，气得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骂道：“她这是不要命是吧？与厉鬼谋食，那是找死！” 程书雪摸着江回舟的后背，给他顺了顺猫，接着问秦莉莉：“所以你去到泰国之后，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的一个朋友说，娱乐圈很多长红的艺人都是有些偏门的，就是那种……请小鬼之类的……”秦莉莉的手交错得更频繁了，她小心翼翼看着程书雪，见程书雪没吭声，她才接着道：“我去到之后，我朋友把我带去泰国的一座人烟稀少的古庙里，他说让我在庙里请一个古曼童回家供着，就能保佑我未来一切顺遂。” “我本就是不怎么信这些的，他让我请我就想着请回家也没啥事，所以就照做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请回家之后，我的事业还真就顺遂起来。”秦莉莉说到这时，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她笑道：“原本那些我去求去请都不愿再跟我合作的导演也开始来找我了，甚至我原本高攀不上的正剧剧组也来邀请我合作，我想不到这古曼童真有这么灵，我就跟那个带我去请古曼童的朋友说了这件事。” “我那个朋友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古曼童带给我的，所以我也需要时时刻刻听古曼童的话，每日三炷香供着，这样才能保证古曼童能继续为我服务。” “所以你进这个组，也是古曼童让你进的是吗？”程书雪看到秦莉莉点头之后，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痛。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你是真觉得，你的每日三炷香，就能满足古曼童的胃口？”程书雪气得大骂道：“你真以为古曼童的代价，是那么好受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古曼童，真正要的不是三炷香，是想要你的灵魂，你的命啊！” “我……” 秦莉莉见对面的人气得眉头紧皱，她想解释一番。然而程书雪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接着道：“罢了，你现在古曼童是带在身边的是吧？” “啊？”秦莉莉愣了愣神，赶忙接着道：“是……是在的。” “你去给古曼童再上三炷香，然后你戴上耳机，然后让你的助理也过来听，我再往下说。记住别外放。” 秦莉莉一一照做后，程书雪才开口道：“这个小助理，你现在立刻下楼，去东边两公里外取一抔黄土，再找几滴黑狗血滴上去，再到药店去买一盒妇科养荣丸，将黑狗血混着的黄土丸混到妇科养荣丸里带回来，烧给古曼童。” “这……”小助理听得懵懵懂懂的，程书雪不耐烦的复述一遍，小助理点了点头连说几声好，便匆匆出了酒店。 秦莉莉在小助理走了之后，看着角落里的古曼童像，心在突突直跳。程书雪再提醒道：“我不是说了，要你给它上香，记住，要诚心。” “可……”秦莉莉咬了咬牙，她如今面对这个要害她的东西，她怎么做到诚心？ “你不是演员吗？你还是影后？你做不到诚心你还不会演？”程书雪这话讽刺值拉满，秦莉莉看着程书雪，她很想骂人，但她又骂不了，只能委屈着去拿藏好的香。 秦莉莉拿出三支香后，程书雪提醒了一句：“你得多拿一支。” “可是我一直都是三支啊？”秦莉莉不解。 程书雪却是笑道：“拜神才是三支，你这不是拜神，是在拜鬼啊。” “我……”秦莉莉有些生气了，可还是听程书雪的话，多拿一支香出来。 四支香在打火机的作用下点燃之后，秦莉莉立刻变了一张脸，看着古曼童的眼神中充满着虔诚。缓缓跪下时，甚至眼角落下一滴泪，仿佛这个古曼童是她一辈子的信仰一般。 程书雪给看傻了，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傻了。甚至这个直播间里还有不少是秦莉莉的黑粉，都忍不住吐槽。 未关注游客1：我去，她这压根不是害怕，她就是信眼前这个吓人的古曼童吧？ 已关注粉丝1：救命啊，秦影后真的是影后啊，这一秒变脸！为什么导演们不肯多看看我们影后？我们影后想转型，多给点机会好吗！ 秦莉莉在扣完三个头之后，程书雪又缓缓开口：“拜鬼，是要四个响头的。” ------------ 第39章 幻觉 程书雪此话一出，秦莉莉梗着脖子看着眼前的古曼童，似乎是忍受了极大的委屈，但沉默良久后，还是对着古曼童叩下第四个响头。 秦莉莉将香插进香炉里，转头对着手机屏幕另一边的程书雪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行，你接下来就等着你的小助理将我说的东西带回来，你烧给你供奉的古曼童就好。”程书雪笑眯眯地对秦莉莉说完后，又放下手机按下静音，问前面开车的黄衡：“等下我们到目的地之后，我还能开直播吗？” 程书雪看了一眼，秦影后在的这段期间，虽然直播间的弹幕氛围差了不少，可打赏却是她直播这么久以来最多的。直播间的观众不论是谁的粉丝，看着看着总会有钱多的，随手一甩就是热气球，可比她正经算卦时收的那三瓜两枣好多了。 “直播么……”黄衡想了想，居然罕见地点了点头道：“近期我们灵力管理局内部开过会，说一直这么瞒着大家也不好，所以会适当放宽玄学人士在群众中的影响。” “那就好，那我就可以多赚几万块了，嘿嘿。”程书雪毫不避讳自己赚钱的欲望。 黄衡透过后视镜看着程书雪那财迷模样，一阵无语，黄衡明明记得，程书雪才刚拿了杨长老的五百万，虽然全都拿来买聚灵玉了，也不至于就这么穷了吧？ 黄衡想着想着，再一看，程书雪居然把那块五百万的聚灵玉直接挂在那只白猫的脖子上了？ “你……”黄衡抿了抿嘴，从后视镜看坐在程书雪旁边眯着眼睡觉的白猫，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问：“程小姐，您身旁的白猫是……” “啊？”程书雪不知道黄衡要问的是什么，只抬眼静静看着黄衡。 黄衡隔了许久，才接着问：“程小姐的猫咪，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吗？” “哦这个啊……”程书雪印象中，这只猫应该是她去年才从宠物店带回家的。只是要说是江回舟的话…… 程书雪在原本的世界里，确实是跟江回舟自幼相遇，所以黄衡说的这个自小养在身边，也不是没有道理。 “是的，怎么了吗？”程书雪回答道。 “怪不得呢，程小姐这是想让猫咪成精？”黄衡将车子转了个弯，接着问。 程书雪脸色变了变，黄衡察觉到程书雪的不悦，连忙解释：“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之前在灵力管理局里也认识一个朋友，她有一只狗狗是自幼养在身边的，她从接触玄学开始就一直想找让狗狗成精的办法，只可惜……” “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程书雪只淡淡评价一句。 正巧这会秦莉莉的小助理将东西带了回来，小助理听了之前的直播，如今带着这些物件进入房间，脸色都煞白煞白的，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程书雪皱着眉开了麦，吩咐着：“你的小助理的状态不对，你让她出去吧，留在房间里会坏事。” 大多数古曼童智商不会太高，毕竟是还未出生的死胎制作而成，可秦莉莉养的这只古曼童却不一样。程书雪担心小助理这样，会被古曼童察觉出不对劲，提前暴走，这就难办了。 秦莉莉照着程书雪的吩咐，将小助理赶了出去，又打开早就处理过的妇科养荣丸放在手里。秦莉莉在打开妇科养荣丸盒子的一瞬间，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道，有些刺鼻，她皱了皱眉。 “你确认过是黑狗血的话，就可以烧掉了，记得要在古曼童前方一寸烧掉。”程书雪吩咐道。 秦莉莉“嗯”了一声，拿起刚刚烧香的打火机，将妇科养荣丸点燃。 妇科养荣丸点燃的一瞬间，就冒出极为诡异的蓝色火光，紧接着秦莉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在火光听到一声凄厉的如婴孩啼哭般的惨叫。 秦莉莉吓得连忙将手中燃烧着的丸子扔到地上，药丸中的火焰像是长了腿似的，凡所过之地，尽数被点燃。秦莉莉看着蔓延的火光，吓得连忙将一旁床上的被子甩了下来，想将火光扑灭，事与愿违，秦莉莉这般不止没将火止住，反而火势越来越猛。 “救命！”秦莉莉尖声叫着，她想退出这间屋子，然而当她转身时，身后也不知何时化为一片火海。 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与婴孩啼哭声重合，秦莉莉无法忍受这般痛苦，步步后退。 秦莉莉的手不自觉触碰到身后某样物件时，滚烫的热浪在手心中炸开，吓得她猛地收回手，扭头一看，竟是她一直供奉的古曼童像。 在火海之后，明明是木制的古曼童像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模样，火焰在童像上掠过一次又一次，却无法伤它分毫。 秦莉莉看着眼前的童像，明明方才触碰时她的手心烫的厉害，可她偏偏想再次触摸，想捧起这尊童像，想在这火海之中，与童像合二为一…… “你醒醒！”程书雪从秦莉莉点燃妇科养荣丸开始，就知道事情大发了，她好不容易催促黄衡一路飙车赶到这家酒店。 酒店前台死活不肯说秦莉莉到底住哪号房，最后还是黄衡亮出他的警官证，酒店前台才勉强同意放人进去。结果程书雪好不容易到秦莉莉房间，秦莉莉却跟个傻子似的捧着这早就灭了的妇科养荣丸不肯撒手。 程书雪在秦莉莉脸上已经贴了四五张清心符了，还是没用。她一直开着直播的，直播间的弹幕在秦莉莉发疯时就已经一边倒在骂程书雪是谋财害命的骗子，这会看到程书雪这束手无策模样，弹幕上骂得更疯了。 黄衡一开始来，只是想着让程书雪帮忙收这个古曼童，进了酒店之后，才发现这整个酒店都不对劲，怨气重得只怕是黑白无常来了都要小心几分。 “要不我打电话通知下面的人上来一趟，这酒店给我的感觉很不妙。”黄衡在镜头之外，挥舞着普通人看不见的镰刀，镰刀所过之处，是阵阵红色火光。 “来不及了！” ------------ 第40章 磕CP了 程书雪皱眉，江回舟从进来时就察觉到此处不对，他偷偷将脖子上的聚灵玉塞回给程书雪。程书雪在这时候也不计较那么多，直接握在手里。 这会儿她看着秦莉莉癫狂模样，这不正好能用上么？ 程书雪把心一横，咬破食指将血滴在聚灵玉上，口中念出一段极长的静心咒，在咒语念完的一瞬间，程书雪将聚灵玉沾血那一面贴在秦莉莉脑袋上。 “啊！！！！！！”秦莉莉一声凄厉尖叫，瞳孔无限放大到几乎破碎，又在下一秒往后一趟，竟是晕厥在地上。 随着秦莉莉的昏阙，秦莉莉手中的妇科养荣丸也掉落在地，程书雪捡起来闻了一下，脸色大变。 “黑狗血克鬼，可黑猫通灵，这小助理竟敢把黑狗血换成黑猫血！”程书雪抿着唇，扯出一张新画的真火符，将妇科养荣丸烧掉后，才低头扶起秦莉莉。 直播间有不少是秦莉莉的粉丝，见秦莉莉晕倒，也不管是不是程书雪的罪就开始怪程书雪。 程书雪开这个直播是为了赚钱的，可不是为了讨骂的，她把秦莉莉晃醒，让秦莉莉跟直播间说明情况。 秦莉莉醒来时，还吓得后退好几步，看到程书雪就在眼前，才松了一口气。 “是程小姐把我从梦魇中拉出来的，这次多亏了程小姐，你们就不要再胡说了。” 秦莉莉对着程书雪举在她面前的直播间观众嗡声解释完，又忙抓着程书雪的手哀求着：“程小姐，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真的……只要你肯帮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五百万不行的话一千万也可以的！” 黄衡在一边听着秦莉莉这话，人都傻了。一千万？他想都不敢想！只可惜他有地府公职在身，不能接这种外包活儿。当然最关键的是，这活让他接他也接不了啊。 道行不够，这是最致命的打击。 “我说了我不收将死之人的钱，我这次来不算是帮你，只是正好有人拜托我收几个小鬼罢了。” 程书雪也想收这个钱，可她收了这钱，就等于要受秦莉莉的因果，秦莉莉这因果事关性命，实在太重，程书雪不敢要。 反正她办这个事是能拿地府的报酬的，程书雪寻思着这底下的黑白无常给出的报酬，应该是比人间的丰厚不少，秦莉莉这个钱，也就这样吧。 秦莉莉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脸色一瞬间白了，她的眼泪克制不住往下淌，不得不说不愧是娱乐圈女明星，即便是不施粉黛，这落泪让人看了都是我见犹怜。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秦莉莉哭，也纷纷表示心碎，还有不少事儿的观众，开始咒骂程书雪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气得程书雪牙痒痒，但还是甩了两张符纸给秦莉莉。 秦莉莉看到落在她腿上的符纸，愣了愣神，又抬头看程书雪。程书雪翻了个白眼道：“一张护身符，一张清心符。你随手带着，等下我怕打起来管不了你。别人还好说，你这还有个古曼童，可难搞得很。” “啊？”秦莉莉反应好一会儿，程书雪都快走到门口了，才欣喜的站了起来，跟程书雪疯狂道谢：“谢谢你！主播，我保证只要我这次能活着，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程书雪本来没觉得什么的，可扭头看着秦莉莉因激动通红的脸蛋儿，还有因方才剧烈运动，早就变得歪歪扭扭的真丝睡裙，程书雪猛地脸红到耳朵根了。 “随……随你便，只要你别说是为了谢我救你就好。”程书雪说完这话，连忙拉开门，想了想又回头，往秦莉莉的古曼童上贴了一张五雷符，并吩咐道：“待会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房门，你仔细盯着古曼童上的雷符，要是雷符燃起，你就通过连麦通知我。” “好！”秦莉莉乖巧点头。 程书雪出去之后，又去了之久久的房间，好说歹说才让之久久给她开了门。 都怪她方才直播说的，让之久久早上六点前不管外面什么动静都不可以开门。本来这是想保护之久久的，这会这禁制倒成了防她。 之久久开门时，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挖出一把小美工刀护在身前，开门看到程书雪的一瞬间，愣了愣，随即”从另一只手轻轻触碰着程书雪的脸颊。 她有几分恍惚，又轻轻捏了捏程书雪的脸，在确认是程书雪本人的一瞬间，之久久忘了手里还举着的美工刀，竟是直直举着美工刀对着程书雪就要往前扑。 程书雪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捉妖抓鬼一……一点五辈子，什么危险没见过？结果差点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伤了。 好在程书雪在美工刀接触到她身体的前一秒，闪身躲开了。 “程小姐，这位是……”黄衡看着这跳脱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今天直播连麦的顾客，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再解决她的事的，正好来了，就顺带一起解决了。”程书雪说完，也是扔两张符纸给之久久。 程书雪刚刚给符纸秦莉莉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给到之久久她想起来符纸也是要钱的，于是提醒道：“一张清心符一张护身符，一万一张，你要是觉得贵的话今晚化解你的危机之后，你把符纸还给我也行。” “不贵不贵！”之久久眨了眨眼，她化妆时是高冷御姐范儿，这会倒像个邻家迷糊大姐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账，或者等会我再给你转也可以！” 直播间观众看了个全程，原本是吵得火热的直播间弹幕，这会居然渐渐变成了磕CP现场。甚至还有程秦CP和程久CP在互争谁才是程书雪的官配。 程书雪瞥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刚刚是难以入目。现在么……就更是不忍直视了。 “嗯，这就好，你接着回房间待着吧，我在你门口也贴两张符，你这次是真的，不论如何也别开门了。”程书雪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即便是听到我的声音也不能开。” ------------ 第41章 幻境 “程小姐……应该不会还有什么人需要帮忙的了吧？”黄衡在程书雪送走之久久后，才悠悠开口。 程书雪有点儿尴尬，她看着黄衡撇了撇嘴笑：“行了，就这俩，不过在开始之前，咱们最好下一楼，给这边供奉的土地神上柱香。” “土地神？” “你来之前没看到吗？一楼酒店外的花丛边上，有个土地神的神位。”程书雪白了黄衡一眼，自顾自转身往回走：“你在别人地盘上行事，你不供奉点东西？你的直属上司没告诉过你吗？” “哦，这个啊，之前带我的白无常大人有说过，可是这灵力稀薄的时代，信鬼神者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去拘魂都看不到神龛，渐渐地就忘了。” 程书雪没应声，走到土地神的神龛前，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黄衡也有样学样，给土地神上了香后，才跟程书雪再次进入酒店。 他们出酒店时，明明前台还是亮着灯，再到进门时，酒店内却是一片昏暗，程书雪甚至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 “怎么回事？我们刚刚出去时明明……”黄衡想开口询问，身后一阵阴风吹过，吓得黄衡连声大喊：“程小姐！” “你闭嘴，你一个活阴差，不过是进了鬼界，就这么胆小？”程书雪有些无语，随手拿出一张火符在手中点燃。 符纸飘在半空中，照亮整个酒店前台。 “师姐，你看上方！”江回舟急忙提醒，程书雪抬眼一眼，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严重，整个前台天花板上竟是爬满一只又一只细长的鬼影。 程书雪扔了一张符纸上去，符纸还未接触到天花板，细长鬼影就已经被符纸吓得四处逃窜。 “这酒店之前出过问题？”程书雪瞪着天花板，厉声问黄衡。 黄衡在出任务前就已经仔细探查过酒店的历史背景了，他摇了摇头：“我查过资料，这座酒店在建成之前，只是几户农房，酒店老板在征收地皮的时候，就已经给过赔偿金，这几户农房的主人都很开心搬走了，现在他们的后代都还健在。” “真的是这样？”程书雪指了指天花板，忽然笑道：“或许历史也有骗人的可能。” 黄衡顺着程书雪的手指方向往上看，方才程书雪往上扔的符纸散去后，细长鬼影们再次如长虫般往天花板中心的方向蠕动。 从远处看，这些细长鬼影就像一条条惦记着腐肉的蛆一般，黄衡光是看一眼就恶心得干呕了几声。 “啧，就你这样的素质，居然还能做活阴差，真是……” 黄衡面色苍白，满是歉意看着程书雪，程书雪这话说到一半，也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她拿出刚得的五帝钱，使了个咒往空中一抛，五帝钱便如引路星一般，在程书雪前方一尺距离为众人引路。 “这五帝钱还能这么用？”黄衡在灵力管理局，五帝钱见多了，第一回见五帝钱还有引路作用。 程书雪没接话，她转身抱起江回舟，就跟着五帝钱一路走了。 黄衡连忙跟了上去，程书雪解释道：“这些聚集在这的鬼影，应该都是被术法困在此处的，我们得找到破阵的方法，再将鬼影收走，否则鬼影长期聚集此处，定有隐患。”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破阵之法？”黄衡在程书雪身后问。 江回舟听到黄衡跟个问题宝宝似的，啥也不知道，不禁吐槽：“现在这世界的人怎么回事？按我们以前，活阴差那可是三界百科全书，像这种资质，别说当活阴差了，就是普通修行者都够不上。” 程书雪没反驳江回舟的话，只是抬起江回舟的猫爪指了指五帝钱：“跟着五帝钱走，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五帝钱在走到楼梯间后，忽的一路向上窜，程书雪今天出门着急，穿的还是家里的拖鞋，手里还抱着江回舟，为赶上五帝钱的速度，那是使了吃奶的劲在跑。 江回舟在程书雪的怀里颠得厉害，连忙喊道：“师姐，你就行行好放我下来吧，我晕乎！” “不行，这里险象环生，我怕我放你下去，没一会儿你就不知道被阵法拉到哪个幻想里了。”程书雪拒绝江回舟的提议，她又跑了一段儿，实在追不上了，才给施咒让五帝钱停下，好给她喘息的机会。 黄衡跟着程书雪跑了一路，见这五帝钱还能停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程小姐，原来你是能操控五帝钱停下的啊，我这跑的一路，都快断气了……” “你快歇，歇好了要继续的。”程书雪提醒道。 黄衡擦了擦额角的汗，有些不理解：“既然你可以让五帝钱停下，你为什么不让五帝钱行走的速度慢些呢？” “啧，这些都是要耗费灵力的，再说了，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解决这里的事，你要走走停停，得浪费多少时间？”程书雪抿了抿嘴，说完又等了会儿，见黄衡气喘匀了，才收回术法，让五帝钱接着在前方狂奔。 这栋酒店一共有31层，程书雪跟黄衡跟着五帝钱一路狂奔到酒店顶楼的天台上，开了门才惊觉，整个天空竟是变成如血一般的暗红色。 “程小姐，这是……”黄衡脸色变了变，立刻放出自己的抓鬼镰刀，满是防备的看着天空。 五帝钱停在天台水库正上方，程书雪收回五帝钱，走到水库旁。水库做了小平台，差不多有两个人那么高，水库右侧还盖了楼梯，程书雪想看水库里面的情况，就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 然而还未等程书雪走到水库上方，一道黑色的雾气便从水库内窜出，朝着程书雪方向砸来。 程书雪靠得太近，拽出的雷符还未来得及扔出去，就结结实实的撞上黑气。雷符在程书雪手里炸开，程书雪闷哼一声，直直摔到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江回舟见状，立刻从程书雪怀里跳了下来，喊了好几声程书雪都没反应，江回舟只能用爪子从程书雪兜里把符纸都扒拉出来，又捡了几张治愈符纸往程书雪伤口上撒。 ------------ 第42章 符纸不要钱啊！ 程书雪本就疼得浑浑噩噩了，这会回过神来见江回舟跟不要钱似的把治愈符纸往她的伤口上撒，更是肉疼得厉害。 “你……”程书雪咬着牙才吐出一个字，江回舟就更卖力将治愈符纸撒到她身上，还不停安慰道：“师姐，你别担心，这符纸有用，我再多放几张，一切都会好的！” 好……好个屁啊！ 程书雪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程书雪担心江回舟这一两下把她好不容易画的符纸全造没了，急得一把推开江回舟，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道：“你有病啊！” “符纸不要钱的吗！有你这么造的吗！我画符不累的啊！”程书雪气得指着江回舟鼻子骂了好一顿，骂着骂着，一口黑血从程书雪嘴里吐了出来。 江回舟压根就听不到程书雪骂他什么，只看到程书雪吐血后，急得要再往程书雪身上贴两张治愈符纸。程书雪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江回舟，将符纸扯了回来，往江回舟后背上贴。 符纸在接触到江回舟后背的一瞬间尽数消散，江回舟后背上烧焦的皮毛也恢复不少。 “师姐！”符纸没了，江回舟有些着急，程书雪却不以为意，只是擦了擦嘴角，命令江回舟：“在天台布个聚灵阵给我。” “好！”江回舟收到命令，从台阶上跳了下去。 程书雪回头看了一眼，黄衡本在她上阶梯时还在下方小心翼翼看着，这会却已经躺下昏迷了。程书雪皱了皱眉，这种能力，真的是…… 方才被雷符击退的黑气这会也重新在水库上方凝聚成团了，程书雪能被黑气偷袭一次是失误，要被黑气偷袭第二次，那就真真是丢了面儿。 程书雪甩出五帝钱，五帝钱盘旋在空中，她一边盯着黑气一边用余光注意着布阵的江回舟，在江回舟布好最后一个方位时，程书雪猛地从阶梯上窜到水库上方，在黑气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就从水库最上方纵身一跃，跳进水库中。 江回舟布阵耗费了大量灵力，这会布阵结束，他看到程书雪跳进水库，他也很想跟过去，可他实在是迈不动步子了。 以往随手能布出的阵法，这会儿却要掏空他的所有灵力，江回舟只能缓缓趴下，蜷缩成一团在阵中汲取天地灵力，以加快自身的恢复速度，同时也是加快供给程书雪灵力的速度。 程书雪从水库中下坠，预期中的窒息感迟迟没有到来，当她再次睁眼时，却是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她抿嘴看着陌生环境，她这是在一间小极小的砖瓦房里，屋外还飘着飞雪，程书雪床上却只有一袭早就睡硬了的棉被，根本抵御不了严寒，她冻得厉害。 程书雪冷得裹着被子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腰根本直不起来，手上也满是皱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一句咒骂。 “我去，以前哪次幻境我不是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的？这次居然这么离谱，我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妪？” 程书雪气得站了起来，年老的debuff让她腿脚也跟着不利索起来，她皱着眉好不容易挪到门边，刚想伸手开门呢，屋外一个中年男人却粗暴地将门踹开。 程书雪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吓了一跳，显些就摔到地上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儿恼怒。 然而程书雪这边还没开始吭声，中年男人就已经指着程书雪的鼻子骂道：“你这老不死的，都晾你三天了，你居然还有力气爬起来？你难不成还想活过开春？等开了春人家施工队的人就过来了，你要不能在开春之前死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书雪听完中年男人的话，她想开口反骂，身体却不受控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扯着中年男人的裤管凄厉的哀求着：“儿啊！妈妈求求你了，你别扔下妈妈好不好？” “妈妈不吃多的，你给妈一碗粥就好，算我求求你了！妈答应拆迁，妈也答应你不会动那笔赔偿款，全都留给你，妈只要一碗粥就好！” 程书雪这说得声泪俱下，就连程书雪自己都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演技了。 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母亲哀求恳求，却只是一声冷笑，一脚将程书雪踹开：“妈，不是我不想你活着，要怪就怪你自己！” 程书雪被踹得生疼，心里骂了一万句，嘴却完全开不了口，只是疼得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是你们当初不答应拆迁，耽误了王老板的施工队动工，现在王老板生气了，王老板花钱买你们的命！”中年男人半蹲下来，满脸横肉咧着嘴对着程书雪笑道：“妈，你也希望你的后代能过得好的是吧？王老板说了，只要你们死了，尸首给他确认过，就能给我们三百万呢！” “三百万啊！除了拆迁赔偿款，还能多拿三百万！”中年男人的笑声在整个屋子内回荡着，程书雪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子女不孝剧本，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程书雪动弹不得，只能在脑内飞速思考着，中年男人依旧诉说着：“妈，只要你死了，我们拿到三百万。我跟桂芬再随便做点生意，多置办一两处房产，那我们未来的生活质量就是质的飞跃了。” “反正我跟桂芬也算过了，您今年也70岁了，再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你用你几年的寿命，换我们衣食无忧，还能早点下去见我爸，这不好吗？” 中年男人的台词说完，轮到了程书雪这边，程书雪激动得大喊着：“你这是杀人犯！我告诉你！我可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你是杀人犯！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这设定程书雪是个饿了几天的七十岁老妪，就算是用尽全力呐喊，也说不了几句话就没气了。 中年男人噗嗤一笑，看着程书雪，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妈，你可不能后悔生我，没有我你当年又怎么能让弟弟过上好生活呢？” ------------ 第43章 厉鬼 “不只是我，还有姐姐，姐姐十六岁就被你卖给隔壁村的四十岁老头换了给弟弟的口粮。”中年男人嘴角勾了勾，低头时双目猩红，他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短刀。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程书雪整个人浑身颤抖着，眼泪滑落，连连后退。 可中年男人并没有给程书雪机会，他手里的短刀转了转，没给程书雪任何反应时间，就将刀子捅进程书雪的胸膛。 我去……有没有必要这么快！程书雪闭上眼睛前一刻，满脑子都是骂人的话，不是说好了反派死去废话多吗？怎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这个反派一点话都没！ 程书雪重生了，重生在她在床上醒来那一刻。程书雪抬眼看着破旧的砖瓦房，死前一刻的疼痛让她一连吸了好几口冰冷的空气，才暂且平和些。 可是，这是什么剧情？ 程书雪眼珠子转了转，挪动着70岁的身体爬了起来，她真怕她稍微激动点，这把骨头就直接散架了。 坐在床边的程书雪，按照过往的经验推断，有些无语的得出一个结论——这破老太婆不会是想让我帮她改变死亡的结局吧？ 程书雪站了起身，再一次准备出门探查，结果真跟她想得一样，剧情重来一次，她又不受控制的死在那个中年男人的刀下。 “这算怎么一回事！要我改变结局好歹能让我操控这个身体啊！我每次遇到这中年男人，就连说什么话都不是我能做主的，我要怎么变！我变你全家啊！”程书雪胸膛还在隐隐作痛，她咬着牙骂了好一顿，才算把气顺了，中年男人就再一次推门进来了。 我干他全家！ 程书雪气得不行，可剧情还是得正常走。等她第五次重生时，她在苏醒的那一瞬间就立刻爬了起来，没等中年男人过来就推门走了出去。 她又不是傻子，遇到中年男人就是死，那她遇不到不就好了吗？ 程书雪如此想着，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她没想到这天能这么冷，风呼呼的吹，程书雪裹着被子牙齿都在不断颤抖着。 程书雪忘了，一个70岁的老人，压根受不住这样的风吹。 干，70岁怎么了？70岁正是当打之年！我就不信了！ 程书雪忍着寒意一路狂奔，这条路不大，就那么几间破草房，她很快就走到道路尽头了。程书雪心想，只要先出去，等那个中年男人来了之后，找不到她，肯定会出去找。到那时候她再回头，好好做打算就好了。 然而她忘了，这只是在幻境里，幻境的规则是怎样的全凭幻境主人的想法，所以在她踏出这条泥路的一瞬间，她就被拉回她醒来时躺着的床上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再一次重生。 第六次重生时，程书雪叹了一口气，这次她不着急出去，而是在房间里寻找着蛛丝马迹，终于她在她睡的木板床的床底找到了老人藏着的金砖。 “居然藏得这么深？”程书雪将装金砖的盒子搬了出来，小小一个，但里面装的金子不少。 程书雪检查过后，将箱子塞了回去，她寻思着有这个，那个中年男人总不能够杀她了吧？程书雪知道，她只要见到中年男人，她就无法主动说一句话，只能跟着剧情走，所以这次她特地闭上眼睛，等中年男人到来，把要说的话说完再想别的。 这次她真成功了，她在听到开门声后，就果断先开口：“我知道你想杀我，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换成金子藏了起来，你要是真今天动手的话，我的这笔钱就永远跟我一起埋葬在黑暗中了。” 果然，中年男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犹豫一瞬，程书雪抓住机会，闭着眼睛从床垫子下方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刺进男人的心脏里。 程书雪确定了中年男人没了呼吸，才睁开眼。她全程不敢看中年男人，生怕看一眼就被剧情拖着走了。 “这样还不行么？”程书雪朝着门外看了好久，只要是幻境，就有破解的法门。不留生路的幻境是不可能存在的。 程书雪抿着唇朝门外看了许久，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就在屋里又翻腾一阵，实在找不到东西了，才走出门。这回她特地只在这条路上探查。程书雪猜测，这条路上应该还有要线索。 “妈！你怎么出来了！” 程书雪在路上找了几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又冷得厉害，直觉告诉她这么下去，不出五分钟她就得被冻死了。她刚想回屋子暖和暖和再出去，走到出生点的砖瓦房旁时，身后传来一个急切地声音。 她扭头一看，是个和中年男人长得极像的男人，只是这人看着要比中年男人年轻许多。 程书雪心想，这应该就是中年男人所说的弟弟。 果然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程书雪就不受控制的开始了新的剧情。 她猛地扑了上去，抱着男人的胳膊哭道：“我儿啊！你这么冷的天还过来，你受苦了啊！” 程书雪的手颤抖许久，又抹了把眼泪，男人搀扶着程书雪进屋子，一看到地上的尸体就吓了一大跳。 “妈！你这是！”男人紧张地指着地上淌着血，早就没了气息的哥哥。 程书雪却不着急，忙扯着男人坐到床边，又蹲下身从床底扯出她藏着黄金的箱子。 “儿子，你哥哥想霸占家里的钱财，我们发生了争吵，所以……”程书雪并没说实话，她担心小儿子会害怕，只简单说了说事情的经过，又将箱子塞进小儿子的怀里，催促着小儿子离开。 说实话程书雪真被这老太婆的操作惊呆了，程书雪等小儿子走后，又不受控制的走到村边的电话亭里，给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打了个电话索要300万买命钱。 老总或许也没见过这场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电话那头答应道：“我说的300万可不是买你一个人的命，当然你要是能把他们都杀了你再自杀，那这300万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行。”程书雪被操控着应了好，她报出一长串银行卡号，又说：“这是我儿子的银行卡账号，我要是真做到了，你必须得给我儿子钱，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第44章 成人 程书雪彻底清醒是在她被操控着放过烧了整个村落，又拿出短刀将自己杀死后。 此时她在水库中已被淹没有足足20分钟，正常人这会早已没了气息，好在程书雪不是正常人，她在原本的宗门世界早就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极限挑战。 虽然这具身体不是她之前的，也没什么灵力，可与她而言区区二十分钟也不算什么。 程书雪从水库里爬了出来，这团黑气形成的鬼影早就比厉鬼级别还高，黄衡几乎用尽所有鬼力，还是在江回舟设下的聚灵阵和捉鬼镰刀的加持下，才能勉强拦住这只鬼影。 “你别急，我来捞你了！”程书雪大喊着把从水库中捞起来的匕首甩了出去。 匕首砸中鬼影的一瞬间，鬼影惨叫着转身，朝着程书雪的方向袭来。 鬼影生气了。 程书雪咧嘴笑了笑，又伸手收回匕首。 黄衡看来程书雪出来开心极了，又哭又笑激动地嚷嚷着：“程小姐，你回来了！” “哎哟，你不会真以为我这么容易死吧？”程书雪手握匕首，在鬼影贴近她的瞬间，又将匕首狠狠刺入鬼影的胸膛。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死得冤枉，可是你真以为你自己就没错吗？” “我有什么错！我今天这样，不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吗！”鬼影厉声叫着，在程书雪身前半尺慢慢现出原形。 如程书雪所料，此人就是幻境中的中年男人。 “我有什么错！”中年男人还维持着死时的惨状，双眼淌着血泪：“那个女人只爱她的小儿子，她有看到过我吗！她甚至愿意为了她的小儿子去死，都不愿让我拿那300万！” 程书雪看着男人都一把年纪还死了十几年了，居然还能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甚至程书雪隐约能看到男人流淌下来的鼻涕。 “哎呀哎呀，你好闭嘴了，这都不是你化成厉鬼作恶多端的理由，你要是死了就好好下地府，跟判官说明情况，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我现在怎么了！我现在这样还不是地府那群吃干饭的家伙造成的！”中年男人莫名其妙又恼火起来，急得指着一旁的黄衡骂道：“我死之后在被困在这破瓦房里半个多月了，都没一个鬼差来找我！” “偏偏那个女人死后又一直在我跟前晃悠，这样我哪里忍得住？我们这群被她害死的人哪里忍得住？我们这不就合起伙来撕了她的魂魄！”中年男人又哭又怒，哑着嗓子喊着：“结果就因为我们撕了那个女人的魂，我们就成厉鬼了！甚至这么久了，那些鬼差也没来找过我们，这算什么事！” 程书雪听完中年男人的话，又歪头看了看黄衡，示意他该给自己一个解释了。 黄衡却是只挠着脑门咧着嘴道：“这个我们得去查一查地府的记录才知道，毕竟十几年前地府人手不够，下面也乱得厉害，有照顾不到的魂魄，也……也……也不无可能……” “算了算了，我不想管你们地府的破事，反正这鬼我给你抓到了，你赶紧把他拘了，我们好离开结界出去。”程书雪有些不高兴的说，刚刚她在幻境里死了这么多次，这会胸口还隐隐作痛呢。 黄衡这才想起来拘魂的事，连忙抬起捉鬼镰刀，走到程书雪身旁，怂着脖子战战兢兢道：“这位……厉鬼大哥你好，你放心，我们地府工作人员一直都有错就认，当年的事若查实了是我们工作失误，我们一定会有丰厚的补偿的。” “你别磨磨唧唧了，动作麻利点！”程书雪不耐烦地帮黄衡划下镰刀，这中年男人大约在人间也过够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程书雪用匕首捅他的那两下确实伤到他的根本，居然没怎么挣扎就被黄衡收了进去。 中年男人被收走后，程书雪手中的匕首居然并未消散，程书雪将匕首在自己手中转了个圈，轻轻抚摸两下，匕首中隐隐散着黑气，这居然是凝成实体的鬼物。 黄衡并未注意到匕首的事，程书雪也就没打算跟黄衡说，自顾自的将匕首藏了起来。 鬼物极难形成，在程书雪原本的玄门世界中，鬼物被发现后，大多要送到地府集中处理。不过程书雪知道，其实说得好听是送去地府处理，实际上是地府将鬼物收走后，统一发放给在地府当差的鬼差们。 若是以前，程书雪并不在乎鬼物这一类武器，毕竟她是修正道玄学的玄门子弟，鬼物需是修鬼道的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不过这会么……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厉鬼被收走后，这个结界就逐渐暴露出本来的模样，程书雪三两下就破除了。黄衡也轻而易举将剩下的鬼影通通收走。 只是这酒店原本的鬼魂们被收走是一回事，这酒店内还有另一桩大事还得程书雪他们解决。 “那个古曼童之所以如此强大，大约是在这结界中吸食了不少鬼气，这会儿厉鬼都被我们收走了，古曼童的能力应该也有限了。”黄衡和程书雪在一楼前台处，举着镰刀道。 结界破了这会儿已经回到正常的世界，黄衡担心他们做的事会影响普通群众，就特地在这栋酒店设下他们鬼差的特殊咒法，让整个酒店的人都陷入沉睡。 古曼童也许是感应到威胁，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和黄衡一起站到古曼童像跟前，秦莉莉这会已陷入沉睡，手里却还是紧紧握着符纸。 程书雪不耐烦的扯下贴在古曼童像身上的符纸，骂道：“最好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呵，我在法像内无敌，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古曼童如婴孩般的声音在古曼童像内传出。 黄衡本着武斗不如文斗的心里，在程书雪旁边劝说着：“凡是我们华国境内拘走的魂魄都归我们华国管，你要是肯伏法，按我地府的律例，你是意外夭折的婴孩，我们是可以让你重新投胎为人的。” “你要直接在秦莉莉肚子里出来，不就是想做人吗？与其以这种邪恶手段出世，一辈子当个人鬼，你重新投胎堂堂正正做人不好吗？” 古曼童听到黄衡的话，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笑声让程书雪瘆得慌，她瞪着古曼童像搓了搓双臂：“你有话赶紧说，再来这种笑声我砸了你！” 古曼童不笑了，他只尖声道：“进鬼门过奈何桥喝孟婆汤，那我……还是我吗？我要的是我能成人，不管如何。” ------------ 第45章 全程直播 “记忆本就身外之物，你今生还未成形，少了这部分记忆对你而言有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黄衡有些惊讶这古曼童的思想竟如此顽固，还在不停地劝说着。 可他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转头看了一眼程书雪。 程书雪摊了摊手，无奈道：“这问题你得问隔壁鬼界了。” 黄衡咬了咬牙，低着头脸也跟着红了起来，程书雪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不是鬼界的人，只是个临时工罢了。 临时工么，当然最看重的是临时工的佣金，所以她跟黄衡说：“记得让你的上司给我加钱。” 程书雪这话一出，就伸手把桌上的古曼童拿了起来。古曼童被程书雪的操作一惊，大骂道：“你这贱女人你在干嘛！不要碰我的法像！” “我这人向来叛逆，别人不想我做什么，我就偏偏做什么。”程书雪咧着嘴，手一抬，五帝钱从兜里飞出，盘旋空中。 她轻声念了个众人压根听不懂的咒语，忽的五帝钱在空中飞速旋转变大。程书雪再将古曼童扔至五帝钱下方，五帝钱极速收缩，将古曼童像禁锢在内。 古曼童像剧烈挣扎，黄衡立刻将捉鬼镰刀横在身前，他的目标很明确，只要这只小鬼从古曼童像中飞出，他就立刻把小鬼收了。 可惜意外总是来得这么快，古曼童像内的古曼童是真的飞出来了，但却不是黄衡想象中的小鬼，而是一只能维持人形，面色苍白，双目漆黑的年轻男鬼。 程书雪在这个世界虽然待不到一个月，可是她是有这个世界的记忆的，她认得眼前的年轻男鬼。 “居然是你？”程书雪皱了皱眉。 男鬼见程书雪认识自己，有些惊讶，似乎也很开心，他歪着脑袋问：“你认识我？” 程书雪有些无语，在她没穿过来之前，原本的程书雪也是追过星的，这追的正巧是这只男鬼。 男鬼本是泰国很火的男团主C，同时也是泰国有名企业家的亲孙子，所以大家都开玩笑说要是男鬼不认真唱跳，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只是可惜这男鬼英年早逝，在一场车祸中丢了性命，那会程书雪还挺难过来着。 程书雪还真没想到，这男鬼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古曼童。 “我妈妈知道我车祸去世后，悲伤难忍，我爸爸为了讨我妈开心，就请来了大师，大师施了术法，让我的魂魄躲过鬼差的追捕。”男鬼说到这，勾了勾唇，似乎很开心自己的父母能想到这个方法，又道：“大师说我要能成功降生，我就必须要化为古曼童受人供奉，吸食足够的香火，再从供奉着的肚子中重获新生。” “而我要成为古曼童，就必须要献祭三名未经人事的女人。这点对旁人而言或许是极为艰难的事，可我父母有钱，只要有钱，就总会有人心甘情愿为我献出生命。” 程书雪皱着眉，她这次是真生气了，恨得牙痒痒：“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女人根本不是自愿的，是你父母给了钱给那三个女人的父母，她们的父母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女儿！” “什么不愿意？她们父母愿意，不就是她们自己愿意吗？她们生下来就受父母控制，为父母献身是她们应尽的职责。”男鬼似乎很不理解程书雪的话，还想着争辩。 可程书雪早就没了耐心，她大手一挥，甩出好几张雷符朝着男鬼身上砸去。男鬼侧身一躲，想回到自己的古曼童像内，可程书雪套在古曼童像上的五帝钱还没解开，男鬼压根回不去。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鬼！这种作恶多端的厉鬼，留在人间就是害人！”程书雪大声吼着提醒黄衡，黄衡这才反应过来挥舞着镰刀。 男鬼攻击力不强，可移速极快，程书雪一连扔了好几张符纸，都没砸中男鬼。 “你们不必挣扎，大师很快就会来救我的，我看在你们是华国人的份上，奉劝你们别管我的事！”男鬼一边躲着程书雪和黄衡的攻击，一边劝道：“何况我伤的是我自己的国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少废话，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伪君子！”程书雪骂完，见一旁的黄衡挥舞着镰刀的手颤颤歪歪的，气得一把夺过黄衡的镰刀，朝着男鬼的方向劈了过去。 男鬼避之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程书雪的攻击。程书雪见打中了，乘胜追击，再朝着男鬼砸第二下镰刀攻击。 可让程书雪想不到的是，这第二下攻击却被男鬼身上的结界挡了回去，攻击反弹到程书雪身上，程书雪当即吐了好大一口血。 “什么人！”程书雪心疼地擦着嘴角的血渍，瞪着眼盯着男鬼道。 程书雪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许久，久久无人应答。程书雪惊觉不对，再抬起镰刀朝着男鬼方向劈去，结界破碎，男鬼却不见了踪影！ “程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黄衡在打斗中也早就脱力，看到男鬼消失，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寒意。 程书雪“呵”了一声，她将捉鬼镰刀还给黄衡，而后赶忙道：“你快去通知鬼界，还有你应该有门路通知上头的人，严格把控近期出境人员！” “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的鬼，要传出去简直丢人！”程书雪气冲冲，但她也没忘正经事。 她检查了一旁秦莉莉的情况，男鬼走了她体内的胎儿也就成了死胎，程书雪把人喊醒，交代秦莉莉要尽早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谨遵医嘱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后续就没别的事了。 让程书雪想不到的是，秦莉莉晕倒之后，秦莉莉这边的直播居然还全程开着，她惊讶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直播居然也忘了关。 程书雪和黄衡跟男鬼的打斗，整个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完了，现在直播间弹幕刷得飞起，都在感叹自己的世界观被粉碎得一干二净了。 程书雪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黄衡，黄衡也很尴尬的挠着脑袋：“我回去问一下领导，这事儿该怎么办？” ------------ 第46章 我租的房子闹鬼了 让黄衡没想到的是这次灵力管理局上层的工作人员压根没说什么，甚至连微博热搜都没找人压下去，这等于是默认了玄学能在公众视野自由发展了。 这次微博热搜发酵得厉害，程书雪的大名在短短一个月内登上热搜好几次，也有不少人质疑，这个程书雪是不是娱乐圈新推出的小花，草玄学人设搞点糊弄人的东西罢了。 不过微博上的东西，不管是夸赞还是辱骂，对程书雪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毕竟她在乎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钱。 黄衡给程书雪申请的编外人员奖金下来了，一共是20万，只可惜有10万是地府给的……冥币。 “你们地府也太欺负人了，谁不知道你们地府的通货膨胀在几百年前就存在了，这10万冥币糊弄谁呢！况且我还没死，你们就这么咒我，我告诉你，你们下次要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是绝对不可能帮的啊！” 程书雪气得发抖，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就开始跟黄衡理论。 然而这发钱的事也不是黄衡说了算，黄衡就是个中间人，他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只能安慰道：“其实地府这边的通货膨胀也没有很厉害，我们活阴差一个月工资也才2万冥币呢，您……” “行了行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程书雪忍着一肚子的火，江回舟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程书雪挂断电话后掐了一把江回舟脸上的肉：“你笑个屁！还不是为了给你买聚灵气用的东西！不然我拿着10万块抠脚不好吗！” “师姐，好了我不笑了，你别掐啦！”江回舟尾巴摇得起劲，程书雪抱着江回舟蹂躏好一会儿才将猫放下来。 程书雪进厨房给自己和江回舟、黄皮子都做了饭，吃饱喝足，又开了瓶无糖可乐，坐在客厅的窗边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直播。 她从酒店回来之后，已经两三天没开直播了，这期间她请了假。上次酒店的事发酵太狠了，她不想直播太快把直播间搞得乌烟瘴气的。 当然，也是因为上次酒店的事对她和江回舟的损耗都太大，尤其是江回舟设下的聚灵阵，居然偷偷将自己身上的灵力融合到聚灵阵中。程书雪每从聚灵阵中汲取灵力，都是在损耗江回舟体内的灵力。 这还是程书雪抱着沉睡的江回舟回到公寓之后，察觉到江回舟情况不对，仔细探查之下才发现的。 程书雪又急又气，她好不容易又是给江回舟画聚灵符，又是给江回舟买五百万的玉佩，不就是为了江回舟体内能尽快聚集更多的灵力供江回舟修炼吗？结果江回舟就是这么糟蹋体内灵力的。 最后还是程书雪花了一天时间，给江回舟喂了一堆灵符，又找黄衡从灵力管理局那里买了一堆补品给江回舟灌进去，江回舟才渐渐苏醒。 程书雪在江回舟醒了之后好一顿臭骂，才渐渐消气，所以这会直播，江回舟为了讨好程书雪，那是摆了一堆零食在程书雪跟前，都快把程书雪摆成一个吃播了。 “你赶紧给我消停会吧，要没事做就去把村里的大粪挑了！”程书雪开了直播之后，江回舟还在晃悠，程书雪没好气吐槽了一句。 程书雪的直播刚开，就涌进不少观众，众人七嘴八舌在弹幕问程书雪各种关于玄学的问题，程书雪看都看不过来了。 “好了你们快别问了，我这只是个算卦直播间，再问下去我就不用算卦科啊。”程书雪无奈的说完，就直接扔了个红包出去。 红包几乎是秒没，抢到红包的人激动得在弹幕里哇哇大叫，抢不到的人也在哭诉程书雪不讲道德，发红包都不提前说一声。 程书雪把抢到红包的人抱上麦之后，揉了揉鼻子：“哎呀，这不是看你们讨论得这么热烈，就暂时不打扰你们吗？” “主播！快帮帮我啊主播！我怀疑我租的这房子是凶宅，主播快帮我看看！” 抢到连麦的人是个女生，刚一上麦就哇哇叫着，还特地开了后置摄像头给程书雪拍了全景。 程书雪一边看一边问：“你能详细说说这房子有啥古怪的地方吗？” “我租的这房子本来还好好的，但最近莫名其妙屋子总是发生诡异的事情！”女生转了一圈之后，又转到前置摄像头，绘声绘色说着：“我对自己的屋子有严格的规划，包括我平常水杯放哪里，拖鞋放哪里，洗干净的衣服放哪里都是有我自己能看懂的规律的。” “然而一个月前我下班回家后，我发现我本来放在门口鞋柜第三个架子上的拖鞋变到最底层，我就很奇怪。” “不过那时候我总是在加班，所以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是我加班太累了弄错了。但之后这种事就更加频繁的出现，我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 “就是我的鞋子，我的水杯，我平常放好的衣服、指甲油、护肤品之类的，总是在我整理好去上班回来就又乱掉了，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两次！” 程书雪听完女生说的话，陷入沉思，直播间弹幕却比程书雪更快向女生提出疑问：“那你没问过你房东吗？你房东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问了！我就直接问房东是不是这屋子出过事，结果被房东劈头盖脸一顿骂。再加上我住这房子也一年多了，要是真把房东惹毛了不再租给我，我还挺舍不得的呢！” 这回轮到弹幕无语了，弹幕的人吐槽：哎呀这个姐妹，你都住一年多了，要是这房子不干净肯定早就出问题了，怎么可能等你住了一年多才出事？你就这么过去问，房东肯定骂你啦！ 程书雪看着女生和弹幕的讨论，开口问：“那你有观察过你楼上楼下的情况吗？” “我也有问过，楼上楼下都没发生过啥事。我楼上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好像还有个十几岁的小孩。楼下是一个码农，看着三十多岁的模样，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深居简出的，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他一起出门打听的。” “这样啊……”程书雪掐指算了下，忽然眼睛亮了亮，眉头微微蹙起：“你这可不是鬼魂做的。” ------------ 第47章 房东的儿子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鬼做的，那难不成是……”女生脸色变了变，但随即摇了摇头：“虽然我上班是很累，但也不至于累到出现幻觉吧？何况我很确定这不是幻觉啊！” “也不是你的幻觉。”程书雪也不拐弯抹角，挑明了说：“是有人进了你家，动了你的东西。” “什么？！”女生惊恐的盯着屏幕，皱眉道：“我搬进来之后，我就是担心会有人进我屋子，所以特地让房东给我换了新的锁，新的锁钥匙全在我这，怎么可能呢？” “给你换锁的是房东的儿子对吧？”程书雪问。 女生点了点头：“对，这小区大半房子都是我房东的，我房东儿子就负责处理一些售后问题。我说要换锁的时候，我的房东说他可以帮忙换，钥匙也会是我一个人拿，我就答应了。” 弹幕知道不是鬼怪闹事之后，纷纷化身破案的侦探，在研究到底谁是干坏事的人。 从房东到楼下的单身住户几乎都被弹幕猜了个遍，最后程书雪开口道：“进你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房东的儿子。” “他最近失恋了，天天喝酒买醉，你上个月是不是有一天加班回来得很晚？” 女生有些迷茫，仔细想了许久才点点头，程书雪接着说：“正是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房东的儿子无意间看到你，他发现你跟他前女友长得很像。” “他一路跟着你，又发现你就是租他家房子的租客。”程书雪一口气说完：“他家虽说会遵照租客的意愿，只要租客想就可以换锁，但这毕竟是自家的房子，但他们又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每次换群的时候都会偷偷藏起一把钥匙不让租客知道。” “当然正常情况下他们即便有钥匙，也不会轻易去开租客的房间的。不过你这个么……”程书雪顿了顿，才接着道：“房东的儿子当晚跟踪知道你住哪之后，他就渐渐把女友的感情放到你的身上。” “他也尝试克制自己的情绪，最终以失败告终。于是他偷偷去自己父亲的房间，把你房间的备用钥匙偷了出来。他趁你去上班期间潜入你的房间，观察你的一切。” 程书雪说完这些，整个弹幕都炸了。观众纷纷吐槽：这人也太恶心了吧！要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偷偷潜入我家观察我，我就要吐了啊！ 女生被程书雪这么一说，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她看着程书雪皱着眉问：“可是……可是我又怎么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呢？” “你不信的话可以看下你门口的摄像头，你房间对面的租客之前家里进过小偷，所以偷偷在门口装了摄像头。她这会儿正好在家，你现在过去找他要记录，是可以要到的。” 程书雪给女生指了路，女生很快就走走到对面门口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女生跟中年女人说明情况之后，中年女人很爽快让女生进去看录像。 女生回忆一下自己上次发生异样的时间点，在中年女人的帮助下找到当天的录像，快进看了一遍，还真让她看到那天鬼鬼祟祟在她门口徘徊的房东家的儿子。 “你……你要不要去报警啊？”中年女人也被这场面惊到了，中年女人在这住了两年多了，现在看到这一幕，手也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女生一阵晕眩过后，颤抖着手将房东儿子偷偷进她家的画面全都录了下来，当即打了报警电话。 她们这片区是在市中心，警察来得很快，调查取证之后就将房东一家带回去调查了。女生给程书雪直播间直播了全程，到最后才跟程书雪道谢：“真的太感谢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好，你等事情解决完之后，要搬家的话，尽量搬到离你现在的小区10公里远的地方，远离你现在房东一家，离得越远越好。”程书雪给了新的提醒。 女生点头应下，又给程书雪打赏了两个热气球，才挂断电话。 程书雪在女生挂断连麦之后，还特地提醒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家出门在外租房子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要是遇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可以适当的在自己的门口装个监控，这样报警也会方便警察取证哦。” 已关注粉丝1：嘿嘿，我早就装好监控啦，不过我还好，装了监控这么久，我的门口都是安安静静的，啥也没发生过。 已关注粉丝2：我现在也在下单监控了，真的太可怕了！尤其是独居女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直播间议论纷纷，程书雪也不着急，直到讨论的弹幕少了许多，才开口说：“那好了，我们接下来要发第二个红包了，大家记得抢~” 程书雪说完这话，也没过多停留，就甩出了第二个红包。第二个红包是一个ID叫钢铁侠的男生抢到的。男生打赏完热气球之后，程书雪就把人抱上麦了。 男生刚上麦时就很激动，几哇乱叫好久，程书雪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啦好啦，这位朋友你要算什么呢？” “哦哦，对了我给激动忘啦！”男生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才缓缓开口：“我就是想来问下主播，我女朋友她到底想要什么啊？” “我们是去年开始谈恋爱的，我从我们两个人确认恋爱关系开始，就一直都有给我女朋友送礼物。”男生说起这事时，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非常不理解：“不说情人节七夕这种必定要送礼的节日，就是平常我也会隔三差五给她点奶茶之类的。” “嗯嗯，你这样你女朋友应该是很开心才对的啊，你女朋友对你不好吗？”程书雪听完后，问了句。 “也不是，我女朋友对我挺好的” 直播间的观众在听到男生的话之后，纷纷怀疑男生是不是上节目秀恩爱的。 男生却很苦恼说：“她对我好是好，她也愿意说，平常我送礼的话，她也会给我回相应价格的礼物。但让我不理解的是，我跟她提出好多次想见面的要求了，为什么她就是不答应呢？” ------------ 第48章 不曾见面的恋人 “啊？你是说你这个女朋友，你就从来没见过？”程书雪瞬间无语了，她嘴角抽了抽，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江回舟一直趴在程书雪怀里，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乐呵：“师姐，他这样真的正常吗？我们以前的世界那些道侣不都是时时刻刻在一起，才算是道侣吗？” “哎呀，我忘了说了，我们是在一个游戏里认识的，游戏里我是输出，她是奶妈。”钢铁侠说到他们交往的经过，咧着嘴呵呵笑了起来：“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不知道奶妈打怪是需要切输出心法的，在那用平A打一只小怪半天没打死。” “我那会寻思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她把小怪打了。接着她觉得我人好，就拜我为师，在这之后我们就一直绑定任务……” “我那会正好辞职了，整天呆在游戏里，她是大三学生，课少也是一直在游戏里。我们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几乎都是呆在一起的。渐渐的我就有了心动的感觉，然后我七夕那天，就借着游戏任务跟她表白了。” 程书雪一阵无语，她忍了好久才忍住骂人的话问：“那你都没见过她，你就这么跟她表白，你就不怕她长得丑？或者万一她跟你见面了觉得你丑怎么办？” “这个嘛……”钢铁侠嘿嘿一笑：“我觉得我不是那种颜控，主要是她给我的感觉和别的女生都不一样，我觉得她很好，只要她不是长得……非常丑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会爱她的。至于她觉得我丑这件事我也没想过，我觉得我长得还挺帅的其实。” 弹幕看到这都乐疯了，程书雪看着飞快跳动的弹幕，大部分都是在吐槽钢铁侠的自信，钢铁侠都是呵呵笑着。直到有一条弹幕弹了出来：钢铁侠你有没有想过，你都没见过你女朋友，万一你女朋友是男的怎么办啊？ 直播间的观众在这条弹幕发出去之后，跟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纷纷猜测：哈哈哈哈哈，对啊对啊，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就以前很火的那个，非常感谢你的皮肤和礼物，但我老婆要生了那个呢？ 钢铁侠看着这弹幕的转向，终于收起了笑脸，他尴尬的看着程书雪，连说的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主……主播……这该不会是……是真的吧？” 程书雪早就算到了结果，看到钢铁侠脸都白了，也就不逗人了，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钢铁侠松了一口气。 “不过……”程书雪话锋一转，钢铁侠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程书雪开口道：“你刚刚说的你喜欢的是你女朋友这个人，不管她什么样你都愿意跟她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钢铁侠坚定的点了点头，程书雪才继续说：“你女朋友其实就在你身边，你还记得那个住在你楼下坐轮椅的女孩吗？” “啊？”钢铁侠被程书雪这么一提醒，眼睛亮了亮：“主播你不会是说……” 程书雪点了点头，接着道：“她在两年前出车祸，失去一条腿，所以一直把自己憋在屋子里。直到去年夏天，她被妈妈推到阳台看风景。” “那天你的女朋友因为你辞职跟你分手了，你本来要送女朋友的花也没送出去。”程书雪看着钢铁侠，缓缓说起了他们的故事：“你回到小区，正巧看到坐在阳台发呆的她，就顺手把花送给了女生。” “她非常喜欢也很高兴，再后来她每天都坐在阳台，她期待你能从她家阳台经过再跟你聊上几句，可是你再也没有注意到她。” “后来有一天，她照常在阳台等你的时候听到你跟朋友的电话，知道你在玩《问剑》这个游戏，于是她就央求着自己的妈妈四处打听，知道你在哪个服之后，故意玩了个奶妈号去找你。” “当然她当时并没有这个胆量说要跟你在一起，只是她闷在家里太痛苦了，她急需一个精神支柱。她也并没有说非要你对她如何，她就是想跟你在游戏里能说上几句话就好。” “她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七夕跟她表白，当时她脑子里不停在叫嚣着，不应该答应你，可是她控制不住，所以……” 程书雪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钢铁侠，其实这一卦算到这里已经算结束了，后续怎么样钢铁侠也没必要跟直播间的观众直播。 但让程书雪想不到的是，钢铁侠居然猛地开门坐电梯下到一楼，按响了女孩家的门铃。 开门的人是女孩的妈妈，女孩妈妈一见到是钢铁侠，脸色变了变，连忙跟钢铁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但求求你了，囡囡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就行行好，别……” “阿姨，我不是来找你们算账的，我是有话跟你女儿说，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钢铁侠央求着。 女该大约是听到门口的动静，推着轮椅从房间出来，看到钢铁侠的一瞬间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钢铁侠越过女孩妈妈，走到女孩跟前，忽的当着整个直播间人的面跟女孩下跪道：“对不起，雪儿，我真不知道一直跟我恋爱的人是你，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女孩被钢铁侠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脸也跟着红了起来，钢铁侠乘胜追击道：“雪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喜欢你，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的！你不必为身体的残缺自卑，我在这里跟你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能不能就看在我们游戏里交往了这么久的份上，就答应我，我们现实里也在一起好吗？” 直播间里程书雪看到这一幕，悄悄帮男生算了算后续，得到的结果让她很是满意，她忍不住笑了笑。 观众看到程书雪的动作，都在问程书雪他们的结果是不是HE。程书雪也不藏着掖着，跟直播间观众，也是跟钢铁侠说：“女孩就是他的正缘，女孩跟他在一起之后，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装上假肢也跟正常人无异，他们能相爱相守一辈子。” ------------ 第49章 怀孕的女人 “谢谢你主播！如果不是你，我们肯定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在一起呢！主播你真是神了！”钢铁侠给程书雪一连打赏十几个热气球，又感激的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才挂断连麦。 直播间观众看完他和女孩的故事，都感叹原来世界上还有纯爱组，简直了！ 程书雪倒不觉得什么，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道侣们本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这有啥？ “行了，我发今天的最后一个红包，大家记得抢。”程书雪扔出今天最后一个红包，她有预感，她今天最大的财运还没来，所以她自己也是期待满满。 这第四个红包抢到的是一个ID叫花开富贵的，程书雪确认抢到红包的人之后，就直接把人抱上麦。那人开了摄像头，是个怀着孕的年轻女人。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用直播软件，有点不知道怎么打赏，主播你等我会儿……”女人拿着手机，操作许久，程书雪也不着急就一直等着。 好一会儿女人才把热气球打赏出来，又道：“主播，我来是想你帮我看看，我这肚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女人担心程书雪看不到，捧着孕妇站了起来转一圈，让程书雪看个真切。程书雪抿了抿嘴，盯着女人的肚子看了许久，才开口问：“最近你家有什么人来过吗？或者你吃过别人什么东西吗？” “啊？”女人皱着眉，她似乎没听懂程书雪的意思，隔了好久才说：“我今天三十了，才怀上这个孩子，我所有吃的喝的我跟我老公都严格把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才对，我这家也是新搬的，没什么人来过的。” “你孩子的气运被人夺了，还未成型的婴儿被人夺了气运，若不及时化解，十有八九是出不来的。”程书雪简单告知结果，而后又道：“你要是还想救你孩子，你把手机举着，让我看看你家的情况。” “怎么可能！”女人忽的抱着自己的孕妇，皱眉骂道：“我看你是神棍吧，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出不来，月份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 确实，程书雪看着女人的孕肚，起码有七八个月了，只差临门一脚。 可是……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找我算呢？”程书雪不想跟女人废话，直接问：“你是不是这段时间总感觉，你的孩子在你肚子里异常安静，甚至你都怀疑它还在不在你肚子里。” “我……”女人眸光暗了暗，她咬了咬牙，老实的点点头：“我确实是有这种感觉，可我老公和我朋友都说我是疑心太重，我也觉得是我疑心重所以才来找你。” 哎呀，你要是不信我们主播，干嘛还来这里？你不如去找那些神棍，神棍说两句安慰话骗你你还能开开心心的给神棍打赏，要让我们主播骗人，你可是找错人了！ 直播间粉丝大多是见识过程书雪的本事，听到女人这么说，也很生气为程书雪在弹幕中骂：就是就是，我们主播说的绝对没错，你既然抢到了连麦就证明你娃命不该绝，还不赶紧让主播好好看看？ 女人听到这么说，迟迟不肯吭声。不过到底还是调转摄像头，给程书雪看了屋子的全景。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洁，只有鞋柜上放了两个甜白釉花瓶，呈对称状。在沙发旁还放了个鱼缸，卧室床头上则是挂了两只牛角形状的装饰。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卧室上的摆设怎么这么吓人啊？床头挂牛角，真的没事吗？ 已关注粉丝2：我也觉得奇怪，还有鞋柜上的甜白釉，我怎么觉得像是……像是……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我猜你想说的是像祭祀对吧？我也觉得，简直瘆得慌！ 程书雪看完房间格局，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她问：“你说这家是你新搬来的？你到新家住多久了？” “就是我怀孕之后，我胎像不稳医生说要保胎，但我工作单位离我家太远了，早出晚归的，我这工作稳定我又不想辞职。正好我同事有套房子就在单位附近，她问我要不要搬进来住，我想了想，就付了她一年房租住了进来。” “这里面的摆设是你一来就在的是吧？”程书雪问。 女人点了点头：“对，她这房子本身就是精装修，我不需要怎么布置，这本来也只是我的临时住所，所以我也没怎么动。” 程书雪又问：“你的同事也跟你一样，怀孕了？” 女人听到程书雪的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能布这个阵，就说明她的肚子里也得有孩子。”程书雪揉了揉脖子：“你鞋架上的那对甜白釉花瓶，你去把它倒过来，里面应该是有两张写了你怀孕时间和你同事怀孕时间的符纸。” 女人听到这么说，连忙走到客厅，她将手机架在鞋架旁，就伸手进花瓶里掏。 果然还真被女人从花瓶中掏出两张黄符，她打开一看，其中一张上写的正是她的怀孕时间。 “这……”女人现在也开始慌了，捏着符纸就求着程书雪：“主播！大师！这我要怎么办啊！” “哎，你能连上我也是你孩子的缘分，你现在再去你床头，把牛角摘下来，你把两张符纸一起烧了，再去接盆水，将符纸扔水里，将牛角在符水里泡上一个星期。” 程书雪吩咐完，女人小心翼翼问：“这样就可以了吗？不需要做别的？” “当然不止这些。”程书雪笑：“这之后我给你画一张符纸寄过去，你把符纸压在枕头下面睡。另外这房间里应该还有一张隐藏的命符，你得找到之后烧掉，这样才能彻底化解所有危机。” “好！好！”女人颤抖着，又问：“主播，你画的符纸一张要多少钱？无论多少我都愿意给你，只要你能救我娃的命啊！” “不多不多，诚……”程书雪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门铃忽然响了。 程书雪眼睛亮了亮，让女人先过去开门。 ------------ 第50章 她不会好过 女人眉头皱着，似乎是不高兴有人打断她们的话，可忽然听到门外的喊声，她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开门。 “哎呀，贵芬啊，你怎么这会才来开门？我老公给我熬了汤，我这不想着你也怀着孕，特地过来给你送一碗呢。”门外的女人卷着精致的波浪卷发，脸上是化了全妆，即便直播间的观众都能看出这女人是精心打扮过的。 可让人疑惑的是，这女人腹部同样高高隆起，应该是怀着孕的才对。 已关注粉丝1：这什么人啊？怀着孕还化这么浓的妆？难道这就是那个偷连麦人气运的那个女人吗？ 已关注粉丝2：我看像，这还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这直播间的弹幕刚说完，下一刻就还真像弹幕说的那样，连麦人贵芬一巴掌扇在精致女人的脸上。 “慧琳，我把你当朋友，我也以为你把我当朋友，你是真心为我好才会把房子借给我住，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居然想要抢走我孩子！”贵芬气得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她恶狠狠地盯着精致女人，大骂着。 女人被贵芬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她看着贵芬，赶忙护着自己的肚子，颤抖道：“贵芬，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我之前把房子借给你住，那也是看在你是我好朋友的份上啊。你怀着孕来回跑辛苦，我好心好意帮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贵芬见女人还在耍赖不肯说实话，一把掏出刚刚从花瓶里拿出来的符纸，指着上面的字问：“那你倒是给我说说，这符纸是怎么一回事！” 精致女人看着两张符纸，表情瞬间变了变，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着贵芬，哭诉道：“我……这……我不知道啊！你也知道，这栋楼都是我家的，这空房子我也好些年没正儿八经看过，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的嘛……” “你还在狡辩！”贵芬气不打一处来，她想着既然女人不肯承认，那她就不如当着女人的面，把符纸烧了！ 她如此一想，干脆走到电视柜旁找到打火机，在贵芬拿出打火机的一瞬间，慧琳就猛地扑了上去，想把符纸抢回来。 然而贵芬的动作始终快她一步，慧琳还没凑近，这符纸就被打火机点燃了。 幽蓝色的火焰在贵芬的手中化作灰烬，在符纸点燃的瞬间，慧琳面色如纸般盯着符纸看不过两秒，就捂着肚子痛哭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慧琳忍不住吸着气大喊着，泪水也从她的眼角滑落：“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在慧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双腿间竟是有血液滑下。贵芬即便是痛恨慧琳，看到这场面也是惊呆了，连忙打了120急救电话。 直播间的人见到这阵仗，都被吓得不轻，在弹幕中讨论着慧琳这胎到底还能不能保住。 程书雪却无所谓的喝了口水，才悠悠开口解释道：“这胎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她现在进医院，那是自作自受。” “主播，你的意思是……”贵芬跟着上了救护车，看着躺在床上被医生护士紧急救助的慧琳，双目通红。 程书雪点了点头：“对，她怀的从一开始就是个死胎，她是小三上位，凭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担心孩子没了自己丈夫就像踹走前妻那样一脚把她也踹了。” “她不想失去这婚姻带来的无尽财富，当她知道自己怀的是死胎之后，她就开始算计。她找了个大师，大师给她布了个阵法，暂时稳住她的丈夫。” “可大师的阵法只能让她的肚子如正常怀孕女人一样变大，等到出生时生下的依旧是死胎。这让她感到不满，正巧那时她知道你也怀孕了，怀孕日期还跟她的极为相近。” “于是她再次找到大师，要大师再给她布一个新的阵法，这新的阵法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把你孩子的命给她的孩子。” 贵芬听完这一切，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咬着牙看向那个在病床上的女人，恨不能亲手撕了她！ 程书雪知道贵芬生气，不过还是提醒了：“现在你把符纸烧了，你的孩子还是很虚弱，你得为了你的孩子，好好把身体养好。” “所以，也千万别因此沾上别人的因果，就当是为了孩子。” 贵芬吸了吸鼻子，提到孩子，她的神情缓和不少：“谢谢主播提醒。” “行，你私聊把地址发给我，我将疗养符纸给你寄过去，你每晚枕着它睡觉，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的。”程书雪笑了笑，又提醒说：“你家里还有一张命符是你孩子的，你得找到处理了，否则等你孩子降生，谁拿到你孩子的命符都不好。” “嗯，我明白了。”贵芬跟程书雪聊完时，救护车刚好停下。 贵芬先下了车，医生和护士们推着慧琳的担架进医院，正巧慧琳的丈夫也赶到了。 慧琳的丈夫是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他只在一旁看了慧琳一眼，又跟医生打听慧琳肚子的情况，听到不中用后，“哎”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连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有。 从贵芬的视角可以看到，慧琳丈夫的车里，副驾上还有个穿着火辣的女人。贵芬看着慧琳疼得一抽一抽落着泪的样子，再看到慧琳丈夫那满不在乎的神色，忽然有种怪异的悲凉感。 “主播，这次谢谢你。”贵芬在看到慧琳的担架进电梯后，才开口道：“不过主播，慧琳以后会怎么样，我能知道吗？” “她啊……她自食恶果，不会有好下场的。”程书雪满不在乎说：“如果说她没有因此害你，她也就因为孩子保不住被男人赶出家门，过不久她也能遇到一个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他们能波澜不惊的过上一生。” “可惜如今她孕晚期流产，自己丈夫又在外面彩旗飘飘，她气不过自己付出这么多，最后落了个逐出家门的下场，所以她坚决要留在男人身边。” “男人后来染上些不好的习惯，可是她作为妻子，又不想离婚，就只能忍着，所以……” 所以她不会好过的。 ------------ 第51章 综艺 程书雪算完这三卦，总算是能喘口气了，她很快就结束了今天的直播，跟直播间观众约好了明天继续。 “妈呀，累死我了，你快从我身上下去！”程书雪捏了一把江回舟的猫肚子，江回舟被这么一弄，立刻从程书雪身上窜了下去。 江回舟扭头瞪着程书雪，有些委屈：“师姐，你就这么对你的亲亲师弟是吧？” “你赶紧的别给我装模作样了，我都累死了。”程书雪打了个哈欠，今天直播严重超时，下播时都十一点多了，她洗了个澡赶紧缩进被窝里接着睡觉。 第二天程书雪睡到十点半才醒，要不是黄皮子和江回舟饿得用爪子挠门，估计程书雪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程书雪醒来时揉了揉眼睛，她迷茫地盯着江回舟和黄皮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呢喃着：“你们饿了吧？要吃什么？” “师姐，你要再不起来，我都以为你在睡梦中回去了。”江回舟吐槽着。 还是黄皮子会说话，压根没提程书雪睡大半天的事，只是开心说能吃饭了。 所以这顿饭，程书雪给黄皮子碗里多放了两颗虾仁。 江回舟委屈却又不敢明说，只能抱着自己的饭盆委屈巴巴吃完饭，就躲到角落里一只猫EMO去了。 “行了行了，你今天得跟我一起出趟门，就别装了。”程书雪捅了捅江回舟，江回舟眼神迷离看着程书雪，又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才站了起来。 程书雪在江回舟极力抗争之下，终于把粉色遛猫绳换成黑色的了，可惜的是这遛猫绳不大，套上之后几乎没在江回舟白色毛里，压根看不出什么。 “师姐我们今天去哪里啊？”江回舟抬头看程书雪，他记得最近没什么人找他们的才对。 程书雪没有回答，只是领着江回舟到一个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很快就有个中年男人走到程书雪跟前，他推了推眼镜，看着程书雪问：“你是程小姐是吧？” “我是。”程书雪没起身，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中年男人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坐下。 中年男人招呼着服务员过来点餐，程书雪要了杯热可可，就将菜单还给服务员了。 “果然是玄学大师，我认识的大多数大师都是不喝冰的，这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啊？”中年男人开口打趣道。 程书雪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单纯是我喝不惯冰饮。” “哦哦，这样啊……” “我晚上还得回去直播的，您能不能快点说正事儿？”程书雪说完，服务员已经将咖啡送了过来，她喝了一口，很苦，她真搞不懂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喜欢喝这玩意儿。 中年男人见程书雪直接，也就不卖关子了，开口道：“我是桃子TV综艺《玄学新世界》的筹划者和总导演林斌，这次找到你主要是看到你在黑牙的玄学区直播热度挺高的，所以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新综艺。” “你放心，我们这个综艺绝对没剧本，全程直播，我们的工作人员也能保证大家的绝对安全。你只需要在综艺期间勇敢做自我就好的！” “勇敢做自我？”程书雪想了想，又问：“那我能带上我的猫吗？” 她不想把江回舟一只猫留在家里，她也不放心江回舟一只猫出去，就只能随身带着。 江回舟倒是无所谓，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它歪了歪脑袋：“哎呀，我自已一个人也可以的，我现在都能自己煮饭吃了，我跟黄皮子在家也不无聊。” 程书雪没有回复，只是静静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只是看了一眼江回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个没事，我们邀请的很多嘉宾都会有自己的小需求，带宠物这事儿也并不算特殊。” “那就好，那这次的综艺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出场费这些？”程书雪要参加综艺，那这第一件事肯定是先关心钱的事的。 中年男人很大方，程书雪是素人，一期综艺是20万出场费，一共十期。后续如果名气上来了，也会根据程书雪的名气调整出场费用。 程书雪想也没想就签订了合同，第一期综艺录制是在下个月一号开始，程书雪签完合同中年男人叮嘱几句，两人也就散场了。 “啦啦啦啦啦……噔噔噔噔噔……”程书雪回家路上一直哼着歌，江回舟看程书雪这么开心，有些不解：“师姐，你这不就是一个综艺而已嘛？怎么就这么开心了？” “对啊，就一个综艺，这出场费一期就十万了，我辛辛苦苦出任务捉鬼在生死一线徘徊，能拿到的钱也才几万块。”程书雪无奈叹了口气：“以后还是得多参加一些综艺，这样来钱更快。” “师姐，你怎么不说你一个符卖给杨长老就是几十上百万了？”江回舟一条腿跑得飞快，跟在程书雪身边，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程书雪白了江回舟一眼：“你再胡乱说我，小心我掐死你！” 江回舟“哼”了一声，在程书雪旁边静静走着，反正他才不信程书雪舍得掐死他。江回舟明白得很，程书雪今天做这么多事，那都是为了他好。 程书雪从咖啡厅出来，没有着急回家，反而是在市中心逛了一圈，她看到一家宠物用品店，拉着江回舟进去买了好几件猫咪穿的衣服。 江回舟其实觉得自己这么裸着挺好的，反正他一身白毛毛，看着可神气了。可程书雪就是不答应，非得给江回舟买衣服，江回舟哪敢反对呢？ 结果就是回到家之后，江回舟穿着一条浅蓝色裙子，一踏进家门，就被黄皮子的笑声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师姐！我说了，我以后不穿衣服！不穿！”江回舟抗议着，可惜抗议无效。 程书雪端出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江回舟就不吱声了。黄皮子更是一下子蹿到饭桌上，学着人类拿起筷子，坐饭桌上肯次肯次吃了起来。 “我问了黄衡，他说灵力管理局的精怪们也是吃人类食物的，但是不能多吃，所以以后一周一顿，多了没有。” ------------ 第52章 可怕的妈妈 程书雪带着江回舟和黄皮子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之后，又到了她一天的工作时间了。今天她的直播开得稍微早了十分钟，没想到直播一开，就涌进大批观众。 现在她的直播账号粉丝数已经破百万了，每天都会有固定观众在直播间蹲守，他们也不是想要抢连麦名额，单纯就是为了看戏。 毕竟八卦是人之常情，程书雪直播后，先战术性的喝了口水，又轻咳两声，随即进入正片：“好了，我要发红包啦，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第一位连麦观众……” 程书雪说完，就发了个红包出去，这次抢到红包的是一个叫沫沫子的女生。程书雪很快将女生抱上麦，在女生打开摄像头的一瞬间，明显愣了下。 她本以为沫沫子这个ID应该会是一个年轻女生才对，结果出现在镜头面前的居然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 不过程书雪很快恢复正常，开口问道：“请问您要算什么呢？” “哎，也不是我算，就是我看我女儿总是看你直播，他们都说你算卦很准，我就想来问问你，我帮我女儿安排的这一切有什么不好的吗？” 中年妇女一开口，就叨叨絮絮说起自己为女儿做的一切。中年妇女说话时，将镜头转向自己的女儿，程书雪和直播间的观众这才看到，坐在沙发角落里安安静静落泪的小姑娘。 想来这个账号的主人应该是这个小姑娘才对。 “我从小就教育我的女儿要用功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再回来考教师编制，当了老师之后也方便找个好男人结婚嫁了，这样过自己安安稳稳的一生不好吗？” “可是我这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还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当年她高考就想考什么外地的建筑系，气得我拿鞭子打了她一周，才勉强让她同意报考本市的师范！” “后来考上师范大学，我让她别住宿舍，宿舍一堆外地佬，万一跟她们学坏了不好，她说不会，加上她爹说会帮忙看着她，我才同意她住宿！” “结果现在好了，她读完大学回来，我让她进我们区的附中，她就死活不肯，居然还自作主张要考异地教师编制！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苦，我为她铺的路还不够好吗？只要她回来，我们就能托人找关系，一辈子安安稳稳在家附近上班！” “而且我都打听好了，附中校长的儿子就比我女儿大两岁，合适得很，她在附中教书，以后的公公是附中校长，这一辈子无忧无虑就过去了，她凭什么就不听我的！” 中年女人说着说着，火气上来了，伸手就要给自己女儿一巴掌。躲在角落里的女生看到中年女人的巴掌伸过去，却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扯着自己的手指。 程书雪看不过去，直接喊了一声：“阿姨，直播间是不可以打人的，这样容易被举报强制下播。你也不想你花了的热气球钱就这么白白浪费吧？” 中年女人被程书雪这么一提醒，才不情不愿收回手。她看着程书雪，说了自己的最后需求：“我看我女儿总看你的直播，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回附中教书，走我给她安排的路，这不好吗？” “不好。”程书雪明明白白回答了。 直播间的观众听到中年女人说的这些，越听越无语，甚至有弹幕都直接开骂了。 已关注粉丝1：救命啊，这是什么家长啊？这控制欲这么强，也太恐怖了吧！ 已关注粉丝2：是啊，你们注意到没？女生的手一直在扯着自己的指甲，一看就很痛苦，感觉女生要到外地上班，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原生家庭吧！ 已关注粉丝3：反正我光听这女的说话我就窒息了，这嗓门也太大了吧，太可怕了！ 中年女人压根顾不上直播间弹幕说的，就听到程书雪说的这句话，就开始生气骂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不好？你给我说清楚！我是她亲妈！我做的一切能是害她的吗！” “阿姨，你先冷静点，我知道你做的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女儿好，可是你看看你女儿被你养成什么样子了？你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你女儿就要自杀了，你真的还想要你的女儿吗？还是说你想要的只是一个任你揉捏的娃娃？”程书雪无奈地看着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听到程书雪这番话，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中年女人颤抖着手，依旧不愿意相信程书雪说的，她只大吼道：“她有什么烦恼？她凭什么自杀？她好好的在这，你又凭什么咒骂我的女儿！” “她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清楚？你看看她的五根手指，就是她不愿意跟你反抗，捏成现在这样的，她现在已经有抑郁症躯体化表现了，如果你还装作看不到，那我这卦你找我算了也没用！” 中年女人被程书雪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可她打不到程书雪，只能想着上前打自己的女儿。然而原本畏畏缩缩在角落里的女生，猛地站起来，朝着中年女人大喊：“妈！她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生不如死！我生不如死啊妈！”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都是为我好嘛？你有真心想为我好的时候吗！你不就是怕我跑了？报考大学是，现在找工作也是！我考大学你只准我考本省的，专业也是你挑的！” “你要我嫁给校长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图校长家能出三十万彩礼！你想着我嫁过去，你能收彩礼，还能顺带把我绑在身边你才答应的吗！” 中年女人被前后夹击，气得手一抖，一巴掌就朝着女生扇了过去。女生被扇得倒在沙发上，一边脸肿了起来，嘴角渗着血。 可是女生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瞪着自己的母亲，大吼道：“我从小到大！你为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你自己！你自私无情！可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我不是你的娃娃！” ------------ 第53章 窒息的母爱 “你真是胆子大了，胆儿肥了，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中年女人气得发抖，她抬起手来，想再给自己的女儿一巴掌，可巴掌还没落下，就被开门进屋的男人抢先一步护在女生身前。 “爸爸……”女生看到男人的背影，眼里含着泪光。 中年女人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恼怒不已：“你让开！我在教育女儿，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别以为成年了我就不能打你了，你是我女儿，你就一辈子都要让我管着！” 女生知道最后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看了中年女人一眼，又连忙躲到男人身后瑟瑟发抖。 “哎，老婆我不是说不让你管教孩子，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真的做对了吗！人家主播说得对，你这样根本不是真的管教，而是想把孩子逼上绝境啊！”男人皱着眉，手里的公文包还没放下，看样子是刚下班回来。 中年女人听到男人的话，先是笑了笑，却又开始哭丧着脸道：“你从女儿生下来你就没管过，你天天只知道上班，现在女儿做的不对了我说两句都不行了？” “哪有你这样当老公的！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为你生下孩子，现在我连管教的权力都没有了是吗？”中年女人骂完，看着自己的老公，忽的又发疯般的锤着男人的胸膛。 中年女人力气极大，男人被锤得接连后退好几步。女生也被吓得不轻，赶忙从后头扶着自己的爸爸。中年女人忽然又停住了手，看着她的丈夫和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老公和女儿都敢反抗她了。 “庆芬！你冷静点好不好！”男人将中年女人推到一边，扶起女孩，女孩浑身颤抖着盯着中年女人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看着心疼极了，他伸手摸着女孩的脸盘，女孩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男人担心叫着：“沫沫……沫沫你怎么了？” “你女儿心理状况本就不好，现在你们在她面前打闹，她应激了。”程书雪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男人抬起头，看着早就被摔到地上的手机，在中年女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捡起手机，看着程书雪的直播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是……” “我是主播，算命的，你女儿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建议你们早点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不要再刺激她了，否则迟早会出事的。”程书雪看这个父亲还算是明事理的人，也就不嫌烦，跟这个男人再说一遍。 中年女人觉得程书雪是骗子，想过来把手机抢回去，却被男人拦住，只能嚷嚷着对程书雪大骂“骗子”、“举报”之类的话语。 程书雪也无所谓，自动屏蔽中年女人的骂话，继续道：“你们所谓的给她铺的为她好的路，难道她真按这条路走了就会好吗？” “我给她算过了，你们说的让她去附中当老师，嫁给校长儿子，看着是无比美好的一条路。可实际上，校长的儿子好赌成性，毕业之后成天呆在家里啃老，校长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他花，何况是给你们的彩礼钱。” “那笔彩礼钱实际上是他们借来的，等你女儿嫁过去，你女儿就要跟着承担无数外债。你女儿或是你们家要有怨言，他们就会说是娶了你女儿才会变成这样，你的女儿是丧门星。” “这……”中年女人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脸色白了白，可还是不肯相信。 只不过她刚想反驳，就听到程书雪继续道：“你女儿在抑郁症和家庭氛围双重压制下，日渐消瘦。校长他们家开始不满为什么娶了个媳妇这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就带你女儿去做试管。你女儿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又因为校长儿子在孕期出去鬼混，染上没法根治的病，连带着传染给你的女儿和孩子。” “但校长一家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错，他们只觉得是你女儿的问题，在他们的压迫下，你的女儿回到家里。可你们在流言蜚语下也不愿意相信你们女儿说的是真话。” “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女儿留下了一个生来就有疾病的孩子，自杀了。” “不！我不信！”中年女人听完程书雪的话，发疯似得大喊：“我给我女儿铺的路就是最好的，你这个骗子！你就是羡慕我女儿能有我这么好的妈妈！你就是个骗子！你骗人！” 直播间粉丝看到这一幕，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有没好脾气的粉丝直接在直播间吐槽起来。 已关注粉丝1：救命，什么羡慕？我看到我都觉得瘆得慌好吗？这个妈妈真的太恐怖了，要不主播咱们就挂了这个连麦吧？我看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卦应该算算完了吧？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的感觉没错，我也觉得瘆得慌，这妈妈的控制欲也太强了吧？难道她真的以为这样是对自己的女儿好吗？ 已关注粉丝3：不觉得，我感觉她就是想控制所有人，说什么为你好，都是为了控制罢了，以爱之名对人造成伤害，这样的人最可怕了！ 已关注粉丝4：女孩爸爸你支楞起来啊！难道你想你女儿真的被害死吗？ 男人一直看着手机，他自然也看到弹幕上的内容，他尴尬道：“主播，谢谢你，我会处理好家里的关系的，不论如何我都会让我女儿好起来的。真的谢谢你主播！” 中年女人听到男人这么说，更是发疯的大喊，男人护在女儿身前：“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今后你必须得听我的，你要敢再强制让女儿做她不高兴的事，大不了我们就离婚，我带着女儿自己过了！” 中年女人本还在叫喊着，听到男人这一句话，猛地愣在原地，她看着男人，迟迟说不出一个字。 男人看到她这样，也不好再说重话，只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别的我都依你，但女儿的事，你就别再管了。” ------------ 第54章 丢失的妹妹 程书雪看到对面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也就挂了连麦。她看弹幕上还在不断讨论刚刚对面发生的事，她也没打扰，安静地看弹幕讨论得差不多了，才发出第二个红包。 第二个红包发出一瞬间就被抢了，弹幕依旧是一片鬼哭狼嚎，吐槽程书雪又不按规矩办事，居然发红包之前都不提醒一声。 “哎呀，大家放心，有缘就一定能抢到我的红包的。”程书雪开玩笑说了句，就把抢到红包的人抱上来了麦。 抢到红包的ID叫海阔天空，点开摄像头后，不出意外是个六十岁左右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爷爷用这软件似乎不是那么熟练，研究半天把家人喊来，让家人帮忙给程书雪打赏热气球。 老爷爷喊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听老爷爷说要打赏，担心老爷爷被骗，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劝说道：“爸，你不能总信这些东西啊，你都被骗好几回了，这说什么算命也是骗人的，你就别信了。” 直播间的粉丝都是知道程书雪的本事的，一听中年男人这么说，当场在弹幕反驳。 已关注粉丝1：哎你说什么呢？我们雪神算卦那是最厉害的，你们要不信就赶紧下去，我们再抽一卦！ 已关注粉丝2：对啊对啊，不信就别算了，换人吧！ 已关注粉丝3：哎呀，你们也别这么说，这一卦是老爷爷要算的，这个中年人也是担心自己爸爸被骗，情有可原啦。不过大叔你要相信，我们雪神是真材实料的哦！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又看了看对面的那对父子，笑了笑：“你们要是担心我算不准的话，也可以先让我算了，再给钱。” “不过我这一卦算了要是不肯付钱，那你们要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发生，可就别怪我罗。” 中年男人听到程书雪这话，当场变了脸色，骂道：“你这是威胁我？！” “我可没威胁你，算卦算准了耍赖不给钱的人，是天要收你又不是我。”程书雪顿了顿，又笑道：“或者你们可以让我猜猜，你们要算的是什么，我要猜对了，你们想接着往下算也行。” “那好，你要能猜对，别说一个热气球，两个热气球我都愿意打赏。”中年男人压根不信程书雪能算得出来。 程书雪也毫不客气，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当即道：“你妹妹在十五年前被人抱走了，你们这十几年一直在找她的行踪，可你们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你的爸爸近几年身体也出现了问题，他担心他临终前都见不到自己丢掉的女儿，在日渐虚弱之下也开始不择手段，不管是不是骗局，他都愿意相信，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想尝试……” 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看着程书雪，程书雪算得对不对他当然知道，可他还是不答应，将老人的手机抢了过来骂道：“你这个骗子，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可老人只是身体变差，意识并未模糊，程书雪这话一出，老人就实打实相信程书雪了。他的儿子要抢手机，他自然是不愿意的，硬是将手机抢了回来。 “主播！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对！”老人看着屏幕，眼角含着泪光：“主播，我求求你了，再帮我算算我女儿在哪，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我要是找不到打赏按钮，我待会去银行给你汇款也可以的！” 程书雪看着老人这模样，叹了口气。江回舟听到老人这么说，却是极力阻止道：“师姐，你别信他们。虽然你贴了符纸，他们算卦不给钱的会有报应，可你算卦没收费用，对你的伤害会更大的！” 程书雪回了江回舟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接着微微笑道：“老人家你放心，你女儿好好的。她当年被人抱走之后，被卖到一户很好的家庭里，她有疼爱她的父母，现在也谈了个对她很好的男朋友，她会很开心过完这辈子的。” 老人听到程书雪这话，原本的难过化作欣慰，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主播，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她没事？” “她当然没事，不过她现在早就忘了当年被抱走的记忆，她只以为她现在的父母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所以……” “我明白的，其实我这么多年，就是想知道她还在不在，过得好不好……”老人抹了把眼泪，他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主播，另外我想问下，主播你能算出她是在哪个城市吗？” “你们当初是在A市居住的，她被人抱走之后，是被卖在C市。C市靠海的一个小镇中，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的。她现在经营一家花店，每天早上九点花店准时开门。” 中年男人听完程书雪的话，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自己的父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老人打了个哈欠，中年男人才哄着老人进房间睡觉，自己偷偷拿手机出到阳台。 直播间观众有些好奇，这一卦不是算完了吗？怎么还没挂连麦？说好的热气球和汇款，怎么不见到账？ “主播，谢谢你。”中年男人在阳台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烟圈，又顺手给程书雪炸了10个热气球。 “我没算这一卦，你不必打赏。” 程书雪话是这么说，可对中年男人的打赏还是很高兴的。 中年男人皱着眉，又过了许久，大概是这一切压抑在他的心中实在是太久太久，他好不容易找到倾诉对象，慢悠悠的说起了过往。 “当年我们是住在A市和C市的交界处，我跟妹妹贪玩，妹妹说没见过大海，我们就跟几个邻居伙伴一起约好了到C市的海滩上玩。” “可是我当时也没想到，这海浪是如此凶猛。我当时只是在海边跟一个同行的男生玩了会儿沙滩排球，我妹妹就不见了！” “我们一群人在妹妹失踪后，拼了命的寻找，可不论如何我们都找不到妹妹的踪影。直到我们在一个树丛里，找到了妹妹沾了血的衣物……” ------------ 第55章 办公室有鬼 “我们找到了妹妹的尸体，妹妹是被浪冲走后又被石礁砸到脑袋去世的。”中年男人说到这时，眼泪止不住往下淌，他大约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掉眼泪挺丢面子的，特地擦了擦泪水才接着道：“我们当时当心要是被大人知道了，肯定会把我们打死的。我虽人难过，但我也很害怕……” “所以你就跟其他几个小孩一起合计，把你的妹妹扔进海里，再偷跑回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程书雪看着中年男人，抿了抿嘴，她并不认同中年男人的做法。 她刚刚之所以愿意撒谎，不过是知道老人受不得刺激，她不想让老人为这件往事伤心难过罢了。 “对，其实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是绝不会这么做的。可是我当时真的想不了那么多，我是真的害怕极了……”中年男人在直播间捂脸痛哭起来。 程书雪看着中年男人的模样，没有吭声，直到看到中年男人情绪好了几分，才接着说道：“可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死无葬身之地，至今徘徊在那片海域不得安宁。” “什么！”中年男人抬起头，忽然朝着屏幕跪了下来，他央求着：“主播，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弥补？怎样才能让我妹妹安息？我再去把我妹妹的尸骨找回来？我给她好好安葬？” “你这都几十岁的人了，你也不想想，你妹妹走了都这么多年了，还怎么找尸骨？”程书雪没说出口的是，她妹妹说不定都被小鱼小虾吃光了。 中年男人满脸痛苦，他求着程书雪给他一个补过的机会，程书雪看着男人的样子，到底还是开口道：“你找个机会，回到那个海边，好好给你的妹妹办一场法事，再给你妹妹立一个衣冠冢。” “好，只要能让我妹妹不再痛苦，我什么都愿意做！”中年男人点头答应下来，又忙从一旁拿出纸笔，挨个记下。 “你等会，我还没说完呢！”程书雪白了他一眼，又提醒道：“虽然你妹妹当年是意外身亡，但你也不能说完全无罪，今后必须要多行善事，才能化解你身上的罪行。” “所以……” “我明白的，我以后定期捐款，多做好事，谢谢主播！”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笑着跟程书雪说，程书雪也不多留人，挥了挥手就将人抱了下去。 第二卦算完，程书雪难得松了一口气，赶紧提醒直播间观众一句，就把第三个红包发了出去，抽今天的最后一个幸运观众。 抢到第三个红包的幸运观众是一个ID叫今晚能不能不加班的女生，她打开摄像头时，怯生生跟程书雪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个招呼。 直播间观众看到女生的环境后，都忍不住惊讶在弹幕问：小姐姐，你这状况也不要太符合你的ID吧？你现在不会真的还在公司加班吧？ 程书雪仔细看了看，发现女生好像还真的在自己工位上，就是周围的灯基本已经熄灭，只剩下桌子旁放着的小台灯还在亮着光，所以不太容易看清周围的环境。 “哎呀，你们别提了，我都已经加班半个月了，现在人都快疯掉啦！”女生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嘟囔完，才想起来自己要算卦的事，举着手机问程书雪：“对了主播，你能帮我看下我公司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最近加班回家之后，总是睡不好，容易做噩梦，我怀疑是我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主播你要能看到的话，能不能帮我跟它说下，我上班很累的，要想吸食精气的话让它换个人吧，我自己都快没精力干活啦！”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啊，这小姐姐你是真的疯啦！都快被鬼上身了，居然还想着要上班！ 已关注粉丝2：完了玩了，我觉得我也能理解，被鬼上身不可怕，不能上班没钱才是真的恐怖！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求你别说了，我光是闭上眼睛想想，就觉得是恐怖故事了。 程书雪就没上过班，体会不到弹幕上说的死也要死在公司是什么感受。不过算卦看风水这些么，倒是她的强项。 “你把摄像头转过去，我看看你的周围？” 女性听到程书雪的吩咐，很快将摄像头转成后置，在工位上转了一圈。 程书雪很明显的看到，在女生旁边飘着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鬼魂。程书雪让女生将摄像头定在鬼魂面前后，鬼魂似乎是察觉到了程书雪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一句话。 “你的身边确实有东西，不过应该不算脏东西。”程书雪回答道：“并且，你这几天一直做噩梦，应该是压力太大导致的，你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啊？那主播你的意思是……我并没有被脏东西缠上？”女生皱了皱眉：“那主播你说我身边有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你最近有家人生病住院的吗？” “家人？应该没有吧？我爸爸妈妈都在老家，如果他们其中一个病了，我应该会知道的。” 程书雪看着那个在女生面前的鬼魂，鬼魂能听到程书雪和女生的交谈，在程书雪提到生病住院时，鬼魂忽然抬起头对着程书雪，连连摇头。 “哎……”程书雪无奈开口道：“你的执念太重，会一直被束缚在你女儿身侧。你现在还是生魂，你女儿将你带到你的身体旁边你会自动回去的，否则你一直在你女儿身旁回不到体内，久而久之假的就会成真的了。” 程书雪这话不是对女生说的，但女生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明显愣了愣，程书雪这才提醒道：“我建议你打个电话给你爸爸问问家里的事。” “哦……哦……好的，我这就打！”女生有些担忧，反应都慢了半拍，她给自己爸爸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原本女生就担心，这下说起话来都是在发抖的。 “主……主播……没人接怎么办啊？” ------------ 第56章 一家都很好 女生是独生子女，从小就被父母宠到大，女生跟自己的父母感情极好，一下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整个人都开始慌了起来。 程书雪让女生不要停下，接着给自己的爸爸打电话，女生照做了。直到打了13通电话，才终于打通。 “爸！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妈妈是不是出事了！”女生焦急万分，刚一接通，就忙不迭问道。 女生爸爸被女生突如其来的追问惊得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回答道：“囡囡你说啥呢？” 爸爸的回答让女生有了猜测，她跟自己的爸爸生活这么久，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异样？女生当即就再问了一遍：“是不是妈妈出事了，你说啊！” “我……哎呀，囡囡你是不是工作太忙，累到胡思乱想啦？你妈妈怎么会有事呢？我跟你妈妈都好得很呢。”女生爸爸笑了笑，又连忙否认。 只是女生依旧不信，她听着爸爸的话，再次追问：“你说妈没事，那妈现在在哪？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聊两句。” “哎哟，囡囡真是大了，还知道关心你妈妈啦？可是你妈妈现在在楼下跳广场舞啊，要不你等会我再打给你？” 已关注粉丝1：我赌一根辣条，爸爸这回答绝对有问题！ 已关注粉丝2：我也跟一根辣条，直觉告诉我，这确实有问题！ 女生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咬了咬下唇：“爸，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妈说，要不你拿着手机下去找妈妈，我问她点事儿，很重要的可以吗！” “我……”女生爸爸听到女生一再坚持，忽然没了反抗的力气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女生见自己的爸爸不再吭声，再问一遍：“爸，你就实话告诉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爸，你难道真的要我当不孝女吗？要是妈出事了我却不知道，等我知道真相的那天我得多难过啊？妈发生什么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囡囡……”女生爸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们囡囡真是长大了。” “你妈妈她现在在医院。不过你放心，她没事的，医生说她没事……只是一时半会醒不来……” 女生听到爸爸这么说，当即就生气了：“爸，妈怎么进医院了？你说清楚啊！妈在医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知道啊！” “不是我不让你知道，是你妈妈昏迷前跟我说，不要打扰你，你正在事业上升期……我问医生，医生说你妈妈的问题不大，我们才没告诉你的……” “哎……”女生爸爸深深叹了一口气，才道：“前段时间我们这边总下大雨，我本来跟你妈妈说了我们就别做饭了，点外卖吃几天，让她别出去买菜。” “那天她心血来潮想吃我做的红烧排骨，我说等雨停了天气好了我再出门买材料，她非不肯，就要当天出去买。我拗不过她但那天我又在开会，就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开车出门买，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 “但我没想到就是这次出门，发生了意外，你妈妈刚把车子开上小区门口的大马路，就出了车祸。车祸并不严重，她脑袋撞到了方向盘上，我到医院时她还是清醒的。” “你妈妈跟我说，你最近刚进一家新公司，让我不要打扰你工作。后来你妈妈睡在后一直醒不过来，我很着急找了医生，但医生说你妈妈身体各项指标都没事，我就记着你妈妈之前跟我说的话，一直没敢跟你说，怕到时候她醒了会怪我。” 女生听完自己爸爸的这番话，眼泪早就掉了下来，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哑着嗓子问：“那妈妈昏迷多久了？我工作不要紧的，我现在就订票回去！” “你妈妈已经昏迷一个多星期了……囡囡没事的，爸爸也知道你工作忙，你可以先把工作忙好了再回来，我们不要紧的。我也每天都去医院问医生，医生也说了你妈妈身体一直都没事……” “怎么可能！都一个多星期没能醒过来，怎么可能没事！我现在就订票，我今晚回去！”女生异常着急，女生爸爸听到女生这么说，也不好再拒绝。 程书雪等这对父女聊完之后，才开口解释道：“你放心，你妈妈确实没事，只是她因为思念过度，在昏迷之后魂魄离体，凭借着母女之间的链接飘到了你身边。” “囡囡，这是谁在说话？”女生爸爸听到程书雪开口，有些紧张地问。 女生这才想起还在连麦，连忙跟自己爸爸解释：“哦，这是我找到的玄学大师，我最近一直做噩梦，就想请大师帮我算一算。” “这大师很准的，还是大师跟我说家里有事，我才会给你打电话问清楚情况。” 女生转头看着程书雪，问：“大师，那你的意思是……” “你做噩梦的情况我刚刚解释了，你是加班太忙累的。但你附近确实有魂魄一直跟着你，那不是什么鬼怪，那时你妈妈的生魂。” “你妈妈一直昏迷醒不来，也是因为她的生魂一直在你身边，没回到自己的体内。我看你妈妈生魂上的生气已经很浅了，你需要尽快回去。” “你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你妈妈，到时候你妈妈的生魂会自动回到体内的。” 女生连忙点了点头，又跟自己的爸爸说：“爸，你看，大师也让我回去的，大师说了我回去妈妈就能醒了！” 女生爸爸见状，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你妈妈总跟我说，让我不要打扰你，你工作最重要。可你看看她，她连昏迷都想着你，还特地过去看你了……” “等你妈妈醒了，我一定要好好说她，没事说什么不打扰，心里藏着也不肯说出来，真是的！” 女生听自己的爸爸抱怨许久才挂断电话，又跟程书雪道了谢，打赏好几个热气球，直到快来不及赶火车了才跟程书雪挂了连麦。 程书雪看他们一家都挺好的，就私聊女生，让女生把家里的地址发来。女生打赏的几个热气球多出来的钱，她就当是女生在她这买平安符的，画两张符纸给女生寄过去。爸爸一张妈妈一张，正好。 ------------ 第57章 他们会回来找我 程书雪连着播了一个星期，终于到她综艺首秀的日子了，导演说直播综艺要暂时保密，所以程书雪就没跟观众说直播的事，只是跟观众们请了个假。 虽然导演跟程书雪说了，这综艺就是做自己就好，不过程书雪还是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黄皮子你一只黄鼠狼在家里，我冰箱都给你填满了，你饿了记得自己吃东西。要有什么问题，你记得及时联系我，知道没？” 黄皮子本来一只黄鼠狼过得好好的，现在程书雪走了，它还怪舍不得。 “知道啦知道啦，你……你早去早回！”黄皮子不喜欢这种伤春悲秋的感觉，别扭的将脸扭了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程书雪看出黄皮子是在装模作样，但也不戳穿，她走过去塞了几张符纸给黄皮子：“这些你都拿着，万一有坏人来了，你拿着防身挺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黄皮子一把拽过符纸，又挥了挥手：“早去早回吧，你再不出门就晚了！” 程书雪听到黄皮子这么说，嘴角勾了勾，也不说什么，抱着江回舟就离开了。 这次出门到目的地，导演是专门派了司机过来接送的，程书雪这体验感还挺好，刚下公寓，就看到一辆大众停在公寓门口。她确认是节目组的车子之后，就直接上车了。 “司机，怎么还不走？人不是齐了吗？”程书雪看到司机，歪了歪脑袋。 司机是个四五十岁中年发福的男人，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摸着自己光滑的脑袋，笑着道：“哎呀，不是，这还有一个人没到呢！” “说来也真是巧了，你跟我们节目组的另一位嘉宾住同一栋楼，我之前看到的时候，我还问导演是一起找的吗？导演说不是我之前还不信呢！” 程书雪“哦”了一声，她想了想，导演之前说过这个综艺是玄学相关的，这灵力管理局的公寓住的基本都是玄门中人，导演找到的嘉宾都住这公寓其实也不奇怪。 程书雪坐在这里，她闲着没事摸着江回舟的尾巴，江回舟自从上车之后，就趴在程书雪身上打瞌睡，程书雪倒着摸他身上的毛他也不在意。 又过了好久，就连司机也等得不耐烦开始打电话询问，司机等的第二位嘉宾才慢悠悠提着行李下来。 “你们催什么催？我本来就是你们导演请来的，我连个迟到的权力都没有嘛？” 来的人是个长发男生，梳了个发髻在头顶，穿的一身道袍，上车时程书雪甚至能闻到一阵劣质香味。程书雪不太喜欢异味，男生上车后，程书雪微不可察抽了张纸巾出来捂住鼻子。 司机是个好脾气的，听到男生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好好好，你们都准备好的话我就开车啦？快到综艺录制时间了的。” “啧，之前说会有车接送，我还以为是转车，结果现在就是个拼车，真是烦！”男生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程书雪，又开始不耐烦道：“哎，这个大姐，你能不能把你的猫放后备箱？我看到猫就烦！” 程书雪本来并不在意这男生的所作所为，可听到男生提及江回舟，脸色就暗了下来：“司机，我之前跟导演说过，我参加这个综艺必须要带上我的猫，要是非要我把猫放后备箱，那我也可以不参加。” 她现在还没签合同，不算违约。 司机听到程书雪这话，赶忙劝说：“哎呀，别生气别生气，这个朋友是猫毛过敏是吧？要不你把猫咪放脚边，这样猫毛就飞不起来了。” “谁说我猫毛过敏？我就是单纯不喜欢猫不行吗？你们烦不烦？反正猫不放后备箱我就下车！”男生瞪了江回舟一眼，原本打着瞌睡的江回舟被这尖锐刺耳的声音吵醒，扭头看了男生一眼。 程书雪听到男生这么说，也毫不客气道：“那你可以现在就下车，或者你打电话问问导演，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程书雪可以不介意别人骂她，但是她非常介意有人骂江回舟。她从原本的世界起就是个护短的，她见男生没动作，干脆自己下了车，抱着猫就要回公寓。 司机见这气氛僵硬，赶紧下车追程书雪。男生看到司机下了车，更是气得厉害，也跟了下来。 “你到底还走不走！”男生对着司机大喊着。 司机这顾了头就顾不上尾，刚拦住程书雪，男生就在后面大喊起来。 程书雪扭头生气道：“你先去送那个人，我不要紧的，我回头跟导演说一声就好。” 这会的程书雪已经完全没了要去拍摄的想法了，只想抱着江回舟回家睡觉。 江回舟在程书雪怀里，也有些尴尬：“师姐，要不就忍忍吧？我看那个后备箱是跟前面相通的，我不会闷着的。而且我这身形也小，后备箱足够宽敞……” “我给你出头的时候你最好闭嘴，不然我连你也骂！”程书雪恶狠狠回了一句。 司机也没法处理现在这情况，只好打电话给导演。导演那边忙着准备拍摄工作，忙得厉害，听到这边的情况，也有点儿不耐烦。 “随便他们闹！反正都是素人，少一个就少一个，你赶紧把随便哪个都好，送过来就行！” 司机打电话时没避开程书雪，程书雪这会也听到导演的回答，她无所谓的看了司机一眼，淡淡道：“你赶紧把人送去吧。” “不好意思啊，程小姐……”司机尴尬的看了一眼程书雪，这是程书雪自己放弃机会的，司机目送程书雪回去之后，转身把男生请上车，一脚油门踩了就赶去直播现场了。 程书雪这本来打算出门的，又回头，黄皮子都没来得及反应呢，看到程书雪回来，又惊又喜，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模样。 “哎，你怎么回来了呢？我还没爽够呢！”黄皮子在程书雪身边转了一圈，惊讶道。 程书雪喝了口水，抱着江回舟坐到沙发上：“没事，我只是暂时回来休息休息，明天还得过去的。” “师姐，你又骗人了！” 尽管程书雪不说，但江回舟总是以为是自己把程书雪的工作搞黄的，有些愧疚。 程书雪却只是淡淡道：“我没说谎，他们明天就会回来找我的。” ------------ 第58章 救救我吧！ 程书雪并没有把没去成综艺这事儿放心上，只想着反正都跟粉丝请了假，她今天就可以当休息日，休息一整天。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说明天导演还回来找她，也就放宽了心，陪着程书雪带上黄皮子，三个不同的物种玩了一整天扑克，直到天黑才散场。 公寓是有个电视机的，不过程书雪没交电视费，看不了电视就只能当个投影仪。程书雪一直没开过这个电视，直到吃晚饭时间，程书雪才坐到沙发上，拿出遥控器开了电视，又用手机打开导演说的那个直播综艺，投放到电视上。 “师姐，这是……之前那个导演找你参加的综艺？”江回舟叼起一块胡椒鸡胸肉，吧唧嘴边吃边问。 程书雪“嗯”了一声，黄皮子看着电视上的内容，似乎被吓到了，揉着眼睛确认好几次，才大喊道：“他们不要命了，居然敢在这座山过夜！” “怎么了？你知道这座山的事儿？”程书雪看着电视机屏幕内，放着几个男男女女，有长得好看身上自带星光的，一看就知道是明星嘉宾。 还有几个穿着朴素，手里还拿着各种奇怪法器的，这就很明显是导演请来的玄师们。 “这座山名字叫兔儿山，是C市很有名的一座山，因两座山峰极其相似，像兔子耳朵一样，所以大伙儿就叫它兔儿山。兔儿山白天还好，偶尔也会有人在白天爬兔儿山当锻炼。” “只是到了夜里，这座山就诡异得很，每个晚上都会有浓浓的雾气散不去。这座山的晚上不只是人，还有许多精怪都横死在这座山里。渐渐地我们精怪都默认了这座山是禁地，你们人类也将这座山列为暂未开发区域，禁制普通百姓进入了？” 程书雪听到黄皮子的话，隔了许久，看到直播里的几个嘉宾不停地搓着手，还有年轻点的艺人实在走不动了，想直接在原地安营扎寨的。 “那你曾经……有去过那座山吗？” “去过，五十年前我路过那里，不过那会兔儿山还没这么诡异，我在兔儿山待了一晚上，虽然没有彻底深入，但我感觉也就那样……”黄皮子想了想，回答道：“后来精怪朋友们都说里面诡异，我也就没敢再进去了，毕竟我也是惜命的。” “胆小鬼。”江回舟听到黄皮子这么说，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如今江回舟已经能口出人言了，不过在外面的时候为了不吓到别人，还是用意念跟程书雪交流。只是这会是在家里，江回舟也不想避讳黄皮子，也就没瞒着。 黄皮子一听江回舟这么说，当场就来气了：“你这只猫你懂什么？修炼到我这种境界那是花了不少功夫的，我死了无所谓，大不了去地府投胎嘛，可我不能浪费这一身修为不是？” “哎呀，行啦行啦，你们两个别吵啦。”程书雪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个人，没好气道：“没事的，我跟江回舟明天就去兔儿山看看情况，你要想知道等我回来了我告诉你。” “啊？不是我说，你真的别去，兔儿山是真的很诡异，你去了我怕……”黄皮子一听程书雪要去兔儿山，连忙跳到桌上反对：“真的，不只是普通人类，很多精怪去了都出不来，就我后来在灵力管理局打探到的消息，还有很多能力强大的玄师进去，也是有去无回的，我劝你就别淌这趟浑水了。” “我也不想淌这趟浑水，可是我给我自己算了一卦，我在兔儿山会有意外收获。”程书雪笑着眯了眯眼睛，她忽然想吃蛋糕，就又点了个外卖。 蛋糕送来得很快，程书雪把蛋糕分成三份，两个小的是给黄皮子和江回舟各一份，自己则捧着大半个蛋糕拿着勺子挖着吃了起来。 一边看综艺一边吃蛋糕的日子真不错，不过她这蛋糕才吃到一半，综艺的直播忽然就断掉了。程书雪放下蛋糕掐指一算，眉头皱了皱。 “怎么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程书雪给黄衡打了个电话，黄衡那边以极快的速度接了起来，开口就是：“程小姐，我正好要找你，出事了！” “那个直播，是有你们灵力管理局的人授意的？” “对，其实也算不上是灵力管理局授意，主要还是上面的意思，上面一开始担心民众恐慌，就想着不跟大家说灵力的事，反正普通老百姓能安安稳稳过好一生就已经是不错了。” “只是最近上面的意思有了变化，他们觉得民众还是要有知情权，就让我们灵力管理局想个办法，给大家科普一下相关知识。正好林斌导演收到风声，就想弄个综艺，一半艺人引流，一半灵力管理局登记在册的玄师们。” 程书雪听到黄衡这话，有点生气，带着质问的语气道：“那是你们选的兔儿山？兔儿山这么危险的地方，普通玄师去都有去无回，你们选这个，还带着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不不不，程小姐，我们只是给导演推荐了几个玄师，这里面也包括你在内。但后面这兔儿山不是我们选的。我们一开始只是选几个有小鬼的鬼屋之类的，甚至鬼屋里面的鬼怪都只是普通小鬼，而非厉鬼级别。” 黄衡心里也有委屈，他明明安排好一切的，怎么结果就成这样了呢？ “那是谁选的兔儿山的？” “我们也不知道，等我拘魂回来发现他们进了兔儿山的时候，我都急死了。副局长也把我臭骂一顿，让我赶紧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迅速出来。” “可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的直播就断了，我给导演和工作人员打电话，也没有一个接听的。” 程书雪听到黄衡这讲述，也无语极了，她揉了揉眉心：“所以你现在是让我跟你一起进兔儿山，把人带出来？” “对，副局长说了，只要你能办成这事儿，多少钱都愿意给。”黄衡赶紧补充道：“这事是真的闹得太严重了，林斌导演请的都是大牌流量，直播突然中断热搜都爆了，再不好好解决我怕我的脑袋都要交代在灵力管理局的！” ------------ 第59章 小灰兔 林书雪是当晚就坐着黄衡的车到兔儿山脚下的，林书雪下车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这会儿兔儿山的雾气浓得能熏死一头牛。 黄衡看着高耸入云的山脉，有点儿紧张，犹豫道：“程小姐，要不……要不我先进去探探路，这样就算折了也就折我一个，我要是十五分钟内还没回来，你就回去跟局长说这事儿办不成，局长也不会为难你的！” 程书雪有点儿无奈，她知道黄衡是好心，但她来都来了，也不可能让黄衡一个人进去。 “行了，赶紧走吧，你是鬼差，地府不收你，你就死不了。”程书雪没跟黄衡说多，抱着江回舟走进迷雾中。 程书雪扔了个提前画好的符纸出来，在口诀之下，符纸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给他们照亮前方的路。 黄衡跟在程书雪后面，有点儿紧张，连说话都是颤抖的：“程……程小姐……” “你以后能不能换个称呼？小姐小姐的怪奇怪的，实在不行你叫我程大师也行。” 程书雪想吐槽这个称呼好久了，这次借着这机会说了出来。 黄衡挺上道的，程书雪就这么一说，他就立刻改口：“好的，程大师！” 程书雪高兴，给黄衡扔了两张雷符：“你拿着，万一走散了有什么事，你能用得上。” 黄衡接过符纸，有了几分安全感，连走在程书雪身后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许多。 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她借着符纸的灯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特地避开散落在路上的树枝之类的，可偶尔还是会踩上落叶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注意些，我能感觉到前面很不对劲。” 程书雪和黄衡进山半个多小时后，看到一处湖泊，月色之下湖水偶尔会荡起阵阵波纹，程书雪停在湖岸边，提醒着黄衡。 江回舟在此时从程书雪身上跳了下来，他走到湖边，嗅了嗅湖水的味道，有些紧张道：“我闻到了人的气味，是活人！” “湖里有活人？”程书雪低头看着程书雪，当机立断，扔下几张符纸，将湖面炸开，果然让她看到湖心处正躺着个被水淹得没了知觉的人。 程书雪还没反应过来，江回舟就一个起跳，从岸边跳到湖心，将那个飘在湖心的人拽到了岸边。 “江回舟你疯了！”程书雪看着江回舟的动作，又急又气。 江回舟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将人拽回岸边之后，抖了抖身上被水浸湿的毛，笑着跟程书雪讨夸：“师姐，我厉害吧？我以前学了好久游泳就是学不会，没想到这次变成猫，自动就会了！” “你闭嘴，你干这种危险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我……”程书雪越说越气，她气不过干脆拽起江回舟，将整只猫往泥潭里扔，江回舟本身就是湿淋淋的，这回在泥潭滚了一圈，当场就从白猫变成了土猫。 “大师，这猫不是立大功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对它呢？咱们应该赏罚分明，回去赏它罐罐才对啊。” 黄衡说着，走到江回舟身边，把猫从泥潭里捞了出来。这泥潭混合着腐朽的味道，黄衡刚把江回舟捞出来，就忍不住吐了好几下。 “我去，这什么味道啊，难闻得要死，我都快被熏晕了。”江回舟捏着鼻子，忍了好久才忍住将江回舟扔出去的冲动，把猫安安稳稳的放回程书雪脚边。 程书雪刚刚是生气，这会儿看到江回舟这样，再怎么样气也消了。她看着江回舟这湿漉漉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当场写了张符纸往江回舟身上一贴，江回舟就立刻从湿漉漉脏兮兮的模样，又变回那个干干净净宠物猫的样子了。 “呵，人类的走狗！” 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发出，江回舟立刻警觉起来：“是谁！”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话，也立刻收敛神色，屏住呼吸。 可灌木丛内再没有声音发出，江回舟盯着那个灌木丛许久，又转头看了一眼程书雪，得到程书雪的点头之后，他猛地扑进灌木丛里。 “你这个人类的走狗！你快放开我！放开我！走狗！” 江回舟一进去，那个原本小声吐槽的声音就突然着急起来，吵吵嚷嚷的。直到江回舟从灌木丛中出来，将这嗓门大得离谱的小玩意扔到地上，程书雪才看清，这就是一只小灰兔。 “啧，是兔子精？” “什么兔子精！你才兔子精！老子是山神！山神你懂不懂！”小灰兔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立刻跳了起来骂骂咧咧的。 程书雪担心这玩意太吵，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使了个咒，人工降噪。 “这有在你们灵力管理局登记过吗？”程书雪扭头问黄衡。 黄衡看着兔子精，仔细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兔儿山之前确实是有山神，但那是千年槐树精，至于兔子精的山神，我们没见过。” “所以是撒谎了？”程书雪看着这小灰兔，抿了抿嘴，抬起手凝出一道火苗：“我生平最讨厌撒谎的精怪了，既然不愿说真话，那就烧了吧。” 小灰兔本来还嚣张跋扈的，一听到程书雪说要烧了它，当场吓得应激起来，连忙摇着脑袋求饶。 程书雪解开小灰兔的封印，又找了个小木桩坐了下来，慢悠悠道：“那你仔细说说，你到底是啥。” “我就是山神！我没骗人！这老男人说的千年槐树是我师父，他是上一任山神。”小灰兔委屈的咬着嘴唇，盯着程书雪。 “你既然说你是山神，那你的山神印去哪了？” 山神大多世袭制没错，但千百年前还在程书雪原来的时代，为区别山神和普通精怪的不同之处，特地给诸位山神们发了山神印，同时还给第一任山神传授启用山神印的口诀。 有了山神印，便可统领一方山脉。这也是山神的象征。 “我……”小灰兔看着程书雪，它本以为山神印这么古老的东西，现在是不会有人知道，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它只好老实答道：“我现在确实还不是山神，但我也没有骗人，我只是……把山神印弄丢了……” ------------ 第60章 山神 “山神印弄丢？你骗谁呢？只要是顺利继承山神一职的，山神印就会绑定在它身上，就是想丢掉也丢不掉的，你跟我说弄丢？”程书雪白了小灰兔一眼，她掏出符纸，厉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就是丢了！我没骗你！”小灰兔也着急了，赶忙解释道：“是……这山神印是只要继承了就不会丢，可我那会刚学了口诀，我师父还健在，没到我继承的时候……” “我本以为我要继承山神职位，那还得过个千百年，说不定等我死了，山神职位都轮不到我……毕竟你们也知道的，我只是一只小兔子，跟一棵树比起来，那能活的年岁可差远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在五十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我就想着在山中无聊，出外面的世界玩了一趟回来，我师父就被人杀害了！”小灰兔提及伤心事，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它盯着程书雪，带着委屈道：“我师父是槐树精，成为山神之后就没离开过它扎根的徒弟，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竟生生将我师父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我回来之后看到我师父的尸体，用尽全部能力寻找，都找不到我师父的魂魄！” “后来我也和周围的精怪们探寻过消息，但他们仿佛丢掉那段时间的记忆一般，我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再到后来，兔儿山没了山神，渐渐被瘴气笼罩，我想起继承山神之事，结果我念出继位口诀时，却探知不到山神印的反应……” “原来如此，那你师父死在哪你还记得吗？”程书雪听完小灰兔的话，想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黄衡也好奇问：“你是老山神的徒弟，我记得老山神是在灵力管理局登记过的，老山神虽然极少出山，但对人类也是保持着平和的态度，可你为什么开口就是骂这猫是人类的走狗？” “人与自然和平共处，这个道理你没学吗？” 小灰兔听到黄衡这话，当场就垮了脸，它恶狠狠瞪了黄衡一眼，才道：“我师父是对人类好，当初兔儿山有不少爱探险的旅人进山寻宝，他们大多人都不会什么登山知识，遇到危险了还是我爷爷救下来的。” “结果我爷爷死后他们不但不知道感恩，看到我爷爷的尸体，他们还沾沾自喜居然找到天然木炭，要把我爷爷大卸八块带回去研究！我那是好不容易才保住我爷爷的一丝根径，让它入土为安……” 黄衡不曾想这后面还有这么一段，当场也尴尬地看着程书雪。程书雪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抱起江回舟就进入主题：“你现在先把我带到你爷爷……死去的地方吧。” 程书雪站了起来才想起，这还有个昏迷的浑身湿透的人。她指了指地上的人问黄衡：“这人你认识吗？” “他是我们灵力管理局登记过的玄师，至于能力如何，我暂时不清楚……”黄衡仔细辨认过后，才开口道。 程书雪听着，叹了一口气：“那你把他带上吧，或者你扇他两巴掌，看看他能不能醒来，这样也方便行事。” 说完，程书雪等黄衡把人背上了，才指了指小灰兔又道：“好了，赶紧带路。” “行，我是看在你能懂点门道的份上我才答应的！最好你能帮我找回山神印，让我把兔儿山恢复原貌。虽然我讨厌人类，可兔儿山这瘴气一直存在的话，精怪也没法在这住下去，我会很无聊。” 小灰兔蹦蹦跳跳在前面给程书雪引路，黄衡趁机开口问：“小山神，我们昨天有一组人进兔儿山，你有留意过吗？我们进来最主要目的是想找到他们，要是你看到了的话……” “我看不到。” 小灰兔想也没想就否定了，黄衡话还没说完，只好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程书雪见状，轻轻咳了一声，小灰兔再解释道：“我又没完全继承山神位，自然也会受瘴气所扰，夜里我会为抵抗瘴气不能休息，所以我都是白天睡觉的。” “那我白天都在睡觉了，我看不到你们的朋友不也正常？” 程书雪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就也没反驳，跟着小灰兔一路狂奔。她最近养精蓄锐，体内积攒了不少灵力，加上每天都固定时间在公寓楼下锻炼，体力也精进了不少。 这跟着小灰兔赶路，就是抱着江回舟也不觉得累。就是苦了黄衡，要是平常跑步黄衡自然是能跟上的。就是这会儿后头还背着个人，他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跟上小灰兔的步伐。 等小灰兔走到山中一处宽阔地界时，黄衡早已气喘吁吁，连稳住背上的人的力气都没了，将人歪歪扭扭放到地下。 “这儿就是我师父根茎埋葬的地方，你看看？”小灰兔指了一片空地，上面稀稀拉拉长了几株小草。 程书雪上前摸了摸那地面的泥土，夜里有雾气，土摸上去湿漉漉的，程书雪又闻了闻，忽然变了脸色。 江回舟在程书雪蹲下时也下了地，凑到小灰兔指着的地面上嗅。 “师姐，是九天雷符！” “你师父……是被玄师害死的。”程书雪沉声说道：“这样看来，你的山神印，也应该是在那个玄师手里了。” “我就说你们人类没个好东西！”小灰兔一听到这个结果，当即暴躁起来，他想跳起来打程书雪，却被程书雪一手提溜起来。 “你冷静点，杀害你师父的是那个玄师，你要冤有头债有主行吗？”程书雪骂道：“我能算到那个杀你师父的玄师还在山里，你把他找出来就能拿回山神印继承山神之位。你不想这么做吗？” “可是……”小灰兔红着眼眶。 程书雪把小灰兔放了下来，缓缓道：“你就是现在想杀我，你也杀不了，你要实在跟人类过不去，那你也得有山神之力，才能跟我打吧？” “而且……我还能感应到……”程书雪又闭上眼睛确认一番，才道：“你师父的魂魄，也在那个玄师身上。” ------------ 第61章 文杰 “你说什么？”小灰兔听到程书雪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程书雪，它有些不可置信：“我师父……如果我师父在山里，我不可能感应不到的！你在骗我！” “我闲着没事骗你干嘛？你爱信不信。”程书雪从包里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她把水倒掉之后，切下一块根茎装进瓶子里。 小灰兔一开始看到程书雪切根茎时，还想阻止，被程书雪瞪了一眼之后，才唯唯诺诺缩回去，不敢说话。 “师姐，要我帮你吗？”江回舟见程书雪站了起来，连忙问。 程书雪果断拒绝江回舟的好意，江回舟肚子里就这么点灵力，她才不需要。 程书雪画了张符，将符纸扔进瓶子里，符纸在瓶内触碰到根茎时，发出微弱的光，紧接着整个瓶子便在符纸作用下悬在空中，为程书雪他们指引着道路。 “程大师，我背上的这人，要不要把他叫醒啊？我怕我等会跟不上了……”黄衡临走时，没忍住提了一嘴。 他已经背了一路了，这会儿实在走不动，气喘吁吁看着程书雪。程书雪想了想，答应下来，让黄衡把人放下，黄衡赶忙照做。 程书雪蹲在晕倒的人身边，江回舟也跳了过来，看了这人一眼后，疑惑道：“我看他也没啥事了啊，怎么还不醒？” “啧。”程书雪无语地看了一眼这还躺着昏迷的男人，又指了指黄衡：“你过来把他扶起来。” 黄衡照做，程书雪在黄衡将人扶起来的一瞬间，就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啊！”黄衡惊讶地看了程书雪一眼：“程大师你这是……” 黄衡不敢反驳，可见程书雪打人，黄衡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没想到还没等黄衡反应过来，程书雪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疼！”那原本昏迷的男人，当即尖叫出声，他摸着脸皱眉睁眼，还真醒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不想死就跟紧我们。”程书雪没好气道。 男人看着周围，似乎是在确认发生的一切，没看明白，又看了一眼程书雪和扶在他身后的黄衡。 “我这是在哪啊？我下地狱了？这是……”男人疑惑。 “没下地狱，我们还在兔儿山里呢，你忘了吗？综艺？你仔细想想呢？”黄衡见男人什么都记不住的样子，再提醒一句，男人这才慢慢想起来，越想脸色越苍白。 程书雪没空跟男人到五说六的，干脆拍了拍肩膀，把江回舟提溜起来挂肩膀上，对着男人道：“没时间了，边走边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再好好回忆你们进兔儿山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 “行，我叫文杰，是灵力管理局登记过的玄师，你们是灵力管理局派来救援的？怎么就你们两个啊？”男人认得黄衡，站了起身，摸了摸发烫的脸便问：“我们现在是在山里多久了？” “不到一天，你放心。我是黄衡，是在灵力管理局工作的活阴差，这位是程书雪程大师，程大师很厉害的。”黄衡回答完，程书雪又开口问：“你详细说说你们进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我们找到你时，你是躺在山里一个湖心里，差点就淹死了，还是我们把你捞上来的。我看你一个玄师，即便能力不强，也不应该什么意识都没有，就躺在湖心里了吧？” “哦对了还有，我们原本在灵力管理局记录的你们今天的节目应该只是去一家凶宅探险，并不是到兔儿山” “我这……这……”文杰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解释道：“今天本来确实是只去凶宅探险，节目组也提前跟我们打过招呼。我还特地去节目组说的凶宅看过，问题不大，我一个人就能解决里面的小鬼。更别说节目组人多，玄师也不止我一个，所以我出门的时候压根什么防身物件都没带，就想着赶紧参加完节目回家我还能看个电影再睡觉。” “但我没想到，我到节目拍摄地签了合同之后，导演忽然跟我们说，要进兔儿山拍摄。我们当时所有在场的玄师几乎都反对了，可导演却坚持要这么做，甚至还说兔儿山不危险，我们都是签了合同的必须要我们配合工作，否则就要我们赔偿高额违约金。” “大师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玄师这一行大多是一穷二白，无论赚多少钱都不够买灵石符纸这些道具的，这高额违约金我们赔不起，加上这兔儿山虽然在玄学界是出了名的诡异可怕……但人也都是有侥幸心理的，这兔儿山近几年没出过啥事，万一呢是吧？” 黄衡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当场骂道：“万一万一，你们拿自己的命来万一，这不好玩！” “就你还万一，你是不知道，要是我们迟到五分钟，你估计就在湖心里被湖水淹死了，有这么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吗？” 程书雪听着黄衡说的气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打断问：“那你有知道是谁要来这兔儿山的吗？是谁跟导演提议要换拍摄地的？” “这个我去得迟倒不清楚，可能得找到别的去得早的玄师才能知道这件事。”文杰仔细想了想，忽然又说：“对了，我去到的时候，有个玄师一直跟在导演身边，还不停地在导演耳边说什么好像，我想可能……大概率就是那个人让导演来兔儿山的！”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文杰老实回答。 黄衡都被气笑了：“大哥，你都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也不认识那个人，你怎么就肯定那人是玄师的？” “这不废话吗？那人穿着一身几百年前的玄师才会穿的深蓝色道袍，背上背着个桃木剑，还留着一头长发梳了个发髻，只要是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玄师吧？” “……”程书雪听完文杰的话，尴尬地看了文杰一眼，又过了会儿，才抿嘴道：“如果你的拍摄人群里没有第二个这么特立独行的人的话，我想我见过这个人。” ------------ 第62章 尸体 “啊？你见过？程大师你认识那个人？”黄衡有些惊讶，他总以为程书雪是独来独往，谁也不认识的独行侠，没想到程书雪居然还认识他都不认识的玄师。 程书雪想了想，有些无奈道：“昨天节目组派车来接我们，他因为我带着猫，死活不愿跟我一辆车，后来我就抱着我家猫回公寓，没去参加节目。” “啊，所以原本大师你也是要来参加节目的？”文杰在一旁听着，有些惊讶：“要是昨天大师也在就好了，说不定我们就不会走散。” “行了行了，你就别吹了，赶紧走快两步，别一会又遇到什么危险，你跟不上我们。”程书雪扒开前面的灌木丛，装着符纸的瓶子还在前面引路。 文杰看着瓶子，犹豫许久才开口问：“大师，你这是什么厉害的法器，我竟然从未见过，这玩意在前面引路，是我们跟着他走，就能找到出路是吗？” 黄衡听到文杰这么一说，忍不住在旁边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怪文杰，这时候天黑，雾气又浓，文杰醒来没多久一下子没看清也是正常的。 程书雪还没回答呢，小灰兔在一旁就忍不住吐槽起来了：“你们人类玄师都这么菜鸡的吗？连个破烂符纸都看不出，怪不得我们精怪总说你们人类那是一茬不如一茬，迟早都会把老本花光！” 文杰本来都没注意到旁边这只小灰兔，小灰兔这一出声，直接吓了文杰一大跳，他盯着程书雪旁边的小灰兔看了又看，小灰兔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神仙吗！” 文杰又确认了下，发现这小灰兔是真能口吐人言，赶紧躲到黄衡身后，指着小灰兔惊恐道：“有妖怪！有妖怪啊！救命啊，快杀了它，杀了它啊！” “你说谁是妖怪呢！我都说了我是山神！山神你不知道吗！你在这鬼哭狼嚎什么啊！赶紧给我说清楚啊！居然敢污蔑我是妖怪！你也太过分了吧！” “你们都给我闭嘴！”程书雪没好气骂了句：“它就是个精怪，不会害人的精怪，你不是灵力管理局的吗？怎么连精怪都不知道？” “我……” 文杰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黄衡笑着给他解了围：“其实灵力管理局的人，也有很多不是特别了解这世界的规律的，所以……” “行了，以后麻烦你们的人多做点培训，以后别让我再看到这种拖后腿的。”程书雪跟着前面的瓶子走了一路，忽然瓶子停在一条岔路中间，一动不动。 程书雪皱了皱眉，黄衡看到瓶子停下来也有点儿紧张：“程大师，这不会是……出故障了吧？” 众人听到瓶子前方一米处，死死的盯着瓶子观察着，程书雪刚想往前一步，瓶子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撤回到程书雪身旁，紧接着瓶子原本所在方位顶端的树枝处，掉落一具穿着破烂的人体。 文杰被前方的变故吓得惊叫一声，就连黄衡面色也白了几分，程书雪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绪，轻轻地再往前一步。 “师姐，你小心点！”江回舟提醒一句，程书雪示意他放心，没再往前，而是拿出一片飞刀，将吊着人体的绳子割断，那人便歪歪扭扭地倒了下来。 江回舟担心程书雪上前查看，特地在人体掉落后，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蹦到人体上，将人体拽了回来。 “这只猫可真厉害啊，是程大师家养的？”文杰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没有人理会他，文杰也不在意，直接蹲下来，嫌弃的将人体翻了个面。这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偏偏又留着一头长发，文杰好奇的扒开这人的脸，看到这人苍白的面容，才惊讶道：“是他！就是他！” 程书雪看着男人，也点头确认：“这就是昨天说不准我带猫上车的男人，可是……” 江回舟在人体旁边搜索一下，最后确认道：“师姐，这人死了起码有一星期以上了，不可能是我们见过的那个人。” “我在旁边没有找到他的魂魄，我试了招魂，我们活鬼差有专门的招魂方式，照理来说在尸体旁招魂，只要魂魄尚在世间，无论相隔多远都是可以感应到的。”黄衡抿了抿嘴，又半蹲下查看尸体，抬头跟程书雪道：“可是我这次招魂试了三遍，都失败了，这不可能啊……” “难道是兔儿山有磁场干扰？可是这也不可能，地府招魂术是可以忽略这些才对。” 程书雪吸了吸鼻子：“你别纠结了，这具尸体死了起码一周了，或许你的同行曾经来过这里，把魂魄拘走了也不一定。” “什么，死了一周？这怎么可能？”文杰听到程书雪这话，脸色都白了，看着程书雪，满脸不可置信：“我白天还看到过他，程大师你也说了，你白天时也看过他，那他怎么可能死了有一周呢？” “怎么可能，问我我现在也回答不了，我只是看着这尸体给出的答案，这尸体的腐蚀程度，就是死了一周以上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兔儿山的环境影响，加速尸体腐蚀？总不能我们白天看到的，都是幻象吧？” 文杰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程书雪皱眉想了想，还是答道：“不管怎样，尸体说出的话是最准确无误的，但也可以保留不一样的观点，我们先继续往前走再看看吧。” 黄衡也赶忙上前打圆场笑着说：“对啊，这已经死了一个人了，赶紧找到其他人要紧，毕竟整个综艺团队加起来有近百号人，我们得赶紧找到人，确保有关人员的安全。” “可是这法……这瓶子不走了啊……”文杰满脸纠结看着瓶子。 程书雪“哦”了一声，又从包中拿出一张符纸，贴到瓶子上，念了个诀，瓶子在空中震动好几下，忽然又往前窜了一大截，再发出嗡嗡声音，紧接着，便直直往下坠，落入土中，似乎是要将这地底挖穿。 “你们这兔儿山可是有什么山间洞穴？”程书雪看着瓶子的动作，扭头就问小灰兔。 ------------ 第63章 洞穴 “洞穴？我不知道。”小灰兔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虽然我在兔儿山待了很久很久，可我一直都是在我师父身边，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兔儿山里的一切我熟悉的也就我师父本体附近的地方。” 程书雪有些无奈：“那你还说要继承你师父的山神之位，你连这座山的结构都不知道。” “但我也没想到我师父会去世这么早，我本来还以为可能我死了我师父还健在，那我也就没有……”小灰兔越说脑袋越低，连声音都小了不少。 程书雪头疼得厉害，现在就这么卡在这也不是办法，可也没有更好的符篆帮他们找到相应的位置。 “师姐，要不我来吧，我这段时间也积攒了不少灵力，这一个咒术花不了多少灵力的。”江回舟歪着脑袋，程书雪能想到他肯定也能想到。 程书雪果断拒绝了江回舟，她虽然不想浪费自己的灵力，可比起浪费江回舟的，她宁愿浪费自己的。 “你们让开点。”程书雪掏出从杨长老那边弄来的五帝钱握在手中，符纸不管用，她只好用上他们天玄宗专门的寻魂咒术，一段咒语自程书雪嘴里吐出，程书雪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程书雪将五帝钱抛掷空中，五帝钱便顶替了原本符篆的位置，悬挂在程书雪身前一尺外。 “好了，走吧。”程书雪指了指五帝钱，笑道：“跟着它走。” 五帝钱似乎是听懂程书雪的话，程书雪说完，它就一蹦一跳窜了出去。但五帝钱也并非一去不回，依旧是在程书雪身前一尺的距离，能让程书雪等人跟得上，也不至于走得太慢。 “到底还要多久啊？我感觉我们起码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该不会就一直这样走下去吧？”文杰晕倒这么久，在山里一直顾不上吃饭，现在又跟着程书雪走了这么久，早就累的要死了。 他气喘吁吁跟在程书雪身后，花了浑身力气才勉强让自己不落后头。现在他体力耗尽，就凭着意志让自己坚持，但这么下去，他感觉自己再坚持下去就要撅过去了。 “马上就到了。”程书雪看着前面的五帝钱，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文杰，她也知道文杰累了，可现在的情况实在没办法让文杰好好休息。 程书雪想了想，扔了张符纸落在文杰的脑门上，文杰瞬间感觉一股力量自上而下，让他整个人都清明不少。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文杰惊讶地看着程书雪，他不累了，也高兴极了。 程书雪抿了抿嘴，回答道：“只是一张借力符，借的是你以后的体力，所以是要还的。” “啊？”文杰不解。 程书雪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菜，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也没办法，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总是要多解释几分。 “意思就是，你现在能如此精神，用的都是你以后的体力，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我会将你的借力符收回，你很大概率会因此陷入沉睡，一直到你亏空的体力补回来。” 文杰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仔细想了许久，他看着程书雪，小心翼翼问：“那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副作用肯定是会有的，但你是想之后有副作用，还是想现在力竭没办法跟上我们，在这兔儿山里化为一抔黄土，随便你选。” 程书雪明摆着是不会停下等文杰的，当然文杰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分秒必争，若是因为停下等他，导致其他人失去性命，他也必然会难过。 “好，没事的，我用借力符可以的，说不定等下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文杰笑了笑，很爽快的做出了选择。 程书雪“嗯”了一声，五帝钱停在前方一个山洞口，等程书雪走到山洞前，五帝钱就稳稳的回到程书雪手上。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程书雪点了张火符，火符跟着程书雪一块进到山洞中，原本昏暗的山洞在火符照射下，能让人勉强看出洞内结构。 程书雪几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处水潭，甚至整个山洞的洞壁的坑洼处都淅淅沥沥掉着水珠。 “我怎么一进来就感觉冷得厉害，是温度低了吗？”黄衡看着四周的情况，没忍住搓着手臂吐槽道。 小灰兔也紧紧贴着程书雪的脚跟，极度不舒服的说：“这里一定有情况，要不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师姐，我们……”江回舟还没说完，程书雪就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江回舟当即转了个弯，笑着问：“师姐，要不我帮你设个聚灵阵？” “你躲一边去，照顾好自己就行。”程书雪没好气跟江回舟说，想了想又道：“你看好小灰兔，他的灵力在这里，不堪一击。” 程书雪说完，就一跃跳到水潭中心，她站在水面上，扔出数十张火符，火符在空中炸开，一瞬间火花四溅，山洞中的所有人在这火花之下都吓得缩成一团。 黄衡也在这一瞬间看清水潭底下躺着的好几具人体，他提醒着程书雪：“程大师，水潭中心有人！” 文杰也跟着大喊起来：“大师，那边的洞壁上也全是人！” 文杰指着对面的洞壁，程书雪转头看了过去，果然如文杰所说，对面的洞壁上挂着二三十具被白色丝状物捆得如蝉蛹般的人体。 程书雪扔了个火符过去，人体外的丝状物便以极快的速度燃烧起来，人体摆脱丝状物的束缚，很快都掉到地上。 程书雪解决完洞壁上的人，正想把水底的人也捞起来，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小灰兔同样跳到湖心，念了一个咒语，水底的人体就随着小灰兔的咒语结束腾空，再重重砸到他们进来的那条路上。 “好了，这不就行了吗？” 小灰兔冷哼一声，又跳了回去。程书雪看着小灰兔的动作，只能说没有感情，全是仇恨。 “你说过要带我找到我师父的灵魂，你说话算话？”小灰兔冷冷的问程书雪。 ------------ 第64章 金色的程书雪 “那是肯定的，我从不骗人。”程书雪笑了笑，她说完，嘴里便呢喃着一段众人听不懂的咒语。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念出的咒语，大惊失色：“师姐，你不能这样，这对你损耗太大了，你让黄衡帮忙啊，他是活阴差，他或许有办法呢？” 程书雪却仿若听不到江回舟的话一般，依旧念着那段晦涩难懂的咒语，咒语念完的瞬间，程书雪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她抬起一只手放到嘴角，割破手指放出的血液也散发着金光。程书雪从兜里抽出一张空白符纸，以血画出一张金红色符篆，符篆被掷到空中，金光乍现。 “这是……”黄衡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书雪，喃喃道：“这难道是……真神降临了？” “我的天，我今生能看到这一幕，我觉得我可以回家跟我家里所有人吹嘘了，我甚至什么都不做，跟我的子孙后代吹一辈子都可以了！”文杰叹息地看着程书雪，他甚至朝着程书雪跪了下来，满是虔诚的许愿。 江回舟看着这两人的动作，很想骂一句傻逼，但他现在也来不及骂人，他赶忙在洞内转着，为程书雪布阵，虽然现在再布阵收效甚微，但有总好过没有。 程书雪以血画出的符篆很快在洞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石壁前。程书雪双手轻点，符篆将石壁炸开，露出里面的洞穴。 黄衡以飞快的速度跳了过去，石壁内的洞穴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两侧居然点了两排白蜡烛，显然是有人在里面。 程书雪没管其他人，直接跃了进去，小灰兔似乎是感应到洞穴内有他师父的魂魄，立刻跟着程书雪跳了进去。江回舟这才刚布好聚灵阵，见程书雪走了，也急忙跟上。 “师姐，你别再用你的灵力了，你已经掏空你体内所有灵力了，你这样撑不了多久的，你停下好不好？”江回舟跟在程书雪身边，一边跟着一边劝说，但程书雪置若罔闻。 程书雪早在用此禁术前就封闭了五感，她一心只想解决山洞的事，在山洞的事解决完之前，她是什么意识都没有的，跟活死人一般。 黄衡跟着程书雪入洞，看清洞内情况的瞬间，就惊呆了。原来除了刚刚水潭旁那二十来具如蝉蛹般的人体，这洞内顶端更是密密麻麻，全是裹成蝉蛹的人。只是洞外的基本还露出脑袋，这洞内的就是全部裹上，甚至有的还泛着液体，看来是都活不成的了。 “什么人竟然敢打扰本尊清修？不要命了？”洞穴尽头盘腿坐着一个模样看着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男人长发及腰，却没有束发，是将头发披散在身后，身着一身黑色长袍。 他看到程书雪周身散发的光芒和金色瞳孔时，脸上出现一丝的差异，随即又恢复了不耐烦的神色：“既然你们想来找死，那本尊也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男人一抬手，一把法杖从洞穴中央飞到他的手中，法杖轻击地面，整个洞穴如地动山摇般震荡起来。黄衡和文杰在这动荡之下都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们互相搀扶着，然而下一秒数百道白色丝线便从洞壁飞出，朝着程书雪几人飞袭而来。 “不自量力。”程书雪在丝线接触到她的一瞬间，抬手轻点，缠绕住几人的丝线如见到这世上最可怕的事物一般，通通缩了回去。 男人见状，也收敛起神色，他本以为程书雪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现在他抿嘴看着程书雪，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程书雪将一张符纸掷向空中，洞穴之内缠绕的所有人蛹纷纷坠落，像下雨一般，每个人蛹坠落的瞬间，黄衡都能看到一个灵魂从人蛹中飘出。 “程大师，这是……这是……”黄衡惊恐不已，立刻掏出捉鬼镰刀，这里的魂魄都快赶上他一年的业绩了，而且刚从沉睡中醒来的魂魄还未完全清醒，好抓得很，一镰刀下去就是十几二十个，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黄衡这么想，男人就不这么想了，男人好不容易积攒到的魂魄供给他养分，被黄衡一镰刀十几个的速度清空，他气的要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鬼界的？可你们是人，你们是活阴差？你们都给我住手！”男人再次发吼。 小灰兔压根顾不上管男人的骂声，一心想着找到自己师父的魂魄，可是他把所有人蛹中释放出来的魂魄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找到自己师父的，忍不住朝着程书雪大喊：“大师，我师父的魂魄呢？为什么还是找不到，我明明能感应到他就在这里！” 程书雪听着小灰兔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歪着脑袋看向小灰兔。小灰兔原本不害怕程书雪的，可看到程书雪这金色眼眸，还是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好在程书雪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将头转了回去，指了指男人的方向。 小灰兔看到，程书雪指的是男人手里拿着的法杖。小灰兔这才看清，男人手中的法杖，好像是千年槐木做的，偏偏这槐木法杖的顶端有雷击痕迹。 千年雷击木…… “千年雷击木，加上树魂困于其中，制成的法杖能力非比寻常。”程书雪以陈述句的语气，说出这话，但下一秒，一张雷符掷出，男人一个闪身躲过，下一张雷符再至，男人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道符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小灰兔在程书雪出手时就已经在寻找时机，看到男人被程书雪打倒后，立刻冲上前去，抱住法杖。 法杖在小灰兔接触到它的瞬间，发出嗡嗡响声，极力想挣脱小灰兔的怀抱，回到主人手中。然而小灰兔大喊一声“师父”过后，法杖忽然就安静下来。 男人看到小灰兔要带走法杖，急忙上前阻拦，程书雪没给他这个机会，一张又一张符纸跟不要钱似的砸了出去，男人没了法杖，只能在程书雪的攻势下接连逃窜。 ------------ 第65章 器魂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被符纸击中，倒在一边口吐鲜血，他死死地盯着程书雪。 然而失去意识的程书雪脑子里只有一个结论——杀掉这个人。程书雪没有给男人反应的时间，接连将符纸抛出，将男人砸至重伤。 男人被逼无奈，只能放弃法杖用秘法逃窜。程书雪不允许男人逃跑，可她手中的符纸已经扔完，她盯着男人逃窜的背影，对于自己捉不住男人这个假设，程书雪非常生气。她调动全身的灵力要将男人抓回来，再撕碎。 “师姐，你快停下，你灵力耗空了，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江回舟看到程书雪要追上去，拼命扯着程书雪的脚踝，程书雪反感别人阻碍她，可她一回头，看到白猫的一瞬间，却像是被抽空浑身的力气一般。 程书雪倒下的一瞬间，江回舟飞扑到程书雪下面，将程书雪整个人都抬了起来。 其余人大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程书雪倒下许久，江回舟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黄衡才后知后觉扭头大喊：“程大师！” 江回舟都想骂人了，黄衡要是来得再迟点，感觉他都要被程书雪的重量压成猫饼了！ “程大师，你没事吧！”黄衡将程书雪扶了起来，江回舟趁机从程书雪身下钻了出来。 黄衡摇晃程书雪许久，程书雪整个人都快被摇散架了，才勉强睁开眼睛，她推了推黄衡，黄衡没反应过来，依旧在摇着她的身体。她浑身发软，压根就没什么力气说话，还被人一直这么摇晃，差点就再次厥过去了。 “你给我让开！”程书雪积攒力气，大吼一声，再甩了一巴掌在黄衡脸上：“你是嫌我活得太久了是吧！再摇下去我人都被你摇没了！” “程大师，你醒了！”黄衡见程书雪醒来，欣喜若狂，他半蹲在程书雪身旁，高兴道：“我今天在这收的魂魄，都把我一年多的绩效完成了！” “但话说回来，程大师你知道这些人蛹是怎么一回事吗？这么大的事，我得写出勤报告，灵力管理局和地府都要上交一份，这事儿可大可小。”黄衡皱着眉，看着这些被吸干精气的人蛹，有些为难。 程书雪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她听到了黄衡的问话，但她现在实在是累得慌，半点回答的欲望都没有。 过了许久，程书雪才缓慢睁开眼睛，看着落到地上的人蛹，一字一顿道：“这是千年前传下的秘法，以人炼气，这种秘法早就被正经玄师视为不可传的禁术，没想到你们正经的秘法失传那么多，这类害人邪术居然还能流传下来。” “真是……丢人！” 黄衡听到程书雪的话，他思考着程书雪话中的意思，不禁疑惑：“以人炼气？” “正经玄师是要吸收天地灵气修炼，以此秘法，将活人精气化为己用，可快速提升自身灵力。在灵力尚未枯竭之前，一般用此秘法者都是吸收比自己修为低的玄师们的精气，但现在么……大概是玄师难见，用这秘法的人也就不在意是不是玄师了，只要是人，他都吸。” 程书雪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皱起眉道：“用这种惨无人道的秘法，在千年前是要被全天下的正派玄师追杀的。你最好报告写详细点，可别轻易让这种垃圾崽种跑了！” 小灰兔捧着法杖，一直默不作声的，程书雪转头看向它时，它才带着哭腔开口：“大师，我用了好多方法，我还是只能感知到我师父魂魄在法杖内，可它好像失去了意识……” “不管我怎么叫喊，它都没有回应，这要怎么做啊？” 程书雪看着小灰兔，勾了勾手，示意小灰兔将法杖递过来，小灰兔抱着法杖不肯撒手，犹豫许久才勉强答应，把法杖给程书雪。 “你师父的灵魂被那人献祭于法杖中，现在成了法杖的器魂，它不是没有回应，它只是不知道你是谁了。”程书雪摸着法杖上的纹路，无奈地解释：“那人跟法杖绑定了契约，法杖是他的本命武器，要想重伤此人，将法杖摧毁是最好的方法，可如此一来，你师父就……” “我师父会怎样？”小灰兔抬头看着程书雪，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话，也生出怜悯之心：“师姐，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吧？要是真将法杖摧毁了……” “你师父会烟消云散于天地间。”程书雪摸了摸鼻子，又道：“你师父彻底死去后，你再重新念出山神咒，山神印会自动回到你身边，你也可以顺利继承山神之位。” “我不要！”小灰兔红着眼睛看着程书雪，似乎说出让它师父去死的话的程书雪是它天大的敌人。 可是程书雪只是陈述事实的人，小灰兔不愿接受师父死去，程书雪倒也能理解。 程书雪想出个折中的办法，便对小灰兔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你师父离开你，我也可以帮你将你师父和那个男人的契约解除，你再与你师父签订契约，这样的话你师父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但你师父没有彻底消散，却又不再是山神。” “如此一来，丢失的山神印就需要你自己去找回来了。”程书雪看着小灰兔，又补充道：“你做决定之前，我得提醒你，成了器魂的你师父，即便你跟它签订了契约，它也未必记得你是谁。” “不关我师父记不记得我是谁，只要我师父能活着就好，就让我选第二种方法吧，求求你了！”小灰兔想也没想，就做出了选择。 程书雪看着小灰兔，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是她师父这样……哦她师父不会这样，能让她师父陷入危险的，只有天道了。 “行，我帮你，不过你得跟我出兔儿山一趟，我得找人给我布阵我才敢断他契约，不然要是我弄到一半，他人回来，那就是把我置于危险的境地了。” 小灰兔听到程书雪答应，连忙点头：“出山我可以帮你们！你们跟我走，很快的！” ------------ 第66章 奖金高点 “等一下，我们出去的话……是不是还得把他们也带出去？”文杰听到程书雪说的话，连忙打断，指了指石洞外。 程书雪这才想起来，外面的石洞还有二十来个昏迷的人蛹，他们尚未断气，那就是还有活路，必须得把他们也救了。 “我过去叫醒他们！”黄衡自告奋勇跑了出去，程书雪跟在黄衡身后，看着黄衡在这群人蛹之间跳来跳去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早知道我就留个符纸，现在我也好画个符帮忙，这倒好，符纸没了，我灵力也没了……”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忍不住问了句：“师姐，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你就当你的吉祥物就好！”程书雪否决了江回舟的提议。 江回舟很伤心，毕竟他觉得他的提议挺好的，他也不是毫无用处，可程书雪压根不接受他的好意。 好在黄衡打人的功夫还挺厉害，更是学了程书雪的精髓，一巴掌不行就多来一巴掌，总有能打醒的时候。文杰在一边看着，那叫一个脸疼，仿佛黄衡那一巴巴掌打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一般。 “程大师，刚刚我醒来的时候……” 程书雪知道文杰要问什么，还没等文杰问出口，就回答了：“刚刚打你的人不是他，是我。怎么了嘛？” 程书雪扭头看了文杰一眼，文杰就不敢吱声了。 黄衡是先把他认得的是玄师的人拍醒的，玄师们大多知道这种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醒了的几个玄师脸疼得厉害，看到黄衡的做法之后，也赶忙主动请缨，找到身旁还未醒来的人蛹，帮忙打了起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程书雪和黄衡，带着一只白猫和一只小灰兔，手里还握着个法杖，身后跟着一群红了脸的成年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兔儿山。 灵力管理局的人早就备了车在出口处等，要是过了一天他们还没回来，就要找人进去大肆搜山了。 “你们出来了！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去找你们了！”欧娜娜靠在一辆红色的跑车旁，原本还在看着手表倒计时，看到黄衡等人出来后，急忙迎了上去。 黄衡见山外那么多人，也忙笑道：“欧局，这次多亏是程大师厉害，我们在里面发生了很多情况，我回去之后还得跟你详细报告的！” “行了行了，我看你们都累了，赶紧都上车休息会儿吧。”欧娜娜听到黄衡这么说，看向一旁的程书雪，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跟在程书雪后头的林斌导演说：“你，跟我过来，我们需要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交代清楚。” “是……”林斌导演本还以为这事儿没什么，可看到这兔儿山外如此大的阵仗，且刚刚自己命悬一线的经过，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忙跟着欧娜娜上了车。 程书雪这次确实累了，她头疼得厉害，跟黄衡打了个招呼就抓着江回舟和小灰兔上了车，让司机把她载回去了。 小灰兔没出过兔儿山，看着车辆行驶的这一路都新奇得厉害。江回舟看着小灰兔这模样，也忍不住笑道：“新奇吧？我第一次看到这川流不息的车道的时候，我也觉得新奇，不过久了之后，也挺无聊的其实。” “我也是这么想，我以后还是得继承我师父的山神之位，好好守护兔儿山，我觉得兔儿山就挺好的，里面有花有树，也有山川河流，还有很多动物！我要是无聊了，可以跟在一只蝴蝶后面，看这蝴蝶一天都在做什么……哦对了，我也可以跟在一条蛇或一只鸟儿身后……” “我以前总这么干，然后等到了天黑，我就回到师父身旁，跟它将这一天我都做了什么！” 江回舟看着小灰兔向往的神色，忽然又不知道跟小灰兔说什么好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说：“你会的，你以后也可以这样。” “嗯！” 江回舟没提它师父去世的事，它自己也没提。 程书雪本来是闭目养神的，听到他们有一搭没搭的聊天内容，直到江回舟和小灰兔都沉默下来，程书雪才开口打断：“你们都安静些，我还想歇会儿的。” 他们回到公寓，是下午一点半。程书雪刚回到，江回舟那边就收到了欧娜娜的消息，林斌导演交代了他会去兔儿山的经过。 “确实是那个穿蓝袍的道士提议的，不过林斌导演说不知道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道士没说。”黄衡看着手机，复述道：“欧局根据林斌导演的描述，找到给林斌导演推荐的玄师名单，也找不到那个人。”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凭空出现的？”程书雪皱着眉，思索着：“那你们有近期失踪的玄师名单吗？” “近期失踪？”黄衡皱眉问。 程书雪解释：“我们查过那人的尸体，起码死亡一周以上，所以……” “所以你怀疑那个玄师早就被那人吸干了灵力，死在兔儿山。那人幻化成那个玄师的样子，再跟导演提议去兔儿山，导演答应之后……”黄衡变了变脸色道：“那人是设计好了一切，请君入瓮。” “对。”程书雪下车，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厉害，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提醒道：“那个玄师若非我用秘法，我未必能把他赶跑，可尽管如此，我也不能捉住他。” “我的秘法用一次要休养很久，且对身体百害无一利，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所以你们……”程书雪扭头，跟黄衡说：“记得帮我申请的奖金高点，不然我得亏死！”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转折，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赶忙点头道：“放心放心，我保证帮你申请我们灵力管理局能申请到的最高金额，你快回去休息吧！” “另外，别怪我不提醒你们，你们得做好准备，要是那人引起动荡，你们得有方法捉住他。”程书雪有些头疼看着黄衡：“毕竟我看了你们灵力管理局那么久，你们似乎就没一个遇事能真正派得上用场的……” “哦，除了你们的欧局。” ------------ 第67章 解除契约 “欧局？欧局怎么了吗？”黄衡仔细想了想，忽然也起了好奇心：“我记得我刚知道灵力管理局的时候，欧局就已经是欧局了，她在这工作好多年了吧？” “嗯，她应该还会一直在灵力管理局工作下去，只不过么……” 寿命终有时。程书雪皱了皱眉，但这或者也与他们无关了，毕竟欧局的寿命即便是到了尽头，也远比普通人的要长。 “没什么了，你有空的时候多讨好一下你们欧局，或许她从指缝里扔出点玄学技巧，都比你辛苦半生学来的要好。” 程书雪打趣完，也困了，没跟黄衡说什么，抱着江回舟和小灰兔就回到公寓里。 程书雪不在的这段时间，黄皮子一直窝在公寓里睡觉，这会程书雪回来，它立刻感应到跳了出来问：“你们出去一趟，有没有给我带吃的啦？我在家里这么久，全是吃冰箱里的生肉，我都快郁闷死……” 黄皮子还没说完，看到程书雪的情况，吓得连忙凑近确认：“你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程书雪此刻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得跟一张纸似的。江回舟摇了摇头，忙拉着程书雪说：“你回房间里好好睡一觉，我给你弄晚饭，弄好了喊你起来吃。” “嗯。”程书雪确实累得很，答应一声就钻进房间盖起被子睡觉了。 小灰兔进到公寓后，整只兔子跟新生儿似的，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心。它蹲在沙发边，眼珠子不停地转着。 江回舟安顿好程书雪，从房间出来，就看到黄皮子跟这小灰兔大眼瞪小眼的，满是无奈。 “这是我们的保家仙，跟你一样，还没彻底成仙。”江回舟指了指黄皮子，跟小灰兔解释完，又指着小灰兔解释道：“它原本现在应该是兔儿山的山神，只不过出了点意外。” “它只是过来暂住的，等师姐帮它把事情解决完了，它就会回去，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相处吧。” 江回舟说完，看到黄皮子和小灰兔这一黄鼠狼一灰兔还是互相盯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怎么做好，就干脆从它们两个中间传了过去，跳到沙发上躺下。 “我也睡会儿，黄皮子你要想吃热乎的饭的话，半个小时后喊我起来做饭吧。你记住，不准欺负小灰兔！”江回舟一再提醒，毕竟黄皮子这性格么……江回舟实在不放心。 却没想到黄皮子听到江回舟这么说，很爽快就答应了：“你放心，我是那种会欺负人的黄鼠狼吗？” 江回舟心想，你难道不是吗？不过江回舟还是没吭声，它也累了，窝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 程书雪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多才挣扎着醒来的，她睡醒时天还没完全黑，她拉开窗帘，夕阳霞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程书雪看着挺舒服。 她打了个哈欠，一出房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江回舟看到程书雪醒来，高兴极了，忙招呼着：“师姐，我还想说把菜端出来就喊你起床呢，你这就起来了！” “嗯，睡不着了，干脆不睡了。”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定睛一看桌上居然整整齐齐摆着四菜一汤，她有些惊讶。 “你都一只猫模样了，居然还会炒菜？”程书雪闻着饭菜香味，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对不起江回舟的，都成一只猫了，还要这么忙前忙后的。 江回舟倒是不介意这些，听到程书雪夸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那当然，我熟悉了猫的身体之后，我感觉我现在比人身更厉害了！” 黄皮子听到江回舟这么说，他一边拖着一块鸡肉啃一边疑惑：“哎，你这白猫之前是修炼出人身了？这么厉害？可是为什么我看你的修为，挺平平无奇的啊？你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江回舟听到黄皮子的话，连忙换了个话题，不说他都忘了他这么直接跟程书雪说话，一旁的黄皮子和小灰兔都是能听到的。 程书雪坐下吃饱饭之后，又坐到客厅的床边发了会呆。黄皮子这顿饭吃得开心，吃完就自己找个角落玩去了。小灰兔没吃过这些人类烹调的食物，也吃得很开心。 只是小灰兔吃完饭之后，并没有一刻放松，当即抱着法杖到程书雪边上坐着。 它不敢打扰程书雪，毕竟它不知道现在程书雪的情况究竟如何，它不敢过于催促。 程书雪当然看出它的意思，在小灰兔到她脚边她就低下头，将小灰兔抱着的法杖拿到手上。 “你等会会儿，要毁掉这契约没那么容易。”程书雪跟小灰兔说完，站了起来，将法杖放到桌上，她进房间将一沓空白符纸拿了出来。 上次她花两百在黄衡那里买的朱砂这会居然快用完了，本来程书雪还以为一盒朱砂能用很久的。 现在用不了灵力，符纸消耗的速度远超程书雪的想象。 “看来以后得省着用了。”程书雪皱着眉，把剩下的朱砂都拿来画符了，等程书雪把需要的符纸画好之后，一盒朱砂也彻底空掉。 程书雪心里暗自打算，明天得找黄衡把朱砂钱也报销才可以。 要用到的符纸画好之后，程书雪把桌上的其他东西都收拾好，走到客厅将法杖拿了起来。 “师弟，帮我护阵。”程书雪将法杖抛至空中，只跟江回舟说了这么一句，江回舟立刻明白过来，嘴里叼着符纸就在客厅四处窜着。 小灰兔没反应过来，黄皮子见状赶忙将小灰兔拉到一边：“你站在阵中你想找死啊！赶紧躲好，让你看点刺激的！” 黄皮子之前几次看程书雪布阵心里都是担惊受怕的，现在倒是一脸炫耀模样，仿佛他能跟程书雪这样厉害的人相熟是天大的荣幸。 小灰兔似懂非懂，眼巴巴看着阵中的程书雪，只见程书雪将指尖放至眉心，抽出一丝眉间血，朝着空中的法杖掷去。 法杖闪过血红色的光芒，下一刻法杖从中间断开，一缕魂魄从法杖中钻出，再绕着法杖两端将法杖重新合并在一起。 ------------ 第68章 看门的大爷 程书雪睁开眼的一瞬，法杖稳稳落入她的手中，程书雪面色苍白坐到沙发上，江回舟见状忙上前扶住程书雪。 “早就让你过几天再弄，这阵法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江回舟很着急，他尝试将自身灵力渡给程书雪，但被程书雪拒绝了。 程书雪将江回舟放在她手上的爪子推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反正都是要做的事，早做晚做都一样，我现在做完这几天歇息不挺好的吗？” 江回舟还想说什么，就被程书雪打断了：“哎呀，你就别唠叨啦，正好这会儿时间还早，你陪我开个直播玩玩，就当是消遣了好不？” “什么直播？”江回舟不理解，想明白后当即反对：“师姐，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去睡一觉，睡醒了再开直播不行吗？你现在这样……这……” “反正我不同意！” 江回舟撂下这么一句，就别过脸，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程书雪看着江回舟生闷气的模样，有点好笑。 “那行，我现在去睡觉，明天再直播。”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她无聊得很，但江回舟也是为她好，她没办法只能照做。 程书雪这次睡的时间很长，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起来。她没睡过这么久的觉，起来时头晕眼花腰酸背痛的，但确实是比昨天舒服了不少，灵力也回来了一小部分。 “不过以后你还是少点用你的灵血，你昨天用的那点灵血，很有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积攒不到的。”江回舟没忍住吐槽，但还是把一片面包递给程书雪，程书雪接过面包吃完之后，就打开电视看了一圈。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玄学发展速度缓慢之后，别的提升倒是快。像以前他们哪有电视机这种玩意儿？ 程书雪随便找了个综艺看了起来，电视机里的人热热闹闹的，在玩着一个程书雪看不懂的游戏。 小灰兔从未出过兔儿山，也看得很入迷，程书雪看着小灰兔那样子，没好气道：“我是帮你把法杖的契约解了，可你也得想办法跟法杖签订新的契约吧？不然以后法杖被人抢了怎么办？” “啊，是这个理，可是我昨晚试了好多种方法，法杖毫无反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我师父的灵魂苏醒了一点点，我师父确实还在法杖内。”小灰兔抱着缩小成一瓶矿泉水大小的法杖，纠结万分：“其实程大师，我是否签订契约都是无所谓的，我只是想我师父不要真的消散天地间。要是有方法能让我师父投胎，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哎……”程书雪头疼得厉害，要一个成了器魂的魂魄转世投胎，谈何容易？ “你就别想那么多，早点跟你师父签订契约，这样你师父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再次修炼。或许哪天你真的成了山神，在兔儿山修炼久了，你师父也是可以修出人身的。” 程书雪安慰几句，她太久没锻炼过，浑身不得劲，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外面的太阳没中午时候那么毒，她犹豫片刻，就跟江回舟说了句，自己下到公寓楼下跑步了。 程书雪跑了两圈，出了点汗，但觉得还不够，刚想再跑第三圈，一个穿着保安服坐在公寓门口抽旱烟的大爷就将程书雪叫住了。 “哎，那个娃娃，你停下停下来！”大爷一口旱烟抽完，皱眉指着程书雪。 程书雪忽然被人叫停，愣了愣，但看着这大爷年纪也大了的份上，还是尊重的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大爷你是要我帮你什么吗？”程书雪走到大爷身旁，躬身问。 没想到大爷只是皱眉，又吸了一口旱烟，吐出几个烟圈，满是愁容道：“小娃娃啊，你这样是不对滴……” “啊？什么不对？”程书雪一脸懵。 大爷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我们啊，这公寓里的人都是有点道行的，我就不弯弯绕绕，我直接说了啊。” “小娃娃你懂伐？我们这些修炼人，也要讲究法门，并不是一上来就不分日夜的修炼的，那都是得讲究技巧的！” 大爷一脸高深莫测，又特地勾了勾手，让程书雪站得近一些，才说：“我们这些修炼人士啊，要吸收天地灵气，最佳时间段那是在凌晨啊！凌晨五点的时候，那会儿啊，天地灵气才最重。” “所以我说啊，你不懂，你这会儿在这跑什么呢？这会天地灵气都散得差不多了，你就是再跑十圈，也不如凌晨的时候跑那一两圈啊！” 程书雪听完大爷的话，深吸一口气，她不懂，她是真的非常不懂。可是她这也不敢反驳，她只能看着大爷，尴尬地笑了笑：“大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啊……” 程书雪哭笑不得，又松了松脚踝，才补充说：“我这来跑步，只是单纯睡多了，想锻炼锻炼，没有真想吸收天地灵气的意思的。” 没想到大爷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更是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地说：“哎呀，你们这种娃娃啊，真是造孽哦！你们这些娃娃正是修炼的好时候，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这白天睡那么多，那这日子不就是在你们的睡觉间隙，一眨眼就溜走了吗？”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你们这群娃娃啊，可不能都像你这样哦……” “张大爷，您又在教育小辈了啊？” 程书雪正愁着怎么摆脱这大爷呢，身后一道清亮的女声倒是让程书雪的眸子亮了亮。 她转过身，一个身穿黑色织金马面配黑色翻领短袖的女生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后。 程书雪认得，这是黄衡说的欧局。 大爷一见到欧娜娜，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欧局，好久不见啊，您这是在……” “我正好路过这里，顺路给我们局里的活阴差送文件呢。”欧局甩了甩手里的文件，又给程书雪使了个眼色，程书雪秒懂欧局的意思。 “欧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先回去了。”程书雪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等大爷反应过来时，程书雪都已经进楼梯间了。 ------------ 第69章 发烧 “抱歉，张大爷这人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他没有坏心思，在灵力管理局工作也有二十多年了，是近期退休他闲着没事做非要我们给他安排个新的工作，所以就调到公寓这边看门了。” 欧局跟张大爷说完话之后，也进了公寓楼，看到程书雪还站在不远处，就上前解释了一番。 “我没事，我也能看出，张大爷确实不是坏人。”程书雪尴尬的笑了笑，她不太习惯跟陌生人，尤其是陌生长辈说话。 欧局看出了她的拘束，只说了句：“张大爷退休前是做玄学史学方面工作的，你以后要是有相关问题不知道的，可以去找他问一问。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看你身体还很虚弱，要多注意休息。” “好。” 程书雪跟欧局说了再见，回到公寓楼里，江回舟和黄皮子正扯着小灰兔，三个物种凑在一起斗地主。 程书雪一进门，江回舟就把牌都撒了凑到程书雪跟前问：“师姐，你感觉怎样啊？跑步别太累了啊！” “我能有什么事？”就个楼下的功夫，程书雪满是疑惑。 还没等程书雪想明白，程书雪就听到黄皮子和小灰兔大喊：“大白猫你耍赖！和明明都要输了，这么把牌一扔，就想浑水摸鱼浑过去！你赶紧给我回来，下把你洗牌！” 江回舟躲到程书雪身后，程书雪有点儿无奈：“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耍赖呢？” “哼，那我现在又不是人，我是猫，小猫咪能有什么错！”江回舟嘟囔着脸，跳到一边窝着，怎么叫都不肯理程书雪了。 程书雪叹了一口气，她走到沙发边看着黄皮子和小灰兔这一黄鼠狼一兔子，又看了看沙发上堆着的牌。 “这样，我晚饭给你们多加两只鸡腿，就当是你们赢了的奖励如何？” “好耶！”小灰兔开心地蹦了起来，黄皮子更是臭屁得不得了，跑到江回舟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炫耀。 江回舟急得眼睛都红了，但他也只能假装不在乎。 程书雪跑了几圈回来之后，直接躺平，开着电视也不挑什么节目，光听个声儿就够了，眼睛只在手机上翻着。 她找了个看书的APP，本来是想了解现在的玄学历史之类的，结果看着看着，就找了本霸道总裁的言情文看了起来，还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饭点，黄皮子扯着程书雪的袖子说饿了，程书雪这才反应过来，该吃饭了。 “啊，我点外卖吧，你等我会儿我找个店，一人一个菜，再来几碗大米饭？” 程书雪切到外卖软件，找了一家能送货的小饭馆，自己挑了个酸辣土豆丝，就把手机递给黄皮子了。 小灰兔不会用这种人类的电子软件，跟在黄皮子身边，看着外卖平台上花花绿绿的菜肴，眼睛都放光了。它纠结好一会儿，才选了个爆椒鱼头。 黄皮子满脸嫌弃，拍着胸脯保证小灰兔选的这个一定不好吃，自己挑了个白切鸡后，将手机放到江回舟身旁。 “哎，该到你啦，你不点的话我就要点两个菜啦？” 江回舟本来只是一只猫闷着，没打算真的睡觉，结果闷着闷着就真睡着了。黄皮子把江回舟推醒时，江回舟还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 “怎么啦？”江回舟晃了晃脑袋，看到黄皮子放在他身旁的手机，“哦”了一声，随即把手机拿了起来。 “我吃宫保鸡丁！”江回舟点了下宫保鸡丁的按钮，又舔了舔手上的毛，压根没想把手机拿给程书雪，就趴下继续睡了。 江回舟这会儿没骗人，他是真的困极了。黄皮子也不介意，它一心想着晚饭，看到江回舟点的菜也是它爱吃的，就高高兴兴抱着手机还给程书雪了。 程书雪拿着手机下了单之后，看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不对劲，她有些担心，走到江回舟身边给江回舟顺了顺毛。 “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程书雪摸到江回舟身上的温度，紧张了起来，她推了推江回舟。 黄皮子本来还在高兴晚饭能吃到想吃的菜，一听到程书雪的话，忙跟着小灰兔一起凑到江回舟身旁观察了。 江回舟原本蓬松软乎的毛现在也变得软趴趴的，任凭程书雪怎么叫，都只能是微微眯着眼睛，完全没了以往的活力。 “怎么会这样？”程书雪有些着急，她把江回舟抱了起来，又连忙用积攒回来的一丝灵力给江回舟施了个疗愈术法。 可一个术法下去，江回舟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程书雪皱着眉摸着江回舟滚烫的体温：“早知道我就多攒点灵力了，可现在……” 程书雪没了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黄衡，黄衡刚把电话接起来，程书雪就着急忙慌说：“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拿一盒朱砂和二十张……哦不，是三十张……算了再多点吧，五十张符纸过来啊？” “啊？是有什么急事吗？我马上有个会议要开，如果是很着急的话，我可以让人帮你拿过去。” 黄衡那边吵吵闹闹的，似乎很忙。程书雪低头看了江回舟一眼，她点头应声：“确实很重要，如果你来不及的话，让人帮我送过来也可以的。” “这没问题，最主要是要快，我真的很要紧！”程书雪非常着急，黄衡那边也听出来了，只解释一句：“嗯，很急我现在就叫人，不过可能会少一点，没有五十张那么多哦。” “嗯，快点就好。”程书雪没空寒暄，当即挂断电话。 她摸着江回舟的体温，知道自己不能乱，不断尝试调动周围的灵力，试图将周围灵力控制为己用。她真的做到了，可是周围的灵力少得可怜，那点灵力做啥都不够的。 “真的是……让师父过来这破地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程书雪气急了，她只能把调动到的灵力都注入江回舟平常戴着的玉佩中，再通过玉佩传到江回舟身上。 她只希望给江回舟多一点灵力，能让江回舟尽快恢复。 ------------ 第70章 骗子 叮咚。 门铃声响起，程书雪丝毫没有犹豫，就跑去开门了。她本以为是黄衡找的送符纸的人来了，没想到门开了之后却是一个穿着明黄色外卖服的送餐小哥。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外卖小哥将两大袋餐盒递了过来，程书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接过餐盒关上门。 程书雪转头看到黄皮子和小灰兔还在江回舟身旁蹲着，她叹了口气，抬了抬手上的外卖。 “你们也别看了，都过来吃饭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程书雪把包装袋里的盒子都拿了出来打开，见黄皮子和小灰兔没有动作，又催了催：“快过来吃啦，说不定等会还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你们不吃饱点怎么帮啦。” 黄皮子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才扯着小灰兔过来，跟着程书雪把饭吃了。 程书雪其实也没吃几口饭，她没心情。 第二次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程书雪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开了门之后，看到来人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是黄衡拜托我过来的，怎么啦？”欧娜娜看着程书雪，又瞥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的食物和饭菜的香味，笑道：“你们在吃饭呢？” “啊对，欧局是送符纸过来吗？谢谢了。”程书雪尴尬地点头，又问了一句。 欧娜娜将手里放着符纸的袋子递给程书雪：“哦是的，不过我不是从局里出来，我在我后备箱里拿的，只有三十五张，还差十五张哦。朱砂的话也只有小半盒，这些就不收你钱，全当送给你好了。” “谢谢欧局。”程书雪努力挤出个笑脸。 欧娜娜看到程书雪这神色，关切问：“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家……我家猫病了，发烧，我又灵力耗尽，就想着用符纸写几个疗愈符看能不能救回来……”程书雪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忽然听到江回舟那边哼唧两声。 欧娜娜听到江回舟叫声，将头转过去看了一眼：“要不我进去帮你看看？” “啊？”程书雪知道欧局的能力肯定能治好江回舟，可是她又担心欧局会看出点什么。 “你放心，我就治病，我什么都不会管的。”欧局微微笑了笑，最终程书雪还是同意了。 欧娜娜脱了鞋子进门，看到躺在窝里的江回舟，伸手摸了摸江回舟的后背。 黄皮子和小灰兔看到欧局都很紧张，并不是欧局长得有多吓人，只是它们看到欧局，就有一种来自灵魂的威压，让它们不得不夹着尾巴。 “这只是小问题，可能是这几天降温，着凉了。”欧娜娜在江回舟后背上轻轻摸了几下，程书雪看到一道黄白色的光芒在江回舟周身散开，江回舟的呼吸恢复平稳。 程书雪凑近摸了摸，果然不烫了好了。 “谢谢你。”程书雪是真心感激欧娜娜，说这话时看着欧娜娜的眼睛也是亮亮的。 欧娜娜起身，看了一眼程书雪，似乎也看到了黄皮子和小灰兔，笑了笑打趣地说：“你这都快成动物园了，玄学界中少有你这样的好人，我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我也只是顺手帮忙罢了，我没做什么。”程书雪忽然明白了欧娜娜话中的意思，赶忙否认。 欧娜娜也不介意，她走到门口，又转头跟程书雪说：“对了，那个玄学综艺的事，之后还得麻烦你能接替那个死去的道士，参加后续几期的录制。” “你也知道，现在玄学式微，我们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有你在的话，我也能放心些。”欧娜娜似乎是担心程书雪不愿意参加，又补充道：“福利这些，除了节目组的通告费，我们灵力管理局也会有相应的补贴。” “还有，你在节目里用的一切符纸法器，都由灵力管理局报销！” 本来程书雪就是打算参加节目的，一听到欧娜娜这么说，更是没了拒绝的理由。她连连点头，看到程书雪答应下来之后，欧娜娜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程书雪跟欧娜娜说了再见，转头就看到江回舟醒来，站在沙发边上看着程书雪。 “你总算醒了，刚刚可把我们都吓死了！”程书雪走过去，摸了一把江回舟脑袋上的毛。江回舟蹭了蹭程书雪的手，只“喵”了一声，却没说话。 程书雪沉浸在江回舟醒来的喜悦中，只当江回舟这是在撒娇卖萌，她刚刚就没好好吃饭，这会饿得厉害，招呼着江回舟一起吃饭。 “等吃完饭我开个直播吧，赚点零花钱，也省得粉丝天天催呢。” 程书雪今天白天打开微博，一堆人催她开播，好像前天兔儿山的事，也有知情网友出来爆料，说最后是程大师将整个节目组的人带出来的。 原本节目直播断线的事，大家也就是猜测出意外。那个知情网友的爆料和高糊的照片压根翻不起什么浪花，但偏偏蓝衣服道士死亡的消息被相关部门发了通告。 与此同时，有看过直播的网友根据通告上的衣物，猜测那人就是玄学综艺的蓝衣服道士。但通告上说的那人死亡时间与玄学综艺上出现的时间根本对不上，就有人怀疑只是谣传。 接着这群网友就挖到那个发高糊照片的网友那边去，那张照片被人用技术转高清，果真看到是程书雪和她家白猫带着节目组众人出来，而偏偏这群从兔儿山出来的人里，少了蓝衣服道士。 这个证据与相关部门的通告，除了死亡时间对不上，其他的全都对上了。 冲浪的网友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全都蒙圈了。 【我的天，这说明什么？这不会……那个综艺上的蓝衣服道士，就不是人吧！】 【要命了要命了，妈妈救救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不是说好了要相信科学吗？】 【啧，到底是哪家公司开的这个节目？为了捧一个十八线网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玄学、有鬼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真是不要脸，不知道我们从小就要相信科学这件事吗！反正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一句话，都是假的！】 【emmmmm，虽然我看了，这个小姐姐长的挺好看的，但是我也相信是假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啦。希望小姐姐能早日找到正确的赛道，清冷白月光之类的都挺适合你的，就别走这种奇奇怪怪的路子啦……】 ------------ 第71章 舍友的变化 这最后一条评价的人是个叫文雪儿的红V，程书雪有些眼熟，特地点进主页多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文雪儿是两千多万粉丝的娱乐圈明星。 程书雪脑子里浮现一丝记忆，是关于文雪儿的。当初程书雪也想进娱乐圈，不过后来被父亲阻止了，但她也参加过一些小节目。 她就是在那时候认识文雪儿的，文雪儿表面看着和和气气，跟她交谈甚欢。实际却是两面三刀，硬是用各种手段和借口，把程书雪挤出节目拍摄，好让文雪儿自己保住晋级的名额。 程书雪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愉快，才答应父亲的话，彻底退出娱乐圈。且也因为她退出娱乐圈过早，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成了小有名气的玄学主播了，也没人挖出她这段过往。 “所以这文雪儿，到底想干啥？” 文雪儿发的这条微博下面，差不多有三十多万评论，大多是赞美文雪儿人美心善和一些粉丝控评的评论，程书雪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关掉了微博。 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了直播的时候了，她干脆回房间提前开了直播。 “今天依旧是三卦，抢到红包的人上麦。”程书雪打了个哈欠，直播间的人数还在飞快上涨，她想了想，又道：“等人齐了再发红包吧，这会儿先唠唠嗑，看看大家有什么想问的。” 已关注粉丝1：天呐，主播居然提前开播了，就喜欢主播的不准时！ 已关注粉丝2：主播好坏，提前开播也不说一声，我还在赶公交的路上呢，流量好贵，主播求安慰~ 已关注粉丝3：唉唉唉，你们都别岔开话题啊，主播主播，你能跟我们说说，热搜上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玄学综艺的事，是真的吗？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我也跟你一样，我也好奇，主播快跟我们说说啊！ 已关注粉丝5：我也想知道+10086！ 程书雪看着这一堆堆跑得飞快的弹幕，轻咳了两声：“嗯，这怎么说呢？” “大部分就跟热搜上说的一样吧，不过还是有一点细微的差别。他们确实是在兔儿山遇到了危险，但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前去救援的。” 已关注粉丝1：那那个蓝衣服道士的事，是真的吗？为什么相关通告上写的他是一周前就意外去世了，但我们明明在综艺上看到他出现了啊，怎么可能是一周前就意外去世的？ 已关注粉丝2：我去，我怎么没看到那个通告，这么说的话，我们在综艺里看到的是什么？！ 程书雪被这群网友的打探能力惊到了，怎么什么都看了？既然这样她也不隐瞒什么，直接说：“你们综艺看到的蓝衣服道士并不是真的蓝衣服道士，真的已经去世了，是有人假扮成蓝衣服道士跟节目组一起进了兔儿山。” 已关注粉丝1：所以这次的事情都是那个假扮蓝衣服道士的那个人做的吗？ 已关注粉丝2：可是节目组对接不是都有照片的吗？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未关注游客1：啧，我就是听到这里有真情报我才过来听一听的，结果这么离谱？还有人假扮道士？节目组的人吹牛逼不打草稿是吧？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胡说什么呢？主播就没参加这个综艺，主播怎么可能跟节目组的人窜通？ 未关注游客2：呵呵，楼上的你才真是太年轻，我敢打包票，下一期综艺主播肯定会参加，这不就是主播跟节目组一起给综艺造势么？反正我不看了，这个主播和这个综艺我都一生黑，不解释！ 已关注粉丝4：爱看不看，不看滚！我们主播能力强颜值高，不看是你的损失！ “哎呀好了好了，具体情况到时候会有官方通告的，我就是把我知道的说了一下，想信的就信，不想信的我也不勉强。”程书雪看了一眼在线人数，眯了眯眼睛：“现在人差不多齐了，那我就要抽今天的第一卦罗，大家可别说我没提醒啦。” 程书雪说完，发出自己今天的第一个算卦红包。红包刚发出的瞬间就没了，甚至都没等程书雪反应过来。程书雪看了一眼，抢到的人是个叫让世界爆炸的ID，一看就很有气势。 程书雪把人抱上麦的时候，直播间还有不少粉丝在哀嚎为什么抢到红包的人不是自己之类的。 程书雪问了一声：“你好？” “主播好，主播好！”让世界爆炸这ID本来程书雪还以为会是个比较严肃的声音，没想到居然是个软萌萝莉音。 但程书雪也没想那么多，当即就问：“你好，请问你要算什么呢？” “哦哦，是这样的主播，我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跟我大学时的一个舍友合租房子。因为我是一个女生嘛，我爸爸担心我一个人住不安全，我跟她合租一个是为了安全，另一个也是为了多个朋友在身边照应。” “其实这都没什么的，一直以来我跟我舍友也相处得挺愉快的。但最近有件事就让我一直想不明白。”让世界爆炸说着说着，就皱起眉道：“就是这段时间，我舍友总是不乐意搭理我，表现得特别明显，我也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想来问问主播……” 已关注粉丝1：啊这，会不会是你惹你舍友不高兴了？但你舍友不跟你说呢？ 已关注粉丝2：对啊，我也觉得是，你这种问题问主播没用吧，你应该问问你的舍友，直接问别胆小啊！ 已关注粉丝3：我也觉得，你直接问你舍友比较好……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其实她觉得弹幕说得也没错。 然而让世界爆炸看到直播间弹幕之后，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这样的……如果可以直接问我舍友，我肯定是直接问的啊，就是因为问不了，我才来找主播的！” “该怎么说呢？就是这段时间，我舍友跟完全无视我这个人一样，我跟她打招呼她不搭理我，我问她问题也不搭理我，后面我以为我做错了事，说要请客吃饭，她还是不搭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 第72章 自媒体 “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主播。”让世界爆炸说到这的时候，吸了吸鼻子，正好这会她的舍友回来了。 让世界爆炸的舍友开门进屋，让世界爆炸就坐在客厅连麦，前置摄像头正好能看到舍友开门进屋，然后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压根没有看让世界爆炸一眼，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你们看，就这样，我试过叫她，在她面前晃悠，她都当我不存在。”让世界爆炸无奈地说：“我之前甚至觉得是我的问题，我以为是我怎么了让别人看不到我了。可我出门跟别人聊天，跟楼下卖早点的大姨，跟公司的同事领导都是可以正常沟通的呀。” “嗯，你有你舍友的照片给我看一下吗？最好还有你舍友的生辰八字，没有具体的话，你把她出生年月日告诉我也可以。” 程书雪在看到让世界爆炸的舍友时，就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只不过她还得确认一下。 让世界爆炸没有犹豫，就把跟舍友的合照私发给程书雪，顺带还附上了舍友的出生年月日。程书雪粗略的算了算，当即表情严肃起来。 她看着让世界爆炸，沉声问：“你跟你舍友最近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或是做了什么违背……违背常规的事吗？” 让世界爆炸被程书雪这么一问，也害怕起来，她看着程书雪，连忙摇头否认，可想了想，又明显的有了犹豫。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不只是你舍友，甚至你也会出问题的。”程书雪没好气地说。 让世界爆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程书雪也不着急，反正还有时间，她不开口，就等着让世界爆炸把事情都给她说清楚了。 “其实是这样的，就是……就是……上个月在H市，不是说有个博物馆，展出一具千年女尸吗？那会正好我跟我舍友都休年假，我舍友说她就喜欢这种稀奇玩意儿，就说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来着……” 已关注粉丝1：啊？那个千年女尸？不会是千年女尸有问题吧？那个我也去看了，天呐，救命啊！ 已关注粉丝2：完了完了，我也去看了，我现在心里寡凉寡凉的，主播的平安符还有卖吗？我现在就要买两个，主播求求你救救我啊！ 已关注粉丝3：不会这么倒霉，真跟千年女尸有关吧？千年女尸我也……还好我提前买了主播的平安符才去看的，希望主播保佑我…… “那个女尸正常展出就证明是没有问题的，大家不用担心，只要遵守博物馆的规章制度，是不会有事的。” 程书雪看着乱作一团的弹幕，还是在让世界爆炸说话的间隙，补了一句。她可不想因为她直播间的问题，给博物馆带来什么麻烦。 让世界爆炸扣了扣手，又把脑袋垂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继续说：“那个千年女尸的展厅是不允许拍照的，我们也都知道，所以我提前把手机放好了，才进的展厅。” “但我没想到我舍友进去之后，压根不把展厅的规矩当回事，她非要拍照，我怎么拦都拦不住。甚至到最后，她还特地跑到二楼，跟千年女尸的正脸合照……” 程书雪看着让世界爆炸说话时的脸，她等让世界爆炸把话说完之后，才悠悠开口：“你确信你是拦了的？” “你什么意思？”让世界爆炸忽然白了脸色，急忙反驳：“我就是有劝过，劝不住才会让她拍了合照。拍完合照之后，我就觉得那个地儿瘆得慌，着急出来了，我既然是来找主播帮忙的，我怎么可能会说谎？” “可是我看你的面相，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哦。”程书雪悠悠说道。 让世界爆炸瞪了一眼程书雪，程书雪并不在乎，只笑道：“你看我也没有用，你做了什么事，再不仔仔细细告诉我，你自身难保。” “我……”让世界爆炸对于让自己彻底暴露的人并没有好感，可是她又担心真跟程书雪说的那样，她要不彻底说出来，会招来祸端。 现在舍友这么明显的一个例子已经摆在她面前了，她思索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将完整的故事在直播间说了出来。 “去H市看千年女尸确实是我舍友提出的决定，但我也并非全然不知我舍友带了摄像头进去。”让世界爆炸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事儿真要说起来，还是我提议的。” 已关注粉丝1：震惊，我去过那个展馆，我记得查得很严，所有人进去都要经过扫描，手机必须是关机状态。哪怕进展馆后开机都会被工作人员发现并没收的啊，怎么能做到的？ 已关注粉丝2：我想想，我虽然没去过展馆，但我好像在网上看过那个视频哎，不会是这个爆炸跟她舍友发的吧？ 已关注粉丝3：等等我好像也看过，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也不至于吧？我的天呐！ “至于，当然至于。”程书雪看到最后一条弹幕，当即科普道：“这种放有特殊事物的展馆，所有的要求都是有它的道理的，进去展馆的人必须要遵守相应要求，否则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有可能。” “你们看过的视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我跟我舍友发出来的。我刚刚没说的是，我们大学毕业选择住一起，并不只是为了安全和友谊，更是因为我们在大学期间一起经营了十几个营销号。” 让世界爆炸说起过往，眉眼弯了弯：“我们在这种短视频平台兴起的时候就开始玩了，那时候营销号好做，随便发点有争议性的东西就能收获不少关注。” “我们那会一共做了十五个账号，都起来了，最高的还有上百万粉丝。可是后来，渐渐地玩的人多了，我们的视频也不能随便发，一个不妙就被举报，我也很苦恼……” “后来大学毕业之后，我们为了一起经营营销号，就租房子住到了一起。我们两个商量之后决定依旧是走博眼球的路线，但不能随便发。” “所以你们就决定发这种挑战玄学灵异的视频，顺便跟大家科普这世上没有鬼之类的是么？” ------------ 第73章 门开了 “对，我们商量的时候，在几个选题里挑挑拣拣，最后发现只有这个选题是最合适最简单的。只需要在深夜去某些鬼屋或是坟地看一下，拍点视频发出去，就能收获大量猎奇粉丝的点赞和关注。” 让世界爆炸深吸一口气，又说：“何况我们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们都认为这世上压根就没有鬼怪这些，所以我们去那些鬼屋之类的也根本没什么顾忌。” “正是因为这次的选题，我们的几个营销号得到的关注更是水涨船高。我本来是很开心的，可那次从展馆出去之后，这一切就不对了。” “那个展馆不准手机开机，不准戴摄像头这些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也提前做了准备。”让世界爆炸开始解释了：“我们提前在网上订购了微型摄像头，一人别了一个在胸前。同时我舍友还搞了个戒指形状的新款戴在无名指上。。” “正是这个微型摄像头，躲过了检查。我们进了展馆之后，先是到二楼用胸前的微型摄像头拍了一圈。再之后我舍友觉得新奇，就提议我们用她无名指上的摄像头来一张合影。” “但因为那时候正好有工作人员过来，我很着急跑开了，无名指的摄政头上就只拍了我舍友跟女尸的合照。” 程书雪抿了抿嘴，她口渴了，想喊江回舟给她倒杯水，但她用意念叫了好多次，江回舟都没有回应。 之前她直播的时候，江回舟总是趴在她身上听的，这次她看了下，江回舟却是躺在她卧室门框边边，眯着眼睛打盹。 程书雪觉得不对劲，但她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何况这会还在直播，她只能按下心中疑惑，等直播结束再说。 “我本来也不觉得这有啥的，可就是这次的展馆之行，回来之后我舍友整个人就变了。而且……而且……” “你除了你舍友不对劲之外，你还看出了什么？” “嗯，是的。我们从H市回来之后，我舍友就渐渐不理我了，这也导致了我剪辑视频的速度变慢了很多。一直到上个月24号那天，我才彻底上传完千年女尸的相关视频，这期间还有不少粉丝留言问我们什么时候发新的视频。” “就是那天，我上传完视频之后，我正打算熄灯睡觉，忽然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转头一看，居然是我室友在我身后死死地盯着我看。” “那是她从H市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盯着我，我吓了一大跳。”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描述，要是再加上点恐怖背景音乐，都可以当鬼片的开头了。 已关注粉丝2：要命了，本来还好好的，我作死去搜了千年女尸的影响。不知道为啥，听到爆炸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莫名其妙脑补了在爆炸姐身后看着她的不是她的舍友，而是那个千年女尸！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别说了，我今晚睡不着小心我去找你，站你床边唱天堂岛之歌！ “嗯，或者你的想象并没有错。”程书雪这么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弹幕里的粉丝反应了一会儿，皆被吓得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有部分觉得程书雪只是在开玩笑，吓唬吓唬大家。但更多的觉得程书雪这根本没在开玩笑，就是说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让世界爆炸现在已经没了跟弹幕互动的心思，连忙往下说想尽快把事情都说出来。 “我其实到那会都觉得没什么的，不就是无端端站我身后吓我而已嘛？我是无神论者，顶多就觉得她失心疯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者到时候我把她带去精神病院做个检查，就什么都好了。” “可是等到了第二天，我照常上班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打开短视频软件，看到粉丝数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我过往所有的坚信，都破碎了。”让世界爆炸看了程书雪一眼，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我那个百万粉的账号上的关注数和粉丝数的数字，全都变成了4。” “关注444个人，粉丝数444万。我以为是系统崩了，可我点开我最新发的那条关于千年女尸的视频，上面的点赞评论收藏也全都是444。” “我回到家之后，再打开别的视频账号，发现也全都变成这样了。”让世界爆炸说到此处，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身后，看到没人之后才敢继续往下说：“如果仅仅是这样，我或许还能理解。可加上我舍友的情况，我就没办法轻而易举用科学两个字把自己糊弄过去。” “那天我在检查完所有视频账号之后，我再一转身，发现我舍友第二次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她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要生生将我撕碎一般。” “我强迫自己忽略掉她可怕的眼神，跟她打了个招呼。可想而知她是压根没有理会我，我就连忙躲进浴室洗了个澡，关紧房门缩进被窝里睡觉了。” 程书雪听让世界爆炸说完这些，皱眉问：“我看你的时间线，都是上个月月末发生的事，现在已经是10号了，你这时候才来问我？你中途没找别的办法解决吗？” “我……我也想过找几个风水先生上门看看，可是我舍友那样，我怕她暴怒，要是风水先生看不明白，到时候留我一个人跟我舍友待在一起，怪可怕的……” 已关注粉丝1：可是你这期间就没想过搬出去吗？我的天呐你还继续留在房子里跟你舍友一起住，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已关注粉丝2：就是，你好歹这段时间搬出去，也能安全点啊？ “我也想过搬出去的，可是我跟我舍友现在是在S市工作，我要是真搬出去，出去住一天的费用都赶上我两天工资了，我这不就等于是倒贴上班了吗？” 本来让世界爆炸都没想哭的，可一说到这，程书雪就感觉让世界爆炸是真的要哭了，果然钱才是折磨人的最大武器。 “所以主播，真的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害怕死了，要是我舍友真出什么事，也请你帮帮她，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要是……要是她真出什么意外，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程书雪无语了，这好像把她架到了她难以承受的高度。但程书雪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你现在就去你舍友的房门口敲门，让你舍友给你开门。” “啊？可是她不会理我的，我之前试过好多次了。”让世界爆炸满是迷茫，不过程书雪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照做。 让世界爆炸犹豫着敲响舍友的房门，一连敲了好几下，程书雪也在桌面轻轻敲击着，两种声音合并。在几声清脆的嘀嗒声响起后，咔哒一声，让世界爆炸的舍友的房门还真的开了。 ------------ 第74章 舍友死了半个月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她……”让世界爆炸看着那道半掩着的门，面色惊恐。 门是开了的，只要她轻轻一推，就能看到门后的情况，可是她不敢。 “你把门推开吧，没事的。”程书雪劝说着，让世界爆炸看了一眼屏幕中的程书雪。 如果说程书雪是个活人，就站在她旁边，那她是有勇气推开这扇门的。可现在程书雪只是一个屏幕中的人，她不确定自己遇到危险时屏幕对面的程书雪是否真的能及时出现救她。 她害怕也是正常的，程书雪能理解，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你别怕，是不会有事的，你大胆推开就好。”程书雪再次安慰。 让世界爆炸又看了看虚掩着的门，她知道不推开门这一关是过不去的了。让世界爆炸闭上眼睛，把心一横，伸手将虚掩着的门推开。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都快窒息了，大概除了程书雪，所有人都跟让世界爆炸一样紧张。 可门推开的一瞬间，除了“砰”的一声，什么都没发生。 让世界爆炸睁开紧闭的眼睛，脸色瞬间变了变，但显然不是遇到危险的害怕，而是充满着不可置信。 “这……我……这……”让世界爆炸死死盯着正前方，她过了许久，才僵硬的转头看向程书雪：“主播，我该怎么办啊？主播！主播救救我！” “哎……还怎么办怎么办？快点报警啊，报了警再说。”程书雪叹了一口气，她看着让世界爆炸这样，再次提醒了她。 让世界爆炸僵硬着身体，听着程书雪的指令，要过好久才能明白程书雪在说什么，又僵硬的打了110。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画风突然从恐怖片变成了110报警，还一脸懵。 已关注粉丝1：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报警了呢？是我错过了哪些片段吗？我寻思着我也没眨眼啊。 已关注粉丝2：同好奇，话说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扇门后面是什么情况呢，这个爆炸姐，你要不把镜头转过去，让我们看一眼？就一眼就好。 已关注粉丝3：我的天呐，你们有没有心啦？我看爆炸姐整个人都快碎掉了，你们怎么就只顾着看戏呢？多安慰安慰人啦，门后面是什么不要紧，别真给爆炸姐整崩溃了。 已关注粉丝4：哎呀，我虽然也赞同楼上说的，但我觉得有主播在，爆炸姐会没事的。爆炸姐你也别担心，有啥事主播都在呢。 让世界爆炸报警结束后，坐在沙发边上，看着还在滚动着的弹幕，和鹅黄灯光下，程书雪那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就崩溃大哭起来。 直播间的弹幕看到这里，都沉默了。 程书雪也没吭声，一直到警察过来，都没说过一句话。警察到得很快，看到屋内的情景，纷纷捂紧鼻子。 直播间的人看到这里更好奇了，很快他们就看到有四五个警察进了让世界爆炸舍友的房间，接着是那几个警察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抬了出来。 众人纷纷猜测这里面是不是死人了，那个黑色袋子装着的是不是舍友的尸体。 已关注粉丝1：好奇怪，为什么我看那几个警察都觉得屋子很臭，大家都捂紧鼻子了，怎么爆炸姐还是啥事没有，甚至还在屋子里张着嘴哭？ 已关注粉丝2：不行了，我那芝麻大点的脑仁，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了，谁来救救我，告诉我这事儿的前后逻辑？ 已关注粉丝3：我也不明白，我也求救救！要不主播你解释解释吧？ 程书雪看到了弹幕的请教，但她没说。女警官将让世界爆炸带了出去，让世界爆炸经过舍友的房间时，头都不敢扭过去，只是垂着脑袋匆匆走过。 “你舍友死在房间里，根据我们法医的初步判断，起码有半个月了。这期间你就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吗？”女警官低声问，这不算很正式的问询，女警官也没留意让世界爆炸的手机还连着直播间。 让世界爆炸很努力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她没说话。女警官知道让世界爆炸这是受刺激了，没有生气，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回忆不好的事情，你可以慢慢调整回忆好吗？” “我……”让世界爆炸张了张嘴，可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弹幕上还有不少的观众在安慰她。 让世界爆炸吸了吸鼻子，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这……这几天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可能真的需要去精神科做鉴定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她看到的舍友又是什么呢？这世界的鬼怪吗？可要是现在的她才是在做梦呢？ 让世界爆炸现在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看着直播间，程书雪那面无表情的脸，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是程书雪让她推开门的，所以程书雪得负责。让世界爆炸如此想着，她抬头看了女警官一眼，咽了咽口水才说：“抱歉，我能跟我朋友打电话说会话吗？我知道你们会审讯我，可我只是想说说话，我不会做什么的。” 女警官看着让世界爆炸的脸，她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按规矩来说，我得在旁边守着你，但我不会偷听你说话，你放心。” “嗯。” 女警官站到楼道另一边，距离让世界爆炸不远的地方。让世界爆炸确认女警官听不到这边的声音，才举起手机颤抖着嘴唇问：“主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是在梦里么？还是说我之前一直沉浸在梦里？”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里，也都感同身受。 已关注粉丝1：我刚刚明明看到她舍友进屋的啊，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可是警察为啥说她舍友死了有半个月了？这不可能啊！ 已关注粉丝2：我也看到了，虽然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她舍友，但刚刚确实有女生进了房间，总不能进去又跳窗跑了吧？ 已关注粉丝3：可要是那人不是她舍友，也不应该啊，如果不是她舍友，她怎么会没反应？ 已关注粉丝4：小声逼逼，楼上的，你忘了这个爆炸姐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吗？ ------------ 第75章 我女朋友不理我 “你们就别胡乱猜测了，你们看到的是真的，让世界爆炸你也没有疯。”程书雪担心弹幕越说越离谱，就直白说了：“我说过，你们做错了事，这是你们胡乱拍摄视频酿成的后果。” “啊……”让世界爆炸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看着程书雪，还是不理解：“那我这段时间看到的我舍友其实不是我舍友，是那个女尸？” “是也不是。”程书雪手指还在轻轻敲击着桌面：“你们知道为什么展馆不允许你们拍照录像吗？其实并不是为了保持神秘，而是这千年女尸的魂魄一直被困在肉身中。”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逃离的机会。而你们的录像，正好能给她这个机会。她躲在你们的录像中，被你们带出来。你舍友是比你多两天年假的是吧？” 程书雪说到这，看着让世界爆炸，直到让世界爆炸点了点头，她才接着说：“你舍友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你做剪辑工作，她在回来之后，就想着趁剩下的两天年假，把视频剪辑好。” “可是她没想到，在她剪辑视频的时候，她的身体就被千年女尸的魂魄入侵了。千年女鬼的道行，要侵占你舍友的身体，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你这段时间看到的，你沉默的舍友，其实并非是你舍友，而是那个侵占了你舍友的女鬼。” 让世界爆炸听到这里，脸色白了又白，她看着程书雪，难掩害怕：“那……那我舍友……还活着吗？” 程书雪摇了摇头，让世界爆炸闭上眼睛，缓了好久好久，才恢复正常。 “千年女鬼侵占你舍友的肉身之后，女鬼的鬼气太重，你舍友早就被同化了。你舍友死去之后，即便是女鬼和你舍友的魂魄依旧在你舍友的肉身之内，依旧阻挡不住你舍友肉身腐朽。” “所以，你看到的千年女鬼几次三番站在你身后，其实就是女鬼想找准时机，从已经腐朽的你舍友的肉身中出来，再附身于你。” “不过你很幸运，你舍友在死后，魂魄可暂时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几次千年女鬼想靠近你，都被你舍友拦住了。” 让世界爆炸听到这里，再次放声痛哭起来。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呐，太震撼了，舍友小姐姐死了，居然还在守护着爆炸小姐姐，我……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已关注粉丝2：我受不了了，妈妈问我为什么看一个玄学直播能看哭了。 已关注粉丝3：我也受不了了，我已经在哭了，救命，我还在公交上而且还没纸巾！最关键的是我一哭就爱流鼻涕啊！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我本来已经在哭了，看到你这里我噗嗤笑出了声，谢谢楼上，楼上你是好人！ 程书雪见让世界爆炸哭起来，也没打断，一直到让世界爆炸哭完才接着说：“虽然千年女鬼被我用术法困在你舍友体内暂时出不来，但久了还是会掏出来的。而且我看你身上有千年女鬼留下的烙印，一旦她从你舍友体内逃出，必然会回来找你。” “这样吧，我明天到S市找你一趟，算是出个外勤。你今晚就跟这群警察走，你说你害怕或者什么都好，反正就是想办法到警局待一晚上。” “警局是人类监察场所，至阳之地，你在警局，这千年女鬼道行再深，都不敢做什么的。我今晚结束直播就出发。” 让世界爆炸平复了心情，又擦干眼泪后，跟程书雪道了声谢，就前去找那个在一旁看着她的女警官了。 其实让世界爆炸今天本来就是要去警察局做笔录的，所以她说她害怕要跟警察回去，女警官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很快就同意了。 程书雪一直没挂断连麦，直到让世界爆炸上了警车之后，程书雪才跟让世界爆炸说了几句再见的话，把连麦挂断。 “好了，现在开始准备发第二个红包了。”程书雪在挂断连麦之后，没有犹豫，就开始了今天的第二卦。 直播间观众都知道，程书雪今天晚上直播结束要赶着去S市救人，所以弹幕上也少了很多吵嚷着让程书雪多播一会儿的言论，大家都默契的飞快抢完红包，再飞快的让程书雪抱上麦。 第二个连麦的是一个叫阙南的男生，男生刚一连上麦，不到两秒钟就连忙开麦：“主播，我想算算我女朋友最近为什么总是不理我啊？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已关注粉丝1：算爱情啊，这个我喜欢，而且这个小哥哥好帅啊，看着还是个恋爱脑，慕了慕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在谈帅哥啊？ 已关注粉丝2：哎，这一卦好，我终于能缓缓了，刚刚那一卦都要把我吓死了。 已关注粉丝3：是的是的，我也喜欢这一卦，虽然我是男孩子，但我也喜欢甜甜的爱情啊！ “你女朋友？那你能把你女朋友的照片发给我看看嘛？或者生辰八字也可以。” 阙南一听到程书雪的问话，尴尬地挠了挠头：“主播……这……我没有……” 已关注粉丝1：什么？不会又是网恋吧？怎么感觉这个剧情似成相识？ 已关注粉丝2：这个我知道，你女朋友就在你家楼下，是个坐轮椅的女生哈哈哈…… 已关注粉丝3：好痒啊，一种莫名其妙的记忆涌进我的脑子里，我好像要长脑子啦！ “所以你……”直播间的观众没有忘记那个游戏网恋到家楼下女生的男生，程书雪当然也没有忘记，不过她看着这男生的面相，剧情走向应该是跟上一个不一样的。 阙南抿了抿嘴，才接着道：“我跟我女朋友……或者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喜欢的人。其实严格上说，不算是网恋，我们是通过短信认识的，主播或者我给你看下我们的短信，你看看这样能看出些什么吗？” “短信？”程书雪皱着眉，怎么现在的人恋爱方式都这么离谱？ 不过程书雪也无所谓，既然阙南要算，那她也可以看一看。 只是程书雪没想到，这个阙南这么大方，居然直接就拿出手机打开短信记录，把他跟女生的聊天记录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给整个直播间的观众看了。 【我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算我求求你了。】 这是第一条，是对面发过来的，是上个月5号，阙南看到之后，隔了一天才回复，阙南的回复非常简短。 【抱歉，你是不是发错人了？我没有女朋友。】 对面不愿相信，很快又回了一条新的过来。 【你是还不肯原谅我吗？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我去死可以吗？】 阙南收到这条短信后，就没有回复了，一直到一周之后，阙南再次收到了女生的短信，直到这时，阙南才真正跟女生展开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暧昧短信记录。 ------------ 第76章 死去的人 女生时隔一周发来的短信没头没尾的，只有一句央求的话。 【我好冷啊，我现在好想你，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阙南看到后，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忽略，而是很仔细的回复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男朋友，我这号码是新注册的，你男朋友可能把号码注销了吧。不过你上次说你要去死，但现在看你是还活着的，恭喜啊。】 这之后，阙南就跟女生开始了有空就闲聊的生活。他们短短一个月，发了上千条消息，平均一天好几十条内容，甚至阙南能把早餐吃了什么午餐吃了什么和晚餐吃了什么都跟女生说一遍。 聊到后来确实和阙南说的那样，他们就跟热恋期的情侣没两样。直到最近这一周，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最近一周的消息基本是阙南发的，一开始对面还会偶尔回复一两条，到这几天就一直是阙南唠叨个没完，一天发十几二十条消息，对面都没有回应，仿佛不存在一般。 已关注粉丝1：哥们可以啊，这都能跟人妹子聊上。不过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上次那个哥们好歹是角色扮演游戏，人家跟妹子你侬我侬的，还有个游戏建模脑补，你这个连建模都没有，你是怎么脑补到情情爱爱上的？ 已关注粉丝2：这个我这个恋爱脑都自愧不如了，要给我我是真做不到啊，凭着短信就喜欢上一个女生，这也太厉害了。 已关注粉丝3：哎大家，只有我觉得那个这妹子发的第三条短信很吓人吗？什么是我死了你就能原谅我吗？而且她发完这条之后，隔了一星期才发下一条，那这中间会不会发生过什么啊？ 已关注粉丝4：对啊，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而且按照正常逻辑，阙南上一条短信就没有回复对面那个女生了，为什么时隔一周的第二条就又回复了呢？这不应该是再次忽略，或者直接把对面的号码拉黑才对嘛？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你是瞎想的吧？这能发生什么？有些人就是这样啊，威胁对方，以死相逼说狠话之类的，其实真让她去死的话她是不敢的。况且日常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正常逻辑？说不定阙南是第一条短信看完之后有事忙忘记了，第二条短信发来想起来又无聊，就随手回了句呢？ “嗯，我第一次没有回复确实是刚看到那条消息，就被导师拉去谈话了，说项目比赛的事。我现在大四了，为了争取保研留校，在忙很多东西，等我忙完回来，也就忘了短信的事。” 阙南看着直播间的弹幕，解释道：“第二条短信发来的时候是在深夜，那会我刚连轴转48小时，导师大发慈悲给我放了一天假。那会我明明很累很累的，可等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我又睡不着了，我感觉我……我很矛盾，我躺在床上很想哭，我甚至我不知道我在努力什么，我努力保研又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我矫情吧，那会我想了很多很多东西，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再之后，我就收到了对面发来的第二条短信。我本来是不想回的，可鬼使神差的我回复了。大概也是我想找人聊聊天吧，总之我回复了，我们聊到半夜三点多，我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这次聊天结束之后，我们就不会再有瓜葛，毕竟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是她男朋友。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居然收到了她发来的早安。” “说真的，那会我不激动是假的。我非常激动，我爸妈都是农民，他们辛苦供我读书，又答应我考研已经很辛苦了，我学校的事，我不高兴这些事我不想跟他们说。” “我在学校里，我也没有诉说的对象。毕竟你累别人也累，大家都累，我要是还抓着忙着做毕业论文的舍友诉苦，那也未免太矫情了。所以这忽然间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我挺开心的。就这样我就跟对面那个女生聊了起来……” 程书雪看完阙南和那个女生的聊天记录，掐着手指闭上眼睛算了算，又睁眼问：“你喜欢那个女生？” “我大概是喜欢的。”阙南微笑地说：“但我也不能很确定，毕竟我……我也算个颜控。虽然我们现在聊得很开心，但我说不准万一……万一对面长得真的很丑，我还会不会爱上。但至少跟她聊天的这段时间，我是很开心的。” 阙南笑起来的样子程书雪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的目光看向阙南旁边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 过了会儿，程书雪才再次开口：“跟你发短信聊天的女生长得不丑，挺好看的。” “那……那……”阙南激动了起来，他看着程书雪，激动地问：“那我能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欢我吗？她为什么最近不回我消息啊？是她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是我能帮到她的吗？” 程书雪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别这么激动，你这些问题一个个来。” “她……她……”程书雪很纠结，她盯着阙南身旁那个飘在半空中的魂魄，女鬼穿着一身白色碎花裙子，面色苍白。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属于人间了，靠男生太近会影响男生，所以只能站在男生一尺远的位置。女鬼察觉到程书雪在看着她，拼命的摇着脑袋，泪水顺着苍白的面孔滑落。 “她是喜欢你的，只是她不能跟你在一起，她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她选择了放手。”程书雪委婉的告诉阙南：“她的问题……你帮不了她。” “主播，是什么问题，你能告诉我吗？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就算我帮不了她，我也可以……主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我就是想让我自己死得明白点，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这段时间的聊天沟通就这么一句话，说没就没了……” 程书雪又看了一眼女鬼，女鬼这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捂着脸发出呜呜的鬼叫声，可惜阙南压根就听不到。 程书雪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她挺人道的，用意念劝了女鬼一番，直到女鬼点头答应了，她才开口解释。 “跟你发消息的人已经死了。”程书雪一开口就是王炸，阙南被程书雪的这句话震得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说什么？”阙南结结巴巴问。 程书雪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其实之前弹幕说的没有错，跟你发消息的人，在说完她要去死之后，她就真的去死了。” “她是跳河自杀的，她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新闻在你们当地的报纸上还出现过，你去图书馆找的话应该还能找到。” ------------ 第77章 女鬼 “这……这不可能，如果她真的在上个月就已经死了的话，那我这大半个月来是在跟谁聊天？你总不能说是这女生的鬼魂吧？那这也太离谱了！反正我是不信的！”阙南嘴里说着不信，可说话时的语气明显是信了的。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里，也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已关注粉丝1：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和死之间的距离更大了吧？ 已关注粉丝2：我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就不是一类人。这句话真的被具象化了，救命啊！太好哭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说的不是一类人，可你也没说是活人和死人的差别啊！不说了我这就去跟我的女神表白，我不能留有遗憾啊。 已关注粉丝4：可是为什么现实比小说的遗憾更大啊，我真的哭了，要是女生一开始遇到的就是阙南，会不会好很多啊？又或者女生没有自杀，阙南一开始就回复她，这样事情发展会不会就不一样呢？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结局，但这又不是小说，又不能怪作者，太痛苦了。 程书雪一边看直播间的弹幕，一边等阙南情绪好些了，才接着道：“她自尽之后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又跟你发消息。” “人死之后，是会有一段时间，魂魄处于虚空状态，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重复生前经历过的事情。但这段时间他们是看不到活人，也看不到任何活物的。”程书雪说着，又看了一眼在阙南旁边飘着的女鬼，女鬼依旧低着头，但不再反对程书雪把话说明白。 “她很痛苦，在那段时间，跟着她一起跳河的手机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东西。在手机里她找了好久，她发给父母朋友的短信全都石沉大海，在这机缘巧合之下，你是唯一能收到她短信的活人。” 阙南想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问程书雪：“你说人死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可在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那……她是不是会很害怕？” “是吧，她很害怕，但好在她遇到了你，你的回复带给她一丝丝安慰。她虽然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也摸不到，依旧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好在她能通过短信跟你聊天。” “她跟你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时间就跟做梦一样，可既然是梦，就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刻。”程书雪喝了口水，接着说：“就是在一周前，她醒来了。她发现自己能看到人了，可是她自己却出现了变化。” “她的身体变得透明，她开始畏惧阳光，那些她看到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甚至她能从别人身上穿过。女生很害怕，为了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在深夜进到了图书馆。” 说到这时，阙南猛地抬起头：“你是说，她进了图书馆，所以她看到了？” “嗯，她看到了，她看到那张刊登着她死亡信息的报纸，所有的回忆都像潮水般涌了出来。她越来越害怕，她想找人诉说，她想到了你。” “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她没有往前一步。” “因为人鬼殊途。” 阙南喃喃地重复程书雪最后一句话，他早已流了泪，但他拼命眨眼，不敢用手去擦脸上的泪水，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他在哭。 又过了好一会儿，阙南才瓮声瓮气问程书雪：“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主播，但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如果可以的话，主播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当然，如果她现在已经进了地府投胎了，或者她不想见我，我也可以不见的。”阙南说到这时，脑袋微微垂着，活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已关注粉丝1：救命，我见不得这个，我的心都跟着阙南小哥哥碎掉了。 已关注粉丝2：要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是真的会碎的。我已经哭掉两包纸巾了，太好哭了。 已关注粉丝3：会碎掉+1，求求主播了，就见最后一面也好啊。 已关注粉丝4：可是要是人家女生不想见或者女生不在这儿了，勉强主播也没有的吧？还是得尊重人家女生的决定。 程书雪听到阙南这么问，她知道女鬼也是听到的，就直接开口问：“你自己说你想不想让他看到你，如果你想的话就点点头，我可以帮你，如果不想就摇头，我也帮你说。” 阙南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当即反应过来，眼睛都亮了起来：“主播，你这话……你是……” “嗯，她就在你身边，她知道自己是鬼知道，明白人鬼殊途，不敢再回你的消息。”程书雪继续解释说：“可是她又想看到你，所以她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是鬼，要是靠你太近会将鬼气传染给你，所以不敢靠太近，只能在离你一尺左右的距离，远远地看着你。” “我……”阙南转头，伸手摸了摸前方，正好是女鬼站的方向，女鬼很激动，但又害怕阙南接触到她会有不好的事，连忙往后躲了躲。 女鬼走时正巧带起一阵微风，阙南感受到了，他瞪大眼睛，激动道：“主播，她是在这里吗？主播？” “哎……”程书雪叹了一口气，她皱眉看着阙南和女鬼的动作，程书雪再问一遍：“离你进地府的时间，只剩不到半天了，你确定还是不愿见他最后一面吗？” “我……”女鬼张了张口，显然是在犹豫中。 程书雪没给女鬼犹豫时间，只道：“我跟他的连线马上要结束了，希望你尽快做决定。” “我是在害怕，我现在这样子，他见了会不会……”女鬼摇了摇头：“如果我还是人，我自然是愿意见他的，可我不是，不管见或不见，都改变不了我们的结局。” “主播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不敢……”女鬼依旧犹豫着，她吸了吸鼻子：“如果可以，主播姐姐，你能帮我算算他的正缘什么时候出现，然后告诉他吗？这样他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 第78章 另有隐情 “他的难过与正缘无关，与情爱也无关。”程书雪皱眉，解释着：“你不敢见他，也许并不是你担心你鬼魂模样太过丑陋，是你后悔自杀了。你担心你跟他见面之后，更贪恋人间美好，对生的渴望更加强烈。” “你担心自己会因此走上不归路。” 女鬼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她看着程书雪，又扭头看了看阙南：“或许是吧。” “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看着的。“程书雪这是最后一次劝说了。 女鬼再三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好，主播，谢谢你。” 程书雪点了点头，她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特定的敲击声从桌面传入直播间，传到阙南和女鬼的耳畔。随着敲击声结束，阙南身旁一尺远处出现一个双腿浮空，身穿白色碎花裙子的女生。 这时整个直播间都震惊了，直播间的观众虽然大多是老粉，可也还是第一回在直播间看到鬼魂，纷纷刷屏起来。 已关注粉丝1：救命，快来个人打醒我，妈妈，我是真的看到鬼了啊！ 已关注粉丝2：要命了，我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粉的女主播果然是最厉害的！我居然看到鬼了！ 已关注粉丝3：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管了，打赏了再说，这可比唱歌跳舞的直播间牛X多了！ 直播间被礼物特效刷了个满屏，程书雪都快看不清阙南那边的情况了，连忙按了清屏。 “好了好了，你们也克制点，虽然我是喜欢钱，但也不至于把我手机都刷卡了吧？”程书雪有些无奈道。 阙南看到女生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女生露出苦涩的笑容问阙南：“我的样子很可怕吧？” 阙南摇了摇头，他揉了揉鼻子，笑道：“没有，你很好看。” “我叫南炔，认识这么久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阙南问。 女生有些惊讶，她思索片刻，才慢吞吞吐出三个字：“袁晓晓。” 袁晓晓说完这三个字，直播间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已关注粉丝1：完了完了，他们给我的感觉好像网友面基啊，我怎么回事？又哭又笑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已关注粉丝2：确实好像网友面基，可是一想到他们这是最后一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又好心塞。 已关注粉丝3：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小姐姐虽然是女鬼模样，可还是可以看出小姐姐长得挺漂亮的，好配阙南小哥哥的样子，可惜了…… 已关注粉丝4：不对啊，袁晓晓这名字好耳熟，女鬼姐姐不会是S大的吧？她好像是我们学生会会长的女朋友哎！ 程书雪抿了抿嘴，看到弹幕上的信息，又皱眉掐指算了算，才抬头问对面：“你的死并非自杀这么简单？” 袁晓晓本还在沉默中，听到程书雪这么一说，当即抬起头看了一眼程书雪：“我……我真的是自愿跳河的，我的死跟任何人无关。” “你是自愿跳河的，可是这个自愿，真的是你自愿的吗？”程书雪盯着袁晓晓，又问：“跟你的前男友半点关系都没有？” 直播间粉丝看到这里，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已关注粉丝1：我去，不会真是S大的吧？刚刚那个弹幕的小姐姐，你能给我们透露点内情吗？ 已关注粉丝2：家人们，我去查了，S大前段时间确实是有个跳河的女生，但我看到的信息，他们说小姐姐跟男朋友的关系很好啊，这跟我们直播间的剧情对不上吧？ 已关注粉丝3：我去，扑朔迷离起来了，小姐姐，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你就跟我们说吧，要真的是你前男友逼你自杀的，我们绝对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说什么呢？我也是S大的，我们学生会会长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人还超级好！我知道你们可怜小姐姐，但你们也不能乱冤枉人吧！ 袁晓晓是能看到直播间弹幕的，她听到程书雪这么问，本来是一直保持沉默，可当她看到弹幕上吵起来的内容，她忍不住了。 “你们不要被他骗了！”袁晓晓哭着大喊了起来：“他……他……他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 袁晓晓提及前男友，连声音都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阙南也看出不对的地方，他上前一步想拍一拍袁晓晓的后背安慰，可他的手压根摸不到袁晓晓，只能无奈地垂下手。 “你别激动，别……别哭坏了……”阙南又沉默了，因为袁晓晓此时已经没有身体了。 袁晓晓抹了抹眼泪，才接着开口道：“没错，我前男友就是S大的学生会会长路致轩，可是他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他私下……私下……” “我是高中就认识他的，我跟他一个高中，他高中时期就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可以说我是因为仰望他，所以才拼尽全力考上了S大。尽管只是最不起眼的艺术系……” “我上了S大之后，我最开始只是打算能离他近一点就好了。没想到我加入老乡会之后，路致轩居然主动接触我，他对我表现得非常关心。甚至有次聚会我因为痛经没去，路致轩都会私下问我的身体情况。” 袁晓晓渐渐的声音变得平稳起来，她开始诉说着跟路致轩的过往：“我当时也只是刚上大学的学生，我之前一直受家里管教，一下子被自己的梦中情人追求，我自然是心动的。” “所以路致轩跟我表白，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我没想到，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袁晓晓说到这，又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路致轩跟我交往之后，就一改从前的姿态。他开始不断控制打压我，他对我说，他会选择我是看到我乖巧温顺，所以我必须要每一件事都听他的话，他才不会离开我。” ------------ 第79章 过往的故事 “我一开始虽然听到他这么说，有些反感，但那会我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他在外人面前对我确实很好。大家都说羡慕我能有路致轩这么好的男朋友，渐渐地我也信了。” “我对路致轩从最开始的偶尔还会有所反驳，到后来的有求必应，我知道是有我的虚荣心在里面的。可那时的我被那么多人说，我能跟路致轩在一起是很幸福的，我自然也渐渐相信他们说的，我很幸福。哪怕我知道自己跟路致轩在一起很不舒服，可我还是说服我自己。” “再接下来，路致轩对我提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甚至有的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可我还是忍了，其实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忍。” 程书雪皱眉听着，其实她在看到袁晓晓的时候，就已经算出了袁晓晓死前肯定经历过非人般折磨，可就这么听袁晓晓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还是有说不出的难受。 “路致轩从控制我的穿着打扮开始，他不准我穿过膝的裙子，不准我在外人面前穿短袖……这些我都以为他只是控制欲稍强，他是爱我才会这么要求我，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每当我反驳他，当我提出反抗，他就会说他这都是因为爱我。” “我忍下来之后，他又开始更强势的控制。到后来，他给我买了一个项圈，是一个银牌，上面刻着他名字的首字母，还挂着两个铃铛。我戴着它都不需要过多的动作就会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我不喜欢这个项圈，可他说在外人面前，要是我身上没有属于他的标志，他就会不舒服。” “他说他爱我，他这么做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于是我傻傻的信了。再接着他又以此名义，要求我在左胸刺上他的名字，我要是不答应就是不爱他。” 直播间的粉丝听到这里都震惊了，连程书雪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啊，小姐姐你到底是看上这人什么啊？这也太恐怖了吧，这简直就是PUA了！ 已关注粉丝2：对不起我受不了了，虽然袁晓晓姐姐你很可怜，但你也是傻的厉害。就这种低劣男人，在他控制我穿衣服的时候，我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好吗！ 已关注粉丝3：哎，我S大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路学长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袁晓晓姐姐你放心我录屏了，我等下就帮你挂微博上，让他社死！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也别听信这袁晓晓的一面之词啊，我也是S大的，我认识的路学长是很好的人，我不信他会这么对待自己女朋友的。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你在想啥呢？你的意思是人家女生用自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后能不能申冤的方式来诬陷你的宝贝学长是吗？你觉得这可能吗！ 大约是涉及小范围的名人，所以直播间的弹幕吵得不可开交。程书雪忍不住咳了两声道：“有些弹幕注意下分寸，别把我直播间封了，到时候就不好了。” 经过程书雪这么一提醒，直播间弹幕安静了不少，袁晓晓接着说：“胸上刺青这件事因为我的激烈反抗，让我跟他僵持了很久。” “他提了四次我都没同意后，他就不再提这件事，但他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有意无意无视我的存在，可我脖子上还挂着他给我的项圈，他对我冷漠，周围的人也不敢对我太好。” “我开始发现，我的所有社交圈子，都是以他为中心展开的，我要是没有他，就等于没有了在S大的所有圈子。我只能跟在他身边，对他百般讨好，假装我们还是恩爱的一对。” 已关注粉丝1：我无语了，救命啊，这是要气死我啊，我搞不懂，他都这样了，你直接走不就好了吗！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袁晓晓姐姐当时被PUA狠了，真以为自己离开那个路狗就一无是处了呢？虽然我也是很生气，但也不要骂袁晓晓姐姐啦。 袁晓晓或许是看到了弹幕，凄惨的笑了笑：“或许是吧，反正我当时跟在路致轩身边很久很久，路致轩依旧对我很冷淡。不过他也没把我赶走，直到那天我看到咱们院里有别的女生跟路致轩表白了。” “那时我跟他的关系很微妙，说是男女朋友吧，可我们也没再有过深刻的交谈。可要说没有吧，我们也没人提分手，只是在冷战。” “在我看到别的女生跟路致轩表白之后，我彻底慌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路致轩，路致轩就是我的所有。那次女生表白路致轩没有同意，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路致轩也知道我在看，女生走后，他跟我说，要么我就乖乖听话，要么他就把我扔了。” “我一下就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路致轩是我唯一的家，哪怕路致轩对我并不好，他……他也是唯一要我的主人……” 袁晓晓说到这，咬着下唇，沉默许久才接着开口：“于是我沉沦了，那个我一直反对的在胸上刻他的名字这件事……我也答应了下来。” 已关注粉丝1：看来确实是被PUA狠了，连主人都喊出来了，不行我要退出直播间缓缓，这太离谱了我受不了！ 已关注粉丝2：听到两眼一黑的程度，真的我没有骂任何人，我就是不能接受这故事的走向，我不明白也不懂。 已关注粉丝3：我也不行，我也退出去歇会了，有好心的小伙伴录屏了吗？没有的话我自己录个屏，等我缓过来再看看吧。 已关注粉丝4：楼上你放心，我全都录屏了，等会我就发到微博去，我S大的必须揭露这渣男的真面目！ 袁晓晓没有管直播间的弹幕，只接着说：“我忘不了，路致轩他听到我答应胸前刻字之后，露出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可是我知道哪怕我想后悔，这一切也都晚了，我只能在他的圈套中沉沦。” ------------ 第80章 他成了主人 “路致轩他说，为了惩罚我之前的不听话，我胸前刻字是不准打麻药的。他喜欢我，他也不允许别人看到我的胸，所以这一切必须是他给我弄。” “他把我带到他在校外的公寓，让我主动解开纽扣，跪在他的面前接受他的恩赐。” “我虽然依旧很不舒服，但我也不想失去他，所以我都照做了。但我没想到他会在给我刻字时，开了隐藏摄像头拍摄。” 阙南听到这里，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他看着袁晓晓，眼里满是心疼与难以置信：“晓晓，你……” “没事，反正我现在也……也死了，也就无所谓了。”袁晓晓笑得凄惨，她擦了擦眼泪说：“路致轩有了刻字的录像，等于有了我的新把柄，他不再满足于对我肉体上的控制，他想要我精神上也绝对服从于他。” “他逼迫我为他做很多很多事，甚至最后要我休学半年，在他的公寓里受他折磨。我原以为我的一辈子会在他的折磨中度过，可我没想到我跟他在一起的第二年，他就不要我了。” 已关注粉丝1：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说我心狠也好，可我就是忍不住要骂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呢？ 已关注粉丝2：我也不理解，但可能是真的反抗不了或者是没看法狠下心撕破脸吧。 已关注粉丝3：我也想骂人，但袁晓晓姐姐也太可怜了，我又不好意思骂了，我只能忍了！ 已关注粉丝4：姐姐，可是他不要你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嘛？他不要你你就解脱了啊，那你为什么还会……你总不能是因为他不要你了，你就想自杀了吧？那样我就真的要喊救命了。 “不，他不要我并不是我的解脱，那是我更深的深渊！”袁晓晓呐喊着哭诉：“他是不要我了！可我也回不去了！他……他在逼迫我休学的那段时间里，我在他的公寓里拍了大量的……大量的视频……” “我……我……” 袁晓晓没有继续往下说，可直播间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看袁晓晓的表情，就已经猜出来了。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那不会是你跟他分了之后，他把视频公开了吧？ 已关注粉丝2：救命，这不能报警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真的不能报警？ 已关注粉丝3：我受不了了，这个……这真的是每一步都走错了，我的天，每一步！每一步都走错哎！ “他……他不只是公开，他还把我的视频拿去卖了……”袁晓晓蹲下来，捂脸哭了好久好久，才缓过劲来往下说：“本来在休学的半年里，我已经习惯了在他的公寓里的一切生活。我已经能说服自己了，可是路致轩他或许是觉得玩腻了，我不好玩了……” “他开始带别的女人回家，每次他带新的女人回来的时候，都会把我锁在衣柜里听他们的动静，结束之后再把我放出来。” “我对他来说就是个玩意儿，一个不重要的东西，可我没想到他会有不要我的一天。那天他捏着我的脸对我说，我是个没用的不会讨人喜欢的废物，所以他要把我卖掉了。” “我一开始不理解他把我卖掉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把我卖掉是把我的所有信息都放到黑网上，甚至包括给我拍的所有视频。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买家，想把我卖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从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玩完了。”袁晓晓闭着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我的一切一切，或许从我遇见路致轩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我其实也说不上怪他，比起怪他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一步步踏进他的陷阱里，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可以毫无底线，容忍别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后来我趁路致轩不在公寓的时候，跑出了他关着我的公寓，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路致轩从来就没有关过我。” 袁晓晓说到这里，又笑了笑，看着程书雪，眼睛弯弯的，袁晓晓是个很漂亮很标志的小女生。 “想不到吧？路致轩他……从未关过我，是我自己一直在自囚。可我出去之后，我走在路上，我明明是好好的穿着衣服的，但太阳照在我的脸上，给我的感觉却像是要把我的一切照穿似的。” “我站在太阳底下，仿佛一件衣服也没有穿。”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在公寓外游荡了很久，我知道我哪儿都去不了了，我迷茫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很久很久……最终我选择了回去，回到公寓里去，哪怕要接受审判。” 程书雪听完，沉默许久，才问：“你回不去了？” “对啊，我回不去了。路致轩在我出去的空隙，就把公寓的锁给换了，我进不去。我手里的手机，上面只有路致轩一个人的号码，但我打电话给路致轩，打了好多次，路致轩都没有接。” “再后来，我拨打路致轩的号码就成了空号。” “我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可我的心却丢在了路致轩那。我每天每天都非常的煎熬，我甚至觉得跟路致轩在一起就是为我上一辈子犯下的罪过赎罪。可路致轩不要我了，我不能赎罪了。” “我每天都在给路致轩发短信，期待着他的回复，我到公寓门口等他，我是真的成了没人要的小狗。” “直到那天，我在他的公寓楼下，我发完短信之后看到了路致轩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给我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程书雪皱眉：“他让你去死？” “对，所以我选择了自我了断。”袁晓晓惨然一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自我了断之后，居然还想着他。哈哈，或许这就是报应吧，我的报应。” 程书雪也无法理解袁晓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可她还是努力想出几句安慰袁晓晓的话。 “你……你没事的，你投胎之后，你一世的经历统统都会被抹去，你不会感受到痛苦。” 袁晓晓狡黠笑了笑：“主播我明白的，我会乖乖去投胎的，你放心。” ------------ 第81章 算公司运势 “主播，我都说完了，那你可以告诉我，阙南的正缘是什么时候到吗？说了也可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别错过了啊。”袁晓晓眨了眨眼睛，她似乎是真的很好奇阙南的正缘。 程书雪听到袁晓晓这么说，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又合上。 “这个我没法告诉你。”程书雪低头，摸着桌角：“鬼差来了，你走吧，你放心，阙南的人生轨迹不会因为你的事有任何改变的。” 袁晓晓想了想，她不确定程书雪说的是不是真的。可鬼差确实是来了，虽然她心里记挂着阙南，但她也不能错过入鬼界的时间，她只能跟着鬼差离开。 阙南在袁晓晓离开之后，才抬头对程书雪说了一声“谢谢”。 程书雪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说谢，我说的是实话，你本就注定会遇到袁晓晓，也注定桃花缘惨，这不算骗。” “那挺好的，我能跟她成为命中注定。” 程书雪被阙南这句话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无所谓的吗？ 已关注粉丝1：主播，各位水友，我把录屏都放网上了！就等着把那个路致轩八烂，这种烂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ID多少啊，我去给你助力转发，为八烂人添份柴火！ 已关注粉丝3：啊，可是这一切不都是袁晓晓同意的吗？她自己只要不答应，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吧，你们这样真的不算网暴吗？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巴掌没打到你身上就不疼是吧？反正我就是要去八这个烂人，你又能怎样？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吧？按照你说的，那要是路致轩不这么对袁晓晓，这一切不是更不会发生吗！ 程书雪看着弹幕吵作一团，她累了，她也不想管这一卦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是揉了揉脑袋：“好了好了，我们这一卦结束了，马上要抽下一卦了哦，大家先集中精神啦。” 程书雪这话一出，直播间的人基本都从争吵中抽离出来了。程书雪见弹幕安静了不少，才发出第三个红包，很快第三个红包就被人抢走了。 抢到今天第三个红包的人是一个ID叫Choice的年轻男人，程书雪把Choice抱上麦时，Choice还不相信自己抢到红包了。 “啊……啊……真是我啊，我以为不是呢，我的天啊，我知道主播着急，我今天的卦很简单的，我就想算算我公司什么时候可以上市啊！这应该算事业运吧？” Choice傻笑地看着程书雪，直播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活跃起来了。 已关注粉丝1：啊？什么？这么年轻的人居然开公司了？我还这么穷，上天我要贷款起诉你！ 已关注粉丝2：不行，我看着这男生傻笑的样子，我完全想不到这人是老板啊，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已关注粉丝3：我……我退出去了，我受不了有人比我年轻还比我有钱！ “哎呀哎呀，不是啦，我这公司挺小的，就十来个人，就是开着玩的。”Choice摆了摆手，又笑眯眯说：“没啥的没啥的，其实我也就是高级点的打工人，给房东打工的那种。甚至我比普通打工人还更焦虑，我还得算这个月到底能不能盈利，还得算我赚的钱够不够付房租和发工资的。” 已关注粉丝1：果然，虽然天天吵着不想打工，但还是打工适合我，我光是听这么一说我的头就痛了，要是让我每晚睡前算这些，还不如杀了我呢。 已关注粉丝2：好好好，虽然知道老板是在哄我，但老板能哄我我也高兴了，我不难受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的心变得可真快，不像我一直都觉得老板是个好人，老板你辛苦了，请问老板公司还缺岗位吗？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老板！只要周末双休！ “啊哈哈哈哈哈哈，确实有，还缺个助理岗位，也确实是周末双休，我们如果一个城市你可以来面试的，看在都是水友的份上，我给你走个后门啊。” 程书雪看着这事情的走向，连忙拉回正题：“唉唉唉，咱们这是算命直播间，不是BOSS直聘啊。要算事业运还是算公司运势这是两个东西，你要算事业运的话把你的生辰八字私发给我，要算公司运势的话把公司的创立时间和公司地址发给我哦。” 被程书雪打断之后，Choice回过神来，他仔细想了想，又笑道：“那我还是算公司运势吧，我有预感我这辈子跟这个公司是脱不开关系的，算公司的就好啦。” “那行。”程书雪说完，点进跟Choice的私人聊天框里，Choice也很快把自己的公司名称地址和创立时间都给程书雪发了过去。 程书雪看了一眼，疑惑问道：“你这是直播公司？” “对啊，我主要经营模块是娱乐直播，我公司最近已经招了不少主播，大多在盈利状态了。我还打算等年底效益好的话，我们可以公费一起出国旅游一趟呢。”Choice说到这里，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仿佛已经在出国旅游的路上了。 程书雪皱眉算着，Choice又继续道：“对了，我公司现在也缺主播，我的娱乐直播不是那种要女生唱歌跳舞的，玩游戏厉害的，不管什么游戏的，只要厉害的都要。或者直播技巧好的，玩的菜一点的也可以接受哦。” 已关注粉丝1：那要是不会玩的吗？可以现学吗？唱歌跳舞也不会，我感觉游戏也许我还能玩的好一点。 已关注粉丝2：老板老板看看我，工资多少啊，有没有无责任底薪啊？主播也是双休吗？老板我真的心动了！ 已关注粉丝3：震惊，玄学直播间变成大型BOSS直聘现场！ 程书雪其实已经算完了Choice给出来的公司运势了，只是她有些奇怪，所以又看着Choice的面相，给他也算了一卦。 两卦结束后，程书雪收敛了神色，看着Choice，抿嘴道：“C……C什么先生，你的这个公司真的跟你说的那样，只是做直播的吗？” ------------ 第82章 骗局 Choice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一脸疑惑：“啊，主播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当然是直播公司啦，我跟我公司的员工都跟朋友一样的。我知道现在有不少直播公司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可是我的绝对是正经直播公司。” “主播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我公司的员工喊过来作证的，主播你怀疑这个做什么？何况主播你不是个算命主播吗？这点东西你算不出来？” Choice看起来非常生气，说完之后还补充解释道：“我们主播的上班时间虽然是两班倒，但咱班也是到晚上10点就结束了，甚至都不过夜的！而且主播工资是无责任底薪8000加提成，一样是周末双休，不管放在哪里我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公司的福利待遇是数一数二的好的了！” “你这个主播要是不会算可以不算，要是有水友想到我的公司当主播也可以私聊我，看在水友的面子上，基本是能要的我都要了。正好我公司要开新的直播小组，就当是便宜水友了。” 程书雪听到Choice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既然知道我是算命的，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可以算出你这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吧？别以为弄个皮包公司，现在伪装得很好，我就不知道你最后想做什么！” “恐怕你不是盈利好才会有出国游，而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不论最后的盈利结果如何，你们都会有出国游的是吧？”程书雪手指敲着桌面，现在江回舟不在她的腿上，她挺不舒服的。 要是以前，她估摸着已经开始摸江回舟脑袋上的毛毛了，也不至于手闲着一直敲桌面。 Choice被程书雪这么一说，脸色变了变，尽管他还努力保持着憨厚可掬的模样，但面相还是狠厉了几分。 “你这主播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如直接说明白了！要是你说得不对我还可以告你诽谤，你这顾左右而言他的造谣，我还没法告你了！” Choice要程书雪说明白点，程书雪也不介意再说清楚些，免得真有直播间的傻子找这个Choice面试应聘，到时候出了问题说不定还得她去解决。 “你的公司刚成立不到一年，你就急着扩张三个直播小组，你公司的法人和实际控股人上写的都不是你的名字。你公司明明不盈利，你却能给主播每月8000的工资加周末双休。” “正常做运营的人都应该知道什么时候看直播的人最多吧，可你却能给所有主播周末双休，不要求他们在观看人数高峰直播。” Choice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当即反驳：“你这个垃圾主播，你是觉得现在市面上的垃圾公司多，所以我这个良心公司就不赚钱不盈利，就必须是有别的目的了吗？我就做个良心企业家不可以吗！” 已关注粉丝1：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哎，虽然我是主播粉丝，但我这次还是浅浅的站一下Choice好了，绝对不是因为我想进他的周末双休底薪八千的公司。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我也是，难道主播真的是被市面上的垃圾公司荼毒过深了吗？其实按照劳动法来，公司也未必不赚钱吧？ 已关注粉丝3：救命啊，你们还是不是主播的粉丝啦？主播算无遗漏你们不知道的吗？反正我是坚定站在主播这边的，主播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这个公司有问题啦，别到时候你们被卖了都不知道。 “当个良心的企业家当然可以，但当个良心一直亏钱还一直扩张公司不停招人的企业家就很奇怪了。况且我刚刚也顺便帮你算了一下，你在这家公司之前，是还打理过六家直播公司的是吧？” “让我更好奇的是，你之前的六家直播公司的员工，都不在国内了，所以他们去哪了，你能解释解释吗？” Choice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眼睛不由得瞪向程书雪，他异常生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六家直播公司，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只经营过这一家直播公司，你算错了就算错了，我也不介意。热气球我照给，就当是我可怜你吧。” Choice说完，打赏了个热气球，就想挂断连麦，却被程书雪拦住了：“你别啊，这么快挂断连麦做什么？我还想给直播间的观众再表演一次警察上门呢。” “你！”Choice急忙站了起来，他顾不得手机里的连麦了，走到门边想开门，听到脚步声又连着后退了两步。 他要翻窗出去，手机跟着他的手伸出窗外的一瞬间，直播间的观众都被吓了一跳。 已关注粉丝1：要命，不要这个视角啊！太高了好吓人，光看屏幕我都腿软了。 已关注粉丝2：什么意思？主播什么时候报警的？咋回事我咋不懂呢？这个老板是想要跳窗吗？这也太吓人了吧！ 已关注粉丝3：不懂+1，但别把手机这么放了，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腿软，这起码有20几层楼了吧？ “我就是在你这算一卦，你既然算出来了你就应该知道我身后还有别人，你居然敢直接报警，你就不怕我身后的人不放过你吗！”Choice没法爬窗，现在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还有警察警告的声音。 Choice走投无路，恶狠狠跟程书雪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都好过，你就非要这么做，你迟早会后悔的！” “我后不后悔跟你无关，你既然知道我是算命直播间，你还来找我算卦，该后悔的人应该是你才对。”程书雪没给Choice掩饰的机会，直接说道：“你想借我直播间的人气帮你找到更多的年轻主播，等到年底你再借着团建把名义，把你找到的在你公司工作的这群员工带出国去。” “信任你跟你出去的员工，当然不知道你并非是真的出国旅游这么简单，可当他们发现被骗时，他们就已经落入了你的圈套。”程书雪说这话时，非常生气，眉头紧紧皱着：“你就是用高薪，双休这些诱饵，骗了一群有一群的年轻男女。” “他们被你辗转几轮运到诈骗园区，再在园区的严格管控下，做他们不愿意做的违法犯罪的勾当，我说的对么？Choice。” ------------ 第83章 各位一定要擦亮眼睛 程书雪这话一出，整个直播间都沸腾了。有不少人都在弹幕中表示震惊。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是我想的那样吗？我之前还看过诈骗新闻，听说他们把人骗过去之后，还会逼人做违法犯罪的勾当，要是不答应还会严刑拷打哎！ 已关注粉丝2：不会吧不会吧，楼上的我也看过反诈的课程，可我刚刚居然差点就上当了，我本来以为我够聪明了，结果我……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傻子！这些诈骗的简直是防不胜防！ 已关注粉丝3：我也受不了了，警察快进屋把这人给抓起来，这人简直太恶心了！ Choice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他听着程书雪的话，又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居然恶狠狠地抛下一句：“你们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书雪笑眯眯看着Choice，又开口道：“忘了跟你说，我的直播间一直有反弹符，所以你骂人的话并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 程书雪这话说完，Choice的房门就被撞开了，从Choice手机摄像头可以看到，警方对Choice的警惕性极高，甚至出动了一整支警队。 “想要让我得到报应？是你太异想天开了！”Choice看了程书雪一眼，又抬头看着将她团团包围的警察们，忽然无视警察手中的枪支，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 Choice是带着手机一起跳的，程书雪和整个直播间的人甚至在Choice的带领下，真实的体会了一把跳楼的刺激。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要不要这样啊？感觉诈骗应该也不会处死刑，活着不好吗？ 已关注粉丝2：不对劲，我总感觉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他不是因为被警方抓获才跳楼的。按照我看过那么多警匪片的猜测，他是怕他的老板！ 已关注粉丝3：可是他为什么要怕他老板？他都被抓了，在监狱里总归是安……在监狱里安全吗？ Choice的手机随着坠落被摔碎了，对面的连麦也直接中断掉。程书雪紧紧盯着直播间，她也被吓了一跳。 “现在的人都是如此贪生怕事之辈么？”程书雪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但不论如何，她今天的三卦都算完了。 “好了，你们也不要光看直播，要多注意防范啊。像这种高薪又没有要求的工作，你们在接触的时候都要多留一个心眼，这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知道没？” 程书雪提醒一嘴直播间的人，刚刚要不是她算出来了，只怕直播间还有不少人要被骗的。 已关注粉丝1：知道啦主播，咱们直播间的姐妹也都别伤心难过了，那就是个骗子。他甚至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也不知道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咱们没必要为他的死难过。 已关注粉丝2：可是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他好歹也是一条命啊。要不是主播就这么直接把人的底给透出来，还报警了，这不就等于把人往绝境上逼吗？取关了取关了，我实在没法看一个背了人命的直播间。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我看你连灯牌都没有，ID也眼生得很，你不会是那个诈骗团伙派来的奸细吧？你要这么说，要不我私发你两百块，你打车去乐山市，找到乐山大佛然后把佛像搬走，你坐进去啊！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莫名其妙又吵起来了，她刚想劝两句就下播，忽然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私信。 那个人的ID是四个A，他发来一段话：你好，我是参与抓捕C先生的警察，我知道是主播你报的警，我看你也直播了全程抓捕C先生的全过程。能麻烦主播让我上麦，跟直播间观众说明一下情况，顺带科普一下反诈知识吗？ 程书雪看完这段话，又算了算，确认没问题之后，才对着直播间的观众开口：“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一个紧急连麦，各位注意听哦。” 直播间观众听到程书雪的话，大多以为程书雪是要多算一卦，忙想着要用何种姿势才能抢到程书雪这新的一卦。 但让观众们没想到的是，程书雪并没有发红包，而是直接把一个人抱上麦，那人开麦之后，居然是穿着黑色警服的年轻平头男人。 “大家好，我是Y市武警支队的警察，我姓齐。也是这次抓获C先生的主要警力之一，因为这次情况特殊，所以我的领导让我跟直播间的各位也都说明一下情况，毕竟各位也是参与抓捕行动的一份子！” 已关注粉丝1：妈呀，警察哥哥好帅，看着好年轻，居然就是武警支队的了吗？果然是帅哥都被上交给国家了吗！可恶啊！ 已关注粉丝2：好好好，我以后的简历又可以多一项了，参与抓捕犯罪团伙小头目行动，并取得圆满成功！ 已关注粉丝3：这是官方解答了吗？我喜欢这个，警察哥哥可以说得清楚点！ “嗯嗯，其实这个C先生我们已经追踪两年了，但是他的反侦察意识一直很强，而且还善于伪装和躲避，即便我们已经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可也一直苦于定位不到他的踪迹，无法将他抓捕归案。不过这次能准确获取到他的定位，我们警方还得感谢……” 程书雪听着这个年轻警察的话，大概也捋清楚整个事情的脉络。 其实这个C先生跟她想的那样，是借着招聘的名义把年轻男女骗到国外，再将这些人关起来，用以从事诈骗活动。 只不过这个C先生也许是躲过太多次警方追捕，松懈了。又或者是上头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加上大众的反诈意识越来越强，他开始力不从心，于是铤而走险，选择到各大直播间说他的招聘信息之类的，以此来获取更多的关注。 他以是主播粉丝，或是水友的身份，降低直播间观众的防备心，从而更好的达到目的。 “所以各位一定要擦亮眼睛，谨防上当受骗，在必要时刻可以选择接受警方的帮助哦！” ------------ 第84章 到S市抓鬼 警察小哥哥说完这话，又跟直播间的观众敬了个礼，才跟程书雪说：“好了，我仅代表我自己对主播再次表示感谢，我们支队长也说了，会帮主播向上级申请一定的奖金，谢谢主播！” “嗯嗯，我也是举手之劳，能帮到你们警方办案就好。”程书雪挥手告别这个警察小哥哥之后，也到了下播时间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直播间的观众又吵了起来。 已关注粉丝1：刚刚是谁说主播残忍的啊？那个乐山大佛你倒是出来啊！看到没有，警察都说主播没问题，你算什么东西啊？还不出来道歉！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什么意思？我有不同意见我还不能说了是吧？这个直播间就是一言堂？要真是这样我就出去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个直播间了，这样行了吧？ 已关注粉丝3：哎你们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主播都没说啥呢，主播也没说可以有不同意见啊，大家都是看直播的，就别吵啦。 已关注粉丝4：我可不想跟这种乐山大佛沾上什么关系，不过直播我还是会看的，就是下次要我再看到这种圣母，我还是会嘛！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吵的我头疼。这样好了，我先下播去处理事情，你们也都冷静冷静好吧？”程书雪说完，就以极快的速度下播了。 她伸了个懒腰，今天的三卦是真的离谱，就没有一个是能让她舒舒服服算完的。就这算卦结束，她还得跑外勤。 不过好在，现在的人虽然玄学能力不咋地，但别的发现都挺可以的。她不用跟古时候的人那样，靠两条腿从G市走到S市。只需要临时买个机票，就可以两个小时到S市。 程书雪走到客厅，发现江回舟居然还趴在那睡觉，她担心江回舟出什么问题，凑过去摸了摸江回舟的脑袋。江回舟脑袋上的毛摸着挺舒服的，程书雪又轻轻拍了拍江回舟的背，江回舟才睁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我要去S市一趟，你要跟着嘛？不过我看你刚病一场，要不就留在家里吧？你帮我看着黄皮子和小灰兔，别让他们闹出什么事好吧？” 江回舟依旧没有回应，他看了程书雪一眼，又趴下接着睡了。程书雪感觉到有些奇怪，但她也觉得可能就是江回舟太累了，没想那么多，毕竟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暂时顾不上江回舟。 “那行，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程书雪点了点头，江回舟依旧没有回应，程书雪全当江回舟是累得不想说话了，只是跟在一旁看着他们的黄皮子叮嘱两句，就背着包出门了。 包里是塞满了她要用的符纸之类的，至于法器，她暂时只有一串五帝钱，她是随身带着的。 出到公寓楼下，她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这次任务她似乎可以卖黄衡一个人情，于是又打电话把黄衡拉了出来。 “程大师，你说千年女尸的魂魄？那不应该是早就投胎转世了吗？怎么可能还会飘荡在人间？” 黄衡听着程书雪的话，简直是一脸懵逼，他挠着脑袋，满是不解。 程书雪一边上飞机一边跟黄衡解释：“她大概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魂魄锁在体内。或是被人用什么秘术，让她的灵魂得不到解脱，这也是她的尸体千年不腐的原因之一。” “那她这次跑了出来，她的尸体……” “应该不出一个月，不加干预的话，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腐朽。”程书雪说完，看了一眼时间，说：“这次你只需要帮我开鬼门就好，她的能力经过千年的消耗，早就不剩什么了，现在是抓她回去的最好机会。” “能把千年女尸的灵魂送回鬼界，你肯定也是头等功一件，好好把握。” 程书雪不了解鬼界，但她知道，鬼界也是有晋升制度的。果然黄衡听到她这么说之后，也开心的笑了。程书雪没有理黄衡，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 等到要下飞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程书雪一下飞机就困得直打哈欠，一直这样日夜颠倒她是真的受不了，等解决完这件事，她一定要彻底休息个把月才行了。直播也不开了，好好休养。 “直接去天恒区的警局吧，这只千年女鬼的下一个附身对象在警局里，估计她是会在附近徘徊的。” 程书雪下了车，就拉着黄衡往天恒区警局跑，刚下车就看到那只千年女鬼在警局门口蹲着。 “呵，你看我就说吧？”程书雪指了指女鬼，黄衡看到之后脸色都白了。 “好浓的煞气！”黄衡盯着女鬼，他抿了抿嘴：“这个级别，都快到鬼王了吧？要不我叫多几个鬼差过来，我怕我一个人开的鬼门没法把它抓进去。” 程书雪无语了，她看了黄衡一眼，有些头疼。不过黄衡说得也不错，之前她在直播间没看太清楚，现在看清楚了，这女鬼的煞气确实是很重、非常重。 “哟，你们能看到我？”女鬼转头时，正好对上程书雪和黄衡的目光，诧异地眼神在程书雪和黄衡之间转着。 黄衡被程书雪这么一看，脸色都快白成纸了。程书雪将黄衡推醒后，直接甩出十几张符纸。 “我去，程大师，你好快啊！”黄衡吓了一跳。 程书雪有点儿无语：“废话，速战速决，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反派死于话多，我不是反派，所以话不能多！” “哎哟哟，我都没想打你们，你们怎么就跑来打我了？”女鬼咯咯地笑着，轻易就躲过了程书雪的符纸攻击。 但她想不到程书雪以极快速度跳到她身后，又甩出十来张符纸。刚躲过一波攻击的她挡不住第二波攻击，直接被击倒在地。 “你什么意思！居然还敢搞袭击！”女鬼这下也真的生气了，周边的煞气浓郁得都快溢出来了。 程书雪才不会给女鬼反应的机会，直接又来一波攻击，女鬼被程书雪的符纸砸得上蹿下跳，竟是跟个山里的猴儿似的。 ------------ 第85章 女鬼被追着跑 等黄衡摇的一群鬼差到天恒区警局门口的时候，就看着一只煞气极重的千年女鬼被一个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扎着个马尾的女生追得上蹿下跳。 鬼差A：“你怎么回事啊？这女鬼都能被一个小姑娘追着跑，你一个人就收不了？” 鬼差B：“不对劲，难道是我的感知出错了？我我看这女鬼被追着跑的样子，不像是有千年煞气的鬼啊……” 黄衡看到这场面，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现在也很无语。他听到鬼差A和B这么说，忍不住呛了句：“既然这样，要不我让程大师撤退，你们两个上去把鬼收了？” 鬼差A和鬼差B：“不……大可不必，程大师能者多劳，劳苦功高，我们一致觉得回去之后必须得给程大师上报申请奖励！” 虽然鬼差A和鬼差B夸的不是黄衡，到黄衡莫名觉得爽了。 程书雪和千年女鬼还在激烈的……黄衡想到一半，撤回了原先的想法，改成了千年女鬼正在程书雪的手中苦苦挣扎着。 千年女鬼被程书雪的雷符轰炸术炸得毛都炸了，在被程书雪追得退无可退之后，转头猛地看到黄衡和站成堆的几个鬼差，以飞快的速度飘到黄衡几人面前。 “你们是鬼差？”千年女鬼说完，似乎是担心吓到黄衡几人，又把煞气收敛几分。 黄衡本来看到千年女鬼飞过来，还紧张得把手放进了兜里，有随时抽出符纸砸千年女鬼的准备。结果这女鬼却只是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攻击他的想法。 一众鬼差在千年女鬼飘过来的瞬间，就紧张得浑身颤抖了。黄衡比这几个鬼差好一点，好歹能在千年女鬼问话时仔细思索过后，点了点头。 千年女鬼看着黄衡这几个鬼差的样子，气得不行：“你们这群垃圾，要知道千年后的玄门是这模样，我就情愿一辈子醒不来算了！” “愣着干嘛，我是千年女鬼！你们不是鬼差吗！快开鬼门放我进去啊！”千年女鬼这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程书雪追千年女鬼追得累了，见千年女鬼就站在黄衡和几个鬼差面前没动作，也就慢了下来，站在一边注意着女鬼的动作。 让程书雪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居然这么的顺利。黄衡和他叫来的鬼差跟千年女鬼也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合力开了鬼门，千年女鬼嗖的一声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我去，这次这么简单啊？”程书雪有些不可置信，她看着鬼门关闭，走到黄衡跟前，又看了眼黄衡身后站着的几个活阴差。 果然这世界的灵力式微，连活阴差也跟着受影响。程书雪原本以为黄衡是活阴差里修为较差的那个，现在她看了其他的活阴差，黄衡已经算是好的那个了。 黄衡带过来的活阴差们，听到程书雪这话，全都傻了，还是黄衡反应快，“呵呵”地笑了几声，恭维道：“还是程大师厉害，是程大师在我们才能这么快的解决完这事儿！” 黄衡的恭维对程书雪来说非常受用，程书雪拍了拍黄衡的肩膀，应下黄衡这份恭维：“行，你们知道是我的功劳就好，记得写报告的时候给我多申请点儿奖金。” 程书雪说完，打了个哈欠，事情处理完了，她得进警局把人捞出来了。程书雪走进警局时，警局里只剩零星几个值夜班的警察，警察们看到程书雪时都站了起来，毕竟这大半夜的看到有人进警局，他们的警惕性肯定要高几分。 只是警察们还没来得及上前询问，让世界爆炸就已经冲了出来，抱住了程书雪。让世界爆炸激动得大叫：“主播，你终于来了！呜呜呜呜呜！” 让世界爆炸是真的紧张死了，哪怕程书雪跟她说了，只要她在警局就不会有事，可她的心就总是乱的。直到她看到程书雪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在这一刻，让世界爆炸觉得程书雪就是散发着金光的！ “好了好了，已经处理好了，你在警局的事要是结束了，就可以走了。”程书雪拍着让世界爆炸的后背，安慰着。 程书雪在原本的世界，就经常安慰师弟师妹们，这会安慰个小女孩，她自认为那就是得心应手。 让世界爆炸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只觉得程书雪身上的光更亮了，接着她就听到程书雪说：“你出去跟我跟紧一点哦，刚刚开了鬼门，有不少徘徊人间不得往生的鬼魂感应到了，正在往这边赶，想浑水摸鱼回鬼界呢。” …… 程书雪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安慰得挺好的了，怎么她说完之后，让世界爆炸抖得更厉害了？ 哦，好像是她忘了，让世界爆炸只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不是她那群捉妖抓鬼的师弟师妹。 “呵呵，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外面啥也没有，不过还是不太安全……”程书雪闭了闭眼睛，好像她又说错话了，小姑娘真麻烦。程书雪睁眼，只能强硬道：“好了好了，反正你跟着我走就好。” 程书雪说完，有个警察走到她们身边：“您是……” “哦哦，主播……不是……她是我姐姐，她过来接我了，警察姐姐你放心，我没事啦！”让世界爆炸也撒了个蹩脚的谎言。 警察看了一眼程书雪，照理来说这会警察应该是怀疑的，但程书雪看着人畜无害，警察也就只是给程书雪来了个例行盘问，就放人了？ “主播，我们现在去哪啊！”让世界爆炸出警察局之后，看着程书雪，眼睛亮亮的，甚至手都一直搭在程书雪胳膊上，程书雪扯了几次都没扯下来。 黄衡在程书雪进警局的时候，就遣散了那些被他拉过来的鬼差们。程书雪把让世界爆炸带出来的时候，黄衡就站在警局门口等着程书雪。 “事情都处理完了，就自由活动吧。”程书雪摆了摆手，跟黄衡说。 黄衡看到程书雪旁边还站着个小姑娘，就点头答应了。 “那好，我在S市也有几个朋友，那就不打扰程大师了！” ------------ 第86章 你得知道你想要什么 程书雪“嗯”了一声，就扯着让世界爆炸走了。程书雪跟让世界爆炸打了个的士：“你带我回你家，我给你搞几张符纸做个阵法，你跟你舍友之前搞的那些自媒体东西，容易招邪祟。即便千年女鬼没有了，也难保不会有其他的小鬼缠上你。” 让世界爆炸安静地听着程书雪的话，不敢吭声，只是在听到程书雪说到小鬼邪祟时，脸色苍白了几分，又缓和了几分。 然后她就听到程书雪接着说：“不过这个阵法不是白做的，你记得结账，你这一个大套餐，我也给你打个八八折，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就好。” 程书雪说完，扭头脸带笑意看着让世界爆炸，让世界爆炸脸色又白了几分，但还是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好，我们去你的房子吧。” 程书雪说完，很开心的闭眼了。 让世界爆炸跟司机说了地址，司机车开得很快很快。程书雪跟让世界爆炸几乎是闪现到让世界爆炸的家里的，程书雪一早就准备好了符纸，到了之后直接在让世界爆炸屋里屋外贴了一通，就拍了拍手。 “好，解决了。” 程书雪扭头一看让世界爆炸，让世界爆炸居然拿着手机开启了直播，对着程书雪就激动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好了，大家看，程大师还特别热心肠，帮我处理了很多房子上的问题！” “程大师真的是好人，我很感激，要是没有程大师，我可能现在已经……已经……”让世界爆炸说着说着，甚至哽咽起来：“我真的很感谢程大师，这份大恩大德，我真的无以为报了……” “哦程大师，直播间的观众都希望你能跟大家打个招呼呢，程大师笑一笑，程大师可真好看啊……” 程大师程书雪看着让世界爆炸这转变再转变，眉角抽了又抽：“嗨，大家好。” 程书雪还没试过用后置摄像头看观众，有点儿好奇对面的人看到她是什么样的。在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程书雪这稍带疑惑的神色，纷纷尖叫。 未关注游客1：好奇怪好奇怪，但是又好可爱……怎么办？我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程大师哎。 未关注游客2：哇去，程大师是第一次在别人的直播间出现吧？这是谁啊？我这几天在加班，都没空看直播，有人能告诉我吗？ 未关注游客3：哇，这是爆炸姐的直播哎，爆炸姐已经好了吗？原来程大师真的亲自过去处理了这事儿哎，我看到程大师在爆炸姐身边，我就觉得安全感满满，真的好舒服的感觉啊！ 让世界爆炸在这个号直播大概有半小时，看到程书雪坐在沙发上喝了第五杯茶，才恋恋不舍的跟直播间的观众说再见下播。 “嘿嘿，这次直播我没关打赏，大师你好厉害，我这个小号直播一场下来居然能收到三万多的礼物，我把这礼物钱折现跟我的八万八一起给大师啊？”让世界爆炸笑嘻嘻说着，又点开自己主页，再次赞叹：“大师！我太爱你了，我这个关注不到10个的小号直播完，现在关注度都到8万了！” “我真希望大师一直在我这里啊，这样大师正脸直播的时候我开个旁观视角，我保证不到10天我这个号就能到50万关注！” “这比我辛苦经营的十几个账号涨粉速度快多了，这可都是钱啊！” 程书雪压根没听到让世界爆炸后面的话，她就听到让世界爆炸说这短短半小时收了三万多礼物的事。让世界爆炸说会全部给她，那加上让世界爆炸本来要给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那就是十来万了！ 本来程书雪还是挺不耐烦让世界爆炸直播的，可她听到有钱，那就完全没有不耐烦了，她甚至希望让世界爆炸再直播半小时，让她多进点账。 程书雪很开心，跟让世界爆炸说的话也就多了点，甚至可以开始交心了，她问：“你是真的很喜欢直播和自媒体？” 让世界爆炸仔细想了想程书雪的话，回答道：“也没有啦，其实一开始接触的时候我是有点恐惧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跟人分享生活。” “后来我在软件上分享生活的时候，渐渐的有不少人关注我。然后我那个个人号接到了第一个广告，虽然只有三百多，但那是我大学里赚到的第一桶金。” “然后我就越来越喜欢拍视频，玩新媒体的各种软件。不过不再是单纯的分享生活，而是开心以此换取的价值。” 程书雪思考半晌，再问：“你说的价值是金钱？” “也不止，还有粉丝量和获关注度。我虽然很害怕在人多时候说话，但我也会喜欢……喜欢……”让世界爆炸仔细思考过后，才继续说：“喜欢被人关注，喜欢被很多人喜欢……” 程书雪听完让世界爆炸说的话，打了个哈欠：“好，既然这样，那我为了奖励你帮我赚的一万多，我给你算一卦大的？” “你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或者生日也行。”程书雪抬头看着让世界爆炸的脸，轻轻捏了捏手指。 让世界爆炸听到程书雪要给她算卦，连忙把生日报了出来，程书雪算了算，眼睛亮了起来：“你运势不错，只要不犯错，是可以平安顺遂的度过这一生的。” “那我的事业运呢？我什么时候可以做到经济自由，或者职业自由啊，我想……” “你想靠你的自媒体账号，实现财富自由？”程书雪在听到让世界爆炸这么说之后，直接帮让世界爆炸把问题说了出来。 让世界爆炸点了点头，激动于程书雪能准确无误说出她的想法。 程书雪笑道：“你的事业运不错，只是这会儿的路走错了，只要你好好想清楚你要什么，把路拐回来，你很快就能实现你想要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让世界爆炸这次是真的开心了，甚至连害怕都忘了。 程书雪事情处理完，也站了起来，她订了中午的机票，这会该出发了。 ------------ 第87章 异常的江回舟 程书雪很着急回家，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可她刚上飞机就觉得自己的心乱得很。程书雪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是没出过远门，想家了。 程书雪回到公寓时才在中午，她一进门黄皮子就窜到她面前，着急说：“程大师程大师！那只白猫又睡了一天了，很奇怪很奇怪，你快来看看啊！” “怎么？”程书雪听到黄皮子这么说，也着急了，她忙走到江回舟身旁，江回舟在她离开的时候还是窝在沙发上睡觉的，这会又是趴在客厅窗边的柜子上，懒懒地眯起眼睛晒太阳。 “江回舟，你怎么了？”程书雪摸着江回舟脑袋上的毛，轻轻地问了句。 江回舟感受到程书雪的触摸，抬眼看了一眼，又懒懒地闭上了。程书雪皱眉，又摸了摸江回舟后背，她没摸出什么问题，看着江回舟的猫脸掐指算了算，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程书雪还是担心，就干脆把江回舟抱到卧室。她扭头跟黄皮子说：“我累了，我先睡会儿，中午我给你们点外卖吃，你们想吃什么？” 黄皮子一说到吃饭，就开心了。它当然也担心江回舟，可有程书雪在这，它可以不用想那么多。 “那我要吃馄饨！小灰兔你要吃啥啊？”黄皮子转头问小灰兔，小灰兔就站在黄皮子身旁，它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小灰兔刚到现代世界不久，又不像程书雪这样有继承的记忆，自然是对这些食物了解甚少。 黄皮子非常大方的拍了拍肚子，它等的就是这一刻：“哎，我就知道你不懂，这样吧，我帮你点，我保证你跟着我吃绝对好吃！” 程书雪忍不住笑了笑，这黄皮子一来二去的，都快成吃饭高手了。 “你就别说三说四的了，你要吃啥就快点，我给你点完预约送达时间，我就得睡觉了。”程书雪又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很困很困了。 黄皮子又要了份烤鸭，程书雪找了一家卖馄饨也卖烤鸭的店，顺带给自己点了份竹升面。她问江回舟想吃啥，江回舟没机会她，转身一蹦，又从她手上溜走，接着爬回窗边睡觉。 程书雪疑惑，也有点违和。她给江回舟也点了一份跟自己同样的竹升面，把外卖单下了之后，走到江回舟身边想把江回舟抱起来。可江回舟跟条鱼似的，压根抓不住，程书雪还没碰到江回舟，江回舟就双腿一蹦，从程书雪的手上飞了出去，缩到了沙发后头，紧紧盯着程书雪看。 “江回舟，你在闹什么脾气？”程书雪瞪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居然就直接炸毛了。 不是假的，是真的炸毛，江回舟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还弓着身子不停后退。程书雪搞不明白，江回舟又不是真的猫，为什么居然会炸毛。 “你……你冷静点？”程书雪往前一步，想哄哄江回舟，结果江回舟“嗷”了一声，就缩进沙发底下，怎么弄都弄不出来。 程书雪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回舟从来跟她说话都是说的人话，这直接喵喵叫，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江回舟现在还窝在沙发里面，程书雪盯着沙发，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过往的细节，她发现江回舟从兔儿山出来，昏睡过去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程书雪为什么会觉得江回舟好了呢？是因为江回舟醒过来了？是欧局长过来，治好了江回舟，然后江回舟醒了。她摸过身上的温度，也探查过江回舟的身体，她确认了江回舟是没问题的，所以她才会开了直播又处理了这么多事。 可她却从未怀疑江回舟的醒来是不是有问题的，这是她的失误。这是她的一个大失误。 程书雪深吸一口气，她想完这些，也得出了一个结论——江回舟的问题必须得解决，而解决问题的人，或许只有她了…… 程书雪想清楚之后，当即给黄衡打了个电话，她很着急，好在黄衡这会不在飞机上，黄衡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程书雪就直接问：“你有你们欧局长的联系方式吗？” “欧局？有啊，说起来欧局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呢，程大师是有什么问题要找欧局吗？”黄衡那边似乎是在酒吧，有DJ音乐，吵的很。 “我有急事，你把欧局联系方式给我？”程书雪直接要欧局联系方式，黄衡皱眉。 黄衡听程书雪的语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他担心程书雪是故意找茬：“程大师是……” “你别废话了，给我就好，我真有急事拜托欧局。我不会说什么过分的事的，或者你帮我跟欧局说，我有事找她也行。” 黄衡想了想，程书雪似乎是真的有急事，就很好说话的把欧局的联系方式给了程书雪。 黄衡说：“你等会，欧局好像还在公寓那边，我先帮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是在公寓里吗？我尽量让欧局过去找你？” “这也行，我就等10分钟。”程书雪挂断电话之后，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居然急出了眼泪。 程书雪惨然一笑，强迫自己坐到沙发上，江回舟一直窝在沙发底，程书雪无论怎么叫都不出来。 10分钟过后，门铃响了，程书雪急匆匆跑出去开门，看到欧局穿了一身大红色长裙站在门口。 “怎么了？是哭了吗？”欧局皱眉看着程书雪，程书雪给她让了位置，欧局也很自然的走了进去：“我听黄衡说你找我，我看你的好友申请了，我也同意了，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不用通过别人找我啦。” 欧局转头，眨了眨眼，程书雪抿了抿嘴，又抹了把眼泪：“我确实是遇到了点麻烦，我家猫它……” 程书雪想了想，还是没敢把话说明白，欧局见程书雪这模样，也没拆穿，只问：“是上次我帮你治好的猫猫，他出问题了？” “可以这么说，他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不肯理我，就好像……就好像换了一只猫一样，所以我很着急，就想着你能不能帮帮我？” ------------ 第88章 白猫不是江回舟 “哦，这样啊，那它在哪里呢？”欧局看了看原先江回舟睡觉的位置，这会江回舟已经不在那了。 程书雪指了指沙发底下，欧局看着程书雪手指的方向，半蹲下去，招了招手。 “没用的，我刚刚哄了半……”程书雪本想说她哄了半天都不肯出来，结果话还没说完，江回舟就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趴到欧局的手上，甚至脑袋还在欧局的掌心蹭了蹭。 程书雪僵硬得说不出话来，欧局疑惑：“这不是挺好的嘛？它很健康啊。” “这……这……”程书雪瞪着眼睛，她看着江回舟的动作，气得要命：“他……他也不是没事，就是……就是……” 程书雪也想不到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白猫不是白猫，白猫里面的灵魂是个人，所以白猫不应该是猫的形态，应该是人。 这样一说，指不定欧局把他们当什么奇怪的东西抓起来，甚至万一推测出程书雪也不是程书雪，那就更恐怖了。 欧局见程书雪支支吾吾的，也知道这些玄学人士肯定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多问，只笑着说：“那我再帮它做个身体检查，确认没事了我再离开，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 “好。”程书雪担心跟欧局说太多有问题，她只能答应下来。 欧局蹲着给江回舟做了全身检查，或者说是给白猫做。程书雪紧张地盯着欧局，她担心江回舟出问题，又担心欧局发现异常。好不容易等到欧局站起来，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没什么大问题，猫猫挺健康的，就是好像油盐吃多了，脾脏有点儿不好。你是给它吃了人吃的食物吗？建议少吃点哦，或者给它吃猫粮也可以的。” 欧局笑着说完，程书雪稍微放松了点儿，可还是皱着眉，欧局问：“是有什么我没查出来的吗？” 程书雪沉默半晌，才摇了摇头说：“没事的，谢谢欧局的检查。” 欧局看了程书雪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正好这会外卖送到了，外卖员按门铃，程书雪松了好大一口气。 程书雪开门把外卖拿了进来，欧局看到程书雪提着的两大袋外卖，有点儿惊讶：“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哦，我这儿还住了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和一只成了精的小灰兔，所以外卖就点多了点，跟他们分着吃的呢。”程书雪说着，指了指缩在一旁看欧局的黄皮子和小灰兔。 黄皮子和小灰兔看到程书雪跟欧局提起它们，赶忙恭敬的点了点头。欧局看到他们俩的模样，捂着嘴巴笑道：“你们不用这么怕我的，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我顶多也就是比你们年长个几……几十万……几百万……哎活得久了都忘了自己多少岁了……” “我这老东西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撤退啦。程小姐你要有什么事记得再来找我哦。”欧局摆了摆手，跟程书雪说了再见。 程书雪送走欧局时，还张了张嘴，等关上门后，才惊觉自己刚刚就要把实情都跟欧局说了。这让她感到后怕，毕竟欧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到现在还不完全清楚。 她不能贸然把江回舟至于危险之中。 程书雪转头看江回舟，江回舟还窝在一旁舔毛，程书雪刚一靠近，江回舟就立刻跳到一旁了。程书雪见江回舟不肯搭理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提着外卖就跟黄皮子和小灰兔说：“我们先吃饭吧。” 黄皮子答应了，走到沙发边上，跳到茶几上，开心地等着开饭。小灰兔迟疑许久，一直看着门，似乎是在确认欧局还会不会回来，直到黄皮子催促，才跟着黄皮子上了桌子。 “你干啥呢？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吃饭好吧？”黄皮子在程书雪打开烤鸭之后，很开心的闻着烤鸭的味道，伸手拽了一只鸭腿，就抱着啃。 小灰兔隔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问：“程大师，为什么我会怕那个女生，但又不是纯粹的怕，是一种很矛盾，知道她不会害我，但我就是害怕……” “因为她太强大了，尤其是对你们动物来说。”程书雪笑道：“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好人，但她目前来说是好的，你不用太紧张，先吃饭吧。” “对啊对啊，先吃饭吧！咱们黄鼠狼活一世……哦对了你不是黄鼠狼，那咱们小兔子活……咱们精怪活一世，就是要动动快快的……吃东西！吃东西！美食才是最好的！就别想那么多了！” “说得好像你刚刚不怕一样？”程书雪见不惯小灰兔吃瘪，就怼了一句回去，黄皮子本来还想反驳的，一看程书雪，就忍住不吭声了。 程书雪笑眯眯地吃了一碗竹升面，转头一看江回舟这只白猫还是趴着，一点都不想吃东西的样子。 黄皮子看程书雪着急，它忍不住说：“白猫已经几天多没吃东西了，这样真的没事吗？它是不是人类的东西吃腻了，想吃猫粮啊？” “他不可能吃猫粮的。”程书雪皱眉看江回舟，黄皮子不知道为什么程书雪如此笃定，可猫不吃东西是会死的。 黄皮子想了想，建议道：“我记得公寓里有猫粮，要不我们给它倒点儿，看它吃不吃？” 程书雪仔细想想，同意了黄皮子的建议，黄皮子得到肯定很开心，跑到柜子下头把那小包猫粮扯了出来，又找了个碗倒了小半碗给江回舟。 “你看吧，我就说它不会……” 好了，程书雪今天被江回舟打脸两次了，黄皮子的碗刚放下，江回舟就睁开眼睛，闻了闻碗里的东西，肯次肯次吃了起来。 程书雪看着飞速把猫粮一扫而空，再盯着黄皮子讨要猫粮的白猫，彻底懵了。 程书雪这下知道这种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白猫一切正常，白猫还是白猫，所以欧局和一开始的程书雪都察觉不到异样。可不对的是白猫不应该只是白猫，它应该是江回舟，它不应该仅仅只是白猫。 那么白猫在这了，江回舟呢？程书雪的江回舟又去哪了？ ------------ 第89章 江回舟回来了 程书雪抱着白猫坐在房间的床上，她像个走投无路的老人，找不到让江回舟醒过来了法门，就只能抱着白猫发呆。 她努力吸收着天地灵气，只要一有机会，就将体内的灵力通过咒法传输到白猫体内。程书雪抱着白猫发呆一整晚了，她也数不清给江回舟渡了多少灵力。 可白猫如同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不管程书雪输多少灵力进去，白猫依旧是白猫，仿佛江回舟从未存在过一般。 期间黄皮子找过程书雪两次，第一次是想劝程书雪出去吃饭。黄皮子这段时间也学会了自己做饭，虽然每次做饭时总是危机丛丛。公寓的那口锅对黄皮子来说太大了，一不小心掉进去，不论什么菜都会变成水煮黄鼠狼。 不过好在，黄皮子做饭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也就一直安然无恙。 “程大师，你总得吃点东西的……”黄皮子第三次来劝程书雪时，程书雪僵硬的转头，又对着黄皮子摇了摇头。 白猫也饿了，挣扎着从程书雪手中跳了出去，它走到昨天放猫粮的地方，“嗷嗷”地叫了几声。 程书雪有一瞬间的清明，她看着黄皮子，喉咙干涩，她咽了咽口水才道：“吃饭吧，也给猫放点猫粮。” 白猫体内找不到江回舟的灵魂，这也就意味着，江回舟很有可能不在白猫体内。所以她现在做的应该是去找江回舟的灵魂，而不是抱着白猫自怨自艾。 程书雪很快把饭吃了，她转头看白猫，她今天也给白猫放了半碗猫粮，白猫很快就吃完了。程书雪担心白猫还饿，给白猫开了个罐头，白猫也都吃进去了，又喝了半碗水，才趴在猫碗旁边呼呼大睡。 “程大师，虽然我不知道白猫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程大师和白猫都是好人，我师父说好人是会有好报的。”小灰兔见程书雪依旧兴致缺缺，吃完饭后跳到程书雪身边，生硬的安慰着。 程书雪皱了皱眉，又放松下来，她看着睡着的白猫，有点儿累：“好人有好报？也许吧。” “没事，就算我这出了事，也不会影响我帮你的事，我会帮你回兔儿山的。”程书雪摸了摸小灰兔的脑袋，安慰道。 小灰兔明明是想来安慰程书雪的，却反被程书雪安慰了，有点儿尴尬。它看着程书雪，想再安慰几句，可是它不常出兔儿山，语言实在匮乏，只好点了点头。 程书雪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灰兔说了几句，只是脑袋一直不在小灰兔身上，她想到底该怎么办？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江回舟丢了，她完全可以用术法上天下地，把整个世界的翻个遍也要将人找出来。 可现在的她在的这个世界，江回舟丢了，还不是作为一个人丢掉，而是一个魂魄，要找到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程书雪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欧局走的时候跟她说的话。欧局说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去找她。那要是程书雪跟欧局说实话呢？欧局会怎样？ 程书雪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把这个方案PASS掉了。她不能这么做，这样太危险了。 白猫在程书雪的注视下，又翻了翻身。程书雪没注意到白猫的动作，忽然程书雪听到一声极为虚弱的“师姐”。 程书雪猛地抬起头，白猫还懒洋洋地趴着，眼睛是睁着的。程书雪急忙站起身，走到白猫跟前，半蹲下来。江回舟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程书雪是这表情，疑惑问：“师姐，你怎么啦？” 江回舟声音虚弱，黄皮子和小灰兔看到程书雪的动作，也连忙跑到江回舟身边。黄皮子看了一眼白猫，惊喜道：“白猫，你清醒过来了！” “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我不就是睡个午觉而已嘛？”江回舟不解，他看着程书雪，又看了一眼黄皮子和小灰兔，忽然反应过来，问：“我睡了多久？” 这要程书雪怎么回答呢？其实程书雪也不清楚，但应该是从白猫不说人话开始，江回舟的灵魂就已经不在白猫体内，或是进入了沉睡状态。 这很危险。 程书雪看了一眼黄皮子和小灰兔，抱着江回舟就进了房间。黄皮子和小灰兔是关心江回舟的，可是它们看出，程书雪不想让它们知道太多，所以它们也就乖顺的在客厅，没跟进去。 程书雪跟江回舟回到房间之后，就跟江回舟简单的说了它发烧之后发生的一切。最后问江回舟：“你睡着之后，你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吗？或者有没有做什么梦？” “你是怀疑我灵魂出窍了？”江回舟问程书雪，而后又仔细回答道：“我记得我在从兔儿山回来之后，就很困很困，然后我睡着了。再之后我醒来就是现在，应该是不存在灵魂出窍的情况的。” “只是……师姐，照理来说如果我的灵魂不在我体内，你应该是能探查出来的吧？” 程书雪“嗯”了一声，她看着江回舟，江回舟依旧是那只白猫，可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了。非常不一样，程书雪深吸一口气，才回答：“我是有探查过你的身体，你的身体不存在你的灵魂。或者说，你的灵魂变成了一只猫，我无法用玄学的角度解释这一切。” “这该怎么说呢？或者你跟我一样，从你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你的灵魂就跟猫的灵魂合二为一了，但你跟我不一样，我的灵魂跟原本这世界的灵魂是完美融合，我们本就是一个人的转世。但你不一样，你跟白猫的灵魂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强行让你们融合造成的结果就是你们都在争夺这个身体的掌控权。” 程书雪解释着，又看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想了想，说：“所以是我虚弱之后，陷入沉睡，白猫夺回身体掌控权，又因为我跟白猫灵魂一体，你察觉出异样却找不到我在哪，所以你很着急是吗？” “可以这么说吧。”程书雪仔细想着这一切，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虽然她还是有无法说服自己的地方，但她累了。跟江回舟说完之后，她直接倒下，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 第90章 警察来了 程书雪没睡两个小时就起来了，实在是因为江回舟消失的这段时间，给程书雪带来了不小的刺激。程书雪醒来看到白猫就睡在她隔壁，没控制住又推了推白猫，把白猫推醒后，睁着眼亮晶晶地看着白猫。 “师姐，是我，你就别担心了，快接着睡吧。”江回舟伸了个懒腰，他看了眼窗帘外，是亮着光的，又道：“我出去给你做饭，等做好了我喊你起来吃？” 程书雪确认是江回舟之后，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就接着睡了。程书雪这一觉确实是睡得久了，等到江回舟喊她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她起来匆匆吃了饭，黄皮子和小灰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它们知道江回舟是回来了，程书雪也高兴了，它们也跟着高兴。 江回舟之前斗地主耍赖，黄皮子和小灰兔就抓着要江回舟跟它们再打几轮斗地主。 “这次得让程大师……不对，程大师跟白猫肯定是一伙的！咱们不能让程大师做裁判，但白猫你不准再耍赖了啊，我们就玩三把，三局两胜，谁输了谁洗碗！” 黄皮子公布着规则，又想了想，道：“算了，还是让程大师做裁判吧，但程大师你不准跟着江回舟一起合伙骗我们啊！” 江回舟被黄皮子逗笑了，忍不住说：“赶紧的吧，三把扑克，你都快说十分钟啦。” 开局后，程书雪也跟在一边看着，斗地主她见过，但三个不同物种斗地主，她还真没见过。程书雪嗑着瓜子看着，不得不说，江回舟白活这么多年了，斗地主那技术差得要命就算了，就连手气也差得很。 三把没打完，江回舟就已经输了两把了，这两把它还都是地主，就意味着第三把都不用打，已经证明它是输了的。 “你让开去洗碗吧，我给你打三把，我保证能赢！”程书雪豪言壮志，江回舟怀疑的看着程书雪，程书雪一副“怎么你不信我”的表情，接过江回舟手里的扑克。 江回舟不急着走，程书雪发完牌把牌捡起来，江回舟看了一眼之后，“噗嗤”笑了出声。 这把程书雪是地主，可惜除了地主牌外，她最大的牌是葵花10，甚至对不成对，顺子不成顺子，更别说飞机大炮之类的，简直是要啥没啥。 “师姐，你这破手气，比我还差，要不你别玩了直接认输吧。”江回舟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程书雪气得掐了它一把。 江回舟急忙跳到一边，跑去洗碗了。程书雪也终于知道江回舟上次为什么会耍赖不肯作数，毕竟要是拿到这种牌，多打一秒都是煎熬。 程书雪好不容易熬到这把扑克打完，黄皮子说什么程书雪都不肯继续打了。程书雪回到房间，她没怎么从房间的窗户往下看，这会她才发现房间窗户往下看是正好能看到保安亭的。 上次她看到的张大爷正坐在保安亭里闭目养神，程书雪看了一眼之后，又将视线收回，转到另一边看了一会儿。另一边是小区种的绿化，有好几棵香樟树，程书雪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退了回来。 在她视线退回来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个张大爷，张大爷正抬头看着她。程书雪有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连忙拉上窗帘，不敢再往外看。 程书雪闭上眼睛，再睁开，她给窗帘拉开一条缝，张大爷不见了。 “师姐，你今晚要不要直播啊？我好久没听故事了，你直播我听会儿啊？” 江回舟洗碗出来，看到程书雪站在窗边，有些疑惑。江回舟想靠过去，却被程书雪拦了下来。 “今晚直播？可以啊，现在也快六点了，咱们现在就开直播吧。”程书雪本来今天是不打算直播的，但江回舟想要，她就答应了下来。 程书雪最近直播时间总不固定，播了一天休息两天是常有的事。但是直播间的观众都知道程书雪是真的有要紧事，比如上次闪现S市帮让世界爆炸解决女鬼的事之类的，哪样都非常重要，所以粉丝们也不会催促程书雪开播。 不过程书雪开了直播，他们也总是来得特别快。程书雪刚开直播，直播间就涌进不少粉丝。 他们很激动，还有几个不停跟程书雪说着上次直播之后发生的事。 已关注粉丝1：主播，我们把袁晓晓和路致轩的直播内容发出去之后，引起不小讨论度，主播你都在热搜上挂了两天啦！ 已关注粉丝2：我作证，还有不少骂主播的黑粉，不过主播放心，我们全都骂回去了！还有不少支持路致轩的大傻蛋，还好路致轩的现任女友也出来作证了！ 已关注粉丝3：主播你知道吗？那个路致轩不止PUA袁晓晓一个，他有三个前女友，都是高中时期交往的，都出来说他精神虐待了！还有他的现任女友也说，他在不停的PUA她。路致轩现任女友甚至还说，路致轩在交往之后，要求她去私人医院手术，永久结扎，这样才能保证她是永远爱他的。 已关注粉丝4：这种人渣真的太恐怖了，路致轩现任女人差点就答应下来了，还好路致轩和袁晓晓的事上了热搜，彻底打醒了他的现任女友！可惜路致轩的所作所为极难定罪，因为袁晓晓属于自杀，路致轩对其他女生造成的伤害也只是精神上的。不过好在经过热搜发酵，现在路致轩被学校做开除处理了。 “这样啊，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后果大概也能安慰袁晓晓的在天之灵了。”程书雪掐指算了算，那个叫路致轩的今后的运途都不会好的了，他将在痛苦中孤独终老，这是报应。 程书雪微微笑着，她看完直播间的弹幕，在弹幕渐渐少了之后，她才笑着说：“今天我高兴，现在也差不多时间了，我们要来发今天的第一个红包了哦。” 程书雪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看到大家都在努力抢红包，她笑了笑，很快把第一个红包发了出去。 第一个红包程书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抢走了，她看了一眼ID，抢到红包的ID居然是G市文安区特警支队长。 ------------ 第91章 连环杀人案 “支队长？”程书雪看着这人的ID，皱眉问。 这人挠了挠头，嘻嘻一笑：“哎我这ID我徒弟帮我搞的，我就没这些直播平台账号。不过暂且不论我ID的真伪，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主播一些事情……” “什么事？支队长。”程书雪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她都不用算，说不论真伪那就肯定是真的了，再说这人连麦时连警服都没脱，这还能是假的吗？ “我姓张，要不你们就喊我张先生吧，一直喊我支队长怪尴尬的。”这个张先生介绍完自己，就开始说起他要说的故事。 “其实这事儿……你们也可以当是假的就好，我就随口一问。”张先生似乎是担心大家代入太深，也不敢多说。 直播间的观众听到这个，都忍不住打趣。 已关注粉丝1：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当真的，张大支队长！ 已关注粉丝2：哈哈哈，我们这是在真的破案前沿了吗？是不是警局有什么大案子，找不到头绪，来找主播询问啦？ 已关注粉丝3：应该不会吧，虽然我知道我们主播算卦很准，但也不应该啊，我相信我们警方是完全可以凭自己本事破案的。 已关注粉丝4：我也觉得我们警方不会这么直接，跑直播间问。再说了就算警方真的要请外援，直接私下联系主播不就好了？何必跑直播间问，让大家都知道？ “嘿嘿，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仅代表我自己，跟警方无关，希望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啦。” 张先生在这期间，已经把自己的ID给改掉了，不再挂着支队长的名头，他也轻松了不少。 “事情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在网上写了本小说，具体名字我就不说了，担心你们说我是打广告的。”张先生说起正事，表情严肃不少：“我那个是刑侦破案类的，也算是小火，有几万人看过吧。” “最近我在写的最新一案是个连环杀人案，其实我写的小说大多数时候都跟我的工作无关。毕竟大家也知道的，小说始终是小说，代替不了现实。”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先生看着程书雪，他沉默半晌，才悠悠开口问程书雪：“主播，你觉得小说能变成现实吗？” 已关注粉丝1：完了完了，支队长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总不能真的有连环杀人案了吧？ 已关注粉丝2：啊！不会啦不会吧？张队长，你别吓我，我真的住在G市哎，这也太吓人了吧！ 已关注粉丝3：别说了，我不止住在G市，我还住天选区，张队长你太吓人了！ “你什么意思？”程书雪皱眉问，小说变成真实，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假的，可程书雪却不能直接否认这个命题。 “很多人都看过，一个书生上京赶考，路遇破旧古庙，古庙中有一鲜活壁画，画中有遍地山花，琼浆玉露，美女如云。” “书生沉醉画中不得出，待到清醒时，人间已过百年，他也从懵懂书生变成了将死老人。” 程书雪说完这个故事，再看向张队长：“这个故事算不得真，但也算不得假。若在从前，山间精怪躲入画中或书中，借画与文字生出幻想，将迷途旅人困入其中，吸食精气化为己用。” “这种事并不只是个例，不过现在么……我想即便有，应该也是极少数的。” 张先生听完程书雪的话，他思索良久，又摇摇头：“并不是幻想一类，而是真实发生的。我很确定不是幻象。” “你确定在直播间说这个没问题？”程书雪看了张先生一眼，她还记得黄衡说过，他们搞玄学的不能影响部分职业工作，这其中也包括了警局。 张先生笑了笑：“其实这些事在直播间说也没事，我刚刚收到消息，我们官方号已经发出相应通报，告知广大民众了。” “这样……那你刚刚说的事，意思是有人按照你书中说的，开始了连环杀人？”程书雪皱眉问：“连作案手法都是一样的吗？” “很大概率是，目前已经有三名死者，死法都是与我书中说的一样。”张先生苦着脸说：“其实我写小说的时候，已经为了避免大家过于代入，用的作案手法都是现实不可能完成的，所以……” “在第一案出现的时候，我压根没想到是我书中的剧情，那时候我们只当普通谋杀案侦破。甚至直到第二案出现，我们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关联，毕竟前两个案子都是简单的谋杀案。” “直到第三案出现，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和我书中写的剧情简直一模一样……” 张先生眉头皱了皱，显然是陷入了并不愉快的回忆中。 程书雪歪着脑袋问：“既然你说你的前两案只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案件，你又是怎么确定这三案是合在一起的呢？就不能是前两案巧合，第三案是看到了前两案的巧合，故意引导的模仿杀人呢？” “不可能，我们专业人员经过仔细研究了，这三案确实是符合连环杀人案的标准，我们才会进行整合。我也因为写了这本书，被暂时转岗，不允许接触这次的案件侦破。”张先生很郁闷，他苦着脸接着道：“可是我确实是什么事都没做，我只是写了一本小说，甚至我这本书都没写多少血腥场面。” “那你这本书这次的连环杀人，除了前面的三案，还有多少个案件？”程书雪问。 “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如果完全按照我的书来，一共是六个案件的。”张先生说：“我们已经全城戒严了，都在防止第四个案件的发生。” “这次我来找主播，就是想让主播帮我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突破口没有，或者主播给我点灵感，我现在被拦在案件之外，但这事儿或多或少都是因我而起，我也想帮点忙。” 程书雪想想，又掐指算了算：“我可以帮你看看，但你这范围实在是太广了，我未必能算出来。” ------------ 第92章 凶手就在身边 程书雪刚说完，这一卦就结束了，她的手掌在半空中，表情也僵硬起来。 “不好意思，我再算一遍。”程书雪又算了一遍，程书雪算卦很少有重复的时候，这下直播间的观众也都蒙圈了。 已关注粉丝1：啊，这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算出了什么不该算的，吓得重新算吧？ 已关注粉丝2：我的天呐，看得我好紧张，在程大师直播间真的是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看点，完全猜不到哎！ 已关注粉丝3：我也觉得怕怕的，万一主播算出不该算的，那是说还是不说啊？要不主播你眨眼示意，不用跟我们说也可以的，我们可以不问。 程书雪这次确实是算出了不该算的东西，她看着张先生，抿了抿嘴，问：“你确定你这个连环杀人案，书中的死者是六个？” “对啊，我这个在网上都是能看到的，是六个没……”张先生看了一眼程书雪，皱眉后又仔细想了想：“我……” “如果我算的没错，现实中这一案是八个死者，且与你书中剧情吻合。”程书雪把算出来的答案告诉张先生：“但你刚刚跟我说的是你书中的连环杀人案是六个死者，所以这不对。” “不好意思，我再想想。”张先生看着程书雪，努力回忆着：“我确实最开始这一案是八个死者，可我只写了草稿，从未发布过，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啊。” “那你有没有把稿件给谁看到过？或许你能在这里面找到凶手。”程书雪提示着：“我算出来，其实凶手一直在你身边，最后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张先生苦想着：“我的稿子一直都是手写的草稿再用电脑写完整版，我的手写稿件在完整版出来之后就会直接扔掉，不可能有看到的人的啊……” 程书雪听到这里，笑了笑，张先生立刻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当场站了起身：“这稿件是在扔掉之后被人看到的！” 张先生从警局跑了出去，他身边还有个一直跟着的徒弟，看到张先生跑了出去，急忙跟在身后。 张先生开车出去时，依旧是开着直播的，他问程书雪：“主播，我要是找到凶手的话，这次事情的结局会不会被改写？后面的死者……” 程书雪知道张先生要问什么，笑道：“故事的结局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发生变化。我之前算出来的八个死者你们毫无头绪之下，最坏的结果。” “我明白了，谢谢主播！”张先生笑了笑，有点儿给自己鼓舞的味道。张先生回到自己家楼下的垃圾桶旁边，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就到保安室跟保安查垃圾桶旁边的监控记录。 “小区垃圾是什么时候清走的？”张先生问保安。 保安略带怀疑的看着张先生，不肯做答。张先生亮出警官证之后，保安才犹豫着说出了答案。 “每天早上五点钟，会有垃圾车过来运走的。”保安僵硬着身体操作保安室内的监控，他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般，沙哑着嗓音问：“警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你帮我调取上个月的最后一个周四晚到周五凌晨五点半的监控出来，我想看看。”张先生没跟保安说太多，保安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有些犹豫地看张先生一眼，但还是照做了。 张先生在看监控记录的时候，程书雪和直播间的观众也在跟着看。 本来大家还挺有兴致的，可是看着看着就困了。因为这监控记录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了。 已关注粉丝1：我以前看警匪片，还觉得警察虽然危险但还挺刺激好玩的，现在我是明白了，警察那是又危险又枯燥，还得耐得住寂寞的啊。 已关注粉丝2：我从没在大师直播间看过这么长的枯燥无味的片段，但偏偏我还想看下去。不过说真的挺助眠的。 已关注粉丝3：我全靠一口气撑着，我真的太困了。 张先生是快进到那天他扔垃圾之后，一直到垃圾车出来的片段。这期间一共是七个半小时，但张先生重复了好多遍，都没有人来翻过垃圾，大家都是扔完垃圾就离开的。 “难道是我想错了？”张先生皱眉看着这段循环播放的记录。 程书雪也在直播间看着，她本来是想看这个张先生看监控看是不是能看出点什么的，但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就又伸手算了一卦。 她算完提醒着张先生：“刚刚的监控里面确实有拿走你草稿的人，他不是凶手，却与凶手有关联，你仔细想想？” 张先生听着程书雪的话，皱眉盯着屏幕，盯了许久，忽然明白过来：“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程书雪看着张先生这么开心，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先生连忙打电话给队里的同事，跟他们要了这个公寓的垃圾回收站点的地址，他马上赶了过去。 果然他刚赶到垃圾回收站点，就看到垃圾站的中年妇女正在对垃圾进行归类，那些能卖的可回收垃圾她们会单独拿出来卖掉一部分补贴家用。 张先生上前出示警官证，问询上个月周四晚和周五的值班记录，正好那个人就是这群中年妇女中的一个。 “警官，您要问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上下班，警官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那个中年妇女摘下手套，走到一边，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总归是紧张的。 张先生知道这人不是凶手，态度也很好，只是简单问：“上周四晚你们是去天选湖光小区收了垃圾是吧？这些垃圾收完运回来之后，也是你们进行分类的吗？” “是，一般是谁收回来的垃圾谁进行分类，不过那天的垃圾我们没收回来多少有用的，所以就都是我一个人收了。” 张先生听到这答案之后，松了一口气，便问：“那你在那堆垃圾里，有捡到一本黑色皮质封面的本子吗？里面写满了字的，那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我想要回来……哦，我要花钱也可以的！” ------------ 第93章 五弊三缺 中年妇女听到张先生这么说，有些紧张，她从小就没读过什么书，认识的字也很少，所以真要说起来，她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捡到那个本子的。 可是她看到张先生如此紧张，只好带着歉意说：“抱歉，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捡到，但我带回家的纸皮瓶子之类的，都还在家里摆着，您要是真的很着急的话，我可以现在带你过去看看。” “啊，这真是太好了，不过不会耽误您工作吧？”张先生眼睛亮了亮，他看着中年妇女说。 中年妇女笑着说：“不耽误不耽误，我现在正好到点下班了。” 中年妇女说完，走到屋子里面，在分类好的纸皮箱里拿出自己的小袋子背上，就让张先生跟着她走了。 “您放心，我家离这里很近的，咱们现在的环卫工人，福利待遇都好了不少，还可以选择就近的站点上班，可比以前方便啦。”中年妇女大概是个闲不住嘴的，张先生跟着她走时，她说了一路。 张先生只在一旁听着，没吭声，中年妇女也不介意，她继续笑着说：“我本来还以为啊，把孩子养大了，我就可以轻松点了，可惜我是劳碌命，只能操劳一辈子了。” “好在环卫站不嫌弃我不识字，给了我这份工作，工资少是少了点，但也够花了。2000一个月，我还能存1500下来呢。再过10年我就有十多万可以歇息会儿了。” 程书雪也在直播间听着，没吭声。直播间的弹幕倒是炸了。 已关注粉丝1：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做妈妈的辛辛苦苦养大孩子之后，孩子不要她了？这种政府能不能管管啊？我最讨厌这种没有孝心的人了！ 已关注粉丝2：主播，你让这个队长帮我们问问，阿姨的孩子在哪里啊，不然我都着急死了！要真是孤寡老人，我愿意私下给点钱给阿姨的，让阿姨过得舒服点！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可别给，我之前看过，那些年轻人可恶毒了。自己妈妈把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让妈妈出去乞讨，乞讨回来的钱全都收走，只给喝白粥，病了也不给治！这种人就活该天打雷劈！ 弹幕义愤填膺，中年妇女却并不知道，自顾自道：“哎，早知道前些年啊，我就不让我儿子开大货车了，我那会也没想到啊，我儿子这大货车会发生这么大的车祸，我儿子掉进海里，到现在都尸骨无存……” 张先生原本还只是简单听着，听到这里，脸色也忍不住变了变，他尴尬地看着中年妇女。 刚刚直播间说的话，张先生也是看到了的，他有点儿后悔。自己明明是个警察，却还是被直播间的节奏带着跑了。好在他没有在中年妇女面前说什么过分的话出来，他苦笑着：“阿姨，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阿姨你放心。” 张先生这一句干巴巴地安慰人的话，他自己都觉得生硬。中年妇女却毫不在意，听到张先生这话就乐开了花。 “哎哟哈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啊，还真会安慰人啊。你放心好啦，再苦再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这点苦算什么呢？”中年妇女说完，正好走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里。 张先生做警察这么多年，走过的大街小巷不少，但这条巷子对他来说依旧是太老太残破了。张先生打着手机电筒，跟着中年妇女拐了好几个弯，才到目的地。 中年妇女指着巷子尽头的一个垃圾堆，赔笑道：“呐，我捡回来的垃圾都放在那里面了，我本来是想等攒多些再卖的，没想到正好能帮到您啊，警察先生。” “哦对了，屋子就是这间，我进去给你打个灯，这样你也方便些。”说着，中年妇女就拿出钥匙，把门上的小锁打开，进到屋子里开灯。 说是屋子，其实只是个破旧瓦房，普通人靠近都担心下雨天会塌的那种。中年妇女进去开了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玻璃传出来。 张先生看着屋内的模样，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旧得不能再旧的家具，连被子看着都像是从垃圾回收站带回来洗干净的，好几张缝在一起的旧被单。 “谢谢你，阿姨，等我找到了本子，我会付你电费的，还有你今晚的帮忙，不管是否有用，我都会付报酬的！”张先生感激地看着中年妇女，他说完，中年妇女摆了摆手说不需要，但张先生执意如此，中年妇女也没再说什么。 中年妇女上前帮张先生把那天从天选湖边小区带回来的废品分了出来，让张先生能方便点。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现在，都感觉到浓重的窒息。 已关注粉丝1：我真该死啊，我刚刚干嘛嘴人家儿子啊，是我小人心了，对不起。 已关注粉丝2：虽然我没骂人，但我也好想哭啊，为什么厄运专挑苦命人，我受不了了！阿姨家的儿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啊，上天还要带走他，这算什么啊！ 已关注粉丝3：我也受不住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在哭着看直播。那个队长，你等会给钱的时候能不能多给点啊，我给你打赏啊，你把打赏我打赏的钱也给阿姨，虽然我也赚的不多，给不了多少，但多少是点心意！ 这弹幕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反应过来，开始给连麦人打赏。程书雪看着，依旧没吭声，像是出了神。 江回舟窝在程书雪怀里，看出程书雪神色不对，便问：“师姐，你怎么了？是也可怜这中年妇女了？” “倒也没有，她本就是五弊三缺的命数，她儿子的死早就是命中注定。”程书雪叹了一口气，用意念回应着：“只是……只是她有此命格，皆是她上一世救人太多，救了太多不该救的人，远超她能承受的因果。” “这样的人，太过心善。” 江回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不解问：“那她下一世的命格，师姐你能看到吗？” “下一世啊……只要她这一世能活到该死的岁数死去，下一世她也勉强能投个好胎吧。” ------------ 第94章 凶手出现了 张先生在中年妇女的废品堆里找了四五遍，甚至原本不在搜索范围的废品，都被张先生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那本草稿。 这下张先生也彻底懵了，他看着直播间，有些焦急：“程大师，这怎么办啊？我已经找了那么多遍了，还是没找到……” 程书雪皱了皱眉，她又掐指算了算，确定道：“你要找的草稿本就在你身边，这点毋庸置疑，你可以试着再找找看。” “如果按照我书里说的，第四个死者留在凌晨之后会死去。程大师，真的没有时间了！”张先生皱眉求着程书雪：“真的，程大师，我求求你帮帮忙吧！” 已关注粉丝1：虽然我知道这事儿很着急，可也没必要把主播架在这里吧？说不定主播是真的能力有限算不出来呢？emmmm，反正给我的观感不好，难评。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我理解你的意思，破案是破案，但主播也不是百事通，啥都能做到。主播给了那么多提示，不应该是谢谢主播，挂断连麦然后自己去想解决办法吗？怎么一卡住就求主播，到底是主播干活还是你干活呢？ 已关注粉丝3：哎呀你们别说啦，我也知道你们是心疼主播，可是这小哥哥也是着急啊，毕竟人命关天。要是我写出的小说有人拿来当犯罪手段，我肯定也着急死了，也不怪小哥哥啦。 程书雪见直播间弹幕又吵成一团，忍不住提醒一句：“我的直播间还是以和平友爱为主的哦，love and peace懂吧？大家也别生太大的气，生气伤肝。” “至于张先生要我算的，具体本子在谁的手里，这个我是真算不出来。如果早点来找我或许我还能算下，但时间隔太久了，我只能告诉你大致方位就在你附近，或许你可以再问问那个环卫工人。”程书雪笑了笑，说：“说不定是她拿着但不知道呢？” 张先生被程书雪这么一提醒，拍了拍脑门，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脏得很，连忙把在衣服上，抓起手机就去找那个中年妇女了。 直播间的观众被张先生这傻样逗乐了，刚刚那些不好的言论也都变成了调侃。 张先生敲门的时候，中年妇女还在缝补一件破掉的衣服，看到张先生过来，把衣服放到一边问：“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东西还没找到？” “对，我想问问你把这些东西拿回来之后，会有什么是你觉得有用之后拿去用的吗？”张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他担心中年妇女觉得他怀疑她偷盗，连忙补充：“我是怕你拿去做别的用途了却不知道，所以我才会这么想，你别误会……” “哦哦，这我知道的，我不会多想。只是这事儿吧，我是真没动这次的废品，这家里的东西我有小半个月没换过了，应该不会有你要的东西的。”中年妇女并不在意张先生说的，她摊了摊手：“你看这屋子就这么大，你要不放心的话，警察先生你可以把我这屋子也翻一下看看，我不介意的，主要是能帮到你们就好。”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看看就好，真是太麻烦你了！” 张先生得到中年妇女的允许，便在这屋子看了起来。虽然中年妇女说是可以随便翻，但张先生还是没有乱动，毕竟他的手是脏的，他担心把中年妇女的屋子也弄脏了。 这次还真没让张先生失望，他真在一个柜子的柜脚扯出了他的草稿本，只是少了封面的。 “对对，就是这本就是这本！”张先生将草稿本拿出来之后，破旧的柜子摇摇晃晃的，有倒塌的趋势。 张先生扶着柜子，一手将草稿本翻了翻。中年妇女上前看着这本子，回忆许久才说：“哦哦这个啊，这个不是我从废品回收站分出来的，还真让我忘了呢。” “那这个本子你是……” “这个啊，这是上次我去你们小区的时候，你们小区的一个业主直接给我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吧，他说知道我会收废品去卖，所以就直接给我了。” 张先生听到中年妇女这么说，连忙追问：“阿姨，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你要能认得，可以跟我大致描述下吗？” “这个啊……”中年妇女仔细想了想：“那男生是穿着白色运动外套的，还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个眼睛，我是真看不出什么样。” “哦对了，那人还戴着一副白色手套呢，那会我觉得挺怪异的，我就多看了两眼，还是跟我一起上班的工友说我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不好，我才回神。” 中年妇女陷入回忆中，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可惜都是些没用的信息。 程书雪听完中年妇女的话，忽然跟张先生说：“凶手就是那个人了，让你的同事帮忙搜捕吧。” “主播……”张先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忽然喊了一声。 程书雪只回了一个字：“嗯。” 张先生便明白，程书雪这是说真的。他以极快的速度打电话通知警局的同事，刚挂完电话，程书雪忽然语气着急跟张先生说：“小心，凶手就在你身边！” “啊？”张先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屋子的灯忽然灭了，只剩下张先生忘了关的手机电筒散发着淡淡幽光。 “哦，我这线路老旧了，停电是常有的事，抱歉啊警……”中年妇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先生捂嘴扯到了一边。 张先生的手机电筒也在这一瞬间被张先生熄灭了，陷入完全黑暗中的中年妇女有点着急，她拍着张先生的手臂，拍几下之后，她忽然就停了下来。 因为屋外来人了。 啪嗒啪嗒地脚步声，震得张先生后背都润湿了。中年妇女瞪大眼睛想看屋外的情形，却什么都看不到。 脚步声停了，程书雪着急道：“他在门口停了下来，你的右手边有一把水果刀，你拿好。这次你受伤是肯定的了，但只是轻伤。你听好，你现在小心点别发出声音，挪到门口，在我数三个数之后，你别管什么情况，直接往门上扎进去！” ------------ 第95章 落网 张先生很想说他做不到，他无法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刺中对方的要害，但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必须要这么做。 他用手安抚中年妇女之后，一个闪身到门边，屏气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也许是太过安静，张先生甚至能听到连麦对面，程书雪那边传来的呼吸声。 “好了，现在开始，我倒数三个数，你别紧张，不论刺到哪里，你刺进去就好。”程书雪在沉默良久后，出声提醒道：“倒数了，三……二……一……刺进去！” 张先生像是被架在架子上的鸭子，他没有选择，在听到程书雪说到“一”的时候，只好闭上眼，将水果刀刺了出去。 在刺进去那一瞬间，张先生明显能感觉到，这道门是一道很薄很薄的木门，刺进去之后，他还刺到了其他东西。 一个像软肉一样的东西，张先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刺中对面的人了，也不敢确定这个像软肉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对面人的身体。直到他把水果刀又往里刺了一下，对面发出呜咽的声音，他才松了一口气。 张先生将刀子抽出，章再刺一刀，却被程书雪拦了下来。程书雪冷静道：“你现在可以开门出去看下了，你的同事很快会到来帮你的，你危机化解不用担心。” “好。”张先生到现在，已经非常相信程书雪了。程书雪说让他出去看，他就真的开门出去看了。 只是他开门之后，却愣了下，完全不敢相信倒在他面前的人就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 “你叫什么名字？”张先生问。 眼前的人身形瘦削，跟中年妇女描述的那样，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和一件白色连帽衣还戴着白色口罩和手套，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那人没有回应，张先生不耐烦地伸手想把那人的口罩摘下，可他的手还没伸到，就被那人躲开了。 张先生有点儿生气，他看着那人，不悦道：“你现在不说，等会进了审讯室，我们还是有办法让你好好说清楚。” 那人还是没有回应，张先生的所有愤怒紧张害怕都仿佛砸进了大海一般，让张先生异常无奈。 “你不用跟他说那么多，他是个哑巴。”程书雪看着张先生这独角对话，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张先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愣了愣神，又“啊”了一声。程书雪叹了一口气，在张先生看到这白衣男人的时候，她也看到了。 虽然白衣男人裹得严严实实，可程书雪还是算出了白衣男人的过往。 同样是五弊三缺的命数，可白衣男人却和中年妇女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他并不是在垃圾桶捡到你的笔记的，垃圾车开到小区门口时，由于你的小区前段时间修路，道路颠簸，就把你的笔记本给摔了下去。正好他路过，看到捡了起来，觉得有趣就带回家了。” “后来他无意中杀了第一个人，他惊恐害怕，但同时想到了你那本草稿本上的内容，于是他计划照着你的草稿本上说的，再杀掉六个人，凑够他的连环杀人计划。” 张先生听到这里，打断了程书雪的话，他问：“等等，不是八个吗？为什么是七个？” 程书雪有点儿无语，她看着张先生：“你忘了你原稿的第八个死者是谁了？” “哦哦对哦，大师果然厉害，我都忘了的事情，大师没看过我的原稿，居然也记得！”张先生嘿嘿的笑着。 直播间的粉丝不淡定了，主播跟连麦者居然还有小秘密了，这怎么能行呢？ 已关注粉丝1：主播，快别卖关子了，跟我们也说说撒，到底是啥啊。 已关注粉丝2：我也不懂，太着急了，这到底说的是啥。主播？大队长？你们谁来给我解释解释？ 已关注粉丝3：主播主播，你的粉丝要解释要解释！ 已关注粉丝4：我找到了，虽然大队长没说，但我在这段时间翻了好多小说网站，按照大队长说的小说的大概阅读人数和最新剧情推测出，大队长的小说应该是《猎罪》。那么大队长和主播说的第八个人，其实就是凶手自己！ “对，第八个人是凶手自己，因为凶手杀的所有人，都是凶手痛恨的人。杀到最后凶手发现其实自己最痛恨的是自己。”张先生跟直播间的观众解释着。 程书雪听到这里，接着说：“嗯，你小说是这样，现实其实也差不多。这白衣男人之所以会展开杀戮计划，也是因为他痛恨这个世界，痛恨所有歧视他的人和明明拥有健康的身体却不愿意好好生活的人。” “拥有健康的身体？”张先生疑惑。 “嗯，他是天生患有基因疾病，虽不致命，但一辈子不能活在阳光下且没有声带，无法说话。他每次出门都必须戴上全副武装，这样的他依旧努力活着，可世上的人却见他行为异样，对他百般歧视。” “他杀害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发廊的工作人员。他杀人的理由是那天他去发廊洗头，工作人员见他口不能言，还戴着口罩，以为他是聋哑人，就在洗头时说了几句嘲讽他的话。”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再次遇见那个发廊工作人员，那工作人员喝醉了酒，走进小巷上厕所，再次遇见他。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工作人员又嘲笑他几句，说他是小哑巴，还笑他这样肯定他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先生听着，没忍住问了出来：“所以他杀了第一个死者？” “嗯，就是这样，他杀了第一个。”程书雪抿了抿嘴：“他杀了第一个之后，他尝到了杀人的滋味，变得越发冲动。反正他这模样他也不想活了，所以就有了接下来的杀戮计划。” “那这个环卫工呢？阿姨挺和善的，没可能跟他有过节啊……”张先生不理解。 程书雪笑了笑：“有时候并不是嘲讽和辱骂会对人造成伤害，还有怜悯和同情也会。” “如果一个人自尊心极强，你对他的怜悯，只会是更大的打击。” ------------ 第96章 正缘在哪里 “不……不会吧……”张先生不可置信，他看了一眼在他脚边的男人，他忽然有些恐惧，将人提溜到一旁扣了起来。 结果刚扣完，警车就到了。领头的人刚下车，就把张先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明确说过，不准你牵扯进这次的案件，你自己的屁股干净了吗！你就敢这么大胆？还搞什么直播破案，现在好了！都上热搜了！你还要不要组织纪律了！” 张先生本来还老神在在的，听到领导这么一顿骂，瞬间收敛了起来。他看着领导，支支吾吾说：“对……对不起……” “滚回车上去，等会你给我写检讨报告，下周的大会当着全警局的人面前念出来！这之后的案件你不准参与！你别哭，等你支队长的头衔没了，以后还有得你哭的时候！你就是个目无纪法的刺头！” 张先生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吭一声。好不容易等领导骂完了，赶紧溜进车里当个透明人。 就是可怜直播间的观众，本来下班了好好的想看个直播放松放松，莫名其妙跟着挨了一顿骂。 已关注粉丝1：太有领导味了，主播要不你把连麦那边静音了吧？我听着害怕…… 已关注粉丝2：要命了，刚下班，又上班。我听着听着都快吐了。 已关注粉丝3：领导味太重，已经在吐了。 程书雪看着弹幕上飘着的话，没忍住笑了出声。 张先生钻进车里时，车里就没什么人，正好能让他偷摸连麦。他着急问程书雪：“主播，你刚刚说的怜悯，是怎么一回事啊？主播你说快些，我马上就要挂了，这边查的严，我怕等会又挨骂了。” “也没啥，就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他自己没说什么，可他的基因病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又恰逢那个环卫工丧子，环卫工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孩子，于是多给了他几分关照。” 张先生叹了口气，他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环卫阿姨就是因为对他释放了善意，才会险些遭灭顶之灾？” “嗯，他没有接受过善意，所以觉得善意也是恶的一种。不过环卫工命不该绝，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办法逃出生天。” 程书雪解释完这一切，张先生也许知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跟程书雪道了谢，便把连麦挂了。 此时直播间还在议论纷纷，不管是环卫工还是这个杀人犯，都是可怜人，只是有的人会在人生的苦难中选择积极向上的道路，而有的人却是误入歧途。 已关注粉丝1：其实也不能说这人误入歧途，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告诉他，哪条道路是正确的啊。 已关注粉丝2：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凶手很可怜，可是那些被凶手该死的人呢？虽然刚刚说的那个嘲讽凶手的发廊打工人听着是挺可恶的，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已关注粉丝3：哎，确实是这样，大家以后还是要多关注天生疾病患者，让世界多一份爱好啦？love and peace！ “好了，我们算第二卦吧。”程书雪转移话题的手段还是如此拙劣，但好用。 她这句话一出，弹幕就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她的第二个红包。虽然六千块一卦很贵，但程书雪算的是真的准，试问这世上谁不想拥有一个帮自己准确的选择人生道路的人呢？ 程书雪第二卦的红包刚发出来，就被人抢走了。抢到红包的是一个叫细软软的ID。本来程书雪以为这一卦上麦的该是一个女生，结果那人上麦后，程书雪脸都僵了。 已关注粉丝1：救命，大哥……我滴大哥啊，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干嘛要搞这么一个名字啊？我受不了了，我的眼睛！ 已关注粉丝2：妈呀，大哥你吓死我了，我还准备跟软妹贴贴的呢。你就是那个老公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分手的，谢谢你的皮肤，但是我老婆要生了的人是吧？ 已关注粉丝3：哥们，男人不能说细，也不好说软啊，你这两个都占了，你该不会是那啥吧？ “嘿嘿，不是啦，我这ID是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取的，一直用到现在啦。虽然我玩游戏的时候确实喜欢玩妖号，但是我的游戏好友们都知道我是男生的，我没有骗人哦。”细软软应该是坐在电脑前看直播的，是个络腮胡寸头壮汉，脑袋上还戴着个格格不入的粉色Hallo Kitty耳机，违和感简直拉满。 程书雪尴尬的笑了笑，问：“行，那你想算什么呢？” “嗯嗯，我这次来就是想算姻缘的，我妈说了，我都30岁了，要是再不找个女朋友回家，过年我妈就不准我进门了。”细软软很苦恼的说着：“哎呀，我从小到大啥都不怕，就怕我妈。关键我说我没有合适的人选，她还不答应，非说我在糊弄她。” “最近我看我妈也挺迷主播你的，我就想我说不管用，那要是主播说肯定比我管用不少吧？主播你看看呢？” 程书雪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这直播间也不能老来黑暗残忍的东西，这种积极向上的多来点，她也高兴算。 “好，那我就给你算一卦，算你什么时候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细软软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程书雪就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又说：“要算准点，你最好把你的生辰八字发过来。” 细软软听到程书雪这么说，都一一照做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着急找到女朋友结婚了。程书雪拿到他的生辰八字，仔细算了算却笑了出来。 “你让你妈妈不用着急，你的正缘没那么快到的。”程书雪看着细软软，又确认一遍才道：“你是晚婚晚育的命格，你的正缘会在你33岁才出现，你们又分分合合5年，一直到你38岁，你们才正式步入婚姻殿堂。” “啊，晚婚晚育我理解，可是我都30了，还不算晚吗？居然还要35啊？”细软软愁容满脸，他想了想又问：“既然这样，那主播，我可不可以提前找到我的正缘，我们先慢慢培养感情呢？” “不可以哦。”程书雪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细软软不理解，问为什么。 程书雪笑着回答：“因为你的正缘今年才参加高考啊。” ------------ 第97章 梦到不存在的姐姐 程书雪刚说完正缘在高考，整个直播间就都沸腾起来了。有不少好事观众开始打趣细软软，细软软脸也红了起来。 “主播，你这样说，我以后真找到我的女朋友了，该怎么谈恋爱啊？我一想到我30岁的时候，我女朋友还在高考，我就……” 已关注粉丝1：老牛吃嫩草啊……不好意思啊细软软，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个。 已关注粉丝2：emmmm该怎么说呢？今年高考是18岁吧？18和30其实也就差12岁，虽然12岁确实挺多的了，就是你高考的时候，你女朋友才小学一年级。但好像要说35和23，差距也就没那么大了？我完了，我这么一想，差6岁的组合，是你高考的时候，对方还在小学六年级，我就不忍直视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别说了，我就是跟我男朋友差六岁，救命，果然还是不能小瞧这直播间，现在我连我男朋友都不忍直视了。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话，笑了笑：“你们今生的缘分是上辈子求来的，你得好好珍惜，等你遇到了，大概也不会想那么多了。” 细软软仔细听着程书雪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好，主播我知道了，我愿意等的。主播我打赏啦是不是可以下麦啦？” “行行行，可以下麦啦。”程书雪说完，细软软就下麦了。下麦之后还在弹幕里给程书雪道了谢，才退出直播间。 程书雪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她没想到这才算两卦，时间就过去这么久。其实第二卦花的时间并不多，就是第一卦耗费的时间太长了。 “那我们赶紧连第三卦吧，争取在十二点前下播。”程书雪说完，就发了第三个红包。 程书雪的红包向来是发出去就没影的，程书雪甚至往上翻好久，才看到是谁把红包抢了。 这次连麦的终于如程书雪所想的那样，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小姑娘的ID叫超级摆摆王，看着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扎着个丸子头，看着特别可爱。 她一上麦，就笑嘻嘻对程书雪说：“主播！我真没想到我能连上主播哎！” 程书雪“嗯”了一声，问：“你要算什么呢？是事业？财富？还是爱情？” 已关注粉丝1：咦？主播这开场白不一样了，不会是主播被超级摆摆可爱到了，连话都多起来了吧？ 已关注粉丝2：嗯，虽然楼上说的没啥道理，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毕竟主播会被小姑娘可爱到，这反差感简直拉满有没有？ 已关注粉丝3：可恶啊你们，这就嗑起来了？你们不要什么都吃啊！要吃带上我一起吃！（呐喊！） 程书雪被弹幕的跳脱逗笑了，她不就是换个开场白而已嘛？怎么大家就开始想东想西了？ 超级摆摆看着看着弹幕，本来就害羞的小姑娘更害羞了，她看着程书雪，脸都红了：“是这样的主播，我之前一直没啥感觉嘛，我家里我也是独生女，父母都对我很好的那种。” “然后，就上个星期开始，我不停做一个梦，梦里我有个姐姐……” 程书雪皱眉，她打断了超级摆摆的话问：“姐姐？” “对，姐姐，其实梦里的场景都是非常温馨的，基本上是我跟姐姐到游乐场玩，我想玩旋转木马，姐姐想玩海盗船，我们吵吵闹闹之类的。或者是爸爸妈妈出去上班了，我跟姐姐放假在家一起看电视，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这些画面太过真实了，就好像我是真的经历过这些一样。而且几乎每个晚上，我都能梦到姐姐，这就让我不得不害怕了，所以我就想来找主播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书雪想了想，犹豫说：“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发我算算看是怎么一回事吧。” 程书雪还没算出结果，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开始自己的推测。 已关注粉丝1：会不会是超级摆摆曾经真的有一个姐姐，只是她忘了？我之前看过心理学的视频，这叫什么来着？创伤性失忆？是这个吗？我也不确定。 已关注粉丝2：应该不会吧？她要是失忆了，自己肯定能察觉出，可是她说她以前过得挺好的啊，不像是失忆过的样子。 已关注粉丝3：不对不对，虽然超级摆摆说她以前过得很好，可也没说她能记住以前的所有事情，所以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不会的，我知道我自己记得，从我记事起，我的记忆就没中断过。我做梦之后，我也问过家里人，确认了我是没有姐姐或者妹妹的，我妈妈说她23岁生下的我，在这之前她没跟我爸结婚呢。” 程书雪算卦结束，脸色变了变，听到超级摆摆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了。 “不对，我这一卦算出，你确实是有一个姐姐。”程书雪否认超级摆摆的话，这让直播间的观众都沸腾了，超级摆摆也瞪大眼睛，刚想反驳，又听到程书雪说：“只是诡异的是，你的姐姐是在你之后出现的，并且她没有实体，也不是鬼魂一类。” “而且你的这个姐姐，是因你而生。我大概推测，或许你曾经在你的脑子里幻想出来过一个姐姐，陪你去游乐场，陪你玩闹？但后来，你的幻想消失了。” 超级摆摆听到程书雪这话，稍显僵硬，她皱眉看着程书雪，不解问：“主播你的意思是……” 已关注粉丝1：我懂了，人格分裂！是这意思吗？人格分裂！ 已关注粉丝2：我刚刚听到超级摆摆说，她的爸爸妈妈去上班了，她是她姐姐陪她玩耍的，所以可不可以推测，是因为她是独生女，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情绪无法排解，所以就幻想出一个姐姐陪她一起玩？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好厉害，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为什么小姐姐会梦到姐姐，却没有真的姐姐了。 已关注粉丝4：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小姐姐都这么久时间了，从未想起过姐姐，又会忽然梦到呢？是这中间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 第98章 你凭什么造谣我？ “啊，真的是这样的吗？可是关于为什么我会忽然梦到姐姐这件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哎，主要是我完全忘记姐姐了，所以跟姐姐有关的一切，我也都不太记得的……”超级摆摆挠了挠头，她很为难的看着程书雪，似乎是她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太严重了，有些不好意思。 程书雪不介意，点了点头说：“你能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你发生的事吗？除了做梦的，其他的呢？” “其他的？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啦，我现在刚大学毕业，因为在老家没找到合适的岗位，我就在我大学的城市找了份工作，又租了房子一个人住。平常除了上下班以及每天和爸爸妈妈的一通电话以外。就是跟我的猫猫一起玩，或者是看小说看剧玩游戏之类的呀，我觉得我生活挺平淡的吧？” 程书雪听着超级摆摆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又问：“那你就真的没有一点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再努力想想呢？” “主播，真没有，这我也没办法想啊……”超级摆摆无奈地看着程书雪，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似乎是在为自己的麻烦道歉。 程书雪却不在意超级摆摆的麻烦，她在研究该怎么跟超级摆摆说，其实她过得并不快乐这件事。毕竟让忘掉伤痛的人回忆伤痛，有时候未必是一件正确的事。 “我从你的卦象中看出，你近期的父母宫隐约有断裂之象，且你的事业运目前受到阻碍，你确定你是真的没有不开心的事吗？”程书雪问超级摆摆。 超级摆摆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却非常疑惑，她看着程书雪，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最近一直跟我妈妈打电话，我家里没什么事，我爸爸妈妈都很健康的。” “而且我的工作马上就转正了，我还特地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上下班通勤只要五分钟，这工作朝九晚五，挺好的啊。” 超级摆摆细数着自己的开心快乐，直播间的粉丝倒不淡定了。 已关注粉丝1：哪里！哪里有离家近且朝九晚五的工作！摆摆你那里还招人吗？我可以跟你合租吗？我很安静的，我也想做这样的工作！ 已关注粉丝2：救命啊，这就是别人的家庭，别人的工作吗？我好羡慕，这下确诊了，确诊有精神病的不是摆摆，是我啊！是谁又羡慕嫉妒眼红了！还是我啊！ 已关注粉丝3：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我996工资还三千？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又看了一眼超级摆摆，只能接着道：“我看你近段时间还犯桃花煞，你的桃花煞与事业宫息息相关，所以你是在公司被骚扰了？” “骚扰你的人就是你的上司，所以你很纠结，这份工作对你来说确实不错，租的房子便宜，工资高工作难度却不大。” “但你纠结，如果你选择了保工作，你的上司会继续骚扰你……” 超级摆摆本来还愿意继续听程书雪的话，程书雪说到这里，她却不淡定了，怒吼打断道：“主播，你凭什么造谣我！我是来找你算卦的，你只要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梦到姐姐就好，你凭什么在这里说这么多！” 程书雪算卦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她早就能处理得得心应手，她看着超级摆摆，直接道：“你问为什么，我这就是在告诉你原因。你正在经历你命中一大劫。你不高兴，你难过害怕紧张，于是你想当鸵鸟了，你想躲起来，你还想像以前那样，出了问题让你的“姐姐”出来帮你！” “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懂了吗！”程书雪严肃地盯着超级摆摆，她话说重了，鼻子有点烫，就摸了摸自己的可鼻子，接着道：“如果你一辈子不愿意正式这个问题，那你就一辈子都会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可你真的想这样吗？你的所有苦难都由你幻想出来的姐姐替你承担，那你还算完整的你吗？” “我……”超级摆摆哑然，她看着程书雪，却说不出一句话，她抿了抿嘴，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可是我妈妈明明说了，家里没问题，我爸爸没问题，为什么主播你就这么肯定你算的就是准的呢？” 直播间的粉丝虽然大都是坚信程书雪的算卦能力，可也还是有部分粉丝，看到超级摆摆这样，忍不住怀疑起来。 已关注粉丝1：完了，为什么我觉得也许真是主播没算准啊？超级摆摆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啊…… 已关注粉丝2：不，我还是信主播，你们不要被人三言两语就带跑了好不好？主播从无败绩，你们看了这么久还是不信吗？ 已关注粉丝3：可是这要怎么证实呢？要不让这个连麦的打电话问问自己的妈妈不就好了？她不是说自己每天都会和自己妈妈打电话吗？ 这个提议一出，直播间的粉丝就开始刷屏，让超级摆摆当着直播间的所有观众打电话。超级摆摆很纠结，她也想知道程书雪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又莫名害怕，万一是真的呢？ 超级摆摆这么想着，程书雪也不催她。程书雪这次格外的好耐心，直到超级摆摆点头同意，程书雪才说了一个“好”字，正好程书雪也想跟超级摆摆的妈妈聊聊。 超级摆摆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她特地开了扩音。 “妈，是我。” “哎，女儿啊，怎么啦？”超级摆摆妈妈的声音非常慈祥，她接到女儿的电话，显然是高兴的。 超级摆摆听到妈妈的声音，也开心地笑了，她跟妈妈寒暄两句之后，就问：“对了，妈妈，最近打电话怎么都没听到爸爸的声音啊？爸爸呢？” 超级摆摆的妈妈听到超级摆摆这话，显然是有些尴尬，妈妈支支吾吾许久，才说：“你爸爸啊……他到楼下散步去了，可能是晚饭吃多了，下去消食吧。你要找他说什么啊？你跟我说，我待会告诉他啊。” 听到妈妈的话，超级摆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程书雪一眼，似乎是在说——看我就说我家里没问题，都是你算错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程书雪那冰冷的声音，透过她的手机直接跟她的妈妈说：“难道你想瞒着你的女儿一辈子吗？” ------------ 第99章 过去的记忆 程书雪这声音一出，超级摆摆的妈妈沉默了，空气中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异常沉闷。 超级摆摆见自己的妈妈被人训斥，忍不住反驳程书雪：“主播，我是信你才会来找你算卦，你凭什么凶我妈妈？” “我说这些也是为了你们好，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欺骗中，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吗？反正我只是个算卦的，如果你不高兴随时可以挂了连麦，我可以给你退款。” 程书雪也生气了，语气并不好，她看着超级摆摆，忽然明白了当初师父遇到蛮不讲理的病患时，总是唉声叹气是什么原因了。 不过好在，超级摆摆的妈妈在超级摆摆气得即将挂断连麦时，及时喊住了超级摆摆。 “主播，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超级摆摆妈妈紧张的询问。 超级摆摆生气，回怼自己的妈妈：“妈，你干什么呢？干嘛要听这个主播的吗？我看她就是个骗子，你别信！” 超级摆摆看不出来，可直播间的观众却是看得清楚明了，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在弹幕评论。 已关注粉丝1：救命啊，这摆摆姐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显是自己妈妈有问题啊，怎么还反过来骂帮她的主播啊？这不是瞎了眼我都不信了。 已关注粉丝2：也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呢？而且我看她们母女关系应该挺好的，身为女儿护着自己的妈妈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大家嘴不要那么毒啦，而且明显摆摆是心理有问题，大家谨言慎行为好哦。 已关注粉丝3：我不管反正我忍不了我嘴就是这么毒，她明明就是个睁眼瞎，为什么要我忍？我上网是当皇帝来的，不是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说的！ 程书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激烈争吵的弹幕，连忙开口道：“大家都别吵，不要说太过分的话，别忘了咱们的直播间是有反弹符的，别到时候被自己的话反弹到了哦。” 直播间众人听到程书雪这话，才渐渐安静下来。程书雪看了一眼超级摆摆，她没跟超级摆摆说话，而是开口问超级摆摆的妈妈：“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出现精神分裂的？” 超级摆摆还想反驳，可动了动嘴，又把话吞回去了。超级摆摆的妈妈听到程书雪的问话，过了好久才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跟她爸爸发现她有异常，是在小学三年级时。” “我跟摆摆爸爸都很忙，我是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摆摆爸爸那会在创业阶段公司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一开始我们是让摆摆奶奶到家里来帮忙照顾摆摆的，可到后来，摆摆奶奶身体不好回老家就不肯过来了，我们又请了好几个阿姨，都做不长久。” “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没办法，只好请邻居阿姨帮忙，每天放学到学校接摆摆回家，监督摆摆吃完饭之后，让摆摆一个人在家里玩就好了。” “摆摆是很聪明的一个小女孩，她知道爸爸妈妈都忙，所以不哭也不闹。摆摆安静听话，把她放在家里，只要有合心意的玩具，她可以自己一个人玩一整天的。” “一开始我们都这么觉得，我跟我老公都认为我们是生了一个神仙女儿了，可事情却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超级摆摆妈妈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她的转折，她说：“我在摆摆三年级暑假的时候，公司的业务告一段落，好不容易有了三天假期，我可以全身心陪摆摆了，我很开心。” “我每天跟摆摆一起玩闹一起睡觉，完全按照摆摆的作息来，争取最大限度弥补摆摆。而就是我的这次休假，我发现了摆摆的异样。” “摆摆她在我陪她的这三天里，不止一次两次出现过自言自语的情况……甚至是……甚至是……”超级摆摆妈妈努力回忆着，慢悠悠地说：“甚至是我可以看出的，她的上一句话与下一句话的神色完全不同……就像是两个人在对话一样……主播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嗯，这之后呢？你带摆摆去医院了？”程书雪问。 超级摆摆捧着两台手机，看着手机两边的人明明从未见过，却当着她的面讨论起关于她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有种诡异的感觉从心底里冒出来。 超级摆摆的妈妈也“嗯”了一声，接着道：“是的，我们带摆摆去看医生了。医生给摆摆做了全面的心理检查，我们终于知道，摆摆是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 “所以从前我们所认为的，摆摆听话乖巧，摆摆不需要人陪伴，全都成了假的。事实是摆摆非常需要人的陪伴，摆摆也并不乖巧。” “摆摆之所以会让我们觉得安静乖巧，完全是她把情绪憋在了心里面，我跟她的爸爸却一直不知道，直到她病了，我们才后知后觉发现，我们是一直忽略了她的情绪。” 超级摆摆听着自己妈妈这么说，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慌问她的妈妈。 “妈，我什么时候病了？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明明有我小时候的记忆的啊，我不可能病的，我记得我小时候是没有进过医院的，你在说什么？” 直播间观众看到这里，都觉得不忍心，纷纷安慰超级摆摆。 已关注粉丝1：宝宝，你别难过了，你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就好啦？何况有主播在，让主播给你算一卦，看清未来的路怎么走就可以了。过去是过去，咱们也没必要那么计较啦。 已关注粉丝2：是啊是啊，摆摆，你妈妈不跟你说也是为了你好啦，你不要那么紧张啦…… 已关注粉丝3：哎，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摆摆妈妈这么做虽然可以理解，但对摆摆并没有好处吗？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为什么治好了之后不跟摆摆说这件事？这样对摆摆真的是好的嘛？ 已关注粉丝4：是啊，我也觉得摆摆应该有知情权的，要是提前让摆摆知道，或许摆摆就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 第100章 姐姐出现了 “其实我们也有试过，让摆摆知道这一切的。可是不行……我们每次跟摆摆说这件事，摆摆的情绪就会很激动，接着就是再进医院……”超级摆摆的妈妈继续说着，她看不到直播间的弹幕，只是单纯跟超级摆摆和程书雪说。 “后来心理医生也建议我们，或许不揭开患者的伤疤，才是对患者最好的保护，所以我们在最后一次治好摆摆之后，我们就没再提起她有精神分裂的事。”超级摆摆的妈妈说到这里，笑了笑。 “后来啊，我把我财务总监的工作也辞了，一直陪在摆摆身边，到摆摆爸爸创业失败，家里急需用钱了，我才重归职场，一直到现在。” 超级摆摆的妈妈把摆摆的故事说完了，程书雪也听完了。超级摆摆听着自己妈妈说着自己的故事，却是异常陌生，仿佛自己的妈妈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她看着程书雪和直播间的弹幕，颤抖着问自己的妈妈：“妈，那你还记得，我精神分裂时，是什么样的吗？” “哦，这个，你幻想出一个姐姐好像，你那时候总一个人待在家里，其实就是跟你幻想出来的姐姐玩闹。” 摆摆妈妈说：“后来我们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确认了，你是幻想出一个姐姐。好像是有什么主人格副人格之分吧，反正最终，医生把你的姐姐“杀”死了，最后只剩下你了。” “这样啊……” 超级摆摆沉默了，她明明没有过往的记忆，也没有姐姐的记忆，可她听到妈妈说，姐姐死了的时候，她却是感到一阵窒息。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她问妈妈：“所以我最近梦到姐姐，是因为我在逃避什么事吗？妈妈。” 超级摆摆的妈妈又开始支支吾吾，不肯吭声了。程书雪没忍住再提醒道：“摆摆妈妈，你得都说出来，得让你的女儿直面现实。” “嗯。”摆摆妈妈叹了一口气，才悠悠开口：“是，你爸爸最近病了，还有……还有就是……” 摆摆妈妈不愿往下说，这次倒不是程书雪逼迫，而是超级摆摆在自己妈妈不肯往下说时，让自己妈妈接着往下说了。 “还有就是，你现在准备转正的公司，你的领导看上了你，他想跟你交往。可是你觉得他对你的喜欢是一种骚扰，这让你很为难。但你要是不答应他，你也就没办法转正了……” “其实我跟你爸爸一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回来老家这边，虽然老家这边的工资低，工作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却总比你在外面要好。但你偏不答应，还以死相逼，我们大吵了一次，你情绪激动，之后……之后我们也就不敢再刺激你了。” “那次吵架之后，你一星期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担心你有事，正和你爸爸商量着到你住的地方找你，怎么样也要护着你的安全，你的电话就来了。” “你电话里和我们是正常说话的，就仿佛……仿佛我们从未吵过架一般。我跟你爸爸觉得不对劲，可也仅仅只是以为你是知道错了，不好意思认错，就用这种方法跟我们示弱。” “可你后面的电话，却越来越不对劲，不只是你仿佛从未跟我们吵过架一般，还有你仿佛也从不知道你的上司跟你表白的事，还有你转正的事……我们尝试着跟你提起这些事，你却跟疯了一样，再次对我们破口大骂，这次我们知道了，你是又病了。” “我跟你爸爸都很着急，挂断电话之后就急着到你住的城市去找你。就在我们出发的当晚，你爸爸晕倒了，医院查出是脑坏死，现在还在ICU，我也脱不开身去找你，我只能先把你生病的事暂时瞒下来，不去刺激你。” 超级摆摆妈妈说完这一切，又小心翼翼问超级摆摆：“女儿，你……你听完这些……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就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好吗？妈妈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你别激动啊……” 已关注粉丝1：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难人。哎，真是世事无常。 已关注粉丝2：哎，妈妈爱你，我真是绷不住了，我妈妈也是爱我的，可我没有妈妈了。 已关注粉丝3：受不了了，为什么要这么对这一家人？太可怜了，我好想哭…… 超级摆摆听完这一切之后，忽然坐不住了，她的手甚至握不动手机，两只手机一起砸到了地上。 摆摆妈妈听到声音，急忙问摆摆：“女儿，你怎么了？你别激动啊，女儿……你要好好的，实在不行我今晚就坐火车……坐飞机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我……”超级摆摆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又好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两台手机。 她看了一眼直播间，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自己的妈妈说：“妈，我没事。” 摆摆的声音很甜，表情也很正常。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切的人，甚至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大家都是全程看了直播的，自然知道这时候的摆摆不对劲。 程书雪看到这里，也笑了笑，她对摆摆说：“姐姐，你出现了。” 直播间弹幕也在疯狂刷屏。 已关注粉丝1：我看出来了！就是不一样，两个人明明很像，却不一样，这就是双重人格吧？ 已关注粉丝2：我还以为双重人格会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会有突然的转变，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哎。不过真的好不一样哦，这就好像双胞胎，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 已关注粉丝3：不知为啥，我觉得是在看恐怖片…… 摆摆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挑了挑眉，她看着程书雪，却是毫无怯意：“主播在胡说什么呢？我是摆摆啊，说什么双重人格？主播有什么证据？要没有的话，我可以告你造谣的。” “你的灵魂甚至不可以称作是灵魂，只有残缺的一小块，还是在摆摆的灵魂里分出来的一小块，像你这样又何必执着于尘世？”程书雪的手轻轻敲着桌面，姐姐不怕她，她当然也是不怕姐姐的。 ------------ 第101章 姐姐消亡 姐姐看着程书雪，忽然笑了起来：“是我妹妹要我留下，她希望我一直陪着她，我本就是我妹妹创造出来的，没有妹妹就没有我，我自然是听她的话。” “要是哪天我妹妹不再需要我了，我会主动离开的，不劳烦主播费心了。” 程书雪深吸一口气，她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爱你妹妹，那你应该知道，你要是一直在你妹妹体内，她迟早会出问题的！” “能有什么问题？她小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害怕黑暗，下雨天时躲在床底哭泣，是我在陪着她！每次她痛苦难忍的时候，是我陪在她身边，是我帮她承担一切！” 姐姐盯着程书雪，又笑着看向那台跟妈妈通话的手机，她手指轻点，挂断了跟妈妈的通话。 “接下来该你了，主播，没有人可以让我从妹妹身边离开。”姐姐说完这句，就要把跟程书雪的连麦也挂了。 却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屏幕的一瞬间，被程书雪制住了。 “不好意思，阵法已成，起！”程书雪此话一出，一道金色的光竟是顺着手机屏幕，穿到超级摆摆的家中，将姐姐牢牢禁锢住。 姐姐察觉不对，她的手指离关掉连麦的按钮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她努力伸手去把直播间关掉，却怎么也做不到了。 “一缕残魂，也敢跟我叫板？”程书雪语气轻蔑，手指轻轻一弹，超级摆摆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紧接着就跪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咋了？主播好手段，居然还能穿过屏幕施法，这可太厉害了！ 已关注粉丝2：哎，真羡慕你们这些新粉丝，大惊小怪的，主播的手段厉害着呢，这都是小儿科啦。 已关注粉丝3：可是这样强行杀死姐姐，这样不好吧？感觉也会对摆摆有影响的…… 已关注粉丝4：哎呀，楼上的你放心啦，主播做事有分寸的，主播肯定是知道这样做没影响才会做的啦。就是让摆摆就这么躺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毕竟这几天降温了，我看摆摆穿的都是长袖了呢。 这弹幕刚发出来，屏幕里的超级摆摆就动了，动作幅度很小，不过大家都关注着，所以超级摆摆有了动作，大家都很激动。 程书雪看着超级摆摆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处于懵圈状态看着手机屏幕跟程书雪的连麦，便问：“你感觉怎样？” 超级摆摆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才迷茫问程书雪：“主播，我是怎么了？我怎么忽然昏倒在地上了？” 果然，超级摆摆和姐姐的记忆并不是完全继承的。程书雪抿了抿嘴，回答道：“刚刚你的姐姐出现了，她占用了你的身体，将你妈妈的电话挂断了。” “啊？”超级摆摆愣了会，发现跟自己妈妈的电话真的被挂断之后，连忙回拨了过去，只是回拨好几次都是处于占线状态。 直播间粉丝看到这场面，有粉丝开始怀疑：该不会是摆摆妈妈见电话被挂了，担心摆摆出事，赶紧打了回来。结果在她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摆摆也在打给她，所以出现了占线的情况啦？ 超级摆摆大约是看到这话，在最后一通电话还是占线之后，就停住了没再拨号，果然如直播间观众预料的那样，超级摆摆刚不拨号，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女儿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你……你的那个姐姐……有没有……欺负你啊？”摆摆妈妈一接通电话，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超级摆摆一直听着自己妈妈说话，直到妈妈把话说完了，她才开口道：“妈，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主播说刚刚姐姐真的出现了，可惜我什么都忘记了。” 超级摆摆很苦恼，这事儿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却牵扯到那么多人，她也挺内疚的。 程书雪听完超级摆摆和妈妈的对话，才开口说：“你姐姐已经被我用术法化解了，可你的姐姐并非单独的灵魂，我没法将她完全杀死，她依旧在你的体内。” “主播你的意思是……”超级摆摆不解地看着程书雪，连摆摆妈妈也安静下来听程书雪说话了。 程书雪叹了一口气道：“你在科学的角度上说，是双重人格。根据你姐姐所说的，其实就是你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因为寂寞、害怕等原因，生成的副人格。也许一开始，她的出现只是因为你需要陪伴。但后来，在你害怕处理或面对某些问题时，你也开始寻求这个人格的帮助。” “所以摆摆，你明白吗？并不是姐姐需要你，而是你需要姐姐。”程书雪看着超级摆摆，一字一句道：“我或是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能帮你解决掉你的姐姐，但你姐姐离开之后，还是得靠你自己。你得自己学会面对一切困难，这样你的姐姐才不会回来。” “主播……”超级摆摆听着程书雪的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摆摆妈妈在电话那头，也听到了程书雪的话，她见女儿沉默，开口问：“主播，既然这样，我们做家长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自己女儿的啊？主播你尽管说，我们一定会照做的。” “或者我也搜到了主播的直播间，你直播间的平安符之类的有用吗？我买几张，能给女儿保平安也好的。” 程书雪听着超级摆摆妈妈的话，真是说个没完，她有些头疼：“平安符有用，确实是能保平安，只是这治不了你女儿的心理疾病。” “你们做家长的，有时候不只是要陪伴儿女，更重要的是将儿女培养成能真正独当一面的大人。”程书雪训斥道：“我看了摆摆的命格，她前半生的所有苦难，都是你跟她爸爸帮她化解的。” “所以在她真的大学毕业了，出来租房子一个人生活，遇到困难了，才会想着退缩。也是因此，才重新生出了姐姐这个人格。这个姐姐跟小时候的姐姐，是同一个却也不是。他们都是由你的女儿生出来的，不具完整灵魂身躯的幻象罢了。” ------------ 第102章 鬼宅 摆摆妈妈沉默许久，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到摆摆那边去，这次我不会再完全帮她处理公司的事了，我只会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她将事情处理好。” “谢谢妈妈。”超级摆摆诚恳地跟自己的妈妈道了谢，也跟程书雪道了谢。 程书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超级摆摆的道谢，见摆摆和她的妈妈也没什么问题了，就将人抱下麦了。 直到这三卦算完，程书雪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伸了个懒腰，跟直播间的众人摆手：“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我都困死了。” 程书雪关了直播，就抱着江回舟到床上睡了。江回舟被程书雪摁着动不了，它嚷嚷着：“师姐，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回猫窝睡啦！” “不行，我不放心，抱着睡我半夜还能爬起来看看你呢。”程书雪半是开玩笑的说着，却是怎么也不让江回舟离开，江回舟被逼无奈，只好跟程书雪在一个窝里睡觉。 第二天一早，程书雪刚醒来就接到了玄学综艺节目组导演的电话，不过这次的导演不再是上次跟程书雪签合同的那个，而是一个听着像四五十岁妇女的声音。 “我叫陈宏，之前和你对接的那个导演由于某些原因，辞职了。所以之后都是我跟你对接，节目拍摄工作也是由我来进行。” 程书雪想了想，之前的导演不愿继续拍摄也是正常的事，毕竟正常人遇到兔儿山这种事，能不被吓疯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之后的拍摄还是和玄学相关的。 “那行，欧局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会参与接下来的拍摄。你们什么时候开拍跟我说一声就好。” 陈宏导演见程书雪这么痛快，笑了笑：“好，我们拍摄是在后天开始，这次的拍摄地点是G市城郊的一栋鬼宅，鬼宅资料我加你好友了，你通过一下我私信发你。” “这座鬼宅是鬼宅主人主动提供的，他说希望借节目组的机会。要是真有鬼怪，就趁着直播的机会把鬼抓了，要是没有鬼怪，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帮他澄清一下。” 程书雪“哦”了一声，她点开聊天软件，确实看到一个陌生好友申请，好友昵称就叫ChenHong，程书雪想认错都难。 “我通过了，你发来吧。”程书雪点了同意之后，跟陈宏说。 陈宏很快就把鬼宅的资料发来了，程书雪点了下载按钮才看到，这鬼宅资料居然足足有100多M，她这公寓的网速不行，下了半天才完全下下来。 程书雪点开这资料的第一页，就看到上面写着，G市江淮区合景大道文博花园50号，3年间惊现5起未知悬案，死者多达18人。 “啧，平均每年死六个？这要说没鬼怪在屋子里，我都不信了啊。”程书雪忍不住感叹。 “是很神，但也没宣传的那么神，其实这18个死者，有16个都是第一个案件死去的。那是一起深夜纵火案，起火时16名死者似乎是喝了带有安眠药的饮品，这16人几乎是在沉睡中死去。” “灭火之后，第一任房主还将房子翻修了一遍，结果房子翻修过后，在第一任房主手中待不到半年，就被第一任房主以超低价卖掉了。” 程书雪翻着资料，听陈宏说完，又问：“那第一任房主跟这16名死者的关系是？” “第一任房主是长住别的城市，这别墅是他买来度假用的，不过后来他不常到G市，就委托专人打理这房子，把这房子做成了轰趴房，所以那16名死者是轰趴房的客人。” “火灾过后，警方对房东和房东委托管理轰趴房的人都带走进行调查，但都找不出问题。后来警方也对这16名死者的关系网展开详细的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起火原因是烟头点燃电缆导致的，也看着像一场意外。关键是为什么这16名死者同时服用了安眠类药物，致使无一人察觉起火。” 程书雪在陈宏说完这些时，也差不多看完第一案的资料。她翻到下一页，是第二案的死者，也是这房子死的第17名死者。 “第17名死者应该算是这房子的第三个房主。第二个房主是个炒房客，买了这栋别墅之后，没过多久就转手卖出去了。第三个房主是个55岁老太，她孤身一人，买房就是用来住的，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买了这房子就直接搬进去住了。” “只是没想到，在她搬进房子不到一星期，就匆匆搬走了。但让人更没想到的是，又过不到一星期，她又搬回去住了。结果就是，她在搬回去的第二天，就在厨房上吊自杀了。” 程书雪皱眉听着，陈宏说完之后，她才“哦”了一声。 “之后就是因为这老太是孤身一人，死了之后遗产充公，这房子作为遗产的一部分，也充公了。房子在老太死亡半年后，被一个S市的商人买走了。商人买走后装修一番，房子就变成了出租房。” “这房子虽然是在郊区，但好歹是寸土寸金的G市，又是别墅。商人将别墅弄出十几个隔间，租给刚毕业的年轻人，哪怕房租是一千五一个月，都有大把年轻人愿意租。” “一开始这别墅确实是吸引了不少年轻人住进来，毕竟年轻一辈总是比老一辈更相信无神论。但渐渐地，这所有住进别墅的年轻人，都察觉出了异样。” “比如原本放在玄关处的钥匙出现在厨房，原本放在洗漱间的漱口杯不翼而飞等等。加上这别墅的传言，自然是有不少人搬走的。” “而最可怕的，导致整栋别墅人都搬离的，应该是第18名死者的出现。” 程书雪听到这里，便问：“第18名死者是这群年轻租客中的一个？” “不，不是。第18名死者是房东为这房子请的定期保洁。”陈宏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年轻人都是要上班的，房东就给房子请了定期保洁，主要是清理公共区域。” “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保洁来不到三次，就吊死在了别墅客厅中央。” ------------ 第103章 精神病院 “客厅中央？”程书雪翻到最后一名死者的部分，她看着上面的照片，虽然脸是被打了马赛克的，但还是可以看出场面的恐怖性。 陈宏导演说：“对，当时最早回到别墅的是一个女生，被严重吓到了，打电话报警之后就一直在别墅门口等警方到来。听说后来这女生在精神疗养院待了大半年才出来。出来之后就连夜搬离G市不知所踪了。” “啧，看来这宅子问题确实挺严重的啊。”程书雪感叹完，又问：“灵力管理局有派人去调查过吗？如果真的很危险的话，建议是换一个房子哦。” “管理局的人也是这么说，不过灵力管理局的人去过了，说是里面只有几只小鬼，没有太大的问题。管理局的人为了拍摄真实性，再加上那几个小鬼不足为惧，就暂时没有收掉。”陈宏导演解释着，又说：“就是有个问题，那几只小鬼看着都非常胆小，像是受过什么刺激，灵力管理局的人问了不少问题，那几只小鬼一个也没有回答。” “那管理局那边的意思是？”程书雪皱眉，让她抓妖收鬼可以，但要搞什么人文关怀，撬开鬼口，诉说故事之类的，她是真的很难做到。 果然，她刚问出口，就听到陈宏导演笑着说：“其实也不是管理局的意思，就是咱们这个节目，想要保证收视率的话，除了恐怖环节之外，我们还想来点温情环节。” “比如跟鬼说说话，问问做鬼之后，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小鬼们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留恋人世不肯投胎之类的。当然，要是您不愿意，那我们也可以取消这一环节。要是您真答应了，我们节目组也会努力为您申请更多的奖金。哦，还有我们收视率只要能破1，我们节目组也会有额外的资金补助的，所以……” 程书雪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一听到陈宏导演说奖金，连忙拐了个弯笑道：“啊，说什么奖金不奖金的，主要是我也对这个感兴趣，不就是撬开鬼口吗？放心好了，这事儿包给我！甚至你们想要在节目拍摄过程中看到鬼的形状，都是没问题的！要是让几千万观众真的看个节目就能见鬼，这节目的热度一定会水涨船高的是吧？” “这样就真的太好了，太谢谢你了！”陈宏导演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跟着激动起来了。她跟程书雪寒暄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回舟昨晚上是睡在程书雪身边的，所以程书雪在说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程书雪这会挂断电话，江回舟伸了个懒腰，又抖了抖身上的白毛问：“师姐，怎么了吗？是那个玄学综艺的事？” “嗯，我之前答应了欧局长，会继续参加这个综艺，算是当个保镖之类的工作，就是为了避免兔儿山的事情再度发生。” “不过后续综艺的选点，也不会有兔儿山那样危险的地方了。算是一个能赚大钱但是难度又不是特别高的工作？” 江回舟舔着毛，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就没继续问下去，开始转移话题说：“师姐，我饿了，该吃早餐了。” “行，那你是要继续吃猫粮还是人类吃的食物？”程书雪问江回舟。 江回舟愣了愣神，他不解的看着程书雪：“师姐，什么叫继续，我什么时候吃过猫粮了？” “哈？”程书雪被江回舟这反应逗乐了，她提溜着江回舟到它的猫碗旁边，那猫碗上还有小半碗它吃剩的猫粮：“你看看，你要没吃过猫粮，这是谁吃的？” 江回舟的天都塌了，它盯着那个猫粮，久久不敢置信，他抿了抿嘴，又闭上眼睛装死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化了自己吃猫粮的事。 “师姐，我要吃竹升面。”江回舟直截了当的说。 程书雪“哦”了一声，就打开外卖软件点外卖了。 自从她试过外卖的速度之后，就再也不想出门买饭了。趁着这个时间，程书雪下楼跑了几圈，外卖员到了之后，她才回到公寓楼下，拿着外卖上去。 黄皮子和小灰兔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快到了的原因，整天窝在一起睡觉，都快成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 “小灰兔，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兔儿山？我让人送你回去？”程书雪吃饭时问小灰兔。 小灰兔被程书雪这么一问，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看向程书雪，弱弱的说：“程大师，我也不知道……我自然是想早些回去的，可是……可是……” “你担心你回去，做不好山神的职责？”程书雪问。 小灰兔又沉默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程书雪知道它这是在说谎，不过也没戳穿。她看向黄皮子，黄皮子正低着头，把脸埋进塑料汤碗里。 江回舟见它们这模样，大概也猜出一二，他逗趣道：“要不小灰兔就留在公寓里，给黄皮子当压寨小弟好了。反正山神印小灰兔还没找到，小灰兔师父的神志也只是时不时清醒。 “小灰兔这点法力要是回去兔儿山，难免不会被那个人回头给反杀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师徒一心，同归于尽了。” 程书雪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她看着小灰兔问：“你想不想留在这里？要是想的话我也没问题，左右就是多一只兔子罢了。” 小灰兔犹豫着，它看了一圈众人，异常纠结。 公寓对小灰兔来说确实好，有黄皮子，有程大师还有大白猫。可公寓到底是个几十平的小地方，它是在兔儿山长大的，见过广袤的大山，它很难接受自己一直窝在这小房子里。 但江回舟说的也确实没有错，那个把它师父做成法杖的人还没抓到，要是它就这么回去了，很难保证那人不会回头。 “你好好想想吧，那个人确实是个祸害，他好不容易做成的本命武器被我这么拿了，他铁定回回来找。我在公寓里设置了结界他进不了，兔儿山就难保了。” ------------ 第104章 休息时光 “好，我想还是听大白猫的，暂时留在公寓里吧。公寓有聚灵阵，公寓里的灵力甚至比兔儿山更充沛，我在这里好好修炼，总有一天我能找到那个男人，杀了他为我师父报仇的！” 小灰兔斗志昂扬，甚至想饭都不吃，当场打坐修炼。 黄皮子听到小灰兔这么说，也高兴极了，兜着碗就把面汤也给喝了。 “哎呀，小兔兔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你看我们在公寓，有瓦遮头还能天天吃热菜热饭，这多好啊？你要觉得无聊，我们就多买几幅扑克，闲着没事可以玩，就很幸福啦！” 黄皮子说完，还在小灰兔身边转了又转，显然是高兴极了。 程书雪抿了抿嘴，吃饱喝足之后，她开了电视。本来她是想找个综艺看一下，主要是想看看别人的综艺都是怎么录的。结果看着看着，就看到了一个霸道总裁爱上性感小妈的狗血剧。 也不怪程书雪，实在是这个狗血剧实在是太狗血了，狗血到她只看了30秒就想继续往下看。 江回舟一边看着程书雪一边看着这炸裂的剧情，他实在忍不住吐槽：“师姐，你为什么好这口啊……” 江回舟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他皱眉，想捂眼，可是他看到这总裁在自己爹的病房门口搂着自己小妈的时候，他也是忍不住想看还能多炸裂。 程书雪按倍速，把这短剧全都看完了，也差不多到中午了。黄皮子和小灰兔本来是在厨房下面玩跳棋子的，玩得差不多了也腻了，就抓着江回舟一起打扑克。 江回舟打扑克的技术烂得要命，十把扑克都赢不了一把。程书雪看不过去，也跟着上了战场。结果程书雪的扑克技术是不菜，就是手气烂得要命，手里摸到的牌简直是神仙难救。 “我不行，我不玩了！”程书雪也跟着输了十把之后，彻底放弃了，她看着江回舟，哭丧着脸：“我跟你说，以后我跟你可千万不能进赌场，这太可怕了！” 程书雪中午是自己做饭，差不多时间就出门买菜备菜，她给江回舟、黄皮子和小灰兔每一个都分了点工作，避免他们太无聊。最终她就只占了一个主厨的位置。 不过程书雪炒菜的技术确实不错，大家伙忙了半个多小时，就把饭菜都做好了，甚至还有一个汤，是在炒菜时用电饭煲煮好的。 “红烧排骨、酸甜咕噜肉、小炒黄牛肉还有一个韭菜炒鸡蛋和白灼菜心。汤的话是胡萝卜马蹄排骨汤，要是吃不完咱们晚饭也可以继续吃，主打一个绝不浪费！” 程书雪说完，加了一块咕噜肉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咕噜肉全都是买的上好的梅头肉做的，她吃一口就忍不住为自己的厨艺震撼。 黄皮子和小灰兔这一顿下来，吃得肚子滚圆，吃饱之后就躺在窗边眯着眼睛打瞌睡了。 江回舟和程书雪吃得比黄皮子和小灰兔久，等他们吃完，黄皮子和小灰兔都已经趴在窗边睡着了。 程书雪这次做的菜种类多，分量却不大。她本来以为还能有剩的，结果几人吃完之后，就只剩几个空盘子了。 “师姐，我来洗碗吧，你歇会儿？”江回舟主动请缨，但被程书雪无情的拒绝了。 程书雪把碗筷收拾好之后，忙道：“你还是一边去吧，就你这身白毛，普通碗筷也就算了，要是这种油油腻腻的东西你一不小心粘上了，我还得洗猫呢。” 江回舟被程书雪拒绝，苦恼地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修得人身，而且我总感觉这具身体不是我自己的，我的灵魂只是附在这身体上罢了。” “哎，我也知道，你上次那个事儿……我仔细想了想，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你的身体里并不只有你这一个灵魂。应该是这身体原本的属于猫的灵魂也在，可是我也检查过了，你身体里能检测出来的灵魂只有一个。虽然检测结果跟我的猜想不一样，但这事儿也肯定是另有隐情的。” 程书雪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最终她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虽然以后也许有机会能让你的灵魂从猫的身上出来，找到你在这世界上真正的肉体也说不准。” “但万一我们都想多了，你在这世界上属于你的真正肉体就是这只猫呢？那你就必须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积攒修为，努力延长寿命，再修出人形。这哪一步错了结果都是致命的，我可不想再跟黑白无常还有地府那群老逼登打交道。” 江回舟面带亏意看着程书雪，程书雪洗碗时它就蹲在旁边，程书雪把碗洗完了，擦了擦手，就抱着江回舟回房间睡午觉去了。 程书雪一觉醒来，是下午六点，她随便炒了几个菜，把黄皮子和小灰兔叫起来，大家吃过饭之后，她出门走了两圈消消食，就回到家里开始了直播。 “今天应该是这段时间的最后一次直播啦，明天我得请个假哦。”程书雪趁着直播间大家都在，就跟大家说明了明天要去玄学综艺的事。 已关注粉丝1：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个综艺肯定是会请程大师的，上次的热搜我都看到了，就是程大师救的大家啊，所以请程大师也是合情合理的啦！ 已关注粉丝2：所以虽然没有直播，但是我们能看到更新鲜的程大师了，是这个意思吗？哈哈哈，我们明天一定会准时出现在综艺直播间的！ 已关注粉丝3：可惜了，我还想找程大师算卦的呢，虽然那个综艺直播我们也是可以看到程大师，但到底不是算卦的程大师。程大师算卦的时候最迷人了，所以程大师的红包选我选我选我！ 程书雪笑了笑，直播间的观众太热情了，她收敛了神色就提醒道：“好了，我要抽今天的第一卦啦，大家注意哦！” 程书雪一个红包啪的发了出去，她看了一眼抢到红包的人的ID时，她愣住了。 ------------ 第105章 主播连主播 抢到红包的人ID叫齐暖暖，是程书雪直播平台的红V，甚至粉丝数比程书雪的还要高几百万，是千万粉丝的大主播。 “呀，各位好啊，我今天休息，看到程大师在直播我就进来看一下。我听说程大师直播间算卦特别准，看到发红包了我就试着抢了一下，没想到我还真抢到啦！”齐暖暖上麦后，特高兴，也很自来熟的带热场子。 齐暖暖进了程书雪的直播间，很快就引来了她的粉丝进场。齐暖暖是女性向游戏主播，关注她的人大多是年轻小姑娘，跟程书雪的粉丝也是有部分重合的，看到齐暖暖和程书雪居然联动了，纷纷惊讶。 已关注粉丝1：我去，我居然看到我最喜欢的两个主播梦幻联动了，太好了！ 已关注粉丝2：我要吸氧了，两个大美女居然一起出现了，我得截图，太好了太美了！ 已关注粉丝3：齐暖暖我不认识哎，不过我点进去看了下，主播粉丝数好高啊，而且居然也玩《清宫戏》这游戏哎，这么个神仙主播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啊？ “嗷，齐暖暖你想算什么呢？”程书雪不觉得梦幻联动有啥，她还是尽心尽责的给抢到红包的人算卦。 齐暖暖嘻嘻笑了下，她又仔细想了想：“我只是随便抢了下，我本来抢到红包之前是什么都想算的，可是这真抢到了，我就我不知道该算什么了。” “毕竟我虽然挺爱财的，但现在我也差不多经济自由了。要说身体健康之类的，我感觉我也挺健康……那主播要不你帮我算一算姻缘？其实要是不止一卦就好了，我就能都算一遍了嘿嘿。” 已关注粉丝1：巧了，我居然也跟暖暖一样的想法，要是我抢到红包了，我肯定也会纠结死的。 已关注粉丝2：哈哈哈哈哈，暖暖好可爱啊，居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不过暖暖算姻缘真的没问题吗？要是算出来你的正缘在下周就出现，估计你的粉丝们会难过死的。 已关注粉丝3：哎，我看暖暖的粉丝大多是女生，这有啥关系吗？暖暖又不是那种出卖色相的媚男主播。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就不知道了吧？暖暖不是媚男主播，不代表暖暖没有女友粉啊嘿嘿。 “噗，你们可不要胡说，我就随便算一下。就算主播真算出来正缘在下周，那我也不一定就要答应是吧？只要我把持住，我的正缘就只会是我的粉丝宝贝们。”齐暖暖红了脸，哄着直播间的粉丝，但还是转了个要求：“哎呀，还是算健康好了。什么正缘不正缘的都是借的，身体健康才是最要紧。” 说着，齐暖暖又看着程书雪问：“主播，还可以换吗？要是主播已经开始算了的话，可以不用换的。” 程书雪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换，你要确定好算健康，你把你的生日日期私发给我，这样算会准一点。” “好。”齐暖暖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出生日期给了程书雪。 程书雪看到齐暖暖发过来的日期，又结合齐暖暖在直播间的面相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程书雪这算到一半，齐暖暖忽然开口问：“哦对了，主播，这要是做过医美，就是调整过脸之类的，这不影响算卦吧？” 齐暖暖这话一出，直播间的粉丝又乐了。 已关注粉丝1：笑死了，居然有人主动承认动过脸的。不过我这是咋了，听到主播这么说，我居然更爱了哈哈哈哈，暖暖主播好实诚啊。 已关注粉丝2：我也觉得好可爱，不过暖暖这还真闻到我的心坎上了。之前都说算卦得看面相，可要是动过脸，面相会跟着变了吧？那这样算还能算准吗？ 已关注粉丝3：咦，虽然暖暖主播是可爱，但我还是不喜欢动过脸的女人。这要是娶回家，要生孩子的时候总感觉会影响孩子。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有病吧？你得的什么妄想症？你不会觉得人家暖暖主播还能看上你吧？你要不就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算哪根葱？还要你同不同意？你有个屁资格评判别人？ 程书雪当然也是看到评论区的，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回答齐暖暖的问题：“整容不会影响看相的，或许有别人看卦会受影响，但我不会。我看的面相是灵魂的面相。” “这样啊，那太好了。”齐暖暖又笑了笑，才打趣道：“要不然我还得从好多年前的老相册里把我的照片翻出来发给主播，怪麻烦的呢。” “好了，我算完了。”程书雪收了手，看着齐暖暖，建议道：“你最近最好是去做一下身体检查，你最近有个劫，是跟你的身体有关的。你这周去做体检，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要是迟了就大事不妙了。” “啊？我身体怎么了吗？”齐暖暖脸色一白，她皱眉想了想：“我上周做了身体检查，大部分报告我都看了，是没有问题的啊。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出问题？” “你大部分报告都看了？”程书雪反问齐暖暖：“那你看了大部分报告是哪部分？或者你剩下的是哪些没看？” “不就一个心电图吗？那个出得迟，我又觉得我心脏没事，就没看了嘛。哦，好像还有一部分是妇科的，那个我肯定不用看的啦，我最近寡得很……” 齐暖暖想了想，她听到程书雪这么问，也就点开她的电子体检报告单。反正她确认一下也没啥不好的，结果她刚点开体检报告单拉到最后，脸色就白了。 “我看你的劫难与子女宫相关，又急又凶，想来是宫颈癌一类的。你要是信我，就再去做下详细检查。现在这劫还未彻底生成，你要根除是简单的。” “谢谢主播。”齐暖暖眼眶红了，她放下手机，又重重跟程书雪说了声谢。 程书雪笑了笑：“好了，没啥的。反正你找我算卦你也给钱了的。好了，要没问题就挂啦？” “嗯嗯。”齐暖暖强撑着笑意，跟程书雪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 第106章 谋财害命 这一卦算得太快太快了，除了前面的齐暖暖跟直播间观众的插科打诨，这一卦的时间都不到五分钟。 直到齐暖暖挂断连麦，直播间还是有大部分观众没反应过来。 已关注粉丝1：我去，我脑子不好，让我反应一下发生了什么？我这都懵了！ 已关注粉丝2：我也懵了，所以暖暖是真的身体出问题了？不要啊！我是暖暖的粉丝，我不想看到暖暖有事啊！ 已关注粉丝3：容我思考一会，是发生了什么？哎，好像上热搜了，有人录屏了，稍等我去看一下回播思考一下。 “好了好了，都别思考了。我要准备发第二个红包了。”程书雪连忙打断直播间观众乱飞的思绪，她今天想快点结束直播呢。 程书雪提醒完，就直接把第二个红包发了出来。直播间观众讨论热烈，但这第二个红包一发，还是被秒抢了。 依旧是程书雪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程度，她皱眉翻了好久，才看到是谁抢了这个红包。 第二个抢红包的人是一个ID叫海阔天空的人。程书雪看着这ID，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她直播间不止出现过一个海阔天空。 “你好，海阔天空你想算什么？”程书雪把海阔天空抱上麦就问。 直播间观众看到这ID，也忍不住开始讨论起来。 已关注粉丝1：海阔天空？我好眼熟啊，好像主播不止连过一个这样ID的吧？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记错了，上次主播连到的ID是花开富贵啦，那时候我还在现场呢。 已关注粉丝3：哈哈哈哈，最近是有什么复古潮流吗？好像好多人都是这样的ID，而且还都是年轻人。上次我公司一个新来的小姑娘ID就是花开富贵，我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80年代的中年人呢。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头像是不是也是荷花头像啊？哈哈哈哈，我们最近就爱这么整活儿。 “哈哈哈，主播，我不是什么年轻人也不是什么老人，我就是个年近三十的打工社畜啦。”海阔天空摸着脑壳嘻嘻笑着。 他打开摄像头，程书雪才看到，确实跟他说的那样，他就是个看着二三十岁，穿着一身质量剪裁都不好的西装的社畜男生。甚至连麦背景都是在办公室，看着班味极重。 程书雪一看到海阔天空，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江回舟本来是趴在程书雪腿上睡觉的，起来伸懒腰时看到这男人，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他身上有黑气，但不浓，这是谋杀未遂？”江回舟思考着：“可是看着黑气越来越浓的模样，看样子是谋杀的人生命正在流失，这是慢性杀人啊。” 程书雪没有回复江回舟，只是淡淡问海阔天空：“你抢了红包，你想算什么呢？” “哈哈哈，我就想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啦，毕竟我每天工作这么累，我是真的想赶紧发财，不然太痛苦啦。”海阔天空嘻嘻哈哈的，他这话一出，就引起了共鸣。 已关注粉丝1：哎呀，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果然我不能共情不是我的错，是给我共情的点不对。那些什么恋爱小说，搞成加班文学，这我不就能大大的共情了吗？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别说，这还真的能共，就是我看到都要绕道走。上次我在小说软件上看到一个女主连夜做PPT每周加班四十多个小时，平均一天上班十六个小时的小说，我都快疯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佩服你能看下去，要是我第一章都坚持不了，赶紧扔掉扔掉扔掉！我看小说是来放松的，不是来受罪的！上班的罪已经受够了，我都快疯了！ “算钱财是吧？”程书雪打探着：“你要算的话当然没问题，你把生辰八字发给我，这样会算得准一点哦。” “好呀。”海阔天空给程书雪私发了生辰八字，程书雪就开始算了起来。 程书雪这一卦算得很慢，程书雪算卦过程中，海阔天空也开了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就笑着接了起来。 海阔天空接电话时，那个笑脸跟平常时候看着完全不一样，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喂，老婆，你在干嘛呢？”海阔天空接起电话，就笑着问。 电话那边直播间观众是听不到说什么的，直播间观众能听到的就只有海阔天空时不时的回应。 海阔天空给电话那头女生的回应，语气也跟在直播间说话时是不一样的。海阔天空在直播间说话就是生硬，几乎没什么情绪。他跟电话那头的女生沟通时，则是温柔至极。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没想到我看个直播，还能看到狗粮。可是这真的好好吃，我就喜欢看别人小夫妻，小情侣之间甜甜的恋爱，太好吃了。 已关注粉丝2：我也喜欢看别人谈恋爱，果然我就好这口。本来看海阔天空兄弟不咋样的，可是兄弟一跟老婆说话，我就觉得他浑身都在发光了，这太好了。 已关注粉丝3：果然，男生最帅的时候都是爱老婆的时候。海阔天空兄弟，你多多秀恩爱，你秀恩爱的时候最帅了！ “哈哈哈，我也不是怎么秀恩爱啦，只是我老婆刚毕业就嫁给我了，我其实对她挺愧疚的，我一直没什么钱，让她陪我一起受苦，她现在还怀孕了，我当然要对她很好很好才能弥补我对她的亏欠的。” 海阔天空红着脸说着，直播间粉丝听到这里，纷纷感叹，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好男人那么多，我就遇不到一个呢？ “啧，是好男人，好到想谋害自己老婆儿子，换取大额钱财是吗？你努力工作不是为了让老婆过上好日子，是怕赌债的窟窿填不上，会惹祸上身是吧？”程书雪语气冰冷，看着连麦那头的男人。 程书雪这话一出，整个直播间的弹幕都安静了。海阔天空听完程书雪的话，脸涨得通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让你算我财运，你算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不会算你就直说，我也不勉强你，但你不能乱说啊！” ------------ 第107章 赌徒 “我是不是乱说，不是再清楚不过的吗？你表面说着爱老婆孩子，实际上却天天假装加班，实际是在公司用公司的电脑玩菠菜。”程书雪冷冷盯着海阔天空，语气满是轻蔑：“你要是不想承认也可以，你把手机屏幕转过去，让我们看看你的电脑打开的都是什么页面？” “我凭什么让你看？”海阔天空皱眉，他看着程书雪，脸气得通红：“我爱不爱我老婆，那是明摆着的事！我老婆嫁过来之后，虽然我们都没什么钱，但我也没让我老婆干过一分家务活！怎么就不算爱老婆了！” “你是没让你老婆干过一分钱家务活，但你老婆娘家给你老婆请了保姆，伺候你们两个人。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你老婆花钱买的不是吗？甚至是你现在的工作，也是你老婆家里托关系找人给你找的！” 程书雪盯着海阔天空，她说完这些，海阔天空的脸都涨红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都看出来了，纷纷开始了讨论。 已关注粉丝1：我明白了，这是软饭男啊！我还以为这男人是真的好呢！软饭男还说什么对老婆好，我笑死了！ 已关注粉丝2：只有我关注到，主播还说了这男的想谋财害命吗？谋谁的财？不会是他老婆的吧？那不就是打算杀妻了吗？我去，这是要吃绝户啊！ 已关注粉丝3：我的天，吃绝户的死东西，就别说是软饭男了，这简直是犯罪！说软饭男都是玷污了软饭男了！虽然软饭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播，我警告你，你要敢随便乱说，我可以告你造谣的！你别以为我好脾气就不敢报警！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权力！”海阔天空指着程书雪，就开始嚷嚷着骂了起来。 他也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指责：“还有你们这些在直播间参与讨论的人，我现在开始录屏了啊，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录下来交给警察，有本事你们就继续造谣我！” 海阔天空是软饭男不假，但是他的这一番话也确实是让直播间观众的讨论少了不少。程书雪这会看着，弹幕跳动的速度都明显变慢了。 “什么是造谣？造谣是无中生有，但我只是把你做的事说了一遍，这怎么能叫造谣呢？”程书雪笑了笑，完全不怕海阔天空：“别说你报警了，我已经报了警，就不用你多费这个心了。” “你从你老婆怀孕第三个月开始，就给你老婆买了补身体的营养品，并每天叮嘱你老婆记得喝是吧？”程书雪问海阔天空，海阔天空脸色白了几分，程书雪也不着急继续说：“那营养品里的是什么，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你要是不清楚，警察那边也会对这营养品进行检测。” “当然，这只是调查取证，要是你问心无愧，自然也是不用担心的。” 程书雪这话一出，海阔天空就彻底破防了，他大骂着：“你报了警又怎样？警察没事就能随便进别人家门了？还有，我老婆是我老婆，我怎样对待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进屋检查！” 海阔天空骂完，显然也是着急了，他匆匆给自己老婆打了电话。电话那边隔了好久才接通。 “喂，老婆，你在家里吗？”海阔天空问话语气有些着急，他大约是打电话时不小心，按了外放。 女人听到老公的声音，嘻嘻笑了下，才柔声说：“对啊咋啦？我最近总觉得胸口闷，今天我都没起过床呢。老公，我觉得我变懒了好多啊。” “嗯嗯，没事，老婆你多睡会儿，不着急没事的。”海阔天空也温柔笑着，他叮嘱着自己的老婆：“等会可能会有人过去敲门，你记得别开好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哦。” 已关注粉丝1：我去，要是心里没鬼，怎么会不让老婆开门！肯定是程大师说的是对的，他怕警察查啊！ 已关注粉丝2：不行了，我看得都窒息了！主播你说话啊，你快提醒他老婆！他老婆还被蒙在鼓里，这太可怕了！ 已关注粉丝3：不是，那边好像点了静音，主播的声音传不过去！这男人明摆着心里有鬼哎！我的天，有没有人救救这个可怜的姐姐啊！姐姐说话声音这么温柔，我真的不想姐姐有事！ 弹幕里着急是真的，不过程书雪却不着急，她静静看着，不管海阔天空那边有没有关静音，她都没开口，任由着海阔天空跟她老婆说话。 他老婆却是不理解海阔天空的意思，疑惑地问：“怎么啦老公？你跟你的基友们又开始玩什么游戏啦？上次你让我别开门躲房间里，你那个朋友来了之后，敲了好久的门，真的好恐怖啊，都把我吓到了。”女人柔柔弱弱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最后又娇嗔问：“所以老公，你能不能别跟你那些朋友玩这种不好玩的游戏啦？再这样你老婆就要被吓没啦！” “不会的不会的。”海阔天空温柔回应着：“老婆你放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实在是跟我朋友说好了，我没法变嘛。要是你真开门了，落了我朋友的圈套，我会被笑话的。” 直播间的粉丝看到这里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吐槽。 已关注粉丝1：不行了，我这听了会直播的人都能听出来，之前什么好基友玩游戏，明摆着就是有人上门来催债了好吗！小姐姐你清醒点，恋爱脑不可取！ 已关注粉丝2：啊啊啊啊啊，快来人提醒这个小姐姐啊，我太难受了！虽然能理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也不能这样啊！我顶不住了！ 已关注粉丝3：我没想到我居然能被一个直播气到，这是什么奇葩恋爱脑？恋爱脑什么的都去死好吗！我崩溃了！ “别急，虽然他把我的声音关了，但我也不是吃素的。”程书雪见直播间的观众着急了，忍不住提醒道：“接着看下去嘛，我的直播间哪能让你们受气啊？” ------------ 第108章 疯了 已关注粉丝1：对啊对啊，我看了这么久的直播间，主播都是有事当场解决的，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失望呢！ 已关注粉丝2：我也相信主播，主播加油！我就蹲着看了，看这臭男人结局能有多惨！ 已关注粉丝3：我也相信主播，这什么垃圾软饭男？主播快上，把这臭男人的真面目扯下来！ 程书雪被直播间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逗乐了。她摸了摸鼻子，正好对上了海阔天空忽然看过来的眼神，程书雪就咧开嘴笑了一下。 海阔天空大概是准备挂断电话了，他将跟直播间连麦的手机放到一边，还跟他老婆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海阔天空这手机摄像头正好对上他的电脑屏幕，上面还真和程书雪所说的那样，是菠菜界面。 已关注粉丝1：这臭男人什么意思？刚刚让他转屏幕他不转，这会居然直接把屏幕转过来了，这是在耀武扬威吗？特么的我截图了，到时候发网上，找跟他同个公司的同事！不用主播动手，我们自己来，我就不信他公司就没一个知道他的，到时候等着看吧！ 已关注粉丝2：无语了，这烂男人，枉我刚刚还觉得他是好老公，是我瞎了眼了！楼上的你去发帖的话带我一份，记得所有社交媒体都发一份，别只发这个软件的！一遍不行就多几遍，最好搞个词条，我给你刷上热门！ 已关注粉丝3：这臭男人不是喜欢威胁人吗？什么报警，什么告你哦之类的！有本事就把我们都告了啊！反正渣男都给我去死好了！ “呵呵，随便你们怎么说，有本事你们就真能把那个女人救下来了，没本事说这么多废话也没用。”海阔天空关了电脑，他看着手机屏幕，“嘻嘻”地笑了起来。 他这会是挂了和老婆的电话的，却没有关连麦。他捧着手机走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之后就开出去了。 海阔天空的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他看着直播间，又笑了笑说：“主播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很多事都是靠我老婆的。” “可那又怎样？我们结了婚，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老婆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女儿，他们家帮衬点不是应该的吗？你们不会真以为他们家给我那么多是真的给我的吧？他们是心疼他们的女儿！” 海阔天空控诉着，他又看了程书雪一眼，大约是在监视程书雪的动作。 他又道：“我跟我老婆结婚这么多年，我就在她舅舅公司工作干了这么多年。我从普通员工开始做，这么多年了，我的上司都换了三个了，我还是普通员工。” “我跟她说过，让她跟她的舅舅提一下，把我的职位弄高点，这样我的工资高，也能让家里的钱财更充裕。可她偏偏说那公司是她舅舅家的，她舅舅要秉公办事，没法帮我？” “谁不知道这是她舅舅自己的公司，职位升降那都是她舅舅一句话的事！什么秉公办事，那就是敷衍我的借口！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不愿意给我好的职位，想让我当他们一辈子的奴隶！” 海阔天空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都颤抖了。 “你们这些骂我的人，又怎么知道我在他们一家面前，有多卑微！我给我老婆端了四五年的洗脚水，她还是对我不满意，总说我这说我那的。他们家人还总当着我的面说我不中用，让我多跟她表弟学。学什么？她表弟生来就是接手公司的，她舅舅对她表弟的态度和对我的截然不同。我使劲浑身解数，那也是不如他表弟啊！” 程书雪听到海阔天空说完，都忍不住笑了。她确实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笑的男人，她看着海阔天空，反问：“你是想说是因为你女朋友家的人看不上你，所以你才开始菠菜的？你确定不是你一开始就菠菜了，还要你女朋友家里人帮你处理烂摊子，你女朋友家里才会看不上你的？” “果然是赌徒，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总是那么厉害！”程书雪盯着海阔天空，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用公司的网络菠菜，你以为公司的人不知道？你不会以为这天下真有不透风的墙吧？” “不过你老婆也确实是个傻的，家里人跟她说过好多次你并不可靠，让她还没孩子赶紧跟你离婚，她偏偏不信。她非说你是个好人，你菠菜捅出窟窿，跟公司预支工资的事，被你老婆舅舅知道后，跟你老婆妈妈说了。本来你岳母是想跟你老婆说清楚，借着这个事让你老婆赶快离婚的。” “然而就是这时候，你老婆怀孕了。”程书雪瞪了海阔天空一眼，海阔天空本想反驳，可程书雪又立刻说了起来。 “你老婆身体不好，这次怀孕要是打掉就很难再生育。你老婆也很喜欢这孩子，你岳母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你老婆这事儿，装作不知道，等孩子生下来再把你给处理了，去父留子，孩子随母姓，家里的条件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们万万想不到，你本性恶劣至此。上次的窟窿刚补上，又马上借钱投进菠菜。甚至想到了给自己老婆下药，买高额意外险，想趁着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把人弄死，获取大额赔偿和老婆娘家给的婚后财产。” 海阔天空听着程书雪的话，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那又如何？” 已关注粉丝1：啧，这死男人，真的是一点悔过的样子都没有。他现在这样是破罐子破摔了吗？刚刚电脑屏幕不在意，现在被主播戳穿也不在意，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已关注粉丝2：等等，我也觉得他不怀好意，他总不会是想做什么更出格的事吧？难道是输疯了，想跑去直接把老婆干了再自杀啥的？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别说，我还真感觉他就是想这样做了！但我感觉他不敢自杀，这种人都是这么唯唯诺诺的，哪敢死啊！ ------------ 第109章 被警察请下车 “呵呵，你们总是站在你们的角度考虑问题，还以为我不敢？我现在有什么不敢的？”海阔天空看着手机屏幕，又冷笑道：“其实一开始我喜欢菠菜，也不过是为了赚钱。要是我老婆他们家没有看不起我，对我好点，我就不会一直沉迷下去了。归根结底都是他们害的！” “呵，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你老婆一家对你再好，你也是个不会感恩的废物罢了！”程书雪骂起海阔天空来，毫不客气。她盯着海阔天空，嘲讽地笑了笑：“说起来你应该感谢你老婆命大，不然你现在就已经在牢里待着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你马上也是要进去的。” 程书雪刚说完，在海阔天空那边就传来了警笛声。海阔天空回过神来，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四五辆警车包围了。 “王兆海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投毒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一名警察走到海阔天空车子旁，亮出了证件。海阔天空脸色煞白，他不敢置信看着警察。 直播间粉丝看到这里，都欢呼起来了。 已关注粉丝1：我去，我就说主播不会让我们受气的啦！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啊，这也太好了，我今晚可以安心睡觉了！ 已关注粉丝2：我也喜欢，我看这海阔天空还怎么狂！我都录屏了，王兆海是吧？我不止要他进大牢，我还要把他当负面素材，让广大小姐姐知道，软饭男就没个好的！ 已关注粉丝3：哎哎哎，楼上的，你要骂就骂对人，别以偏概全好吧？什么叫软饭男都没个好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已关注粉丝4：啊，楼上的这是软饭男现身了吧？我骂两句你怎么了？你要这么牛逼就别当软饭男啊，吃老婆的用老婆的还不给骂了？ “哎呀哎呀，你们快别吵了，再吵我要禁言了啊。”程书雪适当的提醒完，又接着看海阔天空那边。 海阔天空到现在还不愿意下车，跟警察僵持着，警察也无所谓，就一直在车旁等海阔天空下车。海阔天空挣扎许久，才趁着警察打盹的功夫，以飞快的速度冲下车，企图冲出去。 像这种罪犯被抓前最后的挣扎，警察早就见怪不怪了，海阔天空还没跑两步呢，就被后面的警察逮住拎了回来。 海阔天空手机的连麦一直给直播间直播着，直到最后被警察发现了，才挂断连麦。 程书雪眼睛眯了眯，直播间的气氛缓和些，她才扔第三个红包出来。 很快第三个红包就被抢了，这次上麦的是一个ID叫追追的女生，女生有些微胖，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还挺可爱的。 “主播姐姐，我要算的问题很简单的，我就是想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我喜欢的人啊！”追追笑眯眯地，跟程书雪嘟囔着：“我已经追了他好久好久了，可是他每次对我都好冷淡，我快难过死了。” 已关注粉丝1：哇，这么可爱的妹妹，到底是什么人在拒绝啊？我受不了了，要不小姐姐你来喜欢我吧，我保证不会拒绝的！ 已关注粉丝2：小姐姐那么可爱，要是对方不喜欢你的话，建议换个追的对象啦。天涯何处无芳草呢？说不定你的正缘就不是他，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吧？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建议别说海阔天空了，都怪上一个连麦的人，搞得我连海阔天空这个词都讨厌起来了。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点了，听到海阔天空我就犯恶心了现在，希望主播下次连到的海阔天空是个好人，让我舒服点。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还是别了，我不想再看到海阔天空这四个字了，简直让我头皮发麻…… 追追大概也是看了前面的直播的，看到弹幕讨论得热火朝天，也忍不住笑了笑：“哎呀，其实像刚刚那种男人也是少有啦，大家还是要对未来抱有期待的呀。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嘛。” 已关注粉丝1：还是小姐姐好，小姐姐说话好温柔啊，我感觉我都要爱上小姐姐啦！ 已关注粉丝2：你居然只是都，我是已经爱上了好吗？小姐姐真好，我要给小姐姐生猴子！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们克制点儿，等下把小姐姐吓跑了怎么办？小姐姐别怕，你躲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咳咳，你们注意点啊，待会真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程书雪看到弹幕乱飞的字，也忍不住打趣了句，而后跟追追说：“你把你跟你心上人的八字给我发来吧，我帮你算算？” “好。”追追动作很快，直接把八字给程书雪发了。 程书雪皱眉，她本来还想说追追这只是心上人，要是不知道八字的话，换成照片或其他东西也是可以的，没想到追追动作这么快，就直接发过来了。 程书雪看着追追发来的二人八字，掐指算了算，却越算越不对。 “你确定你没有发错八字吗？”程书雪问追追。 追追听到程书雪这么问，不由得紧张起来：“主播，是怎么了吗？” 追追又确认一遍自己发过去的八字，肯定道：“这就是我心上人的八字，我不会记错的！” 已关注粉丝1：追追，会不会是你心上人的生辰八字本来就是错的啊？你是从哪看到的？要是身份证的话，日期对不上也是有可能的哦。像我的就是身份证上的日期比真正的生日早一个月呢。 已关注粉丝2：哇，我以为我早一周已经很离谱了，早一个月更夸张了。不过也别难过，早一个月还能早一个月退休呢。 已关注粉丝3：emmmm，你们两个都挺离谱的感觉，以前那么宽松的呀？我半年前生的娃，因为是十一点半生下来的，我想让医生把出生证日期写到第二天，医生都不给呢。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生辰八字……我很确认我们两人的生辰八字都是对的。”追追红着脸，笃定道。 ------------ 第110章 又是算姻缘的 “可是我也很确认，你给出来的这个日期，是没有这个人存在的。”程书雪看着追追，表情严肃：“如果你非要说有这个人，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程书雪说完，追追也变得很迷茫。 弹幕上的粉丝见两人僵持，纷纷建议让追追发下心上人的照片，程书雪看面相算姻缘也是可以的。 程书雪想了想，觉得这操作可行，就说：“那你把他的照片发过来，我重新帮你算一下吧。” 本来是很容易可以解决的一件事，追追听到这话却是愣住了，她抿嘴道：“不行的，我……我没有他的照片……不过我可以跟主播说一下他的外貌，主播，这样可行吗？” 程书雪忍不住皱起了眉，倒不是说她算不出，其实她看追追的面相就可以算出大概了，只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那你具体说说，在你印象中你心上人长什么样的？”程书雪问追追。 追追听到程书雪这么问，低头笑了笑，显然是害羞了，而后才抬起头慢悠悠说：“他啊……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鼻子也很挺拔，脸型线条流畅，身高183，大长腿……是个特别帅的帅哥！” “而且他待人处事也很好的，我每次跟他说话他都会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温柔地看着我，他会倾听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要是伤心难过了，他也会安慰我。之前我因为在上家公司工作不愉快，我跟他抱怨，他还安慰了我好久。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我才会这么心动的！” 已关注粉丝1：完了完了，我又要说出那句话了……但我好害怕又有反转，可恶我真恨我的花心啊，为什么我要见一个爱一个啊？ 已关注粉丝2：我感觉我也要爱上了怎么办？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男生吗？按照追追的描述，这都要是大明星了吧？而且还有好多明星都不到180的呢！ 已关注粉丝3：哎呀其实长得帅的帅哥还好吧？我身边就有个又高又帅的，看多了也就那样。关键是追追喜欢的这个是脾气还好的啊，不是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能听人抱怨这么多，这是真好了。 已关注粉丝4：emmmm，可是我感觉这有点像中央空调，要是以后恋爱了，我男朋友这么帅，但毫无分寸到处散发魅力，我会很苦恼的。不过话说回来，一个男生不喜欢你却肯听你说这么多，感觉不太可能，追追要不你试一下？ 程书雪看着弹幕，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画了起来。 她按照追追的描述，将追追口中所说的人简单的画了出来，又将本子转了过去问：“你的心上人是长这样吗？” 追追看到画像的一瞬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不对……” “那哪里不对，你可以详细说说吗？”程书雪又问。 追追听到程书雪这么问，身体微微后退，她沉默了。 程书雪跟追追僵持着，追追犹豫好久，才伸手指了指：“他的鼻子……鼻子没有那么挺，还有……还有他是寸头，头发没有那么长的……” “好，那我再改改。”程书雪将画转了回去，又修改一番，再将画转给追追看：“是这样吗？” 直播间粉丝还是第一次看到程书雪用笔画画，他们想不到程书雪不只会画符，就连画画也这么厉害，在弹幕里刷屏感叹着。 程书雪看到弹幕，在跟追追说话间，也解释了一番：“真正会画符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画符远比你们想象的难，每一笔一划都有要求。所以大部分会画符的人都稍微懂画画。” 江回舟本来还窝在程书雪腿上睡觉，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气得爬了起来道：“师姐，你又拐弯抹角的骂我了？什么叫大部分，不就是以前师门里就我一个人不会画画嘛？你至于还记得这么清楚吗？”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没吭声只是又摸了摸江回舟的脑袋，没办法江回舟这猫毛实在是太好摸了，冬天当暖手宝都不错的样子。 追追看着程书雪的画，隔了很久，还是摇头说：“不对，也不是这样……他……他……” 直播间观众看到追追这反应，忍不住提醒着。 已关注粉丝1：追追，主播是个算卦的，画画能有这水平不错了吧？要是差不多的话，其实可以按着主播画的来算就好啦。 已关注粉丝2：对啊对啊，而且感觉主播也没必要非要画出追追心上人的形象啊。难道这是在凑直播时长吗？再搞下去我都想走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爱看不看好吧，主播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啊，反正我相信主播，我要继续看下去！ 直播间吵了起来，程书雪努力控场，又安慰追追：“没事的，我一定会画出你想要的形象的，慢慢来不着急。” 程书雪都这么说了，大多数粉丝也就不闹继续看下去了。 当程书雪拿出第三版画稿给追追看时，追追想也没想，又摇头了。 “还是不对，他……他头发没这么短，还是要长一些的。”追追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眼睛，眼睛要细长些，没那么大。” 程书雪似乎对追追的态度格外好，几乎是到有求必应的地步。她不慌不忙给追追又改了六七遍稿子，还是没改到让追追满意的程度，她才放下本子。 追追见程书雪放下本子，有些紧张，她看着程书雪，嘴唇紧紧抿着。 “追追，你应该也反应过来了吧？”程书雪问追追。 追追故作不解：“反……反应什么？” 程书雪却是笑了，她手指轻轻敲着，提醒着追追：“你应该明白，从来就没有什么心上人才对。” “主播，我不理解你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懂……”追追说是听不懂，可眼神里全是难过，她分明就是听懂了。 程书雪和追追打着哑谜，就是难为了观众，在她们之间看来看去，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 第111章 追追弟弟 已关注粉丝1：所以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啦？爸爸妈妈谁来救救我！ 已关注粉丝2：听不懂思密达+1，我寻思着我也不是笨蛋吧？主播快来救救我吧，我是真看蒙了。 已关注粉丝3：我想了下，之前有个私生说是正主女友，还在直播间对主播破口大骂，会不会这个追追也是差不多的事啊？可我看了主播画的画像，也不像任何一个明星啊？ 已关注粉丝4：哇去，楼上的可别说了，我在娱乐圈还真有正主，我担心万一这个追追看上的人就是我正主，这可怎么办啊？那就太炸裂了！ 追追看上谁，直播间粉丝议论纷纷，程书雪一句话，却是打破了直播间粉丝的脑补。 “追追她没有喜欢谁，你们就别乱猜了。”程书雪说完，又看了一眼追追，问道：“你还是要沉浸在你的美梦中不肯醒来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靠脑内幻想过一辈子？” 追追听着程书雪的话，抿着嘴不肯吭声，程书雪也不介意，就一直等追追开口。追追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 她说：“这不是我的幻想，他是真实存在的，他对我很好很好，他……他还跟我说，他希望我能健康快乐，他真的很好的。我难过时他还跟我彻夜长谈过好几次的，不可能不存在的！” 程书雪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你说他对你很好，那你带他见过你的朋友？你跟他可有共同认识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你总能说得出来了吧？” “他……他……”追追皱着眉，她又陷入了沉思，她似乎真的是在努力回想：“我不知道，我忘了……” “我跟他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我是真的喜欢他的，他也是真实存在的，主播你不能凭空造谣我有病啊！”追追忽然着急了，她打开自己的微信，找到了和她心上人的聊天记录，给程书雪看。 “主播你看，这是我跟他的聊天记录，我没有骗人！”追追指着屏幕，上面确实是追追和一个黑色头像的人的聊天记录。 对面ID叫追光者，大多数时候是追追一个人自言自语，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追光者就会给追追回复好长一段话。 比如追追跟追光者说，她上班好累好痛苦，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儿，跟不完的进度，做不完的报表。 又比如追追公司空降了一个事儿逼领导，每天都要强迫手底下的人加班到晚上十一点。 甚至是今天点了个超难吃的外卖，追追都能连着说三天。 直播间的粉丝看到这里，都忍不住跟着心疼和吐槽起来了。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是什么打工者的究极负面buff，公司不好待，领导是事儿逼，就连点外卖都能连着三天点到难吃的，这也太痛苦了吧？ 已关注粉丝2：可是我为啥看这聊天记录觉得怪怪的啊？就是对面的人也不是不想搭理追追的样子，要是说想搭理，那不至于那么多天才回复一次吧？我算了下大概，都接近一周才回复一次，这也太离谱了。 已关注粉丝3：我也觉得怪怪的，但希望是我想太多了，毕竟感觉追追妹妹人挺可爱的，可不要被骗了。 “你既然有他的联系方式，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借口找他要个照片？”程书雪提醒追追，追追却丝毫没有听话的意思。 追追看着程书雪，满是不耐烦：“主播你要是能算就算，要是不能算就拉倒，我也不在意，但是你一直说我的心上人不是真人是什么意思？你是算不出来吗！我联系方式都给你看了，你还要怎样！” “你不止一台手机是吧？”程书雪问追追。 追追脱口而出：“那当然，我工作需要……” 追追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看着程书雪：“你什么意思？” 已关注粉丝1：震惊，我是不是听懂了什么？不止一台手机，那就是不止一个微信号？所以追追对面的那个人…… 已关注粉丝2：我懂了，这就是我经常羡慕的，有两台手机的人是吧？我去这也太离谱了，这简直不敢置信啊！ 已关注粉丝3：可是主播为什么这么笃定啊？我看对面那人说话方式，跟追追也完全不同啊。追追明显是个可爱的小女生，对面那人说话看着是温柔，却明显是男生吧？反正给我的感觉不像自言自语就是了。 “我并非是在胡说，你自然是知道的，可你这样不敢承认，只会害了你。”程书雪劝说着：“你说话你们可以彻夜长谈，应该也不止是文字聊天这一种方式吧？可你看看你的手机，可还有记录？” “我……我就不！”追追红着脸，她低下头，看着像是害羞了。 程书雪有点无语了，她们僵在这，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追追不肯说话，手机铃声却是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追追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很高兴就接了起来。 “喂，弟弟啊，你咋啦？”追追声音温温柔柔，表情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子。 弟弟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追追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可是我也没那么多钱啊，而且彩礼80万是不是太多啦？全让我一个人凑，我怎么凑哦？” “哎呀，我不管你怎么凑，你不是说你谈了男朋友吗？你实在不行你让你男朋友给啊！反正你本来嫁人你男朋友也是要给彩礼的，正好提前给了就当下定金可，这不挺好的？” 追追弟弟说话非常大声，即便是追追没开扩音，直播间粉丝也隐约能听到弟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而且我不是跟妈说了，暂时不告诉你这个事的吗？何况我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我怎么跟人提彩礼的事啊？” “反正我不管，你就是要把彩礼给我凑齐了！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去偷去抢都好！要是你拿不出80万，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弟弟脾气暴躁，骂完这些就把电话挂了。 追追直到弟弟挂了电话，还愣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 第112章 原生家庭 “这就是你幻想出有喜欢的人的原因？”程书雪问追追，追追没有回应，程书雪自顾自说：“你工作不顺，家里非但没有可依托之人，还给你造成极大的压力。所以你就脑补出一个幻象，假装有人爱自己，自己可以得到救赎。” 追追忽然站了起来骂道：“你闭嘴！你不就是个算命主播，你懂什么！我家里人很爱很爱我，他们都知道的！我弟弟也不过是被那个坏女人迷惑，才会这么逼我，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 “而且你一个外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弟弟？我弟弟对我很好，你算哪根葱你敢这么说他！”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不说别的，就刚刚那个通话，明眼人都能看出追追弟弟不是个好东西吧，追追怎么还这样啊？凭什么骂主播啊？要是一开始就不想承认事实，那就别找主播算啊！ 已关注粉丝2：其实我能理解追追这种，一生没在家人那边得到过爱的孩子，就越想从家人那里得到爱。一旦得不到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配拥有爱。殊不知不是你不配拥有爱，而是你的家人不配拥有你的爱。追追，爱人你得先爱自己啊，主播没说错，你得清醒的知道这一点啊。 已关注粉丝3：好奇怪，主播这样怎么弹幕也这样？就不能是主播真的算错了，他们一家就是很好吗？你们看东西就不能看全面一点，光凭一个电话，就把追追家里人都打成坏人，这也太意气用事了吧？ “你非得我把话说得难听，你才肯承认吗？你父母生下你之后，一直到你八岁，才生下你弟弟。从你有记忆起，你妈妈身体就一直不好一直要喝药，后来你大了你才知道，你妈妈喝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因为想要一个儿子！” “那时候监管不严，虽然说是明令禁止，不准查胚胎性别，可你爸爸想要儿子，就总有办法能查到。你妈妈为儿子拼了命的怀孕再堕胎，过了很牛很久，你妈妈才把你弟弟生出来。” 程书雪声音平淡的说着，却是句句钻心，追追在程书雪的诉说下，脸都煞白了。 “你妈妈当然是爱你弟弟多过爱你。从你弟弟能吃肉之后，鸡翅膀和鸡腿就永远都是你弟弟的。你喜欢吃鸡翅膀得不到，你伸手去碰你妈妈就要打你。” “你妈妈找了个借口，说女孩子吃鸡翅膀容易嫁得远，不给你吃。可小姑姑到你家也是吃鸡翅膀的啊，小姑姑也没嫁人，也是女孩子。你不理解，你去问你妈妈，得到的就只有一巴掌。”程书雪叹了口气，看到追追依旧不吭声，只能继续说：“你经历这些，你总觉得是你做得不够好，才会被妈妈打。” “大人都说，一定要听妈妈的话，所以你就努力让妈妈高兴。你用心学习，从小到大从未让家里操过心。你中考考上了重点中学，但你为了省钱，还是选择了离家近的学校，因为这个学校说可以给你免学杂费。你又考上了大学，你填志愿的时候，你妈妈担心路费太贵，全让你填了本地的学校。” “但你本地的学校没几个好的，于是你用重本大学的分数，进了一家普通本科。” 程书雪说到这里，追追忽然反驳：“那又怎样？那是我妈妈舍不得我！我妈妈说了，我报的学校离家近，她就不用担心了，我还可以时不时回家看看呢！我大学过得很幸福啊，你凭什么造谣我的家人！”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啊，大妹子，你听听这像话吗？什么叫离家近好？那是重本和普本的差距哎！你到底懂不懂啊，我都要窒息了！ 已关注粉丝2：思考，可是为什么主播能算出来这么多啊？我没见过哪几个玄学主播能算那么多的吧？这真的不是演出来的吗？这也太夸张了？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是新来的吧？主播厉害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主播还能让大家一起见鬼呢，这有啥哦？ “重本普本又怎样？离家近的才是好学校，我周末回家住这难道不幸福吗？难道非得和你们说的一样要去重本读大学才是好吗？而且现在说的是我妈妈爱不爱我，她因为爱我让我读离家近的学校，难道这不算爱吗！” 追追用力反驳着，她说完，直播间的粉丝都哑然了。虽然知道不对劲，可不知道哪里不对，好着急，好想借张嘴反驳啊！ 程书雪都被气笑了，她不客气骂道：“既然你说你妈妈这么爱你，又为什么在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把你扔到了外地找工作？难道不是因为你在老家的工作赚不到钱，把你送出去赚钱，再定期要求你给她寄钱吗？” “你父母的所作所为，难道你就真的看不清？你在公司受到委屈，你想回去，被你父母骂了几个小时，话里话外都是要你赚钱给弟弟交学费。这桩桩件件，我哪一件有说错？追追，你是真的看不清吗！” 程书雪气得都快炸了，她是真没见过如此狡辩的人。追追偏偏什么都不听，一个劲觉得自己家里人就是爱自己的，主播说的全是错的。 到最后程书雪说得口都干了，换了个法子，直接问追追：“那好，你说我说的哪一件是错的，你说出来。或者你说出你父母家人爱你哪里，你说出来，我就不劝你了。” “我……”追追似乎被程书雪这突然的转变弄懵了，她抬眼看着程书雪，迟迟没有回应。 程书雪又问了一遍，追追被逼无奈，才低着头，支支吾吾许久，说：“他们就是对我很好啊，家人的爱我怎么能详细说得出来？主播算我求你了，你就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那行，我不问。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敬告你一句，有能力尽早远离你的家人，否则你会被他们拖垮的。” 程书雪说完，看了一眼追追，又道：“我算出你的正缘是在两年后出现，可按照你现在的态度，你不反抗的话，不出三个月你就要被你父母为了彩礼钱把你嫁给村里的40岁单身老汉。” ------------ 第113章 休息时间 程书雪的话没有半分恐吓，她也没必要恐吓一个小姑娘的必要，她只是简单交代了追追的未来。 “你与你的正缘就此错过，你的一生将重复你母亲年轻时的命运，不停的怀孕、生小孩，生下来是男孩留下，女孩送走。可那个40岁老汉子女宫有极深地裂痕，所有留下来的男孩子都养不大。” 追追脸色苍白，她看着程书雪，想反驳可她又知道，程书雪说的极大可能性是真的。说到自己的未来，追追没办法不听下去。 “那个老汉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他就把问题归咎在你的身上，是你不争气，才生出一堆废物孩子。他无所不用其极，你也将在他的折磨和无尽的生育痛苦中渡过这漫长的一生。” 已关注粉丝1：我去，我光是听到就觉得恶心了，这世上真有这种丝毫不为子女未来着想的父母吗？这样也太可怕了吧！ 已关注粉丝2：不行，我光是听到这个就觉得恶心了，别说40岁老汉了，就是30岁也不行啊！追追看这样子还没过25呢，她妈妈不会真这么恶心吧？难道就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还有她弟弟，那是亲弟弟啊，就丝毫不顾亲情的吗？ 已关注粉丝3：我也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残忍的家人。一家人不应该互相帮扶，整整齐齐为这个家考虑才对嘛？虽然我家里也是有弟弟，但我妈一早就说了，我的终身大事肯定是让我自己做决定的！ 已关注粉丝4：哎，楼上的你们就别怀疑了，我相信主播说的。之前我就有个同事是这样，上班上到一半被自己妈妈带着弟弟到公司闹，说她不孝什么的。公司担心影响不好就把她辞退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那个同事的问题。 后来我听我另一个同事说，我才知道之前被辞退的同事她妈妈来闹是因为家里给她安排了亲事，要用她的彩礼换她弟弟的嫁妆。她不答应她妈妈就觉得是她有工作翅膀硬了，要硬生生把她的工作搅黄，让她无路可走，只能乖乖回家接受结婚的结果。 已关注粉丝5：我的天啊，楼上的你说的这是真的吗？这简直是恐怖故事的开头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妈妈也是女生，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女儿？难道她们不会心痛吗？ 程书雪看着追追，追追此刻已经泪如雨下了。她擦了擦眼泪，问程书雪：“我是不想面对现实，可就算你强迫我面对现实了，那我又能如何？难道我还真可以反抗我妈妈我家人吗？” “刚刚弹幕上也说了，反抗的结果就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会失去。我再怎么反抗，我也只能乖乖听我家里人的话，我还能怎么做！主播你强行把我唤醒，可我醒来依旧前路一片漆黑，那我还不如不醒了，至少梦里是好的！” 程书雪听着追追的话，皱了皱眉，她怒其不争，却又能理解追追此刻的想法。 程书雪循循善诱道：“确实是有人争取了，反抗了也是失败。可是你还没试过反抗，你又怎么能就此放弃呢？你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你就没机会？” “只要你处理得当，努力工作，你用这两年时间沉淀。尽管这段时间只有你一个人，你会过得很苦。可你熬过这个劫，你的未来将会是一片坦途。” 程书雪鼓舞着，她确实是不会说好话不会鼓励人，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鼓励人的话了。 追追仔细想了想程书雪的话，隔了很久才点点头，问：“主播，那你知道我的正缘会在哪个城市出现吗？我想提前去他的城市待着，即便是现在还不到时间，我也想与他在一个城市，也好有个念想。” “就是那种……”追追思考了很久，才笑着说：“就是那种，虽然我知道我们现在的缘分还没到，但说不定我们也能在同一条道路上相遇呢？”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追追说得好好听好浪漫啊，我受不了了。如果我是男生，我一定要追追追！跟她的正缘比比，谁才是真爱！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要是男生，你就直接是她的正缘啦！姐妹你要争一定是可以争到的！姐妹你加油啊！ 已关注粉丝3：哇，楼上的，咱们这还是正经直播间吗？为什么我在一个直播间里又哭又笑啊，这也太感动了！ 已关注粉丝4：要追追真能躲过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那还挺好的。虽然我不知道我那个前同事后面的具体情况，但我也希望她能跟追追一样，鼓起勇气摆脱原生家庭，顺利的找到她的正缘。 已关注粉丝5：呜呜呜，直播间的大家都好好啊。希大家都可以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我们10年后还在直播间跟大家一起看主播算卦！ “够了够了，我要是10年后我还搁这算卦呢？你可别咒我啊，10年后大家都顺顺利利，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幸福美满，这还差不多！”程书雪看到最后一条弹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追追看着直播间的讨论，也点了点头：“嗯嗯，大家一定要好好的，我也会加油的！” 程书雪私聊追追发了她的正缘所在的城市，追追眼睛亮了亮。 “其实这城市本来就是你犹豫着要不要去的是吧？你大胆去就好了，我帮你算过了，这是你的转机，你在那个城市你也会有更好的发展机遇。”程书雪提醒可追追。 追追重重点头感谢：“好，我知道的！谢谢主播！” 这次追追是真的真心感谢，说完又放了两个热气球才退出连麦。 追追是程书雪的第三卦，难度并不高，程书雪算完之后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好了，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咱们过几天再见啦。” 程书雪跟直播间的人说了再见，又抱着江回舟，拽着江回舟的爪子跟直播间的人挥了挥手，才关掉直播。 她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这边一下播，她扭头就躺到床上，抱着江回舟睡过去了。 ------------ 第114章 出发工作 一大早程书雪就被闹钟吵醒了，程书雪刚进卫生间洗漱完，陈宏导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陈宏导演实在不放心，打电话过来确认程书雪是否真的会去综艺拍摄。 程书雪听到陈宏导演那不确定的语气，忍不住笑了笑：“导演，你就放心吧，我答应了真的会去就是真的会去的。” “哎呀，这不是上一期的事故太吓人了吗？我听说上次的导演回去之后，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后来还跑去什么佛寺，吃斋念佛去了。”陈宏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说这好端端的人，跑去吃斋念佛，这不傻那？”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这个我也不好说的。”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她昨晚忘记收拾行李了，现在让江回舟给她收拾出一个双肩包，就跟陈宏导演说：“我这边准备出发了的，导演放心，我肯定会准时到的啊。” “这就好这就好！”陈宏导演又高兴道：“我可是跟制作组的人说了，程大师不来，我是不会开播的。” “你这说的我压力好大，我要是路上出什么意外，那这不就成直播事故了吗？”程书雪开了个玩笑，又跟陈宏导演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她从上次拼车时就觉得还是得有一辆自己的车好，虽然很难再遇到上次那个蛮不讲理的人。可她也知道现在社会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猫咪，她出门时总会带上江回舟，有自己一辆车就大大避免了和别人接触。 所以得空时她就跑二手车市场，买了辆两万块的代步车。车子很小，就俩座。上个车主应该是个小女生，还特地改了车漆，是粉色的，甚至上面还有个Hallo Kitty的贴纸，怪可爱的。 程书雪想也没想就付了款签了合同，把车开回去了。正巧她这身体在她大学时候就考了驾照，她一上车就晓得这车怎么开，还怪好的。 “师姐，你干嘛不买大点的啊？你看这车就坐得下你跟我，以后要是有人要同座，这多麻烦？” 江回舟显然也是高兴的，上车之后就窝在副驾上。最近天气转凉，程书雪穿上了长袖衣服，半开着车窗，江回舟白色长毛随风飘着，看着十分惬意自在。 程书雪车速不快，但好在那个鬼屋离程书雪住的地方不远，程书雪很快就到了鬼屋门口。程书雪到的时候，鬼屋外已经搭了好几个帐篷，看着是拍摄组的人弄的。程书雪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扎了个高马尾，看着三十来岁化着浓妆地女人迎面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这次拍摄的导演陈宏，想来您就是程大师是吧？”陈宏导演走到程书雪面前，满脸激动。 程书雪听声音认出来了，这确实就是电话那头跟她聊天的陈宏导演。程书雪笑着回握陈宏导演的手，又指了指周围的帐篷。 陈宏导演立刻解释说：“这个啊，这是我们临时搭建的化妆间，我们也是有给您单独弄了个帐篷作为休息和化妆使用的，就在前面……您来了我们的拍摄就是正常进行，大概会在半小时后开始哦。” “好。”程书雪跟着陈宏导演进到自己的休息室，江回舟也屁颠屁颠跟了进去。 一进帐篷，江回舟就被吓了一大跳，他看着坐在帐篷椅子上嗑瓜子的鬼魂，大喊着：“哪里来的小鬼，居然敢动你程爷爷的瓜子？小心我戳瞎你的双眼！” 这男鬼本来还以为大家都看不见他，难得最近这里热闹，他过来凑个热闹，顺带吃点瓜子零食的。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被一只白猫看到了，白猫不止看到，还能用意念吐出人话骂他。 这让男鬼又惊奇又害怕，男鬼看着江回舟，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陈宏导演给程书雪抓了把瓜子儿，恭敬说：“这些都是我们从G市有名的干货店买来的，味道超级好。我们也不知道程大师喜欢什么口味，我就都买了点，这个我看应该是奶香味的，您试下？” 程书雪看着陈宏导演递过来的瓜子，全是被男鬼啃过的，瓜子上没了半点食物的白气，反而散发着与男鬼身上相同的黑雾。 “不了不了，导演您先吃吧，我简单收拾下，方便待会录制。”程书雪婉拒了陈宏导演递来的瓜子。 陈宏导演见程书雪不想吃，也不勉强。正好瓜子在她手里，她就自己吃了起来。陈宏导演本来还挺正常的，瓜子一放到嘴上，她就僵住了。 原本应该是奶香味的瓜子，进到嘴里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臭味。陈宏导演飞快将嘴里瓜子吐了出来，她不可置信地闻了闻手里的其他瓜子，居然也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陈宏导演迅速将手里的瓜子扔回果盒里，她不经意间又把果盒碰了起来，问程书雪：“那程大师，我让化妆师进来给您化妆？” 其实程书雪的容貌，在陈宏看来已经是绝佳的了。这是在娱乐圈都少见的美人坯子，任何的脂粉在程书雪脸上都只是浪费。程书雪这张脸就是不施粉黛，才能体现最美的容貌。 不过陈宏导演这也是没话找话，程书雪一坐到化妆镜前，就犯困。这也就没听陈宏导演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 陈宏导演捧着果盒，就以飞快地速度逃出程书雪的休息帐篷。很快化妆师就在陈宏导演的呼唤下进了程书雪的休息室给程书雪化妆。 程书雪今天穿的依旧是白色短T加牛仔裤，只是因为天气转凉，又在短T外套了个粉色外套。 “你的衣服是私服的话，我给你化的妆不能太过浓艳。可是你这张脸要是化清水妆，感觉也没有必要化了啊。要不我给你涂点水乳和打底？” 化妆师在程书雪的脸上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哪里需要修饰的，尴尬地建议着。 程书雪也无所谓化不化妆，听到化妆师这么说，乖乖的点了点头。化妆师得到肯定的答案，小心翼翼在程书雪脸上划拉两下，就算结束工作了。 ------------ 第115章 失去记忆 化妆师走出去之后，程书雪转头看到江回舟正用猫爪将那只小鬼摁在地上。小鬼被江回舟摁得不敢动弹，见程书雪回头，眼神带着祈求：“姐，我做鬼这么久以来，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就是嘴馋，才会想着吃你的瓜子儿，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程书雪歪着脑袋，看着这小鬼，她不太理解。程书雪眼瞅着这小鬼是死了有五六年的样子，怎么这会儿还能在阳间闲逛？难不成是这世界的阴差过少，导致了大量小鬼徘徊现世迟迟不入鬼门？ “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程书雪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了句。 要是顺手，程书雪这小鬼把鬼门开了，让他入了轮回再说。 小鬼听到程书雪这么问，他本想脱口而出，可在把话说出来之前，他明显地愣了下，随即抬头，一脸迷茫地看着程书雪：“我……我……” 程书雪见状，皱眉问：“你是忘了你的名字了？你怎么死的你也不记得了？” 小鬼摇了摇头，他一脸困惑：“我好像也不是不记得，只是，我大概是死太久了，我只有些许模糊记忆，完全记不清了。” 正常来说，人死后都会对自己死前的一段记忆格外深刻，即便是过去的时间再久，问到死因的时候，也不会说不出的才对。 “那行，你在这等会儿，等我从那鬼屋里出来了，我再处理你的事。你别乱跑，这事关你还能否进鬼界。你要是错过我这机会，我可不会再寻你回来。”程书雪冷冷说完，就甩着袖子抱起江回舟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小鬼才想明白刚刚程书雪说的什么，眼睛亮了亮：“大师，你的意思是等你回来，会送我回鬼界？” 程书雪转头，又“嗯”了一声。小鬼高兴坏了，摆脱江回舟的束缚，在帐篷里原地转了好几圈。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提醒着程书雪说：“大师，那房子不对劲，你要进去的话，你得小心点儿。” “我知道的。”程书雪应下了，虽然她知道她能处理好那房子的事，可是这小鬼提醒程书雪还是挺开心的。 小鬼目送着程书雪离开，程书雪出帐篷后，就有人走到她身边把她带到拍摄开始的地方。程书雪到时，鬼屋门口已经了好几个人。 他们三三两两的，大多是认识的。程书雪看了一眼就能分出，左边的是节目组找来的玄学人士，右边的是明星嘉宾。 程书雪站到左边那队时，在她旁边本来还在跟另一个小姑娘聊天的男人看到程书雪站了过来，笑着指了指对面：“哎，明星嘉宾是在对面哦，别站错啦。” 江回舟不肯下地，窝在程书雪怀里，听到那人这么说，忍不住笑道：“师姐，我刚刚就想他们会不会把你认作大明星哈哈哈哈，你看果然吧？” 程书雪被江回舟这兴高采烈地模样逗笑了，用手揉了揉江回舟的后脖颈。她刚想开口解释呢，男人旁边的小姑娘就激动地握住了程书雪的手。 “程大师！你是程大师吧！”小姑娘看着程书雪，满脸兴奋。 程书雪被这突如其来地举动吓得懵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说：“对，我是程书雪。” “啊啊啊啊啊啊，能跟程大师一起进鬼屋，我就不怕啦！我叫林可可，是在灵力管理局登记过的玄师，但我的玄学能力低微，我修炼好久才勉强能感知到鬼的存在的！” “程大师，我之前看过你的直播，你的算卦能力真的太强了。我在灵力管理局也听过你的传言的！”林可可牵着程书雪的手，又凑近看了看，更是激动得不得了。 “程大师，我本来还以为你在直播间的样子，是开了美颜的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林大师你这简直是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靠实力吃饭的具象化啊！” 程书雪被林可可弄得脸都红了，林可可又指着旁边的男生介绍说：“程大师，这是我的朋友，他叫付乐，也是玄师。他是看我来参加节目不放心，特地过来陪我的！” “程大师？这么年轻，我以前还从未听过这名头，又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是节目组捧的新人，这什么玄学就是个标签的吧？”付乐仔细打量程书雪，他将林可可拉到身后，吐槽完这几句，又满是警惕跟程书雪问了个好。 “你好，我是北城付家的接班人，付乐。” 付乐这一句问好的话，是没有半分恭敬之意。不过程书雪也不在乎，她听到付乐这么说，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付乐见程书雪这模样，他生气想反驳程书雪，偏偏程书雪直接扭头逗猫，不再搭理他，他就是想再说重话，也说不得。 好在程书雪刚到没多久，陈宏导演就来了。陈宏导演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程书雪在不在，见到程书雪抱着猫站在一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拍摄现在开始了。我们已经在屋内备好了摄像头，会全程跟拍，我们此次直播已经提前做好了相应措施，绝对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请放心。”陈宏导演说完，走到门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另一边的明星嘉宾中有个穿着lolita戴着贝雷帽的小姑娘，听到导演这么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哇，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呢，不会真的进去之后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吧？我很胆小的哎……” 【哇，我等了好久了终于开播了！我就是为了我们的茶茶大人过来的，茶茶太可爱啦！茶茶别害怕，哥哥们永远在你身后，是你最强的后盾！】 【我明明已经提前进直播间等了，怎么还是迟了啊，我受不了了。果然我们程大师是真的来参加节目了，各位放心，有程大师在，再凶险的鬼怪也只能夹着尾巴做鬼了！】 这一条明显是程书雪直播间的粉丝发的，程书雪提前在微博发了公告，大家正好没算卦直播看了，就都趁着周末来看这边的玄学直播综艺。 ------------ 第116章 鬼屋一日游 【楼上的，程大师算老几呢？不就是一个明明是卖肉却还要装作高大上的垃圾小主播吗？还是我们茶茶可爱，你们看茶茶这瘦瘦小小的，真让人心疼！该不会是公司又欺负我们茶茶要我们茶茶减肥吧？】 【啧啧，真是服了，你们茶茶瘦瘦小小那是因为你们茶茶不到一米五啊，就别一整天都茶来茶去了！你们真是不要脸，我家姐姐怎么运气怎么背，居然跟这个绿茶婊在同一期录制啊！】 【呵呵，楼上不用看也知道是死馒头粉丝，说谁茶谁正主是茶！嘴这么毒迟早会遭到反噬的！】 这次直播开始还没过五分钟呢，直播间就已经吵翻天了。真不愧是顶级综艺，这次陈宏导演请来的三个明星嘉宾虽然不是顶流，但其中两个女生是对家，最近正为一个热度很高的剧抢番位抢得不可开交，两家粉丝更是势同水火。 所以这综艺刚一开播，两家粉丝看到对家也在，一点就炸，当场就吵起来了。 至于这最后一个明星嘉宾，则是娱乐圈有名的唱跳歌手，他以为人和善，综艺玩得开且有梗闻名。陈宏导演请他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活跃气氛的。 众人刚一踏进别墅，程书雪就明显感觉到这别墅温度比外面的低。程书雪抬头仔细看了下，果然屋顶是一大片的鬼气，浓郁得几乎看不到天花板的程度。 其他几人也明显感觉到不对，都搂紧了自己的衣服。 陈宏导演是见过大场面的，见状也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应，很快就恢复过来了。陈宏导演当上的MC，给众人解答了这鬼屋的来源。 大约过了10分钟，陈宏导演把鬼屋的事说完之后，才跟众人说了这次综艺游戏要做的事。 “你们将在鬼屋中度过一天一夜，全程直播，到第二天的同个时间，我们会带领人过来开门。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是全程直播，房间是大家准备好的，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房间。” 陈宏导演说的时候，看了程书雪一眼，见程书雪并不介意，才接着说道：“我们厨房的冰箱也是给大家准备好了相应的食物，大家不用担心会饿肚子哦。同时我们也会给大家每人一个遥控器，出现危险情况可以按下遥控，我们的安全员会立刻根据遥控器中的定位找到你的。” 茶茶听到这话，先是紧张半晌，听到陈宏导演说厨房有吃的，就高兴得跳了起来：“真的啊，厨房有吃的，那太好啦！我经纪人不在的话，我可以敞开吃啦！” 明星嘉宾组的另一个女生听到茶茶这么说，也笑了笑。女生一头黑色长发简单的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辫，穿的是一套黑色交领上衣和墨绿色阑干马面裙，看着极为干练成熟。 她站在那个男嘉宾旁边，问导演：“冰箱里的食物是生的还是熟的呀？我煮饭可差劲了，我怕我煮出来的东西夹生，大家吃了不好哦。” “哎呀，果儿姐姐，你不会煮饭没关系啦，我会煮的！我以前偷偷在家里煮泡面，可好吃了！”茶茶走到果儿旁边，求夸赞地说完，又对那个一直没吭声的男明星嘉宾说：“张湛哥哥，我记得我们之前录综艺的时候，你也吃过我做的饭的是吧？好不好吃你说说？” 张湛听到自己忽然被cue到，“哎”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做答，就听到茶茶自顾自接着说下去了。 茶茶叽里咕噜的，陈宏导演没说什么，介绍完规则就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我去，这茶茶怎么这么讨厌？到现在还在说，我都无语了，她没看出大家都不想搭理她了吗？再没个控场的她是不是要在这说一天了？】 【楼上的你说什么呢？茶茶本来就是这性格，现在难道不是茶茶在努力暖场吗？死馒头粉丝，有本事你让你家正主别蹭茶茶的综艺啊！一来就说要把嘉宾赶走，我看你是有病吧？】 【你说什么叫蹭？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综艺，我蹭你XX呢！绿茶婊粉丝果然是不要脸，恶心死了！】 【哎呀，你们两家都别吵了，一个玄学综艺愣是被你们吵成这样，有意思吗？烦死了你们不知道你们这样很赶人吗？我要不是为了我张哥哥，我才不高兴看你们吵架呢！】 直播间弹幕吵得热火朝天，程书雪这边却是一概不知。不过这茶茶小姑娘确实烦，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林可可见五分钟过去了，她还在说，忍不住提醒道：“哎呀，要不我们先挑房间再说？我们还要在这待上一天的呢，今晚总得睡觉的吧？” 茶茶听到要分房间，忽然缩起了脖子，紧张地看着林可可：“可是……可是反正是一个晚上，我们在大厅休息不好吗？人集中在一起，也安全点啊？” 另外两个明星嘉宾虽然没吭声，但都看着茶茶，显然他们也是觉得这方法可行的。 程书雪抬头看着屋顶的黑气，叹了口气：“有时候人集中在一起并不代表安全，反而有可能会更招那些东西注意。” “就好比如一根蜡烛，那只是萤火微光，在极端的黑暗中是看不见的。可要是五六根蜡烛聚在一起，那光芒就不止是萤火微光了。” 茶茶听到程书雪的话，似懂非懂，却还是坚持说：“可我就是害怕，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你们进房间休息好了，我留在客厅。客厅离大门近，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也能快点喊人！” “那好，那想挑房间的人就去挑房间，想留下的人留下。”林可可不想跟茶茶争论，看了程书雪一眼，接着说：“等会我们挑选完房间下来，一起看看冰箱有什么吃的，决定今天的午饭吃什么吧。” 众人答应下来，去挑房间的人却只有程书雪、林可可和付乐三人。 茶茶害怕不肯上楼，果儿明显是还在犹豫，张湛则是跟林可可笑道：“我先留在这里陪两个女生，等到晚上我再决定进不进房间睡觉吧。” ------------ 第117章 争吵 付乐听到张湛这么说，讽刺的笑了笑：“这屋子要真的有鬼，别说一个你了，就算再来两个你，也挡不住那鬼。你们就算是不想选房间，跟着我们一起走也比你们三个在这待着安全多了。” 程书雪看了一眼付乐，付乐这话不假，不过就是难听了些，但也无伤大雅。 她没吭声是赞同付乐的话的意思，只是她看着这鬼屋，除了大厅顶上覆盖着浓郁的黑气以外，没别的特殊的地方，留这几人在楼下应该也没啥问题。 林可可夹在付乐和程书雪中间，不知道是劝好还是不劝好。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跟茶茶说：“是啊，你们还是跟过来吧，也算是熟悉熟悉环境？” 茶茶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很害怕上楼。她拒绝道：“不了，你们快去选房间啦。我就在客厅哪儿也不去。要不果儿你们也跟着他们一起去？我一个人在客厅没问题的，何况还有遥控按钮，比之前的安全多啦！” “那行，既然这样我也不劝你们了。”付乐白了茶茶一眼，他转头走了，林可可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又扭头看了程书雪一眼。 程书雪背着包把江回舟放了下来，也跟在林可可旁边上楼了。 【这陈果儿能不能别老跟着我们茶茶，不就是看着我们茶茶知名度高，想着蹭镜头吗？有这样的吗？疯女人离我们茶茶远点儿！】 【得了吧，明明是我们果儿好心，你们茶茶什么垃圾废物？没胆子就别参加恐惧玄学综艺！参加了又死皮赖脸一直在门口转悠干啥！简直恶心！要不是我们果儿担心你家废物茶茶被骂，至于也跟着留下来吗！】 【我呸，蹭镜头就蹭镜头，还倒打一耙兼职是不要脸！有本事让你们陈果儿跟上去啊，我们茶茶才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她一个人在一楼还能有单独镜头呢！废物就是废物，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恶心死人了！】 【呵呵，茶粉还说什么爱女，结果现在骂女生骂最狠的就是你们茶粉了！张湛也跟着你们茶留下来了，你们茶粉怎么不说张湛蹭镜头啊？不会是不敢吗？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果儿粉，我不混内娱，我想骂就骂，你们茶粉想骂果儿也跟我无关，我主页对全部人可见，随时欢迎查成分！】 【不就是黑子一个吗？我们茶粉都懒得给眼神的，少挑拨我们茶跟湛湛的关系，我是湛湛路好！黑子快滚出直播间！】 直播间弹幕是吵的不可开交，陈宏导演从别墅出来之后，就坐在导演位上，时刻看着监控里发生的一切以及直播间的数据。直播间吵闹归吵闹，但光是两个不对付小花就吸来了不少关注度。 加上上次兔儿山虽然是中途中断直播，但在网上发酵的热度不低。这才开播不到20分钟，直播间观看人数就已经是突破百万了。要知道这才是中午，还不到黄金观看时期呢。要是到黄金时期，那分分钟是要上千万的啊！ 程书雪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跟付乐和林可可上到二楼，就在拐角处看到好几只瑟瑟发抖的鬼物。程书雪刚想上前询问，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便从她的身后跃出。 金色光芒击中鬼物的一瞬间，鬼物唳声惨叫，化作灰烬。程书雪转头瞪了付乐一眼，付乐却是勾了勾唇，毫无所谓的模样。 “啧啧啧，不就是几只徘徊人间的小鬼吗？他们错过入鬼界的时间，本就可随意处置，能成为我的养分也算是他们最后的作用。” 程书雪不满付乐的话，冷声道：“你不问怨就敢随意处置身上不带戾气的鬼，这是谁教你的！” 林可可是看不到鬼的，她只能听着程书雪和付乐的言语动作，推断方才发生的事。 她看了一眼付乐又看了一眼程书雪，赶忙拦在他们中间劝说着：“付乐，你爷爷不是跟你说了吗？虽然你的灵力可通过吸食鬼气获得。但是你处置鬼物之时要先问怨，若有冤屈者，得帮他们处理冤情放归鬼界。” “实在是冥顽不灵者，才可由你用白火处置。这些你都忘了吗？” 付乐听着林可可的唠叨，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又看不到鬼，你又怎么知道那鬼不是罪大恶极的鬼？你就听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说几句话，就信她不信我了？” “居然还敢搬出我爷爷的教条来骂我，你是什么意思？”付乐看着林可可，满脸失望和不耐烦。 本来林可可还是坚定不移站在程书雪这边的，她想跟付乐解释，她看过程书雪直播，虽然她的玄学本事不大，但她也不是付乐说的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 林可可知道，程书雪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可是付乐这么问，她倒是不敢吭声了。 程书雪无意掺和林可可和付乐之间的事，他们就是参加个节目罢了。只是付乐行事乖张，这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之后得多加提防。 “行了，都别说了，你们不走我就先去挑房间了。”程书雪打断了林可可和付乐之间的对话，绕过付乐进到二楼的走廊。 这别墅之前是被改造过的，整个二楼呈现U字形，足足有四排房间。程书雪走了一圈，确认没啥问题之后，就选了一间最靠近楼梯口的了，这也是为了方便进出。 付乐等程书雪选完了，才站在程书雪门口冷笑一声：“林可可还说你是个有真本事的，这不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呸！” 程书雪刚放下行李，就听到付乐这针对性的话，她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付乐一眼。付乐却是没有理会程书雪的眼神，径直走了。 林可可跟在付乐身边，她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程书雪一眼，又忙追上付乐了。 江回舟听着付乐的话，直到付乐走后，才气呼呼跟程书雪吐槽：“这是什么人啊？看着还像个玄门子弟，这要是搁以前，这种目无章法的子弟，早就被我们逐出师门了！” ------------ 第118章 节目效果 “哎，你就别乱说话了，虽然咱们说话外人是听不到的，但那个付乐么……”程书雪皱了皱眉，回想起刚刚林可可说的话。 付乐是能将鬼气直接化作灵力为己用的，也就是说他比黄衡这个活阴差还要厉害几分，照这么说的话，程书雪仔细想了想，也就只有人间判官，能有这本事了。 比起黄衡那种通过不断收鬼精进修为，付乐这种碾碎鬼怪吸食鬼气的做法是更凶残，却也的确可以更快达到修行目的的。不过么……任何修行法门都是有好有坏的。若是付乐这种修行方法运用不得当，那就很有可能会被鬼气反噬，走火入魔。 不过这些都与程书雪无关，程书雪跟付乐也没有熟到一定要劝付乐的程度。她放好东西之后，就带着江回舟下楼了。 此时楼下三人正坐在沙发上，茶茶还在叽叽喳喳说着话，另外两人则是面色尴尬的听着，偶尔点点头应和两句，实在说不上活络。 “哎呀，您下来了？之前那个小哥哥和小姐姐呢？欧，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茶茶，是一名演员，也是歌手！”茶茶高兴得转了一圈，又走到张湛身边介绍说：“这是张湛，也是一名歌手，还是很有名的歌手哦！我之前超喜欢听张湛的歌的，他也是我学习的榜样啦！” “还有这个是陈果儿，是演员，之前我们还一起拍过戏的啦，我演主角，她是我的姐姐哈哈哈哈哈！”茶茶自顾自介绍完了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楼上懊恼道：“哎呀，我忘了呢，这介绍等人齐了再介绍好点哦。” 茶茶在这闹着，果儿的脸都僵住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付乐和林可可下楼，林可可第一件事就是跟程书雪说：“我和付乐都选了过道尽头的房间，他最后一间我是倒数第二间。” “你跟她说什么？你要是害怕跟我在一起，你大可以搬到她隔壁去住，省得我还要带着个拖油瓶，麻烦死了！” 付乐的话把林可可呛得吭不了声，林可可只好低下头。程书雪尴尬地转过头，又把江回舟从地上抱了起来，假装没事儿人一样摸毛。 茶茶倒是不介意这尴尬的氛围，自顾自的又把他们那边的人介绍了一遍。 林可可夹在两人中间，也把他们玄师三人组挨个介绍了。 付乐是等林可可介绍完自己之后，才没好气的瞪了林可可一眼：“谁要你代劳的？我姓付，是玄师付家的接班人，有我在这屋子的鬼就逃不过我的手。” 【啧啧，我本来以为这节目应该是最讨厌茶姐的，没想到这还有个让我更讨厌的人。这个付乐是什么东西啊？到处呛人，是显着他了吗？恶不恶心？】 【你说别人就说别人，扯我家茶茶干嘛！你烦不烦？另外，我也好讨厌付乐，我看林可可对他一直很好吧？他干嘛要这么说林可可？而且在这节目开始的短短十几分钟里，他都说了不止一次了，有这么恶心的人吗！】 【我看这付乐和林可可关系不一般，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付乐是吃醋了吗？他好像傲娇小狗啊，故意说难听的话就是想引起林可可的注意的吧？我看他也不坏，刚刚在楼梯口施展的是术法吧？感觉好帅哦！】 【不是……姐妹你恋爱脑是吧？这都能看出付乐暗恋林可可？你什么眼光呢！而且虽然我不懂玄学，可刚刚程大师不是说了吗？他没问冤就直接灭鬼，步骤是不对的啊，哪有人只顾着帅就不按步骤行事的啊！】 【呵呵，你程大师又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嘉宾，人家节目组都没说抓鬼灭鬼要什么步骤，你程大师说的话就算数吗！】 弹幕上吵吵闹闹，别墅这边却是活络了起来。张湛站起身说：“正好也十一点半了，我们去厨房看下有啥食材，把午饭做了再说吧。” 张湛一直都是无神论者，这玄学综艺他会参加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破除封建迷信。张湛见气氛焦灼，就特地起来岔开话题。 张湛这么一说，果儿就跟得了解脱似的，忙站了起身道：“对啊，这会做饭刚好十二点左右能吃上饭，吃完饭我们再决定做什么吧。” “不过我不怎么会炒菜，我可以帮忙打下手！” 茶茶看了一眼果儿，不动声色地也跟了过去，她很开心地笑着：“没事的，我们这总有人会炒菜的啦，实在不行我炒菜也还成，最起码能炒熟啦！” 【呵，果儿这明显是想凑近张湛吧？恶心人！这女人就知道凑近男人身，算什么东西啊！】 【不是，你们茶姐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们果儿，我们果儿惹不起还不能躲开你们茶姐吗！就张湛对果儿好，果儿凑近点怎么啦！而且我们果儿知道自己不会做饭还懂得打下手呢！你们茶姐就好笑了，之前煮泡面我可是看了，煮得我屏幕外都能看出烂到不能吃了，还说自己会炒菜，搞笑了！】 【呵呵，爱男就别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你说我们茶茶搞针对你们有什么证据啊！我们茶茶对谁都很好，大家都喜欢她，你们果儿就整天凑近男人身，在几个玄师面前也不吭声，到底是谁有问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好吗！】 “冰箱还挺丰富的，有牛肉、鸡肉、猪肉、鸡蛋、挂面、通心菜、油麦菜、芥菜、芹菜等等。”张湛又打开了冰箱另一边道：“还有一些果冻零食之类的，冰淇淋也有，大家想吃零食可以拿哦。” “我这边看了，有米，就不用吃挂面了，用电饭煲煮点饭吧。”程书雪开了厨房柜子的门说：“这里也有薯片饼干橙汁之类的，大家有需要可以拿。好像还有茶包茶具，要不我先给大家泡个茶？” 程书雪把茶具从柜子里抱了出来，有些开心。她好长时间没喝过茶了，她闻了下节目组给的那个茶饼，应该是有些时日的老茶，她就好这口。 ------------ 第119章 午饭 程书雪把茶具和茶包都搬到饭桌上，泡了一壶普洱，这茶具种类有限，程书雪就没用太好的泡法，只是简简单单的洗了一回茶。 “哇，好香啊，我以前总不爱喝茶，过年的时候我爸爸说要我陪他喝茶，我可不开心啦，后来我爸爸知道我不开心，还特地给我发红包，就为了我可以好好陪他呢。” 茶茶闻着茶香就跑到了程书雪身边，她笑意盈盈地看着程书雪泡好的茶。程书雪笑着给茶茶倒了一杯，茶茶先是闻了闻，才小口小口的把杯中茶饮尽。 其余人也循着味走了出来，程书雪挨个倒了一杯茶，最后才轮到自己。 喝过茶后，大家也开始分工合作。程书雪煮饭手艺不咋地，但在这里算是排得上号的了，所以她包揽了芹菜炒牛肉和辣椒炒鸡胸肉两道菜，顺带还用胡萝卜玉米马蹄炖了个排骨汤。剩下的菜品是张湛负责。 林可可见张湛和程书雪包揽了午饭，她就提议道：“那晚饭我跟付乐来吧，我们虽然炒菜不好吃，但简单做个晚饭还是可以的。” “那行，或者晚饭也是我来也可以，你们打下手费的功夫不比我少。” 程书雪笑着答应了，她把芹菜从冰箱里拿了出来，放在水池里洗干净，又切成段儿。 付乐听到林可可自作主张给他安排工作，他有点儿不满意，哼了一声，到底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就是直播间的观众见付乐这种，又忍不住吵了起来。 【这什么人？别以为学乖了不吭声了我就看不到，刚刚付乐明明就是不高兴想反驳，他要是不喜欢做菜，有本事就直接说啊，摆脸色是干嘛？我真搞不懂，林可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硬是贴上这么一个死变态身上啊？我真服啦！】 【摆脱，明明是林可可自作主张帮付乐应下晚饭的事，付乐不高兴想拒绝又不好意思拒绝，只是黑个脸，这有什么问题吗？凭什么要说付乐？之前说付乐的我也认同了，这点我是真不能认同一点！】 【我也觉得，虽然付乐这人吧我不太喜欢，可是林可可自作主张帮付乐把晚饭的事答应下来，这也不好吧？万一人家不想呢？就算人家想，至少也应该是征求意见，而不是直接替别人答应下来吧？】 【摆脱，刚刚付乐这么没礼貌，也不见你们审判他，现在林可可就说错了一句话，你们就开始审判了是吧？果然这世界就是爱男！恶心死了！】 程书雪的两道小炒和一锅炖汤很快就端了出来，张湛则是做了一道煎牛排和一份口蘑汤。他特地把牛排切小块，当做中式菜式拌饭吃。 茶茶被张湛端出来的菜惊到了，她指着那道牛排笑着称赞道：“居然还可以这样啊！我还说怎么我闻到了一股牛排的味道的，我还以为是要单独一人一份牛排哈哈哈。” “我之前在家也喜欢这么吃，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找到志同道合，都是喜欢中西结合吃饭的人了。”果儿闻着饭菜的香气，也忍不住称赞张湛。 林可可从厨房把碗筷拿了出来分好，大家就上桌了。这次依旧是分成两排，林可可和张湛分别坐两边中间，程书雪和付乐坐林可可两边，茶茶和果儿则是坐张湛两边。 “这个芹菜炒牛肉味道也不错，程大师说自己只会炒普通的菜真是自谦了，这都能当大厨了吧？”张湛夹了一口程书雪的菜，就夸赞了起来。 程书雪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商业互夸，她笑了笑，也夸起来张湛的牛排。几人和和气气的吃完饭，茶茶又喊着无聊。 也许是这次吃饭，驱散了大家的恐惧，茶茶也开始好奇这别墅的结构了。她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就开始琢磨着找人陪她一起上去看。 “我觉得这别墅也不是很恐惧啦，晚上还是按照节目组的规定，大家一起上楼睡觉会好点哦。”茶茶打了个哈欠，又道：“别说晚上了，我现在就老困了，要不我们上去挑下房间吧？就算晚上不上去住也好啊！” 张湛听着茶茶的话，尴尬地看了果儿一眼。果儿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啊，我们现在就上去选房间，我听说这上面房间可多了，还都有独立卫浴，挺不错的。何况晚上二楼是有几个大师在的，也许我们在二楼会更安全。” “那行，我们现在上去选房间，几位大师不要介意我们无端改注意啊。”张湛带着歉意看向程书雪三人。 程书雪和林可可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本来她们就是多跑一趟的事儿，何况要是上去选好房间能午睡也挺好的。程书雪这会也确实困了，而且江回舟午饭是没吃的，这会正饿着的。 来的时候程书雪就觉得江回舟在镜头前，跟着大家一起吃饭太过引人注目，她就特地买了一堆小饼干伪装成猫粮，专门给江回舟吃的。 江回舟这会饿了，也是要上去吃小饼干的，带着他们上去属于是正正好。 茶茶三人上去之后，先是看了二楼的结构，又确认程书雪三人是住哪儿，才开始选自己的房间。 茶茶一开始想选的是程书雪的那间，那间是最靠外的，也是最方便下楼。可是这房间已经被程书雪放了行李了。 程书雪看着茶茶满脸祈求地看自己，心里却是波澜不惊，脸上也是丝毫没有把房间让出来的意思。 茶茶见程书雪跟块铁似的，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程书雪隔壁的房间。 张湛和果儿则是研究了半天，张湛指着这U字型回廊最底部，想选那间房做自己的房间。 “你看三位大师一左一右守着大家，我选最中间的，正好形成三角护着两位女生，这样挺好的。” 程书雪刚想反驳，就听到付乐冷笑一声：“得了吧，就这时候了还逞强？你以为你是男的，对着这屋子的鬼怪就有一战之力了吗？我劝你要么选靠近我这边，要么选靠近……姓程的那边。” “虽然我看她实力不咋样，但好歹她那边近楼梯，应该不至于带你们跑路都做不到。” ------------ 第120章 针锋相对 付乐这话一说出口，林可可就着急忙慌扯了扯他的手，付乐却是毫不介意，甚至还嘲讽般看了程书雪一眼。 付乐不在意，程书雪也不在意，她冷冷地笑了一下：“付大师真是说笑了，这种抱头鼠串的功夫想来我是不如付大师的。” “不过付大师有一样说对了，面对鬼物，哪怕你是再魁梧雄壮的男子，也是不如懂术法的小孩儿来得厉害的。所以张先生，你还是在我们两边选一个房间住下来得安全。” 【我一开始还想帮这个程大师说话的呢，想不到程大师嘴这么毒，是付乐骂你又不是我家哥哥骂你，有本事你就骂付乐去啊，干嘛要扯上我家哥哥啊！】 【摆脱，你们这些明星粉丝都是傻子吗？付乐和程大师都说了，是为了你家哥哥着想。更何况说话难听的是付乐，程大师说话哪里难听了？你是傻子听不懂人话是吗？】 【楼上的你狂啥呢？我可是查过了，你就是程书雪直播间的粉丝。呵呵，粉丝帮着正主说话，还要骂我们明星粉丝，你是主播粉丝就高人一等了是吗？恶心死了，我早就说了，不要让主播圈子的人混进来，都不知道是不是卖屁股换来的资源，还非说是真才实学，笑掉大牙了！】 【楼上的你说话这么难听，怎么不毒死你啊！我们程大师是主播怎么了？犯着你了是吧？我们程大师就是有真才实学，全直播间的人都可以作证！反倒是你们哥哥，之前我没记错的话还陷入抄袭事件是吧？要不你让你哥哥澄清澄清这个？】 【说话注意点，我们张哥哥里告黑一告一个准，我都截图了，有本事你就别删！】 【我保证不删，有本事你们就来告我啊，我等着呢！】 张湛本来还想选中间的房间，到时候真出什么问题他一个帅气出场给解决了，再吸一波粉丝。当然，最好是他能用科学的手段解决，再弘扬一下科学精神，这样他的新人设也算是打出去了。 可是付乐这么说也就算了，就连程书雪和林可可也是反对他选中间的房间的，这他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东西了。 他仔细想了想，又皱着眉摸着额头，还是选了靠程书雪这边的房间。 “这样正好一边一个男生，到时候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也好，就不分散开了。”张湛笑着指了指茶茶旁边的房间说。 茶茶听到张湛这么说，高兴得鼓掌道：“这样太好了，我们两边都可以凑出两桌斗地主啦！可惜我们别墅里没有扑克，不然这会儿玩斗地主就挺好的！” “别墅有扑克啊。”程书雪听到茶茶这么说，笑着指了指楼下客厅沙发前的茶几说：“就在茶几的抽屉里，我刚刚做饭的时候剪包装袋找不到剪刀，打开过茶几抽屉，刚好看到。” 程书雪没说的是，她打开抽屉的一瞬间，正好看到一只小鬼冒出头吓唬她，被她一巴掌拍回去了。 正常来说程书雪把小鬼放出来没啥大问题，有她在小鬼压根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可偏偏这会付乐在，付乐是个杀鬼不问冤的主儿。要说平时也就罢了，这会还有几个明星和几十台摄像头。 之前陈宏导演也说了，要是她能解决别墅问题，让社会大众相信别墅没有鬼或者以后不会有鬼，她的奖金是能翻倍的。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跟钱过不去的那不是傻子么？ 所以，她不能让付乐发现别墅里还有鬼。她不能任由付乐瞎折腾，万一折腾出事儿了，她收拾也就算了，再给别墅加上不好的名声，那她就白忙活了。 “你们要的话我去拿扑克，我们在楼上玩吧。楼下不太安全。”程书雪赶在所有人之前，主动揽下了拿扑克的活儿。 茶茶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啊”了一声：“楼下不安全吗？是有什么东西吗？不会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吧？” “不，这世界上……这别墅里当然没有，我只是说楼下……楼下是一楼，那么多窗户，万一有人爬进来不安全，或者有老鼠蟑螂什么的……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又没有好好打扫过，所以……” 程书雪蹩脚地解释着，江回舟跟在程书雪旁边笑了：“师姐，你的解释还是这么的硬核，你还不如直接说就是有鬼，不过都被你清理了来得好呢。” “这样啊，那程大师你一个人下去拿扑克怪危险的，要不找个男生陪你吧。”茶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书雪。 程书雪刚想拒绝，张湛刚想点头同意，就听到付乐说：“对啊，程大师，我陪你一起下去，出什么事也好帮一帮你？” “不，不用了！”程书雪果断拒绝付乐的提议，她瞪着付乐。 林可可完全在状况外，付乐却是向前一步，笑着看向程书雪：“程大师，你干嘛这么直接就拒绝我。难不成是你在楼下布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阵法，当心我下去把你看穿了？” “呵呵，这自然没有，付大师你这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程书雪否认。 “既然没有，那程大师应该也不会拒绝我顺路下楼这件事是吧？”付乐微微笑着。 付乐是铁了心要下去，程书雪生气但也没办法。她看了付乐一眼，没说什么就下楼了。付乐说是下楼闲逛，但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程书雪，明显就是程书雪那边一旦出现鬼物，他就能立刻收了。 程书雪不在意付乐跟着她这件事，在打开抽屉时付乐已经离程书雪很近了。程书雪抿了抿嘴，又看了付乐一样，付乐眼里满是胜利前的喜悦，直到程书雪拉开抽屉的一瞬间。 程书雪将抽屉里的扑克拿了出来，关上抽屉没再看付乐，就越过付乐上了二楼。 付乐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了程书雪一眼，又走到抽屉旁拉开抽屉，还是不见鬼物。他气冲冲上楼，扯住程书雪的胳膊。 “鬼物呢？” 程书雪迷惑地看着付乐，满是不解：“你在说什么？” ------------ 第121章 鬼是食物 “你少给我装蒜，你把鬼物藏哪了？你是想窝藏包庇鬼物吗！”付乐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皱着眉质问道。 程书雪却是冷冷一笑，甩开付乐走到自己房门前，将扑克递给茶茶：“不好意思我困了，扑克给你们去玩吧，我睡半小时再起来玩儿。” “可以啊可以啊，五个人正好玩轮换制，谁输了谁下桌！”茶茶接过扑克，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大家：“你们要不要都来啊！一起玩才热闹嘛，还是说有要去午睡的？” 付乐完全无视茶茶的话，还是盯着程书雪看，仿佛要将程书雪盯出一个洞来。程书雪无所谓地看着付乐，她笑了笑，转身就走进自己房间。 付乐还想跟进去，被林可可拦了下来。 “付乐，你想干啥？人家女生的房间你进去做什么？到时候你真解释不清了怎么办！” 林可可的话好歹让付乐清醒了些，付乐瞥了一眼林可可，气冲冲离开了，完全没有玩扑克的意思。林可可看着茶茶，她其实挺困的，也想回去睡觉，可付乐走了她要是还不留下，怪尴尬的。 于是就变成了茶茶、裹儿、张湛和林可可四个人一起玩斗地主。茶茶说自己不会玩，手气却很好，把把都能拿到很好的牌。反倒是林可可这边，她会玩但不厉害，加上手气差，一连输了好几把。 “幸好我们没有玩钱的，要是玩钱的我们林大师怕不是裤衩都输没啦哈哈哈哈。”茶茶笑着打趣一番。 林可可红着脸打着哈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不行了，真的好困啊，要不你们三个人玩，我也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啦。” “好，你回房间休息吧，大家都累了，都休息会，就到饭点了吧？”张湛建议道：“等到了饭点，我们再下去做饭，应该没问题？” 茶茶听着张湛的话，皱了皱眉：“话说我们要不要先下楼把灯开了？最近天气冷了，天黑得也早，要是等会到饭点我开门出来，黑乎乎的怪吓人的……” 张湛想了想，茶茶一个女生毕竟胆小，即便没有鬼神之说，晚上黑乎乎的害怕也却是正常。他点了点头，就听到林可可说：“那我先下去开灯，再上楼睡觉就好，你们就不用跑了。” “那怎么行呢，你一个女孩子下去多危险啊，还是我陪着你吧。”张湛皱眉，硬是跟着林可可下楼。 【我真是无语了，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张湛好大男子主义吗？什么人一个女生，我去查了林可可不只是玄门林家亲传弟子，还是第二十五届、第二十六届和第三十届跆拳道全国大赛冠军好吗？PS，中间少的第二十七届到第二十九届是因为林可可上大学了，顾着学业才没去比。要是去的话，估计这三届的冠军还是她。】 【不是，你们有必要对张老师这么苛刻吗？张老师事先也不知道参加综艺的嘉宾是谁，这林可可看着柔柔弱弱的也不像会跆拳道的样子，张老师想保护一下女生怎么了？什么叫大男子主义，大男子主义不应该是利己的吗？张老师这完全是利他啊！】 【也不管是不是利他，反正我就是不舒服这样。我看这短短半天出现了不止一次了。人家女生明明说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张老师还非得插一脚，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 【楼上的搞笑了，你是谁啊还要你看得惯？我们张老师多才多艺人美心善，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谁要你喜欢？而且人家节目嘉宾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指指点点吗？】 张湛陪着林可可下楼开完灯，林可可上楼时跟张湛说了谢谢，她顺手将楼梯的灯也开了：“谢谢你啊，张先生，你快回屋休息吧，晚上再见。” “不客气。”张湛笑着看着林可可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真回屋睡觉。 其实到目前为止，张湛觉得这节目都挺轻松的，这别墅的恐怖氛围说得可怕，真体验下来就知道，其实也就那样。甚至这节目自由度还高，没什么必须要玩的小游戏，还给他们充足的休息时间。 张湛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程书雪没参加他们的斗地主游戏，回到屋里找到屋内摄像机，盖上黑布就抱着江回舟就眯着眼睡过去了。 醒来时一只小鬼贴着程书雪的脸，就差0.01毫米，程书雪就要跟这小鬼来个亲密接触。程书雪气得大手一挥，就将小鬼甩贴到了衣柜上。 “哎哟，明明是你把我抓进房间，又不理我只顾着自己睡觉的。现在我不过是害怕，离你近了点，你怎么还欺负鬼了呢！”小鬼瞧着十三四岁的模样，说起话来一惊一乍的，程书雪被吵得耳朵疼。 “你最好给我闭嘴，要是再吵吵，就别怪我直接把你吃了！” 程书雪的威胁一出，小鬼果然不敢吭声了。 “你们都不是好人，哼，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想把我们吃了！”小鬼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手指头还不停地画着圈圈。 程书雪听着小鬼头的话，忙问：“你说的你们？所以不只是我一个人说过这话，你还遇到过想吃你的人？” “我们在这别墅里，不就是等着被吃的吗？”小鬼抬起头，看向程书雪，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简单。 程书雪却紧张问：“你说的等着被吃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别墅的事情？” “啊！”小鬼反应过来了，猛地跳了起来缩到衣柜顶上：“不，我不知道啊！” “你要知道什么的话，你说出来，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我还会把你安全送到鬼界。”程书雪跟小鬼保证道：“鬼界有鬼界的规矩，你说的那个吃鬼的人，无论怎样都不敢进鬼界伤害你的。” 小鬼似乎是被程书雪说动了，他眨了眨眼，仔细思索许久，却又缩了回去。 “我是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食物，我们都是食物……别的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了，求求你了，别把我送进鬼界，鬼界很恐怖的……” ------------ 第122章 叫不醒的人 “谁跟你们说鬼界恐怖的？你们是鬼，鬼在鬼界不是应当的吗？鬼在鬼界就跟人在人间一样啊，你们在那里会生活得很好，哪怕一时半会投不了胎，也总比在人间游荡来得好啊！” 程书雪很无奈，可不管程书雪再怎么说怎么解释，这小鬼都不肯吭声。程书雪被逼无奈，只好给小鬼设了结界。 “你好好在这里别出去，你要出去被外面那吃鬼的人看到了，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啊！”程书雪又叮嘱道。 小鬼大约是还不怎么会听人说话，思考了许久才明白程书雪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程书雪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也该出门了。程书雪扯下摄像机的黑布，还俏皮地跟屏幕前的观众打了个招呼。 观众还是第一次见有嘉宾如此近距离对着摄像头微笑，惊叹不已。 【我的天，怪不得程大师能这么快在直播圈混开，这真的是美颜暴击啊！刚刚那一幕是没有美颜特效的是吧？真的完全是脸在硬抗啊，太震撼了！】 【哇，你们不要只看到程大师的脸啊，你们多看一下程大师别的地方，程大师算卦也很准的！】 【什么算卦准，我才不信这些呢！你看这鬼屋开播前说得这么惊心动魄，到现在不也是什么都没发生吗？算卦准就是人设罢了，要我说这么漂亮的妹妹不如早点进娱乐圈正经出道，天天草算卦人设我再看多两回就该腻了。】 【啧啧啧，爱信不信，以后别跪着求我们程大师给你抓鬼就行！哼，我们程大师就是厉害，你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不知道的赶紧去查一下程大师的事迹好吧！】 程书雪跟摄像头打完招呼之后，就哼着歌出了门，这会已经下午六点，天黑了。她出门看到外面漆黑一片，导演组觉得空档时间不能太长，就让程书雪帮忙把其他人都喊起床，程书雪答应了下来。 她开了手电筒敲响隔壁的房门，她隔壁住的是茶茶，屋里没有一丝亮光。程书雪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答，她决定换一个人的房门敲。 茶茶的隔壁是张湛，张湛的房门也是敲了好几遍都无人应答。 一个房间没有人是正常的，可是连着两个，程书雪就忍不住皱眉了。 她快速走到走廊另一边，敲了果儿的房门，依旧没有回应。不过果儿的房门没敲开，倒是把果儿旁边的林可可吵起来了。 “程大师怎么了？”林可可看着程书雪，满脸疑惑：“我午睡之前不是把走廊的灯打开了吗？怎么这会是黑的呢？程大师，是发生什么事灯关了吗？” 直到这时，直播间的观众才反应过来不对之处。 【是啊，林可可去开灯了啊！还是跟张老师一起去的，怎么可能程大师起来开门，外面是暗的呢？】 【我就说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刚刚一直没想到！刚刚是张老师和林大师去把灯都打开了的，这不到两个小时灯就没了，也太恐怖了吧！】 【等等，你们别说得这么一惊一乍啊，说不定是停电了呢？或者是另外几人出去了呢？我记得他们都是有单独摄像头直播的吧？不至于丢掉吧？去他们单独直播间看下不就知道了？】 【不瞒你说，我已经去过了，他们三个我都去了，他们三个应该都在房间里，直播画面依旧是用黑布盖住摄像头的画面，完全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我觉得应该是睡死过去了哈哈，张老师一开始还说他调了闹钟喊大家起床来着呢，结果几位大师先起来了，怪搞笑的。】 【emmmm，可是不对啊，程大师敲门声那么重，正常人应该早就被吵醒才对吧。反正总觉得怪怪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我睡醒起来，灯就是关上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程书雪跟林可可说完，又问：“你睡着的时候，他们都去哪了？我敲了那几个明星嘉宾的房门，没有一个有回应的。” “这样？要不我把付乐喊起来一起商量商量？”林可可犹豫着问，手却是没有停直接敲响了付乐的房门。 付乐房门没敲两下，付乐就黑着脸开门了，他不耐烦的说：“你们在屋外商量声音这么吵，我早就听到了。烦死了，不就是不见人吗？你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我倒也没说不见人。”程书雪反驳一句，指了指果儿的房门：“我想你朝那施点术法，屋内阵法破了人就能被吵醒了。” “要你说。”付乐抬手一挥，一道金色术法越过程书雪和林可可，击中陈果儿的房门，砰的一声，陈果儿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 “是谁啊？是到吃饭时间了吗？” “是，不过好像停电了，还没煮饭呢，先起来吧。”程书雪柔声回应着。 付乐看着程书雪的动作，他施法的手僵在空中，忽然冷笑一声：“呵，道行不高，心眼不小。你就是想在这种小事上耗空我的灵力，好让你在抓大鬼的时候耍威风是吧？” 【刚刚是吧？是真的术法吧？好帅啊！这个付乐不得不说真是有两把刷子！我承认我之前对他说话太大声了，好哥哥你多帅点啊！我记得之前他们三人在楼梯口，付乐手里也发出过金色光芒，我还以为是我看花眼呢，原来是真的啊！太帅了！】 【我的天，拜托你们不要三观跟着五官跑好吧，付乐这样的人你们也喜欢得起来。我真是无语了，要是慕强喜欢我们程大师不好吗？我们程大师还温柔体贴呢！】 【啧，你管我喜欢谁？你说你程大师厉害，那有本事让你们程大师也来几下术法，给我们开开眼啊！别是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呢？”程书雪尴尬地笑了笑，江回舟撇了撇嘴：“啧，明明就是，我早就让你正常点动作，别老坑人。虽然这付乐看着怪好骗的，但也不能总骗啊。” “你闭嘴没人当你哑巴。”程书雪冷冷回应着。 江回舟委屈巴巴地“喵”了一声，就被程书雪抓了起来，往楼梯那边的走廊走了。 “付大师不信我，那剩下这两扇门的阵法我来破好了。” ------------ 第123章 破阵 程书雪说着，就自顾自往前走，陈果儿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程书雪和付乐往外走了。 林可可停在原地，见陈果儿出来，笑着说：“咱们一起走吧，小心点，没有灯有点黑。” 林可可说着打开手电筒，给陈果儿照亮前方的路。陈果儿感激地看了林可可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陈果儿跟着林可可往前走，林可可特地放慢脚步等陈果儿。 陈果儿也很快跟上林可可的步伐，等陈果儿走到张湛房间门口时，就看到程书雪手里握着一串用铜钱串起来的手钏，而后程书雪将手钏朝空中一甩，手钏隐约散发着幽光。 当手钏接触到张湛房门时，快速回弹，回到程书雪手中。 “投机取巧！”付乐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削。 程书雪并不在意，只是在敲响张湛房门的同时，将手钏甩到茶茶房门上，以极快的速度将茶茶房间的阵法也解了。 张湛被喊醒出来的时候，脸色明显是着急的，他皱眉看着大家：“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明明调了闹钟的，可是我的闹钟就没响……” 【哈哈哈哈，闹钟没响，好拙劣的借口的。我之前跟老板说我闹钟没响，老板都不带信的。不过懵懵的张老师怪可爱的哎，估计是太累了睡过头了吧？这也能理解。】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刚刚的程大师甩手钏那个动作好帅的吗！付乐说什么投机取巧啊，反正我完全不懂，我只知道程大师甩甩的。我去百度了，程大师手里的好像叫五帝钱，是很难才能弄到的玄学法器，看来程大师也是真有两下子啊。】 【摆脱，谁有两下子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吗？付乐破阵连法器都不用，明显是付乐更厉害好不好，你们能不能不要无脑夸这什么程大师啊，烦死了！】 【我们程大师这叫合理运用工具！有工具有更简单快捷省力的方法干嘛不用？有本事让付乐也搞一条五帝钱手钏用上啊，不会是付乐没有吧？哈哈哈哈哈！】 【哎，等会，我能弱弱的问一句，五帝钱是什么吗？你们说的好厉害好快啊。我之前都没怎么了解过玄学之类的东西。但现在看这直播，我又觉得玄学好像有点真了，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了……】 【玄学科普小工具人来啦！五帝钱一般指的是盛世五帝钱，就是用五个太平盛世帝王的铜钱穿成的手钏，铜钱保存越得当越好，铜钱年代越久远越好以及铜钱生产年代越繁盛越好。这五枚铜钱穿成的手钏拥有盛世帝王之气，是不可多得的玄学武器！】 【不过五帝钱再厉害，若是用五帝钱的人没用，也是白白浪费的。所以还是程大师厉害，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发挥出五帝钱的威力！】 “没事，现在时间也不晚，我们先下楼吧。”程书雪打着手电筒，安慰道。 张湛却是看着自己的手机，忽然惊恐大叫：“不对，不对啊！” 众人纷纷看向张湛，就连守在直播间前看直播的观众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张湛举着手机，朝着程书雪和付乐道：“我的手机一直是有信号的，可是为什么我的时间是停在了下午四点多？现在天都黑了，至少也应该是六点过后才对啊！” 程书雪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张湛的手机，她没碰手机，却也没多惊讶，只是“哦”了一声：“这正常啦，也许是你睡着的时候，房间里信号不好呢？” “可是……”张湛还是觉得不对，他又转头看了一眼付乐。 付乐歪着头看程书雪，见张湛看着他，忽然冷笑道：“也许程大师说的是对的，我并没有在你的周围发现什么不好的事，你放心好了。” “这样啊……”张湛皱眉思考着，又放松下来，自我安慰：“是啊，也许是刚刚我没注意呢，哈哈，我还说我自己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还不如几位大师坚定呢，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程书雪有些无语，她嘴角抽了抽，江回舟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师姐，这张湛可真逗啊，你说啥他信啥，这么好骗的人不多见啰。” “你闭嘴。” 本来应该是付乐和程书雪走在前头，为众人引路的，这闹了一下，付乐和程书雪两人就变成走在最后了。林可可看了付乐和程书雪一眼，决定在前面引路。 “你这种黑心钱，收了也真不怕脏了自己的灵力。”付乐跟程书雪说话时，嘴唇没怎么动，声音却是稳稳地传入程书雪的耳朵里。 程书雪笑了笑：“付大师这点小事也有必要用传音呢，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不过你说错了，我可还没有收谁的钱呢，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我自然不怕脏我的灵力。” 说着，程书雪就大手一挥，设了结界阻断付乐的传音。 付乐试了几次，见程书雪毫无反应，气得仿佛要在程书雪脑袋后面盯出个洞来似的。 最后付乐看着走在程书雪身旁跟着程书雪一起下楼的白猫，他不确定白猫是否有灵力能听懂人话，但还是对着白猫用了传音。 “你家主人就是个废物！缩头乌龟！尽是干这种不入流的蠢事，迟早会害人害己的！” 江回舟听着付乐叽里咕噜传了一大堆骂程书雪的话进他的耳朵，他“喵”了一声，煽风点火地跟程书雪说：“师姐，他骂你，骂得可难听了！” “他还说你是蠢货，要不要我帮你还嘴啊！” “我都屏蔽了，你就不能也屏蔽了吗？他骂你就要听着？我看你才是蠢！”程书雪不耐烦吐槽了句，转头又看到付乐就站在她身边，她不可查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让林可可插入她跟付乐的空隙中。 “我刚刚去试了下开关，好像是整个别墅都断电了，咱们要不要去问一下节目组的人，确认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啊？”林可可担忧地问。 张湛却不同意地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啦，如果真出什么问题的话，导演组是会通知我们的吧？可能就是导演组设下的一环，觉得我们白天的情节太过平淡了，晚上给我们加点难度。” ------------ 第124章 引魂香 “比如在停电的鬼屋内待着，总要比在灯火通明的鬼屋里待着要来得恐怖是吧！”茶茶听着张湛的话，还学会了抢答。 茶茶回答过后，又朝着张湛眨了眨眼，似乎是竭尽全力在证明自己的可爱与聪慧。 不过张湛说得确实不错，如果有什么事导演组是会用传呼机通知大家的。在茶茶说完话之后，张湛的传呼机就真的收到了节目组的传呼。 “各位嘉宾，非常抱歉，由于别墅内线路老化，整栋别墅在下午四点后陷入停电状态，我们已派工作人员在别墅外全力抢修，给各位嘉宾造成的困境我们节目组表示深深的歉意。” 程书雪听出这是陈宏导演的声音，张湛听到导演这么说，也回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接着，就听到陈宏导演说：“由于我们节目开播不到半天就破30000热度，所以我们节目组特地加了一个环节，在晚上8点过后，众人需要环坐在客厅中央，轮流说鬼故事。” “节目下方会有投票按钮，观看直播的观众可投出自己宝贵的一票，选出最佳讲故事嘉宾。节目过后我们也会有对应的奖励提供给获得票数最高的嘉宾哦。” “另外，一个小小的提示，节目组事先在厨房上方的柜子里备好了蜡烛、手电筒等照明工具，各位请按需使用。” 程书雪听完陈宏导演叽里咕噜说地一大堆，完全没有想听进去的意思，左右不过是些废话。直到张湛跟导演挂了电话，程书雪才回过神来。 “我先去拿蜡烛点上吧，不然一直靠手机手电筒的亮光，手机很快会没电的。”程书雪举着手机，走到厨房，按着陈宏导演说的找到了放蜡烛的地方。 导演组还贴心的把打火机也放在蜡烛旁，显然是为了方便参加节目的嘉宾。 “其实我们也可以用煤气炉点蜡烛。”程书雪打趣说着，还是用打火机点燃了几根蜡烛。 茶茶从另一边拐了过来，手里也捧着一沓蜡烛说：“你们看，我在大门旁的鞋柜里也找到了蜡烛，这蜡烛还挺好看的，要不用把这些蜡烛放饭桌上点吧？我们吃饭能看到漂亮蜡烛也会更开心的！” 程书雪在忙着手里的活，没注意听茶茶的话，等她点完蜡烛抬头时，才看到那边茶茶手里拿着的东西。 她厉声阻止：“你别点！你从哪哪来的蜡烛？” 程书雪将茶茶手里的蜡烛抢了过来扑灭，又闻了闻蜡烛的香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摁在蜡烛上，确认蜡烛上的味道没有了才松了一口气。 茶茶看着程书雪的动作，有些惊讶和委屈，她柔柔弱弱地说：“是……是在鞋柜拿的，可是我刚刚也跟你们说我要点蜡烛啦，你们都没搭理我，我以……我就以为可以点的……” 程书雪尴尬地看着茶茶：“抱歉，我刚刚没注意听……” 【我去，这个程大妈凭什么这么凶我们茶茶！我们茶茶宝贝不哭，不是你的错！你都明明跟这么多人说要点蜡烛了，是这个程大妈废物没听到的锅！】 【不是，你们怎么看的啊，怎么就是程大师凶你们茶茶了？明明是程大师着急好吗！这一看就是蜡烛味道不对，程大师才这么着急去扑灭蜡烛的啊，你们看程大师还用符纸去味了，为啥要怪程大师哦！】 【呵呵，什么狗屁程大师，我看就是个赤脚的，随便乱给人算点卦，都不知道是不是找人假扮的，就说自己是大师了？我呸，就这还敢凶我们茶茶，简直有病！】 【什么叫假的！我看你们茶粉才有病！是你们茶粉逼的，老子不混娱乐圈，但从今以后我茶姐一身黑！】 【我呸，茶茶这么好，黑茶茶的生儿子没屁眼！脑子有病才会黑我们茶，反正黑子快滚就对了！】 程书雪将蜡烛处理好之后，转头看了付乐一眼，林可可说不知道这是什么还有可能，但付乐从一开始就表现不俗，用灵力跟不要钱似的，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啥玩意。 付乐耸了耸肩，却是不在意程书雪投过来的目光。 “这玩意放鞋架上的，茶茶说点蜡烛的时候你也在这却没拒绝，谁知道是不是你跟节目组说好玩的把戏，增加点趣味性，这也能增加节目的收视率不是？” “你有病是吧？谁会拿引魂香开玩笑？这要真点了是可能会出人命的！”程书雪气得发抖，她瞪了付乐一眼，警告道：“我跟你说，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之后跟欧局长说，以后你别想再参加这个节目！” “呵，我说你这么个废物怎么也能参加这综艺呢，原来是跟欧娜娜那个女人有关啊。” 付乐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他伸手拿了根程书雪点燃的蜡烛，就走出厨房了。 “晚上的饭停电了，我不高兴做，你们来做吧。已经六点半了，你们最好快点，不然赶不及八点的讲故事环节了。” 【只有我觉得付乐说得没错吗？明明三个懂玄学的，又不是他一个人在，凭啥这个姓程的凶完茶茶又凶付乐，她自己听不到还要怪别人，是真的恶心！】 【人都是有听不到的时候，可是付乐明显是听到的好吗？你看他的表情啊！我的天呐你们能不能别恋爱脑了！要是给我遇到这样的同事，我都要恶心死了好吗！三个人的活让我一个人来干，还有个捣乱的！】 【你们程大师都没听到，凭什么要说付乐就一定听到？付乐就不能也走神了吗？你们程粉是真的搞笑，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是吧？】 【你们就不能看看刚刚的情况？还是你们眼瞎了！程大师在另一边点蜡烛，付乐就站在茶茶旁边，他敢说他没听到？他自己都说是听到了不确认是不是节目组的安排好吗！你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是没听到的表现吗！】 弹幕上就付乐和程书雪两个人讨论了整整二十分钟，一直到程书雪做好了饭端出去，讨论声才渐渐平息。 几人吃过饭之后，才七点二十不到，程书雪又泡了壶茶，给众人解腻。 “嘿嘿，不如咱们聊会天吧，也算增进一下感情啊，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几人还要在一起录制好几期节目的呢！”茶茶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笑着提议道。 ------------ 第125章 金曲奖 “我们几个在娱乐圈的，想必不用怎么介绍了，不过我还是说一下吧，我艺名叫文茶茶，本名……本名就不说了吧，不然又增加我粉丝的记忆到时候在机场喊我名字，怪尴尬的呢。”茶茶红着脸笑道：“我最近还有个待播剧叫《秋分》，很符合现在的气候，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下哦！” 【呵呵，茶姐目的就在这吧？这么个玄学综艺都能剧宣，我真是服了！茶姐剧宣能不能分个场合啊，你觉得我们这些看玄学综艺的会去看你的破偶像剧吗？】 【摆脱，楼上黑的也查清楚资料再来黑好不好？咱们茶茶这是职场剧，偶像剧你妹啊！茶茶的剧还上了Y视黄金档的，就算你们黑也不影响我们茶茶的《秋分》大爆！】 【反正你们多说点，说了我也不看哈哈哈哈哈，什么职场剧什么大女主剧，说来说去不还是偶像剧？真是搞笑了，还没播出就提前大爆，你们粉丝也不用路人进场了，直接爆爆爆就好了！】 【你也多说点，我截图了，你就等着收传票吧，小黑子！】 茶茶这话说完，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林可可好心帮忙接过话茬。 林可可深吸一口气才道：“我是B城玄门林家的小女儿，不过我的玄学本事不高，林家传男不传女，他们说女子学玄门术法不好……后来是我两个哥哥都不愿意继承衣钵，我又苦苦哀求，我爷爷才愿意教我一些基本的玄门术法的。” “所以如果后面的录制过程我出现什么招笑的行为，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程书雪本来是捧着茶杯喝茶的，听到林可可这么说，才抬起头看了林可可一眼。 “你是极阳命格，又是女子，是再好不过的修行之躯。是谁说女子不适合学玄学的？” “啊……” 程书雪的话一出，林可可愣住了。她看着程书雪，又尴尬地笑笑：“女子本就体弱，玄学总是要与阴物打交道，我爷爷也是为了我的身体……” “歧视就是歧视，少说这些没用的。我说了你是极阳命格，即便是修行之人体内的阳气都不一定有你的重，何况是普通男子？你爷爷不愿让你修行那是你爷爷的损失。如果你在你爷爷那里得不到好的栽培，你可以来找我，我教你。” 程书雪毫不客气说完，林可可的脸都涨红了，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被玄师肯定。 江回舟听着程书雪的话，急着叫了声：“师姐，你说好只教我一个的，这会又赶着收徒了？我要吃醋啦！” “得了吧，你还吃醋？当初我说我只教你一个的时候，你鬼哭狼嚎的，嫌弃我给你安排的画符作业太多。更何况，我是说只教你一个师弟，我可没说我不收徒啊。” 付乐一向喜欢反驳程书雪的话，说到林可可这事儿，付乐倒是罕见的没有吭声。 林可可感激地看着程书雪，却也没有再吭声。程书雪知道，林可可还是没法背弃家族。只是林可可这天分，若是她爷爷不愿倾囊相授，那是可惜了。 “行，那就轮到我介绍吧。我叫程书雪，我无门无派，自学的玄学。现在是在某猫平台直播算卦，我记得我也给过好几个娱乐圈的明星算过的，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能免费为你们加一卦。” 程书雪笑着说完，就看向剩下还没吭声的三人。不过程书雪这话一出，众人也是沉默。 但程书雪并不介意，毕竟这免费的平台，不宣传那不就是白费了吗？既然茶茶可以宣传她的新剧，程书雪认为她宣传一下她的直播事业，也是很合理。 只是程书雪忘了，她这综艺也是直播平台放的，且这个综艺的直播平台，和她平常开直播的平台那是属于竞品关系。 【哈哈哈哈哈，居然敢在某鱼平台的直播宣传某猫，我要笑死了啊，她居然还敢说出口？她是完全不知道这俩是势同水火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离谱的场面，不行了，刚刚有人录屏了吗？我应该录屏的才对！】 【我也想要录屏，尤其是要带左上角某鱼的图标的，不然这场面不够震撼啊！还得是我们程大师，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完全不带怕的啊！】 【不是，你们这也能笑？你们程大师的粉丝跟正主一样，完全无视规则和他人的吗？我真是无语了，这里是某鱼，程大师要想宣传她的破猫，可以去别的地方宣传吗？某鱼也是赞助了这档综艺的，她签合同的时候就没看过条例吗？正常来说不准提竞品名字，这是明确写在合同里的吧？】 【是啊是啊，在某鱼提某猫，虽然挺搞笑的，但也太不当人了。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去看这个姓程的的直播的，这种宣传手段太不人道了，比茶姐的还过分呢。】 【楼上的小小黑子藏不住了吧？我一看你就是某茶的粉丝，你刚刚还夸茶呢，别以为我们看不到记录啊！】 “哎，下一个还是我来吧，正好我也有新专辑要出，就让我也来宣传一波哈哈哈哈！”张湛忙解围道：“我之前跟你们说了我的名字，我叫张湛，是歌手。” “我从18岁那年就开始发表了第一张专辑，一直到现在，今年我已经35岁了，我从事演艺行业也已经十多年了吧。” 张湛笑着喝了口茶，又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程书雪：“程大师，我听说你算卦很准，你能帮我算算吗？我想知道我今年的新专辑能不能拿到金曲奖啊？” “啊，这个啊……”程书雪没想到张湛会忽然提到她，她愣了下，随即笑说：“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一天三卦，正好今天我还没算过呢。” 程书雪说完，仔细看了下张湛的面相，点了点头：“你的命途坦荡，虽说你运势在你27岁那年已到顶峰，可你的下坡也并非一路向下的，而是有不少的曲折。明年四月你的运势会有一个新的小高峰，所以我看好你。” “即便你拿不到金曲奖，你也会有新的机遇，你可以多留意一下。” ------------ 第126章 处子血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张湛忙跟程书雪道谢。 一旁的付乐看着程书雪和张湛二人的对话，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他再次看向程书雪，眼里是遏制不住的轻蔑。 程书雪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自然也不在意付乐的看法。 陈果儿在张湛和程书雪沟通结束后，也轻咳两声，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我最近倒是没有新剧上映，不过我有个新综艺，只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宣传……”陈果儿眨了眨眼，随后道：“是个旅行综艺，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哦，具体的名字我就不说啦！” 【呀呀呀呀呀，不愧是我女儿，够体面！你看这才是正确的宣传打开方式好吗！给足这个玄学综艺节目组的面子，也是达到了有效的宣传，大家多来学学啊！】 【呵呵，这话说的，像是谁不体面一样，要夸自家正主就好好夸，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们才不体面呢！】 【不是，陈粉这就恶心啦，我们家哥哥是宣传自己的专辑，怎么就在你们嘴里变成不体面了？你们陈果儿没说综艺名字，那我们哥哥不也没说自己的专辑名字吗？真是搞笑了！】 【我们可没说张老师，我点开你主页看了，你是茶粉！茶姐粉丝就别装张老师的粉丝了好吗！笑死了！】 “那接下来是付……付大师？”陈果儿介绍完自己，看向付乐。 付乐不太喜欢被人看着，他也不想再多介绍啥。要介绍的他早就介绍过了，他烦躁的看了一眼手表，正巧这时指针指向12。 “时间到了，先开始说故事吧。是鬼故事，还是恐怖的就可以了？”付乐岔开话题，问着众人。 张湛明确道：“我问过导演组了，是必须带鬼的。不过你们玄师也可以做点科普工作，比如说那些半夜梳头，午夜在马路边摆上饭碗之类的，是不是真的能招鬼，这些都可以。” “这样啊……那由谁开始呢？”程书雪皱眉，她打开抽屉，从抽屉内拿出一支笔：“我这笔转一圈，朝向谁就从谁开始，然后从左往右轮一圈？” “我同意。”张湛率先回答。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于是程书雪就把笔放在正中央，用力旋转一圈。程书雪使得劲太大，笔转了好久才停下。最终笔是稳稳的落到了付乐头上。 付乐瞪了程书雪一眼，程书雪摊了摊手。她知道付乐是觉得她故意的，可她真没有。她就是随手一转，她也不知道付乐为什么对她敌意那么大。 说实在的，程书雪在原先的玄学世界再怎么说都是个活了上百年的人了，实在没必要跟付乐这么个小朋友计较什么。 不过程书雪想了想，也许是这小朋友在家当山大王当惯了，出来难得遇到程书雪这么个他自认为的势均力敌的对手，难免会有几分冲动。 付乐冷笑一声，清了清嗓子问张湛：“你刚刚说是玄学科普也可以是吧？那我就做个科普，你刚刚说的那些，大部分时候是招不来鬼的，这世上的鬼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多。” “即便是我们玄师，要招鬼也必须有相应的术法符咒。当然我也建议你们最好不要那么做，虽然大部分时候是招不来鬼，可万一你们听了我的话，真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正巧那个地方还真有什么脏东西，出了啥问题我可不负责。” 付乐解释完，就指了指张湛：“我说完了，下一个到你？” 张湛听完付乐的话，笑了笑：“那可以啊，不过我可不会什么科普，所以我就来说个我很小的时候听过的鬼故事吧。” “我小时候我奶奶哄我睡觉的时候，她总是会说一些吓人的故事，就是为了让我被吓到之后，不敢有动作，这样我就可以很快的睡着了。” “我还记得我奶奶给我说过的鬼故事中，有一个我特别害怕的，那个故事的名字叫嫁女。” “说的是民国时期，有一个富商，他有一个女儿，女儿名字叫盼娣。可惜即便是他们给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他们最终也没有等来一个儿子。他们只有盼娣这么一个女儿，一直到盼娣14岁那年，富商娶了四房姨太太，也生不出一个孩子。” “后来，富商找了得道高人帮忙看家里的风水。高人说，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天煞孤星转世，有她在家里就不会有新的香火出现！” 张湛这话一出，茶茶就不高兴了：“那个风水先生说的什么狗屁话！给女孩取盼娣这么个名字就已经够过分了，居然还敢污蔑盼娣是天煞孤星，他们就是抓着盼娣欺负是吧！” “哈哈，我这就是一个故事，你先别激动，往下听我说。”张湛安慰完茶茶，就接着往下道：“盼娣的母亲自然是不同意风水先生这个天煞孤星的说法的，可是富商他却是全然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女儿。” “左右盼娣14岁了，及笄之年，也是到了寻亲事的时候。富商就问风水先生，那让盼娣嫁出去，家里是不是就会好了？” “风水先生却说，这也不行。天煞孤星落到他们家，就是认准了他们。即便盼娣出嫁，他们家也还是孤星宅，除非能做一场大法事，彻底改变孤星宅的格局，家里才会有新的子嗣出现。” “风水先生也知道，他这么说富商一时半会是很难相信的，于是风水先生给了富商三天的思考时间。三天后，富商回复风水先生，愿意依照风水先生所说，让风水先生替家里办一场盛大的法事，彻底破了这孤星宅的格局。” “风水先生听到富商的答案，笑了笑又说，这场法事是需要一样东西，必须要大小姐自己交出来，这法事才算能成。” 张湛说到这里，特地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环顾一圈。果然就听到陈果儿着急问：“那这风水先生说的东西，是什么？” “是处子血。”张湛道：“风水大师说，必须要大小姐主动献身，与破孤星宅的玄师交合，得到处子之血，才可破阵。” “一派胡言！”程书雪冷声打断。 ------------ 第127章 献祭亲人 程书雪这忽然生气的话，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付乐看了程书雪一眼，帮忙解释道：“我们玄门施法，就从来没有需要伤害普通人。何况是处子血这种伤人贞洁之物，那个风水先生修的也不知是哪些歪门邪道！” 程书雪见付乐帮忙解释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补充说明：“所以以后要是见那些玄师提什么离谱的要求，大家要多注意防范。实在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来找我，我……我顶多就是看情况收点身外之物罢了。” “师姐啊，你可以真行，这都能打广告！”江回舟趴在程书雪身上，跟程书雪说话时顺嘴舔着自己的爪子。 程书雪觉得，江回舟越来越像一只猫了。 【我的天，不知道为啥，我觉得付乐和程书雪在这一瞬间好默契啊，我联想到了那种宗门子弟之间的纷争，即便内部再怎么不和，当有人说宗门坏话的时候，他们总是一致对外的！有点好嗑，我爱了。】 【楼上的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俩虽然不是一个宗门的，但是可以说是别墅里玄门新生代的第一和第二之间的争斗了吧。我就喜欢这种是敌人也是知己还可以是……的那种关系了嘿嘿嘿！】 【拜托，楼上的别性缘脑好不好，他们的关系一看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且不熟的好吗？要说CP，咱们程大师跟她家猫的CP感都比付乐这玩意强好吗？】 【呵呵，谁不知道你们程粉多，我们不就随便一说吗？就什么性缘脑都来了。你们程粉最理智最不性缘脑了行了吧？真晦气，随意嗑个CP都能被骂，烦死了！】 “嗯，其实这个风水先生确实不是什么正经风水先生，但是那会的富商和他的妻子并不知道。”张湛接着往下说：“富商只是问了一句，可否有稍微好一点的两全之法。毕竟在富商看来，自己的女儿没了贞洁，以后可不好嫁人。” “可是风水先生听到富商这话，就非常生气，风水先生生气回问富商，到底是女儿的贞洁重要，还是家族兴旺重要。” “风水先生牢牢抓住了富商想兴旺门楣的心，富商思考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献出女儿的贞洁。后来风水先生又说，这处子血是要完全纯净的，所以女孩在献身前七天，必须要与尘缘完全隔绝。” “富商听风水先生的话，将女孩关了起来，女孩被关的七天里，不能吃一口饭不能喝一口水。直到第七天，女孩被放出时，身上已无一丝气力，只能虚弱地躺在担架上被人抬出，再抬进风水先生在富商宅院中的客房。” “那一日，女孩承受了非人的折磨，等到事情完全结束之时，女孩早已血流满地。女孩母亲看到女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崩溃大哭。女孩母亲央求富商，要风水先生给他们一个说法。风水先生却只是冷冷地说，女孩身上的浊气过重才会如此。” “富商一心想破了不出子嗣这一魔咒，早就被风水先生牵着鼻子走不自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富商来着，这个女儿并没有那么重要。别说只是贞洁与受伤，哪怕是要了这个女儿的命，也是可以的。” “好狠的心！”茶茶皱眉，到这里所有人都生气了。 “是啊，富商对风水先生说，只要能破阵，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出。有了富商这话，风水先生就放心了。风水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明天他就为富商破阵，今晚女孩还得留在他的房间一晚，是为女孩洗去浊气，得到更纯净的处子血。” “女孩母亲痛苦，绝望，她求富商让女孩回自己的房间。女孩必须得治疗身上的伤口，否则怕是活不过今晚。可富商却无动于衷，女孩母亲被富商叫来的家丁硬拉回自己的房间，富商担心女孩母亲会坏事，于是决定将女孩母亲也关了起来。” “如女孩母亲料想的那样，当晚女孩就死了。可女孩并非女孩母亲料想的那样，被残害致死，而是自杀的……” 陈果儿问：“自杀？” “对，自杀。女孩自杀后，风水先生很生气，说女孩这做法会惹恼天上的神仙，降下灾祸。女孩母亲担心，可富商却被风水先生所说的降下灾祸吓得发抖，连连问风水先生可还有破解之法。” “风水先生沉思良久，才慢悠悠地说，有是有，但这方法得狠下心来，否则成不了。” “富商没有犹豫，当场就答应了风水先生。风水先生又说，女孩自杀天神震怒，唯一可解的办法就是献祭一个血缘最紧密的亲人。富商大怒，他破阵是为了传宗接代，要他命的事，他自然不愿意。风水先生见富商大怒，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富商，富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血缘最紧密的亲人，不止他一个。为了家族兴旺，身为这个家的主母，他的妻子，自然义不容辞。” “很快，富商和风水先生就布好了祭坛。风水先生说除了献祭，女孩的尸体也必须做相应的处理。风水先生命人将女孩尸体分成五份，埋在宅子的五处阵眼中。阵眼最中心是女孩的母亲。圆月升起之时，风水先生用符纸点燃了女孩母亲身下的柴火。” “焚烧当家主母这件事，富商当然不愿传到外面去，所以当晚凡是看了活祭的佣人们，皆被富商秘密处决了。” “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富商他还想要开枝散叶？他不会真的如愿以偿了吧！那你这个故事就太过分了！”茶茶生气地骂着。 张湛点了点头：“对，他如愿以偿了。做完这场法事之后，富商将风水先生拘了起来。富商说这事得到他的女人怀孕才算完。风水先生丝毫不惧，索性在富商家住了下来。富商将信将疑，一个月之后，四太太还真就怀孕了。” “四太太被确认怀孕的当天，富商就恭敬的放风水先生离开了。” ------------ 第128章 子母煞 “居然还真让富商传宗接代了，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任由风水先生做下这种事，就该是断子绝孙才对！”茶茶气愤道。 程书雪摸着怀里的江回舟没吭声，林可可看了付乐一眼，也明白过来，没再说话。 张湛接着道：“四太太这一胎很平稳，一直到生产那天，四太太都是没受什么折磨的。富商从四太太怀孕之后，就一直关心着四太太的胎像。但他也并不只是关心四太太，他还在卖力的播种着。” “在四太太五个月的时候，富商的三太太也怀孕了。富商兴奋不已，为庆祝两位太太有孕，他又找了媒婆，引了八位太太进门。八位太太进门叩拜时，富商大笑说，如此正好凑够十二金叉。” “富商为传宗接代，夜夜笙歌，甚至到最后还需药物相助，富商依旧不知疲倦。” “直至四太太生下男婴，富商彻底慌了——那名男婴通体发红，哭声凄厉，更是有两只左手。产婆在看到男婴的一瞬间，连连后退。男婴的第三只手在出来时，更是拽住四太太的腹腔，在产婆惊呼声中，男婴的第三只手将四太太的腹腔拽出一个窟窿。” “富商知道消息时，还在十二太太房中放纵，下人们只说四太太那边出事了，没说具体缘由。富商到产房前，命人将四太太产下的男婴给他看，只一眼，富商便大惊失色，命人将男婴活埋了。” “这之后，三太太生产也同样生出这样的男婴，与四太太生下的男婴不同的是，三太太这个男婴是多了一只右手。” “富商宅中一连生下四个怪异婴孩，一个多了一只左手，一个多了一只右手，一个多了一双腿，还有一个，是多了一个身躯。” “这与富商死去的那个大女儿的尸体一模一样，出现第四个怪异婴孩的时候，富商终于感到害怕了，富商隐隐觉得，这第五个婴孩诞生将会对这个家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于是他命人以极快的速度，将怀有第五个婴孩的八太太关了起来。” “富商特地找了大夫，以八太太通奸为由，让大夫给八太太开了一副堕胎药。富商要把八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可是八太太那会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若是贸然堕胎，恐危及性命。八太太不愿喝药，富商就让下人摁住八太太，把药给八太太强行灌进去了。” “可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八太太一连喝了五碗堕胎药，孩子却丝毫不见动静。” “富商又命下人以棍棒敲击八太太腹部，却依旧不见成效。富商彻底急了，他害怕这第五个孩子降生，他想到了当初那个风水先生施行的术法，那最后一步。” 茶茶脸色白了白：“富商不会又想烧人吧！” “这富商太可怕了！”陈果儿接了话茬，吐槽道。 “是啊，猜的没错，富商命人架起了火架。富商以通奸的名义，给八太太处了火刑。八太太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认。可无论八太太怎么呐喊，富商都无动于衷。他把八太太烧了，他看着八太太腹部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的恐惧也终于悄然落下。” “可让富商想不到的是，他将八太太烧死，才是这个事件的开端。八太太死的那天晚上，所有为火架添置过柴火的佣人全都死了。” “第二天一早，富商收到消息的时候，面色苍白。富商不知道哪一步做错了，他只能在惊恐之下，命家里的管事彻底封锁消息。他不敢再让家里的女人怀孕，生怕再生出那种怪异孩子。可这宅子里依旧每天都死一个人，家中佣人也万分恐慌，甚至有佣人担心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半夜出逃。” “富商为了保命，又命管家从外头招了上百名奴隶进门，就是为了减小自己死亡的概率，偏偏每天夜里死的依旧是原先宅子里就有的人，新招进来的佣人一个没出事。” “富商又命管事的不管天南地北，一定要把那个风水先生找回来。可是没有用，风水先生早就不见踪影了。” “等到宅子出事的第四十九日时，那日夜里，刮起了大风。富商从睡梦中醒来时，只见天空如血一般的红，风中响起无数个婴孩的哭诉声，富商惊恐万分，他大叫着家里的佣人，却无一人应答。” “富商带着恐惧踏出房门时，才惊觉此时家中早已尸横便野。风中依旧有婴孩的哭诉声，却又多了无数女子的哭嚎声，富商每走一步，都觉得是在刀尖上行走一般。富商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停下脚步别再往前走，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富商走到庭院中央，看到庭院中央放着一个火架，上面已堆满了柴火，他连连后退，他想逃跑。可他退不到两步，身体又不受自己控制。富商仿佛被人推着般，走上那个火架。在富商走到火架中央的一瞬间，火架上的柴火燃起了熊熊烈火。烈火如渴望得到爱的婴孩般，肆意烧掠着富商的身躯。” “富商死后的第十日，定期到富商家送菜的老伯才察觉富商家中的不对，报了官府。官府派人进富商家中才知，富商家中上百口人均已离奇死亡。富商猝死家中庭院内，蜷缩着身体，如同被火灼烧过后疼痛致死，可偏偏尸体上却查不出任何被灼烧过的痕迹。”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张湛说完，端起茶杯喝水。 付乐开口道：“这是红袖煞与子母煞相结合，那个风水先生可不一般。能让风水先生折损阴德也要为富商家中布如此阴狠的阵法，富商怕是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子母煞是啥？红袖煞又是啥？”陈果儿听完张湛的故事，好不容易消化完，又听付乐这么说，忍不住问。 付乐转头看林可可，林可可便解释道：“子母煞是一种阵法，像富商家中，以母体作为阵眼，再将孩子的尸体按五行摆放，而后以火烧的方式献祭母体，则形成子母煞。” “子母煞一出，宅中必有血光之灾。” ------------ 第129章 下一个故事 “只是这子母煞出，却并没有立刻找残害她们的人报仇，反而是先杀了几个与此事关系不大的婢女，这事儿古怪。若非子母煞杀了这么多婢女，也形不成红袖煞。” 程书雪沉思片刻，放松了许多，玩笑道：“不过这也就是个故事，当不得真。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 “也对，快开始下一个故事吧，我咱们说完故事还想早点睡的呢。”陈果儿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又问：“哦哦还有，您们说的红袖煞又是什么啊？” “红袖煞是一种极为阴狠的术法，我们刚刚说子母煞是要以母亲和孩子献祭形成的煞气，会吞噬煞气中的活人。而红袖煞则是比子母煞更为阴狠，是需要献祭百名女子，才可形成。红袖煞出，尸横遍野，能力再强的玄师，也无法在红袖煞中将活人带出。” 林可可给陈果儿解释完之后，看了付乐一眼，得到付乐肯定的答案，才笑了笑。 “哇，张老师这头开得也太好了，甚至还让大师们科普了什么子母煞红袖煞之类的，我这第二个说，我压力好大啊。”茶茶轻轻吐了吐舌头，又给众人打了个预防针。 “我事先说好啊，我很胆小的，我很少看恐怖片。我能想到的鬼故事可能大家早就听过啦，大家多多包涵哈。” 茶茶说完这些，才坐直了身体，开始她的故事讲述：“我要说的是我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始是一个男人走在火车轨道旁，他刚被公司开除了，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之后，家里人也无法理解他30岁了还一事无成，妈妈把他骂了一顿。” “男人很难过，不过他走到火车轨道旁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傻事，就单纯地漫无目的地闲逛罢了。他工作之后租的房子就在火车轨道附近，夜里听着火车轨道轰隆声睡觉是他唯一的爱好。” 林可可小声吐槽着：“这还好还挺奇怪的哎。” 【确实，可可小姐姐这吐槽说到我心上了，谁家好人喜欢听火车轨道的轰隆声入睡啊？我之前家住轻轨旁边，我每天晚上都被吵死了好吗？】 【哈哈哈哈，不过茶茶说的是故事嘛，而且还是鬼故事，鬼故事的主人公会有一些奇奇怪怪地爱好也不奇怪啦。就像刚刚张老师那个故事，正常来说也没有哪个好人会杀死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是吧?】 【哎呀，我没有说茶茶故事说不好的啦，我就是吐槽一下主人公，怪搞笑的不是？】 茶茶听到林可可的吐槽，小声道：“就是很奇怪的啦，男人在火车轨道旁逛了好久好久，他坐在山坡上看着下方的轨道。只是男人不知道为啥，原本没什么人经过的火车轨道，今天居然挤满了人。” “男人坐在山坡上，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他好奇的下了坡，走了过去，却在即将走到人群里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人是个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轨道前方有突发事件，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男人生气，看着前面昂着头充满好奇的人群，男人知道，工作人员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毕竟前面那么多的人，男人才不信都是相关人员，工作人员不去处理前面的人群，反倒单独把他拦了下来，不就是看他好欺负吗？” “男人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他这次被开除，也是因为上司不敢把领导的亲戚开了，才会把他这个在公司勤勤恳恳工作多年的老员工给开了。” “还有妈妈也是，妈妈只会骂他，上个月他哥哥也辞职了，却因为哥哥比他凶，妈妈就不敢骂哥哥，只会骂他。男人越想越生气，可他面对着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还是无法说出一句骂人的话，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茶茶知道大家想说啥，就提前帮忙吐槽了：“很没用的男人是吧？我当初看的时候也觉得这男人超级没用的！可把我气死了！” 吐槽结束后，茶茶又接着道：“男人转身后，就朝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走了，他打算回家拿望远镜过来，再从坡上用望远镜往下看。这样即便那个男人把他拦下来了，他还是可以看到人群里发生的事。” “只不过让男人想不到的是，他才刚走出没几步，居然就看见自己的女神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男人甚至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又仔细确认，真的是他的女神，他激动极了。因为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他的女神了，他女神居然还和当年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不敢跟女神相认，他只想远远看着，再悄然走到女神身边，假装路过。就算是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能再次相见，男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男人从女神身边经过时，女神却叫住了他。女神声音细软，轻轻呼唤着男人的名字，男人猛地回头，脸在与女神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就红了。” “哇，你说的这是爱情故事吧？这么甜，接下来应该是女神跟男人在一起了，男人虽然失去了工作，但收获了爱情？”张湛听到这里，忍不住点评起来。 茶茶听到张湛这么说，卖了个关子道：“前面确实跟你说的一样，男人跟女神沟通过后才知道，女神是逃婚跑出来的。” “女神家里还有个哥哥，哥哥找了女朋友，女朋友是大城市的人，结婚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哥哥在大城市全款买房。” “这要求对有钱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对于女神他们家，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女神家里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决定将女神嫁给隔壁村四十岁刚丧偶的村长换彩礼。” 【又是把女人当货物，真是恶心！】 【哎，怪不得说这是恐怖故事呢，这里不就够恐怖了吗？没用的爸，废物的妈，还有个讨债的哥哥，这一家够够的了！】 【我也受不了了，所以女神逃婚之后，一定是万念俱灰，是想来这里卧轨自杀的吧？还好遇到男人了，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 第130章 永远在一起 “女神跟男人说了自己家里发生的事，一边说还一边哭，男人担心有外人看到女神如此心碎的模样，就将女神带回自己家里了。回到家的一瞬间，男人看着自己满屋子的脏乱，着急忙慌地收拾一番，女神就站在门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一直到男人收拾结束，女神才进屋。男人招呼女神坐了下来，又从冰箱拿了两瓶可乐出来，递了一瓶给女神。” “女神人很好，没有问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车轨道旁，也没有问男人工作的问题。女神说完自己的事，就只是跟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过往。女神说她在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男人，女神又说她会在毕业之后选择回家发展，也是听说男人回来了。” “男人这才知道，原来他在偷偷观察着女神的时候，女神也在看着他。男人很激动，当晚女神不愿回家，男人就给女神换了全新的床单被套，让牧神睡了自己的床，男人则是在床边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男人对女神是那种不可亵渎的感情，他甚至不允许自己靠女神太近，怕让女神的神圣受到侵犯。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女神，那种爱意无关风月。之后的时间里，女神都是住在男人家里。男人会为女神准备好一日三餐。女神醒来后，也会为女神铺好床铺，以备女神的下一次使用。” “男人觉得自己就应该将自己的女神照顾好，毕竟这已经是他唯一能证明自己有用的地方了。可是他这么想，偏偏老天爷却不如他愿。女神住在男人家的第十天，脸上就出现了不适。” “女神的脸上，出现了很严重的溃烂。女神又痛又痒，拼命挠着。男人看着女神烂掉的脸，急得团团转。他觉得，是自己没用才会连自己的女神都守护不了。男人想将女神带去医院，好好做一次身体检查，却被女神拒绝了。” “我不想让我这个样子给任何人看到，而且如果我去医院，万一被我家里人知道，他们要将我抓回去，再将我嫁给隔壁村的老头，那我就真的要去死了！女神尖叫着，带着惊恐地说。” “女神的“死”字一出，男人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心一般，他的心很痛很痛。男人知道，自己是不想让女神受到伤害，所以在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才会反应如此激烈。男人抱着女神的脸，他答应了让女神留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男人在网上找了很多办法，普通的双氧水、碘酒、乙醇之类的，他使了个遍。后来他在某个网站上看到与女神脸上一模一样的腐烂照片。他私聊那个在网上发照片的人，那人开玩笑跟他说，用福尔马林不就好了吗？” “男人听到那人的玩笑话，却是恍然大悟。是啊，用福尔马林不就好了吗？男人当即网购了一大缸福尔马林回家，女神闻着福尔马林的臭味，有些恐慌。可女神听到男人说，这是给她治病的良药，女神就不再害怕了。” 【福尔马林？这不是……我的天，女神这是死了吧？该不会女神从火车轨道那里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女神只是男人的执念吧？这也太恶心了，这比张老师说的那个故事还恶心，我的天……】 【我受不了了，所以男人是在火车轨道那里，捡了女神的尸体回来？可是如果是捡了尸体，这么明显一定会有人发现的才对啊。不会男人抱着尸体走了这么一路，都没有人发现吧？那这也太不科学了。】 【emmmmm，现在故事还没说完呢，怎么就不科学了？再说了，捡了尸体回来怎么了？这就是一个故事，还是个鬼故事，你要在鬼故事里讲科学，我就算是茶姐黑粉，我都看不过去了。】 【鬼故事怎么就不讲科学了？鬼故事也是要合乎逻辑的好吗？一点逻辑都不讲的，鬼故事那也是个糟糕的鬼故事。茶姐粉丝就别装茶黑在这吹了，恶不恶心？】 弹幕那是不管说什么，都是能吵起来的。好在茶茶这边压根看不到弹幕，她就只往下说道：“自从男人带回福尔马林后，女神的脸虽然没好到哪里去，但也没有再恶化下去了。只是这样一来，女神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浸泡福尔马林上。” “女神觉得每次泡福尔马林过后，脸上总是黏黏腻腻的，还很臭很不舒服。男人为了让女神舒心，特地准备了不少香薰，只为了能让女神开心。女神闻着香薰的香味，确实好受了不少。” “夜里男人想打地铺，女神不乐意了。女神扯着男人的胳膊，要男人一起到床上睡。男人不愿，女神就问男人是不是嫌弃自己身上的臭味了。男人被逼无奈，只好随了女神的意愿。再到后来，男人白天想出去买饭，女神都不乐意了。” “女神变得越来越粘人，甚至到最后，还不愿让男人下床。女神要男人一直陪她躺在床上，直到永远永远。男人知道自己是从来都无法拒绝女神的，如果能和女神躺到永远，男人自然也是愿意，并非常高兴能如此。” “男人买回来的福尔马林用不到一半，女神就不愿意再用福尔马林浸泡自己了。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此时她的脸上早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她问男人，她是不是变丑了。男人摇头，她又问，如果她这副模样，甚至以后还会变得更丑，男人会不会嫌弃她。男人也摇头。” “于是，女神就再也没用福尔马林了。少了福尔马林的帮助，女神的脸以极快的速度腐烂。可女神不再在意，男人虽然心痛，但也会假装自己不在乎。甚至有时候女神还会恶搞，将自己脸上生蛆的腐肉划拉下来，递到男人嘴边，男人则很开心地笑着吃了下去。” “男人一星期没出门了，甚至没有下床。他就这么静静抱着女神，他现在胆子也大了起来，偶尔还会摸摸女神的脑袋。” “又过了三天，男人变得很困很困，他就这么抱着怀里的女神，打着瞌睡问，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 第131章 鬼压床 “女神听到男人的问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男人知道女神的意思，也笑了起来。他很开心，自己终于可以和女神在一起了。”茶茶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再后来，是男人租下房子的邻居，长时间闻到这个房间发出来的臭味，邻居们忍无可忍，联系了房子的房东。” “房东是个50多岁的老太，退休之后就一直定居国外。正巧这次回国，就到租出去的房子看一眼。打开门的一瞬间，腐臭之味扑鼻而来，让她难以忍受。此时大家才惊觉，原来先前卧轨自杀女尸不见了的头颅，是被这个男人捡走了。男人抱着女尸头颅，活活饿死在出租屋内。” 【我的天，这个故事虽然没有很恐怖，但不知为啥，我听到就觉得毛骨悚然啊。所以男人是活活饿死的吗？他是完全放弃了生的意志啊。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人幻想出来的？正巧在男人心情不好去火车轨道的时候，男人的女神在卧轨自杀？】 【这也太巧合了，不过这个故事确实好吓人。我甚至不知道女尸跟男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哎，有可能是男人幻想出来的，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有鬼呢？是女鬼迷惑了男人，让男人求死的？】 【拜托，男人去火车轨道的时候，感觉生的意志就已经不是很强了好吗？人到中年失去工作一事无成，加上家庭的不理解，父母的辱骂，男人会寻死我觉得也很正常啊。大家不要什么都赖给女鬼好不好？】 【我也觉得，男人是真的不愿意活了，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茶茶捧着茶杯，又眨了眨眼：“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故事不是很恐怖，甚至好像都没有鬼怪之类的东西出现。但是这个故事我从小时候听到，就一直记住到现在的。” “也不是说不恐怖，我反倒觉得这个故事怪吓人的，只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吓人。”张湛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我前几年没有灵感的时候，我也跟这个男人一样，每天都很自责，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好在，我的经纪人和我的父母都很支持我，他们一直劝我放宽心，实在不行可以给自己放个假，轻松轻松，就别把自己崩的这么紧了。后来，我还是在我妈的强烈建议下，我才去的F国旅游，后来我的主打歌《梦》就是在F国写出来的。” “哇，张老师还有这段往事啊。我一直以为张老师的事业是蒸蒸日上的，没有过低谷的时候呢。那我也得跟张老师学习，在逆境中也要努力向上才可以的！”茶茶称赞道。 张湛怪不好意思的，被茶茶这么一说，他扭头看向陈果儿，岔开话题说：“好了，接下来应该是我们果儿了。第三个讲故事的人，你想好了吗？” “啊，这么快就到我了，我想好是想好了，可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捋顺呢，毕竟我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的，大家不要介意哦。”陈果儿皱了皱鼻子，就开始了自己的讲述：“我说的是我一个亲身经历，正好这里也有三位大师，我说出来大师们也帮我看看，我这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就是我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学习压力大嘛，加上我报的是理科，我又不是很会数学，学起来就比别人吃力多了。我压力大了之后，一开始我只是失眠，半夜睡不着就想爬起来做题，但是看到数学题我又不会，就急着想哭……” 【不行了，这不是搞笑吗？你说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玩手机我相信，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做题？鬼信啊，这闹呢！】 【楼上的你就是黑吧你？黑也要看情况啊，陈果儿96年的，她高中那会哪来那么多的手机？那会连社交媒体都没有，就只有一些简陋的网站，看什么手机啊！】 【哎，干嘛说陈果儿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睡不着想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想爬起来做完再睡。结果爬起来一看，不会做，那就更完蛋了。这不挺正常的吗？你自己不会这样就别说所有人都不会这样好不好？】 【反正我是不信，不就是草好好学习的人设吗？反正这人设她也草够多了，你们粉丝都说了，她96年的，高考毕业都十几年了，还在草高考分数过一本的人设呢！】 【人家可不是过一本，人家是985的大学生，我知道你是过不了一本了，你就在这眼红是吧！】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陈果儿说她数学不好，急着想哭，结果就这还能考上985吗？这也太厉害了吧？我的天，我真的好羡慕啊，这真的不是装吗？】 “哎呀，那会我真觉得数学学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天天哭个没完，一边哭一边做题。结果我越哭就越难过，越难过就越不会。再接着，我就好像忘记中间那段记忆一般，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试卷上的题目都做完了！” 林可可听得目瞪口呆，连茶茶也忍不住惊叹：“我去，这你要能在高考上哭，那你岂不是能拿满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啦，我去对答案，那些题目答案都是正确的。可是我这也不是每一次都会这样，只有半夜失眠的时候会这样。后来我就努力复盘我做对的那些题，找到解题思路。就是这样我数学也稳步提高了。” 陈果儿看了看众人，再接着说：“不过我身上诡异的事不只是这一个，还有我那会啊，一开始是压力大了失眠嘛，后面就渐渐地变成了鬼压床。” “就是大家熟知的那种，明明自己是有意识的，但就是动不了，甚至还会出现幻觉……” “我那会最经常出现的一个幻觉就是感觉我站在高楼边缘，再一个踉跄，就从高空坠落，异常可怕。” ------------ 第132章 连环梦 “到目前为止，你应该都只是那会心理压力过大，才会出现这种迹象。这是很正常的，不过如果我认识的是那会的你，我可能会让你暂时休学，先去看心理医生，处理好心理上的问题，再决定往下的路该怎么走。” 付乐开口点评道：“何况你现在走的是娱乐圈的道路，当初高中觉得很要命，要是学不好一生就毁了的那些问题，现在看来也不是问题了对吗？” 陈果儿听着付乐的话，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却道：“虽然大师说得很对，当初的问题对现在的我来说都不是问题了。可我也不觉得当初的紧张是错的，毕竟如果没有当初的紧张，我也没法考到那个高考分数，进到我读的大学学习。” “虽然说我现在的行业与我当初大学学的东西不一样，但我还是会怀念当初大学的时光。大学教的专业知识或许我现在是记不得了，但是那段经历带给我的也远不止是那些专业知识带给我的。” 付乐愣了愣，看着陈果儿，许久没吭声，而后才笑道：“你说的也确实没错，是我浅薄了。” “抱歉大师，我不是说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说我自己……”陈果儿跟付乐道歉，之后才继续道：“但后来，我的鬼压床渐渐地也好了不少。只是我不再鬼压床，却是变成了做梦。” 【虽然付大师说得没错，但我觉得陈果儿说的也有道理。我毕业之后的工作也是跟我大学学的专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当初要我选择，我也还是会选择上大学的。】 【该咋说呢，我觉得两个说的都有道理吧。付大师说学不好也没事，不用紧张是对的。但陈果儿说的好好学习也是对的，虽然让我选择一次，我可能不会选择上这个大学，但让我不上大学，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哎呀，现在的人说着不卷不卷，可还是卷得很嘛。不过赶巧了，我也是这样的嘿嘿。】 “我后面开始频繁梦到一些很真实，却又很诡异的梦。”陈果儿皱了皱眉，接着说：“我在午睡时梦到过我在午睡，就是梦里和现实是一样的那种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试过？” “梦里的我午睡醒来，被鬼压床了动不了！对，就是我在梦里鬼压床了，然后是我妈妈从外面回来，她看到我在睡觉，特地走到我的身边，摸着我的脸。那种感觉很怪异，但当时的我什么没察觉，我只想让我妈妈推醒我。” “因为我是真的动不了，我就很害怕，很恐惧……”陈果儿抿了抿嘴，接着说：“直到后来，我看到我妈妈的表情，我妈妈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就是她确实是我妈妈，跟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我我妈妈是从来不会用这种表情看着我的。” “再渐渐地我开始反应过来，在我午睡的时候，我妈妈应该是在公司加班，而不是在家里的啊！可是即便是我反应过来梦的不合理之处，我还是没办法清醒，我没办法动哪怕一下！”陈果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很害怕那会，我努力让我自己动起来，可就是动不了。” “我那个所谓的妈妈，还在摸着我的脸，我都快急哭了。后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能动了，而就在那一瞬间，我妈妈也消失了！” “我醒来后，看着那个开着的房门，我能从我的房门看到客厅的大门。大门是紧闭着的，丝毫没有人出现过的痕迹，屋里一片昏暗。我记得我所谓的妈妈回来的时候，是把灯打开的。”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可我额头冷汗直冒。我醒来缓和了好久，才清醒过来我这是午睡，可是闹钟还没响，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我异常慌乱，我那时候两点钟就要上课了，两点半意味着我已经迟到了很久很久。我着急忙慌地背着书包出门，下楼拿我的自行车，偏偏我下楼才发现我压根没带钥匙。我都快急哭了，可是再回头我房门也锁上了，根本回不了头。” “我就只能跑着回学校的，我一边跑一边哭。跑到一半，闹钟却响了！” 陈果儿看着大家都提着一口气的样子，笑了笑：“对啊，我这是连环梦了，我还在梦里哈哈哈哈。直到这次的闹钟响，我才真正的清醒过来了。甚至我有时候觉得，我这是说不定还在梦里，这个梦一直做到现在呢。” 程书雪看着陈果儿，忽然问：“你这个梦只是做了这一次？还是说你做过不止一次这样的梦？” “嗯……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啦。我好像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但如此多重的梦，我想应该只有这一次。还有另一个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连环梦来的。” 陈果儿看着程书雪，又看了看众人：“可是我说的这个也不是很恐怖，我要是再讲下去，我感觉咱们直播间的人数会少很多哎……” 陈果儿半似开玩笑的说着，张湛不介意道：“其实我感觉你这个挺恐怖的啊，而且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虽然惊悚度不高，但远比假的故事要来的恐怖，就我感觉哦。” “我也觉得，你就接着说下去嘛，我还挺爱听的！”茶茶也建议道：“而且你能把你的故事告诉给大家，挺好的啊。你说的我都好想把我小时候发生过的怪异事情也说一说了呢。” “哎呀，既然大家这么说，那我就接着往下说啦，不好听大家别介意！” 【陈果儿的事激起了我的回忆哎，我以前好像也试过多重梦和鬼压床，不过还是果儿的这个恐怖。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艺术成分，可是她那样跟盗梦空间没区别了吧。她的心是真的强大，要是我在妈妈那里就吓哭了。】 【我也吓死了，我以前鬼压床就受不了了！我记得我在上个公司的时候，工作压力太大我就鬼压床了好多次，后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还给我开药我才好点的！】 ------------ 第133章 守护灵 “我说的这应该是我印象极为深刻的第三个梦境，不过我至今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陈果儿看了一眼众人，而后慢吞吞地说：“因为我高中时候做的所有梦基本都是和现实有关的，就比如我梦到我在睡午觉，我妈妈进来之类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现实中出现过的。” “可我做的这第三个梦却不是，它是一半现实，一半虚构。” “我这个梦的一开始是我中午放学，我那会是走读生，学校距离我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所以我会回家吃饭，午睡之后再回学校上下午的课。我那天做的梦一开始就是我刚上完上午的课，跟我的朋友一起走回家。” “但奇怪的是那天我是我走到一个岔路口，我就非常想朝着我从不走的岔路口走去。我梦里也清楚的知道那条路我没走过，甚至不一定能从那条路走回家。” “午休时间是两个小时，如果绕远路的话我的睡觉时间就不足一个小时，我会很不舒服。但那会的我一心想走进那个岔路口，梦里的我非常开心地跟朋友告别，就走了进去。” “其实我走进去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感到恐惧和害怕了。可我想回头，却也已经回不去了。我身后我的朋友早就不见了踪影，我站的位置也早就不是那个岔路口。”陈果儿眨巴着眼睛，接着道：“我害怕却只能继续前进，我在那条路上不停地走着，路的两边有很多的坟地。” “我们那边是四线小城市，以前还没完全开发，城市里也有很多小村落。那条路就是村落里的小路，所以路两边有一些坟地也并不奇怪。即便到现在，也还是会有不少没被开发过的土地有坟地的。” 陈果儿解释完之后，又接着讲着自己的故事：“不过那会我还是个高中生，自己一个人看到这么多坟地，即便是有太阳，那也是会害怕的啦。太阳光照射下来，明明是夏天，我穿着短袖的校服，却是冷汗直冒。” “我加快了走路的速度，我其实中途是想往回走的，但我往回走也走了很久，还是一直走不到出口。那会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这是陷入鬼打墙里了，我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吧。我终于看到了一户小房子，我想走过去问问路，却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用刷子刷着手里的先人神位。我看到后吓得一哆嗦，就连忙跑掉了。” 程书雪“哦”了一声，大概也是明白过来了，便问：“想来你应该是走不掉的吧？不管你怎么走，都会回到那个房子，看那个女人在洗刷先人牌位？” “对，大师你真厉害！”陈果儿眼睛亮了亮，又说：“在我不知道多少次走到那个小院之后，那个女人终于抬起头，把我骂了一顿，我哆哆嗦嗦着问那个女人，我想要走出这个村子该往那边走……” “虽然我很怕，但比起女人，我更怕我走不出这个村子。当然我那会也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如果在村子里耽误太久的话，我可能会来不及午睡，甚至会来不及吃午饭。不吃午饭下午上课我会饿晕的，这样的话怪可怕的。” 【我的天，这是什么先天学习圣体，这都灵异事件了，居然还想着上课？】 【啧啧啧，装学霸好好学习的人设，也不要什么时候都装好吧？到现在还在强调自己爱学习，骗谁呢？我都怀疑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了，笑死。】 【什么意思呢？以前大家就是很爱学习的啊，这有啥好装的？难道你没经历过满心满眼都是学习的时候吗？而且我们果儿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学霸，她不都说了吗?全是靠自己努力学来的成绩。是哪家粉丝既不爱学习，还不想别人也爱学习啊？】 【得了吧，还自己努力？努力放屁是吧？都进娱乐圈这么久了，还只有好好学习这一个人设。作品是拿不出来的，热度是没有的，可不就是只能草这个人设了吗？笑死了！】 陈果儿看不到弹幕，也不知道弹幕里的观众因为她吵了起来，自顾自道：“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怪凶的女人虽然凶，但还真给我指明了路。她一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一边指着我来时的方向对我说——路不就在那边吗？你一直走就出去啦！” “我很疑惑，因为我刚刚就是走的那条路，一直走了很久，却只能在这村子里打转。可是女人太凶了，我不敢继续跟女人沟通，就只能硬着头皮按着女人所说的往下走。”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我居然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真的走到了我家的小院。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走出来了，我刚一走进我家小院，就看到我妈妈和邻居阿姨在聊天，看到我回来也只是跟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让我回家吃饭。” “我很震惊，我看着我妈妈，却不敢多说一个字。我回到家看到家里的挂钟，惊觉明明过去了这么久，指针却刚指向12点20分。也就是说，过了这么久，才刚好是我正常从学校走回家的路程。在这之后，我好像又在梦里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正常上课正常下课，我没再走过那条小路，我甚至经历了完成试卷，大小月考和下一次的期中考。而在这之后，我躺着睡觉，再一次醒来，才明白，原来过往发生的一切，也只是梦一场。” 程书雪皱眉，问了句：“你确定那只是梦，而不是，你觉得是梦所以是梦？” 陈果儿皱了皱眉，她看着程书雪，满是不解：“我很确定啊，我睡醒之后，日期又回到了我梦开始的那一天，不可能不是梦的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并非梦境，而是介于现实与梦境之间呢？就像是……就像是你进了一个结界一般，你在结界中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不一样，所以才会让你有一种你在做梦的错觉。” ------------ 第134章 不停重复的死亡 “啊？这是真的吗？”陈果儿看了一眼程书雪，又看了一眼付乐。 她不是不相信程书雪，只是程书雪说的这一切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可是她看向付乐时，付乐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付乐说：“她说的不错，你是在睡着之后，进入某个结界里。不过结界里的人应该没打算伤害你，所以你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平安出来。” “并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样的梦境应该不止一次两次是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这种奇怪的梦境的？” 陈果儿被付乐和程书雪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她仔细回想许久，才说：“大概是高考结束吧，主要是我很难分辨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和鬼压床之间的区别……” “我大一的时候好像就没有再做这种奇怪的梦，不过大概是还有鬼压床的。我印象中我大一住宿的时候还试过鬼压床，把我室友们吓了一跳呢。” “那我大概能明白了，你高中之后，是没有换过住所是吧？”付乐又问。 陈果儿点了点头，付乐却不再回答，反而是将头转向林可可。 林可可瞬间反应过来，解释道：“你做的那些奇怪的梦，应该是有东西在保护你。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暂时还没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东西是在你曾经的家里的，她无法从你家里离开，或者无法离开很远，所以你上大学之后，她才无法继续保护你。” “我感觉保护你的东西她的修为应该不是很高，所以她每次没办法直接把你唤醒，只能用奇怪的方法。比如那个能让你察觉出异样的妈妈，还有那个给你指路的女人。” 陈果儿震惊许久，才喃喃道：“是这样的吗？可是……我们家不信神佛，不应该会有什么东西会保佑我的才对呀？” “嗯怎么说呢？也不一定是要相信神佛，才会有守护灵保护你，也许是你曾经救过的什么小动物，也有可能是你前世的因果之类的呢？当然了，我觉得救小动物的可能性比较大哈哈哈哈。” 林可可开玩笑地把话说完，陈果儿也放松了不少。毕竟她小时候也确实是挺爱小猫小狗之类的，什么时候救了小动物陈果儿是不记得了，可有这么一件事也不出奇。 程书雪却在林可可说完这话之后，皱了皱眉。不过这事儿已经过去了，程书雪也不想多提。 【哈哈哈，我们果儿果然是人美心善，这段直播得到证实了吧？那么小的年纪就爱护小动物，以后谁还敢黑我们果儿？】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剧本，我看着挺像的啊。不然怎么别人都说的是故事，就陈果儿会说自己发生过的事？我要投诉，这个直播综艺为了节目效果，真是不择手段！】 【别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还剧本？要真有剧本，怎么另外两个不知道用剧本啊？反正我们果儿呼吸都是错的就对了，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你才良心痛，我这是实话实说！你们不满意我也没办法，有本事让你们果儿告我啊！】 【呵呵，你等着，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删评论，我已经截图了，你就等着我们果儿工作室告黑吧！】 “好了，既然果儿也说完了，虽然我可以说点科普的事，可我忽然想到个好玩的小恐怖的经历，就跟大家说一下好了。” 林可可来了兴致，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很小的时候，那会我玄学还学得不太溜，又因为我是女生，就老是招惹鬼怪之类的东西。那次的经历就是有个女鬼，她的死似乎有莫大的冤屈，所以即便是过去百年还徘徊人间，为了找人伸冤。” “你不是因为女生，才会招惹鬼怪。我说过你是极阳命格，可又因你是个温柔的人。你身上的光芒于鬼怪而言就像冬日的太阳一般，所以那些鬼怪才会不自觉的亲近你。”程书雪帮林可可补充说明道。 林可可被程书雪这么一说，脸瞬间红了起来：“这样啊……” 付乐看了程书雪一眼，眼中却莫名其妙的藏着感激之情，看得程书雪摸不着头脑。 林可可继续说：“那会我也是经常做梦，梦里我不知怎的，就成了一个奔丧的寡妇。我抱着的大约是我丈夫的牌位，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身后是穿着孝服的男男女女们，还有个硕大的棺材。” “我到现在还记得，棺材是黑色的，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太阳，也不下雨。偶尔会有风吹过，刮起身后的旗帜。” “我带领众人走出镇上的牌坊之后，就到了已经挖好土坑的坟地旁。身后的人将棺材放进坑里，就有人填土施工，盖坟头了。我大约是难过的，我在处理完新丧的所有事物之后，我就擦着眼泪回到了家中。” “可不知怎的，我在踏进家门的一瞬间，仿佛中邪了一般。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扯下灵堂旁的曼联，勾住房粱，就这么的吊死在灵堂前。” “我的梦不止一次，每一次我都是吊死在灵堂前，每一次我都很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明知道自己会死，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走向死亡。我开始变得很害怕，那段时间我因为睡不好，白天又在想夜里做梦的事，连走路都在打盹。” “后来还是我爷爷发现了我不对劲，问了我之后，我如实回答。我爷爷找了个符纸贴在我脑门上，帮我把附在我身上的女鬼震了出来，我才惊觉，我这是被鬼附身了！” “这只鬼冤屈过重，一直不肯投胎。她不知怎的竟是找上了我，不停重复死亡前的画面，就是想我帮她洗清冤屈。” “可她死亡已有百年，即便她不停重复死亡前的记忆，她也忘了她具体是受了何种冤屈，才会吊死在丈夫的灵堂前。所以即便我爷爷是想不计前嫌帮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没办法了。” “不过我爷爷看她这么可怜，也还是破例帮她打开了鬼门，送她进了轮回，也算是让她有了个好去处啦。” ------------ 第135章 保命符 “呵呵，你们就是见识浅薄，非我族类，就该是斩尽杀绝才对。那么多害人的鬼物，你们是放过了这个，可要是哪天有你们打不过的鬼物，他们可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你们！”付乐不高兴地看着林可可，林可可见付乐这么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什么。 程书雪听到付乐这么说，倒是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你们学玄学的时候，就没学过人鬼本是一体？如果按照你说的鬼是非我族类，那不是应该在你死之前将你魂魄捏碎，避免你变成厉鬼？” “你这是强词夺理！”付乐生气，瞪了程书雪一眼。 可惜程书雪不是林可可，付乐生气对程书雪而言，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程书雪没有一丝一毫恐惧之色，淡淡地回看付乐。 程书雪说：“你这种根基没打好的玄门子弟，才是强词夺理！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简直误人子弟！” 林可可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当场急了，林可可坐付乐和程书雪中间，有些尴尬道：“哎呀，你们就别吵啦。其实付乐也是……他们付家几百年来就是这套理论，所以……” “明白了，这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程书雪低声吐槽，只是这别墅大厅静悄悄的，即便程书雪声音再小，也还是能被听到。 付乐气急了，但他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程书雪的话来，只是狠狠地瞪着程书雪。 最后还是张湛打了圆场道：“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林大师也说完自己的故事了是吧？那程大师和付大师要不要也来一个呢？” 付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显然是拒绝了。程书雪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幽幽开口：“好呀，正好我闲着无聊，说个故事也无妨。” “不过我这故事有点长，大家听的时候可别听睡着啦。” 张湛笑说：“那自然不会的，哪里会有听鬼故事还能听睡着的啊？哈哈哈哈。” 陈果儿和茶茶也连忙笑着吐槽几句，算是彻底让程书雪和付乐消停了。 【这个程书雪什么人啊，仗着自己粉丝多就可以欺负人了吗？人家付大师的行事作风也没问题，抓鬼怎么了？抓鬼不是好事吗？明明是程书雪强词夺理，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拜托，我真是无语了，楼上的是没明白程大师的意思吗？付乐是什么鬼都抓好吗！但要是把全世界的鬼都抓完了，哪来的鬼投胎？没有鬼投胎哪来的人？你们还不明白程大师说的人鬼本是一体的概念吗？】 【楼上的别解释了，鬼就是鬼！再说了，人是由鬼投胎的这个概念还没得到证实呢，你们怎么就可以说付乐的做法是错的？难道你们是死过又投胎的了！】 【啧啧啧，付家是请了水军是吧？这么强词夺理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简直是有病啊！我拒绝跟这样的人交谈，滚一边去吧！】 “好了我要开始说了，由于我看的这个故事是第一人称的，我就也是用第一人称来说这个故事好了。” “故事的开头是我在一个玄门世界里，我是天下第一玄门的大弟子，那会人间并不太平，人们时常受妖物鬼怪骚扰。所以我们这些玄门子弟，也是要经常下山，降妖除魔。” 茶茶听了个开头，就很感兴趣说：“我知道的，我经常看这种小故事，你接下来肯定是要说你捉妖途中发生的事是吧！” 程书雪感激茶茶捧场，笑着对茶茶点了点头：“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确实是捉妖途中发生的事。不过那次捉妖确实是让我毕生难忘。” “最开始是那条村的村民跟宗门的人汇报说他们村子有鬼物侵扰，要我们下山帮忙除去鬼物。可宗门的师弟们下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鬼物的踪迹，所以这第三次汇报后，这差事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带着师弟们，跟村民们下山，住进了那条村落里。那个村落的村长很热心的招待我们，还特地将他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我们住。我们到村落住下之后，就展开了调查。” “其实确实如我之前的师弟们调查的那样，这村子很干净，甚至干净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即便是村子里没有妖物，也会有些许不干净的浊气，这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的浊气才对。” “可这条的村子却是干净到我跟我师弟们开了天眼，都看不到有任何有浊气的地方。我师弟很疑惑，还特地回禀了宗门，只可惜当时我师父正在闭关，收到消息的是我那不着调的师叔。” “师叔就用也许是那个地方确实就是这么干净，给搪塞过去了。我们虽然心中疑惑，可也确实找不到能说明此处有问题的证据，所以我们也就没法说啥。” “为了应付村长，当晚我跟师弟几人在村子里布下结界，就在村长家睡下了。”程书雪第一次觉得，说一个故事是如此漫长，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但在夜里，我却听到诡异的哭声。” “我醒来后，见我师弟们也都起来了，显然他们也是听到的。我们顺着哭声找去，走到村长家门口的槐树时，这诡异的哭声却是停止了。” 程书雪说到这里，桌上蜡烛的火光忽然摇晃了一下，将众人吓了大跳。茶茶更是惊人得蹦了起来，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张湛平复下来之后，连忙安慰茶茶：“别怕别怕，只是风吹罢了，你看这里三位大师都在呢，就算真的有什么脏东西，这三位大师也是可以帮我们解决的啦。” “对对对，三位大师都在呢！”茶茶强撑着挤出个笑脸，可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住地颤抖，显然还是很害怕的。 程书雪有些无奈，现在的人真是见得少了，远比当年的人胆小。她从兜里抽出三张符纸，给三个明星嘉宾一人塞了一张。 “20000一张，不要可以还回来。这符纸关键时刻能救你们一命，你们拽着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 第136章 处决小鬼 茶茶一脸迷茫看着手里的符纸，虽说还是将信将疑，可要让她还回去，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我要！多少钱我都要！”陈果儿率先答应了，20000对陈果儿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一张能救命的符纸和20000块孰轻孰重，陈果儿还是晓得的。 付乐虽然没有正面看到程书雪扔过去的符纸，但他也能看出，程书雪给三人的符纸并非什么假货，反而是货真价实散发着金光的真符纸。 林可可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她有点想找程书雪也要一张符纸，但她一是没那么多钱，二是程书雪刚把林家和付家都吐槽个遍，她这会找程书雪要符纸，有点儿不好…… 尽管林可可知道他们家的长辈们基本是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综艺的，可是万一看了呢？那她这找程书雪要符纸，就怪尴尬的了。 程书雪开开心心收完钱，就接着说起了她的故事。 只是程书雪不知道的是，弹幕那边就吵疯了。 【我去，这个姓程的是三句不离钱了是吗？她是有病吧她？离了钱活不了了！】 【楼上的，有本事你离了钱能活啊，更何况我们程大师的符纸本来就是管用的，能管你一条命呢，卖20000怎么了？要真能救命，那多少钱都值得的啊！】 【呵呵，还管一条命，我看就是江湖骗子，还骗到综艺上来了！恶心！要是这综艺下一期还有这女人，就别怪我投诉了！反正我话放在这了，我是这骗子一生黑！】 【你黑就黑憋，我话也放这了，我保证接下来每一期都会有程大师，你们的心肝宝贝明星们走了，程大师也不会走的，你就走着瞧吧你！】 “我跟师弟们在槐树旁绕着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声音来源，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就让我的师弟们回去，我接着在槐树边守着。” 程书雪往下说：“我在槐树边上守了一夜，还是一无所获，第二天村长才露面。村长说做好了饭，让我一起进屋吃，我笑着答应了下来。” “村长其实就睡在我们隔壁的房间里，所以我进屋时也顺带问了村长，他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村长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没有，我皱了皱眉，却没再说话。” “我跟师弟们吃过饭之后，再次在村里寻找起来。村长说听不到昨夜的声音，那就证明了昨夜的动静一定是鬼怪们发出来的，所以我们这些修行之人能听到，村长这样的平民反而毫无感知。” “但这是我们算得最错的一步。” 程书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在村里是待了足足三日，连着三日没找到村长说的鬼怪，师弟建议我们就按着过往的结论，告诉村长是村民们大惊小怪了，村里没有鬼怪，这就好了。” “可我却不认可这个答案，如果说我们跟之前一样，是真的什么怪异事情都没发生，那我们自然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就离开。” “如今我们切切实实听到那个诡异的声音，我们再下这样的结论离开，我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在我坚持之下，师弟们也不再说离开的话。我们又在村里找了三日，依旧是一无所获。而在我们进入这村子的第七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村里死人了。” 程书雪说到这里，眉头紧紧皱着：“村里死人了，可诡异的是，村里依旧是没有一丝浊气。甚至死去的人的鬼魂，也如从未有过一般，消失在天地间。” “啊，那是这个村子有问题？”茶茶拿了护身符，不再害怕，也就能随意跟程书雪唠起嗑来了。 程书雪点了点头：“对，村子有问题。只是当时的我能想到的却没有那么多。我们所有人下意识的觉得，是村子里有什么强大的妖物在作祟。” “又因为村子里死了人，村长和村民们对我们抱怨颇多，我们只好争分夺秒的展开地毯式搜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们在槐树边上抓到了一只小鬼。” “小鬼看着四五岁年纪，我抓到小鬼的时候，村长也在。村长看到我们抓起小鬼，吓得不轻，指着小鬼就嚷嚷着说就是它在作乱，还要我们当场把小鬼收了。” “那时的我虽然除了小鬼外，也找不到其他的鬼物。我将小鬼带回了房间仔细审问，小鬼不知怎的，竟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小鬼在我们屋里待不到半日，我们抓到小鬼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村民都将小鬼当成是谋害村民的罪魁祸首，纷纷赶到村长家里，就站在槐树下，逼迫我们处决小鬼。” “我们请你们来是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们找出作乱的鬼怪的，你们抓到鬼怪却不肯处决，你们这是包庇窝藏！” “你们这些宗门是靠天下万民供养，如今你们却敢窝藏鬼怪，你们是天下的罪人！” “你们几人的名字我都一一记下了，你们要敢包庇窝藏，我就上书给你们的宗门，我看你们宗门敢不敢任由你们如此作为，为天下耻笑！” “他们的声音刺耳得很，我又急又乱。这小鬼村民们或许看不出，可我是能看出的，不过是一个死了有些时日的小鬼罢了。这小鬼我几乎没用什么灵力就抓住了，它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不可能是谋害村民的罪魁祸首。” “但我问了小鬼好几遍，小鬼什么都说不出。村民一再逼迫，虽然我是想抵住村民压力保下小怪，可我师弟们却不同意。” “妇人之仁！师姐，这就是个小鬼，我们玄师不就是要斩妖除魔的吗？为这村落清理一只小鬼算得了什么？” “我其中一个师弟说完，其他的师弟们也纷纷附和。他们要我为宗门考虑，若是我们本就处事不当害死村民的档口，还强硬保下一只小鬼，传出去宗门脸面也不复存在了。我没办法，只好任由我师弟们将小鬼抓了出去，当着村民的面处决了小鬼。” ------------ 第137章 计谋 “小鬼消亡之时，天雷阵阵，我站在门沿上。村民很高兴，我的师弟们也很高兴。村民们高兴在以为村落可以恢复安宁了。师弟们也很高兴，高兴在他们以为终于能解决这件事了。” “可我却总有一股莫名的恐惧环绕在心头，只是看到师弟们都很高兴，我也就没说什么。” “村长说我们帮忙抓了小鬼，要留我们下来一起庆祝，村民们也会做好丰盛的晚宴等我们一起用餐。”程书雪看了众人，继续说：“我本来是想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提前离开村落，等到了晚上时正好能回到宗门，至少在宗门内我的恐惧感能大大减小，即便真有什么事，有宗门长老们相助，我也能安心些。” “可是村长说的话实在是太动听了，我那几个师弟们，有的还是第一次下山，听到村长这么说，自然是想留下来的。我没办法，只好也跟着师弟们留了下来。当日夜里，村民们确实准备了美酒佳肴，我无心吃食，我师弟们却吃得很开心。” “甚至吃到最后，师弟们尽数醉倒，趴在桌上还念念有词，说要不醉不归什么的。我看着挺无奈的，心里也隐约担忧，这一切都太过祥和了，祥和到有些诡异。” “即便是村民们都不懂鬼怪玄学一类东西，但至少也应该有人能察觉出，我们处理掉的那只小鬼，并不是造成村民死亡的罪魁祸首才对。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人质疑这件事，所有人一致相信小鬼就是真凶，甚至包括我的师弟们，这非常不对劲。” “师弟们醉酒，也就导致了我当晚根本无法从那个村庄离开。村长见状，也说让我们今晚再留宿一晚上，也算是再护他们村落一晚上。村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答应了下来。当然也主要是因为我这晚上带着几个醉鬼师弟赶路，也不现实。” “只是我没想到，等到了夜里，村民们帮我把几个师弟扛进房间后，一开始还是好好的。我因为担心，就一直打坐守着师弟们。我是很确定我没有睡着，可到了后半夜不知怎的，等我清醒时，我的师弟们居然都不见了！” 茶茶听到这里，忍不住捏紧了护身符：“所以真的有这样的法术，能将别人瞬移走，甚至连玄师都无法察觉的吗？” 付乐听到茶茶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这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是话本故事罢了，可不要被这种说谎成性的人骗了。” “现在是没有，可不代表从前和以后没有。”程书雪不耐烦地瞪了付乐一眼，付乐毫不在乎，他能呛程书雪一句，就挺开心的了。 【付乐是什么人啊，程书雪也没得罪他吧？怎么就说程书雪说谎成性了？再说了，程书雪本来就说她说的是故事啊，付乐这种人简直了。】 【楼上的，你别以为都叫名字我就看不出你是程书雪的粉丝了，我都看到了，你刚刚还程大师程大师的叫着呢，呵呵，姓程的这女人就是说谎成性没错啊！在这上节目都想着卖她的破符纸，我刚刚都看了，她在直播间那挂着的，这些护身符就5000块一张，卖给明星们就20000，真是黑商！】 【哟，怎么就黑商了，你们明星这么厉害，也可以不买啊！再说了，就连付乐都不说程大师的符纸是假的，不就可以证明程大师的符纸是真的了吗！真的护身符程大师想卖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好吗！】 【你们程粉真的是胡搅蛮缠！5000块的东西卖人20000居然还不叫黑商，你们程粉都跟正主一个德行的是吗！这下我知道了，以后我看见你们程粉我就得绕路走才行了，不然我就怕哪天被你们这种骗子骗了！】 【我看你们这些明星粉丝才是胡搅蛮缠！明明是你们哥哥姐姐上赶着要买我们程大师的符纸，买完就被你们这些粉丝说成是强买强卖了，有本事你让你们哥哥姐姐把护身符吐出来啊！我们粉丝想买还买不着呢！而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20000的护身符就跟直播间卖5000的一样啊！没证据就在这逼逼赖赖，别以为我们程大师脾气好就不会告黑啊！】 “我那时候是很确定，我全程都是有意识的守护着房间的，所以我的师弟们应该是还在房间里的才对，可偏偏我就是看不见我师弟。我想用术法寻找，可就在那时候，我引以为傲的术法也不管用了。” “就是这一瞬间，我明白了，我们中计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村长敲响了我的房门，语气中带着笑意对我说，‘程大师，我知道你是醒着的，我的主子找你，你的师弟们也都在那边等着你呢。’我不想出去，未知的世界让我感到恐惧，可就如村长说的那样，我的师弟们还在等着我，我必须出去。” “我开门后，村长看了我一眼，村长眼里满是胜利的喜悦。村长走在前头，引领着我，他说，‘我知道你们这些玄师，一心想着降妖除魔，就不把我们这些没有术法的平民百姓放在眼里，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玄师是陨落在这上面了，当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玄师因此成为我们的养料。’” “我听到村长的话，我面色苍白，我想反驳，可村长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大意了。我能想到那个小鬼并不是真凶，为什么我就不能想到其实这条村子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呢？或许我是怀疑过这条村子的人，但我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因为在我看来，这条村子的人不过是一些不会术法的普通人，不足畏惧，所以才会如此大意。” “‘我想你用不出术法，一定会很难过很痛苦的吧？不过不用害怕，这只是我的主人设下的小小结界。这个结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报应。是我的主人取的名字，结界的破解之法也很简单，只要在结界内不做有损天道之事，便可破解。’村长笑着看向我，轻声说着，我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 第138章 师父相救 “不做有损天道的事，多么轻巧的破解之法。只要我们不顺着村民，将那只小鬼除掉，这会就不会被限制术法。我气得发抖，可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跟着村长去找他所谓的主人。等我随着村长出了村子，又从村子旁的洞口进入山洞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这村子是没有一丝浊气的。” “村子里的浊气，都被这个山洞吸收了。我进入山洞的一瞬间，就感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从山洞中传出，洞内尽是污浊之气，黑雾萦绕，不仔细看甚至看不清洞内景象。” “没有术法加持，我很害怕，村长见我如此，却是笑了，他嘲讽道，‘你们这些说是除魔卫道的玄师们也不过如此，少了术法加持，甚至比我们普通人还不如，你们又为何敢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民众？’我无法回答村长的话，也不想回答，只能沉默着。” “村长见我无意回答，他也不说了，只是沉默着带我进到山洞。洞中央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两边则是我那几个没用的还在沉睡着的师弟们。亏我还担心这么久，我的师弟们却是还呼呼大睡，我那一瞬间，甚至想要么就自己逃命，别管这群废物好了。” “只可惜我已经到了这地儿，要是再顾着自己跑了，也太丢人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盯着坐在中央的黑袍男人。黑袍男人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我问黑袍男人。黑袍男人回答，‘不过是笑今日村长带回来的养料不错，很符合我的胃口。我计谋这么久，也不亏。’”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从前从这村子平安回去的师弟们，其实都是黑袍男人计划中的一部分。为的就是引出宗门玄术更高的玄师出现，而我就是他们的目标。只是村长没想到我会因为察觉出异样，整顿晚宴都心不在焉，压根没吃几口，自然也不会醉酒。” “当然，这只是他们计划中小小的失误，尽管如此，我还是中了他们的计谋，所以我才会站在山洞内。我死死地盯着黑袍男子，我假装镇定，冷声问，‘你们如此计谋，就不怕玄门众人知晓，会对你们联合绞杀？’” “‘哈哈哈哈哈哈。’黑袍男子听到我的话，更是放肆的大笑起来，‘这也要看你们是否能逃出此处，若是逃不出，等我吸干你们的精气将你们杀掉，再让村长回禀你的宗门，只说你们夜里不知为何，尽数命葬于此。村长和村民们都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平民，即便你们宗门的人怀疑，又能怀疑到哪里去呢？’” “我听到黑袍男子的话，心中满是恐惧，要是黑袍男子说得有问题，我当然可以反驳。偏偏黑袍男子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真按照黑袍男子说的那样，我们尽数命葬于此，我宗门的长辈们也确实会如黑袍男子所说的，丝毫不会怀疑这条村子的平民百姓。” “我尽力控制着局面，拖延时间，好在那会的我身上还带着联络师父的玉佩，我先前说过，我的师父闭关了。我不想打扰他老人家，可现在这局面，我也没办法不打扰。我的手紧握着玉佩，趁着与黑袍男子说话的空隙，拼尽全力挤出一滴血珠滴到玉佩上。” “黑袍男子说我们玄门从不将平民百姓放在眼里，是高高在上。但此刻他也正好不将我们这些没有术法的玄师放在眼里，他也成了他口中目中无人的人。也幸亏如此，我的消息才能传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师父就来了。我师父是整个玄门为数不多可与天斗的玄师，我师父到来之时，整个村落上方皆是血红色的天。” “黑袍男子听着外面轰隆的雷声，知道是我做了什么，才会如此，他想在逃亡时刻将我杀了泄愤，可我身上除了给我师父通风报信的玉佩，还有无数护身符纸。我是个很怕死的人，身上带多点符纸是正常的，黑袍男子无法伤害到我，我洋洋得意，而我却没想到，黑袍男子见杀不掉我，竟是泄愤般的想将我的几个师弟们杀了。” “我看着黑袍男子的术法落到我躺在一旁还在昏迷的师弟们的身上时，我想挽回却已来不及，我甩出数张符纸，然而当符纸接触到黑袍男子术法的瞬间，便消融了。” 陈果儿听到这里，颤抖着问：“这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术法？这是真的吗？” 程书雪点了点头：“撰写出来的符纸也是要看写符纸的人的功力，可写符纸的人功力再深，也只是一张符纸，是符纸就总会被破解的。当然能破解符纸的人的功力也是与写出符纸的人的功力不相上下的，甚至破解符纸的人的功力要远比写出符纸的人的功力高才行。” 陈果儿听着程书雪的话，跟听天书似的，过了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这样啊……没事的，我相信程大师，程大师写出来的符纸，应该没那么好破的是吧？” 付乐听到陈果儿的话，又看了一眼陈果儿手中的符纸，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冷哼道：“这是自然，程大师写出的符纸，只我认识的人，就没有一个可以破解的。” “呵呵，算你识货。”程书雪对付乐说的恭维的话很受用，她笑眯眯地，不过一瞬，又恢复了说故事时的严肃神情：“我无法阻止黑袍男人的术法，只能呐喊着让我师父帮忙，然而黑袍男子动作飞快，等我师父赶到时他已趁机逃跑了，最终还是我师父动用追击术法，将黑袍男子囚禁起来。” “尽管如此，我的几个师弟们也在黑袍男子的攻击下受了极重的伤，我们随着师父回宗门医治。那些师弟大多不是我师父的弟子，他们又是跟我出去才受的伤，他们的师父们都是护犊子的主儿，不忍自家徒弟受伤，便也找到了我头上，要我跟我师父给个说法。” ------------ 第139章 争吵 “师父或许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也或许是真的希望我能悔过，便让我在宗门祖师爷石像前下跪忏悔自己犯下的罪行。我在祖师爷石像面前跪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有不少长老们过来看我。他们有的是跟师父交好，过来看我的情况如何。有的则是这次受了伤的师弟们的师父，过来嘲讽我。” “其实这些人我都无所谓，只是我师父一直没来，这让我难过。好在在我刑罚结束那日，我师父还是派人过来找我了。我师父将我领了回去，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可知哪里做错了？” “在这件事里，我当然知道我错得离谱。如果我能坚持不去除那个小鬼，我就不会中计，也不会让师父为我提前出关，师弟们自然不会受到伤害。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身为宗门大师姐，这一切都在我。” “然而我师父听了我的话，却只是摇了摇头，他语重心长的说，你还什么都不懂。我不明白师父要我懂的到底是什么，我只能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师父，师父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回自己屋里休息。” “我回到自己屋子后，我又想了七天，还是想不明白，师父到底要我懂什么。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师父要我明白的是作为玄师，最应该明白的道理——众生平等。” “玄师有比常人厉害的术法与身体，也有可与妖物匹敌的修为能力。玄师代表的是天道之力，若是玄师心中无众生，则会违背天道，天道降下的惩罚，没有人可以承受。” 付乐听完程书雪说的，冷冷一笑：“你说的这些，不就是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错的，亏你还费尽心思，想了这么个故事出来。不过我可不是那些三岁小孩，不要想着随便一两个故事就能改变我的态度！” “那你是想多了，我只是刚好想到这个故事，就说出来罢了。如果你不喜欢听，或是有不同的意见，那都随便你。”程书雪摊了摊手，她确实是没打算提醒付乐什么，只是她想着，林可可总跟在付乐身边，要是被付乐影响了，总是不好的。 程书雪的故事说完后，除了付乐，其余几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张湛看着程书雪，感叹道：“我一开始还以为玄师们只要法力高深，就是无所不能的呢，没想到也是有诸多限制的啊。” “倒也不是，真正厉害的玄师，是可与天斗的。不过现在这时候，应该是没有什么玄师可以做到与天斗的了。”程书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付乐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既然都说完了，按照规矩，我们现在可以去休息了是吧？” “啊，如果后面没有问题的话，确实是该休息了，现在也十二点半了，应该也没啥问题了吧？”张湛看了一眼手表，不确定道。 茶茶听到张湛的话，打了个哈欠：“我说我怎么这么困呢，原来是已经十二点半啦？那确实该睡觉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们明天就算是完成这期综艺录制了，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茶茶还挺高兴的。这档综艺说是恐怖玄学综艺，实际上跟慢综差不多，还挺舒服的，就当是休息也不错。 程书雪见张湛这么说，也抱着江回舟站了起来。江回舟本来都在程书雪腿上睡着了，这会被程书雪的动作吵醒，迷糊问：“师姐，这是结束了吗？可以回去睡觉了？” “嗯。”程书雪应了一声，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黑气，黑气是越来越浓郁了，程书雪莫名有些担忧。 上楼时程书雪正好看到楼梯拐角处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鬼，程书雪能看到，付乐自然也看到了。程书雪正想将小鬼抓回去，再问问这别墅里的事情，付乐却是一道金光劈了过去。 好在程书雪早就料到付乐会这么做，提前甩了一张符纸出去，打退付乐的金光后，符纸将小鬼的魂魄包了起来，落到程书雪手中。 “你竟敢在这时候包庇窝藏鬼怪！姓程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付乐生气地瞪着程书雪。 程书雪无所谓的摇了摇手中的符纸团，又笑了笑，反驳道：“我怎么能算是包庇窝藏，这只小鬼身上没有一丝黑气，干净得很。我只是将他暂时收走，稍后就会开鬼门将他放回他该去的地方。” “我这做法合情合理，倒是你付乐，你不问缘由，肆意杀害鬼怪，将鬼怪身上的灵力化为己用。你这等术法可不是正经玄师会用的！” 付乐听着程书雪的话，怒火中烧：“你这种圣母心玄师，才不该活在这世上！咱们人类每年有多少人受厉鬼侵扰，我们付家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是玄门正道，岂能是你这种无门无派的小人可置喙的！” “我劝你把窝藏的小怪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付乐生气盯着程书雪。 程书雪将纸团轻轻握在手中，她对着纸团开玩笑道：“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将你交给那个人呢？毕竟我开鬼门还挺费灵力的，要是没有好处的话，开了也是白开，倒不如……” “哎呀！大师救命啊！那人身上背了数不尽的鬼命，大师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把我交出去！大师只要你不把我交出去，我不用你开鬼门的，我自己会走，在这人世间我也不会害任何人的！”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啊！我在这别墅好多年了，大师我想你一定是想知道这别墅的事，只要你不把我交出去，别墅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说给你听的！” 小鬼的话只有程书雪、林可可和付乐三人能听到，林可可听到小鬼这般着急语气，忍不住笑了出声。付乐脸色却是诡异的难看，他见林可可笑，将林可可从程书雪身边拉走。 “你肆意包庇鬼怪，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录制结束后我一定去灵力管理局告你！”付乐拽着林可可离开了。 ------------ 第140章 不可说 程书雪看着付乐离开的背影，握着的纸条在她手中跳跃着。其余三人先是看了看付乐，又看了看程书雪，在眼睛看到程书雪手中的纸团时，都忙躲回自己的房间了。 虽说听过程书雪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鬼魂也是有分好坏的，可到底鬼魂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大家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程书雪将纸团带回自己的卧室，又设下结界，才将小鬼放了出来。 小鬼刚从纸团中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小鬼顺了顺自己身上的头发，才恭敬对程书雪道：“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不杀之恩！” “别废话了，你不是说能说出这别墅的事情吗？那你倒是说啊，你要敢说谎骗我，我可不是吃素的，我有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小鬼忙磕头道：“我确实是在这别墅待很久了，大师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行，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别墅来的？” 程书雪有些后悔，她应该将茶具端上来的，这上来还得说一堆话，她怪口渴。 小鬼颤颤歪歪看着程书雪，隔了许久，等得程书雪都不耐烦了，小鬼才小心翼翼地摇了摇脑袋。 程书雪无语，冷冷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额……是我也不确定我是怎么到这别墅来的，我死后好像陷入了长久的沉睡，然后一睁眼，我就在这了……”小鬼担心程书雪不相信，又着急说：“大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能说的我一定都说，只是这个我确实是不知道啊！” 程书雪看着小鬼，忽然觉得把小鬼扔给付乐还挺好的，至少不用操那么多心。 她皱着眉，又问：“那你都知道啥呢？楼下天花板的黑气你知道？” “不知道……”小鬼老实回答，又说：“不过我到这别墅的时间我是记得的，是两年前的夏天，我到别墅来之后，我是每天都计算着时间的！这别墅天花板上的黑气，是在五年前就有的了！” “五年前就有？”程书雪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程书雪还记得，这鬼宅的命案可是在这三年间发生的，这要是说黑气是五年前就有，这不就意味着，在第一起命案发生之前，这里就已经不对劲了吗？ “那这五年间发生的事，你可都还记得？”程书雪又问。 小鬼这次立刻就点了点头，他说：“不就是死的那几个人吗？我都记得的，这死去的人的鬼魂我也都是见过的，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死后的鬼魂跟我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们死掉之后，魂魄从他们体内出来，就跟……就跟……哦，我想到了，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我们几个在鬼宅里的小鬼，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小鬼絮絮叨叨着，原本就被程书雪藏在卧室里的另一只小鬼，听到动静，也从衣柜上方的隔层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盯着说话的小鬼和程书雪，脸上的神情是异常的惊恐。 程书雪看了一眼惊恐小鬼，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这只小鬼见了生鬼，被吓到了。 说话小鬼似乎没注意到惊恐小鬼，继续道：“一开始我还觉得挺诧异的，可是后面死的人多了我也无所谓了。反正大家都变成鬼了，有意识没意识都一样，咱们也没必要纠结太多啦。” “不！你快闭嘴啊！”惊恐小鬼大喊着，往说话小鬼身上扑，说话小鬼被惊恐小鬼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隔开跟惊恐小鬼的距离。 说话小鬼看着惊恐小鬼这被吓得一惊一乍地模样，瞪着惊恐小鬼吐槽道：“干嘛了你，我不就是说两句八卦吗你就这么激动，再说了我也不认……” 说话小鬼本想说他不认识这惊恐小鬼，可是看着惊恐小鬼的脸，他慢慢的那句不认识的话，被吞了回去，转而小心翼翼问：“我认识你？” 程书雪皱眉，好家伙，感情这说话小鬼的记忆有问题，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记忆有问题的鬼给出的信息，这能信吗？ “你……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可是有些话你不能乱说，会出事的！”惊恐小鬼看着说话小鬼，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 程书雪听着惊恐小鬼的话，眉头越皱越紧，她这彻底懵了，惊恐小鬼一开始怎么盘问都不肯跟她说这里的事，是因为惊恐小鬼知道，他不能说？ “我在房间里设下了结界，你有什么话大胆说就好了，没有什么东西能进结界里的。”程书雪安慰惊恐小鬼。 惊恐小鬼却摇了摇头说：“没用的，结界没用的。真的不可以说，你们信我……” “还有你，你赶紧走，今晚就走，不然会出事的！所有人在这别墅里不能超过一晚上，真的，你们信我……”惊恐小鬼转头看向程书雪，叹了一口气：“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就当是我报答你救过我的恩情。” 江回舟在惊恐小鬼身边转了两圈，也觉得奇怪，他问：“师姐，我看过了，这小鬼身上也没被人下什么禁术啊，他怎么就这么害怕？难不成是施术者能力已经高到连我都看不清了？” “不可能，凡是禁术就总有看清的法门，看不清的禁术那就不是禁术。”程书雪否决了江回舟的话。 程书雪进屋时摄像头是开着的，只是屏幕前的观众看不到小鬼们，也听不到江回舟和小鬼们说的话。于是整个直播间，就成了程书雪一人的自言自语，诡异且离谱。 【呵呵，这姓程的还挺会装的，搞个自言自语以为就能吓到我们？真的搞笑！】 【拜托，好可怕，程大师这是跟什么东西说话？刚刚在楼梯上程大师和付大师吵了起来，好像就有说到包庇小鬼啥的吧，所以程大师这是在和小鬼聊天？这能问出什么吗？这别墅有鬼是真的？】 【楼上的不会吧？这么拙劣的演技你们也信？信这个姓程的能看到鬼不如信我能上天好吧？这世上就是没有鬼，你们清醒点吧！】 这条弹幕刚发送出去，屏幕里的程书雪一个举动，就将发弹幕的人三观都震碎了？ ------------ 第141章 黑气攻击 程书雪轻轻一挥手，两只小鬼就现形在屏幕前，看直播的观众忽然看到小鬼模样，纷纷吓得几哇乱叫。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救命啊，这是特效吧！我的三观碎了，我真服了了，这肯定不会是真的啊！】 【不行，我还是无法接受，这要是真的的话，那还有什么能是假的！节目组可真恶心，为了炒作，居然敢做这种事，我呸！】 【不……我只是路过，无意打开，有怪莫怪，我退出直播间不看了！你们也赶紧走吧，不管是真的假的，看多了这种东西不好的，我是说真的……不好……】 【我笑死了，楼上的，这里都写明了是玄学直播间，你要不想看就别点进来啊，又要点进来又要说这些，搞笑不？】 程书雪当然不是特地让两只小鬼现形给直播间观众看的，她只是方便为了探查两只小鬼身上是不是被下了什么禁术，才让两只小鬼现形。 不过她仔细探查一番，还真跟江回舟说的那样，两只小鬼身上什么问题都没有，这就让程书雪感到奇怪了。 程书雪还在思考着两只小鬼是怎么一回事，房间外却传出一阵又一阵的轰隆声，甚至程书雪隐约能听到有东西在疯狂拍打着她的结界，仿佛要将她的结界击碎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程书雪皱眉。 惊恐小鬼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大叫起来：“救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忽然他看到程书雪，程书雪也正静静地看着他，惊恐小鬼扑到程书雪身上，哭喊着：“求求你，大师，你救救我！救救我们！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的，求求你了大师！” 【我的天，这小鬼说话好吵啊，原来小鬼说话还真的可以带回音的啊，不过这回音这么多，也太吵了吧？】 【不是，小鬼不都已经是鬼了吗？怎么还能再杀啊？拜托这些演员说话能不能合理点啊？笑死了，这就漏出马脚了，我倒要看看这综艺还能怎么演！】 【楼上的，这就是不合理了？鬼就不能再死吗？灰飞烟灭听过没？真是搞笑了，你自己不愿意相信你倒是退出直播间啊，你还在这叽里咕噜说个屁呢！】 【搞笑了，直播就开在这，我想看就看啊！你要是不想我进来指指点点，那你有本事你让直播间的官方人员把我给禁言了！不然我就是在这一直说下去的！】 程书雪被惊恐小鬼扑个猝不及防，她连连后退好几步，江回舟跃到程书雪前方，帮程书雪拦住了惊恐小鬼。 惊恐小鬼被江回舟拦了下来，或许实在是害怕，使劲想要推开江回舟，却是被江回舟牢牢地摁住了。 “你要我帮你，你倒是详细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解释清楚我怎么帮你？” 程书雪能感知到自己的结界，她也知道，按照外面那东西的动静，这结界一时半会是破不了的，所以她并不着急。 惊恐小鬼却是不知，他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看着程书雪，绝望地摇了摇头，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 惊恐小鬼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是极害怕的，但也正是因为害怕，他什么都不敢说。看来是真的撬不开他的口了，程书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挥手便将两只小鬼收进了手腕上的五帝钱里。 “你们放心在五帝钱里待着，我向你们保证五帝钱里你们是绝对安全的。”程书雪说完，又摇了摇手腕上的五帝钱，将结界撤了。 结界撤走的瞬间，程书雪房间的房门轰然倒塌，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朝程书雪袭来。程书雪皱眉，甩出一道符纸，将光芒击碎。 “完了完了，真的被他们找过来了，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惊恐小鬼缩在程书雪的五帝钱手钏里，嘴巴还在不停地叫唤。 程书雪被惊恐小鬼吵得不耐烦，警告道：“你要么给我说点有用的信息，要么就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这样几哇乱叫说些没用的话来吵我，可别怪我一不小心把你抖出去！” 惊恐小鬼被程书雪这么一吓唬，当即什么话都不敢说，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江回舟见程书雪处理好了光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吐槽：“师姐，这房间里的黑气好浓，咱们不能在这久留，会被影响的。” “能被影响什么？咱们节目没录制完，不能出去，出去了要赔违约金的。”程书雪看着那个破洞的房门，这挺好的，她出去都不用开门了。 程书雪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其余人都朝她的方向走来了。付乐和林可可是走在最前面的，林可可刚一走到程书雪面前，就紧张地牵住程书雪的手。 “程大师，你没事吧？我刚刚在房间里听到你这边好大的声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林可可紧张地问。 程书雪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没什么，只是有道红光在攻击我的房间，一开始我房间里有结界它进不来，后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把结界撤了，然后就……” “我早就说过，让我帮你把你藏着的那几只小鬼给收了，你要是听我的就不会有事了！”付乐瞪了程书雪一眼，付乐想当然的认为，程书雪房间的事是跟程书雪藏着的小鬼脱不开关系的。 程书雪反驳：“跟小鬼们无关，我亏你还是玄师，这栋别墅的问题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就只会把问题赖在小鬼们身上？” “啧啧啧，要是跟小鬼们无关，怎么我们这些身边没带着小鬼的人都没问题，就你房间出事了？再者说，你说你留下小鬼是有用处，那小鬼的用处呢？你倒是说说，你问出什么来了？” 程书雪气得要命，她看着付乐，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你再废话，所有人都不用出这个别墅了，还不快点干活！” “啧，自己无能还在这大吼大叫，真是的。”付乐全当程书雪这话是在求他，嘴角勾了勾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不过好歹付乐这次是乖乖听话干活了，他走到楼梯边上，盯着一楼天花板上的黑气，手一甩一道金光甩出，天花板上的黑气被金光击中的瞬间尽数消散。 ------------ 第142章 巨大的火焰如同太阳 付乐见状，高傲地昂起下巴看着程书雪，似乎是在得意他能如此轻而易举击碎黑暗。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那团被他击散的黑气，再次从四面大方来，盘旋在屋顶上。 付乐的笑容僵在脸上，原本是看着程书雪的脸尴尬地转到别处。程书雪并不在意付乐的举动，她静静地看着那团黑气，脸上的神色并不好。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明显已经超出我们能掌控的范围了，不是有手机吗？快让节目组停止录制，放我们出去啊！”茶茶看着眼前的黑气，带着惊恐道。 陈果儿和张湛两人的神色也不好，他们原先看不到黑气，还可以说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可现在是真的有黑气在眼前，轮不到他们不信。 程书雪看了茶茶一眼，叹了口气：“没用的，不解决这些我们出不去。” “怎么可能！节目组怎么敢这么做！我们都是签了合同的，一切节目录制，要确保我们的安全！现在我们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节目组怎么敢为了收视率，就不把我们放出去，这样我出去之后，是可以起诉的！”张湛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忍不住生气道。 付乐听着张湛的话，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你还不懂吗！不是节目组不让我们出去，是这些黑气不让我们出去！你看看所有能出去的地方，都被黑气封死了，你要想试就尽管试，出去之后你到什么地方，还能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就跟我们无关了！” 张湛听完付乐的话，瞬间不吭声了。程书雪没反驳付乐的话，也没安慰张湛。不得不说虽然付乐话说得不好听，可好歹是管用的，最起码这几个明星嘉宾没再闹了。 付乐骂完张湛，又转头不耐烦的看着程书雪：“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哟，这娃还会激将法呢，不错啊。”江回舟夸赞道。 程书雪用意念跟江回舟说了一句“闭嘴”，又带着笑意看向付乐：“我可没说我厉害，我也就一般般啦，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个骗子。” 程书雪话是这么说，手却没闲着，甩了两张符纸出去，符纸接触到天花板的一瞬间，符纸腾起熊熊火光。符纸燃起的大火将天花板上的黑气消食大半，可符纸的火光也被黑气冲散大半。符纸火光燃尽后，黑气如从未受过攻击般，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原点。 “呵，不过如此。”付乐脸色不好，但还是嘲讽地看着程书雪。 程书雪没有机会付乐的嘲弄，她向来是以事实说话的人。一张符纸不行，那就再来一张嘛，多大的事。程书雪这么想着，从兜里又拽出数十张符纸甩了出去。 数十张符纸下去，黑气终于有了足够的变化，黑气在符纸燃尽恢复原状时，明显少了许多，浓度也变淡了。 付乐瞪着程书雪，他气得瞪了程书雪一眼：“你不就是靠着符纸吗？符纸总有用完的一天，我就不信你这符纸用完了还能有别的招数！” “符纸是总有用完的一天，不过不是今天。”程书雪笑了笑，又从兜里甩出十张符纸。 程书雪在十张符纸燃烧的时候，打开了背包，包里那密密麻麻叠起来数不清的符纸展现在众人面前。 付乐看着程书雪包中的符纸，吓了一跳，林可可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呐！程大师这堆符纸不会全是你一个人画出来的吧！” “是啊，我之前在家闲着无聊，就画多了些，正好这会儿用上嘛。都是用上层的黄表纸和朱砂画的，功力杠杠的！”程书雪说着，不客气的拽了一沓画好的符纸塞到林乐乐手中。 林可可愣了愣，程书雪大方道：“都是攻击符纸，正好我一个人砸着无聊，你帮我砸点，我就省点力气了。” “啊……”林可可看着手里的符纸，虽然大多数她都看不明白，可是有几张她还是能看懂的，那几张明显跟别的不一样，林可可触摸的感觉也不一样，那分明是保平安的附身符。 “别啰嗦了，快来帮忙。”程书雪又扔了一堆符纸给付乐，付乐那堆程书雪可是挑好的，一张平安符都没有，全是攻击型符纸。 付乐不乐意地接过符纸，皱眉看着那渐渐缩小的黑气圈儿，不确定道：“你能保证这些符纸砸下去后，确实是有效的？你能确定这些黑气真的能彻底散去？” “不确定啊，可是我知道这是最快的方法，就跟擒贼先擒王是一个道理。”程书雪没头没尾说着这话，就继续扔她的符纸了。 程书雪十张十张的扔，加上林可可也在一旁帮忙，天花板上那些黑气燃烧起来的符纸都将近数百张了。硕大的符纸火焰跟太阳一样，滚滚燃烧着，火光映照在几人的脸上，竟是有一种诡异的唯美。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他们说的导演组的人也进不去不会是真的吗？那我们茶茶怎么办啊？这几个半吊子大师真的能保住茶茶安然无恙吗？这个节目这么危险，工作室为什么还要茶茶参加啊！】 【不是，真不是特效吗？我们张老师呢？节目组的人在干嘛啊，出来回应一下啊！真是特效整活那就算了，万一是真的，这也太危险了吧！救命啊，我们张老师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楼上的你们粉丝真搞笑，明显就是节目组搞事情搞热度啊，你们不会这都信吧？要是这都信干脆老了我卖你们保健品好了，真是好笑。】 【楼上的嘲讽什么呢！不是你心肝儿在别墅里面你当然不急，我们还不能急一下吗！你要是这么不想看就别点开这个节目啊，又当又立的真是恶心！】 【哈哈哈哈，我又不追星，哪个都不是我心肝，我就看着玩儿。要是真的就再好不过了，我就喜欢血腥暴力嘿嘿！】 “程……程大师……我……我害怕……你……你是真的可以保护我们吗？”茶茶捏着手里的符纸，语气里都带着哭腔了：“程大师，这保命符是不是真的管用的啊，我能不能再买两张啊？” ------------ 第143章 黑气再度袭来 付乐听到茶茶这话，瞬间无语，可张湛和陈果儿却是跟听到绝佳提议一般，纷纷附和。 “对啊对啊，程大师，求求你就再卖几张符纸给我们吧！不说两万，四万、六万！或者十万我也是愿意买的啊！求求你了程大师，我是真的不想死啊！”陈果儿说着说着，语气中都带上了哭腔。 程书雪也有些无语，她看着陈果儿几人，皱眉思索着，其实这别墅的危险性并不高，陈果儿几人有那一张保命符已经足够了的。不过既然陈果儿几人想要，她也不介意多卖几张给他们。 左右这护身符本来就是好东西，要是放在灵力管理局里，不说十万，二十万那都是有冤大头买的。 “行，我可以再给你们每人两张，十万就不用了，我也不是那种什么十分贪财的人……这样吧，五万一张，出去之后再结账。”程书雪扔了两张护身符给陈果儿，张湛和茶茶也分别要了两张。 他们将护身符拽得死死的，仿佛那几张护身符就是他们的命一般。 “呵，真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护身符效果又不叠加，即便是真的，可有一张足够了，多出来的完全是浪费！你不说清楚还敢卖这么贵，你要不要脸！”付乐不满的看着程书雪，拆穿程书雪的谎话。 程书雪满不在乎，压根不理付乐。陈果儿几人听到付乐这么说，愣了愣，可要他们把护身符还回去，他们也是万分不愿意的。 “你再废话，这天花板上的黑气都要被我的符纸烧没了，还不赶紧出你的一份力，不然到了欧局那里，你的报告可不会好看。”程书雪提醒着付乐。 直播间观众本来就不满意程书雪这贪财人设，现在又听到付乐这么说，更是气到不行。 【什么人啊！听到付乐的话了吗？这护身符根本不管用啊，居然还敢高价卖给果儿，程书雪这是脸都不要了是吗！】 【怎么就叫高价卖了？人家这是强买强卖吗？不是你们的明星正主们求着我们程大师把护身符卖给他们的？真是搞笑了，我们程大师的护身符本来也是真货，这点付乐这么不待见我们程大师的人都承认了！卖点真货怎么了！】 【呵呵就是就是，这个护身符是真的，我们程大师也说了，朱砂和黄表纸都是用的最好的！就算这次用不上，那以后出去送家人朋友，那都是可以的啊！而且你们看，我们程大师那个攻击符纸，可比姓付的技能管用多了！】 【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如我们付大师，姓程的出门还得背这么个大背包，要是她掉水里，估计就半点能力也没了吧！你们就没听过一句话，差生才会文具多！我们付大师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就清除黑气抓小鬼，才不和某人一样，还得借着符纸才能用出术法哦！】 【真搞笑，你们这些人是看不懂吗？付乐明显就是清不了那个黑气啊！我们程大师用符纸怎么了？人家这是善用工具！人类和畜牲的区别，不就是人类善用工具吗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弹幕里还是几个明星吵架，渐渐地就变成了付乐和程书雪的粉丝在争吵。毕竟这别墅出事之后，镜头给的最多的就是付乐和程书雪两人了。其他三个明星只会吓得发抖，林可可则是安安静静，不惹事也不闹事，夹在程书雪和付乐之间当起了和事佬。 黑气在源源不断的符火的攻势下，已经逐渐化成圆球那么小的一点，符火燃烧时火光冲天。这符纸的火光几乎要淹没那一丁点的黑气，可是就在黑气消散的瞬间，符纸的火光也瞬间消失了。 付乐看着那符火消失，脸上表情一僵，下一秒众人就看到天花板上的黑气又恢复原样，仿佛从未受到过火光的冲击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付乐惊声叫道。 程书雪脸上的表情也不好，她的符纸的威力她自己是知道的。即便她体内积攒的灵力不多，可她画符的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这符纸在她当初的世界，可没几个人能扛下来。 “不，不可能啊！”林可可摸过程书雪的符纸，这远比一些玄门世家画出的好多了，而且是又好又多。 她自己帮忙扔符纸的时候，她都心疼。毫不客气的说，程书雪的一张符纸，足以让一只厉鬼魂飞魄散。可程书雪在这黑气上花了上百张符纸，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这姓程的果然是啥也不会，就雷声大雨点小哈哈哈哈哈，傻眼了吧？那黑气真不给面子啊，这就恢复原样了，之前你们程粉兴誓旦旦说只有你们程大师可以消灭黑气的呢？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你们付粉脑子有病是吧？你们没看到付乐都僵住了吗？这不就代表了，程书雪的符纸灭不了黑气，这个黑气远超过他们的预想！你们懂不懂，付乐和程书雪不是敌对关系，他们跟黑气才是啊！】 【对啊对啊，我是刚粉上付的，可是看这样子，也不能说程书雪没用吧？明显是黑气的能力超过他们的预算可，节目组的人呢？快出来回应啊，想想办法打开门，让他们离开吧！这个综艺的六个人都是无辜的啊！要是真出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完了完了，你们快去看公告，有官方公告出来了，是蓝底白字的！G市郊区封路了，禁止任何人出入，甚至还疏散了别墅区的居民，我看了就是这个别墅所在的别墅区啊！这个节目播出的东西看样子是真的啊！】 原本还在争吵的众人，在看到这条弹幕后，纷纷跑去看官方公告。在确认这个公告不是假的之后，原本众人吵架的心也没有了。有不少明星粉丝开始在公众平台喊话节目组，要节目组给出一个说法。 上一次综艺的突然中断，后面各位明星都没出来说有什么问题，明星粉丝们也就没怎么吭声。可是这次闹这么大，直播还在开着，官方又忽然封路疏散居民，明星粉丝们自然舍不得自家正主被这么对待。 ------------ 第144章 质疑的声音 【所以就真的是没个说法了吗！我们张老师是相信你们节目真的可以保证安全才会参加的，可是现在呢！真出了事里面就三个废物玄师，正常人都知道，玄学可不好学，这三个废物看着都不到三十，能有什么本事！】 【抗议！抗议！我们茶茶要真出问题，你们节目组负责得起吗！你们找来的什么破大师，就只知道坑钱，连个黑气都去不掉，就是个废物！要是我们茶茶出任何意外，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节目组的！】 【有节目罔顾嘉宾性命，这都没人管管的吗！还有那三个废物大师赶紧抬走吧，简直是恶心人！】 “这怎么办？”付乐虽然不情愿，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即便付乐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程书雪的符纸远比他的技能杀伤力大。现在是程书雪的符纸都灭不掉的黑气，他就算再用技能，也是于事无补，白白浪费灵力的。 程书雪看着那个黑气，虽然黑气也确实是比她想象中的厉害，不过也没厉害到让她害怕，无法解决的程度。她现在只是在研究，要怎么解决才能让她的利益最大化。 “你怕不怕疼？”程书雪扭头看了一眼林可可，忽然问道。 林可可被程书雪这么一问，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程书雪见林可可摇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刀。 “给你放点血你愿意吗？我保证就一点！”程书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可可。 林可可不明所以，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程书雪得到林可可肯定的回答，眼疾手快，拽住林可可的手就往林可可的手指割了一刀。 “嘶……”林可可吃痛叫了一声，血液从指尖流出。 付乐见状，没忍住往前一步皱眉怒喝：“姓程的你在做什么！” 程书雪呵呵笑着，眼里带着歉意：“哎呀，你放心，这点血我会补偿回去的，咱们这也是事急从权嘛。你就别心疼了，帮我掠阵吧，或者你护着身后那三人，我怕等会这里的灵力波动过大，把他们伤了就不好了。” “呵，你不是说你的符纸很厉害吗？这怎么还要我帮忙了？真是搞笑。” 付乐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站到陈果儿三人前头，他将手腕上的玉珠手钏从手中甩出，玉珠升至空中，落在三人中央，形成一道金光保护罩。 “哟，你这法器不错啊，还算有点用。”程书雪眯着眼笑着，又道：“那你就好好在这守着，可别让他们出事了，不然要扣钱的。”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贪财？”付乐气急败坏，又扭头看了一眼林可可，他脸稍微红了起来：“林可可出事的话，别说林家，我们付家也不会放过你，别以为有灵力管理局帮你我们就做不到！” “可不是有灵力管理局帮我你们才做不到，是你们一开始就做不到。”程书雪反驳：“不过你放心，林可可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拿了一滴血罢了。” “至阳之血，可是好东西。林家白白浪费了这好苗子，我回头可得跟欧局说一说。”程书雪说完，又将林可可推了回去。 林可可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巧落到付乐怀里，她愣住了，付乐也愣住了。付乐下意识接住林可可，林可可挣扎着要起来，付乐手却还死死地搂着林可可。 “付……付乐！”林可可红了脸，连忙挣扎道。 付乐被林可可的叫声惊醒，连忙放开林可可。付乐想骂程书雪这女人是傻逼，可他的话到底说不出口。 程书雪笑了笑，从包里抽出一张黄表纸，用林可可的那滴血画了起来。 “师弟，你帮我掠阵吧。”程书雪边画着，边用意念提醒着江回舟。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喊他，“哦”了一声，吐槽了句：“师姐，明明你的血才是极致的至阳之血，你偏偏用林可可的，你真是越来越抠了啊。” “你当我补血不要钱啊？再说了，割手指那么疼我才不干呢！何况我又不是不给补偿。” “你能给什么补偿？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是要你花钱，那还不如让你放血呢。” 江回舟从楼梯口跳了下去，再别墅内跳动着，一会将厨房的碗装上水，放到卧室门口。一会又把鞋架上的花摘了放到窗边。 “这次布的是天诛阵，别弄错了。” 程书雪担心江回舟不清楚，又提醒了一句。 江回舟愣了愣：“啊，师姐，我看这黑气中的煞气并不重，天诛阵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懂什么，让你布你就布，咱们这是要以绝后患。”程书雪沉默片刻，又道：“我的报答，又不一定是要花钱的，我给她的那几张符纸就足够补偿了。再说了，能让她的家人看到她的能力，也是一种补偿。” “你相信她能有所成？”江回舟重新改动了阵法，改完后回到程书雪身边，懒懒地趴在程书雪边上伸了个懒腰。 程书雪将符纸的最后一笔画完，符纸落到程书雪手中，程书雪才慢悠悠开口：“那是自然。” “好了，从现在开始，付乐你可看好了，别让他们出去。” 程书雪说完，将符纸至空中，程书雪手腕中的五帝钱手钏也盘旋在空中。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师，我恐高的！别把五帝钱甩那么高啊！我害怕！” 程书雪听到这声音，才想起来她的五帝钱内还藏着两只小鬼呢。那是惊恐小鬼的惨叫，惊恐小鬼真不愧是惊恐小鬼，做啥都是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 不过这会程书雪也来不及将两只小鬼捞出了，左右在五帝钱里他们大概比在外面还安全，恐高就恐高吧。 程书雪手指掐诀，口中念着天诛咒的咒语，阵法催动，符纸散发着金光。 黑气随着金光散出，发出刺耳的叫声。程书雪眉头微微皱起，这叫声远比方才黑气接触到火符时的叫声难听。 “我的天，我的耳膜感觉要被刺破了！”身后陈果儿三人拼命捂住耳朵，只为了减少点刺激。 付乐和林可可有灵力在身，虽然也觉得难听，可到底没有普通人那般难受。 ------------ 第145章 天诛 身后的三个明星嘉宾就惨了，即便拼命捂住耳朵，也被这声音贯穿耳膜。程书雪皱眉，又扔了几张符纸出去，那个黑气果然没声儿了。 “你这是什么阵法？”付乐盯着天花板，如今天花板上只剩一道散发着金光的符纸，整栋别墅也被金光笼罩，所有黑气都在被金光吞噬。 程书雪摊了摊手：“天诛阵。” 天诛阵在她的时代，也是少有的能克万物的阵法。不过程书雪也不知道到今天，这个阵法还有没有流传下来。 付乐听着程书雪说出的名字，有点耳熟，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在哪听过的。程书雪看了一眼这房间，黑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楼梯口。 “我先下去看看门是否能开了，要是能开门我上来接你们下去。”程书雪转头跟付乐几人说。 林可可犹豫了下，连忙道：“要不我也跟你过去，你放心我是不会拖后腿的！我修习过许多保命术法，关键时刻我可以帮你挡……” “不用，你留在这里看好他们，他们比我更需要照顾。”程书雪笑了笑，拒绝了林可可的提议。 林可可轻轻咬着下唇，没继续往下说。程书雪说完，就下了楼。她下楼时顺带将五帝钱手钏从半空中收了回来，江回舟跟在她的身边摆着尾巴。 “师姐，这里不对啊，我闻着味道很奇怪，师姐你小心点。”江回舟小心翼翼走着，也在提醒着程书雪。 程书雪眉头皱着，走到门边，她为了防止出问题，还特地甩了张符纸贴在门上。符纸贴到门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程书雪这才将手放到门把手上，将门拉开。 “师姐小心！”江回舟在程书雪将门拉开的瞬间，就挡在了程书雪前方。 程书雪抬手，将五帝钱扔出，五帝钱内的惊恐小鬼早就被吓晕了，也没了平日里叽里咕噜的动静。 门外无尽的黑气在程书雪开门的瞬间袭来，程书雪踉跄着后退数步。黑气进屋的瞬间，天诛阵再次启动，将黑气吞噬殆尽。 “我不管你是谁，为何要养如此多的黑气，可我警告你，屋内天诛阵吞噬万物，不管你是有多少黑气，都别想在我天诛阵下存活！” 程书雪厉声怒喝，又甩出数张符纸，周遭燃起熊熊火焰。林可可看见楼下程书雪被困，非常着急。 “付乐，要不我留在这守着大家，你出去帮帮程大师吧？或者……或者我过去，我身上有那么多护身符，我还有自己的保命术法，我最起码能帮上一点的？” 付乐见林可可想出自己的阵法，连忙拽住林可可。付乐也着急地看着程书雪那边，可是他还是果断拒绝林可可的提议。 “你别傻了，楼下的动静不是你跟我能帮上忙的。我们在这里守着他们几个不出事，就是帮程书雪最大的忙了！” 付乐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佩服程书雪的术法修为。 【我的天，我现在每看一眼这个直播，都觉得心在怦怦乱跳，这比电影院放的那些鬼片可怕多了！我受不了了，让我深吸气！我再吸气！救命啊，我的茶茶千万不要有事啊！】 【慕名而来，这真的不是特效吗？对了，我刚刚看到另一个直播间，是用遥控飞机拍这个别墅区的上空！我给大家汇报一下，这个别墅外面全是黑气，直升机拍到的这个别墅的方位，就跟黑洞一样，超级吓人的！】 【不会吧，还有另一个视角？楼上的那个别墅外的直播间在哪？能不能给我个指路啊？我可以双开看的！】 【对了大家，有没有看到有一个新的官方号，ID叫灵力管理局的，他们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交代别墅区的事！他们说他们已经派人过来救援了，半小时内保证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哎，这是不是真的啊？】 【灵力管理局？这是什么东西？我好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是不是之前程书雪还是付乐，有说过这个地方啊？】 【我也耳熟，应该是我有听到过这个机构，可能是他们玄学的官方机构？这能不能信的啊？不会只是胡说吧？】 “哈哈哈哈，你这小姑娘，三番两次坏我好事，现在还敢来威胁我！将我的法杖还给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你就要死在我面前是吗？”程书雪听到法杖这个词，大概明白了对面的人是谁。 程书雪不客气回怼那道声音，又甩了几张符纸出去，符纸再次燃起火焰。她看不清外面的景象，看来外面的黑气远比别墅内的多。 “我上次没捉住你，这次你倒送上门来。这别墅的聚灵阵法也是你布下的？如此邪修，怎配存活于世！” “哈哈哈哈哈，你之前可说过，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价值。现在又说我是邪修，不配存活于世？你这小姑娘，前言不搭后语，还屡次坏我好事。” “不过即便你误会与我，说我邪修，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投诚与我，我能饶你一命，等我大业成，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给你。” 程书雪听着这个逼逼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她动用灵力，将五帝钱甩了出去。五帝钱在程书雪灵力作用下，在黑气内开出一条路。 果然黑气中央站着一个黑袍男人，两旁大概是制作组的工作人员，早就倒在了浓雾中。 “混账东西！”黑袍男人被程书雪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怒斥程书雪。 程书雪冷哼一声，五帝钱回到手中后，她再次动用灵力，将五帝钱抛掷空中。 五帝钱散开，天诛阵再次启动，程书雪这次将天诛阵范围无限扩大，甚至扩大到将黑袍男人包裹其中。 黑袍男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程书雪的阵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天诛阵吸食黑袍男人身上的黑气，黑袍男人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给我把阵法撤了！”黑袍男人连连后退，可惜他身后的退路早已被程书雪用术法堵死了。 ------------ 第146章 事情解决了 程书雪听着黑袍男人的骂声，很舒服的笑了笑：“能得到你的辱骂是我今天最大的成就。” 黑袍男人的黑气被吸食过半，甚至程书雪能隐约看到黑袍男人黑气下的脸。程书雪抱着双臂，琢磨着该怎么记下这张脸，免得这次再给黑袍男人逃了，他们无处可寻。 “师姐，你可别要求我，我一直是脸盲的。在宗门这么久，我就记得师姐和师尊的脸，旁人的我都不记得，这你是知道的。”江回舟猜到程书雪在想啥，连忙道。 程书雪想了想，江回舟脸盲她知道，她也不勉强。关键是她这认人的技术也不太行，她思索会儿，终于想到了好方法。 她摸索着自己的背包，找了半天，楼上的付乐和林可可看到这一幕，都看不透程书雪这是想干啥。 程书雪摸索半天，才把她放在包里的手机挖了出来，然后在众人迷茫不知她要做什么时，打开了手机的后置摄像头，对着那个黑袍男人咔嚓来了一张。 “你要做什么！”黑袍男人用手挡了下脸，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挡住没有。 程书雪打开相册，点了一下刚刚拍下的照片，仔细看了下，懊恼道：“可惜了没拍好，有点糊了。要不你再给我来一张？” “你是不是有病啊！”黑袍男人气急败坏，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如此……如此有病的人。 程书雪白了黑袍男人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逃遁之术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我这天诛阵未必能一直困住你，为了避免你跑了之后，灵力管理局的人找不到你，我先拍下你的照片，以后可以打印出来分给大家一起抓你，人多力量大嘛。” “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你就这么直接跟我说了，你以为我不会防范你？”黑袍男人皱眉，指着程书雪骂道。 程书雪觉得，这黑袍男人才是真有病：“你在我的阵法中待了这么久，你就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吗？天诛阵虽然是什么都吃，可你这黑气是垃圾食品，要一直吃对我的修为也不好，我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消化完的，你要不先走吧，下次我见到你了再吸你的黑气？” “你就是有病！”黑袍男人气急败坏，可他被程书雪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当即用黑袍盖住脸，施了个术法跑了。 黑袍男人跑掉的瞬间，整个别墅的黑气尽数消散，别墅外也恢复了正常。 付乐的阵法在别墅恢复正常后，还维持了几分钟，确认没事了才将阵法收回。 程书雪也在此时，把天诛阵收起，五帝钱和天诛符落回她的手中。程书雪摸着肚子，脸色异常难看。 林可可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程书雪，关切问：“程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付乐也毫不客气问：“姓程的，你是故意放跑那人？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刚刚说的话，你为什么要放跑那个人！” “你是不是有病，你要这么有能耐，那你去把人抓回来啊，你没本事你逼逼赖赖干嘛！”程书雪原本被付乐说两句，那也没啥，可是她现在肚子不舒服，她脾气也变差了。 怼完付乐，程书雪才想起来林可可的问题，这次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气，温声细语道：“是我吸食太多黑气了，一时净化不过来，灵力浑浊后，肚子就会疼。就跟……吃坏东西一样。” 程书雪说完，又摆了摆手：“我没事，这个黑气中蕴含的灵力也不少，我回去之后将体内黑气净化干净，能为我所有的灵力也有不少。” “对了，这是用你的血写的符纸，就给你吧。虽然是用过一次的，但一张天诛符可用三次，还有两次机会，即便不配合天诛阵，这张符能发挥的威力也不可小觑。” 林可可接过程书雪递过来的符纸，她摸着符纸上的内容，能真切感受到符纸内蕴含的威力，她眼睛亮了亮，连忙道：“不过是一滴血，这太贵重了！这……” “没事，任何东西都需要传承，我不是拘泥于必须要拜入宗门才会教授知识的人，这就当是我对你那滴血的报答吧。” “好。” 林可可将符纸收了起来，又扶着程书雪坐到沙发上。几位明星嘉宾战战兢兢跟在几人身后，等程书雪坐下茶茶才小心翼翼问：“程大师，咱们这事儿……是解决了吗？” “差不多吧，黑袍男人不会再回来了，门也开了外面黑气也散了，也是时候结束了。你们可以在这等到明天，也可以今晚就走。” 程书雪说完，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说：“外面还有节目组的人，好像是吸食过多黑气昏迷了。要不我给你们符纸，你们出去贴在每个人的脑门上，把节目组的人弄醒，再问问导演该怎么办？” “啊？”三个明星嘉宾愣住，他们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但是他们显然是充满抗拒的。 “我去吧！”林可可很爽快的主动要求帮忙，付乐见林可可往外跑，话都没说就跟了上去。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的天，我看还有谁！还有谁说我们程大师是草包！我们程大师就是最厉害的！你们看看，这次最后还不是程大师解决了这一切哈哈哈哈哈】 【呵呵。我看就是节目组做戏，最后那里姓程的压根什么都没做，不就开了个阵法吗！那阵法还是要林可可的血画出的符咒，东西用别人的最后还要别人感恩戴德？真是搞笑！】 【我看你才搞笑呢，你是羡慕是不？就算是用林可可的血，那给别人能画出这么厉害的符咒？而且最后明明我们程大师也有施展自己的术法，你们是眼瞎是吧！】 “程大师，你们没事吧？”程书雪坐在沙发上躺尸呢，忽然听到黄衡的声音，她抬头一看，还真是黄衡跟在欧局身后走了进来。 “管理局的人知道这边出事之后，就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这边已经处理完了！程大师我是全程看了直播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 第147章 回家 黄衡上来就对程书雪夸赞一番，转头又看到付乐和林可可，关切问：“你们都没事吧？这次是我们失误，我们事先派了人来探查过这别墅很多次，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所以……” “你不用说那么多，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告诉我家里人的，至于他们会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付乐笑眯眯看着黄衡，又扭头看了一眼欧娜娜。 欧娜娜看样子是赶过来的，头发凌乱，身上还穿着睡裙，外面是搭了一件黑色风衣外套。 她看着程书雪，说了声“谢谢”，又转头跟众人说：“都跟我出来吧，我们的人会安全把你们带出去的。” 付乐见欧娜娜没有理会自己，抿了抿嘴，他想再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说多了尴尬。林可可扯了扯付乐的衣袖，付乐生气甩开，瞪了林可可一眼，等出别墅时，却又主动扯住林可可的手，怪奇怪的。 程书雪抱着猫坐上黄衡的车，就开始打瞌睡。江回舟也窝在程书雪怀里，不过他没睡着，只是盯着程书雪，见程书雪醒了，就爬了起来伸个懒腰。 “师姐，你体内的灵力耗空了？你下次可以让我分你点的，你这么个耗法，损伤太大了。”江回舟说完，在程书雪肚子上踩了踩。 程书雪本来就心烦了，被江回舟这么一唠叨，就更烦了。她拽住江回舟的爪子，打断道：“你给我闭嘴，就你攒的那点灵力，都不够我放个术法的，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想偷偷分我灵力！” “哎呀我知道啦，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未必就真攒不到灵力化形的。咱们该花的花，该省的省，就别担心我啦。”江回舟担心程书雪打他，说完就趴程书雪肚子上，假装睡着了。 江回舟是在前面开车的，他见程书雪醒了，说：“大师，你可真厉害，我刚刚看了一眼热搜，有关你的词条全都爆了。这下你大火了，以后直播间就更热闹了。” “我可不想那么热闹，我无功不受禄，一天只连三卦，人多也好人少也好，我一天赚的钱都是那么多的。” 程书雪有些晕车，打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江回舟担心正常回去，会被有心人尾随。虽然他知道程书雪应付那些人是简单的，但也不想太多麻烦事。 “等哪天我有空了，可得好好看一下夜景，这城市夜景怪好看的。”程书雪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哈哈哈哈，程大师要看G市夜景的话，得开春看，开春的时候咱们这城市的行道树是开满紫荆花的，可好看了。我们灵力管理局选择定在G市，也是因为这边冬天很短，适合万物生长。” 黄衡一边开车，一边赞美着G市。黄衡好像本来就是G市人，对G市也抱有特殊的情怀。 程书雪对黄衡说的那些景色什么的不太感兴趣，她只是觉得这夜里的空气很清新，她闻着很舒服，江回舟的猫毛蹭她的手的时候，她很想找个地方窝起来，好好睡一觉。 黄衡车速不算慢，所以即便是绕了路，回到公寓时间并不算长。程书雪下车之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跟黄衡挥了挥手就抱着江回舟上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程书雪觉得让江回舟驮着自己回家会更舒服。可是她做不到，江回舟现在只是一只猫。 好在程书雪公寓里，黄皮子和小灰兔在家的这几天没出什么问题，程书雪刚到家，它们就迎了上来。 黄皮子能感觉到程书雪的状态不对，关切问：“是怎么了？是这次出去又出事了吗？” “我遇到了上次在兔儿山捣乱的那个男人，不过没什么大事，就是处理他费了点功夫。”程书雪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小灰兔。 小灰兔一听到黑袍男人，就怔住了，程书雪知道小灰兔这是紧张过度了，伸手摸了摸小灰兔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我已经赶跑了，就是那家伙跑路的功夫厉害过头了，一时半会抓不住罢了。你放心你在这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明白，谢谢程大师！”小灰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避免程书雪担心，可惜这笑脸实在惨不忍睹。 程书雪不怎么会安慰人，现在也确实困了，就说：“我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就自由活动吧。” 程书雪实在想象不到，这才过去一天，她就感觉像过了一年一样，她实在是困得不得了。 只不过让程书雪更想不到的是，她这睡觉的功夫，社交软件上和直播平台上的粉丝数就狂涨了八百多万。程书雪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收到了陈宏导演的电话。 “谁啊？”程书雪满脸怨气，她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半。昨晚上她体力耗尽，陈宏导演这一大早的打电话过来，说实在要不是吵死了，她是真不想接。 陈宏导演听出程书雪是还没睡醒，尴尬问：“程大师，您是还在休息吗？或者我可以先挂电话，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回拨过来，我们聊一下片酬结算的问题。” “啊……片酬啊……这没事的，我也不是很困。”程书雪一听到是有关钱的，就立刻跳了起来，她揉着眼睛，见江回舟还在睡，一巴掌把江回舟拍醒了。 她不睡，江回舟也不准睡。 陈宏导演对程书雪这反转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程书雪这么说了，她也大起胆子说：“我们已经跟灵力管理局的人和上级部门的人交代过了，这节目可以继续直播下去，也算是为民众们打下一定的玄学基础。” “当然，这节目要想顺利录制，是少不了你们这些玄学大师相助的，尤其是像程大师您这样的，所以我们是想给您续上十期合约……我们保证一周只占用您一天时间，后续的直播安排也绝对不会像前两次那样，另外价格方面也绝对好商量！” “不论后续上多少明星，多大腕的明星，您的片酬绝对可以保证是所有人中最高的！” ------------ 第148章 片酬加码 程书雪听到“最高”二字，兴奋不已，不过她还是克制住激动地情绪道：“一周一天倒还可以，不过这后面的直播内容，可是不能再这么惊心动魄了。否则我不是每次都能这么顺利护住所有人的安全的，在必要时刻我也是会优先保证自己性命安全。”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们也跟灵力管理局的人说好了，我记得程大师也是灵力管理局的是吧？跟我们节目组谈的人是你们的欧局长，你们局长亲自跟我们保证，以后会加派灵力管理局的玄师在直播场地附近，也算是作为后勤保障大家的安全的。” 程书雪听着陈宏导演的话，仔细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好，我们的新合同什么时候确认？或者是你拟好合同之后，邮寄过来给我，我确认没问题我们就签订合同吧。” “好好好，谢谢程大师，我们一定会尽快安排好一切！合同我会和下周直播安排一起发给你的，你放心。欧局长也说了，只要你能答应下来，灵力管理局的奖金也是绝对丰厚的！”陈宏导演很高兴，又跟程书雪奉承几句。 程书雪商量好之后，困得厉害，就打断了陈宏导演的话，把电话挂断。 “师姐，你这是又为了钱答应了什么啊？那个直播我觉得不对劲，你下次就别去了……” 江回舟在程书雪挂断电话之后，才一边吐槽一边爬上程书雪的大腿，强迫程书雪听他说话。 程书雪摸着江回舟的脑袋，直接拒绝道：“你知道一场综艺下来，我们能赚多少钱吗？” “再说了，这也不过是一个综艺节目，能难到哪里去？我又不是嫌钱多的人，更何况欧局长说了会保证我们以后的安全，那就是能保证嘛。我们又何必跟欧局长过不去呢？” “我只是觉得，这个直播不太正常……就有种……”江回舟仔细想了想，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词，就闭上了嘴，最后只提醒了一句：“师姐，你还是注意点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师姐也是君子，危险的事咱们一定不要再做了。” 程书雪打了个哈欠，下了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危险的事咱不做。所以早饭你想吃什么，赶紧的，要不说我就随便给你煮两个水煮蛋了。” 江回舟看着程书雪的背影，听到水煮蛋三个字，从床上跳了下来，拒绝道：“我不吃水煮蛋，我要荷包蛋！” 程书雪“哦”了一声，推开房门，黄皮子和小灰兔这会已经醒了，看到程书雪出现，黄皮子很开心，两只脚站了起来关切地问：“程大师，你好点没？我昨晚看到你身上的黑气，我都以为你是被哪个鬼魂附身了呢。” “哦，那个啊，那个没事，只是我昨天见到黑袍男人之后，用了某些术法，将黑袍男人的黑气吸进了我自己的体内，一不小心吸得有点多罢了。”程书雪摆了摆手，打开冰箱，解释完之后又问：“早饭是一人两个荷包蛋，加一杯牛奶，都没异议吧？” “我都行。”小灰兔快速回答之后，问：“程大师，你是可以将别人身上的浊气转化为自己的灵力？” “嗯，这是我很早就学会的一个术法，不过我用得不多，所以还不是很灵活，就昨天吸食进去的那些，我转化了一晚上都没转化完，还剩了些在自己体内呢。” 程书雪说完，心底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术法在当时他们时代，都是些不入流的术法，毕竟在程书雪原本的世界，遍地是灵力，程书雪又是在灵力最充沛的宗门长大，自然是不缺这点灵力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程书雪毫不在意的灵力，在现在居然成了最宝贝的东西。付乐会吸食鬼怪，转化为自己的灵力，程书雪也可以理解。毕竟在现在，能保证自己不做害人的事，就已经是玄师最后的道德了。 程书雪煎了四份荷包蛋，又倒了四杯牛奶出来之后，程书雪将所有的餐食都放到茶几上，自己是坐在沙发上吃的早饭。 黄皮子闻着煎蛋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程大师，你是不知道，你走的这一天，我跟小灰兔吃的都是什么啊！我不会做饭也就算了，小灰兔自己一只兔子生活了这么久，居然也不会做饭，这简直是……” 小灰兔还没等黄皮子说完，就反驳道：“黄皮子，你什么意思啊？我一只兔子不会做饭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了，你不也不会，你还是肉食性动物，还在城市里住了这么久呢。” “哎哟，我们小兔子居然还会反驳了，真是了不得了！”黄皮子听到小灰兔反驳自己，激动得拍了拍手，它啃着荷包蛋说：“程大师你看，小灰兔这么厉害，要不以后做饭的活儿就让他来，免得他哪天嘴唇一合，把自己毒死了，怪到我们头上就不好了。” “啧啧啧，黄皮子你从哪里学来的垃圾话，快吃你的饭！待会你们给我把碗筷收拾了，我要跟白猫出去一趟的。”程书雪听着黄皮子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打断黄皮子的话说。 黄皮子听到程书雪要出去，紧张地看了程书雪一眼：“程大师，你这是还要去哪里啊？不是那个直播已经结束了吗？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嗯，直播是结束了，可我还要去一趟灵力管理局，我有些事要问欧局长。” 程书雪淡淡说完，黄皮子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黄皮子对欧局长这人有深深地恐惧。 小灰兔脸色也不大好，它看了程书雪很久很久，才问：“程大师，是有关那个黑袍男人的事吗？” “嗯。”程书雪没有隐瞒。 小灰兔又隔了许久，接着问：“程大师，你如果知道那个黑袍男人是什么人，可否告知我一声，即便我现在没法报仇，我以后也会……” “你放心，那个黑袍男人蹦跶不了多久的，相信我，报仇还轮不到你呢。” 程书雪向来护短，小灰兔既然住到她这里了，那她自然是要罩着的。 何况那个黑袍男人，确实是烦人。 ------------ 第149章 奶茶店小姑娘 程书雪吃过午饭之后，就带着江回舟出门了。其实她本不想带江回舟的，但江回舟说家里闷，也想出去逛一逛，程书雪就答应了下来。 从公寓到灵力管理局那边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程书雪全当散步消食。G市将要入冬的天气很好，太阳不是很热，但也不会冷，程书雪穿了件单衣，晒着太阳，没走两步就有些懒洋洋的了。 “早知道开车出门好了，这会就不会走到半路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程书雪打着哈欠，她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时间还充裕，就走到路旁边的一家装修怪别致的奶茶店。 程书雪刚一推门，就响起叮叮当的风铃声，吧台上坐着个小姑娘，见有人进来，笑着道：“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 “哦，普通的珍珠奶茶就好。”程书雪进来就是想找个位置坐一坐，关于喝什么，她不是太在乎。 小姑娘听着程书雪的话，又仔细看了程书雪的脸，皱了皱眉，恍然大悟：“您该不会是程大师吧！” “啊……”程书雪没反应过来小姑娘说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说：“是，怎……怎么了？” “哎呀，真的是程大师！程大师，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的，尤其是我妈妈，她知道程大师在G市之后，就一直跟我说，要是哪天开店的时候偶遇程大师的话，一定要找程大师算一卦，即便程大师不答应，那买几张护身符也是好的！” 小姑娘很激动，手都颤抖了，又急忙道：“护身符多少钱，我们绝对不会讨价还价的，程大师说多少钱那就是多少钱！” 程书雪无奈叹了口气，她婉拒道：“我一天只能算三卦，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到我直播间守着，抢到红包的我都会算的。” “至于护身符一类的，我出门着急身上也没带护身符，这样吧，我等下回来时还会从这里经过，那时我给你画两张？” 小姑娘听到程书雪拒绝给自己算卦，眼睛低垂下来，不过还是提起气，给程书雪做好了程书雪想要的珍珠奶茶。小姑娘特地给程书雪的奶茶里加满了小料，程书雪要的是中杯，小姑娘还偷偷做成了大杯。 程书雪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可爱的小姑娘，吸着奶茶的时候，还是给小姑娘简单地看了下面相。 “这家店是你自己的？”程书雪坐在店里休息的时候，顺嘴问了句。 小姑娘听到提问，抬头看了一眼程书雪，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这家店是我大姨开的，我大姨比我妈妈大三岁，不过一直单身到现在。” “我大姨赚了不少钱，盘下这家店，说是打算从此就当个小老板，躺平就好。结果大姨老板没当两天，觉得无聊又不知跑哪里去旅游了，把店扔给了我。” 小姑娘说话时候有点无奈，笑了笑又道：“我大姨把店给我的时候，我刚好被公司开除，也没什么事情做，就答应了下来。大姨说了，这家店的净利润我打理的这几天都归我，就当是我的工资。” “这样啊。”程书雪笑了笑，她咬着吸上来的小珍珠，说实话，这家奶茶店的味道挺好的，能喝出来都是真材实料。 “我看你面相，这家店会是你自己的。你放心，你是个富贵之相，我虽然没有仔细给你看，但你这辈子是无病无灾的。” 小姑娘听到程书雪的话，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她笑道：“谢谢程大师，程大师还想要吃什么小吃吗？我都可以给您端上来的，炸鸡薯条都行！免费的！” “我要薯条！” 程书雪刚想拒绝，就听到江回舟兴奋叫唤的声音了。程书雪有些无奈，她是打算把这杯奶茶当做报酬就好的，可是江回舟这么叫，她也只好跟小姑娘要了份薯条。 然后程书雪在小姑娘诧异的目光中，将薯条喂给了江回舟。 其实江回舟是可以自己用爪子把薯条勾起来吃的，不过程书雪怕把人小姑娘给吓到了。 不过其实现在，小姑娘也一样是吓到，小姑娘几次欲言又止看着程书雪，程书雪估计小姑娘是觉得程书雪在虐待宠物，赶忙解释了句：“这不是普通猫，所以吃的东西也跟普通猫不太一样……你把它当人就好。” 程书雪心想，江回舟本就是人。 “哦哦，是这样啊，我说呢……虽然现在有很多宠物主人都说，有些东西人类可以吃的，也可以分点给猫咪吃。不过薯条之类的，猫咪吃了总是不好的……” “是啊，猫咪就该吃猫粮就好了，是吧？小猫咪？”程书雪顺着小姑娘的话，摸了摸江回舟的脑袋，打趣道。 江回舟生气地拍开程书雪的手，跳下桌子，摇着尾巴生气道：“我才不是小猫咪！” 小姑娘虽然听不到江回舟的声音，但还是看得一愣一愣地，程书雪摊了摊手，有种“看吧，我就说”的味道，又跟小姑娘告别道：“我先走了。” “好的好的，程大师再见！”小姑娘能得到程书雪一句未来会好就已经足够兴奋了，至于程书雪说的会在回来时候给她带平安符，她根本就不敢想。 程书雪记性不好，不过答应别人的事她总是会做到的。 她到灵力管理局时候，黄衡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程书雪后，连忙凑到程书雪身边：“程大师，你怎么大驾光临了啊！” “我来找你们报销啊，还有想问问那个黑袍男人的事。”程书雪笑着回复黄衡。 黄衡挥了挥手里握着的资料：“嘿嘿，我刚刚出去正好是为了你说的事呢！报销我们已经审批好了，这次的金额你绝对满意。” “咳咳，我说的是报销的事和黑袍男人的事，报销的事只是顺带，主要是黑袍男人……”程书雪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怪尴尬的，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贪财似的。 “哦，这个你也放心，我们回去之后，就用你给的照片展开了调查，现在已经有线索了。” ------------ 第150章 线索 “线索是什么，可以说一下吗？”程书雪跟着黄衡走了进去，语气中甚至有几分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着急。 即便程书雪说得再轻松，那个黑袍男人也确实是她现阶段遇到的最大敌人。如果说她是曾经的她，一身灵力修为都还在的话，那这个黑袍男人对付起来是不在话下的。 偏偏她现在修为也无，灵力也难得，甚至是连身躯都大不如前。她几次遇上黑袍男人，黑袍男人都是以逃为主，她并不知道黑袍男人要是真到了鱼死网破那一步，是会发挥出怎样让人害怕的实力。 “你先过来坐下，看一下我手里的这份资料吧。” 黄衡将程书雪带到一个会客室，指着会客室长桌旁的旋转椅，示意程书雪坐下。在程书雪坐下之后，将手中的资料递到程书雪的面前，又给程书雪倒了一杯茶。 “是丹桂普洱，今年新出的花茶，味道很不错的。”黄衡介绍道。 程书雪点了点头，她无心在茶上，不过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是真的不错，有淡淡的花香，却也有普洱的香甜，很适合在这种渐渐变凉的天气中饮用。 黄衡给程书雪的资料是用一个大资料袋装着的，程书雪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有两份资料。一份是关于程书雪的报销审批，程书雪没怎么看，就放到了一边。另一份则是黄衡说的有关黑袍男人的调查报告，程书雪拿到后就打开看了起来。 “黑袍男人是从缅甸边境进到国内的，可是奇怪的是他入境之后，就有了自己的身份，是S市环宇集团的太子爷……这个集团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电子科技公司，即便是我们已经向上申请了对黑袍男人展开调查，上面的回复也只是暂时不要惊动……” 黄衡说完，表情有些无奈。 程书雪皱眉，“啧”了一声，她听到是什么太子爷的时候，程书雪其实就已经大概猜到黄衡接下来要跟她说的话了。 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程书雪回想起当初她在那条村子里也是这样，差点被那条村子的人搞到团灭，最终还是师尊出手才将众人救下之后，师尊带着几位师叔亲自出马，想将那个逃掉的罪魁祸首捉拿归案。 那时候玄学与皇朝的距离还保持在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中，皇朝统领万民，玄学宗门却可内部独立。甚至皇朝还需要倚仗玄学大师为平民百姓们清理妖物和做恶的鬼怪。玄学宗门在追捕离经叛道弟子，与修习不正之术的玄师们时，也需要倚仗皇朝官员们提供相应的信息。 然而师尊在给距离宗门最近的官府提交申请后，官府那边却是迟迟没有回应。师尊等得不耐烦了，亲自下山询问，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模棱两可。 师尊心中疑惑，带着师叔们一路往前，从知县问到州府，甚至最后找进皇城，还是得不到想到的答案，师尊看着那道皇墙看了许久，最后只能是挥一挥衣袖，打道回府。 程书雪那会不懂，只以为是那人能力强大，就连师父也摆平不了。后来程书雪才是明白了，知县州府们不愿提交信息，不是找不到信息而是不能提交信息。而皇城内的人不是不能提交信息，是不想提交信息。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程书雪翻看着资料，灵力管理局这边的人已经把环宇太子爷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信息全都打印下来了，甚至还有一大堆网上肯定没有，也不知道灵力管理局从哪里挖出来的…… 例如太子爷三岁时跟人打架，把小孩一颗门牙打了下来，太子爷管家替太子爷赔偿3万。太子爷初中一年级时，生物考试不及格，太子爷妈妈花10万请了一对一私教…… 程书雪翻到下一页，居然还有灵力管理局内部玄师对着太子爷的生辰八字推演，得出太子爷一生的轨迹。最后这个一生轨迹中，还有欧局的批注：一派胡言！ “噗嗤……” 程书雪看到那个推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怪欧局的这个批注。毕竟已知是环宇太子爷，出行都是以万为单位的，那个推演的结果居然是三岁丧父，五岁丧母，一生孤苦无依的五弊三缺早丧之相，能推出这个结果的玄师，简直是有辱门风。 “哎呀，你也别笑了，我们这也实在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黄衡头疼不已，揉着脑袋说：“虽然上面看着是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可是他们也没把话说绝，这就说明我们是可以继续追查的。只要我们查到了证据，就算上面不肯，那也没办法阻止我们抓人的。” 黄衡笑了笑，又指了指桌上刻着的“灵力管理局”五个大字说：“我们是特殊部门，有特殊执法权。” “那还行，可是看你们的这堆资料，好像自己查也查不到什么吧？”程书雪指着桌上的资料夹，这上面确实是没几样是有用信息的。 “那可不是这么说！我们刚刚查到了最新情报，这个周洪辉在五岁那年，是去过一次泰国的！”黄衡凑近了些道。 程书雪打断黄衡的话：“你等一下，周洪辉是谁？” “环宇太子爷啊……上面的资料不是有写吗？” 黄衡指着资料上的名字，看了一眼程书雪，程书雪尴尬：“哦哦，刚刚自动把这个太子爷的名字给忽略掉了，好了，你接着说吧。” “嗯嗯。如果是环宇太子爷出国游，这很正常的是吧？可偏偏这个太子爷去泰国的消息，我们用尽了所有关系总结出的这份资料里都没有显示出来，后面还是我们的人潜入相关机构，挖出环宇太子爷的病例档案，才找到的蛛丝马迹。” “周洪辉五岁那年从泰国回来之后，就发了高烧，那时泰国那边流行一种S型病毒，那种病毒是从未传进国内的。可周洪辉却是确证了是这个病毒引起的高烧，还吊针吊了七天才好。” 程书雪想了想问：“可是你按照这个就说周洪辉去过泰国，这似乎有些草率了吧？” ------------ 第151章 等待调查 “当然不止这些，除此之外，我们还调查到，宏宇集团董事长秘书，也就是周宏辉的爸爸的秘书，在周宏辉五岁之后，每年年假都会飞往泰国一趟。”黄衡笑了笑，又道：“而且每次那个秘书去完泰国之后，都会第一时间去一趟周家别墅。” “所以呢？你们是打算找人去一趟泰国，走一趟那个秘书走过的路，看看能否找到点什么？”程书雪歪着脑袋，看向黄衡。 黄衡点了点头：“是，不过这个我们已经派人去了，剩下的就等那边的人的调查结果了，所以程大师你也别着急，有什么事等我们结果出来再说。” 程书雪听着黄衡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不想过多干涉灵力管理局内部的事，就不做声。既然黄衡说了等调查结果，那她就等一下也无所谓。 “好了，这事儿就算讨论到这吧，接下来才是正事儿，我懒得看了，你就告诉我我这次的报销和奖金能有多少钱吧？” 程书雪一说到钱，就很开心。程书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所有人都喜欢钱，如果有谁说不爱钱，要么就是有足够的钱，在死装，要么就是没有足够的钱，也在死装。 黄衡对程书雪这跳跃的思维，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就说：“报销我们按照市场价，5000块一张符纸计算，您在直播中一共扔了111张符纸，卖给三位明星嘉宾与赠与林可可的护身符不包括在内。” “所以报销部分的金额是5000乘以111，是555000。另外我们还有灵力管理局给到您的参与节目的奖金，不过奖金稍微少些，只有100000元，加起来一共是655000。如果您对这个金额没有异议的话，可以在合同上签字，咱们这一次的合作就算正式结束了。” “哦，行。” 灵力管理局给出的金额还算合理，毕竟她卖给明星那个符纸的价格虽然高，但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卖这么高的。她在直播间里卖的符纸也就是五六千块这个价，何况也是要给灵力管理局一些面子，所以程书雪也就很大方在合约上签字。 签字时程书雪打趣道：“我这都帮你们这么多次了，你们就没有什么多次协助激励之类的吗？灵力管理局的待遇可不行啊。” 黄衡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他很想说，灵力管理局给你的待遇是足够好了，不像他在灵力管理局工作这么多年了，统共的工资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呢。 不过黄衡也不敢这么跟程书雪说，毕竟程书雪那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人家凭真本事吃饭，让黄衡再学八辈子，也学不到程书雪身上的功夫。 灵力管理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程书雪贪财的本性，程书雪这才刚签下合同，灵力管理局那边的汇款就到账了，实在是快到出乎程书雪的意料。 程书雪先前买的黄表纸和朱砂画的符纸在鬼宅这一次全都用光了，程书雪就又买了两百张黄表纸和两盒朱砂。黄衡很愉快的收了钱，又从仓库中调出程书雪想要的黄表纸。 接过黄衡打包好的东西，程书雪看了一眼账户余额，果然有钱就是开心，底气都足了不少。 “对了，你们这最近有上什么好的法器吗？我还是要积攒灵力一类的，价格在百万以上的都行。”程书雪之前只给江回舟买了一块聚灵玉，这么久了也是时候更新更新装备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灵力枯竭得太厉害了，江回舟即便有了聚灵玉和聚灵阵的加持，那灵力积攒的速度还是慢很多。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想了想，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仓库库存，遗憾道：“我们这边最好的聚灵玉也只是中级聚灵玉，就五六十万左右，百万的……恐怕要去问问灵力管理局的几位长老有没有什么私人藏品，且愿意拿出来卖的了。” “这样……这样也行，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吧，只要你觉得价格合适……”程书雪又看了一眼手机存款，道：“两百万以内，你都直接帮我拿下就好，我也可以给你部分佣金。” “好，这没问题！”黄衡无意瞥见程书雪的账户余额，正好是两百万出点头。 黄衡不由得感叹，程大师果然是吃这碗饭的人，如此舍得钱财去提升自己，黄衡自愧不如。 程书雪交代完这些，就抱着黄表纸离开了。程书雪空不出手，江回舟就只能跟在程书雪身后，慢悠悠地走。 “师姐，咱们刚拿到的钱，你怎么就不给自己添置点法器呢？我已经有一块聚灵玉了，那再多聚灵玉给我也没啥用啊。”江回舟走出灵力管理局，就忍不住吐槽。 程书雪全当江回舟在说疯话，并不在意，她等江回舟唠叨完，才道：“你就省省口水吧，我两百万给你买玉，我这不是还能再赚吗？再说了，我这买的聚灵玉也只是借给你啊，等你哪天修炼出人形了，我肯定是要回收的！” “师姐！我不是说你买聚灵玉不好，而是这个世界我总觉得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的攻击法器又太少了！万一哪天真出现什么你光靠符纸对付不了的情况，或者哪天你的符纸用光，你就凭着手上的五帝钱，是很难逃脱的啊！” 程书雪也不知道江回舟哪里来的唠叨劲儿，只是程书雪手里还抱着符纸，根本没空管江回舟的嘴，只能任由着他唠唠叨叨，只要两耳不听，那就没事了。 江回舟说着说着，发现程书雪压根心不在焉，忍不住骂道：“师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是了是了，程书雪每到这时候，就觉得江回舟颇有师尊的真传，都是一样那么爱唠叨，甚至每次唠叨结束，都是一样的问一句你有没有在听，然后让你复述一遍他说的话。 “我哪里没有听？我这不是在听吗？”程书雪敷衍说完，终于走到了来时进去的奶茶店。 程书雪推门进入时，那个奶茶店的小姑娘很激动地迎了上去。 ------------ 第152章 回奶茶店 “天呐，程大师你还记得……”小姑娘话说到一半，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程大师还能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程书雪不是那种每字每句都要追究意思的人，她知道小姑娘只是个没有坏心眼的小姑娘就足够了。 奶茶店里依旧是没什么客人，毕竟现在是工作日的下午三点多，大多数人都在上班。 程书雪坐下之后，随便从包里拿出三张黄表纸和朱砂道：“我这是刚进货回来呢，还没来得及画符，既然答应好要给你护身符，我就现场给你画好了，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不会，大师能再来我这家小店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就算大师不画符也是可以的，大师这一进来，我就感觉我这店里空气都变清新了，周围的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了吧！”小姑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讨好的话，程书雪光是听着就觉得害臊。 程书雪已经许久没见识过如此懂得奉承的人了，不过这小姑娘挺可爱的，程书雪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开朱砂，她没有笔，就直接用手指沾着朱砂画了三张平安符。 小姑娘开心接过符纸后，借着转钱的名义加了程书雪的联系方式，程书雪不介意小姑娘的这点小心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书雪画完符纸后，又点了四杯奶茶，就提着奶茶和黄表纸接着往公寓方向走了。 “哎呀妈呀，真是累死我了。我点奶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我还要背黄表纸呢？都怪你，你要不是一只猫，就可以帮我了。”程书雪吐槽完，还是肯次肯次提着黄表纸和奶茶往前走。 回到公寓时，程书雪都要累趴下了，将奶茶插上吸管，喝了好大一口才舒服点儿。 黄皮子和小灰兔见有奶茶，都很高兴，给程书雪把好话说尽了。只有江回舟自己一个捧着奶茶在角落里，什么话都没说。 程书雪看了一眼江回舟，知道他是不高兴，估计是刚刚吐槽太多他是一只猫这事儿了，给他整抑郁了。 “哎呀，你生气啦？还是难过了？”程书雪戳了戳江回舟毛茸茸的后背，江回舟闷哼一声，还是没说话。 程书雪也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她并没有故意吐槽江回舟的意思，只不过是嘴快多说两句。 她又哄了哄，央求道：“哎呀，你别不高兴了，我又不是真这么想的，你是知道的……”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我只是……”江回舟语气闷闷不乐的，“只是”了半天，依旧是没办法准备的表达自己的心情，干脆奶茶也不喝了，就缩到程书雪的腿上。 “我知道，你是觉得你现在是一只猫，拖累我了？不过我就没这么想过啊，你虽然是一只猫，可你也帮了我很多不是？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好好积攒灵力，早日化形。” “当然我要你这样做也并不是想着说你化形之后可以更好的帮我，而是我想你早日恢复人形，也能避免寿元尽时的无奈。如果哪天你真的因为是一只猫，比我先离开，那我可能也没办法继续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的。” 江回舟听着程书雪的话，耳朵烫得厉害，脸也烫得厉害。好在他现在只是一只猫，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也许是江回舟太久没好好休息了，又也许是江回舟不敢抬头时，窝在程书雪的腿上太久，程书雪一直等江回舟回话，迟迟等不到低头一看，发现江回舟竟然在她腿上睡着了。 黄皮子和小灰兔一黄鼠狼一兔子压根喝不了一整杯奶茶，只是喝了小几口就已经饱了，它们两个跟程书雪打完招呼，也抱着睡到沙发的角落里了。 程书雪看着这公寓里睡着的三个物种，心中无奈，却也有种安定的感觉。她不想弄醒江回舟，就抱着手机，看了一会微博。程书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都过去一天了，她的名字还挂在热搜上。 和她名字并排的，是那个玄学直播综艺。程书雪点进热搜一看，大都是在骂这个综艺不顾嘉宾安全，要求取消综艺录制。不过也有零星几个看热闹的说，就要这么刺激的直播才好玩，让节目组别当软蛋，大不了就找那些愿意去的明星嘉宾去。 【最好是去的都签生死状，这样这些乌烟瘴气的粉丝就不能说什么了，我们也看个过瘾！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要真能这样，这些明星嘉宾们一天赚208万我是乐意的！毕竟赌上了生死是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这节目是真的吧？你们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实时特效了吗！这个节目就是实时特效的应用啊，你们居然真信这世上有鬼？我们不是都是号称是无神论者吗？居然还信这些！】 【楼上的，你就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厉害，我们都是蠢猪是吧？你说要当无神论者，那你是没看到官方通告都出来了吗？你以为你自己比官方厉害是不是！】 程书雪看了会，这热搜的实时里基本都是在吵架，甚至比她直播的弹幕还要无聊，程书雪根本不想看下去，就把有关她的词条给关掉了。 关掉跟自己相关的词条之后，程书雪见热搜上还有关于陈果儿和茶茶的词条，程书雪闲着无聊也点了进去。她倒也不是关心陈果儿和茶茶，只是无聊正好她们俩是她认识的，就随手点了进去。 结果点进这词条里，也基本都是粉丝在吵架，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程书雪翻了两下，就无语的把手机关了。 也许是程书雪的吸气声太大了，程书雪刚放下手机，江回舟就蹭着她的腿爬了起来。 “啊……我怎么睡着啦？”江回舟迷迷糊糊，又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 程书雪有些无语，她摸着江回舟的毛吐槽道：“这不是该问你自己吗？是你自己睡着的。” “嗯，那我睡多久啦？”江回舟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不到半小时吧，你要睡不如回房间里躺着睡会儿，你又没啥事，睡一天都可以。”程书雪说完，就把江回舟赶下自己的腿了。 ------------ 第153章 开直播啦 程书雪在客厅窗户边上发了会呆，又写了几十张火符，就正好到了五点半。今天她不想自己做饭，选择点外卖，江回舟没睡醒，她自己也不知道吃什么，就把手机给了黄皮子和小灰兔，它们点什么程书雪就吃什么，全当开盲盒了。 “这么好，那我点多少钱的外卖，程大师都不会介意的是吧！”黄皮子开心的抱着手机，看着程书雪。 程书雪心想点个外卖能点多少钱，就让黄皮子随意了。黄皮子听到程书雪的答复，还真是很开心的抱着手机和小灰兔随意了起来。 黄皮子点的外卖价格是不贵，加起来也才两百多。但让程书雪无语的是，黄皮子点的这个外卖，也实在是太多了。 “你点的这些，你确定是能吃得完的？”程书雪皱眉看着手机，又看了一眼黄皮子 黄皮子拿着鸡毛当令箭，抱着脑袋哭诉说：“是你说好的随意的，所以你不可以凶我的！” “知道知道，我没打算凶你，但是咱们可不能浪费粮食啊，你自己点的这么多，你必须吃完啊！”程书雪关上手机，正好这会江回舟睡醒了，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他们在聊晚饭的事，就顺嘴问：“师姐，晚饭吃啥啊？” “吃……吃酱板鸭、馄饨面、烧仙草奶茶、烧烤、烤羊肉串、烤鸡肾鸭肾、烤韭菜、一沓烤生蚝还有……哎，你自己看吧。”程书雪念到一半，就将手机扔给江回舟了。 江回舟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忍不住问：“师姐，你们这是打算吃光人家一家店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江回舟数了数，就烤串都有上百条了，这外卖要按平常的食量，他们估计能吃个三四天。 黄皮子点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听程书雪这么一念，还真觉得自己点多了。但是它又不好意思承认，只能嘟嘟囔囔说自己一定能吃完。 程书雪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放到冰箱，尽可能多吃点，争取明天吃光就好。 外卖很快送到，外卖小哥是送到门口的，见程书雪开门，外卖小哥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屋内，然后震惊——一个女生怎么能吃十几人份的外卖。 程书雪看出外卖小哥的震惊，连忙拿起电话假装发语音消息问：“哎呀，你们到哪里啦？外卖都到了你们还不过来，这party还开不开啦？” 外卖小哥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大概也是反应过来，这是要搞聚会呢。外卖小哥恍然大悟地关上门，江回舟在沙发上探出头感叹：“师姐，你现在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程书雪对江回舟的吐槽充耳不闻，把外卖放下就摊在沙发上催黄皮子和小灰兔过来：“赶紧吃吧，吃完饭我还得开直播的呢，那个馄饨面我吃了，你们吃烧烤吧。还是有谁想吃馄饨面的？” 小灰兔听见程书雪这么说，弱弱举起了手：“程大师，我想吃点，不过一点点就好了！” 程书雪分了一小碗面给小灰兔，自己就以飞快的速度吃完剩下的面条。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她思考片刻，决定直接在客厅打开直播。 反正没人说玄学直播间不能顺路做吃播，她也不是故意要转行做吃播，只是顺路嘛。 程书雪一打开直播间，凭着她现在的人气，就直接出现在APP首页最显眼的位置。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我今天一天都守在主播这，就没离开过的！终于等到主播了！ 已关注粉丝2：程大师，你好厉害！那个综艺我是从头看到尾了，我原本是程大师的颜粉，现在已经被我的内心分配到事业粉那边去了！程大师威武！ 已关注粉丝3：啊啊啊啊啊，为什么直播间这么多人啊，我原本还期待着哪天能抢到程大师的红包，让程大师给我算一卦的，现在这么多人，让我怎么抢嘛！ “哎呀，你们弹幕刷慢一点，我都快看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了。”程书雪啃着一根羊肉串，看着直播间刷到飞起的弹幕，吐槽两句，又道：“今天照例是三卦，一个红包一卦好吧？打赏的热气球也不变。” 程书雪说完，就点了点屏幕，扔出一个红包。和之前一样，或者该说比之前更快，程书雪还没反应过来，红包就没了。程书雪找了好久，才找到抢到红包的人是谁，把人抱上麦。 抢到红包的人ID叫呱呱，是个粉色可爱小玩偶头像，结果一开口又是一个爽朗的男声。 现在这世道，在互联网上果然不能以头像取人了。 “Hallo大家好，嘿嘿，程大师，我关注你好久了！你第一天直播，抓杀人犯那会我就在现场的！程大师我超喜欢你的！” 呱呱非常激动，说话时麦有些炸，跟程书雪表白的话听得程书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程书雪连忙放下羊肉串，擦了擦嘴打断道：“好了好了，你还是赶紧说说你的诉求吧，你的表白可影响我吃饭啦。” 程书雪说这话的时候，是以打趣的态度说出来的，呱呱并没有感到尴尬，直播间的弹幕也都是在“哈哈哈”，气氛一片祥和。 当然还是有几个不一样的声音，说程书雪这是名气大了，就开始辱骂粉丝了。当然这些不一样的声音，都很快淹没在祥和的弹幕中，程书雪也并不在意这零星的声音。 呱呱“嘿嘿”一笑，就红着脸道：“哎呀，主播，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我的姻缘的。不瞒你说，我今年都31岁了，就算我自己不着急，我爸妈都着急的。” 程书雪听到这个，“哦”了一声：“那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发给我好了，这样能算得准一些。” 呱呱很快就将生辰八字给程书雪发了过去，程书雪掐着手指头，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程书雪越算越皱眉，甚至重新算了一遍，还是得出一样的结果，才抬起头满脸忧愁看着呱呱。 呱呱见程书雪这样，紧张地看着程书雪问：“我……大师，我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 第154章 你的正缘已婚 “倒也不像，只是……”程书雪看着呱呱，神色中带着些许怜悯。 这时候那些看惯了程书雪直播的人纷纷跳了出来，各种猜测，弹幕乱成一团。 已关注粉丝1：我打一百个包票！这呱呱又是跟鬼魂谈恋爱啥的了哈哈哈哈，这个剧本我在直播间见过的！ 已关注粉丝2：我去，拜托你们别猜得那么奇怪好吗？这明显不是跟鬼魂谈恋爱啊，如果已经谈恋爱了，呱呱就不应该是求姻缘了嘛。 已关注粉丝3：思考，你们怎么都这么能猜，我寻思着我也天天看主播的算卦直播啊，我怎么就一点都猜不到呢？ 已关注粉丝4：猜不到+1，不过我也觉得不是跟鬼魂谈恋爱，呱呱看着挺聪明的，加上他也说了他一直看直播间，如果是鬼魂啥的，应该能看得出来的吧？ 已关注粉丝5：哎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懂不懂？反正我也支持是有鬼，就是不知道谈了没。我觉得下次咱们这里应该弄个赌桌，每个人都押注，来点整活儿哈哈哈哈。 “怎么了主播？”呱呱一脸迷茫，看着程书雪，直播间那些奇怪的弹幕他也是看到的，他连忙否认：“主播，我是绝对没有和鬼魂做啥的，我最近都忙着上班，我连休息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 “你别解释，我知道你是没有的，只是……”程书雪又顿住了，她犹豫许久才问呱呱：“你想谈恋爱结婚这件事，意愿有多大呢？还是说只是被家里催的急了，自己没办法才跑来找我算一算的？” “嗯……意愿不说大也不说不大吧，反正是可有可无这样啦。”呱呱眨了眨眼睛，又说：“其实我现在这么忙，就算真谈恋爱了，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好好对女朋友，大家也都知道啦，我现实里是996的，上班都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了……当然，如果真的有女朋友我也会很开心，也会努力对她好的。” “这样啊，那我就直接点说了吧。”程书雪叹了一口气笑道：“我给你算的这一卦，你命中注定的正缘是在你25岁就出现过的，可是你们却如同相交的直线一样，只在你25岁那一个点有过一点点交集，甚至你们连恋爱都没谈到，就分开了。” “这在我以前算的命盘中是极少出现的，所以……”程书雪皱了皱眉，她看到呱呱也是一脸懵逼，还是安慰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正缘即便走散了，也还是会有重逢的机会，而且你命中桃花不算少，即便不和自己的正缘在一起关系也不是很大。” “我……”呱呱听完程书雪的话，把头低了下去，仔细想了好久，脑海中才浮现出一抹亮丽的身影。 “如果我还是想跟我的正缘在一起，这我该怎么做啊？” 刚刚那个说不在意是否恋爱的呱呱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满脸期待地看着程书雪，程书雪当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叹了一口气。 “你如果还想跟你的正缘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可能还得等个5年左右，并且你的正缘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五年之后，那时候你也已经36岁了，你真的愿意吗？”程书雪细声问。 呱呱“啊”了一声，他沉默了。 已关注粉丝1：所以是呱呱的正缘现在已经是人妻了，呱呱想上位的话，得等到五年之后，他的正缘离婚，他才会有上位的机会？ 已关注粉丝2：我的天，这是什么炸裂的剧情？不过人妻说真的，我也不是不行，如果真的是我喜欢的人的话，别说离婚一次了，就算离婚十次八次，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已关注粉丝3：只有我注意到呱呱的变化吗？他刚刚明明说恋爱结婚啥都无所谓，现在居然主动说要等正缘哎！而且程大师只说了他的正缘在25岁的时候出现过，又没说他的正缘是谁，他突然转口说愿意等，这是不是他自己想到了正缘是谁了？这都能想到，一定是念念不忘才有可能吧？ 已关注粉丝4：所以这是暗恋情节？我去暗恋什么的真的最好嗑了，我可喜欢！主播或者呱呱，能不能说多点啊，我想听！ 已关注粉丝5：挠头，我是不是上班上傻了，前面的人说的我居然一个都想不到，我好痛苦啊，我像个被弹幕排挤的小脑袋瓜！ 呱呱又想了好久，才抬起眼睛鼓起勇气道：“我觉得人活一辈子，总是要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的，而且当初也确实是我对不起她，这次换我等她几年，我是愿意接受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26岁的时候年少轻狂嘛，那时候也总是喜欢到处跑到处玩，我跟她就是在我旅游的时候认识的。那会我加了一个登山队，她也是登山队里的人，我们爬山的速度很相似，她也是个活泼的人，我们一来二去就聊了很多。” “那次旅游结束之后，我们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她玩了一段时间就重返职场了，我也一样。我们两人渐渐地都在为生活忙忙碌碌。但我们并没有断了联系的，我们差不多聊了一年多的时间。” 呱呱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说到后面，他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那应该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新年吧，她忽然问我，如果她到我的城市工作的话，我会不会欢迎她……其实我们聊了这么久的天，我当然知道她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那时候的我正好在事业的上升期，我……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在这时候冒冒然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话，我可能会……我无法兼顾这两者，后果我无法承受。” “可能是我一直犹豫着没有给回复，她也知道了我的意思，就主动不再提这件事。后面我们聊天也慢慢少了，但那时候我一心扑在工作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发消息了。” “后面我再主动找话题，她对我的态度也可见的敷衍起来，我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 第155章 男友变诡异了 “我没再纠缠，之后不出一个月，我就在朋友圈看到她结婚的消息，又过了大半年，我看到她发了她孩子的满月照，从此我就再也看不到她的消息了。”呱呱叹了一口气，又抬起头苦笑道：“我原以为我是不在意她跟别人恋爱结婚的，甚至不是主播提醒，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可我……” “正缘是忘不掉的，你以为的忘记，不过是你将这段记忆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罢了。”程书雪说完，又吸了一口奶茶，她决定以后直播的时候都买点小零食，不是烧烤也要是别的东西。 毕竟直播的时候，烧烤配奶茶简直太舒服了。 呱呱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红着脸点了点头：“嗯嗯，我明白了，既然主播说了，我们会在我35岁的时候再次相遇，那我就一定会等她的。” “行了行了，那你这一卦算是算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抱你下去啦。”程书雪摆了摆手，正要把呱呱抱下去呢，呱呱就打算了程书雪的动作。 程书雪挑眉看向呱呱，呱呱嘿嘿笑了一下：“我是想问问主播，你的符纸还卖吗？我想买几张护身符回家给我爸妈啦，他们年纪都挺大的了，我也是买个安心。” “啊，我的护身符不是一直有卖吗？”程书雪疑惑，点开后台一看，她挂在直播间的小黄车还真被下了，莫名其妙的，她又把小黄车链接挂了回去：“好了，你现在看看？” “好，买到了买到了，谢谢主播！”呱呱买了五张符纸，就主动下麦。 程书雪一眨眼，小黄车的链接又没了，她皱着，点进去仔细看了下，才发现这小黄车最高是出售1000单，之前她一直没卖完，所以不知道。 “我的天！！！！怎么你们买得这么快啊！！！！”程书雪震惊尖叫，和程书雪相反的是直播间弹幕。 倒不是他们有多理智，是他们抢不到符纸，在叫唤着想让程书雪多上几个链接。 “我……”程书雪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点进后台，总算是在小黄车订单那一栏看到了下单数，她仔细数了下，2000单。 这也就意味着，她得画2000张符纸，这狗屁订单系统还有最迟发货时间，一周不发货就要扣罚金，程书雪欲哭无泪。 “可是我就只有一双手，你们一下下了2000单，我这得画到猴年马月去啊！”程书雪想让直播间下单的好心人，要能退的话，就退几单，也好缓解她的压力。 不过大家都是凭实力抢来的，怎么可能愿意退？程书雪没办法，只好委屈道：“那估计你们明天看我直播，只能看我在这当个哑巴主播直播画符了。” 程书雪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是她知道还有1000张符纸没画，别说重新上链接了，她连今天的直播都不会打开。 “好了，啥话也不用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我要发今天的第二个红包了，我得赶紧直播结束赶紧去画符了。”程书雪说完，就扔了一个红包出去。 这次红包依旧抢得很快，抢到红包的人ID叫豆花是甜的，上来就引起了直播间一阵讨论。 已关注粉丝1：豆花哪里是甜的了！豆花明明是咸的，甜豆花那能吃吗？豆花就是要加上鸡丝肉汤，再撒上一把葱花，那才最好吃啊。 已关注粉丝2：豆花不是甜的也不是咸的，是辣豆花才最好吃啊！加上点辣酱，葱花也要，最好再来点紫菜放上去，吃一口简直爽到天灵盖上好吗？ 已关注粉丝3：我的天，你们都是邪教吧？除了甜豆花，我都接受无能，人家连麦的是甜豆花，你们就闭嘴吧！ 程书雪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吃过豆花，但看着直播间弹幕吵作一团，还是有点惊讶，不就是一种食物吗？怎么还有了咸甜之分了？ “啊啊啊啊啊！居然真的是我啊，我真连到主播啦？”豆花是甜的激动地举着手机，刚惊叹完，又立马说自己要求助的事：“主播，快救救我啊，我觉得我男朋友最近有些问题，他太奇怪了！” “你仔细说说？”程书雪又捧起一碗烤韭菜吃了起来：“不过我看你印堂发黑，是有点不对劲。” “是吧是吧？”豆花是甜的眨了眨眼，她看了一眼大门方向，又蹦跶蹦跶跑到大门边将门反锁，才说：“我男朋友今天加班，会迟点回来，我这才敢找主播帮忙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个男朋友已经交往半年了，一开始都挺好的，他很关心我照顾我，对我也是百依百顺。”豆花是甜的说到这里，脸稍微有些红了：“我对他很满意，我们也互相见过家长的。结婚可以说是迟早的事，然而就是我们见完家长之后，一切就渐渐变了……” 已关注粉丝1：哎呀，狗男人就是这样的啦。我老公也是，我们恋爱的时候对我可好啦，没让我洗过一个碗煮过一顿饭，家务这些都是他做完的。等到结婚之后……呵呵，我都不想说了。 已关注粉丝2：嘶，姐妹，我也觉得男人都这样，豆花你就别难过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分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咱们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发愁啦。 已关注粉丝3：不是啊，豆花都没说男友是怎么变呢，你们怎么就开始在这骂男方啦？而且主播不是说豆花确实是印堂发黑吗？也许是被什么鬼怪之类的，胁迫了呢？ 已关注粉丝4：对啊，我也觉得咱们不应该这么早就骂男方，万一男方其实没做错什么呢？咱们还是好好听下去吧。 “嗯，之后其实我男朋友也是对我挺好的，可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他有什么异样，我总是能察觉到的嘛。”豆花是甜的眉头皱了起来，说：“最开始的不对劲可能要从他变得爱用保温杯泡茶开始吧，那大概是三个月前。” “他之前从不爱喝茶这一类饮品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我以前买茶包回家，就连带点香味的花茶，他都会吐槽苦不拉几的不好喝。可那天我跟他逛超市的时候，他忽然说要买个保温杯，想在办公室用保温杯泡茶喝。” ------------ 第156章 前男友和现男友 “当然，这一点点小问题都不是问题啦。我之前也是觉得，可能是我男朋友跟我回家见家长了，刺激太过，性格也会有点转变，一切都是很正常的。”豆花是甜的说到这里，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他变的不止有这一点，还有原本他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每一句话的结尾都是会带标点符号的。” “可也就是他买保温杯之后，他发消息的标点符号不见了，断句的标点符号全都变成了空格。因为他原先的习惯很特殊，当他有变化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出问题了。” “然而只是这两点，我还无法推断出他到底是怎么了。再到后面就是他慢慢的，性格也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从前他是个闷葫芦，有点像互联网上说的宅男的那种，就连运动也是买了个跑步机在家里跑。” 豆花是甜的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是也就是在我察觉到他的异样之后，他买回了两个登山包，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定期去爬山，一星期一次或者一个月一次都可以……” 已关注粉丝1：啊，也许是我无法身临其境吧，我觉得这并不是很怪异啊。虽然说这些变化在短时间内发生很奇怪，但也不是奇怪到要找主播帮忙的程度吧？ 已关注粉丝2：emmmm，其实我也不明白，不过我们旁观者清，也许豆花是还有别的奇怪的感觉，是只凭描述体验不到的呢？ 已关注粉丝3：哎呀，大家都别乱猜啦，豆花是甜的还在这里呢，听她继续说下去就好了啊。我也觉得豆花是甜的肯定还有别的让她害怕的事情，她才会来找主播的啦。 “嗯，当然具体来说只有这三点描述是让我很不舒服的，还有别的一些我没法准确表达出来的东西。但总的来说，就是我感觉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越来越像我死去的前男友了。”豆花是甜的说完，又看了一眼大门，大门没动静，她才敢接着说：“虽然我前男友已经死了有三年多了，但我跟他在一起有五年多时间，他有怎样的习惯，跟我在一起是怎样的，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所以当我现在的男朋友越来越像他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是我前男友在跟我谈恋爱，我在透过我的现男友看我的前男友。这让我感到害怕，这也让我觉得我在对不起我的现男友。” 程书雪听到豆花是甜的这么说，眉头皱了起来，江回舟坐沙发另一边，听到豆花是甜的说的话之后，忍不住道：“师姐，这怎么像从前的夺舍啊？该不会是这个女生现男友的身体里装着的是她前男友的灵魂吧？” “是不是夺舍暂时还不能下定论。”程书雪用意念回复江回舟之后，又看向豆花是甜的问：“那你男朋友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你说的这些，我具体要看到你的男朋友才可以定夺。” “这样啊……可是……”豆花是甜的松了一口气，又皱起眉似乎是很纠结。 “你在害怕？”程书雪问。 豆花是甜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估计是真的很担心害怕吧。程书雪安慰道：“不管怎样，你开着直播他就伤害不了你的，所以你可以大方等你男朋友回来。” “哎呀，该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害怕……当然也不是说我不害怕，我曾经是很喜欢我前男友不假，可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我谈恋爱也能理解的吧？” “可现在他是死了，我男朋友却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像他了，所以我会害怕，所以大家应该也能明白我的心情吧？”豆花是甜的很苦闷，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都死了这么久了，当初他死了我多难过？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我跟我前男友当初也是奔着结婚去的，要不是他病了，或许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但是他病死了啊，这么久过去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为什么他又要把我拉回去？到底是谁要把我拉回去啊！” 豆花是甜的说着说着，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程书雪直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半会竟是不知道还说什么话安慰的好。 “你……你别激动别激动，没有人不肯放过你，你只是暂时遇到了一些很难跨过去的坎儿，但最终都会解决的好吗？你先别哭……”程书雪安慰好一会儿，豆花是甜的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虽然还是抽抽噎噎地，但明显好了不少。 “可是主播，我现在这情况，我该……”豆花是甜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那边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豆花是甜的一下紧张了起来，直播间的观众也随着开门的声音提起一口气。 已关注粉丝1：我花两根黄瓜打赌，这肯定是豆花脑补出来的，她现男友根本没变化，是她太想她的前男友了，她迈不过这个坎儿才会这样的。 已关注粉丝2：啊，既然你们都猜是豆花脑补，那我就换个猜法，我说是真的有夺舍，现在她的现男友灵魂是她前男友的好了。我感觉我这个脑补光是想想就好刺激啊，我都可以去写一个同人文了哈哈哈哈！ 已关注粉丝3：wmmmm，我猜两个都不是，也许是她的现男友知道她前男友的事，估计装成她前男友的样子，看看她喜欢的是谁呢？不过我这个想法好像有点邪恶了哦，但也是真的好爽啊我猜的。 豆花是甜的在是否挂断连麦这件事上犹豫了好久，但最终还是没把连麦挂断。她知道有些事不趁这个机会解决，她可能就要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了。 “甜甜，你咋啦？吃饭了没？我给你买了桂花糕，不好意思最近公司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我都没办法好好跟你在一起吃晚饭了。” 豆花是甜的男友的声音从屏幕外传了进来，豆花是甜的愣了愣，才挤出一个笑脸道：“桂花糕，是我喜欢吃的何妈那家的哎！真是太好了！” 豆花是甜的男友将桂花糕放到桌上，又到冰箱附近倒了杯水，豆花是甜的装作拆桂花糕，却是偷偷将后置摄像头对准男友，将男友整个人的轮廓都拍进直播间里。 ------------ 第157章 帅气男友 豆花是甜的男友身形高挑，即便是身上厚实的羽绒服还未来得及脱下，也能从这羽绒服中看出他那结实的肌肉。 已关注粉丝1：虽然还看不到正脸，但看着挺帅的啊！要是我也能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我才不管他什么灵魂的异样，反正不管是啥样的灵魂，我都要了！ 已关注粉丝2：唉唉唉，他转过头了，哇真的是好帅啊，哇哇哇我男朋友要是有他的身材样貌，我也不管他到底是谁了，只要他愿意干我就够了啊！ 已关注粉丝3：哇去，楼上的你们收着点，等下咱们直播间都被端了可怎么办哦？而且这直播间不是全女直播间啊，还有男生的，你们说这些男生们多害臊啊？ 已关注粉丝4：哎呀，男生们害臊啥啊？我们女生都不害臊嘿嘿，反正我就是看上了这小帅哥了，说真的，要是豆花是甜的不想要这个帅哥的话，能把小帅哥联系方式发出来，我去联系一下吗？不加好友也行啊，我可以当个阴暗的偷窥狂的…… 已关注粉丝5：真是要命了，我居然跟你们看一个直播间，好丢人……不过如果姐姐真的愿意给联系方式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加一下的。 “这……” 豆花是甜的因为男友在家，只敢偷偷的拍一下男友，不敢吭声，男友转过来之后更是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程书雪看到豆花是甜的男友，整个人也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脸上的表情更是怪异至极。 江回舟看到程书雪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疑惑：“师姐，你怎么了？” 说着，江回舟将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当他看到豆花是甜的男友时，也和程书雪一样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隔了好一会儿，江回舟才皱眉问：“这……师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也不确定，你让我再算一算。”程书雪回答江回舟的这句话，无意识的把话说了出来。 好在程书雪这一句话虽然奇怪，但也并没有透露出什么不能说的信息。 直播间观众原本还在讨论豆花是甜的男友帅气的问题上，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之后，也开始转变了话题，讨论起豆花是甜的男友到底有啥问题上可。 已关注粉丝1：以前程大师看人可是一眼能看出是什么人的啊，这次程大师都看不透，看来这个男友确实有问题了。 已关注粉丝2：哇，这就更刺激了，不会是什么霸道吸血鬼爱上我之类的吧？话说你们有看过很多年前的一个动漫，是说吸血鬼伪装人类跟人类女孩谈恋爱的吗？那个可刺激了。 已关注粉丝3：哎呀，拜托你们就别恋爱脑了，这不是霸道总裁小说啊，这是现实！现实里即便是这么帅的人，万一他要做什么害人的事，那也是很恐怖的好不好？ 已关注粉丝4：我也觉得大家不要太恋爱脑了，豆花是甜的都害怕死了，足以证明她男朋友是真的有问题。万一她男朋友跟动漫或者言情故事里的不一样，是对她有所图谋呢？这样最后受伤的可是小姐姐啊。 已关注粉丝5：哎呀，都别说了，等程大师这一卦算出来，大家不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现在胡乱猜测也是没有用的啊。 “一半深红，一半黑……”程书雪算到一半，喃喃细语，又打乱了重新算一遍，最后才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豆花是甜的道：“你把连麦的手机给你男朋友，我跟他说几句可以吗？” 豆花是甜的听到程书雪这个要求，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着程书雪，有些犹豫。可以理解，毕竟她是背着她男朋友找程书雪帮忙算的，要是被她男朋友知道了，这是怪尴尬的。 程书雪知道豆花是甜的的焦虑，简单安慰道：“你放心，这事儿没什么的，我也会帮你解释清楚，你把手机给他就好。” “哦哦，好。”豆花是甜的虽然犹豫，但还是走到男朋友身旁，她男朋友正好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用手机回着公司同事的消息。 豆花是甜的男朋友察觉到她的靠近，抬起眼睛看着豆花是甜的：“你怎么啦？又苦瓜脸了，这可不行啊，我答应过你爸爸妈妈，要你开心一辈子的啊。” “我……我……”豆花是甜的“我”了好几次，愣是你把要说的话说出来，最后干脆心一横，把手机递了过去。 豆花是甜的男友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看到豆花是甜的递过来的手机，愣愣地接了过去一看，就看到手机里正在连着一个直播间，连麦对面是一张美到极致的面孔。 “你跟她说吧，她要找你！”豆花是甜的说完，就快速把自己耳朵上戴着的耳机塞到男朋友耳朵里。 豆花是甜的男朋友看了一眼豆花是甜的，又看了一眼直播间，他还没吭声，就听到直播间的主播问：“你在三年半前可是做过一场大手术？” “你是谁？你问这话什么意思？”豆花是甜的男朋友满脸警惕，他看到直播间左上角的标题，知道这是个算卦直播间，当然他也知道最近热搜上很火的那个玄学综艺，不过他也只是知道。 豆花是甜的男朋友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于最近大家讨论得很激烈的到底有没有鬼神之说这个话题，在豆花是甜的男朋友眼里压根就不算话题。因为对他来说，这世上没有鬼这件事是早就不用再证实的。 所以当他看到这个直播间是玄学直播间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骗子！这种骗子直播间就该直接挂断连麦，至于豆花是甜的那边，他可以再去解释。 可是豆花是甜的看出他意欲何为，当即按住他的手，严肃道：“你乖乖的，你要是敢挂断直播，我是真的会生气的！” “我知道你看着就不想相信我，不过我也跟你保证，我绝对就只问几个问题，也是你女朋友要我帮忙问的，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程书雪也不知道这时代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是无神论者，聊起天来麻烦死了。 ------------ 第158章 和你的心有关 豆花是甜的男朋友就算再不情愿，听到豆花是甜的这么说，也只能勉强看着程书雪，脸上满是不耐烦：“是又怎样？我现在早已痊愈，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你要想用这个消息来影响我跟甜甜的感情生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程书雪被豆花是甜的男朋友说得莫名其妙，她也搞不懂豆花是甜的男朋友的逻辑是怎样的，不过她并不生气，只是又问：“你做的可是心脏移植手术？” 这次豆花是甜的男朋友火气更大了，他瞪着程书雪，满是不情愿：“是那又怎样？我都说了我现在痊愈了！虽然我是没跟甜甜说实话，可是我喜欢她，我愿意给她最好的生活！我只是曾经心脏有问题，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程书雪听到豆花是甜的这个答案，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表情也缓和了不少。是了，她跟江回舟觉得有异常，看不明白，那都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局限性。 在程书雪原本所处的时代，人心脏有病那都是靠吃药，或者用玄学术法将原本的心脏治好，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换心这一说法。这也就导致了他们遇到豆花是甜的男朋友这样的做过换心手术的人的时候，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关键。 不过好在程书雪还有这时代的记忆，虽然这时代的记忆很少能跟玄学方面进行重合，可只要程书雪稍微用心想一想，就能明白过来。 程书雪反应过来，直播间的观众却还是不明所以，但他们不懂归不懂，也不影响他们在直播间议论纷纷。 已关注粉丝1：不会是换心手术换了心脏之后，就对本体发生了改变了吧？我以前好像在报纸上看到过类似的，可吓人了。可是豆花是甜的男朋友不是说换心手术是三年前做的吗？那怎么可能是等到最近才发生改变？ 已关注粉丝2：啊，难道是换心那颗心脏上附着着灵魂，换心到豆花男朋友身上之后，灵魂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睡。直到最近，附着在心脏里的灵魂苏醒了，逐渐取代了豆花男朋友原本的灵魂吧。这也太可怕了哎，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已关注粉丝3：哎呀，拜托你们别胡乱猜测好不好？万一被有心人录屏，再随便剪辑一下，成了主播公然不支持心脏手术，那就完蛋了！咱们程大师现在是大明星，咱们作为粉丝说话也要注意点啦。 已关注粉丝4：哎哟，我们就在自己直播间讨论一两句，要这都能被有心之人说三道四，那还不如不开直播了……咱们程大师要的就是有话直说，不用这也怕那也怕的好吗？咱们要相信程大师！ 已关注粉丝5：看不明白，我决定放弃了，可恶啊，我连看直播都看不懂了，果然是高考完之后，全都还给老师了呜呜呜。 程书雪看着弹幕，有点搞笑，这看个直播怎么就跟高考扯上关系了？不过这会程书雪表情应该是要严肃的，所以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容，继续问豆花是甜的男朋友。 “你知道你最近发生的变化吗？我并不在意你曾经做过什么手术，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只是你最近的变化吓到了你的女朋友，所以我才跟你问这么多问题，也是想弄清楚在你身上发生的事。” 程书雪这一连串的话把豆花是甜的男朋友弄懵了，但他依旧嘴硬，看着程书雪满脸不悦：“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身上哪里来的变化？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你这个江湖骗子，是用的什么方法手段，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蓦然，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最近……你最近的变化，难道你自己都感觉不到吗！”程书雪还没回答豆花是甜的男朋友的问题，豆花是甜的就扯住她男朋友，带着哭腔问道。 蓦然被豆花是甜的这么一问，整个人也愣住了，他不理解：“你觉得我有变化？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哪里有变化了？” “你以前从来不喝茶，不喝任何带咖啡因的东西，你说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加班累了宁愿生吃很酸很酸的柠檬片，也不愿意喝茶喝咖啡，难道不是吗？” 豆花是甜的皱眉问，蓦然听到豆花是甜的这么说，努力回想着，又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不一直都是这……”蓦然话还没说完，就瞥见自己背回来的背包旁边就放着一个他用来泡茶的保温杯。 蓦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心中也莫名涌起一阵恐慌。事实上他不应该害怕的才对，可如果非要说事实上，那他也不应该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得无茶不欢啊…… “我知道你也许还是不信我说的，可你再看看你跟我的聊天记录，三个月前你明明每一句话都会加上标点符号的啊。可是你现在跟我说话，句子与句子之间，都只会用空格隔开了，还有……” “好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可以解释……我……”蓦然想给豆花是甜的一个合理的解释，也是给他自己的，可是他找不到，他也没办法给出来。 程书雪看着屏幕对面的情侣，直播间陷入了沉默，程书雪打破了沉默：“你们不是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可以告诉你们答案。” “主播，你看明白了？”豆花是甜的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激动地抬起头。 蓦然依旧不相信程书雪，不过有人说要给他答案，他也勉为其难选择听一听。 “这跟你三年前换的那颗心脏有关，你换的这颗心脏，激活了心脏主人原本流连于人世间的灵魂。”程书雪说着，摸了摸手中的五帝钱。 蓦然听到程书雪这么个说法，直接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主播你不要太搞笑，你不明白就不明白，我又不会说你什么，都是我女朋友太过善良，才会相信你们这些骗子罢了！” “现在你们这些骗子还想用这种乱七八糟的说法来蒙骗我？简直是异想天开！” ------------ 第159章 讳病忌医 “我是不是骗子，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你现在还想抵赖，可你的心里难道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程书雪不急不缓，笑着看向蓦然：“就连你女朋友都看出来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这么稀里糊涂过一辈子，那你把连麦挂断，我也不会再管你。” 程书雪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还有1000多张符纸没画呢。” 已关注粉丝1：是啊，我们直播间的粉丝都可以作证，主播是绝对不会骗人的。所以说真的，就听主播一句劝吧，主播绝不会害你的。 已关注粉丝2：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了，但我们都相信主播，如果这个小哥哥不相信，那就像主播说的那样，挂断连麦憋，反正主播也不缺你这一个生意。 已关注粉丝3：小哥哥该不会是被控制了吧？这样说来一切就合理了，因为被控制，所以才会故意不相信主播，为的就是不让主播帮忙解决掉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因为他就是另一个灵魂啊！ 已关注粉丝4：我去，楼上你这么一说，细思极恐啊。我再多想一点，万一他被控制了，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呢？这么想是真的有可能哎，我要是哪天也这么被控制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怕了。 已关注粉丝5：反正我看不懂，只觉得吓人呜呜呜，这可比见鬼吓人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蓦然瞪大眼睛看着程书雪，虽说他再不愿意相信，可还是没法跟程书雪说的那样，把手机挂断。 程书雪轻轻笑了出声，她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也有很多人跟你一样畏病忌医。可是再怎么畏病忌医，也要谨遵医嘱，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我怎样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就是在这啰哩巴嗦当骗子骗人，我这就投诉你，我看你这个直播间还怎么开下去！”蓦然瞪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他没有关掉直播，而是点了右上角的举报按钮。 豆花是甜的见状，连忙拦住蓦然，蓦然却被气昏了头，将豆花是甜的甩到一边，他一心想着把这破烂直播间举报了，完全顾不上身旁的人。 最后还是豆花是甜的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蓦然喊回了神。蓦然看着豆花是甜的，他忽然紧张地摸着豆花是甜的脸蛋：“甜甜，你是怎么了？我……我刚刚明明没有怎么样……你……” 豆花是甜的额头肿了好大一块，是蓦然刚刚不注意时将人推倒，撞到了桌角。 程书雪有些无奈地看着蓦然：“就这你还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如果你还如此执迷不悟，你的女朋友迟早也会因你丧失生命。” “你还不明白吗？人鬼殊途，你执意留在蓦然体内，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程书雪最后的这一句话，让蓦然和整个直播间的观众都震惊了。 豆花是甜的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程书雪，满脸的不可置信：“主播，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心……我男朋友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你男朋友怎么了你还不明白吗？难道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些？”程书雪看着豆花是甜的和蓦然，缓缓道：“你说你前男友是死于三年半前，意外去世。我想正好那时候蓦然是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你男朋友也正好签订了器官捐献协议吧？” 豆花是甜的想了好久，才确认道：“是，我记得我去我前男友的葬礼时，他妈妈很难过，他爸爸安慰他妈妈说，孩子签了器官捐献协议，以后会有很多因此被救回来的人，代替孩子活在这世上的。” “可是这怎么了？难道我前男友的器官捐献协议，捐献出去的心脏是……” 程书雪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男朋友的心脏移植手术用的心脏，就正好是你前男友的。不过按道理来说，你前男友死去后，不管怎么说灵魂都应该已经到了该到的地方，不可能会留在你男朋友的身上，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而且就算你前男友灵魂在你现男友的身上，也不会说你跟你现男友恋爱半年多了，才忽然转变了习惯，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程书雪说完这些，又循循善诱：“我记得你说过，你男朋友的转变是从跟你回家见家长之后开始的。那你可还记得，你男朋友跟你回家之后，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豆花是甜的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应该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才对，我带我男朋友回家，我是很紧张的，生怕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我一直在观察着我爸妈的一举一动，还有我男朋友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肯定是第一时间能察觉到才对。” 蓦然听着程书雪和豆花是甜的两人对话，看了一眼程书雪：“你到底想说什么？你难道还想说我身上还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不成吗？我承认我是现在才察觉我这么多天的转变的，可那又怎样？就不能是我心血来潮的转变吗？” 说完这些，蓦然又抓住豆花是甜的胳膊，皱眉问：“甜甜，难道你也要不信我？你宁愿相信一个神婆，也不肯信我吗！” 程书雪被蓦然这坚决地态度弄得心烦不已，她也没心思跟蓦然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她皱眉道：“算了，这么多谜团我也懒得深究了，直接把魂儿拉出来问不就知道了？” 豆花是甜的本来还在仔细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瞬间瞪大了眼睛：“主播，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魂儿，主播你要做什么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 程书雪笑了笑，手一抬一道金光从屏幕中穿过，直接穿进蓦然的脑门里。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灰色气体就从蓦然脑门穿出，落到豆花是甜的身旁，化作一道虚无的人形。 蓦然也在灰气从脑门穿出时，也昏倒在直播屏幕前。 ------------ 第160章 灵魂融合 “主播！这是怎么了？主播，蓦然他……他没事吧？”豆花是甜的一看到蓦然昏倒，就紧张得上前扶住人，完全来不及看在她身旁的鬼魂。 直播间观众大多不是第一次见鬼了，可还有不少新粉丝，还不了解程书雪直播间的炸裂程度，都被吓懵了，在弹幕里叽哇乱叫。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啊我天啊，我这是看到了什么！这是特效吗？这一定是特效吧！好吓人好吓人，不能是真的吧？不是说这世界没有……没有这些东西的吗！ 已关注粉丝2：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定不是真的，我要退出直播间冷静冷静了，可是我又不想错过接下来的剧情，我要怎么办才好啊！我好难受！ 已关注粉丝3：见棺发财！见棺发财！见棺发财！有怪莫怪，无意看到！有怪莫怪，无意看到！不行了，我要去村口的妈祖庙上个香，请求妈祖保佑我！ 已关注粉丝4：拜托，你们怎么都这么胆小？程大师直播间不一直都是这样刺激的吗？你们不会是第一天才关注程大师直播间吧？之前我们这些老粉就跟着一起见过好多次鬼魂了好不好！ 已关注粉丝5：是啊，我们早就见过不止一次鬼魂了，怎么还有人说程大师直播间是假的啊？你才是假的呢，这么活生生的鬼魂在这里，居然还有人敢说是特效，等下程大师就让鬼大哥今晚去找你们啊！ “唉唉唉，你们可别胡说，我才没有那种操纵鬼魂的本领，就算有我也不会用到普通人身上，这是有违我们玄门纪律的！我不背这么严重的锅啊！”程书雪见直播间弹幕胡乱说话，赶忙澄清。 那个被程书雪从蓦然脑袋里拉出来的鬼魂，反应了好久，才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环境，当看到豆花是甜的时，整只鬼都傻了。 他颤抖着声音叫唤一声：“甜甜？” 鬼魂声音自带空灵感，豆花是甜的本来一心在男朋友昏迷这件事上，被鬼魂这么一叫，下意识转头。当她看清鬼魂容貌时，整个人也傻愣在了原地。 “你……” “你能看得到我？”鬼魂还没等豆花是甜的回答，又震惊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知道你怎么到这里的？”程书雪听到鬼魂这么说，也不解的问了一句。 鬼魂听到程书雪在直播间的话，转头看向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呵，我又不认识你，我没事把你带到这里干嘛？不过是我把你从那个男人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罢了，可你已经死了三年多了，本应该是到地府排队等投胎，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还无意识的控制了人家的身体，你是真不知道？” 鬼魂听着这一个个问题，他努力回想，却依旧只能摇摇头。豆花是甜的听着鬼魂和程书雪的对话，又看着鬼魂的脸庞，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阿亮，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豆花是甜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想伸手触摸鬼魂，却只能从鬼魂身上穿过。 鬼魂听到豆花是甜的的呼唤，也只能重重地叹气：“甜甜，我已经死了，我死了三年了。” “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吧？你能走出来，迎接新的生活，我很开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这位大师说我差点抢占了你新男朋友的身体，是我做了伤害你们的事了吗？对不起……” “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从不说谎骗我的……”豆花是甜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又转头看向程书雪：“主播，像阿亮这样迟迟不按规矩入鬼界投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主播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能帮是能帮，不过我也要研究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继续往下。”程书雪皱着眉，她将手抬起，又是一道金光穿过屏幕，在鬼魂身上流转，程书雪闭上眼睛仔细将鬼魂的记忆串到一起，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哎……”程书雪睁开眼，看着鬼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没有去投胎，反倒一直在你女朋友老家徘徊。说你喜欢你女朋友吧，又只是敢在她老家的卧室里缩着，要说不喜欢吧，你又为她不肯去投胎？” 鬼魂被程书雪忽然戳穿，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他看着程书雪，又连忙低下头：“我……我不想打扰她，我也不是故意不去投胎的！” “我死之后，我见她难过，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可是她再坚强，也是会伤心难过的。虽然我已经死了没办法陪着她了，可是我还是想留在她身边的。” 鬼魂低头说着，越说声音倒越小了：“一开始有鬼差过来找我，说可以让我进鬼门等投胎，我说我要陪着女友，要过一段时间再去……鬼差们没说啥，只说下一次来找我的时间。然后我一次推一次，渐渐地鬼差就不来找我了。” “再到后来，甜甜她走出来了，也渐渐地忘了我，我再想投胎时，已经找不到鬼差踪迹，我也被迫留在了人间。” “只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兄弟的身体里，我明明记得后来我在人间醒着的次数越来越少，渐渐地我就回到甜甜的房间里，缩进她整理出来放着我的遗物的箱子里睡着了。” “我是真没想着要害谁要取代谁的，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程书雪听着鬼魂的话，哭笑不得：“原来如此。” 程书雪抿了抿嘴，解释道：“你生前签订了遗体捐献，你的心脏正好捐献给了甜甜的现男友。而又正好在甜甜带她现男友回家见家长的时候，她的现男友吵醒了你。” “刚苏醒的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灵魂出于本能，会回到你的肉身里。而你能接触到的肉身，也就只有你的那颗在别人躯体里跳动的心脏，所以你就上了他的身。” “之后你的灵魂又出于本能，想要占据这具身体。可这具身体里只有心脏是你自己的，你根本抢夺不下来，最终差点被迫与这具身体本来的灵魂融合。” ------------ 第161章 事情解决 “行了行了，也算是弄明白了，你不算有意要害人。这样吧，我帮你把鬼门打开，你自己进鬼界报道，判官那边可能会对你的无意作为有所处罚，但本身也是他们鬼差犯了错，对你的处罚应该不会太重……” 程书雪琢磨着，又看了一眼这鬼魂问：“我现在开鬼门你愿不愿意进去？要是不愿意那就随你便了，只是我会在你身上下一道禁咒，日后你要敢附身到他人身上，禁咒触发你会魂飞魄散。” 鬼魂一听到程书雪这话，连忙摇头紧张道：“大师，我自然是愿意进鬼界的。我本来留恋世间，也是担心甜甜她会过得不好。如今我既看到了甜甜过得很好，我也没必要在这世间游荡下去了。” 豆花是甜的就在一旁，听着鬼魂的话，又是哭又是笑。她看着许久未见的心上人，到底还是擦干眼泪：“对不起，再见……” “你别这么说，你能走出来我开心还来不及，我不怪你的。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食言了。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能再见的话，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比你早离开。”鬼魂笑了笑，又虚空摸了摸豆花是甜的脑袋。 程书雪看不惯这种你侬我侬的环节，没等豆花是甜的和鬼魂说两句，就生硬将鬼门开在鬼魂和豆花是甜的中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快进鬼门吧，我维持鬼门开启状态也是要耗费灵力的，我为了你们这一卦都废了两次灵力了，我捉摸着该亏了。” 已关注粉丝1：哈哈哈哈，主播把鬼门开在这地方，是不是故意的啊？主播见不惯人谈恋爱吧？我要笑死了！ 已关注粉丝2：我去，这就是鬼门吗？哇哇哇哇哇哇，我才二十多岁哎，提前看到鬼门不会有什么危害吧？救命啊我好害怕啊啊啊啊啊啊！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是第一天关注主播吗？如果对直播间的兄弟们有危害，主播早就提前说了，没有提前说那就是没有危害，大家安心啦！ 已关注粉丝4：嘿嘿，主播绝对是看不惯人家小情侣，鬼门开的地方故意的，我之前也见过好几次，主播该不会是跟那些网络小说那样，是修无情道的吧？不过修无情道的我记得没错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失败告终的哦。 已关注粉丝5：思考，只有我一个人在想现在豆花儿到底喜欢谁吗？前任和现任一起出现在豆花儿的面前，明显豆花儿是对前任还有感情的，可是前任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我懂。但这对现任好像也很不公平哎…… 程书雪看着弹幕上讨论的无情道，没头没尾的，她不太懂无情道到底是什么，按照她的理解估计就是那种要短情绝爱才能修炼的心法。 很显然，程书雪的宗门并不要求他们短情绝爱，甚至为了宗门繁荣，她的师尊还鼓励宗门内部结亲生育。当然，程书雪不打算跟直播间的观众解释那么多。 她只是看到最后那条关于豆花是甜的喜欢谁的问题上，帮忙解释一句：“豆花是甜的的正缘是她的现任男友，所以不存在死去白月光这一说法。虽说她的前男友是死于意外，但即便没有这场意外，她的前男友命数也是即将到达终点的。” 鬼魂本还在鬼门前踌躇，听到程书雪这一番话，扭头看了一眼程书雪。程书雪不耐烦道：“看我干嘛？快进去啊，真当我灵力不要钱？” “哎呀，你难过是正常的，谁家好人早死不难过啊？可是鬼界也很好玩的，你进去喝了孟婆汤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新生了懂吗？新生多好啊，有多少苦命人意外死去之后，因为寿元未尽，被迫在人间游荡直至寿元耗尽才能回鬼界呢。” 鬼魂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不敢反驳程书雪，慢吞吞爬进鬼门。程书雪真不知道现在的鬼魂都怎么了？一个个都不想进鬼界，搞得她这个开鬼门的人跟犯了什么事一样。 程书雪在鬼魂完全进鬼门的一瞬间，就将鬼门合上了。豆花是甜的看到鬼门消失，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别担心，他在鬼界很安全。他本就是鬼，鬼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程书雪解释道：“好了，你这一卦我应该算是完美收场了，你要没什么问题，我就挂连麦啦？” “等等！”豆花是甜的回神之后，连忙打断程书雪的动作，又指了指还在昏睡的蓦然问：“主播，他这么久了，还没醒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问题了？”程书雪皱眉，又凑近看了一眼蓦然。 豆花是甜的大概担心程书雪看得不仔细，特地将镜头推近几分。程书雪看清楚之后，笑了笑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睡着了罢了，过会儿就该醒了。实在担心你推推他，大概也能把他推醒。” “啊？”豆花是甜的听着程书雪的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照做了。 果然如程书雪说的那样，豆花是甜的推了两下，蓦然就醒了。他迷糊着抬起头，看到直播还开着，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睡着了。 “呀，你终于醒来了？”豆花是甜的激动地抱住蓦然的胳膊，蓦然皱眉看着程书雪的直播间，不满道：“甜甜，你怎么还相信这个垃圾主播，快关了，这种江湖骗子的话不能信！”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啊，主播都救了你，你居然还说主播是骗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已关注粉丝2：主播在把鬼魂从他体内拉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让豆花儿把这货叫醒看一看，现在好了死无对证了，连主播救了他都不知道，还敢骂主播，真是气人！ 已关注粉丝3：哎，我每次看到这种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肯听别人劝的人，我就反感！这连麦赶紧挂了吧，反正我是不想看到这人了，再帅也不想！ ------------ 第162章 旅游博主 豆花是甜的看到自己男友就要跟直播间弹幕杠起来了，连麦安慰道：“抱歉，是我的错，我们这就挂断连麦，等会我会再给主播打赏几个热气球，谢谢主播出手相助的！” 豆花是甜的说完，就赶紧把连麦挂断了。 程书雪挠了挠头，有点怀疑豆花是甜的这手速，是不是已经练过无数次的了。 已关注粉丝1：哇，豆花这挂的好快啊，我都没反应过来呢。 已关注粉丝2：该不会是跑了吧？主播快看下热气球打赏了没，可千万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弹幕刚发出来，程书雪还想解释一句热气球已经给过了，就看到豆花是甜的连着刷了10个热气球。 程书雪怪不好意思的，忙说：“哎呀，够了够了，我现在灵力还算够用，开个鬼门费不了多少灵力，就别打赏了。” 要是说有钱的公主少爷，程书雪那就随便他们怎么打赏了，反正对他们来说再多钱也不是钱。豆花他们连麦是出现的公寓小小的，看着也只是普通打工人，程书雪就没必要再收他们什么钱了。 “好了，这第二卦算完，我发第三卦的红包啦。”程书雪发完红包瞥了一眼桌上原本说是吃两天都吃不完的烧烤，居然只剩下一包了。 那堆牛肉串，全是她算卦的时候不知不觉吃光的，现在肚子撑得慌，她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把抢到第三个红包的人抱上麦，她站了起来举着手机：“不好意思，我撑得慌，我走着给你算吧，大家别介意，你也别介意！” 抢到第三卦的人ID叫飞车环游，上麦后程书雪看到是一个矮个子穿着JK小裙子的女生。飞车环游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甜甜笑道：“当然不介意，我能抢到主播的红包就已经很开心啦，主播别说是走着算，就算是睡着算我都可以的！” “那我可不行，我的本事还没到睡着也可以算卦的程度。好了你说说你想算什么。”程书雪吸了吸鼻子，走的时候她肚子还是撑着，程书雪估摸着等会算完这第三卦，还得下楼走两圈消消食。 飞车环游呵呵一笑，赶忙说：“大家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我是很喜欢旅游的，我也是个旅游博主。早两年我买了辆房车，就每天开着我的房子到处拍视频，也有不少人气。” “当然，这都是好事。但是最近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我每天在房车里睡觉，总是会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房车的问题，还找人来看过几次，但都看不出什么东西。后面我是听我一个同样是做旅游博主的朋友介绍，说让我找主播看一看，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到主播了。” 飞车环游眨巴着眼睛，又将摄像头转成后置说：“我现在就在房车里面，主播你能帮我看看嘛？” 已关注粉丝1：主播我可以作证，这个小姐姐确实是旅游博主，她在那个橙色平台上也是叫飞车环游，我还关注了小姐姐的。我说最近小姐姐怎么不更新了，原来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已关注粉丝2：我也可以作证，飞车环游小姐姐的视频我可喜欢看了，超级治愈！甚至光是开着窗户拍雨景我都很喜欢，姐姐居然还有这茬子事，姐姐你没事吧？ 已关注粉丝3：啊，这还不会又是一个骗关注度的博主吧？之前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了，我都无语了。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别坐井观天好不好？虽然程大师很厉害，粉丝数也很多，但人家飞车环游小姐姐也很厉害，没必要这么说人家吧？再说了一个热气球五千块，程大师一卦更是难求，真抢到了算点别的不好吗？如果没事的话。 已关注粉丝5：我赞同楼上的说法，如果我抢到程大师的算卦，我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程书雪没看弹幕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看着飞车环游给她看的房车内的情况，眉头皱了皱：“飞……飞车环游，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的事情，没有完全跟我说？” 飞车环游听到程书雪这么叫，连忙说：“程大师，你喊我阿飞就好了，我的粉丝很多都是这么喊我的！不过我没有瞒着程大师的事情啊，我都实话实说了的！” “那你开车房车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在什么不该过夜的地方过夜了？你车里的东西可……可不少啊……”程书雪能看到，飞车环游车上的鬼魂都快挤不下了。 或许是程书雪这一句话吓到了小鬼们，小鬼们叽哇乱叫地在车里乱蹦，飞车环游也明显感觉到车内温度在一瞬间低了好几度，连回答程书雪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是真没有……程大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是我车里……车里有风？降温了？” 已关注粉丝1：也许是降温了吧？最近我这边也降温了。飞车环游姐姐，不用胡思乱想吧哈哈哈？ 已关注粉丝2：拜托，怎么还有人不信主播的啊？主播都说了车里有东西那就是一定有东西好吗？我算是知道了，你们这些双坑粉丝，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主播的，次次打脸次次不信哈哈哈，我坐等你们打脸！ 已关注粉丝3：楼上可别污蔑人，我是双坑我坚定的站在主播这一边！希望主播也能顺利帮阿飞姐姐解决这件事，我还想继续看阿飞姐姐更新的呢！ “你确定你没有停在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么？你车里的东西，可不是普通路过能粘上的。”程书雪抿嘴，又道：“或者你详细说说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停过？车里的东西最起码是停在同一个不干净的地方超过三天以上才会粘上那么多的。” “啊……三天以上？”阿飞尖叫道：“如果说这段时间我停在什么地方三天以上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了……可是那个地方是很安全的才对啊……” “那是F市城郊的一个别墅区，别墅区的别墅夜里还亮着不少灯呢。我记得我还拍了视频的，很好看的！” ------------ 第163章 公墓 “F市的郊区？”程书雪对F市并不熟，她仔细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不过程书雪不熟，直播间有成千上万的观众，他们中却有对飞车环游说的这个F市郊区很熟的人。 已关注粉丝1：F市啊，我去过，那里挺漂亮的，就是太冷啦，听说最近还雪崩了呢！姐姐你现在还在F市吗？看着不像啊，你那边窗外没有雪嘛。 已关注粉丝2：唉哟，楼上一定是南方人。连定期清理积雪都不知道，我们F市市中心现在已经不下雪了，窗外也是看不到雪的啦。所以你不能凭着姐姐窗外没有雪就说姐姐不在F市哦。 已关注粉丝3：楼上说得没错，不过我有个疑问哦，我在F市待了这么久，从没听过F市有什么别墅区啊，姐姐你是在哪个郊区啊？ 已关注粉丝4：等下，难道博主说的是东区城郊的那一片小区？我想来想去，只有那一块是符合博主说的夜里会灯火通明的地方啊。要说别的，还真没有了。 飞车环游也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看到弹幕里议论纷纷，便开口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东区，是北区啊！北区的城郊，不是有好大一片的别墅区吗？哇整个直播间是不是没有F市的观众啦，那么明显的别墅区，大家居然不知道哎。” 飞车环游一边说着，还一边跟弹幕互动起来。她虽然很少开直播，但发视频的时候也经常会跟评论区的粉丝互动，所以这逗粉丝热场这种活儿对她来说不算太难。 飞车环游本以为自己这么一通说完，弹幕会很热闹讨论F市城郊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最起码也会有人恍然大悟说见过她说的地方，原来是这里，之前一直没注意之类的。 可是她这话说完之后，弹幕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又过了好久，才有一条弹幕小心翼翼地飘过。 已关注粉丝1：这个博主，我是F市人，可是F市北区城郊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别墅区啊。那里……那里据我所知，有的是一个超大墓园，博主你……你是不是……哎，如果是我孤陋寡闻，那我提前跟博主说对不起啦。可是我现在地图上搜，也是只能搜到墓园的哦。 已关注粉丝2：我去，我不是F市的，可你们F市真这么恐怖的吗？我刚刚也去搜了一下，F市北区城郊确实只有一个墓园哎。不过我看了下这个墓园的价格，对于阴宅来说，确实是豪门别墅级别的了……这地方的墓地居然比人住的还贵哎。 已关注粉丝3：我作证，我也是F市的，F市的北区城郊就是个豪华大墓园啊啊啊啊啊啊！我们当地居民别说晚上了，就算是白天非必要都不会经过那个地方的，那里超可怕的！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那里好多起灵异事件啊！ 已关注粉丝4：你们好多F市人啊，灵异事件我喜欢听，有没有人做个总结啊，等主播下播之后我就去看啊！最好是刺激点的，不然不够味儿！ 已关注粉丝5：哎哟，胆小的人跟你们拼了！你们都这样是吧？我还没洗澡呢，就逼我爬进被窝里了。刚刚明明真见鬼了，我都没那么害怕，现在居然比见鬼还可怕哎！ “不……不可能的吧？你们开玩笑的吧？我还录了视频的啊，你们这些弹幕真的好过分哦，居然这么耍我哈哈哈哈哈……”飞车环游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着程书雪，程书雪表情严肃，评论区弹幕也纷纷在说没有骗她，甚至还有人私信把F市北区城郊的信息发给她看。 飞车环游看着这一连串的资料，笑容僵在脸上，她小心翼翼问：“程……程大师……不会……不会是真的吧？” 程书雪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再睁开，又叹了一口气，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最后才点了点头：“我虽然不清楚F市北区城郊的情况，但看你车上的状况，这大概率是真的。” 车里有小鬼魂们能听懂人话，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又连忙从飞车环游身上穿过，躲了起来。 飞车环游看不到小鬼们，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样。她惊恐地看着程书雪，程书雪还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哎，你现在距离F市北区城郊有多远？这会开车回去要多久啊？”程书雪开口。 飞车环游皱眉：“程……程大师……不是吧？” 她刚得知自己那几天待的地方不是F市城郊别墅区，而是大墓园，现在就要她回到原地，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程书雪却是坚持道：“如果你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必须回去，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飞车环游咬了咬牙，还是没办法接受要回去这个现实：“程大师……程大师算我求求你了，我能不能……或者有什么别的办法，我付出点代价，我也可以接受的！如果是钱的问题，再多热气球我也愿意打赏！” “你程大师我虽然是喜欢钱，但也不至于喜欢到拿这种事开玩笑。我说了必须要回到F市北区城郊那就是必须回到那里，我最后再给你十分钟时间，你要是不回去我就真没办法了，继续僵持也没用那我只能挂了哦。” 飞车环游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叹了一口气，她慢慢吞吞往主驾驶位置上走，汽车启动时发出共鸣声，震得直播间都跟着颤抖了。 已关注粉丝1：所以我们也要跟着主播一起回去了吗？这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吧？要说遇到鬼怪一类还好说，主播是能帮忙解决的，可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啊？ 已关注粉丝2：我也好紧张，我明明已经缩进被窝里了，我怎么心跳还那么快？不过大家也不用那么担心啦，刚刚不是说了F市北区城郊几乎没什么人过去的吗？再说了，飞飞姐姐好当旅游博主这么久都没遇到什么问题，相信也是非常有经验的吧？ ------------ 第164章 我要你回去才能解决 已关注粉丝3：可是我们担心也是正常的吧？主播一个小女生，怎么好端端一个人当旅游博主呢？乖乖待在家里不好吗？或者出去旅游也行，带上个男朋友啥的啊，这样起码遇到事情也能有个男生帮你。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有病是吧？博主一个人旅游一年多了，从来没遇到过需要人帮忙的地方，凭啥就要带一个男朋友？人家小姐姐就不能独美吗？你真是搞笑了！还有，我看过博主小姐姐以前的视频，人家肌肉可比你们这些弱鸡男强壮多了，要你们这群弱鸡保护？ 已关注粉丝5：哎呀都好好说话，那些带有歧视味道的言论麻烦别出现在评论区了，别忘了我们主播小姐姐也是女生！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弹幕吵成一片，刚想开口就听到飞车环游一边开车一边笑说：“哈哈还哈，其实肌肉这东西每个人都可以练出来的啦，只要愿意，每个人都可以很厉害的。” “我以前也是很弱的，我一年多前还是个140多斤的大胖子，我之前还是公立学校带毕业班的老师，每天压力可大了！除了上课备课，我还是班主任，每天都要跟学生的晚自习。你们别以为老师平常上课辛苦些，寒暑假是可以补回来的啊！我们寒暑假也是要留校或者到隔壁学校去做什么交流的，基本的放假时间也就十来天。” “加上毕业班我们也是要补课，我那会忙到满脸灰暗，我的胖也是过劳肥出来的，超级难受。我那会简直是一眼看不到头，到后来我连着加班一个月，晕倒在办公室。我的同事叫了救护车，我到医院才知道我得了咽喉癌，幸好是初期，做保守治疗就可以了，只是不能再频繁用嗓子。” “躺在医院那段时间我明白了，日子总是要过给自己的，人活一次，总得要活得让自己满意才好。于是我出院之后，就把我房子卖了，算了下存款买了个房车，我的打算是即使不能环游世界，我能走到哪里算哪里也好。” “也许像我妈那样年纪的人会觉得我很疯狂，不值得这么做，房车总有报废期限，可房子总是属于自己的。也许像我一个年纪的人也会有不理解，但至少我让自己满意了。” 飞车环游颤抖着说完，她也越来越靠近北区城郊了。程书雪庆幸，还好飞车环游离北区城郊不算远，不然这场直播时间就太长了。 弹幕听完飞车环游的话，大多都在鼓励和羡慕，那些尖锐的话语少了不少。 已关注粉丝1：小姐姐你是最棒的！小姐姐加油，不过如果小姐姐想要男朋友的话，也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不会嫌弃小姐姐的！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你有病是吧？什么事都想到谈情说爱？小姐姐别理这人，他脑子有问题！小姐姐独美最好，姐姐已经很棒了，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 已关注粉丝3：我也觉得小姐姐很棒啦，有些人就别有事没事强迫别人谈恋爱好吗？是看不惯单身女人？ “可能有不少新粉丝不知道，我这个直播间是有反弹符震场子的，某些不怀好意的弹幕谨言慎行，别逼我启动反弹符让你们难堪。”程书雪冷声提醒着，又看了一眼飞车环游：“你这是在北区城郊外了吧，你开进去就好，别担心有什么事我担着。” “好。”飞车环游原本还不觉得什么，可不知为何现在感受着这北区城郊的空气，总觉得比平常低几分。 飞车环游冷了，把主驾驶旁边的窗户关上，风就从身后传到她脖颈处。可飞车环游明明记得，房车后面的窗户她是全都关上的了。 “没事的没事的，开进去也没事的，不就……不就一点点路吗？我是在房车里，房车现在是密闭空间，谁也进不来，谁也进不来……”飞车环游低喃着，再次启动车子，要不是她担心出问题，她都想闭着眼睛开车了。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还真是别墅区哎，灯火通明，我没看错吧！ 已关注粉丝2：我的天，你们这是F市全市人民一起合伙欺骗博主和大家伙啊，这明明就是别墅区啊，我都看到窗户透过来的黄色亮光可，还不只一栋呢。 已关注粉丝3：等等，为啥我总觉得不对劲？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这别墅区的火光就心里闷得慌，很难受吗？这种感觉只有我在直播间看到那些鬼魂才隐约会出现，可这次没有鬼啊，只是一些别墅区，我为啥会这样？ 已关注粉丝4：不对不对，你们看看这灯光什么颜色的，再想想现实里的别墅区的灯光，真的会是挨家挨户都是这种鹅黄色的吗？现在谁家里还会做这种像烛火一样的灯光啊？不说做白炽灯的光线了，正常那也会是更明亮的黄啊…… 已关注粉丝5：我去我去，楼上的提醒我了，这简直就是烛光啊！是那种扫墓才会点的烛火的灯光！我总算是知道违和感从哪里来了，这也太离谱了！ “程大师，你看我没有骗人吧！这就是别……别墅区啊……程大师，你快看啊！” 飞车环游本来还想说她开进来之后确实是有别墅区，心里能安定几分。可是她看着直播间的弹幕，脸色又苍白起来了。当然如果只是直播间弹幕猜测，飞车环游不至如此。主要是飞车环游刚刚在路上开车时，路过一块牌匾。 牌匾所在方位正好是直播间死角，观众们是看不清楚的，飞车环游却看了个真切。 那块巨大的牌匾上只写了四个大字——北城公墓。 所以说直播间观众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北城公墓。可这里又没有公墓了，变成了一栋栋别墅区。飞车环游看不明白，可她进了这里，她也出不去了，她只能寄希望于程书雪。 “我看到了看到了，你别激动，接着往里开。你开到最里面去，我喊停下你再停下好吧？我们这很快就能结束的，你身上的鬼怪也会很快清理干净的，咱们不怕好吧？” ------------ 第165章 下车 “可……可是……”飞车环游看着程书雪，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神中的恐惧到了极点。 程书雪知道一下让她开车进去是很难的，不过还是多安慰几句，飞车环游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按照程书雪说的，将车子往里开了。 飞车环游小心翼翼将车往里开了好长一段路，程书雪却一直没有喊停，她看着两边风景不断变换，不变的是层层叠叠的别墅区和别墅内透出的昏黄色的如烛火般的灯光。 “程大师，还要多久啊？”飞车环游害怕得说话声音都颤抖了，然而程书雪依旧冷淡说着要她继续往前。 飞车环游无奈，却也只能听从程书雪的话。 直到车子开到几乎看不到别墅区，程书雪才喊了停车。飞车环游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看着这里虽然是看不到别墅区和灯光，这里的昏暗幽静却让她升起另一种恐惧感。 飞车环游刚安慰完自己，反正都是在车里，即便是外面再恐怖，只要在车里就好了。就像大多数人深夜看恐怖片，被子会自动形成一道结界，只要在被子里就好了。 然而飞车环游的自我安慰还没来得及起到什么效果，就听到程书雪说：“好了，接下来一段路可能需要你下车走哦。” “什……什么！”飞车环游吓得声音都转了个弯，尖叫声显些刺破程书雪的耳膜。 程书雪歪了歪脑袋，她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的年轻人真的经不起吓。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这……让我在这里下车，还不如让我在别墅区那边下车呢！即便不知道那边的火是什么火，但好歹是有火光的，比这里的一片漆黑好多了。 已关注粉丝2：救命，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嘛？也许在前面的别墅区更危险呢！不然程大师怎么不让飞车在前面下啊？ 已关注粉丝3：我宣布这是我这段时间看过的最恐怖的一集，太可怕了！我感觉我的被窝封印都不太管用了啊！ 已关注粉丝4：等等等等，我同学群有个人，是做探险博主的，他在群里发了个照片，正好是现在他就在F市北城郊区！可是他发群里的照片我看了，北城郊区还是一大片墓地，根本没有刚刚看到的别墅区啊！ 已关注粉丝5：我去，楼上说的真的假的？那我们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是鬼吗？救命啊！ 那个说看了照片的弹幕见大家都不信，特地把照片保存下来，发在了评论区。不少观众看到照片之后，被吓得几哇乱叫，也有几个观众一下子明白过来。 已关注粉丝1：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懂了我懂了，这些墓地就是一个一个的别墅啊！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所以我们刚刚看到的一栋栋别墅，其实就是墓地啊！我的天，刚刚那些火光就是墓地里的蜡烛吧，所以才会那么像蜡烛的光亮！ 已关注粉丝2：我去，你这么一解释，还真的很像哎！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把墓地看成别墅？这是怎么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已关注粉丝3：我受不了了，你们就别再解释了，我第一次庆幸自己这么笨看不懂！看不懂所以不害怕，这样也太爽了！ 已关注粉丝4：我知道，这叫掩耳盗铃哈哈哈哈，做人还是要直面现实。而且尤其是我知道这世上有鬼魂之后，我就发现了，我之前觉得的很多很难理解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虽然这解释都是恐怖的，但我觉得还是得直面现实啊！ 已关注粉丝5：得了吧，如果直面现实是面对一堆鬼怪，我情愿不要！ “啧啧啧，评论区的人挺上道的啊，之前没一次能猜到的，现在居然能猜出来了哈哈哈哈哈！”程书雪笑了起来，见飞车环游还是不肯动，又安慰道：“没事的，虽然这里乌漆麻黑的看着挺恐怖的，但你放心，这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啦。” “可是……主播你还是多说点安慰我的话吧，这真的很吓人啊！”飞车环游欲哭无泪，甚至急出一身汗。 程书雪有些无语看着飞车环游，不过她知道如果自己没个合理的解释，估计飞车环游是怎么都不肯下车的了。 “你要我解释，那我就解释给你听。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或者说就不是活人该待的地方。”程书雪说：“我想你们大概都知道，活人死后是需要经过鬼门进到鬼界，再在鬼界喝见阎王判官，喝孟婆汤转世投胎的是吧？” “那么大家可知道，还有不少等不到转世投胎机会的鬼魂，是一直留在鬼界的？而这些没去投胎的鬼魂，则是有属于他们居住的地方，大部分是现实世界中的坟墓，在鬼界中就是他们的别墅。所以……” 飞车环游瞪大眼睛，看着程书雪：“所以我这是一不小心，进到了鬼界，还在F市北区城郊公墓中的鬼界待着了？” “对，你说得没错。”程书雪点了点头，又打趣道：“还不错，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你误入鬼界，你身边还有一堆许久没见过活人的鬼怪们在骚扰你。我没跟你说实话就是觉得我要是跟你说实话，你会更害怕。” “不过这既然是你要求的实话，那我就勉为其难说给你听。”程书雪说完，看着飞车环游道：“那么我现在已经说完了，你可以下车走了没？” “不……不……”飞车环游瞪大眼睛看着程书雪，艰难地摇头，可是她又不敢幅度太大，生怕自己拒绝后程书雪就把麦挂了，那她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哎呀，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可你就是必须要下车，趁着还没过12点，找到这个公墓鬼界与人间相同的门。你之前说你之前在北区城郊待了三天才离开到别处，这就证明你至少在鬼界待了三天以上了。” “活人在鬼界的时间有严格的限制，超过七天以上的将这辈子走不出鬼界，所以这不是我催你，而是你真的需要着急一下哦。” ------------ 第166章 黑无常 程书雪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温柔，可是她说出的话却很现实，现实到让飞车环游僵在原地，又拼命用力站了起来。 飞车环游颤抖着嘴唇：“我……我这就走！” 程书雪松了一口气，不论如何，飞车环游肯下车就好。 飞车环游捏着手机下了车，程书雪甩了一道术法出去，就看到飞车环游身后的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本就应激的飞车环游听到身后的动静，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就倒在了大马路上。 “别害怕别害怕，是我帮你关的门，车里的那些小东西有点烦人，可能会耽误你找连接两个世界的门，我就帮你处理了。”程书雪看着飞车环游那边，飞车环游的脸色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都可以看出是差到了极致。 这让程书雪怪尴尬的，就搞得好像是她把人弄成这样似的。 飞车环游听到程书雪说的话，脸色好了几分。她眨巴眼睛看着程书雪问：“程大师……程大师……我这该往那边走啊……” “你等一下，我给你下一道咒术。”程书雪手起了一个诀，飞车环游就看到一道金光从屏幕中钻出，在她身前一尺处停了下来，形成一个金色的小圈儿，仿佛在指引着她的道路。 程书雪说：“你跟着这个光球走，她会带你找到门的。” 飞车环游本是孤身一人，下车之后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知道这是鬼界，还是会害怕得厉害。如今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又看到程书雪放在她面前的小光球，忽然觉得有了几分慰藉。 即便程书雪说再多次术法是可以透过屏幕传出的，她没见过就难免会担心。如今见到了，总是开心的。 “好。”飞车环游点了点头，就跟着光球一路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个岔路口，飞车环游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小球也停在了两个路口交界处。 程书雪见状，咬了咬牙，又为小球卜算一卦，确认之后，才对飞车环游说：“往右。” “好。” 飞车环游再次答应下来，并决定了往右走。评论区有几个从未见过ID的网友，看到这一幕，全是在笑飞车环游这么大个人，居然还信主播的三言两句。 飞车环游本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加上现在她是又累又怕，当场就怼了回去：“弹幕那几个蛆虫，还好意思对我评头论足，你是老几啊，以为有个键盘有台手机就可以在这巴拉巴拉，别人就不敢骂回去了是吧？” “这么信誓旦旦我信主播这件事是错的，你们不信你们干嘛要点进主播的直播间啊，你们是有自虐倾向是吗？有自虐倾向就去医院治病，别一天天的在别人的地盘里犯病！” 程书雪之前还觉得，飞车环游这小姑娘挺文静的，结果生气起来骂得这么带劲，看着程书雪都想让飞车环游到她的直播间做管理，要是有哪些不和谐的弹幕，就帮忙骂回去。 已关注粉丝1：我去，飞飞姐这么厉害，以前我看飞飞姐视频下面有不和谐的弹幕，飞飞姐从来都是不管的，我还以为飞飞姐是很和睦的人哎！不过看到飞飞姐这么厉害，我也很开心，至少知道飞飞姐是不会被欺负的啦！ 已关注粉丝2：哈哈哈哈哈，楼上的你肯定是后面才关注飞飞姐的，飞飞姐以前可厉害了，是个见人就骂见人就怼的。结果后来有一次骂得太厉害了，被平台下架了视频，后面飞飞姐才开始变成沉默是金人设。 已关注粉丝3：这件事我知道，那次飞飞姐大战黑粉三百回合，以黑粉销号告终。结果那条视频对骂言论太多，被端了。后面飞飞姐也没有重新上传那条视频，我还挺喜欢的呢，这就成了我的遗憾了。 已关注粉丝4：嘿嘿嘿，我也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阿飞姐不是好惹的！阿飞姐之前做老师都气出病来了，这次不当老师了，可不得好好骂回去！ 已关注粉丝5：我之前没关注过飞车老师，老师也是在这个平台吗？我这就去关注了，我可喜欢老师这样的人设了！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差不多到了。”程书雪看了一眼弹幕，又看了一眼飞车环游那边，出言提醒道：“差不多就是这附近，你等会我算一下具体位置。” 飞车环游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四周，是一片荒凉的泥地，四周空旷至极。飞车环游看着周围的环境，违和感到了极点。毕竟现实世界里F市是一线城市，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一望无际的大片荒地的。 “在鬼界这种荒地是很常见的，因为大部分的鬼都是会漂移，他们行动速度很快，所以大多时候需要逛街时都会集中去鬼市。” 程书雪看到飞车环游疑惑，便解释道：“虽然鬼界这几年因为未能转世投胎的鬼魂急剧增多，又多修建了好几个鬼市，可荒地还是占了大半。” “哦，这样啊……”飞车环游低声喃喃道。 她现在还是很难相信她是在鬼界里了，她站在原地等程书雪算卦，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程书雪说：“你再往前走10步左右，就应该能看到有个灰白色的光圈，找到光圈踏进去，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程书雪的话说完，飞车环游刚想按照程书雪的指示往前，忽然就停在原地不动了，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了?让我看看？”程书雪一眼看出，飞车环游这状态不对，开口问。 飞车环游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将手机屏幕切到后置。程书雪顺着手机屏幕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袍男子站在飞车环游10步左右的距离外。 程书雪见状皱眉问：“是黑无常？” “哈哈哈哈哈，是哪位人间贵客，竟然还能认出本官，为何入鬼界也不通传一声？”黑无常声音极为诡异，似幽灵飘荡却又有种让人不住靠近的魔力。 “飞车！你停在原地，不准走一步！”程书雪提醒着。 ------------ 第167章 从鬼界出来 “哦？看来真正厉害的人不是你，是你手机里的那个？”黑无常察觉到飞车环游手机的异样，歪了歪脑袋：“既然是明白鬼界规矩的人，还让人擅闯鬼界，你意欲何为！” 程书雪看着黑无常，表情也是难得地严肃，她看着黑无常，冷声道：“误闯和擅闯差别可太大了，黑无常你这没事找事的性子还真是丝毫没变！” 黑无常听到程书雪这话，难得的皱起了眉头。江回舟听到是黑无常，也眨巴眼睛凑到屏幕前看。 “他……他还真是？”江回舟不可置信：“可是鬼界这么多年过去了，黑无常还是没换鬼？鬼界晋升制度不行啊！” 江回舟感叹完，又疑惑：“不对啊，我们原本的世界跟这个世界不应该是平行的两个世界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有两个世界都长得一样的黑无常？” “你是谁？你认识我？”黑无常看着飞车环游的手机，他想看手机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可飞车环游都抖得说不出话了，更别说会主动给黑无常看屏幕里的内容。 黑无常也不好意思跟飞车环游要，就只能僵在原地，瞪着飞车环游的手机：“在这世上还认识我的活人可不多，你到底是谁！” 程书雪一开始看到黑无常，就是照着原本世界的惯性吐槽了一句。江回舟提醒程书雪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在原本的世界了，她是认识黑无常，可黑无常未必认识她。 “黑无常你在这世上活久了，有那么一两个你不记住的玄门中人你不记得，不是很正常的吗？”程书雪没有交代自己是谁，只是岔开话题道：“我说了我的这位朋友只是误入鬼界，说到底还是你们鬼界在人间布下的阵法太稀烂，才会被一个没有任何玄学能力的普通人误入。” “这事儿归根结底，可是你们鬼界的问题。如今我想着帮你们把人带出去，免得你们鬼界生吃活人的说法再往外传，影响你们鬼界声誉。这事儿你不应该是感激我才对？” 程书雪挑眉说完，黑无常眉头都忍不住蹙起，他瞪着飞车环游的手机，明显是对程书雪不满了。 可是程书雪所说的鬼界生吃活人这一说法，只有上千年前，鬼界与人间的链接还未有明确界限时，在人间传出过这样的谣言。 后来，鬼君为挽回声誉，亲自在鬼界与人间链接处增加了禁制，让两个世界彻底分割开。自此之后，鬼界与人间的联系断开，而后到了末法时代，人间修行玄学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有不少人开始不信鬼的存在，自然就不会有人再知道这种谣言。 黑无常在心中想了许久，他想过无数种可能都排除之后，就只剩一种最不可能但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这个在手机那边说话的人，是千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玄师。 “阁下可是哪位隐于尘世的大能？”黑无常小心翼翼问。 程书雪挑了挑眉，她不动声色跟江回舟对视一眼，江回舟点了点头，程书雪沉默许久才悠悠开口：“不过是活得久一点罢了，黑无常大人如果觉得我说得没错，那就烦请黑无常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朋友，她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行，既然是阁下这么说，我自然是愿意给阁下这个面子。”黑无常往旁边走了两步，正好将脚底的门让了出来。 飞车环游看到门，即便是害怕黑无常，眼里也是难得闪过一丝激动。只是黑无常还在附近，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过去。 “放心，鬼界有规矩，黑无常不过是吓一吓你罢了，你在鬼界待的时间只要不超过七天，随时可以离开。” 程书雪安慰飞车环游，又看了一眼黑无常，黑无常这会倒是站得规矩，也什么话都没说，不过程书雪还是知道黑无常的脾性，那肚子里的水比墨还黑，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程书雪并不想跟飞车环游说那么多，知道越多就越害怕。 飞车环游在程书雪鼓励下，总算是迈出第一步。她走了两步发现黑无常确实没有动作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连往前走了好几步。直到接近鬼门，飞车环游露出了笑容，只要再走不到三步，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飞车环游刚往鬼门上站，黑无常就突然暴起，将飞车环游踹到一边，把飞车环游手中的手机抢了过来。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鬼界的鬼都是这么离谱的吗？说好了不会乱动结果完全不按照规矩来！这还是黑无常呢，要是普通的小鬼指不定要怎样啊！ 已关注粉丝2：唉唉唉啊，楼上的小点声吧，要是被这黑无常盯上了可怎么办啊？而且小鬼也是分好鬼和坏鬼的吧？就跟好人和坏人一样？ 已关注粉丝3：楼上的你省省吧，一直当鬼的鬼肯定是生平作恶多端，死后才会一直当鬼的啊，不然肯定早就投胎了好吧？ 已关注粉丝4：好像有点道理，无法反驳哎……不对，快闭嘴吧，黑无常真的在看我们了！我的天，好吓人！ 已关注粉丝5：对不起啊！黑无常大人，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有乱说话！有怪莫怪啊！ 程书雪有点无语，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胆小怕事了。不过程书雪也没搭理弹幕，她就静静看着黑无常看着她。 黑无常皱着眉盯了程书雪好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恭恭敬敬地跟程书雪行了个礼。 “对不起！程……程大人！”黑无常说完，又赶忙把手机递到飞车环游的手里。 飞车环游被踹出去，还是一脸懵的状况，又被黑无常这突然凑近，吓得差点魂儿都没了。 程书雪皱眉，黑无常不会无缘无故喊她程大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黑无常是认识她的？可是程书雪记得，从前的黑无常也不喊她程大人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都不要紧了，飞车环游在鬼界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她也只能暂时不管黑无常。 “行，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你把人放了就成。”程书雪担心黑无常看出端倪，连忙用眼神暗示飞车环游赶紧离开。 ------------ 第168章 是人就会死 飞车环游感受到程书雪的暗示，虽然害怕，但也只能照做。她也知道这可能是她唯一逃出去的机会了，格外重视。毕竟程书雪始终是在屏幕外，而这关乎到的小命是飞车环游自己的。 已关注粉丝1：我去，太刺激了！这是出去了吗？为什么我感觉景色变了又感觉好像没变！等等，好像黑无常不在了哎！ 已关注粉丝2：求求你们了，别再说黑无常了，这也太吓人了！谁知道这些鬼差会不会也能看到我们的评论啊。 已关注粉丝3：我也觉得，我们不要说太多关于鬼差大人的话吧。就算这辈子鬼差大人不会找我们，可是是人就有死去的那天，万一死去的时候正好是这个黑无常大人来接我的话，我真的是很吓人。 已关注粉丝4：大人，说你坏话的不是我，要有什么不满的千万别来找我啊！有怪莫怪，我不是故意跟这群人呆在一起的！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你有必要这么胆小怕事吗？刚刚明明就是黑无常说我们程大师是大人，你这还没看懂？黑无常是怕程大师，我们没必要怕黑无常吧？ 黑无常用他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才找到程书雪的直播间，他看到玄天宗大师姐这六个字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是她，可为什么是大师姐？”黑无常皱眉，喃喃细语，他看着直播间飞快闪过的弹幕，骂他的和怕他的他都不在乎。 鬼界当差也是有严格的规定，人类怕他无所谓，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可是黑无常看到那条说着“人总会死”的弹幕闪过时，他还是忍不住沉思起来。 是啊，是人就会死。那么为什么她不会死？ 黑无常盯着程书雪的脸，似乎是要将程书雪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做到寿比天齐了？可是那不会是人才对啊，怎么可能是人？”黑无常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将屏幕合上了。 “现在你已经在人间了，你的车子应该会在你刚刚停车的位置那里等你，你过去把车开走一切就都结束了。”程书雪松了一口气，她看着飞车环游，笑道。 飞车环游点了点头，其实程书雪不说，她也是可以感觉到的，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好像大石头落地一样。 “谢谢主播！”飞车环游一连给程书雪打赏了十几个热气球，又恳求道：“不过主播，我这里还是很害怕，主播能不能等我找到我的车子再挂断连麦啊……” 飞车环游想了想，又忙补充道：“或者让我出了这公墓再挂可以吗？公墓这里真的太吓人了！” “行，反正今天三卦算完了，等等你也无妨。”程书雪没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也许是刚刚在鬼界的恐惧已经到达顶峰，这时候飞车环游居然没多少感觉。她走在公墓的柏油路上，看着两边大大小小的坟堆，竟是生出一种活在世上真好的安定感。飞车环游觉得，她自己一定是病了。 “好了，你找到车了，快上车吧，我等你出公墓呢。” 飞车环游按照程书雪说的，原路返回没过一会儿，还真让她找到了来时开的那辆车。 她激动地爬上了车，抚摸着方向盘，眼中露出一抹激动神色。程书雪喝着茶，就看着飞车环游小心翼翼地把房车掉头，再往公墓大门方向开。公墓两边的坟头在不停倒退，程书雪看着倒是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这次飞车环游没再选偏僻小路，反而是把车子开进市中心的一个公园里才停下。F市有不夜城的美声，即便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F市市中心还有不少行人在逛街。 “谢谢主播，这就可以了。”飞车环游再次跟程书雪道谢，得到程书雪回应后，就把连麦挂了。 程书雪打了个哈欠，这也差不多到休息时间了。 “行，今天三卦结束，要算卦的明天赶早啦。”程书雪笑着挥了挥手，跟直播间观众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程书雪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灵力用得太多了，她白天明明已经睡够了，现在居然还会困。 “睡觉吧睡觉吧。”程书雪看着桌上乱乱七八糟的食物，她生出一种重重地无力感。 程书雪并不是洁癖，可是让她任由这个垃圾堆在这儿进屋睡觉，那也是不可能的，程书雪在心里挣扎好几下，还是伸手把桌上吃过的餐盒和瓶子全都收了起来，扔进垃圾桶。 而后又是把还剩下的菜能合并的全都合并，合并不了的再单独扔进冰箱。一两趟下来不到十分钟，这桌上就干净整洁多了。 “行，睡觉吧！”程书雪把垃圾收拾好放到大门边上的就抱着江回舟进屋睡觉了。 江回舟被程书雪抱着，动都快动不了了。他推了推想把程书雪推出去，换来的只有程书雪更激烈地侵袭，没办法他只好任由程书雪抱着。 “其实这也还好，反正只是师姐、只是师姐、只是师姐！”江回舟心里默默念着，但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书雪一觉起来的时候，江回舟都快被程书雪摸掉一层毛了。程书雪打着哈欠爬了起来，居然才是早上六点。 “正好啊，可以下去晨跑？”程书雪走出房门，洗漱过后，打开冰箱拿个苹果啃了起来。 从客厅窗户往外看，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程书雪啃完苹果，扔掉苹果核又下楼跑了几圈之后，终于舒服多了。 只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她给忘了，一直到她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小时电视，她才瞪大眼睛想了起来。 “我的天！我忘了画符纸了！”程书雪尖叫着打开自己直播间的后台，两千张符纸，一半平安符一半护身符。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师……师姐……你振作点！区区……也就是两千张而已嘛，你一定可以的！”江回舟做了点没用的安慰。 程书雪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有本事你给我一周时间画两千张符纸出来啊！” ------------ 第169章 画符，拼命画符 程书雪这两千张符纸，足足画了一星期，期间她公寓里的符纸不够用，还是让黄衡给送了三次符纸过来，才勉强画完。 其实她也可以让江回舟或者是黄衡帮忙画两张，可要让黄衡帮忙，要给钱不说，画出来的符纸质量跟她的相差也太远了。虽然普通人是看不出来，但程书雪到底良心不安。毕竟这符纸说好的是她自己画的，即便不是，那也不能质量差太远了，她会良心不安。 至于江回舟么，可以是可以，但画符纸也是要消耗灵力，她卖符纸就是为了让江回舟积攒灵力，这让江回舟做消耗灵力的事，那是不可能的。 程书雪画完符纸之后，抬头一看，正好黑色的电视机屏幕印出她那跟做了三十年苦力一样的脸，吓得程书雪一个激灵。 “不是吧？不就是画几个符纸吗？至于这样吗？”程书雪喃喃细语：“这身体还是不行，得加强训练才可以了。” 江回舟咬住一瓶牛奶扔到程书雪跟前：“你就别说话了，我说我帮你画点你又不肯，就算以前在宗门，也没有一次性画那么多符纸的时候，两千张符纸下来，你能不虚脱吗？” 程书雪想反驳江回舟的话，可是她没力气反驳了。画完符纸之后还得寄快递，一千多份快递，要她一个人搞完肯定是不行的。 最后程书雪还是打电话让黄衡帮忙了，黄衡听到程书雪是给直播间粉丝寄快递，很爽快答应了下来。 “对了程大师，你这平安符能不能给我也来两张？我正好也有几个亲朋好友，我可以正常价格买的！”黄衡呵呵笑着，想跟程书雪套近乎买符纸。 只可惜程书雪现在一听到符纸两个字就应激，连忙摇头说：“不不不不不，你让我歇两天，我真的要累虚脱了！” 黄衡听见程书雪拒绝，也不气恼，只说：“没事的，最近不行的话，以后有机会我再要也是可以的。或者这些买符纸的人会不想要，或者来不及拿快递，有退货了，你卖给我就好了。” 程书雪“嗯”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说：“那你晚上过来我再跟你商量这事儿，我先挂了，我得去睡一觉。” 程书雪都没等黄衡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了往房间一跑，就睡着了。江回舟跟在程书雪后面，见程书雪睡得安稳，就出客厅，顺带帮程书雪带上了门， 黄皮子和小灰兔在江回舟身后，黄皮子和江回舟眼神确认一眼，知道程书雪这是睡着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叼出一副扑克，一猫一黄鼠狼一兔，三个物种在客厅的沙发上打起了斗地主。 最近黄皮子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掼蛋，打两转扑克，黄皮子发现每次都是江回舟输之后，觉得没意思，就拉江回舟和小灰兔学起掼蛋。 “我跟你说，这掼蛋我们三个都是刚学来的，你要是还一直输，那就只能说是你的运气差点极点，以后你少点买彩票啊！”黄皮子嘱咐着。 江回舟抿了抿嘴，本来只是打算玩一玩就算了的江回舟，被黄皮子这么一说，胜负欲也上来了，他瞪着他的满眼道：“放心，我这次一定能行！” 然而江回舟是胜负欲满满了，却还是一直负负负负的，直到程书雪睡饱了出来，江回舟已经是耷拉着脑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 “你们在玩什么呢？”程书雪打了个哈欠，走到江回舟身边，上次她看江回舟和黄皮子他们玩的是斗地主，那个程书雪还能看明白一二。 这次掼蛋程书雪那是从来没接触过，就是看也看不明白，程书雪就只好摇头换脑到另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江回舟见程书雪醒了，连忙把牌扔了就跑，正宗耍赖行径，气得黄皮子哇哇大骂。小灰兔虽然是程书雪和江回舟带回来的，可到底是和黄皮子玩久了，也学会了一身小皮气，跟黄皮子一起抱在沙发上哇哇大哭。 “行了行了，都别说话了。”程书雪捧着水杯，看了一眼桌面就知道谁在耍赖了。程书雪有些无语了看着江回舟。 江回舟知道程书雪在看他，左脸红了一大圈，程书雪“哼哼”两声，看着江回舟，江回舟沉默着不敢回看程书雪。 “你说你都这么大一只猫了，还跟黄皮子他们闹呢？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猫，耍赖都是不好的行为，知道没？”程书雪摸着江回舟的脑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黄皮子知道程书雪是在给自己撑腰，也很高兴，故作大方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就闹着玩，就是白猫它运气也太背了，怎么不管玩什么，都是它在输啊。要不是我是赢得那个，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它的对手出老千了！” “你们又不玩钱的，出老千不至于。”程书雪点评完，又岔开话题问：“晚饭想吃什么？我不想做饭了，有点累。” “吃烤鸭！我今天电视上看到了，北京烤鸭看着可好吃了！”黄皮子高兴道：“他们说北京烤鸭外酥里嫩，不过咱们这真能买到正宗的吗？”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试一下吧。”程书雪打开外卖软件，搜索“北京烤鸭”四个字之后，出来一堆店铺，程书雪挑了个评价高的点了一份。 毕竟是四张嘴，虽然有三个不是人，程书雪还是担心不够吃，又贴心的加了两份炒河粉和四份例汤。 外卖送到的时候，江回舟才把脑袋从沙发洞里抬起来。程书雪乐呵看着江回舟：“你还知道起来吃饭，我都以为你不吃了呢。” “哼哼，不吃饭的是小狗，我又不是，我当然要吃。” 这话是江回舟在宗门里经常说的，以前江回舟是人，说这话倒没什么奇怪。 只是程书雪看着现在的江回舟，都是一只猫了还这么说，怪搞笑的。 “行行行，知道你不是狗了，你是猫！”黄皮子听到江回舟这么说，一边吸着北京烤鸭的香气一边咽口水道：“所以白猫，你快过来吃吧！” ------------ 第170章 新综艺地址 程书雪这一顿饭吃得很快，她今天要等黄衡过来拿符纸去寄快递，就不直播了。她吃完饭就打开电视，看着最近很火的综艺。 综艺是恋综，就是四个男生四个女生都是陌生人，通过综艺互相了解彼此，再选择自己合适的对象。 这种综艺最大的卖点就是很有可能会出现四个男生同时喜欢某个女生，且四个女生同时喜欢某一个男生这种抓马的剧情。加上这八个人都是海龟和名校高材生，不是大小姐就是大少爷的，说话大都中英混合，故作高深。 程书雪即便是穿越过来的，可她到底有之前当真大小姐时候的记忆，很轻易就能看出这群人的漏洞，总是会忍不住一边吃零食一边笑。 “师姐，你看这种东西，小心把脑子看坏了。”江回舟看到一个男生给女生拿了一瓶可乐，还故意说成CoCo，就忍不住皱眉提醒程书雪。 程书雪抿了抿嘴，她可没忘刚刚江回舟输破防耍赖的事，这会儿江回舟要怼她，她就立刻怼了回去：“我就算脑子再坏，也不至于玩扑克牌从来没赢过哦。” 江回舟从还在宗门的时候开始就是脸皮薄得要命，一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就忙低下头不敢吭声了。程书雪“嘿嘿”笑了两声，但还是听江回舟的换了台。 当然也不是完全听江回舟的，只是这综艺确实是抓马到程书雪不好意思看了。 黄衡今天下班挺迟的，程书雪切到别的卫视，看完两集宫斗剧了，黄衡才姗姗来迟。黄衡出现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成熊猫眼了，满脸疲惫模样，看着怪可怜的。 “哎呀，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让你帮我那么多了。”程书雪咬了咬牙，说：“要不这样吧，等我休息好了，我免费送你两张符纸？” 黄衡眼睛一亮，眨巴道：“那太好了，谢谢程大师！” 程书雪这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关键是非常枯燥，程书雪和黄衡两个人，加上江回舟，甚至加上黄皮子和小灰兔。一共是两个人三只小动物，加起来足足忙活了四五个小时，才彻底忙完。 “我的妈呀，以后我再也不在直播间卖符纸了，这太可怕了。”程书雪看着那堆打包好的快递，忍不住感叹。 黄衡和江回舟也都累得说不出话了，黄皮子和小灰兔更是做到一半，就趴在符纸堆里睡着，最后还是程书雪爬起来伸懒腰的时候，把这两只小东西抱到他们的窝里。 程书雪看着这占了大半个客厅的快递堆，又给黄衡倒了杯水，黄衡坐下来歇了许久才说：“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任务，就是给带下次综艺的场地资料的。” 黄衡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说：“下次场地是一个废弃学校校址，你放心这次我们派人探查好多次了，这次地址还是欧局亲自去看过，直播时我们也会派人在场地周围看着，绝对是能保证直播安全性的。” “行，反正不保证也没事，我相信我能解决，我也相信你们的报酬足够丰厚。”程书雪笑着接过黄衡递过来的资料。 她打开的第一页，就是这学校的照片，大概是在夜里拍的，这个照片正中央是学校的一栋教学楼，教学楼最上方是猩红字体写着的“明德中学”四个大字。 看起来确实是怪阴森恐怖的，不过程书雪那是真和鬼打交道的，看到这些倒不觉得有什么。 资料第二页最上面写着“明德中学诡事录”，应该就是这次直播综艺的标题了。 “明德中学其实是我们H市的百年老校了，这校址是他们的老校址，当年如果没有接连发生这些怪事，正常来说是应该两个校区同时开启招生的。”黄衡帮忙讲述：“其实这事儿还要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明德中学高中部有个男生坠楼，后来经警察坚定，男生坠楼是属于意外。” “本来这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是吧？但怪就怪在男生坠楼之后，就总有人说听到男生在教学楼里嬉笑的声音，非常诡异。” “如果说只有一个两个学生说听到，那我们还能说是学生们为了得到关注，故意这么说的。可一群学生都这么说，事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这事儿到后来还在报纸上登出来过，有不少评论说是学生们哗众取宠，但也有人说是那名男生的死有冤情，男生的鬼魂留在教学楼里不得安宁，才会被学生们听到他的声音。” “可明德中学到底是全市重本率最高的中学，能进到这所学校的学生家长们自然是不会轻易让孩子们回家。所以即使这事传开之后，大多数学生们还是正常上课，正常学习。” 程书雪听着这开头，挺正常的，如果是警察定性为自杀的鬼魂，即便是留在教学楼里，也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后果才对。 “如果这事情在学生们听到嬉笑声就结束了，那也算正常的。可是这之后，是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黄衡皱眉，看着程书雪道：“这学校在高考前一个月，连续死了三名高三学生，两男一女，都是坠楼身亡。” “警察也是派人调查过，甚至因为舆论压力，侦查部门的同志比以往查的更仔细认真。然而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这三名学生还是意外坠楼。” “你们说的意外，是排除他杀的情况？”程书雪皱眉，这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黄衡点了点头道：“对，也正是因为太过诡异，所以在警察公布这个答案的时候，受到了不少民众反对。甚至有人说是警察包庇罪犯，更有甚者说查不出凶手，那就是这学校的校长过错。校长因为顶不住压力，提前请退了。” “正好那时候，明德中学新校区也建好了，官方就让明德中学初中部和高一高二学生先搬到新校区上课，而高三学生则是因为临近高考，为了避免不适应新环境，留了下来。” ------------ 第171章 明德中学 “按照恐怖片的惯例，后面也是有人死了对吧？”程书雪笑了笑，大概也能猜到后面的剧情：“后面死的是高三的学生？” 黄衡看了程书雪一眼，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程书雪能如此轻而易举说出这么残忍地话来，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后面留在原校区的高三学生是死了，但这次并不是死一两个……” 程书雪皱眉，又眨了眨眼：“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报纸上应该有登过，是明德中学高三部教学楼意外起火，整个高三学生几乎无一幸免。只有三个学生因为当天晚自习跑到校外网吧，勉强逃过一劫。”黄衡说完，尴尬地看着程书雪：“也正因为这案子过大，前两次警局调查都不起什么作用，所以这一次，上面特地派了我们灵力管理局的人跟着警方一起调查。” “但可惜的是，我们灵力管理局的人也只是找到了几个小鬼，并没有发现别的异样。尽管我们是将小鬼带回了鬼界，但那几个小鬼身上煞气并不重，一看就不是操纵这一切的真凶。” 程书雪皱眉：“所以你这就成了一桩无头悬案了？就这你们还敢选这个地方给节目组，你们就不怕再出什么问题么？” “其实问题也没有那么严重，那场大火之后，明德中学旧校址废弃了，后面直播行业兴起，不少做探险直播的主播都会去明德中学旧址探险，那里也几乎和我们灵力管理局探查的那样，没有任何危险性。” 黄衡笑着解释：“我们之所以选那里，自然也是经过考量的，是绝对能确保参与直播的大家的安全的。” “那好吧，直播是明天开始是吧？那就先这样吧，我也要休息了。”程书雪收起资料，打了个哈欠，把黄衡送出门之后，就抱着江回舟回房间睡觉了。 刚刚黄衡在的时候，江回舟没吭声，现在黄衡走了，江回舟忍不住道：“师姐，总感觉明天会很危险，要不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啊，至少也多画两张符纸再说啊。” “画什么画？”程书雪又累又困，一定到江回舟说要画符，心里更是极度不舒服，她拍着江回舟的脑袋，不耐烦地说：“这几天我的符纸画得已经够多了，我收了几百张黄表纸进包里，还有一盒朱砂，等明天到了明德中学之后，我们现场画就行了。”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还想反驳两句，就被程书雪打发走了。江回舟没法子，只能乖乖坐在程书雪身边，不再说话。 程书雪第二天一早醒来，就收到陈宏导演发来的时间安排，这次直播开始时间是在下午五点，陈宏导演经过上次直播的经验，特地给众人安排了更多的游戏，使得这次的直播节目不再像上次那样枯燥。 “程大师，因为您这边是不需要上妆的，所以您是可以推迟两小时左右到达现场，您大概是下午五点前到达就好。”陈宏导演这段文字，程书雪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恭敬。 程书雪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好”字之后就进出浴室洗漱去了，即便程书雪说这次的直播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江回舟心里还是挺不安心的，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跟在程书雪的屁股后面。 程书雪换好衣服一打开门就看到江回舟站在房门口，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她。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说的话我肯定不爱听，所以你就别说了。”程书雪拿起背包，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黑，黑色裤子配上黑色风衣，头发梳顺了之后，在脑袋后面绑了个高马尾，再带上一顶黑色鸭舌帽。 江回舟抿了抿嘴，他本来还想劝一劝程书雪，但程书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江回舟也没法再劝，只好跟着程书雪一起去现场。 虽然他现在能帮程书雪的实在有限，但他总是要跟在程书雪身边才好安心。 黄衡今天也是要去直播现场，黄衡一早就问程书雪要不要坐他的车一起去，但程书雪拒绝了。虽然坐黄衡的车她能多休息一会，可她还是想自己开车，万一后面出了什么状况，她也能自己开车回来。 程书雪到现场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五十五，卡着点到的。程书雪刚到呢，陈宏导演就忙迎了出来。 “程大师，您终于来了！”陈宏导演牵着程书雪的手，往直播开始的地方带，那里已经站好了这次的直播嘉宾，程书雪看到付乐的时候，没有多大意外，只是她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林可可，倒是愣了一下。 按理来说，玄师们都是签好全程合同的，中途不应该有变化的才对，可这次林可可却变成了一个梳着发髻身穿旗袍的中年女人。 付乐看到程书雪脸上的表情，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怎么？你不是说你能帮林可可吗？你上一次直播的作为，让她被困在家中无法出来，你这也叫帮吗？你要真能帮，你倒是把她弄出来啊。” 程书雪一下没反应过来付乐说的话什么意思，一脸懵地站在原地。恰巧这时候直播设备弄好了，陈宏导演突然来了一句：“直播开始了，各单位注意，倒数！” 于是，程书雪第二次直播的第一个镜头，就是一脸懵地看着付乐，付乐则是一脸嘲弄地瞪着程书雪。 【哇呜，我磕到了！豹豹猫猫我出生啦！】 【哇呜，我也磕到了，果然我们强强CP就是最好磕的！】 程书雪还在不明白付乐在说什么呢，直播间的弹幕就已经磕起来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害林可可了，你别说一半留一半的，你拉屎你会拉一半就夹断提裤子吗！” 因为直播开始了，程书雪也不好意思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说这么离谱的话，可是她最讨厌谜语人了，要她忍住不怼回去也很难，于是她只能是凑近付乐，小声说着。 她说完这话之后，付乐的脸瞬间红了，显然是没受过这么离谱的回怼，这让程书雪很高兴。 ------------ 第172章 新的CP粉 程书雪学着付乐的样子，勾起嘴角洋洋得意，但如果程书雪知道，她和付乐的这些互动，在直播间观众眼里全成了调情的证据，那她宁愿含泪吃下这个哑巴亏也不会这么做。 不过直播间观众倒也不全都是程书雪和付乐的CP粉，也有人跟程书雪一样注意到这次没有林可可了。 【上次那个玄师小姐姐怎么不在啦？虽然上次小姐姐挺安静的，但是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姐姐的啊。之前不是说玄师们不会更换的吗？】 【啊，我也注意到了，我上次还磕小姐姐和程大师的CP哎，这次居然不在了，我少了一个CP，好难过哦。】 【哎呀，你们都是没脑子的吗？上次那个女玄师什么忙都没帮上，当然是不敢再来的啦。要给我我都丢死人了，赶紧找个洞钻起来，才不可能参加第二次呢。上一回要不是付大师和程大师捞她，她估计都出不了别墅的！】 【楼上的你逗我呢？上次明明是程大师用林可可的血画的阵法，怎么算是林可可没用？要我说付乐没用才是真的，希望下次没有付乐，只有林可可和程大师！付乐最后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们这些没脑子的粉丝还好意思在巴巴别人！】 【对啊对啊，我是程大师粉丝，要给我我宁愿程大师和林可可一块直播，我也不愿意付乐！付乐没本事就算了，粉丝还嘴硬得很，还是林可可粉丝好，起码不会乱占功劳！】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程书雪猜得没错，确实是这次新来的玄师。女人走到程书雪身边的时候，付乐就恭敬地朝着女人鞠躬道：“文阿姨，好久不见。” 付乐在程书雪面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见了，温顺至极，甚至程书雪都怀疑之前她看到的付乐只是她的错觉。 不过程书雪也不在意这些，她只是看着这个走到她身边的旗袍女人，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程书雪。” 旗袍女人大概是没想到程书雪的介绍如此简短，只有一个名字，什么信息都没透露。但旗袍女人好歹有一定阅历，她知道玄门这一辈的小年轻们大都是有自己的那点脾气，她也不介意。 “我叫文沫，是玄门文家的第一百三十八代传人，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文沫笑了笑，简单地介绍完自己之后，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三位明星嘉宾。 三位明星嘉宾是知道前两次直播的事的，毕竟这个玄学直播发生的事，整个社交媒体都传遍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参加过这个玄学直播的嘉宾们回去之后，都提醒了自己的友人们，如果不是真的很缺钱或者流量，都尽量别参加这个综艺。 毕竟钱和流量努努力还是能有的，但是命没了做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陈宏导演这次找明星嘉宾上，遇到了不少麻烦。陈宏导演看到的很多明星嘉宾们，都借口没时间来不了。甚至有个女明星用怀孕当借口，还有个男明星说自己正好这天约了男科医生看阳痿，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陈宏导演没办法，只好加钱再加钱，甚至答应好直播镜头要多少给多少，这才在重金之下，请来了这三个不怕死的，为了博出位的新进圈的明星嘉宾们。这次明星嘉宾依旧是两女一男组合，其中一个女生是武打出身，一身腱子肉，她一个看起来比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壮。 “大家好，我叫廉冰昕，大家可以喊我昕儿！我最近正好有个影片上映，叫《功夫女王》，希望大家看完直播后，可以多多支持我的新电影！”廉冰昕见前面三个玄师嘉宾都已经介绍完了，就忙对着镜头也介绍起了自己。 廉冰昕看完镜头介绍完，又对着程书雪三人和站在她身旁的两个明星嘉宾挥了挥手。廉冰昕这一介绍完自己，旁边的女生也不甘示弱，站到了摄像机面前。 “直播间的观众大家好啊，我是歌手班悦诗，我的新专辑《大海》马上就要上线了，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哦！” “大……大家好，我是演员梁洪文，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我！” 【我的天，这些人都是谁啊，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之前的嘉宾好歹都是有名有姓的，甚至还有影帝，这次怎么这样啊？不会是这个综艺没钱了吧？这也没道理啊，不是都成大爆综艺了吗？这一期我也明显看到加了好多暗广了，甚至是嘉宾们喝的水都是广告哎，怎么可能没钱啊？】 【哎呀，楼上的你是不是傻？前两期那么可怕，明星嘉宾们要不是运气好，遇到程大师，小命早就没了。甚至兔儿山那期好像真的有个玄师噶在里面了，这次当然不可能还有有名气的明星嘉宾来啊。人家留着小命能赚更多的钱好吗？】 【确实，如果给我，就算给我再多的钱，这综艺能有再多流量，我都是不可能去的。毕竟太恐怖了，万一一不小心，即便是有程大师在，我也交代在这，那就不好玩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哇，这么说来也是，我不嘲笑导演和这期的明星嘉宾了，大家都是勇气可嘉啊！我听说上一期，整个直播的工作人员和导演都被那什么雾气侵蚀了，这次延期三天，就是因为直播工作人员都养伤去了哎。】 【你们有必要这么认真吗？真亦假时假亦真，看个热闹就好了，你们还当真了，真以为导演和明星嘉宾们都是拼了命给你拍这个综艺啊？你们能不能再搞笑点？】 【真是无语了，你不相信就退出去别看啊！这还嘲讽起我们这些相信的人了？有病是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戏码在这里分分钟打脸啊！】 “好了，大家都介绍完自己了，那我们也来宣布一下这次的规则哦。”陈宏导演笑了笑，在摄像机后面念着经过节目组和灵力管理局共同敲定下来的规则：“这次我们是分为三组进行直播，整个直播流程会以密室逃脱的方式进行。” “也就是说，每个明星嘉宾可挑选一位玄师合作，身后的整个明德中学都是我们的逃脱场地。三组嘉宾，谁先集齐所有线索，找到出去的门，谁就最先获得胜利！” ------------ 第173章 密室逃脱玩法 “集齐线索是什么意思？这学校也不像密室，我们想出去随时可以吧？”程书雪皱眉，她从进这学校就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并不想在此处久留。 陈宏导演笑了笑说：“我们在游戏开始后，会封闭所有的门，而此次参与录制的玩家必须集齐线索，找到我们藏匿钥匙的地方获得钥匙之后，打开学校后门出去才算胜利哦。” “最先获得胜利的玩家，我们也会给予丰厚的奖励的，大家放心。” 节目组并不缺钱，并且上面为了给大家提前科普相关知识，还给节目加了不少本金，只要收视率足够高，一切都没问题。陈宏导演只担心钱花不出去，这些奖金的丰厚程度，对于现在的节目组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陈宏导演笑着看着众人，没有人发出疑问，陈宏导演就拍了拍手，开心道：“大家都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游戏了哦！大家可以自行配对啦！” 程书雪是带着江回舟一起的，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付乐和文沫，他们两个暂时也搞不清楚状况。 江回舟本就对这次的直播没有好感，见节目组还搞了个乱七八糟的游戏，更是烦躁不已。 “什么意思嘛？就不知道上面的人在搞什么，明知道这地方危险还故意在这玩游戏，这不是寿星公上吊么！” 程书雪对江回舟的话，不发表任何意见，她环顾四周，明德中学这个老校区不算大，一共就三栋教学楼，最左边是两个小饭堂和两栋宿舍楼。很符合一些老学校的规律。 “这队怎么分？要不你们选吧，反正我觉得我们三个选谁都是一样的。”程书雪看了一眼两边的情况，她觉得付乐和文沫应该不介意选任何人。 对面班诗悦完全是小姑娘模样，犹豫着看着三人，不敢有什么动作，也完全是在思考该怎么做。 廉冰昕倒是很快，一拍大腿就嚷嚷着说：“我看你们两个小姑娘都挺瘦弱的，要不我就在你们两个中选一个吧，虽然我不懂那些什么玄学之类的，但有什么需要我做苦力的地方，你们随时可以说，我不会介意的！” 文沫听到廉冰昕这么说，扭头看了程书雪一眼，似乎是在说：“这傻子你要还是我要？” 程书雪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看着，赶紧扭头不看文沫。文沫见状，只好上前一步，温柔笑说：“既然这样，我们一组好了。” 梁洪文看到那边已经组成一队了，也不甘示弱看向程书雪：“那我跟程大师一队吧，我也可以帮忙的，要抬什么重物，我都可以来！” 程书雪并不在意谁选谁，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以及按照要求确保所有人的平安。所以她在梁洪文这么说之后，很干脆地点点头。 付乐见两边都选完了，只剩下他和班悦诗，哼了一声，走到班悦诗身边：“就剩我们俩了，那只能是我们一组了。” 班悦诗抬起头，看向付乐，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好……好！”班悦诗结结巴巴回答完毕，赶紧跟在付乐身后。 文沫见付乐和班悦诗要走，忙叫住付乐：“小乐，你等等！” 付乐皱眉扭头，显然是不耐烦，并不喜欢文沫对他的这个称呼，可文沫始终是他的长辈，他无可奈何，只能停下脚步扭头看文沫。 文沫笑了笑道：“你们是要独自行动吗？我感觉在这里，我们三组人一起行动会比较好哦。” 付乐看着文沫，文沫最是会用这种温柔的把戏，让你入她的圈套。付乐皱眉想拒绝，可一想到文沫是长辈，也就只好咬牙同意了。 付乐同意，程书雪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人多人少，都不影响她什么。 于是最后就成了文沫、付乐和程书雪三人走在前面，廉冰昕、班悦诗和梁洪文在后面跟着。文沫说要先去最后出事的高三教学楼里面看一下，没有人反对就都跟着进那个被大火烧得只剩一个框架的教学楼里了。 导演组安排的时间卡得刚刚好，他们进楼的时候，天黑了大半，只剩一点点光亮，加上这楼是大火烧过的，一种诡异且恐怖的氛围蔓延开来。 “不……不是，这栋楼大火烧过的，咱们就这么踩上去，不会有事的吗？等……等下万一坍塌了，怎么办啊？”班悦诗本就胆小，要不是她实在想红，加上又没什么机会，她是不会想着到这个节目来搏一搏的。 陈宏导演分三组的本意是想让他们分开行动，这样三组机位同时直播，遇到不同的恐怖事情，也能增加节目的丰富度。可惜他们却因文沫的一句话，居然还能选择合体了。 但好在他们第一个行动地点选的是这栋烧毁的大楼，也算是很好的弥补了三组人同时行动减少的看点。 付乐听着班悦诗的话，转头一看，就看到班悦诗是紧紧跟在他身后，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变得青紫了。 “如果你是真的很害怕，就退出直播好了，我看你这样也帮不了什么忙，就连坚持全程都是个问题。”付乐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畏畏缩缩的人，无论男女。 班悦诗听到自己同伴这么说，本就紧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还是坚持摇了摇头：“不，我是可以的！” 【我的天，本来我还觉得这小姐姐文文弱弱的坚持不了多久的呢，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撑住哎！要给我我还没踏进这大楼就腿软了好吗？小姐姐你好厉害，我支持你！】 【楼上的别傻了，她不就是为了流量吗？你以为她真不怕？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 【为了流量怎么了？人家也是大大方方的，为了事业努力的女人我最爱了！不管是何种形式，我都喜欢!OK?】 【真是搞笑了，什么为了事业，明明就是在拖别人后腿，还说是事业。现在说坚持不拖后腿的等着，等到后面真出了什么事，可别要我们哥哥救就好！】 【你们付粉是真的恶心，什么都是哥哥哥哥，你们自己也是女生，就这么为难别人女生？恶心不恶心？要是嫌弃，到是让你们哥哥换一个人组合啊！你们付乐还不如我们程大师厉害，名头倒是摆得高哈！】 程书雪原本是走在前面的，听到后面的动静也扭头看了一眼：“好了，走快点吧，我们先到起火地点看一看，正常来说那里应该会有线索的。” ------------ 第174章 起火点 “行吧行吧，快走。”付乐不想再理会班悦诗，反正这人死活都跟他无关，组队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他自己也可以完成这次的任务。 班悦诗大概是被程书雪这么一催促，赶忙走快了两步。可惜她体力本就不好，加上惊吓过度，即便再怎么努力往前跑，都没办法赶上前面的人。 江回舟四条腿走在程书雪身边，注意到身后的班悦诗，还是没忍住问程书雪：“要不要等等后面那个都快离我们十米远的人啊，怪可怜的。” 程书雪转头，还真看到落在很后面的班悦诗，她停下脚步，身边的文沫见状，也停了下来转头看。 “是班同学啊，快跟上来吧，等下跟丢了可不好呢。”文沫语气温柔至极，程书雪这种毫无感情的人听了也忍不住脸红。 江回舟嘟囔：“哎，要是师姐你也能这么温柔就好了。” 程书雪“呵呵”两声，江回舟就不敢再继续嘟囔了。毕竟强如江回舟，也是怕死的。 班悦诗好不容易跟上来之后，脸涨得通红，看着文沫和程书雪，感激地朝着两人鞠躬道：“谢谢两位老师，太谢谢了！” “别别别，我可不是老师，你实在想叫，叫我程大师就好。” 班悦诗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没忍住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程大师。不过我说的老师没什么别的意思的，只是一个称呼，所有人都可以喊老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意思啦。” 文沫听到班悦诗这么说，也笑了：“我还以为你提前了解过呢，我确实是老师，听到你这么叫我还挺惊讶的。” 班悦诗眼睛亮了亮，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付乐走了上来催促：“快点走吧，咱们这次的直播时间也是一天，等下时间到了还出不去，可不好。” 班悦诗的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程书雪没说什么，付乐想早点到目的地，也算是跟她有共同目标，就照着付乐的话做了。 这几位嘉宾节目组都是有提前发了资料的，所以都知道起火点是在这栋楼顶楼最左边的一间老师办公室。起火原因警方经过排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天气干燥，无端起火。虽然大多数人，包括看到这原因觉得可笑的程书雪都觉得这原因不太可能是真的，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 众人到达资料上说的起火点的办公室之后，文沫打开了节目组分发下来的手电筒，此时天完全黑了，程书雪借着手电筒的光环顾办公室一圈。 这办公室不愧是起火点，几乎所有东西都烧了个精光，地上一堆堆的碳灰，大概可以看出曾经是这间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和桌上的资料等等。 程书雪开了自己的手电，刚想走进去翻找，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江回舟说：“你留在这里别进去了，省得弄脏了我回去还得帮你洗澡。” “唉唉唉，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帮我洗澡啦！我明明都是自己洗澡的！”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当即反驳，他嚷嚷着，却还真不敢进去了。 当然他不是怕程书雪，而是真心觉得，他这一身白毛毛弄脏了回去要清理起来，怪麻烦的。 程书雪进去翻了一圈，有点庆幸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不然要是一身白，进来这一趟再出去，可全都完了。 “没找到什么，这里很干净，所有东西都被烧成碳了。”程书雪简单描述完，就看向付乐和文沫两人。 付乐冷笑一声，随手扔了一道金光出来，甚至是朝着程书雪方向砸去。程书雪有点无语，她自认为也没得罪过付乐，怎么付乐就是看不惯她呢？ 不过她没有躲避，付乐伤不了她，当然我不敢真的伤她。跟程书雪想的一样，付乐的金光刚到程书雪的面前，就拐了个弯，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又回到付乐的手上。 “确实是没什么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付乐探查结束，淡淡地说，仿佛刚刚差点伤到程书雪的人不是他一样。 【付乐简直太过分了吧！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们程大师？我们程大师明明什么都没做啊！真是气死人了！】 【哎呀哎呀，楼上的这么激动干嘛？不就是一个玩笑吗？再说了你们程大师不是很厉害吗？要真的是有危险，肯定会躲开的好吧。你看你们程大师躲都没躲，不就证明是没危险吗？】 【我去你的，什么叫程大师厉害？厉害就可以被人这么对待了吗？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程大师厉害你们付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我真的马勒戈壁了！】 【呵呵呵，下次我也可以说，你这么厉害，我拿刀砍你你一定能躲开的吧？你没躲开就是你的问题是吗？真是搞笑了，付乐滚出直播间好吧！】 【你们这群程粉一个个都跟吃了火药桶一样是吗？烦死了，我们付乐和你们程大师都没说什，就你们这群粉丝在这逼叨逼叨的，说不定人家私底下还舌吻呢好吧！】 “小乐，你可不能这样，人家程大师会生气的！”文沫看到付乐这么做，连忙训斥道：“你再这么顽劣，我可要跟你爸爸告状，让你爸爸来惩罚你了？” 付乐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一听到文沫说起“爸爸”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看着文沫，双眸中明显带着怒火，却又忍住了。 “好，是我的错！”付乐抿着嘴，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扭头就走。 班悦诗是跟付乐一组的，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可又实在害怕。她眼睛在两边来回打转，最后还是文沫一句“小乐”把付乐给喊停了，班悦诗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付乐虽然已经停下，但还是不肯扭头看文沫，文沫也不介意付乐的小脾气，只说：“你乖乖的，我们一起走好啦？” 文沫说完，就快步跟了上去。程书雪看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但能一起行动，程书雪也高兴，自然也是跟了上去的。 ------------ 第175章 猫就该抱在怀里 “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栋楼里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付乐在漆黑的走廊上，打开了手电筒照了一圈，又道：“不过要是还是六个人一起找的话，太麻烦了，还是分开吧。” 文沫一听到付乐要分开，就紧张得想反驳，可是还没开口，就被付乐堵了回去：“文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只是一个游戏，灵力管理局也说了会保证我们的安全，您就别说了。” “这样吧，这栋楼一共九层，上三层我来负责，下面六层你们两组人分一下。找到什么用传呼机沟通。”付乐没给文沫反驳的机会，当即做了安排。 文沫抿了抿嘴，她看着付乐，似乎是很纠结，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还不死心的叮嘱道：“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及时联系我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先去七楼，从七楼开启搜吧。”付乐说完，就往楼梯那边走去了。 班悦诗看了一眼文沫和程书雪，又看了一眼付乐那边，最后咬了咬牙，还是按照规矩往付乐那边去了。 程书雪见付乐他们两人都走了，有点尴尬，她看着文沫，忽然有一种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错觉。 “要……要不……我就负责四楼到六楼？”程书雪歪了歪脑袋，看着文沫，这还没等文沫同意，就忙道：“我也先下去啦！” “哦……哦……好……”文沫想了想，也跟着程书雪一起下去了，不过她是从一楼开始搜。 程书雪到了四楼之后，环顾一圈，决定从最左侧的教室开始刷。程书雪不想江回舟的毛粘到脏东西，就把江回舟抱了起来。 梁洪文一直跟着程书雪，看到程书雪把江回舟抱起来，就赶紧上前表忠心：“程大师，抱猫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您也可以轻松些！” 程书雪听到梁洪文这么说，扭头看了梁洪文一眼，就听到江回舟在她脑内大喊：“我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抱我！师姐！别乱把我扔给别人啊！” 程书雪只觉得好笑，她皱了皱眉，没有吭声，梁洪文以为程书雪是默认了，刚想伸手碰江回舟，就被江回舟的哈气声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我的猫是有灵识的，他不喜欢被别的人触碰，所以你就别打我的猫的主意了，快帮忙找线索吧。”程书雪笑着拒绝了梁洪文。 江回舟对刚刚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梁洪文尴尬地走开之后，江回舟还是没忍住在程书雪耳边唠叨着：“哼哼，师姐，刚刚要不是我拒绝了，你是不是就真要把我给别人抱啦？怎么就有你这样的师姐啊，太过分了！” “我可没这么说，全是你在脑补。”程书雪回了江回舟一句，就没再说什么，也在房间里找起了线索。 程书雪心里苦，要说让她在这学校里找鬼那还挺好找的，直接用符纸炸出来就好了。这偏偏要她找什么破烂线索，要她怎么找嘛？ 第一间教室找完，什么都没有，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出教室之后，就把江回舟扔到了地上。 “重得要死，你自己走的吧，别进教室就好，你这爪子上的灰回去你自己搞干净！”程书雪觉得她胳膊都要累瘫了，以前抱着江回舟并不觉得什么，最近抱着却明显重了不少。 程书雪暗自决定，回去之后得让江回舟减肥才行。 江回舟习惯了被程书雪抱着，这忽然下地走路，一下还不太适应，摇头晃脑的差点就撞到墙上了。 【哈哈哈哈哈，这猫也太可爱了吧！要我是程大师，我绝对舍不得这么可爱的猫猫走在这胡成一团的地上！】 【噗嗤，我觉得程大师一开始也是舍不得，可这猫是她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啊哈哈哈哈哈，看程大师都在捏肩膀了，猫猫真的好肥美啊！（不是）】 【你们这么说，猫猫知道吗？猫猫别看弹幕，全是恶评！猫猫加油多吃点，猫猫就是要肥肥的才可爱呀！】 【啊，弹幕好和谐啊，还是猫猫好，猫猫什么都不懂，大家别欺负猫猫啦！】 【和谐+1，弹幕要一直都是这样该有多好啊，希望大家别吵吵啦！】 程书雪和江回舟不知道弹幕那边的情况，他们走出走廊之后，梁洪文也跟了出来。程书雪正准备往下一间课室去，却发觉楼梯另一边还有一个小房间。 “那边应该是原本这栋楼的厕所吧，我以前学校也是这样的构造的，我们要进去看一下吗？”梁洪文顺着程书雪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 程书雪“嗯”了一声，说：“我们也进去看看吧，或者你先到别的地方去也成。” 梁洪文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尴尬地笑了笑，程书雪这才反应过来，梁洪文到底是普通人，大晚上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在这阴森恐怖地教学楼里，害怕才是常态。 程书雪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扔了过去：“这是护身符，你拿着，在突发情况下能暂时保住你的命。” “不……不用的！”梁洪文见程书雪将符纸递到他的跟前，他很想接过，可还是一咬牙，拒绝了程书雪的符纸。 程书雪皱眉，她的符纸多的是人抢着要，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她主动给但别人不要的情况。 梁洪文见程书雪皱眉，又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不信程大师，只是……只是……” 梁洪文最开始是选秀出道的，出道之后他签约了举办选秀节目的那家公司。原本他以为即使他是卡出道位出道，公司既然选择签下了他，就总会给他准备一些资源。 但是让梁洪文没想到的是，他签约之后，就直接被公司冷藏了，除了最开始定好的那丁点杂志封面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资源通告，就是没有工资，梁洪文想解约，公司却说无故解约是要赔偿千万违约金的。梁洪文被逼无奈，为了赚钱，他想着去酒吧驻唱，却又被公司以签约后不准公司艺人赚外快为由，逼着梁洪文退出酒吧驻唱。 梁洪文被公司冷藏的三年时间里，还是靠着家里的救济过日子的，这期间欠下无数债务。直到和公司解约后，接了几百部十八线配角戏，才勉强还清债务，这也导致了梁洪文极度抠门。 梁洪文当然不敢说是他跟节目组签约之后，把前面两期的节目都调出来看了，知道程书雪这符纸卖贵了，才不敢要程书雪的符纸的。 ------------ 第176章 交换信息 可不直接说这个原因，梁洪文又不知道要以什么原因拒绝才好，只能在原地踌躇着。程书雪看不懂梁洪文是什么情况，还是江回舟见状，小心翼翼问：“他该不会是以为你要收他的钱，他觉得太贵了吧？” 程书雪汗颜，这世上还真有视财如命的人？ “免费送的，不收钱，但事情解决之后，你得还我。但要是损坏了，你就要按市场价赔我一张符纸，这样行不行？” 程书雪说完，果然梁洪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梁洪文欢快地接过符纸，折了几折，又贴身放进衣服兜里。 “谢谢程大师，程大师你人可真是太好了！”梁洪文说完，忽然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问：“程大师，你刚刚说损坏，我要按市场价赔你的话，你说的市场价是多少啊？” 这下程书雪真无语了，她看着梁洪文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她上次卖给直播间的明星嘉宾是两万一张，可她看梁洪文这穷样，要收他两万一张怪过意不去的，但要是收五千被之前的那群明星嘉宾知道了又不好，所以她才说出这么个模棱两可的话来。 偏偏这梁洪文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看不懂，就搁这问问问，简直把她气晕了。 “我逗你呢，这是节目组报销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你就别磨磨唧唧了，赶紧搜查吧。”程书雪白了梁洪文一眼，没再说什么就进了厕所。 梁洪文一听免费的，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连在厕所的搜证都积极了很多。 程书雪有些意外，别的地方都烧成灰了，厕所居然还有几个布满灰尘的石柜没被损毁。只是石柜上有一层碳化的石头，程书雪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石柜的门。 程书雪将脑袋伸进里面看了下，什么都看不着，她又将手伸进里面，往上摸了摸，忽然摸到一块卡片似的东西，就卡在柜子最上方的顶上。 “啊？是摸到什么东西了吗？”梁洪文有点紧张，嘴唇都咬得死死的，程书雪“嗯”了一声，就将缝隙里的卡片拽了出来。 “是一张地图，但是是残缺的，想来是要我们把所有地图碎片收集起来，合成一张完整的地图吧？”程书雪看着这个地图碎片，由于碎片太小，她看不出这碎片具体是学校的哪一块，只能暂时收在裤兜里。 剩下的教室她和梁洪文两人也都按照找碎片的模式找了个遍，可惜一无所获。看来节目组为了防止节目过早结束，特地将这碎片分得很散了。 “哎，你们也搜查完啦？有找到什么吗？我跟文大师这边是找到了两张地图碎片的。” 程书雪搜寻完下到一楼，正好遇到文沫和廉冰昕也出来了，廉冰昕是个自来熟，上来就笑着跟程书雪和梁洪文汇报他们那边的情况。 廉冰昕说着，还拽着兜里的两张地图碎片挥了挥手给程书雪看。 程书雪也笑眯眯地拿出了自己找到的地图碎片说：“我这也找到地图碎片，不过我找到的比较少，只有一张。” “没事没事，咱们运气好的话，应该不需要找齐地图碎片也能找到门的钥匙的。”廉冰昕笑嘻嘻地接过程书雪的地图碎片，跟她的对了一下，发现依旧是三块无法拼起来的，只好暂时把地图还给程书雪。 文沫见四个人都出来了，只剩付乐那一组，她有点担心付乐，就用节目组发的传呼机给付乐那边问了一下情况。 付乐隔很久才接文沫的电话，一接通就忍不住“啧”了一声说：“上面那三层楼我已经搜完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有，我们并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哪一组先找到门的钥匙出去，哪一组赢。所以我觉得我们并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 说完，付乐就把电话挂了。文沫皱着眉，掩饰不住的担忧。她收起传呼机，尴尬地看了一眼众人：“抱歉，我这侄子就是这脾气，但他人挺好的，你们别介意……” “呵呵，是挺好的，不会不会……”程书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就把质疑文沫的话说了八百遍了。就付乐这脾气还叫好的话，全天下只怕就没有脾气不好的人了。 不过付乐这话倒是给程书雪提了个醒，程书雪皱眉问：“既然节目组是要我们比拼哪一组更快离开学校，那这个地图应该是不止一份的吧？” 毕竟如果只有一份地图，那不合作将地图拼起来是不可能出去的。 “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不管怎样，合作共赢才是最好的。付乐那边不愿意合作，我们合作好了！”廉冰昕满脸无所道：“我们两组人找碎片的速度一定比他们一组更快，我们率先收集齐出去的话，奖金五五分怎样！” “额这个么……我都可以，我们先去收集线索吧，还要一起吗？”程书雪比起五五分的奖金，还是更喜欢全要，不过她暂时不能明说。 文沫指了指中间教学楼左边的一栋楼说：“我们打算到那边去，你呢？” “那我们就到宿舍楼那边好了。”程书雪笑着指了指右边的宿舍楼，自此文沫和程书雪这两组也是彻底分开了。 程书雪走到宿舍楼下，发现这学校的宿舍楼外是有铁门隔开的。不过铁门也被大火烧个精光，程书雪轻轻一拽，门就跟脱骨鸡爪一样，掉了下来，发出轰隆一阵巨响？ “你有病是吧？这么大动静，要是有鬼，鬼都被你吓跑了！” 程书雪刚被铁门的声响吓了一跳，又被楼上那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吓一激灵，她抬头一看，好死不死付乐居然就站在楼上，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程书雪真是无语了，她怎么这都能撞上付乐这家伙。 “既然你是搜这栋楼的，那我去隔壁吧。”程书雪抿了抿嘴，她并不想跟付乐凑一起去。 付乐见程书雪要走，却将人叫住了：“等一下！” 程书雪不理解，她都把场地让出来了，不会付乐这还不满意吧？ “我这里已经搜完了，我跟你交换下信息。” ------------ 第177章 过目不忘 “付少爷要跟我交换信息？我没听错吧？我耳朵坏了？”程书雪皱着眉，带着嘲讽味道笑着跟付乐说了这么一句。 付乐的脸色本来就不好，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脸色更是差到极点。 “你爱换不换，我就随便一问！” 付乐不经逗，程书雪见付乐要生气了，赶紧叫住说：“等一下等一下啦，我就随便这么一说，要换要换！当然要换！不过我事先声明，我搜集到的信息不算多，你要真答应换的话，你别到时候说你吃亏了要我给你啥补偿啊！” “不会。”付乐下楼，他就没见过这么重利忘义的玄师，付乐甚至觉得程书雪这女人就是玄师之耻。可惜现在他要想赢，就必须得跟人合作，至少他得赢过文沫那边。 程书雪见付乐下楼，很自然的将自己收集到的地图拿了出来道：“呐，我就这一张地图碎片，你爱要就要。你的呢？” 班悦诗跟在付乐身后，跟个小跟班似的，听到程书雪这么问，转头看了看付乐。在得到付乐肯定的回答之后，才忙抽出两张地图碎片。 程书雪看到班悦诗拿出来的地图碎片，很开心，可惜她刚想伸手触碰，就被付乐拍掉了。 “你不止这一个，还有呢？”付乐看着程书雪，毫不犹豫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我一直都只有这一块地图碎片，你爱要不要！”程书雪生气了，她瞪着付乐，皱眉道：“你不信你问我身后这个，他是全程跟着我搜查的。” “我觉得如果要合作，之前应该要讲诚信不是吗？”付乐笑了笑说：“你是只找到了一张地图碎片，可不代表你只有一张地图碎片吧？” 程书雪警惕地看着付乐，脸上是掩饰不住地愤怒：“你什么意思？” 付乐眯了眯眼睛笑道：“你刚刚跟文姨交换过信息，文姨那边应该也有两张碎片是吧？你把它们画下来给我，我就把我手里的碎片给你看。” “呵呵，你可真看得起我啊，你真以为我是什么过目不忘的人，只看一次就能完整的把那两张地图的内容记下来？你搞错了吧？”程书雪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再说了，我三张地图碎片，你两张，这样交换信息，也不合适不是？” “我想是合适的。”付乐笑着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找到两张碎片的其中一张，是有标记的，那里应该就是藏钥匙的地方。我们共享信息之后，大概率可以将地图拼出大半，找到钥匙所在。这样对你我都好。” 程书雪听到付乐这么说，果然心动了。可是她又不想这么轻易答应付乐，想了半天只好说：“我可以画出来给你看，但只是给你看，你不可以拿走。” “好，没问题。”付乐爽快答应了。 “那你有纸笔？没有我怎么画？” 付乐瞥了一眼程书雪背着的大书包：“你包这么大，随便拿两张符纸出来画不可以吗？” “500一张空白黄表纸。” “啧，我也是灵力管理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价格，灵力管理局里最贵的黄表纸也就100一张吧？你这就收500也太过分了。”付乐抿嘴嫌弃，不过也不打程书雪黄表纸的主意了，他扔了个小笔记本和签字笔给程书雪说：“你用这个画好了。” “我向来视财如命，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咱们这是在密室里，我辛辛苦苦把这么多符纸搬过来，当然是要赚点辛苦费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程书雪笑眯眯说完，又接过付乐扔来的本子，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我去，我真的磕到了！爸爸妈妈我出生了！爸爸妈妈啊！有没有太太写这种敌对关系的啊，这也太香了！】 【楼上的，这哪里是敌对关系啊，这分明是竞争关系啊，我也不用吃饭了，我直接看直播切片，我就已经嗑到了！】 【哎呀，你们这群恋爱脑真是的，有没有可能他们就真是普通关系啊，你们别太离谱了好吗？而且就没有人注意到程大师居然真的有过目不忘这个本事吗？这也太厉害了吧，这简直是我们膜拜的对象啊！】 【对啊对啊，我也注意到了，过目不忘哎，这本事是真的好厉害我好喜欢啊！程大师真的不需要跟班吗？我想去程大师直播间应聘当后勤了，我能扛能打，程大师指哪我去哪好吧！】 【啧啧啧，你们还说别人恋爱脑，你们自己不也是恋爱脑哈哈哈哈。不过你们是梦程大师的那种，虽然我也梦程大师，程大师确实太厉害了。】 “好了，画完了。你的地图可以拿出来了吧？”程书雪放下笔，将两张地图碎片捏在手里，警惕地盯着付乐看。 付乐甩了甩手，班悦诗这才急忙将手里的地图碎片拿了出来，程书雪接过班悦诗那边的地图碎片看了一眼之后，才从兜里拿出她找到的那张碎片。这下他们手里一共是五张地图碎片了，也真的跟付乐说的那样，这五张地图碎片确实可以拼成一小块。 不过他们想得太简单，这一小块的地图碎片并没有涵盖大半个学校，反而只是学校的一个角落。看来是节目组不想他们太快找完碎片，特地设置出来的任务难度。 “你这地图上的标点，好像是食堂？”程书雪指着付乐地图上的红点，抬头说。 付乐“嗯”了一声道：“是食堂，可我觉得这红点并不是钥匙那么简单。但地图碎片已经找完了，地图上的红点不是钥匙，还能是什么？” “哎呀，你是不是综艺看少了？这当然是新的解密游戏啊。比如把地图上的红点找齐全了，再从红点那里找到卡片，字谜游戏之类的，把这些字谜游戏再解完了，出来的答案才是钥匙的正确地址呢？” 程书雪虽然不怎么看综艺，可她之前的记忆还是个综艺迷的，这类综艺设定她看过不少。 “甚至还有谜中谜的，你要是不知道，以后多看看，多看看。”程书雪说完，就收起来她的三张碎片道：“你不去的话，我就先去食堂找啦。” ------------ 第178章 食堂阁楼 程书雪挥了挥手，就带着梁洪文往食堂那边去了。食堂正好就在宿舍楼旁边，这学校本来大，程书雪一下就走到了食堂里。 “这节目组真是垃圾，都标点在哪了，也不标得详细点，这说是食堂，可找个小东西要把食堂翻遍，这也太离谱了吧？”程书雪嘟囔着，随手扯下一块木炭似的东西，敲了两下。 这个应该是大火之后留下的残害，程书雪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烧成这样的，但是有个棍子戳来戳去就还挺方便的。 “都找找吧，找仔细点好，咱们不只要找地图上红点的东西，还得找新的地图碎片的呢。”程书雪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这食堂的空气比起别处要更难闻一些，估计是食堂这里不通风，又不如教学楼和宿舍楼有那么多窗户走廊，才会这样。 梁洪文“嗯”了一声，也学着程书雪找了个棍子，在食堂里翻找起来。梁洪文这人性格安静，干活倒是干净利索，程书雪指挥起他来超级舒服。 “师姐，要不我就在门口等你吧，也可以顺带帮你看门？”江回舟没好意思说，是他那一身长毛掉到地上，肚子已经脏的不行了，他不想再彻底变成脏脏包。 程书雪爽快答应了：“我本来就不想你来，你非要来的，这下你就好好看门就好了。” “哎呀，我看门我一定看门！”江回舟红着脸，就真的蹲在门口看门了。 程书雪拿着棍子进去没翻两下，就听到梁洪文惊恐的叫声：“程大师！程大师救命啊！” “怎么了怎么了？”程书雪抬头，就看到梁洪文满脸惊恐地跑了过来，指着前面说：“那……那边有脏东西啊啊啊啊啊啊！” 程书雪虽然是没什么灵力了，倒也不是傻子，在这食堂范围内有没有脏东西，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而根据她的判断，显然这里是没有的。所以程书雪只是安抚梁洪文两句，就直接跟着梁洪文走了过去。 她看到梁洪文指着的东西的时候，满脸无语。 “程大师，你看啊！节目组都说了这地方几百年没有人来过了，怎么可能会有一团刚烧完没多久的纸钱啊！甚至风都吹不散，这……这明显是有脏东西的吧？是吧是吧！” 梁洪文哆嗦着，甚至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程书雪满脸无语地看着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是啊，你都说了，这学校几百年没有人来过了，那你觉得这新鲜烧的纸钱能是谁烧的呢？” “我……不是啊，程大师我说真的，我说真的！节目组真的跟我说了，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就算是之前是有探险主播过来，还烧过纸钱，可过了这么久，也应该散了才对啊。这种刚烧完没多久的，也太可怕了吧！” 程书雪欲哭无泪，那边蹲在门口的江回舟都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也太好笑了吧？” “行了行了，你就没想过是节目组烧的纸钱吗？真的是……”程书雪忍住没说脏话，又用棍子将纸钱灰戳了戳，实在是没找出问题：“行了行了，赶紧继续找吧，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跟在我后面检查一遍我找过的地方，或者你去门口陪着我的猫，它也会保护你的。” “不！不不不，不用了，程大师我还是可以继续帮忙的！”梁洪文叹了口气，急忙道：“我跟着程大师后面就好，也算是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不过好在梁洪文虽然胆子是小了点，但也确实是个细心的人。程书雪在食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地图碎片和红点上标记的东西，在翻到不耐烦的时候，用木棍搁愣几下，一个不注意，还真让梁洪文找到了程书雪漏看的卡片。 “是这个吧！程大师！这里这里！”梁洪文指着被程书雪翻起来的红色卡片，跟地图碎片完全不同样。程书雪看了一下，弯腰捡了起来。 “可以啊，这都被你看到了，不错不错。” 程书雪夸赞完，打开卡片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又将守则从头改。 “啊，这是什么意思啊？不会真跟程大师说的那样是灯谜吧？这我可不会，我小时候就是语文太差，才没能好好读书的。”梁洪文挠着头，嘟囔着。 程书雪想了想，笑道：“应该是贤字，这学校里是不是有一栋楼叫尚贤楼？或许说的就是那边。” “尚贤楼？啊是有，就在我们刚刚搜查的教学楼隔壁，不过说是尚贤楼，可万一所有字谜组合在一起是尚贤楼往前五百米或者尚贤楼左侧小房子之类的呢？这也不能完全说就是尚贤楼吧？”梁洪文琢磨着，说完又担心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看着程书雪。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觉得还是去尚贤楼找一下比较好。”程书雪说完，又看了一眼这个食堂道：“继续找完这里，下一个去尚贤楼吧。我有预感，这里肯定有地图碎片。” “啊，好！”梁洪文跟在程书雪屁股后面，搜查起来更带劲了。程书雪把一楼找了个遍，才在食堂尽头的一个拐弯处找到这食堂还有二楼，她都惊了。 “唉唉唉，程大师，你要上去吗？这梯子都碳化了，上去很危险的吧？我感觉节目组也不会这么为难人，把地图碎片放到上面去的吧？”梁洪文紧张地看着程书雪，急忙劝阻。 程书雪笑了起来，重重地拍着梯子道：“你是不是傻啊？哈哈哈哈哈这梯子明显是人工做旧的，所以这上面肯定有东西好吧！” 说完程书雪就踩着梯子往上爬，梁洪文担忧地扶着梯子，他触摸之后才发现，这梯子确实跟程书雪说的那样很结实，是人工做旧的。梁洪文安心了些，扶着程书雪上去之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程书雪上到食堂二楼，打开手电筒只见二楼也是一堆烧成碳的东西，还有几个铁制的柜子歪歪扭扭倒在两边。 “就正常把柜子搜一遍就好。” ------------ 第179章 零食大礼包 程书雪和梁洪文在柜子里翻找一通，果然给她在柜子边上找到了一张没出现过的地图碎片，她在脑子里将所有的地图碎片拼在一起才惊觉，节目组怕是将这些地图碎片撕碎得过分了。 “这六张地图碎片加起来之后，竟然还有一半没找到，甚至这六张碎片里只有一张是有红点指引的，这算什么事啊。” 程书雪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加上在这破学校里找线索实在不是她擅长，她实在心烦气躁。 梁洪文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勉强安慰道：“程大师，我们都找一半了，快了快了！我们待会再去问问其他两组，万一他们正好找到另一半呢？” “行吧行吧，也只能这样了。”程书雪叹了口气：“这里或许不止一张，我们再把剩下的柜子找完就下去吧。” 程书雪说着，又翻找起其他柜子了。这个二楼其实就是个小阁楼，给食堂放杂物一类东西的，建的比较矮。程书雪在这二楼待着，是要微微低头才不至于让天花板碰到头，梁洪文则是要躬身才能舒服些。 也是因此，这站着用小木棍挑碳灰找卡片的方式就不好用了。程书雪想了想，反正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下，迟早要弄脏手，就满不在乎地木棍一扔，用手翻找起来。 程书雪运气很好，真让她在这二楼找到了第二张地图碎片。程书雪看了一眼，记下来之后就把所有的碎片在脑海中重新拼接一遍，依旧是没有完整的地图出来。 “哎……应该没有了，下去吧。”程书雪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又还要给他们设置多少关卡。程书雪下楼时候，江回舟已经在食堂门内张望着了。 江回舟一看到程书雪，就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师姐你怎么搞成这样了？你看看你的脸，全是黑炭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书雪被江回舟这笑声气得发毛，她用衣服蹭了蹭脸，想弄干净些，可是她忘了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她的衣服也蹭到了灰。这下程书雪用衣服抹脸，非但没有把脸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 “哈哈哈哈哈哈！”江回舟见状，笑得发夸张。 程书雪皱眉，她不开心，三两下就凑到江回舟跟前，将全是黑灰的手掌抹到了江回舟身上。 “好了，我让你还笑，这下你也成黑炭了！小黑猫！”程书雪很开心，拍了拍手：“这下我的手也干净了呢，真好嘿嘿！” “师姐，你可真过分啊！”江回舟生气，骂骂咧咧地开始舔毛，舔到一半他才想起来他不是真的猫，是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弄干净自己的，于是他只好装模作样，偷摸看了程书雪两眼，又把头扭了回去。 程书雪想反正她脏了，江回舟也一样脏了，就都无所谓了，于是她一把抱起了江回舟。 江回舟本来还挣扎着说不要程书雪抱，到后面也放弃挣扎了，只嘟囔着：“我看你就是想着把我肚子也弄脏了，回去之后我洗我这身毛可不方便了！” “行行行，大不了我帮你洗够了吗？赶紧闭嘴吧你！”程书雪出食堂之后，忽然闻到一阵桂花的香气，她没忍住顺着香气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在食堂左下角有一株很小很小的桂花树，看样子是刚长出来没多久的。 梁洪文看到惊讶道：“这地方居然有桂花，好厉害啊！这不会是学校大火之前种下的吧？大火烧了这么久，根茎居然没有烧坏……” “命不该绝吧。不过这里大火之后，土壤并不适合种树了，等节目结束之后让人移摘别处才好。”程书雪淡淡说完，就带着梁洪文往尚贤楼方向去了。 整个学校都不大，程书雪从食堂到尚贤楼，中间只需要经过一个小广场。程书雪抱着江回舟过去的时候，文沫和廉冰昕正好也在尚贤楼底下。 文沫见程书雪过来，很高兴，她笑着问：“程大师那边可是找到什么了？有没有看到小乐啊？他还安全吗？我用传呼机联系他，他却一直不理我，可急死我了。” “是，我找到了两张地图碎片，也跟付乐交换信息了。付乐那边有一张地图碎片是有小红点的，我按照红点的位置找到了一张卡片，卡片里面有个字谜，字谜指引我们到这的。” 程书雪笑着跟文沫解释完，廉冰昕点了点头激动说：“是是是，我们也是找了个字谜，字谜解出来之后答案是尚字，所以我们也觉得是尚贤楼呢。” “那都上去看看好了。”程书雪眯着眼睛笑了笑：“说不定钥匙就在尚贤楼里呢。” 程书雪说完，其余三人都点头，跟着程书雪进了尚贤楼里。尚贤楼比之前的教学楼和食堂都小，程书雪开着手电筒打着光，在月色之下不停地翻找着。 没头没尾的找一个东西远比程书雪想的还要枯燥，没一会儿程书雪就打起了哈欠。梁洪文看了一眼自己随身携带的手表，叹气道：“居然已经十二点半了，怪不得大家都困了呢。” “我下次一定要跟节目组投诉，这时间安排一点都不合理，我要困死了都。”程书雪说完，又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梁洪文在教室的角落徒手翻了好一会儿，还真让他翻出一个箱子。梁洪文激动地把程书雪喊了过来，程书雪将手电光照到箱子上，有点儿激动。 “这次不会这么快就完事了吧？”程书雪很开心，这箱子还是没有锁的，程书雪一下就掰开了。 结果程书雪掰开之后，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这里面居然是几包饼干和两瓶撕了标签的矿泉水，程书雪都气笑了。 “有没有搞错啊？”程书雪皱眉，虽然她在看到饼干的一瞬间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但比起即将出去的喜悦，这点小饼干给她带来的快乐实在是少之又少。 梁洪文也焉了吧唧的，但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他就拿出一包饼干撕开了。 “程大师，味道不错，你也吃点吧！” ------------ 第180章 要不你直播拆盲盒吧 程书雪生气，但肚子也是真的饿了，程书雪再气也不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只好也跟着拆了一包饼干啃了起来。程书雪没忘记文沫他们也在尚贤楼，他们比程书雪来得早多了，现在肯定也饿了，程书雪就抱着箱子跑到文沫那边，把零食分了出去。 文沫很惊讶这学校里居然还能找到零食，廉冰昕倒是没太大反应：“哎呀，文大师，这肯定是节目组放的啦！毕竟节目组也只是录制综艺，肯定不能饿着大家的啦。咱们这综艺得录一天呢。” “说得也是。”文沫反应过来，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又问程书雪：“你们那边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还是说需要再找找？” “我那边除了找到这箱零食，就啥也没了。”程书雪叹了口气，她本来脸上就满脸灰了，结果节目组给他们的零食箱子里的饼干还是黑巧克力的，这下更完蛋了。 程书雪猜到自己现在是啥样，也尽量避免少说话，只能说是眼不看为净。 就是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样的程书雪，都忍不住在弹幕里笑的飞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大师这是什么造型啊！节目组好坑啊，也不给嘉宾们打扫一下。你们看程大师，现在都快变成黑炭一样了。程大师这衣服穿的还是黑的呢，太搞笑了！】 【噗嗤，文大师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好嘛，文大师的旗袍比程大师的衣服还惨，有谁还记得文大师的旗袍其实是白色的啊？节目组不做人啊，真不做人啊哈哈哈哈哈！】 【我感觉最起码也应该给嘉宾们备多点水吧？就这么一点点的水，嘉宾们都不够了的，更不用说洗手了。】 【可是如果给我的话，我也不会洗手哎，洗完了湿漉漉的，再碰这些灰烬，就更脏了。】 【楼上说的好像也是，希望下次文大师来的话，给文大师找个好点的场地好了，文大师这么温柔可亲的一个姐姐，在这黑炭场地里简直是糟蹋了。】 程书雪不知道弹幕上的讨论，她只是很快跟文沫他们分了饼干之后，又开了一瓶水灌了下去。程书雪擦了擦额角的汗再拍了拍手。 “可以了，讨论也讨论完了，也吃饱喝足了，咱们开始继续干活吧！”程书雪说完，又开始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廉冰昕见程书雪在这房间找，提醒道：“程大师，咱们这里已经找过了啊，没找出什么东西的，程大师要不换个房间找？” “啊，这样啊？那好……”程书雪话还没说完，突然在角落里挖出一个白色的碎片，她皱眉将碎片扯了出来。 廉冰昕、梁洪文和文沫见状，也连忙凑了过去，程书雪翻开碎片，发现是被烧了一角的照片。照片看着是一张班级集体合照，除去照片被烧掉的一半，还有一个女生的脑袋似乎是被人用尖锐的物品刺了进去。 “这是……”程书雪看着合照，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但程书雪知道这照片莫名其妙在这里，肯定不对劲。 文沫过来之后，程书雪便将照片递了过去，文沫仔细端详，又掐指算了算，也是算不出什么门道。 文沫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这就是一张很普通的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这里被大火烧过，这里面的桌椅板凳都烧成灰烬了，怎么可能会有一张这么样的照片保留至今呢？”廉冰昕神色紧张地问。 程书雪摸了摸后脑勺，她也知道这就是这张照片诡异的地方。 “或许是节目组特地放在这里，增加恐怖氛围的呢？”梁洪文秉承着乐观主义，半是开玩笑的说，只是他再怎么挤出笑脸，也是掩饰不了脸上的恐惧。 程书雪听了梁洪文的话，也笑了起来：“也许就是梁洪文说的也说不定呢？我们继续找吧，我收着这照片，等出去之后再问问节目组的人就可以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咱们不是正好就可以解决学校里的事呢？” “也是，那就有劳程大师帮忙看着了。”文沫也笑了起来。 两组人在搜查完这个教室之后，就分散开，在尚贤楼的上三层和下三层分别搜了起来。程书雪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差，搜了半天除了那张照片，她还找到了四张地图碎片，关键是这四张碎片全都是一样的，程书雪气得直跺脚。 【哈哈哈哈，程大师好黑啊！我看了付乐那边都快拼出一整张地图了，付乐那边还找到了五个字谜，可不像程大师这边啊！】 【救命，我粉了个黑鬼主播，这可怎么办啊！（唉声叹气）主播你要加油啊，可不要被别人比下去了！】 【楼上的，救命也没用，主播就是这么黑哈哈哈哈哈，建议主播下次在直播间给我们表演开盲盒，我愿意花钱买，咱就是说看个快乐！】 【别了别了，主播光是算卦就忙不过来了，还开盲盒呢，你们这不是要主播的命吗？】 梁洪文在看到程书雪找出第五张一模一样的碎片之后，愣是惊得呆在了原地。程书雪气得要把地图碎片撕了，还是梁洪文眼疾手快摁住了程书雪。 “程大师程大师，要不你歇会儿，下面的就我来搜好了，程大师那边有椅子，你过去坐一下？”梁洪文指着尚贤楼外面的石凳子，那是这学校里仅存不多的可以坐的地方了。 程书雪也怀疑她今天是不是被扫把星上身了，才会这样倒霉。不过为了他们不再那么黑，程书雪也只好听梁洪文的话到石凳那边坐了下来。 也许是这个废弃学校周围也是一片静谧，除了月光再无别的灯光的原因，少了光污染，程书雪抬头就看到一整片星空，异常漂亮。 江回舟本来还想吐槽程书雪一两句，看到程书雪抬头看星星，也安静了下来，跟着程书雪一起抬头仰望星空。 直播摄影机是从尚贤楼那边拍的，直播间的观众正好可以看到程书雪与江回舟共同仰望星空的画面。 虽然程书雪穿了一身黑，脸上手上都是脏兮兮的。虽然江回舟也从一只白猫变成了黑猫，可这幅画面在直播间看到，还是那样的美好。 ------------ 第181章 有猫掉井里 程书雪坐了会儿，梁洪文就出来了，梁洪文手里还拿了三张地图碎片，走到程书雪跟前笑道：“我找到了三张不一样的碎片，程大师你看看？有一张上面还是有红点的呢！” 程书雪虽然很难过，并不想承认自己黑这个事实，但是程书雪没办法，只能被迫接受这个事实，并拿起梁洪文找到的三张地图碎片看了起来。 “这三张地图碎片是可以拼起来的，看着红点位置是前面那个教学楼啊。”程书雪指着尚贤楼前面的教学楼说。 梁洪文很开心，这三张碎片可以算是他找出来的，这也证明了他的能力。 “那我们现在过去啦？”梁洪文有些迫不及待了。 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又点了点头：“行吧，过去过去，现在过去别等会又让人抢占先机了。” 梁洪文“嗯”了一声，程书雪起身，拍了拍江回舟后背，江回舟“喵”一声就跳到地上，摇着尾巴走在最前头。 “我来给你们开路！”江回舟很开心，哼着歌儿就往前走。 程书雪在月光照耀下，看着前面脏兮兮的江回舟，忽然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江回舟最近灵力积攒了不少，现在闭着眼睛也是能感觉到是否危险的，他哼着歌没忍住真闭起眼睛感知这个世界。 有一个台阶他走了上去，再往前迈一步，忽然歌声就变成了尖叫。程书雪本来还是慢悠悠开开心心地往前走的，结果就看着江回舟跳到井中，她激动得往前伸手，愣是没拦住江回舟的步伐。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老腰！师姐你在哪啊，我不会又穿越异世界了吧？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江回舟也不知道自己掉到什么地方，一睁眼是一团黑，啥也看不到，他疼得摸着自己的腰就嚷嚷起来。 程书雪听见江回舟的话，皱着眉大骂：“傻哔吧你，走个路你都能掉井里，有没有搞错啊！你真的是，这井口都做了增高，要你是人说踩个阶梯没注意就算了，可你现在不是人啊！” 【我去，这猫咪掉进去咧，不会有事吧？我听到好大一声猫叫，好可怕的样子啊！】 【等等，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程书雪是在虐猫吗？普通猫是不出门的吧，就算出门也应该有牵引绳啊，程书雪居然让一只猫开路，这也太过分了，有没有道德啊！】 【楼上的你是傻哔吧？你要不会看就退出去，前面好几期节目还有程大师直播间她跟猫猫的互动，就可以明显看出来，这不是一只普通猫啊！既然不是普通猫，那程大师想怎么养不就是程大师的事吗？】 【得了吧，再怎么不是普通猫，这也只是一只猫，乱把猫猫到处带就是不道德好吗？猫猫在陌生地方很容易应激的！再说了如果你说这是一只不普通的猫，那不普通的猫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掉到井里去，你说啊！】 【我的天，楼上是正宗傻哔，我都不想说了，你去看前面的节目，如果他不是一只有道行的猫，怎么可能程大师施法的时候他还能在旁边掠阵？再说了要我是猫我宁愿跟着程大师，说不定还能修行出什么名堂来，跨越生死好吗？真是搞笑了。】 弹幕里在为江回舟是不是普通猫争吵不休，江回舟这边却是比弹幕还要精彩。 江回舟一开始只觉得自己掉下的这口井昏暗异常，让他很不舒服。他再一仔细看，才惊觉这并不是井挖得太深才让他看不清外面的光景，而是这井口布满了黑气，让他完全看不清路了。 “师姐，救命啊！我的天，我声音不会传不出去吧？师姐，这里面很危险，你也一定要小心啊！”江回舟摸了摸周围，他摸到了好几块骨头一样的东西，乌漆麻黑的他分不清是不是人骨，但他就这么摸着都觉得十分可怕。 程书雪看了一眼这井口，确实是看不清下面的情况，程书雪一开始还以为是太黑了看不到，听江回舟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是井口有脏东西。 “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程书雪有些着急，她打开背包抽出两张空白符纸，又拿出朱砂盒沾了一点朱砂在指尖，便画了起来。 不过十秒，两张火符就金光乍现中诞生。程书雪将火符扔到井口，井口一阵火光掉落。 江回舟知道是程书雪在救他，很开心。然而这开心还不过两秒，江回舟就看到火符燃烧的火苗往下坠落，正正君到他的背上。 “我去！师姐！你在谋财害命啊！救命啊！”江回舟的毛都被点着了，只能拼命翻滚着火熄灭，好在这火苗掉下去过程中已经熄灭了不少，等真的到江回舟身上，也不过是点燃了两戳毛罢了，一下就熄灭了。 程书雪看到江回舟扑腾灭火的模样，又是着急又是想笑，忍了许久才把笑意忍了下来。 她用手电筒照进井内，发现江回舟身下确实是躺了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到分不清模样了，程书雪咳嗽一声，江回舟察觉出程书雪这是在提醒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回舟一个兔子蹬腿，蹬到了井壁边，他看着这尸体，又用爪子蹭了蹭：“师姐，这尸体被焚烧过了，我不确定是在大火中去世的还是去世之后才遇上大火的。” 江回舟又戳了戳在他旁边的腿骨，有些犹豫道：“这应该是一截女性的腿骨，看着身高不高的样子，当然具体还是要司法机构进行鉴定才可以。” “这……这你先上来先吧，别倒腾这腿骨了。”程书雪有些无语，江回舟是不怕但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在井里研究这个的，等明天出去了或者节目组看到暂停录制，让警察来处理会更好。 节目组发的手电筒是自带摄影功能的，属于新型的直播设备。程书雪和梁洪文的手电筒照进井口，直播间的观众也是可以看到井口内的尸骨，都被吓得不轻。 ------------ 第182章 地下密室 【我的天，这不会是真的人骨吧？妈妈救救我啊！救命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等等等等，我没看错吧？这是什么啊？我的天这猫居然还把骨头举起来给我们看，我不要看，你别过来啊！】 【是不是傻，这画面是程大师的手电筒拍下来的，猫是把骨头给程大师看不是给你们看的啦。虽然确实是很恐惧，这都找到尸体还有骨头了，真不需要暂停直播让警察过来办案吗？】 【等会等会，我记得这学校出事之后，是有很多警察来过学校的吧？为什么当初警察们办案的时候，没发现这有尸体啊？这是发生了什么哦？】 【对对对，我刚刚也觉得这违和感好强，不过我想应该是节目组跟嘉宾们弄出来吓唬吓唬咱们的吧，肯定不是真的啊。】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嗯”了一声臭屁了一句：“师姐你就等着看我吧！”之后，就贴着井壁往上冲刺。然而当他后腿一蹬，却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直接一个天旋地转，将程书雪和梁洪文两人都拽进井底的一个密室通道里。 “我去，我这什么运气，这里又是哪里啊！”江回舟气冲冲道。 程书雪举着手电照了照，这密室通道空气稀薄得要命，还好节目组给他们的是手电筒而不是蜡烛，否则这蜡烛都撑不了一刻钟就会因没有氧气熄灭。 “程……程大师……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吓人，救命啊！”梁洪文眼睛眨了眨，看着这昏暗的密室通道，忍不住颤抖着问。 程书雪皱了皱眉，她忽然往前两步，在通道中央有一张节目组的卡片，她捡起来打开看了下，松了一口气：“没事了，这就是节目组的一个关卡，你们看下？” 【尊敬的嘉宾们你们好，欢迎你们进入密室逃脱的第二个阶段，在这通道内一共有30个岔路口，而这其中只有一条正确通关路线，需要你们在这30个岔路口中每一次的选择都是正确的，才有机会抵达终点，祝福你们！】 “哎呀，有没有搞错啦，本来就是鬼屋了，还搞这么恐惧的密室逃脱，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啦？”程书雪有点无语，她摸着这张卡片，看完之后忍不住吐槽，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算了，要不往前看看吧。” 梁洪文知道是节目组安排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听从程书雪的建议，跟着程书雪往前走了。江回舟虽然也跟程书雪有一样的感觉，但他相信程书雪和他在一起，就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也就跟着程书雪一起往前走。 【原来真是节目组的安排啊，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跟上两次一样出意外了呢。不过程大师说得没错，本来就是鬼屋模式了，还搞这些有的没的，就怪吓人的哈。】 【哈哈哈，要真的每次都出意外，节目组也不用干了好吧，直接收拾包袱回家得了嘿嘿。不过虽然这一惊一乍的很吓人，但也确实是吸引人，上次我看的时候前半部分都快睡着了呢。】 【咦惹，不过我还是觉得上一次比这次好看，上一次前半部分虽然慢悠悠地，但剪辑得很轻松治愈的呀。】 【哎你们看文大师那一边，文大师他们也进地下了，廉冰昕好搞笑啊，文大师看到卡片想往前捡起来，廉冰昕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文大师身前挡住了哈哈哈哈哈！这么认真的保护文大师，我都快粉上廉冰昕了哈！】 【付乐那边也进来了哎，不过这个地底有这么大的吗？付乐是在食堂附近的井下来的，从食堂到尚贤楼的距离虽然不远，可地下室来说算是很大的咧。而且虽然是节目组安排的，但这个地底应该是原先就有的，所以原先到底是做什么的有这么一个七绕八绕的地底世界啊？】 程书雪这边并不知道另外两组人也下来了，所以压根没考虑过他们在这些通道内行走遇到人是什么情况。这也就导致了程书雪好不容易解了第三个谜底，往右拐忽然撞上付乐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 “我去我去！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好不好！你有没有良心啊走路还没声音！”程书雪拍着胸口，她不知为啥看到付乐就升起一团火。 付乐也被程书雪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皱着眉反驳：“说得好像你走路有声音一样。” 程书雪没理会付乐反驳的话，只是问：“你怎么也下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从哪边下来的啊，居然和我走的方向不一样？” “我是食堂左手边有个很小的井口，我觉得不对劲，在井口边摸了摸就摸到一个机关，然后我就到地底了。”付乐解释道：“到了地底之后，我看到了节目组的卡片，卡片上说要我在这个地下密室找到出口，我就按着卡片的指示一路走到了这儿。” 程书雪听着付乐的话，点了点头，她掠过江回舟掉进井里的蠢事，只说：“我也差不多这样下来的，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一起走吧。” 付乐罕见地没有反对程书雪的话，而是“嗯”了一声。付乐指着第三条通道说：“既然你是从那边过来的，想来你那边不是出口了，那这个出口就剩这一个了。” 程书雪也是这么想的，刚想说“是”，然后她就看到了文沫从第三个出口出来了。 文沫满脸惊讶看着付乐和程书雪：“哎呀，你们也在这了呀？” 廉冰昕跟在文沫身边，看到对面站着的四个人很开心：“哈哈哈，这下我们团聚了，一起走吧？这样也安全很多啦！” 程书雪欲哭无泪，她看着文沫和廉冰昕两人，或许她是第一回这么不想看到文沫和廉冰昕。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往哪里走？”程书雪扭头看了一眼付乐。 付乐轻咳一声，眉头紧紧皱着：“我……要不还是解密之后再说吧，找找这里的谜题在哪。” ------------ 第183章 密室机关 程书雪几人四处看了看，可这三岔口中间空荡荡的一眼能看到头，根本没有可以隐藏卡片的地方，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解密卡片。 “这一眼就能看到头了，怎么找啊？难不成还跟电视上说的那样，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廉冰昕说着，摸了摸周围的石壁。可廉冰昕摸了半天，也看不出这石壁有什么特殊之处。 程书雪有些无奈，她也搞不懂节目组到底想做什么。当然如果这仅仅只是节目组的关卡，那还算好的，万一不只是节目组设计的关卡，那就完了。 “还是周围摸一下看看吧，既然是节目组设计的肯定会有通关诀窍的，找一找总能找到的。”梁洪文没想过除了节目组设计的其他情况，或者也是他不想想那么多。 程书雪顺着墙壁一边摸一边思考，这三岔口并不算大，程书雪很快就走一圈了，什么都没找到。付乐有些生气，眉头紧紧皱着，他并不喜欢节目组的这些设计，但被困在这，他也只能按着节目组的要求找解密的卡片找出口。 “闪开。”付乐不耐烦的提醒众人，程书雪扭头看付乐，付乐什么话都没说，只等众人散开，就甩出一道金光，金光越过众人往上飞去，震得程书雪一阵耳鸣。 “你疯了！”程书雪厉声骂道。 付乐却毫不在意，只是有心惋惜：“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惜了。不过接下来到你们了，你们找吧。” 付乐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已经用了他的方法寻找，找不到就不怪他，如果非要怪的话，他也可以继续用更过激的方式为众人寻找。 文沫见付乐这般，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小乐，咱们这是在地底，你这样胡来万一塌方了，会很危险的。” “这里距离地面不到十米，就算塌方我相信大家也是有本事可以出去，你担心什么？”付乐满不在乎，他现在一心只想出去，要不是他勉强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刚刚他的金光就不只是在地下室顶端掠过那么简单了。 文沫带着歉意看着众人，程书雪回了文沫一个我都明白的眼神，文沫松了一口气又摘下了自己的手镯，程书雪能看出这个手镯并不简单，应该是文沫的法器。 果然程书雪看到文沫念了一段咒语之后，手镯就悬空在众人中央，而下一秒手镯极速下坠，落到程书雪脚边。 “这是……”程书雪摸不着头脑，看着手镯在自己脚边，皱着眉询问。 文沫开心道：“看来东西在你脚底，程大师！” 程书雪用鞋子轻轻敲击着地板，她很快就能感觉到脚底确实有空洞的地方。程书雪没有犹豫，用力往下一砸，脚底就被砸出一个洞，洞里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按钮，程书雪看着这机关按钮，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这……这要不要按啊？不会有什么事吧？”班悦诗站在程书雪身边，她看到按钮后，小心翼翼的问。 廉冰昕却不觉得有什么，“哎呀”一声就说：“没事的吧，这肯定都是节目组算好的啦，我们按下去顶多也就是游戏失败啦！” “可是……”班悦诗还想说什么，可是她扭头看到付乐不耐烦的皱眉，到底是把所有的“可是”都往肚子里咽了。 班悦诗不敢说，程书雪还在若有所思，就连文沫也没有赞同按下按钮这个举动。所有人都沉默着盯着按钮看，江回舟看了看程书雪，又看了看文沫和付乐，他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问程书雪：“师姐，你是觉得不只是节目组这么简单？” “嗯，可是我没有证据。”程书雪蹲了下来看按钮，江回舟在程书雪旁边，也盯着按钮看。 还没等他们犹豫完，忽然整个密室地动山摇，江回舟一个没站稳，一只爪子就按到了按钮上，程书雪惊叫一声，下一秒程书雪就抱着江回舟摔进更深一层的地底。 “师弟，你没事吧！”程书雪抱着江回舟，落石砸了下来，程书雪胳膊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虽说她是抱着江回舟，可还是忍不住担忧。 江回舟“哎哟”一声，听到程书雪的询问，连忙说：“我没事我没事，我就是掉下来摔到屁股了，可疼死我了！” 程书雪松了一口气，她爬起来看着这个新的密室，还好她掉下来的时候手电筒也跟着下来了，手电筒的光还很充足，足够她能看清密室的结构。 这个密室只有程书雪左侧一条路可以走，只是程书雪并不确定是否真的能从左侧的路完全走出去。 “我感觉这并不像节目组设计的啊，节目组临时布置场景，不可能如此面面俱到吧？”江回舟疑惑地看着密室周围，这密室绝不是节目组短时间内可以做出来的。 程书雪爬了起来，再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了一口气说：“行呢行呢都别研究了，赶紧走吧，实在不行就学付乐说的，把这里炸了总能出去。就是丢人了些，不过说不定还可以装个逼，也不算丢人。” 江回舟听着程书雪的话，没敢吭声，他跟在程书雪身后，程书雪在前面走了好一会儿，忽然手电筒的光闪了两下，就彻底灭了。程书雪眼前陷入一片昏暗，她惊恐的拽住江回舟问：“咋回事啊？这手电刚刚还是有电的啊，不可能这会就没电了吧？” “师姐，要不用个火符？”江回舟犹豫问，他们在这地下室，不用照明要往前走那是寸步难行。 程书雪有点无奈，她皱眉：“我也想，可是你忘了我们只带了空白符纸，这又没灯，在空白符纸上画火符你来画？” “师……师姐……”江回舟尴尬地笑了笑：“那咋办啊？” “算了。”程书雪放下背包，从包里扯出一张符纸和朱砂，随即打出一道金光符往上一抬，空中有一瞬金光炸开，程书雪借着金光快速在黄表纸上画出火符。 火符画好，金光顷刻熄灭，程书雪点燃火符悬在正前方，代替了手电的作用。 ------------ 第184章 大凶之卦 【我去，这都可以？程大师太厉害了吧！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为什么程大师的手电筒已经发不出光了，摄影机却还在工作吗？】 【哎呀，还是我们这些老粉懂事，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嘿嘿。不过那个摄影机为啥还工作，确实是搞不懂。但是我看另外两边的摄影机也是停止工作了哎，话说回来文沫大师看着也好厉害，她的镯子居然还可以当悬浮灯，也太牛逼了！】 【我也觉得是节目组的设计，你们看这手电一坏，三位大师相继施法，这不炫酷吗？这可忒牛逼了，一下三个大师都炫了一波技，你们看直播间人数又到了新的峰值，这可比别的综艺绞尽脑汁留住观众简单多了！】 程书雪点亮了火符之后，为了防止之后的突发状况，还是提前用朱砂画了十几张符纸。她把一张平安符和一张护身符用红线挂在江回舟脖子上，才又画了数十张火符雷符塞在兜里。 “算了，你也拿两张雷符吧，免得出意外了不好。”程书雪又给江回舟塞了两张雷符，才抱着江回舟往前走。 江回舟这下脖子上满满当当的，他脖子的玉佩对他来说本就重得要命，江回舟这下脖子彻底趴在程书雪手上了。 程书雪往前走了许久，感觉这条道儿跟走不到尽头似的，这让她很不舒服，而且越往里走，她就越害怕。 “师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江回舟变成猫之后，耳朵能听到的距离就比是人的时候好很多。尤其是这段时间他积攒了不少修为，耳力就越来越好了。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才问：“你是听到了什么吗？” “水滴声，水滴滴到地面的声音，咚咚的。可是我不确定是在哪个方向传出的，但我觉得水滴那里很危险，师姐你得小心些。” 江回舟提醒完程书雪，又小心翼翼问：“师姐，要不咱们别往前走了？或者真跟付乐说的那样，直接把顶炸了出去，会安全很多。” “你是不是傻，要真把顶炸了，万一是把某些前辈们落在这里的封印损毁了，我们可得怎么补救啊？我现在好不容易积攒的灵力，我可不能就这么弄没了。” 程书雪拒绝江回舟的提议，结果她刚拒绝完，就听到身边一阵轰隆声，然后她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左侧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卧槽！”程书雪震惊地看了前面那个窟窿一眼，她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先行动了。一道雷符朝着窟窿处砸了过去，一声惊叫从窟窿里传出：“是程大师还是文大师啊，别打了是我们啊！救命啊！” “你是不是疯了，自己人也打？”付乐将雷符打了回去，雷符又在右边墙壁砸出一个大大的凹陷。 程书雪定睛一看，才发现从窟窿里走出来的人是付乐和班悦诗。梁洪文本来跟在程书雪后面，看到窟窿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见到来人是付乐和班悦诗，松了好大一口气。 “哎呀，付大师，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你们已经吓了我们两次了，再这样真的不好的。” “呵，是你们胆子小倒还埋怨起我们来了，要胆子这么小就别来这综艺不就好了？这样我还能省点事做事不用顾虑你们这群拖油瓶。” 付乐的话说得是毫不客气，程书雪听着瞪了付乐一眼，忽然又笑了起来：“谁是拖油瓶还说不准呢，我说了好多遍了，付大师要是真这么嫌弃我，也可以跟灵力管局提意见把我换了，或者你自己走？” 付乐被程书雪这话呛得无力反驳，正如程书雪说的那样，他确实没法让灵力管理局换人，他很不开心。 “算了，争论再多也没有意义，你们跟我一起走吧。”付乐不情不愿道：“反正是我倒霉遇上了你们，一起走你们要出什么事，支援也可以快点。” “也不知道是谁会出事，最后是谁支援谁呢。”程书雪看着付乐，眼里满是嘲讽，她往前走之后，付乐也不甘示弱走在程书雪附近。 也不知道是程书雪幸运还是付乐幸运，两人合体没走一会儿，居然就打破了程书雪一条路走到黑的情况，遇到了两条岔路口。 程书雪看着这两条岔路口，指着岔路口中间问：“你选哪一条？我跟你不选一样的，我们就此分开怎样？” “不怎样。”付乐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我们总是要走到一起的。” “啧，平常不见你这么有游戏精神。”程书雪有点无语：“既然你不选，那我就先选了，你想跟就跟。” 程书雪摘下她的五帝钱，就地算了一卦，本来她是想算哪一条路胜算更大，可是两条路算出来的结果都是大凶。看着地上的卦象，她的脸色也不住黑了起来。 程书雪不确定付乐懂不懂算卦，可是她抬眼看着付乐盯着她算出的卦象那表情，很显然付乐也是看出了什么。 “要不你也来算一算？”程书雪把五帝钱捡了起来问付乐。 付乐皱眉，还是摘下了他脖子上的玉佩，付乐脖子的玉佩程书雪一眼就看出绝非凡品，是上好的聚灵玉。她甚至有点想问付乐的玉佩卖不卖，付乐看出程书雪对他脖子玉佩的渴望，嘲弄地笑了笑。 程书雪本来还是很硬气的，被看穿之后难免脸红，不过好在她的脸红不了多久，取而代之就是看到付乐算出的卦象后的担忧。 “师姐，也是大凶，这咋办啊？”江回舟看到付乐算出的卦象，忍不住皱眉问。 程书雪看着这卦象，抿了抿嘴问：“付乐，那你打算咋办？” 付乐没有吭声，原本的嘲弄也变成了担忧，他看着程书雪，显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程书雪叹了口气：“算了，直接丢骰子吧，五帝钱正面朝上走左边，反之走右边。” 付乐虽然觉得程书雪这种选择有病，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 第185章 钱币竖起来了 程书雪在扔五帝钱的时候，还从来没想过能存在第三种可能。结果她看到五帝钱卡在中间的时候，整个人都待在原地了。 “这……这什么意思？”程书雪看着那串直直卡在缝隙里的五帝钱，眼睛一闭，她甚至觉得这是在老天爷在耍她。 江回舟看到这结果的瞬间，就立刻道：“师姐，别走了，我感觉这不对，咱们还是强行闯出去吧，坏了什么封印什么的，咱们以后再说？” “要不换我来扔一次？”付乐犹豫片刻，扯下自己的玉佩正准备要扔，就被程书雪制止了。 废话，付乐这玉佩光是成色就不简单，这要是摔了付乐不心疼程书雪都要心疼死的。 “这玉佩摔了多可惜，你要是不喜欢给我得了，我把我的五帝钱给你扔，你随便扔。”程书雪把五帝钱捡起来塞到付乐手里，将付乐摘下来的玉佩拿了过来。 付乐摸着程书雪的五帝钱，嗤笑一声：“你这五帝钱再来十串也换不了我的玉佩，你这算盘打的倒是好。” “哈……哈哈……”程书雪尴尬地笑了笑：“我又没说换，你扔完把五帝钱还给我，我把玉佩还给你嘛，我这不担心你扔五帝钱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也扔了？” “我这玉佩祖传的，轻易扔不坏。”付乐解释这一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按照程书雪说的，将五帝钱扔至空中落下。五帝钱再次在空中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度落下，然后再次立在中间。 【我去，我真的怕了，这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吧？这也太可怕了！要说我以前还是无神论者这种东西我肯定是不相信的，可现在明显就是有鬼神啊，那这五帝钱不会是给他们的暗示吧？】 【虽然……虽然是很可怕，但是我好像也在程大师和付乐之间察觉到一点点……一点点的甜蜜哎，这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有那种氛围啊？】 【我也磕到了，虽然他们都嘴硬，可还是听对方的话的嘛。而且祖传的玉佩什么的，这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啊。再说了，程大师和付乐也确实是男才女貌！】 【求求你们了，别再乱磕了！我刚好有朋友的朋友认识付家，付乐和上次的林可可是青梅竹马的，付乐跟程书雪完全没有一点粉色泡泡好吧？求求你们就别乱拉郎了，真的搞笑。】 【我们磕我们的，我们只是磕一种感觉，求你们就别管啦！反正我是真的喜欢付乐和程大师就好了！】 “所以我们往哪里走，快点给个选择好吧？”程书雪皱眉，她有点无奈，双手抱臂。 付乐也搞不清楚状况，仔细想了好久，把五帝钱捡了起来扔回给程书雪，又把程书雪的玉佩拿了回来才说：“你选一条路，我跟你走，反正两条路总有一条是对的，二分之一的几率。” “啧，你是不知道我的运气？”程书雪皱眉。 梁洪文听到付乐说让程书雪选路，也尴尬地看了程书雪一眼：“程大师……程大师的运气确实是……实在不行的话我觉得还是付大师你选一条吧？” 付乐看了一眼程书雪，他不知道梁洪文和程书雪到底是在想什么，既然让他选他就直接选一条离他近的路。 程书雪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还特地让班悦诗和梁洪文在他们二人中间。程书雪的火符在看到付乐之后，就被程书雪熄灭了，所以四人是全靠付乐的灵力球发光来看路。 付乐看到程书雪一路跟在他身后，没好气的说：“我看你不只是贪钱，还是把贪小便宜刻在脑子里了是吧？这点灵力你也贪？” “哈哈哈哈哈，付大师有所不知，咱们这种野路子出来的，一点灵力都是要积攒好久的，我非必要情况下可舍不得用。”程书雪笑嘻嘻的说。 灵力球光芒可见度有限，付乐转头也看不清程书雪的表情，不过他知道程书雪的能力比他厉害得多，积攒灵力的速度也应该是远超于他的才对。 “我看你猫身上的玉佩就不错，你要是戴在你自己的身上，你积攒灵力的速度就远超于你现在的速度了。” “你说这个啊，这就是个小玩意，不然我也不会给戴了。毕竟付大师自己说的，我贪小便宜，又怎么会把好东西给猫呢？” 程书雪解释着，还摸了摸江回舟的脑袋。江回舟皱眉，有点儿不开心：“师姐，付乐说得没错，我实在没必要用那么多好的玉佩之类的，再戴我脖子都要被砸塌了。” “你闭嘴吧。”程书雪皱眉，她拒绝跟江回舟说这件事。 付乐进的这条道儿走了很久很久，一直没走到头。程书雪都有点怀疑付乐这运气是不是比她还差了，结果就在她要怀疑的时候，就遇到了下一个岔路口。 这次他们没再犹豫，付乐当机立断继续选了左边的路。程书雪为了防止他们被鬼打墙，就在临走前用五帝钱在墙上悄悄划了一道。 新的路又走许久，程书雪走到犯困，班悦诗体力本就不如其他人，第二条路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要不停下来歇会儿吧？”程书雪叫住前面的付乐，付乐转头跟看不到班悦诗累了似的，嘲讽道：“还说是程大师，就这点体力你也不害臊？” “是，我体力就是差，我要停下休息了，你不想那就别停，你走你的我们仨等会再继续走。”程书雪没反驳付乐的话，直接就认了。 程书雪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班悦诗，班悦诗感激地看着程书雪：“谢谢程大师，没想到程大师包里不只有符纸，还带了饼干了呀？真好！” “不是我带的，是我在学校里找到的。” 程书雪这话刚说完，班悦诗嘴里的饼干就差点吐了出来，程书雪连忙补充道：“是节目组放的，很干净的，我们也都吃过的。” 班悦诗听到程书雪说完的话，才松了一口气说：“程大师，还好你说完了，不然就浪费了哈哈。” ------------ 第186章 幻境 “噗……还有没开过的水，你也喝点吧。”程书雪拿出一瓶500ml的矿泉水，班悦诗吃完饼干又喝了半瓶水，总算是舒服了不少。 付乐看班悦诗吃得开心，就走到程书雪跟前伸出手，程书雪眨巴眼睛看着付乐，满脸不理解。 “饼干。”付乐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又说：“还有水。” “哦。”程书雪给付乐也递了一包饼干和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你们是没找到节目组留下的零食箱吗？” “找到，但那时候我们并不饿，也不渴，所以我们就没想着吃东西，也没把东西带在身上。”付乐解释了句，就打开饼干吃了起来。 程书雪听完付乐的话，看了一眼班悦诗，就明白了付乐说的不饿也不渴，不想吃东西也不想把东西带在身上的主语应该是我，而不是我们。 付乐吃东西的速度还挺快，吃完饼干一瓶水也灌了下去，空瓶子直接捏扁了还给程书雪。程书雪挑了挑眉，还是把瓶子拿了回来，又在包里找出一个空袋子，把吃完的饼干垃圾扔进袋子里，又装回包里出去之后再扔掉。 “走吧，都吃好了。”付乐拍了拍手，就站起身走了。 程书雪跟着付乐又走了一段，再一次遇到了岔路口，程书雪看了一眼岔路口的石壁，果然跟她想的一样，石壁上有被她刻下的痕迹。 “等一下！” 付乐刚想继续往左边走，就被程书雪叫停了。 程书雪指着石壁上的痕迹给付乐看，付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程书雪皱眉问：“你是觉得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是不是鬼打墙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程书雪抿了抿嘴，她摸着石壁上的痕迹：“这是我留下的刻痕，很明显我们一直在打转。” “那我们这次不往左了，我们往右？”付乐看了一眼程书雪问。 “你的……”程书雪看了一眼付乐，真怀疑付乐的脑子都被嘴巴占领了，全身上下只有嘴是厉害的。 不过程书雪并没有要跟付乐打嘴炮的意思，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出去，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程书雪扔了一张火符悬在空中，让整个密室都变得亮堂起来。程书雪在石壁上四处抚摸着，她摸到左边墙壁一个角落时，摸到有一处凸起，似乎是可以按下去的。 程书雪没有犹豫，重重地摁了下去之后，墙壁内传来咔嚓一声。程书雪一整个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要倒下来似的。 “我去，这到底要有多少个密室机关啊！”程书雪震惊不已，下一秒她看到江回舟在惯性之下倒到另一边。程书雪吓了一跳，直接往江回舟那边铺去。 “师弟！师弟你在哪啊！”程书雪被砸了一身灰，她躺在地上，被掉落的石头砸破手臂，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不过这会程书雪来不及看身上的伤势，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点燃一张火符，周围只有她一个人了。 “我去，这什么破学校，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把学校炸了！”程书雪气得不行，她的包在她的身上。 江回舟那边虽然有她给的护身符和雷符，但万一那边真出了什么事，江回舟即便没有受伤，可要是有有什么突发意外把江回舟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灵力又耗掉，就完蛋了。 “师弟！师弟你在哪啊！”程书雪也顾不得被别人听到，直接就喊了起来。 只可惜程书雪喊破喉咙，都只有她的回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特么的！”程书雪气得要死。 “师姐！我在这里啊！师姐救救我！救救我！” 程书雪气得脑子嗡嗡的，程书雪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听到江回舟焦急地叫喊声。 “师弟？”程书雪小心翼翼问。 “师姐！师姐你救救我！我好像在你右边的墙壁里，师姐你救救我啊！”江回舟的声音异常焦急，似乎在里面遇到了天大的危险。 程书雪急得团团转，也顾不得破什么封印，拽着雷符就要往里砸。 “师弟，你躲着点，我要扔雷符了。”程书雪提醒着江回舟。 江回舟挪动脚步，便跟程书雪道：“我让开了，师姐你小心些。” “师弟，你那边我记得我放了火符给你的，你用火符吧，我们火符加雷符也许能更有效。”程书雪点燃雷符之后，再次提醒。 江回舟隔了许久才回一个“好”字，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话，忽然笑了起来，她扔出雷符却不是往江回舟方向砸，而是朝着空中抛去。 雷符激荡，程书雪瞬间清醒过来，她看着倒在一边的众人，先是抓起江回舟把江回舟拍醒。 “师姐！这居然是梦境！”江回舟吓了一大跳，他靠在程书雪身上，反应许久才清醒过来。 程书雪皱眉，她还没来得及跟江回舟盘清楚情况，就看到付乐已经在聚灵了。程书雪以最快的速度画了一张三清符，贴到江回舟脸上。 付乐一声闷哼，一口血吐出来后，手中积攒的灵力也迅速消散。 “我这是……”付乐看了程书雪一眼，明白发生了什么，气得咬了咬牙：“又中计了！” “不怪你，我也中计了，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就提前醒过来罢了。”程书雪没有详细说明梦境的内容，反而是转身把梁洪文和班悦诗叫醒了。 他们两人虽然也在睡梦中，但梦境就温和多了。毕竟他们二人并没有灵力，也没法诱导他们破坏封印。 程书雪叫醒两人后，大概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又转头看着左侧的墙壁。 她看着付乐问：“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 “我感觉不到，要不是因为梦境，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墙内的情况。”付乐皱眉，又跟程书雪商量：“我们要打开进去看一眼吗？如果不进去，我们也许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进去是肯定要进去的，但我觉得……”程书雪犹豫片刻道：“未必要用暴力的方式进去。” ------------ 第187章 紫色光球 “不用暴力的方式？难道你还想用解谜的方式打开这道门吗？程书雪你是在做梦吧？”付乐本就不高兴，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更是没好气骂道。 程书雪听到付乐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自豪道：“是啊，咋啦？” 程书雪拿出一张符纸，写了道符之后，嘴里念了一段咒语，再将符纸贴到墙上，一道金光闪过，墙体瞬间变成透明状。 “这是……”付乐睁大眼睛，他小心翼翼伸手触摸，却被程书雪用力往里推。 付乐惊得大叫：“程书雪，你在做什么！” 不过程书雪没理会付乐的叫喊，她将付乐推进去之后，又催促班悦诗和梁洪文两人：“你们还不快进去？我的灵力是按秒计算的，等下我灵力耗空了你们夹在中间，可就完了！” 程书雪这话一出，梁洪文和班悦诗两人都吓了一大跳，赶紧钻了进去。 江回舟知道程书雪这是在吓唬人，忍不住笑道：“师姐，你可真坏啊，小心哪天遇到个懂行的，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拆穿，那你就完啦。” 江回舟说完，摇着尾巴也跟了进去。程书雪是最后一个穿墙而过的人，她进去之后就把术法去了，墙壁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你还不点火，想继续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吗？” 程书雪提醒付乐，付乐生气：“你也能用符纸点火，你怎么不用？惯会指使人！” “啧，我都用符纸穿墙了，我的灵力稀少，用一点少一点的，这不也该轮到你点火了吗？” 付乐是怼了程书雪，却也是按照程书雪的要求，用灵力聚起了灵球悬空在密室顶端，这时人们才看清密室内的情况。 梁洪文在火光亮起的瞬间就忍不住惊叹：“这也太奢华了吧？这些都是真的吗？这学校……这还是在学校里面吗！” 程书雪看着密室内是金碧辉煌，整间密室摆满黄金器皿，在密室中央则是一副黄金做的棺椁，在付乐灵力球的照耀之下散发着光芒。 “那个引诱我们破除封印的人，怕就是在棺椁之内。”付乐看着棺椁，他完全无视这些金子，这是程书雪也做不到的。 程书雪摸着墙壁，扣下一块金子细细打量，发现真的是金子之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付乐转头看到程书雪对着这金子满眼放光，气得吼了一声：“程书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程书雪偷偷装了一块金子进包里，转头“啊”了一声，而后笑道：“这不明摆着吗？这密室就这么大，除了棺材还能有啥装得下一个人的啊？” “那你就不想想办法？你再这样等出去了我就让灵力管理局逼你要回所有金子，你拿了也没有用！”付乐威胁道。 “啧，你自己没本事破解密室难题，你就要威胁我？我可最不喜欢被威胁了，小心我炸了这里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大家一起完蛋得了。” 程书雪坐在金子上，丝毫不在意付乐的威胁，反倒很开心的摸着金子反过来逗付乐。 付乐很不高兴，但他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只能咬咬牙道：“那依程大师看，该怎么做才能让程大师高抬贵手，送我们出去呢！” “哈，程大师就免了，送大家出去也挺简单的。”程书雪笑了笑，又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笑道：“把棺材打开吧，这密室的出口在棺材里面，得开了棺材我才能施法啊。” 付乐一听到要开棺材，气得发抖：“你在开什么玩笑！打开棺材？你在逗我吗！” “我说开棺材就是开棺材嘛，里面没什么东西的，你不开棺材我就不干啦。”程书雪歪了歪脑袋笑着说。 付乐气的要命，可现在他确实拿程书雪没办法，只好答应道：“我可以把棺材推开，但你要是出任何问题，就别怪灵力管理局问责！” 【我去，这什么意思！付乐自己没本事，还敢威胁程大师，我笑死了！有本事自己破阵啊，还用那什么灵力管理局来威胁，怕不是蛇鼠一窝吧！程大师别怕他，咱们支持你！】 【楼上的你疯了吧？程书雪参加节目不就是要解决问题保护嘉宾的吗？现在明明是程书雪在躲懒不肯救人，付乐只是让程书雪干活有什么不对吗？就这么护着你们程大师，等哪天你们请程大师干活的时候，程大师支支吾吾要加钱你们就等着玩完吧！】 【真是搞笑，我们程大师又没说不干，再说了加钱怎么了，总好过你们付乐，等哪天你们请了付乐驱鬼，付乐加钱也不会干，还得拐着弯求我们程大师过来，我看你们更是玩完！】 【哎呀哎呀，大家都别吵了，合作共赢不好吗？你们看程大师和付大师这边好歹还有个商量的人，文大师那边也太惨了，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堆的蛇在密室里爬，文大师用尽术法也驱赶不完。廉冰昕说是个武打明星照理说也该能帮点忙的，结果廉冰昕最怕的东西就是蛇，在那叽哇乱叫的，还要文大师哄着，文大师简直太惨了！】 【哎呀别说了，我都关了文大师那边的画面，我跟廉冰昕一样最怕的东西就是蛇，太恶心了那边的画面，我佩服文大师的胆量和能力，但对不起了，等文大师那边什么时候结束这一PART，我再过去补个打赏吧！】 付乐说完，就将棺材板掀开，一股腐臭之味扑鼻而来，付乐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东西之后，忍不住捂住鼻子别过了脸。班悦诗和梁洪文两人没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蹲在一旁吐了起来。 程书雪砸了一道火符过去，火符在触碰到棺材的一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然而火光还没燃起半秒，就被左侧一道暗紫色光芒砸了过来，将火光熄灭了。 “好大胆的几个小鬼，居然敢动你狐奶奶的东西！是不要命了吗！” 一道妖娆声音随着紫色光球而至，程书雪看着那道紫色光球化作一只白色狐狸，落到棺材上方。 ------------ 第188章 狐狸仙人 “你违背天命，强行拘住他人魂魄，动用起死回生的术法，你就不怕遭天谴吗！”程书雪坐在金子上，手里捏着符纸，脚丫子轻轻晃动的，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付乐在看到狐狸出现的一瞬间，他就知道狐狸的修为远高于他，可他还是强忍着惧怕之意，将班悦诗和梁洪文护在身后。 狐狸瞪着程书雪，她听到程书雪这话忽然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违背天命？那些加害于她的人才是违背天命，她本该是一世安稳的富贵命，都是那些权贵之人，强行剥夺她的命格，才会让她如此早夭！我只是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夺回来，我何错之有！” 程书雪听着狐狸的话，皱了皱眉，她将手悬至空中，一道金光落到狐狸身上，狐狸下意识挡了一下没挡住，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程书雪的术法并没有攻击她的意思。 “你干嘛！”狐狸皱眉问。 “你也是鬼，我要渡你们两只鬼，问冤这些实在麻烦，我看你记忆保留还算完整，我就直接用看的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程书雪笑了笑，解释道。 狐狸听到程书雪的话，愣了愣，便龇牙咧嘴骂了起来：“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你狐狸奶奶我是千年狐妖！千年狐妖你懂不懂！还是九条尾巴的那种呢！” “你看看你的尾巴，哪里有九条了，发梦也不是这么发的吧？”付乐虽然害怕，但着实嘴贱。 付乐这话一出，狐狸扭头一看，瞬间就呆在原地没吭声了。 程书雪“啧”了一声，不过她已经将狐狸的记忆提取出来了。她将狐狸记忆悬在空中，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程书雪也从包里抽出一包饼干，高高兴兴地啃了起来。 狐狸的前半生过得都挺开心的，活在深山里，朝代变迁与她无关。一直到建国后，狐狸终于修成八尾，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到九尾成九尾狐仙了。 而这最后一步她必须要送愿，送出一个愿望便要失去一条尾巴，然后再从七条尾巴修炼至八条尾巴，再去送愿，直到遇到那个将愿望送给她的人，才可修成九尾。 狐狸听过许多祖辈们一生困在送愿这一步的，她对人类自然没有好感。人类都是自私的，有无数的愿望等着狐狸给他们实现，怎么可能愿意用一个愿望去换狐狸修成九尾呢？ 狐狸也确实是不出自己所料，她修炼至八尾花不过三百年，而送愿这一关却卡了她七百多年。她经历过无数次七尾修炼至八尾，再从八尾到七尾了。到最后狐狸都累了，爱九尾不九尾的，她八尾也挺好看的，她就躲回她修炼的山头颐养天年了。 直到后来，她修炼的山头因为人类的开发遭到破坏，加上人类大肆捕杀动物，她害怕至极，就凿了个山洞缩了进去。山头里那些修炼出意识的精怪们都笑话狐狸的胆小懦弱，连个人类都怕。狐狸则是嘲笑精怪们太过单纯，连人累都不怕。 事实证明狐狸是对的，那些活跃再人类跟前的精怪们大多活不过百岁，要么就被人类捕杀，要么就捉进动物园里被困一生。 狐狸由于凿的山洞过深，加上深居简出的免遭于难。再后来人类彻底开发这座山头，好死不死的居然在狐狸凿的山洞上头盖了一座学校。 狐狸一开始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毕竟狐狸已经太久没出来了。学校建成之后，狐狸每天听着广播体操的声音醒来，又听着那些无比吵闹的读书声，终于明白了这学校其实就是古时候的私塾。 私塾么，就是读书人待的地方。由于送愿时狐狸遇到太多读书人，读书人给她的印象并不好，她一点都不喜欢读书人。狐狸这下更讨厌出门了，狐狸并不想看到读书人。 学校的地址太过荒凉，也因此经常缺水，校领导决定在学校里凿两个水井，结果正好对着狐狸出去的门凿了。好在那些工人没有细看，但这也着实吓了狐狸一大跳。 但这也并不是全是坏处，狐狸借着学校的水井，这下是彻底不缺水了。就是她听学校的广播体操的声音更真切了，这让她很困扰。 狐狸以为她可以一直保持八尾，一辈子在山洞里待着，直到那天她遇到了一个女生。或许更准确的来说，她是遇到了一群女生。 那群女生就在她山洞门口的那个水井上方吵闹着，本来狐狸都要闭目养神了，硬是被那群女生吵醒了。 “哈哈哈哈，你这样的贱货居然还有脸来学校？你不知道吗？你妈妈是我们家的小三，你就是小三生的女儿，你是个野种！野种你知道吗！” 女生尖锐的声音传到狐狸耳朵里，狐狸皱了皱眉，只想这个吵闹尽快结束。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野种……”另一个怯弱的女声也传进狐狸耳中。 紧接着是第三道女声：“星星，她还敢说她不是？哈哈给哈，不是什么啊？你妈妈在校长床上的照片都传遍了整个学校了，你还敢反驳吗？” “是啊，星星，咱们别跟这种野种废话了，咱们把她推下去就好了！让她泡一下这井水清醒清醒，咱们也是在帮她……帮她洗干净污秽，咱们这是在积德行善啊！” 狐狸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别人不知道可狐狸是知道的，这井到井底足足有十几米深，这女生要被扔下来，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果然狐狸最讨厌读书人，读书人就没个好的。 狐狸被这吵闹声吵得没了睡觉的心思，只好探出头看上方的动静，就当听八卦了。 可惜那个被围攻的女生怯弱得很，怎么被骂都只能支支吾吾说一个“不”字，最终自然也难逃掉入井中的命运。 不过好在她遇到了善良的狐狸仙人，狐狸仙人或许是觉得山洞里太闷，多一个奴仆解解闷也好，就用了一点小小术法，让这怯弱的女生安全落井了。 “你……你是什么RE……你是什么东西！”女生害怕，她本想问的是人，可看狐狸实在不像人，就问了“东西”两个字出来。 ------------ 第189章 狐狸和女生一起生活 “我是什么东西？”狐狸被女生这句话气得不轻，但她也知道女生这个“东西”两个字并没有恶意，只能忍了下来，笑眯眯地说：“我可不是东西，我是狐狸仙人啊。” “狐狸仙人？我看过你们狐狸仙人的故事，你们是能实现别人的愿望是吗？”女生似懂非懂，看着狐狸，在井里坐了起来问。 狐狸皱了皱眉，它确实是能实现别人的愿望，可是它这会并不想再送愿了，它沉默着。 女生见狐狸沉默，却丝毫不恼，反而很开心的确认了狐狸就是她书中看到的那种，能实现别人愿望的狐狸。 女生央求：“狐狸大仙，你能不能实现我的愿望啊！我真的要的很少的，真的真的！” 狐狸心想，要得少那就更不能问它了，送愿仪式一旦启动，实现一个一块钱的愿望要它一条尾巴，实现一万块的愿望也是要它一条尾巴。它宁愿让它的尾巴失去得有价值一些，总好过被女生这么轻而易举的浪费了。 于是狐狸坚决地拒绝了女生：“我的送愿可不是人人都能拿的，你想要我不想给，你就别想拿到。” 女生看着狐狸，皱了皱眉，嘴巴立刻撇了下去：“狐狸仙人，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真的很想要你的这个愿望，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可以吗？” 狐狸很烦人类小姑娘的哭哭唧唧，它打定主意就八尾过一辈子，反正它的一辈子也够长了，它也没有像它的祖辈那样说一定要九尾，所以它说不给女生送愿就是不给，怎么都不给。 “你就别唧唧歪歪了，我困了我送你上去，你应该没摔到吧？”狐狸看了女生一眼，女生除了衣服被水泡湿了，别的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衣服么，狐狸随便一个术法就可以烘干，这自然也不会是问题。 可是女生死活不愿意，她紧紧扯住井底的石壁，哭闹着：“不！狐狸仙人，你先别让我上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狐狸仙人！她们肯定还在上面等着我的，如果我现在上去了她们会发现的，她们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折磨我的！” 女生哭声凄厉，她的泪水落到井水中，泛起阵阵涟漪。狐狸听着女生的哭声，有些不耐烦，它盯着女生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同意女生留下来了。 “事先声明，我不是什么温和善良的好狐狸，你要想留在这里，就必须有让我留你下来的价值。现在开始，你给我说点外面的故事吧，说得好听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等着成为我的食物吧！” 狐狸没好气的瞪了女生一眼，女生完全忽略了狐狸威胁她的话，沉浸在狐狸愿意留她下来的喜悦中。 “我肯定会做得很好的，你就放心好了狐狸仙人，讲故事我是很在行的！”女生一拍手掌，就开始说起她从小到大听过的，幻想过的很多很多故事。 神奇的是女生说的大多故事居然都跟狐狸有关，狐狸觉得女生这是在讨好自己，脸沉了下来，心里却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能搜寻出这么多狐狸做主角的故事，也是难为女生的脑子了。 “就这样，狐狸与王子就开始了美好而快乐的生活……好了，这是第二十个狐狸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啦，那狐狸仙人，我要开始说第二十一个了哦。” “行了行了，你就别说了，我困了。你安静会儿，等我睡醒了你再说吧。” 就这样，女生跟狐狸在井底生活了一个星期。女生消失的一个星期里，偶尔狐狸也会动用术法，让女生看看外面的情况。所以女生可以看到，她消失之后，她的班主任老师很着急的找了她的妈妈问寻，得知她妈妈并不知道她的踪迹之后，也开始着急起来，上报了年级主任和校长。 一开始学校里的人或许是真的有认真找寻女生的踪迹，可当找到女生消失前是跟校长的女儿扯上了关系之后，所有的找寻就停止了。女生妈妈旁敲侧击也猜到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在校长办公室大闹过好几次，校长没看法，哄了又哄，又给了女生妈妈一张黑卡，女生妈妈不情不愿的收过卡片之后，一切就结束了。 从此女生仿佛不曾在学校里出现过一般，纵使有认识女生的人在私下讨论，但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呵，我就说人类没一个好东西！”狐狸看着外面早已恢复平静，仿佛女生不存在之后，气得爪子挠了挠地面，恶狠狠道。 女生倒是心大，还是乐呵呵的：“哎呀，没事的没事的！狐狸仙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他们这些小人啦。” “既然外面不要我了，那我就一直留在这里陪着狐狸仙人好不好？” 狐狸看了女生一眼，不解问：“你难道就不想回去？外面才是属于你的世界，你留在这里有何目的？” “我……我当然没有什么目的，狐狸仙人你看，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了，要是狐狸仙人这里也不肯收留我，那我就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嗷。” “啧，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想要我的送愿才留下来的，你别当我是傻子。”狐狸趴在土里，语气中听不出喜悦。 女生看着狐狸趴着的脑袋，笑嘻嘻的，她摸了摸狐狸的脑袋，仿佛在摸着心爱的宠物一般。女生这次没借机求狐狸要送愿，很长一段时间女生都没再找狐狸要送愿。 甚至狐狸都以为女生忘了送愿这件事了，还特地拐着弯提醒女生：“你这小妞，你可得记着你是有求于我的，你得哄着我点，你把我哄好了，我才能一个高兴把愿望送你，你知道没？” 女生看着狐狸，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似的：“哦哦，是啦是啦，我得哄你，我肯定会听你话的，所以你什么时候把送愿给我啦！” “呵呵，你这臭女人，这有点求人的样子吗？你说说你说说……” 女生没让狐狸把话说完，她最近胆子大的离谱，直接把狐狸抱在怀里哄了起来：“我肯定是在求你的啦，这还用说吗？” ------------ 第190章 狐狸仙人 狐狸觉得女生这是胆大妄为，可它被女生抱着的时候，确实是舒服极了，它的尾巴一摇一摇的，甚至觉得要是就这么过一辈子的话，也挺好的。 可是女生终究是人，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井里的。狐狸盘算着哪天她得出去一趟，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再用术法盖个小房子，把女生接出去一起住也挺好的。 女生不知道狐狸的盘算，每次在狐狸出去的时候，总是异常紧张。 “狐狸，你最近总神出鬼没的，你别留我一个人在井里啊，你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挺害怕的……”女生在狐狸回来之后，缩在洞里紧张说着。 狐狸一心想着给女生在外面安家，它想给女生一个惊喜就没说实话，只说：“你安心好了，我是有要紧事出去。再说了我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在洞里布置了结界，普通人是进不来也看不到洞里的情况的，你安心待在洞里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你怕什么？” “我……”女生看了狐狸一眼，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 狐狸找房子找了很久，人类的土地开发得太厉害了，狐狸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当然，主要是要找一个合适她跟女生一起居住的地方太难找了。 狐狸不在洞里的时候，女生一个人在洞里也怪无聊的，她摸着石壁打瞌睡，一开始还好好的，到后来不知为啥，她总能听到石壁另一边有哭声。 女生越听越真切，每次她都想着等狐狸回来了就跟狐狸说一下声音的事，可每次狐狸回来了她看着狐狸累得趴下的时候，又舍不得说这些让狐狸烦心了。 女生出事那天，是狐狸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山头，并且跟山头的主人打了一架，让山头主人俯首称臣的那天。狐狸很开心哼着歌儿回到洞里，正想跟女生说她可以出去这件事，就看到女生倒在了血泊中，奄奄一息。 狐狸毛都竖了起来，它死死地盯着面前追赶女到洞里几人，龇牙咧嘴恐吓着。 来的几人看着忽然出现的狐狸，有几分害怕，却只把狐狸当畜牲，并没有太在意。这也给了狐狸机会，狐狸一个冲刺，就将几人打倒在地上。 狐狸还想顺手解决这几人，却被女生扯住了后腿。狐狸生气：“你都快被打死了，你还要护着你的同类吗！” 女生听到狐狸的话，有些着急，她解释道：“不……不是的……可是你不曾沾过血污，别让这几个坏人的血坏了你的修炼之路……” “你……”狐狸没办法，只好放过那几人，咬着女生的衣服，带着女生离开这个地洞。 女生在新房子里睡了足足一星期，狐狸给女生渡了三次灵力，女生才彻底清醒。女生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趴在她肚子上累到睡着的狐狸。 女生戳了戳狐狸脑袋，忽然笑了起来，狐狸也是在这时候醒来的，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咧着嘴笑的女生。 “你笑什么笑，你都快死了知道不！要不是你狐狸奶奶救你回来，你早就死啦！死啦懂不懂啦！” 女生听着狐狸的骂声，还是嘻嘻笑着，狐狸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跳下木板床叼着一个果篮放到女生跟前。 “你快吃吧，你们人类一顿不吃饿得慌，你都一周没吃东西了，饿不死你哦！” 狐狸说的话总是气呼呼的，但到底是个善良的狐狸。女生笑着吃完狐狸递给她的果篮，狐狸捡果子的时候只看有毒没毒，不看好不好吃，所以这一篮子野果大多都是酸涩难吃的。不过女生并不介意这些，只开开心心吃完了。 女生跟狐狸在木屋里又待了两天，狐狸刚开心女生恢复了体力，女生却说她要走了。 狐狸很难过，人类总说狐狸狡猾，狐狸却觉得人类才是真的狡猾。 “你什么意思？之前是你死赖在我身边不肯走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接受你了，你却说你要离开？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过分吗！”狐狸气急败坏，骂着女生没良心，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女生还是坚持要离开。 女生摸着狐狸脑袋，笑眯眯的：“哎呀，我就离开一会会，去做很重要的事啦，之前你不也是有事离开过吗？” “可是我是妖，我要做什么事我是能确保自己不会有危险的！你呢？你只是一个人，还是个比大多数人要弱的人！你敢跟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吗！” 狐狸瞪了女生一眼，想了想，又勉为其难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一开始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送愿，我把送愿给你行了吧？这样你就不走了吧？你要什么愿望，你说我保证会实现。” 女生眼睛亮了亮，她看到狐狸周身散发着粉色泡泡，她知道这是狐狸启动了送愿了。女生笑着说：“谢谢你，狐狸仙人。” 狐狸不耐烦的说：“你快说你要什么愿望，别磨磨唧唧的，我烦得很！” 女生却不在乎狐狸的话，只是慢吞吞地温柔地说：“我听过很多你们狐狸的传说，有个传说是这样说的，你们狐狸八尾之后要修炼到九尾成狐仙就必须要送愿，可是送出去一个愿望你们就需要失去一条尾巴，周而复始……” “狐狸你说你修炼已经千年了，可你还是跨不过九尾，这样我把我的这个愿望给你，我让你拥有九尾吧。” 女生话说完的一瞬间，送愿就生效了，狐狸的粉色光芒在瞬间变成金色，狐狸转头就看到了它的第九条尾巴在金光包围中长出来了。 人间已数不清多少年没有妖怪成仙了，狐狸得道那日七彩祥云在山头飘荡，女生看着狐狸开心的转圈，也乐得眯起了眼睛。 “你总说你是狐狸仙人，现在你是真的狐仙啦，你看咱们大家都很开心，多好呀？”女生摸着狐狸的脑袋，半蹲下来。 狐狸依旧不敢相信，它是真的成仙了，它看着自己的尾巴，激动道：“谢谢你！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从此之后，只要我能办到的，不论什么愿望，我都会给你实现的！” ------------ 第191章 死去 “我……我没什么要你帮忙的啦，你放心好了。”女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看到狐狸这兴喜若狂的表情，也很开心：“你现在已经是狐狸仙人了，可要拿出狐狸仙人的威严出来。”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狐狸仙人罩的！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狐狸很开心，开心到看不出女生的异样。 女生听到狐狸这么说，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眉眼弯弯的，又跟狐狸玩了好一会儿。狐狸开心的规划着他们这个院子，狐狸说应该在门口种一棵树，狐狸在纠结是桃花还是很桂花。 “树边还应该挖一个池塘，池塘里可以养点鱼，没事的时候可以钓钓鱼，钓上来了还可以吃呢！”狐狸兴高采烈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女生，女生点头答应了，狐狸就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棵树挪过来！” 狐狸走之后，女生也离开了，狐狸从未想过女生会在这时候离开它，所以当狐狸回来看不到女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狐狸即便成了仙，那也是狐狸，狐狸不懂人心，它也猜不到女生这时候离开是会去哪里。狐狸找遍了整个山头都找不到女生，它急得团团转，又记起女生跟它说的做任何事之前都得仔细想清楚才行，它只好坐在土坡上努力回忆跟女生的种种过往。 它想起来女生在井底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脑中闪过一道光芒，它便也化作一道光，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可惜狐狸还是晚了一步，等狐狸赶到时，女生已再次倒在血泊中，这次她没了呼吸，鬼差也守在井口，等着女生魂魄上岸。 “你们都给我滚！”狐狸呲着牙，吓退鬼差。 鬼差看着狐狸的模样，有些惊讶：“这世上居然还有能修成九尾的狐狸，真是难得啊。” “你们要拘走的魂魄，是我要还一世恩情的恩公，还望两位鬼差大人高抬贵手，让我还完恩情后再来拘魂。”狐狸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还是恭敬地恳求了鬼差。 鬼差听到狐狸的话，眉头紧紧锁着：“虽说这女生命数未尽，可她也确实是死了，若是你要强留她于人间，只怕不妥啊。” “既然鬼差大人也说她命数未尽，那就请鬼差大人高抬贵手，二位只需当做什么都看不到，日后一切后果皆由我承担！” 狐狸到底是得道成仙了，加上狐狸愿意将一切后果承担下来，两位鬼差想了想，到底也是同意了狐狸的要求。 鬼差走后，狐狸便下到井中，它看到了女生的魂魄，女生自然也看到了它。 女生依旧是怯弱温柔的，她看着狐狸，眼中带着歉意：“抱歉啊，我本来不想叨扰你的，没想到还是需要你帮忙呢。” 狐狸气得不轻，但它看着女生接近虚无的魂魄，还是忍不住心疼道：“你做人的时候就比普通人弱，现在你死了灵体也还是不如普通人，就这你还想着不叨扰我？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让我帮你做了不就好了吗？” “可是你要当狐狸仙人，我不想你的灵力浑浊了，小狐狸就该干干净净的啊。”女生飘到狐狸身边，又笑了笑才说：“不过我现在还真有事情拜托你啦，这密室里面困了好多被校长囚禁起来的学生，他们都好可怜，狐狸你能不能帮帮他们？只需要帮他们逃出去就好了。” 狐狸顺着女生指的方向看过去，它才惊觉在它住的井洞旁边，居然还有一间密室。原本井洞和密室间是有一个厚厚的墙壁，在这二者之间间隔开来。可如今这中间的墙壁已经坍塌，狐狸可以看到那间密室内躺着三名穿着校服，一身血污的学生。 还有几名穿着黑袍的男人和一个西装革履，一身肥肉的男人，狐狸知道这西装革履的就是校长。 “我逃出来的时候将你原先留在这里的阵法复原了，他们暂时是看不到我们的。可是那几个黑袍男人厉害得紧，我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在哪的。”女生语气中带着紧张，说完她似乎又想起自己已经死了，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黑袍男人走到女生尸体旁，半蹲下来将女生尸体拎了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女生尸体被黑袍男人强行掰扯成一个普通人类难以做到的弧度，即便女生已经死了，可看到自己的尸体扭曲成的形状，也难免牙疼。 狐狸一时气急，刚想上前揍那黑袍男人一顿，愣是被女生扯住了，女生像从前那样，扯住狐狸的后腿，狐狸一回头就看到女生眉眼弯弯的。 “你干嘛啦，不是要我帮你吗？我这过去你又不答应？小心我懒得管你了我！”狐狸咬了咬牙，它第一次觉得这女生这么讨人厌。 死了还不让狐狸做这做那的，确实是很讨人厌。 “哎呀，反正我都已经死了，尸体咋样就咋样嘛。”女生打着哈哈：“你现在过去万一被那几个坏人抓起来咋办啦？咱们还是小心为上，等那几个坏人走了，咱们再过去偷偷把人放了就好啦。” 女生的话说得不好听，可狐狸为了女生还是忍了下来。狐狸不担心对面能看到它的结界，就趴在洞中，跟从前一样。 “你们人类的事我真是看不明白，这校长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就残害学生了呢？”狐狸看着洞的另一边，那几个黑袍男人还在四处搜寻着，确认真的没别人之后，才一手拖着女生的尸体，跟校长窃窃私语。 女生没再看黑袍男人，她回答狐狸的话：“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啊。” “校长想要往高位去，就必须要做出成绩。这种献祭之术只需要献祭几名成绩差的学生，就能让整个学校都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而这几名成绩差的学生校长也做过调查的，都是一些丢了也不打紧的孩子，这场买卖稳赚不赔。” 女生是按着校长的思考回答的，可狐狸听着女生的话，却还是难受极了。 ------------ 第192章 走火入魔 狐狸心里酸酸的，它觉得自己是病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狐狸沉默下来，女生也不再说话了。他们一直等到半夜，才等到黑袍男人和校长离开。 黑袍男人离开的瞬间，狐狸就等不得直接冲了出去，狐狸用术法解开躺在床上三人的绳索，女生想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已经是鬼了，根本碰不到床上奄奄一息的三人。 “这怎么办好啊！”女生焦急万分，她看着狐狸，进退两难。 “我来就好，你躲着点。”狐狸体内一道金光闪出，落到三人身上，三人便浮空而起。 女生见三人终于可以解脱束缚，脸上忍不住洋溢出开心神色。然而就在下一秒，整个密室便闪起红光警告。 “怎么回事！”女生惊恐地看着被抬起来的三人，她着急道：“狐狸，你先放下来，咱们动了这里他们会发现的！” “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啦！”狐狸不耐烦说：“我把他们送出去，这里随便怎么警告都行，别忘了我现在已经是九尾狐仙啦！” “狐仙？不过是一只厉害点的精怪罢了，就你还想破我们梁王的阵法，真是异想天开！” 狐狸刚说完这话，身后就传来黑袍男人苍老的声音。 女生惊恐地看着狐狸身后，她提醒着狐狸：“你小心些！” 狐狸转头就看到黑袍男人的符纸正往它的方向来，狐狸一个闪身躲开，符纸便在它原先站着的位置炸开。 “呵，既然说我只是厉害点的妖，那你倒是用除妖的符纸杀我啊，你用这种无差别伤害的符纸作甚！”狐狸龇牙，怒骂道。 黑袍男人不在乎狐狸的怒骂，只是笑道：“哎呀呀，除妖的符纸当然有，可这里又不止是妖，所以我也没必要只用除妖的符纸不是吗？” 黑袍男人此话一出，狐狸立刻跳到女生身前，化形变大，将女生挡了个严严实实。 女生摸着狐狸的后背：“狐狸你小心些，没必要挡在我跟前的！” 狐狸有了软肋，这架打得束手束脚的，有好几次黑袍男人的符纸都是冲女生去的，被狐狸挡了下来又炸开，纵使狐狸修为再高，被炸这么几次也难免会疲惫。 “你别废话了，我护不住你这个人，你的魂魄我总要护住的。”狐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它双目猩红，是彻底狂暴的状态了。 三名黑袍男人看到狐狸的变化，嘴角压抑着笑意，他们再次发起进攻，却是将进攻对象全都变成了女生。 女生只有魂魄，她不想让狐狸担忧，便也学着躲开攻击。一开始还是朗朗跄跄的，越到后面越是躲得得心应手，甚至还有喘息的时间提醒狐狸注意点，别走火入魔了。 “哎呀，你们真是情深义重，可惜了，我们梁王就是要一只走火入魔的狐狸呀。”站在中间的黑袍男人把话说完，便从兜中抽出数十道符纸，朝着女生的方向砸了过去。 女生看到符纸的数量，心中一惊，动作却没有停顿，不停地闪现着躲开所有的符纸攻击。而在这时狐狸也跃到女生的身边，它挡在女生身边，本想着护住女生，却眼睁睁看着女生的魂魄在符纸的爆炸中化为灰烬。 “不过是一个魂魄，能得梁王赏识，是你之幸！”黑袍男人见狐狸竟是不管不顾，暴怒状态下以命化力，似要将整个密室都炸了的态势，也忍不住出言提醒。 狐狸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梁王，我只知道你们是你们毁了她，我自然是要你们陪葬！” 程书雪将狐狸的整个回忆看完，眉头紧紧锁着，黑袍男人说的梁王，程书雪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你后面除了那三名黑袍男人，可还有见过别的与黑袍男人同伙的人？”程书雪问狐狸。 狐狸看着程书雪，笑了笑：“你是想问他们说的梁王？我自然是想找他们，可是我在此处设下聚魂阵之后，我四处寻找，却总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我没办法只好回到这里守着她的棺椁。” “怎么？你有梁王的消息？你要是有我愿意用我的性命跟你保证，我除掉梁王之后，我能为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抱歉，我也没有。”程书雪诚实相告：“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梁王跟我们最近要追查的人是同一个人，或许未来的某天梁王被捕，你的大仇也可得报。” “呵，又是画大饼，我可不信你们这些人类画的大饼了。”狐狸抿了抿嘴，它瞪着程书雪：“你放开我，我放你们走我们互不干扰，我是杀了人，但是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他们死不足惜！” 程书雪叹了口气：“你杀黑袍男人和校长，他们确实是死不足惜。可是那些学生呢？那场大火可是烧死了整个高三的学生啊。” “若不是那些学生，自然也不会有这场献祭，没有献祭她就不会死。就这你还要说那些学生无辜吗？”狐狸瞪着女生，它咬着牙道：“况且那群学生能成为我的养料，也是他们死得其所。” 程书雪摇了摇头：“罢了，你的事等你到灵力管理局再慢慢说吧，不过你这个聚魂阵是不能再用了。你要聚的魂魄早就碎成无数片，消散在天地间了。” “就算你这聚魂阵在这等上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有你想要的结果的。你既然已经得道成了九尾狐仙，又何必为凡尘琐事误了修为呢？” 狐狸听到程书雪的话，整个眼眶都是红的，她瞪着程书雪的脸怒吼道：“你懂什么啊！你懂什么！要是有一天你心爱之人被奸人所害，你也能忍住不去复仇吗？你这女人不过是嘴皮子一张说得冠冕堂皇，事实呢！” “事实也是如此，你爱信不信。”程书雪瞥了江回舟一眼，又补充道：“即便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因复仇残害无辜。” “如果你只是杀了那几个黑袍男人和做了坏事的人，我或许还能帮你跟灵力管理局求情。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也无能为力。” ------------ 第193章 任何人都有他的价值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说什么好话。”狐狸前身压了压，它这是要攻击的前奏。 程书雪立刻在梁洪文和班悦诗身前一尺的距离落了个保护罩，狐狸却在此刻笑了出来：“不过是没用的人类，也值得你如此护着？” “任何人都有它的价值，我们不能以自己的评判标准去评判别人。”程书雪看着狐狸，没有动作，但事实上她的手已经在悄悄结印，只要狐狸有所进攻，她便可立即回以更猛烈的攻势。 狐狸也确实如程书雪预料的那样，在下一秒便不管不顾的朝着程书雪的方向扑了过去。程书雪一个侧身，甩出一道金光将狐狸的攻势挡了回去。 金光与狐狸接触的瞬间，程书雪立即收回自己的灵力，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狐狸：“你在做什么！你杀了这么多人，如今还用这种残忍的禁术，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这是唯一能救活她的方式了，我势在必得！”狐狸看着程书雪，尽管它用力压制，可眼中的渴望与喜悦还是无法掩饰：“我等太久了，她的灵魂一直无法修补，我必须要更强大的力量，你是我见过唯一合适的人。”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你死后我会让她的灵魂在你的身躯中复活，她会替你活下去。” 程书雪头有些痛，她说了很多遍那个女生的魂魄早就消散在天地间了，怎么这狐狸就是不信？本来妖就比人更难以沟通，它们大多随性而为。而有执念的妖就更难以沟通了，程书雪都觉得她刚刚说的那么多，全是在对牛弹琴了。 “你闭嘴吧，你就算用禁术吸光我的灵力，你也杀不掉我。”程书雪叹了口气，既然对方是真的要她的命，那她也就不再有顾忌。 当初她在师门的时候，杀过无数精怪，她早就学会了用最少的灵力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杀掉一只修行前年的精怪。 程书雪跟狐狸的对阵，明显是程书雪占了上风。程书雪让付乐护着梁洪文和班悦诗两人就好，不必参与她跟狐狸的纷争，付乐大约是看出狐狸打不过程书雪，也就真的按照程书雪的要求，站在一旁护住两人，免得程书雪分了心神。 狐狸攻势猛烈，程书雪却总能应对得得心应手，付乐看着程书雪那轻松到极致的动作，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差太远了。 真的差太远了。 付乐本以为他跟程书雪的差距即便是有，但那也只是一点点，微不可查的一点点。只要他日后加倍努力，总有一天是可以赶上的。可当他看到程书雪如此轻而易举的击退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打败的九尾狐狸的时候，他明白了他们的差距犹如天地鸿沟。 不说他花上一辈子，哪怕是再给他三辈子的时间，他也是追赶不上程书雪的能力。付乐郁闷却也不敢在这时候懈怠，毕竟他现在已经是辅助程书雪这样一个角色了，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付乐抿着嘴，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时刻盯着程书雪和狐狸之间的争斗。江回舟本想给程书雪当辅助，再怎么说也要帮上点忙才好，可是它现在的猫咪形态对狐狸有天然的恐惧，它只能缩在付乐脚边，尽量不打扰程书雪。 “程书雪，小心！” 或许是狐狸实在太弱，所以程书雪在打倒狐狸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悦，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付乐问：“喂，你身上肯定带了不少法宝吧？你有什么能把这狐狸抓起来的法宝吗？我还是不想……” 可是程书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付乐瞪大眼睛提醒她：“你身后！” 程书雪一转头，便被狐狸用尽力气甩出来的紫色术法兜头砸了下来。程书雪避之不及，只能硬生生扛了下来。即便是程书雪再怎么不在意狐狸，真真切切扛千年狐狸的攻击，她还是疼得浑身颤抖，她抹了抹额角的血，气得双目猩红。 “我是说不会杀你，可是你要上赶着送死，那也别怪我不客气！”程书雪这会是真生气了，她抽出数十张符纸，结结实实往狐狸方向砸了过去。 狐狸闪身一躲，转头看到符纸往棺材方向去，它着急喊了一声“不要”，就往棺材扑了过去。 其实狐狸当然知道现在的棺材里只剩一个腐烂的空壳，可是狐狸还是忍不住要守护，狐狸被程书雪的符纸砸得整个后背的皮毛都是烧焦，奄奄一息。 程书雪皱眉看着狐狸，她一开始并不想将狐狸逼成这样，可她也没办法。 “出口在哪。”程书雪拎起狐狸，没好气问。 即便是有狐狸以肉身抵挡攻击，可棺材还是碎了，棺材里女生腐烂的身躯散发着恶臭，早就已经腐朽不堪。狐狸任由程书雪拎着，不论程书雪问什么它都没有回应，似乎是真的想这里的所有人都留下来给它和女生陪葬。 程书雪问了也是白问，干脆抓着狐狸晃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说：“你只要带我们出去，我就有办法帮你把她的灵魂补回来。” 狐狸原本还是跟死了一样，一听程书雪这么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是说真的？” “童叟无欺，只是她到底是死了的，找回来之后，你得让她入轮回。其实以你千年修为，等她投胎长大成人的十几年光阴不过眨眼，你又何必苦苦纠结于她的这一世呢？” 狐狸眼睛转了转，它想反驳程书雪的话，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只好抿着嘴沉默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梁洪文和班悦诗两人在这密室中久了，已经开始有缺氧反应了，脸涨得红红的，拼命深呼吸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程书雪不耐烦说：“你快点，我给你10秒时间，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炸了这里，我们照样能出去，只是你最后的机会就没了。” “十、九、八……” ------------ 第194章 一个交易 “我答应你！”程书雪刚念出三个字，就听到狐狸着急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可是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说她的魂魄已经消散在天地间了吗？这又怎么会……” “是啊，她的魂魄消散于天地间，普通人自然是不能修补她的魂魄，可我不是普通人。”程书雪将狐狸扔到地上，又提醒说：“快带路吧，你要不想带路我就……” “别！我这就带路！”狐狸担心程书雪反悔，当即主动走在程书雪前面，程书雪就跟着狐狸走了。 在经过付乐几人的时候，她提醒众人跟上，付乐皱眉有些犹豫：“狐狸狡猾，你就这么相信了会不会……” “狐狸狡猾是人心里想的，所以到底是狐狸狡猾还是人狡猾呢？”程书雪嗤笑一声，她没跟付乐说太多废话，她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昏过去的梁洪文和班悦诗，往两人脑门上贴了一张符纸，两人瞬间清醒不少。 班悦诗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连忙跟程书雪道谢：“程大师！谢谢你！程大师的符纸真管用啊，我这就舒服多了，真的太厉害了！” “别恭维我了，快跟上吧。”程书雪把江回舟抱起来，江回舟窝在程书雪怀里，沉默着。 又过了许久，江回舟才悠悠开口：“师姐，明明你也能找到出口的，为什么还要它帮忙？你是想给它一个赎罪的机会？” “赎罪不至于，顶多就是少受点处罚，不过免不了在锁妖塔里被困一生了。”程书雪叹了一口气，妖的寿命太长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江回舟看了程书雪一眼，忽然明白什么似的，笑着说：“那你这是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救那个女生的理由是吧？” “你废话可真多。”程书雪有些无语，脸也不住的红了起来，她一直都是以冷漠无情自居，她相信天道不可违，遇到的很多事即便自己是有能力帮忙的，可与她无关，她也绝不会出手相助。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看完了狐狸的所有记忆，她觉得她是应该帮忙的。毕竟总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一条善良到极致的生命。 程书雪跟着狐狸走不过十分钟，就看到了来时的那个井口，狐狸在井底抬头看着上方：“就是这里了，我就不上去了，你们灵力管理局的人要审判就来这里审判我好了，我随时奉陪。” “可是这可由不得你。”程书雪没给狐狸反应的机会，当即一手拽着狐狸跳了上去。 【好厉害，你们有人看清楚了吗？这口井挖得很深的吧？程大师居然一下就可以跳上去哎，这也太厉害了吧！】 【哎呀，刚刚大师跟狐狸的打斗你们是看不到吗？程大师本来就很厉害的好不啦？你们可真是大惊小怪哎！】 【话说回来，程大师和付大师这边找到出口了，看这样子他们上来也不是问题了，那文大师那边呢？我刚刚过去文大师那边看，那边好像还在地底没有找到路哎。】 【我刚刚我看了，其实文大师他们那组离出口很近很近的，可是不知道为啥文大师她们一直在兜圈子，我看不懂。明明我都看出来是在兜圈子了，可是文大师和廉冰昕两人就是一点都察觉不到，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啊？不可能吧？难不成我们的玄学大师还是个路痴？这也太离谱了！大家就别胡乱猜测了，也许文大师那边是遇到什么鬼打墙了呢？】 弹幕还在讨论着情况，程书雪这边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程书雪顺着轰炸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是学校中央的操场那边发出的。 “哎哟，可把我憋死了，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文沫从洞中爬出，看了一眼四周，正巧看到同样从地底出来的程书雪和付乐几人，她挥了挥手，依旧是无比温柔模样：“好巧啊，你们也出来啦？” “啊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文大师您这是……”程书雪看着文沫，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倒是付乐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之色，只笑着说：“文姨，看来您是要赔偿学校的修缮费用了。” “是啊，我一直都说我是急性子，让节目组继续安排可可来就好，可是可可那边被……” 文沫话还没说完，就被付乐的咳嗽声提醒着闭上了嘴。程书雪看了文沫一眼，没有吭声，只是抿了抿嘴：“文大师那边有找到什么吗？我们这会是不是该继续找节目组设下的线索啦？” “哎哟哎哟哎哟，抱歉抱歉！”导演组本来说是到第二天下午再结束节目录制的，可这忽然的变化让他们促手不及。加上灵力管理局和上面的意思是让节目给大众科普一些基础的玄学知识，至于基础到什么程度，从来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 陈宏导演到底是胆子小的，她不敢猜测过多，现在这播出去的度到底是允不允许的还是两说，她只能提前终止节目录制，让几位嘉宾先下去休息再说。 至于热搜上发酵的那些视频，甚至还有狐狸回忆中的那些，有不少人问狐狸记忆中的校长已经死去，可报道上的校长明明是在前面几个命案之后就引咎辞职了，那狐狸的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种种疑问萦绕在大众心头，众说纷纭，可大众也不傻，大众内部吵归吵，可对外也一致要官方给出明确的说法。 程书雪在节目停止录制之后，就跟着在场外守着的灵力管理局的人回灵力管理局会议室了，跟着一起回去的还有付乐和文沫两人，当然也还有被擒住的狐狸。 狐狸心心念念想让程书雪帮忙聚魂，并没太多反抗，只是时不时会盯着程书雪看，看得程书雪心里发毛。 “行了行了你就别看我了，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我保证我不会说谎行了没？”程书雪用手挡住狐狸的目光，作出保证，狐狸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头扭回去没再盯着程书雪看。 ------------ 第195章 把狐狸带回家 “我们非常抱歉的是虽然这次节目的录制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最后还是超过我们的预期了。”欧娜娜站在众人面前，深深鞠了个躬。 文沫率先点头，接受了欧娜娜的致歉，她温柔地说：“欧局不必这么说，欧局为灵力管理局的付出我们大家都是能看见的，偶有失误也是情有可原。至于这次的节目录制，我们大家都没受伤，这就已经很好了。” “是啊，文姨说得对，我们并没有人受伤，甚至当年的谜案也因此有了结局，这就已经很好了的。”付乐在文沫说完之后，也跟着附和起来。 程书雪见两人都表态了，加上她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大的看法，所以也跟着点头说：“欧局确实不必这么说，我们并非一无所获，这就挺好的。不过这次之后，可能我们要加大搜捕那个黑袍男人的人手了。而且我感觉那个黑袍男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厉害。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事儿……” “程大师说得对，关于狐狸的记忆我们也看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狐狸的聚魂阵作用的人并不在女生身上，这样的诡计能瞒得住一只千年狐狸，此人的奸诈非比寻常。”欧娜娜坐了下来，沉思着。 狐狸听到欧娜娜的话，瞪大眼睛想上前询问，却在看到欧娜娜的一瞬间紧张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它想躲却不知道往哪里躲，最终一咬牙缩进了程书雪的怀里。 原本程书雪怀里就有江回舟，这下加上狐狸就是两个毛茸茸的缩在她腿上，她低头一看狐狸整个后背的毛都被她烧光了，看着怪可怜的。 程书雪有些不忍心，就用了点术法，给狐狸把毛恢复原样了，才解释说：“那个黑袍男人奸佞狡诈，他在与狐狸大战之后，特地给狐狸留下了聚魂阵的线索，狐狸以为这聚魂阵是真的可以将散掉的魂魄重新拼起来，就按着留下的线索做了这么多。” “可是那个人留下的聚魂阵并非是真的聚魂阵，那个人改过阵法，狐狸聚集的所有魂魄都会进到那人的体内，成为他修炼的灵丹妙药。”程书雪皱眉，她不禁升起一丝害怕之色：“这样的人着实可怕至极。” 狐狸原本还因害怕缩在程书雪怀里，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之后，气得紧紧捉住程书雪的衣服骂道：“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你说的话什么意思啊！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哎，你就先别激动了，我说了我会帮你把她的灵魂弄回来就是会嘛。到时候你想跟着她轮回转世，还是重铸金身都随你行了吧？”程书雪有些无奈，她摸着狐狸的脑袋，真不明白狐狸怎么就只会直线条，说起话来总那么费劲。 狐狸听着程书雪的话，渐渐地也安静下来了，狐狸安静之后，欧娜娜和众人沟通一番，大概也捋清楚了学校里发生的一切。程书雪不觉得他们进洞是意外，可现在无凭无据的也很难说，程书雪只能提醒众人之后尽量小心些，那个黑袍男人并不只一个人，敌在暗我在明，要是一个不小心落入敌人的圈套那怪难受的。 “好了，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至于狐狸，它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只剩一个魂体，我们暂时扣押，后续审问过后再根据它的意愿，看它是留在人间重塑金身还是入轮回吧。” 欧娜娜看着程书雪说完之后，狐狸警惕地瞪着看着欧娜娜，程书雪立刻道：“狐狸确实是该在灵力管理局接受惩罚，不过在出来的时候我答应过狐狸一件事，我得帮它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它才能安心接受灵力管理局的处置。” “这样啊？那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们说，这狐狸……”欧娜娜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狐狸窝在程书雪怀里一动不敢动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只说：“那你们就去吧，不过我只有三天时间给你们，否则拖太久了我也不好跟上面交代。” “嗯，我明白的。不过这事儿确实是要灵力管理局的人帮忙，聚魂不容易我担心有人从中作梗，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地。” “没问题，这狐狸也是个可怜的，程大师要帮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做的。”欧娜娜叹了口气，在一旁很爽快的答应了。 黄衡听到后也赶忙说：“是啊，程大师你放心，程大师这边还是对接我好了，你要什么就跟我说一声，我今晚就可以帮你去找！” 程书雪点了点头，她抱着狐狸和江回舟站了起来，原本她只抱一个就累得不行了，这下还来两个，程书雪就把江回舟放到地上，让江回舟自己走的。 等到一行人忙完到一楼的时候，已经夜深，程书雪被冷风吹得一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程大师要不坐我的车回去？我今天一直在外面就没怎么忙，不至于太累。程大师在学校里面忙了一整天了，也该歇歇了。” 黄衡是跟在程书雪身后出来的，看到程书雪就连忙上前邀请程书雪进他的车。 程书雪皱了皱眉，又摇摇头：“不用了，我要是坐你的车回去，我到时候把我的车弄回去怪麻烦的。谢谢你的好意了。” “这样啊，这样也好吧，注意安全。”黄衡见程书雪不同意，也没多说什么就上了他自己的车离开了。 程书雪在黄衡走后，才抱着狐狸和拎起江回舟上了自己的车。 “好了我开车，我们回去吧。” 程书雪打了个哈欠，这次的综艺录制她实在是累得慌，困得要死的她浑身不自在，要不是她确实觉得坐黄衡的车麻烦，她是真的想不管自己的车直接坐黄衡的车回去得了。 回到家之后，黄皮子本来还在睡觉的，程书雪一进门黄皮子就吓醒了，它闻到了狐狸的味道，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 第196章 害怕狐狸 “程大师！怎么你什么都捡啊！这狐狸可不是什么好……好东西啊！”黄皮子看着程书雪身后的狐狸，它害怕狐狸，却还是壮着胆说了出来，因为它知道有程书雪在，这狐狸是伤不了它的。 程书雪也不晓得黄鼠狼为啥要怕狐狸，看着黄鼠狼也不在狐狸的食谱里吧？ “它不会在这待太久的，不过是我答应了它一些事情，它得跟在我身边监督我。”程书雪再次打起了哈欠，她是真的困了，可身上还是脏兮兮的，她得去洗澡。 “哦对了，你也得去洗澡，不然别想上我的床。”程书雪指着浑身毛都是望的江回舟，抿了抿嘴，她找了块布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先去洗澡吧，你弄干净了我帮你吹干毛之后我再去洗。” 黄皮子一开始只注意到狐狸，因为它害怕狐狸。这会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它才反应过来程书雪和白猫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它有些惊讶问：“程大师，你们怎么了？你们这是掉进什么臭水沟了吗？” “不过不对啊，要真进了臭水沟，肯定是臭的，你们却不臭，这就怪了哦？”黄皮子在程书雪身边来回踱步，很显然是在思考程书雪这到底是怎么了。 程书雪被黄皮子弄得心烦不已，她伸手一拍，黄皮子就吃痛得后退好几步。 “你不要胡说，我们那个节目录制在废弃学校里，学校还被大火烧过，我们在一堆碳上翻找，成这样不也正常吗？” 程书雪打发走黄皮子，又催促江回舟进浴室。江回舟小小个，毛却多得很，这一趟洗下来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勉强弄干净身体。程书雪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点开热搜一看才发现她又上热搜了。 这次热搜上的却不只她一个，还有整个节目组以及明德中学当年的事也被挖了出来。有人说这次的节目绝对是假的，明德中学校长当年早就引咎辞职了，后面的大火和狐狸记忆中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也有一些说是知情人士说，当年校长说是辞职，却没真辞职，而是跟上面签下了对赌协议。 要是整个高三的升重本率与上一年比增长超过百分之十，那他的校长位置就还能保下来。 【所以说狐狸记忆中的事我感觉未必不是真的，而且我之前也认识在明德中学教学的老师，他们说明德中学其实每年都会不见一两个学生。甚至到后来有的学生要进明德中学，还得提前签订协议，学生在学校出任何问题，一概与学校无关。 最开始我听到这种传闻，我还说是学校重视教育，对学生的私生活管束不严，是最大程度保障学生自由的好学校呢。结果现在看来这明德中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还好我闺女成绩差了点，够不着明德去了附中，不然我闺女可能就是地下室里的亡魂之一了，这也太可怕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查到了，后来那个校长确实没有辞职！不过我在百科上看到校长是去世了哎，还是在大火发生前就去世的。所以这是狐狸复仇到校长头上了吗？狐狸好样的！】 【不是你们有病是吧？狐狸你们都能吹了？这狐狸可是害了整个明德中学高三部的所有人的啊，你们有没有搞错啦？狐狸弄死校长是好的，但是你们别忘了它是妖怪好不好？】 【对啊，我就只是赞同它弄死校长，再说了我觉得狐狸说得没错，要不是校长作恶多端，狐狸也不会干那么多坏事！一切的错就应该归咎在校长身上！再说了现在狐狸也被程大师抓了，我相信程大师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程书雪看着热搜上的内容，她是没想到这么快热搜上就能把所有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了。甚至有很多事，程书雪在狐狸的记忆中不知道的，灵力管理局没有说的热搜上都挖了出来。 网民的力量比她想象中的强大。 程书雪热搜还没看完，江回舟就走了出来，江回舟用一块干了的毛巾搭在自己身上，走到程书雪跟前，程书雪很自然的放下手机给他擦毛。 “你过来我帮你把毛吹干。”程书雪带着江回舟进了卧室，本来还在外面蹲着的黄皮子立刻警惕起来。 黄皮子害怕狐狸，有程书雪在还好，程书雪不在了，狐狸给黄皮子的压迫感又来了。黄皮子立刻抱着睡梦中的小灰兔，躲到程书雪的房门口。 狐狸这都无语了，看着黄皮子没好气地说：“我要想吃你，你以为程书雪能拦得住？你放心好了，我对你们这种又脏又老的精怪没什么兴趣。” “呵，你最好没什么兴趣！”黄皮子嘟囔着，却怎么都不肯离开程书雪的视线范围。 程书雪给江回舟吹完毛，找了睡衣刚想进浴室洗澡，就听到黄皮子鬼哭狼嚎的要她带上自己。程书雪这下彻底无语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要去洗澡！你不会是连女生洗澡也想看吧？黄皮子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去了啊！”程书雪严肃的看着黄皮子，她看得出来黄皮子是真的害怕，尽管程书雪威胁了，黄皮子还是咬着程书雪的裤腿不肯分开。 程书雪无可奈何，想了想只好拿出五帝钱，跟狐狸说一声抱歉之后，把狐狸收进五帝钱里。 “委屈你了，是家里的小东西胆子太小了。” 狐狸在五帝钱里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它这会困了也不在意，只吐槽道：“啧，你养的这两只精怪还不如我以前捡到的蚂蚁呢，这样胆小的你也留着，真是圣母。” “圣母不圣母的你可不配说，毕竟你可是得益于圣母的人。”程书雪笑了笑，她没把五帝钱带过去，而是放到了浴室外的桌子上。 然而尽管如此，程书雪出来时还是看到黄皮子一脸惊恐地盯着五帝钱看，似乎是时刻警惕五帝钱里的狐狸跑出来。 程书雪实在无奈，她走出来拿吹风机吹干头发，再把五帝钱带回身上，她暗下决心这只狐狸的问题不要欧局说，她也得尽快解决了。 ------------ 第197章 聚魂阵 狐狸的事情其实很好解决，主要是要看灵力管理局那边收集材料的速度。程书雪要得急，黄衡搜集速度自然不慢，程书雪一觉醒来就收到黄衡发来的消息，说材料已经收集完毕了。 “地方也已经找好了，就在我们公寓旁边的公园里，程大师您要是看了合适，我们随时可以为您布阵。” 程书雪醒来看了一眼黄衡发来的照片，那其实是一个小广场，程书雪也曾去过那边，那边的灵力确实还算充沛，布阵施法应该可行。 “那就选这个地方好了，就算差点也没事，毕竟不能再拖了。”程书雪回复之后，就合上手机叹了一口气，毕竟再不把狐狸送走，黄皮子都要吓出心脏病了。 不过让程书雪意外的是，比起黄皮子的恐慌，小灰兔倒是显得格外自然。小灰兔睡醒之后看到狐狸，也只是揉了揉眼睛说了句：“程大师，你又带了新朋友回来啦？”之后就没啥反应了。 程书雪想了想，用她能想到的答案就是小灰兔有山神之位，即便不是正儿八经的神，在公寓里他也没有神格，但好歹是有神性的，自然不会怕这只得道之后又入了魔的狐狸。 “你是要开始帮我聚魂了吗？我……我……”狐狸依旧藏在程书雪的五帝钱中，它没打算出来。 程书雪“嗯”了一声之后说：“等我吃过早饭就去帮你，你别着急。” “不……我不着急……我只是……”狐狸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又抬起头，它是看不到外面的，在它眼中黑漆漆一片。 “你只是什么？” “我只是有些害怕。”狐狸老实回答了。 程书雪抿了抿嘴，她忽然能体会到狐狸的心情，简单梳洗好之后，又画了几道符纸就背着包出门了。 这次程书雪没让江回舟跟着，江回舟不满意，程书雪就摸着江回舟的脑袋哄道：“你乖，你今天就留在家里守家好不好？黄皮子被吓成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我那边可以让狐狸帮我掠阵，要聚魂的是它，它自然不会伤我的。” “我……”江回舟还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只好点头答应了。 只是程书雪临走时，江回舟还是强行把脖子上的玉佩塞到程书雪手里：“我在公寓暂时也用不上这个，你带着要是有需要用到的地方，我在玉佩里储存了不少灵力，你可以直接拿来用的！” 程书雪一听江回舟这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我说过你只需要好好修炼，别的事你都不用管，现在你又不听我话了？” “哎呀，我只是临时！临时取出来的！你带着防身，之后你要没用到我还可以收回去的啦！只是我总觉得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你带着嘛！” 程书雪想了想，又看着江回舟这委屈巴巴模样，还是伸手把玉佩带上了。程书雪叹了一口气：“还好多给你买了个玉佩，你身上不挂点东西我心里总不踏实。” “你乖乖在家等我，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程书雪交代完之后，出了门，下楼时狐狸的魂魄从五帝钱里飘了出来：“你跟那只白猫不一般啊，你们也是过命的交情？” “你猜？” “我猜你愿意为了他死，他也愿意为你而死。”狐狸笑了笑，它又钻回五帝钱中，不说话了。 程书雪没回答狐狸这话，下楼后她直接步行到公寓附近的公园里，找到了黄衡给她拍照的地方，黄衡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程大师你放心，我们已经遣散了周围的人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黄衡挥着手笑道：“程大师你要的法器我们也准备好了，都在这里！” 黄衡从车子后备箱里扛出两大箱东西，程书雪就指着方位让黄衡帮忙布阵。 布阵结束之后，程书雪问：“我在这施法，你确定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我设的是聚魂阵，真有人来打扰我是无所谓，就是担心要是遇到个灵魂不稳的路过，被我吸走了就不好了。” “程大师放心，除了我以外我们灵力管理局的人都在的。”黄衡指了指程书雪左手边的方向，程书雪转头就看到两个人蹲在草里，只露出四只眼睛两只手，跟程书雪打着招呼。 程书雪再次转头，又看到黄衡后方的草里也藏了两个灵力管理局的人。再一转头，右边也有几个蹲在树后面的。这林林总总加起来，程书雪都怀疑整个公园都是灵力管理局的人了。 程书雪嘴角抽了抽：“这……这行吧……不过你们灵力管理局的人” “哎呀，其实本来嘛，欧局只说让我帮你护阵备材料就好了的，可是灵力管理局的大家没人见过聚魂阵，就都想来看看，所以……”黄衡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欧局觉得大家都想来看看，那就都来看看吧，所以就放了大家半天假，让大家都过来看啦。” 程书雪无语，也没说什么，只是神情严肃提醒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这会要引天雷了。” 程书雪让黄衡退出结界，又放出狐狸跟狐狸说：“你帮我掠阵，我也觉得这次的聚魂不会那么简单，你看着些我也好安心几分。” “程大师放心，只要你能将她的魂魄召回，我即便是拼得魂飞魄散，我也一定会护住这个聚魂阵的！” 狐狸跳到聚魂阵的阵法外，引周身灵力，整个身体散发着紫色光芒。在狐狸灵力逼迫下，黄衡只觉得呼吸一滞，眉头皱了起来。 程书雪叹了口气，跟狐狸说：“你稍微放松一点，你这样把他们都吓到了也不好。” “哦，好吧。”狐狸被程书雪这么一提醒，才收敛灵力，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哎，没办法，我都快千年没接触过玄门中人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玄门人士都那么菜的。” “好了你别说话了，”程书雪看着黄衡，面色尴尬，这狐狸净说大实话，也不给旁人留几分面子。 ------------ 第198章 和我一起 程书雪引天雷启动阵法的瞬间，一众灵力管理局的人只看到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云层聚集之上是电闪雷鸣。 “天雷灵灵，地脉应鸣。以吾之令，万雷速临！”程书雪一道咒语下来，云层之上的雷鸣落入聚魂阵中，聚魂阵内金光乍现，众人只见无数亡灵朝着聚魂阵的方向飘荡而来，竟是形成了万灵朝圣之相。 “我的天，这……这太震撼了！这聚魂阵怪不得如今失传了，就算是传了下来，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用得了吧！” “不行，我好想录下来啊，我应该录下来才对！”有个年轻的玄师蹲在草丛里，他刚掏兜想给这震撼场面拍个视频，就看到狐狸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龇牙咧嘴的，吓得他把手机都扔了。 在他身旁的另一个年轻玄师拍了拍他的手，赶忙道：“哎呀你别忘了欧局交代过的，我们只可以看，不可以有其他动作，避免影响程大师施法啊！” “哎呀不拍不拍不拍，不过估计是怕聚魂阵的事泄露出去吧？我觉得我们这样也不会影响程大师的，程大师这么厉害……” 现在在草里树后蹲着的玄师们，无一不把程书雪当成了新神看待。程书雪还在阵中认真施法，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她一早就要到了女生的生辰八字，这个聚魂阵会自动隔绝不是这个生辰八字的魂魄，所以能进到阵中的，都极大可能是狐狸要找的女生。 只是尽管如此，也还是有不少误入聚魂阵中的魂魄，程书雪只好挨个查验，确认不是之后再扔出去。 程书雪聚集齐女生的魂魄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程书雪再用引魂灯将女生魂魄聚集成形之后，狐狸看着女生的魂体重新飘荡在聚魂阵中央，心中的酸楚难以平复。 “我……我居然还可以再见到你！我居然还可以再见到你！你看看我啊！”狐狸在阵外叫嚣着，阵内女生魂魄却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程书雪，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 程书雪忽觉不对，她掐指一算，眉头紧紧皱着：“不对啊，她的魂魄还少了一块，可是聚魂阵已是将千里内的所有魂魄都聚集起来，她是在明德中学魂飞魄散的，即便是碎片飘荡，也不至于飘荡出那么远。” “除非……” 狐狸也察觉出魂魄的不对劲，它紧张问：“除非怎样？” “除非是有人故意拘着她的残魂，让她的魂魄永远无法聚齐。”程书雪想到这，又连忙摇了摇头：“可是不可能啊，一个普通女生的残魂，他们藏起来干嘛？没必……” 程书雪一拍脑袋，转头看向狐狸：“啊！有必要！他们知道你要引聚魂阵，又给你假的阵法，让你为他们所用帮他们炼化魂体。” “但是他们又担心你要是出什么意外，真把女生魂魄补齐了，这样他们就少了一颗有用的棋子了，所以说……” “所以说他们就故意拘着她的一缕魂魄，让她的魂魄永远无法聚齐，以为这样就能一直困着我？”狐狸皱了皱眉，它看着女生那痴呆模样，怒火冲天，但它还是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愤怒：“那我该……我该怎么做才能夺回那一缕魂魄，让她魂魄完整？” “哈哈哈哈哈，傻狐狸，你要夺回那一缕魂魄，该问的人可不是她，而是我啊。” 空中声音回荡在整个聚魂阵上空，程书雪抬头一看，她怒骂道：“你还敢现身！看老娘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程书雪朝着空中跃去，路过女生魂魄时，她没忘记将女生的魂魄收进五帝钱中。 可当程书雪接近黑袍男人的一瞬间，黑袍男人便整个消散在她的眼前，转而在她的身后聚现了。 “别白费心神了，这只是我的一抹影像，你再努力也杀不掉我的。”黑袍男人嘻嘻笑着，他转头继续对狐狸说：“狐狸，我可以把她的最后一抹残魂给你，只要你帮我做几件小事就好，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狐狸你看看这交易如何？如果你答应了，我还可以助你重修九尾，恢复千年道行。你跟了我可比跟灵力管理局的这群道貌盎然的废物玄师来得容易啊。”黑袍男人的声音似有魔性，狐狸听着他的话，眉头紧紧皱着，不发一言。黑袍男人却也不急，只是缓缓道：“你真以为跟了灵力管理局的人，跟他们求饶，他们就能放过你了吗？” “他们最是迂腐，你残害了一整个学校高三部的学生和老师，就算这小姑娘想放过你，灵力管理局那边也不可能放过你。” “如此即便他们真能聚齐她的魂魄，你也等不到她重生的那天。你要是跟了我，我能让你们永永远远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黑袍男人说着，缓步走到狐狸跟前，从黑袍中伸出一只纤弱苍白的手，黑袍男人等着狐狸回应他。 程书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在黑袍男人和狐狸中间：“狐狸，你别信他的鬼话，你已经错了一次，你不能一错再错了！灵力管理局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你也未必没有机会补偿！我们都知道你是被这人哄骗，只要你诚心悔改……” “诚心悔改？你们这些玄学道士的话总是说得好听，可等狐狸悔改之后呢？女生魂魄留存世间的时间就那么短，即便你们不杀狐狸，狐狸重新获得自由之后，也早就物是人非。” 黑袍男人再次看向狐狸：“你跟着我，我许诺让你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你并非君子！”程书雪气到发抖，她甩出数张符纸，将黑袍男人的影像打散，而后看着蹲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狐狸。 程书雪咬了咬牙上前安慰：“你放心，我们只差最后一块碎片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找齐所有魂魄，我不会骗你。” “我知道，我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就不会反悔。我愿意承担我的过错，她也不应因我而不得往生。” ------------ 第199章 要开播了 狐狸说完话，没再跟程书雪说什么，就钻进程书雪的五帝钱里了。 程书雪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狐狸？” 狐狸没有回应，程书雪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聚魂阵的阵法收了起来。黑袍男人见跟狐狸的谈判不成，看了程书雪一眼：“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真是晦气！” “你把最后一块灵魂碎片交出来！”程书雪知道黑袍男人要跑，立刻甩出一张禁锢符纸，将黑袍男人的影像捆了起来。 黑袍男人冷笑道：“我说过，这只是我的影像，你抓不到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毁了这最后一块灵魂碎片的，我这人向来会让物品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我总有用得到它的时候。” 黑袍男人说完，就消散在程书雪眼前，程书雪甩出去的禁锢符纸慢悠悠回到程书雪手中，程书雪捏着手中的符纸，气得咬牙切齿。 黄衡知道程书雪生气，只能小心翼翼走到程书雪身边问：“程……程大师……” “清场吧，我要回去了。”程书雪没头没尾，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走回家了。 黄皮子看到程书雪回来，没有狐狸的身影，还很开心地说：“呀，程大师是把那玩意送走了吧？这太好了！” 结果下一秒，黄皮子就看到狐狸从五帝钱手钏里钻了出来，黄皮子吓了一大跳，不过狐狸并没有管黄皮子，只是缩到沙发底下，用尾巴盖住脑袋，睡起了觉。 江回舟见状，忍不住皱眉：“师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你的玉佩。” 程书雪把玉佩戴回江回舟脖子上，她也觉得疲惫了，直接躺到床上睡觉了。直到下午程书雪起来时，才稍微舒服些。 “师姐，该吃饭了。”江回舟见程书雪醒来，连忙跳到床上蹭着程书雪的腿说。 程书雪摸着江回舟的脑袋，笑了笑：“怎么？你还会做饭了？” “哎，我做饭一直很厉害的，只是我现在化不了形罢了！不过我还是煮了面，还打了好几个鸡蛋进去，黄皮子和小灰兔都吃了的，味道应该不错的！” “嗯嗯嗯，知道了。”程书雪下床之后，她扭头看了一眼江回舟，就出去吃饭了。 “狐狸出来过没有？”程书雪吃面时，问了句江回舟。 江回舟摇了摇头，程书雪就蹲下来看了一眼狐狸。狐狸察觉到程书雪在看它，又用尾巴把脸挡了起来。 “你要吃东西吗？”程书雪问了一句，狐狸没回答，程书雪又自言自语道：“也对，你已经没有肉身了，也不需要吃饭了。可是你这样不吃不喝，怎么休养生息跟黑袍男人斗啊？难道你想她就这么枉死了？” 狐狸依旧没有回应，程书雪就更加逼逼叨逼逼叨了，狐狸烦不胜烦，跑了出来骂道：“你能不能闭嘴啦！我本来就烦了，你还在这叽里咕噜的，你烦不烦！” 程书雪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我不烦，我觉得你会比较烦哎。” 狐狸瞪了程书雪一眼，它不想再听程书雪说话了，干脆钻进五帝钱里。程书雪又眨了眨眼，把五帝钱中女生的魂魄放了出来。 女生出来时还是一脸呆滞，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程书雪看到女生单纯的模样，小心翼翼问：“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我的名字？”女生看着程书雪，陷入沉思，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吐出一个字：“葵？” “奎？哪个奎？”程书雪想了想问：“是奎宁的奎吗？” “师姐，你怎么总爱乱说啊，谁会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奎宁？”江回舟满脸无语。 程书雪嘻嘻笑着，女生又沉思半晌，才慢吞吞说：“向日葵。” “向日葵？哦，向日葵的葵字啊，那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程书雪眉眼弯弯，她又道：“那我以后叫你小葵好不好？” “小葵？”女生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程书雪很高兴，她指着锅里的面问小葵：“你想不想吃面？” 小葵看到面，很开心的点头。 狐狸本来是躲在五帝钱里不肯出来的，程书雪把女生的魂魄放了出来，还让女生吃面，似乎没有要女生的魂魄回去的意思，狐狸也忍不住钻了出来。 “你干嘛啦！”狐狸瞪着程书雪，程书雪呵呵笑着，狐狸扯了扯程书雪的袖子，女生看着狐狸，她少了一块灵魂碎片，丢了不少记忆，但她看到狐狸的时候，还是笑了起来。 女生伸手摸着狐狸的脑袋，狐狸身体一僵，扭头看着女生，声音颤抖问：“你还记得我是谁？” “狐仙？”女生眯着眼睛，又摸了摸狐狸的脑袋，肯定道：“狐仙！” 狐狸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狐狸没有说话，下一秒就钻进五帝钱里不肯出来了。程书雪看着五帝钱，她有些不明白：“怎么了这是？” 不过狐狸的异样并不妨碍程书雪跟女生聊天，女生失去大半记忆，行动也有些迟缓，可程书雪还是能从女生聊天过程中听出，女生是个积极向上的女生。 女生吃完面，就在公寓里飘着。女生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却也不在乎自己变成了鬼，她还很享受自己只有魂魄的状态。 “程大师，我会飞了！哈哈哈哈！我会飞啦！”女生学会控制魂魄之后，开心得在程书雪身边转圈。 程书雪笑了笑，她差不多到开播时间了，就把狐狸摇了出来：“你陪小葵好吧？我有事脱不开身了。” 狐狸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江回舟蹲在程书雪身旁，程书雪要进卧室，他也跟了进去。 “师姐，你今天也要开播？你要不还是休息一天吧？”江回舟提醒道。 程书雪摇了摇头：“反正我也没啥事做，直播也挺好玩的，大家一起唠嗑不也挺好的？” “好吧好吧。”江回舟趴在程书雪身上，看着程书雪打开了摄像头。 程书雪一开播就有不少粉丝进直播间，程书雪眼看着直播间的人数在几十秒内破了过往记录，窜进直播APP榜首。 ------------ 第200章 能不能骗骗我？ “哇，今天怎么也这么多人啊，我记得我没有预告今天会开播的呀。”程书雪一下看到这么多人，惊了一下。 已关注粉丝1：嘿嘿，程大师这么久还没习惯吗？我们肯定是一直蹲在直播间等大师开播的啦！ 已关注粉丝2：对对对，我们就是一直在程大师直播间蹲着等开播的，就这么宣传我们程粉哈哈哈哈哈。 已关注粉丝3：救命啊，你们好坏啊，不过我喜欢！一定不要跟程大师说，我们其实有特别关注功能，只要一开播我们就能知道的。 已关注粉丝4：嘿嘿，楼上傻乎乎的自己说出来了，不过也没事，我相信程大师过几分钟就忘了这件事，下次直播还会问为什么你们进直播间这么快啊哈哈哈哈哈。 已关注粉丝5：受不了了，我光是看弹幕都要笑死了哈哈哈哈。 “得了得了，你们就别吐槽我了。我也未必记不住的好吧？”程书雪笑了起来，跟直播间的观众打趣完之后，又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差不多了就说：“好了人数差不多了，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一卦好吧？” 说完，程书雪惯例发了个红包出去。红包一瞬间就没了，程书雪忽略直播间的一片哀嚎，把抢到红包的人抱上麦之后就问：“你要算什么啊？” 抢到红包的人ID叫不被定义的社畜，一上麦程书雪就看到他那两只硕大的黑眼圈，不被定义的社畜被程书雪这么问，立刻哭丧着脸道：“程大师，我快崩溃了，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半月了！哎你们知道一个半月没休息过是什么感觉吗？我真的好痛苦！我来就是想问一下程大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达，不再上班啊？” “你算财运啊？”程书雪眨了眨眼，让不被定义的社畜给她发一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不被定义的社畜很快给程书雪发了自己的资料，又说：“程大师，如果你算出我这辈子都不能发达，你能不能说个谎，骗骗我，就说我明年就能发达好不好？这样我也有点心理安慰。” “我……你这……”程书雪看着不被定义的社畜，挠了挠头，她直播算卦这么久，还真没遇到让她说谎的人，她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你的命宫里面财富宫占比很小，但你也不是说这辈子就没机会发达。而且你的夫妻宫和子女宫顺遂，你应该是发不了什么大财，但小财不断，命途顺遂的命格，其实你这样挺不错的了。”程书雪简单跟不被定义的社畜说完之后，又补充道：“我看到你今年桃花运会很旺，你的正缘就藏在你的桃花运里，可得注意区分啊。” “啊？这样的吗？”不被定义的社畜一被说到桃花运，脸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说：“可是我今年都在加班哎，这样不会错过我的正缘吗？要是错过了，可还有补救的办法？” “正常来说正缘是一定会遇见的，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或许你可以留意一下你身边的人？我看你的正缘就在你身边呀。”程书雪笑着回答完不被定义的社畜，不被定义的社畜点了点头感激道：“好，不过程大师，你能帮我算一算，我现在的工作能不能辞职啊？如果辞职对我未来没有太大的影响的话，我是真的想辞职了，真的太累了。” 程书雪又掐指算了算，说：“你现在的工作如果真的很累的话，辞职也是没事的。毕竟你现在的时光，对你的整个人生而言不过是一瞬，没必要陷入如此深的内耗中。” “我明白了，谢谢程大师。”不被定义的社畜感激道：“等忙完这个项目，我或许就辞职或者把年假休了，给自己放松放松。程大师说的对，人生那么长，暂时停下来也不算什么嘛！”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程书雪笑了起来问：“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你这一卦时间这么短，我再给你问几个问题的机会？” “不用啦不用啦，程大师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我就不打扰程大师算下一卦啦！”不被定义的社畜说完，就下了麦，给程书雪炸了几个热气球就不再吭声了。 不被定义的社畜是下麦了，但直播间的弹幕还在讨论着。 已关注粉丝1：哇，这一卦看着有点温馨哎！我也被程大师这话提醒了，我现在的时间对比起我的整个人生，不过九牛一毛。我也加班好多天了，谢谢程大师的话，我决定了我等做完这个项目，我也要申请休息了！ 已关注粉丝2：嘿嘿，好在我一点都不内耗，我早就知道了，人活着就是要开心的啦！咱们不要老考虑那么多，累了就休息，人活着就一句话，快乐就好！ 已关注粉丝3：哎，真的好羡慕你们啊，可是我买了房，还有个儿子，我想休息都不可以，我每天都在害怕，要是我没工作的话，我的钱能撑多久啊。真的太难过了。 “哎，都别难过都别难过！我们来算下一卦了宝宝们。”程书雪没给大家讨论太长时间，就提醒道：“我马上要发下一个红包了，你们记得抢红包哦。” 程书雪说完，就立刻发了个小红包，程书雪把抢到红包的人抱上麦之后，嘴巴有点干，就拍着江回舟的背说：“给我倒杯水好啦？” 江回舟回头看了程书雪一眼，程书雪可能是房间太闷，脸颊有些红，看得江回舟脸也红了起来。江回舟“嗯”了一声就跳下程书雪的腿，给程书雪倒水去了。 这次抢到红包的人ID叫星星，是个短发小姑娘，活力十足的样子：“主播，我关注你好久啦，今天真开心能连到主播哎！主播能帮我算算我的学业吗？我今年就要高考了，可是我跟我家里出了分歧，我想报法学我妈却说要我报会计，毕业之后她有门路让我进她的公司上班。” “因为这个，我妈都跟我吵好几架了，我是真的劝不动她，她也劝不动我，我们都在冷战了。” ------------ 第201章 你的路要你自己选择 “这算高考报志愿？”程书雪彻底沉默了。 虽然她对高考的记忆并不深刻，但她也知道高考对于现在社会的人来说是多么严谨的一件事，她不敢轻易给出答案。 直播间的观众一听到这新奇的要求，也忍不住乐了起来。 已关注粉丝1：我去，居然还可以算报志愿的事哎！我以前怎么没想到？我妹妹最近也要高考了，程大师算卦这么准，到时候我也得让我妹妹挑几个志愿，让程大师帮忙好好算一算才行！ 已关注粉丝2：我也是我也是，我虽然没有弟弟妹妹，但是我今年大四准备考研呢，我也在考虑报哪个专业好，到时候要是可以问到程大师，那就再好不过了！ 已关注粉丝3：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打算都问程大师啦？别忘了程大师一天三卦，你们就算是想问，你们也不一定能摇得到程大师的号啊！现在程大师的红包没有上万也有大几千的人抢吧？我每次都是一眨眼红包就没了，我一直想抢都抢不到呢！ 已关注粉丝4：我也是我也是，我之前辞职找工作，一直想找程大师问问我工作上的事，结果一直都抢不到程大师的号码牌，现在我都入职新红旗了也没抢到，可难了！ 已关注粉丝5：哎谁说不是呢，真的好想让程大师一天算三百卦啊，可是看程大师的样子好像是雷打不动一天三卦，是不可能增加算卦次数的样子。我感觉我现在抢程大师的红包比中彩票还难啦。 说着说着，弹幕的粉丝还开始羡慕起这个叫星星的小姑娘了。程书雪有点无奈，甚至还有几分紧张了。 “要我算填报志愿的事，我还真不太会算，我也不一定能算出来。”程书雪想了想，还是让星星发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出来，而后程书雪又问星星：“那你是很想报法律专业吗？” 星星点了点头，激动地说：“是啊，我小时候就经常看香港那边的电视剧，电视剧里面的律师带着金发帽子，他们在法庭上为受害者伸张正义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你只凭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你就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说你以后要当律师，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真当上了律师，你会发现律师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呢？” 星星听到程书雪这话，沉默了下来，她看着程书雪，仔细想了许久才弱弱地说：“我或许未来会讨厌，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的。程大师的话也说得我明白了，我现在执意报法律专业，确实是太儿戏了，我应该多了解了解，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的。” “嗯，你能这么说就好了。我也给你算过了，你报法律专业未来确实是能成为一名辩护律师，但你这条路并不好走，你会遇上很多麻烦，你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不过总的来说，你是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你的未来在困难过后，也是一片坦途。” 程书雪说完这话，又看着星星笑道：“至于会计专业，确实是可以跟你妈妈说的那样，未来一片顺遂，没有大灾大难，一眼能看得到头的那种。但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你就要仔细想清楚了。” “我明白的，谢谢程大师了。”星星跟程书雪说了声谢谢，又连忙补充道：“虽然程大师也说我当律师未来的磨难会很多，但我想我应该还是会选这个专业的。当然我也会提前了解清楚这个专业的好坏，这毕竟是关乎我未来的事，我肯定会考虑清楚的！” “嗯嗯，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你妈妈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但路总是你自己走的。”程书雪安慰星星说：“有些决定总是要你自己做才好，好好跟你妈妈说说吧，你加油。” “知道的，我这也不打扰程大师了，程大师再见！”星星跟程书雪挥了挥手，就下麦了。 程书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今天这两卦算得都这么顺畅，这让她有些发毛。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试过算卦算得这么顺的了，还挺奇怪的。 不过程书雪还是很快扔出第三个红包，速战速决。第三卦是被一个ID叫北城雪景的男生抢到的，男生一打开摄像头程书雪就看到北城雪景那硕大的黑眼圈，这黑眼圈是真的大，大到把直播间粉丝都吓了一跳。 已关注粉丝1：我去，这北城老哥是被鬼缠身了吧？这么大的黑眼圈，看着不对劲啊！而且我隐约觉得他有一种重欲过度的feel，该不会是被什么艳鬼看上，夜夜笙歌了吧？小老弟可得注意节制啊，老哥作为过来人，给你的忠告啊。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好像很有经验啊，老哥仔细说说过来人？但有一说一，这个北城雪景也确实看着很奇怪，我见过有黑眼圈的，甚至我以前的同事是天生黑眼圈，可是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黑眼圈哎。 已关注粉丝3：看不懂看不懂，不过我感觉今天的故事这才是重点。我得搬着小板凳带好瓜子来磕了，前面两个故事都少有的平淡，我还以为今天会一直平淡下去呢。看来老天爷还是不想让我们程大师休息嘿嘿。 “北城雪景，你是想算什么呢？”程书雪看着北城雪景，随意问了句。 这会江回舟回来了，他用两只爪子捧着程书雪的水杯跳上程书雪的桌子上。 程书雪摸着江回舟的脑袋，心里舒服了不少。北城雪景看到江回舟给程书雪倒水回来这一幕，熊猫眼都睁大了不少，似乎是难以置信一只猫居然能给主人倒水。 不过很快，北城雪景就把自己的思绪从江回舟身上拉了回来，他带着崩溃的腔调说：“程大师！程大师救救我啊！我感觉我现在是被人拉进一个无限流副本里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真的好吓人！在梦里我不停的在闯关，每次我都要等关卡结束宣布我胜利之后我才能彻底清醒！” ------------ 第202章 我进无限流副本了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醒不过来了，我真的要被吓死了！程大师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迟早有一天会在梦中死去，再也醒不来的！我真的好害怕啊！”北城雪景说着，都快跪下来了，求着程书雪道：“程大师，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好不好？” 程书雪这次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她看着北城雪景，花了不少时间搞明白什么是无限流副本。但是她在弄明白之后，又不明白这无限流副本怎么就来找她了？这不应该是要去找……程书雪也不知道找谁好，头疼得要命，只能让北城雪景给她个生辰八字，她算一卦再说。 北城雪景很老实的给程书雪发了生辰八字，程书雪拿到北城雪景生辰八字的瞬间甚至不知道该算什么好，想了半天才决定先把北城雪景的整个命盘大致算出来。程书雪确认北城雪景的命数还有几十年，才松一口气。 “看来你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你能详细说说你最近的事情吗？包括你梦里发生的事都说一说，还有你是怎么发现你在……你在无限流副本里的。哦还有你这无限流副本的最开始是什么时候，都说一说，越详细越好。” 程书雪是毫无头绪，她只能事无巨细，每一样都让北城雪景详细说明，这样她也好从北城雪景说的故事中找到点线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北城雪景听到程书雪这个要求，立刻严肃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睛不停转着，大概是在回忆着程书雪的问题的答案。 “我应该是上个月同事聚餐之后开始的，那天……那天其实我觉得挺平常的。我们部门刚结束一个大单子，部门经理就向上级申请了经费，我们全组人在上班结束后就去吃烤肉加卡拉OK一条龙了。等到散场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三四点，我因为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不敢开车回家就打了辆滴滴。” 大概这段记忆过去不短的时间，北城雪景在经历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段记忆未来会有那样大的重要性，所以回忆起来时格外费劲。 “在车里的时候我迷糊着，具体怎么我是忘了，不过那天应该是绕了远路的。我打车的地方到公寓只有半小时的路程，但我很清楚的记得我中途睡着又醒来三次，司机居然还在路上，所以我很生气。” “我骂过之后，司机可能是觉得我喝了酒意识不清明，当我在发酒疯，很鄙夷地看着我。不过还是解释了句，说是正常回家的那条路出了交通事故，他没办法才绕的远路。我那会头晕着，本来就醉酒了加上在车里闷这么久，我只想吐，就没计较那么多，想着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能把我安全送到家就成。” “于是我就这样花了三倍的价格回到家，我难受得不行一回家就躺下了。我本来以为那天我是可以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公司还给了我们所有人一天假期，我是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北城雪景很苦恼的看着程书雪，委屈道：“我都不曾想过，那一觉才是我噩梦的开始。我刚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我就觉得我踏入一片暗无天际的虚空中，我那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像系统广播声的声音响起，说什么丧尸小镇副本已经开启，要我努力活命啥的。再接着我就眼睁睁看着我面前的虚空变成一座森林，森林中真的跟广播那样说的有丧尸，我在充满丧尸的森林中狂奔。我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找到一座小镇，小镇没什么人，我在小镇中紧张躲了两天。” “哦我说的天是我在梦里的天，我实际上醒来的时候我是很正常的睡九个小时，仿佛一切都是假的一样的。”北城雪景解释了一句，又接着说：“我在小镇里躲了几天之后，我渐渐地发现小镇也不安全了，我很痛苦。” “我是躲在一个还算安全的石头房子里的，我每天都能听到屋外的惨叫声，每天仿佛置身于炼狱一般，我真的很害怕。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我从屋子里钻出来，看到的却是一片血与骨渣的混合物……” “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而且真的很真实很真实，我当即在石头房外吐得天昏地暗。”北城雪景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还在当时的恐惧中无法自拔，过了许久北城雪景才缓过劲道：“再然后，我就听到那个广播声音再次响起，说我顺利通关，然后我就听到闹钟铃声响起，我就起床了。” “虽然说我是可以睡一天，不过我为了珍惜休息时间，所以即便是可以睡到自然醒，我还是调了个十点钟的闹钟，避免自己睡太多了，不舒服。” 程书雪听着北城雪景的话，眉头还是紧紧皱着，她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你醒来之后，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在梦境中出来之前闻到的血腥味，你有没有在现实中闻到？” “这当然是没有的，所以一开始我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因为我的工作就是要思绪乱飞的，偶尔会做这种奇怪的梦我也见怪不怪啦。”北城雪景笑了笑，回答程书雪道：“我那天还以为这是偶然，我起床之后虽然是比平常累很多，我也当成是我宿醉太累了，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想到这个梦境竟然还有以后。” “结果当我休息那天在家刷视频刷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之后，我居然又被带进那片虚空里。我听到了生硬的系统提示音对我说，尊敬的玩家你好，副本二喜葬即将开始，请玩家提前做好准备。” 程书雪歪了歪脑袋，没有说什么，静静听着北城雪景的话。直播间的粉丝听着北城雪景的话跟听小说一样，又惊奇又刺激。 “这个系统的广播声结束之后，我就真的看到我身边的场景发生了变化，我站在了一个村子入口处。与此同时我的身边也不再是我一个人，而是多了几名我不认识的人。” ------------ 第203章 折纸元宝 “等一下，几名你不认识的人？那你能确定他们是？”程书雪想了想，实在没有合适的词语，干脆只看着北城雪景，让北城雪景继续说下去。 北城雪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现实里的人，但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有点儿像……就像……我该怎么说呢？就是无限流游戏里的玩家，从各个地方传送进来的一样。” “他们给我一种活人的气息，而且他们好像也是刚进这个游戏不久，我虽然没有跟他们沟通，但是我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北城雪景皱着眉，仔细说：“他们有的人在吐槽为什么又进到这种梦里，有的人脸上带着恐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还有的人神色郁闷，但接受度比前面的高不少，看着已经习以为常了。” 已关注粉丝1：我懂我懂，这不就是无限流副本开局的基本套路吗？吐槽那种就是已经过了几次副本但是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已经进了游戏的玩家，带着恐慌的肯定就是新手玩家啦！至于神色郁闷接受度良好的，那就是过了几个副本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副本玩家的事实，但还是不想进副本的玩家啦！ 已关注粉丝2：但是我搞不明白，这世界真的有鬼我是相信了的，可是为什么会有无限流副本这种东西出现哦？这种不是虚构的小说吗？难不成这世界已经混乱成这个样子了吗？ 已关注粉丝3：陷入沉默，我接受这世界有鬼怪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了，就不要让我再接受这世界有无限流副本游戏这种东西了吧？我可以接受我跟鬼怪共处一屋，我们互不干扰，但我不能接受我被拉进一个全是鬼怪的游戏里挣扎求生啊！ 已关注粉丝4：哈哈哈哈，我觉得我的接受度还好哎，反正我都接受这世界有鬼了，那有别的东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是吧？都是特殊的东西，也就没有谁比谁高贵啦！ 已关注粉丝5：呵呵，我天塌了，当然要是跟那些无限流副本一样，副本通关后的奖励能顶万金。或者有一些法宝能作用于现实世界，那我就……勉强可以同意自己进副本里，高风险高收入！ “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想，通关后要是能有很多很多钱，可事实是通关之后除了一身冷汗啥也没有。”北城雪景苦笑着回复着弹幕，又接着往下说了：“我能看出他们的不一样，他们当然也能看出我的不一样，于是几个在村口的人就互相商议一下，集体进了村子。” “没想到我们刚一进村子，就有人迎了出来，问我们是不是喜葬队的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个子男生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很快替我们答应了说是，然后村里迎出来的人就把我们带到一个围起来的平房里。” “我们进村的时候是深夜，村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发着微弱的光亮。我一是不明白喜葬是怎么一回事，一是这个队伍的人虽然我觉得很熟悉，但毕竟是到这种陌生且恐怖的世界里，我还是留了个心眼，不敢跟他们靠得太近。” “我们一行人进到平房之后，那个村民就退了出去，给我们关上了门。我们有人见那个村民关门，立刻察觉出什么冲了过去，想把门打开。当然事情就跟很多无限流副本的剧情一样，门打不开了。” “察觉出门打不开之后，平房内的不少人都开始恐慌了，拼命想着出去的办法，甚至有人开始砸门，仿佛只要除出了这个平房，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一样。” “原先跟那个带我们进来的村民沟通的男生见场面乱作一团，大喊一声让大家安静，提醒大家即便是现在冲破平房也于事无补，有部分人在男生的怒喝声中冷静了下来，可大部分人依旧挣扎着想出去。” “哎呀，其实我也能明白，如果我不是当了几年社畜，早就锻炼出钢铁般的心脏，我估计也跟那群挣扎的人一样。”北城雪景叹了一口气，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接着说：“那个男生见劝不住，就静静看着撞门的那几人没再吭声。原本被男生劝住的人也跃跃欲试了。” “下一秒门开了，我也惊了一下，内心当然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马上就要离开了！即便只是离开一个小小的平房，都让我开心不已！那几个砸门的人也是又惊又喜，看到门开了之后，完全不顾身后男生的劝阻，直接冲了出去。” “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那几个冲出去的人一瞬间就在屋外化成了肉泥坠落到地上。站在平房内的大家看到这一幕脸色都不好，甚至有几个胃浅的直接蹲下来干呕不止。” “这时候，那个一开始劝阻的男生才开口说他不是第一次通关副本，一些副本的潜规则必须遵守，否则会有很可怕的后果。这是他前几次副本得出的经验，他出声阻止也是想让大家都好好的活下去，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不听劝的。” 北城雪景说累了，面色苍白看着程书雪，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了这次血的教训，大家对那个出声阻止的男生都尊敬不少，男生又说这平房的门打不开就是我们在平房内的任务善未完成，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把平房内的任务做完，就应该会有新的NPC过来提醒我们去下一个任务关卡。” “所以我们就听从男生的话，在平房里找起了线索。当然大家说合力找线索，但大部分人都不敢乱动乱走了。我也是秉承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尽量少走少动，免得自己也触碰了什么机关，成了一滩血泥。” “所以最后平房里的线索还是那个男生找出来的，线索藏在八仙桌底下，是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面写着【请在日出前折好10袋金元宝，用以喜葬。】” ------------ 第204章 最贵的棺材 “听到男生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有人四处看了下找到了在八仙桌旁边的十个超大的麻袋，还有整整码墙附近的一整面墙的红色和白色的元宝纸。” “站在男生旁边的女生脸色煞白，死死地瞪着纸条喃喃细语，这怎么可能折得完！天马上就亮了啊，我们本来是十个人一人一袋，一来就马上开折还好，现在只剩七个了，这……” “女生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人附和说，对啊对啊，那个送我们来的村民也不早点说，我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的袋子我们怎么折啊？这有没有什么更好点的办法？” “男生听到众人再次乱作一团的声音，再次怒喝说，快点折吧，系统发下来的任务要是完成不了，等到明天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已关注粉丝1：我宣布这是我看过程大师的最刺激的一次直播哎！虽然没有鬼怪，但是无限恐怖副本什么的这也太爽了吧！我听着也跟着害怕起来了，不过北城还在这里，最后他们肯定是顺利完成任务了吧？嘿嘿我这算是提前剧透了吗？ 已关注粉丝2：楼上的这就不懂了吧？这可不是提前剧透，毕竟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北城雪景还是原来的北城雪景呢？万一其实他已经在副本里挂了，但是有东西占用了他的身体出来了吧啦吧啦之类的，毕竟无限流副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已关注粉丝3：陷入沉思，楼上说得可真是大大的有道理。也许即便是……即便是北城雪景，也不一定知道他还是不是他自己，他也没办法证明现在的他是不是他自己。这样一想，实在是恐怖哎。 已关注粉丝4：只有我一个人好奇，那些在副本死去的人会怎样吗？还有北城雪景说副本里是有玩家的，那么问题来了，北城雪景说的玩家会不会跟他一样现实中也有记忆？这样的话程大师这个直播放了出去之后，是不是也会有玩家知道北城雪景的存在？这样一想也好刺激啊。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别再乱说了，我都开始害怕了，这个副本不是真的有的吧？要是哪天把我也拉进去了怎么办啊？就算是有再好的奖励我也只想普普通通，好好的活着，我不想参加什么副本啊！我最胆小的了，这种真的很吓人！ “嗯嗯，我们最后确实勉强完成了这个任务，可过程却是惊险刺激！是真的差一点我们就完成不了了。毕竟那个麻包袋每一个都非常非常大，我们就算是再来三双手也得赶紧赶慢折纸。”北城雪景解释说：“然而更让人害怕的是，在我们折完七袋马上就要天亮，在加紧折第八袋的时候，有个人居然一拍脑门说想起来，喜葬要求是红白对半！” “红白对半就是备好的所有物品都必须是一半红一半白，不能全折白色的元宝！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折好的七袋金元宝，只有五袋是用得上的，我们还差五袋红色元宝。可是鸡鸣声已经响起，我们也不确定检查我们任务情况和发布新任务的NPC什么时候会来。” 程书雪听到这里打断北城雪景问：“那你在做任务的时候，有观察过那几个你认为的玩家吗？他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那时候只赶着完成任务，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只是忙着折纸元宝呢。不过后来我有观察过，他们确实就是很普通的玩家，没什么特殊的哎。” 北城雪景说完，又看了程书雪好一会儿，程书雪皱眉想了想，她觉得奇怪，不过也暂时按下不表，让北城雪景接着说。 “嗯嗯，后来我们是卡着极限，在第二个任务颁布的NPC进门的前一瞬间折好所有的纸元宝的。那个NPC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看到我们真的折好那堆纸元宝之后，脸都僵了。” “那个中年妇女明显是不信我们真的折好这堆纸元宝，而且还是按照规则一半红一半白。中年妇女盯着那堆纸元宝许久，才勉强克制住自己僵掉的表情，恢复温和的神色。” “中年妇女说既然纸元宝已经折好了，你们就帮我们到村中柳树旁找到那个棺材铺子，要铺子里最贵的棺材吧。咱们二娃是喜葬，当然得风光大办才好。” “中年妇女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有人想追上去问清楚细节，可走两步快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其实第二天一早，门外的血泥早就消失不见了，可昨晚发生过的事我们还历历在目，我们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最后还是最开始指挥众人折纸钱的男生笑着说，任务结束之后出去是不会有问题的，且他踏出了第一步，众人看到确实没有问题之后，众人才慢吞吞跟在男生身后走。” “村子不大，但要找村中央最大的柳树旁的棺材铺，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等我们到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天气炎热，我后背都被汗湿了。走在最前面的男生有些着急，看到棺材铺的老板就问他们最贵的棺材是哪个，当即要买下。” “老板回答得很快，大约是我们要的最贵的棺材，老板很开心，指着柳树旁的棺材就说这是他的镇店之宝，是用百年柳树做的，能福泽子孙。” “老板这话说完，最前面的男生当即就要落订。然而就在男生要签字的时候，我却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打断了男生的签字。” “我指着棺材铺里面那个深黑色的棺材问老板，那个棺材是什么价的。果然我看到棺材铺老板的脸就黑了起来。但棺材铺老板再不情愿，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棺材铺老板说，这是他们的镇店之宝，是阴沉木，且棺材形状特殊是双人棺，一般情况下这口棺材是不会卖的。” “在男生旁边的女生听到棺材铺老板这么说，脸也黑了。女生问不是说好的要最贵的棺材吗？这镇店之宝难道还比不上这柳树棺？” ------------ 第205章 糊成肉泥 “卖棺材的人听到这话，脸黑了起来，语气带着不悦，却还是笑着解释，我们这棺材是不卖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们要的最贵的棺材是这口。这时候我想到了柳树谐音留，要是我们真听了棺材店老板的话，要柳树棺材就真完了。”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棺材铺的任务也是个大坑，恐怕这里面所有的NPC都是以留我们下来为核心任务。可他们给我们使绊子却也不能明着来，只要我们够细心察觉出这些坑，绕过去的话，这个NPC也没办法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坚持要阴沉木棺材，那个棺材铺老板也只好答应下来，只是价格是远比柳树的贵。棺材铺老板跟我们确认，我们的的确确是要阴沉木棺材，棺材铺老板跟我们签订了合同之后，棺材铺老板却咧起嘴提醒我们，这口棺材是双人棺，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合葬，否则天降大灾。” “棺材铺老板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但是也没办法，这个任务已经结束了，要承担什么后果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书雪皱着眉，她知道双人棺，可是很少会有人用双人棺。即便是合葬，那一般也是墓地连在一起，两口棺材并排的。毕竟双人棺材那得两人一起去世一起下葬才会用上，即便是夫妻，那也不至于坚定的相信两人会一起去世。当然了，殉情的那是另当别论，所以这口双人棺看起来就特别奇怪。 “不过那会我们一心想着这个任务已经过了，至少这一次的关卡我们没有人去世，这就已经很好了。我们收敛起惊恐的神色，棺材铺老板跟我们说我们既然已经签订合同，那就得把棺材抬回去。可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该把棺材抬去哪，这时候棺材铺老板才问我们是不是来帮村尾的二娃买棺材的。” “我想起平房那会那个中年妇女好像是说过，我们这次是为二娃奔丧，我就点了点头。棺材铺老板一看到我点头，连忙笑着说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又说了一堆什么要是知道你们是给二娃买棺材，我这肯定就把这口上好的阴沉木棺材拿出来了。我虽说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自记下我们要把棺木抬到二娃家。” “这个棺材本来应该是两个人抬就够了的，到底是空棺，里面没东西，只剩个空壳，并不重。但是棺材在我们看来毕竟是个晦气东西，我们七个人里有大半是不想抬棺的。这样一来，原本不介意抬棺的人心中也有了芥蒂。最开始那个出声提醒我们的男生为了避免团队不和，就发话让我们七个人都抬。大家一起把棺材抬回去，这样就没有晦气不晦气一说了。” “男生发话之后，在男生身旁的女生也开始吐槽说什么晦气不晦气的，都快走在生死线上了，还介意这东西呢？小心介意多了，下个躺进棺材的人就是自己了。女生的话不好听，所有人听到女生这话脸色都变了。可是女生说的也是实话，大家都是走在生死线上，没必要还介意这种东西。这样一来，大家沉默的抬着棺材走到村尾找二娃家的时候，大家的感情反而好了不少。” “这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吧？我们到村尾的时候，正好赶上NPC找我们要棺材，我们再次卡点赶上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候NPC又给我们发了新的任务。还是那个在平房里要我们找棺材铺老板的中年妇女，她见我们所有人一起抬着棺材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是她还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要我们进屋，我隐约能猜出她是不想我们把阴沉木棺材抬进来。或者她不想我们那么多人一起进来？” “她黑着脸，我们所有人心中也有火。毕竟她是把我们坑惨了，但她是发布任务的NPC，虽然我们不少人也知道发布任务这件事由不得她，即便我们生气骂了人她也照样要给我们发布任务。可我们到底怕她给我们使绊子，所以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她继续盯着我们看。” “许久之后，那个中年妇女才像是回过神一般，笑了笑指着屋里说，哎呀我都忘了，你们这会该给二娃穿衣服啦。等二娃衣服穿好后，我们才能完成接下来的流程呢。不过二娃现在有些任性，你们可得小心点穿，我怕二娃衣服穿不好的话，耽误事儿哦。” “中年妇女的声音柔和到了极点，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眼里全是冷冽，没有一丝笑意。我现在光是回忆起那个中年妇女的眼神，我都觉得害怕……程大师或者会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这样怪……怪胆小懦弱的吧？但我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当我进去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口中的二娃的一瞬间，我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了！” “但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我们一行人进去之前，还有人小声嘟囔着为什么穿衣服也要一起完成？那人经历过家里人去世，一般下葬前穿衣服的任务，至多就三个人可以弄好。毕竟人体就这么大，给尸体穿衣服的任务虽然麻烦，可也不必那么多人一起。” “然而等我们进去看到尸体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那尸体居然有三四百斤的样子，整个肿胀起来被人放置在屋子中央的石板床上，尸体浑身青紫，甚至有几条蛆在身体表面蠕动。只说表面并不是说里面没有，而是我们肉眼可见那个尸体的皮肤内也很明显有虫子蠕动，恶心至极。” “我的隔夜饭都快到喉咙了，却被走在最前头的男生制止了。男生脸色看着也不好，声音都颤抖着。男生怒喝不想死就别吐，他的这话硬生生将我呕吐的欲望又咽了回去。然而站在我身旁的女生还是吐了出来，男生扭头看了身旁的女生一眼，带着一丝怜悯闭上了双眼。” ------------ 第206章 安魂咒 “我亲眼看到，女生的身体在吐出来的瞬间便如躺在屋子中央的青紫色尸体一般肿胀到极点，随即浑身的皮肤蠕动，有数百条蛆虫从体内钻出，再以极迅速的速度消失。”北城雪景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头有些发昏，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有人又想吐了，但吐到嘴里求生的意志硬是让他吞了回去。” “最后还是那个有经验的男生再次指挥众人，尽快帮尸体梳洗换衣服，不然等下只怕任务失败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变成这样的巨人观。” “我们看着那个肿胀的女生，难免会有兔死狐悲的伤感，可是我们没办法，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们前进，我们必须前进。” 北城雪景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又详细说明后面给尸体擦身换衣的事，这事儿他说得太细，细到不论是程书雪还是在直播间的观众都恶心到不行。北城雪景说完之后，程书雪眉头还皱得死死地，跟遇到什么恶心至极的事一样。 “行了行了，你这个故事说完就好了。”程书雪叹了口气，要是再让北城雪景说第三个故事，那北城雪景说的就实在太长了，程书雪现在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打断了北城雪景。 北城雪景“嗯”了一声，他也不想说下去的，毕竟这些事对于直播间的观众来说都如此恶心，何况是北城雪景自己呢？ “那程大师？程大师是已经找到破解之法了吗？程大师你真的要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早早的死了，即便我接下来还能在梦境中醒来，可是我现实世界也会累死的，真的会累死的！” 北城雪景说着，都快哭出来了。程书雪看着一个大男人在直播间露出这般表情，尴尬不已。 江回舟趴在程书雪大腿，他也听了个全程，他抬头问程书雪：“师姐，这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这不会是哪个精怪用新瓶装旧酒吧？不过在梦里吓唬人的精怪有不少，具体是哪只我们也很难分辨哎。” “没事，难分辨咱们就不分辨好了。”程书雪低声跟江回舟说了一句，北城雪景和直播间的观众听着程书雪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都有些愣住。 接着程书雪就抬眼看着北城雪景，歪了歪脑袋说：“要破解你这个什么来着？恐怖流？还是无限流梦境，哎反正都差不多，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我进你梦里不就好啦？” 北城雪景看着程书雪，又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似乎是没听明白程书雪在说什么。 程书雪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北城雪景说：“我想这恐怖无限流我是不知道，但精怪的事我了解。我又给你算了一卦，你并无性命之忧，那按照科学的世界来说的话就是有精怪在捉弄你。既然如此，我等精怪捉弄你的时候把它给抓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程书雪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又自己给自己点了点头，一拍手问北城雪景：“你现在能睡着吗？能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念咒，让我们的梦境相连。要是不能我就念咒让你先入梦，我再进去？” 北城雪景快半个月没睡好觉了，这会自然是困得不行。可是他实在是没法好好睡，尤其是程书雪这么跟他说之后，他就更睡不着了。于是他只好摇摇头，程书雪心下了然，就先给北城雪景念了一段安魂咒。 念咒之前，程书雪没忘让直播间的粉丝们暂时关静音，当然要是有失眠症的人也可以现在躺到床上，找个舒服的姿势听这段咒语。程书雪能保证所有听到咒语的人都能睡个好觉，但也声明了这一觉睡多久程书雪自己也不能确定。 已关注粉丝1：妈呀我笑死了，程大师信誓旦旦的说科学的角度！我真的要笑死了，程大师自己就不像个科学人士好吗？难道玄学的角度也是科学吗？科学玄学本是一体，我悟了大师！ 已关注粉丝2：哇，程大师你可以治疗失眠？那就太好了，我正愁着呢，我最近失业已经半个月没睡好了，我都快崩溃了！要是再睡不着我都要去医院让精神科医生给我开安眠药了都。 已关注粉丝3：我也是我也是！最近工作上的事烦死了，我失眠了小半个月，程大师这不是我刚瞌睡就给我递枕头了吗？真的太感谢程大师了！我这就回床上，我洗漱都免了，好好睡一觉再说！ 已关注粉丝4：我也好想试试程大师这睡眠疗法，可是我也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哎。我这样睡过去了那不是就看不见直播现场了吗？好纠结啊。 已关注粉丝5：我也纠结，所以我决定了，先上床睡觉，但我的手机不睡！这样我就可以明天一早起来就能看到直播回放，嘿嘿，反正我就想试试程大师这厉害的睡眠疗法。我虽然晚上能睡着但我总觉得我睡不好，我必须得试试程大师这咒语有多厉害！ “嘶，居然那么多人想听我的这个咒语？那好吧，我就给大家十分钟时间，想去洗漱的都去洗漱一下，十分钟之后我准时念咒语，大家提前做点准备？” 程书雪笑着说完，又见北城雪景没有动作，就提醒一句：“北城雪景，你也去好好洗漱一番？你放心今天我必定让你睡个好觉的。” 北城雪景听完程书雪的话，眼睛亮晶晶的，感激地跟程书雪道了谢，而后就躺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说：“不用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洗漱什么的我就扔到一边去，我就躺着酝酿睡意！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睡觉了！” 程书雪皱了皱眉，她见北城雪景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她想了想，扯了一张瑜伽垫出来，盘腿坐在瑜伽垫上。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直播间观众也陆续回来了，都跟程书雪说已经准备好了，程书雪便笑着说：“那好，我要念安魂咒啦。” ------------ 第207章 入梦 程书雪一段安魂咒下来，直播间人数没变，但弹幕倒是少了不少。 “看来我这安魂即便是没有灵力加持，作用依旧不小嘛。” 程书雪看着屏幕对面已经熟睡的北城雪景，打了个哈欠。江回舟在程书雪身边，见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问：“师姐，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 “那也行，反正只是梦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程书雪开始施法，连接她跟北城雪景的梦境。 已关注粉丝1：我去，人没少但是弹幕少了那么多，一看就都是跟着主播睡觉去了。效果不会真这么好吧？早知道我也跟着主播睡觉去了，虽然我没有失眠，但我也想试试沉浸式睡眠的魅力。 已关注粉丝2：我也……哎要不是我强迫症，每天晚上洗漱时间要花半小时以上，我肯定也跟着主播睡觉的。哎现在有点后悔了，希望明天直播不要让我听到他们美滋滋的讨论睡得有多香，我一定会酸的！ 已关注粉丝3：我也酸，可是今晚的直播我看不到结局我是真的不想退出啊！太惨了，我左右为难。希望程大师改天直播结束的时候也能念一次安魂咒，我也想睡得香香的。 已关注粉丝4：哎，程大师又开始念咒了，这是开始接上北城的梦境了是吗？好神奇，我看到程大师和北城的身上都在发光哎。哪怕在这个直播间见过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还是忍不住感叹是真的好厉害。 已关注粉丝5：哎，这光消失了，是术法生效了？还是没有生效啊？完啦，我在这就是等着直播结束看结果的，可是好像程大师也睡着咧。他们不会是在梦里抓脏东西吧？这样我们还怎么看啊？我哭晕。 程书雪完全忘了直播间还有不少观众在等着抓妖名场面，她念完咒语再次睁眼时，看到的场景已经是一片荒地。她左右看了下，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她明明是进了北城雪景的梦里，而且是带着江回舟一起的，不可能会出现她入梦中，北城雪景和江回舟却不在的情况。 【玩家已进入副本暗灵古堡，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出古堡中的真凶，完成任务。】 一阵系统提示音出来，程书雪就见她前方的荒地骤然升起一座巨大的古堡。她的周围也不再只有她自己，而是站了七八个人。程书雪在人群中找寻北城雪景的踪迹，却在看到那个迎面向她走来的长发男人时愣住了。 “师……师姐！” 江回舟越过人群，找到了程书雪。他站在程书雪面前，面带笑意。他刚想说不知为什么，他在进入游戏后，就忽然恢复了人身，就被程书雪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 “师姐？”江回舟看不到程书雪的脸，程书雪抱着他，他没有推开，只是轻轻拍了拍程书雪的后背。 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陷入长久地沉默，直到北城雪景挨个认脸，找到抱着江回舟的程书雪，轻声问：“是……是程大师吗？”的时候，程书雪才松开江回舟。 她有些尴尬地转头看北城雪景，北城雪景也不知道为什么程大师这进游戏后，忽然就抱住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是我，走吧。现在应该是要进古堡里？” 程书雪看了一眼北城雪景，说完就要踏进古堡内。北城雪景挠挠头，有些犹豫：“可是这里的人都还没有人进去哎，枪打出头鸟，要不我们等别人进去再说？” “怕什么，有我在呢。”程书雪笑了笑，习惯性扯着江回舟的衣服就要往里走。 江回舟的头发长度依旧是上一世的长度，但衣服却不是他上一世常穿的水蓝色交领长袍，反而变成了普通白色T恤配黑色长裤。 程书雪有很多事想跟江回舟讨论，比如为什么江回舟能在这个梦境中出现真身，又比如这梦境到底是什么。可是现在北城雪景跟得紧，程书雪什么话都不敢问。这样一来就只能等事情解决了，抓到那只捣乱的东西，才能看出点什么了。 程书雪进门后，北城雪景跟在程书雪身后，也赶紧跟了进去。江回舟和程书雪站在大厅中央，环视着这个古堡，古堡是哥特式风格，程书雪推门进入是带进一阵风，古堡上方挂满的风铃式吊灯发出清脆的响声。 古堡楼梯上方走出一名白发瘦削，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见众人进来后，便下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想来是来参加马歇尔小姐与威廉伯爵的婚礼舞会的吧？你们好，我是这座古堡的管家，各位可以叫我康顿。各位请暂时上楼休息，舞会场地还没准备好呢。” 程书雪看着这个模样瘦削的康顿，皱了皱眉，江回舟也察觉出了康顿的异样，但什么都没说，只是与程书雪对视一眼。 跟在程书雪身后进来的其他人听到管家这么说，都顺着管家的意走上了楼梯。北城雪景见状也想着跟上去，却被程书雪的话打断了。 “康顿先生是吗？我暂时还不累，我可以不可以留在一楼走走呢？” 程书雪此话一出，康顿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僵住了，他看着程书雪，隔了许久才收敛神色，恢复如常道：“你们是客人，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古堡的佣人们已经在各位的卧室中备好了……” “不必了康顿先生，我不累也不饿，不需要休息。”程书雪坚持看着康顿，脸上露出与康顿一样的笑意。 康顿还想劝说程书雪几句，却再次被程书雪打断。程书雪坚持要留在一楼，康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程书雪去了。在康顿心中这不过是众多参加舞会的嘉宾中的一个罢了，不足为惧。 结果康顿答应后，程书雪又扯住了江回舟和北城雪景道：“那就太好了，康顿先生，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们是一起来的，所以我们会一起待在一楼哦。” “这位小姐！”康顿的脸彻底绷不住了，他看着程书雪的神色仿佛能吃了她一般。 然而程书雪依旧只是笑着，谢过康顿先生的好意。 ------------ 第208章 仿佛他们马上会死 康顿没办法，只好目送其余玩家上楼后，任由程书雪三人在一楼闲逛。 北城雪景跟着程书雪，差点就吓死了。他在康顿走后，双腿发软靠着程书雪，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程大师！你这也太恐怖了，我都以为我们要死了啊！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要遵守规则才能活下去，刚刚那个管家就是布置规则的啊，照理来说规则要求我们必须上二楼那我们就必须上二楼，可是现在为什么我们在一楼也会没事的？” 北城雪景看着程书雪，完全搞不清状况了。他现在脑子里一百个疑问，问完这话之后他又看着程书雪旁边站着的江回舟，摸不着头脑问：“对了，程大师，这位……这位是谁啊？是程大师请来的外援？这次的副本这么恐怖的吗？程大师一个人解决不了，还需要请外援来帮忙？” “额……”江回舟眨了眨眼，他看着程书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儿才好。毕竟他要求进来前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能恢复人形，这下要直接说自己就是白猫的话，估计挺麻烦的。 程书雪跟江回舟一个对视就知道江回舟也在琢磨着这要怎么解释，于是想了想就自己给出了答案：“哦，他是我师弟，我们很久没见了他刚刚过来联系我，说要找我聊天。我正好要进这个副本就带着他一起进来了，做任务的同时跟师弟聚一聚。而且两个人的力量更大嘛。不过你放心，这个副本看着难度不高，你不会有事的。” “这样啊！这样就太好了哈哈哈哈哈，也是程大师都算过我是没有性命之忧的，那就肯定没事的啦。”北城雪景听到程书雪这么说，看江回舟的眼神中就带了几分敬意。毕竟是程大师的师弟，师出同门，那这位师弟意境也很厉害的。 程书雪交代完之后，就领着江回舟和北城雪景在一楼逛了一圈。在一楼大厅顶上的风铃依旧叮叮当当发着脆响，其余人被康顿管家领上楼不久，就有十几名女佣下到一楼装饰着这次的舞会大厅。 “三位客人，我们的佣人们正忙着布置舞会，或者三位客人可以移步到二楼或是大厅外的花园中休息呢？”康顿看到程书雪、江回舟和北城雪景还在大厅中闲逛，忍不住过来提醒一句。 程书雪看着康顿，笑了笑，再次拒绝了：“我觉得一楼就挺好的，风铃声那么动听，出到大厅外的话就太麻烦了呢。” “那二楼……”康顿朝着楼梯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是康顿的话还没说完，程书雪就再次拒绝了：“不必了，我说了一楼就很好，希望康顿先生尽量做好一个管家的职责，不要让客人为难。” 程书雪说这话时皮笑肉不笑，康顿听到程书雪的话，愣了一下，只好将手收回来。他冷漠地看着程书雪，面上没有一丝波澜：“那我也希望三位个人能愉快的度过今天。” 程书雪挥了挥手，送走管家。北城雪景看着管家的背影，心中还是突突突的跳得飞快：“程大师，为什么你坚持要在一楼啊，对了我还想问你，我们之前不遵守规则的都会死，为什么这一次我们没有……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程大师的能力太过强大，那些怪物不敢打程大师！” “你……”程书雪看着北城雪景，哎了一声之后摇了摇头才解释道：“我可从来都是遵守规则的人，不过这个规则跟你们想象的不同罢了。” “啊？有什么不同？”北城雪景不理解程书雪的话，眉头微微皱起。 程书雪没再解释，倒是江回舟出声道：“因为我们跟NPC说明了啊，是NPC同意的，那我们自然就不算违规。” 北城雪景消化完江回舟的话，又忍不住问了句：“那我们为什么要留在一楼？难道二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北城雪景这话刚说出口，三人便听到二楼发出砰的一声巨大的响声，还在一楼布置舞会的佣人们听到这声响，都着急忙慌往二楼跑去。 程书雪没有回答北城雪景的话，而是笑着指了指楼梯说：“现在我们就可以上去了。” “啊？” 北城雪景还是不理解，但是他看到程书雪和江回舟都踏上楼梯上楼了，北城雪景就赶忙跟了上去。 程书雪三人上楼之后就看到之前上楼的众人都围在二楼尽头的房间外，包括刚刚被管家邀请上楼休息的几名玩家。 程书雪带着江回舟和北城雪景走近了两步，还没靠近尽头的门就见康顿从尽头的房间里出来，看着众人道：“我们的威廉伯爵离奇死在这座古堡二楼尽头的藏书室中，威廉伯爵的伤势一看就是人为，有机会接触藏书室的只有在二楼休息的诸位！我们已经暂时封锁了古堡，诸位请在三天内找出杀害威廉伯爵的真凶，否则马歇尔女士伤心欲绝，将会引燃在古堡内藏着的所有炸药，与诸位同归于尽！” “等等！”程书雪一听康顿管家这么说，就连忙打断康顿管家问：“我们三个刚刚一直在一楼逛着，一楼大厅的所有佣人包括管家你都可以帮我们作证，所以我们应该是免除嫌疑，现在就可以离开古堡回归现实的不是吗？” 管家听完程书雪这话，完美无瑕的表情中再次出现一丝裂痕。管家忍着怒火皱眉：“这位客人，你这时候提出离开，是想要惹怒马歇尔小姐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设置得不合理。”程书雪笑着看向管家。 管家的表情是崩了又崩，现在管家已经丝毫不在意合理性了，他只是盯着程书雪再说一遍：“请各位尽快找到杀害威廉伯爵的凶手，不要惹怒马歇尔小姐。” “嗤。”程书雪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明明就是有漏洞，却用马歇尔小姐是个疯子搪塞过去，什么破剧情。” 北城雪景跟在程书雪身后，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冷汗直流。当然其余参与游戏的玩家面色也不好，纷纷远离程书雪，仿佛太过靠近程书雪的话，他们马上就会死去一般。 ------------ 第209章 把古堡炸了 康顿管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他死死地盯着程书雪，如果真的可以杀掉程书雪，他一定会做。可是他就是拿程书雪没办法，只好忍了又忍，咬着牙道：“抱歉，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程书雪看着康顿，没再说什么，只是她盯着二楼的房间看了一圈，只有靠楼梯的对门的三间房还紧紧闭着。她指了指那三间房笑着说：“我们刚刚没有上楼选房间，这三间房应该就是我们的吧？” 康顿咬了咬牙，勉强“嗯”了一声，又听程书雪说：“那好，我们也困了就回房间休息了。至于康顿管家说的要我们在三天内找到杀死威廉伯爵的凶手，我们也会照办的。实在办不到的话不劳烦马歇尔小姐，我们会提前把古堡炸了的。” 程书雪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任谁若是不听声音，绝不会想到程书雪在说的是多么离谱的话。 北城雪景越听程书雪的话越慌，他甚至想跟康顿说他不认识程书雪了。可是程书雪是来帮他的，而且程大师也是真的有本事，北城雪景不停地跟自己说，一定要相信程大师。 “要……要相信程大师……”北城雪景站在程书雪身后，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克制住自己远离程书雪的冲动。 好在这个修罗场很快就在康顿管家的离开下结束了，北城雪景松了一口气，康顿走后，他就更肆无忌惮的贴在程书雪身后。要不是北城雪景没忘记男女授受不亲，估计都要抱住程书雪了。 程书雪一转头，就看到北城雪景跟个狗子一样，傻傻地盯着自己看。程书雪皱了皱眉，指着前面说留给他们的三间房对着北城雪景道：“你选一个吧，今晚可得好好休息呢。” “什……什么！”北城雪景转头，盯着紧闭着房门的三间房，皱着眉：“程……程大师，我们要分……分开？我……我不行啊我！” 北城雪景虽然已经经历过好几次副本了，可是这次进本他是完全没有做心理建设的。而且进本这么久一直有程书雪在旁边跟着，他完全不需要动脑子思考。 都说由奢入俭难，现在要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陌生又可怕的环境里待上一晚上，那他是说什么都做不到的。 可任凭北城雪景怎么说，程书雪都坚持要北城雪景自己一个人休息。北城雪景委屈，却也明白虽然程大师很厉害，但程大师毕竟是女孩子，北城雪景再怎么不想，也只能听从程书雪的话自己进了房间。 程书雪见北城雪景进房间的那几步路走得跟进地狱一样，有些无语。最后程书雪还是叫住了北城雪景，北城雪景被程书雪叫住，眼睛亮了亮。 随即北城雪景就看到程书雪走到他跟前，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拽起北城雪景的手指就割了一刀。北城雪景吃痛一声，程书雪也没理会，只是用手指沾了一点北城雪景的血，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空白符纸画了一张符给北城雪景扔过去。 “行了，这是护身符你拿着吧。进副本的时候太着急了，我兜里只有备用的两张黄表纸，给你一张。现在你能安心睡觉了吧？” 程书雪说完，又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你要真有什么事就用护身符撑一会，到对面找我就好。只有几步路，你别担心。” 北城雪景抱着护身符，虽然还是要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可有了程书雪给的护身符，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北城雪景重重地点了点头：“程大师你放心，我一定在这边好好呆着，不会给程大师添乱的！” 程书雪听到北城雪景这么说，又确认北城雪景确实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走出北城雪景的房间，顺带帮北城雪景带上了门。 走廊上只剩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了，程书雪抬眼看着江回舟。江回舟可以说是程书雪看着长大的，江回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玄门奇才，六岁时就被师尊领进宗门，成为师尊的二弟子，也是程书雪的师弟。 那会江回舟还是小小一个人儿，虽然程书雪也只比江回舟大三岁，但程书雪自幼在宗门长大，还没怎么会走路就懂得拿桃木剑追着她的师弟师妹们狂砍。 她说是宗门大师姐，实际上也只是因为她是宗门掌门的徒弟，又因她实力强悍，别人才尊称她一声大师姐。实际上在她穿越之前，就没有几个师弟师妹年岁是真的比她小的。所以江回舟的到来，对程书雪来说是格外开心的一件事。 毕竟江回舟与旁的师弟师妹们不同，江回舟是真的跟他同一个师父的师弟，并且江回舟是真的比她小。 于是从九岁开始，程书雪就秉承着当好一个大师姐的信念，对江回舟展开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当然了，帮师弟练习武学也是照顾的一部分。程书雪是这么理解的，就不知道江回舟是不是与程书雪一样的理解。 程书雪本来以为江回舟一直都是那个小屁孩儿江回舟，她能随时摸到江回舟脑袋的江回舟。可是程书雪如今近距离盯着江回舟看，才反应过来江回舟早就不是那个小屁孩了。 江回舟长成了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身形健硕，一头黑色长发被江回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细绳子绑了起来。程书雪盯着他看，他就静静地回看着程书雪。无论江回舟长成什么样，看程书雪的眼神中总是饱含着敬重与温情，还有一丝程书雪看不明白的东西，程书雪也不愿去细想。 “先进房间吧，你跟我一起，我们进去再说。”程书雪开了北城雪景对面的房门，带着江回舟一起进去了。 程书雪关上门，江回舟忽然打趣一句：“师姐，你就不怕孤男寡女的了？” “啧，你要是皮痒了你就直接说。”程书雪剐了江回舟一眼，她压根没把江回舟的话当回事，进到房间里就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迎面走来的江回舟道：“仔细说说你现在什么想法？” ------------ 第210章 我们心有灵犀 “什么什么想法啊？”江回舟一时间不知道程书雪问的什么问题。 程书雪进到房间里面就看到，房间里是备好了鲜花和甜点在床边的小茶几上，房间自带的浴室灯是开着的，浴室内飘出阵阵精油香气，看来是佣人们备好了热水，给客人们接风洗程的。程书雪闻着精油的香气，心情舒坦了几分。 那个康顿管家说得没错，二楼的房间里确实是准备得不错。 “你的……你的身体……还有这个叫副本的东西，这个古堡。那个叫康顿的管家，威廉伯爵的死，马歇尔小姐的怒火。”程书雪细数着疑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副本背后的主人，他很重要。” 副本背后的主人本来对程书雪来说是不重要的，可现在江回舟人形站在这个副本内，那这背后的主人就变得重要起来了。 对程书雪来说，江回舟是最重要的，这也就连带着与江回舟有关的一切都变得重要了起来。 “师姐，你这也太着急了吧，这才一会功夫就想着要把副本主人都扒出来了。咱们慢慢来嘛，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 江回舟很自然的坐到程书雪旁边，他没有盘腿的习惯，就大咧咧的张着腿晃啊晃的，有意无意往程书雪这边靠。 程书雪拍着江回舟的脑袋，气说：“那你就说说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好吧？你别跟我说其实你一直可以化形，只是不肯化形又瞒着我，闹我玩！” “不不不，这师姐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一点都没瞒着师姐的意思！”江回舟连忙摆手，又赶紧正经回答程书雪：“可是我也没觉得我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要说有的话就是我进来时发现我现在的样子，我很惊讶，然后就没啦。” “我也探查过我身上的灵力，跟进副本前是一样的。你看我脖子上的玉佩也还在呢，除了化形之外，什么变化都没有的。”江回舟说着，还扯了自己的玉佩出来给程书雪看。 程书雪“嗯”了一声，又陷入沉思。 江回舟见程书雪满脸严肃模样，笑着摸了摸程书雪的脑袋“哎呀”了一声：“师姐，你就别担心我的事啦，我现在是啥形态我都没所谓啦。我觉得我当猫也过得挺舒服的。” “还是先说回这个副本的事好了，虽然我不知道谁是副本主人，但我感觉康顿管家肯定不是。”程书雪没跟江回舟讨论江回舟化形的事，就换到了这个副本的话题。 “我也能看出来，虽然康顿管家很奇怪，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异样。但也正是因为没有异样，这倒让他显得更奇怪了。” 江回舟很苦恼，不论是康顿还是一楼时见过的佣人们，都给他们一种很割裂的感觉。就是一边明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世界中，那这个梦境里被制造出来的人都应该是带着一定异样的气息的才对。 可是这座古堡内他们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没有这种异样的气息，那这就让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摸不清头脑了。 “马歇尔小姐呢？”程书雪问江回舟。 “马歇尔小姐我们刚刚没见到她本人，可是我们与马歇尔小姐不过是一墙之隔，不至于感知不到才对。”江回舟摸着脑袋，也很头疼：“难不成我们真的要靠破案出去了？可是即便是破案了我们也找不到那个精怪，这只能治标不治本。要真这样那就成师姐直播生涯的一大滑铁卢啦。” “你闭嘴吧你。”程书雪气道。 江回舟尽是说她不爱听的话，这让程书雪很生气。 程书雪这么一说，江回舟就“嘿嘿”的笑了起来，程书雪一看到江回舟这傻样儿那本来就没多少的气也消了大半。 “其实我刚进到古堡的时候，是能闻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的，可是久了之后我就什么也闻不到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师姐你晚上可得小心些啊。”江回舟提醒了程书雪一句。 程书雪摆了摆手：“你大可放心好吧，我是你师姐哎，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先回去好了，我也想洗澡睡觉了，那精油的味道还挺好闻的，我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好啦好吧，师姐不要我了，我知道的。师姐放心，不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想着师姐的！” 江回舟装腔作势一番，还装作拿手帕抹眼泪，这模样给程书雪气得不轻。 程书雪在江回舟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以示惩戒，才道：“你去你的吧，赶紧给我滚。” 江回舟一声“遵命”，就真的笑着退出去了程书雪的房门。程书雪伸了个懒腰，她现在确实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直播前没洗澡的原因。 程书雪进浴室之后，摸了摸浴缸中的水温，居然离奇的隔了这么久还很暖和。程书雪没多疑心，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掉钻进浴缸内。 浴缸中的水被放了精油，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让程书雪感到舒心。程书雪泡澡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晕乎乎的，程书雪想着应该是困了，就爬了起来从架子上拿了浴袍穿上，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这古堡内没有时钟，程书雪分不清时间。可是天黑了睡觉挺合理的，程书雪也没想那么多。 程书雪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依旧没亮。程书雪听到屋外穿进一阵钟声，程书雪数了下，一共是三声。 “三点？”程书雪皱眉，她看着窗外，借着月色程书雪能看到窗外是一片树林，似乎树上还挂着一排鸟儿。 程书雪走进一看，这鸟儿还真是挂在枝桠上的，所有的鸟儿脑袋都是倒过来的。一排鸟儿的脑袋被人用箭从眼睛处刺进，血珠一滴一滴从眼睛出落下。 “这个古堡果真有问题。”程书雪抿嘴。 她想了想决定走出房间，走到房间斜对角，敲响了江回舟的房门。 程书雪的手刚放到江回舟的门上，江回舟的房门就开了。江回舟看着程书雪，“嘻嘻”的笑着，跟个傻大个一样。 “师姐，我就说我们心有灵犀吧！” ------------ 第211章 看画 “你少贫嘴，你也听到钟声了吧？”程书雪问江回舟。 “嗯嗯，还有倒挂鸟。”江回舟往前走了两步，关上门又指了指楼梯：“我们下去看看？这时候可是摸黑偷情的好机会呢。” “啧，你总这么说，小心我真对你意图不轨，那你可就完了啊。”程书雪知道江回舟这人说话就是没把的，也不说什么了，只是顺着楼梯往下看。 程书雪这才发现，楼梯的墙壁上是挂满了画像的。之前不知怎的，明明在一楼待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这件事，这让程书雪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先看看画吧。”江回舟同样注意到画像，他没着急下楼，反而每走一步都停下来很仔细的看着墙上的画。 第一幅画上画的是一位独眼、白长鬓的男人，他头戴鹰盔，身披金甲，手握权杖，脚边是两只凶狠的狼。程书雪盯着画看了许久，她印象中她应该是记得这人是谁的，可是她该死的就是想不起来。 江回舟见程书雪皱眉，轻轻拍了拍程书雪肩膀道：“师姐，我们先看下一幅，回去再慢慢想也可以的。” “行吧。”程书雪沉默片刻，也答应了下来，往下一幅画走。下一幅画则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人，腰间挂着一大串奇特的钥匙，身边还围着十二名侍女。 程书雪将两幅画联系到一起，却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她接着往下一幅画走，下一幅画同样是一个男人，却与第一幅画的男人不同，这个男人远比第一幅画的男人年轻，却有健硕的肌肉。同样是手握权杖，这幅画的男人权杖之上却是鲜花缠绕。 “这代表着新生？”江回舟对这幅画做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几幅画江回舟并不熟悉，他看着程书雪，程书雪若有所思，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记得我哪里看到过，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程书雪再往下，第四幅画就只剩一个大大的画框了。程书雪抿嘴，如果说第四幅画是没有的，那这个古堡的管家应该是命令佣人们把画框拆下，又或者是换一幅新的画上去才对。 当然，程书雪也知道，这个古堡内发生的事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 “接着往下？”江回舟问程书雪。 程书雪转身看了江回舟一眼：“不，我们先回去。快到时间了，回去再说。” 江回舟被程书雪看得有些发蒙，他咽了咽口水，连忙别开脸问：“什么快到时……” 只是江回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人走动的声音。程书雪一着急，连忙拽着江回舟躲进一楼楼梯旁的置物柜里。 置物柜极其闭塞，江回舟要是猫的话还好说，可偏偏现在江回舟是人，还是个接近190大个子的人。在柜子里程书雪与江回舟几乎是紧紧贴到了一起，甚至程书雪能听到江回舟那“砰砰砰”的心跳声。 “你们去看下二楼那些客人们是否都好好在房间里，我进地下室看一眼，地下室里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看到啊。” 程书雪看不到说话人的脸，但是她能听出来是康顿管家的声音。程书雪还想再听多点东西，可她凑近置物柜的门贴着耳朵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程书雪又确认许久，确实是听不到门外的动静了，才悄悄推开门出去。 “你还不出来，是想在柜子里待一辈子吗？”程书雪见江回舟还在柜子里发呆，没好气的提醒一句。 江回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程书雪愠怒的脸，连忙钻了出来。还好这会天黑，江回舟那红到耳根的脸不至于被程书雪发现，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我刚刚听你的心跳频率很怪，等回到现实世界，要不带你去医院看一下？”程书雪说完，又懊恼补了一句：“忘了你现在是猫了，也不知道现在兽医店有没有这种检查的仪器。” “哎呀哎呀，师姐别说了，咱们快上去吧，不是佣人们要检查的吗？” 江回舟躲避程书雪的话，当即要上楼，却又被程书雪拽住胳膊。江回舟扭头满脸疑惑看着程书雪，程书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人家现在就在走廊检查，你现在从楼梯直接上去，不是撞枪口上吗？” “是哦。”江回舟恍然大悟，又问：“那我们应该从哪回去啊？”江回舟问完这句，才懊恼自己多余问这么一句。 程书雪是和江回舟一起从古堡一楼的窗口爬出，又从江回舟房间的窗户爬进江回舟的房间的。 她本来最好的打算是各回各家，但她自己房间的窗户在看到倒挂鸟的时候就被关得死死的，怎么都打不开，程书雪只好退而求其次，进了江回舟的房间。 “你好，请问这位客人还在吗？我们古堡的作息时间是五点必须出房门沐浴朝阳的哦。” 程书雪在江回舟房间里，听到对门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音和佣人说话的声音。 江回舟脸色白了白，握住程书雪的手忍不住颤抖：“师姐，那我们怎么办啊？” “嘶，是挺麻烦的呢。”程书雪说着，钻进了江回舟卧室的浴室里关上门。 “师姐，难不成你要在浴室里躲着吗？可是你躲着没用啊，佣人还是知道你不在自己房间的……” 接着江回舟就听到了水声，江回舟皱眉盯着浴室，对面的门依旧被佣人敲得“砰砰”响。江回舟感觉到其他房间的人也是醒了的，只是不敢出门看罢了。 江回舟一边担心着程书雪，一边听着水声，很快程书雪就从浴室出来了。 程书雪出来的时候是穿着江回舟浴室的浴袍的，江回舟刚平静下来的脸瞬间又红了，程书雪没注意到江回舟脸上的动静，直接摁着江回舟把江回舟的上衣脱掉随意扔到地上，再在江回舟干净白皙的身体上掐出几道红痕。 江回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程书雪已经到门边，怒气冲冲的拉开了门骂道：“你们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 第212章 你们一起的？ 女佣听到程书雪的声音，僵硬地转头。女佣又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正想转头接着敲门，就看到程书雪身后的江回舟，正光着膀子走到程书雪身边，皱着眉一言不发。 “你……们……一……起……的……？”女佣僵硬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程书雪“呵”了一声：“你们可没有说不能一起住吧？” 如果是康顿管家在这，也许是可以列举出一二三的反驳观点来跟程书雪争辩。然而现在站在程书雪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佣，小小的女佣脑容量没那么大，她只能直线的回想这座古堡的规矩。 在确认程书雪说得没错，是真的没有不能一起住的规矩之后，女佣就对程书雪行了个礼，缓慢走到下一个房间门口，敲响下一个房门。 程书雪看到女佣离开，当即关上门松了一口气，她转头时没注意江回舟就站在她身后，往前走一步竟是直接贴上了江回舟的胸膛。 程书雪从前没觉得江回舟的身形修得如此好，一时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就撞到门上，被江回舟用手挡住了脑袋才稳住身体。 可现在这样程书雪抬头一看就是裸露上身的江回舟的脸，仿佛她被江回舟壁咚一般。 这太可怕了。 程书雪连忙挥手，推开江回舟，钻进被窝里。 江回舟转身看到被窝上鼓起的一小块，有些好笑地走到床边，声音温和：“师姐，你睡了这儿那我睡哪儿啊？” 程书雪皱眉，这才想起来这个房间是江回舟的。可是她现在并不想起来，就闷在被子里嘟嘟囔囔道：“你去隔壁……不对，刚刚女佣叫门说五点前我们就得出去，那你还睡什么？穿好衣服在沙发上等着不就行了？” “哦，那也行，我可以看着师姐睡，时间快到了我会喊师姐起床的，还有半个小时呢，师姐大方休息。”江回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完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确实跟个乖宝宝似的。 只是程书雪抬眼看过去，江回舟依旧没把T恤穿上，程书雪也不敢提醒江回舟，只能这么由着江回舟去了。 程书雪睡了大概半小时，还没等江回舟叫自己就醒了，她坐在床上被子盖着大腿，困得直打哈欠。 江回舟给程书雪递过去一杯水，柔声说：“师姐，你得换衣服了。” 程书雪接过水，看到江回舟已经穿好衣服，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这就去换。” 程书雪动作很快，即使很困，也三两下下了床钻进浴室。江回舟盯着窗外，帮程书雪看着时间，程书雪进浴室不到两分钟衣服就换好了。 “走吧，该出门了。” 江回舟点了点头：“嗯。” 然而还没等程书雪踏出房门，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尖叫声。程书雪与江回舟对视一眼，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有两个看着是玩家的人，正蹲在门口呜咽着，看来声音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程书雪要过去，但是过去之前她没忘把北城雪景揪出来一起走。 北城雪景一出门，就盯着程书雪和江回舟，眼睛在他们两人中间来回打转。 程书雪知道北城雪景昨晚指定是听到什么声音了，程书雪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江回舟说：“先过去看看吧，那边好像有大事。” 北城雪景被江回舟的声音带跑，程书雪再想解释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好作罢。 程书雪和江回舟几人走到前面两人旁边，果然看到房门内是一具趴在门边淌着血的尸体，这人一看就是玩家。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还好，北城雪景尽管经历几次副本了，可看到这种场景还是面色苍白，蹲到一边狂吐。 “你小心点，别把古堡弄脏了，万一又触碰到什么禁锢，虽然你有护身符，可护身符也是有使用次数的。”程书雪见北城雪景干呕得天昏地暗，忍不住出声提醒。 结果程书雪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北城雪景又被程书雪吓得胆汁都吐出来了。 “哎……”程书雪叹气，由得北城雪景去了。就算真触碰什么禁锢浪费了护身符，他们还有一张空白符纸呢。 “各位客人，怎么都站在门口呢？” 古堡中的玩家几乎都集中在这个死了人的房间门口，康顿先生才从楼梯那边姗姗来迟。众人要说昨天还只是普通紧张的心态，那今天就是极度紧张了。康顿先生一靠近，玩家们就自动分成两排，给康顿先生让出一条路来。 哦，只有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还无所谓的站在门口，盯着尸体研究着。 康顿先生走到程书雪和江回舟身后，咬牙切齿：“两位客人，麻烦让一让好吗？” “不好。”程书雪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康顿先生脸色一黑，他经过昨天的捶打，今天已经没有那么僵硬了，他还是能保持着微笑对程书雪说：“古堡中不允许有尸体，我需要吩咐佣人将尸体带下去呢。” “昨天马歇尔小姐说，威廉伯爵的说让她受伤了，我们必须要找到杀害威廉伯爵的真凶，否则她要让我们所有人陪葬是吗？”程书雪半蹲着，转头看着康顿。 很奇怪，明明程书雪是仰视着康顿的，可康顿却在程书雪眼中看到了蔑视。 康顿保持冷静：“是，可这似乎跟我们要处理尸体并无直接关联吧？” “这当然有啊！”程书雪微笑着看着康顿，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道：“都是在同一座古堡里，一天之内死了两名男性，康顿管家难道不觉得这次是连环杀人凶手吗？如此一来，我们虽然看不到威廉伯爵，可用这个尸体做研究找凶手应该也可以的吧？” “什么连环杀人凶手，客人你在胡说什么！”康顿管家面色铁青。 程书雪依旧不急不缓：“同一座古堡，两名被害人死亡期间并无其他人靠近古堡，被害人特征相同，都是男性。这并案应该可以的吧？” “这……”康顿听着程书雪的话，跟那个脑容量过载的女佣一般，僵硬地沉默了好久，他没再回答程书雪，看着程书雪跟看着天大的敌人一般，拂袖离去。 ------------ 第213章 碗口大的疤 “抱歉，我并没有权力让您留下尸体，古堡中的一切规矩都是马歇尔小姐安排下来的。所以还请这位客人高抬贵手，为我们行个方便。”康顿管家看着程书雪，他想了很久，还是规规矩矩站在程书雪面前解释道。 程书雪盯着康顿管家，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程书雪旁边站着的北城雪景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程书雪又与江回舟对视一眼，江回舟点了点头之后，程书雪才说：“那行，我可以让你们收走尸体，但在收走之前必须给我们充足的时间让我们检查尸体上的痕迹。” “这……” “我已经一再降低我的要求了，如果康顿管家连这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马歇尔小姐可以说要是我们找不到杀人凶手，就让我们所有人陪葬。那我也可以说，如果在我们查案过程中你们三番四次阻挠，我就直接炸了这个古堡。我想我即便这么做了，也是有把握离开古堡的。即便不能离开，我能拉着你们整个古堡的人陪我一起去死，那我也乐在其中。” 程书雪笑着看向康顿，康顿盯着程书雪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好，但我能给的只有半个小时，要是给你们的时间太久，肉质就不新鲜了。” 得到康顿管家的回答，程书雪笑了起来，她没再理会康顿，扭头跟北城雪景和江回舟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检查尸体？” “好。” 北城雪景估计是被吓傻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程书雪的话。江回舟倒是迅速，一下就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来给尸体做检查。 “外伤在什么地方？”程书雪将尸体摸了个遍，又将尸体翻了个面，终于在尸体后脖颈处看到一个碗口大的疤。 江回舟用自己的手比对了一下，皱眉说：“看来这就是致命伤了，可是为什么血迹却不像从这里出来的一样。真奇怪……” 程书雪盯着尸体的后脖颈看了好一会儿，这伤口周围的肉都成黑色的，甚至有部分血肉已经碳化，程书雪完全想不到能造成这个伤口的凶器是什么。 “我已经记下来了，检查其他地方吧，尽量查得细致些，免得错过了什么。”程书雪说完，又跟江回舟查了一遍尸体，确认尸体上的伤口只有这一个之后，才准许康顿管家命人将尸体带走。 程书雪与江回舟出房门的时候，外面那些玩家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规规矩矩地朝着程书雪与江回舟两人行注目礼。 不过程书雪对这些目光见怪不怪，只带着江回舟走到北城雪景身边，让北城雪景跟他们一起走。北城雪景听到程书雪的话，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一行人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康顿管家已经折返回来，站在一楼恭敬地对他们道：“各位客人，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下楼用餐。” 程书雪在康顿管家带领下下了楼，在路过第四幅画的时候，程书雪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画上的内容，画上同样是一个男人，一个与第三幅画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昨晚明明是没有看到这幅画的，今天却又神奇出现了，程书雪觉得古怪，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暗记下画中内容，就跟康顿管家到了餐厅。 餐厅中是一个椭圆形长桌，桌上放着不少沙拉拼盘和三明治，每个座位附近还有一杯牛奶。程书雪三人找位置坐下之后，其余玩家也陆续到场了。 “虽然我们经历了死亡与悲痛，但未来还需继续前进，所以各位客人请用餐吧。”康顿站在长桌一角，对众人道。 尽管桌上食物鲜美，大家也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可是大家才刚看过尸体，实在是吃不下饭。康顿管家说再多，大家都只是皱眉看着桌上的食物，半点食欲都没有。 程书雪见大家都没动作，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就率先用刀叉搞了点蔬菜沙拉到自己碗里，又提醒江回舟和北城雪景：“你们还不吃？等会会饿的，今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呢。” “可……”北城雪景看着程书雪，满脸为难。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话之后，乖顺的点了点头，也跟着程书雪吃了小半碗蔬菜沙拉。 坐在程书雪对面的女生看着程书雪和江回舟的动作，欲言又止，直到康顿管家离开之后，她才小声看着程书雪道：“你们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你们就不怕着沙拉里面有东西吗？” “沙拉里面可没东西，是纯素的。味道很好吃，建议你也吃点哦，不然会饿一天的。”程书雪听到对面女生的提醒，眼睛笑得弯弯的，也提醒了对面女生一句。 对面女生听到程书雪的话，皱眉想了想，又犹豫片刻，还是听程书雪的建议，捡了片面包片啃了起来。 北城雪景看到对面女生都开吃了，他抿了抿嘴，倒也学着女生的样子，吃了两片面包片。如此一来，长桌上一半的人都吃了早餐。 程书雪吃完早餐之后，看了一眼江回舟的餐盘，又多给江回舟拿了几片面包片。 “你得多吃点，别总跟小鸟胃似的。”程书雪塞完给江回舟，又懊恼道：“忘了这里只是一个梦，哎……算了。” 程书雪站了起身：“吃饱的话，我们该去找线索了。” “好，师姐，我吃饱了的。“江回舟看着程书雪，也跟着站了起来。 北城雪景自然是要紧紧跟着过来帮他的程大师的，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三人找线索小组。 反倒是刚刚跟程书雪说话的对面女生，在看到程书雪三人离开之后，也连忙跟了上来，自来熟的问：“你们也是被带进副本的吗？你们是怎么做到组队的啊？我总是一个人过本，我每次在副本里都要被吓死的！” “哎，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啊？我叫文微微，你们呢？”文微微长了一张娃娃脸，亲和力十足，尤其是北城雪景就喜欢这类型的女生，听到文微微这么说，连忙介绍了自己：“我叫北城！我们确实是一起进本的，但是这都靠我旁边这位程大师的功劳！” ------------ 第214章 他们真的是人吗？ “如果你要一起的话，我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只是我们队伍里打下手的，主要还是得看程大师和江大师的意思。”北城雪景笑着看向文微微，他看到程书雪和江回舟被CUE到都没吭声，忙补充说：“但是程大师和江大师人都很好的，我想应该……” 程书雪没等江回舟把话说完，就打断了江回舟说：“不可以，我们三人一组固定好的了，不能变。” 文微微本来还笑着的脸，在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北城雪景也是愣住了，他看了一眼程书雪，满脸的不理解。但是他知道程书雪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又只好闭上了嘴。 “程大师，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拖大家后腿的，程大师我是真的害怕才会想跟在程大师你们身边的。”文微微知道程书雪才是这队伍的主心骨之后，立刻跟程书雪求道。 程书雪扭头看着文微微，她没说什么，只是又重复一遍：“不可以。” 文微微看向北城雪景，北城雪景是见不得女孩子委屈地模样的，他“哎”了一声，看着程书雪，还想帮文微微求情，就听到程书雪说：“如果你可怜她的话，你也可以跟她一起走。你放心即便是我不在你身边，我也有把握不让你出事的。” “不不不……还是别了。”北城雪景红着脸，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文微微见实在插足不了这三人的队，只好低着头委屈着离开了。 北城雪景看着文微微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文微微之后，他才低声问程书雪：“程大师，为什么我们队里不能再多一个人啊，咱们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吗？” “啧，如果真的是多一个人的话，那我是随便的。可是……在这个地方，你又怎么能确定都是人呢？”程书雪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北城雪景就着程书雪的这句话想了想，越想就越害怕，他最后是快跑跟上程书雪，恍然大悟道：“程大师，你真是太厉害了！可是玩家不是人的话，又会是什么啊？总不能这里的所有玩家都不是人吧？” “我不确定，但这个古堡并不简单。即便我们能应付，多留个心眼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好的。” 程书雪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走到古堡外的花园里。程书雪绕到她房间窗户外，看着旁边的树枝。昨天她是在这里看到树枝上倒挂着的鸟的，今天却已经看不见了。 “程大师，你在找什么？”北城雪景跟着程书雪的样子抬头看去，只看到长满叶子的树的枝丫，别的啥也看不到了。 程书雪指着树问江回舟：“你能感知到吗？” 江回舟闭上眼仔细想了想，又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那走吧，我们该离开了。”程书雪转身，回到古堡里。 昨天他们只是站在一楼大厅中央，别的什么也没做。今天程书雪特地走到一楼楼梯旁的柜子处，仔细回忆昨夜管家离开时的脚步声，按着脚步声的位置移动。 程书雪往出走十来步后，又左转往前走了三四十步，最终是停在一楼大厅角落的一面墙面前。 “是这里。”程书雪肯定说。 江回舟也跟着点了点头。 北城雪景满脸问号：“程大师、江大师，你们这是……” “我们昨晚下楼的时候，康顿管家是到这里来过的。”程书雪没有瞒着北城雪景，大方的解释道。 北城雪景被程书雪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支支吾吾的：“你们……你们昨晚居然……” “可是康顿管家不是说，到了休息时间大家必须要留在房间里不能出去吗？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北城雪景问完这话之后，又懊恼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似的说：“对哦，我都忘了你们都是玄师，是不会怕康顿管家的！” “等等！奥怪不得昨晚查房的时候，你们是在一起的呢。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的搞了师姐弟情啥的哈哈哈哈哈，我还震惊了好一会儿，你们玄师都玩得这么溜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城雪景这人就是这样，怕的时候怕得要死，但话题一旦开了，也是跟着叨叨叨的说起话来说个没完。北城雪景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他说话时周围两人的诡异气氛，直到江回舟实在忍不住了，轻咳了一声，北城雪景才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程书雪在北城雪景闭嘴之后，才指着这面墙解释道：“这里应该是有机关到什么地方去的才对，我们四处找找吧。” 说完，江回舟和程书雪就很上道的在这面墙上四处摸索起来。北城雪景即便是了解了他们二人是师出同门，但看到如此默契的画面，还是忍不住感叹。 “哎，看到你们这默契，我就想到一个词，叫心有灵犀哎……”北城雪景说完，又连忙找补道：“哎呀当然我知道这词是说爱情的，不过我想同门情应该也可以吧？嘿嘿嘿。” 程书雪的脸都快比锅盖还黑了，江回舟小心翼翼地看着程书雪，就怕程书雪下一秒炸毛了，直接把北城雪景抽死。 “师姐，我找到了，在这里有个按钮，但好像只按这个不行。应该还有另一个按钮，要一起按下才可以的吧？”江回舟摸到按钮之后，跟程书雪解释了句。 程书雪很快也照着江回舟的位置找到了第二个按钮，她倒数三声，江回舟与她一起按下按钮。 在机关启动时，程书雪只听到咔嚓一声，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等程书雪适应环境之后，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声音正巧在她的前方不远处：“师姐，你是一起进来了吗？还有北城，你在不在啊？” 北城雪景听到江回舟的呼唤，连忙往江回舟的地方爬去，惊恐道：“江大师啊！我在我在的！江大师程大师，我要被吓死啦，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程书雪听到北城雪景的话，心烦得要命，连忙打断道：“都在都在，赶紧闭上嘴巴！” ------------ 第215章 北欧神话 程书雪也不知道自己都是啥倒霉运气，天天掉洞里，她都烦死了。 “师姐，太黑了。”江回舟大约是挨程书雪挨得很近，这话几乎是贴在程书雪耳朵上说的。 程书雪想了想，她剩的黄表纸太少，不能再用符照明，就用了点灵力，弄了一簇小火苗出来，这下整个密室总算亮堂了。 能看见路之后，程书雪果真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紧紧挨着她的江回舟。江回舟眉眼低垂，看样子是还不能适应亮光，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看着程书雪的样子，是既乖顺又听话。 只是偏偏这样的江回舟，看得程书雪心砰砰的跳。程书雪觉得，一定是自己道心不稳。 “往前走吧，这里的密室可比之前的好多了，看着只有一条路，应该不难走。”程书雪拍了拍身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僵硬地挪开几步，至少让江回舟不再挨着她，才故作轻松地指了指那条在他们正前方的密道说。 北城雪景顺着程书雪手指的方向看去，有几分尴尬，他抿了抿嘴道：“程大师，可是咱们都不知道密室是什么地方，乱走的话待会找不到路出去，可怎么办啊？” “你担心啥呢？就算找不到地方出这个密室，咱们还能找不到地方出这个副本吗？你可得记住了，这只是一个梦。” 经过程书雪提醒，北城雪景才恍然大悟。是了，一切都只是梦境，他之前居然会因为梦中发生的事情害怕？北城雪景不禁后背发凉，明明他入梦前已经三番五次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警惕、保持清醒。结果进到梦境之后，一切却不再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进行了。 北城雪景从进到这个古堡之后，就渐渐地被这座古堡影响。如果是在现实世界，有程大师这样的人在，不论程大师做什么事，北城雪景都应该是对程大师言听计从的才对。但刚刚在古堡中，他甚至想帮康顿管家的忙反水程大师。 这座古堡坚持可怕。 北城雪景回过神，发现程书雪已经走远，江回舟倒是慢些，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北城雪景。北城雪景见状连忙跟上前面的程书雪和江回舟。 “程大师，对不起啊，我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北城雪景话说得委屈，又跟程书雪道歉好几回。 程书雪“嗯”了一声，没有吭声，她越往里走，就觉得这个密室越不对劲。可是当她走到尽头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一面石墙，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机关？”程书雪皱眉，将手放到墙上，四处摸索着，还真就让她摸到一个机关。 程书雪重重按下机关后，那堵墙还真的从两边退开了。程书雪看到墙后边的东西时，脸都黑了。 “这……这是什么啊？”北城雪景不明白，他愣怔看着墙后面出现的东西，有几分不可置信。 “这是画？”江回舟抿着嘴，盯着画上的内容沉思着。 程书雪也盯着画看，要不说她倒霉。如果这个古堡是什么中式风格的，那这些画程书雪十有八九是能看出名堂来的。偏偏这古堡是西式的，画也是西式的。程书雪甚至分不清这画上的是什么东西，现在要她按着画找出谜底，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北城，这画上的是什么东西，你能认出来吗？”程书雪没办法，只能将目光转向北城雪景。 江回舟她是不指望了，江回舟跟她一样是穿越来的，甚至她继承了原本在这个世界的记忆，知道的东西比江回舟多。就这她都不知道画上的是什么东西，就别说江回舟了。 本来程书雪问北城雪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但北城雪景静静看了墙上的画许久之后，忽然一拍脑门说：“这不是洛基吗？怪不得我这么眼熟呢！这是火神洛基啊！” “火神洛基？”程书雪皱眉，她可从未听过什么火神洛基，看来应该不是属于她的玄学体系了。 北城雪景见程书雪不理解，就忙解释道：“就是北欧神话中的洛基，是火神。在北欧神话中，火是让人害怕的东西，所以火神洛基也算不上什么好神。” “我还记得是他教唆黑暗之神霍德尔用槲寄生制成的箭射死了巴德尔，哦巴德尔是光明之神，光明之神死后，造成诸神黄昏的到来。在诸神黄昏中他也跟海姆达尔同归于尽了，反正他的形象就不是什么正面的。” 北城雪景挠头，他仔细回忆着，在电光火石间他像想明白什么似得大喊：“哦对了！在楼梯口的画也是北欧神话中的啊！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两幅脸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就是光明之神巴德尔和黑暗之神霍德尔啊！” “那这样，第一幅画就应该是奥丁，是主神奥丁。第二幅画是弗丽嘉。弗丽嘉也就是巴德尔和霍尔德的母亲，是奥丁的妻子。”北城雪景将所有的画中人物故事串联到一起，却还是不明白这些画有怎样的意义。 程书雪听着北城雪景说的，也努力在脑海中将故事理顺。 江回舟在听完北城雪景说的故事之后，跟程书雪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仅凭这一个眼神，程书雪就明白江回舟的意思，她转头看着墙上的画，猛地甩出一道冰蓝色的术法，将画像紧紧禁锢住。 “等等……程大师，您这样做……”北城雪景被吓到了，他看着被封印的画像，画像上那个一头红发的火神似乎死死地盯着他看，让他不寒而栗。 “程大师，您不需要毁掉这幅画？” 程书雪笑了：“当然不需要，火神洛基可不是副本的真凶，咱们进本是要找到开启副本的东西，而不是破解副本这么简单啊。” 程书雪说完，就带着江回舟往回走了。 “那程大师是知道开启副本的是谁了？”北城雪景跟在程书雪身后，不解的问。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接着找啊，你是傻子吗？”程书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 第216章 没说不可以烤肉 走回到密室通道最开始的地方，程书雪三两下就找到了出密室的机关。回到古堡上方，程书雪刚转头就看到康顿管家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程书雪看。 北城雪景即便是再告诫自己这只是梦，可看到康顿管家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到程书雪身后。 程书雪倒是无所谓，只对康顿管家笑了笑说：“你们这古堡怎么两三步就一个坑？我掉到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密室里，差点就上不来了。你们这个古堡修缮有很大问题啊！” 北城雪景佩服程书雪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能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就是不知道康顿这老狐狸能不能放过他们了，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不…… “嗯，非常抱歉客人，是我们招待不周。不过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还请各位到餐厅用餐。” 北城雪景原本还以为康顿这次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发，却没想到康顿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给北城雪景看得一愣一愣的。 康顿走后，程书雪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北城雪景又呆在原地，她扭头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出声提醒：“北城，你再不走就不等你了。” 北城雪景被程书雪叫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在发呆，连忙跟上程书雪的步子。 “你现实生活中也总这样爱发呆吗？真是的。”程书雪抱怨一句，眉头微微蹙起，北城雪景亦步亦趋跟在程书雪后面，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走在前面进了餐厅之后，自然而然的坐到早上坐过的位置上，北城雪景也跟着坐到程书雪的另一边。程书雪看着对面的文微微，脸上没啥表情，仿佛早上言辞拒绝文微微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倒是北城雪景看到文微微眉头蹙起，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北城雪景暗暗下决心，等会上菜了他一定要给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夹菜道歉。只是北城雪景心里想得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当北城雪景看到佣人们端上来的菜时，心里一阵干呕，甚至餐桌对面的文微微是直接吐了出来。 要说整个餐桌上还有冷静的人，大概只有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了。 程书雪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冷冷地看着餐桌上佣人们端上来的菜。 “师姐，走吧。” 康顿管家在上好菜后，走进餐桌，看着众人，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这微笑在看向程书雪时，多了几分嘲弄。 “各位客人，这是我们古堡为大家准备的午餐，古堡奉行节约粮食的美好品德，上午各位客人剩了不少餐食，这惹怒了马歇尔小姐，所以午餐马歇尔小姐特地嘱咐了，各位必须全部吃光，如若有剩下的话，马歇尔小姐会生气的。” “这……”靠近康顿管家的那个男生盯着餐桌上的东西，那甚至不可以说是餐食，桌上有的是用白色大圆餐盘装着的血红色肉块，甚至肉块中还能隐约看到鹅黄色的脂肪粒和白色骨渣。 别说白天众人刚见过尸体，就算是众人不曾见过尸体，冒冒然看到这堆东西，也是恶心得想吐的才对。 “管家，这东西根本就不能吃，你们古堡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男生或许是个性子急的，他忍了一整天不想再忍了，就干脆学着程书雪骂了出来。 其余人在听到男生的话之后，也纷纷附和。可是康顿管家却依旧只是微微笑着，康顿管家看着那个男生，没有管男生后面的其余人，招了招手，康顿管家身后便出现几个大体型壮汉，将男生跟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那个领头骂人的男生叫嚣着：“管家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管家我是这个古堡的客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放我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尽管男生叫得再大声，男生的声音也是渐渐远去。北城雪景听着男生的惨叫声，面如死灰，不过他没忘这里还有个能救人的。如果说之前过副本他看到有人死去能熟视无睹的话，那么现在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在他身边的程书雪一定有办法救人。 北城雪景扯了扯程书雪的衣袖，他不敢吭声，怕康顿管家找他麻烦。可是程书雪不知道是没注意到他的动静还是不想救人，压根没理会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轻声念了一段咒语，一团火苗便从程书雪的手里落到了她面前餐盘的肉上。 在火苗加持下，程书雪面前的肉很快从生肉变成了熟肉，脂肪燃烧发出滋滋的声音，众人也能闻到熟肉的香气。 “好了，这样就可以吃了。”程书雪很开心的点了点头，她没理会身后的康顿，不过她能从对面的镜子上看到康顿正露出一副要把她活吞了的表情。 哎，真是让人害怕啊。 “康顿管家，你只让我们吃光餐盘的肉，可没说不能煮熟吧？毕竟我们是人，吃生肉那是野兽才会做的事。” 康顿管家咬了咬牙：“我们只负责上菜，具体各位客人要怎么吃，我们无权干涉。” 程书雪得了康顿管家这句话，开心的笑了：“那就好。” 程书雪只把自己的、江回舟的和北城雪景的肉烤好，三人饱餐过后，北城雪景见身后的康顿管家不见了，连忙扯住程书雪的袖子怯生生问：“程大师，要不要把餐桌上的肉都烤一下啊，我看他们都是玩家，咱们要不帮……帮一下？” 程书雪都被北城雪景这话弄无语了，说得好像她是什么很坏的人一样。她盯着北城雪景的脸看了又看，实在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怎样的，她觉得累死了。 “赶紧走吧。”程书雪懒得解释了，她扯着江回舟要离开，北城雪景虽然可怜餐桌上的其他人，但也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看到程书雪离开就连忙跟了过去。 ------------ 第217章 他们都不是人 “程大师，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可是程大师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程大师就真的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北城雪景跟在程书雪身后，声音中带着害怕与委屈。这下轮到程书雪不会了，她转头看着北城雪景，一副这傻逼疯了的模样。 “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程书雪尽量克制心中的怒火，盯着北城雪景问。 北城雪景皱眉，进入这个副本之后，程书雪跟他说的话不多，但也不少。程书雪忽然这么问北城雪景，北城雪景还真回答不出来。 “您……您说过……您说过……说……”北城雪景犹犹豫豫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程书雪就知道北城雪景这呆瓜娃子是什么都忘了。 程书雪无奈，只好再跟北城雪景重复一遍：“我记得我在拒绝文微微的时候跟你说过，这个古堡里面的人，不论是管家佣人还是客人，都未必是人的对吗？” “可是……”北城雪景记得程书雪是有这么说过，但他还是皱着眉想反驳。 然而程书雪并没有给北城雪景这个机会，很快程书雪就对北城雪景说：“其实我之前说的不完全对，并不是未必是人，而是都不是人。” “啊！程大师，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我明明清楚的知道，那都是人啊！程大师你不想救人就不想救人，干嘛用这种方式骗我？” “其实程大师能救我我已经是很感激的了，所以哪怕程大师不救别人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会在心里默默为程大师辩解，程大师是力不从心……哦也不是力不从心，也许程大师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这样。” “可是现在程大师居然跟我说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的话他们能是什么呢？程大师就别开这种玩笑了，真的不好……不好笑……” 程书雪听着北城雪景这叨叨絮絮的话，她瞥了一眼江回舟，她总觉得就她这破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要她再啰哩巴嗦解释一堆，她是真的烦。 她把头转向江回舟，摆明了就是想江回舟帮忙解释两句，结果江回舟跟没看到她转过来的脑袋似的，有意无意不去看她的眼睛。江回舟这态度摆明了就是不会帮她解释的。 行吧。 “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想过，其实你之前看到的第一个副本帮你的那个已经经历过几个副本的男人，还有文微微，以及刚刚被管家带出去的男人，他们全都是假的吗？” 程书雪避免北城雪景听不懂，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北城雪景嘴巴动了动，明显是想反驳，可是程书雪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问：“北城，我记得在直播的时候，弹幕里就有不少人听到你这个遭遇之后问你，第一个梦境或者第二个梦境结束后，有没有尝试过寻找跟你有相同遭遇的人是吧？” “我想你既然是不择手段到过来找我的地步了，你也应该会像弹幕上说的那样，是有尝试过寻找他们的是吗？” 北城雪景被程书雪这么一问，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有找过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找不到？他们就像不曾存在一般？”程书雪继续问，北城雪景看着程书雪的眼睛有一丝慌乱，不过依然是点了点头。 “那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找不到吗？”程书雪自顾自往下说：“正常来说，你醒来之后是有梦境中的记忆的，那么梦境中跟你在一起的玩家们如果也是真的人，那也应该是跟你一样在醒来之后是有梦境中的记忆的才对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你寻找与你一起度过梦境的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呢？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我是尝试过寻找他们，可是世界这么大，我即便是真尝试找了，找不到不也正常吗？程大师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他们不存在的吧？即便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存在，那也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啊……程大师，你这样万一真的……” 北城雪景说着说着，他抬头看到了程书雪皱着眉的目光，忽然就不吭声了。他闭上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抱歉程大师，是我失言了。” “你不只是失言了，你不信任我。”程书雪没好气地说：“你找我帮忙你却不信任我，这很危险。本来你一个普通人在这梦境中就不好出去，如果到关键时刻你不信我的话，很有可能你会出不去。”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找到了这个副本的主人藏在哪里，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程书雪笑着说完这话，一旁站着的江回舟忽然就瞪大了眼睛，他语气中带着激动：“师姐，你找到副本的主人藏在哪了？咱们是可以出去了？” “差不多吧，反正我觉得八九不离十。”程书雪笑了笑，又从裤兜里抽出最后一张黄表纸画了张清心符，递给北城雪景，见北城雪景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程书雪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把清心符塞进北城雪景怀里。 “你留在这里看着他，没事别乱动灵力！”程书雪的这一句话是跟江回舟说的。 江回舟心中有几分无奈，他是搞不明白程书雪怎么就总以为他是那个懦弱无能，什么都帮不上忙的白猫呢？明明他现在是有能力，是可以帮忙的。 不过他也没反驳程书雪，就安安分分的点了点头，把北城雪景拽到一边去了。 程书雪进古堡之后，古堡大厅处还站着几名玩家，正四处打量着古堡中的一切事物，似乎是在找着线索让他们可以早一点出去。 他们看到程书雪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程书雪，似乎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哎呀你们都看着我干嘛？不应该在着急破案才对嘛？你们都不想出去啦？”程书雪笑意吟吟的看着屋内的人，见众人没吭声，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挥手一道金光发出，将屋内的玩家击了个粉碎。 ------------ 第218章 要清算了 “客人，动手伤人可是不合适的行为，这座古堡不允许，古堡的主人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程书雪刚打完人，转头就看到康顿管家正站在二楼，拄着拐的手轻轻动了动，拐杖便在触碰地面之后发出沉闷地响声。 “古堡的主人？不知康顿管家说的是哪个主人呢？是马歇尔小姐，还是这些风铃？”程书雪指着头顶的风铃，此话一出，风铃便叮叮当的响了起来。 康顿管家有一瞬间的呆滞，可很快又恢复成正常模样，他看着程书雪一副不解的模样：“非常抱歉，这位客人，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程书雪白了康顿管家一眼，既然康顿管家不明白，她就可以打到康顿管家明白为止。 她将手中的五帝钱抛出，直直往康顿管家的脑袋上砸，康顿管家以极快的速度躲过去之后，还未来得及缓一缓，就被五帝钱兜着后脑勺砸了进去，整个后脑勺都被程书雪砸出一个大坑。 “抱歉，忘了告诉你了，我的技能是自动锁敌的呢。”程书雪嘻嘻笑着，收回五帝钱。 她看着上方的风铃，风铃还在发出叮叮当的响声，她往风铃上扔了几个技能，风铃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这让程书雪有些恼怒。 “难不成还得跟刷副本一样，得一个一个BOSS打过去，再把小怪清了，才能触发你这个大BOSS？这也太没天理了吧？说好的一对一的呢？” 程书雪委屈，不过她好像忘了，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要一对一啊。 好在康顿管家被这没头没尾的一砸，脑袋没有了，程书雪三两下就把康顿管家给解决了。她没再循规蹈矩往楼梯上走，而是直接一跃到二楼。她的目标很明确，下一个就是马歇尔小姐。 风铃自然不会给程书雪靠近马歇尔小姐的机会，也许是古堡的主人察觉到危险，也没再演戏，整个古堡中不论是佣人还是客人，都出动了。他们死活拦在程书雪前进的道路上，他们并不像康顿管家那样脑袋被砸了个大坑就不能动了，他们智商虽低却比康顿管家烦多了。 程书雪朝着这群佣人和客人们砸技能，他们痛却不会后退，哪怕被砸得都快成肉浆了，都要朝着程书雪的方向爬，似乎打定主意要阻拦程书雪，不惜一切代价。 当然，他们对程书雪的物理攻击那是没有多少的，就是精神攻击方面么……程书雪到底是一个怕脏的人，而这群肉泥们实在是太脏了。 程书雪本来还想省着点用灵力，可是这些肉泥们跟没脑子似的疯狂往程书雪身上挤。当然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没脑子的，程书雪忍无可忍之下只好一把火把它们都烧了。 烧了好，烧了也清静些。 走廊上少了这堆肉泥碍事，程书雪很快走到马歇尔小姐的门口。她没忘了要尊敬主人，还特地敲了敲门。 “马歇尔小姐，我来收你来了，麻烦开个门啊？”程书雪笑眯眯地对着门内说。 就是马歇尔小姐不知怎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程书雪，门啪的一声打开，程书雪就见屋内是一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程书雪正疑惑呢，屋内飘出一团厚厚的黑雾就将程书雪裹了起来，程书雪挣扎两下，却是怎么都挣脱不了。 “我去，有没有必要啊！”程书雪生气，再次升起一把火把黑雾烧成灰烬。 程书雪再睁眼看，才看到屋内的灯是打开了，一个身披黑鲨的女子正静静地盯着程书雪看。 “你就是马歇尔小姐？”程书雪沉声问。 马歇尔小姐一脸无语，她动了动嘴唇，道：“那我说我不是，你能相信吗？” “当然不。”程书雪没再客气，一道金光甩了过去。 马歇尔小姐躲开了，程书雪一眨眼，马歇尔小姐就不见了踪迹。程书雪听到身后传来嘻嘻的笑声，一个转身，马歇尔已经在走廊靠近楼梯出，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她。 程书雪看到这一幕，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不过不妨碍她生气起来不择手段，连着数道金光砸过去，她就不信马歇尔还能跑？ “程大师……你是叫程大师的吧？虽然你确实很厉害，我打不过你，可是你别忘了，这是我的世界。”马歇尔小姐嘻嘻笑着，风铃也在不停地发出叮叮当的响声，吵得程书雪烦不胜烦。 程书雪很想让这个谜语人快点把话说清楚，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马歇尔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她看到楼梯口的四幅画像都动了起来，画像中的人从画中走到了现实世界。 程书雪抿着嘴盯着马歇尔看，也没忘了用金光驱散画中出来的人。马歇尔见程书雪这样却是开心的笑了：“他们是北欧神话中的神，可不受你的金光干扰，你在我的梦里你是杀不死他们的。” “而你杀不死他们，便代表着我将永恒。” 马歇尔的声音传入程书雪的耳中，程书雪没再管画中人，而是一个跃起跳到马歇尔身前，用手掐住了马歇尔的脖颈。 可是下一秒马歇尔就跟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程书雪眼前。程书雪盯着面前的风铃，风铃依旧叮叮当的响着，像是嘲笑着程书雪的愚钝。 “真是……都是什么破事！” 奥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身到程书雪跟前，他的权杖朝着程书雪挥来。程书雪躲过之后，一个踉跄，却发现身后那对双胞胎兄弟正对着她发射弓箭。 明明在北城雪景说的故事里，他们就没用弓箭的才对。可是现在都乱套了，程书雪跃至楼下，她是厉害，可面对这四个打不死的小强，也烦得很。 “江回舟，你给我过来啊！”程书雪叫嚣着往古堡外跑，跑出古堡时她迎面撞上要往古堡里进的江回舟。 “师姐你怎么了？” 程书雪还想跑，可她转身看了一眼，却发现古堡中那四个追着她打的画中人都不见了。 程书雪眨了眨眼，又看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见程书雪一脸不知所措模样，只好先开口道：“我们在古堡外等了你很久，都不见你出来，担心你出事了，我们正打算进古堡看看你呢。” ------------ 第219章 出梦 “奇怪了，你们在门外是看不到门内的动静？”程书雪愣了愣，她现在也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回舟见程书雪这样，犹豫片刻后还是建议道：“师姐，要不我进去看一眼？我保证一眼就好。” “不了，你还是在门口，我进去看一眼吧。”程书雪说完，就一只脚踏进屋内。 古堡中还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程书雪盯着屋顶的风铃，风铃此刻也不再发出响声，仿佛刚刚那个一直在叮叮当的风铃只是幻觉。 “看来又是这种小把戏，真是烦人！”程书雪恼怒，她这回两只脚都踏进去了。 果然当程书雪整个人进入古堡之后，古堡中那四个画中人又出现了，他们本来就离程书雪很近，程书雪一进古堡甚至原本对着程书雪甩出的在半空中的技能都恢复原样，朝着程书雪直直飞来。 程书雪侧身躲过，技能就越出古堡大门，而后销声匿迹。 技能无法出古堡，那这四个画中人也是无法出古堡的了。 程书雪心中盘算着，可是即便知道这样，程书雪可以随时出古堡躲避技能，甚至程书雪可以随时冲破梦境出去。但设计出这个古堡梦境的东西还是抓不到，这跟程书雪要的不一样。 “江……江大师……程大师不会有事吧？这次她进去了这么久，要不江大师你进去看看？我一个……我一个人留在外面也没问题的，你放心，我还有程大师给的护身符和清心符的。”北城雪景犹犹豫豫的，到底还是鼓起勇气让江回舟进去。 只是江回舟却没有听北城雪景的，他只是站在门口盯着古堡看。他知道自己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可他还是想着尽量不给程书雪拖后腿，只要程书雪有需要，他随时可以进去帮忙。 程书雪在算计好之后，也没有犹豫，直接跳了出来。她将五帝钱手钏扔给江回舟：“里面蕴含了我的灵力，你等会用五帝钱里的灵力就好，别用你自己的！我让你放技能你就放，金光咒知道没？” 江回舟握着程书雪递过来的五帝钱，心里痒痒的，他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暗自点了点头。 程书雪对江回舟那是一百个放心，她深知江回舟跟她之间的默契，自然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进到古堡内。 这一次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程书雪一只脚踏出门后只大喊一声，江回舟就心领神会将金光咒甩了出去。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北城雪景头晕目眩，他抬眼一看却只见原本竖立在这陌生世界的古堡轰然倒塌。古堡隐约传出叮叮当的风铃声。 北城雪景这下彻底懵了，他本能想相信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一定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可是他见不到他们两人，心中还是不上不下的。 万一呢？ 万一程书雪和江回舟是真的解决不了，那他该怎么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古堡中的任何怪物。甚至北城雪景已经在想，如果他出不去，他要能在古堡中度过虚假的一辈子也挺好的。 可是现在古堡也没了，哪怕只是虚假的一辈子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能了。北城雪景绝望地闭上眼睛，而后他听到了有人在喊他，这道声音清亮，他听着有种熟悉感，却又忘了在哪听过。 过了好久北城雪景迷糊间睁眼，才发现他已经是安安稳稳地回到了他家床上，那个喊他的声音正是从他耳机传出来的程书雪的声音。 “程……程大师！”北城雪景激动地看着程书雪，他眼睛中甚至含满泪水，让程书雪哭笑不得。 “啧啧啧，你不是真以为我连一只小小的食梦貘都抓不住吧？这你也太小看我了。”程书雪晃了晃手中的五帝钱，现在她的五帝钱里装着的东西可太多了，多到程书雪都怀疑要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的五帝钱会被她塞满。 北城雪景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愣了愣：“食梦貘？那是什么东西啊？哦~程大师的意思是那些副本背后的主人就是食梦貘是吗？” “对，这其实也不叫副本，就是一个梦境。这只食梦貘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它原本的能力是能吸食人的噩梦转化为自己的能量，同时操控他人梦境，给人制造噩梦供自己吸食。” “结果它自力更生，还给自己发明了什么无限流副本的连环梦境，让你深陷其中以为自己进入到未知的世界。再在梦境中吓唬你，让你天天做噩梦，从而把你的梦境化为它的养分。” 程书雪解释完之后，忍不住笑道：“其实它是刚开始设计这些无限流副本，是有不少漏洞的。不过应该是你比较爱幻想，还在梦里帮它把漏洞填平了，这也就导致了你的梦境看起来会异常可怕，也比较难出去。” “不过现在没事了，反正呢事情我们都给你解决了，你以后可以安心生活。如果你之后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程书雪打包票都打到这种程度了，北城雪景自然也是安心了不少。 北城雪景心中大事被填平，开开心心地给程书雪打赏了十几二十个热气球，才感激道：“真的很抱歉程大师，我没想到我的这一卦会这么麻烦。还是要感谢程大师帮我这个大忙救我狗命，太谢谢了！” “行了行了，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先挂了，虽然刚刚确实是睡了，但跟没睡差不多，现在我都困死了。” 程书雪察觉到弹幕上有不少人已经知道程书雪他们从梦境中出来，在嚷嚷着要程书雪给他们讲故事的了。但是程书雪确实困得厉害，也确实是没空，就统统当做没看到。跟北城雪景聊完之后，程书雪三两下就关掉直播。 “哎，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的。”程书雪困得不要不要的，当即抱着江回舟睡了过去。 江回舟看着躺下的程书雪，连被子都没盖，他只能一边操碎心一边帮程书雪把被子扯了上去。看到程书雪安安稳稳在被子里之后，才安心窝在程书雪身旁睡下。 ------------ 第220章 食梦貘 因为是凌晨三点多才睡下的，所以程书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江回舟已经不在她身边。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凭什么抓我啊？我不就是吃几个梦境吗？哪个食梦貘是不吃噩梦的，你倒是说啊！” 程书雪刚落地，就听到五帝钱手钏里传出食梦貘着急的声音，这只食梦貘也不知多少岁，说话时一副公鸭嗓，难听得很。 程书雪刚想把食梦貘放出来，又听到手钏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对着食梦貘吼道：“你再吵老娘就弄死了！别以为老娘做不到，老娘可是大名鼎鼎的暂时没了尾巴的九尾狐仙！” 也许是这狐狸确实有本事，又也许是狐狸的话真给食梦貘吓着可。反正食梦貘被狐狸这么一骂之后，就真什么话都不说了。程书雪见有人能制服这食梦貘，她就懒得出手了。 推门出去时正好看到江回舟和黄皮子几人正在茶几上吃着外卖，她闻了闻空气中食物的味道，还真饿了。 “师姐你醒啦？快来吃饭吧！等下饭菜都凉了！”江回舟跳到程书雪身旁，把程书雪带到茶几边上，程书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午饭点的是常点的公寓附近的一家小炒店。 那小炒店味道不错，就是炒啥都爱放辣椒，甚至上次程书雪吃到青菜里都有两粒红彤彤的。程书雪和江回舟倒还好，适应性极强，吃个一两次就能吃辣了。就是黄皮子这黄鼠狼吧，它不光不能吃，还爱吃！ 具体是个怎么法呢？就是程书雪每次点外卖时都跟他说可以单独给他点别的，他偏不肯，就一定要吃这一家，还压着程书雪点变态辣。然后他一只黄鼠狼一边吃一边流鼻涕，要是让外人看了去，还指不定说程书雪怎么个欺负人了。 “程大师！这真的很好吃的！很……很好吃！”黄皮子看到程书雪过来，连忙让出位置，还不停的在擤鼻涕。 小灰兔看不过眼了，偷偷又给黄皮子塞了两张纸巾，黄皮子擦干净鼻子说话声音就清澈许多。 “对了程大师，今天早上江回舟说昨晚你们抓了一只什么来着？哦对食梦貘！我修炼这么久还只在古籍上听过食梦貘呢，它具体长什么样的啊？能放出来我看看不？” “食梦貘不是遍地都是的吗？”程书雪听到黄皮子这么说，下意识反问一句，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原本的世界了。如今的世界灵力稀薄，那么食梦貘这种精怪难以存活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么……程书雪想了想，还是婉拒了黄皮子的提议道：“食梦貘拉人入梦的能力太强，没做防护放出来很危险。而且我也有事要盘问食梦貘，至少等我盘问结束之后，再放出来给你看吧。” 黄皮子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没啥疑问，只是“哦”了一声。他现在是极其相信程书雪的，程书雪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毕竟傻子都知道要听对自己好的人的话，程书雪对黄皮子虽然说不上很好，可黄皮子留在程书雪的公寓中，修行的速度那是远超于它原本待的深山老林的。 而且这里吃饱穿暖，那加起来就比深山老林好不止一点点了。 程书雪吃饱饭之后，洗了把脸就抓着江回舟一起进卧室了。江回舟知道程书雪是要让他一起找食梦貘问他化形的事，没说什么就跟了进去。 黄皮子闲着无聊，就抓着小灰兔一起玩绳花儿。小灰兔出兔儿山这么久，依旧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兔子，被黄皮子出老千耍得团团转，程书雪看了都不忍心。偏偏小灰兔啥也不知道，还以为黄皮子是真的很厉害，拼命要黄皮子教它技巧，给黄皮子都整不会了。 “你仔细说说，你都有哪些能力呢。”程书雪进到房间后，先是设了个结界，确保结界中的人是出不去的，又给自己和江回舟下了两道清心咒，才将食梦貘放出来。 食梦貘就是一团白雾一样的东西，程书雪放出来的一瞬间它就往窗户冲去，结结实实在结界上挨了一下，才转头露出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程书雪。 “你别这么看我，你是可以吸食噩梦创造梦境，但不代表你就能逮着一个人耗啊！要我不出手，北城雪景都快被你吸干了！”程书雪有点无语，不过也多亏食梦貘耗北城雪景，不然她还抓不到这食梦貘呢。 食梦貘被程书雪这么说，很不服气，冷哼一声：“我耗他一个人那还不是他脑补能力太强！当然我创作能力也不弱，用吸食到的噩梦随便改改再投放都能吃到不少梦境。可是这些低等梦境跟北城雪景的那完全是不一样的！你们懂不懂吃过米其林三星之后，再吃路边摊是什么感受啦！” “而且……而且我也保证我是绝对没有要加害北城雪景的意思，他要死了那我不就没厨子了吗？我是傻子我才做伤害他的事呢！我给他的梦境都设置好了，一周一次，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休息的！” 程书雪真是服了这只食梦貘，也服了北城雪景那脑子，创作能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行了行了，你这些话也别跟我说，我问完你事情之后，我就会把你扔给灵力管理局那边，你到时候跟那边好好说道说道吧。” 程书雪说完，也没废话直接问食梦貘：“我们进入你的梦境后显示的可都是实体？” “那当然是实体啦，不然怎么增加真实性啊？”食梦貘仿佛程书雪问了一句废话一般，它看了程书雪一眼，不解道：“你昨天在我梦里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吗？有什么问题？” “没有。那如果一个人换过灵魂呢？”程书雪斟酌着，又问了一句。 食梦貘盯着程书雪许久，又仔细想了想才跳起来道：“我去，你该不会是换了无数个肉身的千年老妖精吧？怪不得你能力这么强呢！你干嘛你想干嘛！你不会是觉得你这个肉身不好看，你想让我帮你弄个新的肉身吧？你别过来啊！我是宁死不从的啊！” ------------ 第221章 特殊会议 程书雪不得不承认，这食梦貘还真猜对了一点。只是她并不是不愿往生的千年老妖怪，而是不知为啥穿越到千年后灵力稀薄的今天。如果程书雪有得选，她是绝对不会留在现在这个社会的，毕竟修行才是她的头等大事。 “你只需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其他的你不必多说。”程书雪没跟食梦貘解释那么多，她只是淡淡看着食梦貘，说了这么一句。 食梦貘看了一眼程书雪，心里估计在盘算着自己跟程书雪之间的差距，最后还是软绵绵地趴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委屈：“我的能力就只有在梦境中才能最大化生效，所以如果你想要在现实世界中随意化形，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啊。” “我……这位大师，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你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就能不能行行好放了我啊？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只逮着一个人薅了，真的真的！” 程书雪盯着食梦貘看了好一会儿，其实这食梦貘虽然是做错了事，但也不是错得很离谱。以程书雪对灵力管理局的了解，估计也是教化十天半个月就把它放了。毕竟现在的世界食梦貘实在是少，而食梦貘没噩梦是活不下去的。 为了种族延续，灵力管理局总要对这落单的食梦貘网开一面。 “行，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得给我你的一丝灵识，我要能随时找到你。”程书雪留下这么一句，就没再管食梦貘，而是盘腿坐在床上。 食梦貘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它瞪着程书雪摆明了是不想给。要程书雪真有它的一丝灵识，那就等于它随时随地可以被程书雪操控。作为一只精怪，自由为上，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控制它？ 程书雪没说的是，它要食梦貘的灵识只是要，并不打算真操控食梦貘。程书雪不过是担心哪天食梦貘做了什么坏事，她这个曾经抓住食梦貘却没上交灵力管理局的人会受到处罚，故而提出这个要求罢了。 只是程书雪也没必要跟食梦貘说这些，因为她知道食梦貘是肯定会给她灵识的。 果然，食梦貘在考虑片刻后，就恶狠狠扔下自己的一丝灵识给程书雪，再飘到结界旁盯着程书雪看。程书雪笑了笑，很自然的抬了抬手，将结界散去。 食梦貘在结界消散的瞬间就冲出公寓，头也不回的走了。 “师姐，你不开心？”江回舟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话，忽然笑了起来，眼睛笑的弯弯的，看起来怪好看的。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为啥要不开心？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你的化形没那么简单的，所以你还是加紧修炼，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让我们在你的灵魂消散前回去。” 程书雪想到这里，又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回我们的世界去。” “哦，好。”江回舟回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却让程书雪很开心。 程书雪本想着睡午觉的，却接到了黄衡的电话，说灵力管理局那边有事，问她能不能过去一趟。 “具体什么事，能大概说说嘛？”程书雪真的困得厉害，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让黄衡下班回到再说也是可以的。 然而程书雪在听到黄衡的话后，却连衣服都忘了换，直接冲出了房门，还是江回舟在后面提醒她，她才醒悟过来回房间把睡衣换下来的。 “程大师，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那个黑袍男人的踪迹，只是我们电话里不方便说。欧局长说了要召开紧急会议跟进，想到程大师的能力，就想问程大师能不能一起来参加。” 黄衡说话时有些紧张，大约是害怕程书雪不答应，他也不好跟上面交代。 程书雪出门时还把她的包背上了，包里全是黄表纸，她随时可以出发的架势出门。江回舟被程书雪抱在怀里，进到车里江回舟才忍不住吐槽了句：“师姐，你这未免也太夸张啦，咱们不是说只是去开会而已嘛？你这大包小包的。” “哪里大包小包？不就一个包而已嘛？还有一个你啊。”程书雪开车时回怼一句。 江回舟又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师姐，你是觉得那个黑袍人跟我们有关系？” “嗯，也许是我的错觉，可是他看我的眼神，我总觉得瘆得慌。不管怎样，他是坏人，那我们就是为民除害。反正咱们不亏就对了。”程书雪接受良好，笑嘻嘻的说了这么一句，就专心开车了。 到灵力管理局之后，程书雪看到黄衡早早地等在了门口。程书雪一开始还以为黄衡在这是等谁的呢，结果黄衡一看到程书雪就迎了上来。 “程大师，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外面冷吧？”黄衡带着程书雪进了灵力管理局内部，程书雪才察觉屋内外温度确实不一样，灵力管理局里面是开了暖气的。 “今天寒潮，气温都降到10度以下了，还好咱们这里是南方，冷不了几天就不冷了。不过要是我们计划顺利的话，可能我们过年期间要到B市去一趟，那里可是零下的。” 黄衡提前给程书雪透露道：“或许还会遇到大雪，程大师到时候记得多备几件衣服。” “哦，这样啊。”程书雪抱着猫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她看到了几个生面孔。 不过程书雪觉得这几个生面孔是生面孔，这几个生面孔却对程书雪熟悉得很。程书雪坐下之后，就有不少人偷偷往程书雪这边瞥，但是他们不敢议论。 毕竟玄学中人，耳力超乎寻常那是常有的事，万一他们的讨论被程书雪听到了，程书雪再来一两句回怼，那尴尬地就是他们了。 程书雪在会议室等了十来分钟，黄衡在送程书雪进来之后，又特地给程书雪倒了一杯热普洱。 黄衡对程书雪的语气中总是带着几分敬重：“程大师，真是抱歉，我们这人还没齐，还要等一会，您先喝点茶？” ------------ 第222章 某种联系 程书雪对于黄衡对她的这种小心翼翼不置可否，黄衡给她倒茶，她就捧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本来程书雪以为这个会除了欧局和黄衡，是没有第三个她认识的人的，直到付乐和林可可进门，程书雪才愣了一下。 林可可朝着程书雪挥了挥手，她看到程书雪身边的位置空着，就鼓起勇气走到程书雪身边坐下。付乐见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也在林可可身边坐了下来。 于是黄衡在招待完人之后回到会议室，下意识走到程书雪身边的位置时才发现，程书雪身边已经坐了人了。 林可可看黄衡盯着她的位置，刚想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就听到程书雪指挥着黄衡道：“要不你坐对面？” 黄衡对坐不坐程书雪身旁是没多大意见的，他是怕程书雪在灵力管理局没啥认识的人，到时候程书雪身边的位置空着怪尴尬的。现在看到程书雪身边坐了人，他也就开开心心坐到对面去了。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程书雪扭头，看了林可可一眼，问道。 倒不是她看不起付乐和林可可两人，只是她看了一圈，这里坐着的人年纪都不小，甚至有看着都年过半百的老人。 程书雪能感知到他们的灵力是程书雪见过这么多玄门中人中数一数二的了，很明显欧局是把玄门中能力强的人都拉来开这个会的。 林可可见程书雪疑惑，故而解释道：“与会人员都是现存玄门派系中数一数二的能人，所以大部分看着年纪都挺大的。我跟付乐的话是我们两家能力最高的除了我们两个的爷爷就是我们了……我们父亲那一辈都没从事玄门工作，而我们的爷爷要镇守在族中出不来，就只好我们过来了。” “当然，我会尽力不拖后腿的，程大师放心好了！之前跟程大师参加节目之后，我就跟我爷爷聊过了，我决心修炼，还跟我爷爷保证了绝对不会给家族丢脸，我爷爷也答应了传授我真本领！我学会了家族中的金钟护罩，虽然能维持的时间远不如我爷爷的，但金钟护罩可挡一切邪祟，我一定会很有用的！” 程书雪听到林可可这么说，笑了笑，金钟护罩她曾听过，不过那会金钟护罩只是玄门中一个小门派的镇派神功，并不出奇。但既然这金钟护罩流传到现在，也就证明了这功法是有过人之处的。 付乐在一旁听到林可可这么说，忽然就没好气道：“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嘛？她一个无门无派的，都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人，你啰嗦这么多小心她是黑袍人那边的内线，给你使绊子你都不知道。” 程书雪一听付乐这话，就忍不住笑了。倒是黄衡原本还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听到付乐这么说，紧张得都要站起来跟付乐换位置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黄衡跟着程书雪经历过这么多事，他是知道程书雪的。虽然程书雪这人来得古怪，可程书雪绝对不是黑袍人的内线。且不说程书雪可以说是这里最想抓到黑袍人的人，就说程书雪要真是内线，那这里的这个会是完全没必要开的了。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够程书雪打的。 “身为小辈可不要胡说，如果不想参加会议的话，大可以离开便可。”黄衡说话声音不重，却能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 原本大家都装作听不到付乐的话的，可黄衡这么一说，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程书雪本着大事化小的态度，说了句“没事”。付乐不乐意的盯了黄衡一眼，黄衡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程书雪制止了。 程书雪实在不想这么闹腾，还没抓到人呢就产生内部矛盾了，这是程书雪不愿意看到的。 付乐见程书雪和黄衡不吭声，自己也是冷着脸坐了回去。众人面面相觑，还没从刚刚的闹剧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高跟鞋清脆的响声，这是欧局过来了。 欧局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程书雪也抱着江回舟站了起身，迎接欧局。欧局环顾办公室一周，最终停在程书雪身上点了点头道：“都先坐下吧，没必要这么拘谨的。” 欧局坐下后，众人纷纷落座，欧局再次开口道：“我手里的是这段时间我们情报部门收集到的资料，我再三确认过资料内容属实我才召开的这次会议。会议的主要目的大家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们华国玄门动乱少不了有黑袍人的手笔，而今玄门动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普通百姓的生活，这对我们灵力管理局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 “灵力管理局当初创立是为了约束，却也是为了保护。要想玄门及精怪们有稳定的生活，我们玄学中人就要接受约束。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上面很生气，我已经尽力压制，并做出承诺，我们在明年二月前必须解决黑袍人的事，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如果这事没处理好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在这就不多赘述了。” 程书雪抿了抿嘴，在欧局说出这番话前，程书雪都只以为这只是他们玄门中的小事。程书雪怎么都想不到，这事居然还牵扯到这么多，她也忍不住严肃了起来。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那个黑袍人与S市的环宇集团脱不了干系。我们这次的情报部门也是特地环绕环宇集团展开调查，可是我们将环宇集团上下都查了个遍也没摸出门道。后来我们的情报部门去了趟泰国，却惊奇的发现环宇集团的董事长秘书去过的泰国的一座庙宇中供奉的一块阴牌上的生辰八字却是与我们古时崇尚玄门的燕国太子的生辰八字极为相似。” “而这块阴牌的生辰八字竟是又与环宇太子爷周洪辉的生辰八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由此我们可以确认这环宇集团，或说环宇集团太子爷周洪辉是与那个黑袍人有着某种奇特的联系的。” ------------ 第223章 签订协议 “我们情报部门的人同时查到每年过年，周洪辉都会回到他们在B市的老宅独居一段时间，我们跟上级部门讨论过后得出结论，这可能是最接近抓捕黑袍男人的时机。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一来是不知上面的指令会不会有变化，二来是情报部门的人蹲点这么久，恐有危险。” 欧局说到这里，看了众人一眼，又道：“这次行动情况特殊，灵力管理局会给出最大限度的支持，行动成功后灵力管理局也会给出丰厚的报酬，包括不限于在灵力管理局库房中随意挑选一件奇珍异宝。” 说到这里，所有人呼吸一滞。灵力管理局库房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当然我们此次召集大家过来也是想尊重大家的意愿，如果有人觉得此次行动有不妥的地方可以随时提出，也可以随时离开，在行动开始前我们会给大家思考的时间。” “如果大家想好了，确实要参加的话，就请在这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字后就代表接受此次行动，同时也代表了会接受行动中的一切意外。” 欧局说完，将文件下发。程书雪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不过是些免责协议，也没啥的，程书雪当即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最后一栏。 其他人看到程书雪的动作，皆是一愣，而后犹犹豫豫将协议看了好几遍，最后才慢吞吞签下自己的名字。灵力管理局这次给的报酬很丰厚，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众人皆知这报酬越是丰厚，就代表着这次行动越是危险。 虽然大家都想要这丰厚的报酬，但大家总是怕死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搏一搏，万一没有死，那能拿到灵力管理局中任何一件奇珍异宝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提升，何况有欧局长和程书雪在，他们想要真有什么危险的事，也轮不到他们操心。 “既然大家都签订了协议，那我们这个会议就到此结束了。具体前往B市的时间我们会另行通知，大家可以各自散了哦。”欧局让黄衡将众人签订好的协议整理好放到她的面前，她检查一遍之后，就笑着遣散了众人。 程书雪听到欧局这么说，也没管在座的众人是何表情，抱着江回舟就要离开了。 林可可本来就是个社恐，要她直面这堆她应该称呼为叔叔伯伯爷爷的人，那太可怕了，于是也跟着程书雪跑了出去。付乐盯着林可可离开的背影，有些心累，感觉林可可是完全忘记还有他的存在了。但他到底还是跟着林可可离开会议室。 黄衡要送程书雪，于是本来是程书雪一个人离开，莫名其妙变成了四个人一起走出会议室。程书雪本来还注意不到身后跟着的林可可和付乐，是黄衡出来时喊了一声程书雪，程书雪回头才看到的。 “哎，你们都出来啦？”程书雪笑了笑，挥了挥手，算是跟三个人都打了招呼。 林可可笑着点了点头，付乐装作听不到程书雪的话，也就只有黄衡“嘿嘿”地笑了起来道：“程大师，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来的，灵力管理局到公寓的路我都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早就熟悉了。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我也许会出去逛一逛呢。” 程书雪没说谎，她确实一直都想跟江回舟出去逛街。她在G市这么久了，都没怎么出去玩过，现在马上冬天了，天气没那么热，正是出门的好时候。 黄衡见程书雪这么说，也不勉强，只说：“那就不打扰程大师了，对了程大师可别忘了多买几件过冬的衣服，B市过年那段时间会很冷的呢。” “嗯，我知道的。”程书雪又跟黄衡寒暄几句，见黄衡身后的刚刚开会的会议室中的人也陆续出来了，她不太想撞见那群人，就先行离开了。 林可可在黄衡和程书雪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自己这次去B市也是要买过冬衣服的。她一直在G市，G市冬天最低温度也有七八度，G市过冬的衣服在B市可用不了。 “程大师，我们要不一起到楼下的广场看看吧？正好我们可以互相挑一下衣服，当然如果程大师想自己逛街的话，我也可以不打扰的。”林可可说到最后，几乎都没声了。 程书雪笑着看林可可，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社恐的女生，看着怪可爱的还。 “一起吧，我眼光不好，我怕我买了一堆丑东西回家，到时候又要被人笑话了。”程书雪答应了下来，林可可听到程书雪答应后，激动得跳了起来，又拼命压抑住自己嘴角的笑。 付乐很不满意林可可对程书雪的崇拜之色，但他没办法，他也不能反驳林可可，跟程书雪呛声对他也没有好处，他只能忍着。 好在林可可不算忘本，跟着程书雪逛商场看到男装店还时不时会挑几件羽绒服给付乐看。付乐虽然大多数时候是抿嘴说不喜欢不想要，但最后也还是买了两件林可可挑中的羽绒服和一件厚针织毛衣。 这一趟商场逛下来，最后买东西最少的人倒成了程书雪。程书雪只买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厚羽绒服，付款的时候程书雪瞪着眼睛看着短信里银行卡扣款信息，心痛得要命。 3000块啊……3000块，那是多少个热气球的钱啊？ 这次是程书雪没注意，不过这羽绒服也确实是刚需，她只能咬牙买了。 江回舟注意到程书雪的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安慰道：“师姐，就一件羽绒服，以后也能穿的。而且你就当这羽绒服能换灵力管理局中的一件好东西好了？这是出差的花费啦，这么想你是不是高兴些啦？” 程书雪听着江回舟的话，脸色缓和几分，但还是咬牙否认道：“我没有不高兴。” “哦，是，你没有不高兴，是我误会你了。” 江回舟的不反驳，让程书雪脸更黑了。 这之后林可可不论再给程书雪安利多少好东西，程书雪都不愿再接受。程书雪担心林可可看出什么，就主动给林可可挑了几件毛衣，林可可这下总算对程书雪的那句我眼光不好有了亲切的认识。 ------------ 第224章 我不是最优人选 林可可本以为像程书雪这样的大美女，总穿一身黑或是一身运动装是想着轻装出行，是不想太惹人注意，可现在看程书雪给她挑的衣服，她才知道，程书雪那是真的不会买衣服啊。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林可可婉拒了程书雪给她挑的碎花款毛衣，这衣服要她真穿上了，估计别人能把她当智商不健全的傻子。 程书雪一脸看不懂的样子，放下了毛衣，又转头挑了件黑色中间有大红花的毛衣递给林可可，林可可整个人都僵住了，就连付乐都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啦？是不好看吗？”程书雪看了一眼这毛衣，还挺不错的啊。 程书雪皱着眉，她放下毛衣看着林可可，又看了一眼付乐。就连江回舟都是满脸黑线劝道：“师姐，算我求你了，收了你的神通吧。” “咋啦？我挑的这几件衣服不都挺好看的吗？难道不是吗？”程书雪不明白，很不明白。 江回舟轻咳几声，他估计林可可和付乐是不会说的，他也只好委婉道：“师姐，你这眼光吧，我觉得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哦。” “得了得了，我就知道，我不挑了还不行吗？”程书雪脸色一边，当场把江回舟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她看了林可可一眼，将手里的毛衣挂了回去。 “这样好啦，我在一旁看着你们选，正好我也没啥事情做，我就当好好学习下衣品，免得下次又买了一堆不能穿的衣服好了。”程书雪无奈道。 本来程书雪在林可可心里是高高在上的，可望不可及的。现在林可可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程书雪也不是那么遥远了。林可可笑了笑，点了点头，就去挑了几件觉得合适自己的厚毛衣付了钱。 “谢谢程大师陪我逛街，程大师要吃晚饭吗？我知道这卖场里有一家泰国菜很好吃的，程大师要不要试一下啊？”林可可买完衣服之后，给程书雪发来了邀请。 程书雪本不想答应的，毕竟家里还有黄皮子和小灰兔的晚饭要管。可是她实在无法拒绝林可可这亮晶晶的眼睛，便只好给黄皮子那边发了消息让他们自己解决晚饭，答应了林可可的邀请。 林可可说好吃的泰国菜不是骗人的，程书雪是第一次吃泰餐，她本都不抱期待的，点菜也是让林可可自己点。可是当她吃到服务员端上来的薄如蝉翼的烤五花肉片，又吃了小半碗泰式菠萝炒饭之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称赞。 “确实好吃，我回头得看看公寓附近有没有这家店，这是连锁店吧？到时候外卖点这家的好了，味道太棒了。” 程书雪闻着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林可可看着程书雪开心吃饭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程大师觉得好吃就好，这家店确实是连锁店，不过他们可能没有外卖服务哦。因为这家店到哪都很火的，堂食的生意都照顾不过来的啦。” “这样啊……哎，那好吧。”程书雪倒也不见得有多难过，只是说话时还是充满了遗憾。 林可可看着程书雪的表情，莫名觉得怪可爱的。可是可爱这两个字应该跟这个大名鼎鼎的程大师不沾边的才对，林可可迅速摇了摇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从她脑海里扔出去。 程书雪只是安静地吃完晚饭，她特地找餐厅工作人员要了一次性餐具，给江回舟单独夹了一些菜。虽然餐厅中其他拥用餐的人看到一只猫吃人吃的饭菜挺奇怪的，好在付乐和林可可并没有表现出特别诧异。 他们习惯了，而且作为玄门中人，看到一只猫吃人类吃的东西也是见怪不怪的。毕竟精怪之类的他们也不是没接触过，这很正常。 吃过饭之后，程书雪抱着江回舟出了广场，林可可依依不舍的目送程书雪离开，付乐没什么表现，不过在程书雪离开之后看到林可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是滋味。 “你就这么喜欢她？你崇拜她？”付乐看着林可可，后一句可以说是肯定句了，如果不是付乐强行改变自己的音调的话。 林可可不知道是没察觉付乐话语中的酸味儿还是怎么着，听到付乐这么问还真的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地：“她很厉害，我想没有人会不崇拜她的吧？真的，她真的很厉害，如果我以后能有她百分之一或是千分之一那么厉害就好了。可惜我学习玄学的时间有限，我的寿命也有限，恐怕我再怎么努力也……也无法成为程大师这样厉害的玄师了。” 付乐听着林可可的话，心中的酸涩莫名泛起涟漪，他动了动嘴唇，或许他是想安慰她的，可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过了许久，他才悠悠开口道：“你现在学也来得及，程书雪不是说了吗？你是极阳之体，你比别人更有天分，你现在学也是来得及的。而且你爷爷现在也愿意倾囊相授了不是吗？” “不……不是……我爷爷他……”林可可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付乐说这些，事实上她很不愿意提起她的家人，只是她总是要倾诉的。 “我爷爷他是没办法了，我家里的人也不是没有比我更厉害的，我有哥哥，也有弟弟。我父亲那一辈确实没有继承衣钵，可是我这一辈是有的。我爷爷之所以在这时候松口，说愿意让我继承衣钵，不过是想着我替我哥哥和我弟弟参与这次任务。” “如果成了，那是无上荣光，还能获得灵力管理局的奖励。如果不成……不成的话……那也无所谓，毕竟我只是孙女。” 林可可说到这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付乐，只是这笑容实在算不得好看，还让付乐心里突突地跳着。 付乐知道除了他们付家，其他家族来的都不是除去族长外的最优人选。甚至他们付家也是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才答应让他出来的。只是他没想到林家却是为了保全势力，选了林可可。 ------------ 第225章 要不一起吃火锅 “你放心啦，有我……有那么多厉害的长辈在，还有欧局长和程大师，这次行动固然危险，但这正好也是你的一个好机会。你能因此得到你爷爷的真传，这行动要是成功，你拿到灵力管理局的奖励，你就自己拿着就好啦。我想你爷爷应该也不会不要脸到连小辈的奖励都要抢吧？” 付乐这话说完，又尴尬地看了林可可一眼笑道：“哦……我不是……我没有说你爷爷坏话的意思啦，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别介意。” 林可可知道付乐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怪罪付乐的意思，只是跟着付乐笑了起来，又抬起头看着付乐：“我知道的，走吧，我爷爷说不想我给他丢脸，这段时间要加紧给我训练呢。” “啧，要真不想丢脸，那就换他的孙子去啊……算了，你这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行了，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在家要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我让我爷爷出面帮你。”付乐撇了撇嘴，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担心林可可。 即便付乐知道，现在林可可在林家是不会有危险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关心。 好在林可可现在一门心思在想着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家里的真传学完，压根看不出付乐那点异样的小心思。爷爷不说林可可也知道，这是她学家里真传最好的时机了，要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要爷爷教她什么，那就难了。 程书雪是开车回去的，就是回去的路上她有点后悔开车了。G市近期降温，程书雪坐在车里开车车窗，车速不快，偶尔遇到红灯停下时还会深呼吸着车窗外传入的新鲜空气。 江回舟察觉出程书雪的心不在焉，就顺嘴问了一句：“师姐，你是想下车走走吗？” 程书雪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直到后面传来按喇叭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已经是绿灯了。 “嗯。”程书雪发动车子，继续往前。 回到公寓楼下之后，程书雪就收到了黄衡发来的这次开会的详细资料的电子版，程书雪翻看两下就不看了，她不太习惯看电子版的东西。 “走走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呢。”程书雪放任江回舟走在她旁边，漫无目的地在公寓小花园里逛着。 正好这会儿公寓看门的大爷午睡出来，看到程书雪，看门大爷多看了两眼，又盯着程书雪身旁的白猫江回舟看了一会儿，一脸糊涂模样进了保安亭。 程书雪担心这看门大爷看出什么异样，就把江回舟抱了起来，假装看不到看门大爷异样的目光。 江回舟觉得程书雪这是紧张过度了，嘟囔着：“哎呀，这都是灵力管理局的人，应该不会有事的啦。” 程书雪不语，江回舟说得其实没错，灵力管理局的人总归是好的。甚至理智上讲，程书雪完全可以找欧局长问问江回舟的事，欧局长有很大的可能知道怎么让江回舟化形。 但是直接跟灵力管理局的人挑明了说，对江回舟来说始终有风险，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程书雪不能让江回舟冒一点风险。 程书雪想着想着，又想了很多东西，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寓附近的超市。 “要不我们进去逛一逛，顺带把晚饭也买了吧？”程书雪眯着眼提议，江回舟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程书雪进去之后，挑挑拣拣，最后一拍脑门说晚上就吃火锅好了。 冬天么，正好家里人……物种多，吃火锅再合适不过了。 程书雪跟黄皮子和小灰兔说了晚上吃火锅的事，黄皮子很开心，小灰兔没啥表示，但从不断扬起的嘴角来看，也是开心的。程书雪又问了黄皮子和小灰兔想吃什么，黄皮子说想吃鸡肉，小灰兔要吃胡萝卜，完全符合他们的身份。 问完这俩之后，程书雪又问了五帝钱里的狐狸和那个缺了一块灵魂碎片的女生，狐狸没什么要吃的，女生愣了好久，久到程书雪都以为女生魂魄缺失导致的失魂症还没好，女生却回答了。 “想吃鱿鱼……烤的……烤鱿鱼。”女生断断续续给了程书雪一个答案，程书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五帝钱中的狐狸跳了起来。 “你好了？你好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能说话啦？你能记得多少啊？” 程书雪无语了，她想拉住狐狸，她知道女生这不是完全好了，只是有了几分意识罢了。不过程书雪想了想，还是由着狐狸去了。 狐狸吵闹了一会，它发现女生回答完程书雪的话之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它问的每个问题都石沉大海，它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程书雪先是给黄皮子和小灰兔买了鸡肉和胡萝卜，又跑到火锅底料区挑选底料，她和江回舟都是爱吃辣的，黄皮子是个不能吃辣但强行爱吃的，可小灰兔却是一点辣都不能吃，所以不能全是辣锅。 虽然鸳鸯锅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可是他们又不常吃火锅，专门为了做鸳鸯锅买个锅实在是不划算，于是程书雪就决定做个菌菇汤底的，再买点小米辣做蘸料，谁想吃辣谁就放小米辣就行。 程书雪纠结完火锅底料，又选了点火锅丸子，三大盒肥牛卷，买了点容易烫的通心菜、小白菜再到鲜肉区切了半斤新鲜羊肉片之后，才想起来对江回舟说：“你想吃什么记得跟我说呀。” “哦还有狐狸，你也记得说哦。”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走到水产区，程书雪要了半斤生蚝，她没忘记给女生买她要的鱿鱼。就是这里的是湿的鱿鱼，要弄成干的她可能不太会弄。 程书雪有点纠结，这一块鱿鱼几十块，要是弄毁了怪亏的呢。 不过既然是她答应下来的，那总是要实现，毕竟这小姑娘也确实挺可怜的，她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个忙那也没什么。 “师姐……师姐！”江回舟见程书雪又发呆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程书雪“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江回舟在叫她，又“哦”一声问江回舟：“你想吃什么啊？我刚刚没听清。” ------------ 第226章 魑魅魍魉小分队 “哎，我没想吃什么，我是看到你愣愣的，我担心你出问题，我才叫你的。”江回舟叹了一口气，又努了努嘴道：“我感觉你拿的这堆都吃不完罗，你是按照六个人分量拿的吧？可是我们不是六个人啊。” “emmmm，好像也是哦。不过没事啦，拿都拿了，正好快过年了，就当提前庆祝一下好啦。”程书雪笑了笑说完，又确认江回舟和狐狸什么都不要之后，到饮料区买了一组鸡尾酒，才推着装满东西的车子颤颤歪歪去付款。 本来程书雪还想着这会应该买点零食回家备着的，可现在她要提的东西实在太多，虽然这超市距离公寓很近，可大包小包的她实在不好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大不了明天再出来买也是可以的，程书雪如此安慰自己。 结账之后，程书雪看着三大袋东西，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把江回舟放到地上让江回舟自己走，就算这会江回舟想，她也没法抱着三大袋东西还抱着江回舟了。 “哎呀没事的，我自己走可以的。我还有点难过，我没办法帮到师姐呢。”江回舟见程书雪面色不好，出声安慰道。 程书雪努力咧着嘴笑了笑，就是这笑容实在算不得好看。她吸了吸鼻子，开了句玩笑：“你要帮我也不是不可以啊，我直接把两个袋子的绳子绑个结，压在你身上，你扛着走不就可以了？” 江回舟脑补了一下程书雪说的画面，哆嗦一下没好气道：“我警告你啊，你这是虐待动物，是不可取的！猫猫生来就是享受世界的，不是给你当苦力的哦。你要真想这样我想想办法把自己变成一头骡子，那就随便你怎么放都好了。” “得了吧，还骡子？现在你这大肥猫的样子就吃我不少粮食，骡子的话我可养不起。而且你要变也是变个乌龟啊，乌龟寿命长点，骡子跟猫……那寿命好像是差不多的吧？这不好，不合适懂吧？” “师姐，你就天天想着我的寿命问题，你别这样胡思乱想啦，听我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能化形了呢？再说了，活二三十年的猫也不是没有的，你总不能我活多久，你就担心多久吧？这多不好啊。” 江回舟知道自己化形问题在程书雪心里一直是个结，他不敢去触碰，平常程书雪也不愿跟他多说这些。可是程书雪不说并不代表这个结就不存在了，他们在这个世界里总是要继续生活的，他也不想程书雪为他担心这么多事。 程书雪知道江回舟的意思，她没接着江回舟的话题，而是糊弄着岔开了话题道：“我早知道这几袋子东西这么累，我就不买那么多了，我们出去吃火锅都好了。” “哎呀，对了，还得备菜呢！这么多的菜叶子，光是洗菜都要洗很久的吧？”程书雪说完，又看了一眼江回舟：“你可得帮忙洗啊，别想着耍滑头就不帮忙干活了。” 虽然程书雪说累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这三袋东西确实很重，光是鸡尾酒就占大半分量了，程书雪还想着要是谁不能喝酒，就又买了几瓶不含酒精的饮料。这酒水加起来差不多十来斤，再加上牛羊肉，还有土豆儿这些。三个袋子的绳子细得过分，重力就全在几根细细的绳子上，卡得程书雪欲哭无泪。 程书雪把这些东西扛回家之后，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了。黄皮子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看到程书雪放在茶几上的三大袋东西，激动得跳到桌子上恨不得钻进袋子里看程书雪都买了啥。 “你放心，买了你的鸡肉。”江回舟看着黄皮子的样子，实在搞笑，就帮着程书雪回了一句，又转头看着小灰兔说：“你的胡萝卜也买了，还买了两种，有一种叫什么水果萝卜，好像可以直接吃的，你要现在吃吗？” 小灰兔摇了摇头，又纠正江回舟说：“普通萝卜也是直接吃的啊。” 江回舟“哦”了一声，是他忘了，小灰兔是一只兔子，生吃胡萝卜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程书雪歇了会儿，听着这一猫一兔一黄鼠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体力恢复不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爬起来道：“已经五点多了，我去备菜，你们就在这歇着别乱动了。” 程书雪把袋子里暂时用不上的和一些不需要洗切的东西放到一边，将蔬菜和要腌制的肉提了进去。程书雪备菜备得很快，她找了一口汤锅先是把洗好的鸡肉和菌菇放了进去，又加满了水就放在电磁炉上煮着。 她是特地多放了水，毕竟这是火锅底料，到时候还得烫别的东西，一直烧着水不够多的话容易烧干。 准备好这些，程书雪又把菜切好洗了，土豆也都削皮切成土豆片。买回来的鲜肉都加了调料腌制好之后，程书雪洗了手擦干，舒舒服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葛优躺了。 看着要做的东西很多，实际做起来却很快，程书雪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六点。就是中午没午睡，现在有点困了。 黄衡给她发来了消息，说出发去B市的时间在下个月五号，也就是年二十七。 “哎，本来欧局的意思是等年后，怎么着也让大家跟家里过个年再说。可是上面知道抓周洪辉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之后，就要求我们务必年前动身。欧局是尽量把时间往后拖了的，这我们也没办法。” 黄衡带着歉意解释道：“欧局说虽然我们是年前过去，但保证除夕那天晚上绝对让大家好好休息，欧局把她在B市买来养老的别墅腾出来给大家用，除夕当年已经说好了会开个Party，让大家宾至如归！” “嗯，我没啥事的，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过年在哪过都是一样的啦。”程书雪笑了笑，安慰黄衡。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怕程书雪说着说着就不答应去了。 “那就这样了，我给这次行动的人拉了个群，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也方便沟通啦。” 黄衡说完这些，就把电话挂了。 程书雪点开聊天软件，黄衡确实是拉了个群，群名字是默认的大家的ID的。程书雪点进去之后，就看到了有人把群名字改了，叫魑魅魍魉小分队。 ------------ 第227章 她会隐身 季凉：嘿嘿，我一早就想要一个魑魅魍魉小分队了，正好这次行动算是收魑魅魍魉的，这群名我就改啦！ 王凤：哎，反正我们这群老东西能用这个聊天软件就不错了，什么改不改群名片的我们也不懂，你们这些小的来，小的来。 花开富贵：是啊是啊，就是我上次开会看到不止一个小辈啊，怎么只有小凉一个人出来说话呢？是小衡没把其他人拉进来吗？这不得行啊，咱们不能背着别人说别人坏话哦。 海阔天空：哎阿花啊你别说小衡了，我刚看了群里的人数是跟开会的人数一样的，阿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灵力管理局的小辈们一个比一个内向，也就小凉一个活泼点的，这没人出来说话不正常吗？ 林可可：哎，花奶奶、海爷爷，你们就别笑话我们小的啦，我这才练功回来呢。花奶奶，我听爷爷说前段时间您还感冒了是吗？严不严重呀，这次我看到花奶奶还很惊讶呢，要是花奶奶身体不好的话，记得跟欧局长说一声哦。 花开富贵：可可呀，我可好着呢，感冒就一周就好了的，难为可可还记得了，可可真是个好姑娘。对啦，可可跟小乐可还好吗？到结婚年龄没啦？花奶奶老了，这群小辈们也没个正经的，估计花奶奶这辈子就只能吃得上你跟小乐的喜酒啦。 本来还热闹的群，花开富贵这段话出来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程书雪脑补一下林可可现在的表情，估计会很好笑。反正不管林可可笑没笑，她是笑了的。 “程大师，我们要不开吃了吧？我都有点饿了的。”黄皮子闲着没事，跟小灰兔闹了两圈，也就消停下来说饿了。 程书雪看了一眼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在群里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吃饭了就把手机放下了。程书雪让江回舟帮忙把厨房的东西都拿出来，又开了两罐汽水给黄皮子和小灰兔，将打火锅的材料都准备好之后，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结果程书雪一解锁，手机界面就直接卡住了，等恢复正常之后，程书雪才看到群里已经跳了两三百条消息。 程书雪原本还以为群里老年人多，会很少有人说话，让程书雪没想到的是，这群里聊起来的，话多的恰恰是老年人。 群里聊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闲话，程书雪看着聊天的ID一直都是那几个花开富贵之类的，她也插不上话，就退出了群聊。 程书雪看到好友列表那里有新的好友申请，一个是林可可，另一个是之前在群里看到的季凉。程书雪犹豫一下，两个人的好友申请一起同意了。 程书雪的朋友圈干干净净的，啥也没有，程书雪就也不介意加新的好友。反正在之前，程书雪也是加过好几个直播时候连麦的粉丝的好友的。 季凉：铛铛铛铛铛铛！各位看，我也成功加上了程大师的好友啦！程大师能看到这个群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程书雪有点无语，看着新的群聊，群聊名字是共建和谐友爱社会。这句话很耳熟，好像她之前没买车的时候偶尔出门坐公交，总是能在公交车上听到这句话。 程书雪不知道该在这个群里回什么，就只好回了一个句号。 季凉：哎呀，程大师看着好高冷啊。程大师别介意，我是看着之前那个大群都被老年人占据啦，我们说话估计会沉入大海，我就拉了个只有年轻人的群啦。 付乐：。 好，程书雪在这一瞬间觉得付乐还是挺顺眼的，最起码她看付乐这样子，是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程书雪在群里发了“哈哈，没事，我不高冷”之类的话之后，就退了出去，林可可给她发来了新消息，是私聊的。 林可可：程大师，终于有程大师好友啦！对啦程大师别介意，季凉这人就是这样的啦，她在网络上贼活泼，现实里可安静的。不知道程大师有没有印象，她就是坐在黄衡旁边的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啦。 程书雪看到林可可这么说，努力回忆一下，还真被林可可说中了，程书雪几乎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 程书雪正犹豫着是该老实跟林可可说她忘了好，还是说个善意的谎言好，就看到林可可又说：这其实跟季凉学的玄门术法也有关，不知道程大师知不知道，他们季家有个不外传的玄门术法，是能隐身的。 林可可：好像叫什么暗影弥散还是啥，我忘啦，反正就是四个字的啦。真正学成的人，是可以完全隐身的，甚至还可以带自己接触到的人一起隐身。 林可可：季凉是他们这辈的人中，学这门技法学得最好的一个，一次性可以带三个人一起隐身。但好像也正因为这样，她即便是不用技法，别人也会很难察觉到她的存在。 林可可：可能这就是被人忽视多了的副作用吧，反正她在网络中会比现实中活泼很多。之前她的爸爸还说要不要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怀疑她有精神分裂了。最后还是她爷爷把她爸爸揍了一顿，才消停的。 林可可：欧，当然啦，这些程大师可千万别说出去，即便说出去也别说是我说的。我就是想让程大师了解一下情况，别觉得季凉烦啦。我们灵力管理局知道情况的人，一般都会任由季凉胡来的，反正也只是在网络上胡来哈哈哈哈。 程书雪看完林可可发来的字，没多大反应，只是给林可可回了个知道了，又补充一句：我不会介意的，我现在在吃饭啦，就先不聊了哦。 程书雪说完，拍了个火锅照片过去，林可可一看到照片，又发了个饿了的猫猫表情包，哭唧唧说：我太惨啦，我还没吃饭呢，我也要找吃的啦，我练功结束之后一看，家里只留了爷爷的饭菜呜呜呜。 程书雪：我的火锅材料很多，不过不知道你离我这近不近，我们还没开吃的，如果你离得近的话，可以一起来哦。 ------------ 第228章 你、你吃！ 虽然程书雪这话也是在客套，不过程书雪是真觉得林可可来了她也不介意。就是有点好笑，林可可说季凉现实和网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程书雪却觉得林可可现实和网络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 当然了，林可可的这两种性格，程书雪都觉得挺好的，林可可本身就是一个挺好的女生。 林可可发了个摇头表情包：我知道程大师是住在灵力管理局的公寓里的，可是我跟付乐是住在郊区半山腰的别墅群里，这边到公寓是要两个小时车程的，怪远的。 林可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再跟程大师吃饭的！我也出去找吃的啦，大不了我找付乐给我煮面条吃！ 程书雪：那就好，别饿着自己。你练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寄点聚灵符，这样可以加快你积攒灵力的速度，应该会对你有帮助。 林可可：那太好啦，我会按照正常价格买的！谢谢程大师！ 程书雪放下手机，狐狸这时候已经带着女生一起出五帝钱了。狐狸出五帝钱的时候，尽管黄皮子已经跟自己说好多遍了要适应，但还是吓了一大跳。 狐狸瞪了黄皮子一眼，黄皮子欲哭无泪，它哭丧着道：“我知道你是好的，我也知道我不该这么大反应，可是这是血脉压制嘛！就像把我卖了我也没办法不喜欢吃鸡一样的啦！” “凡是血脉压制，那都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你看狐狸在这世上害怕的动物有很多，你可曾看见我怕过谁？”狐狸文绉绉的，说完这些，它又跟献宝似的，给女生碗里夹了一块烫好的肥牛。 女生虽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狐狸夹进她碗里的东西她都吃了个干净。 程书雪喝了口汽水，才夹几块娃娃菜进锅里煮。 黄皮子虽然是怕狐狸，但还是不甘示弱：“哼哼，你说你什么人都不怕，那你肯定是没见过灵力管理局的欧局长！你要是看到了她，我就不信你还能保持冷静！” “欧局长？”狐狸眨巴着眼睛，看了程书雪一眼。 程书雪点了点头：“她的话你确实该害怕的，不过你之前其实也见过她，或许你忘了。” “是？是？什么时候？” “之前我在井底把你抓了的时候，她是在外面守着的。”程书雪看了狐狸一眼，笑眯眯地：“还有今天你在五帝钱里，我在开会的时候，开会那个说话的人也是她。” “不过也许是两次你都是在我五帝钱里，所以你感知不到她的能量。” 狐狸满不在乎，它又夹了几片菜叶子进自己的碗里：“那我下次一定要会会它，我就不信我都是狐仙了，还能怕一个区区人类不成？你们看我连程大师这样厉害的我都不怕！” “欧局长不是人类。”程书雪否定了狐狸的话。 狐狸想了想：“不是人类的话，还能是什么啊？能让动物害怕的？总不能是什么猛兽得道吧？可是得道的精怪是不会怕别的精怪的才对的啊，要说血脉压制的话，除非是……” “啊！不会吧！这世上难道还有还活着的！啊！”狐狸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程书雪又看了看黄皮子。 黄皮子和程书雪都没什么反应，倒是黄皮子一旁的小灰兔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嗯，你猜的没错哦。” 本来还满不在乎的狐狸，瞬间焉了吧唧的，跟死了十个对象似的。它的手还在不停地给女生夹菜，不过灵魂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你注意点，她只是一个残了一块的魂魄，她吃不了这么多的。”程书雪看着女生碗里满满当当的菜，女生也不知道是不知饥饱还是怎的，狐狸给她夹什么她就不停地吃什么。 程书雪叹了一口气，狐狸反应过来之后停下给女生夹菜的手，女生还在自顾自的吃着。 程书雪担心女生吃撑了，女生现在只有一个并不完整的魂魄，要真吃撑了怪麻烦的，就在女生吃了小半碗之后，将女生的魂魄收了回去。 程书雪本来还以为女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的呢，结果程书雪刚将女生收回去，就听到女生柔弱的声音道：“要吃烤鱿鱼。烤鱿鱼。” “哦，对哦，我忘了烤干鱿，是答应你的呢。”程书雪又把女生放了出来，她见女生刚被放出来，就冲着桌上她碗里的菜去了，连忙让狐狸拦住女生：“你得看着她，她真不能再吃了。我去给她烤干鱿。” 程书雪端着鱿鱼进厨房，难免为难。她搜了下怎么把湿的鱿鱼烤成干鱿鱼那样，搜半天又试了好几种方法，总算做出一份比较像样的干鱿鱼出来。她端出去又将女生带到饭桌那边，将干鱿递给了女生。 “吃吧，吃好啦就要进五帝钱休息了哦。”程书雪柔声说，她本以为女生吃东西的速度不算慢，很快她就可以将女生收进五帝钱里。 可程书雪没想到女生只吃一半的干鱿鱼，就抱着鱿鱼盘子缓步到狐狸跟前。狐狸原是闷闷不乐的趴在茶几旁的地板上的，察觉到女生过来，它抬起了头。 女生半蹲下来，将盘子放到狐狸跟前：“你、你吃！” 女生说话时候不算太利索，只是她越是这样越有种可爱得紧的感觉。 程书雪愣了下，狐狸也没反应过来，直接僵在原地。直到女生脑袋又歪了歪，看着狐狸重复一遍刚刚的两个字，狐狸才将僵硬的脑袋转了转。 狐狸先是看了一眼程书雪，紧接着便扑到女生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黄皮子和一旁的小灰兔都被这阵仗惊到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程书雪抿了抿嘴，她觉得狐狸大概不希望别人看到它哭，就将狐狸、女生连带着盘子都收进五帝钱里了。 “你们自己的私事自己解决，明天我再把盘子拿出来。” 程书雪这句话是对狐狸说的，说完她就坐回到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捞着锅里的肥牛吃起来。 “师姐。”江回舟一直闷头吃肉，现在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对程书雪说：“我吃饱了。” ------------ 第229章 帮我个忙 “吃好了就歇会儿吧，东西你们不用收拾，等会我来收就好。”程书雪见黄皮子和小灰兔还在两眼放光地下着肥牛，她寻思着她现在是有些撑，过会儿可能还能吃点，就站了起来在客厅走几圈消食。 江回舟歪着脑袋看在狭窄客厅中转着的程书雪，黄皮子终于戳上一颗辣油锅里的牛筋丸子，结果还没戳到自己碗里，就掉进清汤锅里溅起的汤汁大半朝着小灰兔去了。 小灰兔本就是小小的一只，溅起的汤汁撒了小灰兔一身，小灰兔气得瞪着黄皮子，黄皮子赶忙给小灰兔擦干皮毛，尴尬道：“对……对不起啊，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啊……” “你挪开！挪开你的手！”小灰兔眼看着黄皮子说着帮它擦干，实际手都不知道动到哪里去了，连忙跳开，满脸尴尬地看着黄皮子。 黄皮子被小灰兔这么一吼，整只黄鼠狼都是懵的，它看着小灰兔，满脸不解：“你……你不……我……” “行了，我没生气，你赶紧一边去！”小灰兔不知道怎么跟黄皮子解释，也不好解释。而且小灰兔就不信黄皮子也是动物，会不知道它自己刚刚摸的是什么地方。 小灰兔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尴尬：“我吃饱了，我去歇会儿了，你自己慢慢吃哦。” “哎呀，就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吃的心思啦，小灰兔你再陪我吃会儿嘛，别生气啦。”黄皮子是真的委屈，它觉得自己溅汤汁这事儿它也不是故意的，虽然小灰兔生气它从理性上看它也能理解，可理性的它控制不了感性的它。 当然最主要的是，它真的很想找个人陪它一起接着吃火锅。 小灰兔瞪着黄皮子，真觉得这黄鼠狼就是个大流氓。不过它也没吭声，只是装作听不到黄皮子后面说的话。 程书雪一边消食一边看着茶几那边发生的事，觉得有些好笑，她跟江回舟对视一眼，决定装作看不到黄皮子和小灰兔之间的尴尬局面。 “师姐，要不下楼走走？”江回舟闻着家里的火锅味，觉着有些闷了。 他跳到窗台旁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风吹着江回舟白色的毛毛，他觉得很舒服，可这似乎还不够。 程书雪见江回舟难得有兴致要出门，也就答应了下来，她叮嘱小灰兔和黄皮子在家里别乱搞，注意看家，拿上牵引绳就带着江回舟下楼了。 江回舟可能是吃太饱，没走两步就困得慌。他步伐慢下来之后，程书雪也看出他的问题，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师姐，我说好了自己走的，你别抱我了，等下我真睡着了。”江回舟有点无奈，他是又困又想散步。 程书雪想了下，也真把江回舟放到地上，让江回舟自己慢慢走，程书雪则是找了张没人的椅子坐了下来。她歪着脑袋看江回舟，没注意到手机响了，直到江回舟慢吞吞走到她身边提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是黄衡的电话，程书雪接通后，黄衡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大师，你那边有事啦？” “没，只是在饭后消食，没注意到电话，怎么了吗？”程书雪也困了，打着哈欠问。 黄衡嘿嘿笑了两声，才说：“不是我要找你啦，是欧局找你，她加了你的联系方式，可是你没有回她，她看我快下班了知道我们住得近，就想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啦。” “这样啊……”程书雪点开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有一个好友申请，程书雪看着那个粉色萝莉头像，实在不敢认定这是欧局，就问了一句：“那欧局的ID是啥啊，我今天加了不少好友，这里的好友申请也……也不止一个……” 程书雪小小的撒了个慌，也不知道黄衡有没有听出来，大概是没有的。 黄衡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之后，很快笑了笑说：“这样啊，欧局的ID叫娜娜baby，头像是粉色的很可爱的一个动漫头像，我想应该很好认的吧？” “嗯，是挺好认的哈哈。”程书雪彻底无语了，这个粉色头像还真是欧局，程书雪小心翼翼同意了欧局的好友申请之后对黄衡说：“我同意申请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啊？啊！本来是没有的，可现在真有事了，程大师，江湖救急啊！”黄衡呼吸有些急促，程书雪皱眉，又听黄衡说：“程大师，你有空吗？你现在在公寓楼下的话，能不能帮我去见一个人啊，真的只是一点小事，但是我会感激不尽的！” “什么事啦？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哦？”程书雪撇嘴道。 黄衡犹豫片刻，还是没把话说清楚，只求程书雪先在公寓楼下等他，他马上会过来找程书雪。 程书雪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答应了下来。黄衡应该是从灵力管理局那边过来的，车开得比平常快，又恰巧不在高峰期，没一会儿就回到了。 “程大师！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个远方表妹到G市之后，非说要省钱跟我住一块。可是她不是这一行的，我家里也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符纸法器之类的，我不可能要她住我家。”黄衡满脸无奈，感觉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我说要给她在外面租个旅店她也不愿意，执意认为我有什么事在家里瞒着她，非要到我家住。” “你这……”程书雪眨了眨眼睛，看着黄衡，犹豫着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就是……就是我想问程大师，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在拒绝她的时候随口扯了个谎，说我有女朋友一起住，所以不方便。结果她这就非要我把女朋友带给她看看，不然宁愿在公寓楼下打地铺也不愿意去住店，我没办法。” 程书雪看了黄衡一眼，她的眼神里带着疲惫：“所以你不会是想要我装作你的女朋友，去敷衍你的远方表妹吧？还有啊，你都说了是远房表妹，那你直接拒绝不就得了吗？你说你不高兴让别人到你家里住，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可以吗？” ------------ 第230章 你们可以在一起 “不是不是……” “啧，你不会连拒绝人的话都不会说吧？这是你的房子哦，你不想让别人住进来，是不可能住进来的哦。”程书雪很烦像黄衡这种犹犹豫豫的人，她本来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黄衡眼里满是歉意：“真的抱歉啊，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确实是很难拒绝她啦，主要是……主要是……” “哎呀，其实说是表妹，也是没啥血缘关系的表妹，所以……再加上我小时候闹腾，家里把我扔到乡下，我跟她挺要好的，我不想惹她不高兴，所以我就想着……” 程书雪听明白了黄衡的意思，不过她还是不理解，只反驳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比起你这样胡乱找理由拒绝她，她或许更喜欢听真话呢？” “可我们做玄学的，还是活阴差这个事，我也没法开口啊。我之前也开玩笑说过几次，我就是个道士，她只会笑话我在说胡话，渐渐的我说得也就少了。她这次执意要到我家里住，估计也是我外婆那边的亲戚想看看我过得怎样，有没有找人吧。哎，做道士的都避免不了被催婚，我可太难了。” 黄衡头疼，他揉了揉眉心才抬眼看着程书雪，满脸恳切：“真的，我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人能帮我了，或者程大师你不说住在我家里也可以，你帮我糊弄过去？反正我不想带她进屋之后，她看着我凌乱的屋子说要带我去精神病院了。” “行了行了，我帮你解释吧，我好歹是直播界的明日之星，怎么着你的表妹也是认识我的吧？”程书雪说到最后，有些不确定。 黄衡咧着嘴笑了笑：“那太感谢程大师了！她快到了，我让她在前面的咖啡厅等我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嗯。”程书雪站了起来，江回舟主动跳到地上，跟在程书雪身后。 程书雪没跟黄衡说话的时候，江回舟有意无意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程书雪被逗笑了，问江回舟：“你干嘛呢？你待会要想喝咖啡，我也给你点一杯？” “我不要！”江回舟语气生硬，似乎还带着点委屈。 程书雪彻底被萌化了，啧啧啧几声之后问：“你这不会是吃醋了吧？你不想我帮黄衡这个忙？” 江回舟连忙否认：“我哪有！” 可是江回舟的这声否认实在算不得好，程书雪压根没把江回舟的这句话当真话，接着问：“你没有的话，你干嘛一直在这哼哼唧唧呢？难不成你是晚饭吃撑了，现在想吐？” “哎呀，你就算是真吃醋我也不介意啦，毕竟咱们同门一场，你会吃醋也是正常的，正常的啦。” 江回舟被程书雪这么一说，又急又恼，被戳穿心事的他想发火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发火，至少不能现在发火。 他尽力忍着，却听到程书雪在笑声结束后慢吞吞地说：“我也没说我过去就是帮黄衡当挡箭牌的吧？你就别生气了，我可没有那么好脾气，会帮人做这种事。” 江回舟听着程书雪的话，软绵绵的，轻飘飘的，他一下忘了自己该回复什么好了。程书雪见江回舟这么久都没回复，低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走路都是同手同脚的了。 “师弟？”程书雪又叫了一声。 江回舟反应过来自己走路的姿态不对劲，更尴尬了，连忙咳了好几声，才支支吾吾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师姐你好烦啊。” “哦。”程书雪不语，只一味把江回舟抱了起来。 黄衡是走在前面带路的，时不时回头看程书雪有没有跟上，偶尔也会跟程书雪提一两句他的表妹。当然还有路过什么好吃的店不好吃的店，黄衡也会给程书雪介绍一番。 “其实我们这里住着挺舒服的，周围都是大超市大卖场，还有公园生活区之类的，很舒服的。” “是挺舒服的。”程书雪点了点头，她这话没有含糊的成分，她确实很喜欢住公寓这里。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公寓的灵力足够充沛，其次才是生活区舒适度高。 黄衡走到一家咖啡店跟前，推门进去之后，程书雪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女生站起来笑着盯着黄衡看。 程书雪知道这应该就是黄衡说的远房表妹了，女生挺漂亮的，这是程书雪的第一反应。 女生一头红色大波浪卷，化着精致的妆，身穿黑色修身连衣裙。程书雪吸了吸鼻子，她发觉这跟黄衡印象里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不过程书雪坐下跟女生聊起天之后，发现黄衡的印象也没错，女生就是跟黄衡印象中的一样的大大咧咧，说话时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照顾着程书雪，即便程书雪是不需要人照顾的。 “哎呀可以啊，小衡子你找的这女朋友真漂亮，本来我还想着你要是找的女朋友不好，我回去之后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呢。”女生说这话时，即便是尽力克制，但眼睛里还是难掩落寞神色。 黄衡被女生这话吓得不轻，他连忙否认：“哎呀，程大师不是……她不是……” “她不是什么啦？你还没跟我说说呢，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刚刚喊她程什么？我觉得你女朋友怪眼熟的哎，我最近加班忙，不会是什么新出道的小明星吧？你小子好福气啊！” “哎，程小姐，我是黄衡的表妹，我叫魏红。” 程书雪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抱歉啊，我不是你远方表哥的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我叫程书雪。” “你远方表哥跟我说他有些事挺困扰的，让我来帮忙跟你说说，我就过来了。”程书雪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直播账号，露出详情页道：“我是一名玄学主播，你表哥也是从事玄学行业的，他家里放了一堆抓鬼用的符纸法器，他不想你住他的房间是担心你把他当江湖骗子精神病给送进精神病院。”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哦对了，你表哥虽然是玄师，但还是可以谈恋爱结婚的，这跟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你们要聊什么就好好聊吧。”程书雪说完这些，就站了起来，颇有气势的将咖啡一饮而尽，对着还在愣神中的黄衡挥了挥手，离开了咖啡厅。 ------------ 第231章 出老千怎么了？ 程书雪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咖啡厅里的两人都还在懵逼中。江回舟扭头看了一眼，有点小心翼翼的，又转头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师姐，你是不是闯祸了啊？他们……他们两人……” “他们是正缘，我啥时候会乱点鸳鸯谱了？我是看他们的姻缘线乱七八糟的，帮忙整理一下呢。”程书雪笑了笑，她出来这一趟也玩够了，就要回去。 程书雪回家的时候，黄皮子和小灰兔都已经吃完了，甚至它们还好心的把剩下的菜打包好放冰箱里，给程书雪省下不少功夫。 “程大师，看我们这次整理得干净吗？要不是俩都太小，我们都想把锅也洗了的！”黄皮子一副邀功模样，程书雪忍不住笑了一下。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好了，剩下的我来弄吧。”程书雪也不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大忙，能做这些就已经很好了。 程书雪洗锅的速度很快，将锅里的大部分水倒掉，再把食物残渣分出来，不过两分钟锅就洗好了。程书雪顺带把厨房打扫了一遍，洗干净手后她进房间拿换洗衣服去把澡也洗了。 洗漱过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的程书雪有种此刻死了也无憾的爽感，她想起之前黄衡说过，欧局加她好友是有事情要说，她就点开了聊天软件。 果然，在她没看手机的那段时间，欧局给她打了四五个语音电话，在确认程书雪手机不在身边之后，欧局又发了段文字消息。 娜娜baby：程大师，我找你是为了报答你能参与这次行动，想着送你一份礼物，我想这次的礼物是程大师需要的，程大师应该不会拒绝。程大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提前电话沟通一下，或是面对面沟通也可以的。 程书雪还是不能适应欧局长这个头像，她有点头疼，但还是强行忽略这个粉色萝莉头，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回了句。 “谢谢欧局长，面对面沟通的话，可以明天约个时间，我去灵力管理局找您吗？” 程书雪看了眼时间，觉得这个时间点欧局长大概率睡觉了，才如此回复。没想到她这话刚发出去，欧局长那边就有了回复。 娜娜baby：那好，明天我也要去一趟公寓那边，我到时候过去找你就好了。 程书雪：好的，可以约在外面见吗？我房间里有几只小东西，它们会怕生。 娜娜baby：这样啊，也可以，我们就下午1点约在公寓楼下的咖啡厅见吧。 程书雪：好。 程书雪发完这句之后，又发了个可爱的猫猫表情包，尽量让自己没那么僵硬，她还是不太习惯跟人用文字做简短的沟通。 已经约好了时间，那剩下就没什么事情要做，只需要静静等待明天的到来就好。程书雪因为休息过一天不怎么累了，第二天是起了个大早。 她洗漱过后到楼下跑了两圈，又到公寓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馒头和几杯豆浆回来，招呼大家吃早饭，再窝在家里静静等着中午的到来。 黄皮子见程书雪没事做，又抱着扑克过来跃跃欲试。黄皮子自从学会出千，就天天想着能出个让大家都看不出来的老千。 程书雪实在不理解黄皮子这癖好是怎么来的，她忍不住提醒：“你这要是在外面，可千万别这么玩，出老千小心人把你爪子割掉。” 虽然程书雪没进过赌场，但好歹她活了这么久，以前的世界也是有赌坊之类的，她听说过有玄学修士占着自己会点道行，就在别人的场子里出千闹事，结果被人砍断手脚扔进粪坑里。 以前师尊还用过这件事给程书雪和江回舟一个警告，说玄门中人不能用玄学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当然，程书雪和江回舟虽然不是什么乖宝宝，但这种事也是不可能会做的，程书雪只觉得他们的师尊太小题大做了。 现在她倒悟出了师尊当初说这话的道理，她其实也不觉得黄皮子是会做这种事的精怪，但还是防患于未然。 果然她刚说完就听到黄皮子满脸不削地说：“你看我像是这种精怪吗？我不是的好吗？我是要成仙的，做这种勾当以后我飞升之后，还不得被人笑死啊？我的脸往哪儿搁呢！” 程书雪眨了眨眼睛，笑说：“你不是这种精怪就好，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这个话题被程书雪轻轻揭过，黄皮子又展示了几个它出千的招数，招数很明显，程书雪一眼就看出破绽。也就小灰兔这个小呆瓜兔子，不管黄皮子出多明显的招数，甚至有的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换牌了，就这小灰兔还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停地瞪大眼睛对黄皮子说好厉害好厉害，到底怎么做到啊之类的话。 黄皮子对小灰兔的夸赞很是受用，黄皮子尾巴都快翘起来了。程书雪没有参与，就默默围观黄皮子和小灰兔的玩耍，看着看着竟品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 程书雪和江回舟对视一眼，当即明了，江回舟也看出了不对劲。程书雪笑了笑，直到十一点半才打断黄皮子和小灰兔的玩闹，问他们午饭吃什么。 黄皮子说随便，小灰兔还是想吃胡萝卜，程书雪一合计，冰箱里还有剩的东西，就胡乱搭配炒了几道菜再煮个饭吃了起来。 程书雪和欧局长约的地点是昨天跟黄衡去的咖啡厅，离公寓很近，程书雪一直拖到十二点四十，才慢悠悠地换鞋出门。 这次出门程书雪照样是带着江回舟，她走去咖啡厅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跟欧局长的几次相处过程，猜想着欧局长要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想来想去，程书雪还是想不明白，就干脆等到咖啡厅再看。 “这儿呢，正好啊我们居然是一起到的。” 程书雪刚走到咖啡厅门口，就看到欧局从右边地下停车场出口上来了。欧局对程书雪笑了笑，程书雪有些惊讶，也笑了起来：“确实很巧。” “进去吧，有些冷。” 欧局推门进入之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程书雪跟在欧局身后也坐到了欧局对面。 ------------ 第232章 只有你能接管灵力管理局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欧局这次选的位置居然和黄衡的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房表妹选的位置也是一样的。于是程书雪也坐了和昨晚相同的位置，又点了和昨晚相同的气泡冰美式。 “我听说你昨晚帮了黄衡一个大忙，我想过段时间他是要来谢谢你的呢。”欧局捧着咖啡，似笑非笑的说。 程书雪眨了眨眼睛：“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欧局长，我只是帮点小忙罢了，毕竟我这人讨厌杂乱，姻缘线也是。” “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欧局笑说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程书雪跟前说：“不过程大师是有能力的人，这不是什么好习惯的说法对程大师来说也就不管用了。” “这是我私人送程大师的，算是答谢程大师愿意帮灵力管理局的忙。” 程书雪看着瓶子，她没有接也没有推回去，任由瓶子放在原位：“欧局言重了，我这也不是帮灵力管理局，我个人也有跟黑袍男人的私人恩怨，就算没有灵力管理局我也是要找到他的，所以不存在帮不帮这种话。” “哦，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给你这瓶药，也不只是感谢你帮灵力管理局抓黑袍男人这件事。我想程大师是聪明人，也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就直说了。”欧局低头，笑了笑：“程大师应该知道，我的真身是什么是吧？” 欧局说得很温柔，却有种让人生畏的感觉。 程书雪抿了抿嘴才道：“大概是可以知道的，所以呢？” “很多人说乘黄是神兽，寿元无尽数。可所谓的无尽数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多罢了，任何物种，总是会有它的寿命的。”欧局说着，又笑了起来，她喝了口咖啡，又眨了眨眼睛才道：“我活了上万年，经过沧海桑田，现在也到时候了。” “我守护了玄学世界一辈子，我不想玄学在我陨落之后玄学的世界因我的陨落而消散。我知道你是真心热爱玄门的，我赠予你灵药，我希望你能在我陨落后，替我守护这个灵力管理局。” 欧局的表情在这句话结束后，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说：“程大师，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 程书雪愣怔片刻，她咽了咽口水，她不明白欧局长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 “我只是在灵力管理局登记过的玄师，真要论起来我也不是灵力管理局的人，我跟欧局长你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我未必能做好。” 程书雪下意识想反对，她有些慌乱：“欧局长，你这说得我有些惶恐了，我相信如果你需要一个守护灵力管理局的人，在灵力管理局中挑选会更好的吧？” “你无需妄自菲薄，我找你就是因为你合适。你心无旁骛你的能力也远超灵力管理局中的任何人，你是我能想到的最佳人选。” 欧局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药瓶：“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就不好奇我会给你什么吗？” “我……” 程书雪看着桌上的药，她又看了欧局一眼，欧局却只是平静的与她对视。 “程大师，别忘了神兽的能力啊。”欧局笑着说。 程书雪如闪电击中大脑一般，她转头看向江回舟。江回舟从进到咖啡厅之后，就一直趴在程书雪身旁的椅子上，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欧局长，你在威胁我？”程书雪咬牙，在这个世界她在乎的就只有一个，可她并不是什么孬种，如果欧局用江回舟逼迫她，那她也未必不能掀了这个天。 程书雪心中怒火烧着，她怒视着欧局长，欧局长却是挑了挑眉：“程大师你说什么呢？我可不会威胁人。” “那为什么……你不威胁我，它……它……”程书雪不知道该不该挑明了说，她只能瞪着欧局长，手颤抖着抚上江回舟的后背：“如果我不答应，他是不是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欧局长，他就是一只猫，你凭什么用他来威胁我！” “程大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我不知道你们灵力管理局用的什么术法，可我的猫在进来之后就陷入沉睡，难道欧局长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程书雪气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她就不带江回舟出来了。 可是公寓都是灵力管理局的，程书雪只怕即便她不带江回舟出门，江回舟也难逃灵力管理局的毒手。程书雪头疼得厉害，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反倒是对面的欧局长，还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程书雪抿嘴：“你把解药给我，否则别想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程大师，你是真误会了，我们是绝不会用威胁这种手段的。而且我们瓶子里的药也绝对不是什么威胁你的东西啊，你的猫……你的猫睡着了也许就是真的睡着了呢？” “怎么可能！”程书雪气得往江回舟后背上一拍，怒道：“他这样都不……” “师姐，你在干嘛！”江回舟从进这个咖啡厅，就觉得咖啡厅暖和的很适合睡觉，反正程书雪和欧局长说的话也跟他无关，他就趴在程书雪边上睡了过去。 结果这才刚眯着，就被程书雪打醒了，他真是有气无处撒，瞪着程书雪：“师姐，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啦？” “什……什么？”程书雪看着醒来的江回舟，又扭头看了一眼欧局长。 欧局长满脸无奈：“我给你的药，只是帮助动物化形的药罢了。程大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哇？” “我……我……”程书雪瞬间涨红了脸，她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欧局，不好……不好意思啊……”程书雪红着脸道歉，又连忙问：“帮助动物化形？所以这个药是……” “嗯，这是取我身上的鳞片制造出来的，可助动物化形，增进修为。”欧局长看了江回舟一眼，又笑着说：“你最大的烦恼难道不是他的化形吗？” “是……是……可这……”程书雪眨了眨眼睛，这个药她是真的想要，但条件她总是要说清楚的：“可是你就不怕我拿了药，却又不答应你吗？” ------------ 第233章 化形 “这个自然是不担心的。”欧局笑着说，又从怀中拿出第二瓶药：“这是我送你的，放心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延年益寿的补药罢了。” 程书雪警惕地看着欧局，她可不信这时候欧局给她的能是什么好药。 “延年益寿？” “乘黄角。”欧局长用很自然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这是一个多么普通的物件一般。 但程书雪是看过古籍的，她当然知道乘黄角有多不普通。程书雪看着欧局长，忽然笑了起来：“你要用乘黄角困住我……我们？” 乘黄角，乘之可活3000年。 那么食之呢？ “也没有困住那么严重，不过3000年，眨眼就过去了。你们吃下之后，我也好安心离开不是？”欧局长笑了笑：“其实现在的这个世界也是你曾经的世界的延续，无论你守护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程书雪没有回答欧局长的话，但不得不说欧局长拿捏人心的手段很厉害，程书雪已经料到了她是一定会答应这件事的。 只是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我考虑考虑。”程书雪抿嘴，她说考虑，但其实不过两分钟，她就将欧局长说的乘黄角吃了下去，再把欧局长给她的第一瓶药喂给江回舟。 江回舟吃过药后，看着看着程书雪，不发一言，只默默补上第二颗乘黄角制成的药丸。 程书雪要留在这个世界，那江回舟是肯定会陪着程书雪的。 “好，你们能这样我就真的安心了。”欧局长笑着站了起来，她问：“咖啡喝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吃饭？或者这里的蛋糕很不错，我请你们吃？” “不必了，谢谢欧局长，我们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欧局长了。”程书雪也站了起来，她抱着江回舟，江回舟在她手中沉甸甸的，似乎那枚药丸吃下去之后起的作用都化为实感。 程书雪不想继续，欧局长也没勉强，只是笑了笑送走程书雪就离开了。 “你感觉怎样？”程书雪走在路上，吸了吸鼻子，程书雪猜到，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回到公寓后，江回舟就从程书雪身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房间。程书雪猜到江回舟要做什么，连忙跟了上去，却见江回舟已不是猫的形态，站在她的面前。 “师弟……”程书雪瞬间哭了出来，她想上前抱住江回舟，却被江回舟拦住了。 “师姐！你等等！”江回舟身上裹着被子，是程书雪睡觉时垫在棉被下面的毛绒毯子。江回舟红着脸道：“我忽然化形，身上还没有衣服呢……” 程书雪愣了下，她又盯着江回舟从上往下看了一遍，脸瞬间红了。 “不……不好意思……啊……” 江回舟或许也觉得尴尬，连忙换回猫的形态，轻咳了两声：“还是先去商场买几套换洗衣服回来再说吧。” “哦……哦好，那你要跟着吗？用猫的形态？到商场换衣服的时候再偷偷换人的形态？不过这样会不会被发现啊？可是你要不去的话，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啊，这样买回来不合适就浪费了哦。” 程书雪在研究着可行性，江回舟很快给出了合适的方案：“用闪送买一身吧，就买宽松点的卫衣之类的，等衣服送到我换上之后我们再出门。” “那行吧，你要不多化形几次？我……我怕是假的，或是你这化形只有一次，这就……”程书雪有些犹豫，说到底她还是会害怕江回舟会一直是猫。 这是她的心结，江回舟知道，到底程书雪是在关心自己，所以也依着程书雪的要求，将身体钻进被子后，再化形一次给程书雪确认。 “师姐，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我知道我是可以化形无数次的。而且这个好像跟灵力无关，所以我以后不管有没有灵力，应该都是可以维持人形的啦。” 程书雪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之后，就坐在床边点开闪送软件，挑了一套宽松的卫衣长裤，又多选了一件保暖衣，另外程书雪脸不红心不跳捡了一盒内裤进购物车，最后再补上一双大概尺码的鞋子，程书雪就下单了。 程书雪担心江回舟穿不下，特地都选的最大号。结果就是最大号的那差不多是180斤的胖子穿的，江回舟穿上之后，宽松得能装下两个他。 好在江回舟的身高比较高，长裤是不需要挽起的。江回舟穿好衣服出到客厅，在换鞋子的时候，黄皮子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它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江回舟看了好一会儿，忽的有些惊恐地躲到了程书雪身后。 “你……你是谁啊！”黄皮子嘴唇发白，它总感觉江回舟给它的气息很熟悉，但它又很明确自己没见过这人，黄皮子拽着程书雪的裤子，见小灰兔还在另一边睡觉，犹豫片刻又跳过去把小灰兔拽了过来。 江回舟见黄皮子这样，有些好笑，就吓吓它，压低嗓音问：“我你都不认识？我是来取你小命的啊！” 黄皮子看着胆大，可就是个纸糊的老虎，他躲在程书雪身后，一点风吹草动都跟要它的命似的。这下江回舟吓唬这么一下，黄皮子差点就晕过去了。 还是程书雪笑着将黄皮子提了起来，黄皮子爪子在空中挥舞着，江回舟也终于没再逗它，笑着说：“我是白猫，我化形了，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熟悉是正常的，你别害怕啊。” “哎呀！你……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虽然我不是人，你也不是！” 江回舟无语，这听着怎么跟骂人似的？ “好了，我跟师姐出去买点东西，你就在家里吧。你刚刚那么紧张干嘛哦，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师姐在公寓设下的结界啊，真要你命的人怎么可能进得来啦。” 江回舟挥了挥手，跟黄皮子交代完毕后，就和程书雪一起出门了。他这是化作人形后第一次踏出公寓大门，江回舟不禁感叹，这外面的空气是真的清新，尤其是作为人时呼吸到的。 ------------ 第234章 我爸妈怎么样了 公寓附近也有个小型卖场，说小其实也就比灵力管理局那边的市中心卖场小点，里面的商铺还是一应俱全的。 程书雪带着江回舟进去之后，兴致勃勃给江回舟试了一堆衣服，似乎是要把整个商场好看的适合江回舟的衣服都买下来一般。 “哎呀，现在只剩下冬装了，没夏装那得等过段时间才给你买夏天衣服了哦。”程书雪给江回舟挑了一堆冬天的毛衣、保暖衣、外套、裤子、羽绒服之后，又跑去鞋子专区，给江回舟选了几双合适的运动鞋。 江回舟化形容貌是照着上一世的模样化的，不过是头发短了些，眼睛也因为结合了猫眼的缘故，琥珀色中夹杂着一丝丝蓝调，很漂亮，像极了极其珍贵的宝石。 程书雪看着江回舟的模样，那就是穿啥都好看，程书雪啥都想给江回舟买。 “师姐，你买的够多了，再买下去家里衣柜都放不下了。”江回舟在被程书雪推进换衣室三十多遍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程书雪看着手边已经打包好的十几个袋子，犹豫了下说：“好像也是，买太多我们带不回去哦？那我们明天再来买？” “额……好吧。”江回舟累了，他现在只想回家，至于程书雪明天是不是真的过来买这件事，他明天再说。 程书雪和江回舟提着一堆衣服出广场，又想起江回舟还没有漱口杯这些日用品，就转头进了超市，给江回舟买了日常用的漱口杯毛巾拖鞋之类的。 最后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个人一人提了十几个包装袋回家，到家时江回舟差点就累岔气了。 “师姐，你逛起街来是真恐怖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是江回舟，程书雪也累得不行，她无视了江回舟的吐槽，静静地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江回舟，一杯则是自己喝了。 她今天很高兴，一高兴起来就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无所谓。她甚至高兴到拿出手机直接开了直播，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来，加上这段时间程书雪一直没直播，所以这次直播开始时直播间人数并不多。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我看到了谁？奶奶你关注的主播开播啦！快来啊！ 已关注粉丝2：啊，程大师怎么这时候开播？我还没下班呢，要不是我蹲坑摸鱼看到特关信息，我差点就错过了！ 已关注粉丝3：嘿嘿，没下班的那位你好惨，不像我，我辞职啦！我可以全天蹲程大师的直播，大家快羡慕我吧！ 已关注粉丝4：不羡慕不羡慕，好兄弟我也是！想不到吧我也辞职了嘿嘿！ 已关注粉丝5：受不了了，难道这个月是什么辞职大月吗？难过想哭，人家也想辞职啦！ 程书雪满脸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不想上班呢？不过还挺巧的，程书雪也跟他们一样不想上班。 “我今天是太高兴了，家有喜事就想跟大家一起沾沾喜气嘿嘿。”程书雪只说家有喜事，没说是啥，而是直接转了话题道：“今天照常是三卦，看谁抢得到红包谁来哦。” 程书雪说完话之后，直接发了个红包出去，这次虽然直播间人数少，但红包依旧是秒没。 “这位蹲坑没有纸朋友，你想算什么啊？”程书雪一直以来念ID的习惯都是念全部，大概是蹲坑没有纸没想到自己真能抢到这个红包，被抱上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结果程书雪念完ID之后，蹲坑没有纸整个人都涨红了脸道：“我……我……我没想到我能抢到这个红包，但是……但是程大师能不能念我ID的时候念少几个字啊？我这样怪尴尬的哦。” 已关注粉丝1：哈哈哈哈哈，虽然自己没抢到这个红包怪难过的，但是看到蹲坑同志这ID社死了，我还挺开心的。 已关注粉丝2：我也没想到，实在是太好笑了。不过也没事，反正社死就是一会会的事哈哈哈哈哈，只要社死次数多了，一切都会好的。 已关注粉丝3：噗嗤，没事的，我上次在别的直播间还看到拉屎没有纸呢。这样蹲坑心情是不是好点啦？好歹这世上有人跟你一起社死是吧？ 已关注粉丝4：哈哈哈哈哈我也见过，上次看游戏主播抓水友连麦打游戏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的ID居然叫给XX当狗，你知道那个人的心有多崩溃吗？哈哈哈哈，我们那时候整个直播间都笑疯了！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别的都好说，可是你这个给XX当狗这个，你确定不是你成了他们PLAY的一环吗？你还笑着说出来，你要是单身狗的话哈哈哈哈哈…… 程书雪看着直播间弹幕跳动得越来越快，她也注意到了这直播间人数是越来越多了。她思考片刻蹲坑没有纸的问题，于是决定给蹲坑没有纸这五个字的ID简化成两个字：“那我叫你蹲坑，你看可以吗？” “好……啊不不不，你要不叫我阿纸吧，虽然蹲坑是简化了，可这好像也是怪怪的……就像我一直在蹲坑一样……”蹲坑没有纸红着脸提出要求，又小声说：“我下播之后一定要去改个ID了，这样真的好尴尬，太尴尬了……” “行，阿纸就阿纸。那阿纸你这次是想算什么啊？”程书雪心情好的时候包容度也高很多，她很快答应了蹲坑没有纸这个小要求，再问一遍她的问题。 蹲坑没有纸听到程书雪这么叫他，总算是舒服点，他笑着说：“我也没算什么，我就是想给我爸妈算一下健康顺便给爸妈买两个平安符，他们是年纪很大才有的我，今年我爸已经70岁了，我妈也65岁了，我很担心他们有一天会离开我……” “嗯，我能理解。你把你爸妈的生辰八字发给我，我帮你起卦算一下吧。”程书雪笑着答应下来，蹲坑没有纸也很快把生辰八字都发给了程书雪。 程书雪掐指算过后，眉头微微皱起，把蹲坑没有纸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程大师，怎么样了？不会是我爸妈有什么事吧？” ------------ 第235章 主播我老梦到女人！ “你……你妈妈没什么事，她命途顺遂，是长寿之相。只是你爸爸的身体，你可能要多注意一些，近几年可以的话，多陪陪他吧。” 程书雪委婉的说出了实情，蹲坑没有纸听到这个，也愣了一下，但自己的父母本就年岁已高，父亲更是已过七十，所以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蹲坑没有纸也并没有太难受。 蹲坑没有纸摸了摸脑袋，尽量掩饰自己的难过，隔了好一会儿才问：“那程大师，我……我爸爸他……要是我买护身符给他的话，能不能帮他化解一些？” 程书雪摇了摇头：“我的护身符是保平安的，但是你爸爸这并非意外，是他的寿命本就只有这么多，大限将至的话，我的平安符是起不了作用的哦。” 蹲坑没有纸皱着眉，又反应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那我也买两个吧，至少在我爸爸走之前能护住他平安。” “对了大师，我爸爸是很怕疼的人，前年他骨折都咿咿呀呀跟我们唠叨好久呢。我就想问问，他的死去会不会很痛苦啊。如果会的话，大师能不能帮帮我……” “不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只是说近几年让你多陪陪你爸爸，又不是现在。”程书雪笑着打趣道：“死亡不过是轮回的归宿，你爸爸一直行善积德，他的这一生会过得很顺遂的。” 蹲坑没有纸听到程书雪这么多，也大概明白了过来，他笑着跟程书雪道谢，程书雪还是不太适应别人对她说谢谢这件事，于是只是摇了摇头问：“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啦，谢谢程大师。程大师记得我买的两张护身符哦。” “嗯，我不会忘记的。”程书雪点头应下。 鉴于上次程书雪一连画了几千张平安符护身符，程书雪把购物车上的符纸下架后，就换成了只有连麦的人才可以买护身符。 虽然一开始直播间的粉丝们挺不满意的，但大家也都能理解程书雪的痛苦，毕竟符纸可以再买，可主播只有一个，要是累坏了又隔个一星期不开直播，那就得不偿失了。 已关注粉丝1：哎，我看蹲坑没有纸的样子，才二三十岁哎，这么早就要经历父母的离去，这也太悲惨了吧？ 已关注粉丝2：这么说的话，蹲坑没有纸兄弟的父母确实是很晚才生蹲坑的，估计是晚婚晚育？但仔细算算，晚到快四十岁也确实是太晚了。 已关注粉丝3：哎，所以说一开始就要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孩子啦。我跟我男朋友也是商量过的，如果不要孩子我们就可以多玩几年迟点再做打算，但要是决定要孩子的话还是早点要的好。 已关注粉丝4：不知道为啥，这次的连麦看着酸酸的，我忽然想我爸爸妈妈了，我现在就要去给我爸爸妈妈打电话！ 已关注粉丝5：我本来过年想出去玩的，想想还是回家吧，我工作的地方离家太远了，只有过年和国庆能有机会回去。哎，我明明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不知道为啥我鼻子也酸酸的，一定是风吹的！ “嗯，有空多陪陪父母是好的，毕竟人活一世嘛……”接下来的话程书雪并没有说下去，毕竟她从小生活在宗门内，父母亲缘与她相距甚远，她也不好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好了，第一卦结束了，我们开始第二卦吧。” 程书雪话题转得太快了，所以在程书雪发第二个红包的时候，整个直播间都怨声载道的。 “哎呀，你们别哭啦，总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程书雪笑眯眯看着直播间的弹幕飘过，再将抢到红包的人抱上麦。 这次抢到红包的人一上来，程书雪就愣住了，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直到那人哭喊着：“主播！救救我啊！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每天晚上都做到那个诡异的梦，我都快被吓死啦！” 程书雪收敛神色，她看清那人的ID之后问：“孤山不归？你这ID倒是个好ID，你先别着急，你仔细说说你发生了什么事啊？” “主播，我就是这个月以来，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一个女人，抱着个小孩在我床边哭。我寻思着我一直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啊，我怎么就被这种脏东西缠上了呢？” 程书雪笑着盯着屏幕另一边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你确定你没做错什么事？可是怨鬼索命并不会胡来，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能来找你，那就证明你确实是做错过事情。” “主播！你怎么能胡说呢！我没有错！你要是帮不了我你直说就行，何必用这种方式拒绝我！我说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那就是没有，你这样搞得像我真的有错一样！” 孤山不归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脸色瞬间不悦，他盯着程书雪骂道：“行了，我知道你这主播是个废物了，你要是算不了我这就下麦，热气球我也不打赏给你这种骗子！” 程书雪本来心情还挺好的，可是听到孤山不归这么说，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不过程书雪还没做什么反应，直播间的粉丝就已经坐不住了。 已关注粉丝1：主播！这什么人啊，我看了他都没关注你，真是烦死了，我们这些粉丝想抽到一卦还抽不到呢，怎么就给外人占去了！这个孤山不归你要是不想算就赶紧下去，让我们主播再抽一个，谁稀罕你的热气球啊！ 已关注粉丝2：是啊是啊，我们主播算卦就从来没有失手的，你要是不想算就赶紧滚！还说主播算不对，你自己问题都没交代清楚让我们主播怎么算啊！ 已关注粉丝3：我真服了，这什么破机制，下次主播记得发红包的时候加个仅限已关注粉丝抽取，省得我又看到这样的垃圾！ “好了好了，都别骂了。”程书雪想想也是，反正这一卦还没开始算，那就还可以取消，不过程书雪看男人浑身黑气的模样，还是给了最后的提醒：“你到底还要不要算卦的，不算的话我这就抱你下去，省得我的粉丝也不高兴。” ------------ 第236章 谁还敢做好事？ “我……我……谁说我不算的啊！反正我现在已经打赏热气球了，不管怎么着主播你都得给我算出这一卦来！”孤山不归本来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听到程书雪说不想算之后，就立刻飞了个热气球出去，嘴还硬着但心却是很诚实。 程书雪满脸无奈，这种人她不是没见过，从前在宗门的时候，再难搞的她都遇到过。 “那你倒是说清楚，你具体是个什么事儿。或者你详细说说你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也许在你无意之下招惹出什么孽缘也说不准。” 程书雪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点着桌子，顺带婉转提醒了孤山不归一句：“我看你满身黑气，孽缘颇重，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清楚，不然你出了我这个直播间，要想再找人帮你清理黑气的话，可就难了。” 孤山不归一听程书雪这么说，脸色更差了，不过他还是撅着脾气，咬牙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不就是做噩梦吗？哪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你想框我呢？而……而且……”说到这里，孤山不归眉头一挑：“我就是天天做噩梦，总有一天习惯了噩梦，那也不是不行是吧？” “啧，你要是真以为做噩梦是可以随便做，你天天被个子母煞坐在床头看着你也不介意的话，我早就说过了你可以离开直播间的哈。”程书雪被孤山不归弄得烦了，忍不住吐槽了句。 孤山不归抿着嘴，他低下头思考片刻又抬头说：“可我确实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上班族，我啥也没做啊。而且我都没结婚呢，这半年来我甚至连浑都没开过，就一天天上班加班睡觉，前段时间加班特严重的时候，我甚至是两天才有空洗一次澡，吃喝都在公司解决下班回家一躺下我就睡着了……” “哎主播你说我都这状态了，我能做什么坏事啊？难不成我下班回家路上踩死了两只蚂蚁，它们化作人形跑过来找我了吗？” 程书雪盯着孤山不归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知道孤山不归是有意隐瞒什么，这也是常有的事，毕竟大多数人想让玄师帮忙捉鬼，可他们与鬼怪沾上孽缘的经历难以告知他人，于是就只好选择隐瞒。 可是有时候隐瞒玄师是能自己解决的，有时候却不能，这时候就要看玄师的能力，能否撬开雇主的嘴的能力。 程书雪自认为她对这个能力的掌握并不熟练，要是让江回舟来，或许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放下心防，好好跟他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可现在直播是她的工作，她自然不会去找江回舟，所以她僵着脸问：“那你在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怀孕的女人呢？尤其是肚子很大，快要生的那种女人。” 程书雪看着孤山不归身上的黑气以及趴在他头上压着他的女人和婴孩，程书雪能明显感觉到，这女人在死前是快要分娩的状态。 “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没老婆也没女朋友，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快要生的女人？主播你要是算不出来就别算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主播别跟审犯人一样审问我可以吗！” 孤山不归看着是非常生气，他瞪着程书雪，满脸不耐烦。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之后，孤山不归累得直喘气。 程书雪听到孤山不归这么说，倒是没反驳什么，只是继续道：“我没说是你的孩子你的老婆，我只是问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怀了孕的女人，跟你聊过天的呢？或者是你有印象的怀了孕的女人也是可以的哦？” 孤山不归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脸色明显变了，可还是咬牙道：“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或许是这话说得太过绝对，孤山不归又忙补充道：“再说了，我上下班路上一天要遇见这么多的人，偶尔有几个孕妇我没注意到的也是有可能的，主播你这要我一下说出我见过的孕妇，我怎么可能说得出？” “或者我这么问吧，你上班地址在哪？你现在住的地方在哪？你不想在大家面前说的话，你也可以私聊发给我。”程书雪想着，问是问不出什么了，或许可以凭借孤山不归的动向推出来。 孤山不归看了程书雪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害怕程书雪知道他的住址之后做什么坏事。可他犹豫片刻，还是给程书雪私聊发了过去。 程书雪用平板点开地图，又输入孤山不归发来的两个地址，圈出范围后程书雪看了孤山不归一眼问：“在你的住所到公司的中间，有一座医院？” “对，怎么了？”孤山不归看着程书雪，不明白程书雪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只知道那里有一座医院，我没有去过那个医院看过病。事实上我进入这公司不到半年，住所也是根据公司地址新换的。我喜欢住得离公司近，这样方便上下班。” “嗯，那你确定你在上下班途中没跟什么孕妇说过话吗？比如孕妇很着急很着急需要去医院，问路之类的？或者是孕妇已经躺下了，你路过不但没有帮忙还落井下石之类的？”程书雪再次提问。 孤山不归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再次摇了摇头说：“我虽然不确定我有没有遇到过孕妇，但是我很确定我是没跟孕妇说过话的，真的。” 程书雪可以看到，在孤山不归说完这句话之后，孤山不归头顶的女鬼生气了，重重往孤山不归的肩膀上压，孤山不归身上的黑气瞬间浓郁几分。 “你撒谎。”程书雪看着孤山不归，很明确地给出了答案。 孤山不归的脸色瞬间变了，或许是他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又或者是被程书雪如此笃定的回复吓到了。 这次他给出的答案总算是有了变化。 “哦对，这么说的话我是想起来了，我是有见过一个孕妇。”孤山不归再次抬起头，着急道：“那时候我刚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我很累。” “然后是有个孕妇，看样子好像快生了，她要去医院，不过好像她不识路，就问了我。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就是给她指了个路，难道是她进医院之后没有活着出来吗？可这样的话总不至于要缠着我吧？要是这么可怕的话，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啊！” ------------ 第237章 抽丝剥茧 尽管孤山不归这话说出来很自然，逻辑清晰挑不出错处，可从孤山不归头顶的女鬼状态来看，孤山不归这是完全没有说实话。或者应该是说他说了实话，但没有说全。 所以这是要让程书雪从孤山不归的话中抽丝剥茧，再一点一点的问出事情的真相？ 程书雪真想直接问孤山不归头顶的女鬼，可女鬼怨气极重，早就没了心智，一心只知道要复仇。就这个状态，要从女鬼嘴里挖出什么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了。 “哎……”程书雪叹了一口气。 江回舟那边似乎是看到了程书雪这儿的难处，特地端了一杯鲜榨橙汁过来。 “师姐，我刚榨好的，你喝点儿？” 江回舟无意进入镜头，只是放橙汁儿的时候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直播间的粉丝大多是颜控，看到江回舟侧脸的一瞬间，就有不少粉丝对主播公寓里还藏着这么大一个帅哥感兴趣。 程书雪笑着看了一圈直播间弹幕，提起江回舟，她眉眼弯弯的：“这是我师弟啦。他……他最近出关，就来找我玩啦。” “好了好了，咱们先别讨论我师弟的事啦，先继续解决孤山不归的问题奥。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我明天让我师弟给你们直播一天？”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提及自己，忍不住委屈道：“师姐，直播是你的工作哦，我顶多在你直播的时候帮点忙，让我来直播我可不要呢。” “行了，我就开个玩笑。你再去给我切个果盘过来好不好？” 程书雪打发江回舟离开之后，又看了一眼孤山不归，孤山不归那边正静静地等着程书雪的回复。程书雪琢磨着，再问孤山不归：“你那天给孕妇指路的时候，是拖延过时间？” 孤山不归听到程书雪这么问，当即否认：“我当然没有，我那天回家路上虽然是很困，可是毕竟是救人的要紧事，我肯定是没有犹豫，就告诉他们路在哪的。” 程书雪看到，孤山不归头顶的女鬼听到孤山不归这话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样看来，孤山不归这句话是没有说谎的。 “那你还记得你指路的时候，你们的对话吗？能详细说一下经过吗？”程书雪一边问孤山不归，一边盯着女鬼看。 江回舟切好果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程书雪不停地问孤山不归各种问题，同时在观察着女鬼的情况。程书雪这样俨然是将女鬼当成测谎仪了，江回舟对此表示无奈。 “那你给那个孕妇指的路，可是最快到达医院的路？” 这是程书雪能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还问不出来，程书雪就只能想办法让孤山不归自己把实话说出来了。 然而程书雪大概是幸运的，在程书雪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程书雪就看到孤山不归头顶的女鬼在张牙舞爪的，一看就是指路这事儿上除了问题。 “我当然是！我都帮忙指路了，怎么可能会指错路给别人？这种不道德的事我怎么可能做！主播你在污蔑我吗！”孤山不归反应非常激烈，信誓旦旦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程书雪在冤枉他。 程书雪听到他这么说，只是笑了笑：“看来你是指错路了，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故意的话，你头顶的女鬼也不会带着自己的小孩来找你麻烦的啊。” “主播，你说什么？什么女鬼？主播你是说有女鬼在我头顶！？”孤山不归吓得在自己头顶挥了好几下，仿佛要将头顶的女鬼挥走一样。 可惜孤山不归这挥手非但没有将女鬼挥走，反而让女鬼更加嚣张，身上的黑气也越发浓厚。 程书雪抿嘴：“你不说你做的事我大概也能猜到了，但我劝你最好还是说清楚，子母煞长期压在你身上的后果，我想你不会想要。” 孤山不归盯着程书雪，迟迟没有回复，大概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真按照程书雪说的那样，把话说清楚。 已关注粉丝1：我的天，我就说没做坏事的人不会被厉鬼缠身吧！你说要不给孕妇指路那还行吧，这指路了却指了一条错的路，害得人一尸两命，这孤山不归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好事？这种人也太可怕了！ 已关注粉丝2：我去，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坏的人，真不怕遭报应啊！一尸两命，现在人家女鬼找你偿命来了，你知道怕了？当初故意给人指错路的时候，你就不知道吗！你可真过分啊，要不要脸啊你垃圾男人！ 已关注粉丝3：呵呵，这是不是还要用加班当借口啊？我也天天加班天天说累说要世界爆炸，可我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而且你要是加班不爽，你去找你老板骂啊！你搞人家孕妇做什么？人家孕妇招你惹你了？值得你这样针对！ 已关注粉丝4：我也搞不懂，这简直是垃圾啊！垃圾人不能要！真是烦啊我看到这人我都觉得晦气了！主播你就别管他了，由得他被女鬼索命，自生自灭去吧！ 已关注粉丝5：我也支持主播别管他，什么人啊简直恶心人，这指错路算不算犯法啊？要不报警把人抓进去吧！ 孤山不归本来还嘴硬着说自己没做错，一看到直播间风向转成让程书雪别理他由得他自生自灭之后，急得一连说了好几句：“等下！主播我已经打赏了热气球，这件事你就必须管啊！主播你不能不管我啊！” “主播，我做的事又没犯法，主播你见死不救的话，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主播你不能这么对我，主播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孤山不归先是威胁，又是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不是程书雪和他隔着一个屏幕，程书雪都害怕孤山不归这鼻涕会沾到她身上，那就太恶心了。 程书雪到底没说放弃的话，只是抿了抿嘴道：“你要我救你的话可以，前提是你得把事情说清楚，你要不说清楚的话，我也管不了你。” ------------ 第238章 将鬼送走 “我说我说！”孤山不归看着程书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太强，自从程书雪说女鬼在他的头顶压着他之后，他就总觉得他的头顶有人，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程书雪“嗯”了一声：“那你快点说，我还有第三卦的，你这一卦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哎……其实我做这事儿的时候，我也没有太多的意识，甚至等我做完回到家之后，我才开始后怕。” 孤山不归看着程书雪，又默默将脑袋低下来道：“这大概是半个多月前吧，我那天加班很厉害，下班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从公司到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我那天累得很，所以走得慢了点……原本只是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将近半小时还没走到家。那个孕妇和她的家人，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 “他们大概是到这座城市旅游的游客，我跟他们遇到的时候，孕妇已经疼得走不了路了，是她的丈夫……大概是丈夫吧，抱着她一点一点往前挪嗯。他们急得团团转，原本手机开着的导航也不知道为啥失灵了，不停地在原地转圈，他们没办法又正好看到我，就拦住我问我这里去医院最近的路在哪里？” “我看着他们，愣了好久，孕妇的丈夫可能是着急吧，看到我没有回应，又问了好几遍，语气不甚友善。我原本是不想回应，或是粗略指一下路就走，可是我看着那个孕妇疼得颤抖地身躯，又看着孕妇丈夫那紧张的模样，我莫名想起来网络上说的一句话。” “为什么我们现在的人都是努力了一辈子，却只能换来一份刚好够温饱的工作呢？我们为什么要被资本打压呢？我们为什么要过得这么辛苦呢？是因为人太多了吗？” “是啊，太多人了，资源不够分配，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人太多了，人太多了……不应该这么多人……所以，如果能少点人就好了，哪怕只少一个是吧？” 孤山不归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头来笑了笑，程书雪盯着孤山不归的笑，在孤山不归女鬼的嘶吼呐喊声之下，这个无声的微笑显得那么的渗人。 “所以你就故意给他们指错了路？你故意的让孕妇生不下这个小孩，故意让孕妇一尸两命？” “不不不，程大师，我承认我那时候是讨厌孕妇肚子里的小孩，可我绝没有想让孕妇也跟着她的孩子去死的。或许我的错造成了这个结果，但我并无此意。” 孤山不归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说：“而且准确来说，我指的路也没有错的，那条路确实是最近抵达医院的路。这一点导航可以为我作证的，我没有任何欺骗他们的意思。” “只是……那条最近到达医院的路，要经过一个卖场，卖场每天晚上十点就会关门。很不幸运的是，他们来问我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整了。所以啊，我给他们指的路不是不可行，只是他们的时机不对。” “而且我加班这么累，我说我不知道卖场关门的时间，所以才给他们指了一条去不了的路，这位的正常的不是吗？如果我的加班可以少一些，我能去卖场逛上一两次，或许我就能知道卖场打烊时间，这样也不会害了那个孕妇啊。所以这一切并不算是我的错，对不对程大师？” 已关注粉丝1：什么人啊！还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我真是恶心死这个人了，程大师你可千万别帮他，不然我真的要脱粉了！ 已关注粉丝2：我虽然也支持程大师不帮他，可是这样强迫程大师不帮真的好吗？咱们做粉丝的不应该支持程大师做的一切决定吗？再说了这人又正好有这么好的运气，抽到程大师的连麦打赏了热气球，那程大师帮他也是正常的吧？再说了这人真要说起来也真没有违法犯罪行为，反正我不知道怎么说，一切支持程大师！ 已关注粉丝3：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我也支持程大师的决定，不管是救不救人。不过我也讨厌这个人，他用这种方法害死人，也太恶心了！ 已关注粉丝4：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了，感觉真的很不对劲哎，有明显的反社会人格，真心建议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当然，在看心理医生前我也觉得他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已关注粉丝5：楼上的别给这人洗了，他就是坏，跟什么心理疾病无关，就是纯坏！谁家心理疾病是伤害他人的啊？不都是自我内耗的吗？我真服了，害得人家一尸两命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程书雪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孤山不归也看到了。原本孤山不归还会反驳几句，到后面他一句话也不说，看到了当没看到一样，静静地等待着程书雪的回应。 “如果你没有找到我的话，再过不到一星期，你就会被子母煞吞噬殆尽，灵魂不得往生。可是你好运，遇到了我，你还有一线生机。” 程书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一句话算是明确回复了她会救孤山不归，这在直播间引起不少议论，大多数人都是觉得她不应该救人。 “我救孤山不归当然不全是为了他，只是他现在还没到命绝之时，子母煞为复仇缠上他抱怨是可以的，只是子母煞一旦沾染人命，这女鬼和小孩也将是永世不得超生。为了一个害人的灵魂，搭上两个灵魂不值当。” 孤山不归听到程书雪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想反驳程书雪的话，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只问：“那程大师，我这个该怎么办啊？我不能让她跟着我一辈子啊！程大师你救救我啊！” “破解的方法也算简单，你只需要煮两碗饭，插上两对筷子在中间，再找个香炉和四根香过来，我教你好好请罪，将这子母煞送走。” 程书雪吩咐下去之后，孤山不归立刻站了起来：“饭我有，香炉和香我家里没有，但我家附近有卖的，程大师你等我我马上准备好！” ------------ 第239章 求饶 孤山不归大概是害怕的，他担心头顶的女鬼会对他怎样，全程都不敢关直播。由于孤山不归住所位置离医院很近，医院附近要找一家做白事的店还算简单，孤山不归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家店还没关门，孤山不归匆匆进去，把程书雪交代买的东西都买了，又多拿了几包金元宝，就往家赶了。 “程大师，你要我买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你救救我啊！” 孤山不归手里还紧紧握着手机，似乎只有他紧紧握住手机，屏幕另一边的程书雪才能在他发生危险时及时出手相助。 程书雪无视了孤山不归语气中的哀求，只淡淡道：“你先把手中的香点燃插进香炉里，再把竖好筷子的饭放在香炉前。” 孤山不归一一照做后，程书雪继续往下说：“你找张纸来，写上我说的生辰八字。” 程书雪在孤山不归拿出白纸和笔后，说了个生辰八字出来，孤山不归看了一眼，这生辰八字的年龄是26岁，孤山不归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女鬼的生辰八字。 “程……程大师，我做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孤山不归犹豫着，他手中捏着的生辰八字跟捏着着火的炭块似的，恨不得立刻扔出去。 好在程书雪也没让他一直拿着这张纸，而是在确认纸上的内容无误后，让孤山不归将纸条放到香炉后面。 “你跪下，对着香炉拜四下起身再拜四下，直到我让你停下为止。”程书雪吩咐下来后，孤山不归愣了一下，他不确定程书雪说的一直跪要跪多久，要是跪下之后再也停不住呢？这也太吓人了。 孤山不归抿了抿嘴：“程大师……这……” 程书雪知道孤山不归这是想讨价还价，程书雪没给孤山不归这个机会，只说：“你要是不想做的话，我们随时可以挂断连麦，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想沾染上你的因果。” 已关注粉丝1：是啊，谁想沾染这个砂仁凶手的因果，害得人一死两命，现在只是要你跪一下你就这样支支吾吾的？有没有搞错啊？ 已关注粉丝2：呵呵，什么男人，敢做不敢当是吧？烦死人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程大师就应该让他跪一辈子！我看他还怎么害人！ 已关注粉丝3：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人，不过也没必要这么凶吧？谁没有犯过错啊，难道犯错了就不能得到原谅了吗？ 已关注粉丝4：呵呵，还说原谅？我们原谅了这害人精，谁去原谅那个被他害得一尸两命的孕妇啊！要说真不知道卖场的关门时间还好，可他自己都承认了自己是知道卖场关门时间的，这样他就是害人精啊！法律判不了他的过错，我们可忍不了！ 已关注粉丝5：哎，可是真要说起来，他也只是被资本压迫的可怜人。看着孤山不归这么可怜的样子，我还觉得挺不是滋味的呢。 “你不用担心，你不需要睡觉我还要的，我保证你挂断连麦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不会让你跪一辈子的。” 程书雪担心他胡思乱想，又补充了一句。孤山不归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低头思索片刻，便照做了。 在孤山不归跪下的一瞬间，程书雪嘴里也在不停地念着咒语，随着程书雪咒语的低语声传入孤山不归的耳中，孤山不归只觉得周身有刺骨寒意渗入，孤山不归的身体也在不停地发抖。 “程……程大师，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好冷啊……”孤山不归拜满四下，又爬了起来，再跪下去接着拜。 程书雪没有回应，嘴里的咒语没结束，她也没办法回应。直到孤山不归觉得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程书雪终于停下了念咒声，淡淡对着孤山不归说：“好了，你可以停下了。” 孤山不归松了一口气，刚想站起来，结果就听到在自己头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惨叫声夹杂着丝丝轰鸣，让孤山不归浑身发抖，他也跟着惨叫起来，抱着手机就倒了下去：“程大师！程大师你救救我吧！程大师我求你了！程大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我错了程大师！程大师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要认错，可认错的对象不该是我。”程书雪如此说着，可还是帮孤山不归定住在孤山不归头顶尖叫着要杀了孤山不归的女鬼。 女鬼被程书雪定住，手里还抱着她还未出生的小婴孩。女鬼的出现程书雪能看到，孤山不归能看到，直播间的众多观众自然也是看到的。 已关注粉丝1：我的妈呀！虽然我已经看这个直播间好久了，可是每次我看到直播间有鬼怪出现，还是好不能适应啊，我真的要被吓哭了，下次程大师能不能换个方法，别再让鬼怪出现了，真的好可怕。 已关注粉丝2：拜托，怕什么啊？现在这女鬼才是受害者好吗？要不是孤山不归，这直播间里的女鬼还是人呢，算算时间，女鬼应该是生产结束半个月左右，天天在家带孩子玩，哪有空在这吓人？所以孤山不归才是坏人好不好？ 已关注粉丝3：你们不要太离谱，现在居然还有人讨伐女鬼了？可别忘了孤山不归才是害人精！我看女鬼姐姐也就皮肤颜色变了点，面容……面容恐怖了点，也没啥很不好的地方。反正女鬼姐姐挺好的啊，虽然也不知道女鬼姐姐能不能看到。 已关注粉丝4：呵呵，别忘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女鬼已经不是人了，你们就别一口一个女鬼姐姐好吗？要真这么想撞鬼，那就去论坛里找蓬莱鬼话之类的，别在这说乱七八糟的事好不好？ 已关注粉丝5：我也觉得，有的人虽然讨厌孤山不归，但对女鬼吹捧也太过了，还什么姐姐的，恶不恶心？这么厉害今晚别走，让女鬼找你们玩，我看还是不是女鬼粉丝哈哈哈哈。 ------------ 第240章 绝望的闭眼 “你为什么要拦我！是他害了我死去，连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他这是杀人，我要他偿命有何不可！这个就算他死去之后，告到阎王爷那里，我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女鬼见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程书雪的束缚，也变得大喊大叫起来。程书雪揉着脑袋，真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不管是人还是鬼，都这么的咋咋呼呼的。 哎，人活一世，鬼活一世，还是得温和点才好啊。 “你说他害了你，让你变成怨鬼，这个不错。只是他并非直接杀害你的人，你的死虽然说却是与他脱不了干系，但也不至于让你能成子母煞才对。” 程书雪微笑着看着女鬼，说完这段话之后，程书雪果然看到女鬼脸色变了变。 女鬼沉默着，拒绝回答程书雪的问题。不过程书雪也不在乎女鬼回不回答，只微笑着说：“你的子母煞形成不是自然的，是有人帮了你？” “也许也并非是人？”程书雪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去死，他死了我就能摆脱怨气，安心投胎。”女鬼说完，又看了程书雪一眼，意味不明：“甚至是只要他死了，我能不能去投胎我都无所谓。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哦，这当然可以，你为了报仇雪恨，与他人合作，永远出卖自己的灵魂，在鬼界这并不常见。”程书雪淡淡道：“可是你的孩子呢。你要成子母煞，你连累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有了灵魂，还未出生便死去，他的灵魂明明可以立即投胎，你却用子母煞与他强行绑定，这合适吗？” 女鬼大概成子母煞时怨气太重，根本想不到这么多，现在忽然听程书雪提起，才反应过来她这样做会拖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抬头看程书雪时又看到那个让她恶心的男人，她恨这个男人，恨意极深。 “你想惩罚他，也不必脏了你自己的手，还连累上你的孩子。你应当知道，他并非直接杀害你，你如此冒冒然的报仇，到了地府你也是解释不清的。” 程书雪循循善诱，女鬼身上的怨气渐渐消减，孤山不归坐在地上，依旧浑身颤抖着，他想让程书雪救他，他想大喊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慌，可他都忍了下来。他不想再惹怒女鬼，哪怕一丁点的可能也不可以。 已关注粉丝1：要不是程大师说，我都想不到女鬼的小孩是无辜的哎。所以按照程大师所说的，女鬼不能用子母煞，也不能亲手了结仇恨，难道就要让这人渣这么舒服的继续活着吗？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已关注粉丝2：不会吧？总会有方法惩罚人渣的吧？不然我是真的要抑郁了，让人渣活着比杀了我还痛苦。而且如果这种行为不算杀人，不用受到惩罚的话，那以后这段直播被有心之人看到，出现更多的模仿犯罪不就完了吗？人间公检法奈何不了他，地府也奈何不了他，这种也太恶心了？ 已关注粉丝3：哎，真是好人没好报，我好烦啊，看到这个直播。希望程大师能让我们有个好结果，不然我今晚都要睡不着了哭唧唧。 已关注粉丝4：看不懂啊看不懂，凭啥女鬼找男人偿命就要付出代价，男人害死孕妇就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当然了我支持程大师说的，不说小孩无辜，就是用两个灵魂换一个人死去，这种代价也太大了。但我就是想抱怨一下。 已关注粉丝5：都别说啦，我们要相信程大师是可以惩恶扬善的，程大师加油啊！ 孤山不归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他再也忍不住了，哭喊着：“程大师，我真的知道错了！女……这位女士，我也知道错了，我那天就是一时糊涂，我也没想真的害死你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了！” “呵，你说你知道错了？你在胡说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不来找你，我要是不化成子母煞逼你，你会知道错？” 女鬼一听到孤山不归的求饶话语，整只鬼身上的怨气就迅速聚集起来。程书雪叹了一口气，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孤山不归遭此劫难也是他活该。 程书雪没有阻拦，女鬼就对着孤山不归痛骂道：“我死后就一直跟着你，你在我死去的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一直哼着歌，你同事问你是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吗？你说是你做了一件好事，同事再想问你做了什么事，你就不愿意说了。” “你说的做的好事，就是害我这件事吧？你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你想让我去死。虽然你不知道我到底死了没有，可你打心底里就是觉得我已经死了，所以你会开心。” “我跟在你身边跟了你很久，我发现你不只是害人。你会将在垃圾桶旁边小猫崽捡回家，路过的路人觉得你是好人夸你的时候，你会装出一副傻笑模样说不忍心看猫咪流浪。可你将猫带回家之后，等待它们的却是活活饿死。” “是了，你不喜欢自己动手，你只是盯着它们，看着它们饿到昏阙，等待死亡的模样，你会发自内心的舒坦的笑着。哪怕我已经变成鬼了，我也觉得你那样的笑容无比恐怖。” “你省省吧，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我化作厉鬼取你性命，我那也只是替天行道！” 孤山不归看着女鬼身上的怨气已凝结出实体，周遭的气温低得可怕，孤山不归叫嚣着：“程大师！程大师已经说了，你不能杀我！你难道不顾你的孩子了吗？你杀我你的孩子也会受到你的连累，你真的想这样吗！” “孩子？谢谢你还关心那个被你害得从未见过人间的孩子。不过我现在没有动用子母煞，这只是我身上的怨气。我杀了你，跟我的孩子无关，你不必担心。” 孤山不归听到女鬼这番言论，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看着女鬼凝结出的怨气在往自己身上劈，他控制不住的闭上了双眼。 ------------ 第241章 你还有得选 但到底程书雪说了不会让他死，程书雪虽然嘴毒性子冷，却不会说谎，她说了会保住孤山不归一条命就是会保住。所以在女鬼的怨气落到孤山不归身上的前一刻，程书雪还是出手拦住了女鬼的怨气。 程书雪要说收这只鬼的话，其实难度不大，毕竟这只鬼并非靠自己的力量形成子母煞的，比起真正的子母煞她还弱很多。只是程书雪不想这么平白无故把女鬼收了，反倒让孤山不归置身事外，这不合适。 于是程书雪恰到好处的用灵力阻止女鬼的动作，又恰到好处的让孤山不归胆战心惊。 “主播！你说好了要救我的，我求求你了，这样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孤山不归哆嗦着求饶，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孤山不归对着直播摄像头跪了下来，只要能活着，他做什么都愿意。 直播间粉丝见状纷纷吐槽，像孤山不归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也合该被吐槽。 已关注粉丝1：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现在会求主播了，当初害人的时候干嘛去了！我是真的很烦这个人，生气！ 已关注粉丝2：所以就这么轻轻的放过他？要我的话我宁愿自己魂飞魄散，我也要把他拉进地狱！这什么恶心人啊，烦死了！ 已关注粉丝3：哎，可是刚刚主播说了啊，女鬼要是伤害了孤山不归，她的轮回路也不会好过，这样对女鬼也是不公平的，也许主播有折中的办法呢？ 已关注粉丝4：哎，真的是没天理啊，这么好的小姐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女鬼姐姐也是有父母有老公的吧？这样太惨了，我受不了了。 已关注粉丝5：我也不知道为啥，好想哭啊，这也太让人难受了。 “大师，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一切都是他害的，他就应该血债血偿！”女鬼被程书雪禁锢住，她瞪大眼睛怒吼着，像一只发狂的狮子。 程书雪看了一眼女鬼，淡淡道：“我说了，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你这样做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动手的时候不会用子母煞的力量，它依然可以好好投胎，重新来过。大师，你行行好，让我了却我的心愿吧！” 程书雪盯着女鬼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你跟你的孩子是三生母子情，你们这才走到第二世。这也就是说，这一世结束后，他得等你投胎成人，它才可以进轮回路。你现在要杀了他沾染因果，那你的下一辈子不会好过，你的孩子也不会好过。” “这样的结局你真的想要吗？”程书雪等着女鬼做决定。 女鬼果然犹豫了，程书雪又甩出一张符纸放在屏幕前给女鬼看：“这是转运符纸，不管你们是不是孤山不归害死的，可你们成子母煞终究是与孤山不归脱不开关系。你们心中有恨，我可以帮你们摆脱子母煞进入轮回，我也会让孤山不归用他一辈子的运途与十年阳寿为你们换下一世安宁。” “这样也算是替你们报了仇，消解了恩怨，这样可还行？” 程书雪说完，静静地等着女鬼回应。孤山不归本还安安分分的说只要能活下去，他做什么都愿意。可当他一听到程书雪说要他的十年阳寿和这辈子的运途，他就立刻反悔了。 “程大师！凭什么啊！我明明没有罪，为什么要我的阳寿！为什么！”孤山不归彻底发狂，他看着程书雪，又看了正在思考的女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用手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和女鬼，来回转着。 “我明白了，是你们！是你们！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要骗我阳寿！你们真恶心啊！真恶心！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不会！”孤山不归忽然站了起来，叫嚣着：“你们要骗我的阳寿，你们简直恶心！过分！” 程书雪皱着眉，刚刚明明是孤山不归自己说只要能救他，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的。现在不过是跟女鬼商量着解决这件事的条件，孤山不归居然就不乐意了？ “你冷静一点，你故意给人指错了路，那就是害了人害人就得承担自己的代价。你要搞清楚，现在你要求得的是女鬼的原谅不是我的，我只是帮你活下去。”程书雪波澜不惊地说：“可你从头到尾，有求过女鬼吗？那个被你害死的孕妇就站在你面前，你心中可有一丝悔过之意？” “你冷漠无情，残害无辜，这是你的报应，你的劫。不是我要你的运途和十年阳寿，也不是女鬼要你的运途阳寿，是你自己做的错事，让你走到这一步。” “如果你不想悔过，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女鬼怨气消散不了，后续会变成什么样我无法推断，也我也无可奈何。” 程书雪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要么现在被女鬼杀死，要么就用自己的运途和十年阳寿化解这次的危机。 可是孤山不归他看着程书雪，在思考着，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或许是在思考着是被女鬼杀死投胎转世的好，还是就这样苟活一辈子的好。 孤山不归很认真的想，很用力的想。可是他想不出来，呼吸声像稀稀拉拉的雨滴一般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他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孤山不归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逼我啊！” 孤山不归瞪着程书雪，他咬着下唇，甚至将下唇咬出血了，可他感觉不到痛，只有腥味在嘴里徘徊着。 “不，你还有得选啊，你明明还有得选，没有人逼你，你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一个声音自脑海中响起，孤山不归眼神恢复清明，他看着程书雪，看着周围的一切，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你还有得选，你要选吗？你还有得选啊……跟我走，跟我走……你还有得选，你看他们都在逼你，可我没有，我没逼你，这一切你可以自己选择，跟我走好不好？” ------------ 第242章 所有人都在逼我 “跟你走？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跟你走了有什么好处吗？”孤山不归问着，可他的心却出卖了他，他要做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选择，他要摆脱所有人的控制。 每个人都要逼迫他，上司、老板、家人、工作，他拥有的一切都带给他压力，他不想这样下去了，他要做自己的主人。 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小小的错事，甚至这件事的结果他也无法掌控，凭什么所有人都在骂他？评论区的人在骂他，那个孕妇也在怨恨他。可是他明明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至于要如此审判他？ “你跟我走，你不是想做自己吗？做自己，就是我赠与你的最大的自由。跟我来吧，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遵从你内心的声音。” 孤山不归很茫然，他内心的声音？可是他内心有什么声音呢？他想要什么呢？他明明什么都不想要啊…… 程书雪静静看着孤山不归，她知道要孤山不归自己做决定很难，可是她也能看出孤山不归到底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会答应这个条件。然而让程书雪没想到的是，她越看越奇怪，她皱着眉观察着孤山不归的变化，直到孤山不归抬头看她的一瞬间，她慌了神。 “孤山不归！你要做什么！”程书雪站了起来，惊声尖叫着，原本坐在沙发上等程书雪结束直播的江回舟也忍不住起身回头，与程书雪对望。 “师姐？怎么了？” 在江回舟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程书雪就看到孤山不归僵硬着身躯快步走到窗边，一跃而下。 咚！的一声。 世界陷入沉静。 “这……大师！我没有动手啊！不是我，你说了我跟我的孩子下辈子还有缘分之后，我就没想再杀他了，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程大师，要到阎王爷那边，你得替我说话啊，你是证人啊！你是大师，你应该可以进入鬼界的吧？你不是说可以帮我去了子母煞，放我入轮回的吗？这怎么回事啊……” 程书雪懵了，直播间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懵了。 已关注粉丝1：怎么回事？完了这算不算直播间事故啊？这也太可怕了吧？程大师不会被抓起来吧？我们可以作证程大师什么都没做啊，这是孤山不归自己自杀的好吧？ 已关注粉丝2：什么叫什么都没做？孤山不归害了孕妇不也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吗？要不是程大师逼迫，孤山不归又怎么会去自杀？这难道不也是因果关系吗？怎么在孤山不归身上你们能说这么一堆堆的，一到程大师身上你们就拼命帮忙开脱了？我真是笑死，这不会就是双标吧？ 已关注粉丝3：这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程大师还说救人呢，就是这么救人是吧？把人逼死了就是救人？我真是笑死了，你就是你们尊敬的程大师哦，真是菜死了还要逼别人交出十年阳寿，恶不恶心？ 已关注粉丝4：楼上的你说什么风凉话呢？孤山不归害人得到报应怎么了？十年阳寿都算便宜他了，他这辈子就该当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悔过！ 已关注粉丝5：就是啊，我们程大师没有错，不管事情结果是怎样的程大师都没错！真是烦死了，他这样的畜牲死了就死了，凭什么要我们程大师挨骂啊？恶不恶心！ 直播间的讨论度达到空前的热度，不只是因为直播间的突发事故，更是因为这个直播间是程书雪程大师的。 程书雪参加了几次玄学直播综艺，因她的性格毒舌乖张，她得罪不少娱乐圈其他明星的粉丝。当然她自觉自己跟那些明星相处得还是很好的，且又因为她的能力确实强大，那些粉丝们憋着一股气，却无处撒。 这次的突发事件在热搜上传开之后，不少粉丝挤了进来，都说是程书雪杀人了，要她偿命。更有甚者说程书雪这直播间是无良毁三观直播，要求封禁。 一开始直播间还好好的，也许是举报的人真的很多，平台不得不把程书雪的直播间真给封了。虽然平台有客服给程书雪带话，说过段时间热度下去了会再给程书雪解禁，这次实在太突然，要降降热度，也是在保护程书雪。 程书雪对此不置可否，她对这个直播平台这个账号本身也没太多情感，有没有这个直播间她都无所谓。 以前她贪财想要钱，想直播赚钱那是为了给江回舟买法器攒灵力。现在江回舟修炼出人形了，那她就不用这么着急攒钱了。就她卡里的钱，已经足够她完美的过一辈子了。哦当然，两千年的话，她还是得多攒攒钱的。 “程大师，你没事吧？热搜的事我们已经看到了，欧局说事发突然，我们打算前往孤山不归的公寓楼那边查看一下，可能跟黑袍人有关。” 黄衡在程书雪思考的时候，打来了电话，他安慰道：“网上的人都是一张嘴阿巴巴个不停，你放心等过段时间就好了。程大师，欧局长的意思是虽然我们有直播录屏，但是你毕竟是现场目睹的人，你要不也跟我们一起，我们开一辆车一起过去。” “这样你在路上还可以跟我们说一说你看到的疑点，这样可以吗？” 程书雪没有犹豫，直接回了一句：“我没问题，我现在收拾东西，你们是在公寓这边出发？” “对，我们开车过去，孤山不归的公寓定位是在H市，就在隔壁，开车五个小时吧。我们轮换着开很快到的。只是那边会比G市冷，程大师记得多穿几件。” “好，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好。” 程书雪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收拾东西，她开直播的时候天还亮着，这会天就已经黑了，她晚饭都来不及吃，下楼时在自动贩卖机旁买了两个面包就这样就着寒风生啃起来。 江回舟是跟着程书雪的，他看着程书雪一言不发的模样，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安慰道：“师姐，这不怪你。” “我当然知道不怪我，但我就是郁闷，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 第243章 杀人凶手程书雪 网络放大了所有人的情绪，网络适合造神，当然也适合毁灭。 在程书雪直播间被封到程书雪坐进黄衡车里的空隙，程书雪这名字就已经爬上了热搜榜一，他们所有人都在审判，审判程书雪的举动。 【我看这什么玄师就是跟女鬼合起伙来骗人的吧，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人自杀，我估计是以此达成某些目的！以前看小说不是常有吗？要人献祭才能练成的某种功法？这程大师年纪轻轻能力就这么强，谁知道是不是哦？】 【我之前就觉得这个姓程的不对劲，现在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这个姓程的就是有问题！还好我没去过她直播间连麦，不然谁知道我会不会也像这个孤山不归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啊！】 【真可怕啊，这种人好恶心，直播间封禁就该是永久的！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姓程的这难道不算害人命吗？她难道每天晚上做梦良心不会痛吗！】 【楼上的，你什么意思？孤山不归的命是命，那个孕妇的命就不是命是吧？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女鬼本可以不是鬼，她要是有人给她指明正确的路，她是可以活下来的！孤山不归害人性命，没有程大师帮助他早就被女鬼杀了好吗！】 【对啊，明明程大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程大师道歉？你们别欺人太甚了！程大师就是没有错！】 “程大师，你就别看热搜上的话了，他们都是乱说的，程大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再清楚不过的。网络上的舆论之类的，我们没办法控制，那就不去看就好了。” 黄衡一边开车，一边看到程书雪举着手机看，大概猜到程书雪在看什么，便出声安慰。 程书雪放下手机，笑了笑：“我不会在意这种东西的，我只是在想，这次的舆论怎会发酵得如此快。” 以往她也不是没上过热搜，只是从直播间录屏到上爬上热搜榜那起码要一两个小时，这次却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在热搜榜一了，这很不对劲。 “程大师，你是觉得这有问题？”黄衡抿嘴，说出自己的疑惑。 程书雪摇了摇头：“我看不出问题，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还有孤山不归的死，我也觉得有问题。他不是那种会去自杀的人，他畏首畏尾的，却也极度贪生怕死。”程书雪说到这里，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事实上，我看他的命盘，他应该是连害人的心都会被恐惧压制的人，所以我是说……” 欧局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听到这里，帮程书雪补充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那个孕妇的死，也许也并不全然是孤山不归害的？” “倒也不是，我只是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背后操纵这一切，或许是放大了某些情绪，让原本简单的东西变得复杂。事实上这件事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我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了。” 程书雪说完，略带歉意看着欧局长的后背：“抱歉，如果我能想起来，这件事或许会好解决得多。” 如果她能想起来，她能察觉到孤山不归的异样，孤山不归没有在她的直播间自杀的话，这件事就不会在网络上引发这么大的热议。 “没事，这也不能怪你。再说了，即便没有孤山不归，也会有别人，所以你不必在意这么多。”欧局长叹了口气，她用平板给程书雪发了几个文档，让程书雪打开。 “这段时间突发暴乱和意外的频率远比一个月前大，我们私下展开过调查，惊觉许多死者是被怨气缠身。我们本以为这与黑袍人无关，可现在看来，这两件事或许是要合并调查了。” 程书雪看着文档上的内容，在孤山不归之前就已经有六起案件了，几乎全是加害者一言不合暴起伤人至死后自尽或加害者伤人至死后，被死者怨念缠上死亡。这样的恶性事件在以往也曾有过，最开始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然而在阴差收鬼魂时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六起案件中的所有加害者的鬼魂，无一例外，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跟地府的鬼差们联系过了，在地上的阴差们寻找鬼魂的能力终究不如真的阴差，我们虽然已经尽力去找了，但还是毫无头绪。” 黄衡说到这里，有些委屈：“哎，要是我们能早点发现这不对劲的地方就好了。” “没事，现在查也还来得及。” 程书雪不喜欢说一些早知道怎样怎样的话，要什么事都有早知道的话，就不会有后悔两个字了。 黄衡车速开得很快，加上一路上没堵车，他们到孤山不归命案发生的小区比预计到达时间还早半小时。 程书雪一下车就看到命案小区门口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围了一大群人，看着大半是记者。记者进不去小区，见程书雪从车里下来，就纷纷围了过来。 程书雪跟鬼打交道可以，跟人打交道就不太习惯了。被人挤着她也没办法对这些记者们使用什么术法，只能是不停往前挪，想突破包围圈。 但这些记者早就身经百战，见程书雪的动作，挤得越发厉害，程书雪身体碰到车身，险些就摔进车内，好在被从另一边赶来的江回舟抱住。 “师姐，你没事吧？” 江回舟怀抱很温暖，程书雪楞了楞，到底是摇摇头。 “程大师，对你直播间伤人致死事件，你有什么看法吗？” “程大师，网上对你的声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是否真的有隐瞒大家的秘新，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呢？” “程大师，你在直播间是否有动用私刑，孤山不归的死是否与你有关，请你给大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记者的声音最大，说的话也最难听，这记者的话一出，所有的记者都一拥而上，疯狂叫嚣着，似乎真的要程书雪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程书雪不理解，也搞不懂为什么就要自己的解释，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程书雪抿嘴站在原地，死死地瞪着一众记者。也许是她的表情太可怕，也许是她本身就像一团迷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渐渐地记者们的叫嚣声也小了不少。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官方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我们需要去现场勘察，麻烦各位让一让！” 这群记者将程书雪围得水泄不通，最后还是欧局长联系了在场的警方过来给他们开出一条道进去。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被记者们的直播间上传到网上，网友们又有了新的说法——官方包庇杀人凶手程书雪。 ------------ 第244章 前往B市 真是好大的罪名。 程书雪坐在小区花园的石凳上，等待尸检结果的空档也看了一眼热搜。 她不是很在意热搜上对她的骂声，只是看到这些言论，她总会觉得有点点好笑。 “师姐，你不要想太多，他们不知道你，他们不过胡言乱语罢了，你没必要因此生气的。” 江回舟跟在程书雪身边，程书雪能看到的话他当然也看到了。 程书雪笑着拍了拍江回舟的手，又打了个哈欠：“我不在意，你去看过现场了吗？” “嗯，看过了，跟欧局长说的一样，整个现场没什么特殊的。黄衡已经把女鬼和婴孩的魂魄净化送进了鬼界，孤山不归到底不是女鬼害死的，判官大人还是网开一面，没计较他们形成子母煞之后的恐吓，饶了他们。” “哦，那就好。”程书雪思索着，又问：“那孤山不归的魂魄呢？找到了吗？” “没有。” 江回舟回答完，又抿紧了唇。 这也是他们困扰的，他们找不出魂魄为什么失踪，这对他们而言都是危险的。 如果说那些个用禁术的修行者都能正正当当的跳出来跟程书雪来个生死斗法，那程书雪还不至于这么烦恼。 偏偏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他们找不到敌人，就只能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偏偏上头还下了生死时限，时间紧任务重，而现在是任务的头在哪都不知道。 烦人得很。 “下雪了，程大师，江大师，我们进屋再说吧。” 雪花飘到程书雪头顶时，黄衡赶了过来，要他们一起进孤山不归的公寓内避雪，也是商讨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不过进屋之后，大家安静得很。 只有黄衡将警方的报告拿在手里，跟众人解释着科学论证之下，孤山不归的死因。 概括起来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只有六个字：“自杀、坠楼身亡。” 但坐在孤山不归公寓里的四位都知道，这不是科学解释完就完了的事。 “我探查过，这公寓，这小区一切都没问题。甚至连一点黑气都看不到，周围除了那个子母煞，什么也没有。”黄衡头疼着：“这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可是明明就是有问题的，我们找不到……我们找不到……” 黄衡都快崩溃了，他犹豫着问：“要不要把即将去B市的各位都请过来，说不定人多力量大呢？” 欧局长白了黄衡一眼：“你真是这么觉得的？人多力量大？” 欧局长说完，黄衡又不吭声了。黄衡当然不是这么想，坐在他面前的三位已经是灵力管理局力量的巅峰，如果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来再多的人都一样。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头绪，这事儿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只怕上面给我们的时间会越来越少。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也……” “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欧局长站了起来，看着窗外。 欧局长站的窗户正好是孤山不归往下跳的窗户，这个小区是老小区，里面住着不少人。但今天突发这种意外，小区里的人大多出去租酒店住了。越是老小区里面的人越是避讳这些，至少头七之前他们不会回到小区住的。 黄衡只觉得无奈又好笑，头七那是给魂魄归家的，现在孤山不归的魂魄都找不着，还算什么头七呢？ “在现有的古籍中可还有记载一种禁术，是吸食人的戾气与魂魄进补的吗？”程书雪忽然开口，欧局长将目光落到了程书雪身上。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也忍不住提了一嘴：“我记得我看过这样的禁术，我好像还接触过，可是时间太过久远，我记不太清了。” 有了江回舟的佐证，程书雪也松了一口气：“那看来我想的不错。” 是有这么一种禁术，可偏偏他们都忘了。那只要再找到这种禁术，或许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然而，下一秒程书雪就看到欧局长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没有。” 欧局长脸上有几分难色：“在很久以前，灵力管理局内就不允许储存任何有关禁术的书籍。甚至有许多较为偏门但不至于害人的功法也都被禁止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但或许这个禁术有存在哪位玄师的家中，可是这是明令禁止过的事，即便他们有，我们也很难从他们手中得到。” 程书雪闭上了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可能性，就这么没了，程书雪连呼吸都带着急促。 很烦。 确实很烦。 “那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找到？”程书雪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有无法确定的事情，眼中是难以掩饰地烦躁。然而很可惜，这次欧局长给出的答案还是否定。 “或许我们还是直接去B市，既然知道这一切都跟黑袍人有关，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一举歼灭，这样也省得担心了。” 黄衡虽然也烦，但到底想缓和一下气氛。 程书雪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她看了欧局长一眼，欧局长明白程书雪的意思，便说：“那就别等过几天了，就今天吧。我们直接坐高铁过去，黄衡你去通知一下大家。” “好的，我这就去办。” 临近春运的高铁票是很紧张的，今晚的票没有了，但欧局长有本事给大家都弄到票。程书雪和江回舟带出来的衣服没多少，要回家收拾收拾，黄衡也要回去一趟，就一起开车回去了。 欧局长则是直接从H市出发去B市，欧局长动作很快，等程书雪和江回舟到的时候，欧局长已经将他们暂住的别墅都收拾好了。 “抱歉，让大家大过年的出任务，不过咱们时间紧，这次的事也就拜托大家了。” 欧局长先是带着歉意跟大家说完这些，才吩咐众人在别墅内布下结界做防御，免得出击任务没成功，回来老巢被端了，那就太尴尬了。 程书雪看着欧局长做主布下的防御阵法，那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防护阵，程书雪也就没提什么建议。 她一连赶了两天路，累得慌，找了间卧室躺下就直接睡了。 ------------ 第245章 该休息了 江回舟的房间在程书雪隔壁，只是他不像程书雪一样直接睡下。 别墅卧室有阳台，江回舟找了张凳子坐在阳台上看左边的阳台，那是程书雪房间的阳台。 如果是猫的时候，江回舟还可以糊弄过去直接睡在程书雪身侧，可他现在是人了。 江回舟忽然有些难过，他撇了撇嘴没说话，只是有点儿无聊。 “嘿，江大师，好巧啊！” 黄衡本来是想到院子的秋千上坐会儿的，正好一抬头就看到江回舟坐在阳台上，他喊了一声。 江回舟低头看到黄衡，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好巧。” 黄衡被江回舟这个笑容晃了心神，连忙将目光移开。 江回舟太美了，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美得黄衡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江回舟和程书雪一样是女生，那黄衡可以自然而然的欣赏这份美丽。可江回舟是男生，黄衡就不太好意思欣赏作为男生的江回舟的美。 好在这会正好G市出发的小分队也到了，付乐和林可可是前后脚踏入别墅花园的。林可可极爱秋千，一眼就看到了在黄衡附近的秋千，连忙跑了过去，确认黄衡不坐之后就自顾自坐上去晃着腿儿。 付乐见林可可这兴致勃勃模样，笑了笑跟了上来：“你穿这么少不进别墅多添几件衣服，倒好在这荡起了秋千，也不怕冷死你哦？” “哎呀，我穿得哪里少了？保暖衣针织马褂毛衣羽绒服，该有的一件都没少好不啦？反倒是你雷打不动的只穿三件，我看着都觉得寒！” 林可可嘟囔着嘴反驳，然而付乐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盯着林可可道：“你是穿得多，但那只是上半身。你这下半身只穿了个半裙和靴子，你活动得开？你真不冷？” “不是，我这是裙裤！靴子也是雪地靴，而且我有光腿神器！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呢？好啦我保证我不冷不冷不冷，你再说我生气了啊！” 林可可被付乐烦得不要不要的，付乐见林可可执拗，也不说啥直接进别墅了。林可可在秋千上晃悠两圈，觉得没意思也跟了进去。 黄衡看着他们两人离开，自然是不敢在花园里多呆，也连忙跟了进去。 江回舟在阳台上往下看，这一幕幕在他眼前怪好玩的。直到黄衡离开，江回舟的视线还在楼下秋千那块。 季凉注意到江回舟的视线，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江回舟盯着季凉看了一会儿，他认得这是上次会议出现过的面孔，知道她也是灵力管理局的人，便朝着季凉挥了挥手。 季凉被江回舟的举动吓得不轻，她连忙扭头四处张望，确定江回舟看的人是她，才慢吞吞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江回舟说了一声：“嗨，你能看到我？” 江回舟不解：“为什么不能？” 江回舟不知道林可可和程书雪在聊天软件上说的话，所以他只疑惑季凉为什么会这样说。 直到那天晚上，众人在别墅客厅开起了第二个会议，江回舟才明白季凉说这话的理由。 所有人都无意识的意识不到季凉的存在，若非季凉特地选了个挨着江回舟的位置，只怕江回舟自己也会忽略掉季凉这个人。 会议内容很简单，只是欧局长规划一下行动时间。程书雪在一旁听着，并没发表什么意见。林可可和付乐两人作为小辈，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所以一整个会议下来，只有那三个群名叫王凤、花开富贵和海阔天空的年纪看着能当林可可爷爷奶奶的人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回舟注意到季凉举手想说话好几次，都没人注意到她，有些不忍心就低头问季凉想做什么。 季凉犹豫片刻，才跟江回舟说：“我晚饭好像吃杂了……” “……” 江回舟有点儿尴尬，但看季凉这小脸煞白的模样，还是帮季凉传达了她的意思。 这会儿欧局正低着头看着平板上的信息，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听到江回舟的话，愣了愣，克制扭头看向江回舟身旁的位置，总算是看到了季凉。 季凉状态不大好，欧局长连忙点了点头，将季凉放走。 会议结束之后，程书雪拉着江回舟回自己的房间，江回舟在只有他跟程书雪一起的房间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师姐，那个季凉是怎么一回事啊？” 江回舟向来对这种无法掌控的人或事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只是这季凉看着着实可怜。 “这是她修习的术法的反噬作用。”程书雪回答江回舟，说完这话她皱了皱眉：“但我觉得她的这个术法不应该有反噬的才对，这并不是特别难修习的术法，只是隐身术罢了。” “哦，也有可能是经过这么多年，这个传承越传越差呢？”江回舟抿嘴，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思考着思考着，江回舟不由得笑了出来：“哎，别的东西都是越传越好的，再不济也会有更好的顶上。就咱们玄学一门，越传越差，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要是咱们一直在过去的时代，咱们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玄学还能式微到如今地步呢。” 程书雪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她其实也没看，就是听江回舟说话又不想太过刻意去听，找点事做罢了。 现在程书雪把热搜当饭后点心看，主要是看热搜上的人还能怎么编排她。程书雪看到有人骂她就是个江湖骗子的时候，她莫名地笑了起来。 “哎，没事的，风水轮流转，这不是我们玄门中人常说的话吗？现在是灵力枯竭，但总有一天，我相信总有一天，灵力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程书雪笑眯眯的看着江回舟，一字一顿的说：“到时候，玄学一定会再次兴起的。” 玄学本就是随着灵力诞生，如今随着灵力枯竭而奄奄一息，这本就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结果。 虽然程书雪很不愿意相信，但这也是事实。 “好了，该休息了，不然明天起的太晚，被别人比下去就不好了。” ------------ 第246章 压抑的气氛 本来程书雪还以为自己七点起床已经很早了，结果等她下楼的时候，那几个老一辈的已经晨练结束擦着汗进别墅，就连林可可和付乐两人也已经洗漱完在楼下晨练了。 “看来现在的人真是内卷啊。”程书雪想到了这个她新学到的词，现在的人真是可怕。 程书雪有不甘示弱的味道，虽然她下楼迟，但她可以比旁人晨练的时间都多。等到程书雪领着江回舟环绕别墅跑了三十来圈，程书雪浑身都湿透了，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薄针织毛衣，却热到湿透。 “师姐，你下次要跑的话，还是少跑两圈吧，虽然跑完很舒服，但跑太多不健康。”江回舟喘着气，屋外停下步伐之后会很冷，尤其是浑身湿透的情况下。 程书雪拉着江回舟进别墅，他们需要去淋浴之后换上一身新的衣服。在程书雪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欧局长请来的保姆将早饭端了出来。 “都过来吃饭吧，吃完饭啊，我们还要派人出去一趟呢。”欧局长笑着招呼众人。 那个年迈的男人端着茶杯走到欧局长身边的位置坐下，有些疑惑：“我们要去哪儿呢？不是在别墅等到过年，去找那小子算账就好了吗？” 程书雪也不理解，现在他们还能有什么事情做。 欧局长神色冷淡，解释道：“我们跟B市的警方对接过，目前B市也发生过不少与孤山不归相似的命案，既然我们已经在B市了，就总要去看看，说不定能提前找到什么线索。” “毕竟我们现在对黑袍人的了解太少太少了。”欧局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去现场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但试试总是有好处的。” “好，那地址在哪里，欧局长发给我吧，我可以跟我师弟一起过去。”程书雪拿起一片面包片，一边啃着一边说。 江回舟对程书雪给他的安排总是没有异议的，他静静坐在程书雪身边，和当初是猫的时候并无二致。 欧局长摇了摇头：“你们可不能去哦，你的师弟他还有一些资料要准备的呢。” 程书雪挑了挑眉，欧局长没明说是什么资料，可江回舟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户籍没有身份，这点程书雪是知道的。程书雪猜测欧局长也是要跟他们说这件事，于是就默认了欧局长的话，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程书雪和江回舟去不了，那三位老人欧局长也不打算让他们奔波劳累。虽然程书雪看着那三位老人都兴致勃勃，想出任务的模样比起年轻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最后这任务还是落到了付乐和林可可的头上。当然季凉也是想跟过去的，可是她提了好多次，欧局长毫无反应，就跟看不到她似的，季凉只好选择留在别墅休息。 众人吃过早餐之后，欧局长带着程书雪和江回舟进了别墅的书房，进到书房欧局长也不拐弯抹角，只说：“原本我是打算让江大师按着精怪守则办理相应的手续的，可精怪守则有诸多限制，江大师本是人，这对他来说难免有不合理的地方。” “精怪守则？”程书雪皱着眉，他们上辈子是玄师中的佼佼者，江回舟的天赋更是远超于她，只是年龄卡在这才会暂时在能力上稍稍逊色。 现在要上辈子斩妖除魔抓鬼的人以精怪的身份生活，江回舟或许会无所谓，可程书雪却总是心里有疙瘩的。 欧局长知道程书雪大概是不知道精怪守则是什么，就简单的解释一番。上面的条例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少，但大概就是限制精怪在人类世界的变异和使用的术法。 第一条倒还好，只是说精怪们在人类世界只能以完全化形人类体出没或是精怪本体出没，不得半妖半人形态。江回舟化形之后，一直是人类形态，程书雪并不担心会出啥问题。 就是这第二条么，就有点烦人了。如果真要按照精怪守则上的规矩，那精怪在人类世界非特定区域内使用术法影响人类生活，是需要受到处罚的。 当然这条规定看着有模有样的，是要影响人类生活为前提。然而这个前提么，就见仁见智了，如果有人有心害你，那多小的影响都算是影响。精怪守则中对精怪的处罚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为什么兔儿山这样的疾苦之地也能有如此多的精怪在里面生活。 因为那才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自由的世界。 “但是关键是，如果要按人类给你师弟办户籍的话，这就不是我们灵力管理局一个部门能处理的。我可能还需要向有关部门请示之后才能给你回复，但江大师这边日常出行要用到相关证件的时候，会很麻烦，尤其是在B市。” 欧局长说这些，无非是想程书雪和江回舟做出一个选择。是选快捷的、按照精怪守则给江回舟上户籍证明，还是选长远一点，以人类为主给江回舟上户籍。 程书雪并没有犹豫，既然欧局长愿意让她选，她当然要给江回舟选好的。 “还是办人类的身份证吧，我师弟毛毛躁躁的，要是偶遇路见不平，不小心用了灵力，以精怪守则上的条例，那他一不小心就是死刑，这可不好办呢。”程书雪笑着打趣一番，扯住了江回舟的手。 欧局长将程书雪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程书雪一定会这么选，只是给程书雪说一声罢了。 “那好，其实手续已经在申请中了，等一个月过后，或许要你们自己去拿这身份证明呢。” 程书雪听到欧局长的这句话，愣了一下，她听出了欧局长的言外之意，抿着嘴没说话。 过了许久，程书雪才笑道：“欧局长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大概什么时候出发呢？说不定我可以送欧局长一程。” “送倒不必了，大约在年后吧，至少还能撑到结束黑袍人的事，不然我也不安心。” 欧局长说完，又跟程书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才放程书雪出去。 程书雪一出书房的门，就连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书房的压抑之气太重了，程书雪受不了 ------------ 第247章 你有办法？ 程书雪和江回舟出来，低头缓了好一会，一抬头就看到季凉正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看。季凉这模样怪吓人的，程书雪愣了愣，季凉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你们都能看到我呢？”季凉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要不是有个硕大的黑框眼镜在，程书雪都不知道季凉这眼睛是在什么位置的了。 程书雪知道季凉的术法作用，其实她也是知道季凉的术法作用之后，特地提高了自己警觉才能看到季凉的。但她不想让季凉失望，于是就点了点头说：“也不是很难看到。” “哎，本来我还以为这趟行程我会很无聊的，没想到有意外收获，这样我会很开心的。”季凉歪着脑袋，她高兴着，就要请程书雪喝汽水。当然这会他们都没出别墅，季凉一个人出去买瓶水都困难，自然请的是欧局长让人从外面带回来放进冰箱的汽水。 大冬天的喝冰可乐，程书雪一口下去差点没让冰可乐冻得直升天灵盖。她喝完一口之后，哆嗦着把瓶盖合上扔给了江回舟，江回舟以为是程书雪要自己也喝，于是就很自然的打开瓶子喝了起来。 江回舟不介意这件事，程书雪看到江回舟的动作知道江回舟误会了什么但也没解释，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江回舟的动作。唯一感到惊讶的是季凉，她瞪大眼睛在程书雪和江回舟之间来回转悠。 “你们师门的师姐弟之间的感情都是这么好的吗？真让人羡慕啊。” 程书雪下意识想说没有，可是程书雪又想了想，她师尊只收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个徒弟，好像这么说也没问题，于是就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季凉难得遇到有人能和自己聊天，说什么都要缠着程书雪和江回舟。程书雪有些无奈，但季凉这小姑娘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盯着你看的时候，程书雪也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她寻思着正好这会也无聊，她没在B市逛过，就跟欧局长打了个报告，开车载着季凉和江回舟到市区逛去了。 季凉一坐进车里，就很兴奋，她闲不住嘴地说：“程大师会开车，我真的好羡慕啊！不过我也有驾照的，就是我没办法开车，可难受了。” “啊？怎么会开车都没办法？”程书雪开始走的这段路况比较平稳，就跟季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季凉撇了撇嘴：“就是我的术法啦，虽然说大多数时候我可以控制术法对人或物的影响的，但到底控制得不算好，有时候我接触到的东西也会莫名其妙跟着受影响。” “我原本也以为我是能开车的才会考驾照，结果考完驾照上路没半个月，就被人追尾好几次。我原以为是我倒霉呢，结果那几次的司机都信誓旦旦说是真没看到我开在前面的车，才会撞上来的。这样我就明白了，确实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样啊……” 正好是绿灯，程书雪忙着发动汽车。江回舟听着，开口问了句：“那你没有试过尽力控制自己的能力，降低能力对日常生活的干扰吗？” “谁说没试过呢？事实上我的祖辈们就在试这件事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办法。我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克制得当的了，跟我同辈的还有一个，是完全控制不住，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若非每次吃饭时总能看到她的碗筷在动，我们都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灵力管理局知道后，担心她出门会影响普通人类，就禁止她出别墅。现在她除非有必要的任务，否则就只能待在别墅里，我一想到别墅里的她我就浑身难受，生怕哪一天我也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术法，变得和她一样。” 程书雪听完季凉的话，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安慰道：“不会的，你放心，你肯定不会这样的。”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啦，其实我也没多难过，最起码我还学会了玩手机，有什么事我可以在网上找你们玩。我是个宅女，只要有手机，我在哪都可以的。” 程书雪和季凉没聊几句，就到了距离别墅最近的卖场。季凉兴冲冲的下车，看到前面好像有表演，没忍住催促程书雪和江回舟也赶紧下车去看。 原本程书雪还觉得季凉有几分可怜的，一看到季凉这样，程书雪就觉得自己刚刚的可怜都是错觉了。这样的季凉不需要别人可怜，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江回舟对季凉摆了摆手，跟在程书雪身后说：“你要着急你先过去看吧，我们还要找地方泊车呢。” “好哦，那我就在前面，你们记得来找我呀！”季凉开心得跑开了。 程书雪等季凉走后，才转了转后视镜，面无表情对季凉道：“你可好了，这是在嫌弃季凉话多呢？” “不嫌弃，不过她确实有点吵。”江回舟坐在车里，看着程书雪皱着的眉头，程书雪是在烦恼这里的人太多，车也太多，一下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停车位。 程书雪好不容易才在五百米开外找到一个室外还要收费的停车场，贵得要死。如果是从前程书雪那是一点都不肯停这种地方的，但现在她也没办法，只能停这，之后走到季凉下车的地方。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程书雪也知道江回舟要没啥事，不会把季凉甩开。这点吵闹比起从前在师门遇到的淘气王们，那是小巫见大巫的。 江回舟嘿嘿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姐，我就是想问问，季凉这可还有得救？我总觉得季凉这样我很熟悉，或许我是有办法的。可是我怕要是我的办法不是办法，季凉会难过不是？” “那你可真周到呢。”程书雪笑了笑：“有当然是有的，可是这方法不是那么好用的，而且还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说实话现在给了季凉，难保她以后会不会恨我。” “虽然我别的不敢保证，可是我觉得季凉是不会恨你的。” ------------ 第248章 师姐，怎么办？ “等以后再说吧，至少等事情解决之后。”程书雪琢磨着，正好季凉也在那边看完节目走了过来。 程书雪往舞台看了一眼，应该是正好到中场休息了。季凉往他们这边走的时候，一路上被好几个人撞到，程书雪看不过去，拉了一把季凉，季凉才稳住身形。 “哎呀哎呀，没事的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嘿嘿。”季凉摸着后脑勺说这话的时候，怪可怜见的。 不过这种事，程书雪也不好安慰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就岔开话题：“我们先进去吧，如果逛商场你会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去人少一点的地方，或者看电影？” “看电影好啊！我以前就喜欢没事做的时候去看电影呢！现在可以网络购票，机器取票，只有验票的时候麻烦点，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嘿嘿！” 季凉说得很开心，程书雪没多想，季凉喜欢，那她就同意了看电影这件事。 然而他们才刚进卖场，就看到正前方围了一堆人，似乎都在往上看。程书雪顺着众人目光抬头，就看到卖场上方的横梁上正坐着一个女生，光着脚一晃一晃的，似乎毫不在意如此危险的高度，一旦掉下去她将粉身碎骨。 “怎么回事？是她准备跳楼？”季凉也看到了上面的女生，她拽了拽程书雪的衣服：“程大师，我们先上去？” 这时候其实救援人员已经到了，警察和心理医生也在上面做着劝说工作。程书雪还不知道情况，不能贸然行动，便道：“那我们也上去，问问上面的警察好了。” “嗯。”季凉难得走在最前面，程书雪和江回舟并排走着。 他们这时候往上走是属于逆行，因为出了这档事，警方在疏散卖场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是往下走的。有不少人下行时看到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个人，都愣了下，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 程书雪大概知道，这是他们认出她来了。 哎，毕竟她自从参加之前的玄学综艺之后，就已经打开了知名度，这段时间又三天两头挂在热搜上，不关心玄学的人也难免会认出她的脸。 不过程书雪不在意，被人看个两下也不会少块肉，程书雪对这点还是很看得开的。 就是她不介意，有人却非要在她雷点上蹦跶，那就不太好了。 “这！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也是你这个老巫婆安排的吧？老巫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程书雪还想往上走呢，就看到身后有人扯住她的衣服，一脸惊恐地叫喊着：“姓程的，我女朋友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自杀，你说啊！” 程书雪一脸迷茫，她不理解她就是在逛街，为什么会将事情扯到她身上，甚至今天她都不打算来这个卖场的啊。 好在警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很快将两人拉开了。欧局长在来B市之前，早就跟B市的警察通过气，他们对别的到B市的人印象不深刻，但对程书雪还是挺熟悉的。 “抱歉啊，程大师，这是坐在横梁上的女生的男友，情绪稍微激动了些，程大师不要介意。”其中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拿出警官证在程书雪面前露了一手，接着道：“程大师，是这个卖场有什么问题您特地过来的吗？需不需要我们协助帮忙？” “有没有问题我也不太清楚，需要看过才知道。我不是特地过来的，恰巧撞上罢了。”程书雪转头特地指了指季凉的方向，确认这个警察看到季凉之后，再指向江回舟的方向说：“这两位是季大师和江大师，也是我们特别行动小组的人。” “那好，我们可以一起上去的，边走边说。”警察抬了抬手，示意程书雪往前走：“我姓付，是B市市局局长，你们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直接对接我的。” “市局长？”程书雪看了付局长一眼，这次的跳楼事件程书雪本以为出动警察小组就已经可以了，一听到连局长都出来了，程书雪也感觉到这次的事不对劲，挑了挑眉问。 付局长看出程书雪对这边情况不甚了解，便解释道：“是这样的，像今天这种无端跳楼事件，这是B市这个月的第13起了，这引起了上级的重视，将这类事件列为重大安全事件，我必须在这个月给上级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我明白，付局长辛苦。”程书雪点了点头，他们到了四楼，是与横梁齐平的高度，程书雪这个方向是在女生的背面，距离女生也有一段距离，照理来说女生不应该看到她的才对。 不过今天不讲理的地方多了去了，程书雪才刚站定，女生就像是有所感的将头扭了过来，歪着嘴朝程书雪这边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甚至是人类无法做到的笑容。 如裂口女一般，瘆得慌。 “我的妈呀！程大师！你小心点！”饶是季凉看过不少恐怖片也出过不少任务，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吓得躲到了程书雪身后。 程书雪还没来得及反应，女生就毫不犹豫往下跳，原本在一楼围观的群众吓出尖叫。一片混乱，程书雪也顾不得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将五帝钱挥了出去，把跳楼的女生捆了回来。 “不对，不是活人！”江回舟在女生落地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他蹲下将趴着的女生身躯转过来，只见女生的脸上已经全是尸斑，身上的腐臭味尽显，一看就知道死了有好几天的了。 “怎么会这样！”付局长看到这里，脸也忍不住白了，他本以为今天能见到程大师，最起码今天的这次跳楼事件是能得到完美解决的，可没想到还是会出这样的意外。 原本被警察拦下的女生的男友就站在付局长不远处，看到女生脸上满是尸斑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前来抱住了女生嚎啕大哭。 在卖场里的人听到这哭声和女生没了动作的样子，大概能猜到是楼上出问题了，纷纷拿出手机放大录像，企图能在这遥远的距离中吃到什么瓜。 “师姐，这怎么办？” ------------ 第249章 是你的符纸有问题 “要不让我用术法吧，我用术法解决，后果我来扛可不可以？” 江回舟嘴里是在征求程书雪的意见，但手中的光团早已凝结成形，只要程书雪对他的这个举动不持反对意见，他能立刻将光团砸向楼下的人群。 当然江回舟也是掌握好分寸的，他并不打算对楼下的人动用多么厉害的术法，只是一点小小的记忆干扰术法，让他们忘记今天的事就可以的。 但在江回舟的术法即将甩出去时，手还是被程书雪摁了回来。 “师弟，我说过，不可以意气用事。”程书雪拒绝了江回舟的帮忙。 江回舟不敢惹程书雪，他当然也可以先斩后奏，只要趁程书雪不注意把术法放出去，放出去了，即便程书雪想拦，那也是拦不住的了。但江回舟并没有这么做，他对程书雪的敬意与爱意是真真切切的，他只能乖乖听话。 程书雪朝着江回舟笑了笑，付局长那边看着程书雪和江回舟，一时间也没了注意。要说这只是普通的命案那付局长当然有一万种方式破案，可现在显然是超出了付局长的能力范围。 “付局，麻烦你们找人过来收拾一下场地，我这边需要跟欧局联系一下，稍后可能需要对尸体进行查验。”程书雪笑着跟付局长说了后续的安排，付局长也没说什么，只是苦笑着答应了。 付局长挥了挥手，让人将紧紧抱着尸体的男人拉开，男人跟发了疯似的，不肯离开，指着程书雪就开始叫嚣着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是你！我刚刚就说是你！你谋财害命！不得好死啊！” “我的女朋友还是你的粉丝呢！我女朋友之前就在你的直播间买过你的护身符！对，护身符！是护身符有问题啊？你的护身符有问题是不是？你的护身符！她从买回来之后就一直戴在脖子上没摘下来过！她……她……” “你这个老巫婆，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啊！我女朋友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她呜呜呜呜啊啊啊！” 程书雪对男人的辱骂是直接忽略的，可是她还是能从男人的辱骂中捕捉到几个不一样的信息，她皱眉问：“护身符？说你女朋友在我的直播间买过护身符？” “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男人听到程书雪的问话，瞪了程书雪一眼：“在你的直播间抢到护身符之后，我的女朋友就贼高兴，她一共抢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说要给我，还要我贴身带着，但我觉得不对劲就放枕头底下没拿出来了。” “可是我女朋友的那个还是在她脖子上好好戴着的，不信你大可以自己去验证！”男人说完，又转了转眼睛，大喊道：“不对，你是嫌疑人你不可以动手！你要是拿走了护身符之后死无对证了怎么办？你不能动手！” 程书雪没想到一个癫狂状态下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思考能力，她倒也没拒绝男人的话，只是指了指尸体，眼睛看向付局长：“既然这样的话，麻烦付局长了。” 付局长看了程书雪一眼，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反倒多了几分安慰，程书雪看出了付局长的意思，付局长这是在向她示好，大约是做的事情是在怀疑程书雪，可他心里是相信程书雪的，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程书雪明了，在付局长真的从尸体的脖子上找到一个护身符之后，程书雪便让付局长拆开给她看下。护身符程书雪都是写好之后，折成三角形寄出去的，虽然前段时间程书雪写过的护身符很多，但程书雪可以保证这的每一张护身符都是有它的作用，而这作用百分百会是好的。 但付局长拆开的这张护身符，程书雪只一眼便可看出，这不是她写过的护身符。 男人见程书雪表情呆滞，以为是程书雪被戳中阴暗面，开始恼凶成怒了，男人嚣张道：“你敢否认这护身符不是你的吗！老巫婆，就是你害死我女友，你无话可说了吧！我看你还要狡辩什么！” “还有，我刚刚可听到了，你是B市市局的局长，你现在还不赶快抓人！楼下那么多人看着呢，难道局长你想包庇罪犯？你想让全国人民都看到你包庇罪犯吗！” 男人叫嚣的声音实在算不得好听，付局长脸一瞬间就尴尬起来。现在这局面，确实应该将他面前的这位程大师带回去盘问，可程大师……灵力管理局那边对程大师的态度是很明显的，而灵力管理局虽然一直都是个边缘部门，却因其性质特殊，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其不为人知的特权。 如果现在付局长冒冒然把人带走，接下来的事情又需要灵力管理局帮忙的话，那将极为棘手。 付局长看着程书雪，没说放程书雪离开也没说要将程书雪抓起来，但明眼人都知道，付局长这个决定难做，他是让程书雪自己选。 而程书雪自己选择的话，她能选的也只有暂时安抚人心，“自愿”被带走调查。 “没事的，付局长例行公事，将我带走吧。”程书雪笑了笑，没让付局长为难：“毕竟楼下那么多的神神鬼鬼，要是付局长不给大众一个结果，恐怕你这局长也会惹来一身麻烦。” 付局长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连忙低头恭敬道：“抱歉程大师，我们调查清楚，确认您跟本案无关之后，一定会亲自送您回别墅，给您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倒不必了，毕竟本来我们也是要到警局一趟的，付局长带路吧。”程书雪笑了起来，她是真不爱打官腔，但没办法，入了世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她。 江回舟和季凉都清楚这件事绝对跟程书雪无关，所以看到程书雪“自愿”被带走，脸色都很难看。 季凉跟着程书雪一坐进警察，就立刻当着付局长的面给欧局长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夸大其词将商场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讲程书雪被带去警局的事。 付局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听到季凉的话，拿着个帕子在额头上擦了又擦，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 第250章 师姐你得开心点 灵力管理局的局长虽然并无职级，却直接归属于上面，不受任何部门的约束。虽然付局长不至于怕欧局长，可他还是担心在这关头，要是欧局长一气之下跟上面说些什么，那他这个付局长会自身难保。 程书雪当然知道季凉是有意给自己出气，可还是对季凉道：“你把手机给我吧，我跟欧局长解释清楚，这事儿挺严重的，要是欧局长没交代好，对我们的任务也会有影响。” 季凉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她眨了眨眼睛，很顺从的把手机交给了程书雪。 “你好，欧局长。”程书雪接过电话，给欧局长打了个招呼。 欧局长听出程书雪的声音，问了句：“是程大师吗？” “嗯，我让季凉把手机给我了，我这边有新的发现，可能需要欧局长帮个忙查点东西。”程书雪没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我今天在卖场的那具尸体身上找到了疑似我卖出去的护身符。” “欧局长应该知道我做玄学直播的事，我的直播间也卖过不少护身符。但我保证我卖出去的护身符都是货真价实的，所有的黄表纸和朱砂都是从灵力管理局拿货，寄件任务也是黄衡在帮忙。” “可是我今天在那具尸体身上看到的护身符，却不是我寄出去的那个。我虽然画过不少护身符，女尸身上的护身符展开之后也确实很像我的笔迹，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不是我寄出去的，而且那个护身符上的符文跟普通的护身符也不一样。” 欧局长听完程书雪的话之后，顿了顿问：“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你给她寄护身符，特地调换了包装，用假的带着脏东西的护身符跟你真正的护身符换了？”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但还是想麻烦欧局长帮忙查一下，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好，我明白的，我会去查。只是这事儿因你的护身符而起，你未必不会牵扯进来，到时候上级部门可能要求灵力管理局这边对你和你的直播间采取某些措施也不一定。” 欧局长提前给程书雪打预防针，程书雪倒是不在意这么多，只是笑了笑道：“到底是我卖护身符他们才会拿到假的护身符，因在我这儿，我不会想着脱掉关系的。我麻烦欧局长去查就是想确认还有多少人拿到这种假护身符，最好能做提前预防。” 程书雪看着车窗外的景色，B市下起了鹅毛大雪，他们从卖场出发的时候外面的路还是正常的，现在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 欧局长那边着急查护身符的事，跟程书雪沟通结束就直接挂掉了电话，程书雪将手机还给季凉，就沉默着看着窗外。 付局长在副驾驶那边也在不停的电话沟通，这尸体来得蹊跷，尸体身上也疑点重重，关键还沾上了科学无法解释的玄学，付局长有心无力，只能一再确保尸体在运输途中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 “付局长，你说B市最近有好多起这样的自杀事件，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当然如果需要保密，也是可以不说的。” 程书雪回过神时，见车才开到一半，便跟付局长打听起最近B市的案件。 付局长有意无意瞥了程书雪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抱歉程大师，我们这确实需要保密，或许等会儿你们欧局长在场我们再一起说？” 程书雪当然听得懂付局长是什么意思，付局长他是惹不起灵力管理局的人，上级也有规定这些有关玄学的特殊事件对灵力管理局不得隐瞒，以免影响灵力管理局的任务。 但程书雪近段时间频繁上热搜，还全是黑热搜，付局长担心程书雪身上真有什么问题，那他在这里直接跟程书雪说了，他就是罪过。等欧局长到的话，欧局长是灵力管理局直接负责人，付局长跟欧局长说这些事那是任何问题都没有的，而程书雪作为欧局长的人在旁听，即便程书雪真有问题，麻烦上身的也是欧局长而不是他。 明哲保身嘛，程书雪不怪他，程书雪面色不改，只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们马上到警局了吧？欧局长那边也出发了，欧局长应该会比我们早到的。” “我记得你们别墅不是在……应该不至于吧？”付局长愣了愣，卖场比起别墅应该是离警局更近的才对。 程书雪没有回答付局长这句话，只是看了一眼付局长，付局长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是灵力管理局的人，可不能用普通思维对待。 程书雪是无所谓付局长的隐瞒，季凉却是不乐意了，嚷嚷着等见到欧局长一定要告他一个大的，程书雪看着季凉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也幸亏季凉是隐形人，她在车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骂付局长的话，付局长这个当事人坐在副驾上愣是一点都没听到。 程书雪问了付局长到警局还要多久，付局长没来得及回话，司机便唉声叹气道：“这突然下大雪，前面的路堵住了，具体时间我们也不清楚呢。” “那没事的，慢慢开，主要是确保尸体那边没问题哦。” 程书雪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安感，也许真是被付局长传染了，也变得担心起尸体运输的事儿来了。 江回舟难得见程书雪紧张，他坐在程书雪身旁一直挺安静的，这会儿伸出手勾了勾程书雪的手指，程书雪还以为江回舟要说什么事，歪过头去看他，却见他勾起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手也没停着从勾手指变成了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怎么了呢？”程书雪有点装傻充愣的意思。 江回舟抿着嘴，隔了好一会儿才嗡声道：“师姐，你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你乖，别气我我就不紧张了。”程书雪趁这个机会，过了一把当师姐的瘾，说完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江回舟眨巴着眼睛，也跟着程书雪笑：“那师姐你可得记着，你得开心点儿呢。” ------------ 第251章 检查尸体 这车司机说堵，那还是真的堵，程书雪上车时不过正午刚过，等到下车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大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被拖到四个小时，程书雪下车时只觉得整个后背都不是自己的。 “哎哟我去，差点把我这从不晕车的人都给坐吐了，车里开了暖风车窗又不能开大怕雪飘进来，可把人闷死了。” 季凉一下车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开始不停的吐槽，程书雪一旁听着，只觉赞同。 付局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程书雪这边听出付局长是在跟欧局长说话，确认过欧局长现在就在警局里面之后，就招呼着把程书雪三人也送了进去。 “你们局长在会议室，你们进去之后会有同事带你们过去的，我得去确认一下尸体那边有没有问题呢，他们比我们早到半小时，虽然看过视频了，但我没有亲眼瞧见我心不安啊。” 付局长说完，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也是要确认尸体的，你们待会跟你们的局长说完事儿之后，也可以直接让里面的同事带你们去停尸间的，我都交代好了。” “好，麻烦付局长了。”程书雪点了点头，便进了警局，里面果真有人带路，警局内部不算大，付局长说的会议室在二楼拐角处，很快程书雪就见到了欧局长。 “你们没事吧？”欧局长坐在长桌尽头，正对着笔记本电脑输入什么，安静地会议室内只有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程书雪知道欧局长这是在担心她，摇摇头说：“没事，我习惯了，付局长也没怎么为难我们。” 欧娜娜当然知道付局长不敢为难他们，灵力管理局这样的特殊部门，但凡是知道内情的都不会为难他们的人。 “我们信息部的人已经对护身符发出的快递进行调查了，很可惜快递这边我们查不到任何问题，从寄出到收货不存在快递被换过的痕迹。”欧娜娜看了程书雪一眼，她不是那种说什么事情之前会说很多废话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有话直说。 程书雪喜欢欧娜娜这种性格，有事直说别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当然我们也会对得到护身符的所有人进行排查，看看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这都需要时间，信息部那边已经在加紧干活了，我们先去验尸吧。”欧娜娜站了起来，让程书雪三人跟着她一起走。 季凉这凳子还没坐热就要起身，难免会有些委屈，欧娜娜扭头看到季凉这样，忍不住笑道：“你们不是在车上坐了很久吗？怎么这会儿又扒着凳子不肯挪窝了？” “我哪有？欧局长可别笑我话我了，我本来还以为今天难得可以去卖场逛逛的，结果就赶上这摊事儿了，我现在都快难过死了。” 季凉撇着嘴，跟在程书雪身后，紧紧挨着程书雪。欧局长是知道季凉在这，特地关注季凉才不会让季凉毫无存在感。可是警局里面的其他人没有灵力管理局的人的本事，哪怕再注意都会不自觉的忽略掉季凉。季凉避免被旁人撞到，就只能是紧挨着程书雪他们。 欧局长不反驳季凉的话，只是跟在警局带路的人前头，到了停尸间。 警局的临时停尸间在负一楼，程书雪一进去就浑身发冷，本来温度就低，这负一层更是阴森森的。程书雪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黑气，也没有什么飘荡的幽魂，这地方很是干净。 “警局不愧是警局，阳气够重，这种停满尸体的地方都能压得死死的啊。”季凉走下来就忍不住夸了一句。 人死后灵魂未被鬼差拘走之前，除了会去死前念想最深的地方，便是回到自己的尸体身边。所以一般尸体多的地方总是会飘荡不少未离开的游魂，这也是为什么尸体多的地方会阴气重。 这个临时停尸间停了这么多尸体，却不见有游魂出没，自然是警局阳气盛，给压制住了。 “各位，前面拐角的房间停的就是我们新运来的尸体，抱歉楼上有事要忙，我就不送各位了。”警局带路的小同事手机响了一下，他点开一看就面带歉意给程书雪几人交代路线，急匆匆离开了。 程书雪扭头看那个小同事行色匆匆的背影，确实挺忙的啊。 “我们过去吧。”欧局长没有怪罪小同事的意思，这种时候忙是很正常的，欧局长也能理解。 欧局长走到小同事说的那个房间门口，一推开门，程书雪就看到付局长已经站在里面了，在房间里的除了付局长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看这样子应该是个法医。 “付局长，你们警局什么时候也会让这种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了？”年轻法医看到欧局长几个，皱了皱眉，说出来的话语气不重，却毫不客气。 付局长听到法医这话，脸色变了变，赶忙对欧局长道：“我刚刚还说要是你们再不来，我就要亲自上去请你们过来了呢。这事儿真是太棘手了，欧局长赶紧过来看看尸体有什么问题没？” 法医对灵力管理局的印象并不好，虽然他之前是听过灵力管理局的名头，但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几十年里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突然要他接受这世上有鬼怪这些，他是很难接受的。 本来他以为最起码付局长会站在他这边，结果他看到付局长也是对来人点头哈腰的，心中更是愤怒，这世上的人都疯了吗？世上本就没有鬼怪，如此尊重一个处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的部门的人，这是有病！ “呵，看尸体有没有问题找法医不就够了吗？付局长怎么还要问不专业的人啊？” “冯医生，麻烦你明天再过来一趟吧，今天让我们的同事先看完尸体，等明天你再过来。”付局长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了，这位姓冯的法医看了付局长一眼，将手套摘下往桌上一扔，便离开了房间。 付局长在冯医生走后，连忙跟欧局长说对不起，欧局长倒也不介意这一点点小小的意外，只说现在的年轻人脾气大点也是正常的，便对尸体展开了细致的调查。 ------------ 第252章 认命了 “师姐，这尸体起码死了有五天了吧？可为什么我们在卖场看着她在横梁上的时候，我们看不出一丁点痕迹？”江回舟戴着口罩，站在程书雪身旁，他并没有触碰尸体，与尸体接触的工作全是欧局长在做。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问，眉头也是紧紧皱着：“是，确实是死了五天以上了。” 欧局长听到程书雪和江回舟的交谈，愣了一下抬头问：“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在卖场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嗯，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当然也许是有什么幻术，我们并不知晓的。”程书雪顿了顿，决定掏出手机打开她的微博小号。 原本程书雪是没有小号的，冲浪都是用的大号，但后来她的粉丝多了之后，每天上大号手机都会因为消息过多卡很久，渐渐地她就注册了个微博小号，专门用来冲浪用的。 程书雪看了一眼热搜，果然她的名字还在热搜榜上，排名还很靠前。程书雪懒得看自己的热搜，就在搜索框那里搜了今天他们去的卖场的名字。卖场是连锁的，热搜上的内容也不只是他们去的那个卖场，但还是给程书雪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今天在卖场那里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机录像的，程书雪相信这群人录像了就肯定会发出来，哪怕会有专门的管理员和谐一些不愿为外人知晓的消息，那也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而程书雪在这个词条下面看到热门里最前排的一条就是跟今天卖场有关的。 【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是那个姓程的弄的吧？我们在场的好几个朋友都能看到女生在横梁上的，怎么可能我录的视频没有？有没有跟我一样也录了视频的人啊？你们能看到你们视频中的人吗？】 这段文字内容下面是一个30多秒的视频，视频很短看拍摄角度应该是在一楼拍的卖场横梁，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原本应该在横梁上的女生莫名不见了踪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横梁和隐约能听到身旁路人紧张的讨论声。 讨论声证实了这时候横梁上是有一个女生在的才对，可视频中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不对劲自然也是引起了广泛关注，有人说这个视频造假，只是为了蹭热度罢了。还有应该是程书雪粉丝的人，在视频底下大骂博主不要脸，黑我们程大师。当然不少是今天在卖场亲身经历过此事拍了视频发现自己的视频跟这个博主一样的人，在讨论为什么是亲眼看到的东西，视频录下来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程书雪将视频放大看了好几遍之后，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她冷静道：“我们今天怕是中了幻术了。” “啊？不可能啊，师姐，我今天全程都是在精神紧绷的状态，要是真有幻术，我不可能察觉不了的。” 也不是江回舟对自己自信心太足，实在是江回舟的精神力从小就远超常人，哪怕在玄学鼎盛时代，能让江回舟中幻术的人都屈指可数，何况是现在？ 程书雪却只是看了江回舟一眼，又叹了一口气，她不做解释，只是将手机上的视频给江回舟看。江回舟看过之后，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欧局长看着他们二人的讨论，很是疑惑，程书雪为了所有人方便，就将视频链接发到了群里，所有人都能看。 “真是奇怪，如果是能让我师弟沉迷的幻术，不至于骗不过这些电子产品的才对。可偏偏现在是电子产品完全不受幻术干扰，这不像是无能为力，反倒像是故意而为。” 程书雪坐在尸体旁边的椅子上，季凉也看到了那个视频，眉头紧紧皱着：“骗不过电子产品的幻术，这种低端的幻术，我也能破解的才对。难不成真是我们大意了？” 欧局长看过视频之后，又将注意力落到了这具尸体身上，她将尸体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就跟付局长解释一番，带着程书雪几人回了别墅。 这次回程是欧局长开车，程书雪坐副驾上，程书雪觉得车里闷，就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儿，让外面的空气进来走一遭，又因为太冷了把车窗关回去。如此循环反复十来次之后，程书雪面无表情的把车窗彻底关闭，再不打开。 “程大师，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们灵力管理局的人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局长的位置也一早定下来是你继承，不会有影响的。”欧局长安慰着程书雪。 当然，程书雪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安慰，程书雪一点都不想当灵力管理局局长，也不想要灵力管理局里谁的信任。她是头疼在她直播间买了符纸的人，他们都是真心相信程书雪的，现在却因相信程书雪出了意外。尽管这件事程书雪清楚知道百分百跟自己没关系，但她心里还是闷闷的。 “欧局长，你有没有派人查过，近期来的灵异案件的死者跟我卖出去的符纸之间的关系？” 程书雪不怕别的，就怕其余死者也跟她的符纸扯上关系，那就太可怕了。 欧局长知道程书雪想问什么，笑道：“你放心，只有这一个死者是因为符纸被篡改死去的，其余的都没在你的直播间买过符纸，至少我们没有查到相关记录。” “那就好。”程书雪回到别墅，连饭都不想吃，进浴室洗了个澡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江回舟知道程书雪一天就只吃了一顿，从冰箱里拿出两块三明治加热过后，敲响了程书雪的房门。 “谁啊？”程书雪正睡得迷糊呢，听到敲门声烦得要命，语气也不算太好。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声音，尾音拉得很长，与正常情况下相比，多了几分软糯，江回舟知道程书雪这是起床气了。 “师姐，是我啦，我给你端了三明治和豆奶上来，我们一起吃饭吗？” 程书雪心说她不想吃，可是她知道她不吃的话江回舟大概率也不吃了。她不吃可以，江回舟不吃不行，挣扎几下，程书雪认命的爬了起来给江回舟开了门。 ------------ 第233章 季凉误会什么了 “师姐，你是怎么想的啊？”江回舟坐在和程书雪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啃着三明治，阳台外两层楼高的树枝桠上结了一层霜。 B市冬天本来就冷，下了雪冬天的夜更是冷得厉害，程书雪给自己和江回舟一人裹了一张毯子，又结了个避风印在所待的阳台，两个人才总算舒服点。 “还是体内的灵力太少了，要是像以前，才不会像现在这样怕冷呢。”程书雪撇着嘴，虽然她承认现在这个时代她也挺爽的，有在她曾经时代没有的好多东西，电子产品之类的她也玩得很开心。 但人总这样嘛，有了这样就想要那样，我全都要这种想法实属人之常情。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姐啊，你可别忘了你以前也是最怕冷的，宗门里年轻一代灵力最强者是你没错，可每次冬日下雪时穿得最多的人也是你，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甚至斗篷都要两件夹棉的。” “我还记得师父说过，冬天的话出任务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选择你，就怕你穿这么多在外人面前丢人呢。” 程书雪被江回舟这么一说，脸都红到耳朵根了：“你闭嘴吧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到处乱说好吧！” 江回舟说的话没错，程书雪确实是个极度怕冷的体质，但是谁没点儿弱点呢？没有弱点的那还是人吗？所以程书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顶多就是被江回舟这么无端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罢了。 “嘿嘿，师姐你放心吧，我又不会跟别人说我家师姐怕冷，万一传出去了哪天人家专用冰系术法对你，那可咋办啊？” “怕冷又不代表会怕冰系术法，顶多就是牙齿打颤罢了，我又不是没试过。” 程书雪哼了一声，她怕冷的事在曾经的世界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虽然师父说冬天非必要不要她出任务，可必要的时候还是蛮多的，她每次冬天出场都穿得那么厚，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于是有些有贼心的人，就总想着利用这一点，将这位天之骄子干下凡，冰系术法层出不穷。然而除了恶心一番程书雪，并没有啥用。 这就好像是你是大人，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熊孩子，用各种方法挑衅你引起你的注意，妄图击败你获得别人的认可，你除了一巴掌把这群熊孩子拍进墙里，你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程书雪也很遵从自己的内心，把那群熊孩子打了一顿，统统扔出10里地。 “吃饱没？没有要不要再吃点？”程书雪见江回舟的三明治没一会儿就吃完了，她自己这边还剩半块，倒也不是她吃不完，就是她觉得江回舟会饿。 江回舟也知道，他师姐这是又吃剩下了不想浪费，很自然的就接过程书雪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程书雪跟江回舟聊了这么一通，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程书雪睡觉的时候或许会避着旁人，但江回舟是不算旁人的，在程书雪睡着的时候，甚至江回舟还在她的房间里。 江回舟看着程书雪均匀地呼吸声，忽然不想离开这房间，他思索片刻，决定还原成猫的形态，跳到程书雪枕头边上，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程书雪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看到江回舟又成白猫模样，吓了一大跳，推了江回舟好几下，江回舟难得睡个好觉，愣是被程书雪推醒了，眼睛还在闭着。 “你怎么了？怎么又成猫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是欧局长的药不管用吗？我现在就去找她看看，你别担心！你等着我！”程书雪见江回舟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紧张，她跳到地上穿好鞋就要往外跑。 江回舟都来不及变回人，程书雪已经跑到门口了，江回舟头疼地用嘴咬住了程书雪的衣服，赶忙用意念叫停程书雪的动作。 “师姐，我没事，我只是想变回猫咪玩玩而已啦。” 程书雪扭头，听到江回舟这么说，还是满脸疑虑：“你确定？” 江回舟知道，自己再不化回人形，程书雪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了，只好点点头，又化作人形态。由于他猫形态时的动作是咬着程书雪的裤腿的，变作人之后也没改变，于是程书雪就看到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男生趴在地上咬着她的裤腿。 程书雪吞了吞口水，脚一时僵住，不知道是退后好还是往前好。江回舟这状态也很尴尬，咬裤腿的动作要说是猫做那无所谓，可人形态，他是有羞耻心的。 “抱……抱歉啊，师姐……”江回舟脸一红，松开嘴站了起来，往后挪了挪：“师姐，我就是觉得猫形态的时候睡觉蛮舒服的，毛茸茸的我自己也喜欢，所以就在睡觉前变了变，没想到吓到师姐了。” “行吧，你没事就行，以后你要变猫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我好歹是你师姐，看你出事我会担心的啊。”程书雪撇了撇嘴，见江回舟没事，她也没必要去找欧局长，就先进浴室洗漱去了。 江回舟的洗漱包在自己房间，他看到程书雪在洗漱，也推开门打算回到自己房间整理一下，昨晚他没洗澡，虽然是冬天，但他还是觉得身上不舒服。 本来江回舟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的，就是江回舟一开门，就撞上了准备下楼吃饭，正好路过程书雪房门口的季凉。季凉看到江回舟的一瞬间，表情明显僵住了。 “你……你们……”季凉眨了眨眼，甚至不确定江回舟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她，用手在江回舟眼前挥了挥。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江回舟应该是装作季凉不存在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从季凉身边经过，这是最好的。 但鬼使神差的，江回舟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哦，你能看到我？所以你为什么会大早上的从程大……你师姐的房间出来呀？” “我……”江回舟很想反驳季凉，可是他好像没法反驳，因为确实跟季凉说的一样，他就是大早上的从他的师姐的房间里出来。 不过比起江回舟的支支吾吾，很显然季凉接受情况良好，她一副我都懂得的样子点点头：“嗯，你不用多说，我明白的，我从别人看不到我之后，就爱在网上打发时间，像什么剑修被强制啊，师姐师弟谈恋爱啊，玷污师尊啊我都看过好多的，我懂得我懂得，我也能理解哈！” “不，不可以玷污师尊，真的很吓人的。”江回舟下意识听到最后一句话，再一联想师尊的模样，吓得浑身发抖。 江回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即便是程书雪站在这里听到季凉这话，江回舟也相信程书雪会跟他一样害怕。毕竟他们的师尊是无情道第一人，曾斩杀无数求爱者于山下。 但季凉听到江回舟这话之后，笑意更甚：“我明白我明白，我只是说有这么几种可能罢了。你当然不是玷污师尊啦，你是师姐师弟嘛哈哈！” 季凉说完这话之后，就打着哈哈离开了。江回舟看着季凉的背影，越看越不对劲。季凉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可是江回舟并不想解释。 ------------ 第234章 跟你有关 江回舟回到自己房间洗漱过后出门，正巧遇到也要出门的程书雪。程书雪看了江回舟一眼，笑道：“一起下楼吧，正好问问欧局长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 一天过去了，欧局长那边如果能查到什么，应该已经查到了，如果查不到的话估计之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灵力管理局的工作效率向来如此，也就在黑袍人的调查上稍微费点功夫。 果然程书雪和江回舟一下楼就遇到坐在饭桌上的欧局长，欧局长前面只摆了一杯浓茶，和几份资料，程书雪看着欧局长的样子，也无法猜测欧局长这是吃过早饭了还是压根没吃。 “你们来得正好，昨天的事有结果了，你们过来看下？”欧局长笑着看向程书雪和江回舟，招呼他们过去坐。 程书雪和江回舟也不客气，找了离欧局长近的座位就坐了下来。欧局长将面前的资料递给程书雪道：“这是调查结果，简单来说的话，这事儿确实是跟你的符纸有关。” “啊？什么意思？”程书雪翻开调查结果，看不到两分钟就明白了。 除了昨天的那名死者，B市中异常死亡的名单中十之八九，都是在程书雪直播间买过符纸的。尽管欧局长相信程书雪，程书雪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这种事，但事实摆在眼前，外面不会有人相信程书雪的话。 “啊，不可能吧，我们虽然跟这小姑娘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可是看相的好本事，小姑娘是良善面相，不可能会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的啊。” 一旁在吃早餐的老人听到这话，连忙帮程书雪说好话。 程书雪转头看过去，大概猜到这老人就是在群里的那个海阔天空。程书雪感激的朝着老人点了点头，老人这下对程书雪的感觉更好了。灵力管理局里恃才傲物的年轻人太多，程书雪这样的温顺小辈不多见了。何况还是老人自己都打不过的才能之辈，老人自然高兴。 欧局长不用老人帮程书雪辩解，自己也知道程书雪是无辜的，不过她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知道这事儿跟程大师无关，只是最要命的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证据，除非程大师能完全证明自己的清白或将真正做这事儿的人揪出来，否则程大师这辈子就要承担骂名了。” “那有找到我的符纸和死者之间的关联吗？还有符纸是什么时候被篡改的呢？”程书雪勉强保持平静，问欧局长。 欧局长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沉默片刻才道：“找不到。” “我们将所有死者的符纸快递运输这一环都找到了，也找不到之间的关联，就好像……就好像真是……”欧局长看了程书雪一眼，又忙说：“当然，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是这有些太过巧合了。” “我明白的。那死者之间的关联呢？”被人怀疑的滋味不好受，但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相信程书雪的，程书雪也很是感激。 程书雪这么一问，欧局长倒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看来是有发现了。 江回舟看程书雪和欧局长光顾着讨论，早饭都不吃，给程书雪盛了一碗粥，刚刚没找着机会，现在看到欧局长笑了才很识相的将粥递了过去。 程书雪很自然的接过江回舟的粥碗，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了起来。江回舟看到程书雪愿意吃，又给程书雪塞了两块面包片过去， “你安分点，我早餐吃不了多少你是知道的，你自己吃好啦。”程书雪看到江回舟在她吃完两块面包片之后，还想给她递剥好的鸡蛋，程书雪终于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江回舟的手背。 至此，江回舟才悻悻地收回手，默默的在一旁认真喝起了自己碗里的粥。 “是这样的，我们排查了所有死者的生辰八字，发现凡是B市死去的死者且身上带有符纸的他们都是大阴时出生的人。而且我们发现死者的地方，都像是固定的一样。就好像……”欧局长看着程书雪，神情严肃道：“就好像他们要布什么阵一样。” “可是奇怪的是，其余城市的死者身上并没有这样的蹊跷，当然也许有别的只是我们暂时无法察觉的也说不定。” 欧局长的话让程书雪皱紧了眉头，她不理解：“大阴时出生的人，在全国总人口里占比不多吧？我直播间统共也就卖出去几千张符纸，怎么可能在这几千人里正巧有大阴时出生的人？这……这不科学啊。” “好孩子，你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了？你还讲科学？”一旁吃饱了还在听的海阔天空，忽然听到程书雪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书雪被海阔天空这么一说，脸有些疼。真是的，早知道她就宁愿当个科学……哦不，早知道她应该不渡天劫，这样就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讲科学但又不讲科学的世界了。这让她很痛苦，可是她又不得不承担这份痛苦。 “师姐，你就别想了，你再想下去，花儿都秃了。”江回舟坐在程书雪身旁，看着程书雪手里被她摧残得只有花枝的花，脸都皱成一团了。 程书雪不理解，很不理解，于是她决定开口问江回舟：“你说的什么花儿？哪来的花儿呢？” 这下江回舟知道了，人是不能被逼得太狠的，不然是真的会疯掉的。于是他看着程书雪，语重心长道：“师姐没事的，就算你疯了傻了有病了，我也会像你对我一样不离不弃的对你的。所以师姐你安息吧……哦不，安心吧，要实在不行，师姐你先去睡会儿？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的。” 程书雪眨巴着眼睛看着江回舟，她有些感动，于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脑袋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以示对江回舟这番话的感动。 “师弟，你对我真好。”程书雪抹了一把眼泪，又将脑袋轻轻捶到地上。 江回舟很痛苦，他不应该提醒自己的师姐她已经疯了的事情，他大喊着：“师姐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你再被你敲下去，不是地板出个窟窿就是我脑袋出个窟窿了。” 直到这时，程书雪才心满意足将江回舟提留起来，轻轻的放过了江回舟，又轻轻的两只手轻轻的拍着身上的尘埃。 “好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遍吗？做人要识相点，不该说的话就别乱说。”程书雪摸着江回舟的脑袋，皮笑肉不笑的说。 江回舟看了程书雪一眼，虽然很多时候程书雪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所谓，江回舟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哎呀，师姐，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不乱说话！”江回舟勾住程书雪的胳膊，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知道，直到这时候，他的师姐才算是稍微放松。 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她想东西想累了，看着手上的花枝儿，也不知道是扔掉好还是继续在手里转圈好。 这花枝儿是季凉送过来的，她无聊就喜欢上网购物。以前出差时季凉还能克制几分，毕竟快递需要时间，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到。季凉每次出差并不知道自己在酒店住多少天，要是寄回去她无法在第二天拿到快递，那网购的爽感会大打折扣。 但现在的同城快递就大大的避免了这种爽感折扣，因为同城快递是可以保证一天就到的。 于是在昨天出门不利之后，今天的季凉决定用一整天时间来网购。网购她不知道买啥，就看别墅里她觉得缺啥买啥。这个她觉得的说法则是因为有很多东西，不光是程书雪和江回舟，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没必要存在的，都被季凉网购回来了。 程书雪手里捏着的这花，也是季凉网购的一部分。 花是同城速递到的，季凉说别墅里光秃秃的没有花装饰，她就买了。不过程书雪看到花的时候，很不理解，这不是冬天吗？怎么冬天的别墅应该花团锦簇？当然，这些话程书雪并没有说出来，她没必要打击季凉的热情，甚至觉得应该夸季凉几句，因为她不想季凉激情消失之后，又嚷嚷着要她陪着出去玩。 “算了，不想了，你去帮我把花扔了吧，我想睡会儿。”程书雪站了起身，她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到隔壁栋的别墅的阳台的。 昨天她刚搬进来没注意看，这会儿才稍微注意到，隔壁栋的别墅好像也住了人。 ------------ 第255章 打麻将啦 “待会可得跟欧局长提一提，隔壁的别墅住了人的话，我们要将阵法覆盖范围设得广一些，免得咱们的别墅出什么问题，牵连到隔壁的人，怪不好的。” 程书雪眯了眯眼睛看着隔壁的别墅，江回舟见程书雪嘴上不说，手是冻得通红的，贴心的给程书雪倒了一杯茶，又用灵力温热之后，才放到程书雪手中。 “嗯，我等会下楼就跟欧局长说一声。”江回舟顺着程书雪视线看过去，隔壁的别墅人影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进去了。 江回舟将头转过来看向程书雪，却发现程书雪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师姐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师姐可没有不对的地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程书雪打趣一句。 本来程书雪和江回舟还想在卧室里多待会儿的，结果还没说两句呢，就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程书雪应了一身，外面就有人说话了。 是海阔天空的声音：“程姑娘啊，你在不在里面啊？” 程书雪对海阔天空的印象不错，他们在这住一天了，一般来说没什么要紧事，大家也不会互相打扰。程书雪以为海阔天空是有啥事儿，就赶忙走过去给海阔天空开了门。 结果门一打开，就听到海阔天空笑着说：“嘿嘿，就是我们三个老家伙啊，看到这别墅里还有休息区，休息区有麻将桌，但是我们只有三个人，欧局长那边呢是忙着协调上下里外呢我们是不敢打扰了，季凉问了她说不会，我们也怕打到一半，连桌子我们都看不见，那怪尴尬的哈哈。” “哦，还有付乐和林可可，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这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的……” 海阔天空越说越小声，不过程书雪还算是听明白了。确实是要紧事，毕竟三缺一呢，怎么不算要紧事呢？ 程书雪和江回舟对视一眼，江回舟点了点头，程书雪便道：“我也不会打麻将。” 海阔天空“哎”了一声，就听到程书雪又说：“不过我的师弟会打，他可会打了，要不你们跟他打？” “那可以啊！我还想说实在不会，我们能现场教学来着！但是麻将这玩意儿有新手BUFF，要现场教学，只怕今天学麻将的人要三家通吃了！” 海阔天空开开心心，拉着江回舟就往休息区奔。休息区那边王凤和花开富贵正无聊的互相猜着对方的牌，王凤问花开富贵手里的是不是筒子，花开富贵回答说不是，又反问王凤手里的是不是字牌，王凤也说不是。 海阔天空走过去之后，就嚷嚷着要开打开打，程书雪却不着急，笑眯眯坐到一旁，让江回舟上到位置之后，继续看王凤和花开富贵猜完这一把。 王凤：“不对，我的不是条子，我猜你的是条子？” 花开富贵：“对，我的是条子，你猜几条吧！三次问话啊，要是猜不出来，就到我猜你的了！” 王凤：“是一条吗？” 花开富贵：“那肯定不是啊！” 王凤：“在三条到六条之间？” 花开富贵：“不在哦。” 王凤：“在六条到九条之间？” 花开富贵：“不在。” 王凤：“嘿嘿，那不就剩下二条了嘛！是二条吧哈哈哈哈！” 花开富贵：“哎，真烦，怎么连着好几把都是你赢啊？等下开打了你可别继续赢了啊！” 花开富贵把手牌一摊，果真是二条。王凤大笑着说今天自己运气好，等下肯定还能赢，又勾了勾手让花开富贵愿赌服输。花开富贵虽然不高兴，倒也不至于输了不肯认，她甩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什么字，程书雪看不太清，目光随着纸张动了动。 海阔天空看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疑惑，就解释了一下规则：“我们玩麻将不能玩钱，但是又不能空玩，空玩太无聊了，于是就定了个规矩，输的人帮赢的人画符，一注十张，要碰到赢大三元小七对这些统一翻番。” “毕竟我们老了，记性不好，记不住那么多特殊牌型的规矩，统一翻番就好了。”王凤嘿嘿一笑，显然是对刚刚自己赢了花开富贵的事很开心。 花开富贵拉开抽屉指了指自己抽屉里的纸：“呐，我们印了一堆欠条，等下谁输了谁就在欠条上签名给赢的人就可以了，这能接受吧？” 虽然程书雪和江回舟知道，这里其他人没有谁的符纸能画得过他们，这麻将上场他们到底是亏的，不过程书雪和江回舟并不介意这点。左右就是闲着没事玩玩儿，真要较真那挺没意思的。 江回舟点了点头：“好啊，我没问题的。” “小伙儿我看你年纪不大，你确定你会打吧？别到时候说我们三个老家伙联合起来欺负你啊？” 海阔天空不知道程书雪和江回舟是哪家的小孩，但从欧局长对他们的态度和他们的能力上看，他们估计是哪个不出世的宗门的小孩，这种小孩在海阔天空眼里，大多是在宗门中没日没夜的刻苦训练的，麻将这东西哪怕会只怕也不精通。 江回舟听到海阔天空这么问，只好笑着解释：“我从前跟我师父时常玩麻将的，所以不算精通，但应该玩得还可以的。” 从前程书雪和江回舟的师父，最喜欢的就是闲着没事拉人打麻将。他们的师父在玄学上有多大的天赋，就在玩牌上有多菜。偏偏他们的师父还不肯认，几百圈下来赢不了一把，甚至有时候上来就叫牌了，也能输。当然或许这跟天赋没啥关系，纯粹是运气不好， 然而他们的师父偏不信邪，试了几百种方法只为赢一把，最终选了个最无奈的，那就是她不赢，所有人都不准下桌。当初整个宗门里，估计也就只有程书雪，怎么学都学不会麻将这一技能，遗憾躲过师父的摧残。 于是其余三人为了让她赢一把，可算是使上浑身解数，各种喂牌。江回舟自认为，能让他师父赢的能力远比让自己赢的能力要高。 所以他当然也不觉得自己属于菜的那一个范畴。 ------------ 第256章 老虎机 海阔天空原本还以为江回舟说的会打麻将只是说说而已，毕竟看江回舟年纪不大，玄学又这么厉害，应该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都泡在琢磨术法这件事上的才对。 结果几圈下来，海阔天空就懵了。 或者说不只是海阔天空懵了，是牌桌上的三个人都懵了。 王凤盯着江回舟摊开的十八罗汉，惊讶得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闭了回去。 花开富贵叹了一口气，她很难过：“早知道我今天打牌前就算一卦好了，我这运气，我今晚怕不是一晚上都赢不了一把吧？” “还好我们打的不管什么特殊牌型都是只翻一番，要是按照正规的来，只怕这小伙子今晚能赢上千张符纸啊！” 江回舟面对众人的夸赞，也不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只是运气好罢了，我出门前算过，我今天下午两点前运气会好点，现在两点过去了，我的运气可能就一般啦。” 麻将是个技术活，能做到想让谁赢就让谁赢的麻将更是技术活。不过江回舟在师父的磨练下，这个技术活对他来说显然是轻而易举。 程书雪说看不懂麻将，那是真看不懂。她坐在江回舟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下到楼下冰箱拿了点零食上来，正巧遇见在楼下玩游戏的季凉。 “你要不要上去跟我们一起啊？楼上他们在玩麻将呢。”程书雪在冰箱前面纠结饮料选什么好的时候，歪头见季凉一局游戏刚结束，好像是赢了，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很是兴奋，就随口问了一句。 季凉不管多少次，还是惊讶程书雪居然能看到自己，听到程书雪这么问，她本想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玩手机的，却还是立刻变了主意。 “好啊，不过我不会打麻将，可千万别叫我上场啊！我对这种多人游戏都是菜的要死的！”季凉收好手机，走到程书雪身边帮忙拿零食。 程书雪笑道：“我也不会，楼上打得热火朝天的，你想玩他们还不肯下场让你上呢，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我刚刚在上面看到那房间大得很，旁边还有沙发，你玩的什么游戏啊？正好我无聊，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玩憋。” 程书雪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只是听说过游戏这种东西。好像这世界的电子游戏很多，但不管是她穿越之前的记忆还是穿越之后，她接触过的电子游戏都不多，所以也不是很了解。 季凉“啊”了一声，一手端着盘子示意程书雪往前走，解释道：“你要跟我一起玩的话可以啊，不过我刚刚玩的是单机，你跟我玩我们就挑个双人游戏玩好了。” ： “不会打扰你吧？”程书雪仔细想想，知道单机是什么意思之后，问了句。 “哎呀，那肯定不会！我巴不得有人能和我一起玩的，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那就好。” 程书雪和季凉一人一句，闲聊着走回休息室，季凉刚进休息室就惊呼：“哇，这里这么多好玩的，程大师你居然还要我跟你玩电子产品！我们玩这些现实能摸到的不好吗？” 季凉这么一说，程书雪才注意到休息室除了麻将桌和沙发茶几，好像确实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但是成程书雪不是很了解这别的东西都是什么用处，自然就不知道这休息室还有那么多可玩的。 听到季凉说话的大概就只有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个，江回舟注意到季凉的声音，转头看了下，笑着打了声招呼：“师姐，你跟季凉回来啦？” 而其他三人则是在听到江回舟的话，才注意到季凉的存在，海阔天空打了张二饼出去，说：“季凉也来啦？快进来啊，你们还带了零食呢，正好我饿了，有没有小饼干啊？” “碰！”王凤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走进来的两人，毫不犹豫碰了海阔天空的二饼，纠结着下张牌打啥的她抿嘴道：“你这吃饼干，可得配茶水啊，这次别墅的饼干都好腻的，甜得厉害。” “茶水我们也拿上来了，我给你们一人一杯啊。”程书雪手里提着茶壶，说着就给几人添了茶。 一圈轮完，王凤摸到一张发财，立刻笑道：“哎呀我糊啦！十三幺哈哈哈哈，果然江大师的运气到两点过后就轮转了呢。” 程书雪添茶正好添到海阔天空那边，是跟江回舟对着的，看到王凤赢了，她抬头微不可察的看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则是迎上程书雪的目光，笑了起来。 江回舟叹了一口气：“哎，我这刚赢过来的欠条呢，就挨个给你们发回去了。还好我之前赢得多，不然我今晚可得坐在休息室给你们画一晚上符纸了。” “哎呀你这小伙儿说的，可不是那么回事啊，咱们玩牌的能不输就已经不错了，可不能时时想着赢的。”花开富贵笑着将牌推进桌肚说。 王凤按了下洗牌的按键，下一把牌局开始了。 程书雪给众人添完茶，她就没像之前那样坐在江回舟身边看，而是走到季凉身边。 季凉站在一个老虎机面前，正琢磨着怎么玩，见程书雪走过来，吐槽说：“这别墅以前是不是做赌钱生意的啊？要不这里怎么这么多的赌钱玩意儿？” “啊？”程书雪不明所以。 季凉指着老虎机解释道：“这玩意儿我只在澳门见过，可厉害了，不知不觉就能让人赔进好几千的。不过这个是放家里的，就不要钱，纯玩儿。” “这样啊……”程书雪对赌博没什么好感，她看着老虎机上跳动的画面，都是些公仔，怪可爱的，怎么就是骗人钱财的东西呢？ “好了，老虎机不好玩，我们换个吧。”季凉见程书雪好像都不太懂的样子，就选了个最简单的，指着老虎机旁边的迷宫小游戏说：“我们玩这个，看谁先到终点？” “好啊。”程书雪本就是陪季凉玩的，那自然是季凉说啥她就玩啥的。 ------------ 第257章 都是人精 迷宫小游戏不算很难，若是给别人玩难度最大的就是在众多道路中找出能顺利走到终点的路。但偏偏程书雪不是普通人，季凉也不是普通人。 这迷宫并不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程书雪俯视下来是可以看到整个迷宫的情况，所以她三两下就能找到正确出迷宫的路。问题是程书雪在玩游戏上就是纯菜鸡，找到正确道路之后程书雪需要操纵小球将小球引到终点，而程书雪就是在这一关上一卡卡半个多小时。 至于季凉，则是完全跟程书雪相反。季凉是能很平稳的操纵小球的，就是季凉是个惊天大路痴，即便有俯视图可以看到整个迷宫的概况，她也没法正确找到出迷宫的路，处处碰壁。 程书雪和季凉面对面的坐着，在这迷宫小游戏上各有各的难，一把游戏没玩完，她俩就很自然的成了难兄难弟。 “我去，这玩意到底怎么玩啊，我头都要炸了！这简直比让我去抓鬼还辛苦呢！我都快受不了了！”季凉欲哭无泪，她又一次走到了绝路。 程书雪听到季凉的吐槽，看了一眼她那边的情况，刚想开口指点一下，就被季凉打断了。 “程大师，你别指点我！我不需要的，我就要自己玩出来，我就不信了这破游戏还真就那么难！”季凉信誓旦旦她可以走出来，不要人帮忙，程书雪也只好收回她要说的话。 程书雪这边对迷宫没多大仇恨，就是这滑溜溜的小球实在让她心力交瘁。她又一次控制不住小球的方向卡进一个根本走不了的缝儿里，只能按下重置按钮重新来。 程书雪能看到季凉的情况，季凉自然也是能看到程书雪的情况的。季凉见程书雪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重置了，犹豫着要不要帮程书雪一把。 不过季凉有脾气，程书雪也有脾气，程书雪很快就拒绝了季凉：“我也不要人帮忙，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上天入地抓鬼捉妖无所不能的玄师，还能被这一个小球困住！” “好，程大师！我信你！你也加油！” 季凉跟程书雪互相安慰一番，两人又接着左摇右晃的操纵着各自的小球。 黄衡不知道出去哪里出什么任务，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别墅，他在别墅到处找都找不着人，终于摸到了这休息室这里。 “哇你们都在呀，程大师怎么……”黄衡看到那边四个人在打麻将，没怎么打扰，走到程书雪身旁，话说到一半卡住了，又嘿嘿一笑道：“程大师怎么跟季凉在这玩小迷宫呢？” 黄衡这弯儿拐得有些生硬，不过季凉不介意，程书雪见季凉不介意，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跟黄衡吐槽着：“这迷宫小游戏可太难玩了，简直了我都受不了的！” “要不要我帮……” 黄衡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程书雪和季凉两人异口同声说：“不要！” “我可以自己来，我就不信了！”程书雪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不过季凉也没好到哪里去，季凉盯着这迷宫，都快盯出火来了：“我也觉得我一定可以！不可以我就一晚上都不睡了！” “哎哟哎哟，你们别啊，咱们这几天就要出任务了，可得注意点休息呢，不然到时候精神状况不好，影响也不好了。” 黄衡见这两人真的有要跟这迷宫斗智斗勇一晚上的冲动，连忙劝说：“你们要实在过不去，也可以看看攻略嘛，不要别人插手，自己看攻略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程书雪听到黄衡这话，抬头看了黄衡一眼，若有所思。黄衡担心程书雪这是怪他乱说话，又忙闭上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好在程书雪并没有怪黄衡的意思，反而很开心道：“好像是哦，我去找找攻略看。” 程书雪不信自己的技术有问题，黄衡给了她这个借口，她就只觉得真的是自己没看攻略，才会完全控制不了这泥鳅一样的小球。 但她是真的高估自己玩游戏的能力了，黄衡让她看攻略她就真的看，看完再在小球上实验，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她还是一败涂地。 “我的天，我受不了了。”程书雪和季凉趴在迷宫小游戏前大半天了，甚至江回舟那边都已经结束了四人益智游戏，她们这两人迷宫游戏还在开始转悠。 江回舟是最后离开麻将桌的，他帮忙整理了麻将桌上的麻将之后，才走到程书雪跟旁，看着程书雪那颤抖的动作。 “你不准笑啊，我在这被折磨一整天了，你再笑我会生气的。” 程书雪护短的同时，也是希望被她护着的人也护短。黄衡在她跟前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但江回舟就不一样了，现在她是个炸药桶，引线在江回舟手里，一点就炸。 江回舟清楚这一点，所以只是搬了张凳子坐在程书雪身旁，静静地看着程书雪玩游戏，没说一句话。 直到程书雪实在是又累又困了，才把江回舟扯过来：“你帮我玩吧，我好困了。” 季凉眼睛也睁不开了，她听到程书雪的声音，抬头看了一下。程书雪歪着脑袋道：“季凉，我们的赌约作废吧，我们就正常通关就好，我受不了了我请外援，这样可以吗？” “啊，没事的，我都可以，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玩了，还不如电子游戏呢，崩溃大哭。”季凉已经不看迷宫地图了，整张脸趴在机子上，看到江回舟操控小球，才把脸挪开，避免影响到江回舟。 江回舟试了几次，他玩得中规中矩，不像程书雪和季凉那样各占一样短板，所以很快就将程书雪的小球推到了终点。 程书雪笑了笑，季凉也荣誉与共的欢呼起来。 “我的天啊，我居然在这小破球上浪费这么多时间，我真的疯了！”季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天都黑了，好饿啊我！” “下去吃饭吧。”程书雪嘿嘿一笑，就站了起来：“今天也不算没收获，全当备战前的放松好了。” ------------ 第258章 你们可以看到我了！ 程书雪和江回舟让季凉先走，他们二人跟在季凉身后，程书雪随意问起江回舟今天的麻将打得怎样，顺便还打趣一番。 “要是输了的话，你可别说出来啊，咱们宗门的弟子，不管做什么，那都是要赢的呢！” 江回舟手背在身后，眼睛眯了眯：“师姐怎么能这么说呢？麻将本就是纯靠运气嘛，两点前我赢了那么多，那已经证明我的实力了！” “所以你就是输了？好了我不骂你，你说说你输了多少？”程书雪勾住江回舟的胳膊，歪着脑袋问。 江回舟撇了撇嘴：“也没多少啦，就是一人欠了十张符纸这样。” “那你还真是厉害啊？”程书雪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话之后，也只是笑了笑，两人默契的没再说下去。 程书雪和江回舟到一楼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饭桌上了，付乐和林可可也回来了。 “人好齐啊，付乐可可你们调查得怎样啊？”程书雪坐下，她不像欧局长那样严肃，只是随口问了句。 林可可尴尬的笑了笑，看向付乐，付乐只回了一句“没看出什么有用的”就闭口不谈了，程书雪也就知道这事儿是没查出有用的东西。 “有一点，我们发现B市的自杀案件中，有好几起案件的死者都跟市中心的一家鬼屋有关，付局长那边我们也问过了，他们的技术部门查不出有用的能证明是他杀的线索，只能以自杀结案。” 付乐看着欧局长，询问道：“但是我跟可可都觉得这应该不是简单的自杀。不过我们现在是以黑袍人为优先级，所以我们也不确定要不要到那个鬼屋密室去看一看。” “这样啊……”欧局长知道付乐这是在问她的意见，她想了想后说：“我们是要以黑袍人为最高优先级，只是我们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空闲时间，如果你们想的话，也可以自主决定去不去那个密室，只要不耽误正事，是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的。” 欧局长这么说了，林可可也就松了一口气。程书雪下楼时是选了林可可身旁的位置坐下，林可可很自然的扯了扯程书雪的袖子，程书雪转头对上林可可那可怜巴巴充满期待的眼神时，就明白了林可可想做什么了。 不过程书雪也没有立刻点头答应林可可，而是等到欧局长和那三位老人吃过饭离开之后，才问林可可：“你想去鬼屋看看？” “嗯，到底是我们查出来不对劲的，我想去看看，虽然未必跟黑袍人有关，但我总想有始有终的。”林可可叹了口气，她又转头看了一眼付乐，付乐正好也在看她。 “如果程大师能跟我们一起去就再好不过了，虽然我跟付乐两个人应该也能解决，但多个人多一份保障嘛。”林可可笑着恳求程书雪。 程书雪没吭声，她把目光落到付乐身上。 付乐被程书雪盯得怪不舒服的，他摸着后脖颈：“你别看我，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也没说非你不可。” 程书雪白了付乐一眼：“那好，我去。我跟江回舟一起去。” 江回舟一直在安静吃晚饭，听到程书雪喊他，抬起头看了程书雪一眼，又低头继续干饭了。反正他的师姐不会害他，顶多就是坑他罢了，他不介意。 季凉那边听到程书雪和江回舟都要去密室鬼屋，也连忙举手道：“那你们也得带我一个啊！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跟你们保证我绝对不拖后腿的！” “你要过来的话也可以，就说你是跟我一起的。”程书雪回复了季凉。 林可可愣了一下，她直到程书雪跟季凉说话，她才注意到季凉是一直坐在她们身旁的。 “程大师好厉害……”林可可忍不住夸赞。 “那可不，我到目前为止只遇到过一个知道我的特殊技能之后，能一直注意到我的人呢！”季凉说完，又连忙“哦”了一声说：“不对，应该是两个，或者三个吧！欧局长应该也算！” 林可可和付乐没问那除了程书雪和欧局长，另一个人是谁，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程书雪的这位师弟也不一般。 五人都是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他们要去鬼屋，那就简单商量一番决定明天如果没什么事就直接出发，开两辆车过去。 “这张符纸给你，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有符纸加持别人不会再受你的术法影响，但同时你也不能再随时使用你的术法。”程书雪给了季凉一张符纸，解释道：“你有需要使用术法的话，你得揭下符纸，过个十分钟左右，才能用。哦，当然这只是你的隐身术法需要这样，别的还是有没有符纸都可以正常使用的。” “啊，这个符纸好哎！谢谢程大师！”季凉眨巴着眼睛接过程书雪的符纸，就立刻往自己身上贴了。 她贴完之后，也不确定是不是立即生效，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林可可看到季凉的一瞬间，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有用哎！季凉，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你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我就觉得你是很清晰的！太厉害了，太神奇了！” “真的吗真的吗？你们都可以看到我了？付乐你也能看到我？”季凉有林可可的话，多了几分自信，她又跑到付乐跟前，不确定的问。 付乐本不想回答这话，不过看季凉这满脸恳求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也能看到了。” “不过副作用你也清楚，你以后要想用你的隐身术法，你得提前揭下符纸，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有可能就是这十分钟让你陷入……” 付乐本还想提醒季凉几句，可季凉却满不在乎道：“无所谓啦无所谓啦，我除了隐身这一术法，我还会别的嘛，我觉得凭我的本事用别的术法拖个十分钟没问题的。而且真要出什么重大任务，我肯定也会提前摘下我的符纸，总的来说就是我很开心，至少让我明天开心一天啦！” ------------ 第259章 冰火小人 季凉很看得开，毕竟她要是看不开，按照她的遭遇，可能早就去黄衡的老东家那里报道了。 程书雪听到季凉这么说，安慰道：“没事的，等我们去完鬼屋回来，我再琢磨着怎么改进符纸，说不定你这冷却CD会变得更短呢。” “那我就提前谢谢程大师啦。”季凉开心地笑着，她这话确实是真心话，毕竟虽然大家同在一个别墅里，也算是同事，但是也少有能像程书雪这样关心她的。 程书雪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研究符纸，研究如何画出更好的符纸对程书雪来说并不算是很为难的工作，甚至程书雪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哦当然，至少比那个迷宫游戏要好玩得多。 既然已经约好了要五个人一起去那个密室鬼屋看，几人也就顺带约了时间在明天上午七点半。程书雪看着这个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灵力管理局的人都是卷王，就连年轻一辈的都不例外，真是让人心碎。平常这时间，程书雪甚至没睡醒呢。但是既然其他人都没有异议，那程书雪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回到房间后，默默给自己调了个早上七点醒来的闹钟。 七点起床，半小时的洗漱工作，应该够用了。 程书雪洗完澡，有些无聊，推开房门就闻到外面空气冷冽的味道，程书雪的脑袋被风吹得有些发蒙，她想转身回房里，一扭头就看到江回舟在隔壁阳台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也在这吹风呢？不进去休息？明天可是要早起的啊。”程书雪笑着回看江回舟。 江回舟没有回答程书雪的话，只是化作猫的形态，从阳台的防盗网缝隙中挤了出来，跳到程书雪的阳台上。 “师姐，你也没睡。”江回舟回到人的模样，站了起身盯着程书雪看，眼睛亮晶晶的。 程书雪被江回舟的目光盯得红了脸，连忙转身回到房间里。 “嗯，还早着，不太睡得着。”程书雪捧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江回舟跟着程书雪进屋之后，坐在程书雪身侧，许久没吭声。 程书雪想问江回舟没事在她的房间做什么呢，但要问出来，就显得好像自己不希望江回舟进屋一样，奇奇怪怪的。 “哎，你玩游戏吗？今天季凉刚教会我的，手机游戏。”程书雪觉着两个人窝在这无聊也是无聊，还不如玩点游戏。 “什么？” “我把游戏包发你，你用你自己的手机也下一个？挺好玩的，是一红一蓝两个小人，有些关卡，迷宫类的，要两个人合力操纵小人通关。” 程书雪将安装包发给江回舟，又打包票道：“你放心，不会像今天的迷宫游戏那样的，我自己玩过单人关卡的，我是不会拖后腿的。” 本来心情还好好的，一想到今天那个迷宫游戏，程书雪的火又起来了。只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再去追究那杀千刀的迷宫游戏，显得自己怪小气的，程书雪就只好将这点火忍了下去。 “好，我已经下载安装完了，要怎么做才能一起玩啊？”江回舟也就是这几天化作人形，才开始接触手机，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状态，他点进游戏时候，惊呼：“呀，好像还要注册呢，可是我的手机好像没手机卡啊。” “不对，是有的哦，不过是师姐的身份证买的手机号，我注册好了，好像还要取名字？我随机姓名啦，我叫临床医学！师姐你加我好友呀。”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名字，愣了一下，她没反应过来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看了一眼之后才确认道：“还好这游戏是单机的，一般人看不到你的名字，不然你顶着这ID小心医学院的人追着你砍。” “真这么恐怖？”江回舟是没有属于这世界的穿越过来之前的记忆的，他不知道临床医学是什么，只能凭着印象猜测这大概是医学专业的一部分。 程书雪没跟江回舟细究这问题，加了江回舟好友之后将江回舟拉进组，就开始玩起了小游戏。程书雪在这一红一蓝的两个小人中选了个红色的，江回舟就是蓝色的。 红蓝小游戏的小人头顶冒着火光，程书雪操纵红色小人在迷宫里乱窜，程书雪没说错，这游戏对她而言难度不高，对江回舟而言也不高。 不过么双人游戏考虑的是默契度问题，程书雪就想不明白，现实世界中江回舟跟自己的默契度没有100分那也是有95分的，结果一到游戏里就几乎化成负数。 程书雪要往上，江回舟就要往下。程书雪往左走，江回舟就能不受控制的往右走，两人一旦分散，就会死亡重新来过，程书雪气的牙痒痒。 “江回舟，你就不能听个指挥哦，我都说了往左，你干嘛非要往右啦！”程书雪恨铁不成钢骂了句。 江回舟也很无辜，他看着自己的师姐，欲哭无泪的解释道：“那我也没办法啊，师姐我刚刚是想跟着你往左的，可是我还没到你身边，头顶就掉陨石了，我要再接着往左，我就直接被砸出个大窟窿，我死了那我们的游戏也还是输了嘛。” 程书雪没好气的瞪了江回舟一眼，但她也知道江回舟说的都是实话，她没办法反驳江回舟的话，就只能“哼”了一声，说了句：“那就重新来吧，今晚不通关咱们都不准睡觉！” 江回舟好脾气的跟程书雪玩到晚上十一点多，不过程书雪说的话也是说说而已，明天有正经事，她不可能再像白天那样真玩一整天。好在程书雪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再第五次说这是最后一把，这把一定行之后，还真就行了。 一个人玩的时候程书雪见过这个通关背景了，两个人一起玩除了背景上多一个会动的小人，其余的并没什么区别。但程书雪总觉得，这两个小人的背景是比一个小人的好看的，也许是两个小人的背景比一个人的更来之不易吧。 ------------ 第260章 出发鬼屋 “好了好了，总算过关了，我也算圆梦了。”程书雪呼出一口浊气，她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玩这种小游戏了，可把她累死了。不过这句话程书雪肯定是不会跟江回舟说的，毕竟自己被小游戏磋磨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行啦，那今晚差不多到时候睡觉了，晚安啦。”程书雪说完，转头就往床上一躺，骨头软得根本不想起来，迷迷糊糊地指挥着江回舟：“你帮我把灯关了哦。” 至于江回舟要在哪边休息，程书雪就没这好心思去猜了。反正江回舟在哪休息，程书雪都无所谓。 不过让程书雪想不到的是，自己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看到江回舟变成猫的形态窝在自己身旁。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程书雪倒不至于大惊小怪，只是戳了戳江回舟的后背，将江回舟戳醒。 “你怎么又在这睡呢？是习惯了窝在我的被窝睡觉，会更舒服？”程书雪眯起眼，又顺着江回舟的后背摸了几把。 江回舟刚睡醒，还有些不习惯，伸了个懒腰之后，才跳下床化作人形。 “师姐，几点啊？我好困。” 昨天他们休息的时间不算晚，这会儿江回舟起不来单纯是没试过这么早起床。 程书雪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比闹钟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程书雪跟江回舟报了时间后，又转头看向阳台，天还黑着，太阳还没出来。 “要不再睡会儿？下着雪起这么早也没办法出门晨跑呢。”程书雪嘟囔着，这几天B市总时不时的下雪，昨天欧局长刚找人清理枝桠上的落雪，这会又堆满了。 江回舟摇了摇头：“不了，师姐你是知道的，我醒来就睡不过去了，我回自己房间洗漱再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吧，或者我等下下楼帮忙做早餐也可以的。” “那也行。” 程书雪答应一声，就缩进了厕所。洗漱出来之后，程书雪又连打两个哈欠，她出门才发现别墅一楼这会空空的，不像往常。 估摸着是今天下雪，大家都喜欢窝在被窝里睡懒觉，这在灵力管理局里是个罕见的事。 程书雪这么想着，坐在饭桌上等江回舟给她端出一碗面，又看到江回舟给其他人做了三明治，没忍住夸了句：“我可真有眼光啊，认了这么个好师弟，什么都会做呢！” “师姐，你又笑话我。”江回舟脸红了。 “你干嘛不干脆煮个大锅面，大家一起吃得了。”程书雪吃着面，感叹道：“你煮的面好吃多了，三明治这种又干又硬的东西，要不是平常我没时间吃饭，我都不想碰。” 江回舟笑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起床，要是起晚了我的大锅面就坨了，三明治放着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嘛。” “好像也是。” 江回舟把剩下的面给自己盛上，三两下就吃光了，反倒是程书雪这边吃得慢悠悠地，一碗面差不多吃大半个小时。等程书雪的面吃完的时候，付乐他们才刚下楼。 “程大师，好早呀。”林可可感叹着走到桌边，看到放着的三明治和牛奶，眼睛亮了亮：“是程大师帮忙做的吗？程大师好厉害这都会！” “可不是我，是江回舟。”程书雪不打算揽这个功劳，连忙指向江回舟。 江回舟被夸得不好意思，僵硬地“嗯”了一声。好在林可可也就夸这么一句，就坐下跟付乐吃起了早饭。 季凉是卡着七点半下楼的，她生死时速，饭都顾不得吃，找了个干净的空袋子，装上三明治就要往车库跑。 程书雪担心季凉磕着碰着，跟在后面提醒：“你也可以吃完饭再出发的，我们会等你的啦，不差这么会儿……” 季凉完全听不到程书雪的话似的，在程书雪还没说完话，三明治就已经全都塞进季凉的嘴里，季凉干巴的嚼着，程书雪都快觉得季凉这是要咽不进去了。 “哎，程大师你放心，我边走边吃这件事有经验的！我以前出任务为了多睡两分钟，我可以穿着鞋子睡觉，第二天起来刷完牙直接出门，早餐在路上吃！”季凉将三明治咽进去之后，自豪道：“虽然每件事花的时间都不长，但加起来我就可以多睡好多分钟了！咱们干这行的最要紧的就是能把握好时间啊！” 程书雪看着季凉，不由得感叹：“那你还真厉害啊……” “那可不！”季凉拍了拍胸口：“为了这三十分钟睡觉，我什么都可以做！” 季凉有了符纸加持，她再三确定大家都能看到她之后，主动请缨要了主驾驶的位置。 付乐原本还有几分犹豫，担心这符纸效果不好，要是半路失效又给追尾了，那就麻烦了。 但程书雪见季凉这么感兴趣，便站在了季凉那边，她保证道：“季凉开车你们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坐副驾驶，我给她再加一道咒术，保证大家都能看到她，这样可以吗？” “那行，你能负责就好。”付乐抿着嘴，虽然他还是不乐意，不过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季凉坐上主驾驶的时候，感激地看了一眼程书雪。 其实有没有程书雪的咒术，季凉都知道作用不大，只是有了程书雪的打包票，这次开车要真出什么意外，程书雪可以一个人将其他人的罪过摘下罢了。 总的来说就是找个背锅的，有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锅老师，其他人的出游也能轻松不少。 程书雪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季凉找了好久的导航，才将车子开出去。 冬天的B市极美，雪落枝头，程书雪可以看到隔几户人家就有挂着红灯笼的，看来这别墅区住着不少人，程书雪越发觉得这个别墅区不适合做他们的据点。 “这也没办法啦，毕竟B市寸土寸金，虽然有不少炒房的，但能在B市买得起别墅区的大多也都会做刚需住啦。”季凉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无奈道：“而且有不少的即便是平常在国外，过年也是会回来的，主要是图个氛围嘛。” ------------ 第261章 不可暴打NPC！ “但愿我们在这住的这段时间不会出什么意外，不然要怪到我们头上，欧局长也不好帮我们打报告。”程书雪沉思着，他们才出来没多久，又开始下雪了，B市这场雪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嘿嘿，程大师现在跟欧局长一样，喜欢走一步看三步。”季凉还沉浸在能让大家看到的喜悦当中，说起话来眼睛眯着笑。 程书雪想说自己并没有走一步看三步，可是她想了想好像这段时间自己还真是这样，她无意识的举动，倒是被季凉摸清了。 “往左拐可以直接进大路，会比导航快一些的。”付乐在岔路口提醒季凉一句：“导航上最快抵达的路要走小路，可现在下雪了，小路估计没人扫雪，很大概率会堵住。” “哦哦好，都听你的！”季凉许久没开车了，加上是雪天，拐弯的时候差点不稳，晃了下才稳住车身。 程书雪本来还在闭目养神，被这意外吓得连忙睁开眼睛抓住扶手，才缓过来。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意外，后面季凉也多留了心眼，几人总算是平平安安到了市中心卖场，没再出别的小意外或大意外。 季凉停好车之后，程书雪一下车，就觉得浑身僵硬。 “这也太冷了吧，我都穿这么厚了，怎么感觉市中心比别墅那边更冷啊？”程书雪咬牙也没控制住自己的哆嗦。 付乐打开小程序，给五人买了鬼屋的套票，顺嘴解释道：“市中心的温度确实比别墅那边低了三度，要正常温度低个两三度没啥区别，就是-10度到-13度，那就有很明显的体感差别了。” “也许是这里是地下车库，太潮湿了也会更冷的，我们快走吧，到卖场里有暖气的。”季凉催促着众人往前。 程书雪的颤抖一直到有暖气的地方才好起来，江回舟知道程书雪是怕冷的体质，在进密室前特地给众人买了奶茶。 给程书雪的那杯是温的，江回舟又特地用灵力多加热几分，才递给程书雪。 “谢谢。”程书雪摸到江回舟递过来的奶茶的时候，就知道江回舟都做了什么。 季凉盯着程书雪和江回舟的动作，听到程书雪对江回舟说“谢谢”的时候，还很惊讶：“我以为你们的关系是可以不说谢谢的呢，没想到哎。” 程书雪没承认也没反驳，她捧着江回舟给她买的奶茶吸了两口，嘴巴里全是桂花的香气，她感知恢复了不少，人也舒服了很多。 “呀，你们是刚买的套票吗？我们密室里现在已经有一组人在玩了，可能各位要稍等片刻哦。”付乐拿着手机到前台验票的时候，前台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带着歉意道。 付乐眉头紧皱着，他们从别墅那边赶过来，原本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大雪的原因开了三个半小时，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 要是再等等，到了下午才开始进密室，他们保不准要耽误多少时间，何况回去的路况也不知道怎样，他们摸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别墅。 “没事的，正好也快到饭点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的嘛。”程书雪见付乐僵在原地，捧着奶茶上前说：“不过下午的场子你们能不能留给我们啦，我们住得很远的，是在软件上看到说这里的密室很好玩，我们才特地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过来玩的哦。” “要是今天玩不了的话，我们只能退票，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啦。” 程书雪虽说是属于清冷挂的，可她捧着奶茶，耳朵因为还没适应室内的温度，稍微有些红，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前台小姑娘的时候，还是激起了前台小姑娘的保护欲。 前台小姑娘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们可以先去吃饭的，你们放心好了，我这边帮你们看着，下午你们回来保证让你们先玩！” 有了前台小姑娘的这句保证，程书雪的表情由悲转喜，又拿出手机加了小姑娘的好友：“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也不耽误你的工作，里面的人什么时候出来，你可以告知一声，我们就在这卖场里找吃的，你通知了我们马上赶来。” 程书雪做完这些，也真在卖场里找饭馆。 季凉说想吃手工面，几人就选了一家拉面馆，他们不确定时间，拉面算出餐快的，吃这个也算不错。 就是众人都没想到，这手工拉面馆的面难吃到极致，就是江回舟这种什么都不挑的人，吃了两口都吃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啊，真是要命了，我点的是牛肉拉面，不是牛肉片拉面啊！甚至这牛肉片都快比纸薄了，还放不到三片！刚端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素面呢。”季凉是真生气了，在店里就狂骂，丝毫不顾及店里的工作人员。 程书雪这一顿吃得也不舒心，或者可以说是压根没吃饱，最后还是决定换一家店，吃别的去。 五碗面都没怎么动过，钱是照给了，出店的时候，众人脸色都不太好。为了避免再次踩坑，最后还是决定在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吃第二顿。 坐到肯德基里啃着汉堡的时候，季凉不住地懊悔：“早知道直接来肯德基吃好了，那个拉面馆的钱都可以在肯德基多加一个全家桶了。” “好啦，快吃吧，那个前台给我发消息了，说他们上一组客人离开啦。” 程书雪将汉堡最后一口吃进嘴里，又吸了一口可乐解腻，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吃得快的程书雪、付乐和林可可已经站起来了，江回舟和季凉免得前台小姑娘久等，干脆抱着吃的边走边吃。这也正好，等他们走到密室门口的时候，手里的东西是刚好吃完的。 “我们的密室里面是不准拍照的，所以需要先上交手机哦。”前台小姑娘将几人带到准备房间，提醒着规则：“我们进去之后，还要记住一点，不可以在恐惧之下做出暴打NPC或者毁坏密室物品的举动啊，所有的关卡都是可以通过智力化解的哈。” ------------ 第262章 免责声明 “好，我们清楚的。”程书雪听完前台的解说，又面色尴尬的恳求道：“只是我的工作是比较特殊的，我没办法长时间离开手机，要是在密室期间有人急需联系我却联系不上的话，可能会很麻烦的。” 程书雪知道前台小姑娘为难，便委婉道：“如果你们有那种无法拍照的手机，让我将手机卡放进去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带手机进去啦？” “是这样说没错，但我们这也没有那种老古董了吧？”前台小姑娘有些犹豫，忽然一拍脑门道：“哦对了，我们店长之前好像放过一个相机是坏掉的手机在这，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前台小姑娘说相机是坏掉的手机，那还真是坏得够彻底，整个相机镜头都是碎掉的，前台小姑娘点开相机确认的时候，只能看到黑乎乎一片，啥也没。 程书雪本来对带手机进去不抱什么希望，其实欧局长要真想找她，用意念沟通也不是不行。只是意念沟通要耗费不少灵力，虽说现在程书雪在使用灵力上也没那么省了。 但到底由俭入奢难，这个世界的灵力又如此稀缺，要她用灵力跟人沟通，她还怪舍不得的。 现在有这么个半报废的手机，能进行普通的通话中省得程书雪再用灵力这就挺好的。 前台小姑娘只收了众人的手机，没再检查别的，程书雪也得益于此，藏在羽绒服里面的一堆符纸没被要求上交。 “我们的故事背景在一家废弃的精神病院内，你们是学校比谁更胆大社团的成员，由于社团的规则，你们每个月都会选一个其他人不敢靠近的，有各种诡异传说的地方去探险，而这一次你们选择的地点就是这家废弃的精神病院。” 小姑娘在确认众人做好准备，又给众人一人发了一个手电筒和报警按钮之后，开始说起了鬼屋的前情提要，同时还放起了叮叮当的恐怖背景音。 在这背景音乐的渲染之下，即便是早就见过真的鬼怪的季凉和林可可，面色也冷了几分，就好像小姑娘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沉浸在了多么诡异的世界中一样。 “你们原本以为这只是和往常一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探险，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你们就会知道这家精神医院也不过如此。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因为在你们进去的一瞬间，这家诡异的精神病院活了过来。” “我……”付乐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里抬眼看着前台小姑娘，似乎是想问什么问题，却被小姑娘打断了。 “好了，现在就请你们从这扇门进去吧，你们一定会度过相当难忘的一天哦。” 程书雪也老了小姑娘一眼，她拉着付乐的袖子摇了摇头，付乐没办法只好将想说的话咽下去，跟着程书雪进到门内。 确认五人进门后，程书雪开了手电筒，季凉在灯光照亮的瞬间惊呼：“我的天，这医院内部也太大了吧？这个鬼屋是占了一整层吗？这么离谱？” 程书雪也发现了，几人一进到门内，就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坪，在草坪尽头是一个三层高的建筑，很显然那就是诡异的精神病院。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个鬼屋是开在市中心的卖场里的，市中心寸土寸金，卖场内也不可能有如此空旷的地方给他们盖三层高的建筑，甚至这么大的草坪都不可能有。 这很显然，他们不在市中心的鬼屋里了。 只是……程书雪皱眉往后看，果然，门没有了。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我本来还以为这个鬼屋会很简单，至少会有个循序渐进，没想到一来就这么刺激，那我们还怎么玩啊？”季凉无奈了，她也跟着程书雪转头看门，结果门没有了，他们唯一的退路都没了。 程书雪半蹲下来，摸着种满草的地板，地板是干的，程书雪笑道：“还不至于以假乱真，但想要出去，估计难度蛮高的。” 这个草坪下面的土不是真的土，反倒是像木屑一样的东西，这样的木屑根本种不出好的草，这是程书雪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不合理的点。 这也就证明了，这个密室的主人非常厉害，造梦手段已经出神入化了。 “进去再说吧，无端生成这么大一栋楼，要我们不进去那不就浪费人家的好意了嘛？”程书雪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楼。 季凉此刻已经抿着嘴，不再是笑嘻嘻的样子，甚至手在心口按着。程书雪知道季凉这是把符纸放胸口了，季凉这是在随时准备着揭下符纸。 程书雪抓住季凉的手，摇了摇头，季凉放松几分，没再纠结要不要揭符纸。 “欢迎诸位进入我们的德康精神医院，在这里诸位将得到最有效的治疗。” 几人刚踏进三层高的楼内，就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从内部传出，程书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中还抱着几个文件夹。 “你好我是医院的主治医生，我姓林。麻烦各位了，这是我们的入院申请书，各位在上面签字，我就可以为各位办理入院手续哦。”林医生看着几人，大约是看出几人领头是程书雪，便把入院申请书的文件夹递给了程书雪。 程书雪接过林医生的文件夹翻看着，却没有接过林医生的笔，林医生拿着笔的手僵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 “也是，你们该好好看我们的申请书，如果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你们也可以反悔的呢。”林医生眼睛眯了眯，又道：“反悔之后，你们也可以从大门出去，原路返回的哦。” “我们既然答应了要进你们的医院，那就不会反悔，笔给我们吧，我们还要签字的啊。”程书雪抬起头，伸手跟林医生要笔。 林医生刚把笔放回兜里，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当即笑着又把笔拿了出来。 程书雪从林医生手里接过笔的一瞬间，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这份免责申明不长，程书雪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在免责声明的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第263章 五个病号 江回舟向来听程书雪的话，程书雪签字了江回舟自然也是跟着签字的。剩余三人虽说相信程书雪，可还是会在这签字上面犹豫几分，毕竟他们清楚，他们是误入某些结界，而结界中的人总是要遵循某些规律，他们担心这份协议会跟规律有关。 可是现在的情况，即便他们再不想签字，也没办法。 因为他们无论是谁都知道，只有待在这栋楼内，才能有机会找到出去的路。 “好哦，既然各位已经签好协议了，各位跟我来吧，正好二楼有空的五人间，各位是要一起住还是分开住呢？”林医生检查着五人签好名字的协议，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走在前面带路。 程书雪没有回答林医生的话，只是眼睛在不停地转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江回舟帮忙应了一声：“嗯，给我们一个房间就好，能安排在一起挺好的。” “是啊，毕竟大多数的病人都是独自前来，像你们这样结伴进精神病院的，实属罕见。”林医生微笑着回了一句。 季凉本来还是跟在最后的，听到林医生这么说，到底没崩住，笑了出来。 “这是你们的病房，另外这是精神病院康复指南，记住你们要严格按照上面的规矩来，否则后果自负哦。”林医生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本精神病院康复指南，程书雪盯着那本都快赶上砖头厚的书，她到底没赶伸手接住。 不过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现实还是在这里，哪怕这是在梦境结界中的现实。程书雪示意江回舟将康复指南接过之后，林医生就缓步退出了病房。 江回舟把精神病院康复指南递到程书雪跟前，程书雪抿嘴：“我觉得要不你还是给其他人先看看？” “我的天，这么厚，我家的祖传秘籍加起来都没这么厚，这些不会全都要我们背下来吧？不会是那种一旦触发上面的禁忌，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吧？这些太可怕了！” 季凉没敢接江回舟递过来的厚书，林可可也连忙躲到一边，最后还是江回舟自己翻开了册子研究。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定时到楼下领早餐，六点半要到一楼礼拜室做礼拜，七点开始晨跑，七点半开始上早课，九点要跟主治医生汇报当天心情，十点……”江回舟念着他们的时间表，一直念到晚上十一点准时熄灯睡觉。 程书雪皱了皱眉，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时间还是按照密室外的时间运转，她有些不开心：“那现在是几点了？我们总不至于第一天就违反规则吧？” “嗯，上面写了，是入院第二天才开始上面的规矩，所以我们现在应该不算违反规则。”江回舟看着最下面的一行小字，解释了句。 “这上面应该不只有这么点时间表吧？这么厚的册子哎，后面还有啥要注意的吗？”季凉见有人给她解析规则，就连忙竖起耳朵认真听。 虽然看她是不乐意看的，但是听总是愿意听。 江回舟环视一圈，见众人都在认真听讲，就翻到下一页想接着解析，结果在看到下一页的瞬间他就愣住了。江回舟又翻了一页，依旧愣住，程书雪看出他的不对劲，便伸手将砖头厚的册子拿了过来。 “怎么了吗？”程书雪疑惑，她将册子转过来的一瞬间，也愣住了。 “后面都是空的，可是也不是空的。”江回舟皱眉。 程书雪看了一眼，她将灵力覆到册子上，妄图用灵力破解这本指南，但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失败。 “看来得我们自己发现新的规则，才会记录在上面了。”程书雪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们入的梦境可没现在的这么多规矩，真烦，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打一场呢。” 程书雪将册子合了起来，他们这里没有钟，程书雪也猜不到现在是几点了，只能道：“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的。避免明天早上不知道时间错过早饭，我今晚打坐就好，我看着你们，你们睡。” 早在原来的世界，程书雪就已经接近半神状态，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当然大多数时候程书雪并不会这么做，毕竟在程书雪看来，人在非必要时刻，还是要吃饭睡觉的。 当然，现在是属于必要时刻，那程书雪拿这个技能出来用下也无妨。 季凉听到程书雪这么说，连忙点头钻进被子里，可她想了想，又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程大师，那你不睡觉不要紧吧？虽然我知道有很多厉害的玄师可以暂时性的以打坐代替睡眠之类的，但那过后都会对身体造成损伤的，人嘛总是要有充足的休息才好……或者我们轮换也是可以的……” 程书雪看了季凉一眼，她动了动嘴唇，有点犹豫要不要解释，最后还是回答道：“我不是暂时性的可以打坐代替睡眠，我是进化掉的睡眠，所以即便我接下来一辈子不睡觉，也不会对我身体造成任何影响的，你放心好了。” “啊？”季凉还是没听明白，愣了愣。 付乐听到程书雪这话之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最后还是将惊讶强行压了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钻进被窝睡觉了。 程书雪说是一个人打坐守夜，但江回舟说什么都要陪着她，于是最后还是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守夜。 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程书雪才明白为什么房间里没有时钟，医院里其他病房的人还是能知道什么时候到点起床。因为时间一到，整个医院便会响起响亮的钟声，一共六下，震得所有人发蒙。 “我的天，我感觉我才躺下哎，这么吵的声音，我们要在这里多待几天，都不用鬼怪收了，我自己就已经发疯了！”季凉揉着眼睛，嘟囔着爬了起来。 “好了快去洗漱吧，我们五个人一共只有半小时洗漱时间，要是久了等会就来不及下楼了。” 程书雪已经提前洗漱好了，她提醒着其他人，付乐没吭声，动作倒是快，直接进了洗漱间。 ------------ 第264章 早餐二选一 五人是卡着点下到一楼的，程书雪还在一楼楼梯处就能远远的看到大厅中央排着长长的队伍，最前面是什么情况她看不清，但大概是有两个穿着护士制服的人在分发早点。 “这的早点能不能吃的啊？总觉得怪怪的。” 程书雪几人排在队伍后头，季凉瞥了一眼前面分发早餐的护士，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地说。 江回舟紧跟着程书雪，他没吭声，不过他那不放心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程书雪也不确定前面的早餐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她扯了扯排在她前面的人的袖子。 前面的人是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让人看了极度不适。他僵硬地转头，看了程书雪一眼，眉头紧皱，似乎在疑惑程书雪扯他袖子做什么。 “你好，我们是新来的病人，你们这儿的早餐是每天都这个时候发的吗？每天都一样的？”程书雪装作新入院的病人问。 不过很可惜，前面的那个人听到程书雪问出来的问题，只是惊愕地瞪了程书雪一眼，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过头不再看程书雪了。 程书雪不理解这人怎么这么害怕，明明她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不可回答的。 这人没有回答问题，程书雪倒也不怎么纠结，反正她也不是真要找人回答这些问题，不过是在测试规则罢了。 程书雪没忘那个少了一大半的精神病院康复指南，她从昨晚看过之后，就一直藏在五帝钱中随身携带的。 “师姐，快到我们了。”江回舟指着前面两个护士，低声提醒着程书雪。 程书雪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快到他们了。那么长的队伍，分餐的速度倒是比程书雪预料中的快不少。 “你好，猪血粥和鸡蛋粥你要哪一种？”护士在看到程书雪的时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语气温柔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程书雪听到护士这么问，低头看了一眼两个粥桶。 二选一的选择题，但一般人看到那如血浆一样还在不停翻滚着的猪血粥和与正常鸡蛋粥没有任何区别的鸡蛋粥，都会选第二种。 只是程书雪不是正常人。 “居然有猪血粥啊！我最喜欢吃猪血粥了，给我来一份吧！”程书雪开心的笑了，仿佛真的很开心今天的早餐能吃到猪血粥。 护士本来看到程书雪时的笑容，在听到程书雪这句话之后，僵在了脸上。她仿佛十分不确定的确认了一遍：“猪血粥和鸡蛋粥，您确定要猪血粥是吗？” “当然，我要猪血粥，我刚刚都已经说了一遍了，难道你是聋了吗？这都听不到？”程书雪不开心了，她瞪着护士，嘴巴撇了撇：“这医院的护士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一个选择题都翻来覆去的问！” 护士拿着粥勺的手一顿，在程书雪和护士说话期间如果有人站在他们中间，一定会发觉护士那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没直接拿起粥勺打人。而程书雪么，那当然是哪怕克制一万遍都忍不住露出期待护士揍她的表情。 可惜的是即便程书雪如此挑衅，护士对揍她这件事还是狠不下手。于是程书雪只能兴致缺缺的端着猪血粥走了。 “程大师，这为什么非要选猪血粥啊？这看着也太难吃了，我刚刚看了旁边有个刚来没多久的好像，他点了猪血粥但吃一口就吐了，结果被护士以浪费粮食为由给带走了，感觉是回不来了的。”季凉勺着哪怕已经到碗里了还是在不停跳动着的猪血粥，强忍住自己想吐的欲望。 程书雪倒是满脸无所谓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拿猪血粥，只是我观察过，前面所有的病患都是选这样，所以我们也必须选这个。” “啊？”季凉还是不理解。 林可可在一边帮忙解释：“既然是二选一，那就肯定之前是有人选鸡蛋粥的，可是为什么这次没人选鸡蛋粥呢？那不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吗？” 季凉恍然大悟：“是曾经选过鸡蛋粥的人都不在这里了！” “嗯，只有选猪血粥的人才能留下。”程书雪点了点头。 “可是这猪血粥，我是真吃不下啊！浪费粮食的人也是死路一条啊！”季凉才刚感叹自己度过一个劫，又来第二个了，季凉苦恼不已。 程书雪听着季凉的抱怨，却是眼疾手快，在捧起自己的粥碗的瞬间，便把粥碗里的粥倒进五帝钱内了。 “我去！程大师你别太过分吧？虽然五帝钱是你的没错，但五帝钱好歹也是神器，你这是拿五帝钱当垃圾桶啦！” 狐狸本还抱着失而复得的恩公睡觉呢，被程书雪扔进去的猪血粥砸了个结实，湿漉漉黏腻腻还带着黑气的粥让狐狸无比恶心。 程书雪自动无视狐狸的谩骂，只用灵力解释了句：“在出任务，迫不得已。我看这猪血粥给你应该能提炼出不少灵力，你就当我这是在废物利用吧。” 说完，程书雪又扔了第二碗粥下去。这次狐狸没再骂人，大概率是狐狸也发现了这粥里的黑气确实是可以提炼出不少灵力，在努力干活了。 程书雪扔粥的动作很快，但他们还是装作吃了好一会儿才端起空碗站了起来。 程书雪去放碗的时候，林医生适时出现，在看到程书雪手里的五个碗都是空的的时候，林医生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呀，几位正巧，我刚想去提醒你们咱们院里的鸡都得了疯鸡病，下的蛋是不可以吃的呢。”林医生故作高兴道：“不过看几位吃的都是咱们院的招牌粥猪血粥，看来都是品味高尚的人啊，居然避开了疯鸡病哦？” “疯鸡病？什么破名字？”程书雪没忍住吐槽一句，见林医生脸色更差了，程书雪赶忙问正经事：“我们吃完早饭了，接下来是要去做礼拜是吗？” “当然，礼拜室就在走廊尽头的大课室，各位别走错啦。”林医生笑眯眯的，给程书雪几人指了路。 ------------ 第265章 礼拜室的规则 “这里的人都怪怪的，程大师我们是不是要多注意点啊？”季凉盯着林医生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没忍住嘟囔道。 程书雪没应声，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里的怪异，实在没必要说出来的。 “我们先按照规则，去礼拜室吧。”江回舟提醒着程书雪，程书雪“嗯”了一声，等走到礼拜室门口，程书雪又停了下来。 “规则上是怎么说的来着？”程书雪皱眉，没想起来，她转头看向江回舟。 江回舟轻咳一声，道：“六点半要到礼拜室做礼拜，现在是六点二十五分。” 程书雪没想到他们这个早餐吃得还挺快的，哦也是，他们根本就没吃，只是排队花了点时间。 这会儿他们已经在礼拜室门口了，礼拜室的门没有关，程书雪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礼拜室是空荡荡的，目前还没有人在里面。 “我们是要进去还是……”季凉犹豫着，她本来还想着可以进礼拜室里坐一会儿，可看礼拜室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她又犹豫了。 程书雪指尖挑出一丝灵力，甩了进去，金色光芒在进入礼拜室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等等吧，等等再进去。”程书雪抿嘴，她盯着那团灵力消失的方向，直到属于六点半的钟声响起，程书雪才迈开步子踏进礼拜室。 礼拜室来得最快的应该就是他们五人，在他们五人踏入礼拜室的一瞬间，程书雪就看到坐在正前方的手捧着礼拜诗的护士。 程书雪看了护士一眼，护士貌似也很震惊，正死死的盯着程书雪看。程书雪勾起嘴角轻轻笑了，护士见状连忙将目光移开，不再看程书雪。 看来这护士是震惊于为什么程书雪这一行人还在这里，难不成从前的玩家在第一个关卡就已经死去？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程书雪搞不懂，她只静静地坐在礼拜室后排，其余人也跟在程书雪身边。 江回舟从坐到礼拜室的椅子上就开始打哈欠，他跟程书雪一样都是可以舍去休息与吃饭的，不应该这会就困了的。 “你没事吧？”程书雪歪头询问，如果江回舟是装出来的哈欠那还好，就怕是真的困了，这就麻烦了。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问话，愣了愣，随即摇摇头：“师姐，我没事。”江回舟声音很温和，可程书雪还是能从中听出疲惫，程书雪皱着眉盯着江回舟看，到底什么都没说。 “好了，我们做礼拜的时间到啦，请大家跟着我唱出对神的信仰哦。”站在讲台上的护士在人齐之后，翻开手中的书第一页，吟诵着：“我愿意永远追随神的步伐。” “我愿意永远追随神的步伐……” 程书雪皱眉，她听着唱词，犹豫片刻，还是跟着唱了起来。 第一句她比其余病人慢半拍，另外四人又比她慢半拍，这节奏引起护士的不满，只是唱诗开始，护士似乎也无法叫停，只好略带不满地盯着程书雪几人看。 程书雪当做没看见，只规规矩矩的，每一句唱词都比病人慢半拍，另外四人倒是紧跟上了程书雪的节奏，没再慢下去。 直到最后，护士在唱词的结尾轻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病人们也都规规矩矩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只有程书雪几人停了下来。 “做祷告者必须心诚，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告知神，你们的诉求神又怎么会允诺呢？”护士不满的看着程书雪几人，仿佛程书雪几人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对神的大不敬。 其余病人在护士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后排不敬重神的几人，他们面如死灰，盯着程书雪几人看，却仿佛对程书雪几人有极大的不满，要活生生将几人撕碎一般。 “我做祷告只是因为我敬爱神，我对神的敬爱无欲无求，只愿它能得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爱它敬它，自然是不需要它知道我的名字我的愿望。” 程书雪笑眯眯的看着护士，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护士的脸色变了变，她似乎在咬牙，说话的声音沉闷不已：“礼拜室的规矩，祷告必须告知神你的名字，你是不想遵守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想到神将听到我的名字，我就紧张不已。我对神的爱意如潮水，真是抱歉，我这就告知神我的名字。” 说罢，程书雪闭上双眼，无比虔诚的，仿佛真的在心里默念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不依不饶：“你必须说出来！你不爱神吗？” “神既然是神，那自然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否则我们只是在唱诗，神又怎么能从诗中听出我们的愿望？” “你真是个不守规矩的病人！”护士彻底怒了，她叫嚣着要护工进来将几人拖走，可偏偏护士叫了好几遍，护工都没进来。 护士盯着程书雪几人看，忽然脸色变了变，程书雪听到，属于七点整的钟声响起了，礼拜室的课业结束了。 “你们等着，别以为躲过了今天就万事大吉了！”护士咬牙切齿，指着程书雪骂，程书雪看着护士离开，又坐在座位上等其余人离开，她才慢吞吞站了起来。 “程大师，我都要吓死了，刚刚那个护士，我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那个护士该不会是什么大BOSS之类的吧？这可不好打啊。”季凉在护士和病人走后，依旧心有余悸，她摸着自己的脸，脸是冷的，给吓冷的。 程书雪慢吞吞离开礼拜室，她没有回答季凉的话，只是脸色很难看：“走吧，要晨跑了，晨跑这一关应该不会好过。” 普通的礼拜都这么吓人了，何况晨跑？程书雪即便不说，其他人也知道晨跑很难。 江回舟见季凉吓得嘴唇都白了，还是帮程书雪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护士不是大BOSS，她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不过你感受到的那股力量，确实是属于大BOSS的应该。” 毕竟在这个副本里，能释放出那样力量的如果还不是BOSS的话，他们也没必要玩下去了。 ------------ 第266章 疯狂疾走 “晨跑时间到啦！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我们必须要努力锻炼，拥有好的体质，我们才可以治愈身体，顺利出院哦！” 这次领跑的人不是护士，而是一个穿着医生制服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女人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一众病人在听到女人的话之后，都挥舞着双手叫嚣起来。 程书雪和江回舟几人依旧是在队伍最末，见状忍不住皱眉，这要是不说，只怕还以为是来参加演唱会，而不是单纯的晨跑呢。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程书雪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是结界内，出现什么离谱的事情都不算太离谱，一切规则与外界不一样，一切规则都是结界内的规则。 有那个高马尾医生在前面带队领跑，病人们穿着病号服，一个个瘦削不已，仿佛只剩一副骨架，却能拼命追着高马尾医生狂跑。 程书雪几人在队伍后头，看着诧异不已。然而那个高马尾医生说是让他们锻炼身体，跑步的速度却比参加比赛的运动员还快。原本程书雪只将这当做是普通的晨练，越跑越不对劲，程书雪几人只能加快速度跟上高马尾医生。 只是那些病人就不是那么好运了，本来身体就只有一副骨架，再怎么努力跑速度的尽头也只有那么快，病人们狂奔也还是追不上高马尾医生，于是原本是在队伍最末的程书雪几人不过几分钟居然跑到了队伍前头。 “各位要更努力才行哦！如果被落下了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的，相信大家也知道的啦！”高马尾医生速度出奇的快，但她还有力气转头给病人们加油打气。 高马尾医生的声音极为甜美，不过当高马尾医生转头看到程书雪几人就跟在身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出现了裂痕。 程书雪装作看不到高马尾医生脸上的诡异，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又用和高马尾医生声音一样甜的音调对高马尾医生说：“谢谢医生，我明白的，我一定会努力往前跑的呢。” “你……你们……”高马尾医生目眦欲裂，她似乎不敢相信程书雪几人居然真的能跟上她的速度。 不过高马尾医生到底还是忍下了心中想说的话，她转头不再温和的催促，反而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努力往前冲。季凉此刻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尽管她是学了玄学，可她到底是个死宅，能有这速度已经不错了。 季凉看到高马尾医生再次提速，终于受不了在后面大喊：“程大师，救救我啊，我快跟不上了！” 程书雪转头一看，季凉落后好几步，程书雪只好让江回舟顶替她的位置在最前面，她回头到季凉身边。 季凉累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示意程书雪她是真的累。程书雪没有废话，一把拎住季凉的衣领，将季凉往前拽。 “程大师，救命啊，我这……我晕车！”季凉没试过如此快的速度，还是被人拎起来的速度，季凉的心实在是受不了。 江回舟看到程书雪回来，连忙让出前排位置，默默退到了第二位……哦算上季凉的话应该是第三位。 付乐和林可可比季凉的体力好点，目前还能勉强跟上。不过程书雪看这个高马尾医生应该不止这么慢，就让江回舟到后面，把付乐和林可可也提起来走。 本来付乐在江回舟提起他的一瞬间还在大喊着他可以自己跑，可看到高马尾医生跟疯了一样一再提速，付乐也不吭声了，就默默的被江回舟提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们跑不过我的！我才是这副本里速度最快的，你们休想抢占我的位置！”高马尾医生转头，看到程书雪对她紧追不舍，没忍住怒骂道。 程书雪歪了歪头，似乎是不理解高马尾医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医生，我们只是病人，我们只是在跟你晨跑啊，我们为什么要跑过你呢？我们跟在你的身后跑不就好了？” “不，不是这样，你们是想抢占我的位置，你们都是坏人！坏人都该死！坏人都该死！” 高马尾医生再次提速，程书雪盯着高马尾医生的背影，不急不缓的跟上高马尾医生。她没再说话，不过心里是暗自记下了高马尾医生说的那句话。 抢占她的位置？ 可是她是医生，谁要抢占她的位置？ 程书雪不理解，但好像有一丝丝线头，在程书雪脑袋里萦绕着，程书雪好像马上就可以抓到了。 抢占位置……抢占、医生的位置？ 钟声再次响起，这是七点半的钟声，晨跑结束了。 高马尾医生在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就停下了步伐，她转头盯着程书雪看，眼中满是戒备和敌意，嘴上却还是温柔：“晨跑已经结束了，大家尽快回到课室上早课吧。可不要迟到罗，上早课的老师是非常严肃的呢。” “什么嘛，要不是她跑那么快又晨跑那么久，我们怎么可能迟到？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说不迟到都不可以了吧？” 季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程书雪给季凉顺了顺背，她放慢步子，慢吞吞跟在队伍后面回到课室。 程书雪注意到，这次晨跑过后，病人少了一大半。原本站满整个礼拜室的病人如今在相同大小的课室里，只剩一半不到了。 “是跑输了就会出事？”季凉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微不可察的靠在程书雪耳边问。 程书雪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上早课的医生是个六七十岁模样的老人，程书雪在老人进课室的一瞬间就闻到了压抑的味道。这次他们依旧是在课室的最后，老人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同样惊讶于他们五人还能如此齐的待在这里。 程书雪嘴角勾了勾，看来这个密室原本确实是很难通关，不然不至于这么多NPC都这么惊讶。 “好了，我们虽然是在医院里，但我们也必须要学新的知识和技能，否则我们顺利出院之后，将与社会脱轨，我想这也是大家不希望看到的吧？” ------------ 第267章 杀了他们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江回舟不理解，为什么这明明是医院，却还天天上课，是上课能治病还是咋的？ 程书雪也不太理解，不过看着上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听着白大褂老头在台上叽里咕噜说着混话。 “我们今天要来学习的是社会礼节，大家都知道，我们在顺利出院后，总是要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那如果遇到对我们不好的人，我们该怎么办呢？” 白大褂医生确实很像老师，而且是幼儿园老师，程书雪听着都要打瞌睡了。 倒是林可可，坐在程书雪身后，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季凉也是随意点评道：“这遇到不好的人，不躲开难道还迎难而上，来个你死我活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杀人是要坐牢的吧？”付乐皱了皱眉，竟然还认真考虑起你死我活这件事来了。 程书雪无语，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上来的。但讲台上的白大褂医生竟然也是如此离谱，开始教学起如何分尸不被发现。 “首先我们要确保在杀人时是不被人看见的哦，如果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呢？”白大褂医生在黑板上写下发现二字，底下的病人们都很安静地盯着黑板上的字看，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该怎么办这件事。 程书雪觉得不对劲，这里的病人都不对劲，但仔细想想，也是这是精神病院，还是在别人的幻境结界中的精神病院，要是她觉得对劲，那就真是见了鬼了。 “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就要认真思考，如何将发现我们杀人这件事的人除掉呢。”白大褂医生又在黑板上写下除掉二字，他缓声道：“除掉也分两种可能，一种是暂时性除掉，比如消除发现者的记忆或是让发现者无法将我们杀人的事说出去。” “可这种可能的失误率极高，毕竟我们无法判断发现者的记忆到底还在不在，我们也很难判断一个活着的发现者到底会不会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那么我们的第二种可能就简单多了，只要发现者死去，我们就可以永远确认他永远不会将我们的秘密说出去了。你们看这是不是就一劳永逸了呢？”白大褂医生最后还是在黑板上写下死去二字。 程书雪挑了挑眉，这番话也亏白大褂医生是在幻境结界内说，要是在外面说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白大褂医生接下来的话，程书雪也没仔细听，只是一边玩着江回舟的衣角一边琢磨着这环节什么时候能结束。 “好了，我们理论环节已经结束，现在就是要实战演练了哦。”白大褂医生在课程讲完后，环视课室一周，缓缓说出这句话。 紧接着白大褂医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他请了前排的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瘦削男生到讲台上，将匕首递给瘦削男生。 “昨天夜里，是你的同房病友惹你生气了是吧？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除掉他呢？让你生气的人，是不该存在这世上的呢。”白大褂医生循循善诱，声音沉稳却给人一种如迷雾般的感觉。 程书雪听到白大褂医生的话，也险些被白大褂医生骗到了，好在她的精神力还算强，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清明。 程书雪跟江回舟对视一眼，就明白了江回舟大概也是险些被骗，连忙转头看身后几人。果不其然，身后几人现在的眼神完全空洞，沉浸在白大褂医生所说的世界中。 “快醒醒！”程书雪没有犹豫，当即甩出三张符纸，一人贴一张在额头，付乐最先醒来，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蛊惑之后，脸色变了变，他看向程书雪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感激之情。 程书雪没有理会付乐的眼神，见林可可和季凉两人还在入迷中，赶忙又甩出一道灵力，让两人彻底清醒。 “啊，我刚刚是怎么了？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一样，太可怕了！”季凉清醒后，不过一瞬就尖叫着拍着自己的胸脯，显然是怕到了极致。 程书雪盯着季凉看了两秒，叹气道：“这是中了蛊惑了，那个老头儿很不对，你们得多留个心眼，别再被蛊惑，万一我不在就危险了。” 林可可和季凉两人连连点头，程书雪又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张符纸，两张符纸可叠加效益，程书雪估算着两张应该够他们不受蛊惑了。 林可可和季凉两人接过符纸，没有犹豫，很开心的接受了程书雪的帮忙。倒是付乐他看着手中的符纸，又盯着程书雪递给他的符纸，犹豫好一会儿，最终才勉强接过符纸。 “我知道你一张就够了，但是多一张保险点，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儿还有多少招数。最烦这种心理战，精神力不够强大的分分钟沦陷。”程书雪看出付乐的心思，她笑着说完，又给自己和江回舟一人一张符纸。 “我们都拿着吧，这我会找欧局长报销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亏。” 程书雪这话说明白了，付乐也没说啥，很快就答应了下来。程书雪打了个哈欠，她转头将注意力放回讲台上那个白大褂医生身上。 “好了，我们随堂检测开始了哦，各位请尽情的让发现者说不出话吧！”白大褂医生挥舞着手狂欢着喊出了这句话，整个课室的病人们瞬间陷入癫狂之态。 “我的天，这个课是什么课啊！”季凉缩在程书雪身后，课堂上的人在疯狂的用尽一切武器企图将身旁的人杀死。 他们是受害者，却也是加害者。有离程书雪几人近的病号提起凳子往程书雪的方向冲，被程书雪用术法甩了出去。 白大褂医生从随堂检测开始，就站在讲台上观察着一切，他注意到程书雪这边用了灵力之后，愣了愣随即指向程书雪的方向。 “你们忘了吗？他们五人从前一直辱骂欺负你们，如今你们杀人的把柄在他们身上，难道你们不想报复吗！” ------------ 第268章 不愧是我兄弟 “难道你们不想报复吗！你们应该要报复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们就可以了结一切了，快杀了他们啊！”白大褂医生呐喊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程书雪盯着白大褂医生的动作。 她能看到有了白大褂医生的指引，其他人很快就面露凶色朝他们冲来。程书雪当即在五人周围下了个保护结界。 有了结界保护，那些朝他们冲的病人们暂时被拦了下来。程书雪瞪着面前的白大褂医生，她咬了咬牙齿，很不高兴白大褂医生如此对他们。 “病人们可得遵守随堂检测的规则呀，咱们这次的随堂检测是要杀光所有看到自己杀人的人，如果没有的话，这次的检测可算不合格呢。” 白大褂医生声音轻轻的，如果是上一个晨跑的医生说出来，那应该是很温柔的声音。可惜这个白大褂医生是个老头，即便再怎么轻，这声音也是浑厚难听，让程书雪忍不住皱眉。 “呵，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程书雪眯了眯眼睛，盯着白大褂医生看。 白大褂医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明显愣了下，又很温柔的笑了：“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的课堂规矩如此罢了。” 含蓄不清的话，程书雪抿了抿嘴，随即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要我们杀掉所有病人吗？如果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出去的话，那我们……我们是五个人啊！”季凉被绕进去了，她忍不住皱眉，怎么会有这样的关卡？那其他组的人到这里也是就只剩一个人？这不可能吧？ 江回舟听着程书雪和白大褂医生的对话，也是愣住了。程书雪知道江回舟在思考着，勾了勾江回舟的手示意他放心。 “没事的，他说的是要杀掉所有发现我们杀人的人。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没杀人吗？只要我们不杀人不就没有发现者了嘛？” 很简单的破局之法，只是现在这状况却是麻烦得很。 程书雪的守护结界要是放在平时，那是能抵挡千军万马不在话下，当初甚至收服九尾狐也是用这个结界做守护结界。 可现在是在别人的幻境结界中，程书雪结界的能力有限。如今只是被几个病号用凳子砸，就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了。 “怎么办？这个结界快碎了！”季凉有些焦急，她咬着牙，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付乐当即甩出自己的金色灵力，给结界加固几分。但结界破碎是迟早的事，结界碎掉之后他们必定要面对这群病号。倒不是说他们打不过这些病号，相反是他们能力实在太强，如果真要打起来，他们很难说不会打死这些本就不是人的病号。 真要打死了那就是真打死了人，如此一来就必须要遵守医生留下的规则。 “这不恶心人吗？难道我们真的必须只留下一个？”季凉在这幻境结界内数不清是第几次吐槽了。 “也未必是只能留下一个人！”林可可盯着即将破碎的结界，忽然开口道：“或许只牺牲一个，也是可以的！” “什么意思？”付乐听到林可可这么说，虽然还没听明白，可也反应过来林可可这话绝对不对，他连忙拉住林可可的手：“你别乱来，听程大师指挥。我们未必要死人的！” 虽然这里只是幻境，在幻境中死去不一定会真的死。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没看懂，万一幻境连接现实，幻境中死去也是真的会死呢？ 而且即便是幻境中死去与现实无关，幻境中受伤和死都是会疼的。这种疼痛哪怕现实中没有受伤，醒来之后的痛感也是深深刻在意识中，会削弱精神力上限。 程书雪听到付乐忽然叫自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看了付乐一眼，只见付乐满脸焦急的盯着她看，显然是想她劝一劝林可可。 “哦，是不一定就要牺牲谁，我们五个人整整齐齐的不好吗？”程书雪笑眯眯的，即便结界只差一瞬就破了，但程书雪依旧没有半分紧张之色。 林可可原本焦虑的心情在看到程书雪的模样之后，也平稳了下来。 季凉连忙安慰：“是啊是啊，我们也未必要牺牲谁嘛。我们只要尽力不伤害这些病患不就行了吗？而且我记得这些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吧？在时间结束前我们大不了让这些病患打……打一顿？” 季凉说这话的时候，歪个头就看到正拿着刀子朝结界捅的病患，被这么一吓，原本是安慰林可可的话都变得弱了几分。 程书雪笑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季凉和林可可真是两个活宝。要是她在原本的世界一直活下去，直到她也能收徒的话，收两个这样的徒弟还蛮好的。 只可惜了……程书雪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不能收徒，说不定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师弟啊，你来修一下这结界吧。”程书雪坐了下来，指挥着江回舟。 江回舟得了命令，“嗯”了一声，随即甩出一道灵力，结界瞬间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仿佛从未受到损害一般。 付乐看到完好无缺的结界时，明显愣住了。方才他修缮结界的时候，可从未有什么保留，但他用尽灵力，也只修不到十分之一。而眼前的江回舟，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新人，不过随手一挥，结界竟然就恢复了？这怎么可能？ 程书雪看出付乐的不对劲，解释了句：“我跟我师弟灵力相契合，所学功法皆是相辅相成，所以他的灵力修复我设下的阵法会比旁人的简单些。” 听到程书雪这话，付乐脸色缓和几分。当然程书雪没说的是，尽管是简单几分，但江回舟修复阵法所用的灵力也是付乐不可及的。 想到这程书雪有几分骄傲，好歹是她的师弟没给她丢脸。 “那我们这是要用这阵法，一直撑到早课结束就好了？”季凉看着已经修缮好的阵法，忍不住高兴起来。 ------------ 第269章 关门放狐狸 “早课是什么时候结束？”程书雪有些不确定，她问江回舟。 江回舟“嗯”一声，回想一下才道：“九点。九点之后，我们要去给主治医生汇报当日心情。” “主治医生么？”程书雪仔细想了想，感觉那会是个更恐怖的家伙，可是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程书雪去想下一关的事，因为这一关已经很恐怖了。 程书雪看着站在讲台上的白大褂医生，白大褂医生依旧是笑着看着他们，就好像这个防护罩不存在，他们已经被病人们侵蚀殆尽一般。这不该是这种时候白大褂医生会出现的表情，程书雪抿嘴，她感觉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简单，绝对没有。 果然下一秒程书雪就听到了轰鸣声，紧接着防护罩轰然碎裂。程书雪瞪大眼睛看着碎掉的防护罩，此刻那群张牙舞爪的病号们跟闻到了血腥味的僵尸一般，拼命朝他们扑来。 江回舟眼疾手快，甩出一道控制符纸，将病号们暂时控住，扯着程书雪的袖子带着众人往后退。 “怎会如此？” 程书雪不敢相信。 哪怕是在幻境结界内，程书雪也相信自己亲自设下的防护罩，江回舟加固过得防护罩不应如此轻易就被击溃。可事实胜于雄辩，哪怕她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这一切是已经发生的。 “先别说了，我的控制技能挡不了多久，师姐你别动手，我来吧，我将他们都杀了我再自杀，这样就可以只牺牲一个人。我相信师姐可以撑到最后带我走的。”江回舟拦在程书雪身前，看着程书雪，眼中异常平静，仿佛是在说什么再简单不过的事。 江回舟和林可可都一样，似乎能为大局舍弃一切。可是程书雪看着江回舟，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程书雪一把扯住江回舟，将人往后拉。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牺牲才能破局？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你不知道军心不稳是大忌！” 江回舟听着程书雪的话，事实上程书雪也不确定江回舟到底有没有在听，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像是说给江回舟听也像是说给身后三人听。 “我做事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牺牲，如果你们坚持觉得要牺牲自我换取队伍的胜利，那你们就别说是跟我一队的。” 程书雪说着，再甩出一道符纸，给江回舟的控制加长了时长。没了防护罩的阻拦，程书雪很轻易跟前头的白大褂医生对上了视线。 “很不错的一个后生，可惜了你出现在这里，就注定你没有以后了。”白大褂医生毫不吝啬对程书雪表达了赞美之意，就是那话让程书雪听着很不舒服。 程书雪轻声笑了笑，又高傲的抬起下巴：“你说我是后生？这可不一定呢。” “我在幻境中已存在百年，你们不过初入幻境，自然是你是后生。”白大褂医生本不想解释这一句话，不过似乎是在幻境中待的时间太久了，又太久没有和聪明人说话了，他难免话多了几分。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笑了起来：“只是可惜，你们都是阻拦我王复生的人，你们就必须得死。” “现在只差最后五个灵魂了，正好你们来了，你们一起为我王复生献出你们的生命吧。待此事了了，我会让王在幻境中为你们重铸灵魂，你们也可以在幻境中和我一样得到永生。” 程书雪听完白大褂医生的话，挑了挑眉，她思考着白大褂医生的话，有些不确定。 “你说的王？”程书雪想到了黑袍男人，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白大褂医生抬起手，一道灵力在手中凝聚成团：“王的名讳，你们无需得知。” 程书雪见白大褂医生要发动进攻，也不再犹豫，将五帝钱中的狐狸甩了出来。 “你不在他们的计算范围内，帮我个忙，除掉他们吧。”程书雪其实早就想将狐狸放出来了，当然也不是说程书雪除了关门放狐狸没有别的计划，只是既然有关门放狐狸如此简单的计划，程书雪也就没有必要动用其他的。 白大褂医生在看到狐狸的一瞬间，有些意外，但他看清狐狸的模样之后，也只是笑笑：“原来是老熟人啊，好久不见嘛。” 狐狸忽然被程书雪扔出来，脑袋还晕乎乎的，听到白大褂医生的话，先是看了白大褂医生一眼。狐狸莫名其妙的：“你是什么人？我以前可从未见过你。” “别废话了，先把那几个病号解决了吧？”程书雪给狐狸提议。 狐狸有些不满程书雪的态度，冷哼一声：“你要求我帮忙，好歹有求人的态度吧？程大师你这态度我很难帮你的啊。” “我也不是求你，毕竟你在我五帝钱里住了这么久，得了不少灵力修复肉身吧？既然如此，你付出点报酬不是应该的？”程书雪懒洋洋的，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更何况我不想让你回五帝钱你就回不去，没我帮忙你可很难出这个幻境啊。” “你可真烦啊，啰哩巴嗦的。”狐狸无奈，不过它伸了个懒腰，好歹还是决定帮忙了。 哦应该说它从一开始就不反对帮忙，毕竟一直窝在五帝钱里也怪烦闷的。而且程书雪说得确实不错，五帝钱聚集灵力的速度远比外界快，它是失去肉身的狐狸，要是正常来说它要修复肉身还得几百上千年，可在五帝钱内竟是缩短了一大半时间。 狐狸并不觉得这只是跟五帝钱有关，这跟程书雪也是有莫大关系的。 而且这个白大褂医生说认识它，狐狸虽然不记得有认识这么一号人，但是狐狸不傻，它记得很清楚，能有如此强的灵力的人，大多是它曾经的敌人。 既然是敌人，那狐狸毫不客气了。 狐狸一个飞扑，前面的病号们还被程书雪控制着，狐狸毫不费力就将病号们清空了。 白大褂医生愣了愣，他对病号的损失有在意，但不多。下一秒白大褂医生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既然不听话，那就要清除了呢。” ------------ 第270章 谈心 “你想清除你爷爷我？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狐狸龇牙咧嘴，在白大褂医生甩出灵力的一瞬间，躲开了白大褂医生的攻击，它朝着白大褂医生飞扑过去，很快就扯住了白大褂医生的头发。 狐狸的技能向来张扬，原先跟程书雪斗法的时候，那纯粹是太虚弱了，实在没什么力气打。可现在不一样，它修养得不错，又太久没有运动，这一场打下来那可是酣畅淋漓。 “可真是个废物啊，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打倒了，还是在自己的幻境里的，自己的主场都这么菜，还说认识我？你配吗你？” 狐狸踩在白大褂医生身上，白大褂医生已经被狐狸打得鼻青脸肿，话都说不出口了。 程书雪担心狐狸控制不住自己，连忙喊停。 “接下来你就别打了，咱们把病号清理了就好。而且你打这个医生也没用，这就是一个分身，本体肯定不在这里的。” 狐狸被程书雪的话唤醒了些许意识，忽然又觉得无聊了，撇了撇嘴：“什么破分身本体的，以前那个时代我们要打都是光明正大的打的，他们好无聊啊还躲躲藏藏的，恶不恶心？” 程书雪无奈的笑了，她很想跟狐狸说，他们那个时代也是有躲躲藏藏畏畏缩缩的玄师，狐狸说没遇到过那或许只是狐狸运气好罢了。而且这个幻境的主人，还有白大褂医生所说的我王也许就是他们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毒瘤。 狐狸没给程书雪说话的机会，当即钻回五帝钱内，还顺带把今天早上程书雪扔进五帝钱内黏糊糊的血粥给扔了出来，甚至还包括之前放进去的装鱿鱼的盘子。 “我警告你，虽然五帝钱是你自己的，但是这些东西你要还敢乱扔进来，我绝对对你不客气的！哪怕我打不过你！” 程书雪是看不到狐狸说话时的样子，但可以想象得到，狐狸肯定是张牙舞爪的，气急败坏的，甚至说完之后还会趴在五帝钱内打瞌睡。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九点的钟声开始就好了。”程书雪笑着扭头跟身后三人笑了一下，又扯住江回舟的手捏了捏。 江回舟任由程书雪捏他的手，他没说话，程书雪又逗了一下江回舟：“下次要不我不关门放狐狸，关门放江回舟好了？” “我可不要，师姐我刚刚主动说帮忙你不肯，以后你再要我帮忙我不帮了的。”江回舟放狠话也放不明白，这话说出来软绵绵的，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季凉坐在程书雪和江回舟身后，原本还紧张兮兮的，看到这里又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还牵着林可可的胳膊眉来眼去的，林可可明白季凉的意思，两人诡异的笑了起来。 付乐看着季凉和林可可两人，一副两人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季凉和林可可两人心态好，完全不在意付乐那满脸鄙视的神色。 不过付乐看着程书雪和江回舟一脸平静的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复杂。也不是说他有多恨或者多讨厌程书雪，甚至他自己已经可以接受程书雪和江回舟无论是谁都比他厉害得多。只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天之骄子，总是很难接受这一切的。 好在不多会儿，九点的钟声就响了起来。程书雪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笑道：“我们该去下一关了，只是不知道下一关是怎样的。” “我们刚刚这一关都是卡BUG过的，下一关只会更难吧？”江回舟忧心忡忡，眉头都皱了起来。 程书雪帮江回舟抚平眉头，笑了起来：“别这么说，早课这一关没有狐狸我们也能过，你是知道的。所以主治医生这一关也不会很难，可不要落了自己的威风。” “我知道的，师姐。”江回舟笑了起来。 程书雪和江回舟牵着手往主治医生办公室走，其他三人就跟在他们身后。 原本程书雪以为到现在这精神病院内已经没有病号，只剩他们五个和医生们了，没想到刚踏出早课的课室，程书雪就看到走廊上熙熙攘攘的，穿着病号服的人正穿梭在各个病房间。 “怎么回事？难道这……”季凉彻底懵了，她可是明明记得，这个精神病院的病号全都没了的才对。 “这不就跟游戏一样，那些NPC是杀不死的，等过一段时间又会复活。”付乐用他认为的通俗易懂的语气解释了句，季凉和林可可都听明白了，只剩下程书雪和江回舟面面相觑。 当然了，程书雪和江回舟明白这里的病号会被重复利用这件事，只是单纯不明白付乐说的游戏NPC罢了。不过程书雪和江回舟也没问付乐，他们径直往主治医生办公室走。 下一关是要跟主治医生汇报当日心情，很简单的一个关卡，似乎不管怎么汇报都可以，只是跟主治医生简单的谈心罢了。可程书雪并不这么认为，其他人也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在经历这么多之后还觉得这只是简单的谈心的，那就是真的傻子了。 “真巧啊，我还正想直接去你们的病房找你们的呢，毕竟担心你们第一天不适应呀。”林医生在程书雪推开他的办公室门的时候，也是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 程书雪觉得有些搞笑，这里的所有医生护士仿佛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上一个关卡就死掉一样，但很可惜程书雪不能让他们如愿。 “我们刚上完早课就赶过来了的，毕竟我们入院第一天，是很期待能跟主治医生您谈心的啊。”程书雪皮笑肉不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林医生敛下神色，笑道：“那你们先在后面坐会儿呢，我们还有几名病人要一起完成谈心这个环节的，我先去把他们喊过来。” 说完，林医生就匆匆往办公室外走了，甚至走时还不忘关上房门，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 “快！找！”季凉在林医生关门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往林医生的办公桌上扑，嘴里还振振有词：“我玩过不少主机游戏我知道，这是给我们留时间找线索呢！” ------------ 第271章 日期 程书雪听到季凉这么说，有些好笑，其实按照他们的能力是完全不需要找线索之类的，但程书雪没有扰乱季凉的兴致，毕竟要是真能找到线索能让他们更轻松的通关，那还挺好的。 “哎呀，感觉也没什么可以找的，这个林医生是什么都不放出来的吗？这样我们怎么玩啊！”季凉翻找着林医生的办公桌，却什么都找不到，最后只能抱着林医生桌上的病例报告看了又看，也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 付乐在季凉身边，忽然指着病例报告上的日期问：“这里的日期为什么都是一个时间段的？好奇怪。” 程书雪听到这里，也凑了过去看，江回舟一直是跟着程书雪的，他看着上面的时间段，念了出来：“1998年8月2日至2024年8月8日？这个时间段……” 江回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转头看了程书雪一眼，程书雪仔细想了想说：“26岁。” “什么？”季凉没明白，程书雪指着病例报告上的岁数说：“26岁，这里的26岁，是2024年8月8日的岁数，我们现在已经是2025年了。” 程书雪说着，又翻到了下一份报告，下一份报告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上面显示的岁数是44岁。而程书雪用上面的时间段相减，得到的结果也正好是44岁。 “所以这个时间段？”季凉正想跟程书雪详细讨论这个问题，就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程书雪当即将病例报告合上，扯着季凉的袖子退回到椅子上。 林医生推门进来时看到五人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笑了笑，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病号，女生看上去挺年轻的是二十来岁的样子，男生则是有几分苍老，这跟林医生病例本上的人都对上号了。 “好了，都坐下就开始说一说今天的心情吧，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回忆，也就是回忆我们到这个医院来时的心情哦。”林医生环顾一周，见几人没反应，又开了个玩笑说：“对了，你们是昨天才到医院的，这个回忆应该不会很慢，要不从你们五人开始？” 季凉愣了愣，她不想当第一个发言的人，毕竟这医院很不对劲，她也不知道该回忆什么或说该说什么，万一说多错多，那还挺不好的。 只是季凉见林医生说着你们，手却是直接指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确定自己要是不同意，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甚至有可能会直接触发副本的死亡条件。 程书雪歪着头看了一眼季凉，又伸手戳了戳江回舟，江回舟得到程书雪示意，当即笑了起来：“林医生，我们初来乍到的，一下子要我们说感受我们也很难酝酿出来，要不从两位前辈那边开始吧，我们也好在心里打打腹稿？” 林医生看了江回舟一眼，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不想打乱这个顺序的，可是就在他犹豫的片刻，程书雪就走到林医生旁边站着的那位二十多岁女生的病号跟前，她牵着女生的手，异常温柔。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啊，姐姐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进到这个医院的吗？我想听姐姐说起姐姐的故事呢。” 江回舟见过很多种模样的程书雪，可不论哪种江回舟都不得不说，如此温柔的对待他人的程书雪总是最美的。只可惜这种温柔下藏着刀，而程书雪从不会用这样的温柔对他。 季凉和其他人也听到了程书雪的话，付乐沉浸在程书雪温柔语气中不过一瞬，就清醒过来，他惊愕地看了一眼程书雪，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季凉和林可可，最后将目光放到江回舟身上，他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在付乐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付乐就听到那个女生娇羞的回答着程书雪的话：“当然可以的，你真好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好。” 程书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看着林医生：“林医生啊，既然姐姐同意了从她开始说，那我们就从她开始好不好？” 林医生面色很不好，不过好像无论从谁开始都是可以的，这个并不会触发死亡条件，所以林医生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女生见林医生指着自己，女生紧张地看了一眼程书雪，程书雪倒也没有用完人就扔，还是给了女生一个鼓舞的表情。 “我叫温岚，我是……我是……我是去年八月被送进医院的。我还记得送进医院那天晚上，是我男朋友的生日……” 温岚的声音很软，也很温柔。与程书雪有需要时装出来的温柔不一样，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温岚是真的温柔，只是温柔有时候是一种可以防身武器，有时候却是捅向自己的利刃。 很明显，温岚的温柔是第二种，她的温柔有种让别人欺负的冲动，温岚诉说着当天情况时，表情很痛苦，可以看得出她在那天经历了很不美妙的事情。 “我男朋友和我同岁，甚至还比我迟几天出生，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我家里人说男人懂事慢点，所以让我平常也要多照顾他一些，我觉得这很有道理，所以我都一一照做了。” 温岚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似乎比哭还难看。 “我男友也确实跟我家里人说的一样，跟个小孩似的，没怎么长性。他跟我交往的时候还有工作的，可是他交往半年后，就因为偷盗公司财务被开除了，他跟我说他没偷，只是觉得公司的那些文具买那么多放在那里，用也用不完，他拿点出去卖补贴家用罢了。” “虽然我觉得他的这个说法不对，但想着他是我男朋友，家里人说过男朋友就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家人，所以要多体谅男朋友。而且我男朋友跟我说这个的时候，很委屈，是真的很可怜的样子。我……所以我觉得也还好吧，原谅一次应该也没什么的。” 程书雪听到这里，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她跟江回舟对视一眼，江回舟也露出了满脸无奈的表情，看来大家的心情都一样的沉重。 ------------ 第272章 好女人 不过即便大家心里都很想吐槽，也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毕竟这是在幻境中，没什么问题还是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故事为好。 温岚似乎没注意到其余人的表情，自顾自往下说：“我原谅了男朋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反正那段时间是对我百依百顺，甚至借着照顾我的名义，搬到了我住的出租屋。” “其实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当然主要也是觉得即便是男女朋友了，也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我男朋友偶尔在我这住下不是问题，可长期住下我就觉得是在挤占我的个人空间，我很不舒服。” “不过我跟我父母打电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很开心，仿佛我能跟我男朋友同居，那就是好事将近，是再好不过的事一样。我很郁闷，我明明才是家里的女儿，为什么现在搞到好像我男朋友才是我父母生的一样？可是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人就只能是我了？” “我消化好自己的心情，欢欢喜喜的迎了男朋友住进来，男朋友说这样还可以省下一个人的房租，他说他以后会努力工作，争取赚钱娶我。我对他娶我这件事总觉得虚无缥缈的，至于房租虽然他是说省下房租了，他也并没有把我房租的一半给我，甚至他说的照顾我也只是在刚来的几天象征性的给我买了几次早餐。” “而且早餐买完之后，他还会在我吃午饭的时候找我给他也点一份外卖，我说让他自己点，我在公司点了送到家里也不方便，他就说我不爱他了，他给我买早饭我却不肯给他点外卖。我搞不明白这其中逻辑，只是我父母说要以男人为重，我就照做了。” “后面他连早餐都懒得给我买，午餐照样要我点外卖，晚餐则是等着我买菜回来一起吃。我看不懂明明说好的他搬过来会省点钱，结果却是我的开销水涨船高，这是哪门子省钱？”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傻子，我就算再傻我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门道？我期间有跟他吵过好几次，只是每次都是被他用他要攒钱买婚房搪塞过去了。即便我对那个虚无缥缈的婚房不感兴趣，但我父母却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甚至还打听起了要给多少彩礼，因为我弟弟马上也要结婚了，女方家里要求八十万彩礼，我父母希望我男朋友家里也能出这个数。” “我是真搞不懂，为什么我弟弟女朋友那边要这个彩礼，我男朋友就也要给这个彩礼呢？我想反驳我父母，我男朋友却满口答应下来，说如果有结婚那天，是一定会给这个数的。我父母很开心，于是就对我说要我多照顾一下我男朋友，女生照顾自己的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 “哦，我家里好像总是跟我说天经地义，比如女生照顾自己的男人是天经地义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天经地义的，女生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也是天经地义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这么说，但我想可能这也是一种天经地义，我无法反驳。” “当然了，这或许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我男朋友生日那天。”温岚眨了眨眼睛，掩饰眼中的泪花。 不得不说温岚不止温柔，而且绝对称得上是个大美人，如果不是在幻境中，不是在精神病院里，程书雪都想让温岚去做主播，别说娱乐主播了，光是坐在那里什么美颜都不开，估计就会有不少人因美色沉浸在温岚的直播间了。 “我男朋友住进我的房子之后，我的开销陡然增大，我很难受但我的父母要我迁就，我也只好一忍再忍。”温岚擦了擦脸颊，把泪水擦掉继续道：“不过我原本的那份工作工资并不高，即便是我愿意忍我的钱也没办法忍下去。我明里暗里提醒过让我男朋友应该出门上班了，别再窝在家里，可我男朋友充耳不闻。后面问多了，他就说他要创业，问创的什么业他就说我女人什么都不懂，别来烦他。” “再到后来，我问得烦了，他天天早出晚归的，一身酒气。我的存款也在他住进来的第三个月花光了，我不想有负债，就让公司把我调到收入更高的营销部，当然收入高也代表着会更忙，我得经常出差应酬。” “而那天就是我男朋友生日那天，我正好结束应酬，本来公司安排的是第二天的高铁，可我觉得虽然我们感情不好，但毕竟是男友生日，身为女朋友的我不陪在他的身边，我挺过意不去的。于是我改签了高铁票，提前回家了。” “当然如果有得选，我一定不会那天回去。或许如果有得选，我一定不会开启这段感情。” “那天还下着雨，我下高铁之后打了半小时才打到回家的车，结果我进门的一瞬间我就看到了家里一片狼藉，沙发和地板上全是脱掉的衣服，有男的也有女的，我当场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脾气很小，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一气之下推开房门，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我男朋友正压在一个大红破浪卷发女人身下，他似乎是喝酒了，看到我回来了，还懵了一会儿，之后笑着问我要不要加入。” “我怒不可遏，将他从女人身上扯下来之后，那个女人好像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骂了我男友一句有女朋友还出来玩，就急忙穿衣服离开现场了。我想问我男朋友要个解释，结果我男朋友骂我没教养，坏了他的好事。” “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没教养了，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结果我就成了没教养的？这有没有搞错？我气得甩了他好几巴掌，他好像没反应过来我居然也会打人，缓了好久，就往我身上扑，骂我不是好女人，说要替我爸妈惩罚我。” ------------ 第273章 老牛家有后了 “我虽然自小被要求做好女人，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我也读过书明白一些道理。”温岚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甚至有几分气若游丝的样子，让听的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爱。 “他背叛了我，却还说要替我父母教训我，我自然是不愿的。可我根本反抗不了他，我被他拽着头发从卧室拉到客厅，他拉开窗帘就要脱我衣服，他说要让所有人看到我的表子模样，我……我……” “我拼命挣扎，结果倒在茶几上，整个后背都是玻璃茶几面划过的红痕，是真的很痛很痛。我受不了拼命哭着求饶，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看到了他的脸，他的目光，他是真的想杀了我！不管是杀了我还是让我脱光衣服被所有人看，我都是不愿意的，我只能反抗！” “我拿起地上的水果刀，我记得那还是他刚搬进来时跟我去逛超市，说以后要每天给我削一个苹果才买的，结果这才多少时日？这才……”温岚痛苦的捂住了脸，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慢吞吞说：“我拿起刀，我大概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那一瞬间我只想杀了他，至少也要拼尽全力跟他同归于尽。” “对，同归于尽……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可是我的力气真的太小了，那把水果刀也太小了，我用力将刀子捅进他的身体里，可却只能捅进一半，我定神一看是卡在骨头处了。我伤了他，却没办法让他死！” “他见我敢动他，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抽出了插在他身上的刀，然后……然后……”温岚看了几人一眼，声音又恢复正常，笑道：“然后我就到了这里了。” 程书雪挑了挑眉，她转头看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也在看她，显然是江回舟也觉得这个戛然而止的故事很奇怪，不过江回舟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在温岚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接下来只要稍加确认就好。 确认的方法么，也很简单，程书雪看了一眼林医生，又指了指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病号。林医生或许是知道即便不顺着程书雪的意，程书雪也有办法让第二个说回忆的人是中年男病号，于是也不解决了，直接让中年男病号先来。 中年男病号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二个发言的，愣了一下，才嘿嘿笑道：“我叫牛大壮，是山城人，我到这个医院那天，是我病得最重的一天。” “哎，这真的是要看命的，我这岁数，小时候是在山村里长大的，你们也知道山村的环境不好，大多数年轻人出去了就不回来，像我这样一辈子活在山里的那是极少数的。”牛大壮说到这里，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大概是有些得意的。 “哎，我在山里住了一辈子，等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爷爷就说我该讨媳妇了。哦我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没了，我爸在我妈怀我的时候说要出去打工赚钱，可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爷爷只当他死了。” “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就跟我说，他能养我一辈子，要求就是我不出山村，要陪着他到老，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说养我，其实我知道他也没多少钱，只有一小块开垦过的地，种点庄稼，养几只鸡鸭自给自足罢了。但我就是这性子，不喜欢变动，我爷爷说愿意养我，那我就愿意乖乖听话被他养着。” “我爷爷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说要给我讨媳妇，那我也乖乖听话，让他他给我找了个媳妇。不过我愿意听话，他找来的媳妇却不愿意听话。我爷爷给我找来的第一个媳妇挺白挺干净的，看着像是文化人。哦当然我没出去过，也不太知道文化人到底长什么样，只是听我们村的村长这么说罢了。” “说实话，我挺满意我的第一个媳妇的，可是她嫁到我家来之后，就是不肯乖乖听话，我跟她说过好多次，只要乖乖听话，给我生个一儿半女，我们在这小山村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挺好的。” “可是她不答应，死活不答应，还骂我跟我爷爷是人……那人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没几天，她就被我爷爷打死了。我爷爷觉得晦气，我也有些心疼，当然了主要也是我这第一个老婆人长得怪好看的，我舍不得。” “但也没办法，说要她不听话呢？哎，要是她能乖乖听话，说不定我还真就这一个老婆了。当然了，我后面又娶了两个，第二个老婆倒不是被我爷爷打死的，就是运气不好，怀孕的时候掉井里摔死了。” “我的第二个老婆是个傻子，爷爷说像第一个老婆那样品相好的，很贵还容易跑，不肯服软。像第二个这样的脑子不好的，才能在村子里安稳的待下去。毕竟女人，只要能生就行，脑子好不好的不重要。我虽然不是很赞同爷爷的说法，但爷爷是养我的人，我只能同意。” “但没想到的是，这第二个老婆脑子不好到了极点，她连平路都走不稳，我爷爷担心她出去被别的人再拐走，我们就又要找新老婆，于是把我的第二个老婆关在院子里。但没想到都这么关了，我的第二个老婆还是蠢出事了……直到我的第三个老婆来了，我才生下第一个小孩，是个女儿，我爷爷说是没用的赔钱货。” “我爷爷让我将就着养，大了可以卖钱，我就同意了，反正多个人就多双筷子罢了。之后我老婆又生了七个女儿，直到第八个才生出儿子，我爷爷很高兴，在村子里吹了好多天。毕竟这村子人少，青壮年就更少了，几乎除了我们家是没有新生儿的。” “不过可惜的是，我老婆生儿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的儿子没有人喂奶，只能喝牛奶长大的。牛是村长家的牛，村子说我们用他家的牛的奶是要给钱的，爷爷存的一辈子的钱都砸在上面了，但是爷爷很高兴，因为我们老牛家有后了。” ------------ 第274章 媳妇儿 “虽然我没了媳妇，但听到爷爷说老牛家有后的时候，我也很开心。我就这么勤勤恳恳的跟着我爷爷一起养我第三个媳妇生的小崽子，小崽子七岁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女儿也来那档子东西了，就是有血出来的那东西，爷爷说这代表她成人了，可以嫁人了。” “这就像养了这么久的鸡鸭终于出笼了一样，我爷爷为了防止我的女儿们跑掉，就什么都不教，爷爷说教多错多。我爷爷说的大概是对的，我的几个女儿嫁得都不错，至少礼金上是给足的。差不多是一年一个吧，嫁出去一个我们就可以有一整年的钱花，这可以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几年了。” “但好景不长，中途我爷爷死掉了，我为了给他办葬礼，又掏空了我所有积蓄。而且让我难过的是，我爷爷说好的要养我一辈子，结果他却先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明白。其实我在那时候是怨恨我爷爷的，为什么他要早死，把我一个人留下来，他没有说到做到，那我就不该给他养老送终才对。” “但村长说了，我爷爷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必须要厚葬，而且要找块风水宝地厚葬，这样才可以福泽后代。我不明白那个福泽后代的意思，只是听着村长说得花里胡哨的，我听着心动了，于是就按照村长说的做了。我没想到这一套流程下来，居然把我的所有家当掏空，甚至还欠了村长不少钱，我把我剩下的三个女儿都给了村长，才勉强平了这债务。” “然而我是平了债务，新的问题却又来了。哦，到我儿子娶媳妇了。”牛大壮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 程书雪注意到，他应该是很怕他的儿子的，因为他每次说起儿子的时候，神态都很不对。 季凉和林可可听着牛大壮的话，气得不行，甚至有好几次都想站起来回怼牛大壮的话，但都被付乐摁住了。他们在幻境里，不可以随便乱说话，说不定哪句话说错了，就会要人命的。而且很有可能温岚和牛大壮的故事是幻境特地编造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生气的。 程书雪当然也生气，只是她的情绪向来稳定，不至于气成季凉和林可可那样罢了。江回舟知道程书雪的情况，特地扯住了程书雪的衣袖，让程书雪心态平和几分。 “我儿子娶媳妇的事儿，我是自己也忘了的，是我儿子提起我才想到的。”牛大壮往下说道：“我儿子十八岁那年跟我说要出远门，如果是我爷爷还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他出去的。但我对是否留在村子里是没什么想法的，既然我儿子想出去，我就让他出去了。” “结果没过两年，我儿子在外面回来，一回家就骂我不干人事，一辈子都没带他出去过，让他第一次出远门就遭人笑话。我不理解我儿子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没出去过，那我不也是没出去过吗？为什么我能习惯一辈子不出远门，他就不能习惯呢？” “我本来还想劝我儿子，外面也没什么好的，不如回来跟我种庄稼，至少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但我儿子就是不答应，他还骂我是一辈子的乡巴佬，他不想有我这个爹，说像这种土村他是一辈子不愿意回来的。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是无所谓惯了的，他不愿意回来那就不回来好了。” “我一个人种种庄稼，有吃有喝的挺好的。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哪知道我儿子不是这么想，他……他想出去，却不只想出去，还想要家里给钱，让他出去能有面儿。他要家里的钱，我愿意给，只是家里的钱少，他不知足，他想要更多。我也不是傻子……啊好像我说了好多遍我不是傻子了，但我确实不是，我在重复事实罢了。” “建议你说快点，等下超时了是会有惩罚的哦。”林医生适时提醒了牛大壮，牛大壮原本说得兴起，在张牙舞爪的，一听到林医生这么说，打了个哆嗦，把挥舞着的手都收回来了，瑟瑟缩缩的，看着怪可怜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林医生。”牛大壮哆嗦着，继续说：“我儿子要家里的全部钱，我嘴上说着给了，实际上我还藏了一半起来，作为我自己的养老钱的。可是我不是傻子，我儿子也不是傻子，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就找了个女人回来，说那是他的老婆，他想娶老婆了。” “他们外面娶老婆，是要彩礼还是啥，反正就是找我要好大一笔钱。我儿子说外面都是这样，不然他就娶不到老婆的，甚至他还搬出了爷爷来威胁我，说爷爷要传宗接代，家里生了八个女儿才生他一个儿子，那后代就不能断在他的手上。我虽然觉得传宗接代什么的跟我关系不大，可是我儿子说的我也并非不动容，而且我儿子找回来的那个姑娘看着确实挺好的。” “那姑娘说话时温声细语的，对我儿子也是百依百顺，就跟……就跟我第三个老婆一样的温顺，却有我第一个老婆那样的美貌，这简直是我心中完美老婆的样子。所以虽然我心里不太想把钱交给我儿子，在我儿子软磨硬泡下，加上我儿子的女朋友说以后一定会帮我养老，让我放心，把钱交出来是没问题的，我还是同意了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可我没想到，我才把钱交出来的第二天，我儿子就不见了！他带着女人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山村里，我气得要命我去找了村长，想让他帮忙打听我儿子的下落，村长一听我的钱没了，说什么都不愿意。我没了钱，就是没用的废人，我头疼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那会我还是有未来的，我想我那会是有未来的，毕竟我虽然没钱了，但我还有地，我还有可以种地的身体，我能努力养活自己。只是我还是会害怕，我一天比一天害怕。” ------------ 第275章 地窖回忆 “我终于明白了我爷爷为什么一定要养大我，要我不出这个山村，还要我生一个儿子当后代。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干不动活，锄不动地，他需要我的照顾，要我的帮忙。而他也知道总有一天，在他走后，我也会像他那样慢慢变老，变得跟他一样需要人照顾。他是想要我儿子照顾我的，他想要我儿子成为我一样照顾他的人来照顾我。” “可是他计算失误了，在他走后，我儿子变得跟我爸一样离开了山村，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每天锄完地之后，坐在稻田里抽着旱烟，我都会害怕哪天我要不能动了，我该怎么办。我在这害怕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我都以为我会跟村头那个五保户一样，活了一辈子最终因为摔骨折活活饿死在家里。可就在我最害怕的时候，我儿子回来了！他……他回来了！” “我看到我儿子回到村里的那天，我很开心，我抱着我儿子哭了好久好久。我儿子也哭了，我想他应该也是激动的。他说他错了，他不应该丢下我一个人和他的女人跑掉，他之后会好好留在村里陪我过一辈子的。” “我虽然觉得他说他错了的时候很奇怪，但是我也没想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时候不应该刨根问底的，知道结果对我来说是好的就够了。我儿子回来之后的几天，他是对我很好的，会帮我耕地，只是没过几天，他就说耕地太累了，他是出过远门有过见识的人，他的手应该是抓螺丝钉的不是抓锄头的。” “我想也是，我儿子是有过见识的，耕地这种活儿太糟蹋他了，我就说以后耕地的事儿都让我来就好，只要他能在我干不动活儿的时候能照顾我，现在我还能干活我照顾他也没什么问题。我儿子满口答应了，我看着我儿子那憨厚的样子，我的心也稍微放了下来。” “我本以为这日子就该这么过下去，我能像我爷爷一样，有人帮我养老送终，我不用再担惊受怕。但是我没想到我儿子回来的第一个月，问题就找上门了。找上门的人是警察，一个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只是从村长嘴里听说过的职业。我知道警察找上门来问题是肯定很严重的，但我没想到警察居然跟我说我儿子杀人了，他们要把他带走。” “我不晓得杀人和带走有什么关联，我问警察他是不是杀了外面的人，做错了事，警察却说他是杀了他的老婆，所以要带走坐牢。我听着警察的话，我不理解，既然杀的是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还要带走呢？这不是自己人吗？但我没说出口，因为村长让我少说话，最好是能不说就不说，让警察尽早离开，警察在村里待得越久，这村子就越危险。”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村长会这么说，但是我爷爷在的时候也是要听村长的话，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在警察带走我儿子的时候，他哭得撕心裂肺，我看见了也觉得难受。在他被警察带走的最后时刻，他似乎恼怒于我不肯帮他说话，大喊着等他出来后，一定要我不好过。” “我大概是被他的那最后时刻吓到了，之后的几年里我都会梦到我儿子在最后时刻说的话，我的精神逐渐萎靡，甚至经常在醒着的时候也会回想起那一时刻。我是真的怕，我没想到原本我爷爷让我养大给我养老的儿子，居然会成为我惊恐地来源。” “警察说他被判了17年有期徒刑，是属于情节恶劣那一类的，警察还说我儿子是在他的出租屋里，将他的妻子砍死，而砍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妻子让他出去工作。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警察的话，警察说的情节恶劣之类的我也不明白，但我听到警察说17年的时候，我还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17年，我是安全的。只是我没想到，就在警察跟我说明情况的第二天，我的儿子回来了。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下着雨的，我们山村每年四五月都会下很多很多的雨，以前下雨时我会很开心，因为刚种下的小麦有雨水浇灌的话，我会轻松很多。” “只是我经历的这最后一个下雨天，却成了我痛苦的回忆。我的儿子他恨我，我是知道的，他回来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关在了地窖里。那个地窖关过我的第一任老婆，只是她走后，我总觉得地窖阴恻恻的，就没再下去过。” “直到我儿子的这次回来，他将我扔下地窖，打断了我的腿。他说他进去之后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出来了，所以他应该要先解决我的事。他要我在地窖里痛苦等死。” “我依稀记得，我是在地窖里活活熬了七天的，这七天里没有任何人找过我，那场雨下得很大很大，大到后面地窖都进水了。我儿子走的时候，地窖的盖子没关严实，四月的雨天，我在地窖里很冷很冷。甚至在我到医院的前一刻，我还看到了我的第一任老婆，还有我的爷爷……” “啊，我的回忆就是这样了，我那天应该是不开心的吧，毕竟我被我儿子打断了腿，又饿了这么久。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当初我儿子愿意给我来个痛快，那该有多好。可惜没如果，不过也还好，自从我到了这家医院之后，我的腰不疼了腿也不痛了，我在医院里待着比在村里还舒服，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好了，既然你的回忆已经结束，那我们就轮到下一个人了。”林医生笑了笑，将目光落到他面前的五人身上，貌似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如果是按照顺序轮下去，那下一个人是轮到江回舟的，江回舟也正有要说自己故事，他坐直了身体，正打算开口说，就被程书雪扯住了袖子。 “下一个我来吧，我正好想好了我的故事该怎么说，要是中途插一个人，我怕我待会就忘了呢。”程书雪看了江回舟一眼，就将目光落到了林医生身上。 ------------ 第276章 我直播不赚钱 林医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程书雪也猜到林医生会同意，因为这个顺序不在触发死亡条件里，他不能不同意。 只是江回舟这边在听到程书雪作为第三个讲故事的人的时候，他看了程书雪一眼，即便是极力掩盖，也无法掩盖那一闪而过的不满。 江回舟当然知道程书雪不让他当第三个讲故事的人，是为了他好。尽管有了前两个病号的铺垫，这个故事的内容到底要说什么还是未知数，程书雪不愿意江回舟冒险，可江回舟又怎么会愿意让程书雪冒险呢？江回舟不高兴程书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护在自己身前，明明很多事他自己也可以处理得很好，但是程书雪永远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我就开始啦，我的故事其实挺简单的，我怕我说出来，你们都会笑我的。”程书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弯了弯眼睛，似乎这确实是个很好笑的故事。 “我是一名主播，就是那种跟人连麦聊天的那种主播啦。但是可能是我水平太差了吧，我没签约上平台，直播时间也很长，还赚不到什么钱，其实说起来挺难受的。但是要我出去找工作就更难受了，因为我大学的专业不好，出去找的工作基本上是工资很低还没五险一金的。” “至少我做直播陪人聊天，时不时的打赏加起来，会比正常工作的工资高一些，而且还不用看老板脸色。哦当然了，连麦人的脸色还是要看的。”程书雪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哎，谁让人活在这世上，就得吃饭睡觉呢？那我要吃饭睡觉，就得赚钱的啦。” “不过我这直播虽然不用看老板脸色，也没有规定直播时长是多少，可总也是要直播的时间够长，才能攒到更多的打赏。一开始还好，我刚建号的时候平台是有补助的，就是那种新人激励啥的，大概持续半年时间吧。我在那半年内的收入还算可观，可半年时间一到，我的号就跟被和谐了一样，我的流量急转直下。”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播了几天之后，一个打赏都没有我找直播群的人问了原因，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账号要做得好，是要推流的。” “推流这词解释起来怪麻烦的，大概就是要给钱给平台，平台才会帮你把直播间推给用户，用户才能看到你的直播间选择是否点进来。反正就是要花钱啦！可是我那时候压根就没有钱啊，我直播赚的钱只够我吃饭生活的，几天没有直播收入，我的存款也接近没有的。” “那几天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间，我一边还保持着每天开直播的状态，虽然是赚不到钱了，但我总想着哪怕一两个人看到都好，哪怕在这一两个看到的人中遇到一个愿意给我打赏的人都好。” “可是事与愿违，我连着开了好几天直播，都是无人观看的状态，更别说有打赏了。哎，真的是赚钱难啊……” 说到这里，程书雪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程书雪身后的季凉和林可可都看呆了，要不是她们认识程书雪，而且也知道程书雪直播时有多少人观看，做直播算一卦要多少钱，她们真的都快相信程书雪说的鬼话了。 即便季凉和林可可很少看程书雪的直播也很少了解程书雪直播间的情况，但她们是了解过的，程书雪从上了那个玄学综艺之后，直播间的人数就水涨船高。程书雪直播的时间并不固定，但只要开播，都会在直播平台人数总榜的榜首，可以说是直播平台碾压级人物。 这样的程书雪，却能在这个幻境里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自己的怀才不遇，真的是……真的是……好一出大戏啊。 季凉和林可可如此感叹着，但她们也不是傻子，她们大概能猜出程书雪如此叙述的理由。她们二人能猜出，江回舟也是能猜出的，由此江回舟也明白了为什么程书雪不让他做第三个讲故事的人。 因为太危险了。 这个故事对他们来说是故事，但在林医生和规则要求下却是回忆。既然是回忆，那就得是过往经历过的内容，那才叫回忆。可江回舟在这个世界里作为人的记忆又太少，他的故事不好编造，若是太过随意，触发死亡条件，即便这里的死不是真的死，那也会不好受。 至于这个规则中要求的，进医院前的回忆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说的不是进密室前发生的事。在经历过两个病号的描述，大家也应该能猜到是什么了。 “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哦对了，是我一边找工作一边做直播啦。我做直播已经说了，那几天是赚不到钱的。当然了，我找工作这边我想大家也应该能猜到了？我是应届毕业生来的，可我这半年来做直播，约等于是刚毕业就空窗期半年，我去面试甚至连之前要我的那些月薪三千周末无休的工作都不要我了。” “我着急之下我甚至都想去酒吧卖酒……啊当然只是正经的卖酒，大家别误会……当然我也没卖啦，我就想想，就想想。” “后来是我在群里看到有人用了直播平台的推流工具后，流量比从前更高了，即便要花钱，可除去推流的钱，收入也比从前高很多。这个消息让我想了很久很久，毕竟我现在没有钱，要我再花一笔钱推流，那我心疼且有顾虑是肯定的。只是我想来想去，似乎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没办法，我只好下载了贷款软件，借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笔钱。我想大家或许会问我为什么不找家人或者朋友借就好，还不用利息。这是因为我是个孤儿，我也没有朋友，当然也是因为我不想麻烦别人，我想着这笔钱等我赚到钱之后，我总会还的嘛。只是可惜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事，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去借这笔钱的。” ------------ 第277章 新工作到了 程书雪说到这里，看了林医生一眼，她看到林医生还在很认真的听着她的故事，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程书雪才接着往下说：“我的钱投进去之后，确实起效果了，投钱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我的直播间人数明显多了起来，甚至隐隐有超过限流前的趋势。那天是我那么多天来第一次收到观众的打赏，虽然这打赏金额跟我投进去的钱相比微不足道。” “但我想，既然解开限流了，那就好办了。只要我这个月能赚到比我投进去的钱更多的钱，安全的度过这个月，下个月再用这个月剩下的钱投进去，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循环，这就好了。” “我家里人总说我没什么远见，虽然我不怎么同意，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不是一个有远见的人。只要饿不死我，能让我有个地方休息就够了，我是不需要很多的钱的。只是我没想到，我投流进去的钱生效时间会那么的短！” “在我投流的第一个星期刚结束，平台就出了新规定，规定的内容我没记太清楚，但结局是我原本打算投一个月的钱，在第一个星期就用光了。而我在那个星期赚到的打赏还不足投入的钱的五分之一，我彻底崩了！” “原本如果我不投这笔钱进去，那一切都还好，顶多我就是没钱吃饭。可现在我是借钱投的这笔钱，我赚不回来了！我赚不回来了，我真的很痛苦，我看着我的贷款的APP界面提示的还款时间和我直播间的人数，心越来越冷，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在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下一秒我就可以死掉，或许我要死掉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了。” 程书雪注意到，林医生在她说“死”字的时候，眉眼不可查的弯了弯。林医生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是程书雪却看得清楚，林医生那明显是鱼儿上钩了的表情。 不过无所谓，程书雪不是鱼，也不在意林医生认为自己是鱼，因为她不是啊。 所以程书雪并没有停顿，而是接着往下道：“可惜的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哪怕我再想我自己会死，事实就是我不会，而且我也不敢去死。” 果然，在程书雪说完这句话之后，林医生那鱼儿上钩一样的表情消失不见了，他又恢复了常态，一副漫不经心的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表情，还时不时在他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跟个真的医生似的。 程书雪心里吐槽这NPC怪装的，但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来，而是认真的说着她下面的故事。 “我不敢去死，可马上到了还钱的时间，我不能去找我家里人，哎……我家里人在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就要我回家相亲，我是为了躲相亲跑到现在的……也就是我来医院前住的地方，我要是没钱找家里人要，他们肯定会逼我回家的，我不想这样，我就只能……” 程书雪说着，垂下脑袋，仿佛她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一样。 “我在那一天想了很多很多办法，可是都没用，我最终的解决方案也只有回到一周前的状态，一边播着根本没人看的直播，一边出门找工作。然而好像这世上真的有上帝天神一样，在我躺在床上为自己的未来悲伤时，有人在我的直播账号那里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他问我要不要工作。” “很神奇是吧？在我缺钱的时候，在我找不到工作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想过自己要不要一了百了的时候，居然有人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工作。这像不像医生告诉你你得了癌症，马上就要死了，在你无法接受死亡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接受的时候，哎嘿医生又告诉你，好像是误诊，你不用死了。” “我不知道别人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反正我是开心极了，我也顾不得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为什么还会有人给我发这样的消息。我也顾不得怀疑他是不是骗子，要骗我钱财了，毕竟我也没有钱嘛。” “不过我没想到，我顾不得怀疑的居然真的就成真了。我回复了那人的消息问他工作是做什么的时候，那人回我说他是开直播公司的，正在招主播，工资可以给到5000一个月，上班八小时，周末双休，偶尔可能会加班但有加班费。”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说得很让人心动。他说他上周看过我的几场直播，我直播虽然稚嫩，但看着是可调教的，问我愿不愿意去试试看，如果我愿意去还可以给我走个后门，他是老板背地里再给我加200块薪水。” “我不知道在座各位会不会怀疑这份工作的可信度，我也不知道在现在的我来看会不会怀疑，可在那时候的我来看这份工作就是沙漠里的水，哪怕是有毒的，在极度饥渴之下我也只能去尝试。” “我跟那人约好了试岗时间地点，在第二天的下午，我还特地化了个妆才出门，准备迎接我的新生，可我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万劫不复。” “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没错那个工作是假的。哦公司地点是真的，可我已经忘了公司地点是在什么地方了。不对，我觉得我应该想得起来的才对，毕竟我是昨天才到医院的，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段记忆离我很远很远了……”程书雪带着迷茫，抬头看着林医生，怯生生地问：“林医生，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难道是因为我有病了？” “这个么……或许是的，但还要做详细的检查才可以确认呢。不过我们确实存在着病患由于不愿记起某些痛苦的回忆，会选择性遗忘或是隐藏某些记忆。这个不用担心，等你们在这住下之后，我们会给你们出详细的治疗方案的。” “那就谢谢医生了。”程书雪笑着勾住了嘴角。 “我到公司之后，我看到了有人站在门口迎接我，我看到了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着温文尔雅的，他对我招了招手，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我猜到了他就是昨晚在直播平台联系我的人。” ------------ 第278章 逃不掉了 “说实在的，在见到那个人之前我都还有两分怀疑他是不是骗人的，只是碍于我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可在我看到那个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半分怀疑了，因为那个人长得太好看了。” “他和我说他叫周畅，公司是刚开的，他也是太缺人了才会在直播平台病急乱投医，他也确实是真的觉得我是可塑之才。他担心我不答应这份工作，说可以让我试岗一周，我随时可以选择签约，这一周的钱他也可以按日结给我，绝对不会骗我。” “我到这里，就没啥犹豫的了，毕竟他说得诚意十足，而且他……他……他长得也确实还不错啦！当然啦，我不是颜控，只是在这样长得不错的人面前，我总会放松几分警惕的，你们也能理解吧？” 程书雪说到这里，没控制住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是开心还是难过，或许是已成事实，她也就无所谓开心难过了。 “那天周畅跟我沟通过后，直接问我愿不愿意上播，如果可以，我今天就能在他们公司直播了。我没有多想，反正我回家也是要直播的，回家还不一定能挣到打赏钱，在周畅这里，还可以结几百块日薪，我自然是乐意的。” “于是周畅带我到了直播间，他和我说的不错，的确是游戏直播，玩的是一款热门的手游，我在大学的时候玩过的，所以我播起来算比较流畅的。” “虽然我之前没有做过游戏直播，有几次在周畅提醒下我才注意到在直播游戏的时候跟只玩游戏的时候不一样，我得时不时跟弹幕沟通，弹幕没人的时候我也偶尔需要自言自语啥的。” “但总的来说，这个直播难度不高，而且播得也不累，所以在我下播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是过了要求的上班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多。周畅也挺过意不去的，带着抱歉的神色说结算工资之后请我吃饭，当是赔礼道歉。” “我想这哪成啊？我虽然大学毕业没进过职场，可是我没见过猪跑那也是吃过猪肉的，我当然知道在职场中老板是不需要道歉的，老板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啦。” “可是我拒绝了两次，周畅非说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跟他，他回家之后也只有他一个人，跟我一起吃不过是多双筷子罢了，就硬拉着我上车了。我想了想，也实在无法拒绝周畅的要求，于是我就同意了周畅带我去吃饭的要求。” “周畅听到我同意之后，应该是挺开心的，咧着嘴笑了起来，拉着我坐进他的车里。我没问他去哪吃饭，毕竟他是老板，还是请客的人，我要问的话挺不好意思的。我想着左不过是去个小餐馆随意吃一顿罢了，大不了待会我留意一下价格，到时候等我发工资还清欠款，我请回去就好。” “只是我没想到，周畅带我去的根本不是什么餐馆，而是他的家里……我是在车子停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才反应过来的，我看着周畅愣了下，他提醒我到了该下车了，我出停车场之后，人都傻了。” “我支支吾吾问周畅这是哪儿，周畅笑着解释说这是他家小区停车场，他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买好菜了，不想浪费就拉着我回家吃了。他没有事先跟我说明是看我跟他吃饭都拒绝好几次，要是说了要去他家吃，估计就很不乐意才暂时隐瞒下来，他绝对没有坏心思。” “我虽然是有疑惑，可是看到他真挚的样子，好像又是我多想了。我犹豫着跟他上了楼，他进屋之后先是给我倒了杯水，又让我自便就跑进厨房做饭去了。我看了下他确实是买了不少菜，厨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去打下手的，被周畅赶了出来，说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的，而且厨房太小了两个人也不方便。我看了下他的厨房确实是只能容下一个人的样子，我就红着脸出来了。周畅担心我一个人在客厅闷，还给我放了个电影，有电影解闷，时间过得挺快的。” “电影剧情不算无聊，尿点也很少，大概只有一两个的样子。我在间隙有观察过周畅房子的格局，好像是两室一厅，客厅旁边的两个房间的门都紧紧锁着，我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也就没多看。没一会儿我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周畅端着菜出来了。” “很标准的四菜一汤，具体是那几道菜我忘了，不过味道挺不错的。周畅还将我的水换成了果汁儿，那顿饭可以说是我毕业半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我其实挺开心的，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事的话。可惜那顿饭到最后……哎……” “周畅在饭菜里下了迷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下的，他自己吃了没事，只有我在吃过晚饭之后，迷迷糊糊地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一张铁皮床上。我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锁链锁了起来，我动弹不得，我想呼喊，可声音沙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我那时候脑袋还是懵的，甚至我压根没怀疑到周畅头上，我在想是不是昨晚我从周畅家里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被人拐走了。即便我脑袋里根本没有从周畅家离开的记忆，我都没有怀疑周畅，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啊。” 程书雪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当然她的笑是比哭还难看的。 “大概隔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我都虚脱了，周畅才打开房门进来。他开了灯，许久不见强光的我有一瞬的晕眩，我缓了好久才看清房间的格局和那个在门口笑着看我的周畅。” “周畅没有跟我打招呼也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看清房间的格局惊恐得哑着嗓子企图大喊，他的笑容才逐渐扩大。而我在他的笑容中看清了，我逃不掉了。” ------------ 第279章 游戏时间 “再接着……再接着……我就出现在这里了。”程书雪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盯着林医生看了一眼后说：“再接着我就到了这里，这就是我的全部记忆了，林医生可以到下一个了吗？” 林医生没有回应，他只是看了程书雪好一会儿，才笑着问了句：“这位病人，因为你是第一次过来跟我们做心情汇报的，我必须提醒你，心情汇报的所有内容必须真实，否则我们很难考量你病情程度，容易造成误诊甚至会丧失性命呢。” 林医生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内的呼吸声都仿佛停掉了，江回舟微不可察的看了程书雪一眼，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有任何异样他就能与程书雪一起，强行攻破这关。 然而程书雪却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回应林医生：“林医生，不用提醒，我说的句句属实，林医生应该也是能看出来的不是吗？” 林医生唇角勾了勾：“不过一句提醒罢了，虽然我确实可以看出你们有没有说谎，但也不是没有误诊的可能呢。” “我这里你是没有误诊的哦。” “那就好，既然这样，就下一个吧。”林医生指了指江回舟，江回舟的视线从程书雪的身上脱离，他看了林医生一眼，缓缓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江回舟的故事跟程书雪的一样，半真半假，程书雪看着江回舟说故事的样子，简直比电视上的影帝演得还像，甚至情到浓时还会挤出一两滴眼泪，程书雪大为震撼。 “林医生，我的故事说完了，林医生？”江回舟擦了擦自己的眼尾，哽咽着叫了几声林医生，林医生才眨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回舟走流程说：“那就下一个了，你身后的那位吧。” 江回舟身后是季凉，有了前面四个人的铺垫，后面三人也早就编好了自己的故事。即便是程书雪不算很了解他们三个，也可以听得出他们说的也都是半真半假的。程书雪看林医生的样子，不像是没有怀疑，或许林医生早就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死掉了才进到幻境中的，只是碍于幻境中的规矩，才没办法明着将他们处理掉。 几人说完故事之后，林医生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提醒他们这次的交流结束了。 “现在是午饭时间，午饭依旧是在大厅排队打饭哦，各位记得选合适的菜肴，午休时间是下午的一点到两点，午休结束后是我们的游戏时间呢，各位敬请期待。” 林医生合上记录本，没再看他们，直直走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在林医生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都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季凉想开口说点什么，被付乐按住了肩膀才发现办公室内还有两个病号。 “我们先去吃午饭吧。”程书雪站了起身，她也不知道这午饭又是什么牛鬼蛇神，但在幻境内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只是程书雪向来不是喜欢遵守规矩的人，她想或者是时候找出幻境的破绽，像上次那样提前把幻境主人处理掉，会更好。 然而让程书雪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幻境主人比她还急不可耐。 他们按照规矩去食堂排队打饭，午饭的菜肴比早饭的正常多了，不过五人以防万一，还是直接倒进五帝钱内没吃。狐狸在五帝钱内破防大叫，程书雪只当没听到。 回到病房后，程书雪进厕所将午饭的菜肴从五帝钱内倒出，冲进厕所里，又回病房躺了一个小时。 到下午游戏时间时，这整个医院就都变了。 “你们都起来了，变天了！”程书雪察觉到医院的异样，又听到医院固定的钟声响起，连忙起来将其余四人扯了起来。 江回舟原是没打算睡的，只是他跟程书雪坐在一张床上，不知不觉瞌睡就上来了。程书雪见江回舟头一点一点的，强行将江回舟推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他就只好照做了。 现在被程书雪拉起来，江回舟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一片，一时间竟是分不清这是在哪了。 “怎么了？师姐？” 钟声确实是响了十四下，是下午两点才对，可为什么天是黑的？ 哦这里是幻境，所以天是黑的，那也正常。江回舟想着，他转头看了一眼程书雪，在昏暗的环境下，江回舟看不清程书雪的脸，不过他还是精准的找到了程书雪的手。 江回舟握住程书雪的手的时候，程书雪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反向握住了江回舟的手。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不会这就是那个林医生说的游戏吧？可是不是精神病院吗？怎么反转那么大？”季凉哆嗦着看了一眼周围，程书雪犹豫着现在要不要弄一张火符出来，搞点亮光，免得黑漆漆的怪让人害怕的。 可是要她直接用了火符，就证明了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虽然也许幻境主人早就知道了，可什么时候撕破脸，这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师姐，这里有手电筒。”江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病房的电视柜下面，摸出几只手电筒。 程书雪接过手电筒打开之后，昏暗的病房内众人的表情总算好了许多。程书雪头有些疼，今天林医生说下午会是游戏时间时，那表情程书雪就猜到了这个游戏不会简单，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什么提示都没有，连他们现在要做什么，程书雪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程书雪还是隐约出什么，她抿了抿嘴，对着众人道：“我们出去看看吧，一直待在病房里不是办法。” 原本就没有谁是胆小怕事的，得了程书雪这句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程书雪走到门口时转身指了指季凉：“你先把符纸摘了？” 季凉“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程书雪是什么意思，当即爽快扯下符纸收了起来：“嘿嘿，我去给你们当内应！我感觉这些病房和医生办公室里都有秘密，等符纸效果失效了，我去给你们找找？” “嗯，我本来也是这个打算的。”程书雪拍了拍季凉的肩膀，就打开病房门出去了。 ------------ 第280章 私生子 病房外的走廊上也是黑漆漆一片，程书雪手电筒的光照往前照时，只能照亮身前半米位置，再往外还是黑漆漆的，看着怪吓人。 “前面有人。”江回舟挡在程书雪身前，面色不是很好。程书雪有些无奈，江回舟总是这样，不过好像她也差不多，就没计较那么多，只是扯了扯江回舟衣服，将江回舟扯到自己身旁。 “有事一起面对，你这么高站我前面，挡着我视线了。” 程书雪说完，又朝前方的黑暗处叫了一声：“是什么人，也该出来见个面了吧？一直藏在暗处，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我本就不是君子，也不计较这种称呼。”黑暗中的人声音沙哑：“主人的复活只差你们五个人的灵魂了，本来我还在想该怎么凑齐最后的五个灵魂，没想到你们居然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主人？”程书雪皱眉，这个称呼她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又好像想不起来了。 在程书雪说话的空档，窝在程书雪五帝钱里的狐狸居然跑了出来，它怒目看着面前的黑暗：“你跟那群黑袍人是一伙的？虽然我没见过你，可你们说话的腔调一样！我正愁着没处撒气，没想到你就来了？” “哈哈哈哈哈，是你这只狐狸啊，你连他们都打不过，还企图在我的幻境中打败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做狐狸也要才对啊。” 程书雪不喜欢一直盯着暗处，她先前只用手电筒是不想打草惊蛇，可现在幻境主人主动出来了，程书雪也就懒得再装下去，手一抬就是一张火符燃了起来，照亮了整个走道。 果真如狐狸说的那样，站在暗处的人与从前见过的人一样一身黑袍，在火光亮起的瞬间，程书雪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血腥味。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程书雪有些不耐烦了。 黑袍人嗤笑一声，他见躲藏没了必要，就缓步向前：“什么目的？我早就说过了，追随主人得到永生，便是我们的目的。” “得到永生？既然你的主人说你们可以得到永生，那为何你的主人却要你们想方设法为他复活呢？他都无法获得永生，你们那追随他的人又如何能得到？” 程书雪不理解，如此简单的道理，怎么这些人就是不懂呢？ 黑袍人往前的脚步一顿，抬眸间程书雪只能看到一双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眼白，如同黑洞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在那瞬间，程书雪久远的记忆飘然而至。 “你们的主人，该不会是……” 程书雪没有往下说，可她眼中的震惊躲不过江回舟，江回舟在那瞬间也想到了一个名字。可是那个名字，早就在千年前被他们的师父消灭于天地间才对，又怎么可能还存活至今？ 难道是在他们穿越过后，这世上又有第二个人习得这门歹毒的功法？可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呢？ 黑袍人显然是不知道程书雪在想什么，他听到程书雪这半截话，只是笑了笑：“我的主人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他历经千年万载，亦将带领我们获得永生。” “主人的灵魂经过千载沉淀，如今也是时候要有一个可以永远陪着主人的肉身了。可普通的肉身根本无法装载主人庞大的灵魂，所以才需要他们的帮助。” “他们献出自己的灵魂，为主人的肉身复活尽自己的一份力，主人也会念着他们的忠心，与他们的灵魂共享永生。” “呵，你确定是共享永生？这样行尸走肉，永远困于幻境中的境地是永生？”程书雪白了黑袍人一眼，她想了想，又问：“你说你们的主人活了千年？你可知道你们的主人生于什么年代？” “你们竟敢妄议主人！真是过分！”黑袍人生气了，抬起手就是一串黑气朝着程书雪几人方向袭来。 “有病！”程书雪看这黑袍人嘴里也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干脆不说了，几道符纸甩过去，黑袍人的黑气根本打不着程书雪，反倒被程书雪的符纸打伤了身体。 江回舟见程书雪出招，也不客气，干脆的在程书雪的符纸后面补了一击。连着两下，黑袍人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付乐和林可可见状，也当机立断交出自己的技能，却在接触到黑袍人的瞬间，被程书雪挡了回来。 “程大师，你在做什么!”付乐皱眉看着程书雪，不理解程书雪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还在他的幻境中，这不对劲。” 程书雪盯着趴在地上的黑袍人，眉头微微皱着：“你是想自爆把我们堵在这里？” “你很聪明。”黑袍人抬起头，虽然看不到黑袍人的脸，可还是能看出黑袍人是在笑着的：“我真庆幸你的出现比我们想象中的晚，否则我的主人未必能走到今天。” “可惜了，你再聪明到了这时候，也无力回天了。” “我自爆后幻境坍塌，你们不会死只会陷入短暂的沉睡。五个灵魂会有人为主人补齐，只要你们的沉睡时间超过主人复活时间，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主人失去肉身的时间太久了，主人这样强大的人，这样尊贵的身份，又怎能只做一个尸解仙呢？” “我无所谓你们在主人复活后苏醒会做什么，毕竟主人拥有肉身之后，将是无人能及。” 程书雪听到这里，抽动着肩膀笑了起来，黑袍人看着程书雪，很是不解：“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当然能。”程书雪眉眼弯弯看着黑袍人，她摸了摸鼻子，问黑袍人：“你说你主人的身份尊贵，可他不过是燕国皇帝与自己亲姐姐苟合生下的，连燕国皇帝都不愿意认的私生子，又怎么能算得上身份尊贵呢？” 程书雪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游刃有余的黑袍人直接僵住了，他定在原地，程书雪也不知道黑袍人还有没有看自己。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程书雪缓步朝着黑袍人走去，轻声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 第281章 他活了上千年 燕昭“活”了上千年，之所以这个“活”字用上双引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根本不算“活”的一种。 一直在用别人的肉身，腐烂之后再换下一个。哪怕他修炼的术法已到炉火纯青，获得肉身后只要保养得当，用个上百年是没有问题的。可燕昭始终觉得，这并不算一种活。 活着就应当是灵魂不灭，肉身不腐才对。 燕昭一直以这个目标努力着，而现在，也差不多到这时候了。 只差最后一步，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燕昭相信，这件事成功的概率是百分百。因为他等这一时刻，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燕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口中的主人，是叫这名字是吧？”程书雪笑着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身后三人愣了一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个陌生名字。 但程书雪身侧的江回舟，却是眉头紧皱着，看向程书雪：“师姐，你说的燕昭……该不会是？” “嗯，就是他。” 他们共同认识的燕昭只有一个。 他们所处的时代是上千年前的燕国，而在那个时代，在玄门世界上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除去斩妖除魔外，也要为燕国皇室分忧。 毕竟是要经常在别人的地盘里走动，燕国皇帝要拉拢玄门中人，大家也都是默许了的。 而在程书雪还年幼时，就听到师父师伯们因这件事大吵过一次，程书雪那会只听到师父说什么这么做是违背天道，哪怕是燕国皇室要求，也绝不可答应。 这事儿闹到最后，程书雪还记得，师伯气冲冲的走了。此事过后，宗门弟子下山就更谨小慎微，大多是在宗门势力覆盖范围内行动。程书雪心知，这是跟师父拒绝的那件事有关。 可是师父说过，那是违背天道的，师父都这么说了，程书雪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师父做的没有错。哦当然了，哪怕师父什么都没说，程书雪也不会觉得自己师父是有错的。 这事儿之后又过了几十年，程书雪在一处村落村民上到宗门请了三四回宗门弟子下山都无法解决村落中的精怪后，带着几个宗门弟子一起进村找原因了。 那一次因程书雪的大意让宗门弟子和她一起深陷险境，情急之下还是求助了师父才得以脱身。也就是那一次，程书雪终于知道师父和师伯争吵的问题是什么，燕国皇室的秘密又是什么。 当今燕国皇上是上一任皇上与当今长公主生下的私生子，原本这皇位并不是当今燕国皇上继承的，只是上一任皇上去世得突然，宫中又突然被长公主控制，逼死了先太子，才让当今的燕国皇上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这原本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更离谱的来了。 当今燕国皇上燕林居然也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燕国的三公主。 三公主早有心上人，是被还是皇子时候的燕林强暴又怀孕了，秘密送到长公主府中养胎，生下的小孩。 而这小孩，名为燕昭。 有的人对这种因错误生下的孩子充满恨意，可有的人却会在生下这个错误的孩子后，将孩子视作自己的生命。三公主就是第二种，她将燕昭视作自己的命了。 燕林还不是燕国皇上的时候，就已经对三公主情根深种了。其实在三公主产子之后，甚至是产子之前，长公主就跟燕林说过，一个皇子不应该犯下这种错误，若是在长公主府中秘密处死三公主，那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甚至燕国可以永远不存在三公主，这一点长公主可以做到，燕林也知道长公主可以做到。 但是燕林不止拒绝了长公主的提议，还以自己的命护住三公主的命。燕林威胁长公主，若是她敢动三公主和孩子一根毫发，燕国也可以没有燕林这个皇子。 长公主需要燕林，当然她要的也不只是这一个孩子，而是大燕的江山要在她手中。被逼无奈，她也只好任由事态发展。 三公主产子之后，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她给孩子取名昭字，是想孩子永远阳光开朗。 在燕林继位之前，三公主一直是住在长公主的一座别苑内的，三公主对住所要求不高，何况长公主对她也不算差，至少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甚至燕昭的教书先生都是请的最好的。 不过在这些时日里，三公主一直拒绝燕林的探视。 她是将命给了燕昭这个她跟燕林的孩子，但并不代表她就要接受燕林这个人。 后来燕林继位，说要接燕昭回去，三公主不愿入宫，也可以一直在长公主别苑，燕林不勉强。但是燕林想要三公主和他的孩子继承大统，这是燕林能想到的最好的补偿三公主的方法。 三公主同意了，燕林原本以为这事情就应该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下去，却没想到中途出现了长公主。长公主没了她的皇兄先皇的制衡，现在的皇上即是她的儿子，也是她扶持上位的，自然是要听她的。 长公主拒绝一个无名无分的孩子入宫，更不答应燕昭这孩子继承大统。长公主没有自己说，而是逼燕林去说这件事。燕林无法再次以死相逼，因为燕林知道，长公主要他活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长公主把持朝堂，早已不再需要他这个傀儡皇帝。 燕林为了蛰伏，只好在接燕昭入宫前一日，秘密传话阻止了燕昭入宫这件事。三公主隐约察觉到什么，可也什么都没说。三公主想，她和燕昭在别苑生活也挺好的，燕昭在别苑过得并不比外面差。 不过让三公主没想到的是，与燕林的秘密传话一同来的还有她生活的变化。 别苑依旧是那个别苑，但别苑中的一切在那日过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长公主撤走了别墅中的大部分佣人，留下的都是监视她的护卫。从前是她不想出别苑，现在是她出不去别苑了。 那个长公主派过来指导燕昭功课的教书先生也不再过来，甚至长公主还收走了别苑中的所有书籍。从书籍被清空的那一刻，三公主明白了长公主想要做什么。 ------------ 第282章 敌对 长公主不允许燕昭继承皇位，限制燕昭在别苑中的行动是再好不过的方式。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好的方式，那就是限制燕昭的大脑。 长公主不允许燕昭读书写字，不允许燕昭有自己的思想，更不允许燕昭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治国之才。 燕林不允许三公主和燕昭死，长公主念在母子一场的份上答应了。但再多的也没了，只有这一点。只是对于三公主来说，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可三公主自己死固然可以，在看到燕昭幼孩稚嫩的脸时，又不忍心就这么死去了。于是她每天都活在地狱里，活在那个痛苦不堪的地狱里。 别苑少了佣人，三公主只能自己劳作，燕昭一开始还不适应这样的生活，时常哭闹。后来燕昭或许是明白了三公主的痛苦，渐渐地也不闹了，只是变得越发沉闷。 没了教书先生教燕昭，又没书，三公主担心燕昭年幼，先前学的那一两年课业久了就全忘光了，三公主就只好时不时地背着监视他们的人，问询燕昭的功课。 只是三公主到底是公主，公主不需学志国之道，她顶多看过几回四书五经，问了燕昭这些，燕昭回答了她也不知道答得是否正确。 但好歹三公主能记着，燕昭每回的答应都是一样的，那应该是能记住的。 三公主与燕昭在别苑的生活数十年如一日的痛苦，甚至痛苦到了后面，她都忘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是公主，燕昭是不是真的是她的孩子。 三公主盯着别苑中央的那棵大榕树，榕树落叶飘在空中，两个四四方方的天，困住她的一辈子。 三公主就是在那天离世的。 三公主离世那天，燕昭见到了长公主。 燕林不知道三公主和燕昭在别苑这几年的情况，他这些年不敢违背长公主的命令，但也尽心处理朝政，他和长公主之间的周旋在这几年，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现在他也有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燕林以为只要再等等，他就有实力也有勇气面对长公主，让长公主将三公主和燕昭接回宫中。可是燕林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三公主的死讯。 三公主的死，燕林可以怪长公主，也可以怪任何人。但说到底，燕林还是要怪自己。是他自己没有能力，才没守护好三公主。 现在三公主死了，燕林罢朝三日，最终燕林只跟三公主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将燕昭接回宫中抚养。 长公主亲自去看了燕昭，其实到现在长公主也不怕燕林的威胁。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她问了燕昭很多问题，确认燕昭是真的被养废了之后，长公主也就放心把燕昭送到燕林身边了。 何况长公主能看得出燕昭对燕林的态度，把燕昭送回去，也可以让燕林分散些心神。 长公主只喜欢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哪怕燕林现在的势力距离脱离她的掌控还有很久，但她还是会不放心。 也确实如长公主所预料的那样，燕昭回到燕林身边后，燕林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即便燕林什么都没说，但从他对待朝事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长公主趁此收回诸多权柄，燕林也不在乎。自从燕昭回宫之后，燕林就事事躬亲，几乎是将燕昭当宝贝一样护着，日日带着燕昭出入尚书房，或许是想将这么多年的功课都补回来吧。 可业精于勤荒于嬉，燕昭不学无术这么多年，又怎会是一朝一夕能补得回来呢？ 苗儿长歪了那就是歪了，再怎么扶起来也没有用。 长公主哂笑着看燕林的一举一动，少了燕林的捣乱，长公主在朝堂上更是如鱼得水，后续长公主也没再盯着燕昭，反而将中信继续放在朝堂上。 不过长公主没想到燕昭这苗儿歪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三公主疼爱孩子从不打骂，哪怕是最难熬的时光，三公主也是精心护着燕昭的。之后在燕林身边，燕林因着对三公主有愧，更是对燕昭疼爱有加。 燕林带着燕昭进尚书房几次，见燕昭都是兴致缺缺之后，就不再管教，反而是放任燕昭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允许燕昭随意出入宫门。 祸就是在燕昭随意出入宫门后闯下的——燕昭出宫没用自己的真名，化名林昭，又结识了不少达官子弟。那些达官子弟同燕昭大差不差，不学无术，却比燕昭多了个流连烟花地的本领。 燕昭被他们带着带着，也食过知味，对烟花地中的娘子们是爱不释手。 燕昭喜欢的就要得到，这是燕昭的脾性。这个祸也是源于燕昭的脾性。 那日燕昭看上一个姑娘，是烟花地中还未经人事，刚出来挂牌的。燕昭看上了燕昭想要，可这姑娘早就被宰相家的儿子看中了，燕昭不服气，只想抢过来。 燕昭情急之下，也完全忘了自己是化名出门，三两句就暴露自己是燕昭，并扬言要是不把姑娘让出来，就要让宰相家的儿子好看。 宰相家的儿子那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三两下就找人将燕昭制住了，这时候燕昭还在大声怒骂，和燕昭一起来的也有不少达官子弟，可他们只知道燕昭的名字，却不知道燕昭具体是什么人，也不敢妄动。 毕竟燕昭底细他们不清楚，可宰相家儿子的势力他们是知道的。哪怕燕昭真是皇室子弟那又怎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室子弟，宰相家的儿子即便是杀了，燕国皇室也不敢怎么样不是？ 之后的事还真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宰相家的儿子将燕昭打了个半死，当然，宰相家的儿子也没落着好，燕昭出门带了不少影卫，也将宰相家的儿子打得不成人样。 最后是长公主出面调停，长公主没说燕昭是谁，只让宰相不要再追究，事关皇室秘辛。虽然宰相还是很不高兴，但毕竟是长公主，也是要卖这个面子的，于是事情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可这边两个大人的事是了结了，那边两个小孩的梁子却是结下了。 ------------ 第283章 复生之术 燕昭长这么大，几乎没受过别人带给他的委屈，哪怕有也被三公主拦下了。这宰相之子还是第一个在燕昭面前如此放肆的人，所以这也不怪燕昭生气。 只是燕昭生气起来，气性难免大了几分。当然或许不止几分。他从被训斥过后，就不停地想方设法找宰相之子的麻烦，但他从上次去烟花地回来后就被长公主关在宫中，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时机。 燕昭烦闷，却也无可奈何。直到中元节那天，燕国皇室宴请群臣，宰相之子作为家属自然也是参与到这次的宴会中。燕昭得以在宴会之上再遇宰相之子，他知道或许这是他难得的机会。 如果错过了......燕昭想以后再要宰相之子付出代价恐怕就难了。 燕昭在宫中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找了不少报复的法子，其中有一个就是在宴会中下毒。毒是无色无味的塞北曼陀毒，是他那些富贵子弟从前拿在他面前炫耀的，说只需一点点，就能毒死一头大象。 当然那时候燕昭接触到这毒物的时候，不过觉得好玩就让人给了点过来，他也不曾打算将毒下到人的身上。 可现在么......燕昭不这么认为了。至少在现在的燕昭看来，宰相之子竟然敢以下犯上，那就是万死不足惜。 燕昭想要下毒，身上也有难被人察觉的毒物，照理来说这毒应该是很好下的。可燕昭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总是会紧张的。他知道下毒这件事既不能被人发现，也不能自己动手。 可要做到这两点，实在是难。 他思来想去，在宴会场地学着别的公主皇子那样逛了几圈，再给自己倒了几杯酒壮壮胆。他原是想让自己身旁的小厮去做下毒的勾当的，但他又怕小厮泄密。 正好他在准备退出场地的时候，看到了几个太监端着酒壶上桌。 燕昭认得，在皇室下首的便是宰相一家坐的地方。燕昭看到太监们摆好酒具之后，就不动声色的走到宰相那桌旁，再悄悄的将毒下到了酒具中。 燕昭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他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异样的，难以言状的快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回这么开心，而这种开心与他流连烟花地的开心不同，与他恢复锦衣玉食的开心也不同。 燕昭想，这是让他的心重新跳动的开心，他想要永远拥有这种开心。 宴会开始后，燕昭坐在燕林左侧，是与宰相一家相同的方位，只是他坐的主桌，宰相一家坐的次桌。燕昭想，宰相又如何，权倾天下又如何？还不是皇室的一条狗罢了？ 其实在毒下完之后，燕昭的开心到达顶点是真的。但要说燕昭有多想宰相一家在他面前毒发生亡，那也未必。毕竟开心已经过了，至于结果对燕昭来说，也就不重要了。 可不管是否重要，只要是下了毒，只要宰相一家吃了他下过毒的酒，那毒发生亡就是必然的结果。 宰相一家在中元节死在了皇室举办的晚宴上，这件事一出，就肯定是要彻查的。即便是运筹帷幄的长公主，在看到宰相和他的儿子倒在晚宴上时，也难免被惊到了。 长公主要求彻查，燕林难得的与长公主站在同一阵线上，立即召了大理寺的人过来彻查次事。 燕昭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有多天衣无缝，但他也没离开。毕竟燕昭想，他是皇子，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不过是一句哄小孩的话罢了。 这世上的达官贵人有几个手里没人命的？像他这样手里只有两条人命的那已经算很好的了。当然燕昭没想过，他手里的这两条人命比所有达官贵人手里的人命加起来都要重。 大理寺的人很快查清了，当天出入宴会厅的人，有机会下毒的就只有燕昭和其余几名皇子公主，由于燕昭之前是与宰相之子有过摩擦的，所以他是被放在了调查的首位。 宫中侍卫们在燕昭寝殿找出与宰相和宰相之子所中的毒相同的毒物，铁证如山，又有长公主和群臣相逼，哪怕燕林再怎么想保住燕昭，都做不到了。 可是要让燕林眼睁睁看着燕昭去死，那也是不可能的。既然无法避免燕昭受死，那燕林只好另辟蹊径，私下命人找能人死而复生的方法。 若说是普通世界，燕林如此下令，下属只怕觉得这个皇上是疯了。可这是有玄学的世界，虽说玄门正派是不屑于学这种歪门邪道，他们认为人的生死是各有命数，让人死而复生是逆天而行。 但邪门歪道却不这么认为，因此要说找到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说难也不难。真正的难点在于燕昭从前从未接触过玄学，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想死而复生，那就有点难办了。 可即便难办，还是让燕林找到一个人，说是找到了能让燕昭百分百活过来的办法，但前提是要保证燕昭尸身完整。 要燕昭尸身完整这点并不难，即便燕昭所犯之措天地不容，但到底燕昭是皇家子弟，就是给皇家留几分脸面，也不能将事情做绝了。 因此最后长公主还是大手一挥，给燕昭也来杯毒酒打发了。 何况长公主早就想着要处理宰相了，虽说宰相跟长公主差不多也算是一伙的，可是差不多也算和真是一伙的那还是差了不少。 而最近长公主身边的暗卫们也隐约查出宰相与燕林那边来往密切，长公主向来疑心重，既然这人有问题，那就不能再用了。可宰相身居高位，也不是说不用就能不用的，所以这让长公主分外头疼。 燕昭解决掉长公主这个大麻烦，长公主说起来还是得感谢燕昭的。当然感谢归感谢，毒酒还是要赐下去的。 燕昭面对毒酒的时候，其实跟自己下毒的时候心态差不多。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可他却感觉不到害怕，也感觉不到不舍。 他活着的这十几年，大多数时候能看到的都是四四方方的天空。他想要是他死了，要是真的有灵魂，说不定他就解脱了。 ------------ 第284 腐烂 所以燕昭对于自己要死这件事，并不感伤，相反他甚至是有几分开心的，毕竟他原以为自己只能一个人寂寞等死，可现在他居然还拉了两个陪他一起死的。 当然燕林的心态没有燕昭这么好，他很紧张，即便他找来的玄师早就说了，燕昭是一定可以复活的，燕林还是会担惊受怕，毕竟燕林是真的疼爱燕昭，哪怕他跟燕昭相处的时间不多。 燕昭对于燕林跟他说的复活一事，无可无不可，左右他连死都不怕了，自然也不怕活着这件事。 长公主那边，燕林原本还担心长公主知道复活这件事会加以阻拦，却没想到长公主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下令处死燕昭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过长公主也有自己的考量——这段时间燕林表现出的态度实在强硬，若是有燕昭这个软肋在手，长公主想或许能制衡燕林几分。更何况燕昭活与不活，和她长公主的关系都不大，自然也就不介意卖燕林这个人情。 那个复活燕昭的玄师说，燕昭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阴命，而他的门派有一门独门武学，只有阴命之人可学，且死后灵魂困于肉身，以极阴之躯进行修炼，自是事半功倍。 燕昭死后也真如那个玄师说的那样，用玄师的独门功法修炼之后，真的活了过来。 燕林极其开心，原本是一心扑在朝事上，偶尔关心一下燕昭的燕林，现在直接变成了跟在燕昭身后，无论燕昭要什么，只要燕林能拿得出来的，燕林都愿意给。 但是人死了就终究是死了，即便是重新活了过来，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想活着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个代价是在燕昭复活的第一年出现的——燕昭的肉身腐烂了。 原本燕昭只觉得后背发痒，渐渐地后背变得越来越疼，燕昭找宫人帮忙看了一眼，宫人只瞧了一眼便惊恐地跑了出去。 其实若是别的知道燕昭死而复生的宫人，遇到这种事或许是能克制住自己尖叫的欲望的，偏偏那天燕昭找的宫人是新进宫的宫女，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主子就是当年被赐死的燕昭。 这个惊恐着跑掉的宫女，最后被赐了死刑。 当然，这在燕昭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 燕林知道燕昭肉身腐烂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将复活燕昭的那位玄师连夜召进宫，逼玄师给出解决办法，否则别想活着走出宫门。 玄师似乎早就料到燕昭肉身会腐烂这件事，只是轻轻一笑，大手一挥就说不急，这事儿有解决办法，只是可能有些麻烦。 燕林不怕麻烦，燕昭也无所谓麻烦，于是玄师就直接说出了麻烦之处。玄师说出来之后，燕林和燕昭虽然觉得确实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太大的麻烦，于是就让玄师跟着燕昭去把麻烦解决了。 而玄师说的解决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给燕昭换个肉身。只是这肉身需得是以阴时出生阴时死亡的人才可容纳燕昭的灵魂。且换肉身还得需要四十九个阴时出生的人自愿献出自己的灵魂，才可完成这一换魂术法。 若是在旁人看来，如此邪恶之术，该是为天下不耻的。可燕林和燕昭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一是燕林是天下之主，天下臣民都是他的，要几条命算得了什么？一是燕昭连自己的死都不怕了，那就更不怕别人的死了。 是以两人都对这换魂术法接受良好，良好到这邪恶玄师都觉得自己还算是有良心的了。 燕昭和玄师出宫门之后，第一次换魂术还算顺利，虽然经验不足，但运气很好，还未出京城就找到了合适的肉身，省去了好些麻烦。至于阴时出生的灵魂，那就更简单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牺牲自己性命成全家人富贵者，虽说少，但也不至于没有。 之后的几次换魂虽然说也挺顺利的，但是燕昭还是不高兴了。 燕昭觉得这样活着，真的太麻烦了。 燕昭从换魂之后，就很少再照镜子，甚至有时候连洗澡都嫌厌烦，他不想低头看到的却是别人的身躯。 毕竟有时候着急换魂，找来的肉身难看又难闻，燕昭不喜欢这样。于是燕昭问玄师，可有一劳永逸的方法？玄师回答说有，但很难。 玄师从前说的麻烦并不麻烦，但玄师这次说的很难却是真的很难。 第一个难点就是要燕昭换魂千次，将功法修炼到至高无上的境界。 燕昭皱了皱眉，他第一反应是既然如此艰难，还不如放弃算了。可是放弃么？他第一次找到虽然不算十分满意，但还算好玩的游戏，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毕竟看那些人为了钱，连自己灵魂都可以出卖的样子，确实是好玩的。 燕昭决定，就按照玄师说的那样，再好好玩玩好了。 不过下一次他得找个好看些的皮囊，再将换魂术修炼得好一些，尽量让自己的肉身撑久一点为好。 尽管将功法修炼到至高无上的境界，是要多换魂，可是换魂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的。 说起来，燕昭的换魂术虽然每次都要死很多人，但到底没闹大。或许是有闹大的时候，但燕林在背后给他摆平了。 毕竟他是燕国皇子，是燕林最疼爱的孩子。 虽然现在燕林也不是很想见他。 这件事燕林没有对燕昭说过，但是燕昭还是察觉到了。从燕昭第一次换魂之后，燕林每次见他都略显拘谨，哪怕极力保持着一个疼爱孩子的父皇模样。 燕昭知道，燕林这是看不惯他的脸呢。 也是，毕竟燕昭自己都看不惯自己现在的脸。 要说有哪次换魂术是出现滑铁卢的？那大概是碰上不知死活的那个玄门大师姐的那次，燕昭的记忆很深刻，是因那次，他差点就真的死在了那个玄门大师姐口中喊的师尊的强大的女人手中。 他的换魂术还未来得及施展，就被迫逃离，等到他恢复灵力再次施展换魂术的时候，他当时的肉身已经腐烂到发出阵阵恶臭了，那段时间的燕昭，无人敢靠近，就连燕昭自己，都无比恶心当时的自己。 ------------ 第285章 找到出口 之后燕昭无数次想要找到坏他好事的那个人，最好是能将人碎尸万段，可是那人的能力远不是他能匹敌的，即便燕昭像个疯子一样，可在面对那个女人时，他也只能像条阴沟里的狗一样躲起来。 但上天是有眼的，那个女人不过百年，便已归天，只剩那女人的两个徒弟还活在世间。燕昭知道，他不必着急，因为没有人能活得过他。 他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也不拘泥于肉身腐烂再去换新的肉身，只要他想要，或者他看中谁的肉身，只需说一句，便能得到。 就这么活了千百年，他终于将功法修炼至最高层，这一次他要永远拥有一具属于他的身体，没人可以阻拦他。 程书雪看着面前的黑袍人，笑了笑，黑袍人还在震惊于程书雪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秘辛，甚至他怀疑程书雪是不是曾经在他们主人身边伺候过，也没怀疑过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仔细计较起来，是和他们主人同一时代的人。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像燕昭这种活了上千年的，能遇到一个就已经是稀奇了。 “好了，年轻人就不要想不开，用自爆这种方法只能是伤人伤己。”程书雪叹了一口气，她手指轻点，一道金光顺着程书雪的视线进到黑袍人体内。 黑袍人愣了愣，他紧张得瞪大眼睛，却无法阻拦金光袭来。 “你想做什么！”黑袍人瞪着眼大喊。 程书雪眨了眨眼睛：“不过是担心你自爆会出问题，提前拦住你罢了，没什么的。” 黑袍人反应过来，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了。 程书雪又解释了一句：“我不太喜欢太吵的人，暂时委屈你了。” “师弟，还不快过来帮忙，在这太久了，我们得出去了。”程书雪歪头喊了江回舟一声，江回舟“嗯”了一声：“好，我来帮师姐忙。”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我们是一起来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林可可跟在程书雪身后，轻轻扯住程书雪的衣袖询问道。 程书雪转头看了付乐和林可可一眼，要他们二人帮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程书雪觉得没必要废那么多力气，便摇了摇头。 “没事的，这幻境主人都出现了，通关钥匙就肯定在他身上，我们找到钥匙就可以出去的，你们不用费力。”程书雪说着，弯腰看着黑袍人，手一抬，黑袍人身上的衣服就跟长了腿一样纷纷落下。 林可可本来还在观察着程书雪和江回舟要做什么，看到这一幕连忙把眼睛闭上，再也不敢看了。 黑袍人的肉身应该也不是他自己的，原先有黑袍挡着还看不到什么，现在光溜溜的，在场的人都能看到袍子下面的身躯长满尸斑，甚至隐约有腐烂的气息传出，想来这肉身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的主人对你挺不好的嘛，都烂成这样了也不给你换一个身体。”程书雪半是开玩笑道。 黑袍人听到程书雪的话，想反驳，可是他的嘴巴都被程书雪控制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吐槽，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着帮程书雪翻找着袍子里面的东西。 这袍子看着能藏的东西不多，实际找起来却远超程书雪的预料。 甚至程书雪在袍子下面找到了三把匕首四块聚灵玉，程书雪震惊不已，顺带将匕首和聚灵玉扔到后面的付乐手里。 “你帮忙收着，等会出幻境我们五个人分下脏……啊这不是脏，这是物证……” 程书雪又在袍子里翻了半天，终于在袍子的夹缝中找到一张小纸条，小纸条是真的小，卷起来跟蚂蚁那么大，展开之后也不过小拇指大小，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院长办公室”五个字。 “所以出口是在院长办公室是吗？”程书雪歪着头问黑袍人。 黑袍人许久没反应，程书雪才想起来，她用术法将黑衣人控制住了，无论她说什么，黑衣人都不会有反应的。 程书雪将控制术法解了一部分，又道：“是的话你就眨眨眼，不是的话你就不用动。” 黑袍人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程书雪，程书雪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出口就在院长办公室。” “走吧。” 程书雪提醒付乐和林可可，江回舟很自然的跟了上来，不过有个大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院长办公室我知道啊！我刚刚趁着你们说话空隙，把整栋楼都逛了个遍，就是等着这一刻呢！”季凉揭下符纸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程书雪看着面前的季凉，随即问：“在哪啊？” “哎，程大师居然还看得到我啊，我之前符纸失效的时候跟程大师打招呼了，程大师都没理我，我以为这符纸的副作用会让你和江大师也看不到我了呢。”季凉见程书雪还能看到自己，很是开心，又道：“院长办公室在三楼尽头，我刚刚看过，不过那里的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呢。” “没事，我们先上去，不能开再想解决办法。”程书雪说完，又跟付乐和林可可复述了季凉的话。 林可可见程书雪对着空气说话，又想起来季凉不见了，小心翼翼问：“是季凉回来了吗？” “嗯，是她找到的院长办公室，我们过去吧。”程书雪说完，就让季凉带路，她跟着季凉走，其余人跟着她走。 院长办公室确实是在三楼尽头，门是关着的弄不开，程书雪试着用灵力也弄不开，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办好，就见江回舟不知从哪掏出了黑袍人的黑袍，又在仔细翻找着。 程书雪一阵无语：“都要离开了，你还把人衣服拽着，等会出幻境那黑袍人岂不是O奔状态？” “既然门用灵力打不开，那就肯定是要用钥匙打开的，师姐觉得钥匙会在哪？”江回舟也满脸无奈的看着程书雪。 程书雪瞬间反应过来江回舟的意思，于是也跟着江回舟翻找了起来。 ------------ 第286章 除夕夜 跟江回舟想的一样，钥匙很快就找到了，几人也很快出了幻境，因为钥匙开门之后，幻境就自动消失了，也就是说所谓的院长办公室其实就是幻境的出口。 程书雪不得不佩服这幻境的坑爹，他们破这个幻境看上去很容易，但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玄师且他们有能力把幻境主人吊起来打，可要给普通人或是普通玄师进到这环境里，哪怕是林可可和付乐这样的，只怕也是出不去的。 “哎呀，你们这就出来啦？好玩吗？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在我们的评价表上写下意见，也可以写不足之处，我们也会加以改进的呢。” 几人刚出幻境，就看到了那个密室逃脱的前台站在出口处等着他们。程书雪看了前台一眼，又转头跟江回舟对视片刻，江回舟摇了摇头，程书雪便笑了起来接过前台的表格认真写了起来。 “哎，有时候真的好羡慕程大师和江大师啊。”季凉已经重新贴好了符纸，符纸也生效了，她说话旁人自然也能听到。 程书雪不太理解季凉这话什么意思，皱了皱眉看季凉一眼，季凉又笑道：“虽然你们不说话，但你们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哎，这难道不让人羡慕吗？” 说着说着，季凉又嘟囔道：“我以前羡慕的是林可可和付乐，当然了我现在也羡慕，不过我现在更羡慕的是程大师和江大师，我感觉你们的默契比林可可和付乐还高呢。” 程书雪对季凉的这段比较不置可否，毕竟真要计较起来，她跟江回舟已经是上百年的默契，和林可可付乐两人根本就是两个维度的事。 几人本就是围在一张圆桌上说话的，林可可自然也是听到了季凉的话，脸稍微红了起来，抿着嘴也不吭声。 他们对这个恐怖医院的评价没啥好写的，毕竟他们本就没玩到真的恐怖医院，所以写起评价来也都是各种废话文学，像什么真的好刺激啊，好好玩啊之类的，啥有用的信息都没。 几人填完评价之后，前台小姑娘还想说什么，大概是劝说他们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办卡，以后还有别的题材之类的，程书雪几人连忙摇头说不需要，就跑了。 好在他们在幻境的时间和在外面的时间并不同步，他们出来时外面的世界只过去一小时不到，跟正常玩恐怖医院的时间差不多。 回去路上季凉兴致勃勃说想再开一次车，付乐说什么都不答应，毕竟就季凉这开车的技术实在吓人。于是虽然季凉极度渴望开车，但最后还是坐到了副驾上，说如果付乐开累了她可以替一下。 当然付乐是不可能累的，毕竟回去这段路撑死就一个小时。 中途欧局长打电话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到，所有人在等他们开饭呢。程书雪心想之前都是各自吃各自的，怎么今天居然等人齐了？又跟欧局长说不用等他们，他们可以回去自己找吃的。 经过欧局长提醒，程书雪才反应过来今天已经是除夕夜了。 “啊这样啊？”程书雪看了一眼日历，还真是除夕。 欧局长的声音依旧温柔，在那边传过来：“你们开车慢慢来不用着急的，我们准备的是火锅，我们饿了也会自己吃点垫肚子的，你们不用担心，开车要注意安全哦。” “好，我知道的。”程书雪点了点头：“谢谢欧局长。” “不客气。” 欧局长那边挂了电话，程书雪往窗外看，外面已经是白雪皑皑，车子开到郊区那段路，程书雪还能看到有人在放烟花。 程书雪从前的世界也有类似烟花的东西，但那是玄师们用灵力炸出来的，跟这个世界的烟花不一样，程书雪觉着新奇，便不停地用手擦拭起雾的车窗，希望能看多两眼。 江回舟注意到程书雪的动作，扯了扯程书雪的袖子问：“师姐，你想看烟花？要不等我们吃完饭之后，我们看看哪里有卖烟花的，我们也买点在院子里放？” “放烟花好啊！我们家每年除夕都会放烟花的！” 季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能听到后排的谈话，听到江回舟这个提议，立即赞同：“就是可惜，后来能看到我的人不多，不然我们家每年过年都很热闹的。当然啦现在也很热闹，就是能看到我的人不多，所以我……” “嗯，我们都明白，既然我们季大师想看烟花，那我们就买。”程书雪知道季凉喜欢唠叨，没等季凉说完，就答应了下来：“这样吧，我问问欧局长我们回去的路上能不能请人送点烟花过来？” “好啊好啊，就是这样不会麻烦欧局长吧？”季凉很开心，但还是有些犹豫。 欧局长怎么说都是季凉长辈和上级，让欧局长帮忙季凉会紧张。 程书雪摆了摆手，又将跟欧局长的聊天记录递给季凉看：“欧局长说早就准备好了呢，所以你就别紧张了。” “我……我也没有很紧张啦。”季凉嘟囔道。 付乐开车很稳也很快，几人聊着天的功夫就回到了别墅里。程书雪刚下车就看到欧局长和几个老人已经在院子里玩起了仙女棒，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回来啦？都快别玩了，先吃饭吧。”欧局长放下仙女棒的棍子，招呼着几人进去。 因为桌子太长，欧局长特地准备了两个锅，菜式也是一边一份。 “大家先吃，不够的话厨房还有的，不用客气，毕竟除夕夜出任务是灵力管理局对不起大家。”欧局长捧着碗筷，让大家不要客气，程书雪本就不客气，在欧局长夹了第一块肉之后，就正常动筷了。 这顿火锅比程书雪在公寓里吃的那顿好不少，程书雪公寓那顿虽然也买了很多东西，但毕竟吃的人少，她不敢买太多。这顿就不一样了，欧局长看起来经费很足的样子，甚至连波士顿大龙虾都弄过来了，搞得季凉紧张的问旁边的江回舟这是不是断头饭，给花开富贵和海阔天空几个老人气得够呛。 ------------ 第287章 放烟花 海阔天空一连“呸”了好几声，老人总是会迷信于这种口孽，生怕季凉一语成谶。好在季凉也不是不懂，当即反应过来，跟在海阔天空的“呸”后面说了好几句“有怪莫怪”，这才了了几个老人的担忧。 这次的火锅几人吃得都很慢，吃吃停停的，后半程季凉想起来应该要看春晚，还特地开了饭厅的投影仪，好大一个屏幕，搞得跟在现场一样。 不过季凉这春晚没看半小时，又想起来了该出去放烟花了，她可没忘记今天说好的要放烟花的。 季凉原本说好的不玩仙女棒，要放大烟花，可真等要放的时候，又开始害怕了，躲到两米远拿着一根蜡烛歪歪扭扭的，怎么也够不着引子。 就是付乐这样沉默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汗颜，问季凉要不要帮忙。可季凉是什么人？季凉是个倔起来能倔得要死的人，她觉得付乐要帮忙是在侮辱她的实力，她坚决不要。 而且还否决了付乐拿新烟花到旁边放的建议，一定要季凉自己把头炮放了别人才可以放第二炮。虽然说这不过是季凉的撒娇卖萌罢了，但这里年纪最小的就是季凉，大家倒也宠着她。 程书雪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看着，歪头笑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喊住季凉。 “怎么啦？程大师！”季凉听到程书雪的叫喊，立刻停了动作转头看程书雪。 季凉对程书雪有一种尊敬与亲切感，有几分像徒弟对师父的感觉，但又没有徒弟对师父那般亲近。可要说像普通长辈吧，一来程书雪不是季凉的长辈，二来季凉对程书雪也没有像普通长辈那样的距离。 程书雪其实觉得季凉没必要对她这样，毕竟她跟季凉仔细算起来也是同辈，当然算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岁数，季凉总这样她怪怪的。 但程书雪也没说啥，她只是哄着季凉道：“你往后退点儿，我帮你呀。” “啊？程大师？”季凉应该是没怎么听懂程书雪的话的，可是程书雪要她往后退，她就真的乖乖听话往后退了。 季凉大概猜测程书雪是要帮她把火点了，虽然季凉说要自己放头炮，可如果是程书雪要放烟花的话，季凉也不是不可以把这个机会让出来。 只是季凉没想到的是，程书雪并没有要放头炮的意思，反而是用术法轻轻控制季凉手上的蜡烛，将季凉手上的蜡烛挪到烟花引子上，真的帮季凉把烟花放了。 季凉愣住了，她甚至忘了看空中炸开的烟火，只是静静地盯着程书雪看，直到程书雪提醒她：“现在算是你的头炮放完了，其他人可以玩了吧？” “嘿嘿，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啦，你们都快来玩啊！烟花要多放点，放满整个天空才好看的呢！”季凉很开心，她看着天空，这时候她放的烟花已经结束了，付乐和林可可那边的烟花又炸了起来，整个天空炫彩夺目的，是真的很漂亮。 “程大师，江大师，你们两个不放吗？”季凉见程书雪和江回舟都坐在椅子上，兴致缺缺的样子，凑了上去真诚建议道：“虽然看烟花是很好看啦，但是自己放的烟花会更有成就感的啦，你们真的不试试嘛？” “你们去玩就好了，放还是算了。”程书雪说着，手指轻点，一团火苗就冒了出来：“即便是让我放，我也只会作弊，你看这样放的成就感也没多少吧？” 季凉看着程书雪手里的火苗，当即明白了程书雪说的作弊是什么意思，撇了撇嘴。季凉是真的很羡慕，程书雪的能力好像她从来都不曾看透过。 不过季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新乐子——是她在回来路上信誓旦旦说绝对不玩的仙女棒。 季凉抓了一把给程书雪和江回舟，自己就点了两只仙女棒在雪地里转圈。 玩了一会儿，季凉觉得还不够，又缠着程书雪给她拍了好多照片，最后还是季凉的雪地靴湿了才肯进别墅里换鞋。 少了季凉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程书雪觉得世界终于清净了不少，她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烟火，确实是好看极了，之前在车里就觉得很好很好看。 “师姐，要玩嘛？”江回舟给程书雪递了根仙女棒，程书雪接了过来，江回舟又后退半步，帮程书雪把仙女棒点燃了，火光噼里啪啦的，没有大烟花好看，但也很漂亮。 “师姐要不要拍照？”江回舟又问。 不过江回舟这问没问差别都不大，因为江回舟在问的时候已经举起手机了。在仙女棒熄灭的前一刻，江回舟给程书雪拍了张照片。 程书雪还不太习惯拍照这件事，但这是抓拍，程书雪还没来得及认真摆表情，不过每次程书雪看向江回舟时，眼里总是带着笑意，显得格外温柔，所以江回舟抓拍的程书雪反倒比认真拍照的程书雪更好看。 “师姐，照片要我发你吗？”江回舟把手机递了过去，给程书雪检验拍照的结果。程书雪看了一眼，没什么太大问题：“那你发我吧，我之前都没发过朋友圈之类的东西，趁着除夕夜我也发个玩玩。” “好。”江回舟又问：“那要不我们合个影？” “也可以。” 得了程书雪的肯定答复，江回舟把摄像头转到前置，程书雪和江回舟自拍的时候，努力回忆自己刚刚看向江回舟时的笑容，可任凭她怎么努力，真到合影还是浑身僵硬，半点适应不了，只能作罢。 最后的结果就是江回舟给她拍的单人照的笑容比她合影时的僵硬表情好一万倍，程书雪不服气又试了几次，拍出来还是那个样子，只好放弃治疗。 “哎，我以后得多学学怎么笑才好，不然别人觉得我太冷了。”程书雪看着手机里江回舟发给她的照片，挑挑拣拣，选了最好看的那个还是很怪。 反倒是江回舟，平常也没见他怎么拍照，可自拍起来那笑容跟萨摩耶似的，看得人心暖和。 ------------ 第288章 新年好 “嘿嘿，师姐，咱们这个照片拍得不错吧？”江回舟看着照片，很是开心，甚至直接发了个朋友圈。 就是江回舟的好友不多，甚至有一半是最近才在别墅里加的好友，江回舟这条朋友圈刚发出去，就被季凉看到了。 季凉嘟囔着：“程大师和江大师拍照居然不带上我们，这也太过分了，我们这个魑魅魍魉小分队还没有过大合照呢，应该大家一起拍一张才对的啊！” 季凉像是有数不尽的活力，缠完程书雪和江回舟之后，又跑到付乐和林可可那边，林可可才把烟花放完，蜡烛还没放下，就被季凉拉着到了廊下。 “我们外面的先来一张合照，等会再进去来张大合照，海爷爷和花奶奶年纪大了，夜里吹不得冷风，刚刚我进去的时候，花奶奶还想着出来玩，好不容易被欧局长拦住了。” 程书雪听着季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季凉拿出手机让大家靠过来，一连拍了十几张，又把照片发他们的小群里让大家挑。 “江大师刚刚发了朋友圈，现在可得多发几条呀，不然你就是偏心啦？” 季凉朝着江回舟挤了挤眼睛，好似知道江回舟什么秘密似的。江回舟看了季凉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程书雪听着他们两人在打哑谜，有些好奇，不过也没说啥。 几人在廊下拍完照，又被季凉招呼着进别墅来了张大合照，才在季凉满意的表情中解散。 “哎，你们这几个小朋友非说要什么合照，现在合照也拍了，我们可以继续打麻将了吧？”花开富贵哈哈笑着，又看了看季凉拍出来的合照，觉着十分满意，催促着让季凉发群里，她要发朋友圈。 季凉见花开富贵如此捧场，连忙修好照片发群里之后，又挨个找人合照，热闹得很。 程书雪和江回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林可可和付乐烟花没放尽兴，再次出去放烟花，季凉跟人合照完了之后也出去了。 江回舟打了个哈欠，程书雪见江回舟好像是困了，问江回舟要不要上楼休息，江回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程书雪就陪着江回舟上楼了。 “先洗漱吧，说不定洗完澡你就不困了呢？”程书雪没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只是随口对江回舟说了这么一句。 江回舟乖乖听话进了浴室，程书雪才回到自己房间，她是睡不着的，干脆坐到阳台的凳子上抬头看林可可和付乐放的烟花。 程书雪和江回舟都是早就辟谷的人，按理说即便是到了这个世界，在他们恢复了灵力之后，也应该是不需要睡眠的才对。 当然，程书雪喜欢睡觉是一回事，但是江回舟刚刚的动作，明显是真的困了，这就让程书雪有些头痛了。 “师姐，你在干嘛呢？” 江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还站在程书雪身后，程书雪原本还在想些事情，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被江回舟这么一叫，吓了一跳。 “啊，你洗完澡了？”程书雪回头看了一眼江回舟。 江回舟先是“嗯”了一声，又解释说：“你房门没关，我看你坐阳台发呆，也不设个结界挡下风，我就进来了。” “我担心你。”江回舟说完，笑着坐到程书雪身旁。 程书雪抿了抿嘴：“你别担心我了，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师姐，你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可是我真没事。”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无奈苦笑：“师姐你是不是以为我说困了，是我身体出问题了？其实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就是我要维持人形总是要消耗灵力的，所以我的灵力所剩不多……” “师姐你就别担心我了好吗？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师姐总担心我的话，我也会担心师姐的。”江回舟声音很轻，落到程书雪耳畔程书雪总觉得像有羽毛拂过自己脸颊一般。 程书雪低头想了想，她不确定江回舟有没有跟自己说真话，但还是选择相信江回舟。 等程书雪回过神时，才发现江回舟给自己落了一道结界，挡住外面的冷风。 程书雪在江回舟的结界外加了一道结界，又提醒江回舟：“你把你的结界撤了，你不是说自己的灵力不多吗？还这么浪费，小心我打你啦？” “师姐，你真是的！”江回舟将结界撤回，笑着问：“那师姐现在安心了？师姐你下次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啦，我说过我从来不会骗师姐的。” 江回舟盯着程书雪时，眼睛亮晶晶的，眼尾还有些上翘，与从前在原本世界时有几分不一样，大约是在这个世界本体是猫的缘故。 但不管那种眼睛，程书雪觉得江回舟还是那样的好看，只是比起原本的模样，上翘的眼尾多了几分狡黠，也多了几分攻击性。 “嗯嗯嗯，我知道了，你就别念叨我了，我也就是随意一想。”程书雪没敢继续看江回舟的视线，她将头撇到一边，低头时看到楼下林可可和季凉两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挥手，就连付乐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程书雪这才反应过来，她跟江回舟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她将江回舟往前推了推，把两人挪到安全距离上，才低头跟林可可和季凉挥了挥手打招呼。 林可可和季凉看到程书雪的招呼，又笑了笑，不知道在说什么，程书雪隔着结界听不清楚。季凉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又指了指程书雪，程书雪这才拿出手机看时间。 23时59分。 下一秒，程书雪就看到时间跳到了00时00分，紧接着是漫天烟火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程书雪连忙捂紧自己的耳朵。 季凉终于靠自己，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点燃了烟花。她趁着鞭炮声响起的空档，跑进了别墅，一路叫着“新年好”叫到了程书雪门前。 程书雪早就听到了季凉的声音，她在季凉站在自己门口时，也笑着回了一句“新年好。” “真的很谢谢程大师，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季凉红着鼻子，重重地给程书雪鞠了一个躬。 ------------ 第289章 聊起了天 “行了行了，你就别那么多话了，好好歇着去吧，过了十二点了呢。”程书雪提醒着季凉：“虽说年初一不太可能出任务，但也不排除有特殊情况的可能呀。” 欧局长那边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只等收网，这点程书雪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收网时间，欧局长那边可能还有自己的顾虑。 程书雪提醒完季凉，就催促着江回舟也该回房间休息了。江回舟撇了撇嘴，其实他今天是更想在程书雪的房间睡觉的，但今天是过年第一天，估摸着大家都会很迟才睡觉，这样一来他在程书雪房间睡觉就显得太突兀了。 无奈之下，江回舟只好盘算着先回自己房间睡觉，大不了等到半夜自己要是睡醒了，再钻到程书雪房间就好。 程书雪不知道江回舟的想法，她只负责把大家催促进房间睡觉，自己却是没有半点困意，一个人坐在卧室床上的时候，反而有种诡异的平静。 卧室有个小书架，上面放着不少书，程书雪随意抽出一本看了起来，程书雪看着书名下方作者名旁边有个小小的J字，用括号括了起来。程书雪知道，这代表着作者的国籍，这是一本外国人写的小说。 程书雪随意翻了两下，觉得无聊就放回去了。倒不是程书雪看不懂，是这本书实在很无聊，还不如让程书雪背几万字的咒术来得痛快。 放下书后，程书雪又乱转着看看有没有别的好玩的，最后决定把书架边上那一千块拼图拿出来拼了。 程书雪从前没拼过这种零碎又复杂的东西，刚开始玩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连分字母都不会，就是硬拼。后来她拼得头昏脑涨，实在受不住了找了攻略才知道，原来还得按照拼图背面的字母分模块去拼。 等到程书雪分好模块且拼完第一部分的时候，江回舟才从阳台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江回舟被程书雪吓了一跳，程书雪也被江回舟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这大半夜不睡觉的，跑我房间里干啥？”程书雪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是化成猫的江回舟，才克制住自己没把凝好的灵力甩出去。 江回舟也是一愣，看着程书雪眨了眨眼睛，化作人形。 “师姐，你让我们早点休息，你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江回舟说着，走到程书雪身旁，看着程书雪床上堆着的拼图问：“这是啥？是游戏？” “差不多吧，就是把这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合成一整张大图，你要一起玩吗？” 程书雪给江回舟做了简单描述，招呼江回舟坐到自己身旁，别压着她分好的拼图碎片。 江回舟本来到程书雪房间是想睡觉的，但程书雪没睡，江回舟就干脆陪着程书雪，将拼图拼好再休息。 程书雪原以为分好模块之后，应该是很简单的，让程书雪没想到的是，这即便是分好模块了，要拼好还是很难。当然最大的一个难点还是有江回舟这个捣乱的。 江回舟是不懂拼图怎么玩的，即便有程书雪教了，也还是半懂不懂，偏偏江回舟又对这拼图兴致勃勃，上来就乱拼一通。暂时找不到正确位置不要紧，最怕的就是有人乱拼，搞得程书雪拼到一半发现不对，还得拆了重拼。 更要命的是，这大过年的，程书雪原是想生气，在看到江回舟那笑吟吟的模样，程书雪的气又消了大半。 那能咋办嘛？当然只能选择原谅啦。 幸好拼到后半程，江回舟自己说困了，放过来程书雪和拼图。不过那会儿已经快要天亮了，程书雪也拼累了，就没继续玩。她把拼图收拾好了之后，直接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江回舟见程书雪在床上睡着，也化成猫缩在程书雪腿边趴着睡了起来。 程书雪或许是太累了，这一觉睡起来实在是舒服，等到她睡醒的时候，江回舟甚至都已经回自己的卧室洗漱完，敲门喊她下楼吃饭了。 “你……”程书雪眨了眨眼睛，她没把问题问出来，但江回舟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我九点多就醒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师姐。” “啊？那没什么事吧？”程书雪有些担忧地问。 “当然没有，要是有事的话，也不会让师姐睡到这会才起床啊。不过我看师姐再睡，午饭也不用吃了，所以……”江回舟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程书雪被江回舟这么一说，脸瞬间红了，她缩回房间洗漱，江回舟很自然的进程书雪屋里，半坐在床上，看着程书雪房间的书柜。 书柜是和书桌连在一起的，书桌上海放着他们昨天拼到一半的拼图。江回舟手有些痒，想把拼图拿出来继续拼，但一想到昨天那痛苦模样，还是选择放弃。 程书雪在洗漱间刷完牙洗完脸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江回舟盯着书桌上的拼图发呆，连忙把江回舟赶了出去。她昨晚闲着无聊拼了一晚上拼图就算了，现在她可不想继续拼下去。 “程大师，新年快乐呀！”季凉见程书雪下楼，很甜的叫了一声。 程书雪听到季凉的祝福，也应了一声。 她下楼太迟，早饭已经没有了，午饭也还不到时间，程书雪只好进厨房随便煮了两个鸡蛋吃着垫肚子。 那几个老人依旧是在一楼客厅搓麻将，季凉和林可可两人商量着到三楼电竞房玩，付乐没有参与讨论，反正不管讨论结果如何，他会跟着就是了。 程书雪见林可可和季凉两人说起电竞房，满脸放光的样子，也跟了过去。程书雪不爱玩游戏，就搬了张椅子坐到电竞房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江回舟则是跟在程书雪身边，程书雪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付乐原本是看林可可和季凉玩游戏的，到后面也退到程书雪这边，盯着雪景看了起来。 “程大师和江大师很是要好。”付乐看着看着，难得的主动跟程书雪聊起天了。 ------------ 第290章 活下去的代价 “我跟我师弟自幼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是要好，不然呢？”程书雪不明白付乐这话什么意思，歪着脑袋看了付乐一眼。 付乐抿唇，没再回复程书雪，只是付乐盯着林可可的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程书雪再蠢笨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付乐不直接说，程书雪自然也不会问出来。 她换了个话题问付乐：“我之前看过你修习的功法，我从前见过相似的，只是这等功法确实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身实力，却也带着极大的危险。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更温和一些的呢？” 付乐或许是没想到程书雪如此直接的问修炼功法这等隐秘之事，当然付乐做事向来坦荡，他从来不会瞒着旁人自己修炼的功法是什么。 所以在他听到程书雪的问题之后，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就回答了：“确实我修炼的功法是有很大的危险性，但危险与机遇并存，我的功法是我们家族传承下来的功法，只要控制得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你确定你可以控制得当？”程书雪看着付乐的眼睛。 程书雪的眼睛是漆黑而深邃的，她盯着付乐看的时候，付乐有那么一瞬觉得程书雪能把他看穿了，这让付乐感到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付乐才抿嘴道：“有些特殊时刻，没那么控制得当总好过失去性命来得要好。” 程书雪明白了付乐的意思，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江回舟坐在程书雪身旁，在程书雪和付乐说话的空档，他也很安静，什么话都没说，仿佛他又回到了白猫的时候，静静地跟在程书雪身边。 程书雪叹了一口气，付乐听到程书雪叹气声，忽然笑了起来：“程大师，你有没有听过别人说羡慕你的话。” “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虽说我从前是看不惯你，大约是我在年轻一辈中总是最厉害的存在，忽然多了一个你……后面又多了江大师，我不服气是肯定有的，可渐渐地这点不服气也变成了羡慕。” 付乐没再看程书雪，也没看林可可，他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淡淡道：“羡慕你的能力，羡慕你跟江大师的默契。” “我跟你共事次数不算多，但每次你解决事情的手段都是游刃有余，就好像这世上没什么可以难倒你，任何黑暗龌龊之事你都不放在眼里。” “我从前只在欧局长身上见过这副模样，我看不清你跟欧局长谁更厉害，但是说真的，我很佩服你，也很佩服欧局长。”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能力该有多好，或许当年之事……当年……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说那么多。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我修习的功法的，若非我修习的功法，当年我和可可就都活不下来了。我用我的走火入魔换回了我跟可可的两条命，所以我现在付出的代价，我也是愿意承受的。” 程书雪大概明白了付乐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她笑了笑：“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的走火入魔说不定以后还能挽回呢？” “程大师是想像挽回季凉那样，也给我来一张符纸吗？要是程大师真能帮我，那我从此以后就唯程大师命是从了。” 付乐这话听着像嘲讽，不过程书雪还是能看出付乐只是在开玩笑。 程书雪在第一次见到付乐的时候就知道付乐身上的情况不容乐观，只是她也不是万能的，做不到什么都能治。每遇到这种情况，程书雪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师父，如果此时她跟江回舟的师父在的话，付乐身上的情况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现在么…… 程书雪看了付乐一眼，无奈的叹口气：“要我帮你完全解决你身上的情况我做不到，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修习的功法完全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找到一些减缓病症的方法。” “当然我知道，每个门牌家族修习的功法都是不可外传的，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说。何况我相信我能帮到你的，欧局长应该也帮你了。” 程书雪相信，欧局长知道的东西不比自己少。 “你说得没错，欧局长已经帮我改过我的功法，要是按照从前的功法修炼下去，我活不过十八岁。” “我不是不愿意给你我们家族的修炼功法，只是我自己做不了主，等之后我问过我爷爷，他同意的话我会将完整的功法告知你。” 付乐说着，又对程书雪笑了笑。那边季凉和林可可已经打完一把游戏了，林可可见坐在窗边的三人聊着天，朝他们挥了挥手问：“你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啊？我们正好五排啊？” 程书雪听不太明白五排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付乐，付乐解释说：“就是五个人一起组局打游戏，你们要是不想一起玩的话说就可以了。” “我没有不想的。” 程书雪说完，把椅子挪了回去，开了台电脑。她扭头把江回舟也拉了过来，还真摩拳擦掌，有种要打爆电脑对面的敌人的感觉。 付乐眉头抽了抽，季凉也瞪大眼睛看了程书雪一眼。 林可可扯了扯季凉的衣袖，季凉扭头对林可可露出满脸无奈的表情。 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都明白程书雪那简直是游戏恐怖分子，有她在的游戏实在很难……很难……啊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赢过，这简直跟程书雪玄学方面的实力呈完全反比。 但程书雪本人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是游戏杀手这件事，还对电子游戏抱有极大的兴趣。 季凉在程书雪开机的一瞬间，就考虑着把正在玩的游戏换成电脑版消消乐。可好像电脑版消消乐没有五排这一说法，虽说程书雪也不一定知道五排的具体意思，可季凉还是不太敢糊弄程书雪，只好硬着头皮跟程书雪玩起了她正在玩的MOBA游戏。 程书雪虽然不太玩得懂这类守塔推塔游戏，不过她原本这个世界的记忆中是玩过这类游戏的，所以她玩起来不算很难，就是么……就是好像真的没赢过。 ------------ 第291章 别墅有问题 “算了算了，我放弃挣扎了。”程书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起来是真的毫无天赋，再怎么试都那样了：“我也累了，你们几个玩吧？我再看看雪景。” “师姐？”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说不玩，也想站起来，却被程书雪摁了回去。 程书雪笑道：“我不玩而已，你得给我们师门找回场子啊，总不能一门双废吧？” “哈哈哈哈哈，程大师真会开玩笑，要是你跟江大师是一门双废的话，我们玄门的其他人都不用学啦。” 季凉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倒是把场子搞热乎了，原本的焦灼气氛也不再现。 程书雪真不乐意玩，但她想让其他人正常玩下去，正好其他人也没玩腻，就四个人开了一把4V4。开之前季凉还特地给程书雪下了几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手机小游戏，想拯救一下程书雪对电子游戏的态度。 好在程书雪是不会玩游戏，但不至于真是个傻子，像扫雷、消消乐这类玩得就挺好的，程书雪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玩起消消乐，没一会儿就有unbearable的声音传出，程书雪很开心。 江回舟本来就没啥兴趣玩游戏，是程书雪摁住他才勉强陪着玩了两把，在程书雪没注意到他之后，他就退了出去说不玩了。大家也都知道江回舟什么心思，自然不会勉强。 关掉电脑的江回舟立刻挪了椅子坐到程书雪身旁，程书雪刚过完一个关卡，歪头看江回舟。 “怎么？不感兴趣？” 江回舟“嗯”了一声，又笑了：“毕竟我们算是老人了，对这些电子产品不感兴趣也是正常的。” 江回舟跟程书雪说这句话的时候，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还凑得很近，程书雪甚至能听到江回舟呼气声。程书雪往后歪了歪，不经意间躲开江回舟的喘息。 不过江回舟这么多年来，也是个懂分寸的人，在程书雪眉头皱起的瞬间，就退到了合适的距离，没让程书雪多说一句。 程书雪大多数时候都很喜欢江回舟这样的分寸，只是有时候分寸过了头程书雪也怪难受的。当然，程书雪并不会直接说出来，她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不开心。 “你可别老说自己老了，你老的话我算什么？”程书雪哼哼两声，靠在沙发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手机。 程书雪甚至还犹豫着等会要不要出去走两圈，就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外面没有下雪，是个大晴天，除了积雪和冷，应该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 然而程书雪刚抬头，就隐约看到窗户对面的别墅楼阳台好像站着个人。 正常情况下，对面站着个人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毕竟别墅买来就是用来住的，他们住了这个别墅并不代表隔壁的别墅的人就要搬出去。可程书雪看着对面阳台上的人，却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不对劲程书雪又看不出来。 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最让程书雪难受。 程书雪死死盯着对面的阳台，甚至忽略了江回舟喊她的话。直到江回舟轻轻推了推程书雪，程书雪才回过神来。 “你吓死人啦？”程书雪抱怨一句。 江回舟盯着程书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师姐，你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啊？有这么明显吗？”程书雪叹了口气，她没打算瞒着江回舟，就指了指对面阳台问：“你能看到吗？” “能。”江回舟只一眼，就点了点头：“那是地缚灵。” “地缚灵？”程书雪愣住了，她的察觉力与江回舟旗鼓相当，可是为什么江回舟一眼能看出是地缚灵，程书雪自己却不能。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疑惑，也是看了程书雪一眼，显然江回舟和程书雪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程书雪虽然疑惑，但她不想这时候纠结这个，就干脆略过这个话题，扯住江回舟的手小声问：“你想不想到隔壁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好玩的东西呢？” “好啊。”江回舟不是没听出程书雪话语中的躲避之意，不过程书雪不想这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江回舟也就顺着程书雪的意。 反正不管讨论的结果如何，江回舟都会在程书雪身后。 原本程书雪和江回舟只想着两个人过去看看，可是林可可和季凉几人听说程书雪和江回舟要到隔壁别墅去，还听说隔壁的别墅有地缚灵，三两下就关掉电脑说要一起过去看了。 林可可和季凉两人要跟过去，程书雪没什么意见，不过程书雪看了付乐一眼，她可没忘付乐的能力。地缚灵一直被困在原地就够可怜的了，要是付乐看到之后，三两下就将人……哦将鬼收了，连问冤都不做，那也怪……怪残忍的。 付乐见程书雪看着自己，摸了摸鼻子，当初他为了跟程书雪一较高下，肮脏事没少做，他没忘。 “你放心好了程大师，我的灵力早就溢出了，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收鬼的了。”付乐解释了句，又补充道：“当然，我说我不会再随随便便收鬼是指，即便我灵力没有溢出的情况下，我也不会随便……” “行，那你跟过来吧。之前是我一时不察，现在就算你会随便收鬼，我也能确保只要我不想，你就收不到。” 程书雪说完，朝着付乐笑了笑，就拉着江回舟的手往外走了。 付乐听到程书雪的话，很是生气，可是他也没办法。不怕对手放嘴炮，就怕对手放的不是嘴炮，而是真话。 程书雪的能力付乐是看不透的，但这也不妨碍付乐清楚的知道，程书雪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能百分百的牵制他的行动。 隔壁的别墅和他们现在住的别墅从外观上是看不出差别的，程书雪走到隔壁别墅大门口，不意外隔壁的别墅大门是落了锁的。程书雪不想破坏门锁，就随手结了个小术法，让五人得以穿墙过。 “哎呀，忘了这事儿应该叫上黄衡的，他是活阴差，收鬼这事儿他才是本职啊。”程书雪刚穿完墙，一拍脑门懊悔道。 ------------ 第292章 女佣是人是鬼？ 不过就这事儿上程书雪没纠结太久，反正她自己也可以开鬼门，等真找到了地缚灵，问冤之后她动动手指开个鬼门把地缚灵送进去也不是啥大问题。 只是程书雪刚一进这别墅，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紧张地扯住江回舟的手，跟江回舟对视一眼就明白，这异样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察觉到的。 “师姐，小心些。”江回舟抿嘴，特地走在程书雪前方，如果有什么问题，最起码江回舟能给程书雪几分喘息的机会。 程书雪虽然对江回舟这动作不悦，可这种节骨眼她也不想跟江回舟唠叨什么要先顾好自己之类的话，实在没这个必要。 “几位是……” 五人刚进到别墅花园时就能感觉到这别墅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的了，虽然是应该有固定的人打扫，可近几日下雪，如果有人住在这里，应该会有专门的人清理积雪才对。可他们进来就能看到别说得的积雪明显是很久没有人清理过，甚至都没过雪地靴。 可他们还没走几步，就有佣人出来询问……程书雪将江回舟扯到一边，对上前方穿着女仆装的女人，过了许久才解释道：“我们是隔壁别墅的，前段时间才住进来，想趁着过年期间大家有空，就来这边打个招呼。” “这样啊……不过我们别墅主人喜静，可能不能招待诸位呢。”女人低头朝着程书雪微微鞠躬，笑道。 程书雪眨了眨眼睛，正犹豫着以什么借口能留在这里久一点，就听到身后的季凉道：“啊，这里的雪好厚啊，刚刚可可还说想堆雪人，可是我们那边的积雪完全不够堆的！” “姐姐，我们能留在这边堆个雪人吗？我保证我们不会吵到别墅的主人的，我们就安安静静堆完这个雪人就离开！” 不得不说季凉嘴甜起来没谁了，她说话时还特地跑到程书雪前面，脸红扑扑的眼睛眨巴着看着佣人，佣人勉强笑了笑：“这个实在是……” “哎呀姐姐，我们是真的很想堆这个雪人的！我们从南方来的，姐姐应该也知道，南方是没有雪的啦。”季凉吸了吸鼻子，手在不经意间碰到佣人的袖子，滑过佣人手腕时，季凉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恢复常态道：“我们好不容易碰到下雪，前几天就想堆雪人的了，但是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 “等到我们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别墅的积雪又被清理掉了，剩的那点实在堆不起来，所以……” 程书雪心中佩服，季凉实在是好演技。 果然季凉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完之后，女佣不忍心，就默认了他们在别墅外围玩。但女佣也警告了他们，绝对不可以踏入别墅一步，否则后果自负。 季凉满口答应下来，女佣又在他们身边守了许久，确认他们没问题之后才离开。 女佣刚一离开，就听到林可可低声问：“这个别墅明显没人住，那我们前几天看到的是什么啊？就算真是我们看错了，那程大师和江大师不能也看错吧？” 忽然被CUE到的程书雪和江回舟对视一眼，他们也觉得奇怪，可是现在他们也找不到是什么原因，就没吭声。 “我们不会真要在这里堆一晚上雪人吧？这样还怎么进去找问题啊？”付乐本来就不太想进这个别墅，奈何林可可要来他只能跟着，现在他们什么进展都没，付乐自然是不高兴的。 季凉听到付乐这话，当即否定了：“那肯定不是，只是我们总得做做样子吧？不然那个女佣刚进去我们就溜进去万一被钓鱼执法呢？而且我觉得我们进去之前，总要总结陈词一下的是吧？” “可我觉得我们的总结陈词可以换个地方或者换个方式吗？这样真的很冷啊……”江回舟叹了一口气，他在出门之前特地回房间给程书雪多拿了件外套，可是似乎程书雪依旧很冷。 不用江回舟说，程书雪已经冷得浑身发抖了，别人想注意不到都难。季凉见程书雪这样，连忙说：“换到廊下吧，廊下好歹能遮着点。” “嗯。”程书雪听到季凉这么说，跟得到解放似的，连忙跑到廊下。虽然还是很冷，但总算好了不少。 “所以我们来第一个问题，那个女佣是真的还是假的？”季凉说是大家一起讨论，但问问题时还是直接看向程书雪和江回舟两人。 付乐有些不高兴季凉这样，但他技不如人，只能忍着。 程书雪和江回舟对视一眼，都摇摇头，程书雪说：“我们没看出女佣有什么问题，所以很大可能性，她确实是人。” “可是是人的话，别墅外的积雪……”季凉指了指地上的积雪，廊下的还好些，外面的有的深的都快过小腿了。 程书雪虽然也觉得不对，可是事实确实是他们什么都没感知到，也只能按照事实说：“如果那个女佣是其他生灵，不论是鬼还是妖怪，我跟我师弟都是能察觉到的。” “如果他们在别墅内囤积足够多的食物，未必不会出现积雪堆满也不清扫的情况。”付乐帮忙解释道：“所以只凭积雪，我们不能直接说别墅没人住。” “OK，所以女佣是人。那女佣说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地缚灵？”季凉皱眉，开始了发散思维。 程书雪摇了摇头：“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应该很小。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地缚灵这是第一点，而地缚灵形成之后，会无限重复生前做过的最后一件事，且没有自己的意识。这也就是说即便女佣能看到地缚灵，看到却还留在这里不走，一直做别墅的女佣的概率也很小。” “那……”季凉还想问什么，就直接被付乐打断了：“我觉得在这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不如进去吧。” “季凉，我们需要你的能力。”江回舟跟付乐意见统一，直接看着季凉说。 季凉当即明白过来，摘下符纸后道：“我的能力还需要时间，我们假装堆下雪人打发时间吧。” ------------ 第293章 男人 假装堆雪人这件事其实很为难程书雪，毕竟程书雪怕冷是真的，而且改不了，这辈子都改不了。哪怕换了个身体，她依旧对冷这件事有着极深的恐惧。 所以程书雪没多犹豫，直接假装自己只是陪着家里玩闹的小孩过来堆雪人的，她是个不贪玩的姐姐，站在廊下看着一旁的几个弟弟妹妹玩乐。 这个角色代入感极强，让程书雪很是满意，如果天不是那么冷，她就更满意了。 “师姐，要不要我回去给你再拿一件外套？或者手套帽子换个厚点的过来？”江回舟皱眉看着在一旁强忍着哆嗦的程书雪，犹豫着问道。 程书雪摇了摇头，如果是平常，她肯定要用术法给自己做个结界，至少不让妖风吹进她的体内。但这时候程书雪不太敢动术法，担心屋内的地缚灵会察觉到什么。 只能强忍着的程书雪自然是不好过，但江回舟的建议么，还是被她否决掉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虽然是怕冷，但也不至于怕到要你回去拿外套的地步，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等季凉那边好了我们……我们就回别墅了不是？” 程书雪说的是“回别墅”，但江回舟还是能听出程书雪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程书雪没有说明白，大概是担心把话说明白了会被别人发觉，就不好了。 一个雪人堆完，正好到了符纸失效的时间，季凉从前很讨厌自己的能力，不过现在大概是季凉知道自己的这个能力有用，且符纸会让季凉恢复正常，所以季凉也就没那么抗拒自己的能力了，反倒是在符纸失效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程大师，江大师你们能看到我的吧？我牵着你们的手把能力传给你们，你们再传给付乐和可可？”季凉眨了眨眼睛看向程书雪和江回舟，询问道。 程书雪没有应声，直接握住了季凉的手表示她听到了季凉的话，在季凉的术法作用在程书雪身上之后，程书雪才笑着回道：“你的能力真的很厉害。” “欧局长之前也这么说过，不过那时候我深受能力困扰，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一句夸赞的话。但是现在有了符纸，我反倒对我的能力的作用有了实感。”季凉笑着回应程书雪，又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江回舟的肩膀上。 程书雪和江回舟感受到季凉传输过来的灵力，程书雪牵着林可可，江回舟握住付乐手腕，季凉确认所有人都在她的灵力覆盖范围内之后，才松开程书雪和江回舟。 “这是我悟出的最新能力，我们不需要肢体接触，只要我将我的灵力渡给你们，你们也可以跟我一样拥有我的术法，但只拥有十分钟，你们注意把控好时间哦。” 程书雪看着季凉，再一次感叹季凉确实是个有天赋的人，等到事情解决之后，季凉或许可以在她的帮助下更上一层楼。 不过现在他们还是要先解决别墅内的事。 有了季凉的灵力，程书雪随意在墙上施了个穿墙术，五人一起走进别墅。 程书雪几人刚一进别墅就闻到一股呛人的霉味，程书雪轻咳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 季凉皱眉：“这别墅看着就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啊，刚刚那个佣人不会不是人吧？” 程书雪和江回舟对视一眼，他们也觉得奇怪，程书雪干脆道：“反正我们现在是隐身状态，不如分开找找，十分钟后回到这里聚集？” “分两组吧，两人或者三人一组，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付乐赞同程书雪的说话，也跟着提议道。 “啊？那我岂不是非得当个电灯泡了？我觉得要不我一个人走吧，反正我的能力并不会在十分钟之后失效，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季凉有些尴尬地看着付乐和程书雪，如果非要她跟着这两组人任意一组，季凉都是觉得会脚趾扣地的程度，这样还不如不跟呢。 程书雪听到季凉的话，有些无奈，但耳朵还是红了。她抿嘴不敢看季凉和江回舟，犹豫片刻便道：“我跟林可可一组，江回舟跟付乐一组，季凉跟着我吧。” “为什么？”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分配，顿时不满了：“师姐，我跟着你不好吗？” “能为什么？我跟你一起，这不是……”程书雪想说浪费资源，但好像有点不尊重付乐和林可可，就僵住了。 最后程书雪只瞪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就不敢说话，点点头同意了程书雪的分配。 几人分组行动后，江回舟和付乐决定在一楼，程书雪林可可和季凉三人则是上别墅二层，找到地缚灵在的那个房间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过让程书雪没想到的是，程书雪刚上二楼，就迎面撞上了刚刚在屋外看到的那个佣人。佣人依旧是穿着女仆装，因为有季凉能力作用，佣人是看不到她们三人的。三人闪身避免和佣人接触上，佣人也很自然的往楼下走。 程书雪在佣人离开之后，才将目光落在佣人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上。 “过去看看？”林可可也盯着佣人离开的房间，低声询问程书雪。 程书雪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发现那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程书雪站在门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情形。 那是一件很普通的田园风格的卧室，整体色调是抹茶绿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卧室阳台的玻璃门边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正捧着一只红酒杯，盯着阳台外的绿萝看。 “他身上有很重的黑气。”程书雪皱眉，她穿到这世界之后，还只在自己的父亲身上看到类似的浓郁的黑气，她的父亲所做恶事，那可是罄竹难书。 林可可和季凉听到程书雪这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季凉倒吸一口冷气：“我对黑气的感知不强，可就连我都能看到他身上隐约出现的黑气，这人是做了多少恶事啊？还看着人模狗样的，真是……” ------------ 第294章 眼珠子 “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别墅里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吧。”程书雪将要往前冲的季凉拉了回来，季凉是个急性子，自然是想尽早把人抓住。可是那个地缚灵的问题还没解决，而且这人身上的黑气如此厉害，未必不会有什么后招。 程书雪倒不是说怕这个男人，只是她做事向来稳重，在没有百分百把握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季凉被程书雪这么扯住，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着急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程书雪身后。程书雪也没再看坐在卧室的男人，而是去找地缚灵在的房间。 程书雪曾想过无数种地缚灵所在的房间是怎样的，可是当她们穿过那道门真正看到地缚灵所在房间的模样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啊！我感觉这不只是要我们问冤，还得找警察来的吧！”季凉在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瞪大眼睛掏出手机给欧局长那边发了一条信息，他们在的别墅是付局管辖范围，欧局长那边也有付局长联系方式，这比直接打报警电话来得快。 程书雪注意到，在季凉打电话的间隙，那个地缚灵又在房间内重复死前的经历。 那是一个留着长发，肤色白皙穿着白色碎花裙子的女生，她推门进到房间后，躺在房间中央冰凉的手术台上，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内脏一点一点被取出来。 季凉和林可可忍着恶心与惊恐，林可可共情力太强，甚至好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程书雪拦了下来。 “没用的，她早就死了，你清醒一点！”程书雪怒喝声让林可可回过神来，可是她的表情依旧苍白。 林可可委屈地看着女生死前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她面前重现：“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啊？这也太恶心了！” 程书雪直到地缚灵的重现结束，才松开林可可的手，林可可立即蹲了下来喘着粗气。 林可可这样强的共情力在某些时候是很好的一件事，因为她的共情力强，她能更好的与鬼怪对话，甚至是她学问冤会比普通人学的更快。但任何能力有好处也是会有坏处，坏处就是她比普通人更容易陷入情绪陷阱中。 程书雪看着林可可半蹲下来颤抖地模样，思考着要是事情结束之后，或许她可以提点一下林可可。 不过这时候，程书雪能做的也只是轻轻拍着林可可的后背，又递给林可可一张清心符。林可可接过符纸之后，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也注意到了这房间内的其他情况——整个房间四面墙壁的架子上摆满了透明罐子，而罐子内是一个个的眼珠子。 程书雪三人可不会傻到觉得在身上满是黑气的男人家中摆满的罐子里的眼珠子是普通动物的，所以答案也显而易见——这是从人身上摘下的眼珠子。 “他……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林可可看着这些罐子，颤抖的问。 即便是见多了世间残忍的程书雪，此刻也面露不忍。她皱着眉环视一周，这个房间里除了地缚灵已经没有别的灵魂了，不过程书雪并不确定这些灵魂是被鬼差拘走了还是被作其他处理了。 “师姐，你们那边有发现吗？” 程书雪和江回舟之间可以千里传音，不过没什么要紧事的时候，他们都是采取电话联系或是见面再说这两种方式。现在江回舟对程书雪用千里传音，想必是一楼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我们看到了别墅的男主人，另外我们在地缚灵所在的房间看到了不少大概率是从人身上摘下的眼珠子，还有一个手术台。你们那边有发现？”程书雪简单的说了下二楼遇到的事，便问江回舟一楼的情况。 江回舟说话声音很急，甚至还喘着粗气：“我们在一楼发现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应该是有阵法阻拦，我们很难使用灵力。另外地下室里我们发现不少人体脏器，是用透明罐子泡着的。我们在地下室查看完情况之后想回到地面找到你们再详细商量对策，可是我跟付乐原路返回时却发现地下室的门打不开了。” 程书雪眉头一挑，江回舟和付乐的能力都不弱，他们说门打不开那就绝对不是普通的打不开。程书雪咬了咬牙，当即决定：“你们顾好自己，我们现在就下去帮你们开门！” 现在距离季凉术法失效时间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应该够用了。 程书雪退出地缚灵所在的房间，往一楼走时问江回舟：“地下室的门大概在哪个方位？你还能记着吗？” “一楼楼梯拐角处往前走一百米。”江回舟的声音稳定了不少，程书雪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一点了。 只是程书雪和林可可三人刚走到一楼，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的，甚至还有拐杖声咚咚作响。 “是那个在卧室坐着的男人，他出来了！我刚刚注意到他的沙发旁放着拐杖的！”林可可提醒着程书雪，她扯住程书雪衣服将人往旁边带：“我们躲一下，不要正面冲突！” 程书雪跟着林可可退到一边，果然看到坐在卧室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他拄着拐杖往下看，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到了程书雪三人身上。 “不……不可能啊！我的灵力从未有人看穿过，他不可能看得到我们的才对！”季凉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拽住程书雪的手，嘴里喃喃道。 程书雪往季凉身上也贴了一张清心符，提醒季凉：“你别抖，不会有事的。” 人本能的害怕对自己有威胁的事物，这个男人虽然她们看不透，但是杀气实在太重了，即便真是个什么灵力都没有的男人，如此重的杀气也足以让人胆寒。 男人盯着程书雪她们的方位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而后缓步向下，走到程书雪面前半米距离停下，却没再往前，而是径直下到一楼，往楼梯拐角的方向去了。 ------------ 第295章 谎言 “糟糕，是地下室的方向。”程书雪看到男人离去的方向，着急地跟了过去。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程书雪的存在，开了地下室的门就往下走。 程书雪三人跟了过去，没看到江回舟在地下室口，她愣了一下，正要给江回舟千里传音，就听到了江回舟着急叫喊：“师姐，你们千万别下地下室，地下室有问题！” “怎么了？我们已经下来了。”程书雪回应江回舟在地下室的门在程书雪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就关闭了。 男人停下了脚步，地下室的灯是开着的，灯光昏暗，却不至于让程书雪几人看不清路。 “我还想着最近没什么乐子呢，你们就过来了，真真是巧了。”男人转头看着程书雪，手中的拐杖轻轻敲着地面。 季凉面色震惊，她盯着男人宛若盯着一只恶鬼：“你能看到我们？你是怎么破解我的术法的！” “我看不到你们，可是你们在我的阵法中，我自然是能感应到猎物的存在。你们不要害怕，死亡不过是一首歌的时间，不会痛苦的。”男人说着，便笑了。 程书雪见季凉的术法意义不大，便抬手撤了术法，现出原形。 男人在看清程书雪三人面目的一瞬间愣了愣：“我还以为有能力进到我地下室的，会是能力出众的玄师，没想到居然是三个小姑娘，看来玄门一脉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呵，要是七老八十的，只怕你也懒得虐杀了吧？”程书雪懒得跟这伪善的人说东道西，一道符纸甩了出去，男人躲过去，程书雪便已猜到男人的底细。 男人见程书雪一言不合就动手，原本应对自如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面上带着狠厉，他瞪着程书雪骂道：“你敢对我动手，你就不怕你被困于阵法中的同伴会因此丧命吗！” “丧命？真是搞笑，你要是能夺他们的命，我倒是能看得起你几分呢。”程书雪再甩出数道符纸，显然是不想给这个男人机会， 男人被程书雪的符纸打得东逃西窜，连原本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都碎了一半。男人看着程书雪的眼神先是从原先的不削一顾到惊恐再到现在看到程书雪的符纸就跟见了鬼一样。 程书雪有些无语，这些人怎么总这么自大，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你乖乖把人放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程书雪不确定江回舟那边是什么情况，虽然她肯定江回舟不至于连这么个弱鸡都对付不了，可要这个弱鸡能听话，也能给他们省下很多事。 可是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听到程书雪的要求，反而笑得更厉害了。程书雪微微皱眉，就听到男人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们有本事破了我的这个阵法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既然你们破不了我的阵法，那就好办了。” “我虽然怕死，但我也不贪生。能用我的死耗死你们在阵法中的同伴，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林可可是相信程书雪的，可眼下她看着男人的状态，还是会忍不住着急：“程大师，江大师和付乐还在这个地下室里吗？我们要不要先把人找到再说？” “师姐，你们是也进了地下室吗？师姐？”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声音，没有回应，反倒是盯着男人看。男人见程书雪愣在原地，还以为程书雪是被他威胁吓到了，放声笑了起来，拐杖在地面敲击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就说几个小姑娘是没什么本事的，你们这些女的再怎么装出厉害的样子，内里都不过是一个空壳。” 男人说着，走到长道尽头，点亮了整个密室的灯。原本只有昏黄的灯光，程书雪看不清密室中的具体情形，现在全部的灯亮了，程书雪才看到整个密室竟是跟楼上的地缚灵所在的房间一样摆满了透明的玻璃罐子。 玻璃罐子内浸泡着无数内脏，林可可和季凉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这震撼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干呕出来。 “我的天，你这是什么畜牲行为！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你恶不恶心啊！”季凉忍着恶心，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了一通：“我告诉你，你身上黑气缠绕，死后下了地狱见了判官，不会有你好过的！” “下了地狱见判官？哈哈哈哈哈，我生前快活就够了，我还管他死后是什么情况呢？”男人听着季凉的话，仿佛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再说了，就算我真的见了判官那又如何，我能亲手了结那么多人的性命我多厉害啊，我就算死后受再多的惩罚那又怎样？” “杀人是你的乐趣？”程书雪见男人有兴趣说，便问了出来。 问冤要做的不只是问冤，还得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在问冤一事上要碰到那些一问三不知的鬼魂也怪麻烦的，要是能直接问凶手问出点什么来，对程书雪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不不不，我可没那么残暴，而且我很有原则的，都是她们同意了我才把她们带回来的，我没有胡乱杀人的呢。”男人否决了程书雪的话，他看到程书雪有兴趣，便坐到了地下室左边的白色帆布沙发上：“你们要不也坐一下听我说说？说不定你们听了我的话之后，也会同意我的做法呢？”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距离收集100个女人的目标只差最后3个了，要是你们愿意献出你们的灵魂，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季凉听到男人这话，都快忍不住就要越过程书雪上前把男人揍一顿了，但好歹被程书雪拦了下来。 程书雪不动声色地看着男人，男人又对程书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书雪笑着牵着季凉和林可可的手，在两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程书雪坐到了男人对面。 “你说你要收集100个女人？这倒是个有趣的爱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程书雪看着男人的眼睛亮晶晶地，男人愣了一下，忽然发狂的问：“你愿意听我的故事？” ------------ 第296章 该结束了 程书雪疑惑：“我是愿意听的，怎么了嘛？不过是听个故事罢了，我喜欢听故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听我讲故事的人了。” 男人平静不少，能克制住自己没再往前靠近程书雪，可颤抖的手还是骗不了程书雪，程书雪很清楚的知道，男人在紧张。 程书雪心里翻着白眼，男人把人带到这个地下室来，人家在这里看到这一堆装着脏器的瓶瓶罐罐，不被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人心平气和的听他讲故事？他咋不上天呢？ “我收集女人的爱好还要从我的妻子开始说起呢，我的妻子你们见过吗？她是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有一头长发，还很爱穿碎花裙子的。”男人陷入回忆中，沉默良久，才温柔道：“她最喜欢的就是在二楼左边第二间房间的阳台上看雪景，你们应该见过她的对吧？” “二楼阳台，那不就是……”季凉看了程书雪一眼，低声询问，她没有把话说全，担心刺激到坐在对面的男人。 程书雪轻微点了点头，季凉便明白了她的猜测是真的，一脸惊恐的看着男人。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季凉和程书雪之间的动作，自顾自往下说：“我的妻子跟我是青梅竹马，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她就住在我们现在住的别墅对面，那时候我爸妈跟她爸妈也是朋友，他们总在一起聚餐，我跟我妻子也会在一起玩闹。”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小时候经常会对我妻子说长大了我就会娶你当我的老婆，我妻子也会笑着回应我，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事实也是如此的。” “我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成了婚，婚后我们也度过了很幸福的10年。只可惜好景不长，我妻子在我们成婚的第10年得了很重很重的病，尽管我在全世界奔波，只想给她找到治愈的方法，可她的病来势冲冲，她就像一朵花一样，过了绽放的时节，我作为普通人根本就挡不住她的凋零。” “她死后我痛苦了很久，她的家人和我的亲朋好友都劝我说人死不能复生，总要让她入土为安。可是她明明答应过我，要一辈子陪着我的！所以我坚决不同意给她下葬，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一个方法——我可以将她的肉身永永远远的储存在这栋别墅里，这样她就可以一辈子陪着我了！” “我想她可以一辈子陪着我，在我的坚持下，我也得到了她的肉身，她被我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我日日与她相望。” “可是人总是有欲望的，得到了肉身我就想得到她的灵魂。她说好的一辈子陪着我，那自然不能只有肉身是吧？于是我找到了一个玄师，一个很厉害的玄师，他说他可以帮我，只要我能帮他收集到100个女人的灵魂。” “一开始杀人的时候，我也很痛苦的。我看着我……躺在我手术台上的女人们惊恐的脸，我也会害怕。可是我为了我的妻子，我不能害怕的。” “我不能害怕，毕竟我是真的想拥有我妻子的灵魂，我想要得到完整的她嘛。我坚持了下来，我努力坚持了两年多了，你们看，这玻璃罐子上的脏器都是那些女人的呢。” 程书雪听完男人的话，又听到江回舟的声音：“师姐，在地下室下面还有个地下室，里面有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似乎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地缚灵。” “嗯，你小心点，我看这个男人不像是有能力布这样的阵法，我担心有诈。” 程书雪回复完江回舟之后，又笑了一下，对男人说：“这真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啊，丈夫为了复活死去的妻子，愿意将自己的灵魂与死神交易，只为和妻子永永远远在一起？” “你也这样觉得是吗？我最爱的人便是我的妻子，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听着程书雪的话，像是找到了知音。 季凉躲在程书雪身后，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这个男人就连季凉都知道他在鬼扯。 如果他的妻子真的是病死了，那就绝对不会成为地缚灵。而且按照妻子重复的死前经历，分明是这个男人把他的妻子拆了……哦不对，甚至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地缚灵的丈夫都不确定，季凉有些懊恼，自己不该先入为主。 “好了，既然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你们听完我的故事，可愿意献出你们的灵魂，让我成功复活我的妻子？”男人满脸期待的看着程书雪，他知道程书雪是这三人的领头，只要能说服程书雪，那他最后的三个灵魂就到手了。 季凉听着男人的话，瞪了男人一眼，尽管知道男人的话根本不必害怕，可是季凉还是恶心男人对她灵魂的渴望。 程书雪“嗤”笑出声，淡声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的话，确实是很感人的一个故事，我也愿意为了这个故事献出我的灵魂。” 听到程书雪的话，季凉惊愕地扯住了程书雪的袖子，她担心程书雪是被男人下蛊了才会这么说。接着她又听到程书雪说：“可是你说的故事是假的，既然你并非诚心要跟我说你的故事，那我也没必要为你编造的假故事献出我的灵魂不是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竟敢说我说的故事是假的？你否认我的故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与我交好！” 男人站起身来，拐杖跺得震天响，吵得程书雪心烦，程书雪给江回舟千里传音催促：“你上来没有？我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给你最后三分钟，再不上来回去我揍你！”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师姐我这就上去。”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声音，有些胆怯：“这不是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太久了，我弄上去有些费劲吗？”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回应，总算安定了几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 第297章 肉身不能用了 程书雪一抬手，就是一道金光朝着男人的方向掠去，男人吓得连忙躲避，金光却跟长了腿似的追着男人攻击。 “你是疯了吗？我不过是想要救我的妻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如果你不想献出你的灵魂，你大可以离开，我允许你离开！”男人慌乱中企图让程书雪放下戒心，好话说尽，可是程书雪却丝毫没有理会男人的意思。 季凉看着男人这被程书雪的灵力追赶得上蹿下跳的模样，再一次对程书雪的灵力有了实感，也再一次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永远不要招惹这个可怕的女人。 “师姐，我直接把棺材抬上来了，师姐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我看快要吃晚饭了呢。”江回舟和付乐两人扛着水晶棺就上来了，付乐面色不佳，似乎是对做苦力这件事并不满意，可是江回舟都这般任劳任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着脸看着面前的几人。 程书雪见状，微微笑了下：“那就上去吧，先让地缚灵看到自己的尸身再说。” 地缚灵之所以无限重复死前一刻，一个是她有天大的冤屈，不愿离去。第二个则是她不愿相信自己已经死去，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死前一刻的回忆，痛苦绵长。 程书雪有时候很不明白地缚灵为什么宁愿如此痛苦绝望，也不愿接受现实，承认死亡。 而让地缚灵清醒，也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办法，那就是让地缚灵看见自己的尸首，让地缚灵在回忆与现实相悖的情况下，不得不相信现实。 “你们想做什么！你们要带我的妻子去哪里！”男人本就在程书雪的灵力追逐下尽显疲态，现在江回舟又带着水晶棺上来，男人一下就慌了，他也顾不得程书雪的灵力追逐，直接往水晶棺上扑：“你们要带走我的妻子？绝对不可以！她是我的妻子，你们凭什么带走她！凭什么啊！” “真是好笑，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她是你的妻子，你愿意为她付出一切，那你又为什么如此残忍的杀害她？你又为什么逼得她坠楼身亡！”程书雪瞪着男人，她骂完这段话之后，又甩了一道灵力出去，将男人掀翻在地。 男人本就中了程书雪一道灵力，程书雪虽然打男人时的灵力尽量克制，可男人到底是普通人，即便是有几分歪门邪道之力，也远不及真正玄师的实力，两道灵力下来，彻底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可是男人见江回舟要把水晶棺抬出地下室，还是挣扎着想去勾住水晶棺，他是真的害怕水晶棺被抬出去。 程书雪脚步一顿，转头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们把水晶棺抬出去？说说你的理由，要是你能说服我，或许我愿意放了你？” 季凉听到程书雪的话，愣了一下，她看着程书雪，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怀疑今天的程书雪了。可是季凉被打脸过一次，她这回是要坚决相信程书雪，所以连忙将头转到一边，不敢再用质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程书雪。 男人听到程书雪的话，赶忙站了起来，抱住水晶棺看着里面躺着的被福尔马林泡着的尸首。 “我的妻子只有在这个阵法之内，才有复活的可能。如果你们把她的尸首带出去了，那她就彻底没机会了。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妻子吧！哪怕是你们要把我的性命夺走，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让我复活我的妻子啊！” 男人说着，一滴泪落到水晶棺盖上，又在棺盖中滑落，真是好一出感人的大戏。 程书雪嗤笑一声：“既然你说你愿意为了你的妻子付出生命，可是你要是死了，谁能帮你将这阵法继续进行呢？” “我……”男人抬头看了程书雪一眼，他想反驳程书雪的话，但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想你妻子的尸体跟她的灵魂相见，你知道只要我们把棺材抬上去之后，你妻子的灵魂就会找到她的身体，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彻底没用了，我说的对吗？” “啧，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的妻子，可是你爱的是她的肉身还是她的灵魂呢？” 程书雪没给男人机会，再次抬手将男人甩到地上，就让江回舟和付乐把水晶棺抬了上去。 江回舟刻意站到程书雪身旁，在回到地面时才低声询问程书雪：“师姐，你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今天的事让我想起从前，我也遇到过这样一件事。本来这恶心的事早就被我不知道遗忘在哪个角落了，忽然回想起又被恶心一次，就怪……难受吧？但也不是特别难受，反正都过去了。” 程书雪扯出一个笑容，江回舟看了程书雪一眼，没吭声。 “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了，你要想知道等回去之后我可以跟你说说。” 虽然程书雪觉得，像这种恶心的事没必要跟江回舟提起，可是程书雪也知道如果她不主动说，江回舟肯定又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跟他说，坦诚相待总会更好的。 “好，等回去了我就去找师姐，不过师姐要是不想说的话，其实也可以，我尊重师姐的决定。”江回舟听到程书雪愿意跟他说，原本的担忧化作笑意，连眉眼都舒展开了。 棺材被江回舟抬到二楼地缚灵所在的房间的一瞬间，几人便被一道强大的黑气包围住，程书雪看了一眼，几道符纸飞出将黑气炸了个粉碎。 “什么人，还不速速现形！”程书雪抿嘴，盯着房间的阳台看。 季凉看到阳台出现的黑袍人时，气得破口大骂：“什么意思？怎么你们是阴魂不散吗？怎么次次都是你们！” “哦？次次都是我们？可是我这是第一次遇到你们啊，你们是见过我的同伴们？”黑袍人的声音听着是个女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可她身上的黑气环绕却完全没有温柔的样子。 ------------ 第298章 入梦问冤 黑气张牙舞爪，黑袍人说着又“啧”了一声：“真烦啊，我的那些同伴既然遇到了怎么就没解决掉你们，真是心烦，你们把这棺材抬上来了，那这个尸首就是废品了，哎……” 黑袍人没给几人反应的时间，只是心疼地看了一眼尸首，就迅速离去。程书雪看着黑袍人原本站着的位置，皱了皱眉，刚刚那个是幻像。 “她本体没出现，追了也没用。”江回舟见付乐有意追出去，提醒道。 付乐被江回舟这么一提醒，动作僵在原地，他扭头看了江回舟一眼，脸有些红，估计是尴尬的。 江回舟知道付乐什么想法，安慰道：“我跟他们打交道的次数很多，所以……我会比你了解一些，也仅限于此罢了。” “嗯。”付乐听着江回舟安慰的话，心里依旧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技不如人，没再吭声。 地缚灵在看到自己尸体的一瞬间会清醒过来，这是必然的。只是每个地缚灵清醒之后的状态都不一样，有的地缚灵在醒过来之后会崩溃化作厉鬼，也有的会委屈到口不能言。总之问冤这一环节，程书雪清楚的知道是一个大难点。 果然程书雪提前布好问冤阵法，地缚灵出来看到自己的尸首清醒过后，只会抱着双腿躲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程书雪低声劝着：“你的死有冤屈，我们都知道，你好好跟我们说，你相信我们，我们会帮你惩戒坏人的。” “要不你现在不说也可以，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你……你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你似乎很爱穿碎花裙子啊，是有什么原因吗？” 程书雪一句又一句的问着，可是地缚灵还是什么话都不愿说。季凉和林可可胳膊勾在一起，站在程书雪身旁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面露不忍。 季凉见程书雪问了许久都没问出个结果，便帮忙问了句：“小姐姐，是不是你的丈夫杀害的你啊？你得跟我们说啊，我们是玄师但是我们也认识警察，警察马上过来了，要真是你丈夫杀害的你，警察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然而季凉的话还没说完，地缚灵忽然就尖叫起来，程书雪连忙把季凉推到身后。 “你给我闭嘴！”程书雪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凶自己人，吓得季凉一个哆嗦，季凉害怕地看着程书雪，而下一秒地缚灵的动作更是让季凉胆战。 地缚灵瞪着通红的双眼便往季凉身上扑去，地缚灵身上的黑气也在此刻急剧加重，是要化作厉鬼的前奏。 “他不是我丈夫！他不是我丈夫！”在化作厉鬼的瞬间，女人惊声尖叫着。 程书雪见情况不对，甩出两张符纸将女人钉在原地，季凉躲在程书雪身后，见女人被制住了，才拍着胸脯跟程书雪说对不起。 “真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程大师，我以为……我以为……”季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是第一次见程书雪发如此大的脾气，她吓得连道歉都结巴起来。 程书雪皱眉，没有回应季凉的话，她看着女人，看来是“丈夫”二字激起了女人的怨念。女人的死程书雪知道一定是和楼下的男人有关，可是具体是怎么个关联，程书雪还得查明，否则问冤就不算完结。 “师姐，要不我来吧，我和她到底是不同的人，代入感不会太强。”江回舟走到程书雪身旁，他知道程书雪下一步要做什么，主动提出与程书雪交换：“你给我掠阵就好。” “不，入梦代入感要是不强，问冤效果就会变差，我们没时间了。”程书雪扯住江回舟的胳膊，笑了笑：“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在问冤入梦这种小事上出问题，你实在不放心，陪我一起入梦就好。” “那好，师姐你小心些。”江回舟没有犹豫，答应下来后又转头看向身后三人：“你们帮忙守着？我想付局长那边也快到了，我们的入梦你们不要人打扰，否则可能会被困在梦中不得出的。” 程书雪的入梦很快进入状态，等她再次睁眼时她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是羽绒服和加绒棉裤，而是和地缚灵类似的碎花裙子。 她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正看着花园里的玫瑰，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入梦了。 “小姐，金先生来了，老爷让您下去呢。”一道清丽的男声响起，程书雪转头看向门外，只见江回舟穿着一身燕尾服站在门口，躬身提醒着。 程书雪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又抬眸看了江回舟一眼，两人的默契无需多言。程书雪跟在江回舟身旁下楼时，就看到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主位的男人岁数较大，鬓边长了不少白发，鼻梁上架着棕色框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在看，应该就是所谓的老爷。 主位旁边的男人规规矩矩坐在老爷身旁，男人低眉跟老爷交谈，程书雪看不到男人正脸，但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偶尔能看到男人勾唇微笑，应该是说起什么好玩的事。程书雪思索着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丈夫？ 然而在程书雪走到男人身前，看清男人容貌时却愣了一下。 虽说人是会有变化的，她身处的梦中时间线也许距离现实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但也不至于容貌差别如此之大。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与现实中的男人同样是一身西服，鼻梁上也同样架着金丝框眼镜，甚至连身侧的拐杖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与现实中的男人长得却是完全不一样，程书雪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就听到男生温柔笑道：“小乐怎么不说话一直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声音也不一样。程书雪如此想，却是笑了笑：“没有，嘉鑫哥哥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这次出差要半个月吗？” 程书雪的这句话是在张嘴时便自动说了出来，程书雪知道这是入梦的剧情彻底开始了。 ------------ 第299章 司机 嘉鑫哥哥应该就是眼前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程书雪扮演的小乐说着，走到嘉鑫身边抱住嘉鑫的胳膊，露出一个很甜很甜的笑脸。 江回舟在一旁看着，面色不虞却也没表现出来，这种情况他跟程书雪都经历过很多次，入梦之后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是能理解的。 嘉鑫似乎很习惯小乐的动作，拍了拍小乐的手领着小乐坐了下来之后才笑着说：“小乐总这么咋咋呼呼的，要是摔了你爸可要心疼死了。” “只有我爸心疼？嘉鑫哥哥不心疼是吗？”小乐大约是被娇惯的孩子，说话时尾音上挑，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接下来几人是唠了会家常，又一起吃了个晚饭，程书雪除了知道嘉鑫是小乐的青梅竹马和老爷是小乐的父亲之外，没收获到什么重要信息。等到太阳彻底下山时，嘉鑫才对小乐说他要回去了。 程书雪很自然的送嘉鑫出门，迎面看到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只是那人跟小乐的嘉鑫哥哥不一样，他从停在门口的车上下来，穿在身上的西服虽然同样是黑色的，但明显宽大许多，并不合身。 他弯着腰走到嘉鑫身旁，低头道：“高先生，现在是要回公寓吗？” “是，你先启动车子吧，我跟小乐再聊两句。”高嘉鑫说完，又牵住程书雪的手说了什么，但程书雪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弯腰对高嘉鑫毕恭毕敬的司机身上。 ——那个司机的脸，跟现实世界中那个男人的脸一模一样。 程书雪眼皮跳了一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高嘉鑫似乎察觉出程书雪的状态不对，问了句：“小乐，怎么了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是的，只是有些困了，早上醒得太早啦。”程书雪笑着回应高嘉鑫，原本应该是没有这句台词的，是程书雪的状态不对被高嘉鑫察觉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句话也是程书雪自己在敷衍高嘉鑫。 程书雪回答完高嘉鑫的话之后，高嘉鑫又摸了摸程书雪的额头，确认程书雪没事之后，才上车让司机开动汽车离开。程书雪目送高嘉鑫离去，直到车子彻底看不到，才转身进屋，一进门就看到江回舟站在门内侧。 “哎哟，你是要吓死我呢？”此时客厅没别人，程书雪也不想演了。 江回舟看到程书雪的状态，轻声问：“是有什么线索了？” “嗯，回屋再说吧。”程书雪低声回了江回舟一句，又用正常声音指着江回舟吩咐道：“帮我准备一壶红茶送到我房间来。” “好的，小姐。”江回舟不知从哪学来的，竟是跟门外那个司机对高嘉鑫的态度有几分相像的对程书雪，程书雪一时兴起，跟着江回舟进了厨房眼珠子在江回舟身上来回转动着，看江回舟给她泡茶。 江回舟大概是没察觉到程书雪就在身后，程书雪的脚步太轻了，江回舟泡好茶一转身，差点就撞上了贴在他身后的程书雪，吓了一跳。 “小乐小姐，你小心些。”江回舟说的是小乐小姐，可表情已经没了刚刚的装模作样，只有被程书雪戏耍过后的无奈。程书雪有些开心的笑了下，又故作镇定道：“行了，你端稳了跟我上来吧。” 之后程书雪和江回舟都没再做让角色OOC的事，程书雪领着江回舟从厨房一路走回房间，直到关上门之后，程书雪才松了一口气坐到房间的沙发上。 “门外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站在门内听到的话并没啥特殊的地方，你是看到什么了吗？”江回舟没跟程书雪一样坐下来，他担心万一中途有人开门，看到他没规矩坐在这里会对后续剧情造成什么影响。 程书雪知道江回舟心中的想法，也不会强制他坐下来，只是在江回舟给她递茶的时候有意无意抚过江回舟的手，看到江回舟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我们这像不像下人和主子偷情啊？我还怪想玩这种小把戏的，可惜我们这是在入梦，不能乱来。”程书雪带着几分惋惜，她惯会对江回舟口出狂言，没啥大事的时候逗江回舟就是她最大的乐子。 江回舟不经逗，程书雪见江回舟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就没再跟江回舟说闲话，而是说起了正经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在现实世界中看着像这座别墅的主人的人，其实是高嘉鑫的司机？”江回舟皱眉，他忽然明白过来女人说他不是她的丈夫是什么意思了，也许女人说的是真的。 程书雪现在对过往的一切依旧不了解，她也不敢贸然推测之后发生的事，只能叮嘱江回舟在高嘉鑫来的时候，多留意他那个司机。 “我明白的，小姐你放心。”江回舟说完这个，他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便退到门边，在程书雪的眼神中出房间了。 江回舟是这栋别墅的管家，这个身份带给他不少便利，至少他是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别墅大部分房间且不会引人注意的人。 在闲暇时，江回舟把整个别墅都摸了透测，他尝试着出到别墅外看看，奈何别墅外是一片黑雾。这也就意味着在整个入梦的记忆中，江回舟是没有出去过的。 程书雪倒是可以出去，但每次都是在高嘉鑫来找她的时候，她才在老爷的允许下跟高嘉鑫出门。去的地方也就电影院之类的，实在没啥好玩的。程书雪一开始在别墅里待了几天太闷，知道可以出去还很开心的，之后跟高嘉鑫约会几次，不止电影不好看还得走剧情，程书雪就累得慌不想再出去了。 然而跟高嘉鑫出去玩似乎是必要剧情，程书雪再不愿意也只能按着剧情线一步一步往下走。 程书雪跟高嘉鑫出去的时候，也有几次留意高嘉鑫的司机，但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没见过这么些无用剧情走那么慢的，几次想要不强制破梦再想别的办法算了，但在江回舟的安慰下，她到底没这么做。 ------------ 第300章 破产 “最后三天，如果还没有突破，我真的要破梦了。虽然入梦时间流逝会慢很多，但也不是这么墨迹的。”程书雪头痛，她又借着让江回舟给她泡茶的由头把江回舟请进房间了。 这次他们不敢关门，前几次孤男寡女的被小乐父亲知道之后，好一顿说。程书雪本就烦闷，被这么一唠叨，更是烦不胜烦，她想怼回去，可是小乐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她就只能忍了下来。之后再跟江回舟沟通，为了避免小乐父亲再唠叨，她就没再关过卧室门。 说好的三天过了两天之后，程书雪都以为第三天也照样是平平无常的，结果就在第三天上午，程书雪听到小乐父亲的助理对小乐父亲说，高嘉鑫公司破产了。 “怎么回事，嘉鑫这孩子公司不会做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破产了呢！”小乐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大约是十分震惊的，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控制好，端在手里喝茶的杯子也被摔碎了。 小乐听到父亲的话，也急着跑到父亲身边，紧张询问：“爸爸，你说嘉鑫怎么了？他人没事吧？” 小乐是个啥也不会的大小姐，她听到高嘉鑫公司破产的消息，紧张得手都在抖，她抓住自己父亲的手，哭着问父亲：“有什么忙是我能帮上的吗？嘉鑫哥哥这么好，而且上次看电影前他跟我说过他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他不会骗我的，他公司发展得也这么好，怎么可能就会突然破产了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问题，或者传话有误啊？” 小乐父亲听到小乐这一口气说那么长的一段话，心疼自己的女儿，他皱眉摸了摸女儿的头。小乐父亲当然知道小乐说的话不无道理，高嘉鑫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人处事都很有分寸的之前高嘉鑫跟他讨论过公司上市的事，也绝对不是口出狂言。 但要说高嘉鑫公司破产的事是传话的助理传错了，那他也是不相信的。小乐父亲不忍看自己女儿难过，便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爸爸这就去联系嘉鑫，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好了。” 小乐听到父亲的话，擦干眼泪，在父亲的护送下回到房间躺下，父亲离去之后，程书雪才从扮演小乐的角色中脱离出来。 她擦干眼泪，用内线电话联系江回舟进房间。 “高嘉鑫公司破产你也听到了？”程书雪看到将会有依旧是穿着那身燕尾服，她没啥心思逗江回舟了，便问：“你觉得这算不算转折？” “应该算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的转折，未来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噗嗤一笑：“你不劝我留下了？你就不怕我一个心烦，觉得这不是大转折，未来还太遥远，就直接离开吗？” “不会的。”江回舟神情专注看着程书雪：“我知道你不会。” 程书雪这人喜欢逗江回舟，口无遮拦让江回舟面红耳赤是她最大的本领。可程书雪又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江回舟是在她刻意逗弄下才会脸红，她却不一样，她是江回舟一本正经回答她的话时，她才会脸红。 她受不了江回舟带给她的专注，这是个大问题啊。 “或许我可以跟公司那边的助理打听一下？”江回舟问程书雪。 “哎，你认识公司的同事？你不是不能出这个别墅吗？怎么认识的啊？”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有些不理解。 江回舟噗嗤一笑：“别忘了我是别墅的管家，是服务老爷的啊，经常跟老爷那边的助理对接工作，不是很正常吗？” “哦哦是哦，管家还有这个用处呢！不错啊，好好干小江子。”程书雪反应过来，拍了拍江回舟的脑袋。她现在确实困了，就让江回舟出去先帮他联系助理，她好好睡一觉。 江回舟打听完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到了吃晚饭时间。可是老爷一直没回来，程书雪是真的很饿想赶紧吃自己的饭，老爷回不回来不关他的事。 但是剧情要求，她必须得哭丧着脸，面对一大桌美味食物，一点胃口都没。她看着这些食物，确实是哭丧着脸了，但不是因为没有胃口，而是只能看不能吃，痛苦得哭丧着脸。 直到晚上九点多，程书雪在食物冷了又被女仆端进去热，再端出来放冷无数次之后，终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说公司事务繁忙，让小乐先吃饭。 程书雪以为这就解放了，结果她的人物还在走剧情，她被迫在饭桌前发呆足足半小时，才上到二楼回自己的房间。 程书雪累得慌，且饿得一动不想动，好在江回舟知道她的情况，偷偷给她带了点零食进屋。 “我都快饿死了，这狗剧情，我下次再被强制走这些剧情我就是狗！”程书雪吃着零食也掩盖不住暴躁，一包饼干下去，程书雪被呛到了，又喝了好几口茶，才舒缓许多。 江回舟见程书雪情况好了几分，才说起今天他打听到的事情。 “那个助理支支吾吾的，但我还是听出点东西。首先是高嘉鑫公司破产的事是真的，是他们公司本来要研发一个很重要的产品，高嘉鑫和你……小乐小姐的父亲，都觉得这个产品一旦研发成功投入市场，那便是开创先河的存在。” “于是高嘉鑫和小乐小姐的父亲合伙投入了大量资金只为研发新产品，产品研发过程一直都挺好的，但到了尾声还是缺不少钱，高嘉鑫和小乐小姐父亲已经把能投的钱，高嘉鑫那边的公司本来就在排队上市，只是正规上市还要等半年，高嘉鑫和小乐小姐的父亲计算一下，半年时间太久了。” “毕竟产品研发这种事要的是开创先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赚大钱。这半年时间要是被人抢占先机，那就得不偿失。于是他们一合计，决定买个干净的壳，用壳上市。” 程书雪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她这个身体之前是大小姐，这些东西她也是懂的，她问：“所以是壳爆雷了？” ------------ 第301章 酒会 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反应好久才反应过来程书雪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诧异程书雪连这都懂得。 他点了点头：“不止是壳爆雷，还有一个大问题，他们辛苦研究的新产品，被敌对公司抢先一步开了发布会，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高先生虽然有设想过这个产品他们不是第一个有研究成果的，但那个敌对公司的研究方向高先生也有打探过，他们不可能跟高先生的研究方向一致。” “高先生看了那个公司的产品发布会，敌对公司的新产品与高先生他们研究的新产品高度重合。” 程书雪心下了然：“是敌对公司偷走了高嘉鑫的研究成果？可这是谁偷的呢？” 江回舟抬眼看程书雪，程书雪笑了笑说：“是了，当年的小乐不清楚，在这个故事里的我们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是一直毕恭毕敬干着自己份内活的司机先生，只有他在现实世界中的变化最大，也只有他最有可能泄密。 程书雪提前知道这一切，却什么都没做。毕竟这只是入梦问冤，即便她做再多的努力，结局都是无法改变的。 当晚跟江回舟讨论过后，程书雪就让江回舟退了出去，她在房间里关着灯躺在床上，却彻夜未眠。 夜里她是程书雪，也是那个未知世事的小乐小姐，程书雪不会对家里出事有什么反应，可小乐小姐会，小乐小姐的紧张萦绕在程书雪心中，所以她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程书雪刚起床就被老爷请了下去，之前几天没走剧情，她都是睡醒之后在阳台发呆到中午下楼吃饭，这一下还挺不适应的。 “我收拾收拾就下去，很快的。”这次来请程书雪的不是江回舟，程书雪就没让人进屋，收到消息后借着换衣服的理由关上门。 程书雪脑袋有点痛，她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换上了新的碎花连衣裙下楼。小乐容貌姣好，不需要怎么装扮就足够漂亮。程书雪出卧室走到走廊尽头往下扫了一下，楼下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小乐的父亲，这个程书雪能认出。但另一个人是背对着她的，她看不分明是谁。 江回舟并没有出现在程书雪的视线范围内，想来在这个时间段，江回舟应该也有自己的剧情要过。程书雪下楼后，老爷一反常态没喊自己的女儿，倒是程书雪扮演着小乐，蹑手蹑脚的走到老爷身边。 “爸爸，你找我？”小乐在这时候只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她说完这句话，才看到坐在一旁的男人。小乐看到男人后，愣了愣，想开口打招呼，却又不知道叫什么好，只能僵在原地。 不过程书雪扮演的小乐是僵在原地了，程书雪本体的脑子却转得飞快。这个坐在小乐父亲身旁的男人，也许小乐没注意过，可程书雪却是很清楚的知道，这人就是高嘉鑫的司机。 “你好，小乐小姐，也许小乐小姐不知道我是谁，但我们是见过面的，我叫齐文安。”齐文安还是第一次以平等的姿态跟小乐打招呼，小乐大约是觉得她眼熟，便点了点头说：“你好，齐先生。” “嗯，这位齐先生过来，是说能帮我们挽回公司，但需要见到你再说，我就让你下来了。”小乐的父亲也是男人，当然知道齐文安看小乐的眼神不对。可现在公司正值危难之际，小乐的父亲无法放弃公司，就只能将小乐请了下来。 齐文安很开心小乐能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他看着小乐：“我是高嘉鑫先生的司机，不过我今天不是以他的司机的身份过来的，我是以鱼安公司副总裁的身份过来，跟思乐公司商议合作方案的。” “你是鱼安公司的副总裁？”小乐父亲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盯着齐文安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你是从一开始就是鱼安公司的人，还是在发布会之后，才是鱼安公司的人呢？” 齐文安听到小乐父亲这么问，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知道江先生是什么意思，只是江先生不觉得现在才问这种已成事实的问题没什么必要吗？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你们都无法拒绝我的条件不是吗？” 小乐父亲盯着齐文安看了好一会儿，他知道齐文安没那么好心，要齐文安救思乐，就必须得答应齐文安的附加条件。可是附加条件是什么，小乐父亲虽能猜测一二，却没有全然知晓。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小乐父亲看着齐文安，隔了许久才问出来。 齐文安笑了笑，似乎早就猜到了小乐父亲会这么问，他开口道：“我过来跟思乐公司商讨合作方案，是带着十二分诚意来的，也没有别的要求，江先生不必紧张。” “不过我仰慕小乐小姐已久，我也知小乐小姐的才华，我想我们的合作上可以由小乐小姐跟我对接，我们也能互相了解一番。” 齐文安的话说得很好，也很有分寸，但小乐父亲还是担心齐文安居心叵测。小乐父亲正想着借口拒绝，却听到小乐开口了：“齐先生愿意相信我我真的太感激了，能参与到和鱼安公司的合作上来，我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太好了，能让小乐小姐开心是我的福分。”齐文安得到小乐的应允，笑了起来。接下来就是一些客气话了，小乐随意应付着齐文安，小乐的父亲也跟齐文安说了几句，就让小乐送客。 明明快到饭点了，正常情况至少应该问一句是否需要留下来吃饭，但小乐的父亲没有这么做，显然是并不待见齐文安。 不过小乐的父亲再不待见齐文安也没用，毕竟此时此刻，齐文安是唯一能救鱼乐公司的人。 小乐虽说最近在忙和鱼乐公司的合作案，但也没断掉跟高嘉鑫的联系，只是高嘉鑫那边回复小乐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到后面，小乐连着说了三四天空话，才得到高嘉鑫的一句回复。 ------------ 第302章 逃婚 让小乐想不到的是，小乐跟高嘉鑫的再次相见是在一个月之后，她跟齐文安出席的酒会上。 或许是为了加速问冤，这一个月的剧情程书雪并没有完全经历，而是快速略过，直达酒会现场。 酒会小乐是不想参加的，毕竟高嘉鑫消失了一个月，小乐也疲于应付齐文安。只是齐文安说这个酒会很重要，事关跟鱼乐公司的合作，小乐不得不前去应付齐文安。 小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次的酒会上遇到高嘉鑫。从前高嘉鑫在小乐面前总是大哥哥一般的存在，小乐是真的喜欢高嘉鑫的，她也曾以为高嘉鑫是无所不能的。然而此次酒会中出现的高嘉鑫却让小乐彻底打碎了对高嘉鑫的幻想。 齐文安牵着小乐的手带着小乐见高嘉鑫的时候，高嘉鑫正在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腿上，高嘉鑫一开始并未注意到小乐，还是齐文安叫了一声高嘉鑫，高嘉鑫回头看齐文安时，才注意到齐文安身旁的小乐。 齐文安要跟搂着高嘉鑫的女人说话，女人就让高嘉鑫暂且离开，小乐跟了过去，高嘉鑫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小乐的心很痛，痛得连程书雪都忍不住蹙眉。 “嘉鑫哥哥，你是很困难吗？你为什么……为什么……”小乐或许是想问高嘉鑫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自甘下贱，可是小乐到头来什么话都问不出口。 高嘉鑫见小乐流泪，他想帮小乐擦掉，可刚抬起来，还未碰到小乐的脸，又放了下来。 “小乐，你有你父亲护着，你父亲的公司比我的公司大得多，你们还有思安的帮忙，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放弃我努力到现在的事业，我……小乐，我希望你能永远单纯快乐，或许我们再不联系，对你对我都好。” 小乐听完高嘉鑫的话，还想说什么，就被找过来的齐文安打断了。齐文安牵着小乐的手，看向高嘉鑫的眼神就像得胜的将军一样。高嘉鑫尽力无视齐文安那不和善的眼神，小乐在齐文安怀里，却是一步三回头看向高嘉鑫。 那天小乐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又是怎么躺下睡着的，等到程书雪作为小乐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她跟齐文安结婚的片段。程书雪感叹着剧情前期磨磨唧唧的，到后面却跟开了倍速似的。 程书雪扮演的小乐穿着婚纱踏出房门时，江回舟正在房门外等着程书雪。 “怎么样？好看吧？”程书雪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她和江回舟两人。江回舟静静看着穿着婚纱的程书雪，没有回应，程书雪还想说什么，就有女仆走了过来帮她提裙摆，她只好闭口不言。 程书雪走到一楼才看到，齐文安已经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在门口等着程书雪了。齐文安或许是真的很喜欢小乐，他看着穿婚纱的小乐，愣是看呆了。 “小乐，你今天真的很美很美。”齐文安将手递到小乐面前，示意小乐牵上他的手。 但小乐不爱齐文安，她想穿上婚纱牵手的人也不是齐文安，于是她没有牵上齐文安的手，而是自己一个人上了婚车。 程书雪坐在婚车中想，看来小乐这婚结得不开心，所以才会一直不承认是齐文安的妻子。 不过让程书雪料想不到的却是这婚车行至半路，小乐就说身体不舒服要暂时停车休息，原本想一路开去教堂的齐文安在小乐的强烈要求下也还是停车休整。 小乐在齐文安跟人沟通合作方案时偷偷下了车，等到齐文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乐已经上了另一辆车走了。 “这是逃婚？”程书雪瞪大眼睛看着被剧情控制的自己已经在另一辆车上，这辆车的司机是高嘉鑫。 “小乐，你说你不愿意嫁人，我愿意帮你放你自由，但我也实在没办法娶你，我不再是那个嘉兴集团总裁，我没办法……”高嘉鑫借着后视镜看小乐，小乐却并不愿意听高嘉鑫说这些话，她流着泪：“嘉鑫哥哥，我说了，不管你什么样我都是爱你的，我只想嫁给你！” “嘉鑫哥哥，我爱你啊，哪怕嘉兴集团破产了，我也愿意跟你一起生活，我们可以过平凡普通的日子！我之前跟齐文安纠缠，只是想着救我父亲的产业，可如今我父亲病逝，我父亲留下的产业也早就被叔叔伯伯们瓜分干净了，我没必要再跟齐文安周旋，你就带我走吧！” 程书雪从小乐和高嘉鑫的对话中大概能猜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个齐文安确实没有程书雪想象的那么简单，程书雪一边扮演着小乐的角色，一边分析着剧情走势，一时间竟是忘了方才她跟高嘉鑫都说了什么。 “哎，你要跟着我那我也可以照顾你一段时间，但是我现在确实没办法跟你在一起，小乐不要任性好吗？” “好，不管哪种在一起，只要能跟在嘉鑫哥哥身边，都是好的。” 小乐听到高嘉鑫愿意接纳自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太过短暂，连程书雪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笑了就结束了。 下一秒是天旋地转，程书雪和小乐一起失去了意识。等到意识再次回笼时，程书雪扮演的小乐已经在医院，插着呼吸管，动弹不得。 “小姐！小姐醒了！”医院病房内的女仆见小乐睁眼，激动地按响了通知铃，医生们纷纷进入病房，又给小乐做了详细的检查。小乐看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一个个关切模样，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医生检查之后说小乐是应激性失忆，家属们需要尽心照顾，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程书雪心中感慨，好在失去记忆的人是小乐不是她，她还记得一切。 而后程书雪又看到了齐文安出现在病房里，不过此时的齐文安不再是从前模样，而是穿上了黑色高定西装，头戴金丝框眼镜，与从前高嘉鑫常见装扮别无二致。 小乐见到齐文安时，应该是又眼熟又记不起是谁，齐文安便主动介绍自己：“小乐，我是你未婚夫，你忘了吗？” ------------ 第303章 熟悉的味道 未婚夫？不管小乐什么想法，但是程书雪知道，这齐文安说的未婚夫应该不是他自己，不然齐文安也没必要处处模仿高嘉鑫。程书雪也猜不到齐文安到底什么想法，但小乐看到装扮成高嘉鑫模样的齐文安，还是很开心。 小乐大概是真的以为齐文安就是高嘉鑫了，她眨巴着眼睛看了齐文安好一会儿之后，就抱住齐文安不撒手，直到齐文安的手机铃声响起，小乐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齐文安。 齐文安看到笑了的模样，嘴角勾了勾：“我让管家进来照顾你，是公司的事，我要着急处理呢。” “好，那你忙完了记得休息，我身体好着的，你好像最近很累，别为我熬坏了身体啊。”小乐虽然记不得事情了，但还是能看出齐文安的憔悴。 齐文安点头离开没一会儿，江回舟就进来了。程书雪看病房里只有她跟江回舟两人，就没继续扮演小乐，而是“哦豁”一声，笑说：“这齐文安的管家也是你啊？真巧。” “齐文安没有辞退原先别墅的员工，反而让他们继续留下来守着别墅和照顾你，所以我也被留下来了。不过我想原先的管家应该是女生，不然齐文安不会让我到这边照顾你的。” 如果是男管家，不管是跟小乐年纪不相上下还是差辈，都是怪怪的。 程书雪“嗯”了一声，问江回舟：“我昏迷了多久你知道吗？我中途大概被强制跳了两次回忆，这期间过了多久你知道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跳回忆的时候，我也是在跳的。我只是一个管家，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江回舟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会我感觉高嘉鑫还是活着的，我在进病房前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是问小乐的身体情况。” “那你有回复？”程书雪问。 江回舟摇了摇头：“没有，我被剧情强制我把短信删了，甚至号码都拉黑了。不过管家大概也是能猜到是谁，拉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管家的纠结。” “好吧，哎，真是一对可怜人。”程书雪头有些痛，倒不是因为她可怜小乐和高嘉鑫，是她到底经历了车祸，哪怕是在入梦里，也会难受。 江回舟察觉出程书雪的问题，扶着程书雪躺了下去：“你还是再睡会儿吧，反正我们无法更改入梦的内容，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 “我知道。”程书雪躺下之后，看着江回舟平静地脸，心好像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程书雪很快放空自己，进入梦乡。江回舟是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一直守着程书雪，直到程书雪真的睡着，才出病房的。 江回舟在医院里逛了一圈，他发现自己这次是被限制在医院住院大楼里，他出不去。江回舟将整栋住院大楼都逛了一遍，没找到高嘉鑫的身影，不过他对照高嘉鑫这件事也没抱啥期待。 等到江回舟回到程书雪所在病房的时候，江回舟看到了齐文安正背对着月光，低头看着程书雪——或者说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睡着的小乐。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来说，齐文安是好看的。只是江回舟不喜欢齐文安这个人。哪怕没见过现实世界中那黑气萦绕的齐文安，江回舟也不喜欢齐文安。齐文安的脸不做任何表情的时候，也依旧阴郁，让人不能多看。 “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了让你守着小乐小姐吗？”齐文安注意到回来的江回舟，眉头皱起，盯着江回舟看。 “去了一趟卫生间。”江回舟解释道：“小乐小姐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间卫生间，所以我去的公厕。” 江回舟诧异，这段话并非他找的借口，而是他管家的这个角色自动触发的应答。也就是说在当时，管家也曾离开过病房，在回来时也曾遇到了齐文安。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管家离开病房是去做什么了，但江回舟并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到齐文安说：“床头柜上的药你记得从明天开始，每天按照要求给小乐小姐喂下去。” “记住了，这药是对小乐小姐好的，必须每天都吃，不得有遗漏。” 齐文安交代完江回舟之后，就从病房出去了。江回舟走到床边看了下齐文安说的药，一共有好几种，每种都只交代用量，却没有药名，这并不符合医院开药的要求。 “师姐，这药吃了不会有问题吧？要不还是别吃了。”江回舟皱眉，见程书雪睁眼，带着担忧的语气问。 程书雪知道江回舟这是关心则乱，提醒道：“我们只是在入梦中走剧情，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江回舟担心归担心，但剧情还是正常走，江回舟扮演的角色是管家，现在给他发工资的人是齐文安，即便管家心中有愧，但为了钱还是规规矩矩的给程书雪喂药。 这药确实有问题，小乐吃了几次之后，就总觉得头晕恶心，每天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甚至经常分不清谁是管家谁是医生谁是护士，她开始看不清他们的脸。 之后几次，齐文安过来，程书雪只能凭着齐文安身上的香水味认得齐文安。只有程书雪知道，此时齐文安身上的香水味是高嘉鑫曾经常用的香水。 齐文安要在小乐心里彻底代替高嘉鑫。 小乐在医院一住就是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管家都勤勤恳恳给小乐喂药，小乐身体是好了，精神却越来越差。 齐文安说小乐是在医院闷太久了，回家就好。小乐相信了齐文安的话，又过一周，在齐文安安排下，医生给小乐做了身体检查，确认小乐没事之后就放小乐出院了。 小乐回别墅之后，齐文安以小乐需要静养的名义辞退了别墅里大部分佣人，只留管家下来。管家依旧每天给小乐喂药。小乐接触的人少了之后，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小乐这场病过后，她总认不清人，这下人少了，只有管家和她的未婚夫，未婚夫她可以凭着香味认出，剩下一个就是管家，不用再担心认错人，这让小乐舒服了不少。 ------------ 第304章 进屋睡别紧张 在这段时间里，齐文安和小乐之间达成了诡异的平衡。小乐之前有问过齐文安该怎么称呼他，齐文安说：“以前你总是喊我哥哥，你现在也可以接着喊我哥哥的。” 小乐听到齐文安这个回答，总觉得不大对劲，但是她没想太多，因为她能闻到味道，齐文安身上有让她觉得很安全的味道，她相信齐文安。 又过去三个月，管家依旧每天给她喂药，小乐却觉得她的病大好了，更何况过了这么久，即便病没好那也应该是换个医生看而不是接着吃这个劳什子药。 但是管家借着齐文安的名义，非说是先生要求的，他无能为力。小乐即便失忆了，那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当晚齐文安回来就跟齐文安抱怨，说管家不敬重她，要求齐文安把管家开了，同时跟齐文安说她以后不想再吃药了。 但齐文安没有答应她的要求，齐文安说她要乖乖听话，认真吃药，病才能好。小乐觉得自己没病，可是齐文安说她有，她信任齐文安，便也觉得自己有病。 直到有一天，别墅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当然，这只是当时的小乐觉得不速之客，因为那个人小乐感觉很熟悉，却不认识。小乐现在看不清所有人的脸，也不记得从前的所有事，要说小乐能认得谁，那可能只有齐文安的气味。 可是不速之客说，齐文安在骗她，齐文安根本不是她的哥哥。 “小乐，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我才是你的嘉鑫哥哥，你醒醒啊！” 小乐不愿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可是这个人的声音小乐记得，小乐擦着眼泪，没有说话。这人许是看出了小乐的躲避，又牵住小乐的手说：“小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不是能逃避一辈子的事情啊，你父亲躺在医院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我找过齐文安，他不同意你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他担心你见了你父亲就会想起一切！” 这人还想劝小乐，就听到了汽车驶入别墅的声音，是齐文安回来了，这人只能长话短说：“小乐，你要真不相信的话，你就停药一段时间好吗？你别再吃那个药，不出一周，你就能察觉到变化的！你信我！” 小乐还在呆滞中，就闻到了那股让她熟悉的味道。只是原本她每次闻到这个味道都会安心，此时这股味道飘来，却让她感到心悸。 “小乐，你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齐文安走到小乐身旁，低声询问。 尽管他说话依旧很温柔，可是小乐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察觉出着急的味道。 小乐本想坦白说是有人来过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转了个弯，摇摇头说：“没有，我一直坐在这里，没遇到什么人的。” 齐文安牵起小乐的手，许久没说话，小乐抬头想看清齐文安的脸，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小乐叹气，只能听声音却看不清表情真的太难受了。 “小乐，不要骗我。” 齐文安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小乐甚至不清楚齐文安有没有识破她在说谎。可是小乐还是点头说：“哥哥，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现在认识的只有哥哥一个啊。” 有了小乐这句话，齐文安安心了不少。他将小乐搂入怀中，小乐闻着齐文安身上的味道，这股让她安心却又心慌的味道，万分纠结。 当晚小乐一整夜没睡，她努力回想着醒来之后的种种，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乐决定如果还有机会，第二天那个人还来的话，她一定要多问一些关于……关于她的事。 可惜的是，小乐第二天等不到那个人，第三天也等不到…… 管家依旧每天勤勤恳恳的送药过来，小乐又拒绝了几次，理由都是她吃这药吃得不舒服，可管家每次都坚持要小乐把药吃下去再离开，小乐没办法，只能听管家的话，把药吃进嘴里。 不过这样几次之后，小乐学精了，她不再询问管家的意思，也不再跟管家说自己不想吃药了。她顺从管家把药吃进去，再含在舌下，等管家走后悄悄吐出来，埋进花泥里。 那个人没有骗她，她戒药不过一周，她就真的能看清人的脸了。 齐文安每次过来都会穿那套黑色高定西装，戴金丝框眼镜。小乐看不清齐文安的脸时，只觉得齐文安让她熟悉且安心，齐文安身上的味道也是她喜欢且熟悉的味道。 可当她能看到齐文安的脸，再结合齐文安身上的装扮，却总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齐文安的脸，不应该是这身装扮的人拥有的脸。 小乐夜里再一回想，便盘清了这此间逻辑——这药是齐文安给她的，齐文安不想让她认得人脸。齐文安是在模仿别人的穿搭，模仿别人用的香水，齐文安想骗小乐，他是哥哥。 齐文安在骗自己。 得出这个结论的小乐甚至没感觉到危机，她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纠结她的事她总算能明白了。 可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小乐又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 她该怎么跟齐文安挑明这件事了？又要怎么从齐文安手里逃脱？小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而且那天那个人说了，她父亲出事了正在危急关头，或许她再不去见父亲，就见不到父亲的最后一面了。这可怎么办？她即便不吃药，那也是被齐文安关在这个别墅里，她能怎么办？ 小乐焦虑极了。 齐文安察觉出小乐不对劲的时间比小乐预想的来得还要早。齐文安最近公司刚结束一个大订单，齐文安有大把时间陪在小乐身边，小乐搂着齐文安的胳膊在想着怎么从齐文安手里逃脱时，齐文安掐起了小乐的下巴。 “你在想什么？” 声音依旧温柔，可小乐抬眸看着齐文安那阴郁狠厉的脸，却是心中一颤。 小乐几次张嘴，没把话说出口，最后齐文安笑了笑，没再逼小乐把话说下去。 “你困的话可以进屋睡，别紧张。” ------------ 第305章 毫发无伤 “不……不紧张的……”小乐看着齐文安的脸，到底没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口。她摇了摇头说自己困了，要睡觉。齐文安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看不出小乐的异样，很轻易就放小乐回房间睡觉了。 小乐躺在床上，她知道她是没法跟齐文安开这个口了，可是她还是想要见她的父亲。倒不是她的记忆恢复了，而是即便没有记忆的她，即便父亲只是一个符号，对小乐来说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如此小乐便对那天出现的那道声音的再次出现抱有更深的期待，可是她每天都坐在房间的阳台等，每天都是相同的位置，那道声音却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时间又过了半个月，程书雪都快等得不耐烦了，那个声音才再次出现。 “小乐，你父亲不行了，你……” 那道声音很急，小乐本是靠在椅背上睡觉的，听到那道声音，她迷茫中睁开双眼，小乐在看到男人的脸的瞬间，一股记忆涌进脑海中。 小乐皱着眉，她的头很痛，在看到男人的瞬间，无数几次冲进她的脑海，她痛得弯了腰。 “你……你……”小乐本能的在痛苦的时候想靠近男人，可是在真接触到男人的手的时候，她又像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推开了男人。 “小乐小姐，是谁在你房间里？”管家声音在门外响起，小乐的脸色瞬间变了。 虽然那些零碎的记忆拼凑不出什么，可是小乐也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曾经认识她的人。小乐不想让男人有事，她一把推开男人。 “你……你先走，先走！我父亲的事之后再说，你别被人看到了！”小乐本能的觉得，如果被齐文安看到这个男人，一定会有严重的后果。 男人也知道这事儿今天是说不了了，只能在管家进来之前熟练的从阳台的下水管道往下爬。 小乐看到男人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勉强的松了一口气，她尽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才走到门边开门。 管家看着小乐的脸，笑了笑：“小乐小姐，刚刚听到你在跟人说话，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先生的车回来，请问小乐小姐在跟谁说话呢？” “什……什么说话？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刚一直坐在阳台发呆，并没有说话啊。”小乐皱了皱眉，尽量保持着平静，带着几分疑惑问管家。 管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径直走到小乐的房间内，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小乐房间里真的没人之后，才躬身对小乐道：“抱歉小姐，是最近这范围内出现不少独居女性遇害案，我这也是关心小姐。” “不必，我又不是什么单身女性，不是还有管家跟我一起吗？管家要实在担心，就搬到我隔壁的房间住好了，我们以后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小乐满脸笑意对管家说，小乐这也并非是敷衍管家，她是真希望管家住到隔壁的房间。之前管家是住一楼的，小乐每次到一楼走动都会遇到管家在一楼守着她，这样她怪不舒服的。 管家听到小乐的建议，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直到三天后齐文安回来了，第二天管家才搬到小乐隔壁。小乐知道管家这是去请示齐文安了，小乐这次没觉得高兴也没觉得不高兴，只是感觉自己像只小鸟，这屋子是她的笼子。 小乐待在家里总是闷闷不乐的，这几日齐文安说刚结束一个项目，又可以陪她了。小乐努力做出开心的模样回应齐文安，虽然自觉自己的演技没那么好，可不知怎么的，齐文安居然也没看出分毫。 直到半月过去，齐文安恢复了往常的忙碌，小乐才舒服些。当晚齐文安说自己不回来，齐文安又招了几个保镖在别墅守着，小乐想说不要，但齐文安说保镖不会出现在小乐面前，让小乐放心就好。小乐无奈只好答应齐文安。 第二天一早，小乐就感觉阳台外有人在拍门，小乐抬头一看，是那个男人！小乐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推门问男人什么时候能带她走，小乐的记忆没有恢复，可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齐文安对她不好，她也不想待在齐文安身边了。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开口说完这句话，男人身边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黑衣人，将男人钳制住了。 男人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叫嚣着让齐文安出来，齐文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乐，你要离开我？” 齐文安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小乐心中一颤，她转头不敢却看齐文安，齐文安又问了一遍。 小乐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男人见状，连忙提醒小乐：“小乐，他在骗你啊！他在骗你，他从来就不是你的哥哥，是他设计陷害我跟你父亲的公司，是他让你父亲走投无路的！他给你喂药，把你一直关在家里，就是不想你恢复记忆，他想一直囚禁你，让你做他的金丝雀啊！” 齐文安任由男人叫嚣，直到男人说完话，齐文安才嗤笑出声：“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害小乐，可是把小乐变成如今模样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小乐当时可是在你车上出的事，若非我及时赶到救出小乐，小乐早就随着车子化为灰烬了！” “小乐，你不是想要知道之前的事吗？你到我身边来，我可以告诉你。”齐文安朝着小乐招了招手，小乐没敢上前，依旧定在原地，跟木头人似的。 齐文安表情有几分不耐烦了，小乐看得出来，小乐不敢招惹齐文安，也不敢走近齐文安，便怯声说：“你……我能不能就在原地，你说给我听，我保证相信好不好？” 小乐说完，悄悄抬头看了齐文安一眼。齐文安隔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好，你就站在原地，我跟你说。” “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是真的，你是穿着我们的订婚裙子跟着你身后的男人在逃婚路上出的事，我并不是你爱的人，这点我承认。” “可是小乐你可知道在车祸发生后，你又是怎么被救走的吗？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跟你身后的男人同在一辆车上，你却昏迷三个月而你身后的男人毫发无伤吗？” ------------ 第306章 没有人爱她 齐文安的问题在说出口的瞬间，就萦绕在小乐心口，迟迟挥之不去。小乐咬了咬牙，她转头看身后的男人，又把眼睛闭上许久，才听到齐文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得知你逃婚之后，就派了无数保安在整个B市寻找你的踪迹。我本想着你要是真不喜欢我，我们也可以说开，我不会勉强你，只要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感情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可是也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在逃婚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的人发现你时，你坐的那辆车的副驾驶已经变形了，你被卡在车厢内动弹不得，身上全是血迹。我赶到看到你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我的人报了警，又出动了消防员，在车子爆炸的前三分钟把你救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再晚三分钟，你就要跟车子一起化成灰烬了你知道吗！” “事后我们调了监控，才看到是车子的刹车失灵，你身后的男人，那你你答应他跟他逃婚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安危，将车子的副驾驶撞到护栏上。坐在主驾驶位置的他看到你车祸后满身是血的模样，甚至连救护车都没叫，开了车门就跑了！” “你父亲也是在知道你出事之后，气到脑溢血，才会躺在医院命悬一线。”齐文安悠悠说完这些话，又温柔地笑了起来，对着小乐说：“我保证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身后的男人。哦对了，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否有告诉过你，他叫高嘉鑫。” 小乐转头看向高嘉鑫，只要高嘉鑫说一句不是真的，或是摇头，小乐都愿意相信高嘉鑫。即便她知道高嘉鑫也是危险的，可是她本能的抗拒那个在她失忆后第一个害她的男人齐文安。 可是高嘉鑫听完齐文安的话，只是一味的低头，一句否认的话都不敢说。 这一刻小乐觉得整个世界的崩塌了，她半蹲下来，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齐文安没有上前安慰小乐，他只让保镖把高嘉鑫送走之后就留小乐一个人在房间哭泣。 小乐还沉浸在哀伤中，蹲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程书雪原本以为就齐文安一个坏人，如今看到高嘉鑫不敢说话的样子，她一下又不知道高嘉鑫在这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 不过后面的剧情进展的很快，就跟被按了加速器一样，概括起来就是高嘉鑫被送走，齐文安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小乐好起来还是有什么诡计，居然带小乐去医院重新做了一次体检， 不止如此，齐文安还允许小乐在自己父亲去世前去看了父亲最后一眼。 齐文安对小乐说：“抱歉，我之前不答应你去看你父亲，是医生说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能受刺激，我担心你要是看到你父亲，会回想起某些不好的事。我只是想你好，我没想这会让你难过。” 小乐不愿相信齐文安的话，但也只是点点头，接受了齐文安的道歉。 可惜的是小乐去的时候，她的父亲只剩最后一口气，看到小乐之后呜咽两下，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去世了。 小乐记不得这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是谁，可这位所谓的父亲去世，小乐还是难过得趴在父亲病床上哭了许久。 最后是齐文安将小乐抱回别墅的床上休息的，小乐这一觉睡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小乐醒来后，齐文安就招呼小乐下楼吃饭。今天是小乐出体检报告的日子，齐文安陪小乐回医院复查。 小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文安，她看着一反常态的齐文安，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齐文安。不过不得不说，如今的齐文安让小乐很舒服。 医生说小乐脑子里的血块已经散了不少，记忆随时有可能恢复的时候，齐文安甚至比小乐还开心。小乐心想要是恢复记忆之后，她能接受齐文安，她愿意就这么继续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不是不行。 可是让小乐没想到的是，在小乐抱着美好的希望想要和齐文安过下去之时，她看到了一份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邮件。 邮件是一个匿名邮箱号发给她的，从那天复查回来之后，齐文安就不再限制小乐在别墅内的活动，虽然还是不能独自出别墅，但齐文安允许小乐使用电子产品了。小乐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出门的人，有电子产品对小乐来说就可以了。 小乐抱着电脑正要找个电影看的时候，无意间点到了她的邮箱，一封未知邮件映入眼帘。小乐点开之后，她这段时间做的所有接受齐文安的打算都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齐文安所说的高嘉鑫在命悬一线时刻选择舍弃小乐是真的，小乐父亲因小乐车祸一事气急攻心也是真的。但齐文安没说的是，这个车祸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齐文安自己。 齐文安早就知道了小乐和高嘉鑫有逃婚计划，所以那天小乐才会逃得那样简单。高嘉鑫那天开去找小乐的车早就被齐文安做了手脚，所以才会在高架上出现刹车失灵的情况。齐文安从高嘉鑫带着小乐坐上车之后就一直派人跟着，所以才会在小乐出车祸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齐文安大概本是想着以高嘉鑫对小乐的爱，会选择自毁换小乐的命。但他高估了高嘉鑫对小乐的爱，其实高嘉鑫是个懦夫，他不敢让自己死，所以放弃了小乐的命。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齐文安害的，我居然想着等我恢复记忆之后跟齐文安在一起？我真傻啊我！”小乐看着邮件的内容，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小乐觉得自己的眼泪大概是比前二十年流过的都多，小乐彻底崩溃了，她没打算瞒着齐文安自己知道真相的事，邮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敞开，反正不管她知道与否，她都无法逃脱齐文安的控制。 毕竟她的父亲死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爱她了。 ------------ 第307章 新的药 小乐的疯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突然的某一天，程书雪的意识随着小乐醒来而醒来，她发现小乐从睡醒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论是管家还是齐文安回来，小乐都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管家给小乐送药，小乐也安静地吃进去，可管家给小乐送饭菜，小乐却是一口也不肯尝。 齐文安进房间看过小乐几次，最后齐文安没办法，他不能让小乐死，就找了保镖压住小乐，给小乐打了营养针。 这样的日子僵持了不到一星期，齐文安便不再过来看小乐。 江回舟得空，找到程书雪，程书雪见周围没人，也从扮演小乐中挣脱出来，恢复正常模样。 “你得到什么消息没有？”程书雪这段时间要扮演小乐，小乐这会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她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有限。 江回舟看了程书雪一会儿，才道：“我最近听说齐文安找到一个玄师，但并没有说他找玄师是要做什么。” “我这个身份从前是江家的管家，齐文安不是全信我也是正常的。” 程书雪叹了口气，这个她当然知道，所以也没怪江回舟探听不到具体内容。她想了想说：“其实不说我也知道的，齐文安大概是觉得小乐现在这个状态不行，精神科医生那边束手无策了，他就想着找点偏门吧。” “嗯，大概就是师姐想的那样。”江回舟跟程书雪又聊了几句，现在这别墅里不止他们二人，还有藏在暗处的保镖，程书雪也就没留江回舟，只说完重要的事情，放江回舟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小乐都很安静，除去被强制打营养针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沙发上发呆。甚至有时候一呆能呆一整日，不眠不休的，程书雪自觉自己这个已经辟谷的人都比不过小乐了。 直到某一日，管家端过来的药丸中多了一颗黑乎乎的类似于中药制品的东西，小乐只把旁边的白色药丸吃了，黑色药丸动都没动。 齐文安交代过，这个黑色药丸必须要让小乐按时服用，跟白色药丸一样。管家劝说几次，小乐都不从，管家只能让保镖过来帮忙。 小乐在保镖的镇压下，将药丸吃了下去。小乐不觉得药丸的味道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事实上这时候的小乐已经吃不出所有东西的味道了。但程书雪的灵魂在小乐身上，小乐将药丸吃进去之后，程书雪是能感受到药丸中那浓重的血腥味的。 当晚江回舟再次找到程书雪，程书雪虽然不屑于制作禁药，但她还是有了解过的，她吃进去的药丸在他们的世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双生。 “双生一般是给青楼女子使用的，正常来说双生有两颗，一颗是子丸，一颗是母丸。吃下子丸的人会无条件的服从吃下母丸的人，甚至母丸离世，吃下子丸者也会随着母丸的逝去而选择自尽。” “这与子母蛊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子母蛊操纵的是肉身，而双生操纵的是人的灵魂，且不受孟婆汤的影响。哪怕转世投胎，只要让吃下双生的人相遇，子丸依旧会受母丸控制，生生世世。” 江回舟看着坐在昏黄灯光下的程书雪，即便是藏在小乐的肉身下，江回舟依旧能清晰的辨认出这是谁。 “我也曾听闻这种玄丹，可是这种禁物，不应该早就失传了吗？我记得制作双生的原材料中有一种草药，在我们当时就已经是罕见物，现在怎么可能还有？” 程书雪抿了抿嘴，不说江回舟，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具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经过这么多年，有人找到了那味草药的替代品了呢？还是明天再看看吧。” 跟程书雪说的一样，齐文安是自己吃了母丸。第二天晚上齐文安过来找小乐，小乐不再是沉默不语，而是一看到齐文安就扑到齐文安身上。这是齐文安和小乐难得的欢愉时刻，小乐对齐文安是言听计从。 而让程书雪奇怪的是，子母丸正常来说是吃一次就够了，但齐文安给小乐的子母丸，却是一天吃一次。 “这子母丸感觉是偷工减料的啊，我还真想仔细研究一下药丸的成分呢。可最近的小乐吃药吃得欢快，我都没看清楚，小乐就吃进去了，我想研究都没得研究。”程书雪撇着嘴，她看向江回舟：“话说药丸不是你端过来的吗每次？要不你想办法看下能不能弄清楚成分？” 程书雪也不确定江回舟知不知道真正的子母丸具体成分，不过江回舟要是有机会，应该是能将入梦中的子母丸成分查清楚的。 可是江回舟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却是摇摇头：“我没办法，每次我送药路上都是被剧情掌控，我无法做任何不符合管家身份的事。” “这样啊，也没事，这种禁药成分不清楚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接着按照剧情走就好了。” 小乐到睡觉的时间了，程书雪打发江回舟离开，顺带提醒江回舟要注意安全，便躺到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程书雪就觉得小乐又跟之前的状态不一样了，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如果说一开始清醒了的小乐对齐文安是抗拒，后来吃下子母丸的小乐对齐文安是顺从，那么现在的小乐就是既抗拒又顺从。 小乐的心就像被撕成两半一样，一半要她抗拒齐文安，另一半则是要她爱齐文安。 齐文安一开始并未察觉小乐的异样，毕竟小乐即便是抗拒，可到底有理智，她知道这时候反抗齐文安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尽可能的选择顺从。 但再怎么装作顺从模样，时间久了齐文安还是察觉到了小乐的不同。齐文安不跟小乐说，管家那边倒是听到了风声。 “齐文安似乎不满玄师给小乐的子母丸，要玄师找出更厉害的办法来。”江回舟给程书雪通风报信的时候，程书雪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眉头挑了挑：“那看来快到结局了？” ------------ 第308章 从栏杆处跳了下去 入梦的结局是早就定好了的，程书雪现在只需要等待结局的到来就好。 过几天程书雪就能察觉到齐文安的不对劲了，或者说小乐也能察觉到的。 一开始是齐文安不再来找她，小乐虽然疑惑，但齐文安现在是大公司总经理，要忙的时候不来也是正常的。只是齐文安人不进小乐的房间，却依旧每天回别墅，这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 而且小乐虽然只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但她还是能看到一楼保镖们进进出出别墅的身影，且每个保镖都抬着各式各样的长方形箱子，这很不对劲。 小乐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程书雪却能猜到，那箱子里的只怕是…… “师姐，你猜的不错，那些东西都被搬到了地下室，地下室也被齐文安改造成他想要的样子。”江回舟再次给程书雪通风报信：“只是那些东西如果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那之后齐文安又为什么要？” “只怕那个玄师是个半桶水，找来的东西不干不净，起不了作用，所以后面才会……”程书雪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头痛，她摆了摆手：“反正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可是师姐……”江回舟盯着程书雪看，又咬牙道：“虽然遭此毒手的人是小乐不是你，可你现在魂体在小乐身上，你多注意……”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程书雪咧开嘴笑了笑，又捏了捏江回舟的肩膀：“你师姐是什么人啊？难道你还不放心？” “那倒没有。”江回舟红着脸出了程书雪的房间。 跟程书雪和江回舟预料的一样，三天后管家给小乐的药里多了一杯黑色的水。小乐皱眉不愿意喝，但结果一样，即便小乐再不愿意，齐文安吩咐下去的事，就总是要做到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最后那杯水是被人灌进去的，中途还撒了不少出来，但那杯水起效很快，小乐一会就没了意识。 程书雪特地将魂体分了出来，半附在小乐身上看着接下来的故事。 齐文安在小乐昏迷之后，带着那名玄师进了房间。玄师穿得人模人样的，一身深蓝色道袍，只是看到小乐容貌时那好色模样和在齐文安面前的谄媚模样都让程书雪觉得不舒服极了。 “咱们这招可是双生的最高境界，这还是我的祖师爷传下来的呢！”玄师将几道符纸拿了出来，程书雪一看就是垃圾，一点用都不管的那种。 玄师想将符纸往小乐身上贴，却被齐文安一把摁住胳膊，玄师转头看齐文安，只听到齐文安冰冷的声音道：“符纸给我，我来贴。” “可是咱们这符纸都是有规定位置的，一般可贴不好。” 齐文安却不顾玄师的反对，依旧冷声道：“有规定位置你就指给我看，怎么？你还想碰她？” 要说原本玄师还对小乐的肉体有什么非分之想，在听到齐文安这句话时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位活阎王是真能杀他，一个人的杀心是无法掩饰的。 玄师赶忙恭敬地将符纸递了过去，又隔空给齐文安指了几个方位，齐文安都按照要求往小乐身上贴了。 “接下来呢？”齐文安贴好符纸后，问玄师下一步指示。 玄师翻出一本没有封面的书，找了找，又说：“下一步就是割肉放血了，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的魂体大部分是在血液里的，将人体血液放尽，再经过术法洗涤后，导回人体中，那这个人的灵魂就能得到洗涤。” “这什么狗屁逻辑，齐文安也是厉害，这么绝的废物道士都能被他找到！”程书雪听着玄师的话，一阵无语，要是一般的玄师，那即便是没几分真才实学，也是不敢生出害人性命之事的。 但这个玄师不一样，他不止废物，他还害人啊！ 齐文安听到玄师这个说法，犹豫良久，也许是齐文安也觉得这个方法不妥。玄师却在此时接着说：“齐总，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你看之前的子母丸不就生效了吗？你放心好了，我们家可是千年传承，子母丸那是当年被当成禁物，加上其中一味草药实在找不到了，功效才会差几分。” “可是双生这个术法那是我们祖师爷留下来的册子里完整写出来的，百分百能成的啊！”玄师见齐文安还是犹豫，放出了大招：“齐总，难道你不想一辈子都能拥有一个完美的妻子吗？” 果然说到这里，齐文安的手动了动。 他不想要？怎么可能呢？他做梦都想要小乐成为独属他一个人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 可是现在的小乐太脏了，小乐的灵魂中不只有他一个，即便他再怎么劝说自己要包容容忍，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小乐啊。 小乐就应该是高贵圣洁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乐这么美丽的心里就该只有他一个人。 “好，我同意启动这个术法，但这个术法只能由我一个人操作。你把书留下我自己参悟，你出去等吧。” 齐文安不由分说，将玄师手里的册子抢了过来。玄师想拒绝齐文安，毕竟这册子确实是他的传家宝，可是齐文安那恐怖模样，玄师犹豫几次到底没把册子抢回去。 “那齐总术法生效之后，记得把册子还……还给我啊……” 玄师胆怯，说完这句就连忙退了出去。 齐文安研究玄师的册子，研究了半个多小时，才命人将换血的东西准备好。齐文安对待小乐的肉身确实是很好，他不允许旁人触碰小乐，就连自己动手时也提前进行了消毒和戴手套。 当然他这是在用最温柔的姿态做最残忍的事就是了。 小乐吃下的黑色的水是有安眠成分的东西，原先就设定好了大概半日清醒，是完全够术法流程的。可是齐文安自己琢磨去大半天，这术法流程的时间就彻底不够用了。 小乐是在血放到一半的时候清醒的，清醒时她看着自己身上的仪器和站在她面前的齐文安，惊恐之下直接往阳台跑，从栏杆处跳了下去。 ------------ 第309章 解决 小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正常人来说，被人抽了一半的血再从二楼阳台往下跳，怎么着都难逃一死了。 可小乐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或者说是齐文安不允许小乐死，所以小乐活了。只是小乐活着却跟死了一样，她只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不开口说话，看到齐文安就跟没看到一样。 或许是小乐的自杀行为把齐文安吓到了，又或许是齐文安知道那个玄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反正那个玄师没在别墅里出现过。这之后齐文安让管家看着小乐，自己则是早出晚归，又过一星期，齐文安才在深夜带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回来。 小乐依旧每天发呆，程书雪却在见到黑袍人的那一刻明白了这件事也有燕昭的手笔在。 “还真是阴魂不散。”程书雪在齐文安和黑袍人离开后，皱着眉跟江回舟吐槽了一句。 之后的事就跟他们在现实世界中看到的那样，齐文安为了让小乐彻底属于他，将小乐活剖了，并在黑袍人的帮助下在地下室设了个阵法，要将小乐的灵魂彻底洗涤干净后，让小乐复生。 “我的天，这也太恶心了，这个齐文安口口声声说爱小乐，结果就是这样爱的？” 程书雪一醒来就听到季凉的声音，她刚从入梦中清醒，头还晕乎乎的，江回舟就坐在程书雪身旁，连忙扶起程书雪一起站了起来。 “程大师，要打开鬼界怎么不找我帮忙呢？你这边已经问冤了那我就直接开鬼门啦。”黄衡是跟付局长一起过来的，他这几天忙着在B市处理鬼界的公务，连别墅都很少回。 本来B市是不需要黄衡负责的，奈何近期B市有太多新的冤魂了，B市的鬼差们人手实在不足，就抓黄衡过来帮忙。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小乐刚清醒，还无法适应自己成鬼的事实，躲在角落里抽抽噎噎的。 黄衡到底当了这么久的活阴差，安慰起人来很有一套。他先是岔开话题跟小乐聊起开心的过往，彻底打消小乐的顾虑，才牵着小乐的手慢吞吞的走出房门。 而房门早就在黄衡的安排下成了鬼门，黄衡就这么哄骗着将小乐带进了鬼门关。 死去的灵魂被送走了，活着的人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这一切是由付局长安排，程书雪就没多问。 “谢谢程大师，这个案子极其严重，一旦公布出去，在社会舆论方面可能会引起……”付局长走到程书雪身旁，先是道了谢，而后又一脸犹豫地看着程书雪说出这番话。 程书雪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付局长的意思，她点了点头笑道：“付局长放心，我明白的，我们灵力管理局也是有保密协议的，这些东西我都明白。” “那就好，后面我会让人给程大师定做一张大锦旗，这次的事真的太感谢程大师了。” “锦旗就不必了，要我做的每一件好事都有锦旗，那我家里可塞不下那么多锦旗哦。” 程书雪跟付局长说完，牵着江回舟往回走。 回到别墅之后，程书雪先是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让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之后，才下到一楼吃晚饭。 “对了，我跟师姐在入梦里也看到了黑袍人，应该是跟我们要除的黑袍人是一伙的。”江回舟夹了一块牛腩吃了起来，或许是煮饭阿姨煮得太着急火候不够，江回舟嚼起来有点黏牙。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这么说，点了点头：“是，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我还是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黑袍人。” “这件事我过后会去查的，不过或许也不用了，我们已经定下了，明天我们就去西郊别墅区，我们要找的人在那。”欧局长看着程书雪，问：“程大师明天出发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当然没有。”程书雪笑了笑：“本来到B市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一切以此事为重。” 程书雪草草吃过饭，带着江回舟上楼了。 “你先去洗漱，待会我们多画几张符，明天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嗯，师姐你也别太焦虑，当年他被师尊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他也打不过师姐的，放心好了，不过是些歪门邪道之辈罢了。” 程书雪没理会江回舟这话，江回舟这么说，程书雪知道是安慰成分居多。毕竟他们是直接到这个时代的，可燕昭不一样，他是实打实的经历千年沉淀。即便没有肉身，程书雪也不敢百分百保证真能打得过燕昭。 她体内积攒的灵力不多，想要足够多的胜算，画符是最好的办法。 程书雪从包里拿出早就备好的空白黄裱纸，画了几张火符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书雪不禁感叹，她这都快熬成符师了。当年她以剑道第一为豪，人剑合一是她最大的本事，如今她的剑没跟过来，身上的灵力比起当年也不过杯水车薪。 “真愁人。”程书雪嘟囔一句，倒也没自怨自艾，而是接着画她的符纸。 江回舟回来之后，她的位置让给江回舟，叮嘱江回舟接下来还要画多少符纸之后，也进浴室洗漱了。 本来他们两个都是辟谷的，不休息也没关系，不过到了十二点，欧局长还是到程书雪房间让他们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这符纸有这些够用了，我们灵力管理局那边还有不少呢，程大师和江大师先休息吧，我们明日还得早起。” 程书雪将最后一张符纸画好，转头看向欧局长，点头应声：“好，我们也差不多结束了的。” 欧局长离开后，程书雪将桌子收拾干净，又把符纸塞进包里。 等收拾完一切，程书雪就看到江回舟已经自己躺到床上去了。程书雪有些无语，想让江回舟回自己房间睡，又看到江回舟化作猫的模样，窝在程书雪床尾。 “行了行了，我不赶你走，你就在这睡下好了。” ------------ 第310章 真正的决战 “师姐是好人，我知道的。”江回舟有时候总喜欢这样耍赖，程书雪也拿江回舟没办法。 不过他们晚上睡觉的时间不多，第二天一大早程书雪和江回舟就起床了，江回舟是直接从程书雪房间里出来的，但大家都处在战前准备的紧张状态中，没人注意到这些。 “程大师和江大师来啦！”季凉看到程书雪下楼，连忙跑到程书雪身边，手指冰凉却死死牵着程书雪的手：“我真的好紧张啊，我之前也出过任务，但是没试过这么害怕的！” “哎，你别紧张，没事的没事的。”程书雪安慰好季凉之后，又看到欧局长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我们这次是兵分两路，我跟程大师和江大师一车直接去西郊别墅，剩下的人去我之前说好的地址布阵。记住虽然这次任务很重要，但一切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 欧局长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程书雪一眼，确认程书雪这边没问题之后，才带着程书雪和江回舟上车。 “程大师和江大师不紧张？”是欧局长坐在前面开车，程书雪和江回舟坐在后座，程书雪听到欧局长这么问，嘴角咧开弧度，不像在笑，倒是像在思考着怎么回答欧局长。 过了片刻，程书雪双手交叠挫磨：“也不能说不紧张了，只是不像他们那样紧张之色溢于言表罢了。” “哎，我知道是欧局长让我们过来的是吧？欧局长让我们过来本意就是想让我们帮忙除去他们？可是我们跟黑袍人之间同样存在太多未知，如今我们也不确定我们到底能不能帮上忙。” 程书雪的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欧局长如果能懂，程书雪不必再说别的，若欧局长不懂，那程书雪同样不用再说别的。 可惜的是程书雪说完这些，欧局长却只是笑了笑，感叹道：“你们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想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程大师和江大师是我们如今玄门最杰出的后生，你们两个能帮我，这个黑袍人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程书雪“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欧局长这话说得很明白了，黑袍人的事有她就好。 西郊别墅区很大，门口有保安值守，不是别墅区的车子根本进不去。好在欧局长提前做好了准备，车子很顺畅的开进别墅区，又在别墅区内转了半小时，才到目的地。 那是一座在别墅群中央的三层楼小洋房，程书雪一下车就看到了别墅中央摆着的硕大一个石像，程书雪仔细观察，却看不出那个石像雕刻的是什么东西。 “三只头，四条腿？这是啥玩意啊？不会是什么邪神吧？”江回舟牵着程书雪的手，眉头紧紧皱着，却还是努力的活跃气氛。 程书雪让江回舟安心，她走到欧局长身边，欧局长跟程书雪对视一眼后就上前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要不是程书雪知晓他们此次前来是真的打算除去这个后患的，程书雪还真要以为他们就只是普通的过来见个朋友啥的。 然而事实当然不会是程书雪想的那样，所以他们的这次见面也不会普通。 欧局长刚一按下门铃，整个别墅区的天便彻底黑了下来，仿佛黑夜降临一般，而此刻不过正午十二点。 “有贵客远道而来，燕某有失远迎。”别墅中央的天空中出现一道黑色身影，程书雪抬头往上看，艰难地从浓厚的黑气中依稀辨认出那里站着个人。 程书雪皱眉想，这人身上的黑气比千年前要重得多，看来这千年来这人也是成长了不少。 “贵客？我称不上你的贵客，不过是一个替天行道的人罢了。”欧局长怒目圆瞪，说完这句话后，便甩出几道金光，朝着黑气砸去。 金光触碰到黑气的瞬间，黑气消散。下一秒，程书雪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你们不必如此对我，我早就舍弃肉身，你们破除不了尘碍，是找不到我在哪的。”燕昭说完，又“嘻嘻”笑了起来，他盯着程书雪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闪身到程书雪身前一尺：“我认得你，我看到了你也认得我。” “当年你叫过来的人差点将我打得魂飞魄散，如今千年过去了，你的那位师尊也早已归入尘埃，如今你又能找谁来救你呢？” 程书雪不喜欢燕昭身上的黑气，她后退几步，一道符纸甩了出去，可惜符纸在燕昭身上的作用实在太小，只烧了燕昭身前的一丝黑气，便彻底失去了作用化作灰烬。 “你别靠我太近，我嫌恶心。”程书雪抿嘴，她看着燕昭，难得的问了句：“你既然有如今的能耐，做你的尸解仙不好么？为何还一心想要一具肉身？” 要说千年前燕昭执念肉身，那程书雪能猜测一二缘由，毕竟千年前玄学势强，遍地灵力，尸解仙实在委屈。可千年后的今天，能成仙就不错了，还在乎是不是尸解仙的就显得矫情了。 燕昭或许是想不到程书雪会这么问，愣了愣，而后笑道：“还真是个孩子呢，你太久没表现出现在的模样，我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了。” “好孩子啊，你是不是忘了，不是人人都想着成仙的啊？像我就不想成仙，我自始至终要的都不过是一具肉身罢了。” 程书雪还想听燕昭多说几句呢，可是燕昭说到这里，居然就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布阵，就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猜透了，这次直接来吧，也别在这唠叨了。”燕昭看穿了程书雪，他笑着说完这话，程书雪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程书雪确实想不到这世上除了江回舟，居然还能有如此了解她的人。 然而遗憾的是，这个人是敌人。 “啧，那我就不客气了。”程书雪甩出数道符纸将黑袍人击退的瞬间带着江回舟往后撤了数十米。 而就在此刻，程书雪手腕上的五帝钱跳出一只九尾狐狸。 “你恢复了？”程书雪震惊。 ------------ 第311章 最后一战 九尾狐狸没有回答程书雪，但程书雪还是能看出狐狸的不对劲。它这根本就不是恢复了，而是强撑着展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可是这样强撑对狐狸来说是极大的负荷，程书雪担心狐狸过度损耗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狐狸并不在意，在程书雪提醒下，狐狸也只是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程大师你放心好了，我积攒这么久的灵力就是等今天，要是程大师要我现在为了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我宁愿死在那口枯井里！” 既然狐狸这么说，程书雪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九尾狐仙的灵力确实厉害，即便燕昭已经经历了千载轮回，也难以抵挡狐狸的全力一击。 与之前还未触碰到分身，分身就已消散不同，这一次分身是结结实实挨了狐狸一击。程书雪在分身消散时扭头看了一眼江回舟，江回舟立刻道：“本体就在对面的别墅里，我们现在马上进去！” 分身在看到程书雪和江回舟都在往对面别墅方向去后，也不见了原本的平稳神色，急忙朝着程书雪和江回舟方向奔去，一副誓要将程书雪和江回舟拦住的姿态。 可惜这个分身还未触碰到程书雪二人，就再次被狐狸拦住了。欧局长也反应过来这边的情况，一道金色灵力划在程书雪和分身中间，挡住了分身的去路。 “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欧局长落在狐狸身旁，她扭头看了狐狸一眼，狐狸即便已经成了狐仙，可看到欧局长还是会浑身不舒服。欧局长知道狐狸的状态，便吩咐道：“你去程大师那边帮忙吧，这不过是个小小分身，我一人处理就够了。” 狐狸眨巴着眼睛看了欧局长好一会儿，直到欧局长又重复一遍，狐狸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的好的……” 狐狸说完，连忙转身追上程书雪和江回舟。 程书雪在踏入别墅的瞬间，就能感觉到别墅内的磁场是与外面不一样的。程书雪咬了咬牙，她想让江回舟留在外面等她，可现在的江回舟不好糊弄了，程书雪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好理由。 江回舟知道程书雪在想什么，无奈笑道：“你也不用事事都想着将我排除在外，有时候我也是想帮你，并且我知道我自己是有能力帮你，不拖你后腿的。” 程书雪抿嘴，她看着江回舟，脸有些红，每回心事都被江回舟冷漠无情的戳穿，她也是会尴尬的。 “算了，这次你想帮忙就帮吧，不过之后你都得听我的。”程书雪说完想了想，好像也没多少之后了。 他们答应了欧局长会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上，直到出现下一个继承人。这个世界能有一个燕昭就够离谱的了，应该不会再有比燕昭更难缠的。 程书雪和江回舟正想往别墅里面走，就听到身后传来狐狸的叫喊声，程书雪扭头一看，只见狐狸正散着九条尾巴朝他们跑来。 “你们的欧局长说外面的分身她一个人就够了，让我过来帮你们。”狐狸没把实情完全说出来，毕竟要说它一个已经成了仙的狐狸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那挺怪异的。 狐狸不说，程书雪也没问，就只让狐狸跟在他们身后，程书雪用了术法寻找燕昭的本体。 江回舟也没闲着，他的感知力向来很好，有时甚至比程书雪动用术法时还强上几分。 别墅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布置很奇特，七拐八弯的，甚至有好几处密室。程书雪顺着术法的指引一一探寻，奈何找了半天，依旧没找到燕昭本体在哪。 “不对，我感觉是往右。”江回舟见前面的光球往左飘，程书雪和狐狸正要顺着光球的方向去后，江回舟叫停了他们。 程书雪转头，看到江回舟手指的方向跟光球方向完全相反。狐狸想出声反驳，却听到程书雪说：“好，那就听你的。” “哎，什么叫听他的啊，他是什么东西，就算我没见过程大师你的术法，我也能感觉到这术法不简单，不应该是按着程大师的光球走才对嘛？” 狐狸好一阵疑惑，程书雪笑了，她没跟狐狸说江回舟的感知力，只说了句：“先跟着他吧，我们跟着光球这么久了也没找到正确的地方，说不定跟着江大师，还真能找出来呢？” 狐狸半信半疑，当然相信的大部分原因在程书雪，程书雪不是会骗它的人。 让狐狸没想到的是，跟着江回舟进到一个很普通的关着门的房间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燕昭的本体。 欧局长和分身在外面打得难舍难分，当然主要是欧局长无意打散分身，只是缠着分身让分身无法进到别墅里面。天依旧是黑的，天际忽然出现一道闪电，分身看了一眼后，出招更迅疾，欧局长知道这是别墅里面有动作了。 燕昭的本体同样是用黑色袍子裹住，程书雪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燕昭，她试探性地甩了两道符纸出去，可还未碰到本体，就化作灰烬。 窗外的天边电闪雷鸣，程书雪暗觉不好，在身前铸起一道防护，却在下一秒化作齑粉。 “好久不见，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呢。”燕昭站了起来，他睁开双眸，如程书雪预料的那样，燕昭双眸是彻底的黑色。 程书雪盯着燕昭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要是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再见到你。” “啧啧啧，程大师说话好伤人，我们纠缠千年，怎么程大师依旧对我不冷不热的呢？”燕昭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笑声诡谲，让程书雪心中一阵颤栗。 程书雪不喜欢这个声音，好在燕昭笑了片刻就停了下来，他漫不经心的走到程书雪身侧，程书雪能闻到他身上即便无数香料也盖不住的腐臭味。 “也对，毕竟程大师现在还没有我们纠缠千年的记忆呢。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再历经千年，也会是个不错的回忆吧？” 程书雪被燕昭缠得皱起了眉，她正想甩出灵力打断燕昭的纠缠，就看到一旁的江回舟已经甩了数道符纸出去，将燕昭打退了。 ------------ 第312章 彻底封印 “呀，程大师你这师弟可真凶啊，跟从前一样的火爆脾气，真可怕呢。”燕昭嘴里说着可怕，可是程书雪倒是没看出燕昭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程书雪也懒得跟燕昭废话，她将五帝钱扔了出去，如程书雪预料的那样，还未碰到燕昭，就被打了回来，程书雪一个后空翻接住五帝钱，燕昭依旧游刃有余。 “我说了，现在的你打不过我。那只乘黄费尽心思让你们到这个世界，怎么就没预料到历经千年，我也早就不似从前了呢？”燕昭大概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你们要是早些赶来，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惜了，现在我的肉身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重塑，等我重新获得肉身，那在这世上我就不用再惧怕任何人了。” “你们作为见证者，只要你们现在俯首称臣，或许我会允许你们与我一同获得永生。” 程书雪嗤笑一声：“什么永生？你说的永生不会是在幻境中日复一日无限重复同一件事的永生吧？” “哎，不愧是程大师，活得久了，连永生都不稀罕了。”燕昭叹了口气：“可是你们这些玄师又怎知，普通人想要获得永生有多艰难！” “艰难也不是你们为非作歹的理由！”程书雪再次将五帝钱甩出，只是这一次她不是朝着燕昭的方向去，而是将五帝钱无限放大，笼罩整栋别墅。 江回舟在五帝钱落下瞬间，提醒程书雪：“阵法已经布好了，可是我感应到欧局长那边像是要撑不住了，要不让狐狸……” “不，狐狸在欧局长身边会因恐惧耽误事，你出去吧，你出去帮欧局长。”程书雪拒绝江回舟的提议，她看了江回舟一眼，江回舟犹豫片刻，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 江回舟想出去，燕昭自然不愿，可是他不愿也没用，程书雪和狐狸在这边顶着，燕昭根本无法阻拦江回舟的离开。 燕昭原先还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现在倒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一道黑气将程书雪和狐狸掀翻在地。要说是她原本的肉身，这点痛处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这个肉身实在柔弱，程书雪再怎么锻炼，也无法达到金身永固的地步。 程书雪吐了一口鲜血，她的胸腔肺腑跟被车辆碾碎一般：“还好让江回舟出去了，不然他要看到这情形，势必发疯不可。” 狐狸那边也不好受，一道黑气就让它从九尾变成八尾，狐狸忍着痛喘息好久，才堪堪将第九条尾巴又长了出来。程书雪见状，便知道狐狸是用尽全部灵力去维持九尾形态。 只是狐狸这状态实在堪忧，程书雪犹豫片刻，还是劝道：“其实你不必坚持九尾形态，有我们在，他跑不了的。” 狐狸听到程书雪这么说，却不以为意，狐狸骄傲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声音尖锐：“没事，我说了我积攒这么久的灵力，就是等亲手杀死他的这一刻。只是程大师，我希望等我跟他同归于尽之后，她能有一个好结果。” 不用狐狸说，程书雪也知道狐狸说的她是谁。说起来，女生那残缺一块的魂魄还在燕昭手里，也难怪狐狸会如此激动。 既然劝也劝过了，程书雪也就不再多说，一跃而起数道符纸与灵力一同朝着燕昭方向砸去。江回舟那边给程书雪传音，说只要再坚持半柱香时间就好。 程书雪听到传音，不再保留灵力，对上燕昭的每一招都是杀招。燕昭尚不知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以为程书雪这边是破罐子破摔了，才会如此释放灵力。燕昭虽说每次都躲得胆战心惊的，但他见程书雪越是痛苦，他倒是越开心。 “哎呀，程大师，你也不用这样，你如此鲁莽，体内的灵力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吧？” 燕昭假模假样的安慰，程书雪嗤笑一声，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将手中灵力尽数化作利刃，一道道往燕昭身上劈去。燕昭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别墅内空间狭窄，加上程书雪和狐狸配合默契，燕昭身上很快就多了一道道伤痕。 燕昭的肉身大概是使用了许久，原本燕昭身上并无伤痕时程书雪就能闻到燕昭身上的腐臭味道，现在燕昭身上多了一道道伤痕，身上的腐臭味就更重了。 程书雪皱眉强忍着燕昭身上的恶臭，燕昭大约也能看出程书雪眼中的厌恶。燕昭不喜欢看到别人嫌弃他的肉身，从前他在宫中时，宫女太监们对他的嫌弃让他感到痛苦与厌恶，之后每次他看到有人嫌弃他的肉身时，他都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当燕昭看到程书雪对他表露出嫌弃之色时，他甩出的黑气也对程书雪发出更猛烈的进攻。 程书雪察觉出燕昭这次是真的想杀她，好在程书雪虽说打不过燕昭，但躲术法能力还是一流的，几次三番燕昭对程书雪下的杀招都被程书雪躲了过去，只是身上难免也会被黑气剐蹭到。 这黑气实在厉害，程书雪不过被剐蹭两下，身上原本就稀薄的灵力就少了大半。这黑气还能吸食他人灵力供给肉身，程书雪心中难免惊恐。 不过程书雪计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尽力又撑了半晌，终于程书雪听到江回舟传回来的声音，时间到了！ 程书雪手一抬，体内灵力尽数释放，猛地一跃朝着燕昭方向飞疾而去，狐狸看出程书雪想做什么，也从另一边跃到燕昭身前。 程书雪与狐狸同时结印，将燕昭困在原地，燕昭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一只鹅黄色的巨大幻象便落在燕昭头上，燕昭惊恐抬头时，江回舟的声音再次传入程书雪脑海中。 “师姐，快带狐狸出来！” 程书雪来不及反应，江回舟就已经冲进别墅将程书雪拉了出来，狐狸也早就回到了程书雪的五帝钱内。 “这怎么一回事？欧局长呢？”程书雪冲出别墅后，转身看那个别墅，与刚来时并无两样，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也恢复初来时的模样。 现在是下午两点，他们过来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程书雪问的是江回舟，可在她问出问题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答案，即便再不愿意相信，她也知道欧局长为这一局牺牲了什么。 ------------ 第313章 他们永远在一起 那日过后，程书雪再也没见过欧局长，江回舟说欧局长临走前让大家不要担心，她没什么事，只是时间到了，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看看大好山河。 程书雪之前也听过欧局长说起过这件事，就没想太多，只是跟江回舟回到他们住的公寓，睡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醒来时，狐狸已经在门口等着程书雪了，程书雪揉着眼睛，江回舟正巧从厨房出来，看到程书雪醒过来，笑道：“我看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就没给你煮早饭，不过午饭已经做好了，你要来吃点吗？” “嗯，好。”程书雪又打了个哈欠，从浴室出来之后，吃了几口饭，小灰兔就坐在程书雪身旁，他还是那么喜欢吃胡萝卜。 程书雪一碗饭下去，整个人终于精神了不少，这才察觉到今天公寓那诡异的安静。 “怎么了？往常你们不都叽叽喳喳聊天的吗？今天这么安静？”程书雪眨了眨眼睛，她先是看向往日里话最多的黄皮子，黄皮子却没搭理程书雪。 程书雪又皱起眉头，看向江回舟，江回舟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小灰兔笑道：“程大师，是我想跟你说，过几天我想回兔儿山了。” “之前留在这里，是那个黑袍人的事还没解决，但现在黑袍人的事情解决了……虽然我也是很想留在这里，公寓的大家对我都很好，可是我毕竟是山神，我要履行山神的职责，所以……” 小灰兔看向程书雪时，眼睛满含歉意，程书雪瞬间笑了起来：“哎呀，我当啥要紧的大事呢，你回去就回去啊，我不介意的。再说了兔儿山我想去也很方便的啦，你能回去当山神帮我看着兔儿山，我还挺开心的呢。” “那就太好了，谢谢程大师！”小灰兔听到程书雪这么说，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就是黄皮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小灰兔说完这话之后，饭都不吃了直接跳下桌子钻进沙发底下睡觉了。 程书雪转头看了一眼沙发，从她的角度看不到黄皮子在沙发底下的情况。小灰兔见状，小声嘟囔着：“没事的程大师，我去看看他吧。” 其实小灰兔也弄不明白黄皮子怎么就忽然发脾气了，但黄皮子是他的好朋友，黄皮子不开心了，小灰兔总是想着去哄哄。 程书雪似乎看出黄皮子为什么不开心，但是这是人家自己的情况，程书雪不好插手。 燕昭被阵法镇压之后，黄衡忙了好几天，将燕昭别墅内禁锢的灵魂全都送往鬼界，程书雪五帝钱内女生的灵魂碎片也被找了出来。女生凑齐魂魄还在昏迷时，程书雪问狐狸要不要等女生醒来后，送女生最后一程，狐狸拒绝了。 它确认女生的灵魂真的完整之后，就离开了公寓。狐狸没跟程书雪说接下来它会去哪里，程书雪也没问。不过狐狸留下了一只哨子，说是只要程书雪有用得上它的地方，吹响哨子它就会知道。 程书雪把哨子随意放到卧室的抽屉里，狐狸这一战损耗了不少灵力，身上估计还有伤。程书雪一开始是想挽留狐狸，让它在公寓里养好伤再说，狐狸坚持要走，程书雪便给了狐狸几道灵符，好歹能派上用场。 欧局长离开一个月后，上级部门下达调令，让程书雪成为灵力管理局新任局长，这个调令没有人有异议，毕竟程书雪这大半年来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况且灵力管理局这部门较为特殊，局长这一职责也不是人人都想当的。 程书雪继任局长后，先是将欧局长不在的这一个月落下的公务全都处理完了，一连加班一星期才总算能喘口气。 江回舟本来说是要到灵力管理局帮她的忙，被程书雪拒绝了。 “灵力管理局那边有我一个就够了，再多你一个干嘛？你这几天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去看看风景啥的，有空拍几个视频给我，好安慰我这脆弱又无助的小心脏。” 要说抓妖捉鬼，程书雪那是手到擒来，偏偏这局长要干的活不是抓妖捉鬼这么简单，还要各种安抚下属糊弄上级，搞得程书雪一个头两个大。 “那师姐什么时候忙完，我跟师姐一起去？”江回舟见程书雪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坐到程书雪身旁给程书雪按起肩膀。 按到劳损处时，程书雪咿咿呜呜叫出声来，江回舟放缓力道，程书雪却让江回舟按照刚才的力道接着按。 “你别理我，我喊我的，你按的力气小了我不舒服。”程书雪说到这里，难得的叹了一口气：“哎，我之前怎么就没想过，欧局长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人继承的位置能有这么难呢？” 等程书雪将灵力管理局公务彻底处理好时，冬天已经过去了。G市的春天来得早，江回舟关注了几个景点的公众号，得知程书雪结束工作之后，他将植物园公众号上那篇黄花风铃木开花的文章转到程书雪的手机上。 “怎么？你想让我带你去看花？”程书雪看着公众号上的照片，确实挺好看的。 江回舟按下程书雪的手机，凑到程书雪身边，低语道：“或者我带师姐去看也是可以的，我考了驾照的。” “哟，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程书雪这几个月一直忙，都没怎么注意江回舟每天在做什么。 江回舟从兜里拿出驾照，放到程书雪面前：“今天才刚拿到的证书，本来小灰兔跟黄皮子说兔儿山那边的花也开了，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的，但是我怕师姐走不开，就想着暂时在G市逛逛啦。” “哦，G市逛也可以啦。不过我已经向上面申请，再安排一个副局长和两个助理帮忙处理事情了，等安排的人确认好后，我应该会舒服很多，到时候再去找小灰兔他们也是可以的。” 程书雪说完，站了起身牵起江回舟的手笑道：“我们现在先去看黄花风铃木吧，看完正好到饭点去吃饭，然后再开车回来，在楼下散步？” “好。” 江回舟看着程书雪，此刻客厅窗户透进来的夕阳正好撒在程书雪身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就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