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归家探亲 C302号航班稳稳降落在沈阳仙桃国际机场,一名英气勃发的青年走出了机舱。青年是本小说的第一主角刘毅。刘毅,28岁,身高185公分,体重84公斤,身材匀称。精通八极拳,擅六合大枪。曾是沈阳东北虎特种大队的副队长,以应届大二学生的身份在21岁时入伍。在部队时,因出色的身手和判断力,以及大局观,被部队举荐到高级别军校继续深造。这次十一假期,向学校申请回家探亲,想回家看看三年未见的爷爷。想看看九十九级青石台阶上的大院子,和院子里的那棵高高的桂花树。 走出机场,刘毅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的家乡的味道。拨通了发小、二师兄、好基友陈武的电话,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兴奋的喊声:“小三!你下飞机了!”陈武,小说的第二主人公,28岁(比刘毅大一天),身高192厘米,体重102公斤,体壮如牛,是个灵活的胖子。擅长八极拳和八极棍,在市区开了一家拳击馆和射击馆。看似一脸忠厚,实则狡猾无比,一肚子坏主意。 刘毅在接机口看到那个大胖子,感叹陈武的变化。真的越来越肥,不过他们兄弟间的热情依然如火。刘毅朝陈武挥挥手喊道“师兄”,陈武看到刘毅,急匆匆走过来,张开双臂,给了刘毅一个热情的拥抱。陈武嗓门太大,两个男人拥抱得又太热情,周围不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刘毅接过陈武递过来的玫瑰花,看着陈武开心憨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陈武接过刘毅的背包,揽住刘毅的肩膀,一起出了机场。 来到机场停车场,打开路虎的后座,陈武放好背包,刘毅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路虎平稳地驶出停车场,缓缓开上了机场高速。这时,陈武看了刘毅一眼,说:“先去人民医院接大姐头吧,她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通知过我,接到你后马上去见她。”刘毅点了点头。师姐还说:“要给我们上思想教育课,我们都快奔三的年纪了,一个姑娘都没带给她瞧瞧。说老爷子也很生气,情况有点严重啊。”听到这话,刘毅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回家,免不了要接受一堂深刻的思想教育课了。 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路虎疾驰而过,无视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20分钟后,车辆稳稳地下了高速,拐上了通往人民医院的道路。在等红绿灯的间隙,车内的氛围轻松而愉悦。刘毅看着身边的陈武说:“一起回刘家坳吧,一块去看看爷爷。然后一起进山探险。”陈武嘿嘿笑,眼中满是兴奋,说:“当然了,我每过个把月就和师姐回去看看老爷子。老爷子每天练武,身体硬朗着呢,精神也好。现在老爷子可能对我比对你还亲。”陈武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和师姐还陪着老爷子进山打猎,老爷子依然健步如飞,箭法依旧贼准。”红灯变绿,车辆缓缓启动。二人聊着爷爷。“平常老爷子就提着酒葫芦,葫芦里只有二两酒,就在村子里与乡亲们分喝二两酒。”看着陈武滔滔不绝地讲着爷爷的点点滴滴,因为不能时常陪在老人家的身边,刘毅感觉深深地愧疚。 汽车缓缓驶到人民医院的楼下,找了一个空位停好。轻轻关上车门,刘毅拿出手机,拨通了师姐霍东珠的电话。几声嘟嘟声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师姐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喂,哪位?我是霍东珠。”刘毅嘴角上扬,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回答:“师姐,是我,刘毅。”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传来了欣喜的声音,“小三,你终于回来了!”刘毅忍不住微笑,脑海中浮现出师姐那美丽的面孔和明亮的眼睛。刘毅不自觉的点头,“是的,师姐,我回来了。”霍东珠,刘毅与陈武的大师姐,29岁,本书的第三主人公,擅六合大枪,箭法。八极拳大师霍明山的孙女,拥有着卓越的武术天赋,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医生。南京医科大学博士在读,现任职于沈阳人民医院外科,以医术技巧高超而闻名,人送外号“霍一刀”。师姐的外貌同样引人注目,齐耳短发,高挑的鼻梁,浓密的眉毛,以及那慵懒又性感的嘴唇,再加上173公分的身材,无一不让人心动。如此家世,外貌,工作俱佳的女性,引来追求者无数,不过师姐的霸道性格,和传闻中动不动给人断胳膊断手的名声,又让无数追求者望而却步,追求师姐,你必须有胜得过师姐的实力才行。 霍东珠穿着白大褂,步履轻盈地走来,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尽管她以前总是以强势的形象出现在两人面前。 “来,小三子,让姐姐抱抱。”霍东珠热情地拥住刘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我闻到了男人的味道。”霍东珠笑着打趣刘毅。刘毅有点尴尬,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我也要抱抱”,旁边大熊般的陈武也伸出了双臂。霍东珠笑着抛出一个飞刀,“胖子,你是不是欠打?”我们都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在陈武略带哀怨地注视下,霍东珠快速地脱下白大褂,坐上了路虎。一如既往霸气十足地说道,“老地方,今天姐请客。”饭后,送霍东珠回医院,然后二人转向陈武的拳击馆。明早还要接着霍东珠回刘家坳,所以决定先在拳击馆住一宿,一起讨论讨论进山探险要带的装备。 路虎在马路上行驶,经过那个见证他们三人成长的小吃部的时候,小吃部已不在,已被繁华的万达购物广场取代。而二十年前就存在的新华书店,却依然屹立不倒,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这个书店承载了他们太多儿时的记忆,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快乐周末和假期。陈武哥哥曾工作的国营大厂沈阳冶金国营厂,也失去了当年的辉煌,显得陈旧老迈。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个曾经的辉煌企业已经逐渐衰落,陈武的哥哥也早已转行。 十五分钟后,车稳稳地停在了拳击馆外。刘毅背起背包,紧随陈武身后走进了拳击馆。休息室在二楼,全透明玻璃窗, 在二楼可以清楚地看到拳击馆里大部分的情况。刘毅把背包扔到旁边的长沙发上,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 看拳击馆里大小十几个人在训练。陈武递过来一罐可乐,指着拳击馆里的一些孩子说:“现在主要教八极拳,有几个孩子天赋不错。我准备好好磨炼下他们。” 刘毅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陈武转过头看着刘毅,问道:“这次上山,我们要带上兵器吗?你的那杆长枪还放在这里,再不拿走,只能一直放在武器架上落灰了。你的这杆长枪和师姐的那杆长枪一样可都是用碳钢和钛钢打造的,当时师傅给我们打造兵器的时候,你的这杆长枪可是最贵的,花了师傅三万多块,自从你上大学后就放在我这里吃灰了。” 刘毅沉思片刻,回应道:“那就带上吧,在学校有规定不能携带长枪,这次回来就带上吧。我们三人到时候可以比划一下,看看你们的武艺是否有退步。”“你带上八级棍,其他装备照旧,还是负责携带生活用品,帐篷、行军锅。我仍然负责携带一些野外求生工具,如手电筒、防风打火机、攀岩尼龙绳和多用途小刀等等。师姐负责携带各种医疗用品和急救包。” ------------ 第二章 葫芦谷刘家坳 翌日清晨,刘毅如在军营一般早早起床,然后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昨晚准备的探险装备和行李。陈武带着些许困意从卧室中走了出来。随后二人一同将装备放入路虎车的后备箱,驾车缓缓驶出拳击馆,朝着霍东珠居住的小区开去。 在离霍东珠居住的小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家早餐摊,要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两碗香浓的豆浆,一边吃一边等着霍东珠。二人刚吃完包子喝完豆浆。师姐霍东珠就背着背包走出了小区。她今天的装扮格外醒目,上身短款皮衣时尚而利落,宽松的行军裤展现出她的自在与洒脱,高筒厚底平跟皮靴和齐耳短发更是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头顶上掐着的蛤蟆镜,又让师姐看着俏皮可爱。 霍东珠把背包放在脚边,要了一屉小笼包和一碗豆腐脑,跟他们二人随便打了声招呼,就一口一个小笼包吃起来,吃的太急,被小笼包噎住了,刘毅二人看着眼前的师姐,不禁有些发愣。霍东珠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瞪了两人一眼,笑着说:“没见过我这样吃饭对吧?”刘毅和陈武相视一笑,同时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豪放吃相感到惊讶。 师霍东珠却毫不在意,她解释说:“我们去贫困山区巡诊的时候,那里的村民经常不吃早饭,走几十里山路来找我们看病。看完病后,他们还要赶在天黑之前走山路回家,因为山路难行,我们得抓紧时间给村民看病,哪有时间慢慢吃饭。经常巡诊的医生,胃大多不好,我也早就习惯了在时间紧任务重的时候,顾不得淑女不淑女,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 听着霍东珠的话,刘毅连忙说:“师姐,你慢点吃,我们有时间。”师姐瞪了刘毅一眼,“这不是习惯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快吃饭吗?”刘毅和陈武同时狠狠点头,并伸出大拇指表示钦佩。 霍东珠吃完早餐后,主动结清了大家的饭钱。刘毅并没有阻止她,因为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大家一起出来吃饭或买东西时,师姐总是负责结账,因为大家的生活费都交由师姐掌管。回想起那些日子,两人不禁再次感慨没人权的日子总算一去不复返了。 在沈阳市东四十五公里处,隐藏着一个神秘而宁静的山谷,它深藏在长白山脉的余脉之中。这是一片占地80平方公里的山谷,其入口隐藏在兴安镇的山脚,宽度仅有十米。穿过这个狭窄的入口,走过两公里山路,一个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山谷赫然出现在你眼前,仿佛一个世外桃源揭开了面纱。 继续深入这个山谷,走到山谷尽头,你会发现另一个更窄的山口。沿着山口前行几百米,一个更为壮观开阔的山谷出现在眼前,两个山谷宛如一个巨大的葫芦。山谷中一条清澈的河流,穿过整个山谷,河水两岸,巨木参天。 在山谷的最深处,河流的尽头,有一座小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下午时分,小山会隐藏在大山的阴影中,显得非常不起眼。刘家坳就坐落在这座小山上。村子依山而建,房舍层层叠叠,一条山路蜿蜒而上,房舍与山路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卷。 这里的每户人家都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植了各种花树和果树。春天到来时,整个村子都弥漫着花香,人们陶醉其中。村民们还自建了水渠,让清冽的山泉从每家门前或屋后流过,方便村民的生活,村民的生活用水,浇花浇菜也是用小溪的水。小桥流水人家,更是别有一番意境。 在村子的最高处,那条蜿蜒的山路的尽头,是九十九级青石台阶。踏上这些台阶,你会来到一个小广场。这个小广场用青石铺地,站在这里回望山谷,整个山谷的美景尽收眼底,赫然开朗,心胸舒畅,忘却一切烦恼。 在广场的一角,坐落着一座古朴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的桂花树,树冠覆盖了院落的一角。据爷爷说这棵桂花树已活了千年。每年桂花盛开的时节,整个院落、村庄和山谷都弥漫着馥郁的桂花香气。这香气是大自然的馈赠,也为刘家坳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浪漫的色彩。 关于刘家坳的建村时间,已经无从考证。但从村中留存的几件古老物件上来看,这个村子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如今,整个村子有八百多户人家,大部分人姓刘。虽然也有其他姓氏的人家,但人数相对较少。其中,霍姓和陈姓就是其中的代表。 在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山谷中,这里的山水、房屋、花草和树木都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流连忘返。刘家坳,由于地理位置独特,在历史的沧桑中幸免于战火,因此,许多珍贵的历史物件得以完好地保存。刘毅的爷爷在村子里辈分极高,而那座古朴的宅院,便是他们家族世代的居所。霍东珠师姐,她是村子里霍家人,在动乱年代,她们的祖辈偶然间来到了刘家坳,便决定在这里扎根落户。霍家的祖先曾是八极拳的传人,他们在村子里传授这门武术,刘毅的爷爷的爷爷便是其中之一。因此,刘霍两家世代交好。 陈武,是村子里的陈家人,陈家的祖辈曾是外地的军户,因受伤被救而在村子定居下来。陈家是刘家坳的早期定居者,有几百年的历史,陈家箭术超群。后来,陈家将箭术与霍刘两家的拳术和枪法相互传授,形成了独特的武术体系。陈武作为陈家人,却不擅长箭术,只是普通高手级别。陈武擅长的是八极棍法,又是源自霍家的八极拳中的棍法,而师姐霍东珠的箭法则是来自陈家。 刘毅、师姐霍东珠、师兄陈武,三人在村子里一同长大。小时候,三人便被爷爷收为弟子,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也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 当我们驾驶着路虎进入村子时,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院子里的桂花树正值盛花期,金黄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我们下车后,沿着蜿蜒的山道前行,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闹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随着村子的快速发展,各种民俗活动和娱乐项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为村子带来了可观的收入,村民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显著提高。然而,这种繁荣的背后却是以村子的宁静为代价的。曾经与世隔绝的刘家坳如今变得热闹非凡,每天都有大批游客涌入,给环境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在桂花盛开的季节,更是吸引了无数游客前来观赏。 三人把车停在一家民宿门口,陈武高声向里面喊道:“春生哥,我把车停这儿了,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帮我开到上面去。”不一会儿,一名青年走了出来,看到是陈武,他显得非常高兴。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喊道:“哎呀,这不是毅哥吗?你回来探亲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热情和期待。刘毅笑着回应,他告诉我确实应该回来看看,爷爷很想他。他拍了拍刘毅的肩膀,笑着说:“快回去吧,别让爷爷等急了。车就放这儿,我会看好的。” 三人连声道谢,心中感激。然后,我们背起行囊,继续向村子里走去。曾经那个宁静而神秘的村子,如今已经变得热闹非凡,。三人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感受着家乡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虽然村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但刘毅知道,这里依然是他心中最向往的家。 ------------ 第三章:五星连珠 我们踏上村子中那条由青石铺就的山路,与遇上的乡亲亲热的打着招呼。九十九级台阶如同历史的见证者,记录着岁月的变迁。如今,为了游客的安全,台阶两侧加装了坚固的护栏。三人小心翼翼地随着人流慢慢向前挪着。 二十分钟后,走完九十九级台阶,来到小广场。驻足倚栏而望,游客们陶醉于山谷中的壮丽景色,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刘毅看着久违的家,桂花树挂满了花朵,浓郁的香气吸引了众多游客驻足拍照。一些网红更是现场直播,将这“盛世繁花”记录传播,可以预见很快会有更多的人为这“盛世繁花”蜂拥而至。 大宅门前人头攒动,游客们对这座古朴的宅院充满了好奇。一些人试图通过大门间的缝隙窥探院内的景色。看到大门前的人群,三人知道无法从正门回家。们转到宅子的侧门。侧门旁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私人住宅,游客非请勿入。”三人并未迟疑,直接跨进了侧门。 一位游客看到三人进了侧门,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维持秩序的村民拦住了。村民向游客解释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您不能进这个院子,这是私人住宅,不对外开放。至于您说的前边进去的三位是这家的主人,不是游客,他们是回家。”听完解释后,游客理解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踏入院子,三人激动地喊着爷爷。然而,院内一片寂静,没有爷爷的回应,只有风轻轻吹过,摇落了几片桂花花瓣,花香四溢。进到大堂,依旧不见爷爷的身影。霍东珠猜测:“爷爷可能去散步了。”刘毅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爷爷的酒葫芦不在家里?爷爷一定是去找老朋友们喝酒了。” 然后各自返回房间,卸下背上的包袱和行李。霍东珠和陈武作为爷爷的弟子,在这个家一定有他们的房间。 龙鳞玄钢枪,长3.25米,重24斤,通体呈深邃的黑色。其表面饰有金色的龙鳞暗纹,神秘又显尊贵。长枪杆尾一米处有一圈螺纹,可轻松拆卸,方便应对不同的战斗环境。陆地作战时,一米的部可以拆下,长枪2.25米。马上作战时,接上尾部一米,长枪3.25米,马上挥动自如,威力也倍增。长枪枪头为暗红色,长45公分,形状扁平,两面均开锋刃,保证枪头的切割力。中间部位隆起一条脊线,增强了枪头的结构强度。脊的两边各有一条血槽,既能造成山伤口大量出血,又能增加枪头的杀伤力。枪头与枪杆的连接处设计有螺纹,紧密结合,不易松动。此外,枪头与枪杆的结合处,有一挂环,挂环上系着一条红缨,既可以迷惑敌人,又可以防止血喷出沿着枪杆来到手部,造成枪杆湿滑,不宜握住枪杆。整根长枪由钛钢合金和碳钢合金打造而成。枪杆部分使用钛钢合金,这种材料既坚硬又有韧性,经久耐用,不易折断,且捶打能力强。枪头部分则选用碳钢合金,质地坚硬且锐利,能确保刺击和切割的威力。 这杆长枪是爷爷给我打造的。 凤纹玄钢枪,长2.8米,重21斤,其身银色,独特之处在于其上刻有金色的凤纹图案。枪杆尾部一米处设计有螺纹,可拆卸,可陆地作战,也可以马上作战。枪头部分亮银色,长40公分,形状扁平,两边开刃,中间凸起,脊的两边有血槽。枪头与枪杆连接处有挂环,挂环上一根红缨。这杆枪爷爷打制的时候,和我的是雌雄枪,材质和我们几乎一样,只是略短略轻。爷爷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是霍东珠的常用兵器 。 龙纹暗金棍,长两米,重三十八斤。其通体呈暗金色,由钢铜合金制成。棍的两端刻有龙纹,中间配有可拆卸的螺纹设计。这根棍子又沉又重。 陈武的常用兵器。 大家整理好背包和兵器,各自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主院正房的大堂。霍东珠跟刘毅说:“我和胖子打算先回家一趟,等下午再来。到时候胖子会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我们一起陪老爷子吃饭。”刘毅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稍后出去买点新鲜的菜。”刘毅补充道。陈武则提醒道:“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回来后和你一起去买菜。我有点担心你记不住老爷子的口味。”刘毅回答:“没问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爷子的口味,毕竟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 随后,陈武和霍东珠相继离开了,刘毅独自在大厅和院子里闲逛,仔细地观察着这座宅子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刘毅坐在了桂花树下的石凳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一刻钟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毅回来了!”这是老爷子急切地喊声。几个呼吸后,刘毅的爷爷就从侧门匆匆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坐在花树下的孙子时,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听你四大伯说你回来了。”爷爷仔细地打量着刘毅,“嗯,很好,很结实,很精神,是爷爷的好孙子!”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尽管爷爷已过花甲之年,但精神依然矍铄。头发和颌下的胡子略显花白,但腰背依然挺直,步伐稳健有力。看到爷爷身体康健,刘毅心稍安。急忙上前扶住爷爷的胳膊,让他坐在石凳上。爷爷兴致勃勃地和刘毅聊起这几年的事情,并提出要邀请我的几位爷爷伯伯来家里喝酒,让他们也看看他的大孙子。刘毅急忙劝阻道:“爷爷,没必要惊动这么多老人家吧,孙子受不起。”他挥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用担心,我也好久没与这些老兄弟一起喝酒了,这次正好一聚。”爷爷已经决定,刘毅便不再多说,免得扫了爷爷的兴致。下午刘毅和胖子出去买了酒菜。整个下午胖子都在厨房里做菜。夜幕降临,各位爷爷伯伯陆续到来,满头汗的胖子把二十道菜端上了饭桌。要为十几位长辈准备饭菜,可是个不小的挑战。爷爷坐正席,二爷爷坐次席,其他长辈依次落座,刘毅三人则坐在饭桌末席。二爷爷环看了看四周,开口道:“你八爷爷去了儿子家,你二伯去了哈尔滨,其他的都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席了?”爷爷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请兄弟过来吃席,一是好久没有跟老兄弟没们一块喝酒吃饭了,想的紧,二是我的大孙子三年了第一次回家探亲,让各位老哥哥也来看看,高兴高兴。人都齐了,那现在开席。” 这一桌的长者都姓刘,刘家共有十一族。根据家族的古籍和族谱记载,原本整个刘姓家族只有刘毅这一族。他的祖先是西汉汉武帝的三子刘旦,争夺皇位失败,被贬为庶民。为了确保血脉传承,刘旦将最小的儿子秘密送走,隐姓埋名。同时,安排了十个死士随行,这十人被赐姓刘,这就是后来的刘姓十族,也是他们家族的守护家族。 时光荏苒,千年已过,这个秘密只有各族的族长代代相传。在用餐时,三人的婚姻状况成了长辈们热议的话题。他们只能无奈地笑着,郑重地承诺来年一定会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厅里的电视播报了一则新闻,三天后将会出现罕见的五星连珠天文现象。女主播用富有诗意的语言描述道:“五星连珠,这神秘而富有诗意的现象,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深远的故事,让人陷入无尽的遐想。在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只需抬头仰望星空,你便能亲眼见证这百年难遇的天文奇观。它不仅是一种天文现象,更是一种神秘启示,那么三日后就让我们感受宇宙的浩渺与神秘。” 五星连珠,在历史的长河中着重记载的有几次,每每都伴随着时代的巨变和历史的转折。五星连珠又被称为“五星聚”,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在特定的时刻,齐聚一堂,连成一线。这样的画面,几百年才能得见到一次。 在古代,五星连珠被视为吉祥的征兆,预示着伟大人物的诞生或者新王朝的崛起。是神秘与权力的象征,人们对其充满了敬畏与好奇。然而,对于刘毅来说,这次五星连珠的出现,却让他心中充满了忧虑。 刘毅这次回家探亲,一是因为久未见爷爷甚是想念,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心中那股难以名状的不安。这种不安,从一个月前突然出现,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直到假期前夕,这种感觉变得愈发强烈,刘毅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爷爷的身体出了问题。 然而,当他看到爷爷和其他长辈们身体健康,精神矍铄时,突然感到一阵惶恐。这种惶恐与五星连珠的消息交织在一起,让刘毅几乎无法呼吸,脸色也变得苍白。他看到师姐和陈武也同样如此,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安。他们彼此对视,无言以对。 那一刻,他们仿佛都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我们是被天意选中的人?”这个想法让刘毅既感到兴奋又感到恐惧。刘毅走到饭桌前,突然跪下,向爷爷和其他长辈们郑重磕三个头。然后说到:“小子很感谢爷爷伯伯们,这些年帮我照顾爷爷。以后一段日子,还需要麻烦爷爷伯伯再帮我照顾爷爷。作为现役军人,有时身不由己。 爷爷和其他长辈们被刘毅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急忙起身扶起来刘毅,一边安慰,一边保证会照顾好爷爷。师姐和陈武也跪下磕了三个头。 五星连珠的出现,让刘毅更加珍惜与家人的时光。 ------------ 第四章 中指山 在刘家坳一家民宿的静谧房间里,住着一位青年。他有着一头短寸,两侧理出两道浅浅的发型,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无袖的白色T恤,双臂尤为强壮,胳膊上文着一只凶猛的虎头,张着巨口露出森森牙齿。下身穿着迷彩行军裤,脚踏一双高帮大头皮鞋,给人一种混社会青年的形象。不过他鼻梁上那银边小巧的眼镜,为他的凶狠形象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青年叫姚启,是本书的第四主人公。沈阳金属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身高180公分,体重82公斤,手掌偏大,手指修长,双腿粗壮,擅自由搏击,箭术大师级。 房间的一角,一个大背包静静地放着,旁边斜靠着一把卸掉弓弦的黑色现代巨弓。背包旁边,一张卷好的防潮垫和一顶单人帐篷。从这些装备来看,他显然也是一个热爱探险的人。 然而,此刻的他,却手捂胸口,脸色苍白。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播报五星连珠,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此。他喃喃自语:“假期过后,我一定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无奈,似乎病情正在逐渐恶化。 在这美丽的村子里,刘毅陪伴着爷爷度过了两天美好的时光。他们拜访了老友,坐在树荫下,与乡亲们分享美酒,闲话家常。爷爷还在宅子旁边一角摆摊卖药材,摊上的药材都是爷爷亲自进山采摘的。甚至有一根拇指粗的人参,估计有三十个年头了。然而,这株人参却被游客认为是种植的,给出的价格并不高,这让爷爷有些无奈,感叹现在的人心不古。虽然偶然遇上让人不快的事情,但在这两天里,爷爷的笑容却从未消失过。 三天后的早晨,刘毅三人背着背包,从院子的侧门出发,径直走向后山。他们的装备齐全:拆卸后的长枪长棍都收在防尘袋中,紧紧地绑在背包上;霍东珠手持现代弓,那是从陈武的射击馆精心挑选的;而陈武的背包上别着一把工兵铲,显然是为了开路或者搭营盘准备的。陈武的背包格外庞大,里面装满了各种食物和必需品。 刘毅三人来到后山,而民宿里的青年,今日穿着一件防风外套,正专注的劈砍拦路的灌木丛,对身后的三人毫无察觉。刘毅三人悄然在密林中前行,起初并未注意到前方那道身影。只是顺着他开辟的小径前行,待他们靠近时,青年男子的轮廓才逐渐清晰。他手持大砍,奋力劈开前方的灌木与树枝。直到他们几乎走到他身后,他才警觉,察觉到了刘毅他们的存在。他的眼神变得警惕,紧握手中的大砍刀,左右脚微分,身体摆出防御的姿态。 气氛一度紧张,但等陈武跟上来。青年男子看到陈武后,眼神缓和下来。“姚启,怎么是你?”陈武看清男子的面容后,有些惊讶。姚启放下手中的大砍刀,脸上露出笑容。“嗨,陈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看样子你也是来探险的。”“是啊,原本没想到会遇到你。看你这架势,也是要进山吗?”陈武走上前笑着回应,两人显然熟络。 不一会儿,陈武带着姚启回到了刘毅和霍东珠面前。“师姐,小三,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他指着身边的青年说,“这是姚启,我的拳友和合伙人。姚启,这两位是我的师姐霍东珠和师弟刘毅。”姚启立刻伸出大手,与刘毅二人一一握手。他的手不仅大,而且很有力量,尤其是手背关节处那厚厚的老茧,显然是长时间训练的结果,师姐和他握手时,师姐明显感觉到他手掌上的老茧,她轻轻看了刘毅一眼,刘毅心领神会。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足以传达。这是一位有真功夫的人。 陈武继续介绍道:“姚启是我们拳击馆的元老,他的散打技术一流,尤其是拳法。他的腿法也相当出色,每一腿都势大力沉。此外,他在弓箭射击方面堪称大师,射击馆有姚启的一部分股份。”姚启笑着打断他,“好了,陈武。你不用再夸我了。”我拥有射击馆的股份,纯粹是为了能免费练习箭术。”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带着自嘲的口吻,却让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刘毅和师姐都明白,这个人绝非寻常之人。陈武指着姚启,继续介绍道:“你们可别小看了他,他可是个冶金方面的专家,现在就在沈阳金属研究院工作。” 听到这里,刘毅惊讶不已。在他的印象中,专家总是穿着整洁的白衬衫,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个皮包。然而眼前的姚启,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混社会的人,与心目中的专家形象大相径庭。 看到刘毅和霍东珠惊讶的表情,姚启摊了摊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陈武看到我们两个的反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解释道:“当初我知道他的工作时,我也吓了一跳。不过人家可是真正的专家,只是生活方式比较另类,跟一般的专家不太一样。” 接着,陈武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姚启的趣事。“有一次,我们几个拳馆的朋友约好外出吃饭。正当我们吃得兴起时,姚启突然起身,径直走向一位正在独自吃饭的姑娘。这位姑娘长得漂亮,却不幸被两个混混骚扰。他们缠着姑娘强行索要微信,姑娘显得很为难,场面一度十分不和谐。 此时,姚启看不下去,径直走了过去,露出胳膊上霸气十足的虎头文身,指关节嘎嘣作响。他用蔑视的眼神盯着那两个混混,仿佛在说:“别惹我!”两个混混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又看了看姚启魁梧的大体格,再看看我们一桌人,显然都不是好惹的。于是,他们灰溜溜地走了。 然而,姑娘却被姚启的这副“黑道”模样吓得够呛。她没有说感谢,只是匆匆留下钱就跑了。由于太过慌乱,还差点被椅子绊倒,好像姚启是更危险的恶棍一样。我们几个朋友看着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每次想起姚启威风凛凛的英雄救美,姑娘却吓得惊慌失措逃走的样子,我们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听着陈武的讲述,也为姚启的另类形象大笑起来。在笑声中,他们之间的陌生感逐渐消失。陈武详细介绍了姚启的情况,让两人对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是陈武的朋友,还是一位另类专家,我们决定一同进山探险。直到这时,刘毅才注意到姚启背上那把与众不同的黑色巨弓。它的设计现代而独特,显然出自一位大师之手,使用的材料也非同一般。弓的两端装有精致的滑轮,从其缠绕的方式来看,能够极大地减轻拉弓所需的力气。 刘毅走近姚启,好奇地问道:“这把弓是特制的吧?”姚启微微点头,轻声回答:“这是王显奎老师帮我打造的。”王显奎是全国知名的制弓大师,请他制弓,只是有钱是不行的,你的箭术他得看上眼。“弓身由碳素合金制成,弓弦则是飞速弦。两端装有五倍滑轮,三百米外,它可以轻松射穿五毫米的铁皮。” 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狩猎和探险。需要无畏的勇气、坚定的决心,还需要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和技巧。对于我们这些喜欢刺激的人来说,是难忘的体验。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间的枯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露珠挂在一片叶子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四人走出帐篷,来到附近的小溪边。霍东珠昨晚用细沙挖出的小水塘,此刻已经蓄满了清澈的溪水。这足够我们煮饭和饮用。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药剂,倒进小水池里。行军锅还支在火堆上,火已燃烬,行军锅里煮着的防蚊防虫药水还有小半。陈武倒掉药水,在溪边把锅洗干净。重新支锅点火烧开水,水沸后放进茶包煮茶。霍东珠把昨晚剩下的烤鹿肉重新烤一遍。刘毅和姚启则忙着打包帐篷和行李。 一切收拾妥当后,大家每人喝了半缸茶,吃了一块烤肉和一块青萝卜作为早餐。陈武又烧了一锅开水,把水壶灌满。用工兵铲把火堆用土覆盖,垃圾在烧水的时候都放进火里烧掉了,现在继续探险旅程。 一行人在密林中悄然行进,脚下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还有烂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深山密林是野生动物的家园,四人不时能看到野兔、狍子、角鹿和野猪的身影,大家刚刚吃饱,身上的东西又太多,没有必需,就没有狩猎这些动物。其中不乏遇到熊,至于老虎,遇到也选择避而远之。猎杀老虎是违法的,而且,大家也不想冒险去挑战这样的猛兽。 在探险的过程中,大家时刻保持警惕、谨慎以及兴奋。我们欣赏着大自然的美丽和神秘,感受着探险带来的挑战和乐趣。这是一次难忘的探险之旅,众人将永远珍藏在心中。烈日当空,林间热气蒸腾,找到了一处树荫下的清凉之地,稍作休憩。姚启分发了黑巧克力,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上跳跃。陈武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于是顺手将巧克力递给刘毅。刘毅则从背包里取出早晨烤制的鹿腿,鹿腿用树叶和青草包裹着,依然温热,散发着淡淡的草香。他转手将鹿腿递给了陈武。 恢复体力后,大家继续上路,目标直指几里外著名的“中指山”。这座山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其形状酷似人竖起的中指,傲然矗立在群山之中,充满了另类的气质。从远处眺望,山峰的奇特形状更像一个巨人高举拳头,竖着中指,直指苍穹,似乎在向老天表达着不屈。 当你走近这座山峰时,你会深刻感受到它的陡峭与险峻。山石嶙峋,峭壁陡立,仿佛在告诫每一个试图攀登的勇者:“生命太可贵,爱情也得抛。”站在山脚下,仰望这座巨人般的山峰,你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和傲气所震撼。它似乎在告诉你:“老天就是这个,一根竖着的中指。” ------------ 第五章 神秘山洞 随着下午的到来,密林中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刘毅转向身边的三人,说道:“我们必须加快步伐,深夜的森林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们保持现在的速度,四点之前应该能到达中指山。” 刘毅顿了一下,继续道:“中指山附近是否有水源尚未可知,因此,我们需要先猎取一些食物,在附近的水源处理干净。” 在行进途中,我们遇到了两只野猪,一大一小。刘毅迅速做出决定:“猎取小的,放走大的,大的我们吃不完,野猪的血腥味会引来其他野兽,特别是晚上。” 姚启闻言,迅速搭弓射箭,瞄准了小野猪。弓弦一松,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小野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姚启,难道没有射中吗?姚启也有些意外,难道真的没有射中吗?那可就丢脸了。 然而,十几秒后,小猪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大野猪在听到弓弦的铮鸣时就提高了警惕,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当看到小猪倒下,鲜血从心口汩汩流出时,大野猪的眼睛变得通红,猪鬃根根倒竖,鼻孔喷着粗气,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大野猪发现了四人,它挺着獠牙向四人急冲过来。陈武早已将暗金龙棍从防尘袋中取出。当野猪冲来时,陈武大步冲上前,在碰撞的瞬间闪身抡起棍子,一棍敲在猪脑袋上。势大力猛地一棍,野猪应声倒下,由于野猪的速度太快,惯性又滚出了五米远,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生死未卜。 四人走到小猪旁,才发现弓箭的力道之大,竟然穿透了小猪的心脏位置,射到了对面的树上,入木十公分。大家倒吸了口冷气,这弓箭的威力确实非同一般。 小野猪有四十斤,刘毅和霍东珠抬起,迅速撤离现场。到达河边后,陈武将其开膛破肚,剥皮洗净。内脏被扔到河中,任由鱼虾吞吃,血水流入河里,随着河水流走。处理完毕后,那只原本沉重的小野猪变得轻松好提。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我们顺利地抵达了中指山的山脚。在一片背风的大岩石旁,停下了脚步。用工兵铲,清理出一片空地,随后搭起了一顶宽敞的大帐篷,足以容纳三人。帐篷的顶部设有气孔,前方则可以撑起棚幔,为我们遮挡风雨和阳光。现在我们需要四人挤在一起,虽然空间略显拥挤,但这样的安排更加安全。 夜幕降临,我们决定轮流守夜,每人负责两小时。霍东珠第一个,接着是胖子和姚启,最后是刘毅。在大家忙碌地搭建帐篷时,陈武也没有闲着,砍柴、支锅、烧水、做饭。陈武将清洗干净的小野猪,用多功能刀切成小块。又从包里拿出四个土豆、五个辣椒和一大块鲜姜。麻利地将土豆去皮切块,与辣椒和生姜一起放入锅中,开始炖煮野猪肉。又撒入少许盐,盖上锅盖,大火炖煮。 看到陈武如此熟练地处理食材,刚好经过的姚启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你真行!”陈武则笑着回应:“即使在野外,我们也不能失了生活的品质。我们要住的得舒适,吃得过瘾。” 半小时后,野猪肉炖得酥烂入味,腥味全无。四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美味的晚餐。饭后,霍东珠麻利地清洗了锅具,倒入小半锅清水,然后放入一些防蚊虫的药草开始蒸煮。而后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开始了夜谈。 “明天,我们将开始攀登中指山。前半段相对容易,但后半段有些地方需要特别小心。我会提前绑好主绳,大家抓紧主绳往上爬。”刘毅详细地解释着他们的攀登计划。 “在部队里,攀岩和泅渡都是家常便饭,所以我对这次的攀登还是有信心的。”刘毅继续说道,“关于攀登的顺序,我有个想法。我第一个攀登,负责绑好主绳。胖子,你在我身后,你的力气大,关键时刻可以拉我们一把。但记住,每一步都要确保自己先站稳。如果发生意外,你要稳住大家。如果你失足了,你太重我们恐怕拉不住你。” 霍东珠听后点头表示赞同,她将在第三的位置,而姚启殿后,负责控制主绳的稳定。“还有,大家的安全带和牵引锁都要仔细检查。这次我们没有携带太多专业装备,所以更要小心谨慎。”刘毅补充道。“每一步,我们都必须小心翼翼。“刘毅再次重申。夜色如墨,围坐在火堆旁,喝着霍东珠煮的茶。茶后霍东珠第一个守夜,其他人则沉沉睡去,为攀登中指山养精蓄锐。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刺破黑暗,密林仍沉浸在夜的寂静中。刘毅细心地将剩余的炖肉放入锅中,等香气四溢的时候。其他三人相继醒来,彼此问候,然后忙碌地整理装备。简单的洗漱后,大家围坐在火堆旁,享用着美味的炖肉和香辣的肉汤。 饭后,霍东珠为我们每人冲泡了一杯浓郁的咖啡。在咖啡的香气中,刘毅提议道:“今日我们将要攀登中指山,为了安全起见,只携带必需品。帐篷、防潮垫和行军锅等物品,我们暂时留下。“霍东珠忙问道:“兵器呢?它们也非急需之物吧?“刘毅沉思片刻,回答道:“还是带上吧,此行可能会遇到未知的危险,有兵器在手,我们多一份保障。“霍东珠虽好奇,但并未追问,便各自准备起来。 我们将留下的物品藏在一个岩石下的小岩洞里,用帐篷遮盖以防雨水侵袭。然后,我们开始攀登中指山。中指山前半段路虽缓,但也耗费了我们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半山腰处,我们找到了一块平坦的岩石,稍作休息。姚启从背包中取出能量棒分给大家。陈武好奇地问:“启哥,你每次出去野外探险,就只带这种高能量的东西吗?“姚启点了点头。陈武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太无趣了。 这时,陈武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自从来到中指山,那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消失了。“刘毅轻轻点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是的,我也感觉不到了,特别是最近那种心悸,仿佛心跳漏掉了一拍的感觉,就像是对某种未知的恐惧或者预感,消失了。“霍东珠也默默点头,显然她也有同感。姚启的眉头紧皱,奇怪地看着三人。“你们这次来这里,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他问道。刘毅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其实,最近一个月,我们三人的心里都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这种感觉在我们回到刘家坳后变得尤为强烈。所以我们猜测,可能和刘家坳有着某种关联。”姚启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他紧紧握住拳头,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我也是因为这种感觉才来到这里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一个月前,我和一些朋友来刘家坳旅游,我越靠近刘家坳,就越能感受到那种不安和恐惧,所以这次我独自来了。”三人交换下眼神,秒懂了一切。“那么,你也是因为这才来探险的?”刘毅问道。姚启用力点点头,“是的,我希望能够找到答案,解开疑惑,还有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中指山”姚启继续问道。陈武马上回答说:“爷爷曾经提到过,中指山不简单,至于为什么不简单,爷爷就没说了。”“你呢,为什么来中指山?”师姐问道。“因为你们啊,我没打算来中指山,只是想来山里探险,放松自己,好好想想事情,没想到进山的第一天就遇到你们,然后就一起来中指山了。”姚启道。“难道天意真的存在?不然我们四人怎么能走到一起,还一起来到这里”霍东珠说。“大古怪,这里一定有大古怪。”刘毅抬头望向中指山山顶喃喃道“既然有古怪,那我们就到山顶上去一探究竟。”刘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休息时间结束,考验要开始了,接下来的路程,大家要集中精神。”说完,大家便背起背包,继续上路。路途确实艰险,但总算有惊无险。三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最艰难的路段,一段高10米的断壁。其下悬空,无物可借,即便是攀岩高手也只能望壁兴叹。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毅身上,刘毅从背包里取出特制的攀岩钩,它有六个倒钩,并系上了一根看似纤细却坚韧的绳子。这钩子和绳子由特殊材料制成,虽然外观并不显眼,但承重五百斤绰绰有余,这是刘毅从特种部队认识的装备。 刘毅迅速挥动绳子,将攀岩钩准确地甩上了峭壁。钩子紧紧地嵌入岩壁,刘毅用力拉扯,确认其稳固。为了确保安全,又和陈武再次合力拽了拽绳子,确认无误后,才只带着主绳和一个滑轮组开始攀登。 刘毅双手紧握绳子,双臂交替用力,稳稳地攀爬上了峭壁。虽然动作看似简单,但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练习,很难保持平衡,容易打转或左右摇摆。到达峭壁顶部后,攀岩钩恰好卡在两块石头的缝隙中。 峭壁顶部相对开阔,约有十几个平方米。刘毅站在崖顶,俯瞰着下方的群山,心中涌起对大自然的敬畏与赞叹。刘毅解下腰间的主绳和三倍滑轮组,挑选了一块结实的石头固定滑轮组。接着,将主绳穿过滑轮组,这样拉大家上来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第一个被拉上来的是霍东珠,然后是姚启,接着是行李背包,最后才是陈武。当大家都安全到达崖顶后,四人才有时间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不大的平地,背后就是他们上山的路,与茫茫林海。 “面对这茫茫林海,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霍东珠望着林海感慨道。刘毅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看来我们今晚要在山上过夜了。没带帐篷,初秋的夜晚山顶会很冷,师姐。”刘毅向正在感慨的霍东珠说道。霍东珠白了刘毅一眼,“没品位,没情趣的家伙。”刘毅继续说道:“我们休息半小时,吃点东西,喝点水。天黑之前要登上山顶。”三人皆疲惫地颔首。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比预期更早地抵达了山顶。经过五十分钟的艰难攀登,我们疲惫不堪地登上了一个小山顶。原本以为还有更高的山峰在前方等着他们,然而,惊喜却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 当我们登上山顶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几米高的山洞。这个山洞并非想象中的黑暗无光,反而有丝丝光线从中透出,带着一丝神秘感。他们惊奇地凝视着洞口,它看起来完全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大家兴奋不已,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瞬间消散无踪。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神秘的山洞,看看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 第六章:五星现,薪火相传 站在幽深的洞口前,刘毅环顾众人,开口说道:“我们短暂休息,然后就进入这个山洞,前途未卜,谁也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现在可以去做。有欠债的,尽快还清。有暗恋的,我劝你三思,免得伤人伤己。” 刘毅的话引来了一阵轻松的笑声。他们明白,此行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这个神秘的山洞。 “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山洞?”陈武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陈武随即躺倒在地,霍东珠坐在一块岩石上,而姚启则凝视着洞口,神情复杂。刘毅则默默观察着洞口,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期待。 突然,陈武坐起身来,双手合十开始祈祷。他祈求各路神仙保佑此行平安顺利,避开一切妖魔鬼怪。他的祈祷声在寂静的山顶回荡。 祈祷结束后,刘毅和霍东珠默契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陈武的肩膀,微笑着说:“借我们一点法力。”然后,转身离开。陈武则是一本正经地提醒道:“记得还给我啊。” 这样的互动对他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从小到大已经玩过无数次了。然而,对于姚启来说,这却是他第一次见识刘毅他们三人的默契和玩笑。 姚启第一次见到陈武神棍的一面,满怀兴趣地看着他,调侃道:“陈武,你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还有如此神棍的一面。日后定要多多关照兄弟。”陈武听后,豪爽地回应:“自家兄弟,互相扶持。”姚启则以抱拳作为感谢。在短暂的休息后,大家振作精神,站在了洞口前。经过祷告的陈武仿佛脱胎换骨,精神焕发。他大声吆喝着:“好了,兄弟们,休息够了,神仙也拜过了,接下来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进~~洞~~!”他拖着京腔,作跨马扬鞭的姿势,率先跨步进入山洞,其他三人紧随其后,一同踏入了这个充满神秘的山洞。 在漆黑的山洞中,刘毅手持大功率手电筒,光线在黑暗中跳跃。脚下的岩石凹凸不平,有些地方需要同伴的搀扶才能跨越。洞壁冷硬,没有植物攀附,洞顶也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吸血蝙蝠。洞内流通的空气告诉他们,这个洞是有出口的,只是隐藏在深处。 我们行走在山洞中,时间仿佛被拉长。洞口越来越矮小,我们只能弯腰通过。失望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这里没有仙人洞府,也没有宝藏或灵丹。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仿佛只是大自然的普通作品,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 然而,当我们拐过一个拐角时,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洞顶的高度从十米一下跃升至三十米,宽度也增至三四十米。眼前是一个平台,平台的尽头是一个悬崖。在平台的一角有一个只有一扇门却无窗户的石屋,木门已经腐朽倒在一边。 四人走到平台的边缘,眼前的景色让他们瞬间屏住了呼吸,随后是一片惊呼声和尖叫声,震撼的众人头皮发麻。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云海,云海在风的吹动下翻滚向前,滚滚云海中偶尔露出一角绿色。景色如此壮观,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这就是大自然的威力,它以最纯粹的形式展现在众人面前。四人站在云海面前,感受了到自身的渺小,也深刻领略了大自然的无尽魅力。然而,接下来的景象,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在他们头顶上方,那洁白的云海之上,悬挂着一个月亮,不,是五个月亮!其中三个大得惊人,另外两个则小得多,它们仿佛触手可及,淡淡的威压罩着四人。 陈武颤抖着指向天空,激动得无法言语。霍东珠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姚启只是呆呆地看着,默不作声。陈武震惊地问道:“这是新闻里说的五星连珠吗?”陈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它们看起来离我们这么近?而且也太大了吧?五星离我们那么遥远,我们为什么在外面没看见五星?”霍东珠满脸疑惑地问道。然而,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大家都沉浸在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文奇观之中,无法自拔。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麻木。云海无边无际,与天际相连,让我们感到自身的渺小。而奇异的五星连珠天象,虽然壮观,但看得久了,内心也恢复了平静。 随着天色渐暗,大家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夜晚的住宿。他们没有帐篷,没有行军锅,水也所剩无几,食物只有巧克力。最糟糕的是,没有引火之物,夜晚的冷风会让他们瑟瑟发抖。 退到平台的最里边,来到唯一的小石屋旁。这个小石屋似乎是我们唯一的避风港湾,,石屋三米多高,由规整的石头堆砌而成。门口两边的石头格外整齐,仿佛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磨。两根碗粗的木棍作为门闩,虽然历经岁月已经腐烂,但依然未倒。原本的木门早已腐朽散落,门扣也无迹可寻,想必当初是用绳索或藤蔓与门闩绑在一起的。 刘毅站起身,走近石屋,仔细察看。在门两边的条石上,依稀可见刻着的字迹。刘毅招呼霍东珠,她看到这些字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逐字辨认,大声读出。姚陈二人也围了过来。霍东珠指着一边的石刻:“本有今无,本无今有”,另一边则是“三世有法,无有是处”。大家试图将这两句话连起来理解,却发现并不容易。这些字句仿佛蕴含着某种禅意,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刘毅走进石屋,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遥远的石器时代。屋内空旷,只有一张土床、一张石桌和一个石碗。土床是就地挖出的一个长长的土台,石桌则是一块不规则的岩石。稍扁,桌面中间被打磨得平整。石碗是由一块白色岩石中间被挖空而成,周边经过打磨,变得光滑,底部则被打磨得平整。陈武走上前去,细细摸索石碗,最后竟然将其装进背包,说道:“这是古物,值得拿回去好好研究,再说了这碗和我们有缘,有缘者得之。”刘毅想说不要拿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夜幕降临,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天上的星辰,有两颗已经消失不见,较大的三颗依然闪烁着淡淡的银光。他们决定在石屋里过夜,收集散落的木头,两根门闩也被陈武轻易拔出来当作了柴薪。在拔门闩的时候,陈武又开始自言自语。这些木头已经腐朽,很容易点燃。我们围坐在火堆旁,简单地喝了一些水,吃了几块巧克力。由于白天过度劳累,大家没聊几句就渐渐陷入了沉睡。 半梦半醒之间,刘毅看到火堆中的木柴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们吞噬。天空中的五星连成了一线,银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石屋。门口的文字在火光和银光的映照下显得光怪陆离,渐渐地石屋消失了。“五星现世,薪火相传。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这些话语在刘毅脑海中回荡,仿佛是一种神秘的预言,又或是一种古老的智慧。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流转和生命的无常,也明白了珍惜当下、把握现在的重要性。这一刻,仿佛与宇宙达成了某种默契,对人生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 ------------ 第七章 穿越?平行世界? 公元179年,汉灵帝光和二年。春三月,疫病肆虐,司徒袁滂被免职。同月,京兆地震,司空袁逢亦被免。四月,甲戌朔,日食显现。宦官王甫、曹节等弄权害民,尚书令杨球试图揭露其罪行,反被诬陷入狱。太尉段穎因依附宦官而遭人唾弃,羞愤自杀。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擅杀南匈奴单于,因此获罪下狱,终被处死。十月,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卫尉阳球、尚书刘纳等人密谋诛杀宦官曹节等,因计划泄露,反被曹节诬陷,一同下狱处死。同月,巴郡板楯蛮起兵反汉,攻略三蜀。十一月,幽州东部天空三星连珠,异象纷呈。十二月,鲜卑侵犯幽、并二州,边境告急。 十二月初四,申时三刻,洛阳南宫嘉德殿,汉灵帝刘宏正一笔一划地描绘着侍女图。此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而来,将一个盒子恭敬地呈给当值大太监中常侍段珪。段珪微微张开眼睛,瞥了一眼盒子,却并未伸手去接。小黄门见状,连忙从袖中取出一颗硕大的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段珪的手中。 “小的疏忽,竟忘了给段候的孝敬。”小黄门谦卑地说着,同时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以示责罚。段珪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们这些小辈的伎俩,本侯岂会不知?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本侯一眼就能看穿。”说完,他接过盒子,快步走进嘉德殿。 段珪站在刘宏身旁,静静地等待他完成画作。小半个时辰后,刘宏放下画笔,转身面向段珪。这位年轻的皇帝,自永寿二年(公元156年)出生以来,便承载着冀州河间国的希望。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年仅13岁的刘宏登基为帝,至今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已过去12载,他正值壮年,风华正茂。然而现在的刘宏,一代帝王,如今却形容憔悴,面色苍白如纸,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双眼失去了神采,布满了血丝,身上的龙袍宽松地挂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常年沉迷于酒色,掏空了身体,损伤了元气。 刘宏淡淡地瞥了一眼段珪手中的盒子,段珪心领神会,退后几步,侧身缓缓打开了盒子。一张绢帛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段珪小心翼翼地将绢帛取出,轻轻地展开,展示在刘宏的眼前。 刘宏静静地注视着绢帛上的文字。“臣,幽州刺史郭勋,谨以此奏向陛下汇报幽州境内近日出现的异象。臣闻,天有异象,地有变异,乃天下大势之所趋。臣所辖幽州之地,位于北方边陲,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然十一月十六日,东方破晓,幽州东部天空出现三星连珠之景,紫微星光芒四射,照耀天地。此三星连珠之景,实属罕见,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臣知,天象之变,非同小可。是以,立即召集属下官员,商讨应对之策。臣认为此三星连珠之景,乃祥瑞之兆,预示着我汉家天下繁荣昌盛,五谷丰登。然而,臣亦深知,天象之变,亦有可能影响民生。是以,臣已下令属下官员加强巡逻,确保百姓安居乐业。同时,臣亦将密切关注天象变化,以备皇上的察询。臣郭勋,虽无才无德,但一心为公,尽忠职守。愿陛下明察秋毫,体恤百姓。臣将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解难,为百姓谋福祉。幽州刺史郭勋 敬上。” 刘宏读完郭勋的奏书后,面色变得更加深沉。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段珪退下。段珪小心翼翼地将奏书放在御案一角的奏书堆里,然后悄然退出大殿。 在袁府的书房里,袁逢坐在案几的主位上,袁术和袁绍并肩跪坐在案几的左手边,许攸则坐在案几的右手边。袁逢问道:“幽州出现三星连珠的异象,各位有何看法?这对朝廷会有何影响?”袁术不屑一顾地回答:“这种狗屁的影响微不足道。如今朝廷事务繁多,疫情、地震、各地叛乱、鲜卑劫掠、西羌连年战事等问题层出不穷,哪还有心思去关注这种虚无缥缈的天象?”谁会去关心一个偏远地区的三星连珠这种小事呢?毕竟五星连珠才是更引人注目的天象。袁绍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然而,许攸却陷入了深思。直到众人都开始不耐烦时,他才缓缓开口:“未必没有影响。古书记载,五星连珠曾出现过几次,其中一次的两星非常微小,几乎看不见。郭勋所奏的三星连珠,需要派人去幽州仔细探查。” 许攸的话已经很明白,不怕三星连珠,就怕是五星连珠。他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袁逢慎重地考虑着许攸的建议,最终决定派遣一名得力下属前往幽州探查仔细。书房内的气氛因许攸的这番话而变得凝重。 与此同时,在扬州庐江郡天柱山脚下一间茅庐中,左慈面容清癯,手抚着颌下短短的胡须,目光遥望向东北方向。他低声念叨着:“天象有变,东北方五星闪烁,预示着明主出现。这是万民的福祉,也是征伐的预兆。” 在扬州会稽山古松下,于吉正跪坐在一个蒲团上,专注地盯着棋盘上的残局。突然,他抬起头看向东北方向的幽州,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微笑着说道:“有意思,天象有变,明主现,我要去看看。” 在密林深处、雪山中的一座小石屋里,四位年轻人斜靠在背包上安静地沉睡。刘毅由于经常外出执行任务,培养出了对危险的第六感,以及长期的野外训练,对外界的变化有着敏锐的感知。因此,当开始感到周围温度变化时,就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昏暗,看不清四周,凭着敏锐的感知,知道小屋里一切没有变化。也不对,有一些变化,刘毅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小屋居然有门。出于军人的本能,刘毅悄悄地站起身,摸出了长枪的防尘袋。小心翼翼地接好枪头,然后轻声轻脚地走到门口。推开那扇不该存在的木门,门外的景象让刘毅目瞪口呆。眼前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刘毅茫然地问自己,初秋就下这么大的雪了?? 刘毅踏出门口,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几乎淹没了他的小腿。“咝~咝~”,刘毅发出咝咝的声音,好冷!眼前的世界是陌生的,熟悉的十指山和山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刘毅只穿着秋天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环顾四周,目光所及只有白茫茫的雪原、挺拔的松树和落叶的楸木。这片林海和雪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在这恶劣的天气,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衣服,更没有遮风挡雪的地方。怎么生存下去? 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疼痛让刘毅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梦境。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必须尽快回去看看其他人是否已经醒来,他们需要共同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困境。 就在刘毅转身准备返回石屋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串串动物脚印。凭借多年的经验,知道那是群狼的脚印,而且数量不少。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不禁打了个寒颤。冬天的狼群由于缺乏食物,是极其危险的,尤其是在冬天的的雪原食物稀少,一切可以饱腹的食物,都会令它们疯狂。 刘毅急忙返回石屋,发现霍东珠、陈武和姚启都已经醒来。他们面面相觑,显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困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明白初秋就下这么大的雪,更不明白什么时候石屋多出了一扇门,难道他们这一觉梦回大汉了?开个玩笑........ 刘毅开门走进石屋。寒风呼啸着灌进石屋内,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答案。”霍东珠眼神中神光灿灿,“你的意思是,我们身上发生了奇异的事情,我们现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刘毅点了点头,“是的,四周全是林海和雪原,望不到边际。这里就像是冬季的长白山,荒无人烟。”姚启紧锁眉头思索着,“难道我们遇到了是时空错位?我们到了另一个维度?”陈武也突然插话道,“难道我们穿越了?就像穿越剧一样。穿越不都是魂穿吗?我们现在一切安好,所有的东西都在。”“还有一种可能。“ 陈武继续说道。 “什么可能?“ 大家好奇地追问。 “或许我们被 “剧本”了。”“什么被剧本?”霍东珠接着问道?你们没看过那部电影吗?金.凯瑞的《楚门的世界》,就是主角被安排进了剧本中,周围所有人都是演员,一切都是按照剧本进行。真实的世界有千千万万的人坐在在电视前观看的“生活”。现在就可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正在观看我们的‘表演’。” 陈武的这番话让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然而,姚启却紧锁眉头,说道,“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平行空间,或者说是平行世界。很多科学家,包括许多世界知名的大科学家都认为平行世界是存在的,他们也在努力证明这一点。“ 姚启的话让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面对这种超出人类能力和认知的超自然的事情,通常做法是,“这是神话传说”。穿越了?还是进入了平行世界?一切的答案,又有谁知道。 ------------ 第一卷 潜龙在渊 ------------ 第八章:雪狼王之战 在寒冷的夜晚,我们捡拾了一些枯枝,点燃火堆。黑暗中火光摇曳,也驱散了石屋里的寒冷,大家的脸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 “食物,这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最紧迫的事情。”刘毅率先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石屋内回荡。“我们可以尝试外出打猎,但现在我们的衣服并不能保证我们长时间待在外面。” 陈武摸了摸背包,声音低沉:“我这里只有几个土豆、辣椒和一些调料。”姚启也补充道:“我这里有两袋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听着这些有限的物资,大家感到一阵无力。 然而,当刘毅听到土豆和辣椒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电流,也许这就是他们在这个时空的“奇货”。然后刘毅很是郑重地对陈武说:“这些土豆和辣椒非常宝贵,我们必须妥善保存它们。” 看到陈武认真地将土豆和辣椒收藏好,刘毅继续说道:“其实,我有一个计划。既可以解决我们的食物问题,又能为我们提供保暖的衣服。”刘毅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这个计划有很大的风险。” 看着大家的脸,看到他们期待的眼神,刘毅缓缓地说道:“我刚才出去时,发现了狼群的脚印,大约有四十只。”听到这个数字,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刘毅坚定地继续说道:“我们的食物和衣服就来自这个狼群。我们需要跟狼群来一场生死搏杀。”刘毅的话音刚落,陈武就竖起了大拇指,半开玩笑地说:“你真敢想啊!那可是狼群,不是“小猫”一两只,我们这里,除了你我们三个恐怕一只鸡都没杀过吧,直接就杀狼了,还是狼群?,不对,师姐经常杀人,她“更狠”。 霍东珠瞪着陈武,你是不是欠揍的表情。然后打断了陈武的调侃:“让三子继续说。”刘毅向陈武扬了扬眉毛,然后继续说道:“不用紧张,虚拟游戏我们经常玩吧,在游戏里无所顾忌的砍怪升级,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因为我们在游戏里挂了,可以无限次复活重来。现在我们把游戏搬到了现实,虚拟游戏,变成了一场真人游戏,游戏的目标是杀死狼王和部分野狼。获取食物和狼皮,然后完成任务。不同的是生命只有一次,不能死后还可以复活。因此我们用玩游戏的平常心态,又特别谨慎和重视这次猎杀。游戏中砍boss的时候,也是不能犯一点错的,不然就等着灭团。”“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不要说杀狼,以后我们可能面对的局面,要求我们不得不要杀人。”听着刘毅的话,大家沉默了。“我们必须设法引诱狼群聚集过来,我们四人合力杀死狼王。我猜测狼王必定在后方指挥狼群,不会轻易跟我们面对面厮杀。因此,我们必须在初期迅速消灭一批狼,以便我们有足够的狼皮制作衣物。然后启哥,你瞅准机会利用黑火巨弓的超远程和强大杀伤力,对狼王进行偷袭。力求一击必杀,只要狼王倒下,剩余的狼不是威胁。”刘毅详细地解释着。 “这次战斗,我们需要利用房屋进行防御。同时,我们要在我们预定的战场两侧点燃火堆,防止狼群从两侧夹击。我们要迫使狼群只能从正面进攻。”刘毅提出计划后,看着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这个计划听起来不错,部署得也很周全,但我们该如何吸引狼群?”姚启疑惑地问道。 “血腥味,狼王能在二十公里外嗅到血腥味。我们可以在附近捕猎,用猎物的血腥味来吸引狼群。也祭奠一下我们空空的“五脏庙”。” “胖子,你和师姐留在家里负责烧水。启哥,我们出去打猎。”刘毅迅速作出安排。姚启点头同意,拿起他的黑火巨弓和腰间的砍刀走出石屋。刘毅手持长枪走在他的前面,用长枪抽打着灌木丛,制造出声响。天气异常寒冷,他们的衣服又太单薄,所以二人要尽量加快步伐,制造出更大的声响来惊吓躲藏的猎物。姚启全神贯注地持着巨弓亦步亦趋跟在刘毅身后,准备随时射出致命一箭。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只大角鹿被他制造们的声音惊扰,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姚启瞬间射出一箭,正中鹿的脖子。大角鹿被箭的劲道冲击得倒在雪堆里,再也没有站起来。快步跑到鹿尸旁,用绳子绑住它的后腿,拖着它急匆匆地返回小屋。天太冷了,他们必须尽快返回燃烧着火堆的石屋,恢复被冻僵的身体。 回到小屋,他们把一百多斤的大角鹿拖进石屋内,顿时石屋变得拥挤不堪。刘毅和姚启不会在意这些,只是蜷缩着身子,在靠近火堆旁边角落坐下,想让冻的麻木身体重新暖和起来。霍东珠递给二人一个装满热水的行军壶,心疼的说道:“趁热喝,这水里有辣椒,喝了会出汗,就不容易感冒了。”一听到辣椒,刘毅微微张开干涩的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霍东珠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补充道:“放心,辣椒籽我都挑出来了,只是用辣椒皮炖的水。”听到这话,刘毅安心地接过水壶,喝下那滚烫的辣椒水。果然,不一会儿,和姚启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逐渐回暖。 陈武则忙着处理大角鹿,他将内脏和血液丢到我们预设的战场,手法熟练地处理着鹿肉。霍东珠割了块新鲜鹿肉开始烤起来,很快香气四溢。陈武将处理干净的鹿皮清洗干净后,用草木灰仔细揉搓,最后挂在火堆旁烘干。 在那个寒冷的雪夜,大家围坐在温暖的火堆旁,享用着美味的烤鹿肉。吃完后,又将剩余的鹿肉用绳子绑好,放在外面的雪地里。这样既能作为诱饵吸引野兽,又能快速冷冻,保持肉质新鲜。 为了准备与狼群的战斗,他们在石屋两侧堆起了木柴,并在上面放置了易燃的柴草。一些木柴在烤肉时被特意涂抹了油,一旦点燃,火势将迅速蔓延,形成一道屏障。 夜幕降临,陈武开始熬制鹿肉汤。他将鹿肉切碎,加入盐,放入行军壶中慢煮。随着香气四溢的肉汤准备好,大家迫不及待地回到火堆旁,每人捧着自己的水壶,享受着热乎乎的鹿肉汤。 深夜,轮流值夜,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其他人则在温暖的火堆旁进入了梦乡。整个夜晚,狼群没有出现,却意外地收获了一只被血腥味引来的豹子。姚启两箭射杀了,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第二天清晨,陈武继续他的工作,将揉制好的豹皮放在火堆旁烘烤。缺乏保暖衣物,难以在户外长时间工作,比如修补石屋的漏风之处或探索周围环境。在等待狼群的时间里,收集柴草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避免了长期直接睡在冰冷的地面上。 夜幕低垂,在第三个晚上狼群终于显踪了。它们慢慢包围了石屋,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如同冷冽深邃的湖水。虽然刘毅在军队中与狼群有过交锋,甚至击杀过它们,但被几十只饿狼的幽幽眸光注视着,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狼群开始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逼近,只有偶尔传来的狼爪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当看到那些绿油油的眼睛出现时,刘毅知道狼群已经悄然而至并包围了石屋。刘毅立刻唤醒陈武他们,三人在慌乱中拿起武器,又从火堆里各抽出一根燃烧的木头,冲出了石屋。 看到他们手中燃烧的木头,狼群开始有些动摇。但很快,它们恢复了平静。木头的光亮微弱,只能照亮我们周围的一小片区域,而狼群庞大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如同噩梦中的阴影,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果断地将木头扔到了门口的两堆木柴上,火光熊熊燃起,化作一片烈焰。看到突然燃烧的火堆,狼群出现了剧烈的骚动,有的饿狼甚至发出了呜呜的低鸣声,惊慌地向后退去。这场骚乱持续了一刻钟。然后,在一声高亢尖锐的嚎叫声中,狼群安静下来并重新围拢了过来。 在火光的映照下,我们看清了周围的狼群。至少有四十只饿狼,它们体格高大,肚皮瘪瘪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面对石屋的包围圈慢慢向两边分开,一只毛色雪白、体型比其他狼还要大的雪狼走了出来。它用幽冷深邃的目光盯着我们,仿佛在评估眼前猎物的实力。 看到这只威猛的狼王傲然走出其族群,刘毅立刻开始部署队伍站位。“胖子和我站在前面左右两侧主攻,我们要顶住狼群的冲击。师姐站在我们身后主守,协助我们的同时,确保启哥的安全,不能让一只饿狼靠近。启哥,你作为远程弓箭手,你的职责是站在后方,背靠石屋,两侧火堆掩护,用弓箭射杀饿狼,特别是那些企图偷袭我们的狼。但有一点需要注意,不要射杀远处的狼,特别是那些狼王身侧的。你要让狼王误以为你的弓箭射程有限,这样它可能会放松警惕,进入你的弓箭射程。当我发出信号时,你需要对狼王致命一击。” “明白了吗?”刘毅大声问道,大家整齐喊到“明白”。刘毅又提高声音喊到:“这是我们的第一战,我们要用狼王的血来铭记这一刻,我们必胜!”回应更加坚定:“必胜!”我们高举武器,齐声呐喊,紧张的情绪瞬间被战斗的热血所取代。 陈武用力捶击自己的胸膛,无畏战意熊熊。启哥则静静地瞄准了一只最前的巨大的饿狼,等待着战斗的开始。霍东珠和刘毅紧握长枪,高喊“杀”,这震天的喊声让狼群有些慌乱。大家知道战斗已经到来,热血开始沸腾,杀戮开始了。 “杀!”随着刘毅的命令,启哥的箭如闪电般射出,直接命中了那只巨狼的眼睛,鲜血迸射,箭头从脑后贯穿而出,巨狼瞬间倒地。战斗正式打响!刘毅和陈武把兵器拖地快步前行,两道深深地痕迹留在雪地上。狼群也疯狂地向他们扑将过来,呲着锋利的獠牙。狡猾的狼王却悄悄后退,隐藏在了狼群之中。 面对汹涌而来的狼群,刘毅和陈武同时挥动铜棍和长枪向狼群狠狠扫去,扑击的狼群纷纷后退,恐被兵器扫中,狼群的第一波攻击被遏制。刘毅的长枪如游龙般翻飞,每一次刺击,都直刺狼的要害,鲜血迸射,每一次横扫,都有饿狼骨断筋折,饿狼左躲右闪,不敢掠我枪锋。一头两头,趁乱冲过来,还没来的级咬上一口或者扒拉一爪子,都会被姚启的弓箭瞬间射到,或者被刘毅背后的霍东珠狠狠刺死。陈武的长棍更是威力惊人,一头饿狼被他一棍抽飞,重重砸入狼群之中,被倒飞的狼尸砸中的饿狼,再也站不起来。刘毅和陈武把长枪和铜棍舞的呼呼有声,不时传来饿狼的哀鸣声。霍东珠紧握长枪,扫视着战场,不时补枪漏网的饿狼。姚启的弓箭如同死神的镰刀,五只饿狼倒在他的箭下。狼群开始畏惧,开始节节败退。短短半刻钟,已有十二头狼尸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狼血染红了白雪,也染红了刘毅和陈武的衣服,很是刺目,十几头狼带着伤逃走了。霍东珠、陈武,还有姚启都是面色苍白,看着满地的狼尸和鲜血,很不适应,没有呕吐,已经算是意志坚韧了。由于是第一次面对围攻,第一次经历这么凶险的场面,刘毅和陈武都喘着粗气,感觉几乎脱力,都用力过猛了,还是有点紧张。 但是,真正的挑战在于那只狼王。它若不死,日后必将疯狂报复。于是,刘毅决定利用狼尸,激怒狼王,将其引入姚启的射程之内。于是大家拖着狼尸,在雪地上来回拖动,最后将它们拖到石屋旁,重重的摔在地上,没死透的饿狼,我们再狠狠地补上几枪,来上几棍,陈武甚至把两头狼的头颅砸的稀烂。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狼王,它走出狼群,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独自来到狼群前面,进入了姚启的射击范围。 刘毅眼神示意姚启,他点点头,表示已准备好。就在狼王昂首准备长啸的时候,姚启闪电般射出两支箭,一支穿透狼王的脖子,另一支射进它的左眼。狼王痛苦地哀嚎着,最终倒在了雪地上。它的右眼大睁着,充满了不甘和疑惑,“这些人类不讲武德,咋地也让它吼一嗓!子。” 随着狼王的倒下,狼群陷入了混乱,很快一哄而散,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 第九章 荒野求生 与狼群的激烈战斗之后,趁夜处理狼尸。在寒冷的夜晚,狼的尸体很快会被冻得僵硬,这样无疑增加了剥皮的难度。 随着天色渐亮,众人完成了剥皮的工作,体力也已经消耗殆尽。简单地吃了些烤肉,喝了些鹿肉汤,便倒在柴草上,沉沉地睡去。在极度疲惫中,已经不在乎周围是否有野兽被血腥味吸引过来,也直接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午后,大家慢慢醒来,看到一张张晾晒在外的狼皮,心中满是欣慰。这些狼皮不仅是对他们昨天战斗的奖励,更是他们以后生存下去的保障。回想起昨晚的激战,大家依然热血沸腾,喜欢战斗的基因被激活了。 为了尽快烘干狼皮,他们点燃更多的火堆,然后将狼皮围在四周。同时,也开始考虑如何处理那些冻得硬梆梆的狼肉。经过讨论,决定利用周围的树木制作篱笆,将石屋围起来。这样既能防止野兽,又能防风保暖。 接下来就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两人一组砍伐木头,其他人则负责搬运和搭建。在霍东珠的叮嘱下,大家时刻注意着保暖和休息,以防感冒生病。 经过五天的努力,石屋被彻底围了起来。在围墙的一侧,留下了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门口。在石屋的右侧靠墙的地方,搭建了一个棚子,用来堆放木柴和储存狼肉。 在艰苦的环境中工作,大家始终保持着乐观和积极的态度。我们互相开玩笑,缓解紧张的气氛,称自己为“快乐的荒野求生者”。尽管面临着种种困难和痛苦,但始终相信,只要大家一条心,就没有蹚不过去河,翻越不了的山,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大家醉心于与大自然抗争的日子,珍视着彼此间的情谊。当篱笆墙建好后,我们不再恐惧夜晚,也不再担心食物被偷走。不再需要守夜,我们可以安然入眠了。随后的夜晚,篱笆墙外时常传来野兽争夺狼内脏的嘶吼声。那是它们之间的较量,与我们再也无关。 狼皮晾干,但我们四人中无人懂得如何处理皮毛,让其柔软,没有气味。我们只会用雪水清洗,再用草木灰轻轻揉搓,直到那硬邦邦的狼皮变得柔软。霍东珠作为我们中唯一的女性,承担起了制作衣物的重任。没有针线,我们便用多功能刀上的锥子钻孔,以兽皮绳子穿孔绑紧。就这样,我们穿上了狼皮袄子、狼皮裤子和也戴上了狼皮帽子,每个人耗费了近三张狼皮。霍东珠则选择了豹皮做袄子,鹿皮做裤子,而帽子则是狼王的。 看着霍东珠穿着鹿皮和豹皮制成的衣物,戴着狼王制成的帽子,我们无限感叹好皮子被糟蹋了。穿上兽皮不再惧怕寒冷,我们可以探索更远的地方了。 接下来,我们用雪层层包裹了石屋的外墙,冷风不能再通过石缝进到石屋里来。又用剩下的三张狼皮制作了门帘,石屋终于变得暖和起来。刘毅笑着说:“以后我们还要多打些皮子,做些兽皮褥子,被子,这就是我们向往的生活。”陈武则调侃道:“现在只能大口吃肉,不能大口喝酒,生活少了点乐趣啊。”我们闻言都大笑起来,“大口喝酒的日子会有的”。 刘毅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全队出动,一边打猎,一边探索周围的环境。”然而,前三次的探险都一无所获。直到第四次,我们发现了冬眠的巨熊。一只三四百斤的黑熊正在冬眠。我们并没有贸然攻击它,因为打扰巨熊的冬眠是非常危险的。陈武先捡来了一捆潮湿的柴草,然后滚了一个大雪球。他先点燃了柴草,塞进了洞穴里,然后用雪球堵住洞口,浓烟在洞穴里弥漫,洞口又被堵住,黑熊不能逃脱。在洞外等了一刻钟,直到确认黑熊已经被熏的失去反抗能力,才扒开洞口上前查看。虽然我们对陈武的手段有些不屑,但他的策略确实非常有效,奄奄一息的黑熊被我们轻松地捕捉了。 接下来,我们又在一片被积雪覆盖的山坡上发现了一株人参。陈武兴奋地指着说道“棒槌”,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见一根花枝从雪中露出,上面挂着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实,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一抹红色非常引人注目。然而,挖出这株人参并不容易,地面被冻得非常坚硬,我们需要小心地挖掘,以免损坏它的根须。挖掘异常缓慢,最后挖出人参的时候,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不过看到婴儿手臂粗,已经长成人型的人参。一切辛苦都值了。 “这棵人参有上千年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野山参。”陈武说道。陈武觍着脸问师姐:“能值多少钱,五百万?”师姐估量了一下说道:“如果真是千年人参,有人会出一千万买它,如果有钱人急需,价值无法估量,因为它能够活命。”然而,当我们考虑是不是用它来炖汤时,大家都犹豫了。毕竟,这是一株能救命的珍贵人参,不想轻易浪费它。最终,我们决定暂时留下它,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考虑使用,至于炖汤的人参,等找到年份少的再炖不迟。看着手中的人参,大家都激动起来,有人参,就说明这还是东北那旮瘩,总不会是其他的地方。第七次外出,我们在石屋东面二十里处的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人骨,霍东珠判断是四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体量较高,从骨头上留下的啃食痕迹,和周围留下的密布的狼的爪印,应该是遇上了上次我们猎杀的狼群,从现场的断裂的弓箭看,他们是附近的猎人。当霍东珠查看现场的碎布片的时候,她用树枝挑着几片碎布,红着眼睛对刘毅说道:“这不是我们的时代,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刘毅愣了一下,当看到霍东珠挑着的布片是麻布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雪花纷飞,我与师姐霍东珠各自手持玄钢枪,在银白的世界中静静站立。周围静谧无声,只有雪花轻轻飘落。我们使用的都是霍家传承的六合大枪,这套枪法既刚猛又灵动,内外兼修,配合独特的呼吸之法,才能发挥出其最大威力。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六合大枪的枪诀,起手横枪,直指正中,一招“黑龙出洞”破空而出。霍东珠眼神一凝,身形微动,以“白蛇吐信”巧妙应对。两枪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雪花在枪尖间跳跃,仿佛为我们的较量增添了几分诗意。 龙鳞玄钢枪在我手中化作一道银色的流星,疾射向师姐的眉心。师姐的身形灵动如风,一侧身便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她手中的凤纹玄钢枪如同凤凰的羽毛般轻盈,一挑一拨,便化解了我的攻势。她反手两枪,一招“骑龙上格”,一招“叶底偷桃”,直逼我的腰眼。我身体微微一转,一招“白牛转身”躲过霍东珠的攻击,同时龙鳞玄钢枪翻飞如龙,又施展出“苍龙摆尾”,将师姐的攻势无声无息地化解。 我们的枪法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每一枪、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劲,仿佛周围的雪花都被我们的气势所吸引,纷纷在我们身边旋转飞舞。 “拦、拿、扎、劈、崩、缠、绞……”师姐的枪法精湛绝伦,每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连绵不断。她的身影在雪花中若隐若现,每一次出枪都如同凤凰展翅,既优美又凌厉。我暗自赞叹师姐的枪法之精湛,同时也更加谨慎地应对她的攻击。 在一次激烈的拼枪中,我抓住了师姐的一个破绽,使出了绝命一击——“枪定乾坤”。龙鳞玄钢枪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取师姐的咽喉。师姐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如冰,她的身形在我眼前一闪而逝。我心中一惊,暗道不妙。正当我准备收枪时,一股强大的力道忽然从背后袭来。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师姐使用了绝招“叶底藏花”,绕到了我的背后。 我迅速前冲几步,然后猛然转身,一招“梨花回马枪”迎向师姐。师姐的凤纹玄钢枪与我的龙鳞玄钢枪在空中狠狠相撞,火花四溅。比武的周围,许多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打断。这是刘毅和霍东珠比武的杰作。按照正常的枪法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的。不过配合六合大枪的呼吸法,六合大枪的每一击足有千钧之力,而且此枪法特别持久,特别适合战场上的持久战。 我们不断切磋,激烈对抗,每一次出枪都力求内外相应,气意相合。在雪花飘飘的冬日里,我们的身影在飞雪中舞动,仿佛两条游龙在天地间遨游。“好!精彩!太精彩了!”姚启和陈武的掌声响起。他们鼓着掌走了过来,刘毅和霍东珠同时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几天后,我手持龙鳞玄钢枪,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六合大枪以迅猛著称,枪法灵动而刚劲有力,如同游龙在空中翻飞。而陈武手中的暗金龙棍则代表了八极棍法的刚猛之势,每一击都如同雷霆万钧之力。 八极棍法,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六合大枪,如流水绵绵,灵动而迅猛。每一次的交锋,都像是两颗星辰的碰撞,火花四溅,震撼人心。 陈武一棍横扫,仿佛要扫尽千军万马,而刘毅则灵活闪避,一枪直刺他的心口。陈武身形一晃,虽然躲过了刘毅的攻击,却脚下一滑,身形不稳。刘毅趁机刺出一枪,逼得他连连后退。突然,陈武的身体瞬间加速,如同一道闪电般出现在我的身侧。他手中的暗金龙棍带着凌厉的气势向我砸来。我心头一紧,瞬间转身,挥动龙鳞玄钢枪迎击。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我硬生生承受了陈武的一击。虽然虎口发麻,但我却趁势反击,挥动长枪向他猛烈刺去。比武进入白热化阶段,我们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雪花随着我们的攻击四散飞舞。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烈的战意,每一次防守都坚定而果决。 这场比试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我们的体力都已消耗殆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打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雪堆里。虽然寒风凛冽,但我们的头顶却热气腾腾。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不断的锻炼,互相切磋,提升实力。姚启则苦练箭术、散打;陈武则在练棍之余,苦练八极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逐渐适应了野外的生活,也慢慢接受了我们可能来到了不同的时代。于是,我们继续前行,在茫茫雪原上留下了我们坚定的脚印。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 ------------ 第十章:又见葫芦谷刘家坳 在荒野的日子,仿佛是一首由狩猎、探索、锻炼和比武编织的激昂乐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四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我们的收获颇为丰富:一头雄壮的黑熊,一头威猛的老虎,两只狡猾的狐狸,六只矫健的麋鹿,还有十三只雄壮的大角鹿。更令人欣喜的是,我们还发现了九株珍贵的人参,它们如同森林的宝藏,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发现。 我们已经踏遍了方圆二十里的森林,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夜晚,我们躺在铺满兽皮的床上,感受着皮毛的温暖。院子的棚子下,肉食堆积,这是我们四个月的劳动成果。 刘毅坐在石桌旁,手中拿着笔,将过去几个月的探索绘制在一张鹿皮上。作图作业是我们军校的基本课程,这张地图的绘制并没有耗费太多的精力,因为刘毅对这片森林已经了如指掌。 当完成这幅地图时,刘毅仔细地观察着,不断调整着方向。突然,刘毅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两座山和一条河的独特走向。两座山在一个地方交汇,河水从两座山中间穿过,又沿着另一座山流淌。刘毅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声喊道:“大家快过来!看看我画的地图!” 大家听到刘毅的喊声,纷纷围拢过来。刘毅指着地图上的两座山和那条河,急切地问道:“你们现在看这张地图,能看到什么?”大家看到刘毅兴奋的样子,知道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们安静下来,仔细查看地图。 陈武很快也注意到了那两座山和那条河,“这个看起来很眼熟。”他指着地图对霍东珠说。霍东珠看着他指的地方,沉思了片刻,然后指着地图说:“这是我们经常去的两座山,这条河是流过葫芦谷的葫芦河。这是不是说明葫芦谷就在我们附近,只是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以前不是很熟悉。” “没错!”刘毅补充道,“估算不错的话,葫芦谷就在离我们三十公里的某处。”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兴奋了起来。没有比得知葫芦谷就在三十公里外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整个晚上,大家都沉浸在兴奋之中,期待着雪停后外出寻找葫芦谷。 两天后,雪停了。积雪没过膝盖,一些低洼处甚至能没过人的头顶。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相当危险,但仍然决定出发寻找葫芦谷。踏着深厚的积雪,每迈一步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然而,大家并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葫芦谷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然而一个时辰的跋涉后,却仅仅走了五公里。这样的速度,大家意识到,在黑夜降临之前,他们恐怕难以完成一半的路程。然而野外的黑夜,意味着未知的风险,因此大家决定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火堆旁,大家静静地坐着,手中的热水带来了一丝温暖。只能等待积雪融化,再重新踏上寻找葫芦谷的旅程。第五个月的一个清晨,积雪已经慢慢融化,我们背起行囊,再次踏上了寻找葫芦谷的路。 公元180年三月,汉灵帝光和三年三月,四个身着兽皮的人出现在葫芦谷的后山上。他们三男一女,男子长发及肩,用兽皮束在头顶;女子长发披肩,随意地用兽皮束在背后。他们背着行李,手持兵器,站在山顶上,泪水滑过脸颊。“我们竟然还能再见葫芦谷,再见刘家坳。”陈武哽咽着说。 然而,眼前的葫芦谷刘家坳已经不再是他们记忆中的样子。这里人烟稀少,山脚下的小村庄只有两三百户人家。曾经蜿蜒的山路、九十九级石阶以及石阶上的大院子和大桂花树都不见了踪影。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深刻地意识到,那个曾经的时代已经远去,而眼前的新时代才是他们需要面对的现实。 虽然未来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但他们知道,这个未来是可以由他们自己去把握和创造的。面对刘家坳的变化,他们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里的人可能是他们的祖先,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以何种身份与他们交往。 面对未来,他们可以选择踌躇不前,也可以选择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然而,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只能在这个新时代中勇往直前,迎接挑战。他们必须把握现在,创造未来,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和未知,他们都必须勇敢地去面对,因为这是他们的命运。坐在山顶上,望着远方,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们知道,曾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必须面对这个陌生的新时代。这就像一次冒险,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未来的挑战。 刘毅说道:“我们四人,如同探险者在未知的丛林中,必须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前方的挑战。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中,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依靠,我们的经历、我们的秘密,将我们紧紧相连,成为这片森林中最亲密的存在。” 坐在高高的山顶,俯瞰着下方的村落,大家沉默了三刻钟。终于,刘毅再次打破了寂静:“我们必须下山,无论山下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面对。”确实,我们已经无法再停留在山上,村民们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纷纷走出村庄,聚集在山脚下,好奇地注视着我们。 一群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手持长矛和大刀,簇拥着几位老者,他们分开人群,站在最前面,目光望向山上。陈武轻松地笑了笑,说:“好吧,我们下山。或许山下的人就是三子的祖先呢。能够与相隔千年的祖先相认,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霍东珠也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背起行囊,这次我们没有选择现代的背包。一是因为我们的东西实在太多,特别是两张熊皮和一张虎皮,无法装入现代背包。二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要寻找的刘家坳和那些村民并非现代人,背着现代背包只会显得我们与众不同。我们尽量隐藏与现代有关的一切痕迹,选择以兽皮为衣,长发飘飘的形象出现。 经过几个月的冰雪洗礼,我们的脸庞早已不再是以前的细腻光滑,而是红彤彤的,布满了冻裂的痕迹。而长期吃肉,缺乏蔬菜,更让我们的皮肤显得粗糙而真实。至于我们的兵器,威武霸气且精美,样式不同于他们的兵器。在古人眼中,这只会是高人打造的神兵利器。 现在的小山并非后世那座可以轻松驾车登顶的小山。我们只能凭借双脚,一步步走下去。当我们来到山脚下时,人群突然变得喧闹起来,仿佛安静的湖面突然被打破。“这不是毅少爷吗?毅少爷回来了!”一个靠前的年轻人突然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人群瞬间变得更加嘈杂,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最前方是一个孤独身影。像一个孤岛,涌动的人群,到了这个身影面前就会自动分开。那是一个瘦削的老人,他的身形如同枯木,头发和胡须都已被岁月染白。他的背脊弯曲,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已不堪重负。当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他全身一震,仿佛被电流击中。在一位年轻人的搀扶下,他颤颤巍巍地向我们走来。 他的双手,如同枯枝般瘦削,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颤抖着,只喊出一个名字:“毅儿。”刘毅看着他,本想挣脱他的手,告诉他认错人了,但看到他眼中的泪水,刘毅犹豫了。最终,选择了顺应他的意愿,轻轻地叫了声:“爷爷。” 随后,刘毅陷入了混乱。其他的老人纷纷上前,他们摸摸刘毅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热情地打招呼。然而,刘毅对他们一无所知,只能尴尬地应付。一些年轻人称呼他“毅哥”,有人恭敬地称他为“少爷”,并向他鞠躬。刘毅只能微笑着点头回应。 在这个过程中,霍东珠、陈武和姚启似乎被忽视了。大家都围着刘毅。直到老爷子大声地让大家安静下来,他拉着刘毅的手,要带他进村,刘毅急忙示意他稍等片刻。 刘毅转身走向霍东珠、陈武和姚启,把他们带到老人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姐霍东珠,这是我的师兄姚启和陈武。”霍东珠和陈武听到刘毅称呼姚启为师兄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姚启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思考什么。 老人和其他村民听到他们是刘毅的师兄师姐后,虽然感到惊讶,但态度明显变得更加热情。我们被众人簇拥着,沿着村子中间的青石路,来到了村子中心最大的院子。这个村子大多还是茅草房,只有村子中心有十栋石头和木头建造的小院子,它们成圆形拱卫着中间的大院子。 四人陪着老人走进院子。老人看着刘毅说道:“毅儿,你先回房间休息,你的师兄师姐你自己看着安排”,然后就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让我们先沐浴一番,再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怀,仿佛我就是他的亲孙子。刘毅恭敬地回应道:“是,爷爷。”他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转身去安排其他事情。 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刘毅注意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刘毅知道,他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但刘毅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因为他对这个院子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刘毅以前住在哪里。 刘毅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突然,他看到一个小厮正在挑水,连忙喊住他:“小哥,请过来一下。”小厮听到刘毅的称呼时,显然有些惊讶,差点把水桶扔出去。他走到刘毅面前,低着头,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少爷,小的刘二,请问有什么吩咐?” 看到他害怕的样子,刘毅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犯了一个现代人的错误。在现代社会中,我们通常称呼年纪较小的人为“小哥”,而称呼年纪较大的人为“大哥”或“大叔”。深吸一口气,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重新说道:“刘二,带我们去院子吧。” 刘二听到刘毅的吩咐后有些惊讶,但还是把水桶放到一边,领着我们来到了左手边的一个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非常精致,有三间正房和两间东西厢房。刘毅指了指正房的第一间和第二间,分别安排霍东珠和自己住下。至于胖子和启哥,让他们自己挑选房间。 陈武这个家伙,竟然学着下人的腔调,压低声音,夹着嗓子说道:“好的,少爷。”刘毅转身一脚踢了过去,他灵活地躲过,蹦蹦跳跳地跑开了。看着他蹦跳的样子,刘毅感到有些不协调,甚至有些滑稽。霍东珠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趴在旁边的石桌上,眼泪都笑出来了。姚启别过脸去,一副我不认识这俩二货的表情。 ------------ 第十一章 家族秘辛 在庄园的主庭院中,老者盘腿斜倚在矮几上,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他的眼神如同夜空一般,仿佛藏匿着无尽的秘密。刘二刚刚恭敬地退出,他的叙述让老者的疑虑更加浓重。“但愿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老者紧握双拳,低声自语,“否则……” 这时,一位年迈的仆人走进庭院,恭敬地站在一旁。老者吩咐道:“去把刘吉叫来,我有要事交代。”仆人恭敬地应诺,随后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年快步走进庭院。他躬身站在老者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刘吉,作为你家少爷的贴身侍从,上次少爷私自外出打猎,你未能阻止,导致少爷在外受苦长达五个月。我对你的惩罚,你有怨言吗?”老者问道。 刘吉低头回答道:“家主,小的不敢有怨言。对于上次的事情,小的深感后悔。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绝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嗯。”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家世代忠诚,你祖父年轻时跟随我,你父亲又跟随毅儿的父亲。唉!”说到这里,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自从你五岁起就跟在毅儿身边,你对他的了解胜过任何人。”老者继续说道。刘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老者继续说道:“现在你家少爷已经回来了,你去伺候他沐浴。记住,这次你不需要说任何话,除非他问你。你最要紧的是观察你家少爷的左脚小脚趾,看看是否有……” 刘吉突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家主,您怀疑……”老者挥手打断了刘吉的话。“记住,只需观察,不要多管其他事情。”老者淡淡地说道,“看清后回来告诉我。” 刘吉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然后低头回答道:“是。”接着,他快步离开了庭院。 热水很快被下人抬进来,倒进了浴桶里。然后下人们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少年侍从站在一旁。 “少爷,让我为您沐浴吧,小的帮您搓背。”少年侍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刘吉。”少年侍从回答道。 “留级?你叫留级?”刘毅有些惊讶地问道。“是的,少爷。”刘吉回复道。我放声大笑,“哈哈,好名字!”刘吉看着大笑的刘毅有些困惑。刘毅接着说道:“好吧,我也好久没好好洗个澡了。你留下,帮我搓背。” 刘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刘毅试了试水温,然后麻利地脱下衣服跳进了浴桶。刘吉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刘毅嘟囔着,“大户人家,规矩真多。”然而,刘毅并未注意到,低着头的刘吉正紧紧地盯着他的左脚脚趾。 对于现代人来说,几个月不洗澡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在这冰天雪地的几个月里,他们也逐渐习惯了。此刻,被热水一烫,不禁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加了三次水,刘毅才心满意足地从浴桶中走出来。刘吉拿来衣服,穿上后感觉十分舒适,这是一件细棉麻的直裾长袍,绛紫色,质地优良。 刘吉安排人将浴桶抬走,整理好房间后便出去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候着。刘毅感慨道:“真是懂规矩。”然后,就舒服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房间里的炭盆烧得很旺,温暖而舒适。 刘吉从刘毅的房间出来后,匆匆来到了老人的房间。当刘吉被领进房间时,老人让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房间里只有他和老人。刘吉恭敬地禀报:“禀家主,毅少爷左脚小脚趾有第六指。”话音刚落,老人便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房间里陷入了沉寂,只有老人的呼吸声。刘吉低头躬身,不敢有丝毫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再次开口:“你把你在毅少爷房间里的所有事情详细告诉我。”天色渐暗时,刘毅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感到非常满足。听到少爷已经醒来,一个仆人敲门进来告诉他,师姐他们都在客厅里等他。刘毅急忙起身来到客厅,看到霍东珠正坐在榻上说话。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细棉麻襦裙,褥衫较短,裙腰及胸,裙长及地,长发轻束在背后,展现出她修长的身材。陈武和姚启则穿着深灰色的直裾长袍,头发散乱地盘坐在榻案旁。 夜幕降临,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刘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个陌生世界带给他的新奇。在夜晚,刘毅陪着老人,在主院的大厅里精心准备了一场宴席,为师姐他们接风洗尘。席间,老人并未多言,也没有过多询问刘毅这几个月的遭遇,只是默默地为刘毅夹菜,热情地邀请师姐他们一同享用。他提议,明日我们可以去村子里四处走走。 饭后,当我们一行人走出主院的大门时,一位长须道人手持浮沉,飘然而至。老人恭敬地将他迎进主庭,显然对他十分尊敬。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鬼神之事仍然抱有一定的敬畏和信仰。 第二天,在刘吉的带领下,我们细致地参观了古老的刘家坳。这个村子依山而建,大体呈长方形,北面高而南面低。村子外围筑有一道坚固的篱笆墙,墙上有望楼,墙内设有可以站立的梯子,显然是用于对外防御的。村子的大门位于最南边,是两扇厚重的木门。村外便是蜿蜒的葫芦河,河水潺潺,两岸是肥沃的农田。村子被一条马路分割成左右两部分,而我们居住的院子则位于村子的中心位置。 村子里的大部分建筑都是茅草屋,虽然不高,但却给人一种宁静和温馨的感觉。村民们的穿着大多是灰色的麻衣,很少有人穿着细棉的衣服。他们的肤色健康,面色平静,显然过着安逸的生活。每当村民们看到我们时,都会友善地打招呼,孩子们更是跟在我们的身后,欢声笑语不断。 晚上饭后,仆人前来传话,老人要在大厅见他。刘毅跟随下人来到大厅,只见老人跪坐在案几前,手捻胡须低头沉思。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只有刘毅和老人在案几前对坐。老人严肃地看着刘毅,沉默不语。过了小半刻钟,老人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刘毅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开口。 老人斟酌着对刘毅说道:“你不是我的毅儿。”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刀,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我的内心。刘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我不是刘毅。”我平静地回答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波澜。老人看着刘毅,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原本以为刘毅会给出一个否定的回应,然而,却给出了他最不希望,同时也是他最确定的答案。 “我是刘毅。”刘毅沉稳而清晰地继续说道。老人还未从我不是刘毅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又听到了“我是刘毅”的确认。他困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 “我确定你并非我的曾孙刘毅,因为你的举止与我的曾孙大相径庭。”老人缓缓说道,“我是你的曾祖,而非你的祖父,你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你的那些长辈,你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如何称呼。然而,你又与我的曾孙刘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更为成熟。我询问过苏道长,你也不是鬼魂附身。而且你身上最重要的证据也证明你是我曾孙刘毅。” “我身上的证据?”刘毅好奇地问道。 “对,”老人回答,“你左脚小脚趾上的第六指。”他指向刘毅的左脚。刘毅惊讶地看着老人,“左脚小脚趾的肉瘤,是第六指?没有搞错?我小时候,曾差点用刀割掉它,因为怕疼才放弃,现在竟然成了我是刘毅的最重要的身份证明。”他无奈地说道。 “你能告诉我第六指的来由吗?”刘毅问老人。老人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你先说说你的来历,这关系重大。” 关于我们的来历,我们已经提前讨论过,如果是自家的祖辈,对我们的生命安全没有威胁,如果告知对方,对我们还有好处,可以试着告知,但知道的人数要少。对于老人可能怀疑我们的身份,我们也讨论过,如果密林中发现的人骨是这个时代的刘毅,那么我们的到来只能是上天的意志。说出我们的身份来历,祖辈们只会认可,也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 刘毅凝视着老人的眼睛,试图窥探他此刻真实的想法,但他的眼睛深邃如潭,没有一丝波动。“老狐狸啊,”刘毅感慨道,“我叫刘毅,来自葫芦谷刘家坳,由爷爷一手抚养长大,我是一名军人,目前正在军校深造学习。其余三人,女子是我师姐,霍东珠,她是一名医师;胖子是我的师兄陈武,他是一名教头;另一人是我们的朋友姚启。是一名学者。”刘毅直言不讳地对老人说。老人听后,欲言又止,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想插话,但又怕打断刘毅的叙述。刘毅继续说道:“如果这些东西不能给您说明什么,但我说的这些都是来自两千年后呢?”老人猛地睁大眼睛,霍地站了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你说什么?两千年后?你们来自两千年后?来自两千年后的葫芦谷刘家坳?”他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的。”刘毅坚定地回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老人紧接着追问。刘毅稍作停顿,然后说:“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但有一种预兆。我们被一股力量指引着走到一起,然后又一起到了中指山。中指山上有一个贯穿整个山峰的山洞,穿过山洞,我们来到了一个有小石屋的大平台。那个石屋非常古老,破旧不堪,石屋的门两边有两行模糊而奇特的字。它们是:‘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老人轻轻地重复着这两句话,然后突然接了一句:“五星现世,薪火相传。”听到这句话,刘毅愣住了,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五星现世了?” “什么?”老人这次紧紧抓住刘毅的手,力量大得出奇,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们见到五星现世了?” “是的,见到了。在中指山外看不到五星,但到了中指山的平台就看见了,它们很大,而且感觉很近。”老人此时有些疯狂,头发披散着,低着头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五星现世,五星现世,那薪火相传呢?那薪火相传呢?……”他突然停下脚步,抓住刘毅的手,歇斯底里地吼道:“薪火相传呢?你们后边又做了什么?” 刘毅回想了一下,“没再做什么,就是感觉冷,把腐烂的木门和门框烧了取暖。不过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看到火焰大盛,门口的字颜色多变,五星也散发着银光覆盖了石屋。我一直以为那是梦境。”刘毅说道。 “木柴、火焰、文字、星光……哈哈!”老人突然大笑起来,但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我终于领悟了薪火相传的真谛了。”老人放声大笑。刘毅也开始明白其中的奥秘, “我靠,我靠,这巧合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每一个环节都不可或缺。这运气!我靠。”刘毅惊叹不已,忍不住破口大骂。笑声过后,老人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幻觉。 “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老人缓缓说道,这是佛家的一句箴言,来自一位身毒(今印度)修士,他曾对老祖说过这句话。他还说,能见到五星现世,薪火相传的人,将是箴言中的本无之人,也将是我族的应运之人。这是我族的最高机密,只有每任家主才知道这些秘密。 老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刘毅,继续说道:“关于第六指,那是老祖的一位世外高人好友,自号南华,擅长卜卦测算和天象推演。他曾透露给老祖,家族的应运之人是个六指。从第一代老祖刘旦开始,就有六指的后裔出生。这些人被认为是最接近预言的人,是家族重点保护和培养的对象。然而,最近几代中,只有刘毅一人是六指。” ------------ 第十二章 换了这人间 五星现世,这是天命的昭示,象征着不可抗拒的命运和辉煌的未来。薪火相传,代表着家族的绵延与昌盛,它承载着历史与希望的厚重。而那些应运而生的英雄,他们肩负着特殊的使命,为家族、为国家、为天下苍生而奋斗。现在二者都与刘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人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刘毅,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怕这位应运之人如肥皂泡般突然消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因为他知道,刘毅的命运将与家族的未来紧密相连。 “还有一件事,我想曾祖可能想知道。”刘毅郑重其事地说道。老人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寻找我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我们在老林子里发现了四个人的骨头,还有一些断裂的弓箭。通过骨头上的啃咬痕迹,我们猜测他们是在打猎时遭遇了狼群,不幸遇难。”刘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陈述着这个悲惨的事实。 听完刘毅的话,老人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思考着这一切背后的意义。最终,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凄凉与无奈:“天意啊,天意啊……”他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可抗拒。 老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一连串的大喜大悲,让他的精神开始萎靡。然而,他仍然坚持着,只是同意斜靠在木榻上稍作休息。他害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因为他知道,家族等了三百年的大机缘就在眼前,他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刘毅命人端来一盅参汤,老人喝了之后,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他轻声说道:“跟我说说你们刘家坳吧。”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期待。 刘毅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描绘那个深藏于葫芦谷之中的美丽村子。刘家坳,依山势而建,刘家祖宅坐落在山顶,一棵古老的桂花树长在一角,默默见证了祖宅的物是人非,岁月变迁。刘家坳的房屋沿山路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每当桂花盛开的时节,整个村子仿佛被花海淹没。近看难觅村踪,远望则是一片绚烂的花海。得益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刘家坳历经千年,未曾遭受战火的洗礼,保持着宁静与和谐。村子有八百多户人家、四千多居民,姓氏不再是单一的刘姓,还有霍、陈、李等姓氏的家族也在这里繁衍生息。在这里,家族的脉络和传统依然被珍视。爷爷作为族长,与十位刘姓族老共同守护着村子的传统。 建国后,刘家坳逐渐与外界相连,一条宽阔的马路穿山而过,将这片美丽的土地与外界相连,人们才渐渐知道了这个美丽的村子。如今,刘家坳已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每天都有成群的游客慕名而来,欣赏这里的美景,感受这里的宁静与和谐。这也使得刘家坳的经济发展迅速,村民生活日益富裕。 老人静静地聆听着我的描述,突然插话问道:“如此富裕的村子,难道不会引起外界的觊觎吗?”刘毅微微一笑,知道老人可能将现代国家与古代社会同理了。于是,刘毅开始向他解释我们所生活的国家。 “我所在的国家,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伟大国家。汉朝只是其中一个较有代表性的朝代。现在的国家,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社会和谐。我们没有皇帝、贵族和地主的统治,也没有强人的压迫。我们的官员是由百姓选举产生的,他们的行为举止都受到严格的监督。如果百姓对某个官员不满意,他可能会面临失去职务的危险。。。。。。。。 老人听着刘毅的述说,一脸的惊奇与赞叹:“国家昌盛,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最美好的国度。” 祖孙两人秉烛夜谈,直至五更时分,天边初露曙光。长时间的交谈让刘毅疲惫不堪,言语间逐渐失去了清晰与连贯。老人察觉到刘毅的困倦,同时他也感到极度的疲惫,因此他决定结束这次谈话,让刘毅回去休息。他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告诉我:“毅儿,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亲曾孙。尽管我们曾祖孙之间相隔了两千年的时光,但你依然是我血脉的延续。你的出现,不仅是老天的安排,更是我们这一支大汉皇室血脉复兴的希望。对于外边的人,我会说你遭遇狼群,其他同伴不幸遇难,而你在逃亡中跌落悬崖、头部受伤、失去记忆,你被师姐发现并救回师门,并拜师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现在这一切,都是师傅为了历练你们而安排的。” 刘毅对此表示了赞同。在离开之前,他郑重地提醒老人:“曾祖父,此事关乎重大,我们必须确保越少人知道越好。”曾祖严肃地点头保证:“今日之事,我将严守秘密,绝不泄露给任何人。” 随后,刘毅打着哈欠,疲惫地回到了房间补觉了。此时,府中的仆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当刘毅醒来时,已是太阳偏西。等小厮来通知刘毅用餐时,才得知,因为昨日的种种和彻夜长谈,曾祖过度疲劳,精神损耗过大,此刻正在休息。而从刘安处的听到的消息是,曾祖过于劳累,还是病倒了。得知这一消息,刘毅和霍东珠、陈武、姚启四人匆忙赶到了曾祖的住所。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吹过树梢的声音。我们走曾祖卧室,只见曾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显然是劳累过度,精神萎靡。 刘毅站在床边,轻声呼唤着:“曾祖,我们来看您了。”曾祖并没有回应,仍在沉睡之中。刘毅转向一旁的老仆刘伯,递给他一盒上好的人参,说道:“刘伯,这是上好的人参,请交给大夫,也许对曾祖的恢复有所帮助。”刘伯接过人参,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点头答应了下来。 刘毅深知此时不宜久留,便对刘伯说道:“曾祖需要休息,我们先回去。等曾祖醒了,请派人告知我们。”刘伯点头应允,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回到侧院,霍东珠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曾祖说了什么?”刘毅坐下,倒了杯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了与曾祖的对话。“曾祖认为这是老天的安排,我是这一支崛起的希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以后我便是这家的“真正少爷”。曾祖会跟其他人解释我为何这几天行为异常——因为我摔到了脑袋,得了失魂症。”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补充道。 夜幕降临,我们四人依然围坐在案几旁,外面夜色渐浓,小小烛火却照亮了我们的前路。 姚启说道:“三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事情?我们不能无所事事在村子里待着?” 师姐回应道:“我倒是觉得在村子里也不错,这里与外界隔绝,仿佛世外桃源,过上轻松自在的生活,不正是我们这些在大城市疲于奔命的上班族所向往的吗?” 刘毅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们具体要做什么,怎么做,等曾祖身体恢复后再商议。不过,既然我们来到了汉末这个乱世,如果不做出一些改变,那么我们的到来又有何意义呢?我们应该为这个时代带来一些积极的改变。一切改变就从这个村子开始吧。” 刘毅接着说道:“我是现代军人,知道军队的重要性,手中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空谈。 因此我将首先思考如何建立一只强大的军队,训练出优秀的士兵,教会他们如何打仗。”“胖子,你在前世的那些商业知识,在前世只能算是小小一只,但是放在当代,你是这个(刘毅伸出大拇指),你要大力发展商业,建立一个商业帝国,为我们的军队建设,社会改革,人民幸福提供坚实的物质支持。”“师姐,你在现代是出色的外科医生,拥有出色的现代医术,可以先建立一支专业的医护部队,减少士兵的伤亡,提高战场上受伤士兵的存活率,这可是军队士气的保证”“启哥,你的冶金知识,在当代,就是BUG级的存在,是降维打击,属于外星科技。在现代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真理只存在于大炮射程之内”,而在当代,真理就掌握在我们士兵无坚不摧的利剑攻击范围之内。所以,启哥,你的任务最重,我们士兵身上的超级盔甲,手中的超级兵器就拜托你了。”三人同时点头,以示同意。 两天后,老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这得益于那株千年人参的神奇功效。刘毅每天都会去探望,然后匆匆离开,生怕老人因过度思考再次累坏身体。 今天,老人终于起床了,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看到刘毅来到主院,他拄着拐杖,步履虽然蹒跚,但精神极佳:“走,陪我到村子里转转,躺了两天,都生锈了。” 刘毅陪在曾祖身边,边走边聊。他问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吗?”“我们这几天一直在讨论未来的路,准备开一个闭门会。”刘毅回答道“我可以参加吗?我不会发表意见,只是听听。”曾祖问道。“当然欢迎,您见识广博,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也更深。我们的想法可能有些不切实际,还需要您来指导我们,避免犯错。”刘毅诚恳地说道。 曾祖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们悠然地在村子中散步,路上不断有村民向我们致意。曾祖漫不经心地问:“这些村民怎么样?”我回答道:“他们都很不错,待人友善,彼此之间很和睦。”随后,刘毅转向青年孩子们问:“他们在读书吗?”曾祖回答道:“不,只有少数孩子在读书。”刘毅进一步追问:“为什么大多数孩子不去读书呢?是因为学费吗?” 曾祖看了我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我:“你们那里的孩子都读书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我们的孩子,都要读书。如果父母不让孩子在合适的年龄读书,那是违法的。而且,孩子读书都是免费的。从小学到高中,这十二年的教育都是免费的,除非他们选择进入大学学习,那时才需要支付学费。老人听后,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女孩也接受教育吗?也是朝廷资助的吗?”刘毅笑着回答:“是的,我们称之为政府,而非朝廷。在我们的国家政策中,男女平等是一项重要的国策,女性同样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不仅女孩接受教育,女性还活跃在各行各业,她们和男性一样优秀。在我们的政府部门中,有许多女性高官,她们的职务在这个时代可能相当于秩两千石官员,甚至更高。女官员、女学者、女军官、女教授……男性从事的任何工作,几乎都有女性的身影。” 听到这里,曾祖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刘毅继续说:“其实,在我们的历史长河中,汉朝之后的朝代,是有女皇帝,她在位期间表现出色,被后人尊称为女皇。在我们的世界里,许多国家的领导人都是女性,如女总统、女首相、女总理。如果放在汉朝,她们就是女国王、女皇帝。”在我讲述的过程中,曾祖的嘴巴一直没有合上,显然被我的话震撼到了。 我们一行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回到了院子里。曾祖跟刘毅说道:“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吗?很少有父母愿意送孩子来读书的。学费是一个原因,另外的原因是农家子弟读书真的有出路吗?他们有机会做官吗?没有,从西汉到本朝,选官制度都是察举制,做官的机会被世家和士族所垄断。寒门子弟或者农家子弟几乎不可能通过读书出仕做官。”听到这里,刘毅唯有叹气,发誓要换这个人世间。 ------------ 第十三章 《女子宣言》 公元180年,汉灵帝光和三年,三月初四,幽州辽东郡。这一日,四巨头圆桌会议制度初步确立,千年计划中首个五年计划开始制定,因此,它在后世史学家的眼中,成为新纪元的起点。 大宅侧院客厅内,四位被后世传颂的传奇人物正围坐在一起,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瓷罐中的那只青色铁头蛐蛐上。他们轻轻地用头发挑逗着这只小虫,神情专注而投入。而老人独坐在茶几旁,抚摸着花白的胡须,苦笑着摇头,四人时不时停下会议逗弄蛐蛐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人咳嗽了几声,玩的兴起的四人立刻收起心思,转向正题。客厅中除了我们五人,其他人都被安排到了院子外面,不得靠近客厅三十步。四人调整坐姿,跪坐下来,继续他们的讨论。 “请稍等片刻,我再去给大家倒杯水。”陈武站起身来,细心地为每个人都倒满水,还在老爷子的水杯里加了两片姜片和三个红枣。他重新坐下,端着杯子说道:“可以了。” 师姐霍东珠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刘毅看着大家有些拘谨的跪坐姿势,开口说道:“大家随便坐吧,怎么舒服怎么来。跪坐确实不习惯,看来我们需要改进一下桌椅板凳,不然太受罪了。” 陈武接过话茬:“太对了,我们应该做些太师椅,在圆桌四周一摆,端上一盘炒豆子,炒花生,续上茶,有酒最好,吃吃喝喝就把会议开完了,不是更舒坦吗?没必要搞得这么正式,都不知道胳膊该放在哪里。” 刘毅笑着点头:“就按照胖子的提议,今天咱们就开个茶话会吧。” 这个被后世给予高度评价的五人圆桌会议,竟然是吃吃喝喝的的茶话会,如果让后世的那些专家知道,会喟叹不已。 注意到大家的话题又开始偏离正题,师姐霍东珠立刻出声制止。虽然没上酒(这时候的酒不喝也罢),但核桃和大枣还是被安排上了。霍东珠严肃地发话:“都闭上嘴,现在说正事。” 我们都立刻收起笑容,正色听着。曾祖看着霍东珠,心中满是欣慰。霍东珠说道:“我们既然来到这里,不管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一次荒诞的穿越,又或是平行宇宙中一朵独特的浪花,都已无法回头。我们注定要在这个充满挑战与不公的时代生活下去。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女子地位不如猪的时代。我,霍东珠,今天在这里,郑重地宣告:我要在有生之年改变这个时代女子悲惨的命运,打破男权社会,谁敢挡我,我就砍死谁!” 这份宣言,被后世收录在京都图书馆,作为新汉创建者四大巨擘之一霍东珠的《女子宣言》,简洁而有力:为全华夏女子解放奋斗终身。然而,真正的《女子宣言》却充满了野性和对男性的深深恶意。 “师姐威武,我们绝对支持你!”刘毅、陈武和姚启三人热烈地鼓掌,表达他们的支持。陈武更是直接开口骂道:“我也帮你砍死那些顽固不化的老顽固,早就看不惯那些男人高高在上的臭嘴脸,好像他们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一样。” 此时,角落里的曾祖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胡子乱颤,手不停地哆嗦。然而,他最终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哆嗦的手端起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口。我们四人并未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继续我们的发言。 “师姐已经宣告了她的宣言,这将是她终身奋斗的目标。我们再次为师姐的崇高目标热烈鼓掌。”掌声结束后,刘毅继续说道:“老天把我们扔到这个乱世,不是为了让我们袖手旁观,而是要我们积极参与,融入这个社会,融入这段历史,甚至创造一段新的历史。”“师姐已经说了,我们回不去了,我也这么认为,胖子和启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大家看法是一致的,那么以后我们就要为了在这里生存下去,一起努力挣扎吧!直至我们生命的结束。” 说到这里,刘毅停下来闭目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谈谈东汉末年的现状和之后的历史发展脉络。现在是公元180年,汉灵帝刘宏光和三年,这是一个充满动荡年代。现今的东汉,政治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而社会则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农民与地主的矛盾尖锐如刀,下层与上层豪强的争斗愈演愈烈,宦官与外戚的冲突更是如火如荼。百姓们,在残酷的剥削与压迫下,生活如同行走在钢丝,岌岌可危。现在只需一丝火星,农民起义的火焰便会熊熊燃烧,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再过五年,公元184年,那场撼动东汉统治的农民起义——黄巾起义,便会席卷大地。如同狂风骤雨,将东汉朝廷的最后一丝气息吹散。黄巾起义之后,州牧制度应运而生,军阀割据的局面逐渐形成。随后,长期的军阀混战,再到三国鼎立,最终魏晋统一。” “然而,军阀混战,残酷战争,使得社会秩序荡然无存,人口数量急剧下降,生产活动陷入低谷。黄河流域,尤其是中原一带,曾是经济文化的中心,却变得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口从东汉末年的五千万锐减到三国鼎立时的不足一千万。大量汉族人口在战乱中丧生,少数民族趁机崛起,最终,形成了五胡乱华的混乱局面,汉族人民再次遭受屠杀,甚至被当作两脚羊吃掉。五胡乱华结束时,汉族人口已不足三百万,几乎被屠杀殆尽。” 当刘毅讲述这段沉重的历史时,虽然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但再次听到这些血淋淋的数字,仍然感到无尽的愤怒。老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我们赶紧扶他坐到案几旁,为他拿来躺椅躺下。他的两眼空洞无神,愣愣地看着房顶。他被刘毅说的死亡人口数字吓到了,从汉末的五千万到五胡乱华结束时的不足三百万,这两个数字如同利刃刺入他的心头。 一刻钟后,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他看向我们,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继续旁听,老人的眼神异常坚定。刘毅继续道:“我们不能让悲剧重演,我们不能让万千百姓再像羔羊般被人宰杀,我们必须变得强大,坚不可摧。若百姓需要巍峨的守护者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那我们便是天底下那个最高的巨人。天地无情,视万物如草芥,那我们就是第一只向老天挥动双钳的大蚂蚁。我们将与大势抗争,为百姓争取一线生机。”姚启重重的一拳击在案几上。霍东珠和陈武也双眼通红,紧握拳头,拳头上青筋暴露。待大家的情绪稍稍平复,刘毅继续说道:“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宁,恢复世间的和平与繁荣,这将是我们的使命。但这条路,注定充满无尽的战火。” 战争,就是金钱、资源与人口的较量,是后勤与补给的比拼。我沉声说,“现在我们面临的困境是:无兵可用,无粮可食,无钱可花,无装备可依,更无地盘可守。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去解决。”我环顾四周,发现大家似乎有些气馁,被我的“五无”言论打击得有些失去信心。“是不是觉得之前的想法太过天真?”我笑着调侃道。 大家面面相觑,老人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刘毅。刘毅笑了笑说:“时间,正是我们的优势!” “快说,别卖关子了!”师姐霍东珠杏眼圆瞪,浓眉紧锁,作势就要敲刘毅的头。但看到老人正看着她,就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刘毅翘了翘眉毛,打趣道:“你们的历史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这些重要的历史事件和时间都记不住?” 霍东珠毫不留情地揭短:“别说我们,要不是你沉迷三国志,你能记得这么清楚?”刘毅并没有感到尴尬,反而笑着回应:“我们拥有十年的发展时间。公元180年到184年,是黄巾起义爆发前的潜伏期。这段时间,要暗中积蓄力量,谨慎发展。这段时间的刺史和太守是没有征兵权和统兵权的,征兵领兵都是奢望。若被发现拥有私兵,罪同谋反。所以,在这段时间必须猥琐发育,悄悄壮大自己。” “公元185年到189年,是平稳发展期。黄巾起义爆发后,虽然声势浩大,但在一年内会被朝廷扑灭。但各地的零星的农民起义却风起云涌,这是我们快速发展的绝佳时机。在这个时期会出现大量的流民,我们要抓住机会,用一切手段收拢流民,增加我们的人口。东三省,虽然土地肥沃,但地广人稀,人口就是制约我们发现壮大的最大桎梏。”“在剿灭黄巾起义中,朝廷军队如同一匹年迈的老马,疲于应付。兵力更是捉襟见肘。为了镇压各地的农民起义,朝廷将设立州牧,允许州牧自筹粮草,自行征兵,直到此时州牧才真正做到了军政一把抓,形成了事实上的诸侯割据。朝廷的威望在此时已经残破不堪,但仍有余威。任何胆敢公然割据的诸侯,都会被群起而攻之。因此,各路诸侯只能暗中行事,割据一方。” “公元189年,两件大事的发生,让东汉帝国这座巍峨的大厦开始崩塌,军阀混战的序幕彻底拉开。第一件事是汉灵帝刘宏的驾崩,年幼的汉献帝继位。汉献帝就如同一只幼虎,还没有长出尖牙利齿,四周却是饥饿的豺狼环绕。第二件事是大将军何进为了对抗宦官集团,稳固自己的地位,私自召董卓进京。岂不知董卓就是那只最大的豺狼。何进被宦官伏杀后,董卓进京,先废刘辩帝位,后立刘协为帝,淫乱后宫。遭到十八诸侯的围攻后,他焚毁洛阳,挟持刘协出逃长安。至此,东汉已经名存实亡,只能苟延残喘。各路诸侯的头上再也没有了紧箍咒。彻底放飞自我,混战连年,争夺地盘和权力。” “现在的我们虽然知道历史的走向,但我们太弱小,什么也做不了,改变不了历史大势,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暗中发展自己,以待时机。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帅大军出山海关,扫清天下小肖。” ------------ 第十四章:五 无 众人听了刘毅的讲述,先是沉默,然后先后表态,同意刘毅的看法。曾祖躺在躺椅上,两眼死死的盯着刘毅,直到此时才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感慨,能有次子和其他三人来到刘家坳,一定是老天的安排了,他可以放心了。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两滴浊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在围棋的世界里,有一种策略叫做“金角银边草肚皮”,它告诉我们,棋子的落子位置决定了整盘棋局的走向。在角落的棋子能够围起最大的空间,边缘的次之,而中央区域则最为困难。同样,在现实世界中,也应优先在边缘和角落建立势力,然后徐徐图谋中原。 如果将东汉的广袤疆域比作一个棋盘,那么中原地区,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就如同围棋中的“草肚皮”,而并州和青州则如同两条重要的“银边”,环绕在中原周围。关中、幽州、扬州和益州则犹如四个重要的“金角”,牢牢困住整个中原。在这四个金角中,幽州对于我们的策略至关重要。它位于东汉的东北部,远离政治中心洛阳,而我们所在的辽东郡恰好位于幽州的中心地带。 在汉朝官员的眼中,辽东郡偏远、荒凉、人口稀少,物产不丰、气候恶劣,且民族矛盾复杂,还是抵抗鲜卑乌桓的边陲险地。因此,他们常常忽略这个地区。但正是因为辽东郡的这种被忽视的地位,使得它成为我们发展势力的理想之地。我们可以在这里悄然发展,稳固我们的根基,为未来的扩张打下坚实的基础。 辽东郡适合作为根基之地,还有以下原因。辽东郡紧邻鲜卑与乌桓,为我们提供了便利的战马来源,我们可以通过贸易或掠夺获取战马,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辽东郡拥有丰富的铁矿和煤矿资源,使我们能够自主制造兵器和铠甲,全面装备我们的军队。此外,我们还可以巧妙地与乌桓和鲜卑发生冲突,以此进行实战训练。这样做不仅不会受到朝廷的责难,反而可能得到朝廷的嘉奖。 无粮则行难,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队若无粮草,如同人体无血,难以生存,更何谈战斗。历史上,无数战役因粮草不足而败北,即便武器精良,士兵勇猛,若粮食不济,亦难维持战力。因此,从战略角度看,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获取粮食并非易事,需农民辛勤耕耘,需适宜的气候,需丰富的水土资源。然现今,劳动生产力低下,农作物产量不高,农民辛勤付出,却难饱腹。欲改变此状,可改良农具,兴修水利,增加畜力。更有一条,培育良种,寻找高产作物。 刘毅笑着问道:“师姐,你现在想到了什么?”霍东珠回答道:“你想说的是土豆吧!现在看来,你当时的决定非常明智。有了土豆,百姓便无粮荒之忧。” 曾祖好奇地问道:“土豆是何等粮食?”刘毅解释道:“土豆是我们从另一个世界无意中带来的,既可做菜,又可当主食,最重要的是它高产!”曾祖追问:“亩产几何?”陈武答道:“亩产三千至五千斤,优质土地甚至可达八千斤。”曾祖听后,声音颤抖,双手紧抓陈武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说的土豆亩产几千斤?”陈武点头确认。曾祖急切地催促道:“快拿来让我看看!”陈武急忙出去,很快便拿着装有土豆的兽皮包裹回来。曾祖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裹,露出一包草木灰,扒开草木灰,四个黑漆漆的土豆,大小如同拳头露了出来。曾祖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捧起一个,贴近眼前,仔细端详。他低声自语:“这就是土豆吗?能亩产数千斤的神奇之物?若早些得此珍宝,何愁人间疾苦!”言罢,他的眼中泛起了浑浊的泪光。曾祖慎重地将土豆收起,抱着土豆颤巍巍的走出了客厅,没再回头,曾祖有了土豆万事足。 战争,是后勤的较量。打仗就是打后勤,没有足够后勤保障,一切都是枉然。 刘毅对陈武说道:“我告诉你几个赚钱的方法。第一个是白酒,土豆是可以酿白酒的,可以酿造高纯度的伏特加。高纯度白酒在这个时代绝对的高档奢侈品,文人墨客的最爱,绝对的供不应求。第二个是白纸,现在有纸,你们也见过了,就是粗糙的黄色的蔡伦纸,文人不喜欢,抄录也不很合适。我想你们也不喜欢。有了白纸,一方面可以为我们挣来数不尽的财富,又为我们赢得文人的青睐,这可是流芳百世的好事。长白山可以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造纸原料。第三个是海盐,现在的盐基本都是池盐,海盐很少,有也是煮盐,现在百姓都吃不起盐,每个盐商都富可敌国。我们可以开垦盐田晒盐,量大管够,要老百姓吃的起盐。然后是山里的人参、鹿茸、毛皮都是好东西。” 陈武两眼开始放光,拍着胸脯保证道:“有了这些值钱的东西,财源自然滚滚而来。我会为你的的战车装上名叫‘金钱’的翅膀。” 看着陈武得瑟的样子,我接着说:“我这里也跟你说说部分需要花钱的地方,士兵每月的薪饷需要钱,士兵牺牲后抚恤需要钱,每场战争前的战前激励需要钱,战后赏赐需要钱,士兵的衣食住行需要钱,修路建渠需要钱,开办教育安置流民需要钱,造船造舰需要钱,制造兵器铠甲需要钱……”说到这里,陈武的脸色有开始的红润渐渐变得苍白,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我笑着调侃他:“胖子啊,你的担子可不轻啊!需要努力!”陈武擦着额头的汗珠哀嚎道:“我可以不干吗?这是要人命的活啊!”“不行”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兵器锐利,则士兵气势如虹;铠甲坚固,则士兵无所畏惧。刘毅说道,“这就是战争的真谛。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仅需要无敌的信念,更需要精良的装备,士兵们的兵器锐利无匹,能够轻易破开敌人的铠甲,士兵就会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士兵的铠甲坚固无比,无惧敌人的刀剑,士兵就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然而,锋利兵器和坚固铠甲坚固,都离不开工匠的精湛技艺,更需要优质的原材料。刘毅对姚启说:“启哥,练兵炼器,制作铠甲,这些都需要你来掌舵。辽东郡有丰富的煤矿和铁矿,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希望你多辛苦,去找找这些矿,建造几座简易的钢炉和铁炉,还有兵器作坊。再研究研究兵器和铠甲的制作,我相信我们的士兵一定能穿着启哥制造的铠甲兵器‘天下无敌’!” 姚启一如既往地信心满满且简短的回答道:“没问题!”刘毅说完后,感觉口干舌燥,于是拿起水杯大口喝了一口水。在思考问题时,刘毅习惯性地绕着案几走来走去。当他说完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没有人说话。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刘毅的话。 ------------ 第十五章 概要出,惊雷现 公元180年,汉灵帝光和三年三月六日,第一个五年规划(即公元180年至公元184年的发展规划)被制定出来。规划将为辽东郡的未来5年的发展提供纲领性的指导,为辽东郡未来长期的发现奠定坚实的基础。 辽东郡首个五年发展规划概要(公元180年-公元184年)农业:无农不稳,农为根本。土地公有,不许买卖,土地承包到户。推广土豆种植,扩大其种植面积。开垦荒地,增修水利设施,改进农具,增加畜力。提高农民的收入,确保百姓粮食自给自足。鼓励饲养牲畜,增加肉类供应。 工业:无工不强加大勘探力度,寻找各种矿产资源。建立煤矿、铁矿等矿场,满足辽东郡的能源和金属需求。设立钢铁厂、造船厂,提升辽东郡的制造业水平。扶持民间手工业发展,满足百姓的日用百货的需求。 商业:无商不富成立半官方的商业联盟。建立酿酒、造纸、晒盐等作坊。建立人参、鹿茸、毛皮等加工作坊。建立贸易网络,开拓各州商路,和商业网点。建立船队,发展海上贸易。建立开放的商业环境,提高商人地位,提供更多的发展机会和空间。 军事:无强军就会挨打招募训练2000骑兵,5000步兵。建立兵器研究院。建立军官学校。建立兵器铠甲作坊。提升军事装备水平和作战能力。建立战地医护部队。建立海军。 基础设施:无基础设施难言发展拓宽各县道路,重建各地驿站,构建邮递网络,设立惠民医院和孤儿院等公益设施。建设各地综合市场。设立多层次教育机构乡学、县学和州学。 概括之,首个五年计划致力于实现辽东郡的全面发展。依托农业、工业、商业、军事和基础设施等建设项目,驱动辽东郡的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百姓幸福。 两天后的午时三刻,四人终于完成了新汉帝国首个五年规划概要。正当四人幻想“紫霞满天”、“祥云缭绕”、“鸟雀欢腾”的喜庆场面的时候,“咔嚓”“轰隆隆——”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在头顶闪过炸响,四人惊愕不已,不禁自问,是不是四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老天要收了他们。或是这个 “概要”制定的不合时宜,以至于老天都在警告他们? 抬头望天,发现下雨了。这时,曾祖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说:“惊蛰时节,惊雷一响,万物复苏,是好兆头啊!”我们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惊雷是二十四节气的惊蛰。 “概要出,惊雷现”,这惊雷来得正当时!确实是个好兆头!曾祖招呼我们去吃饭休息,然后单独叫刘毅跟随他进入主院。我们并未在客厅稍作停留,而是径直步入后院的一间隐蔽小屋。 屋子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摇曳的油灯亮着微弱的光。室内陈设极简,一案几两蒲团,再无其他。曾祖示意刘毅跪坐在一个蒲团上,然后将一个黑色漆面的盒子放在案几上。盒子还锁着一把锁,很是神秘。曾祖未开口说话,只是用锐利如刀的眼神看着刘毅。刘毅在曾祖的眼中,从未见过那种锐利,那种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锐利,刘毅心神动摇。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迎上曾祖的目光,毫不退缩。渐渐地,曾祖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而刘毅,早已汗流浃背,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 “你很不错。”曾祖轻抚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比我期望的还要好。你们来到村子已经四天了,我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的善良、团结,对弱小爱护尊重,都让我深感欣慰。你们的担当、决断、格局和谋略,更让我十分满意。” 他顿了一顿,然后严肃地看着我,说:“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坦诚相告。今日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无人旁听,你无须顾虑。我只想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便是逆耳之言,也请直言不讳。” 刘毅点点头,曾祖问道:“你对现在的朝廷有何看法?是否希望它覆灭?”刘毅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我希望它覆灭。”深吸一口气,坦然道,“因为现在的朝廷已经不再是刘家的朝廷,而是被世家大族所操控的朝廷。皇命出不了嘉德殿,整个朝廷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已经腐朽不堪。百姓已经绝望,正所谓 “百姓就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东汉这艘千疮百孔的巨舟,随时都可能在下个农民起义的浪潮中倾覆。”听到刘毅的“百姓就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曾祖微讶。能有这般见识,次子大善,刘家大幸。但是曾祖不知道的是,这句话是后世一位皇帝说的,刘毅只是借用了,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曾祖再次询问:“如果建立一个新王朝,新王朝是否依旧是刘家王朝?”刘毅回道:“在国家统一时,它一定是刘家王朝;六百年的刘家王朝统治,还是深入人心的,有刘家这杆大旗能事半功倍。但在国家治理时,它是所有人的王朝。” “征服需要权威,需要统一的力量,需要一致的声音,这样才能顺利取得天下。”我解释道,“家族统治意味着无上的权力,但绝对的权力往往导致绝对的腐败和绝对的不公平。历史已经证明,家族统治无法摆脱三百年一次的政权更迭。因此,新朝建立后我会逐步将家族统治过渡到全民统治,不是全民,也是绝大部分人。权力越大,制衡必须越大。在这个体系中,皇帝将仅保留有限的权力,作为国家的象征,这种政体被称作“君主立宪制”。简而言之,皇帝将不再直接治理国家,但会保留所有作为皇帝的特权和代表国家的身份。没有绝对的权力,就没有绝对的腐败,也没有绝对的不公。” 曾祖第三次询问我:“对于未来的刘家,你有何打算?”刘毅回答道:“每当新旧朝代交替,总是伴随着暴力和血腥,前朝皇族往往成为继任者刀下的牺牲品,为了彻底铲除,甚至不留活口。历史上没有哪个皇族能够延续千年,但有许多世家传承了千年。新朝建立后,如果刘家想要长久生存,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逐渐放弃皇族的身份,转变为有影响力的政治家族。” 曾祖三问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一刻钟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把所有的犹豫都排出了脑海。他看着刘毅说:“我们的家族源于汉武帝的三子刘旦。” 曾祖开始讲述那段关于先祖刘旦争夺皇位的历史。刘旦,汉武帝的第三个儿子,聪明机智,博学多才,精通经书杂说,又喜欢研究星历、数术,还擅长表演和射猎。他被封为燕王,都城在蓟。燕国位于西汉的北部边境,紧邻匈奴,土地贫瘠,民风彪悍。汉武帝曾以策文诏谕刘旦,勉励他镇守边陲,成为汉朝的屏障。 元封元年(前110年),汉武帝的次子齐王刘闳去世。征和二年(前91年),发生了著名的巫蛊之祸,太子刘据因受人诬陷无法自证清白,兵败自杀。汉朝的皇位传承遵循周制(嫡长子继承制),作为第三子的刘旦认为在武帝剩余的诸子中自己年纪最长,按次序排下来,皇太子之位理应归属自己,但武帝一直没有再立太子的打算。后元元年(前88年),武帝年迈病重。刘旦派使者前往长安,向武帝上书,请求宿卫长安,以备不时之需。武帝看到信后大怒,立刻斩杀了来使,并以燕王“藏匿逃犯、违反汉律”的罪名,削去了他三个县邑的封地,以示惩罚。武帝感叹:“生子应置于齐鲁之地,以感化其礼义;在燕赵之地,权力之争的种子悄然萌发,汉武帝对刘旦心生厌恶,反而将年仅八岁的刘弗陵立为太子。汉武帝驾崩后,刘弗陵顺利继位,成为汉昭帝。刘旦心怀不满,两次谋反均告失败,最终选择自杀,身边二十余人亦随他而去。其余的人被贬为庶人。 刘据离世后,刘旦开始觊觎太子之位,汉武帝逝世后,他更是对皇位虎视眈眈。在此期间,他的好友南华曾劝劝谏他,“天意难违”,但刘旦并未听从。随后,五件奇异之事接连发生,似乎预示着什么。刘旦先祖知事道事已不可为。南华曾留下一句箴言:“五星现世,薪火相传,本无之人,必是本族应劫之人,助其族御极天下,此人六指示。”然后飘然离去,人世间再无人见过南华。 于是,刘旦先祖秘密将最小的儿子隐姓埋名,静待天时。这个孩子的左脚有六个脚指头。听着曾祖的叙述,我心中五味杂陈,感叹皇位之争的波诡云谲,感叹皇家无父子,无亲情。随后,曾祖将一个漆黑的盒子交给我。这是当年先祖留下的财宝,一百万贯,现在交给你,望你善用之。曾祖说道。 刘毅震惊,一百万贯,相当于十亿钱!每天数十万个铜钱,要数二十七年。刘毅深吸一口气,接过了盒子,手有些颤抖。即使是现代人,面对这样一笔巨款,也会变得俗不可耐、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嘿嘿开个玩笑,刘毅主人公定不是如此小人,不信,看后边章节。 ------------ 第十六章:战死沙场又如何 刘毅捧着那只神秘的盒子,步入了侧院的静谧之中。陈武他们三人,在得知盒子的真正含义后,皆是一脸惊愕,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他们纷纷围上前来,想要一窥盒中的奥秘。 曾祖并未嘱托要保守秘密,说明他对师姐三人是信任的。我轻轻放下盒子,用曾祖交给他的钥匙解开了锁扣。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盒中躺着一卷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财宝的数量。黄金五万两,白银三十五万两,铜钱一万贯,还有无数珍贵的珠宝首饰。粗略估算,总价值竟高达一百万贯。 此外,盒中还有三把普通的铜质钥匙。曾祖曾告诉刘毅,这是通往宝库三个大门的钥匙。看着这三把钥匙,思绪涌动。(嘿嘿,五无中的无财暂时解决了,爽啊!有了钱,一切好办!) 曾祖要带着刘毅去宝库,被刘毅婉拒了,刘毅告诉曾祖他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好好考虑考虑如何妥善利用这些财富。曾祖欣慰的点了点头,对刘毅更满意了,认为刘毅没有被这笔巨大财富迷住心智,告诉刘毅想好了随时来找他。 四人围坐在案几旁,霍东珠说道:“有了这一百万贯,我们的起步资金就解决了。接下来,我们必须解决地盘问题。没有地盘,任何工作都无法开展。所以,洛阳之行势在必行。” 刘毅点了点头说道:“鉴于当前朝廷的腐败,卖官鬻爵,我们也不做什么正人君子,直接用钱买辽东郡郡守。这样可以快速解决地盘问题。”“这次洛阳之行,我打算和陈武一起去。师姐和启哥留守家里。”刘毅说道。 师姐听到自己要留守就嘟囔着:“为什么我不能去洛阳?我也想见见古代的美女,比如貂蝉、大小乔。古代的帅哥,诸葛亮周公瑾他们。感受一下古代大都市洛阳、长安的不一样的魅力。” 姚启也附和着师姐,表达了他同样想去洛阳。 陈武在一旁插道:“师姐,貂蝉和大小乔现在好像还没出生呢。即使出生了也只是个小奶娃。我们在她们面前,就是妥妥的帅大叔、俏大妈。” 霍东珠被陈武的话逗得一阵无语,瞪了陈武一眼,嗔怪道:“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 四人相视而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风度翩翩的诸葛亮,丰神如玉的周公瑾难道也是稚童吗?“霍东珠神思不属的问道? “即使不是稚童,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要等到他们长大,还需十年。“ 刘毅如此回答,心中也不免有些惋惜。霍东珠一声哀叹,哀叹自己“生不逢时“,十年后,恐怕自己芳华已逝。刘毅说道:“开始洛阳之行前,我们要提前做一些安排,洛阳之行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先把一些框架搭起来,一些基本工作提前做起来,得到辽东郡郡守职位后,我们可以马上扩大规模。不至于到时候才开始,耽误宝贵的发展时间。 例如,我们去洛阳之前,我们需要先把刘家坳的年轻人召集起来,开始军事训练和学习,他们是刘家嫡系,是我们的基本盘。是我们未来军队的孵化器。我们要开始在刘家坳试点土地制度,赋税制度,基础教育,土豆种植推广,商业试点等等,这些在我们走之前都要开动,我们走了不可能没有人主持大局,我们四人除了师姐留下来,没有人能够担起来。启哥也需要组织各种工匠走出刘家坳,去寻找那些矿产,特别是铁矿和煤矿,要建立初级的煤矿厂,铁矿厂,建立初级兵器作坊,试着制造兵器等等。所以这次我希望师姐和启哥留下,就我和陈武去洛阳,我们完成任务,尽快回返。霍东珠和姚启听我这么说,也知道这些事确实他们最合适。就点头同意了,不过霍东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师姐,“ 我继续说道,“你或许可以请曾祖出手,将那些愿意跟随你学习医术和救护的女子,以及那些已为人妇但仍怀有学习之心的女子,组织起来,建立我们的第一支部队,第一支专业的医护部队。现在的曾祖对女子抛头露面,出来工作不反对,你去求他,他一定帮忙。“ “启哥,或许你可以和曾祖商量,将村里的铁匠、木匠、石匠等手艺精湛的工匠们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工部,同时召集一些愿意跟你学习的人,你给他们开开小灶。为未来的研究院打好雏形。“ “胖子,你就负责组建商部,先把框架搭起来,人员的问题你和曾祖商量。但你要清楚,进入商部的人,必须懂得商业,但不能直接从事商业活动,他们是商部的管理者,而那些不能进入商部的商人,可以成为商盟的成员。“ 陈武点头表示同意 次日,即公元180年三月七日,我们齐聚主院。曾祖正手持刻刀,精心在竹简上刻着文字。见到我们,他轻轻吹去竹简上的碎屑,将其卷起,放置在身后的书架上。书架上堆满了竹简,而帛书则相对较少。我们围坐在案几两侧,我与陈武共享一案,师姐和姚启同坐另一案。待我们都坐定后,刘毅首先打破了沉默。 “曾祖,我们决定先行前往洛阳。此行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寻找解决辽东郡郡守之位的途径,因为辽东郡将是我们起家的根基;二是深入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会会当代的英勇豪杰,寻找志同道合的人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我们计划将村里的年轻人集结起来,训练他们,传授我们的技艺,他们将是我们刘家新军的种子。” 当刘毅把整个计划曾祖分说后,他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曾祖缓缓开口:“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女孩子学习医术和战地救护,我全力支持。你可是跟我说过,你们的建国始祖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哈哈。。。,曾祖说到这里大笑起来。你有空多来我这里,跟我说说你们的事情,我很喜欢听,我也要与时俱进,哈哈。。,”曾祖又大笑不止。看着曾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真怕曾祖笑着笑着突然去了。”笑过后,曾祖继续说道:“我们村里共有三百二十五户人家,人口两千一十二人,其中成年男子八百余人,成年女子七百余人,老人二百余人,孩子三百余人。”他如数家珍般地说着。 第二天,公元180年三月八日,阳光洒满了大地,三百二十名青年、三十二位手艺精湛的工匠、二十位女子和四名妇女齐聚在主院的院子里。原本空旷的院子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暗想:“在我们前往洛阳之前,确实需要整修一个小型军营。” 女子们在霍东珠的带领下直接去了侧院,工匠们则由姚启引领到另一个侧院。在主院里,刘毅和陈武将这些青年召集在一起。刘毅站在主院的台阶上,声音洪亮喊道“或许大家对我并不陌生,但不幸的是,我近期不慎摔伤了头,导致许多记忆丧失,大部分人对我来说都变得陌生了。现在,我希望能够重新认识大家。我是刘毅,这位壮士,是我的师兄陈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教导你们枪法、拳法、棍法,以及士兵的训练之法。陈师兄将与喜欢经商的兄弟共同组建商盟。”刘毅大声说道。 “愿意当兵吃粮的,请到我这里登记姓名;喜欢经商的,请前往陈师兄那里登记。”刘毅喊道然而,在登记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问题:有一百零八人竟然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有“刘大”“刘三”等简单的称呼。重名的人很多,单是“刘大郎”这个名字,就有五人。因此,刘毅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们都取上正式的名字。刘毅决定几个月后,从这这些人里,挑选出二十人,重点培养,他们将时刻跟随在刘毅身边,接受严格的教导。当然,他们还有一个更为实际的任务,那就是担任刘毅的保镖。虽然他自负足够勇武,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为了确保安全,刘毅还是决定将这二十位勇士带在身边。 与此同时,在侧院内,师姐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名字似乎并不重要。未婚的女子往往叫 “大丫” “二妮”,而像 “梨花” “小草”这样的名字已经算是比较雅致了。已婚的女子则更加简单,直接以丈夫的姓氏加上“氏”来称呼,如“刘王氏”“刘钱氏”等。 师姐走到院子中央,示意女孩子们随意坐在台阶上。她轻声对众人说:“我叫霍东珠,是刘毅的师姐。我知道你们的家人已经告诉你们,来这里是要跟我学习医术的。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里主要学的是战地救护。也就是说,我们会上战场。”师姐的话让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环顾众人,给她们一些时间去消化这个信息。果然,有些人开始露出不安的神情,显然她们并不期待上战场。 师姐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做出选择,她让众人自己思考是否愿意继续学习。然后转身回了屋子,把院子留给了她们。半个时辰后当她再次出现时,院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果有人害怕战场或者家里不同意的,现在可以退出。等你们考虑清楚了随时回来。”师姐说道。最后有两人选择了离开,五人需要回家征求家人的意见。这两人中一人见血就心生恐惧,另一人对战场心生畏惧。对于剩下的十八人师姐如此说道:“接下来我们将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我们将学习如何在战场上救治伤员,如何在危机中保持冷静和理智。这将是一次充满挑战和机遇的希望旅程,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个机。”“你们将随我踏入医术的殿堂,成为一名战地玫瑰,成为战友们最喜欢的人,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天使,因为遇见你们就意味着他们的小命就保住了。”“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侧院里穿出来,引得主院的一群男人们纷纷侧目。“同时你们还会跟随我学习枪法,参加军事训练。你们将成为这支军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享有军人应有的所有权益。“师姐微微一顿,待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后。她继续说道:“当我们的军队正式成立,你们将成为战地医护部队,肩负起救治伤兵的重任。尽管我们的主要战场在后方,但军事训练和战斗技能的学习同样不可或缺。或许我们无需亲自冲锋陷阵,但在特殊情况下,能够保护是最基本的要求。我注意到有些姐妹对军人的待遇感到好奇,虽然目前具体的待遇还在制定之中,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家人会为你们感到无比骄傲,你们也将成为村里其他女性羡慕的对象。“ 听到家人会为自己感到骄傲,自己也会成为其他村民羡慕的对象,众女心中涌起一股激动,先前的忐忑不安也烟消云散,开始全神贯注地聆听师姐的每一句话。“我已经仔细查阅了你们登记的名字,我决定为你们每人取一个正式的名字,不再是大丫、二丫、刘张氏这样的称呼。你们十八人,每人都将拥有一个独特的名字。你们的名字将被载入史册,成为战护医院历史的一部分,甚至可能被后人铭记。“师姐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在众人听来却如同洪钟大吕,震撼着她们的心灵。 被历史记载,这是许多男性都不敢想象的事情,而她们却有机会在战护医院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甚至可能出现在未来的国家历史中。此刻,她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名垂青史,即使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 第十七章:古人的体质 在另一侧的静谧庭院中,姚启安坐石凳之上,四周环绕着三十二位手艺精湛的工匠。他们中,铁匠四人,木匠五人,石匠六人,瓦匠与泥水匠合共十五人,更有两位皮匠。论及年岁,五人逾五十,九人介于四十与五十,十二人处于三十至四十,五人则是二十至三十岁的青年,而那位唯一的少年,年仅十六,已是皮匠中的佼佼者。 姚启并未打算为他们更改姓名,考虑到人数少,年龄跨度大,若有重名,只需在称呼时加上 “大”或 “小”以作区分。 他温和地开口:“诸位师傅,我乃姚启,与刘毅同出一门。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有一事相告。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勘探铁矿、石炭矿,建立铁矿厂、石炭场,设立炼钢炉、炼铁炉,打造铁器、木器,烧制砖瓦,乃至制造兵器甲具。这一切,都离不开各位师傅的精湛手艺。未来,我们将成立工部,你们将是首批大匠,官同四品。”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为激励大家,我们将设立奖惩制度,对技术创新和新发明给予重奖。我坚信,能够发明创造的大匠,不仅会成为朝廷中收入最丰厚的人,甚至因为你们的发明,利国利民,泽被苍生,你们的名字也会永留青史。姚启的话语落下,工匠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喜形于色,有的陷入沉思,还有的忐忑不安。一位铁匠忍不住开口询问:“姚团长,我们锻造兵器和甲胄,岂不是违反朝廷禁令,这可是足以掉脑袋的重罪啊。”许多工匠在听闻此言后,也不禁忧心忡忡。姚启却平静地回应道:“刘团长即将启程前往洛阳,谋求辽东郡郡守之职。朝廷如今昏聩,社会动荡不安,百姓生活困苦,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我们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将有更大的农民起义爆发,届时朝廷将无力镇压,必将下旨令各州各郡自行招募军队。我们此刻的所作所为,正是在为这一切做准备。”听闻姚启之言,众人渐渐消除了疑虑,再说在这边荒之地,谁会注意到他们。 在主院内,陈武与四十五名有志商道的人聚在一起,商讨商盟的创立细节及未来发展。 与此同时,剩余的二百七十五人决定投身军旅,以征战为生。刘毅注意到,这二百七十五人身高普遍在一米七五以上,其中不少一米八以上的魁梧之士。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秦始皇陵中的兵马俑,他们的身高也都在一米八以上,由此可见,当时的人们确实高大威猛。然而,后世之人身高逐渐变矮,超过一米八的人并不多见。这其中,历史上的几次大屠杀或许扮演了重要角色。 “明日卯时一刻,请在村口大门外集合,所有人需穿胡服。”刘毅下达了命令。霍东珠的侧院里,也给出了相同的指令。 翌日卯时一刻(即公元180年三月八日),一群男女聚集在村子的大门口,他们中间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大多是早起干活的村民。村民们窃窃私语,尤其是当十八名女子出现时,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昨天回去征求家人意见的五名女子最终没有再来,这让霍东珠略感遗憾。当我们四人走出村子大门,来到众人面前时,却发现他们的穿着五花八门。尽管之前已经明确告知要穿胡服,但很多人并未遵守,尤其是女子们,她们都穿着长长的襦裙。刘毅不禁心生疑惑:这样的装扮真的能跑步吗? “刘安,”我喊道,“你过来。”刘安是村中的铁匠,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我指着他的襦裙问道:“你这样能跑得动吗?”刘安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大人,这衣服确实碍事,但我家中只有这身衣裳。不过您放心,一旦有战事,我定会脱下这衣服,换上战甲,为您冲锋陷阵!” 刘毅点了点头,心中也却明白,“革命”任重道远。“你为何不穿胡服?“ 我又指向一位刘家的子弟高声询问。他脸色微红,略显尴尬地回应道:“我家并无胡服,此衣已是我最好的了。“ 刘毅目光落在那虽无补丁却磨损严重的衣物上,未再多言。转向其他几位未穿胡服的青年道:“同样的问题。”他们纷纷点头。“师姐,“ 刘毅开口道,“待训练结束后,请你设计几套适合训练和日常穿着的服饰。我们需统一着装。师兄,你负责选购布料和缝制训练服,麻布耐磨透气,制作训练服最为适宜。常服则选其他布料。“ 在众人面前,刘毅并未称呼陈武为胖子,陈武与霍东珠都点头表示同意。 “刘大郎、刘青,出列!“ 刘毅大声喊出最高的两人。尽管他们不太明白“出列“的意思,但还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在最前面。他们看着我,等待着刘毅的指示。刘毅命令道:“以刘大郎、刘青为排头,其他人按身高排列,成两列。“ 随后刘毅对霍东珠说:“师姐,请你也让女护们排成两列,跟在男队之后。“ 人群开始骚动,但我们四人仿佛未闻,任由他们喧闹。一刻钟后,队伍恢复了秩序,整齐地站在我们面前。 刘毅看着眼前的两列队伍,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今日,我们将进行十里越野。由于是初次尝试,我给你们的时间是四分之三炷香。日后,时间会逐渐缩短。这次越野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解你们的实力,更是为了锻炼你们的耐力。不客气地说,在未来的战斗中,如果我们无法战胜敌人,逃跑时也需要比敌人跑得更快、更远。“ 刘毅的话让众人哄笑起来。刘毅继续说道:“在战场上,力量、耐力和勇气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而今天的十里越野,只是耐力的初步训练,也是最基本的训练。之后,你们将面临更多、更难的耐力训练。“ 刘毅高声问道:“你们今天吃过饭了吗?“ 队伍中稀稀拉拉地响起了回应。刘毅提高嗓音继续追问:“有肉吗?”这回,队伍中的回应整齐划一,声音洪亮:“没有”刘毅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很好,日后我问话时,你们都要精神饱满,声音洪亮、整齐划一。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看到西边的那面旗帜了吗?跑到那里,然后再跑回来。最先返回的五十人,将有一碗肉和两个粟米饼享用;后五十人,只能每人一个粟米饼和一碗野菜汤。”话语落下,队伍中立刻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对他们来说,一碗肉无疑是难得的珍馐美味。只有在重要的节日如元旦、元宵节等,他们才有机会品尝到肉的滋味。而现在,他们有机会通过奔跑,赢得整整一碗肉。即使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甚至可能受伤,他们也毫不退缩。队伍的气氛变得热烈,每个人都跃跃欲试。那些穿着长裾服的人,为了奔跑的方便,纷纷将衣服前后挽起,掖在腰带里。 然而,女子队伍的反应却似乎并不热烈。师姐见状,补充道:“女子队伍单独计算,前五名完成十里越野的,也可以获得一碗肉的奖励;后五名则是一个粟米饼和一碗野菜汤;其他人的奖励与男子队伍相同。”这些肉,是前几天曾祖派村子里的青壮根据我们提供的路线图,去石屋取回来的。为了确保辛苦训练的队伍能够吃到肉食,保持体力。我们决定让擅长射箭的青壮年,特别是猎人,每天外出狩猎。他们捕获的猎物可以卖给队伍,也可以计算为军功。日后,其他的青壮年也会在猎人的指导下,在山地密林中训练打猎技巧,同时培养他们的山地作战能力。 在辽东郡的第一个五年规划中,我们的主要作战对象是生活在山地密林中的夫余人和高句丽人。当听说有肉可以吃,青壮们的热情被激发出来,训练也正式开始了。刘毅跑在队伍的最前面,霍东珠则与女子队伍一同前行。姚启和胖子没有参与我们的训练。在第一次的五公里越野训练中,大多数人并不懂得如何合理分配体力,他们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结果只跑了三里路就有人开始气喘吁吁,难以跟上队伍的步伐。刘毅则按照自己的节奏稳步领跑,队伍逐渐拉长,但仍有不少人坚定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当刘毅完成五公里越野回到出发点时,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一半的人跟随着完成了全程。 按照现代的算法,普通人完成五公里越野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而士兵的标准时间是二十三分钟左右。作为曾经的特种兵,刘毅的五公里越野标准时间是二十分钟,极限速度则在十八分钟左右。虽然这次我只是以特种兵的标准速度奔跑,但在现代社会,能达到这个速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看着这些青壮的身影,刘毅不禁感叹他们的身体素质之强。尽管他们的饮食条件并不优越,但依然有一半的人达到了现代特种兵的标准。二十三分钟后,只剩下十人未能返回,而在女子中,也有一半的人成功完成了越野。二十五分钟后,仅剩下两位女子未能到达。刘毅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满意。 ------------ 第十八章 军营建成 训练结束后,众人稍稍洗漱,然后整齐地排队,手中捧着大瓷碗,等待着早餐的分配。在古代,人们通常一天只吃两餐,早餐大约在辰时,然而我们现在提前到卯时,享受一天三餐的待遇。尽管在古代,即使是富足的家庭也大多吃两餐,众人对于一天能吃三餐,感到非常高兴和满足。为了高强度的训练,为了训练出强健的体魄,三餐必须得到保证,而且必须保证肉食的供应。 男子组前五十名和女子组前五名的队员,从满面油光的大厨手中领取了满满的一碗狼肉。没有得到奖励的众人,难掩羡慕。然而,他们也只能以炙热的目光和不断吞咽的口水来表达这份羡慕,然后默默地领取自己的食物,坐在一旁安静地享用,许多人心中发狠,下次一定拼命训练,一定要得到一碗肉的奖励。 用餐时,有几位青壮和两位妇人试图偷偷留下一些狼肉,打算带回家给家人品尝。刘毅制止了他们,说道:“这些狼肉是对你们这次努力的奖励。当然,你们可以把它们带回家给家人吃。但接下来的训练会更加艰苦,这些狼肉能帮助你们保持充足的体力。只要你们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仍然表现出色,我会奖励给你们生的肉食,那时候你们可以把肉带回家给家人吃。现在,你们需要确保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能够继续保持现在的成绩。” 吃完饭后,刘毅让大家稍作休息。没有再安排训练任务。然后提议道:“大家现在回家拿一些工具,我们一起去村子大门外河边的那片密林,我们将在那里开辟一块营地,以后的训练都会在那里进行。男队员们负责砍树、挖出树桩,女队员们跟着霍团长去学习设计衣服。” 三百人齐心协力,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规划营地里的树全部被砍倒,树桩也被挖了出来。那些被砍倒的树木经过修剪后整齐地堆放在一旁,以备将来建造军营时用。 第二天,我们继续进行五公里越野训练。这次,我根据昨天对队伍的初步了解,将众人分成六个小队,每队四十八人。众人自行推选出六位代理队长,然后平均分配队伍,每队都有三名女子参加。这样的安排保证了训练的公平性。刘毅站在队伍前面,高声喊到:“从今以后,我们的五公里越野训练,成绩将取决于整个小队的集体表现。首个全员归来的小队,每人将享有一碗肉的奖赏;而最后抵达的小队,每位成员只能得到一块粟米饼和一碗野菜汤。这样的训练模式会持续,甚至执行任务,也将以现在的小队为单位执行任务。因此,你们需要尽快彼此熟悉,在行动中同心协力、不离不弃。在战场上,战友是你们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任何遗弃战友的行为,都将被立即驱逐出队伍。” 随后的训练,充满了挑战与痛苦,但也充满了温暖与感动。小队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但队员之间更默契更团结。训练场地也在悄然改变,从松软的泥土逐渐变成硬地。姚启看到队员们费力地用绳子拖拽石头来夯实地面,心中满是同情。他运用杠杆原理,指导工匠制作了一架精巧的杠杆,一人便能轻松拉起四百斤的石头。 当村民们看到仅仅通过几根木头,就能解决地面硬化的问题时,他们既惊讶又好奇。木匠随后又制作了十架类似的杠杆,使得原本艰巨的场地硬化工作变得轻松许多。曾祖深受启发,他组织村民利用这些杠杆对道路进行了大规模的硬化和拓宽。 刘毅提议曾祖将道路延伸至葫芦谷口,以便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能够将葫芦谷与外界连接起来。木匠和泥瓦匠们夜以继日地工作,四排全新的木屋在密林中拔地而起。这些木屋巧妙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夏天,茂密的树叶为木屋遮挡烈日,带来一丝清凉;冬天,树林则阻挡北风的肆虐,抵挡严寒的侵袭。 此外,我指导泥瓦匠在每排房子旁边加盖了桑拿房。在寒冷的冬季,执勤或外出执行任务的士兵们常常被冻得近乎麻木。在热腾腾的桑拿室内,士兵们可以迅速驱除身上的寒气,有效预防冻伤和感冒。 公元180年 汉灵帝光和三年四月一日。今日宜搬迁新居、订婚、交易、购置财物、安置床铺、养殖牲畜、建造仓库。忌婚礼、祭祀、开光。 鸡鸣之后,村落恢复了宁静,黑猫带着失望归巢,山林也陷入了沉寂。然而,一阵薄雾的颤动,伴随着整齐有力的跑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刘青和刘大郎带领的队伍如同猛虎出笼,冲破薄雾,出现在刘毅面前。他们身材高大,英气迫人,尽管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眼神坚定,步伐整齐。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这支队伍以整齐的步伐踏入了新建成的军营。营地占地五十亩,布局合理有序,营房高大粗犷,坐北朝南,光照充足。军营四周以木头为桩,筑起了坚固的城墙,城墙顶端削尖,四角设有箭楼,既可观敌情,又可作为攻击高点。 队员们走进军营,无不被这原始粗犷的建筑风格所震撼。每一个营房里都摆放着双层木床,床上铺着褥子和灰色床单,被子和头枕一应俱全。枕头不再是那种硬邦邦、古代人常用的头枕,而是用麻布精心缝制,内部填充了粟米的头枕。营房宿舍中央,一张长长的原木桌子横放,足以容纳二十人围坐。桌旁,二十张简易的凳子整齐排列。整个营房井然有序,纤尘不染。营房后方,医务室、洗漱间、厨房和餐厅一应俱全,这些设施极大地提升了士兵们的生活便利性和舒适度。 医务室是女护们的场所,士兵们受伤或生病时,都能在这里得到及时而专业的治疗。洗漱间提供清凉的河水,让士兵们在紧张的训练后冲洗掉疲惫。桑拿房则帮助士兵们驱除寒冷、缓解疲劳。位于生活区外围的公共厕所,是刘毅特别关照的营房公共设施。他注意到,有些士兵不太注意环境卫生,随意在树后或草丛里解决如厕问题。为了维护军营的清洁与卫生,特意指示在生活区的东边和西边各建造了公厕。 整个军营的规划与建设,充分考虑了士兵们的生活和训练需求,让士兵们深切感受到军营是一个可以全心投入训练、提升自我实力的地方。如今,全军上下着装统一,甚至连靴子也毫无二致。男子头发稍短,再用铁箍束于头顶,成马尾垂于后,精神抖擞。女子同样身着统一的服装和靴子,她们的头发稍长,也用铁箍整齐地束在头顶,成马尾垂于后,英姿飒爽。 昨天刚刚发放的作训服是土黄色,与后世的服饰颇为相似。上衣与裤子分开,上衣的扣子设计在左腋下,既方便又实用。袖子上绑着皮质的护腕,小腿上也缠着绑腿。靴子是黑色,鞋底是妇人一针一线缝制的千层底,既耐磨又舒适。靴筒长二十公分,鞋底前后各镶有两块铁掌,大大增加了耐磨性。腰间是四指宽的皮质腰带,结实又美观。 每人配备两套作训服,作训服的双肩上垂挂着布质的银底金边的竖向肩章,上面绣着银色的星星。星星的数量代表着不同的职务——一颗是小队长,两颗是中队长,三颗是大队长。胳膊上还绣着金色箭头,这些箭头同样是职务的标识,让人一目了然,如同学生的大中小队长的标志。整支队伍由二百七十五名青壮和二十名女子组成,总人数二百九十五,他们是未来那支横扫六合的军队的雏形。队员们跑步至训练场的点将台前,静静地等待刘毅的训话。走到队伍前,目光逐一扫过队员。与一个月前的他们相比,眼前的众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却精神奕奕。身体比一个月前更加强壮,力量、耐力都有了显著的提升,队伍作风焕然一新,士气高涨。整支队伍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整齐划一。这一切都离不开充足的饭食,和严格科学的训练。 二十名女队员,虽然肤色变黑,身上的柔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果敢和坚强,气质上更显英气勃发。刘毅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欣慰。自豪吗?还不至于。等这支军队横扫六合的时候,会感到自豪。 “我很高兴看到大家的进步,”我高声说道。“很高兴大家能够坚持完成这一个月的训练。很高兴看到你们在训练中没有放弃一个队友。很高兴看到你们逐渐将彼此视为最坚实的后盾。我更高兴的是,未来的战场上将有你们与我并肩作战。现在,请大家回家沐浴更衣,换上我们的军装。一个时辰后,回到军营集合,解散!” ------------ 第十九章:天选之人 辰时的阳光洒在刘家坳的田野上,村民们结束了一早的劳作,三三两两扛着农具回家吃早食。春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新翻的土地为春播做好了准备。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村庄里,每个人都明白,要想收获满满的粮食,就必须付出辛勤的汗水。 刘大郎的父亲刘木,扛着梨具走进村口,远远地看着儿子穿着崭新的军装,精神抖擞地迈着方步从家门口走出来,感觉儿子从未如今天这般英武过。“大郎,这身军装精神。”刘木由衷地赞叹道。 刘大郎自豪地笑道:“爹,我们要集合了。团长说这是新式军装,要我们穿上它,今天有重要事情宣布,您可以去看看。”刘木点点头,满是骄傲和欣慰。他知道,儿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耕田的小伙子了,他将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刘熊家,大丫也换上了那身靛青色的新式军服。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着肩章和袖口的金边,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这身军服虽然样式奇特,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妹妹,你穿上这身军服真好看。”大嫂刘李氏羡慕地说道。小妹妹三丫也凑了过来,伸手要摸军服。“只准看,不准动。”刘大丫娇嗔着打开了小妹的手。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当军医!”三丫看着姐姐那身笔挺的军服,眼中满是羡慕。不甘地说道:“哼!我长大了也会有的。”“小豆芽,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大丫调笑道。 大丫的父亲,是位憨厚老实的中年人,自大丫回家来就一直低着头,双手不停的编着藤筐。此时抬起了头,看着大女儿,眼中露出一丝释然。他原本对女儿抛头露面,学习医术,成为军医心存疑虑,因此提出过反对。但近一个月来,他看到了了大女儿的变化,心中的担忧扔在,但更多是高兴,以前总是毛燥的性子,现在多了稳重和果敢。 “大丫,快走吧,你不是说时间紧吗?再不走就误了集合的时辰了。“ 母亲急忙插话,她的眼中满是对大闺女的赞许。虽然老公最初并不同意,但经过她的的摆事实讲道理,另加一点 “威逼利诱”,最终同意了大女儿去学医。其实她对大女儿出去跟着外来的霍东珠姑娘学习医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她宠爱大女儿,才答应她去。不过这一个月大女儿的变化,她很是欣慰,更为大女儿的变化感到高兴。如果自己还是大姑娘,也一定会去的,大女儿的性格和自己还是很像的。 刘大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我这就走,听我们霍团长说,我们以后可能要长住军营了。家里有什么事情,就派小妹去军营找我。“ 说完,她迈步走出了家门,新式皮靴踩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鞋掌敲打地面的声音,让穿着笔挺新式军服,亭亭玉立的大丫显得更是与众不同,大丫妈妈看着走远的大女儿的背影,竟有些痴了。 刚出家门的刘大郎看到走来的大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急忙上前说道:“大丫,一起走吧?“ 大丫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村子里出现了一幕令人羡慕的场景:一男一女,男子英武,女子高挑,身着新式军服,步伐一致,昂首挺胸,潇洒地走在村子的青石路上。 周围的人们不时投来羡慕的目光,尤其是村里的女人们,更是流露出浓浓的嫉妒和羡慕。看到现在的刘大丫,那些最终没能回去的五人中的一人,眼眶不禁湿了。当时如果能够坚持一些,现在她也会和大丫一样,穿着令人羡慕的军服,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这套新式军服是由师姐霍东珠根据前世的记忆设计的。靛青色的布料在这个时代非常普遍,厚的布料更容易塑型,像前世的毛呢大衣,笔挺有型,有机会一定要织出来设计成军服。军服分为上衣、裤子和靴子,暂时虽然没有帽子,因为这个时代,男女都留长发,现在都用发箍梳在头顶,不知道设计什么样的帽子实用又好看。与作训服不同,常服的扣子设计在中间,用黄铜制作,显得既实用又美观。肩部戴着竖向的银底金边肩章,袖口位置绣着一道一公分宽的金线。衣服的下摆两侧,各有一个实用的口袋,方便军人携带物品。而女款上衣收腰开燕尾。收腰的设计,如同画家的笔触,轻轻描绘出女性的曲线美,而后背那十公分的燕尾,既时尚,又不失庄重与典雅。裤子则采用了直筒设计,与后世的款式颇为相似,将古老与现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鞋子,师姐特意选用了黑色皮靴,为女款更是加上了三公分高的鞋跟。这鞋跟的高度恰到好处,保证了穿着的舒适度,又提升了女性的气质。陈武为了制作这批衣服,承诺给出报酬,才动员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从老太太、小媳妇到大姑娘,都纷纷加入了进来。大家日夜赶工,终于完成了三百多套常服和六百多套作训服,以及五百双黑色皮靴。这次五百双皮靴的工作,十六岁的小皮匠做了突出贡献,把家传的制鞋手艺,无条件教给了所有人。 这一个月里,陈武虽然没有参加训练,但他却眼看着瘦了下来。每天,他都会向刘毅抱怨这不是人干的活。然而,当他看到那一套套精美的衣服完成时,所有的疲惫和抱怨都烟消云散了。 汉灵帝光和三年四月一日巳时整,二百九十五人全部准时返回营地,整齐地站在点将台前。军营里,我们特别邀请了曾祖和几位族老,他们坐在教军场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刘毅和霍东珠走到队伍前方,双手背后,站立如松。风似乎都为他们停住了脚步,队伍里一片肃静,无人出声,都在静静地等待刘毅讲话。 刘毅扫视一圈众人,心中颇为满意。他大声说道:“在这里,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叫刘毅。”然而,大家并不买账,都在心里腹诽:“知道你叫刘毅,是我们的团长,就别再耍花样了,我们不上当。”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是刘邦的刘,刘秀的刘。”此言一出,队伍中立刻炸开了锅。 在当朝,直呼开国皇帝的名讳是无君无父,大逆不道的罪行,但在这里,刘毅却坦然地说出了这番话。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来处,我们是汉家皇族的族裔,是汉武大帝的直系后人。我们隐姓埋名,世代生活在这个山谷里。但我告诉大家,我们不是在避难,而是在等待天时。”“在历史长河中,每次历史到了一个节点,都会有天选之人出现。秦末的刘邦,西汉的刘秀。刘邦创建了西汉王朝,刘秀创建了东汉王朝。”我继续说道“如今,东汉王朝摇摇欲坠,如同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历史又到了一个节点,天下苍生在等待下一位天选之人出现,以他的大气运,大能力,扭转乾坤,拯救万民于水火。” 刘毅停了一会,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为什么天选之人不是你,不是我,不是大家呢?我们都可能是天选之人。” ------------ 第二十章:成军授衔 军营内,一片死寂。刘毅的话仿佛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的嘴巴微张,眼中满是惊愕。除了曾祖,其他族老也如同被雷击中,呆立当场。 曾祖曾对他们透露,刘毅便是他们族的“应运之人”,将带领他们走向复兴。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刘毅会在军队成立的讲话中,直接宣称东汉将覆,我们都可能是是天选之人。其实刘毅留下了余地,他计划直接说自己是天选之人,但考虑到影响太大,以后传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成为公敌了。不过刘毅还是给大家一个心里暗示,我们都可能是天选之人,所以如果以后某一天刘毅称自己是天选之人,现在在场的人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刘毅目光如电,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一分钟、五分钟、一刻钟过去,终于有人鼓起勇气,打破了这沉默:“团长,我们这是要造反吗?” 刘毅微微一笑,回答道:“好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不造反,不过不久的将来,东汉朝廷必会崩塌。至于原因,你们十年后再问,我想那时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我们不造反,但我们要做好与各路诸侯开战的准备; 做好拯救千千万万百姓于水火的准备;做好收拾残破江山的准备。” 这番话让年轻人面色潮红,他们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渴望着能够参与其中。刘毅继续说道:“光和三年四月一日,我们第一支军队——青龙军团正式建军。我希望不久的将来,白虎军团、朱雀军团、玄武军团也会加入我们的军队序列。四大军团将横扫北疆,击溃鲜卑;南征诸侯,收拾旧山河。” 随后,刘毅开始重新划分队伍,任命职务。青龙军团初创,人员二百九十九人。编制为小队十人,中队四十二人,大队二百零三人。刘毅担任军团长,霍东珠,陈武,姚启担任副军团长,刘破虏担任大队长,军衔为上尉。 “刘破虏出列,接受授衔。”刘毅的声音在军营里回荡。一个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余,国字脸庞,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口阔方正,一身英武之气年轻人阔步走了出来。年轻人来到刘毅面前,他的右手平抬至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捶胸军礼。刘毅则以右手成掌,抬至眉前,回敬军礼。这种捶胸军礼是下级见到上级时行的军礼,免去跪拜之礼。而眉前军礼则是上级对下级回礼时使用的军礼。 刘毅接过霍东珠用精致银盘端来的六个银质星星,逐一别在他的肩章上。原本空荡荡的肩章,瞬间吸引众人的眼球。戴上肩章后,未来青龙军团军团长,再次满怀敬意地向刘毅行了胸前礼。刘毅拍了拍他的胸膛,郑重地说:“刘破虏,铭记你的誓言,驱除鞑子,为你的父母报仇。为被鞑子屠杀的千千万万的百姓报仇。现在,你负责给你的中队长授衔。”“是!”刘破虏高声回答,声音坚定而有力。 刘破虏,原名刘三,家中一哥一姐,他排行三,父母在外出给村里办事时,遇上了鲜卑人打草谷,没逃掉,被杀了。刘三在训练中能力突出,他胆大心细,行事果断,能服众,具备出色的领导能力,脑子还很灵活,这无疑是担任一支队伍军事指挥官的合适人选。在一次谈心中,知道了刘三的心愿,就是有一天杀光鲜卑人,为父母报仇。我给他改了个名字,刘破虏。 刘破虏回到队伍前方,根据已公布的名字,逐一为未来的部下授予军衔。中尉军衔,第一中队队长刘志坚(刘毅赐名),副队长刘鹏翼(刘毅赐名);第二中队队长刘青山,副队长刘伯仁(刘毅赐名);第三中队队长刘力,副队长刘用;第四中队队长刘言信(刘毅赐名),副队长刘良骥(刘毅赐名)。斥候中队队长刘虎,副队长刘清风(刘毅赐名)。 小队长的授衔则是各中队队长负责。 与此同时,霍东珠作为战地医院的院长,也为她的手下姑娘授衔。当师姐为陆寒梅佩戴上中尉军衔的银质星星时,陆寒梅流下了眼泪。陆寒梅是师姐为当时留下的两名妇女之一刘陆氏取的新名。刘陆氏原本是刘家坳从外界买来的众多女人之一。刘家坳是一个世代隐居在葫芦谷的村落,与外界的联系甚少。因为年轻人的婚配问题难以解决,他们不得不从外界的人贩子手中购买女人。 刘家坳,一个看似宁静的村落,却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过往。这里,有些人曾身陷奴隶的枷锁,有些人则是被命运无情地贩卖至此。她们的故事,是刘家坳不愿触及的阴暗角落。却也是现实残酷的真实写照。 陆寒梅,曾经的奴隶,被卖到刘家坳后,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却遭遇了丈夫失踪、被村里人误解的困境。然而,她并未屈服于命运,而是选择坚强地活下去。当招募军医的消息传来,她毫不犹豫地报名。 “寒梅”,这个名字,如同她的人生一样,充满了坚韧与不屈。师姐为她取名时,便寄予了她面对风雪也能傲然挺立的期望。而陆寒梅,也确实如同寒梅一般,不畏艰难,不惧困苦,展现出了军医所需的优秀品质。这个优秀的品质也是她后来成为唯二的非战斗性女将军的重要因素。 刘瑾瑜,原名刘大丫,医护队小队长,少尉军衔,是一个充满阳光和活力的姑娘。她对军医这份职业充满热爱,用她的热情和善良,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师姐欣赏她的率真和热情,为她改名为刘瑾瑜,希望她永远保持那份纯真和热情。 刘英,医护队小队长,少尉军衔。 这个浓眉大眼、性格豪爽的姑娘,是族老刘嘉牧的孙女。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她已经展现出了成为大队长的潜质。在面对一些棘手问题时,偶尔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但师姐相信,只要好好磨练,定能独挡一面。 ------------ 第二十一章 军 规 授衔仪式庄严落幕,看着战士们们肩章上熠熠生辉的银质星章,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豪迈之情。当队伍再次整齐划一地列队于点将台前,刘毅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位新晋军官,声音铿锵地说道:“今日的军衔只是你们军旅生涯的起点,未来的道路仍然漫长而充满挑战。随着我们军队的壮大,你们的职位也将随之水涨船高。现在只是,统领几百人的尉级军官,你们将有机会成为统领千人、数千人校级军官;也有机会成为统领万人、数万人的将级军官,甚至军团级军官。但这一切,都需要你们从现在开始,刻苦训练,严格自律,不断追求卓越,超越现在的自己。” “我要提醒你们,职位并非一成不变。如果你们不付出努力,不严格要求自己,那么你们的职位就会被训练积极,表现优异的下属取而代之。我只看你们的表现,任何人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超越你们的上官。我们每六个月将举行一次比武大赛,无论是小队之间、中队之间,还是全军大比武,我们都将选拔出最优秀的队伍。这支队伍将享有最顶尖的装备、最丰厚的军饷、最优质的伙食和最尊贵的待遇,他们将永远站在你们的前面。你们见到他们,必须恭敬行礼。这支队伍将成为你们的磨刀石,只有击败他们,你们才有机会成为最强的队伍。” 我提高嗓音,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宣布几条铁律,任何继任者都必须无条件遵守。第一,家中有一人从军者,全家在服役期间将享受减半的赋税;有两人从军者,全家赋税全免。第二,家中有一人战死沙场者,家中赋税将减半,时间五十年;战死两人者,家中赋税全免,时间五十年,且不再强制家中其他人从军,除非自愿。第三,军人的家庭将在家门口挂上‘军人之家’的牌匾,任何人不得欺辱其家人。(未来成立的军政司将优先处理涉及军人家庭的事务。但请牢记,如果军人家庭仗势欺人,那么‘军人之家’的牌匾将被收回,即使家中有人从军或战死沙场。)第四,战士阵亡后,灵牌将被陈列在英烈祠中,让他们的名字永垂青史。享受国家供奉。”对于年迈的父母,军队将承担供养之责。对于阵亡将士的妻子,将优先安排工作。尚未成年的子女,军队负责抚养他们直至成年。 然而,这些优待并非人人可得。它们只属于那些身先士卒、英勇无畏的将士们,以及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对于那些临阵脱逃的士兵,他们将失去所有的优待。 当我宣布这些铁律时,我看到了大家眼中的热切和激动。在古代,老百姓对于当兵的抵触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他们深知,一旦被征兵,便意味着与亲人长时间的分离,甚至是永别。一头乌发的青年,正值青春年少,被迫离开家乡,踏上了九死一生的路。告别了年迈的父母、温柔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女,心中充满着不舍与无奈。 当多年后,他再次回到家乡时,已经是一头华发,再也无法认出那个离家时的昂扬青年。睡梦中时常出现的家,也早已物是人非。熟悉的乡人,幼时的玩伴,又有几人留啊。 被征兵的人大多是家中的壮劳力,是家中的顶梁柱。一旦失去他们,生活将变得异常艰难。年迈的父母不得不承担起繁重的农活,年幼的儿女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求活。 而那些微薄的军饷,原本是士兵们寄给家人赖以生存的救命钱,却被军头们层层克扣,最终落到士兵手中的寥寥无几。这些士兵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却不能给家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他们的牺牲和付出,在军头们的贪婪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几条铁律,不仅能帮助他们的家庭解决沉重的赋税问题,即使他们不幸战死,他们的家人也能得到妥善的照顾。在一旁的族老们,从这些铁律中看到了这支军队未来的坚韧和不可战胜。 刘毅静静的看着喧闹的队伍,半刻钟后,队伍逐渐安静下来。刘毅高声说道:“大家现在已经知道军队的优厚待遇,我相信你们对此都感到满意。但身为军人,我们不仅要享受这些优厚待遇,更要严格遵守军规,刻苦训练,苦练杀敌本领,保护我们的父老乡亲。现在,我向大家说说我们的军规。《三大军规》一、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二、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八项规定》一、说话和气;二、买卖公平;三、借东西要还;四、损坏东西要赔;五、不打人骂人;六、不损坏庄稼;七、不调戏妇女;八、不虐待俘虏。” 刘毅说完后,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这些纪律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时,将会成为他们行为的准则和道德的灯塔,时刻提醒他们,他们的军队是什么样的军队。 刘毅示意队伍解散,大家回家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返回军营,开始长期的训练和生活。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将不再允许回家。师姐和我也回到了大宅子,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返回军营。曾祖已经提前回到了大宅子。看到刘毅后,他示意刘毅坐下,并让刘伯去叫人。清晨,阳光洒在古朴的庭院里,十几个人整齐地站在曾祖的面前。他们一致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喊道:“家主。”曾祖以沉稳的手势示意他们免礼,然后转向我,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毅儿,这些人,是先祖留下的十位死士的后裔,“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家族精英。从今往后,他们将伴随你左右,守护你的安全。” 我目光扫过眼前这十二位,他们如同标枪,笔直的站着。我明白,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危险如同暗流随时会发生。于是,我点了点头,接受了曾祖的安排。 刘骥,这十二人中的领头者,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他的眼神却如一柄利剑,他手中的长剑,略显古朴。我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他的胳膊,表示欢迎。 “少主。”刘骥低头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 “好。”我微笑着回应,“今后,便多劳烦你了。” “不敢,少主。”刘骥恭敬地回答。 “你们十二人,将作为我的亲卫队,随我征战四方。”我宣布道,“刘骥为中尉军衔,其余皆为少尉。”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齐声应道:“是!”他们早已听闻军营的优厚待遇,对此充满了期待。 “稍后,你们去找陈武领取军服和生活用品。”我吩咐道,“一个时辰后,在此集合,一同前往军营。” 众人齐声应诺,然后各自散去。曾祖看着我,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曾祖,我将常驻军营,可能无法常伴您左右。”我诚恳地说道,“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如果您愿意,可以随时来军营找我。”曾祖抚须含笑,点了点头。 而在另一个院子,刘大丫身着崭新的军装回到了家。家中只有小妹和大嫂以及一些侄子侄女。看到大丫回来,大嫂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帮她收拾东西。当看到大丫肩章上的银质五角星时,大嫂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就是军官戴的星星?你现在是军官了?”她在回家的时候,听族里的婶子们在村口八卦:“根娃她娘,你家的根娃子出息了,都是军官了,哎吆吆,你看看那肩膀上的那几颗星星,可是银子做的,真的银子啊。”“根娃跟我说了,那四个银子做的星星,是中尉军官才能有的。”根娃的娘炫耀的说道。妇人们正在说的根娃子就是三中队的队刘力。刘力的娘为人不错,就是爱显摆。刘力刚回家,把大体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娘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找人显摆了,刘力也无奈。“大妹子,俺家的春花,在这刘家坳数得着的标志吧,要不相看相看?”一边的春花的娘想起了自家的闺女。。。。。。这些话大嫂听到了,特别是肩上的星星是真的银子做的,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当看到自己的大姑子,肩膀上也有银子做的星星时,才那么激动的。 大丫拉着大嫂的手微笑着说道:“是的,大嫂,我是少尉。”大丫继续道:“大嫂,我小时候,阿娘阿爷总是忙个不停,哥哥们也早早地去地里干活,你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如今我身在军营,回家的次数会很少。阿娘年岁已高,家里的一切都拜托大嫂你了。每月有两贯的俸禄,我会给到家里。”大嫂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两贯钱?这么多?” 当大丫的父母从田间归来,听闻大丫已成为军官,每月还有两贯的军饷,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虽然女儿长时间在军营,不能常回家。现在这个社会能让女子抛头露面的父母大多是开明的。 刘平安回到家中,看到年迈的爷爷,心中忧虑。如果他长期住在军营,爷爷怎么办呢?阿娘阿爷早已因病离世,是爷爷一手将他们姐弟俩拉扯大。姐姐几年前嫁给了村里的姐夫,姐夫是个出色的猎人,但这次并未参加选拔,因此未能成为军人。不过大队长曾说,队伍里正缺少优秀的弓箭手,以后有机会。 刘平安琢磨着,是否应该将姐姐一家接来住?姐姐婆家有三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家里的空间略显拥挤。如果姐姐一家搬来,正好可以照顾爷爷。于是,刘平安走进爷爷的房间,尽管爷爷的眼睛早已经混浊,视物很是模糊,但依然能够通过脚步声听出孙子回来了。“你回来了?今天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还穿上那身军服了?”爷爷问道。那套军服带回的时候,爷爷看不清军服的样子,但是爷爷用手细细的摩了一遍,知道军服的大体样子。 刘平安看着爷爷那双混浊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的的打算:“今天军营正式启用,我今后要常住军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随后,爷爷开口说:“平安,你不用担心我。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照顾好自己。你只管安心训练,不要分心。” 按照刘平安家的实际情况,他本不应该从军。但他渴望远离平淡的生活,一心向往军队。刘毅尊重了他的选择,但要求他必须妥善安排爷爷的生活。刘平安继续说道:“爷爷,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让姐姐一家搬过来住?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并不宽裕,一家人挤在一间狭窄的小屋里。而我作为军人,需要驻扎在军营里。因此我想让姐姐一家搬过来住。一是我不在家里,有他们照顾你,我不会担心爷爷。二是他们也能住的宽敞点,不必再一家人挤在一间小屋里。 然而,刘平安并未明说的是,如果有一天他在战场上不幸牺牲,至少还有姐姐一家可以照顾年迈的爷爷,让他安享晚年。爷爷似乎察觉到了刘平安话语中的深意,他点了点头,说道:“平安,你去和你姐姐商量吧,我相信她会理解你的。” 刘平安走着去了姐姐的家。她的家并不远,就在村子的东边。当他身穿军装,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姐姐面前时,姐姐非常高兴。她想要拉刘平安进屋说话,但刘平安告诉她,他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就要返回军营,并且以后也会常住军营。听到这里,姐姐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她坚定地说:“平安,你放心,我会每天回家照顾爷爷的。” 刘平安连忙说道:“姐姐,我想的不仅仅是这个。我希望你和姐夫,还有外甥一起搬过来住。这样,可以更好地照顾爷爷,这也是爷爷的意思。”姐姐原本有些犹豫,但听到弟弟这样说,她立刻说:“你等等,我去叫你姐夫回来,他在隔壁帮忙。”说完,姐姐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和姐姐一起走进了院子。这个男人就是刘平安的姐夫刘三鹰。刘三鹰大哥叫刘大虎,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长年累月在田间劳作,脸庞黝黑。开口憨笑时,就会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二哥刘二豹则是一位精瘦的汉子,他擅长打猎,精通弓箭和陷阱。刘家三兄弟在村里每个都是不错的人。 刘三鹰看到刘平安时,脸上露出了开心和羡慕的表情。当他听说家里有一人从军,就可以减免一半的赋税,并且门口还能挂上“军人之家”的匾额时,他更是感到懊悔不已。刚才,姐姐已经把刘平安的想法告诉了他,他说没有问题,但需要先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争取他们的同意。 刘三鹰带着刘平安来到了他父母的堂屋。他向姐姐的公婆说出了我的想法。“大伯大娘,您老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要从军,家里只剩下爷爷一个人,爷爷虽然身体还硬朗,但眼睛看不清东西了,我担心我走后,我爷爷没人看顾,我想向大伯大娘讨个人情,让我姐夫一家住到我家去,平时帮我看顾下爷爷,我也安心从军。”姐姐的公公坐在陈旧的蒲团上,低头沉思一会,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平安,你从小就是有志向的孩子,大伯答应了。” 刘平安很是感激,俯身鞠躬说道:“大伯,真的谢谢您。”在这个年代,男子入住女子家中本是一种忌讳,除非是赘婿。然而,刘平安家情况特殊。家中只有年迈的爷爷,平安从军,无法看顾爷爷。因此,三儿子一家住进儿媳妇的家中,虽然有些不合常理,却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 第二十二章: 剃发 午时烈日当空,刘毅领着十二名亲卫,踏入了军营。大部士兵们已经归来,整齐地站在营门口,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亲卫们穿着尉官军服,分列营门两边,手握战刀,目光冷凝。刘毅站在营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看着军营外。 午时已过,最后有五名士兵误时回营。刘毅静静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才淡淡地开口:“按照军规,误期者斩。”五人瞬间脸色苍白,惊恐万分。看着惊恐的五人,刘毅继续说道:“但今日,念你们是首次,我不斩你们的头颅。罚你们绕军营跑二十圈,此外,清扫厕所一个月。若清扫不净,再加罚一月。”五人虽然羞愧难当,但总比丧命要好,他们齐声应诺,开始绕着军营跑步。 我转身面对队伍,目光扫过士兵们脚边堆满的大包小包。无奈地摇了摇头,命令道:“现在,打开你们的包袱,只准带内衣裤、袜子、刷牙用具和沐浴用品。其余物品全部留在此处,等待家人来取,现在开始整理,整理完毕后分配宿舍。”士兵们纷纷开始分拣物品,女兵则由师姐负责。一刻钟后,剩余的物品被整齐地放在军营门口,等待着家人的取回。中队长带领着各小队,来到宿舍,进门的一刹那,队员们被干净整洁,整齐划一的宿舍震惊到了。即使已经来过的中队长再次看到这些宿舍,还是有些许的震惊。一个宿舍虽然有十个战士,但是并不拥挤,反而显得很宽敞。三排上下床,门口位置一个单独的床铺,床铺上叠的整齐的被子,枕头放在一边。床上铺着褥子,褥子上边铺着灰色的床单。宿舍中间宽敞的位置摆放了一张长长的木头桌子,桌子周围摆着十张凳子,正好满足十个人。床下摆着木盆。木盆中是白色的棉质的洗脸巾。在宿舍的每个床边是一个木柜子,里边将会放置军服和一些自己的物品。看着整齐的宿舍,和一应物品,许多人五味杂陈,他们一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好的被子褥子床单枕头等等,甚至很多家里的被子是麻布里边填充茅草,勉强过冬,虽然刘家坳没有经历过战乱,但是像军营的这些好东西,大部分还是没有的。其实军营里的被子里边填充的就是一些碎布和麻絮,现在的这个时候棉花还没有从西域传到中原。不过西域那边已经有了叫棉叠子的棉花。棉叠子就是中国最早的棉花。 中队长为每个小队分配了房间后,告知大家马上整理,半柱香的时间回到训练场集合。士兵们无暇仔细打量自己干净整洁的床铺,匆忙整理后便返回了训练场。待众人到齐后,刘毅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军令——剃发!”这一命令如同晴天霹雳,让许多人措手不及,情绪激动。 我看着激动的人群,声音洪亮的道:“军令如山,违令者斩!”我身后的十二位亲卫也齐声高喊,“违令者斩!”声音震耳欲聋。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刘毅双耳嗡嗡作响,扣了扣耳朵,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亲卫们被刘毅的眼神瞪的有些尴尬,心中暗自嘀咕:“不是你要我们能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吗?” “三大军规第一条,一切命令听指挥。”刘毅高声喊到。刘毅的话音刚落,“一切命令听指挥”亲卫们也高声喊到。听到亲卫们的喊声,士兵们方如梦初醒,他们终于明白,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必须无条件服从。士兵们立刻噤声,不敢再喧哗。他们也清楚,军队是一个纪律大过天的地方,只有严格的纪律才不会让军队这只怪兽挣脱藩篱。于是,队伍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不情愿浮在脸上。 第一小队率先出列,开始剃发。几个剃发匠人早已在一旁等候,他们被刚才的大喊声震的有些恍惚,直到听到我的命令,他们才缓过神来,走上前为坐在凳子上的士兵剃发。这次剃发,无一例外,全是光头。 这时,刘毅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剃发的士兵中间。指着一位正要为士兵剃发的匠人,说道:“先给我剃发。”匠人微微一愣,但还是顺从地拿起剃刀,开始为刘毅剃发。队伍中不满的士兵看到刘毅带头剃发,不满情绪渐渐散去。 这时,女兵中传来了细微的哭泣声。她们虽然未剃成光头,但也剪去了大部分头发,只留下了到肩膀的短发。师姐做表率,第一个剪去了自己的长发。当所有人都剃发完毕,眼前一片光头,确实有些晃眼睛。 刘毅随即下达了第二条命令:“洗澡,女兵去洗漱间洗澡除虱,衣物交给霍团长用沸水煮一遍。男兵则将家中衣物交给厨师班,同样用沸水处理。第一第二中队随我来,第三、第四中队随后,斥候中队最后。”话音刚落,刘毅便带头冲向河边。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跟上冲向河边。女兵则在师姐的带领下前往澡堂洗澡除虱。 直到此刻,大家似乎才真正明白了我第一个命令的用意。刘毅脱下所有衣物,赤裸裸地跳进了河里。四月初的河水仍带着一丝凉意,水温大约十五度。见我这个团长率先跳入河中,众人也纷纷相随,顿时河中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一刻钟后,刘毅带着众人上岸,浑身哆嗦,嘴唇发紫地来到桑拿房。炊事班已将桑拿房烧热,两个中队,四个桑拿房,正好容纳所有人。在桑拿房里,众人赤条条挤在一起,开始都很是拘谨,慢慢拘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亲密无间”、“毫无隔阂”的战友情谊。刘毅连续发出的两个军令,其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剃发、洗澡,既是对士兵们卫生的要求,也是对他们服从命令的锻炼。我亲自示范,以身作则,让新兵们明白,这样的要求并非无理,而是必要的。 对于新兵们来说,他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而这两个命令的更深层意义,在于团结队伍,让士兵们迅速熟悉彼此,消除隔阂。同时,也在军队中打破了一些陈规陋习,树立了一些新观念,为未来的更大改变,奠定军队内部的基础。牢牢掌握军队,这是真理,正如伟人所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半小时后,刘破虏带领的第三四中队,浑身颤抖的进了桑拿房。随后是斥候中队。当所有的士兵都换上了崭新的军服,整齐地站在训练场上时,刘毅再次走到他们面前。 轻抚着自己的光头,声音洪亮地问道:“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清爽自在?”队伍中传来整齐划一的回应:“是!”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很好,以后我问话,你们都要像现在大声回答。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为何要求你们剃发。没错,这是为了消除头虱,保持军人的整洁。军人,必须时刻保持整洁的仪表,利落的风貌。”我解释道。 “亲卫队,将会每日检查你们的仪容仪表。若有不合规范者,将受到处罚。今天这两道命令,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检查你们是否服从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无论命令如何,即便是面对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勇往直前,毫无畏惧。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有任何的质疑与犹豫,我们需要的是坚定的信念与无畏的勇气。 “听到了吗?”刘毅大声地问道。“听到了!”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刘毅再次喊道:“再大声点,你们真的听到了吗?”回应刘毅的,是更加响亮的回答,大地似乎都在他们的喊声中微微颤动:“听到了!”刘毅满意地点点头,“头发,会很快长出来,但长度,不得超过一尺。越短越好,短发,易于梳理,在战时,若头部受伤,包扎伤口也将更为容易。”刘毅稍作停顿,逐一扫过每一位士兵的脸庞,继续说道:“现在,回到你们的宿舍,整理内务,熟记三大军规八项规矩,更要会唱。两天后,我将亲自检查。若有小队成员不会唱,全中队同罚。此次的歌唱表现,将记入你们的考核名册。表现卓越的中队,将授予优秀中队,而考核名册,也将是你们未来晋升的凭证。”“各小队依次带回!”随着我的命令,全队开始有序地撤离训练场。 ------------ 第二十三章:破晓的号角 卯时一刻,天边逐渐泛起淡淡的曙光,刘家坳的村民们被一声嘹亮的军号声惊醒。这号声,不同于他们以往听过的任何声音,它仿佛来自古老传说中的巨龙之喉,嘹亮高亢,激昂雄壮。这号是村里的匠人们与我努力十几天的结果,是这个时代的第一把号。它比历史上第一把从西方通过西域商队传入中国的号,早了整整一百五十年。半个月前,刘毅和霍东珠来到姚启所在的院子。姚启正在给工匠们讲一些 “匪夷所思”的知识。讲的也是五花八门,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不管是铁匠、木匠还是泥瓦匠,往往姚启的稍稍点拨,他们总能豁然开朗。虽然在很多方面姚启也不会,但是不耽误他给出提示。一些东西往往就是一层纸,戳破了,就是天与地的区别。大家看到刘毅来了,都起身给刘毅和师姐行礼。“你什么事情吗?”姚启问道。“有点事,就是想麻烦你们这些能工巧匠给我打造一把乐器,军号。”刘毅说道。听到我说的是军号,姚启就明白了。然后安排铁匠和银匠给我,刘毅把要求和军号的大体图纸画了出来,他们又问了几个问题就去试制了。之后来回修改了几次,才在半个月后造出了第一把合心意的军号。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号声惊醒,他们手忙脚乱地起床、穿衣。尽管昨晚小队长已经反复叮嘱,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号声,他们还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从第一声起床号开始,个人、小队、中队之间的竞争就已经悄然开始。起床的速度、训练的表现,甚至日常坐卧立行的举止,都会被一一记录。 号声响了三遍,队伍终于集合完毕。用时大约五分钟,古代计时很难能够精准计时,他们没有手表等计时工具。,他们描述时间大多是“一息”、“一壶茶”、“一刻”、“一柱香”等模糊的概念上,很难精确到分钟。 刘毅的目光扫过这支队伍,穿的乱七八糟。命令道:“整理仪容!”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此次第三中队用时最短,集合队伍最快,队伍最整齐。全队记一分。”亲卫队里的刘礼立刻上前,在营房前的木板上用匕首为三中队刻下了一道痕迹。三中队的士气瞬间高涨,每个人都感到扬眉吐气。三中队队长刘力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刘毅继续说道:“三中队,表现不错,值得表扬。其他中队要向三中队看齐。”“今天,你们第一次听到了起床号。以后,你们还会听到出操号、吃饭号、集结号、冲锋号、熄灯号等各种号声。这些号声,将成为你们生活的一部分,每个人必须熟记各种号声。“刘破虏,出列!”刘毅说道。刘破虏立刻应声而出,刘毅命令道:“从今往后,你负责队伍的日常训练。”刘破虏敬礼并坚定地回答:“是”随后,他转身带领队伍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早晨五公里越野,上午队列训练。下午则是力量训练。力量训练时,每个人的双腿上,绑上十斤的沙袋。手臂也绑着五斤的沙袋。刚开始因为沙袋的存在,士兵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沉重笨拙。随着锻炼,他们逐渐适应这些沙袋的存在,当这些沙袋仿佛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不能再给予他们帮助时,士兵们会换上更沉重的沙袋,唯有不断挑战自我,才能走向更强。刘吉祥,一中队的一名士兵,刚开始时,他身体偏弱。腿上的沙袋让他步履蹒跚,手腕上的沙袋更是让他疲惫不堪。他并未退缩,坚持训练,日复一日,渐渐地,身体变得强壮,力量不断增加。半年后,这些沙袋已经不能给他的训练有任何的助益,他毫不犹豫地换上了更重的沙袋。因为他明白,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更强,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上活下来,这时的他已经看不出开始的那个瘦弱的少年,现在看起来虽然还不是强壮的类型,但一身精干的肌肉,说明这副身躯有不俗的力量。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流逝。一个月的时间仿佛转瞬即逝。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军营,士兵们便开始了十里越野,现在的他们不再是空手,而是肩上扛着木头。上午,训练队列。下午,力量与耐力训练交替进行。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学习认字,研读队伍条例,总结一天的得失。他们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享受每一天。 一个月过去,现在走在军营之中,已经能够感受到现代军队的影子。一个月的训练结束,表彰大会也如期举行。三中队凭借出色的表现,最终也没有给其他队伍后来居上的机会。夺得了本月的最佳中队。作为奖励,他们获得了十贯铜钱,优胜者的锦旗更是高高挂起,保留一个月的时间。表彰大会结束后,我召集了所有小队长及以上军官开会。中队长刘青山好奇地询问刘破虏:“大队长,我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是什么?”“团长此次召集我们所有军官,究竟有何紧急事情?”刘破虏以微笑不语。众人步入军帐,只见团长刘毅端坐于首位,而素来神秘的陈武与姚启亦分坐左右。众人默契地寻找位置坐下,对于团长的行事风格早已习以为常。 等大家坐好,我站起身,高声说:“经过一个月的基础训练,我们的队伍已初步成型,士兵们也逐渐适应了军营生活。这一个月,我们主要进行了队列训练,力量、耐力和体能初步训练。接下来,我们将加入武器训练。” “盾与矛,一守一攻,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现在还都是训练用武器,不是真正的武器。盾将是直径一百二十公分圆木盾,矛是长两米五的木矛。”我在军帐中介绍到。“我们现在主要训练的是盾矛兵,这将是未来的三大主力兵种之一,另外两大主力兵种是弓弩兵和骑兵。现在没条件,暂时不训练。” 我们的三大主力兵种是盾矛兵,重弩兵,重骑兵。 盾矛兵,左手盾,右手矛,一攻一守。既能挥舞长矛攻击敌人,又能举盾进行防御,可攻可守。无论是面对近战还是远攻,他们都能应对自如;即使面对骑兵突袭,盾矛兵利用长矛和圆盾也能很好的应对。如果与车兵配合,能够硬抗骑兵的冲锋。 重弩兵,另一主力兵种,手持特制的重型弓弩,与盾矛兵并肩作战,狙杀敌人,为战友提供远程守护。同时也可以以独立成军,进行远程的弓弩覆盖。 骑兵,第三主力兵种,战场上最强攻击力量。我们的骑兵将兼具轻骑兵的灵活机动和重骑兵的坚固防御。”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渴望。刘毅继续说道:“我和霍团长有套枪法,陈团长有套棍法和盾法,姚团长擅长弓箭。我们决定将这些武艺传授给大家,只要你们愿意学习,有能力掌握,都可以来学。”刘毅的话音刚落,众人震惊。在这个时代,武术和功法都是家族或师徒传承的秘密。没想到我们四位团长竟然愿意无私地传授给他们,而且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学。刘毅补充道:“但我要事先声明,大家只能在完成日常训练后,才能向我们学习。”众人齐声应道:“是!”第二天,训练场上,二百名战士整齐列队。为什么只有二百人。因为其他九十三人中,女兵不学习盾矛,主要跟着霍东珠学习医术,跟着她学习枪法。其他人都是擅长弓箭的,将跟随姚启学习射箭。 至于骑兵,现在村子里就没有合适的马用作训练。不过以后会有的。 这二百人每人手持一个木制盾牌,一根木制长矛,它们的重量和长度都与将来的制式兵器相同。此外,每人背上还背着四十斤的背包。这个重量将是未来铠甲的重量。看着全副武装的队伍,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将来你们每天需要携带的重量,现在你们就要习惯它。身上的沙袋不可以解下。接下来,你们要带着盾练习矛法,带着矛练习盾法。我和霍团长将教你们战场上最常用的、也是最实用的矛法。陈团长将教你们战场上最实用的盾法,剩下的就是各个中队自行安排训练计划。” ------------ 第二十四章:盾法 “铁山靠” 公元180年,汉灵帝光和三年,历史的车轮似乎在这一年加快了转动。士兵们手持盾牌与长矛,在军营中紧张而有序地训练。而在军营外的一片宁静菜园中,曾祖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并肩劳作。 曾祖穿着粗布衣裳,双手握着锄头,专注地挖着土。老农则蹲在一旁,细心地挑选着土豆种子。他们身后的菜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老弟,这土豆可是个宝贝。”曾祖边挖土边说道,“有了它,我们就不再担心饿肚子了,不用担心饿死人。” 老农闻言,胡子微微颤抖,道:“当真,家主?有了这小小的土豆,我们不用担心饿肚子,不会再饿死人了?” 曾祖点了点头,神情凝重:“是的,这土豆产量高,耐贮藏,若是推广开来,百姓们的生活定能有所改善。” 老农听后,斩钉截铁的说:“家主宽心,我定会好好照料这两陇土豆。”在这两陇土豆的旁边,还有一簇嫩苗已经从木盆里的土里钻出来。我告诉曾祖,这是辣椒,也是很重要的一种植物,可以是菜,可以是香料,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人抵御寒冷的冬天。曾祖也珍而重之的细细照料。 在军营中,我手持一杆木矛,站在圈中央,向围观的将士们展示矛的用法。我边演示边解说:“矛在战场上配合盾牌使用,只有两个基本动作:刺和崩,刺要又快又准;崩要快要狠。” 话音未落,我手中的木矛如闪电般刺向面前的木头靶子,紧接着又是一记狠厉的崩击,将荡过来的木桩崩飞出去。 “最初,你们就用这些木头作为靶子。每天刺一万下,崩一万次,完不成训练不要吃饭。”我收起木矛,严肃地说道。 众将士闻言,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甚至有人哀嚎出声。然而,他们也明白这是为了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必要技能,只有咬牙坚持。 我演示完后,陈武走到士兵中间,他左手提着一面普通的木盾。他开始详细讲解盾牌的用法:“盾也只有两个动作:挡和撞。挡要挡的密不透风;撞就要如一头疯牛,一往无前。” “你们要学会的,不仅仅是一对一的互相攻击和冲撞,还有一对多的互相攻击和阻挡。冲撞,是你们必须掌握的技巧。以后真正的盾牌,不仅只是用来防守,还是攻击的利器,真正的盾牌前面,将有一根二十公分左右的尖刺,那是可以直接杀死敌人的。你们的冲撞,不仅可以直接撞倒敌人,还可以直接杀死敌人。” 陈武转身走向一棵碗口粗的树,手中提着那面木盾。身体微微下沉,眼睛微睁,侧转身体。然后,如同一只巨熊般猛地向树干撞去。 “砰”,紧接着是“咔嚓”声跟随而来。那一刹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陈武和那碗口粗的树的撞击的沉闷声,然后是木盾在撞击的瞬间碎裂声,还有碗口粗的树被撞击瞬间的断裂声。 在尘土飞扬中,众人震惊看着倒下的树,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这样的撞击落在他们身上,一定是骨碎人折的下场。他们心中对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陈团长,此时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跟随陈团长学习盾法的决心。 陈武如磐石般站在那里,收起了平时嬉笑玩世不恭的样子,面容冷峻。声音洪亮说道:“现在我将分解刚才的攻击动作。刚才的盾法名叫‘铁山靠’。你们学会要领后需要寻找一棵合适的树反复进行练习,初时你们可以在树上绑上茅草或碎布……” 随着陈武的讲解和示范,众人开始认真学习起来。他们知道要想成为铁血战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达到陈团长的一撞之威,也有太长的路要走。但是他们也坚信在团长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成为无敌的存在,书写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 自那之后,每日晨光初现,将士们便开始了枪法和“铁山靠”的万次锤炼。这是一项日常的训练,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他们深知,现在多流一滴汗,未来战场上就会少流一滴血。我和陈武每天站在高台上,同战士们一起训练打熬筋骨。当士兵们疲累的时候,抬头看到团长们扔在大汗淋漓的训练着。卸掉的那口气,又提起来继续苦练。 训练结束,在众将士有序离开后,霍东珠叫住了陆寒梅,她安排道:“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加强缝合术和接骨术的练习,其他时间,要反复练习我教你们的枪法。”陆寒梅敬礼,声音坚定:“是,团长!”随后,她转身离去。 在军营旁边的树林中,将士们找到了自己的 “树队友”,开始了“铁山靠”和刺枪的练习。汗水如雨滴般落下,但战士们的眼神却越发坚定和自信。 训练场上,队长们认真地安排着训练计划,他们异常严格。他们要教授战士们基本的战斗动作,培养战士的团队协作能力,更要锤炼战士们的战斗意志。 公元180年,汉灵帝光和三年。顿丘,如今河南青丰县。在三国时期的史学著作《皇览》中,就有关于颛顼和帝喾葬在顿丘的记载。而顿丘,也曾是曹操政治生涯的起点。公元177年,年仅二十三岁的曹操出任顿丘令。在这里,他第一次实践了兵法上的计谋,并取得了胜利,从而在这个乱世中站稳了脚跟。即使到了晚年,曹操仍然对顿丘念念不忘。 顿丘山,见证了无数的历史变迁和英雄崛起。如今,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期待着未来的辉煌。曹操的 “枭雄”之路从顿丘开始,这也是一代枭雄的龙兴之地。去年曹操被免去顿丘令,归隐田园已经一年多。现在一封好友的信将他引回了顿丘。他站在顿丘的土地上,感受着这片土地的气息,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再次与这个地方紧密相连。回到顿丘的曹操,不再失意。他要重新规划自己的道路,开始寻找那些能够帮助他实现梦想的盟友和力量。 ------------ 第二十五章 剖腹取子 公元180年6月,汉灵帝光和三年,徐州东武县(今山东诸城市)的一座古朴的大宅院,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宁静和谐。 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宁静 一个老仆急匆匆地穿过庭院,来到后宅。他向一位儒雅长须的中年男子和一位身着华丽服饰、头戴凤冠的中年妇人行礼,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说:“老爷,公主殿下,盈姨娘生了,是个小姐。” 这个女婴,就是日后名震汉末的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汉献帝的皇后,伏寿这位儒雅男子,正是伏寿的生父伏完。他手中拿着一本《论语》,眼神深邃,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而那位贵妇人,则是伏寿的嫡母,汉桓帝之女阳安公主刘华。她端庄典雅,气质非凡,给人一种高贵而亲切的感觉。 伏完听完老仆的禀报,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论语》。阳安公主则温柔地看着伏完,轻声说道:“老爷,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伏完轻轻放下手中的《论语》,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他抬头看着阳安公主,“就叫寿吧,希望寿儿能像论语中所说的那样,无忧无虑,健康长寿。” 而在遥远的河内温县孝敬里(今河南省温县招贤镇),一个名叫司马懿的幼儿也刚刚满一岁。他长得聪明伶俐,此时的他正在蹒跚学步,呀呀学语,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同样在荆州襄阳(今襄阳市),一个名叫庞统的幼儿也刚刚迈入了人生的第一个年头。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显露出非凡的才智和胆识。他也正在努力地学习走路和说话,每天都在不断地成长和进步。 在军营之中,各中队如同精密的齿轮,有条不紊地转动着,共同编织出一幅强军画卷。军姿训练已不是主要的训练科目,力量与耐力的训练,武器的训练,中队之间的对抗训练,各中队的协作训练,成为了主要的训练内容。 每十天,中队间的对抗训练就会进行一次。这些训练不是花架子,而是刀对刀枪对枪的激烈对抗训练,对抗中允许出现受伤,甚至重伤,但不能出现死亡。 每二十天,更为残酷的野外实战对抗就会进行一次,战士们可以运用一切手段,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由于主要是盾矛兵之间的较量,各中队在频繁的交锋中逐渐摸清了彼此的底细,使得对抗变得异常激烈,持续时间也越来越长。 有的中队的对抗竟然持续了整整一天。战士们在战场上奋力拼杀,汗水与泥土交织在一起,附在脸上。他们挥舞着长矛,盾牌相撞发出震耳的声响。双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直到最后,双方都筋疲力竭。 这样的对抗,不仅锻炼了战士们的体能和技能,更让他们学会了如何在困境中坚持,如何在绝境中求生。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也在一次次的交锋中得到了升华,使得整个军队更加团结和强大。 在这严酷的训练中,士兵们的坚韧和毅力成为了军营中最亮眼的风景线。他们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在风雨中傲然挺立的松树,无畏任何挑战。 每当中队间的对抗训练开始,每个士兵都异常兴奋,他们可以用各种奇思妙想打败对手,任何人都有机会让他人刮目相看。他们互相配合,共同面对各种困难,共同面对各种对手布置的困境。在激烈的对抗中,他们或许会受伤,但正是这种受伤,让他们更加明白战争的残酷,更明白在战争中个人实力是多么渺小,更明白了为什么要团结,什么是信任。 当对抗训练结束,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经验和教训。他们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共同成长。这种默契和信任,让整个军队更加团结和强大。 在古老而宁静的村落中,曾祖,拄着那根陪伴他多年的藜杖,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大宅后方的菜园。他的身边,忠诚的老仆刘安如影随形。 菜园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刘奎正蹲在地上,细心地为那些刚出土的土豆苗浇水。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与这片土地有着某种无言的默契。不远处,新移栽的辣椒苗在田埂上摇曳生姿。 当曾祖看到刘奎时,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刘奎兄弟,你来了?”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老农的亲切。 刘奎抬起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家主,您也过来了,呵呵。”他憨笑着回答道。 曾祖点了点头,目光在菜园里巡视着。“每天不过来一趟,不亲眼看看,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他感慨地说道。 刘奎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感慨。他深深地知道曾祖对这几拢土豆和辣椒的重视,远远超过了他自己所能理解的范畴。于是,他鼓起勇气说道:“家主,我打算在这园子里搭个草棚,就守在这里了。” 曾祖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亮,他捋着胡须大笑道:“好啊!这样最好!我是白天担心被猫啊狗啊糟蹋了这些宝贝,晚上又担心被山里的山精鬼怪霍霍了。你在这里搭个棚子,我就放心了。哈哈,好!这样好!” 刘奎听了曾祖的话,知道自己主意正好贴合了曾祖的心意,心中欢喜。他同时也知道,在这园子里,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是被曾祖委以重任的人。 从那天起,刘奎便在菜园里搭起了一个简陋的草棚,他吃住都在这里,日夜守护着这几拢土豆和辣椒苗。而曾祖也时常来到这里,陪着刘奎吃吃茶,说说话,看着茁壮成长的土豆苗和辣椒苗,心里开心。“真希望收获的季节快点到来啊,那时候就可以看到曾孙说的能亩产几千斤的土豆是什么样子了。”曾祖不时嘀咕道。刘奎更是双眼明亮,满是期待。 在军营的最北面,掩映在婆娑绿树与澄澈碧水之间,有一排军营,那里是女子医护队的营地。这片小小的驻扎地,仿佛是一个独立于世的空间,女兵们在这里学习、训练,也在这里编织着她们在军营的生活篇章。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没有上级的命令,任何男兵都不得擅自踏入这片营地,这是对女兵们的尊重。 今天,霍东珠正在教导女护们缝合术。实验的对象是一头刚刚宰杀的猪。霍东珠的身旁,还跟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他身穿一袭素淡的道袍,衣袂随风轻舞,仿佛是一位谪仙人。他的白发如霜,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对眼睛却澄澈清明,周身透着一股子宁静与淡泊。 老者对医术有着深入的研究,在民间行走多年,救治了无数生命。然而,他从未见过像霍东珠这样精湛的外科医术。 事情还是从老者来村子的第三天说起。老者来到村子的第三天,一位产妇难产,生命垂危,家里人放弃了希望,产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霍东珠听说后,带着她奇特的药箱赶到了产妇家中。在征得产妇家人的同意后,果断地将产妇接到了军营中。 在一间 “简陋”的手术室内,霍东珠马上为产妇注射了本就不多的麻药,然后开始了紧张的剖腹产手术。手术过程只用了短短的半刻钟,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当得知被剖腹取子的妇人也保住了性命,而且还能继续活下去时,所有人都对霍东珠的医术佩服不一,私下里喊她“霍神医”。 老者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也被霍东珠的医术所震撼。他深知,这位女子所拥有的医术已经超越了他所知的范畴,她的存在无疑是对这个世代的人最大的恩赐。 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古老的村庄上,霍东珠,这位来自未来的医者,站在简陋的手术台前,身边只有穿戴整齐的陆寒梅和刘瑾瑜。村中的妇人,因难产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生命悬于一线。霍东珠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酒精中消过毒,然后迅速而准确地切入妇人的腹部,鲜血涌出。霍东珠的手没有一丝迟滞,动作流畅,神情专注。 陆寒梅和刘瑾瑜看着团长,用刀划开了妇人的肚子,然后。。。。。,两人震惊到呆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能听到妇人微弱的声音和霍东珠沉稳的呼吸。霍东珠从妇人肚子中取出婴儿,递给了陆寒梅,说道:“按照我教给你们的方法,给婴儿处理下,我要缝合产妇的手术切口。”陆寒梅马上接过婴儿,由于难产,婴儿在母体中时间太长,婴儿有点缺氧,脸色发青。陆寒梅轻轻拍了拍婴儿的后背。一声弱弱的如小猫般的哭声从婴儿的嘴里传出来,霍东珠手中的动作没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妇人缓缓睁开眼睛,手术已经完成,看到霍东珠手中的婴儿,眼中涌出了感激的泪水。霍东珠轻轻拍了拍妇人无血色的手,安慰道:“安心修养,孩子没事,你也没事。”妇人听到孩子没事,自己也没事,眼泪又流了出来。嘴唇喏蠕着,想说些感激的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妇人太太虚弱了。霍东珠完成手术,刘瑾瑜帮产妇清理手术时留下的污迹和血渍。因为没有止血条件,霍东珠给妇人腹部产时,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妇人剖腹取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缝合。其实这样做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因为这个怀孕的妇女怀孕期间,并没有很好的养好身体,身体偏弱。生孩子又难产,折腾了半天,几乎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孕妇的家里人也是不抱希望,才让霍东珠试试。在现在这个时代,人们认为把人的肚子刨开,人一定是活不了的。但是孩子还有一定的希望。霍东珠把收拾干净的孩子,用一块干净的褥子包好抱了出来,手术室门口一群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特别是妇人的丈夫,面色苍白,身体都有点摇摇欲坠了。当看到霍东珠抱着孩子走出手术室,猛地起身,由于起的太猛,又由于太过疲惫,心神慌乱,竟差点没站起来,身体一阵摇晃。缓过一阵才稳定下来。霍东珠把孩子递给他,说道,母子平安。众人听到母子平安,都是震惊不一。老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他离开正围在霍东珠的人群,去了手术室,进到手术室,看到病床上的妇人,他伸手给妇人把了把脉。片刻后,老人放下妇人的手腕,又看了看被白布已经包裹的妇人腹部。然后走出手术室,对妇人家人说道:“妇人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要好好修养,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五年内不适合再要孩子,不然伤及根本,很难再怀孕。”这时候霍东珠对妇人家人说道:“这次剖腹取子,虽然成功了,但是也凶险,一是怀孕期间,产妇没有养好身体,身体偏弱;再就是生产时难产,因此失血过多,我虽然用最短的时间剖腹取子,但还是又一次失血,所以产妇身体特别虚弱,现在不适合再移动,就让产妇留在产房,我们先看护十天,等产妇身体好转,再抬回家里修养。”妇人的家人没有意见,只是一个劲的感谢。“这段时间,你们就不要过来了,军营里你们也不方便,等会送一套你老婆的衣服,这十天我们会好好看护你老婆。”霍东珠又对妇人的丈夫说道。妇人丈夫又是不住的感谢。然后把孩子交给霍东珠就退出了军营。 ------------ 第二十六章 奇人于吉 (于吉,东汉末年道士,被尊为黄老道的杰出代表,出生地正是今日的青岛胶南市)当众人纷纷离去,陆寒梅与刘瑾瑜也去照看孩子与产妇。老者缓步走至霍东珠面前,她已换下那身沾了血渍的白色手术服。老者眼中满是赞赏,对霍东珠说:“霍丫头,你的外科医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霍东珠谦逊地回应:“于老神仙,您过誉了。我的医术只是能给人利索的一刀,而真正的内科疾病,还是您老的神仙之术更胜一筹。我若能追随您老学习,还请您不吝赐教。” 于吉的到来,在刘家坳引起了一场轰动。刘毅得知后,震惊得几乎合不拢嘴。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末三国人物,隐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名字在史书中都是“据记载”级别的存在。刘毅立刻热情地邀请于吉至家中,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款待。 刘毅暗中向霍东珠嘱咐道,于吉医术高绝,常年游走民间,为人治病祛厄,享有极高的声望;他还擅长卜卦测算,被誉为汉末的三大奇人之一。想要留下这位高人,只能投其所好,让他自愿留下。因此,刘毅告诉霍东珠,她的外科医术便是留下于吉的绝佳手段。 霍东珠亦是聪慧过人,她很快便与于吉在医术上找到了共同话题。接下来的日子里,于吉每天都紧随霍东珠行走在兵营,观看她教导女兵们战场救护、外科缝合等医术。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理论,直到今日的剖腹取子,于吉才真正见识到了霍东珠外科医术的精湛。在他所认知的世界里,这样的手术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眼前的现实却是,霍东珠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便成功地为产妇剖腹取子,不仅保住了胎儿,还拯救了产妇的生命。这一幕,让于吉深感震撼,对霍东珠的医术更是赞不绝口。 霍东珠刚一称呼“老神仙”,于吉便打断他,笑称:“叫我于老就好,别那么生分。”霍东珠点头,认真地说:“于老,手术虽然顺利,但风险犹存。那剖腹的十五公分伤口,未来三日需严防感染与高烧。我想请于老调配汤剂,尤其是补血与消炎的,从内而外,我则调配外敷之药,内外一起为妇人治疗。”于吉点头答应,随后又提出一个请求:“我观这军营内新鲜事物颇多,霍丫头,能否为我安排个住处,我愿住在军营。”霍东珠爽快应允,随即找到刘毅商议。刘毅略一思索,道:“那便安排在我隔壁的宿舍吧。” 不久,于吉便搬进了刘毅隔壁的宿舍。宿舍简洁朴素,一案,一榻,一书架,案上一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盛开的桃花,为这朴素的房间增添了几分颜色。榻上与其他宿舍无异,一床被子,一床褥子,一个枕头,简单整洁。于吉看着这一切,心中感到安宁。 夜幕低垂,刘毅、霍东珠、陈武、姚启四人围坐一桌。刘毅又到隔壁,邀请了于吉。今夜的佳肴由陈武下厨,他精心炖制了小鸡炖蘑菇,铁锅炖大鹅,和红烧鲤鱼。尽管汉末时期的调味料不如现代丰富,但基本的调料还是具备的。盐,山姜,野葱,野蒜,醋,酱油都是有的,炖出的菜肴味道还是很地道很赞的。 对于于吉而言,这是他首次品尝到炖炒的菜肴,那滋味美妙得几乎让他想要将舌头一并吞下。在东汉时代,人们的饮食单调乏味,大多以煮为主,口味也仅限于咸味。炖炒这种烹饪方式,在东汉时期还未曾出现。 席间,众人并未饮酒。因为这时的酒如同农家自酿的米酒尚未成熟,带着一丝酸涩,缺乏酒的醇香。刘毅认为古人之所以喜欢喝这种酸涩的米酒,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是有足够的粮食,刘毅决定酿造出纯粮食白酒。不过待土豆丰收之时,也可以酿造伏特加,让众人品尝,这个日子不会太远。 饭后,众人皆感心满意足。尤其是于吉这位不知自己年岁几何的老者,吃的不比他们少。刘毅每人给倒了一杯清茶。于吉凝视着杯中黄褐色的茶水,轻啜一口,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有些苦涩。然而不一会儿,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口中苦涩的茶味逐渐转化为甘甜,说道:“这茶真是奇特,初尝苦涩,后有余甘。” 刘毅笑着问道:“于老感觉如何?”于吉回答道:“很好,非常独特。这喝茶的方式也与我平日里所习惯的不同,但这种清新之感让人愉悦。”在汉末时期,茶虽然已经存在,但喝法与现代截然不同。他们通常会将茶与各种佐料、油盐香料甚至羊油一同煮制后饮用,所以称之为 “吃茶”而非 “喝茶”。对于这种喝茶方式,刘毅等四人和曾祖喝过一次后,就再也不喝了,曾祖对此很是遗憾,但四人显然无法接受。于是他们向曾祖要了些茶叶,自己用热水冲泡。 这次饭后,五人一同品茗香茶,氛围融洽。于吉这位来自古代的智者,也欣然接受了这种现代的喝茶方式。 当茶香四溢,众人已至第三盏茶之际,刘毅以轻松之态,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于老,您是如何踏足这片与外界隔绝的山谷的?这里可是山遥水远,鲜有人迹。”于吉听后,并未露出异色,只是静静地扫视了四人一眼,随后缓缓开口:“我是特意奔赴辽东的。至于如何来到你们这个隐藏在群山之中的幽谷,踏入这个静谧的村落,那就得从光和二年十一月十六日说起。”四人闻言,内心皆是一震。那个日子,不正是他们莫名来到这个新世界的时间吗?于吉竟知晓此事,莫非汉末的诸多奇人异士能察觉到因他们四人的到来,这个时空出现了异样变化?四人心中顿生警惕,未来究竟会如何演变,实难预料。 于吉注意到四人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继续说道:“那日,我在会稽山之巅,观测到辽东方向天空出现了五星连珠的异象。这预示着此地将有大事发生。结合当下的朝廷局势,我猜测很可能是有英明之主即将现世。我从会稽山出发,一路向北,前往辽东郡。在旅途中,我先是拜访了一位隐居在扬州天柱山的好友,他虽已退隐江湖,但仍旧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我邀请他一同前往辽东,他婉拒了。不过,在天柱山,我还遇到了另一位对我提议颇感兴趣的老友。他决定派遣他的弟子前来辽东郡,与我在襄平最大的客栈会合。” 刘毅好奇地问道:“于老,您的这位好友尊姓大名?”于吉轻声道:“虽非不能言明,他已退隐,不再过问世事。我这位好友,便是左慈。”听到左慈二字,刘毅心中又是一震。这位汉末三国时期的传奇人物,竟然与于吉有交情,只可惜已经隐居。他紧接着问道:“那另一位前辈是何方神圣?”于吉回答道:“枪法宗师童渊。”刘毅的心再次被触动,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童前辈的弟子是......”他的话语未完,但心中的猜测已呼之欲出。 “童渊的弟子名赵云,字子龙,常山人。”于吉平静地说道。听到赵云的名字,刘毅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激动之色。他心中的英雄,三国志游戏中最喜爱的人物,他心中最佳骑兵统帅的赵云,竟然要来辽东!他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红。然而,在于吉看来,刘毅对左慈、童渊等高人并无过多反应,却对赵云的名字如此动容,这让他颇感诧异。不过,刘毅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他明白赵云现在还不是他的人,不能过早暴露自己的情绪。于是,他恢复了平静,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位传奇人物纳入自己的麾下。 而于吉则继续讲述着他的旅途:“我从扬州会稽出发,先去了天柱山拜访好友,而后一路向北,经过新郑、丹阳、淮南、下邳、琅琊、城阳,最终抵达青州的东莱。在东莱港,我乘船渡海,历经数月,终于来到了辽东郡的襄平。”他的语调平缓,仿佛在讲述一段与自己不相关的历程。 在这个以脚步丈量距离的时代,徒步穿越千余里的路程,尤其是在严冬之际,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陈武望着于吉,疑惑地问:“你从襄平出发,为何最终会来到这里?” 于吉微笑着回应:“我在襄平逗留了半月,五星连珠天象在第二个月便悄然消失,真正目睹它的人并不多,即便见到了,也大多未放在心上。然而,我遇到了一位猎人,他与我讲述了一件奇异之事。他在距离你们山谷不远的山中狩猎时,意外发现了一座石屋,屋内有人居住的痕迹。令人费解的是,他曾在入冬前多次前往那片山林,却从未见过这座石屋。” 刘毅、霍东珠、陈武、姚启四人相视一眼,心中暗自惊讶,他们竟然忽略了这座石屋。这石屋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关键线索,现在既不能搬走,也不能轻易破坏。他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确保石屋不再被外人怀疑。 于吉并未察觉四人的心思,他继续说道:“我从猎人那里得知了石屋的位置,便独自前往寻找。那石屋并无特别之处,但我在门框两侧看到了几个字,我意识到这座石屋非同一般。我在石屋周围徘徊了五日,终于在第六日发现了这个山谷。” 说到这里,于吉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扫视。四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在山谷外仔细观察了七日,得出的结论是‘潜龙在渊’。”于吉平静地说。 四人闻言,齐齐一震,纷纷起身向于吉行大礼。于吉见状,抚须而笑,轻轻抬了抬手。于吉轻轻抬手的动作,刘毅四人知道,大家心照不宣,一切尽在不言中。 ------------ 第二十七章 军营一日 自那日起,营地里频繁出现一位长须飘飘的老者身影,他悠然自得地穿梭于各个角落,微笑着看着战士们刻苦的训练。于吉,自那晚五人共餐之后,他便成为了军营中一道独特的风景。他自由出入,包括女兵营也毫不避讳。 清晨卯时一刻,嘹亮的号声划破宁静,将正在起身的于吉定在原地。他听着隔壁宿舍内传来的细微声响,却不见喧闹,一切都在黑暗中悄然进行。待他穿戴整齐,走出宿舍,只见两列队伍的影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消失。 于吉漫步在寂静的军营中,唯有厨房已灯火通明,炊烟袅袅,火夫已经开始忙碌着为战士们准备早餐。于吉暗忖,这时间似乎有些过早。军营内,训练场上有许多奇特的家伙什,显然是为士兵训练而设。他边走边观察着这个特别的军营,其布局并未遵循任何阵法,建筑排列随意,多以方便实用为主。 半个时辰后,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号子声。很快,两列队伍精神抖擞地冲进军营,士兵们肩上扛着一根根沉重的原木。他们身着一色的土黄色胡服,铜箍紧紧束着头发,汗水浸透了衣襟,但头发一丝不乱。 于吉看着身前的两列队伍,约三百余人,显然他们不久前显然是农民。且训练时间不长,但他们的精神状态饱满,身体强健,毫无瘦弱之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充满自信,毫无麻木之态。 队伍末尾,二十名女兵引人注目。她们同样扛着原木,与男兵并肩前行,已不再是初来乍到的狼狈模样。起初,女兵们难以跟上男兵的步伐,但经过两个月的刻苦训练,她们已经能够轻松应对。刘毅和霍东珠对她们的表现颇为满意,不再提出更高的要求。 于吉看见女兵们与男兵并肩作战,同等的训练强度下,她们展现出的坚韧与毅力让他不禁刮目相看。这些曾经被他轻视的女子,如今在军营中熠熠生辉,她们摆脱了时代的枷锁,释放了自我,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气息,这在古代女子中很鲜见。刘毅霍东珠他们允许女性进军营,与男兵同训,对于于吉这位深受古代观念束缚的人来说,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和理解。 在古代,女兵的出现是极为罕见的,甚至被认为是军队的不祥之兆,刘毅认为这是古代男子为了掩饰自身失败而找的借口。眼前的一切让于吉开始重新审视这种偏见。 五公里越野训练结束后,士兵们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们井然有序地整理内务,洗漱用餐。于吉看着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军营中行进,每个人都精神抖擞,即使是一个人行走,也保持着昂扬的姿态。 用餐时,士兵们拿着一个木盘排队等候,整个队伍安静得只有咀嚼的声音。餐后,他们将木盘整齐地放在指定位置,然后前往训练场。饭菜一荤一素,量足味美,于吉都认为这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饭后士兵们并没有立即休息,或者立刻去训练,而是手持小木棍,在训练场上静静地坐着。霍东珠站在点将台上,手持木炭条,在一个大的木板上一笔一划地教士兵们写字。三百多名士兵聚精会神地跟着霍东珠的笔画,用木棍在地上认真地书写。这一幕让于吉深深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军队,全军学习识字的军队。从此刻起,于吉将一生的医术都奉献给这支与众不同的军队。三百大头兵,端坐在训练场,挺胸抬头手执木棍一笔一划跟随霍东珠习字的画面成为了于吉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经过半个时辰的习字,士兵们迎来了上午的军事训练。首先进行的是体能力量训练,以磨砺意志、增强体质;随后则是武器训练,掌握战斗的基本技能。中午时分,士兵们得以休息一个时辰,以恢复体力。 下午的训练继续紧张而有序。先是武器训练,精进技艺;后是团队训练,强化协同作战能力。所有训练结束,士兵们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于吉深感这支军队的无限潜力。士兵们再次聚集在训练场上,他们分成了四个圈子,自愿向刘毅霍东珠陈武姚启学习武术。 在刘毅和霍东珠的指导下,一群士兵勤学苦练六合大枪;陈武则传授八极棍和八极拳的精髓;姚启则专注于箭术的教学。然而,要跟随这四位导师学习完整的枪法、棍法及箭法,士兵们必须完成当日严苛的训练任务,如万次刺枪、万次盾挡等。 于吉不会武术,但对武术有一定的了解,他深知刘毅、陈武、霍东珠、姚启的武术都是出类拔萃的,在当代都是顶级的武术。这三百名士兵,只要能够掌握其中任何一人的武术精髓,都将成为军队中的杰出将领。 刘毅四人不仅收获了三百名名义上的弟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为军队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悟性高的士兵有望成为高级将领,即使资质稍逊的,也能成为中级将领,再不济也是低级将领。若此法持续传承,一批批士兵、将领都将成为他们四人的传承者和门徒。 然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四人要有大格局,愿意无私地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传授给士兵。士兵们对学习四大团长的武术热情高涨,无需督促,便自发利用一切时间刻苦练习。有时,甚至需要强制休息,才能让他们停止练习。 夜幕降临,距离熄灯尚有半个时辰,这是各小队自主学习的黄金时间。士兵们纷纷回顾今天霍团长教授的新的文字,总结日间训练的得失,并精心制定明日的训练计划。当熄灯号声响起,一天的训练忙碌学习告一段落,士兵们匆匆洗去一身疲惫,随着熄灯号最后一遍的余音,纷纷上床,很快酣然入睡,梦中与周公相会去了。 在宿舍的一角,一棵古槡树下,摆放着一案一蒲团,一杯清茶。于吉一边品味着茶,一边为军营中生病的士兵把脉开药,神态自若,怡然自得。随着熄灯号的最后一次响起,于吉为最后一个兵士看完病,便独自坐在蒲团上,享受这微风拂面的惬意时光。 当军营渐渐安静下来,于吉看到刘毅挑着灯笼,在夜色中穿梭于各个宿舍之间,查看兵士们的睡眠情况。于吉心中一动,便走上前与刘毅打招呼:“刘团长,老夫可否一同前往?”刘毅微笑着回答:“走吧,一起!” 刘毅提着灯笼走在前头,于吉紧随其后。每到一间宿舍,刘毅都轻轻推开门,细心查看。兵士们经过一天的辛苦训练,此刻正舒适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有的兵士蹬了被子,便轻轻为他们盖好,掖好被角;鞋子未摆放整齐,便一一摆正;衣物未叠好,便耐心叠好并放置整齐。随后,默默走出宿舍,轻轻关好房门。 刘毅静静地走进每一个宿舍,默默地为每一个需要的兵士整理好内务。于吉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半个时辰后,刘毅检查完所有的宿舍,才与于吉一同回到案几旁,坐下品茶,开始交谈。 ------------ 第二十八章 槡下夜话 公元180年六月十四日,即汉灵帝光和三年,苍穹之上,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刘毅在巡视完所有宿舍后,步至古槡树下,那里是于吉为兵士们疗伤的所在。这棵古槡树历经沧桑,岁月无痕,其树干已如成年人腰身般粗壮,枝叶繁茂,树冠宛如华盖。在建造军营宿舍时,刘毅特意下令保留这棵树,或许是对自然之美的敬畏,又或许是对过往岁月的缅怀。 当桑葚成熟之际,满树紫黑色的果实挂满枝头,蔚为壮观。刘毅将灯笼轻轻插在树杈之间,昏黄的灯光映照出案几的轮廓。他细心地为于吉的茶杯斟满茶水,随后也为自己倒上一杯,轻举茶杯向于吉示意。饮罢一杯后,他再次为两人的茶杯添上茶水,缓缓道:“于老,您这几日所见所闻,定有许多感慨与疑惑。此刻夜深人静,若有任何话语或疑问,您但说无妨。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吉沉思片刻,轻抚胡须,缓缓道:“老夫在军营中数日,所见所闻,皆令人深思。你们四人的行事作风,与常人迥异。对于现今社会的诸多禁忌,如男女大防、女子不得入军营等,你们似乎毫不在意。你们允许女子参军,主张男女兵士同吃同训,甚至提倡男女平等,让女子在军队中担任官职。这些做法,在现今的朝廷士大夫看来,无疑是惊世骇俗的。他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景象。 你们还坚持让每个士兵都学习识字,无私地将自己的绝学传授给每一个渴望学习的人。这在当今社会,是当权者所无法容忍的。他们掌控着知识,就是不愿让底层民众有机会接触,方便他们掌控这个朝堂,这个国家,方便他们愚弄他们。而武功秘籍更是少数人的珍宝,他们只会传授给自己的学生、徒弟或家人,绝不会让外人染指。即使无人传承,即使这些珍贵的秘籍失传,也不会随便传给广大普通人。 你们与兵士之间的关系也极为特殊。官兵同吃同住,宛如亲兄弟的平等关系。兵士们的伙食丰盛,甚至超过了一般地主家的标准;他们所穿衣物免费供应,款式新颖,既有胡服的特点,又不同于传统的胡服。 你们四人所使用的武器,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神兵利器,锻造精美,威力无比。 “老夫听过你们四位的讲学,你们所阐述的某些观点,在老夫近百年的人生阅历中,竟未曾听闻。霍丫头的外科医术,以及她对人体构造的深刻理解,让我自愧不如。你们对匠人的尊重与看重,让我印象深刻。姚启在传授匠人技艺时,总是毕恭毕敬,他的建议往往能让匠人们豁然开朗,技艺突飞猛进。同时,你们对商人的重视也令我匪夷所思。陈武组织商人建立组织,运用各种策略经营商业,我在一旁聆听他们的讨论,不禁为他们的智慧和操作惊叹不已,有的想法我听了后,吓得直冒冷汗。我为与你们为敌的人感到悲哀。更令我震惊的是,你们甚至承诺未来商人可以为官,这一举措无疑将极大地提高商人的积极性,提高她们的社会地位,和推动商业的快速发展。 刘团长在训练士兵、制定军衔、军规和士兵待遇等方面,展现出了独特的见解和卓越的能力。这些举措都昭示着刘团长的军队与众不同,预示着它将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我对于你们这一系列不同凡响的举措感到敬佩不已。 刘毅静静地聆听着于吉的讲话,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待于吉端起茶杯喝茶之际,刘毅才缓缓开口:“这就是我们,你觉得有何不妥吗?”于吉听后,愣了一会儿,随后问道:“你们这一切的与众不同,老夫无意置评。但想请教一个问题,你们训练军队,究竟是为了什么?”刘毅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是否应该告诉于吉。他知道,一旦告诉了于吉,于吉将别无选择,只能跟随他一路前行。 “你真的想知道吗?但知道之后,你将再无选择。”刘毅认真地说道。于吉沉默了,夜色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刘毅则慢慢地品着茶,感受着微风拂面,抬头仰望天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思乡之情:“你是不是家乡的那个月亮啊?” 几声咳嗽打破了周遭的沉寂,于吉微微调整坐姿,神情庄重地开口:“在回答之前,老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刘团长。”刘毅整理了一下衣襟,端坐在席上,朗声道:“于老请讲。” 于吉问道:“你所付出的努力,究竟是为了谁?”刘毅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为权势,不为富贵,更非为那世家贵族、地主乡绅。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天下苍生,为那普通百姓。” “那你对百家学说有何看法?”于吉继续追问。刘毅道:“以墨家为主,儒、兵、法诸家为辅,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我所用。” 于吉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老夫受教了。那么,敢问凌岳贤弟,你为何执意要训练军队?”凌岳是刘毅的字,意为壮志凌云、坚毅如岳,乃曾祖所赐。曾祖还给陈武霍东珠姚启一起赐字,陈武陈翰锋,赐字“翰锋”,寓意文韬武略。霍东珠霍绮韵,赐字“绮韵”,寓意气质优雅。姚启姚睿进,赐字“睿进”,寄望睿智进取。 刘毅闻听此言,即刻起身行礼道:“于老,这‘贤弟’之称,晚辈实在愧不敢当。您若不弃,直接唤我凌岳便可。”于吉轻轻摆手,言辞恳切道:“达者为先,凌岳贤弟在诸多方面,皆是老夫自愧弗如的。这声 ‘贤弟’,你当之无愧,切莫推辞。”见于吉态度坚决,刘毅便不再推辞,转而正色道:“我之所以召集乡邻,训练成军,原因有三。其一,我乃西汉皇族后裔,汉武帝三子刘旦第十六世孙,生活于此,静候天时,意在匡扶汉室。于老所见石屋门框两边的字迹并不完整,完整之句应为‘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五星现世,薪火相传。’此乃南华老祖留给刘旦祖先的箴言。” “南华老祖?”于吉闻言,惊然起身,南华老祖于他而言,亦是同道中的神仙人物。他惊叹道:“竟然是南华老祖的箴言,怪不得如此!” 刘毅继续道:“其二,当今朝廷动荡不安,即将分崩离析。我此举旨在保护天下苍生,使他们免受战火之苦,免受屠戮之灾。至于更深层的隐秘,不便多言,但于老只需明白,此举意在拯救天下绝大多数普通百姓于水火之中。” “其三,”刘毅目光变得异常坚定,“我想结束乱世,为后世子孙留下千年基业。” 刘毅对于吉的医术及其在民间的崇高声望很是欣赏,更看重他作为医家领袖与诸子百家的代表身份。于吉,不仅仅是一个个体,他更代表了一类在社会中罕见但极具影响力的奇人异士。这样的认同促成了两人槡下的对话。 ------------ 第二十九章 中队对抗 时光流转至公元180年6月20日,汉灵帝光和三年六月,卯时一刻,军营的起床号划破宁静。四个小方队在极短的时间出现在训练场上,开始了今日的五公里越野训练。 今日的五公里越野训练,不同以往,兵士们背负的不再是原木,而是二十公斤的沙袋,手持十公斤的圆形盾牌和三公斤的长杆木矛。越野训练结束后,没有片刻的休息,各中队便直奔预定战场,没有吃饭时间,没有学习时间,就开始了中队对抗训练,至于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就是各中队自己想办法了。真实的战争是不会等你吃完饭,才开始和你战斗的。今天首轮的中队对抗训练,是军阵对抗训练。四个中队两两相对,展开一场力量与智慧的较量。 这种冲阵对抗,看似简单实则艰难。简单在于它不需要太多的策略,只需勇往直前,与敌人短兵相接;艰难则在于双方皆是盾矛兵,攻防兼备,难以轻易突破。因此,每一场对抗都是一场体力与耐力的考验。起初,这样的对抗可能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决出胜负,但随着兵士们经验的累积,如今一场战斗可能需要两个时辰,甚至更久。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不仅锻炼了兵士们的战斗技巧,团队合作,更锤炼了他们的意志与毅力,成为了军营中最为严峻的训练项目之一。 今日,对抗训练的分组以抽签决定,刘志坚、刘青山、刘力和刘言信四位中队长齐聚刘毅身旁,共同抓取桌上的木片。结果是一中队迎战四中队,二中队与三中队展开较量。 上月,三中队荣登最佳,他们与四中队的对决中,创下了对战的最快记录——一刻钟。这场胜利的关键在于,三中队集中火力,首先击溃了四中队的领军人物刘言信,使得四中队指挥陷入混乱,迅速败下阵来。 战后,针对三中队的打法,各中队均进行了深入的总结,确立了明确的战场指挥顺序。在战场上,若高级指挥官阵亡,将依次由军衔较低的指挥官接替指挥,确保战斗可以持续。若出现多名军官同时阵亡,则以军衔最高者为指挥官。 刘毅的亲卫队担任了此次对抗的裁判,他们负责判定“阵亡”的队员,并监督他们退出战场。而女兵医护队则随时待命,准备为受伤的战士提供及时的救治。尽管这是一场训练,但允许有受伤的情况发生,但绝不容许有任何的死亡。 对战双方踏入激战区域,规则明确:严防死守,誓保己方旗帜不失。时间流转,阵亡人数成为胜负的关键。而制胜的捷径,无疑是突破敌阵,夺得对方的旗帜。随着战鼓的敲响,双方激战一触即发,厮杀之声震天动地,每个人都渴望一鼓作气,取得胜利。 然而,这场对决的焦点,无疑又落在了三中队身上。二中队吸取了上次四中队被三中队偷袭的教训,此次二中队加强了对队长的保护。然而,这次三中队改变了打法,三中队队长刘力一马当先,率领战友冲锋在前,主攻二中队左翼。面对猛烈的攻势,二中队左翼陷入混乱,在阵亡五名战士的代价下,艰难地调集重兵,成功阻止了刘力的冲锋。 正当二中队认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三中队巧妙变阵,副队长刘用接管指挥,率队猛攻右翼。二中队右翼岌岌可危。紧急之下,二中队急忙调兵遣将,稳固右翼防线。然而,就在右翼防守刚稳固之际,刘力再次接管指挥,转而猛攻左翼。二中队队长刘青山连忙调动人手防守左翼,应对不暇。 就在此时,三中队对抗突然提速,左翼变右翼,再度发动猛攻。由于队员仍不是很熟悉,二中队在人员调动中中路开始混乱,刘力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机会,集合全队力量,猛攻二中队的中路混乱区域。二中队瞬间崩溃,刘力率领队员迅速逼近二中队旗帜,成功夺取。旗帜易手的瞬间,二中队被宣告战败。 刘毅,霍东珠,陈武,姚启,于吉,刘破虏围观对抗训练。此时围观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从开战到夺取旗帜,三中队又是用了一刻钟。刘毅看着刘力,心中很是惊讶和开心,这是一块璞玉啊,难得将才啊,擅攻的将才。 当大家还在热烈讨论三中队的表现时,一中队与四中队的较量正酣。在这场对抗中,四中队担任攻击方,而一中队则选择坚守阵地。这一决策并非规定,而是两队根据自身特点作出的战略安排。四中队在进攻中屡遭挫折,被一中队防守得毫无脾气,已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员被判定为“阵亡”,而一中队仅损失了四人。在比赛规定时间结束时,四中队半数成员“阵亡”,而一中队依然只有四人阵亡。 回顾上一次一中队与二中队的对抗,一中队同样选择防守,最终损失五人,而二中队则因进攻付出了半数成员的代价。若问及中队长们最不愿面对的对手,答案出奇一致——刘志坚。他的防守战术如同龟壳般坚不可摧,令对手无计可施。刘毅看着一中队的战绩和刘志坚的表现,心中不禁乐开了花,他意识到,刘志坚不仅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更是一位擅长防守的将才。刘力与刘志坚,一攻一守,相得益彰,一定要好好培养,这可是自家子弟。 军阵对抗训练结束,各中队迅速行动起来,埋锅造饭,抓紧时间休整,为下午的系列训练做准备。下午的训练包括激烈的抗压训练、提升应变能力的危机处理训练。 抗压训练,采取的是二打一或三打一的方式,重点考验被围攻中队的持久力和韧性。一中队作为今天的“靶子“,受到了其他三个中队的集体围攻。由于一中队平日里表现强势,让其他中队颇感不爽,因此大家都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抗压训练开始,三个中队分别从三个方向发起猛攻,试图一举击溃一中队。然而,一中队凭借其出色的防守能力,如同龟壳般坚固,仅从缝隙中刺出锋利的木矛进行反击。前半段对抗中,一中队虽然艰难,但凭借着顽强的防守,成功抵挡住了三个中队的围攻,并给对手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强度的战斗让一中队逐渐显露出疲态,防守出现了漏洞。一个半时辰后,一中队终于败下阵来。战损统计结果显示,一中队阵亡三十一人;而其他三个中队共阵亡六十七人。面对这样的战损比,大家都感到震惊,尤其是二三四中队的队长们更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禁发出疑问:“这真的是三打一的围攻吗?“ 刘志坚却哈哈大笑着说:“爽啊!这样的战斗才过瘾!下次还是我一打三!“刘青山、刘力和刘言信三人看着嘚瑟的刘志坚,都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是危机应急处理对抗训练。四个中队再次两两分组进行对抗。一中队与三中队的对抗训练,一中队对三中队发动了夜袭,三中队迅速做出了反应。夜袭的时间是不固定的,完全由袭击方自己掌控。刘力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夜袭开始后,三中队迅速吹响了集合哨,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一半合甲持矛睡觉的士兵迅速向附近的小队长集合,然后向中队队旗攻击前进,集合迎敌。而卸甲睡觉的士兵则在最短时间内着甲持矛持盾,集合整队向粮仓等重要目标攻击前进。整个过程中,三中队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但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并按照平常训练的动作果敢快速地行动起来。夜袭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大家主要观察的是被袭队伍的应对情况,只要应对迅速得当,就会结束对抗。 另一场激烈的对抗训练,是在二、四中队间进行,下午就结束了。训练要求四中队在规定时间准时抵达指定地点,而二中队则设法阻拦。二中队破坏道路,设置路障,拖延四中队的行军速度。然而,在比赛的最后阶段,当四中队坚信无论面对何种障碍都能准时到达时,二中队发动伏击,伏击后列阵阻敌,毫不退缩。这看似与障碍阻挠的规则有所偏离,但裁判组并未叫停。面对突如其来的伏击,四中队反应迅速,采取三三防御策略,就是三人一组共同构成防御阵地,互相支持,并灵活调整战术,果断下令队伍变换阵型,后队变前队有序撤退。从遭遇伏击到成功撤离,四中队的应对得当,表现堪称出色。随后,二中队的列队阻击被裁判组喊停。队伍尚处新兵阶段,未来训练将愈发频繁,士兵们亦将日臻成熟。待他们面对突发事件时,能够处变不惊,泰然自若,便已成功实现训练目的。 受限于当前的条件,缺乏战马和弓箭, 许多对抗训练如步骑对抗、步兵战车与骑兵较量,以及骑兵间、弓步兵与步兵的对抗等均无法实施。然而,这些遗憾只是暂时的。于吉全程目睹了这一切,更加坚信刘毅等人潜力无限,坚定了跟随他们的决心。世间虽英雄辈出,但明主难遇。 ------------ 第三十章 休沐三四事 队伍在结束了紧张的对抗训练后,迅速回归了日常的训练节奏。五天后,刘毅宣布全军将迎来两天的休息,战士们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这一消息在全营引起了巨大的欢呼,因为此前每月仅有三分之一的战士能够享受一天的探亲假。此刻,军营里弥漫着欢声笑语,每个见到刘毅的战士都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有些战士已经在军营三个月,未曾与家人见过一面。尽管在野外训练时偶尔能远远地看到家乡的亲人,但那时他们无法停下来与亲人交谈几句,问候一声。现在,他们可以回家了,内心的喜悦与激动难以言表。战士们纷纷洗漱完毕,换上常服,三三两两地走出军营,而刘家坳很快便因他们的归来而热闹非凡,鸡飞狗跳,仿佛整个村子都在为他们欢呼。 一位双鬓斑白的老母亲看到自己最小的儿子离家三个月终于归来,激动得泪水盈眶。她急忙唤大儿子,让他摘下挂在东墙上的腊鸡炖给回家的小儿子吃。大儿子憨厚地笑着,应允着去摘鸡。老母亲用粗糙的手抚摸着明显壮硕了不少的小儿子,连连说道:“黑了,瘦了。” 回家的女兵们则被家中的嫂子姐妹们围在中间,问长问短。看到大闺女回来,走路都带风的老母亲更是急忙走上前来,拉着大闺女上下左右地打量,嘴里嘟囔着:“黑了,但精神了不少,特别是穿上这身衣服,特别精神,怎么看都看不够。”随后又忙不迭地喊道:“三妮,你大姐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在刘绮罗(霍东珠给起的名字)以前的房间里,三妹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没呢。”紧接着便是老母亲的怒吼声:“你们这些懒货都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收拾!”随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刘绮罗看着这一切,无奈地苦笑连连。这样的场景在村子里随处可见。特别是那些已经成为小队长、中队长的战士们,尚未成婚的他们更是成了家中亲戚们关注的焦点。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前来牵线搭桥,介绍自家闺女,甚至为此发生争吵和冲突。因为他们都听说,当兵后待遇优厚,普通士兵一月能拿到一贯军饷,小队长两贯,中队长三贯,大队长更是高达五贯。 刘平安回到家时,土娃和春姐这两个小家伙正陪伴着爷爷在院子里为茭白拔草。他们看到舅舅穿着帅气的衣服回来,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并向正在专心拔草的爷爷喊道:“姥爷,舅舅回来了!”爷爷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他的工作,微笑着说:“去把你娘叫回来吧。”土娃迫不及待地欢呼着跑出去传话。 刘平安见状,走上前去轻轻扶起爷爷,让他在附近的一块木头上坐下。“爷爷,您坐下休息,我来把这些草拔完。”爷爷顺从地坐下,虽然无法看清孙子的脸庞,但他能感受到孙子变得结实了,说话有力,行动也更加利落。“在军营里怎么样?能适应吗?”爷爷关切地问道。刘平安爽朗地回答:“适应得很好,军营里伙食不错,顿顿都有荤腥,衣服也新,每天都洗澡,我都习惯干净了,一天不洗都感觉不舒服了,哈哈!”他的笑声让爷爷也感到开心。 “爷爷,您不知道,除了日常训练外,我们的四位团长还轮流教我们识字、学习。我现在已经认识五百多个字了,能写简单的家书了。”刘平安自豪地说。爷爷听后明显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带着颤音问:“真的?”刘平安坚定地点头,“是啊,爷爷。所有人都在学习,团长们还把他们的绝技无条件地教给我们,只要我们愿意学,他们都倾囊相授。我跟着姚团长学习箭法,跟着刘团长学习枪法。”爷爷听后不禁再次惊叹:“他们的绝技也教给你们了?”他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刘平安点点头,“是的,爷爷。能学到多少就看我们自己的悟性和努力了。” 爷爷沉默了许久,然后感慨地说:“这真是你们的造化啊,平安。要知恩图报,四位团长虽然不是你们的师傅,但胜过你们的师傅。”刘平安恭敬地回答:“孙子谨记!” 此时,刘瑾瑜还没回到家门口,就被眼尖的幺妹发现了。幺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咋咋呼呼地跑回家里,不停地喊着:“我姐回来了!我姐回来了!”母亲听到后呵斥道:“你姐姐天天都回来,你喊什么?”幺妹急忙辩解:“不是二姐,是大姐头回来了!”话音未落,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紧接着,一阵惊呼声响起,母亲、幺妹和大嫂三人呼啦啦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刘瑾瑜看着三个月未见的家,家门口已经挂上了“军人之家”的牌子,格外显眼。母亲牵着她的左手,大嫂挎着她的右手,幺妹则蹦蹦跳跳地跟在后边,一行人跨进了院子。父亲和大哥去地里干农活还没回来,但看时辰也快回家了。刘瑾瑜将背囊放回自己的闺房,稍作整理后,幺妹便过来喊她去吃早食。 走出房间,刘瑾瑜看到父亲和大哥刚从地里回来,正在从缸里舀水洗手。“爹、大哥,从地里回来了。”她赶忙上前接过水瓢舀水给他们洗手。父亲轻轻应了一声,大哥则笑着说:“从地里回来的时候看到村里的娃都回来了,就知道你一定也回来了。让大哥看看,不错嘛,虽然黑了点但精神很好。”饭桌上,大嫂和母亲不停地给她夹菜。母亲关心地问:“军营里的生活还习惯吗?”刘瑾瑜笑着回答:“很习惯呢,吃得好穿得好就是训练的时候累点。不过我们女兵的训练比男兵少很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学习医术。以前主要是跟着团长学习外科医术,就是处理伤口、骨折等外伤。现在军营里来了位医术高超的老前辈,我们也跟着他学一些内科医术,就是把脉看病开药。” 幺妹插嘴道:“那你现在岂不是比咱村子里的刘爷爷还厉害?他可是只会把脉开药呢!”刘瑾瑜摇摇头:“我们现在只是学了点皮毛,要达到刘爷爷的水平还有的学。”她又补充道:“在军营里我们还跟着团长们学习识字我现在已经学会五百多个字了简单的书信我也能自己书写了。”大嫂羡慕地说:“你们竟然在军队里学习识字这可是只有男人们才有的机会,你们真幸运啊!”父亲脸上终于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也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母亲、大哥、大嫂、二姐以及幺妹都惊讶地看着父亲,而父亲则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吃饭只是吃得有些急。 ------------ 第三十一章 白叠子 刘毅也带着霍东珠、陈武、姚启以及于吉换上了常服走出营门。他们看到营门口的老人时,忙跟老人打招呼。这两位老人是军队收留的孤寡老人,今天帮回家探亲的士兵看守大门。平时他们在伙房里给战士们烧热水,工作轻松且温暖。军队还为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方便他们相互照顾,并发放了两身衣物。他们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每天都能看到小伙子们生龙活虎的样子,让他们也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离开军营,来到村中的院子,正好看到刘吉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刘吉”刘毅喊到。听到喊声,刘吉赶忙放下水壶,跑到刘毅跟前,“少爷,您回来了,您可是很久没回来了!”刘吉躬身说道。“军营放假两天,回来多陪陪曾祖。曾祖呢,在房里吗?”刘毅问道。“家主在菜园里。”刘吉回答道。“好,你去忙,我自己过去。”刘毅说道刘毅带着众人一起往宅子的后院走,菜园就在后院外。穿过后院的一道侧门,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菜园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草棚子,草棚子外一张小案,两位老人正坐在那里煮茶说话。看到刘毅带着几个人过来,连忙招呼大家过来。刘毅四人上前给曾祖见礼,刘毅又把于吉介绍给了曾祖。曾祖知道于吉的身份后,赶忙起身大礼迎接,并安排座位让其上座。于吉推辞不过,坐在了上位。刘奎看到来了不少人,就先一步离开了。刘毅让小厮去拿来几个蒲团,四人坐在了一边。曾祖给于吉倒了一杯他煮的茶,于吉喝过以后,咋不绝口。不过刘毅四人还是拒绝了。只是在杯子里放了点茶,冲上热水,品着清茶。“曾祖,您不必如此小心,天天来这里守着。注意您的年纪。不小心感冒都是严重的事情。”刘毅劝说道。曾祖听我这样说,看了看于吉,又看向我,我知道曾祖的意思。“曾祖,这里都是自己人,您尽管说。”刘毅说道。听到刘毅的话,曾祖知道,于吉是刘毅信的过人。“这可是祥瑞啊,如果像你说的,可以亩产几千斤,让老夫天天搂着睡觉都可以。更不要说只是每天过来看看。”亩产几千斤,于吉听到也是大吃一惊。如果真的亩产几千斤。那天下百姓再无饥馑之忧了。现在的百姓到了如此地步,还不是为了口中那点吃的吗?有了吃的,谁还想去造反。如果刘毅真有如此高产作物,能够造福天下百姓,为他拼上这条老命又如何。于吉暗忖道。 “老夫斗胆一问,诸位口中的高产作物究竟是何物?是否已经开始种植?”于吉迫切地问道。曾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此物虽看似遥不可及,实则近在咫尺。” 于吉忙不迭地在院子里寻觅。院中种植着各类蔬菜,每一株都显得生机勃勃,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照料。然而,靠近草棚的几拢尤为引人注目,它们被呵护得无微不至。其中有两种菜秧尤为特别:一种叶片狭窄,植株约有一尺高,枝叶间点缀着洁白的小花;另一种则叶片宽阔,植株约半尺,顶端簇拥着一团白色的花朵。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于吉确定了了目标,他指着土豆秧对曾祖说:“莫非就是此物?”曾祖看到于吉所指的土豆秧后,不禁对于吉的洞察力深为佩服,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于老神仙。” 于吉走到那两陇土豆秧旁,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株奇特的植物。他在脑海中回忆着走过的山川河流,从东到西,从北到南,从大海到雪山沙漠,从草原到水泽蛮荒,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粮食作物。他好奇地问道:“这作物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刘毅急忙解释道:“这土豆是从域外商人手中得来的,他们偶然到达了一个不知名的大岛,那里的土著人种植着这种作物。虽然那座岛屿距离我们十分遥远,但域外商人九死一生历尽艰险最终带回了这宝贵的种子。” 刘毅告诉于吉的虽然是假话,但又非全是假话,土豆确实是生长在美洲大陆,只是现在域外商人还没有到达哪里,更没有带回土豆。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解释,如果在他有生之年,有人到了美洲,并带回了土豆,,人们也不会指着刘毅说他撒谎。 于吉听到刘毅的解释,不置可否,但没有再问,再问又有什么更高的结果吗?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现在已经拥有土豆这种高产粮食作物。 最好的结果就是三个月后,土豆成熟时能亩产几千斤。 于吉又指着土豆旁边的辣椒说,这个也不是简单的蔬菜吧? 刘毅伸出大拇指说道:“于老好见识,好眼光。这叫辣椒,也是新作物,不过不是粮食,是香料的一种,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吃辣椒驱寒。” “好东西,特别是在辽东,辣椒的作用更大。”于吉忙说道。 知道于吉活了不知岁月,去过大江南北。刘毅突然问于吉:“于老,您走过大汉朝的大多地方,不知见过一种植物没有?” 于吉听到刘毅突然问他,连忙道:“什么植物,你说说看。” 刘毅说道:“一种植物,高大概一尺有余,开白花,最重要的特征是,花败后,结出一个三个或者四个夹的果实,等果实成熟,就会裂开,里边露出雪白的软软的花絮絮。” 刘毅担心于吉听不明白,就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遍。虽然不十分像,也有八分了。 于吉看着刘毅在地上画的东西。手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这次的思考有点长,大家没有打扰于吉的思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一刻钟后,于吉从思考中醒了过来,说道“几年前,我曾经去过凉州的张掖,在一家百姓家中借宿,他们正在采摘一种你说的白色的花絮。把它们晒干,取出里边的种子,再用手撕扯开,撕扯的越细越好。他们用这些扯好的花絮填充在麻布里边,当做被子的填充物,比稻草好多了。不过都是野生的,在野外采摘的,我记得他们叫它白叠子。” 刘毅精神一震,就是它了。棉花是魏晋时期开始通过西域商队传到中原的。不过中国有自己原始的棉花,白叠子,野生状态,没有经过培育。如果经过人工培育,不比西域传过来的棉花差。 曾祖还是了解刘毅的,看到刘毅如此激动,就知道这个白叠子是不简单的东西。就问刘毅“你说白叠子是什么作物,有什么用?” 刘毅看了看陈武他们三人,三人也知道刘毅说的是什么了,棉花啊! “曾祖,这个白叠子,还有个名字叫棉花。棉花开花结果,果实成熟就会从果实里长出白白软软的棉花。棉花经过处理,就会变成蓬松的棉絮,棉絮可以填充被子,做成棉被,冬天盖着特别暖和,主要是轻,蓬松,还软,不像稻草硬邦邦,扎人,还不暖和。 还可以填充衣服,做成冬天的棉衣,暖和。最最重要的,可以纺成线,织成棉布,结实暖和,还吸汗。比麻布好太多了。 刘毅一直在说,曾祖跟于吉已经彻底凌乱了。有这么好的东西?这可是不比土豆差的“祥瑞”啊。土豆让百姓吃饱,棉花可以让百姓穿暖。能够吃饱穿暖,不就是百姓最朴素追求的吗?! 于吉激动了,抓住刘毅的手,对刘毅说道:“这就出发去凉州,一定把棉花种子弄回来。” 刘毅拍了拍于吉的手,“于老,不急在这一时,我们会去取回棉花的种子。我们准备好就出发。” ------------ 第三十二章 洛阳行 大家再次坐定,刘毅郑重其事地说道:“曾祖,您把刘奎叔找来,我有要事安排。”曾祖闻言,即刻吩咐刘伯去找刘奎。很快刘奎来到,坐在了刘毅的身旁。 “刘叔,”刘毅道,“这些土豆至多三个月便可成熟,一旦成熟,便可采挖。看到土豆秧子开始变黄,甚至有的已经干枯,便可轻轻扒开一株,只要非病害所致,那便是成熟了。挖掘时务必小心,避免破损或磕碰,因为这些都将是种子。目前土豆数量尚少,因此需要格外谨慎。另外,请详细记录每株土豆的产量和重量,务必详尽无遗。 关于储存,我们需使用地窖。在避风之地挖掘地窖,确保地窖干燥,并时常通风。冬季时,务必控制温度,以免土豆受冻。一旦受冻,便无法作为明年的种子。此外,可以在地窖中的土豆上,撒上一些草木灰,防止腐烂。” 刘毅讲解时,刘奎全神贯注地聆听,遇有不明之处便立即询问,刘毅一一耐心解答。 “既已将土豆之事托付于刘奎叔,”曾祖问道,“毅儿,你又有何打算?” “曾祖,我本打算今晚与您详谈,但既然此刻机会合适,我便直说了。如今已近七月,我打算前往洛阳一行。”刘毅回答道。 曾祖点头同意,毕竟再过数月,辽东将迎来严寒的冬季,长途跋涉多有不便。 “在我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刘毅继续说道,“曾祖,请您多关照师姐和姚启师兄。我会与陈武师兄带领护卫前往洛阳,而师姐和姚启师兄则留下主持军营事务。” 曾祖点头应允。众人在菜园中再聊片刻后,刘毅便带着陈武等三人回到了侧院。不久,于吉也随后而至。五人重新坐下,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刘毅先开口:“师姐,这次军营的事务便拜托给你了。军营乃我们重中之重,除了我之外,只有师姐能够镇得住他们。因此,我前往洛阳期间,军营的诸事便只能劳烦师姐了。” 霍东珠此前曾与刘毅交流过,她深知留下乃是最佳选择。此去洛阳,短则五月,长则十个月八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军营的训练和医护队仍需继续,只能由她留下主持大局。 “姚师兄,”刘毅转向姚启,“请你带领人手,准备出谷,为煤矿铁矿的开采做好前期准备。” “好!”姚启爽快地答道。 直到此时,于吉才插话问道:“你们这是要前往洛阳?” “正是。”刘毅回答。 “此行有何目的?”于吉好奇地问道。 刘毅环顾众人,沉吟片刻后说道:“其实也无甚不可言。我们此次前往洛阳,是为了买官。” 于吉闻言一愣,诧异道:“买官?” “正是,”刘毅解释道,“我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既然朝廷有买官之制,我们便直接购买官职。” 于吉略一思索,觉得也有道理。 “凌岳贤弟准备买什么官职?难道是辽东郡郡守之职?”于吉好奇地问道。 刘毅对于吉伸出大拇指。 于吉捋着胡须,继续问道:“那凌岳是准备买实官还是虚官?” 这个问题让刘毅四人感到困惑。看到他们不解的表情,于吉便解释道:“虚官,即是只有名头而无实权的官职;实官则是有名有实的官职。实官并非轻易可得,须有能力者方能购得,且价格亦是虚官的两倍。” “若买虚官,辽东郡郡守之职,大约需两千万钱;实官则需四千万钱。不过考虑到辽东郡地处偏远,许多人不愿来此,因此三千万钱或许便能购得。”于吉补充道。 “在洛阳,凌岳有可信赖的助力吗?“于吉问道,“买虚官或许只需金钱,但若是实权官职,便需朝堂上的支持方可。“刘毅听闻实官需朝堂助力,不禁头疼。他深知自己并无此等关系,决定待抵达洛阳后再图对策。 见刘毅面露难色,于吉思索片刻后说:“凌岳,我为你书写两封引荐信,你抵达洛阳后,可持我的帖子拜访他们,将信呈上,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刘毅连忙应允,请于吉尽快书写。于吉随即在两块绢帛上挥毫泼墨,将信交给刘毅。刘毅并未阅读,而是将信藏于竹筒之中,以蜡密封,妥善收藏。 夜幕降临,刘毅独自前往曾祖的院子,与曾祖畅谈至深夜。两日假期转瞬即逝,村子里喜事连连,虽然未有新人成婚,但订婚的就有五对。中队长刘用与村里的木匠家的二女儿定了亲,两个小队长也与村里的好姑娘定了亲。 公元180年6月27日军营中,全军将士整齐列队在训练场上。刘毅站在队伍前,望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大声宣布:“我与陈团长即将外出执行任务,归期未定,短则五月,长则十月。“听闻此言,队伍中响起一阵议论声,将士们都希望能随团长外出执行任务。然而,陈团长的后续话语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我将只带领我的护卫与陈团长同行,而你们将在霍团长和姚团长的带领下继续训练。“刘毅郑重其事地说,“待我归来之日,定将带领大家干一番事业,届时,我不希望听到的'我不行'三个字!“将士们齐声回应,誓言必定不负所望。 随后,刘毅将平日里用于训练士兵的竹条交给师姐。看到竹条交到了霍团长手中,大家深知,未来的日子里,他们的屁股就掌握在霍团长的手里。霍团长虽温和,但在训练上亦不会手软,将士们亦深知其严厉。 留下师姐为军士们训话,我把刘破虏唤之跟前,郑重地嘱托他:“此次外出,归期未定。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必须肩负起主持军营大局的重任。霍团长尚需兼顾女兵营的训练,因此,你需承担更大的责任,协助好霍姚两位团长的工作。”刘破虏静静地聆听我的嘱咐,我进一步强调:“待我归来,我们将有大动作,你需严格训练众人,勿令我失望。”刘破虏坚定地回应:“是!” 殊不知,正是因这番嘱托,在刘破虏的严格训练下,众人皆历经艰辛,如脱胎换骨般蜕变,“活阎王”之名自此不胫而走。 公元180年六月二十八日,宜远行。晨光微露,一行人出现在刘家坳村口。护卫队长刘冀带领七位护卫,护送着刘毅与陈武与大家辞别。霍东珠、姚启、曾祖以及于吉纷纷出来送行,众人相互道别,互道珍重。随后,刘毅大步向前,陈武、刘冀与七名护卫紧随其后。洛阳,我刘毅来了! ------------ 第三十三章 襄平城 现在的葫芦谷与未来的葫芦谷截然不同。未来的葫芦谷已与外界相通,修建了两车道公路,通往刘家坳的旅程将变得轻而易举。然而,现在的葫芦谷依旧处于原始的状态,鲜有正式的道路,只有猎人追寻猎物或偶尔外出采购必需品时才会踏足的小路。长时间未曾有人走过的路,再次涉足时仿佛回归了无路的混沌状态。 刘毅一行人,正是在这混沌中披荆斩棘,边开路边前行。幸有刘冀的指引,他们并未迷失方向,只是开辟出来的道路仅供人行,牲畜与车辆难以通行。此次出行,他们携带的物品皆由七名护卫背负,负重前行。经过一日的艰苦跋涉。当天色将黑时,他们终于离开了葫芦谷。中间他们在葫芦谷浅口处,葫芦河畔停下半个时辰,埋锅造饭,稍作休息。此刻的葫芦谷口,没有平安镇,仍是一片荒芜。而整个辽东郡,亦是人烟稀少,沟壑纵横,密林密布,野兽出没。单独出行或夜间行走,皆充满了危险。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原始密林,刘毅果断下令寻找合适的地方扎营,决定明日再行。 刘冀带领众人在一处高坡扎下了营寨,高坡下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士兵们纷纷在小河中打水洗漱,然后埋锅煮饭。尽管营寨不大,但一切均按照军队行军的标准布置。四个帐篷中,刘毅和陈武的帐篷位于最内侧,靠近一个陡坡,其余三个帐篷则以品字形环绕在周围。为了安全起见,护卫们还砍下了一些树枝做成拒马,埋设在营地周围,以防大型野兽的侵扰。 晚食过后,留下一人看守火堆值夜,其余人纷纷进入帐篷休息。一天的艰苦跋涉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帐篷内很快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翌日清晨,众人准时起床,洗漱、吃饭、收拾行李,一切有条不紊。此行的目的地是辽东郡的治所襄平,他们将在那里稍作休整,购买马匹,将所有步兵转变为骑兵。如果徒步从辽东前往洛阳,路程漫长且艰辛,要走到洛阳,不知猴年马月。今日,众人都将武器拿在了手里,刘毅和陈武也从各自的武器袋中取出了兵器。在这片原始密林中,野兽和野人都可能出没,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众护卫看着少主手持龙鳞玄钢枪走在队伍里,不时用余光偷瞄。少主的龙鳞玄钢枪,他们天天看着少主拿着长枪练武,但是每次再次看到它,还是被惊艳到。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平常刘毅都是长枪放在防尘袋中背负着。这次在这原始密林,荒无人烟的地方,刘毅没有再掩饰。葫芦谷离襄平城有一百里左右。一行人在第二天寅时到了襄平城。 襄平,位于今日辽宁辽阳市,其历史可追溯到战国时期的燕国。经过秦汉晋长达600余年的风雨洗礼,它始终保持着“襄平”这一古老的名字,是东北地区城市建设的起点。大约公元前284年至279年间,燕国将领秦开袭击东胡,东胡因此退却千里。为了防御外敌,秦开下令筑起一道从造阳至襄平的长城,并设立五郡以管辖这片土地,其中襄平便是辽东郡的治所所在地。 襄平城坐落于衍水之东、小辽水之西,首山屹立于其西南。自古以来,它便是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和军事重镇。这座城池为土著方城,城墙高达四丈二尺,巍峨耸立。四面城门,高一丈八尺,宽达丈二,分别命名为北门镇朔门、东门朝阳门、西门应山门和南门安南门。作为连接辽东郡、乐浪郡等东北各地通往北平幽州乃至中原的必经之路,襄平不仅是辽东郡人口最多、经济最发达的县城,更是东北地区的璀璨明珠。 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襄平盛产战马和铁矿,然而人口却相对稀少。某日,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出现在襄平城东门。这支队伍共有十人,他们身着短衣劲装的胡服,铜箍束发于头顶。八个护卫背负行囊,两人则背着装有兵器的袋子。这群人正是刚从葫芦谷走出来的刘毅等人,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襄平城东门。 对于襄平城,除了护卫长刘冀曾两度造访外,其他人都是初次踏足这片土地。刘毅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其中胡人居多,他们大多牵着马匹,携带兽皮和各式各样3的武器,体型彪悍,神态桀骜不驯。由于襄平城所在的辽东地区胡汉杂居,且环境恶劣,人们外出时常常佩戴武器以防身。因此,襄平城对携带兵器的管制相对宽松,除了朝廷严令禁止的弩之外,其他普通刀剑不再限制携带进城。然而,为了维护城内秩序和增加财政收入,规定携带兵器进城需缴纳十倍于普通税金的进城税。 这个规定巧妙地将携带兵器进城的行为与税收制度相结合,既有效减少了带兵器进城的人数,又增加了政府收入。刘毅一行人显然不在乎这些钱财,他们痛快地缴纳了高达二百零五文的进城税。门口收税的小吏见状喜笑颜开,恭敬地送他们进入了辽东最繁华的襄平城。 踏入襄平,这片辽东的繁华之都,刘毅的内心却涌上一丝失望。街道的宽度仅有丈许,两侧商铺多为木质建筑,少有超过两层。因马匹繁多且街道狭窄,整个襄平弥漫着喧嚣与混乱。商铺中,皮货铺、食铺和客栈占据多数,药材铺亦不少见。刘毅初觉新奇,细思之下便释然,毕竟这里毗邻广袤的原始森林,药材资源丰富。各地的药材商都汇聚于此,采购珍稀药材。许多后世昂贵的高级药材,在此尚属平价,如人参,其价格与普通药草相差无几。 刘毅一行人漫步于襄平城中,经人指引,他们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栈。为了安全与便利,刘毅与陈武选择与大伙同住大通铺,十人共居一室,无外人打扰。作为现代人,刘毅并无强烈的尊卑观念,习惯于军队的集体生活,因此与同伴们同吃同住并无不妥。在护卫眼中,刘毅的平易近人更是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他们选择这家客栈,首先是因为确实需要休息整顿;其次,他们所携带的财货颇为丰厚,为求安全必须尽快安定下来。而襄平最大的客栈无疑是最佳选择。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赵云。 ------------ 第三十四章 赵 云 在离开刘家坳之际,刘毅慎重地与于吉确认,是否赵云将在襄平城最大的客栈等候他。刘毅向于吉透露了计划,即在前往洛阳的路上,他们会在襄平城购马,并顺道在客栈中寻找赵云。一旦找到赵云,便邀他一同前往洛阳,然后再一同返回。于吉深知刘毅的意图,并且对此喜闻乐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能否说服赵云,全看刘毅的本事了。 刘毅等十人迅速做出安排,留下两人留守房间,其余人则在刘毅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径直走向客栈的柜台。刘毅上前向掌柜打听赵云的下落。掌柜听完刘毅的描述后,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确有一位年轻人,与刘毅他们描述的相符,在十天前曾在客栈逗留了两晚,并声称在等人。然而,由于未知的原因,那人未能等到所等之人,便离开了客栈。 得知赵云已离开多日,刘毅心中懊恼不已。在这个时代,寻人本就是一件困难之事,更何况他们时间紧迫。刘毅沮丧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忘了向掌柜道谢,便欲转身离去。然而,就在此时,掌柜抓住了刘毅的胳膊,轻轻安抚道:“客官,且慢,我话还未说完。那位年轻人虽已离开,但每隔两日便会回来一趟,查看所等之人是否到来。昨日他刚来过,今日应当不会再来,但明日定会出现。” 听到掌柜的话,刘毅几乎要气得喘不过气来,说道:“亲爱的掌柜大人,您说话能不能不要卡顿,说一半留一半,会死人的。”掌柜也被刘毅的一句“亲爱的”,给整不会了。掌柜诺诺连声,不敢再言,生怕惹怒了客人。然而,在掌柜心中,却暗暗吐槽刘毅过于心急。得知赵云并未离去,刘毅这才稍稍安心。他猜测赵云搬离客栈的原因可能是囊中羞涩,无法承担客栈的高昂费用,于是只好另寻便宜住处。而刘毅的猜测也的确成真,赵云因盘缠不足,只好退掉客栈的房间,另寻一家价格更为低廉的客栈暂居,每隔两日便回到原来的客栈查看是否有人到来。 转眼间,已是第十日。赵云昨日刚刚去过原来的客栈,但所等之人仍未出现。继续等待下去,即便住在现在的客栈,盘缠也将所剩无几。因此,赵云决定再等两日,若人仍未至,便只能先返回,将实情告知师傅。在襄平城内闲逛之时,他一边思考着未来的打算,一边期待着所等之人的到来。 刘毅深思熟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特地安排了一名精锐护卫在客栈守候,以防赵云突然造访。他慷慨打赏了客栈掌柜一锭碎银子,并郑重嘱咐他,若赵云再次出现,务必留住他,并立刻通知客栈内的留守人员。掌柜欣然应允,表示定当遵从刘毅的指示。 随着时间渐晚,刘毅决定明日再出发购买马匹,但他仍想在宵禁之前,亲自踏足襄平城,一睹这座他未来可能要治理的地方的风貌。他们一行七人漫步在襄平城的大街小巷,这是他首次近距离观察这座古老的城池,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城池巍峨耸立,尽显古代建筑的雄浑气势。然而,城内的百姓住房却显得破旧不堪,茅草房占据了大部分,木制房子寥寥无几,砖瓦房更是罕见。百姓们的衣物多为粗糙的麻布制成,仅有少数人穿着华贵的绸缎。街道上,乞丐们络绎不绝,老幼男女皆有,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令人心生怜悯。刘毅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怆之情。他深知,自己现在还无法为他们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一旦有了足够的能力,定要让这些百姓过上吃饱穿暖、有尊严的生活。 刘毅眼中的怜悯之情被周围的人们敏锐地捕捉到,很快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他们纷纷伸出颤抖的双手,祈求着能得到一些食物。然而,刘毅深知,一旦他施舍给了一个人,便会引来更多人的围观和乞讨,到时候脱身都难。因此,他只能狠心地拒绝了他们,快步离开了人群。 这一幕被一位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的年轻人看在眼里。他默默观察着刘毅的举动,心中暗自点头。他欣赏刘毅的决断和果敢。在刘毅等人走远后,这位年轻人也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人群中。 刘毅等人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摆脱那些执着的乞丐。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仍然奋力地追赶着。在一个拐角处,刘毅等人突然闪身消失,留下了一群不甘心的乞丐在原地徘徊。等乞丐们散去后,刘毅等人从市场的一个拐角走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踏入了繁忙的市场。 市场内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他们无意间来到了一个马市,只见这里骏马云集,品种繁多。刘毅粗略地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里的马匹质量上乘,都是难得的良驹。他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辽东这片盛产宝马良驹的土地。 在马市中,刘毅看到了蒙古马和本地东北马。蒙古马体型虽小,但适应性强、耐力持久;而东北马则体格高大、形态俊美、速度快。然而,刘毅却更喜欢西域马的神骏与威猛。虽然在东北地区难以找到其他合适的马种,但东北马无疑是最合适的战马选择。 正当刘毅和陈武沉浸在选购马匹的喜悦中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纷纷躲避,只见一群胡人正在围攻一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以一敌十,毫不示弱,地上已经躺下了四个胡人。他身材高大、姿容伟岸,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的注目。其中不乏一些美目传情的妇人,她们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这位英勇的年轻人。 一番混战,胡人一方终于有所退缩。一个扶着手臂的胡人走上前来,色厉内荏地要求年轻人留下姓名。年轻人毫不犹豫地报上了姓名:“常山赵子龙。”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刘毅和陈武都愣在了当场。紧接着,刘毅大吼一声:“襄平刘毅在此!”一拳便将一个胡人击倒在地。随后,一套干净利落的八极拳,将剩下的五个胡人全部撂倒。 周围的人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陈武和他的护卫们。赵云和围观的人们更是对这位英勇的陌生人充满了好奇与敬意。刘毅收拾完剩下的胡人后,转身向赵云抱拳施礼:“襄平刘毅刘凌岳,见过子龙贤弟!”赵云也回礼道:“常山赵云见过凌岳兄长!”刘毅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赵云叫了他兄长,这位三国最帅的牛人便是他的人了。 ------------ 第三十五章 宝马飞白 “凌岳兄长,你我是否曾相识?”赵云试探地问道。“岂止相识,我们还颇为熟稔。”刘毅微笑着回答。赵云的疑惑更甚,他们明明是初次见面,何来熟稔之说?“此事稍后再议,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刘毅对赵云说道。赵云点头表示赞同。 “子龙,能否先说说事情的经过?你为何与他们起了冲突?”刘毅询问道。赵云心中有些无奈,这位兄长未免太过亲昵,他们真的是初见吗?但他还是迅速回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在事态严重了。”他望向地上躺着的胡人,继续解释:“他们正在出售一批马匹,我经过时,见其中一匹白马格外引人注目,心生喜爱。然而,我囊中羞涩,无力购买,便只是上前抚摸了一番。不料,一位脾气暴躁的胡人却因此与我起了争执,他质问我既不买马,为何要摸。接着就发生了冲突,直至他们一群人围攻我。你看到了,你也出手相助了。” 听完赵云的叙述,刘毅转向那些躺着的胡人。其中一个断了手臂的胡人正在嚷嚷:“你没钱,凭什么摸我的马?摸了就要买!”尽管胡人语气霸道,但刘毅也明白,赵云的行为确实有所不妥。他转而问道:“你们的马匹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若是我满意,便买下来。”断了手臂的胡人听到刘毅有意买马,立刻停止了叫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引领刘毅来到他的马圈。 马圈内共有十五匹马,都是高大健壮的良驹,体格匀称,四肢粗壮,四蹄硕大。其中多为栗色和黑色,仅有一匹洁白如雪。每匹马的头尾长度都接近九尺,肩高一米五五左右,而那匹白马和一匹黑马更是高达一米六。刘毅绕着马匹仔细观察,从体型、头型到腿型,再到牙齿的磨损程度,都显示这些马正值壮年。 他低声询问马商价格以及是否还有更多马匹可售。马商见刘毅态度谨慎,也小声回答:“这些已经是精选出的十五匹好马了。若您还需要更多,我们可以再谈。”刘毅笑着点头:“初次合作,小心为上。不过,我对这些马颇为满意。我想先购买十匹,请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 经过一番商议,马商们给出了一个价格:每匹马十万钱。但为了促成合作,他们愿意以九万钱一匹的价格卖给刘毅。然而,那匹白马和黑马则需要十二万钱一匹。刘毅深吸一口气,这个价格确实比市面上的马匹要高出许多。但考虑到这些马的品质,他觉得这个价格也是合理的。于是,他果断地决定:“这些马我全要了。其他十三匹九万钱一匹,那匹白马和黑马十万一匹。我们交个朋友吧。” 马商稍作思考后同意了刘毅的提议。刘毅立即让陈武陪同马商去办理买卖手续并缴纳税款。不久,陈武手持十五片竹签归来,这便是十五匹马的户籍证明。与马商交接完毕后,他们约定明日在悦来客栈见面,然后便各自散去。 刘毅将一旁的赵云拉过来,将白马的竹签和缰绳一并递到他的手中:“子龙,这匹白马是你的了。”赵云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刘毅笑问:“你知道我为何会认识你吗?而且我们还算熟稔?”赵云摇头表示不知。“你可知道于吉于老神仙?”刘毅继续问道。“知道,于老神仙正是我师傅让我在此等候的人。”赵云回答道。“哈哈,”刘毅大笑道,“我便是于老神仙派来寻你的。你现在明白了吧?”赵云恍然大悟。然而,他很快又说道:“于老神仙让你来找我,也不必赠我白马。”刘毅解释道:“我们此行不仅是为了寻你,还要从襄平出发前往洛阳办事。于老神仙同意你与我们同行,但你没有好马,如何能跟上我们的速度呢?”赵云沉思片刻后,终于接受了刘毅的赠予。刘毅见状,心中甚喜。 在夜幕低垂之际,刘毅、陈武与赵云等人牵着十五匹雄壮的骏马,浩浩荡荡地穿过市集,回到了悦来客栈。赵云被刘毅热情地拉拽着,一同踏入了客栈。夜色已深,他们便在客栈内围坐一桌,共享晚食。悦来客栈的掌柜见他们牵回的骏马如此高大健壮,立即吩咐店小二精心准备上等草料,细心照料。 饭后,赵云回到了他暂住的客栈,打算明日再搬至此处。而那匹白马,也暂时安置在悦来客栈的马厩之中。次日清晨,众人齐聚马厩,目睹十五匹骏马的风采。它们无一不是身形矫健、气宇轩昂,无一不是难得的良驹。刘毅原本只打算选购十匹,但见它们皆是上品,便毫不犹豫地全部买下,毕竟宝马难求。赵云也来到了马厩,他的目光落在白马身上。然而,长久未洗的白马毛色略显黯淡,白马身上有黄斑,更有黑色的不知何物斑点,有些地方甚至沾染了污垢。赵云向店小二询问是否有洗马的用具,店小二迅速取来了水桶、毛刷和麻布。赵云牵着白马离开了客栈,找到一处适宜的地方,开始为白马清洗。 白马似乎早已习惯了人类的洗刷,它温顺地配合着赵云的每一个动作。一桶桶清澈的河水从附近的河中打来,洒在白马的身上,冲刷着它的每一根毛发。半个时辰后,当赵云用麻布轻轻擦干白马的身体时,众人无不为之惊叹。 眼前这匹白马,毛色纯净如雪,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它高大而挺拔,身姿矫健且匀称。头部精巧,额头宽阔平坦,两只耳朵尖而灵敏,不时转动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一双大眼睛深邃而明亮,眼瞳犹如黑宝石般镶嵌在白色的面庞上,眼神中透着灵动与温顺。 它的颈部修长且优美,线条流畅,肌肉紧实,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短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白色的鬃毛浓密而柔顺,被赵云精心梳理过,微风拂过,鬃毛轻轻飘动,显得潇洒飘逸。 宽阔的脊背坚实而平坦,腹部紧实,线条流畅地过渡到强健有力的后肢。四肢修长笔直,关节处轮廓分明,蹄子圆润且坚实,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尾巴修长而丰满,同样洁白无瑕,当它欢快地跑动时,尾巴高高扬起,像一条舞动的白色绸带,充满了活力与动感赵云也被眼前的白马深深吸引,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匹略显黯淡的马匹。这确实是一匹难得的宝马良驹,若是拿到市面上出售,其价值定非寻常,不早说十二万钱,就是一百万钱,遇上爱马之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买下。然而,赵云却忍痛推辞,说这匹白马太过贵重,他无法接受。 刘毅他们也被眼前的白马深深吸引,一副要抢夺的架势。赵云这时候咳嗽了一声,把大家叫了回来。“凌岳兄长,这匹白马,太贵重了,云不能收。”赵云忍痛说出了违心的话。刘毅也反应过来,这好比在现代,你跟一个人第一次见面,还是个男人,一出手就是一辆几百万的豪车。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恍惚。不过刘毅认为赵云值得。刘毅马上摆手道“宝马赠英雄,我看子龙就很合适这匹白马,白马赵云赵子龙,哈哈,天作之合”。刘毅哈哈笑着说,没有一丝的犹豫。赵云也被刘毅的豪迈感染,也不扭捏,再说他是真的喜欢,就直接收下了。 起个名字吧。”刘毅说道。赵云看着心爱的白马,沉思良久跟刘毅说,“还是你来吧,云的学识浅薄,怕亏了这匹良驹。”刘毅同意了,然后说到,“这匹马通体雪白,奔跑如飞,犹如傲然白霜,犹如飞驰的白影,就叫傲霜飞白。”赵云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觉得十分贴切,于是这匹白马便有了它的名字——“飞白”。 从此,“飞白”便成为了赵云最忠实的伙伴,陪伴他驰骋沙场、征战四方。而它的名字也传遍了天下,成为了一代名驹的代名词。 ------------ 第三十六章 马登与马蹄铁 看到赵云收下了白马,刘毅也招呼大家自己去挑马。大家挑马的时候,都把那匹不输飞白的大黑马和一匹栗色高头大马留了下来,明显是留给刘毅和陈武的。刘毅牵着大黑马也去给他洗刷了。等大黑马洗干净,出现在刘毅面前的是 一匹威风凛凛的黑色大马,宛如黑夜的化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它身形高大雄健,肌肉紧实发达,每一块肌肉都在黑色的皮毛下凸显出力量的轮廓。宽阔的胸膛彰显出其强大的心肺功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源泉。 这匹马的头部比例完美,额头宽阔饱满,一对耳朵小巧而灵敏,不时转动捕捉着细微的声响。它的眼睛深邃而炯炯有神,犹如两颗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宝石,目光犀利而坚定,透露出勇敢和聪慧。 黑色的鬃毛浓密且粗硬,犹如黑色的瀑布从颈部倾泻而下,在风中肆意飞扬,为其增添了几分狂野的气质。它的背部宽阔而平坦,坚实有力,给予人一种稳定而可靠的感觉。 腹部紧致,线条流畅地连接着强健有力的四肢。四肢粗壮笔直,关节处骨骼突出,蹄子宽大厚实,如同坚固的基石,每一步都落地有声。 长长的尾巴如同一把黑色的拂尘,灵动地摆动着,当它疾驰而过时,尾巴在身后甩出一道黑色的弧线,尽显其敏捷与速度。刘毅看着雄壮的大黑马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想到陈武二百多斤的庞大身躯,虽说那匹栗色大马也是这群中的最上等的良驹,但是和这匹黑马比,还是有点差距。刘毅牵着大黑马来到陈武跟前,把缰绳塞给了他。师兄,他更适合你,我更喜欢红色的马。然后我把陈武手中的缰绳拿了过来。然后牵着就走了,“你的体型更适合他”刘毅高声说道。陈武也没矫情,谁叫他们是没穿裤子的时候就生活在一起呢,拒绝就是矫情啊。彼此还是不要矫情了,嘿嘿。他们可是一起翻过墙,一起上过房,一起钻过床底,一起窥过窗。一起跪着喊过爸,一起跪着喊过妈,一起站着做英雄,一起趴着做狗熊。陈武觉着刘毅把大黑马给他是理所当然。看在赵云的眼里,就是师兄弟兄友弟恭了。 陈武看着大黑马,眯着眼睛,皱褶眉头,右手攥着下巴,冥思苦想。自言自语说道“你又黑又壮,高高大大,跑的贼快,一定很值钱,就叫黑金吧,这个名字酷吧!”。陈武马上广而告之,众人都知道他的大黑马叫黑金了,也知道了为什么叫这名字,大家表示无语。 刘毅牵着栗色的大马,已经被陈武洗刷过,栗色大马也是一匹神骏的良驹,刘毅想了想,就叫流光吧。跑的像光一样快。流光似乎听懂了,昂头嘶鸣了几声,算是回应了对流光这名字的认可。接下来一下午刘毅都在房间里趴着画着什么,陈武看过后就知道刘毅在做什么,马登与马蹄铁,骑兵的超级装备。装上这两样东西,骑兵战力直接翻倍。下午刘毅赵云还有陈武三人,在襄平城找了两家铁匠,让他们按照画的样子打出来,付了定金后,一天后来取,两家铁匠见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而且都很简单,就爽快接了订单,这次的金主给的价格还是很优厚的。赵云只是跟着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刘毅也没说,等拿到东西给马匹按上,赵云自然明白。下午刘毅在家接待了马商二人。坐定后,刘毅开门见山的说,“你们的马不是正规渠道弄来的吧?”马商二人听到刘毅的话,脸色巨变,就要起身离开。刘毅马上安抚说道,“朋友,这样的马,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听到刘毅的话,马商安静了下来。刘毅继续说:“我这里不会问你们马的来历,我只要马,好马!有多少我要多少。”听到刘毅的话,两人重新落座。“好的马我需要,普通马,最好能做战马,我也大量需要。听到刘毅要战马,二人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知道自己这次遇上大金主了。。。”等二人离开的时候,走路已经踉跄,谈定的买卖,确实值得两人喝酒庆祝。刘毅要求二人,一年后,还是在襄平城,他会购买两千匹马,这个生意只能私下里做,不得外人知道,至于怎么把两千匹马运来,不是刘毅考虑的事情,他只是等着验货付钱就好。马商二人点头同意。送走二人,赵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毅,赵云的意思很明白,你刘毅买两千匹战马,是要搞事情啊,不过我赵云喜欢。刘毅向赵云笑了笑,然后说“就是子龙贤弟想的那样。”然后揽着赵云的肩膀说道“子龙,现在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马买来了,马鞍也到了,但是除了我稍稍会骑马外,其他人都不会骑马,你是会骑马的吧?”刘毅问道。“会”赵云回答道“那好,两天的时间,把这些人训练的会骑马,不用骑在马上飞奔,只要会小跑,不从马上掉下来就好,等到了洛阳我相信,他们都会是骑马的好手。”开始赵云听到要他两天教会这些人骑马,赵云是犯愁的,不过听到只是骑马小跑,不要掉下来就好。赵云就没问题了。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刘毅,其他人都在赵云的训练下,两天可以骑着马小跑了。训练第一天的时候,马登和马蹄铁就已经做好,送了过来,不过刘毅并没有给马匹钉上马蹄铁和按上马登。因为这两样关系太过重大。再就是现在学习骑马,没有马登最好,更能提高控马水平。刘毅又让铁匠做了一套钉马蹄铁的家伙什。准备自己给马钉上马蹄铁。两天后,一行人出襄平城西门直奔北平城而去。十一人十五匹马,在官道上小跑。等到中午在一片树林休息。刘毅才把钉马蹄铁的家伙什拿出来,试着给马钉上马蹄铁。刘毅让铁匠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家还很好奇,但是做出来后,没有了下文,大家也就没这件事放心上了。直到现在,看到刘毅竟然拿出马蹄铁说给战马穿上鞋子,这样马掌就不怕磨损了。可以提高骑兵的战斗力。确实,没有马蹄铁的战马,每天都要注意战马骑行距离,怕把战马的马掌磨损坏了,如果磨损严重战马就废了。没有马蹄铁的战马,坑洼或者石子太多的路段,也是不敢骑乘的,很容易磨损马掌。钉了马蹄铁的战马就没有这些问题,战马只要可以跑,是不用担心马掌磨损的,也不怕石头太多的路段。只是这一点,差距就出来了。古时候骑兵耗损最大的就是战马马掌磨损,导致战马不能再骑乘,而不是战场战死的战马耗损。大家看到刘毅拿出钉马蹄铁的家伙什,把战马绑在一棵树上,骑马的战士站在马边安抚战马的情绪,因为是第一次,战马也会恐惧,多来几次,战马习惯了钉马蹄铁,就不会恐惧了。大家看到刘毅先用一个稍大的铲刀,铲刀的木柄可以顶到胸前,给后抬起的马掌清理磨损的马掌,直到全新的马掌出现才停止。这时的马匹是没有感觉的,战马在主人的安抚下,很安静。刘毅再拿出一个合适大小的马蹄铁定在马掌上。刘毅让大家仔细看着,以后就需要他们自己给自己的战马钉马蹄铁了。由于是第一次实操,刘毅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战马的四个马蹄铁钉好,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刘毅让护卫骑上自己的战马跑了一圈,战马无异常,大家才开始自己试着给自己的战马钉马蹄铁,这一钉就是一下午,直接在树林里安营扎寨了。成果就是十五匹马全部钉上了马蹄铁,十一个人全部学会了钉马蹄铁。钉完马蹄铁,刘毅又拿出了另一样物件,马登。当刘毅演示给他们这个马登怎么用时,众人再一次被刘毅的想法折服,刘毅只是呵呵一笑。大家试过马登的用法后,刘毅就让他们摘了下来,并告诉众人,这两件都是骑兵的绝密装备。除非我们强大到不需要再保密,否则我们必须绝对保密,就是家人也不能透露。如果遇上不能为之事,一定保证马登马蹄铁的秘密不能外泄。大家都郑重的点头,以示都明白了。 ------------ 第三十七章 人口与恶虎 翌日,一行人精心整理行囊,将各自的行李稳妥地安置在剩余的四匹马上。营地经过简单的清理,他们又从河中提来水,将灰烬浇灭,垃圾则悉数刨坑掩埋。这一切都是刘毅自现代带来的习惯,而刘毅坚信,这样的习惯应他会坚持,跟随他的人也会逐渐适应,直至成为共同的习惯。赵云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牵着马匹踏上了官道。上马缓行,他们感受着马蹄铁下坚实的土地,聆听着马蹄偶尔踩踏石子的声音。刘冀一马当先,加快了步伐,开始了小跑,他们要在旅途中继续训练骑术。一边赶路一边训练,这种独特的训练方式让他们的骑术在短短几天内便有了显著的提升。作为练武之人,他们的身体平衡能力本就超出常人,如今在马背上更是如鱼得水。 辽东郡地广人稀,官道行人稀少,加之道路年久失修,坑洼不平。在这样的路面上,若是乘车而行,恐怕车内的人早已被颠得七荤八素。刘毅一行人深知此理,因此即便在马上,也不敢疾驰,生怕马失前蹄,造成不必要损失。刘毅望着这条辽东郡的“大动脉”,心中不禁感叹:“要想富,先修路。”这条路,必将成为刘毅主政辽东郡后亟待解决的问题。 五日后,刘毅一行人来到了辽东郡与右北平郡的交界。这里的官道更为艰险,道路狭窄且崎岖不平,一边是巍峨的山脉,一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护卫们初见大海,无不被其壮丽景象所震撼,连连发出惊叹之声。他们骑着马,在山与海之间穿梭,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心情格外舒畅。然而,刘毅却眉头紧锁,他在观察这一路的地形。辽东郡虽有大片平原,但辽西郡却是连绵的山地,能够耕种的土地寥寥无几。这样的地形,使得辽西郡极易成为土匪强盗的藏身之地。大军若要来剿,仅这崎岖的山路就足以让携带众多粮草的队伍筋疲力尽。然而,若是在此建城,辽西方向的军队将难以突破此地,攻击辽东郡。 然而,这样的地形和道路也阻碍了辽东郡、乐浪郡、玄菟郡与中原地区的人员往来和经济发展。三郡的百姓难以融入中原文化,即使有再好的政策也难以使三郡真正强大起来。当中原地区发生全国性战争时,大量流民难民会涌入辽东三郡避难,使三郡短暂繁荣。然而一旦中原混战结束,国家安定下来,这些流民又会大量回流中原。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三郡的经济发展相较于中原仍显滞后。 想到这里,刘毅心中充满了忧虑。辽东郡虽然拥有得天独厚的发展条件,但人口不足却是其致命的弱点。要发展、要强大,最根本的还是人口。因此,未来十年,他必须致力于解决人口问题。没有人口,何谈经济发展和繁荣?没有人口,一切都是空谈。想透了这一点后,刘毅的心情豁然开朗,仿佛整个人的境界都得到了升华。他不再是那个仅有热血和抱负的年轻人,而是一个已经看清自己人生方向、勇于面对挑战的人。 赵云跟随刘毅的时间尚短,而陈武则显得过于随意和熟悉,因此他们都未能察觉到刘毅的微妙变化。只有时刻陪伴在刘毅身边的刘冀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看着刘毅,关切地问道:“少主,可有所悟?”刘毅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略有所得,但这十年已足矣。”听到这里,赵云和陈武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陈武策马与刘毅并行问道:“师弟有何领悟?”自从军队成立以来,他们在外人面前都很少使用小名或外号而是互相称呼名字或师兄弟师姐弟以示尊重。 “人口。”刘毅简洁地回答让陈武和赵云以及刘冀等一群护卫都陷入了沉思。官道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马蹄声回荡在空气中。就在众人沉浸于思考之时,突然从官道的一个拐角处窜出一群人,大概有三十人的样子,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嘴里还喊着什么。这群人中有流民、行商还有两个骑马的年轻人。刘毅见状立刻下令道:“警戒!”刘冀迅速带领三人策马来到队伍前头两名护卫殿后左右各有一名护卫将刘毅、陈武、赵云护在中间。护卫们左手紧握缰绳右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应战。赵云取下挂在得胜钩上的长枪上前一步走到刘毅和陈武马前守护。刘毅和陈武则迅速打开武器袋取出武器进行组装。看着刘毅手中的长枪赵云不禁赞叹道:“好枪!”刘毅挥舞着龙鳞玄钢枪斜劈而下,一道尖锐的破风声随之响起。他感受着长枪在手中轻盈的舞动似乎比以往更为得心应手。“子龙真是识货之人。”刘毅笑道然后策马与赵云并行,陈武也提着龙棍跟了上来,共同面对前方慌张跑来的人群。 等人群稍近了他们听到那些人惊恐地呼喊着:“有老虎!有老虎吃人了!”看到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并非盗匪装扮刘毅便吩咐道:“让开右面道路让他们过去。”护卫们立刻照做一名护卫上前十步引领这群人从队伍的右面穿过,以防止他们冲撞队伍。等大部分人过去后刘冀拦住了那两位骑马的少年模样的人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人群如此慌张?”两位少年面色惨白,看到这群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兵器的人,不禁心生敬畏恭敬地回答道:“前方有老虎拦路,有人被老虎抓住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听到这里刘毅当机立断下令道:“上前救人!”于是他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陈武和赵云紧随其后,刘冀见状也紧随其后……他迅速下令众人跟随,自己则扬鞭疾驰,决不能让少主有任何闪失。人群在越过刘毅他们的队伍后,逐渐放缓了脚步,目睹着刘毅等人英勇地冲向前方,众人驻足观望,不敢轻易跟进。两位少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跟随。 刘毅他们在官道上策马奔腾,转眼间便抵达了官道的拐角。待他们转过拐角,刘毅等人立刻勒紧了缰绳,胯下的战马也发出了阵阵嘶鸣,后退了几步。只见前方,三头斑斓猛虎正残忍地撕咬着两个人,其中两只猛虎更是紧紧咬住了他们的脖子,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刘毅等人迅速安抚住了战马的恐慌,多亏他们骑乘的都是宝马良驹,拥有足够的勇气和骄傲,在猛虎面前也能勉强保持镇定,虽然仍带着些许畏惧。若是换作普通的战马,恐怕早已转身逃跑或惊恐地趴倒在地。这就是血脉的压制,任何普通的马匹在遇到猛虎时,都只有逃跑的份,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宝马良驹,如他们现在所骑的坐骑。这些马匹的来历,确实非同一般。 尤其是赵云和陈武的飞白和黑金,毫无畏惧之意,甚至隐隐有冲上前与猛虎一战的决心。刘毅的流光则显得异常安静,既不恐惧也不激动,仿佛眼前的猛虎并不存在。刘毅轻拍着马颈,对赵云和陈武大声喊道:“一人一只,我左边的。”陈武紧跟着回应:“右边的交给我。”赵云也高声回应:“那中间的就是我的了。” 然而,刘冀却急忙拦住了刘毅,焦急地说道:“少主,让我来。”刘毅却毫不犹豫地回绝:“靠一边去,你的马差点。”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流光立即领会了刘毅的意图,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猛虎,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刘毅感受到流光体内逐渐沸腾的热血,一股磅礴之气从丹田中涌出,在他的胸膛内炸开,一声高亢的喊声直冲云霄,惊得附近的鸟雀纷纷扑棱棱地飞起。原本正在撕咬猎物的三只猛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是微不足道的人类发出,并且还敢向他们发起冲锋时,三只猛虎瞬间怒吼起来,也迅速向三人冲来。 在狭窄的官道上,奔驰的宝马与疾跑的猛虎瞬间就到了彼此眼前。三只猛虎如同闪电般扑向三人,刘毅挥枪竖劈,直接将猛虎劈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老虎的脑袋被劈得凹下去大半,鲜血直流,显然已经命不久矣。陈武手握龙棍,从下而上一棍横抽,将老虎的腹部抽得血肉模糊,五百斤重的身体被抽飞十米远,重重摔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动不动。赵云挺枪直刺,枪尖如电,瞬间从老虎张开的虎口刺入,从后脑刺出,老虎当场毙命。 三只猛虎瞬间毙命,刚刚赶到的两位少年看到倒毙在地的三只老虎目瞪口呆,对刘毅等人的英勇和威武佩服不已。 ------------ 第三十八章 流民 三虎毙命,刘毅见到随后而至的两名少年,虽面色惨白,但依旧保持着沉稳。不论他们是来助阵还是只是凑个热闹,这份胆识已足以证明他们是不凡的少年。刘毅招手示意,两名少年毫不犹豫地策马前来,年纪尚幼,身着青衫,骑乘良驹,显然是出身不凡。“二位姓名如何?“刘毅询问道。其中一名少年答道:“在下田畴,乃是右北平无终县人(今属河北玉田县),他,是我的同村伙伴,田青。“ “你们此行有何目的?“刘毅继续问道。“回家。“田畴简洁地回答道。“仅你二人,且无护卫随行,这条路可不太安全。“刘毅关切地提醒。“我是习武之人,尚有两名护卫,正在后方人群中。“田畴解释道。刘毅微微一笑,调侃道:“哦?习武之人?你这身板儿,倒像是个豆芽菜。“田畴哼了一声,自知体型偏瘦,便没有再多言。 刘毅深知这位少年并非等闲之辈,乃是三国历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尽管他的名字不如诸葛亮、郭嘉、贾诩等人物那般如雷贯耳,但田畴的才华亦是不容小觑,是曹操梦寐以求却未能得到的隐士。他的一些事迹,在另一个时空里也是令人钦佩不已。刘毅不禁思考,这个时空因为他的到来,田畴的命运将会如何演变。不过,眼前的田畴尚年幼,只有十一二岁,否则刘毅即便是用些手段,也要将他带走。 刘毅环顾四周,发现过了刚才的拐角,路边有一块约一千平米的空地,这里若是建起驿站或堡垒,将是一个极佳的驻点,过往行人皆无法逃过其眼。此时,后方的流民也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见到地上的三具死虎,顿时士气大振,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然而,有两户人家却趴在两具肢体不全的尸体上,悲痛欲绝,哭声震天。刘毅长叹一声,“哎,民生多艰啊。“他吩咐护卫处理老虎的尸体,天色已近卯时,不宜再前行,于是决定在此扎营。流民们也纷纷停下脚步,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夜晚人少且不安全,看到这些人都骑马带兵器,跟着他们过夜自然更为稳妥。 一行人开始搭建帐篷、收集木柴、生火造饭、喂养马匹,建立起一个临时营地。刘毅开始观察这些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拖家带口,显得疲惫不堪。然而这些流民却异常安静,做起事来有条不紊,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共同寻找生路。两位年长的老者负责安排事务,年轻人则负责四处寻找木柴、挖野菜、打水等杂活。连小孩子也在帮忙寻找野菜。他们用几口尚能使用的陶锅烧开水,将新挖的野菜放入其中,一位老人往每个锅里抓了两把不知名的面粉,又从一个黑色的布袋里捏了一点盐放进去。这就是他们今晚的晚食,虽然简陋,但孩子们那渴望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样的食物了。 刘毅吩咐护卫拿来一袋粟米和半扇虎肉,送给流民们。两位老者起初不肯接受,直到刘毅亲自上前解释,他们才勉强收下。刘毅对这群宁愿挨饿也不愿随意接受他人施舍的人颇感敬佩。老者收下食物后,又往每个锅里多放了两把面粉,并切了些虎肉剁成肉末放进去。很快,锅里便飘起了油花和肉香,大人小孩都忍不住咽下口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肉味了。老者看着自己的族人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饥饿的模样,颇感尴尬,向刘毅作揖表示歉意。刘毅微笑表示理解,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们。 刘毅没有回营地用食,而是接受了老者的邀请与他们共进晚食。尽管食物简陋且难以下咽,但刘毅还是勉强吃了一碗。老者看出刘毅不习惯这种食物便没有强求他多吃,然而孩子们和其他流民却吃得津津有味。看着吃得开心的孩子们刘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老丈贵姓?“老者答道:“老朽姓吕,乃太公吕尚之后人,但不幸未能传承其德业。“刘毅好奇地问道:“老丈这是全族一起出来了吗?“话音刚落赵云和陈武便找了过来。陈武见天色已晚刘毅还未回营担心其安危便叫上赵云一同前来寻找。见到刘毅与两位老者和一群流民围坐在火堆旁聊天二人也不客气地向老者作揖后坐在刘毅两侧。两个护卫则站在刘毅身后守护着他。 看到这个架势,老者知道,这一行人,以刘毅为尊。 等大家都坐定,老者才说道:“是啊,我们确实是全族一起出来的。“刘毅继续问道:“你们来自哪里,欲去往何地?”老者回答道:“我们世居幽州涿县,想去辽东寻找活路。“刘毅听到“涿县“这个名字时心中一动,这是一个他熟悉的地名。“老丈家中无田耕种,还是被地主夺了?“陈武也插话问道“难道地主大户能夺走我们全族的地吗?“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都有地,但都是薄田收成微薄。而那些地主大户则拥有大片良田且不用交税。我们每年交给官府的税赋比收获的粮食还要多。没有土地的百姓还可以去做佃农,虽然收入微薄但至少能活下去。所以我们宁愿土地被大户夺去,也承受不起官府的赋税了。“ 刘毅听完老者的话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这群人流离失所的原因竟然是官府的赋税压迫而不是豪强地主的剥削。这是何其的讽刺,豪强地主竟成了农民赖以生存的希望。不论西汉还是东汉,总能看到浩荡的流民潮,特别是汉武帝之后,其规模动辄上百万。原因是农民纷纷抛弃土地,成为流民。史料记载,“村野愚儒之民以有田为祸,至欲以地白付人而莫可催。“ 意思是农民视土地为祸端,甚至愿意无偿赠送却无人愿接。百姓为什么宁愿抛弃土地,也要成为流民,根源是什么?其根源在于人祸,东汉朝廷正是在豪强地主的支持下建立,其掌控也在情理之中。早期,朝廷尚能制约这些地主豪强,社会就会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朝廷的束缚力量减弱,社会便陷入了动荡。朝廷腐败,制度崩溃,百姓生活困苦,最终导致了流民潮的爆发。而这一切的根源,正是土地兼并和沉重的赋税。 ------------ 第三十九章 收徒田畴 刘毅跟老者谈话的时候,发现老者谈吐不凡,虽然狼狈,但风度犹在。 吕尚的后代,再落魄也风骨尚存。 “老丈这次去辽东郡,有投靠之人吗?”刘毅问道。 “有一好友,数次书信,都杳无音讯。这次逃难辽东郡,也不知是福是祸。”老者叹着气说道。 “流民,流民,。。。”刘毅轻轻的念叨着,流民一直是有的,只是汉末特别多。 幽州也是黄巾军的重灾区,说明幽州也是流民遍地。其实现在就可以招揽流民,不用等他回来才开始。 想到这里,刘毅看了看老者,其实眼前这位就是个合适的人选,从这两个时辰的接触,老者是个有骨气的智者。 想到这里,刘毅正襟危坐看向老者,郑重问道, “敢问老丈高姓大名。”老者看刘毅如此郑重,也坐直了身体,整了整衣冠,双手抱拳作揖说道:“吕桥字守拙,幽州涿县人,今年四十有六。” “某刘毅字凌岳,辽东郡襄平县人,今年二十二岁。”虽然在另一个时空,刘毅二十九岁,但这个时空的刘毅二十二岁,好在现在的刘毅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刘毅抱拳回礼说道。 “我现在要去洛阳执行公务,时间十个月左右,我这里有个事情,和吕先生商量一下。” “先生不敢当,你有事请说。”吕桥说道 “请吕先生帮某在襄平城外买块地,不要良田,荒地就可以,地要靠近河,河能行舟,方便河道运输,有地方建个小码头,地方要大。买到这块地后,吕氏一族就在这块地上盖房建村,吕氏可以开垦荒地,种植庄稼粮食。吕先生以为如何?”刘毅说完问道。 吕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刘毅一会才问道 “吕某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虽然我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接触,但我认可吕先生的为人。这样做可以帮吕氏一族到了辽东郡有地方落脚,最重要的原因,想请吕先生帮忙招揽流民,实不相瞒,我这次去洛阳,是去谋求辽东郡的官职的,辽东郡地广人稀,辽东郡要发展就需要大量的人口,这些事我本打算,等我回来再进行,但是看到吕氏一族的遭遇,知道辽东郡外还有很多的流民,我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为辽东郡招揽流民,增加人口呢?”吕桥刚要说话,刘毅打断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留下两个护卫陪你们一起去襄平城,一切的花费用度,都会有他们负责。。。。。”吕桥不在说话,考虑良久,这是他们吕氏一族的机遇。 抓住,吕氏一族可能会乘风而起。 “好,我答应了,吕桥见过主公!”吕桥站起身,大礼躬身参拜。刘毅也是一惊,没想到第一个认自己为主公的,竟然是老朽吕桥。 只能说吕桥有一双慧眼,一眼看出刘毅以后会是大有作为的人,嘿嘿。 。,刘毅暗自得意的想。刘毅赶忙上前,双手把吕桥托了起来说道:“吕先生高看凌岳了。好,以后我们同心协力,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哈哈。”刘毅很高兴,来到这个时代收到的第一个小弟,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也是从无到有的重大突破,刘毅很看重,嘿嘿。 刘毅高兴,又是第一个小弟,总得表示一下,刘毅命护卫再拿来一头虎肉,两袋粟米,一万钱给了吕桥。 再就是命护卫到了下一个城镇,多买几辆车,让吕氏一族的老幼乘车赶路。 吕桥很是感激,这次没有推让,这是主公赏赐,不能拒绝。安排妥当,人群散了,刘毅一行人也回到了营地。 刘毅是走了,吕氏一族,可睡不着了,吕桥把大家召集起来,把今天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以及他的决定。 大家听后没有意见,只有高兴,整夜好多吕氏族人一晚没睡好,吕桥也是其中之一。 多年后,成为刘毅大管家的吕桥,每每对族人谈起今晚的事,吕桥都会洋洋得意,总夸自己有双慧眼,一眼就看出刘毅是条真龙。 第二天一早,吕氏一族就随同两位护卫一起向辽东郡出发了。一起出发的还有刘毅给悦来客栈掌柜的信。 等吕氏一族消失在官道的拐角处,刘毅一行人也上马继续向右北平治所土垠县赶路,没走多远,田畴田青策马跟了上来,昨晚两人没有跟刘毅他们一起。 二人和两个护卫在旁边埋锅造饭休息了一晚,一早赶上来问寻是否可以同行。 刘毅没有同意,如果是成年的田畴,刘毅会欣然同意,不过现在,田畴还是个少年,队伍里有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虽然预订了田畴,但是不确定性很多,还是不要同行的好,直接消除隐患。 比如马蹄铁,就很容易被发现端倪,如果长时间一块同行。田畴很失望,他被拒绝了。 田畴也是酷爱习武之人,三只老虎瞬间倒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很想近距离感受刘毅三人的勇武。 看着即将消失的刘毅一行人,少年的田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后世看是最正确的决定。 田畴告诉田青,你回族里,跟族长和我阿爹阿娘说,我决定跟随辽东郡刘毅刘凌岳学习武艺了。 说完就快马向刘毅追去,两个护从像跟随,也被田畴赶了回去。刘毅行了一段路,一匹马追了上来,等马追进,才看到马上坐着的田畴。 刘毅发现只有田畴一人跟了上来,就勒马让队伍停下来。刘毅看着田畴问道, “田畴田子泰,你追我有什么事吗?”田畴没有犹豫说道:“我要跟你学武艺。”田畴的话差点没把刘毅噎死,田畴跟他学武艺,不就成了他的徒弟了吗。 这历史不是乱套了吗?不过自从他们四人来到这个时代的东汉末年,历史已经不一样了。 田畴拜他为师又有什么不可以。另一个时空的田畴,文武双全,虽然是东汉末年的隐士,学者。 但立功无数,汉献帝想封赏他,田畴不受。曹操三次封赏,田畴又不受。 是个不喜高官厚禄,淡泊名利的人。 “你为什么学武”刘毅坐在马上,俯视着马前的田畴。田畴不卑不亢的说:“强身健体,保国安民。”也是,现在的田畴,是需要好好习武强身健体,有点瘦弱。 少年的田畴还是有一腔热血,希望保国安民,做一番功绩的。前世的田畴死后,无数人给出了评价。 曹操给出的评价是:文雅优备,忠武又著,和于抚下,慎于事上,量时度理,进退合义。 幽州始扰,胡、汉交萃,荡析离居,靡所依怀。畴率宗人避难于无终山,北拒卢龙,南守要害,清静隐约,耕而后食,人民化从,咸共资奉。 及袁绍父子威力加于朔野,远结乌丸,与为首尾,前后召畴,终不陷挠。 后臣奉命,军次易县,畴长驱自到,陈讨胡之势,犹广武之建燕策,薛公之度淮南。 又使部曲持臣露布,出诱胡众,汉民或因亡来,乌丸闻之震荡。王旅出塞,涂由山中九百余里,畴帅兵五百,启导山谷,遂灭乌丸,荡平塞表。 畴文武有效,节义可嘉,诚应宠赏,以旌其美。蓚令田畴,至节高尚,遭值州里戎夏交乱,引身深山,研精味道,百姓从之,以成都邑。 袁贼之盛,命召不屈。慷慨守志。及孤奉诏征定河北,遂服幽都,将定胡寇,时加礼命。 畴即受署,陈建攻胡蹊路所由,率齐山民,一时向化,开塞导送,供承使役,路近而便,令虏不意。 斩蹋顿于白狼,遂长驱于柳城,畴有力焉。(能读懂吗?读不懂此段可以略过。 。。。。嘿嘿,反正俺懂!嘿嘿) “好,起来吧,我同意了,不过现在正在行路,等到了右北平行正式拜师礼。”刘毅在马上说道。 “上马出发,田畴你虽小,但我们不会故意减慢速度,你要跟上,这是拜师前,给你的一次考验,骑马都跟不上,还是不要学武了。”刘毅又对田畴说道。 “是”田畴简短回答,上马跟随队伍疾驰而去。在疾驰中,刘毅还是压慢了速度。 赵云和陈武趁势赶上来给刘毅贺喜 “喜得佳徒一枚”。 ------------ 第四十章 韩当韩义公 队伍沿着傍海道疾驰而行,这条路名副其实,紧贴着海岸线蜿蜒伸展。辽西郡,这片土地以山地为主,仅沿海一带点缀着少许平地,而通往中原的必经之道,便是这条依海而建的傍海道,后世称之为辽西走廊。 骑行其间,不时与流离失所的民众队伍相遇,队伍规不一,有的庞大至数百人,有的则仅两人相依。每遇此景,刘毅总不忘指引他们去往辽东襄平城的悦来客栈,那里有人为他们提供栖身之所,协助他们在辽东寻得安稳生活。 一行人日夜兼程,遇客栈则歇,逢村落则借宿,若无处安身,便于野外择地扎营。旅途中,他们穿越了现代的锦西、绥中等地,那些如今繁华喧嚣的城市,在此时却是一片荒凉,了无人烟。 三日后,众人抵达了未来被誉为“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所在,然而,眼前仅有一个静谧的小村庄,雄关是不存在的。山海关,这座由明朝名将徐达亲手铸就的防御重地,如今还是一片虚无。刘毅望着这片空旷的地方,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沉默良久。他暗自思量,或许在不久的某一天,自己能够亲手建起这座关隘,让它屹立于这片土地上。 赵云凝视着沉默良久的刘毅,不禁开口问道:“凌岳兄长,此村有何异状?何以您始终凝视不语?”刘毅收回目光,轻拍赵云的肩膀,笑道:“子龙,试想若我们在此地构筑一关隘,岂非妙哉?既能抵御来自冀州不速之客的侵扰,又能为我们的势力发展提供一个稳固的后方。”赵云环顾四周,只见一侧倚山,一侧临海,山海间广袤数里,确是建城立关的上佳之地。若依此地形筑起城墙,再于村落之处增设关隘,派驻精兵守卫,辽东大片疆土自可安枕无忧。“凌岳兄长,此计甚妙,值得一试。然而,此事尚需待您全面掌控辽东之后方能实施。眼下若再不启程,恐怕又要夜宿荒野了。”赵云提醒道。 一行人穿越孤竹城,历经五日跋涉,终抵辽西郡之令支城。此城坐落于河北省迁安市、迁西县与滦县之北,群山环抱,众水萦绕,乃数条交通要道之交汇点。东汉末年,天下纷扰,群雄逐鹿,虽其地位不及邺城显赫,却也是各方势力竞相争夺的战略要地。令支城虽小,却城高墙厚,护城河宽阔湍急,加之四周山川河流的天然屏障,使其成为一座难以攻克的坚固堡垒。 刘毅一行人下马,细心地将武器用布包裹好,悬挂于马背之上,随后牵着马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步入令支城。此城乃公孙家族这一显赫门阀的主要聚居地,而汉末北方赫赫有名的军阀公孙瓒,正是诞生于此。公孙瓒因出身卑微,早年并未得到家族重视,却凭借过人的智慧与勇猛,自一名卑微的左门吏起步,逐步崛起为北方最强大的军阀之一,连袁绍亦需避其锋芒。 此时公孙瓒正值青春年华,仕途初露锋芒。刘毅一行途经令支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渴望能在此地与这位日后命运多舛的枭雄相遇,亲眼目睹其年轻时的风采,感受那份即将在三国历史中留下深刻烙印的英雄气概。 一月大家都在风藏露宿的赶路,刘毅决定在令支城修整两天再启程。一行人来到一家看表面规模不小的客栈来顺客栈住了下来。依然是大家一起住大通铺。赵云也在这一个月里习惯了和大家一起住大通铺。 之所以习惯,还是因为刘毅带出来的人,没有其他护卫惰懒得毛病,不会进屋就被臭味熏的喘不动气。 所有人包括刘毅,到了休息的地方都会简单漱洗,确实不方便,也会洗洗脚。 大家的骑术进步飞速。一天的骑行,刘毅和大家一起在客栈的大堂吃过饭,也都没心思去令支城转转看看。都回道房间里躺在了床上,很快鼾声大作。 夜幕低垂,令支城悄然步入宵禁的宁静之中。在城门边缘的一隅院落里,一名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褪去了战袍,那衣物透露着他普通士兵的身份。他握紧兵器架上沉甸甸的长枪,枪尖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每一式都蕴含着不屈的斗志。这院落看似平凡无奇,却承载着青年的不凡梦想。 青年身形魁梧,八尺有余,双臂如铁,力能扛鼎,显露出非凡的体魄。不远处的桑树之下,悬挂着一柄长约五尺的巨弓,其力道之大,虽未至五石,却也足以震撼人心,昭示着青年在箭术上的深厚造诣。 半个时辰的枪法演练后,一位年约三十的青年手执湿布走来,语重心长:“二弟,如此苦练虽精神可嘉,但这枪法太过基础,唯你力大无穷,方显威力。依我看,你应专攻箭术,那才是你真正的强项,未来可期。”韩当,字义公,闻言苦笑:“大哥所言极是,我亦知需精进箭术,但作为北地男儿,总梦想着能在马背上,以长枪与草原健儿一决雌雄,单单依靠弓箭,总觉得少了那份酣畅淋漓。” “唉,咱们家境贫寒,无力聘请名师,更别提购置战马了。”大哥无奈摇头,“即便是寻常马匹,也价值不菲,更遑论战场上的良驹。”韩当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现实残酷,他轻叹一声:“是啊,战马之梦,对我而言太过遥远。” 韩当,这位辽西郡令支城土生土长的青年,年方十九,已肩挑家庭重担,娶妻生子,并在城中担任巡城守卫,每月微薄的军饷仅二百钱。然而,他心怀壮志,渴望在这乱世之中,凭借一身蛮力,闯出一番天地,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为此,他从未懈怠,日复一日地苦练箭术,同时也不忘从老兵处学来的枪法,勤加练习,从不言弃。 韩当次日如常,在其值守区域巡视,途经来顺客栈时,目光被马厩中新添的十余匹骏马牢牢吸引。尤其是其中两匹,一白一黑,英姿飒爽,尤为出众。他凝视着这两匹骏马,久久不愿移步。 此时,正于马厩内细心照料战马的田畴,察觉到了韩当的异样,遂步至客栈围墙旁,攀上墙头与韩当目光交汇。韩当的目光突然被一位少年所阻,只见这少年衣着讲究,身形略显清瘦,却难掩书卷气。“这位兄台可是对马儿感兴趣?”田畴礼貌地询问道。韩当闻言,摸了摸鼻尖,略显尴尬地说:“适才见这等良驹,一时出神,多有冒犯,韩当在此向小哥赔罪了。”言罢,他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无妨,这两匹马确实非凡,观赏一番也是雅事。”田畴笑着回应,话语间尽显豁达。 韩当心中感激,正欲再言,却见一位身着奇异胡服的男子匆匆而来,高呼:“田畴,我家少主有请。”话音未落,田畴已从墙上跃下,边跑边问:“师傅是要我正式拜师了吗?”随即,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客栈的院落之中。 望着田畴离去的方向,韩当心中满是羡慕。他环视四周,那些骏马与方才的来人,无不透露出非比寻常的气息。能得如此高人指点,田畴之幸运,实令人艳羡。最终,韩当收回了目光,整了整衣衫,以一种更加从容的姿态,缓缓离去了。 ------------ 第四十一章 公孙瓒 田畴匆匆返回客栈的房间,只见众人已悉数围坐于床沿,而刘毅则端坐于室内唯一那张古朴的案几之上。他目光温和地望向刚踏入门槛的田畴,缓缓言道:“田畴,田子泰,你需明了,习武之路,荆棘满布,异常艰辛。以你的天资聪颖与显赫家世,踏入仕途,以文治国,实为最佳选择。武艺,或可不必强求。” 田畴闻言,恭敬地答道:“恩师所言极是,读书入仕,自是坦途。然时局动荡,未知风雨几时休,纯文学士,恐难独善其身。我意已决,既要博览群书,亦要勤练武艺,力求文武双全,方能在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此非更佳之选乎?” 刘毅点头赞许:“文武兼修,志存高远,但需切记,言行一致,持之以恒,勿使半途而废,二者皆通方为真谛。既你已决心随我习武,我自当倾囊相授。不求你日后勇冠三军,但愿你能秉持正义,守护一方安宁,不负我这一番栽培。” 田畴闻言,激动不已,高声应道:“谨遵师傅教诲!”随即,他恭敬地跪拜于地,正式拜入刘毅门下。 次日,众人决定在令支城稍作休整,不仅是为了恢复体力,也需给疲惫的马匹以喘息之机。然一日时光,似乎仍显仓促。于是,刘毅、陈武、赵云与田畴四人,携手步出客栈,沿着令支城繁华的主街道漫步。此城作为交通枢纽,商业尤为发达,店铺林立,热闹非凡,较之襄平城亦不遑多让。街道上,车队穿梭,商贩云集,更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四处可见。 望着这一幕,刘毅不禁沉思道:“我等当设法引导这些流民前往襄平,以增其人口,促进繁荣。”陈武闻言,苦笑摇头:“人手不足,此事难办。待我们从洛阳归来,再作打算吧。”赵云亦是无奈,默不作声。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际,田畴突然开口:“师傅,或许我能助一臂之力。待我们抵达右北平无终城,我可与家族商议,借助家族在幽州各城的生意网络,让各地掌柜协助此事。家族定会鼎力支持,此举既可解流民之困,又能彰显家族之善行。各地官府亦为此事头疼不已,若有人能主动承担,他们定会感激不尽,甚至提供物资援助亦非难事。” 刘毅闻言,心中暗自斟酌。田畴之策,确为当前最佳之选。然一旦实施,自己与田氏家族便将紧密相连,荣辱与共。但念及流民之苦,他终是点头应允,决定放手一搏。 主意已定,刘毅不再为此事多费心神。他轻轻揽过田畴的肩膀,田畴的身高仅及刘毅的肩头,刘毅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习武真是可惜了!”田畴误以为这是师傅对自己的夸奖,满心欢喜。望着满脸兴奋的田畴,刘毅心中暗笑,“这孩子还真是纯真无邪!” 正午时分,四人远远望见一家食肆,饥饿感瞬间袭来,这才想起早餐未曾用食,此刻已是午餐时分。“我们先去吃饭,早饭没吃,午饭得好好吃一顿。”陈武提议道。“确实饿了,走吧,先填饱肚子。”刘毅回应着,一行人便向那家食肆走去。 还未至食肆门前,便见一群人围聚一处,伴随着打骂与哭泣之声。待刘毅等人走近,从围观者的口中得知,原来是一群流民因饥饿难耐,在食肆门口向店家乞求施舍些食物。不料非但未能得到帮助,反而遭店家打骂,理由是他们的行为影响了生意。刘毅望向那六个流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显然是一家子沦为了流民。更令他愤怒的是,店家的伙计愈发过分,打骂完大人后,竟还欲用脚去踢一个看似仅有三岁的小女孩。 刘毅忍无可忍,正欲出手制止,只听得一声大喝:“麻子,你踢一下试试!”这喝声成功阻止了即将落下的脚。刘毅仔细打量那欲行凶的伙计,果然一脸麻子,虽不多,但在脸的左侧密密麻麻分布着十几颗。麻子脸见状,脸色骤变,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瞬间堆满了谄媚:“哟,这不是韩兵爷吗?您巡逻到这里了,真是辛苦,大热天的,要不进店里歇歇脚?” 韩姓兵士并未理会麻子的谄媚,大声宣布:“当街殴打他人,按规矩,需交罚钱一千。赶紧交上来!” “这……”麻子脸上的谄媚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之色。 “韩当韩老二,你长能耐了,一个小小的巡守,也敢来打扰本公子看戏。是本公子让他打的,你还要向本公子收钱吗?”一个阴柔的声音从食肆内传出,随后,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出,身高七尺,面白无须,一表人才,只是那声音却与这副好相貌极不相称。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人,容貌俊美,与赵云相比,难分高下。后者目光在韩当身上稍作停留后,便落在了刘毅一行人身上。 麻子尴尬之余,又迅速堆起一脸谄媚:“公孙大公子……” 刘毅一听“韩当韩老二”,便知今日遇上了三国时期的名人——吴国三朝元老、江表虎臣韩当。此人曾随吴国孙坚、孙策、孙权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却不幸病逝于讨伐丹阳叛乱的途中。 正当刘毅打量韩当时,他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回头一看,正是那位跟在公孙大公子身后的俊美青年,正两眼灼灼地盯着他们。刘毅静静地回望,直到俊美青年移开了目光。 韩当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是公孙大公子承认是你让人打的,那么这笔罚钱就该由大公子来交。这是令支城的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 “本公子若是不交呢?你能奈我何?”年轻人轻蔑地看着韩当。 “那就别怪韩某不客气,将你押送至县衙了。”韩当说罢,便向公孙大公子抓去。而跟在大公子身后的俊美青年,则闪身欲阻,但刘毅更快一步,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拦下了俊美青年。两人的身体在瞬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俊美青年闷哼一声,倒退一步,心中暗惊:“此人好强的实力!” 此时,赵云和陈武也走了过来,他们身上的强大气势再次让俊美青年感到震惊。他心中暗想:这三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实力竟如此强悍,恐怕自己任何一人都难以匹敌。 由于刘毅的阻拦,韩当顺利抓住了公孙大公子。公孙大公子身为文人,不懂武艺,此刻只能束手就擒。见到兄长被擒,俊美青年朗声道:“且慢!我们交罚钱。请放开我大哥。”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韩当。韩当接住银子后,便松开了公孙大公子。 获得自由的公孙大公子咬牙切齿地放了几句狠话后,便带着俊美青年离开了食肆。刘毅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对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流民一家说道:“你们快走吧,一直往东走,到了襄平城,悦来客栈会有人安排你们落脚。” 随后,刘毅对店家喊道:“店家,拿二十个粟米饼来。”被吓得不敢说话的麻子连忙跑进食肆取了粟米饼交给刘毅。刘毅将粟米饼全部分给了流民们,并嘱咐道:“到了襄平城就有吃的了,住的地方需要你们自己解决。”流民们在半信半疑中离开了令支城。 送走了流民后,韩当一直注视着刘毅。刘毅走到韩当面前,抱拳行礼道:“在下刘毅,襄平人氏。这位是陈武,那位是赵云。我们此行欲往洛阳,途经贵地。今日得见兄台,一见如故,不如进去聊聊如何?” 韩当打量了刘毅一行人几眼,特别是看到田畴时,他心中已有所猜测——这些马匹的主人非同小可。再加上刘毅刚才出手相助之恩,他更觉应该坐下来好好感谢一番。同时,他也想提醒刘毅等人,他们今日得罪的是公孙家的两位公子,尤其是大公子公孙纪,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点头应允道:“在下韩当字义公,令支人氏。刚才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小事一桩。我刘毅最见不得欺凌弱小之事,即便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刘毅回应道。 “不过兄台可曾想过今日得罪的是什么人?”韩当提醒道。 “哦?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猖狂?”刘毅好奇地问道。 “他们是豪门公孙家的人。刚才那位大公子是公孙纪,而你挡下的那位则是公孙瓒。两人皆是公孙家的子弟。”韩当解释道。 刘毅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今日竟同时遇到了两位三国时期的名人。公孙瓒作为汉末北方最大的军阀之一,其势力之强可想而知。他沉吟片刻后说道:“义公贤弟,我们此去洛阳是为了谋求辽东的官职……”韩当闻言沉默不语,显然也在思考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麻烦。刘毅诚挚地邀请道:“何不与我们同行?待官职到手,我们兄弟重返辽东,共谋大计,开创一番宏伟基业。只是需劳烦义公贤弟远离故土,远赴辽东。”韩当闻言心潮澎湃,他亦是胸怀抱负之人,渴望在乱世中凭借自己的力量奠定家业。“我需返家与亲人,特别是兄长商议此事,毕竟我们都已成家立业。”韩当回应道。“甚好,吾静候贤弟佳音。”刘毅期待满满地答道。 ------------ 第四十二章 韩当来投 韩当踏入家门,将大哥韩其、大嫂以及自己的妻子张氏一同召集至堂前。待众人坐定,他缓缓开口,将今日所遇之事,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与公孙家两位公子的冲突,以及刘毅的盛情邀请,一一讲述。 听罢二弟的叙述,韩其面色凝重,沉默不语,大嫂亦是低头不语,而张氏则是不敢轻易插言。屋内一片寂静,直至韩当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大哥,你若有话,但说无妨,不必如此沉默。” 韩其轻叹一声,终于开口:“你心高气傲,武艺精进从不懈怠,我知你志在四方,只是苦于无施展之地。我只问你一句,仅凭一面之缘,你便如此笃定地选择跟随刘毅少主?” 韩当正色道:“虽仅一面之缘,但见他能为流民出头,不惜得罪豪强,便知他非奸邪之辈,更非心机深沉之徒。当时三人,我虽未与他们交手,但从他们的举止气度,尤其是他们骑乘的马匹,皆非凡品,更有两匹是世间罕见的宝马良驹。特别是那名叫田畴的少年,我猜想他应是田家之后。由此观之,刘毅一行人,品行与实力皆不容小觑。此刻他们前往洛阳求官,正是最为薄弱之时,此时加入,实为良机。” 韩其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二弟虽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细腻。他言道:“既然你认为刘凌岳值得追随,那我们便一同前往辽东。你因公孙家之事,若独自跟随刘毅而去,我们亦难安身,不如一同前往。你先行陪伴刘毅前往洛阳,待归来时再携我们同行。” 韩当闻言大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即刻便去县衙辞去官职,随后前往来顺客栈,向刘毅兄长表明心意。” “好。”韩其应声道。待韩当离去,他转向张氏:“你去为二弟收拾些行囊,他明日便要启程了。” “是,大哥。”张氏应声而出。 张氏离开后,韩其面露忧色:“但愿二弟的选择是正确的。” 另一边,韩当径直前往县衙,寻得县尉魏晋。他拱手道:“大人,我欲辞去官职。” 魏晋讶异:“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辞官?” 韩当便将与公孙家的冲突以及刘毅的邀请简要叙述一番,并有意无意地将刘毅描绘成辽东的世家公子,欲往洛阳谋求官职。魏晋听后,认为得罪了公孙家,自己也难以庇护,便应允了韩当的请求。 韩当从怀中取出二百文钱,递给魏晋:“大人,明日我便随贵人前往洛阳,这些钱请代我请兄弟们吃顿酒,以表歉意。他日若有机会,定当重设酒席,亲自向诸位赔罪。” 魏晋接过钱,哈哈笑道:“你放心,我会转达给兄弟们的。” 见四下无人,韩当又从怀中摸出一块五两重的银锭,悄悄塞给魏晋:“大人,我此去得罪了公孙家,家中恐有不便,还望大人能多加照应。他日我若有所成就,定当厚报大人的恩情。” 魏晋感受到银锭的重量,欣然收下,连连保证会照顾好韩当的家人。事实证明,这五两银子日后还真派上了用场,为韩其挡下了一场牢狱之灾。 从县衙出来,韩当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天地都为之宽广。他快步来到来顺客栈,正巧遇见刘毅与赵云在院中比试枪法。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住店的客人,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响,比试开始。 赵云身形灵动,宛如游龙出海,手中龙胆亮银枪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取刘毅胸前要害。这一枪,快如惊雷,猛似虎啸,展现了赵云超凡入圣的枪法造诣。而刘毅亦是不遑多让,他脚踏罡风,龙鳞玄钢枪横扫而出,以千钧之力硬生生地将赵云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激起一圈圈气浪。 赵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深知刘毅实力非凡,随即枪法一变,变得更为灵动而诡谲。时而如蛟龙戏水,时而似凤凰展翅,每一枪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与攻势,让人防不胜防。刘毅则是凭借过人的力量与敏锐的直觉,不断化解着赵云的攻势,同时寻找着反击的契机。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长矛交织间光影交错,每一次交锋都仿佛能听见时间的停顿,每一声金铁交鸣都激起围观众人的阵阵惊呼与喝彩。随着比武的深入两人的体力与意志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赵云的眼神愈发锐利每一次出枪都更加精准而致命;而刘毅则是愈战愈勇每一次防守都显得坚不可摧。 此时,刘毅开始配合呼吸法,每一次呼吸都绵延悠长,枪势也渐渐地由守转攻。即便时间流逝刘毅也似乎并未受到丝毫影响,每一击的力量都如同初时那般强劲有力。赵云则渐渐失去了最初的凌厉与飘逸之态。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赵云以一记精妙绝伦的回马枪险之又险地刺中了刘毅长矛的侧面。虽然未能伤及对方分毫但那份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却让全场为之沸腾。 刘毅亦是心悦诚服地收起长矛向赵云深深一揖两人相视一笑英雄相惜之情溢于言表。 韩当未曾料到会目睹如此精彩绝伦的比武,一时之间看得如痴如醉。待比武结束刘毅注意到韩当的存在便向他打招呼。韩当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渴望——他要跟随刘毅或赵云学习枪法! 因此当刘毅向他招呼时,韩当毫不犹豫地抱拳作揖深深弯腰鞠躬:“凌岳兄长请授我枪法!我韩当自幼苦练枪法十余年却未尝得名师指点。今日偶然得见凌云兄长与子龙的比试方知自己尚需精进之处。目睹三国名将韩当此举,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虚荣之感。刘毅淡然笑道,“好,我应允了。”韩当闻言,喜出望外,竟欲当众跪下。韩当深知“绝技不轻传”的古训,刘毅迅速出手,将他扶起,诚恳地说:“义公何须如此大礼,若你真心向学,随我至辽东,便知上乘武艺习得亦非难事。”韩当闻言,心中讶异,二十载寻觅良师未果,而今却闻武艺易得,不禁愣怔。然既得刘毅允诺传授枪法,他亦不再多虑,只待辽东之行,揭开谜团。 比武落幕,人群渐散,刘毅一行步入客栈,步入简陋却温馨的大通铺房间。而此刻,客栈之外,一青年策马而去,他便是公孙瓒,默默观察着这一切。韩当随刘毅步入房间,见此简陋环境,不禁愕然,心想贵人刘毅竟居于此处?刘毅见状,微笑解释道:“此间皆是自家兄弟,同吃同住,方显情谊深厚。”韩当闻言,心中涌动着感动与敬佩,深知自己追随之人,果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