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起源 鹭岛,这个名字是因为远古时为白鹭栖息之地,故称为“鹭岛”。这个城市承载了太多的不甘,后悔,同时也隐藏了很多很多黑与白的故事。 “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小爷沙包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一群以一个脸上有着黑痣的少年正在拎着一个瘦小少年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瘦小少年被拎着衣领埋着头一言不发,很显然这种事情已经发了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围着他的少年们见他不说话直接扒下他的校服盖住身子,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毕竟如果直接招呼在身上会留下痕迹脚印之类的也是麻烦事,可见小小年纪手段如此娴熟干这种勾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一会,几人打累了,为首的黑痣少年喘着粗气显然是打累了说道:“楚南清这小子还挺皮实,掏掏他的兜。”边上一人闻言便上前蹲下,在名为楚南清的瘦小少年的兜里掏了掏,从内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后嘲讽的说道:“就这点儿?” 周围的少年也是一脸的嫌弃“就这么点,还本地人呢?!” “是啊,不是本地人个个都挺有钱吗?” “算了吧,看起来就像是家落中道似的。” “也是,毕竟他那酒鬼老爹天天出去喝酒,再多的钱也喝光了!” 听着周围少年的七嘴八舌,为首的黑痣少年也是听的烦闷了,he~tui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被闷盖住脸的楚南清身上,对着周围人招呼道:“算了算了,这点够我们哥几个今天放学的网费了,不够再找找别人吧,我们走!”说完扭头就带着几人离开了。 等到周围稀稀疏疏踢踏离开的脚步声音消失后,楚南清才从校服中露出了脸,脸满是一股的淡漠,仿佛刚刚打的人不是他一样,如果不是鼻子下的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然还以为是自己摔了一跤似得。楚南清站起身来,拍拍都是灰尘的身子和满是脚印的校服外套,擦了擦鼻子和身上被吐的浓痰,发现鼻血怎么都止不住,掏出纸巾塞在鼻孔里,转身往家中走去。 零八年的金融危机,导致原本做生意的家庭一蹶不振,本就嗜酒如性的父亲一早到晚不是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在楚南清小小的年纪里,父亲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母亲则是一直想办法吃苦耐绕的想办法加班养家,从小到大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就成了校园暴力的首要人选,因为别人知道他是个没用父母管着的孩子,这样导致了他越来越不想学习,惧怕学校。可这往往还不是最糟糕的,学习不好,无用的父母的思想就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不打不成器,看着成绩单的父母对着楚南清就是棍棒相加,拳脚相向,下手之狠厉可以说是让人望而生畏,周围的亲戚知晓后上门来劝说,直接被一句: “我的儿子我自己教,你们少管!” 给堵了回去,亲戚们也知道,这个没落的家庭再怎么样也劝不回来,这个酒鬼男人只要不要祸害社会,可怜可怜这个孩子也无所谓,以至于楚南清每日上学都是带着一身旧伤上学,随后又在学校新增新伤回来,在家被父母打完扒光衣服丢出家门,被自己爷爷的妹妹捡到送回家,姑婆抱着赤裸全身的楚南清泪眼婆娑的,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楚南清的身材对于同龄人来说可以说是高大,有想过反抗,可那群校园暴力的少年则会抓着楚南清不及格的成绩单,一脸嚣张的威胁道: “信不信我把这个试卷给你爸,让他打死你。” 刚想奋起反抗的楚南清,眼前仿佛出现了每日在家中受到暴打时的片段,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殴打羞辱,而校园霸凌的人则是更加的嚣张跋扈,毕竟楚南清身上已经有了被父亲打的更严重的伤,一起小孩又怎么可能打的比一个成年人更重呢?反正就算打伤了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他在家挨的打,有一次在村中香火最旺的青山宫门前被打到昏厥,醒来已经是近半晚,楚南清虔诚的在青山宫庙门前祈求,然而换来的只是回家后的一顿毒打。 所以就在这种低下成绩促成家庭暴力,家庭暴力滋长了校园暴力的更加肆无忌惮,而校园暴力导致了成绩低下双重恶性循环下,已经对这个世界毫无留念的楚南清在这最后一天,挨完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校园暴力迎来了新的转变,周围的人看着他脏兮兮全是脚印的校服和塞着纸巾的鼻子,纸巾完全没用止住往下直流的鲜血,渗透了纸巾近乎往下滴落,楚南清已经忘了从第几次挨打的时候鼻血就已经止不住了,也不太清楚是谁打的了,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 忘了,已经太多太多次了,只有在去自己堂弟小鹏的家中,或者去自己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外婆家中才有可能避免明天的毒打,但多一两天还有可能,但是久了家中的父亲仿佛是太久没有打人了一样,不是电话催人回家,就是直接找上门来,有时想走时他一个不爽把人扣下谁来要都没有用,但在这个偶尔的逃避时间楚南清也和自己的堂弟小鹏交上了第一个朋友,也正因为校园暴力失去了第一个朋友,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事情,但是这次多了楚南清这个唯一一个好朋友,之后.........便没有了之后,可能是因为好朋友害怕了可能是因为楚南清不想再把不幸带给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就这样很好的唯一一个朋友就这样不再往来。 对于这样的生活,活着已经毫无希望了,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摧毁下楚南清万念俱灰的爬上了楼顶,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刚想纵身一跃,突然面前浮现出了刚刚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人,为首脸上带黑痣少年的嘴脸,心中暗想:横竖都是死,带走一个是一个!楚南清心一横,转身下楼往学校方向而去。 等楚南清中午放学挨揍又回到家中上楼应付完午饭出门上学就已经快临近下午上学时间了,一路上人来人往,楚南清一脸坚定的走在这条熟悉的上学之路,同时这条路也是他人生中的转变之路,路过了刚刚被按着打的那个角落,楚南清一眼望过去,眼中的怒火更盛,脚下更是加快了脚步,他走到路的尽头,只要过了马路上的天桥便可以到那群人的聚集地了,楚南清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噔过了天桥,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一个手臂上纹身的非主流少年,楚南清这时候像是发了疯似的从路边捡来了不知道哪来的棍子,边冲上前去边嘴中喊着: “肖凯!!!” 刚喊完就已经近到对方身前,手中的木棍拼命的挥舞着往非主流少年的身上招呼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在此之前已经有一群人把这里已经围住了,这一幕就发生在一瞬间,围着的人都一下子懵住了,一个手里面紧握钢棍的黄毛愣了愣,隔着中间打的起劲的两个人对着对面的人说道: “大哥,这孩子是?” “不是你叫的?” 被喊做大哥的青年被问的一脸懵逼,一眼大一眼小的翘着眉反问道,周围的人听完对话原本懵逼的脸上更加带上了疑惑,都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在围着一圈的人都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出声问道: “大哥,我们要不拦一下?” “拦什么拦?有人帮我们把活干了,不是更省力气!”另一个就直接出口怼了回去,可话刚说完刚刚的人接上一句: “可......可这个逼看起来快咽气了啊!” 这句话刚刚落下就听人群中间的少年手中木棍“嘭”的一声应声而断,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少年打的断裂成了两节,边上的人惊的呆在了当场,为首的那名大哥眼睛瞪着老大,嘴中吊着的香烟更是因为受到惊吓“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全场静的针若可闻。说时迟那时快,楚南清直接把手中断成两截的木棍随手往别上一撇,丝毫不知疲倦的准备欺身而上,赤手空拳继续,吓得带头的大哥用手中的甩棍指着场中的两者喊道: “拉开拉开!快拉开!” 听到命令的周围人才一拥而上拉开场中的俩个人,纹身的非主流被五六个可以说是用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不知生死的任由人拖着,而一旁的楚南清则是被靠得最近黄毛和大哥一人一边架着拖起来,虽然说由于自身有着祖辈的壮族基因比一般的同龄人大只不少,但是由于长期的受虐已经精神上的摧残,用上瘦弱也不为过,所以楚南清很轻松的就被两人像小鸡仔一样架了起来,刚刚起来的时候还异常亢奋,一直杀红了眼似的,两眼冒着血丝尝试着还想冲上前去,但奈何体积与力量的差距还是被人架着远离了。 挣扎了一会,楚南清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束缚,只能任由着被拖到了远离刚刚的地方几米远的路边,两人看到楚南清已经不挣扎了,索性都松开了手,把他放在了边上,黄毛甩了甩手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你丫的混哪的啊?跟谁的?你知不知道是我们先要找的司任?” 话音落下许久,楚南清也只是坐在那低头不语,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本就不爽的黄毛看他这样,刚想着张嘴骂娘,边上低头重新点上一根烟的大哥先是挥了挥手叫停了黄毛,随后深吸了口烟坐在了楚南清的边上问道: “小孩,你和司仁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下手这么黑?” 刚刚楚南清红眼的样子可以说是历历在目,被他按在地上把木棍都打断成两截的纹身非主流可怜货名叫司仁,原本周围的一般人就是因为一点礼仪上的纠葛来小小的教训一下他的,还不是因为利益,只是因为小小的礼仪,想着如果能摆个酒请个烟道个歉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刚刚找到人,还没有多说两句呢,就看到一个小孩子拿着棍子飞过来把人给办了,黄毛已经是和大哥面对面,正好背对着冲来的楚南清,但是大哥可是实打实的看到了全场,当时由于楚南清冲来的速度太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他一闷棍打在了司仁的后脑勺上,一下子打躺在了地上,在所有人懵逼的时候已经打了好几棍上去了,地上的可怜货想拿手去挡着脑子并且反抗一下,结果楚南清直接往人家肚子裆下部位招呼,下手之黑可见一般,就是因为这几下才给众人惊着的,最后打的司仁都一直昏过去了还往脑袋最硬的地方来了一下才把木棍打断的。 听到大哥的问话,楚南清脑袋抬了抬,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个人他死了吗?” 显然刚刚的那一波可以说得上是单方面的战斗也让他感到十分的疲惫,大哥听完也是一愣,往那几个拖着司仁的手下人方向看去,几个手下围着司仁又是摸鼻息又是扇耳光的,显然还是一副生死不知的,心想:就刚刚那几下,别说只是个纹身的小混混了,钢铁侠来了也要被敲个坑出来。心中想着,他回过头来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看够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南清听完点了点头,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肖凯是今天带头把楚南清打了的脸上带着黑痣少年的名字,而这个司仁则就是肖凯的大哥,这就是为什么楚南清手中抄着家伙来揍司仁而嘴上是叫着别人的名字的原因,说是大哥也无非是初中不到就辍学比楚南清大个几岁的人罢了,在社会上认识俩个人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收几个小学的学生,然后到处助长校园暴力,收到的钱各拿一半,而楚南清就是里面的最大冤大头,毕竟别人还有父母管,他则没有,时常手中紧了都会直接堵在半路上手抢,楚南清也知道司仁是自己受到校园暴力的罪魁祸首,但是别说司仁了,就连他收的小弟肖凯都没有办法。结果今天好死不死司仁惹到了外面真正在混的大哥的表弟,就有今天被堵的这么一出,至于前因后果都不必过多赘述了,一直到今天正好想要一跳了之的楚南清想要以一换一,又正好碰到了司仁被堵,只能说老天怜悯这个命运多厄的孩子。 大哥和黄毛听完楚南清的讲述,双双都沉默的无言以对,过了良久大哥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包蓝盒的七匹狼,在当时可以说是很不错的香烟了,先是给黄毛递了一支,随后给楚南清也递上了一支,沉默的说道: “辛苦了,小孩。” ------------ 第二章 加入 看着手中接过的香烟,楚南清一时间手足无措,这是他人生中接到的第一支香烟,看过别人吸得再如何如何过瘾,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边上的大哥看的也是一愣,黄毛则是在边上乐呵呵的点上嘴上还不忘的嘲笑着说: “阳哥!这小子多大啊?你看他像是会点的样子吗?” “滚滚滚,滚去边小卖部买点啤酒来!老子刚刚带你的时候搞得你像是会抽的样子似的!” 大哥笑骂着扬手作势要打,黄毛则是笑呵呵的小跑着溜去边上的小卖部里去了,看着黄毛那不着调的样子低头无奈叹气,随后边拿出打火机递给边上的楚南清说道: “我姓胡,叫胡阳志,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阳哥。刚刚那个呆逼叫齐天宏,点了这根烟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怎么样?” 楚南清木讷的接过打火机,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两人的样子,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吸完便狠狠地咳嗽了出来,眼泪鼻涕直流引得胡阳志哈哈直笑,这时黄毛齐天宏提着装满冰镇青岛啤酒从小卖部方向走了过来,叼着烟一脸看热闹的看着被呛得七荤八素的楚南清,胡阳志赶紧接过装着啤酒的袋子,拿出一瓶来打开来递过去给楚南清,楚南清被呛的难受得不行,不假思索的就接过啤酒仰头吨吨吨的喝了下去,一下子又被啤酒那冲鼻的辣感刺激的直吐舌头,看着这一幕齐天宏和胡阳志两字笑的都眯起了眼。 这会胡阳志自己也边打开了一瓶抿了一口,边抬抬手唤了还在看着司仁的一名手下近前而来,那名手下小跑着过来近前来,胡阳志郑重其事的交代了几句后,那名手下点了点头又跑回去了原来的地方,几个围着的人迅速开来一辆破面包车,打开车门把躺着的司仁丢进了面包车里,几个人上了车便轰了轰油门消失在原地,前后时间不过五分钟左右时间,留下了一地的血迹和两根断成两节的木棍,以及周围还在围观的学生群众,全程楚南清都是慢慢喝着啤酒看着,还没有进入社会的他一脸不明觉厉,倒是手中的啤酒越喝越甜,没有一开始的猛灌一口的苦辣。但是边上的黄毛不乐意了,一脸着急的询问胡阳志: “阳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上面的人只是说教训一下,你这一下子就给丫的送走了?你这不合适也不合规矩吧?” 话音刚落,胡阳志也没有回他,转头看向瞪着眼睛的楚南清,少年眼神还是那样的黯淡无光,乱糟糟的头发,肮脏不堪的衣服,领口也被人扯开了破破烂烂的耷拉着,十分拘束的坐在那边,左手抱着易拉罐的啤酒,右手十分不熟练的捏着根点燃一半的香烟,样子和流浪汉基本没有什么区别,胡阳志一脸认真的说道: “小楚,叫二哥!” 楚南清也是十分的机灵,猛地站起来对着黄毛说道: “二哥!” 黄毛先是一愣,然后一脸震惊的看了看楚南清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正经的胡阳志,随后十分烦闷的样子死命挠着自己满头的黄毛说道: “丝~不是,这个也?唉~好吧好吧,你是大哥你决定!” 说完直接一屁股坐下,不管不顾的满头喝着酒,胡阳志看黄毛算是应下来了嘴角勾了勾转头对着楚南清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啥也别管,下午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等到晚上我来接你,你就在这个地方等着我们,晚上带你出去。” 楚南清听着木讷的点了点头,胡阳志满意的挥了挥手让楚南清走了,带着黄毛俩个人骑上远处巷子里的摩托车扬长而去。楚南清回到学校一整个下午都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从自己想要一死了之再到偶遇到胡阳志之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想着想着恍恍惚惚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间的课余时间肖凯带头的小团体也没有来找麻烦。 放学后楚南清心想着可能是中午的事情已经让他们给知道了所以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边想着边走出校门,刚刚走出校门就在约定的地方大老远就看到胡阳志和黄毛齐天宏俩个人依靠在摩托车旁,人手一根烟的吞云吐雾着,看这架势显然是已经在此久等多时了,正在百无聊赖的聊天坎逼。 黄毛看起来心情颇好,用眼睛的余光撇到了大老远往自己走来的楚南清,刚想举手示意,就在这时两人中间的空地上,楚南清最想看到的人同时也最不想看到的人,肖凯出现了,当然还有一起的一帮人。看着眼前这帮对自己殴打霸凌整整快六年的一帮人,楚南清第一次没有退缩也没有逃跑的想法,只是先愣了愣然后还是一脸淡漠的往前走着。 肖凯一帮人对于中午校门口所发生的事情不能说一无所知吧,只是碰巧的是他们中午揍完楚南清拿着到手的钱又去找了下一个倒霉蛋,东摸西凑的差不多了就跑去了边上的黑网吧上了一中午的网,等到有人火急火燎的跑到黑网吧摘下他的耳机后,他还在嘴上嚼着劣质槟榔手上敲着槟榔,先是一脸要吃人的听着消息,听完自己的大哥先是被人围着,然后又被人打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最后被人拖上车消失不见,肖凯的脸上先是愤怒接着是着急,震惊,连话都没有听完带上几个狐朋狗友冲出了黑网吧的门口,而传话的那个人刚想说动手的人就是我们每天要钱的那个楚南清的时候,肖凯一帮人早就跑到连人影都没有了。 等到肖凯来到现场的时候,人群都已经散了很久了,楚南清都已经坐在课桌上了,一整个下午一帮人都疯了一样到处找人,又到处找人问情况,当然找人是肯定找不到了,到处问人,每个被问到的人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看到了中午那疯魔一样的楚南清还有凶神恶煞的胡阳志一帮人,个个闭口不提,就连传话的那人也是各种躲着,因此本就愤怒焦急的一帮人,在校门口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楚南清,正愁没有发泄口人一帮人当场就围了上来,看到楚南清没有吓得逃跑也没有直立当场,一群也是愣了一下一脸轻蔑的往前走过去。 这时楚南清背后窜出来一个人,正是中午传话传到一半的那个人,放学到处找肖凯一群人想着能好心劝劝不要找了,结果在学校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另想办法,出了校门便看到两边的人相遇了,一个机灵便窜到肖凯一帮人的面前正要开口,肖凯就一下子拎着那人的脖领子破口大骂道: “娘的西皮,老子找了你一下午,你丫的人呢!?” 那人被吼了一下子,支支吾吾的刚想说话,隔着这帮人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往这缓步走来的胡阳志和黄毛齐天宏,俩个人黑着脸摩拳擦掌的往这里走来,这下卡在喉咙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肖凯见他不说话便撇到楚南清还是自顾自的往自己方向走,便放开抓在手中的脖领子,继续往楚南清的方向走来,一脸猥琐的说道: “接下来就是你了,楚南清!” 楚南清听他说完,也不应还是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肖凯也是边走边如是继续说道: “吼吼,居然朝我走来了,你竟然不选择逃跑,还主动送上门来找死吗?” “你中午才好不容易被我放走,像是考试结束还在答题的考生一样,拼命地躲在自己校服下面。” 肖凯边一字一句的说着,边继续往楚南清的方向靠近,见楚南清不说话还是往自己这走来,便又补上一句: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走近点。” 俩个人走到面对面时,站定下来,肖凯身后的人都可以预想到,楚南清是怎么样的下场了,整个学校整个村庄都知道肖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地痞无赖,本地的也好外地的也好没有他不敢动的人。肖凯也是很吃惊,中午还被自己揍的趴在地上的废物怎么一下子胆子这么大,还敢直直的往自己面前走,以往都是要么是站在原地吓得一动不动,要么是直接转头就跑,然后被自己这边的人最上,下场都是无一例外的一顿拳打脚踢。肖凯刚想开口先嘲讽两句的,可这时候楚南清先说话了,他低下头道: “下午好,阳哥!” 话刚说完,肖凯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笑的肆无忌惮,边笑边说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我打坏了啊?居然对我认起了大哥来了?!” 肖凯说完还不忘喘口气,左手扶着楚南清的肩膀,右手则轻轻的拍打着楚南清的脸发出了清脆的“啪!啪!”两声,嘴上还说着: “而且认大哥也要叫对人嘛,什么羊哥狗哥的?要叫凯哥!知道不?” “就算你想认我做大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毕竟谁会想收一个废物当小弟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肖凯好像是笑出眼泪了,边擦着眼睛边转过头问身边的人,可是却没有听到平时该有的嬉笑和嘲讽声,而是死一般的寂静,肖凯则是不以为然的又问了一遍: “你们说是不.........” 他又故意的将声音放大了一倍,并且转过身去,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剩下的两个字:“是....啊......“顿时虚了下来。 只见胡阳志一手抓着一个,死死的扣住咽喉,齐天宏则是用着锁喉的方式,一边勾着一个,右手上还握着一把郑亮的银色转刀抵在右边人的脖子上,两人的脸黑如锅底,中间夹着刚刚想来拦着的那个人,那个人因为已经见识过中午的情况了,吓得一动不敢动,齐天宏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变成了一脸的暴戾,上手的转刀有节奏的拍着被勾着的人脖子,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 “你!” “们!” “在!” “甘!” “神!” “魔!” 由于愤怒的咬紧牙关,导致说的话变得有点口齿不清,肖凯吓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被抓着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被转刀抵着的那人,冷汗直往下流,就差尿裤子了。胡阳志则是阴冷的一笑,看了看周围,对着肖凯比了个“嘘~”禁声的手势,然后带着几人往边上没有人的小巷子里走去。 进到巷子里,齐天宏让他们在墙根下一排站开,胡阳志则是坐在对面,给边上站着的楚南清发了根烟,问道: “是他们几个吧?” 楚南清点了点头,这时齐天宏已经从头走到尾,站在了肖凯的面前,看了看他的纹身,上手摸了摸,因为是纹身贴的缘故加上流的冷汗,一下子蹭了一块下来,齐天宏一下子一大耳帖子很响亮的抽在了肖凯的脸说道: “纹身噶?” “黑社会噶?” 边说着大嘴巴子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招呼,周围的人吓得双腿打颤,最后抽到人坐在了地上,肖凯站起来怒吼道: “你们给我等着!我大哥是司仁!” 吼得黄毛先是一愣,黄毛不怒反笑一边指着肖凯一边转身问道: “卧槽,阳哥你看这?” 胡阳志在肖凯吼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站起身来,把烟头丢在地上,刚好黄毛转身问话留出了很大的一块位置,胡阳志就在黄毛转身的一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而上,一跤踹在了肖凯的身上,踹的飞在了墙上又弹了回来被黄毛稳稳接住丢在地上直干呕,什么胃液胆汁吐了一地,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嚣张的气焰,胡阳志冷笑着,转头看向了边上一人,边上那个人被看着心里发毛,脚底冷汗直冒,刚想辩解什么就听胡阳志开口说道: “跟他说说,你中午看到了什么?” 这个人胡阳志有印象,正是中午围观的人之一,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人还在支支吾吾的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边上的黄毛就不耐烦了,大声呵斥道: “让你说就说!“ 那人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把中午所有见到的事情如框倒黄豆般的全都一股脑说出来了,一直到他跑到黑网吧给肖凯通风报信才结束,肖凯听的脸一会白一会绿,打死他也不相信曾经那个天天被自己欺负的废物能把自己的大哥打成这样,他坐在地上捂住被踹得生疼的肚子,嘶吼着喊道: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唬我的!就凭他这个废物?!” “对,就凭我。” 肖凯的话刚说完,楚南清的声音便响起了,所有人都望向了这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的少年,老师眼中的差生,父母亲戚眼中的废材,同学眼中的欺负对象,楚南清走到了肖凯的近前蹲下,死死的盯着这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眼中毫无感情,淡淡的说道: “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从今往后,你要么躲着我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撂下这句狠话,楚南清起身,便对着胡阳志说道: “阳哥,走吧。” 胡阳志被楚南清的这一些操作搞得有点懵,边上的黄毛则是按捺不住的发问道: “不是?就这么走了?” 别说胡阳志和齐天宏两人有点懵,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所有人都报着一定会被楚南清报仇的心,狠狠揍一顿的时候,楚南清就这么来了一句:走,吧?! 楚南清就不知道周围人心中所想,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就在今天我还想着一走了之,可是我遇到了阳哥,给了我新的希望,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我所恐惧的事情吗?从今往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只为我自己而活。” 听完这番话,胡阳志和齐天宏两人先是被楚南清这个小了他们好几岁的人所说的话震惊,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带着楚南清,坐上摩托车驶出了巷子,留下一帮人听着这句话,回味着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其中有人说了一句: “是啊,他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他恐惧的事情吗?” ------------ 第三章 血阳 呼呼的风声回荡在楚南清的耳畔,坐在摩托车后座的楚南清被风吹的睁不开眼,胡阳志和齐天宏两人硬是把一百五马力的摩托车油门拧到底,开出了两百码的感觉,一路风驰电掣的疾驰着。最后几人停在了一间小铁皮屋改造成的小奶茶店门口,门口停着各式各样的摩托车,胡阳志带头领着楚南清和齐天宏两人迈步往里走。 这间破破烂烂的小奶茶店的底下是一个用水泥砌好的大底座,其上就是用铁皮搭盖的简陋房屋,从一节一节用板砖填充的小台阶走上去就是奶茶店的门口,门口的最上方就是店面的招牌了,楚南清跟在胡阳志的身后抬头看着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招牌,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夏...额....点茶记?” “傻小子,什么夏点茶记?你再仔细瞧瞧,这叫夏天茶记!” 同样跟着胡阳志后面的齐天宏在边上乐呵呵的说道,听他说完楚南清又好好的看了一遍这老旧的招牌,这才发现这夏天茶记中间的天字因为掉了色外加其上蒙着厚厚的一层黑灰,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是个黑点,所以楚南清看来就是叫《夏·茶记》,等楚南清看仔细后低下头看见另外俩个人已经进到店里靠在前台和一个中年大叔聊着天。 楚南清迈着步子跨进店里,店中的冷气以及胡阳志不耐烦的声音一同扑面而来: “好好好,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上的了道的家伙,宰了就宰了呗!” “什么叫宰了就宰了,即便他再怎么上道不上道的,规矩就是规矩!” 柜台里面的那名中年大叔瓮声瓮气的说着,嘴上看起来极其严厉,但是面上的表情倒是满不在乎,手中更是慢条斯理的用干抹布擦拭着调饮用的容量杯,两人之间的聊天仿佛就好像在聊今天中午吃了只鱼一样平平淡淡,胡阳志一会挠挠自己的子弹头发型,一会扣扣耳朵显然是不把话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但最上还是应付着说道: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见胡阳志这样的敷衍态度,中年大叔只能轻叹口气转而对另一边的齐天宏说道: “你们哥俩也真是,天宏你也不劝劝他?!” 从两人的聊天攀谈开始,齐天宏就是一直叼着烟靠在柜台上慢条斯理的翻看着菜单,悠悠闲闲的还抖着腿,见话抛到自己这里来了他头也不抬,无所谓的接话道: “我劝过啦,阳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听齐天宏把话稳稳的接下,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说的又极其有道理,只能又摇了摇头算是对他们俩个人没了办法,这时看到楚南清这个没见过的生面孔走进来,还是个小孩子,顿时愣住。胡阳志见中年大叔愣住也是往相同方向看去,见着楚南清傻愣傻愣的样子便一把勾了过来对着中年大叔介绍道: “夏叔,这就是我下午跟你说的可怜小伙子。” 楚南清被胡阳志勾着来到了柜台正前和这被叫夏叔的中年大叔面前面对面站着,这是一个留着规整的寸头和专门打理好的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极其挺拔,面容有些许褶皱给人一种刚毅但是却带着慈祥的感觉,时常密缝着眼睛,穿着得体的衬衫,外面围着朴素的围裙。 “这是夏立荣,夏叔,是这家店的老板,以后有啥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胡阳志对着楚南清介绍着,夏叔也还是继续眯缝着眼打量楚南清,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校服,头发乱糟糟,脸上没有丝毫的稚气反而是带着点死气剩下的全都是看不出感情的淡漠,可想而知胡阳志对自己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此时的夏叔完全想不到现在的小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有时候未成年的恶也是那种打心里让人恶寒的。 楚南清听完胡阳志的介绍立即低头说道: “夏叔!” 夏叔则是对着楚南清语重心长的说道: “既然来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但不想被人踩在脚下你就要不断的变强变强再变强!知道了吗?” “知道了,夏叔。” 楚南清听完郑重其事的回答道,夏叔则是放下手中擦拭的容量杯并从一旁看戏的黄毛手中抓过菜单摆在楚南清的面前说: “今天算是我们初次见面,点杯喝的算我请你,不过下次来可要付钱了啊。” 夏叔的话刚说完,黄毛就兴奋的把靠在柜台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对着夏叔说道: “有这种好事?那我呢那我呢?” 黄毛边说着边用手指着自己,胡阳志也是来了兴趣似的抬了抬头,夏叔连头都没有传冷不丁的说道: “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来这里跟回家似的,还好意思说?” “嘁,哪有人回家喝东西还要付钱的,当初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请我们。” 黄毛一脸无趣的又把身子靠回了柜台上,夏叔也没搭理他,等着楚南清点单。楚南清手中拿着菜单端详着,菜单也是有年代感的一本册子,上面有本来就有的饮品,也有些是后面新加上的,新旧看的很明显,前面几页是饮品,后面的则是一些小吃什么的。 琳琅满目的菜单看的楚南清眼花缭乱,贫困的家境加上这些年的经历,让楚南清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只是翻到一页最老旧的一页最下面的一个名字让他眼前一亮,便抬着头说道: “我要这个。” 楚南清边说着,边用自己稚嫩的手指向老旧的菜单上,那个饮品叫做“四季春”末尾标注着售价:3元。这时夏叔像是很满意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收起菜单,搓了搓自己的胡子转身开始了制作,胡阳志和齐天宏则是好像才反应过来,先是面面相觑再是满头黑线的对着楚南清说道: “你傻啊?一堆喝的吃的你就点了一个最便宜还是最难喝的?” 最先发话的是胡阳志,他以为楚南清这个年纪可能会点什么巧克力奶昔或者草莓奶茶这种,他还能理解,毕竟自己新收的这个小弟也才还没有初中,很正常。但点的这个让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一边的黄毛更是激动,仿佛是刚刚被电信诈骗一般手舞足蹈的说道:“你就算点了也应该把料加满啊啊啊!你是不知道夏叔的做的芋圆还有珍珠有多好吃!你简直是.......” 吐槽的话刚说到一半,夏叔就是被吵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转头说道: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在说什么胡话!什么芋圆珍珠?这要放在以前可是反动!是异端!” 边说着夏叔本来一直眯着的眼顿时瞪大,更加激动的说道: “四季春才是最好喝的!而且得是原汁原味用一百度开水浸泡足够时间后滤出,再加上冰块摇匀的!这才是人间美味!” 看着夏叔突然激动的样子,楚南清都吓了一跳,可边上的胡阳志和齐天宏则是习以为常的照样一动不动的靠在那,胡阳志一脸无奈的瞪着大小眼挑着眉嘟囔着: “说白了不就是茶包泡开水然后加冰块嘛。” “你懂个毛!” 夏叔怒吼一声把几人赶上了楼,两个人就丢下了一句:“要两杯咖啡。”便领着楚南清从店里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别看这间用铁皮建起来的小奶茶店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但也是有二楼的,而且有桌子有椅子,地方还很宽敞。几人一上来就看到上面坐满了人,看到胡阳志上来一个个都站起身来和胡阳志打招呼,而胡阳志则是把楚南清给众人一一介绍,众人对于这个新人十分的热情,打招呼的打招呼,发烟的发烟,不一会楚南清的双手都抓满了各种牌子的香烟。 介绍完胡阳志就和楚南清齐天宏俩个人找了个空座坐下,这时夏叔把喝的也拿上来,先是把咖啡递到胡阳志和黄毛两人面前,最后才把四季春放到楚南清的面前,笑着说道: “小伙子,尝尝看吧。” 看到夏叔的满脸期待,楚南清端起四季春喝了下去,顿时一股浓郁清甜的茶香涌入舌尖,没有铁观音的苦涩也没有乌龙茶那么的淡然,只有的是单纯的清,喝的楚南清一下瞪大了眼睛说道: “哇,好香的茶!” 听完楚南清的话,夏叔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不错,小伙子有品位!不像某些人,只会装逼。” 这句话明显是指向了在场唯二喝咖啡的胡阳志和齐天宏二人,周围的听完夏叔说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装作被烟呛到的样子一直咳咳的不敢说话,齐天宏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当回事,吸口烟吐出个烟圈随后猛灌一口咖啡,毫不在意的样子,胡阳志则是扶着额满头黑线。夏叔说完则是背着手转身下了楼去,楚南清看着夏叔转身下楼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装逼是什么,其实他连咖啡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能做出四季春这么好喝的茶的夏叔真的是很了不起。 胡阳志看着楚南清手中的四季春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对着楚南清问道: “你知道,你手中的四季春的由来吗?” 楚南清愣愣的摇了摇头,以他目前的知识水平,古诗文言文都背的极其困难,何况猜名字这种,换平常人可能是会猜什么四季常春之类的,但楚南清只是觉得名字好听亮眼罢了,胡阳志则是不紧不慢回忆起了往事。 夏立荣是,血阳帮的情报部负责人,改革开发前曾经是这个地方的地区片警,黑白通吃,在各个地方都认识不少人,也利用各方的实力破获了很多案子,同时也惹上了仇家失去妻子,即便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为其妻子报仇,剩下一个女儿名叫夏天,也是这家奶茶店名字由来。 后来为了躲避仇家辞去工作金盆洗手,靠贩卖情报以及各分部所开的奶茶店生活,他的亡妻的名字就叫江季春,四季春谐音就叫思季春,也难怪刚刚性格温和的夏立荣会暴跳如雷。目前夏立荣加入血阳帮开着奶茶店,主要目的是为了供自己女儿上学也方便查查当年的事情。 话说到血阳帮,胡阳志郑重其事的对楚南清说道: “现在你跟着我也算是正式加入血阳帮了,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你要千万记住。” 说到这里,胡阳志的身子往前靠了靠,眼神深邃的继续说道: “不要忘了忠义二字,忠心和义气,你明白吗?” 楚南清听完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在这个小小的年纪里,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在其往后余生中还有很多很多需要去学习的。所有人在这时候转过头去看着他,看他点头的时候,黄毛直接带头喊了一声:“好!”并用力的鼓起掌,周围的也一起鼓起了掌,气氛烘托的很热烈,楚南清的脸上也久违的浮现出笑容。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黄毛负责把楚南清送回家,还是那辆熟悉的摩托车,楚南清坐在后座上,有点恍惚,身上满是烟味,嘴里还残留着四季春的清香味,他也开始慢慢的习惯抽烟,就像慢慢开始对血阳帮这个第一次听说的并且加入的组织,有了归属感,才仅仅一天而已,真的是有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让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可能是已经从楼上一跃而下,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自己不甘心的幻想罢了,就是这么的不真实,黄毛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楚南清正在发呆,虽然说只从他的脸上看到过第一次见面时的愤怒以及刚刚的微笑之外,永远是面无表情的,如果不是见过疯狂时的楚南清,他都要以为这个小孩是不是天生面瘫呢,他将车速放慢以免风声盖过他的声音,扯着嗓门大声的说道: “你小子想啥呢?” “我在想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们一样自由!” 楚南清同样扯着嗓子回答道,黄毛开着车思索了一会,这时已经到了地方,楚南清从车上下来,黄毛摸着下巴对着楚南清说道: “虽然说我没有你阳哥那么好的脑子,但我可能知道你问的什么意思,自由一向不是别人给的,往往都是靠你自己努力去争取来的,只要你够强,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够打破束缚你的枷锁的时候,你就可以很自由了。” 黄毛的这番话说的楚南清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黄毛调转车头准备要走之时忽的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转头对站在原地的楚南清说了一句: “小子,欢迎加入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