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狗太子，要你的命！ “狗太子，要你的命！” “太子，我……姑娘，你这是作甚？冷静！” “毁我清白，冷静不了，去死吧！” 楚辰刚一苏醒，就见一妙龄少女，手持长剑嚷嚷着要他的小命。 那少女衣衫不整，秀发凌乱，愤恨的眼中闪烁着屈辱的泪花。 这一画面，不用遐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辰却是一脸的无辜，他敢向死去的爷爷发誓：我是清白的。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从楚辰眼前闪过。 剑刃好巧不巧落到了其胯间，吓得楚辰冷汗涔涔。 就差那么两公分，楚辰当场来了怒火。 “疯丫头，你往哪刺呢？我的宝可一次还没用过呢！” “无耻！还说自己没用过，你昨晚不是对本小姐……气死我了！” 少女羞于启齿，她确认身子被楚辰深入交流过。 于是，抽回长剑，准备再次行凶。 楚辰见状，随手将被子一抛，接着飞身上前，用被子将那少女裹住，最后顺势按到了床上。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楚辰身体压着少女，近距离欣赏到了她的容貌。 一张娇俏迷人的脸蛋，带着一丝少女的稚嫩。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美眸中含着屈辱的泪花。 鼻梁下的小嘴唇性感而又娇俏，让人有一种想亲一口的冲动。 如此标致的容颜，仿佛是从3D画风里走出来的古风美女。 少女怒瞪楚辰，身子不断扭动，怒喊一声：“狗太子，你压疼我了！” 楚辰回过神，玩笑道：“姑娘，只要不是下面疼就没事。” “下面，什么下面？” “同学，生理老师没教过你吗，就是平时尿尿的地方啊。” “狗太子，你下流！” 楚辰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于是伸出手捂住少女的嘴巴，世界终于安静了。 最后的记忆：楚辰，特种兵，一代兵王，是经历过地狱洗礼的男人。 他带着特战小队越境作战，任务顺利完成，可在回归途中遭遇敌方特种兵伏击。 敌方带队的是最强女兵王“黑曼巴”。 激战中，楚辰与黑曼巴同时瞄准对方，同时开枪，同时中弹…… 当楚辰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时，又有新的记忆产生。 楚辰这才意识到，他穿越了。 还穿越到了大夏太子楚辰身上。 如果自己穿越了，那么黑曼巴也…… 楚辰无暇顾及那条毒蛇，他必须尽快读取原主的记忆，更好地立足于这个世界。 大夏国太子楚辰，先皇后所出，从小聪慧过人被立太子。 十年前，一代贤后意外去世，母族萧氏退出朝野。 至此，大夏史上最强氏族萧氏隐迹江湖。 也是在那一天，繁荣强盛的大夏逐渐走向衰弱。 一夜之间，母妃死得不明不白，母族亲人一一离去，太子楚辰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从此之后，他沉迷于酒色，荒诞于世人。 若不是夏皇对先皇后有愧，怕废储导致朝局动荡，这太子早就被废了。 读取完记忆，楚辰回到现实。 身下的美女可不是什么太子妃，而是要人命的催命符。 记忆显示，她叫叶婉瑜，大夏国丞相之女。 叶婉瑜不但有着倾国之貌，还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是所有男子心中的女神。 然而此刻，楚辰并没有昨晚鱼水之欢的记忆。 昨晚国宴，喝酒承欢，不知不觉就断片了。 赤裸裸的陷害，短剧的老套剧情。 楚辰知道，陷害太子的戏码就要上演。 人，要成为自己的王！ 重活一世，定要比上一世活得更加精彩。 强大的征服欲，让楚辰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寝室的门被两名侍卫撞开。 夏皇带着众臣蜂拥而至。 当中就有叶婉瑜的父亲叶丞相，以及三皇子楚霄。 楚辰从记忆中得知，叶相是三皇子的人。 只要太子被废，按照长幼有序，下一任太子就是楚霄。 夏皇看到床上那不堪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他怒指楚辰：“逆子，你……，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众目睽睽，捉奸在床，楚辰百口莫辩。 陷害太子的大戏，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父皇，儿臣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混账，当朕瞎了不成！” “父皇久居朝堂，岂不知朝中水的深浅。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谗言、凑本最是骗人。” 楚辰的冷静叫众人无不感到惊讶。 他们还以为这废物太子会大声哭嚎：父皇，儿臣冤枉啊！ 没等众人从吃惊中缓过神来，楚辰已经穿好了衣服，来到他们面前。 自古君王多疑心，眼前这位便宜老爹也不例外。 所以，特种兵的心理战也许能派上用场。 叶丞相第一个站出来，指着床上，愤愤道：“陛下！老臣的爱女还在床上，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太子狡辩，望陛下为老臣做主！” 叶相之后，一众大臣像是受到了条件反射，纷纷下跪口诛太子。 “陛下，太子淫乱后宫，大逆不道！” “陛下，太子失德，做出奸淫之事，妄为储君……” “……” 楚辰见后，不屑一笑：“诸位国家栋梁，这么众志成城，说辞莫非早就想好了？”” 又是一次心理暗示，夏皇的眼神起了变化。 此刻，楚辰算是看明白了。 这些人蛇鼠一窝，且有备而来。 再怎么心理暗示，这是必输之局。 虽然有一张可一打，可出牌的时机，在不同环境下威力是不一样的。 楚辰决定留下这张牌，放在最好的时机，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时，一旁的三皇子楚霄突然跪地，发出恳求。 “儿臣请父皇宽恕太子。大皇兄做事虽荒诞，但不至于敢对丞相千金下手。或许是昨夜醉酒乱性，才起了色心。” 叶相听后，立马心领神会，趁热打铁。 “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荒诞无为天下皆知，如此失德之人又岂能担当储君之位？” 两番言语，直戳死穴，让夏皇想起太子过往种种劣迹。 即使没有今天这档事，废储势在必行。 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皇语气低沉，对楚辰言道：“辰儿，你这太子之位还是……” “呵呵。”楚辰用笑声打断了夏皇，跟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父皇，岂不知，这‘太子之位’才是最大的罪啊。” 风向突变！此话分量极重，在夏皇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毕竟他当年也是太子。 叶相也知此话分量，更晓得此话一出，对夏皇内心产生的影响。 眼看大事可成，不能因为这句话功亏于溃。 于是，叶相用最为严厉的词锋对准楚辰。 “说到太子之位，殿下声色犬马之时，可曾想过自己是太子；” “沉溺赌博，败光东宫产业，殿下可曾想过自己是太子；” “淫乱后宫，污我爱女，殿下可曾想过自己是太子？” “一系列的荒唐，太子殿下可曾有人逼迫于您！？” 这番陈词，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而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被侍卫带进寝宫。 宫女跪地，指认楚辰：“陛下，昨晚叶小姐一人在御花园赏花，奴婢亲眼看到太子将其迷晕，随后抱入寝宫。东宫很多侍卫、宫女都可作证。” 宫女补上了最一刀。 夏皇闭眼，深深叹息：“朕的好太子啊，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 第2章 不装了，摊牌了 捉奸在床，认证、物证具在，楚辰无法反驳。 可是，太子之位必须得保住！ 它本身就代表着权利。 征服这个世界，这权利就是基石。 楚辰对夏皇行了个礼，心平气和的说道：“儿臣无话可说，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父皇允许。” “说，朕答应你。” “请父皇恩准，明日朝堂御审此案。给百官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待！” 楚辰义正言辞，情绪渐渐高涨。 夏皇一脸震惊。 本以为楚辰会就此认罪，求个宽恕，没想到…… 一旦朝堂御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可不是废储这么简单。 御史们就绕不了他。 见楚辰转身看着叶相，眼神锐利，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叶丞相刚才也说了，储君之位关乎江山社稷。” “那么！太子之事自然就是天下之事，废储岂能儿戏？” “儿臣坚信，身正不惧邪，只求一个公道。” 语气不重，可底气十足，隐约有种浩气凛然的意味。 夏皇一时间对这皇子感到陌生，他还是那个有事没事，竟干蠢事的傻太子吗？ 如果楚辰真的做了淫乱之事，定然不会有如此气场。 经过一番深思，夏皇同意明日朝堂御审。 太子楚辰暂时软禁东宫，并替换东宫侍卫，有禁军负责看守。 回到御书房，夏皇越发感觉事有蹊跷，于是将刚才的细节重新梳理了一遍。 “难道辰儿一直在……” 夏皇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捉奸在床、大臣口诛、宫女指证，在形势完全不利的情况下，这位太子始终不卑不亢。 他用短短的几句话就可将形势扭转，张弛有度，进退自如，牢牢掌控着局势。 这，就是王者的资质！ 夏皇对楚辰产生了久违的期待。 就是不知道明日朝堂御审，他是否还能扭转乾坤。 东宫，太子寝室。 楚辰坐在书桌旁，拿来了纸和笔，然后在上面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 三角、圆圈、字母、数字……，符号五花八门，却又十分的有序。 楚辰看着这些符号，进入了沉思。 第一符号是三角形。 第一步，保住太子之位，稳固东宫。 既然上天给了这个身份，也就注定了楚辰要走向称霸之路。 第二个符号圆圈。 第二步，夺权，权利要握在自己手中，它是一切的保障。 重建东宫、组建军队、招募人才、收服六部…… 第三个符号无限“∞” 创造一个自己理想的世界。 吏治、军队、金融、土地都需要改革。 把现代知识在这个时代发挥到极致…… 所谓强者！必须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掌控一切，最终成就自己的王。 楚辰自认不是什么野心家，可有很强的征服欲。 原主的记忆让他看清楚了这个世界。 山川、河流、海洋和现实世界无异，海洋对面还有一个倭之小国。 而大夏饥贫难反，国穷民穷，财富集中在富人与官僚手中。 如此不协调的财富架构，亡国是迟早的事情。 更何况，北方还有个大楚虎视眈眈，整天琢磨着吃掉大夏。 不管是征服欲，还是军人的本职，楚辰必然要走上这条道路。 身为大夏太子，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立场与责任。 就在楚辰勾画未来蓝图之际，一道黑影从他眼前闪过。 “什么人？” “杀你的人！” 一名束发蒙面的黑衣女子突然出现。 楚辰起身，一番察言观色后，笑道：“出手吧。” 黑衣女子一个横向飞身，直冲楚辰而来。 在半空中，女子拔出短刀，一道寒光闪过，剑刃直逼楚辰颈部。 楚辰纹丝不动，双目直视前方。 就在刀刃快要落下之际，身体迅速后移，刀刃当即落空。 不等女子把刀收回，楚辰左手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以迅雷之势掐住对方的喉咙，一技势大力沉的前冲。 女子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当即被楚辰按在了地上。 “抱歉，下手重了。” 画风突变，楚辰把手松开，然后拉着女子一同起身。 黑衣女子用不惑的目光看着楚辰，开口问道：“殿下，你就不怕本姑娘是刺客吗？” “刺客，有这么蠢的刺客吗？” “本姑娘聪明伶俐、秀外慧中，哪里蠢了？” 楚辰笑而不语，女子不依不饶：“本姑娘哪里蠢了？说啊。” “把面布摘了，如果是美女，本宫就告诉你。” “你！果然还是那个好色的太子殿下。” 楚辰一脸无辜。 自己是纯的不能在纯的男人，好点色怎么了？ 女子把面布摘下，那是一张精致秀美的面容，并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英气。 这让楚辰不由地想起飒爽的女兵，一下子有了亲切之感。 女子气冲冲的说道：“殿下，可以说了吧。” 楚辰作出解释。 “第一，现在是白天，姑娘穿着夜行衣，你当禁军是摆设吗？” “第二，姑娘实力不凡，剑刃落下之际犹豫了。这两点，足以证明姑娘并非刺客。” 楚辰忽悠的头头是道，如果说什么微表情，这傻丫头也听不懂。 “原来如此。” 女子双手往后，挺起傲人的丰胸：“既然殿下这么聪明，可否知晓本姑娘的来意？如果猜中，本姑娘就服你。” 这夸张的举动叫楚辰走了神，古代女子发育的都这么好吗？ 竟然比叶婉瑜的还大。 “猜不到了吧，嘻嘻。” 女子有点得意，竟不知她傲人的身材正被某人欣赏着。 楚辰回过神，倒是有点喜欢这萌蠢的小丫头，因为她够单纯。 “身份，皇家暗卫；来意：试探本宫；授意之人：大夏皇帝。” 女子听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殿下，您好有智慧。暗卫夜莺，参见殿下！” 说着，夜莺单膝下跪，仰望楚辰，眼中竟是崇拜之意。 “起来吧，本宫不喜欢他人下跪。” “是！” 夜莺起身，继续问道：“殿下聪慧过人，实力不凡，为何天天干蠢事？” 楚辰表情变得严肃：“你回去后问问父皇。他是否还记得十年前，在御花园本宫落水之事？自那之后，他眼里的聪明太子就消失了。” 夜莺脱口而出：“落水？莫不是伤了脑子，变傻了。” 楚辰傻眼，皇室暗卫对智商就没一点要求吗？ “韬光养晦，懂不？不然本宫能活到现在吗。” “殿下为何气急败坏？这成语，我懂。那……那殿下又为何不继续韬光养晦？” “不装了，摊牌了。” 楚辰拱拱肩，一副云淡风轻，然后继续解释。 “叶相用女儿陷害本宫，说明他们已经沉不住气了。再有，东宫的侍卫、宫女都被他们收买，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本宫必须强势，好让他们有所顾忌。” “明白！夜莺即刻回去复命。” “稍等！有一重要证据，可证本宫清白。现在东宫无人可用，姑娘晚上可否协助一二？” 夜莺无法答应，她只听命于夏皇。 于是，一个纵身飞上房梁，接着费劲的爬出屋外。 楚辰再次傻眼，这傻丫头，她干嘛不走正门？ 晚上的行动至关重要。 任务地点：丞相府。 任务目标：叶婉瑜 任务所得：一万两黄金。 ------------ 第3章 交出你的清白之身 皇宫，御书房。 夜莺回到夏皇身边，将刚才的事情如实回禀，夏皇听后内心五味杂陈。 欣慰的是，太子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聪慧的少年； 忧心的是，太子此刻的两难处境，罪名成立与否都对太子之位不利。 要知道，盯着太子之位的不止有三皇子，还有人比他更加棘手、诚服更深。 如果没有长幼有序的祖训；如果楚辰不是先皇后所生；如果没有强大的萧氏做后盾，那人才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 “十年前，御花园落水竟是人为，到底是何人？该诛！” 夏皇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对先皇后的死充满愧疚，这才对太子偏爱有加。 结果，这偏爱让太子成了众矢之的。 “夜莺。” “在！” “你是朕抚养长大的，朕对你视如己出。朕需要你留在太子身边，全力辅佐。” 说着，夏皇拿出一块贴身金牌：“这块金牌可随时调动宫中暗卫、禁军，你哪去。” “是！” 夜莺接过金牌，接受皇命，全力协助太子楚辰。 夜晚时分，楚辰在夜莺的协助下离开皇宫，并带上了数名皇家暗卫。 丞相府，叶婉瑜闺房。 楚辰、夜莺平躺在屋顶上，一同仰望星空。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无聊之际，楚辰哼起了歌，一旁的夜莺听的如痴如醉。 “殿下，您唱的歌真好听，夜莺从未听过。” “好听吧。” "好听是好听，就你这人……有点废。” “哥们儿哪废了，不是说了韬光养晦吗？” “上屋顶还用爬的，像只乌龟，连气道都不会。” 气道？楚辰突然想了起来，这个世界有气道的存在。 说直白点，武侠小说叫“内力”，《火影》叫查克拉，《死神》叫灵压…… 可以上都是虚构，楚辰知道“气道”是真实存在的。 现实生活中也有，人在情绪极端的情况下，就会激发那股力量。 冷兵器时代，以近身作战为主。 经过不断的身体磨炼，他们已经控制了这股气力，在日积月累中形成了“道”的理念。 楚辰望着星空叹气，原来自己真的很“废”，必须尽快掌握“气道”才行。 这时，下方突然有了动静。 二人即刻转身，解开瓦片窥视屋内情景。 见叶婉瑜独自一人回到房中，眼泪婆娑，表情黯然，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这时，几名下人端着热水进入房间，然后把水倒满木桶，最后在水面上撒满了花瓣。 下人离开之后，一名女子趾高气昂的从屋外进如。 那女子衣着华丽，容貌秀美，可与叶婉瑜相比黯然失色了些许。 “妹妹，好好伺候三皇子，说不定还能给你个侧妃当当。” 那女子是叶婉瑜的姐姐叶婉青。 叶婉青是正室所出，叶家嫡女，地位崇高，从而养成了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格。 而叶婉瑜是个庶出，自古嫡庶有别，她在叶家地位远不如嫡女。 屋内，叶婉青对着妹妹邪魅一笑：“傻站着干嘛，还不把衣服脱了。你人脏，身子可不能脏。” 叶婉瑜心中一阵酸楚，外衣沿着肌肤滑落，一具绝美的身材豁然展露于外。 叶婉青走到叶婉瑜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用力一甩，漏出憎恶的表情。 “这长相、这身材，还真叫人作呕！” 叶婉瑜斜眼一瞪，不做反抗，似乎已经习惯这种欺凌。 今夜，叶婉瑜必须失身，才可坐实太子淫乱后宫的罪名。 若身子清白，又何来太子玷污一说。 叶相最大的败笔就是患得患失，想保住女儿的清白，好做三皇子的侧妃。 结果，他又错估了太子的实力。 谁会想到，此太子非彼太子。 所以，叶相必须在明日朝堂御审前，弥补这个漏洞。 屋内，叶婉瑜已经脱光了衣服，进入木桶沐浴。 这一幕，被屋顶的楚辰看的一清二楚，差点没流鼻血。 叶婉青很识趣的转身离开，她知道事情的轻重。虽然心里不甘，可这关系到叶家存亡。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三皇子楚霄。 楚辰即刻命令夜莺展开行动，叶婉瑜的清白绝对不能被这畜生玷污。 房间门口，楚霄一脸的醉意，举止轻浮。 “婉瑜妹妹，本殿下来了，就让本殿下好好享用你的身子吧。” 这虎狼之词听的楚辰火冒三丈。若有机会，定将这货打成猪头。 叶婉瑜即刻用双手捂住酥胸，满脸写着心不甘、情不愿。 “殿下，请你出去，我还在洗澡。” “有什么关系，鸳鸯戏水不更刺激，很爽的。” “求求你了，先出去。”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伺候本殿下是你的荣幸。” 楚霄已经按耐不住，大步走上前来，正面欣赏这人间绝美。 叶婉瑜迅速将身体下移，利用花瓣不让对方看到半寸肌肤。 “殿下，请自重，我……” “我什么我，乖乖的顺服本王！若明日朝堂御审失败，本王顶多被废，叶家人要死光、死绝！” 陷害太子是大罪。事情一旦败露，矛头必然指向叶丞相，因为躺在太子床上的是他的女儿。 楚霄有恃无恐，他看准了每步棋，看透了人心。 有人是棋子，有人是下棋的人。可有时候棋子也会成为下棋的人，下棋的人会成为棋子。 楚辰暂时还不明这个道理，以为自己掌控局势是下棋的人。 要知道，权谋比军事更为复杂，更能体现人性。 面对这样的威胁，叶婉瑜基本放弃了防线。 可就在楚霄即将得逞之际，屋外传来阵阵慌乱的叫喊。 “西厢房走水了，快来人啊！” “快，都去西厢房救火……” “……” 丞相府西面火光冲天，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夜空。 相府瞬间大乱，府内所有人都忙着赶去救火。火势一旦蔓延，整个相府就没了。 楚霄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无动于衷，西厢房着火和东厢房何干？ 此刻，他体内欲火焚烧，必须用叶婉瑜的身子泻泻火。 “放心，本殿下一定会很温柔的，也会让婉瑜妹妹欲仙欲死，享受人间极乐。” “不……不要，殿下……快把衣服穿上。” 叶婉瑜急忙把视线移开，不愿多看一眼这污秽的一幕。 楚霄几乎失去了神志，满脑子都是龌蹉的画面。 没两下功夫，楚霄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来吧，美人……” 楚霄还没把话说完，当场晕便厥了过去。 “真恶心！” 夜莺及时出现，一技手刀重重砸向楚霄颈部。 见地上一身雪白的男体，夜莺顿感反胃，差点没把晚饭吐了出来。 木棚里，叶婉瑜吓的目瞪口呆。 夜莺二话不说，又是一技手刀，利索的将其打晕。 千万不能叫殿下看到惊艳的一幕。 夜莺双手抱起叶婉瑜，然后放到床上，盖上衣服用被子包裹，最后扛起走人。 楚辰如箭一般突然冲进屋子，气还没喘匀就连声问道：“美女，需要帮忙吗？” 夜莺哼了一声，噘起小嘴气呼呼的走出门外，不做片刻停留。 楚辰笑而不语，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结果气得夜莺来了脾气。 这时，楚辰发现躺在地上的楚霄，想起刚才的虎狼之词，顿时来了脾气。 特种兵报仇，从来不过夜…… ------------ 第4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三殿下！三殿下！” 西厢房的火被扑灭，下人这才发现了三皇子楚霄。 见楚霄一丝不挂，像沙包一样被人挂在木梁上，脸肿得像个猪头。 叶相匆忙赶来，看到楚霄这悲惨的一幕强忍心中怒火。 一炷香过后，经郎中一番救治，楚霄从昏迷中醒来，心中的怒火也彻底爆发！ “到底是谁？本殿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三殿下息怒。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婉儿，御审没她可不行。” 叶相将把一封勒索信交给楚霄。看完之后，眼瞪溜圆。 坏了人家好事，还打人，还放火，还绑架，还勒索一万两黄金，这……这还有王法吗！？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气，楚霄忍不了。 皇城，东宫，太子寝室。 “啊呛！” 楚辰狠狠得打了个喷嚏，定是有人在深深的“思念”他。 一边的床上，叶婉瑜依旧像粽子一样被包裹着。 没过多久，叶婉瑜睁开眼睛，缓缓醒来。 楚辰站在一边低头俯视，笑的略显猥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是你……狗太子，是你干的好事！” 总感觉这一幕在哪里见过，楚辰拱拱肩膀：“是好事，英雄救美，是爽点耶。” “爽你个头……快放了本小姐！” “你可值一万两黄金呢？东宫现在负债累累，理解一下。” “狗太子，你厚颜无耻……” “闭嘴！小心我怼你。这里是东宫，我的地盘，我做主。” 两人就像前世的冤家，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论怼人，楚辰是专家级的。 这时，夜莺从门外进来，回禀道：“殿下，已经通知禁军了，一切按计划进行。” “西山的赎金呢？” “放心，我派了最能掰扯的暗卫，黄金明天就可运至东宫。” 楚辰听完，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这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扮猪吃虎。 明天朝堂御审，楚辰不但要光明正大地抢人、抢钱，还要三皇子、叶相对他感恩戴德。 夜莺离开房间，去处理一些善后事宜。 楚辰转身，一刹那被眼前的光景惊呆了。 见叶婉瑜从床上坐起，松开被子，露出一半雪白的酥胸，无比的性感撩人。 “叶——婉——瑜！你这是作甚！？” “太子殿下，您不是想要本小姐吗？给你就是。” “小丫头片子，请你不要挑战本宫的定力，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想？” 楚辰被眼前的美景搞得语无伦次，这眼福谁受得了？ 虽然，在战场上他杀敌无数，可楚辰毕竟还是个纯男子，内心的天使和魔鬼正经历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 叶婉瑜见楚辰摇摆不定，于是将被子彻底从身体滑落，一具雪白迷人的娇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楚辰面前。 完了，要爆血管了！ 楚辰迅速转身，让自己冷静。 冷静后，智商再次抢占高峰，明白了对方的阴谋。 丫丫的，不怼死这小丫头片子，我楚字倒过来写！ “殿下，你……你难道不想。” “叶大小姐，你何必为那些不在乎你的人做到如此地步？圣母可不招人喜欢。” 楚辰一语道破。叶婉瑜拿起被子捂住重要部位，满脸写的都是“尴尬”。 于是，叶婉瑜哀怨道：“陷害太子是株连大罪，而母亲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殿下，你可以转身了。” “好一个孝女。” 听到这番哀怨，楚辰转身发出苦笑：“叶小姐，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 “……？” “你无非是想色诱本宫，好坐实本宫淫乱后宫的罪名，好让你的母亲不受株连。” 楚辰语气逐渐加重：“可本宫招谁惹谁了！污蔑、排挤、陷害，接下来是不是要暗杀？” 说着，楚辰走到叶婉瑜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叶婉瑜被楚辰的气势吓到，低头将视线移开。 “为什么不敢看着本宫，心虚了？你早上对本宫要打要杀，当时不知情，能原谅，可现在呢？明明知道本宫被人陷害，可你做了什么？你姐姐又对你做了什么？楚霄又对你做了什么？我！呵，又对你又做了什么？” 语气抑扬顿挫，最后一句楚辰发出了苦笑，那是失望的苦笑。 “我……我也不想啊！” 叶婉瑜被楚辰怼的激动了起来，发出最后的反抗。 “不想？小姐，一个人不能没有自我。失去本心，再好看也只不过是一具好看的皮囊。是！人生有很多无奈的抉择，本宫理解，但不赞同。” 这话诛心，怼得叶婉瑜羞愧难当。 搞定！这小傻瓜已经在自我反省了。哼，跟我斗嘴。 楚辰转身，嘴角上扬，然后扬长而去。 走到在门口的时候，楚辰又停了下来，留下一句。 “明日朝堂御审，本宫保你叶家无事。我说的。” 帝都，城郊，西山。 叶相带着一群侍卫，推着三辆板车来到约定地点。 悬崖边，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正在此等候。 见到一群人过来，远远大喊：“叶相，钱带来了吗？” 叶相上前，甩袖狠狠道：“带了！就怕你们有钱拿，未必有命花。” 黑衣男哈哈笑道：“这就不劳叶相费心了，黄金呢？” 叶相命人打开箱子。一万两黄金，金闪闪得好不耀眼。 黑衣人上前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 “是不是该放人了。” “当我傻啊？叶相刚才也说了，有钱拿，未必有命花。您带了这么多侍卫，我怎么走？” “小子，你敢诓骗本相，找死！” 叶相大怒，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刀上前。 黑衣男子嗤嗤一笑：“本以为叶相有多聪明，我呵呵。帝都晚上宵禁，城门大关，我们怎么可能把人带出城外。叫你的人把黄金扔下悬崖，立刻！马上！” “休想！” “随便。在下贱命一条，叶小姐可以千金之躯，我那帮兄弟各个血气方刚。” 叶相被扯得无话可说，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叶婉瑜，坐实太子罪名。 于是，命手下人将所有黄金推下悬崖，黑衣人大笑而去。 清晨，第一缕晨光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相府这一夜不得安生。不是被人纵火，就是千金被人绑票，还损失了一万两黄金。 大厅内，一众人正在焦急等待，一名下人匆忙跑来，慌张道：“小……小姐，她回来了！” 叶相连忙起身，带着歉意对楚霄言道：“还有时间。三殿下，你和小女尽快完事。” 话音刚落，楚霄还没把兴致提起，又有一名下人冲了进来，比刚才那位更加慌张。 “报告老爷，小姐……小姐她……” “小姐怎么了！？说啊！” “她……她被禁军的刘副统领带走了。” “什么……” 叶相捂着胸口，一屁股坐下，半天喘不上气来。 楚霄甩袖离开了大厅。 在院子没人的时候，楚霄看着皇宫方向，竟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大哥，你真的是好手段，朝堂御审就看你的表演了。能看到六弟吃瘪的表情，挨你的这顿揍值了。” 楚霄捂着微肿的脸，离开了相府。 ------------ 第5章 老六火力全开 清晨，楚辰跑完二十公里的训练任务，然后回到房中洗漱、吃饭，接着准备上朝，接受御审。 饭桌旁，夜莺把“担心”两字全写在了脸上。 太子毫无根基，朝堂全是老三、老六的人。 捉奸在床，人证具在，他们非把楚辰生吞活剥了不可。 虽然有叶婉瑜的清白之身可以作证，但朝堂还是实力说了算。 “殿下，你咋还吃的这么香呢，火烧眉毛了。”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压力，不存在的。” 楚辰很快吃完，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还有时间，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两个猎人，都想得到同一只猎物。第一个猎人准备上前去抢，第二个猎人拿起弓箭。你猜！他会射谁？” “猎物？” “真是个呆瓜，他要射的是第一个猎人。” 夜莺进入了思考。她知道太子之位是猎物，三皇子是第一个猎人，那第二个猎人是…… “六皇子！”夜莺发出惊呼。 “不错，开始有智慧了。” 夜莺十分震惊，她不相信六皇子会这么做。 六皇子豫王楚雲，他是个完美的人。 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有包容天下之志，有博爱万民之心，是一位很贤明的王爷。 “那……那豫王会帮你了？” 夜莺进行试探。楚辰不想再去解释，免得这呆瓜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一个猎人被干掉了，猎物哪还有生还的可能。 所以，保住三皇子，是破局的关键。 “太子殿下，请入殿受审。”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朝堂御审即将开始。 皇宫，正殿。 “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之下，百官俯首跪拜。 除了文武百官，皇子尽数到场，站在第二阶梯，俯视百官。 就连主持后宫的刘贵妃，她也侧坐在夏皇身边。 这时，楚辰被两名侍卫带到朝上，正式接受御审。 夏皇对着众臣说道：“今日朝堂，朕亲自审理太子淫乱后宫一案。百官旁听，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要知道，储君关乎江山社稷，如果太子失德，朕绝不轻饶；如果太子被有心之人陷害，朕也绝不姑息！” 声音刚落，上方一名太监喊道：“宣原告、证人上殿！” 叶婉瑜和东宫的侍女、侍卫走到殿前，一同向夏皇行跪拜之礼。 夏皇问道：“叶婉瑜，宫宴当晚究竟发生何事？如实说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叶婉瑜如实回禀：“回陛下，当晚民女不甚酒力，独自一人去了花园透气。后被人从身后迷晕，醒来之时已在太子床上。” 话音刚落，朝堂一片哗然，纷纷不齿太子的无耻行径。 “太子竟做出如此龌蹉之事，丧德败行，有辱皇家威严。” “失德之人，怎能担当储君之位？” “这种事，他从前干的还少吗？那些宫女，但凡有点姿色，哪个没被他调戏过。” “……” 众臣口诛，对殿上的太子嗤之以鼻，完全没把这位储君放在眼里。 “安静！” 夏皇感到不悦，随后让东宫的侍女、侍卫作证。 他们众口一词，亲眼所见楚辰抱着叶婉瑜进入太子寝宫。 叶相身后的一名大臣出列，对夏皇上奏。 “陛下，现在人证具在。昨日清晨，太子和叶婉瑜在床上衣衫不整，陛下和臣等都看到了。铁证如山，望陛下圣裁！” 楚辰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要狡辩的意思。 与昨日相比，他完全像变了个人。 或者说，此时的楚辰更像从前的废物太子，任人鱼肉。 夏皇不知楚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身边的刘贵妃：“此案涉及后宫，刘爱妃，你怎么看？” 龙椅侧旁，一名雍容华贵的美人起身，正准备开口回禀。 突然，一名英气勃发的青年人站了出来，大声禀道：“父皇，此事有蹊跷，不可擅加定罪。” “六皇儿，朕问你了吗？退下。” “是，儿臣鲁莽了。” 站出来说话的正是六皇子楚雲，刚才的莽撞是在提醒他的母妃，慎言。 楚辰看了眼楚雲，嘴角微微上扬。 刘贵妃心领神会，回禀夏皇：“陛下，此案虽涉及后宫，但太子乃储君，关乎江山社稷，臣妾不便多言。” 夏皇表示欣慰，问六皇子楚雲：“六皇儿，你又有什么可说的？” 楚雲对夏皇行礼，然后甩袖面向众臣，最后将视线落到楚辰身上。 “大皇兄从小才智过人，兄友弟恭，对皇弟、皇妹很是照顾。后来虽做了些荒诞之事，但无伤大雅。说到淫乱后宫这等忤逆大罪，皇兄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听完这话，三皇子楚霄对楚雲言道：“六弟，你说的都是虚言，并无实证。现在证据确凿，难道这些证人都是假的不成？” “三哥，证人当然可以作假？利诱之，势威之，……” “大胆！昨日，父皇可是亲眼所见，六弟你是在质疑父皇不成！” “不敢。” 楚雲笑了笑，转身面向夏皇。 “父皇，前天晚宴，儿臣亲眼所见大皇兄醉酒不省人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试问，他又如何去轻薄叶相之女？” “臣可作证。当夜，太子确实酒醉不省人事。” “臣也可作证。” “……” 数位大臣纷纷出列，佐证楚雲的证词。 “你们！”楚霄指着众臣，言道：“难道，大皇兄醉酒不能作假？他见叶婉瑜独自离开，故意醉酒也是有可能的。” 楚雲听完，依然是一副从容的表情，显然他胸有成竹。 “三皇兄此言有理。证人可以作假，当然太皇兄醉酒也可作假。” 说着，楚雲突然禀道：“父皇，真假难辨，儿臣有一办法可让事情真相大白。” “说！” “验身！叶婉瑜如若是清白之身，又何来太子淫乱后宫一说。” “准！” “陛下！”叶相终于忍不住，想上前阻止。 夏皇当即一个严厉的眼色，叶相无奈退回席位。 叶婉瑜被两位宫中嬷嬷带下朝堂，突然一名作证的宫女上前，大声喊冤。 “陛下，饶命！奴婢做了假证，是叶相威胁奴婢诬陷太子。当晚，太子不省人事，是被两名侍卫送进寝宫的！” “什么！？” 夏皇听后怒瞪叶相，叶相吓的连忙下跪喊冤：“陛下，老臣冤枉！定是有奸人唆使，诬陷老臣。” 片刻过后，叶婉瑜再次被带上朝堂，一名嬷嬷回禀：“陛下，叶小姐依旧是处子之身。” 朝廷再次一片哗然。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隔岸观火，更有甚者胆战心惊。 叶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势已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的赢家竟是六皇子楚雲。 直到现，楚辰一言不发，静静欣赏这场狗咬狗的好戏。 叶丞相，他就是个赌徒；六皇子楚雲，他是第二个猎人；至于三皇子楚霄，楚辰看不透他。 表面上看，楚霄被楚雲压着打，可从各种举止、表情来看，似乎这就是楚霄想要的剧本。 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楚霄突然看向楚辰，嘴角一撇，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 第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形势彻底偏向六皇子楚雲，以叶相为首的文官集团眼看就要落败。 “报！”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冲到殿前，下跪禀报：“陛下，宫外聚集了几千名百姓！” “什么！？” 夏皇拍案而起。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很从容，这是夏皇难得一见的失态。 随后，两名侍卫抬着一卷长三米的白布，然后打开，上面写着近万人的名字。 万言书，百姓希望皇上废除太子，另立贤明的皇子为储君。 皇宫外，确实有数千名百姓下跪祈求。 百姓所求无可厚非，他们也希望未来的君王是一位明君。 然而，太子一案才过去一天，事件发酵得也未免过快。 即使在帝都传开，也不会在短短一天内，聚集如此多的百姓，上万言书直达天听。 很明显，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煽动百姓，引导民意，乃谋逆大罪，这比楚辰淫乱后宫的罪更为严重。 他们是在挑战皇威，是在触碰君王的逆鳞。 皇宫，大殿。 龙椅上的夏皇内心愤慨，但又不能表露于色。 作为君王，即使知道有人在操控民意，也不能当众违背民意，这让夏皇有点骑虎难下。 再看楚辰，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揍模样。 这逆子，火都烧到家门口了，还不出手吗？ 夏皇一直期待楚辰能力挽狂澜，结果到现在他一句话都不说。 “去告诉百姓，朕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是！” 侍卫起身离开，夏皇继续审理太子淫乱后宫一案。 “人都是清白的，何来淫乱一说。” “陷害太子，可是大逆之罪。” “叶氏完了，……” 堂上已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他们深怕夏皇听不到。 叶婉瑜含泪看着楚辰，他昨天承诺过自己，叶氏会没事。 以现在一边倒的局势，要想反转，难如登天。 夏皇心里也焦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朝堂势力不能失衡。 “太子，你是当事人，真的没话可说吗？” “父皇，儿臣可以说话了吗？” “废话！你是太子，是储君，谁敢不让你说话。要说，要多说，要好好说。” 夏皇差点没被楚辰气出一升血来，都火烧眉毛了，还在堂上装B。 “那就容儿臣失礼了。” 楚辰走到一名侍卫面前，突然拔出对方的长剑。 这一举动惊呆了百官，也惊呆了夏皇。 “太子，你要作甚？” “父皇，稍安勿躁，静静看着就行。” 说完，楚辰走到一名宫女面前，那宫女正是之前反水指正叶相之人。 手起剑落，剑尖直逼宫女喉咙。 “说！昨晚看到了什么，有半句不合本宫之意，当场诛杀！” “奴婢……看到……看到……” 宫女吓得不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小奴婢，哪里经受得住兵王的气势。 “你看到本宫抱着叶小姐进入寝宫，对吧？” “对，对……不对……” 那宫女先点头，后摇头。 先被楚辰心理震慑，而后又被楚辰诱供，所以她的证词基本不可信。 “呵呵。”楚辰笑了笑，把剑收回，还给了刚才的那名侍卫。 六皇子楚雲看完，发出疑问：“大皇兄，这是何意？” 楚辰仰望上方，回道：“六弟，谢谢你为皇兄做的一切。” 楚雲一头雾水，很难想象这废物大哥有如此气场。 而那句“谢”，蕴含这弦外之音。 楚雲还没意识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楚辰做了嫁衣。 楚辰上前对夏皇行礼：“父皇看到了吧，这些证人没一个可信的。六皇弟说的很好，利诱之、势威之，小人物是没有立场的。” 夏皇点头表示赞同：“太子继续，还有什么一并道来？” 这一刻，夏皇对楚辰充满了期待，可楚辰却对众臣说：“本宫，认罪！”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中间炸开。 炸的众人瞠目结舌，炸的夏皇不知所措。 “太子，你有说了什么吗？再说一遍。” 夏皇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楚辰坦言：“儿臣，认罪。” 来回数次反转，这使得众人再也做不出多余的表情。 就连叶相、楚霄、楚雲也纷纷傻眼，什么谋划、什么布局，此刻的他们脑子一片空白。 夏皇指着楚辰：“太子，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楚辰义正言辞：“男子汉，一定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你……” 夏皇当场无语，一脸的失望，结果楚辰却说：“儿臣认罪，但认的不是淫乱后宫之罪。” 此话一出，形势又一次反转。 在场众人只感三叉神经隐隐作痛，就像一只猴子，被耍的头昏脑涨。 先是治罪太子，而后反转矛头指向叶相，接着楚辰出面认罪，现在他又开口否认淫乱后宫的罪名。 当中，百姓还出来嘚瑟了一把。 夏皇已经不耐其烦：“太子啊，好好说话，不要再愚弄众臣了，行吗？” “是。” 楚辰转身对众臣，坦诚自己的罪行。 “本宫寄予叶婉瑜美色，当晚国宴见她独自离开，于是故作酒醉，尾行至花园。” “见四下无人将其迷晕，后带入太子寝宫。这一点，六皇子、众臣、众侍卫、宫女可以作证。” “诸位，可否就当本宫平日的一次荒诞，大事化小，就此作罢” 朝堂再次骚动起来。叶婉瑜是清白之身，太子淫乱后宫的罪名无法成立。 “呵——”夏皇听完哭笑不得。 眼前这些人，他们个个费尽心思，玩弄权谋，结果被楚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扫而空。 至于楚辰，叶相要对他感恩戴德，三皇子势力定然会转向六皇子，太子之位暂时得到稳固。 这也是夏皇最满意的结果。 “朕累了，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太子诚恳认罪，就小惩大戒吧。罚东宫半年俸禄，退朝。” 夏皇起身离开，一旁太监喊道：“退朝！” 太子淫乱后宫一案，以楚辰轻描淡写的认罪结束。 虽然细节有待琢磨，但有谁会蠢到去触碰龙颜。 大殿上，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刘贵妃起身看了一眼楚辰，然后随夏皇而去。 六皇子楚雲发出一声苦笑，直到结束的一刻，他才看清楚事件的全貌。 替他人做了嫁衣，一切早已被人计算好了，自己被利用的十分彻底。 即使如此，楚雲依旧不失风度，大方的走到楚辰面前行礼：“大皇兄，今日之事……” 楚辰打断道：“很有风度，皇室子弟就该如此。今日朝堂，无所谓胜败。” 楚雲感到惭愧，楚辰的境界比他更高，于是再度行礼转身离去。 “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楚辰正准备离开，夏皇身边的太监叫住了他。 看来，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过，要和夏皇上演一场智斗的戏码。 ------------ 第7章 父皇，你好抠啊 皇宫，御书房。 楚辰被太监带到此处，宫女、太监很识趣地离开。 夏皇端坐在书桌前，悠闲地喝了口茶，问了句：“太子，说说吧。” 从一进屋，楚辰就开始观察对方的微表情变化。 看来夏皇对刚才朝堂的结果还算满意。 楚辰微微一笑：“父皇要儿臣说什么？” “又装!解释下，蠢太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父皇，夜莺不是告诉您了吗。” 楚辰一句敷衍，打算蒙混过关。， 夏皇把手里的茶杯放一边，表情渐渐严肃：“夜莺确实说了。淫乱后宫罪名成立，太子之位不保。所以，什么摊牌了，不装了，呵呵。” “真是苦了朕的好太子。今日，你将所有人玩弄于手掌，步步为营，透彻人心。” “第一步，借题发挥，提议御审；第二步，火烧丞相府，绑架勒索；第三步，利用老六打击老三；第四步，认了个小罪，化解危机。” 听完，楚辰突然行了个大礼：“父皇，果然明察秋毫，英明睿智。” 有些话，有些事，从自己口中和从别人口中说出，态势上是不一样的。 楚辰用了言语引导，让夏皇替自己把话说出。 如此以来，把表现的机会留给对方，这将有利于己方的形式发展。 果敢，夏皇眉开眼笑，又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呵呵一笑：“少来！朕不吃这一套。” 明明就吃这一套，楚辰看得出来。 皇上与太子，这两者关系非凡特殊，又是父子，又是君臣。 所以，必须要深入了解对方的心理，以及性格。 于是，楚辰开始了心理试探：“其实吧，儿臣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 夏皇听后，来了兴致，伸手示意楚辰继续。 楚辰说道：“直觉。如果把朝堂比作一盘棋，儿臣并不是那个下棋的人，而是一个棋子。” “就说刚才朝堂上的万言书，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募这么多的百姓。” 楚辰故意去摸了下君王的逆鳞，看这便宜老爹如何应对。 要知道，敌人这一步棋极其高明。 搅乱朝局，使形势变得更为混乱。 此事一出，众臣必然人人自危，甚至相互猜忌，或是借机打压政敌。 楚辰常说，看待事物要通过表象看本质，可是本质难道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表象。 夏皇思虑许久后，对楚辰言道：“太子啊，有时候要难得糊涂。毕竟你也糊涂了十年，懂得这个道理。” 这确实是深思熟虑后的回答。 讳莫如深，有些事情不能挑明。 同时，这也是一种对太子的提醒和保护。 东宫势弱，还不足以与人抗衡，需要避其锋芒，暗中壮大实力。 楚辰明白夏皇的用心，甚至叫他联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母后无故离世，当时的夏皇也是难得糊涂吗？ 如日中天的萧氏，为何一夜之间离开朝堂，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 楚辰再次行礼，谢道：“谢父皇，儿臣受教了。” 夏皇开怀一笑，太子懂他，于是兴致再起：“太子表现不错，朕心甚慰。要何赏赐，不妨大胆地说！” 楚辰早就想好了，他也渐渐了解眼前这位君王，过于虚伪会适得其反，。 于是，直言道：“儿臣要两样赏赐。一，重建东宫，招募府兵，缺钱；二，儿臣要叶婉瑜做东宫的女官，掌管东宫内务。” 十年荒诞，此刻东宫就是个空架子，权利被稀释殆尽。 说到军权，东宫可配宿卫一千，掌管六率、五府兵马的权利，总计兵力两万。 夏皇似乎早有预料，当即做出了回应。 “叶婉瑜朕可以给你，赐婚都行。至于东宫的重建……太子不是说：男子汉！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是你说的吧？” 楚辰眉头一皱，被摆了一道。 夏皇笑得有点奸诈：“身为父皇，怎么能阻止皇子成为男子汉呢？ “父皇，你……” “十年荒诞，东宫几乎被你败光！人是走的走，财物一点没剩下。干脆朕把所有人全部撤了，重建东宫，招兵买马，自个想办法，别找你老子！” “儿臣……儿臣没钱啊。” “朕，不管！要钱没有，要兵也没有。送几个宫女，可以有。” “……” 楚辰无话可说，都是原主的债啊。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地位，债自然也是要承担的。 夏皇感觉意犹未尽，继续侃侃。 “还有！皇宫的资源不能动，但可以租，只要你有钱，租朕也可以。至于国库，你想都别想！” “还有！你不是要组建军队吗，给你三个月时间，练出一支精兵，并立一次战功，朕必有重赏。如果失败，就继续做你的荒唐太子。” “还有！太子需要每日上朝议政，不过朝中也没你的人，上不上随便你。但朕要你上，不上也得上。” 楚辰一脸闷逼，这便宜老爹还真有风格。 还有！还有！还有！没完没了是吧。 重建东宫，招兵买马，这是国家级工程，没有国库支持，怎么可能？ 夏皇见楚辰闷不作声，于是神色一变，一脸笑意。 “父皇也不是不近人情。东宫的架构、人事、内政等，有你全权负责，太子的权限应有尽有。简单地说，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自由发挥。” 楚辰嘴角一撇心想，好啊，那哥们儿就把东宫改建成军营，吓死你这便宜老爹。 “太子，笑什么？憋什么坏了。” “没有！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期待，那儿臣先告退了。” 其实楚辰明白，这就是一次地狱级的考验。 越是严苛，说明夏皇对太子期待越大，好事！ 既然能按自己的心意来，先打造一支精锐部队，一支有现代化特色的加强连，完成三个月后的任务再说。 经过这次深谈，楚辰对夏皇有了初步的了解。 懂人心、擅权谋、深知君王之道，有点抠门。至于治国，一般。 如今的大夏国力贫弱，国库捉襟见肘，资本集中在了中层，如官员、富商。 楚辰讹了叶相一万两黄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官员有多富裕。 至于外患，北方大楚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若不是有九皇子镇守，大夏每年岁供，战争早就爆发了。 离开御书房，楚辰满脑子都是钱，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叶大丞相。 人情这东西，是要还的。 前方走廊，夜莺正在路口等候。 楚辰边走，边冲前方夜莺喊道：“小呆瓜，跟本宫去讹个人。” 夜莺来了精神，上前与楚辰并肩走在一起：“殿下说，讹谁！？我这就带上禁军。” “叶丞相。本宫不但要讹他的钱，还要讹他的女儿，谁叫他有事没事陷害本宫。” “啥？女儿？叶婉瑜！殿下你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 夜莺瞪大双眼，楚辰不予理会，大步朝前走去。 特种兵报仇，从来不过夜！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十年宰相呼？ 不讹他个底朝天，组建加强连的钱找谁要去…… ------------ 第8章 讹人？本宫也是个要脸的人！ 丞相府。 退朝后，叶相带着叶婉瑜返回相府。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一败涂地？那群百姓又是谁的手笔？ 刚一回府，叶相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静下心来把事情理清楚。 “爹，您回来了，女儿为您熬了莲子羹。” “滚！” 书房门口，相府嫡女叶婉青端着莲子羹，本想讨好父亲，结果…… 父亲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哼！定是叶婉瑜那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吃了闭门羹，叶婉青一肚子怨气，于是带上家丁去找叶婉瑜。 刚一进入叶婉瑜的闺房，两名恶仆二话不说，粗鲁地将她带到花园。 “姐姐，妹妹到底哪里做错了？” “哪里错了？贱人，你生下来就是个错！” 一想到美貌、才华都不及妹妹；一想到别人提起相府千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叶婉瑜，叶婉青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叶婉瑜，你怎么不去死？” 叶婉青一脸的狰狞，带着怒火一脚踹向叶婉瑜腹部。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叶婉瑜捂着腹部，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即使如此，叶婉青已然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命下人抬来水缸，将叶婉瑜装入缸中。 “把这贱人按到水里！” 叶婉青发出恶毒的指令，可下人不敢，怕闹出人命。 “死了算本小姐的，你们怕什么？” 在叶婉青的威逼下，两名下人上前把叶婉瑜死死地按入水中。 “救……救命，……” 叶婉瑜全身湿哒，一冒出头就发出呼救，可很快又被恶仆按进了水里。 “下去把！” 接连几次，直到叶婉瑜没了力气，像个落汤鸡般沉溺水中，恶仆这才停了手。 叶婉青走到水缸边，见妹妹如此狼狈的模样，心情这才舒爽了不少。 “各位，我妹妹漂亮吗？” “漂亮，漂亮得叫人流口水。” 叶婉青的提问，那些恶仆立马心领神会，眼中绽放无比贪婪的目光。 “抬出来，把她衣服脱了，供大家好好欣赏。” 叶婉青话音刚落，周围的男人像打了鸡血一样，迫不及待将叶婉瑜抬出水中。 “我先来。” 一名恶仆连忙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先脱掉了婉瑜的外衣。 一具雪白半露的美娇躯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 “不……不要……你们这些畜生……住手啊！” 叶婉瑜已然奄奄一息，这是她最后的气力。 那恶仆根本不予理会，欲望早已战胜了理智，更不会计较后果。 可正当他准备脱掉关键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人一脚踹了过来。 恶仆被踢飞五米之远，当场吐血不起。 楚辰及时赶到，脱掉外衣将叶婉瑜包裹，最后来个公主抱。 “第二次英雄救美，感动不？” “狗太子……你……” 叶婉瑜精神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晕厥了过去。 楚辰将气一提，狠狠道：“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人全部给本宫打残！” “上，全部打残！” 夜莺一声令下，十二名禁军一同上前，对那些恶仆展开惨无人道的群殴。 楚辰抱着叶婉瑜离开，直接送往闺房。 进入房间，楚辰将叶婉瑜轻轻地放到床上，拿起自己的外衣，迅速盖上被子。 “你这女主，还真不让人省心。还好本宫及时赶到……” “出去！” 叶婉瑜已经苏醒，只觉羞愧难当。 每次出糗都被楚辰撞见，可每次都被他所救。 楚辰穿回外衣，转身准备离开房间，他还忙着去讹人呢。 叶婉瑜突然说了声：“谢谢。” 女人—— 楚辰摇摇头，转过身不耐烦道：“不用谢！本宫很忙的，可以走了吧？” 叶婉瑜将头一扭，故作生气，结果半天没有动静。 当她再次转头的时候，楚辰已经不见了人影，嘴里气道：“狗太子，玩欲擒故纵，休想！” 楚辰回到刚才的花园，几名恶仆被禁军打得奄奄一息，场面惨不忍睹。 夜莺并没有听从楚辰的命令，她知道楚辰什么时候是气话，什么时候是真话。 打残这些下人，和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他们也有家人，虽然为虎作伥，但罪不至死。 “你个废物太子，敢打我的人，这里可是丞相府！” 楚辰还没开始清算，叶婉青没脑子地往枪口上撞，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天下之大，还以为短剧都是骗人的，还真有猪一样的女配，楚辰来了兴致。 夜莺见楚辰那坏坏的表情，知道他又在憋坏水了，于是上前推波助澜：“相府千金好厉害哦，太子都不怕。” 叶婉青一脸得意：“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不怕，我一个堂堂相府嫡女有什么可怕的。一个废物而已，比起楚霄哥哥差远了。” 楚辰不怒只是好奇，小声问夜莺：“本宫有这么废吗？连太监、宫女都看不起本宫。” “你有！殿下忘了，你偷看过宫女洗澡，偷过太监的裤子，……” “停。” 一些不堪的记忆开始涌现，这些事还真干过，可都是坏蛋七公主挑唆的。 叶婉青瞪了一眼楚辰，嚣张道：“你个废物，在嘀咕什么呢？打了相府的人，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楚辰扣了下鼻子，还真有不怕死的傻瓜，于是傻笑道：“本宫除了废物，还有什么？” “你还是个色鬼。” “还有吗，加油！看好你哦。” 叶婉青一头雾水。没多想，既然是对方让自己骂的，就使劲地骂，好好替三皇子出口恶气。 楚辰抱胸坐在水缸上，任由叶婉青这蠢货骂自己，那可都是钱啊。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叶相风风火火的赶来。 见到楚辰，吓的直接下跪：“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老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叶婉青拉了拉叶相的衣袖：“爹！他就是个废物，您干嘛下跪？刚才还叫女儿骂他呢，您说他荒诞不荒诞。” 叶相听后，眼睛瞪的比灯泡还大，不由分说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个逆女！你……你骂了太子殿下？” “是啊，他叫我骂的。” 楚辰从水缸跳了下来，脸色突然一变：“本宫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叶婉青瞪着大眼：“你说什么！？” 楚辰转头问叶相：“辱骂当朝太子，尊卑不分，该当何罪？” “这……” “本宫数了，一共骂了28句，很吉利的数字。一句一千两，就当是本宫的精神损失。” “什么，这不是讹人吗？” “当众辱骂当朝太子！你说这叫讹人？本宫也是要脸的人，一千两贵吗？” 叶相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也只能认栽。 就这么会儿功夫，就被讹了2万8千两。 然而，这才刚刚开始，总账还没算呢。 2万8千两是意外之财，重建东宫，招兵买马，这点钱怎么够。 ------------ 第9章 太子，老臣真的没钱了 “站着怪累的，夜莺。” 楚辰使了个眼色，夜莺立马心领神会，去搬来了舒适的椅子。 叶相顿感心里不安，求神拜佛，希望这位爷快点离开。 楚辰靠于椅上，悠闲自得，笑道：“散朝后，父皇单独召见，特意提到百姓万言书之事。” 听闻“万言书”，叶相惊吓三魂不见七魄。 那万言书明指太子，暗地却要文官集团万劫不复。 触碰君王逆鳞，乃大逆之罪，又有谁能承担的起呢？ “殿下，此时与老臣无关啊！” 叶相下跪，撕心喊冤，举手投足无不透着冤屈。 楚辰故意所提，一是震慑，二是叫对方也体会一下被陷害的感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陷害他们之时，可曾想过自己也会被别人陷害。 “叶相，这是作甚？”楚辰大方上前搀扶，恩威并施：“本宫跟父皇说了，这是赤裸裸的陷害。叶相身为宰辅十余载，岂会如此愚笨。” “多谢太子深明大义，叶氏感恩不尽！” “说道陷害……”楚辰上前问道：“叶相，陷害本宫又当如何说？” 抛砖引玉，原来是在这等着。叶相一时羞愧，无言回答。 楚辰爽快一笑，摆了摆手：“算了！本宫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可是本宫为了救叶氏满门，认了莫须有的罪，父皇罚了东宫半年俸禄，合计一万两……” “相府出，相府出。” 叶相一口答应，无丝毫推脱。 楚辰认了莫须有的罪算是欺君，可合了夏皇的心意，又有谁敢提。 “叶相是明事理之人。”楚辰夸赞之后，改变了语气：“明事理就好，还有…… “还有！”叶相眼珠瞪得比刚才还大。 再讹，就有点不要脸了！ 可楚辰要重建东宫，这点钱怎么够。 “陷害太子，当以谋逆论处，株连全族。没有本宫，叶氏现在……” “说吧，多少！”叶相一咬牙，认了。 “稍等，让本宫算算。老婆、小妾、女儿、七大姑、八大姨……一共32人，一人一千两，很合理吧。相府一大家子属员、下人，也有一百五十多。打个半折，抹掉零头，共计十万两。” “这么多！？相府真的拿不出……” “拿不出！一条人命，叶家的，不值钱吗？” “值！” 叶相又一咬牙认了栽。这太子是有备而来，讹人还讹出了这么多花样。 楚辰岂不知这老家伙在演戏。大夏的财富全集中在这些人手里，区区十几万，九牛一毛罢了。 “还有……” “还有！太子殿下，你就饶了老臣吧，真没钱了。” 叶相一屁股瘫坐在草坪上，哭穷的演技还真好。 楚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的更加阴沉。 “这回，本宫不要钱。父皇已答应叶婉瑜入驻东宫，封五品尚宫衔，掌管东宫事务。” 说着，楚辰把视线转移到叶婉青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杀意。 “叶婉瑜现在是东宫的人，可刚才有人虐打于她，这是在打东宫的脸。刚才说了，本宫是个要脸的人。叶相，你说该如何处置？” “有这事？”叶相起身，怒瞪叶婉青。 “父亲，我……” 叶相一巴掌扇了过去，他一心只想这事快点结束，把这尊大神快点送走。 “算了。”楚辰突然开口，说道：“大家都是要脸的人，殴打五品尚宫触犯刑法，本宫就不报官了。” 叶相行礼谢道：“多谢殿下宽容，事后老臣定好好管教。” 楚辰走到夜莺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相府。 叶相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位爷终于走了，可夜莺还在。 “你要对我做什么？父亲，救我！”叶婉青惊声呼救。 见夜莺拽着叶婉青的衣领，拖着她的身子来到池塘边，然后将其高高举起，用力一扔，叶婉青直接被扔进了池塘。 夜莺拍了拍手掌，对叶相解释：“太子殿下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是她该有的教训。” 说完，大摇大摆地朝叶婉瑜闺房走去。 此时，叶婉瑜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想到刚才发生的依旧心有余悸。 嫡女如此嫉恨，这回有楚辰相救，可下次呢？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叶婉瑜连忙上前，发现是夜莺感觉失落了不少。 夜莺冷冷说道：“陛下封叶小姐为东宫女官，掌管东宫各项事务，整理下东西跟我走。” “什么？” “什么什么？没有智慧，又没有个性，殿下才不会喜欢你呢？” “什么啊？” 夜莺气的只磨牙，跟没智慧的人说话真费劲。虽然她知道两句“什么”是什么意思，但懒得解释。 “我在外面等你，快点！” 说完，夜莺离开房间。其实她何尝不知楚辰用意，讹钱是真，保护心上人也是真。 东宫，太子书房。 楚辰坐在桌前，桌上全是东宫近年来的账目。看了几页，顿感头痛。 这太子，真够堕落的。 没过多久，夜莺带着叶婉瑜进入书房。 楚辰看到叶婉瑜，欣喜地站了起来：“欢迎来到本宫的地盘。” “狗太子，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小姐，本宫可是救了你叶氏全族，刚才还救了你。即使不感恩，也不至于如此无礼吧。你不是才女吗？” 楚辰指了指桌上的账本，嘱咐道：“这是东宫近年来的账本，帮本宫算算。” 叶婉瑜皱起秀眉：“东宫不是有很多人吗，如詹事、大夫、舍人等，他们人呢？” “问我？还不是你父亲干的好事，有是没事陷害本宫。” “这和东宫人事有什么关系？” “宫女、侍卫被你父亲收买，统一指证本宫。父皇觉得东宫的人都不可信，所以全部撤走。父债女偿，认命吧。” 楚辰说完，带着夜莺离开书房，把一摊子烂账交给了叶婉瑜。 重建东宫困难重重，所以先要把账目算清。之后再招兵买马，引进优秀人才，…… 皇宫，御书房。 不经通传，一名带着铁面具的男子来到夏皇面前，身边的太监很识相的离开房间。 夏皇直言问道：“‘万言书’之事查得如何？” 面具男行礼，回禀：“抓了一些人，但未必能审出结果。” 夏皇眉头紧皱：“对方既然敢做，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搅弄朝局，搞得人人自危，相互猜忌，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是大楚奸细干的，他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继续查！对了，太子离宫后去哪了？” “侍卫回报，太子去了丞相府。大概是被陛下逼急了，讹了叶相十三万八千两白银，还带走了叶婉瑜。” “呵呵，真是难为了这位太子爷，为了钱皇家的脸都不要了。先退下吧。” “遵命。” 铁面男行礼，转身离开。 夏皇决定扶持东宫。 君权至上，朝堂势力、江湖势力，夏皇感觉已经难以掌控。 所以，扶持东宫，就是为了均衡各方势力，这就是夏皇崇上的帝王之道。 ------------ 第10章 原主的债，真多 豫王府，议事大厅。 今日朝堂御审，六皇子楚雲算是惨败收场，替楚辰做了嫁衣。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外人看来，楚辰就是那个渔翁。 回府之后，楚雲请来诸位大臣前来商议。 朝堂斗争就如同下棋，无论是胜是败，楚雲都会进行一次复盘。 这是他的一种习惯，要知道自己胜在哪里，输在哪里？ 楚雲坐于主位，见端坐两排的大臣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豫王府的茶不合大家口味吗？” 一名大臣气愤道：“功亏于溃，哪里还有心思品茶。” “是啊，眼看就要成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太子。” “这废物太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们明明是在帮他。” “……” 众位大臣口述内心不甘，如果没有楚辰，三皇子一党已经落败。 楚雲微微摇头，对他们的话感到失望。 到了现在，这些人还没有看清楚事件的本质。 “诸位，太子真的是废物吗？” 楚雲发出质问，又接着言道：“拔剑的那一刻，他身体所散发出的气场，就连本王都未必招架得住。” 众人默不作声，楚雲双目炯然。 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但不能说，楚辰并非最后的赢家。 荆王府，地下密室大厅。 楚霄独自一人坐在主位，小酒喝着，感觉心情甚好。 这时，一名身形魁梧的黑面人走进大厅，行礼后发出赞美：“殿下下了一步好棋啊！” 楚辰继续从容喝酒，冷冷回道：“下棋的精髓不是计算，预测后面的棋路，而是应势而变。没想到这废物变聪明了，正好可以当棋子用。” 黑面人提醒楚霄：“殿下小心养虎为患，人家可是储君。” “那得本王给他时间，东宫现在就是个空壳。” “呵呵，有道理。” 楚霄拿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后，眼角流露出一丝冷光。 “父皇多疑，怎么也不会想到‘万言书’的事是本王做的。他第一个怀疑的是楚雲。” “不过老家伙也不傻，细想楚雲是何等人物，他会这么蠢吗？结果就是叫暗卫细查。呵呵，能查到什么，什么都查不到！哈哈” 楚霄大笑，表情张狂，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棋子，然后继续他的自我演讲。 “老六的势力比本王大，一开始想干掉太子，本王当储君，好与老六分庭抗礼。结果，这废物太子突然变聪明了，所以只能做出应变。” “朝廷御审，即使太子没有帮本王，结局也是一样的，父皇不希望朝廷势力失衡。只是害了本王在丞相府白白挨了顿打。” “这气本王可不能忍。鬼煞，不管太子做什么，帮本王给他制造点麻烦，但不要阻止。太子可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明白！”说完，黑面男抱拳，郑重其事道：“殿下英明神武，麒麟阁将全力辅佐殿下成就大业！” “好！有麒麟阁相助，本王如虎添翼。老六有禁军，老九掌控北境军权，那我们的军队现在如何？” “殿下放心，在您的封地已经秘密组建了三万人的军队，还在扩编中。他们各个骁勇、彪悍，定会成为殿下助力。” 黑面人交代完一切，转身离开密室。 从始至终，下棋之人只有三皇子楚霄。他可以在风云变幻的棋盘中，找出一步最精妙的棋来。 太子崛起是个意外，楚霄可以利用楚辰分担楚雲的火力； “万言书”也是楚霄的手笔，搅乱朝局，让众臣人人自危，这样能更好的掩护他之后的大计。 至于叶丞相，楚霄何尝不知他是个有权无能之辈，但无能之人可以更好地掌控，只要自己够聪明就行。 夜晚，东宫，后花园。 东宫现在是个空壳，夏皇真的把所有人调走了，所以格外的冷清。 楚辰在草坪上进行各项体能训练，每一刻他都不敢放松，他已经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气道”到底是什么？ 楚辰想尽快了解气道，可是无论他如何训练，如何冥想都感觉不到体内气的存在。 问夜莺，回答得糊里糊涂，说什么用情绪去激发“气”，然后用心去感应。 这时，叶婉瑜穿着一件轻薄的晚服来到此处。 晚风吹过，掀起秀发长裙，如风中的仙女。 楚辰停止训练，然后来到桌边，拿起棉布擦了下汗水，最后来到叶婉瑜面前。 “怎么样美女，还习惯吗？” “不习惯！” “你会习惯的。” 楚辰笑了笑，叶婉瑜还是不习惯和“狗太子”相处，斗斗嘴反而轻松。 狗太子笑得还挺开心，本小姐马上叫你哭！ 叶婉瑜拿出账本，用力拍在楚辰身上：“东宫近年来的账目已经算清，一共6万8千两，数字挺吉利的。” “还剩下这么多，是挺吉利的。” 楚辰脸色突然一变，有喜转忧。 虽然没有关于账目的记忆，可是花天酒地的记忆是真真的。 在青楼，一晚上花个万八千是常有的事儿；酒楼，请个客、吃个饭也是上百两起步；尤其是在赌场，被坑得最惨。 楚辰打开账本瞧了瞧，问道：“不对啊，叶尚宫，你是不是算错了，数学该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什么体育老师。” 叶婉瑜露出坏坏的微笑：“没算错，那是负债，不是剩余。” 楚辰瞪大双眼：“纳尼！？” 叶婉瑜开始仔细说明：“一年来，共欠兰桂香一万二千两；欠十里居八千两；欠万宝阁两万五千两。这些都是大头，还有很多名目自己看。” 楚辰望着夜空欲哭无泪，原主的债还真多。 见楚辰那沮丧的表情，叶婉瑜内心欢喜，总算搬回了一局，于是再接再厉。 “太子殿下，是不是悔不当初，是不是欲哭无泪，是不是……”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你爹不是孝敬了本宫十三万两吗，哥有钱！” “那是孝敬吗？是讹诈，是无耻的讹诈！” “说本宫讹诈，那你爹又讹了谁？这么多钱，做丞相几百年也赚不来，” “你……欺负人。” 叶婉瑜指着楚辰，气得转身离开。 看着美女生气的背影，楚辰露出了笑容。 他很了解叶婉瑜的心理，来到新的环境会很不适应。 斗斗嘴，反而会让叶婉瑜心里轻松，渐渐适应东宫的环境。 从明日开始，正式组建一支现代化特色的生力军。 它是大夏第一支以作战、侦查、特战于一身的超级连队。 权利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有些事情，必须按部就班。 比如国家富强需要改革，你现在跟朝廷说什么“摊丁入亩”，就是找死的节奏。 再比如，你现在跑去造枪铸炮，搞不好就成为别人打击自己的武器。 所以，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权利。 ------------ 第11章 妹妹，哥的名声有这么臭吗？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装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 大街上，楚辰骑着马哼着军歌，心情大好。 夏皇放权，任由这太子折腾，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这不讲理的考验，合了楚辰的心意。 不过，虽然讹了叶相不少银子，可钱终究是个问题。 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不用做事，就能躺着赚钱的。 穿越了，楚辰始终怀念现代军人的生活，那是一种情怀，只有当过兵的人才懂。 钱先放一边，打造一支自己的军队才是当务之急。 一大早，东宫募兵告示已发往全城，以及周边郡县，乡村也没放过。 第一步计划先组建一支加强连，然后再慢慢扩建。 夏皇承诺过，太子享有的权力楚辰一并享有。太子就有掌管军事的权利，六率、五府两万兵马。 此刻，叶婉瑜去了尚宫局招募宫女，有夜莺负责保护楚辰。 两人骑马来到了帝都最大的绸缎庄，准备买布做军装。 虽然皇宫里有尚服局，可是夏皇说了，宫中的资源只能租。 楚辰打听了一下，进贡的布料价格吓死人，所以只能来城里采购布料。 “客观，里面请！” 楚辰、夜莺下马进入庄内，一名伙计即刻上前伺候。那低眉顺眼的样，一看就是个老油条。 这里的确是帝都最大的绸缎庄，店面宽敞不说，各种布料应有尽有。 一支军队，军服是必须的。它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精神。 逛了一圈，在伙计的介绍下，楚辰选中了两款布料，分别是棉布和麻布。 棉布料可以做内衣、内裤，贴着皮肤酥软、舒适。 麻布料制作外衣、外裤，它是以亚麻、剑麻、蕉麻等各种植物纤维制成。 具有透气、柔软、耐洗、耐晒的特点，强度、透气性甚佳。 “我需要的量很大，把你们掌柜叫出来。” “得嘞！” 伙计转身，一溜烟地朝后大院跑去。 没过多久，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从后院来到前厅。 妇人身体微胖，打扮得花枝招展，待客十分的热情。 “客人，欢迎，是您要买布吗？” “是的掌柜。” 楚辰以礼相待，可当妇人打量了他一番后，画风渐渐改变。 “不卖！客人您还是去别家吧。” “为何？” “不卖就是不卖。” 楚辰感到纳闷，刚才还好好的，可当对方打量了自己之后，态度突变。 自己容貌明明很帅，到底为何？ 于是，楚辰又耐心的问道：“不卖总得给个理由吧，打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 “因为……”妇人想了半天理由，突然冒出一句：“你长得丑。” “什么？” “大胆！” 夜莺暴脾气一下子上来，推了那妇人一下，气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太子，不要命了！” 那妇人竟然不感到惊讶，反而嬉笑、数落：“太子怎么了，太子也不能强买强卖吧？大夏国的太子，呵呵。” 楚辰总算是看明白了，对方是因为太子的身份，所以才不卖的。 虽然大夏太子在民间声名狼藉，但商人不会和利益过不去，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们走吧。” 楚辰转身离开，夜莺握拳瞪了那胖妇一眼，即刻转身跟上。 随后，二人骑上马，又去了城里别家店铺，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人愿做东宫的生意。 十年荒诞，声名狼藉。 在百姓眼里，太子就是个笑话，丢尽了大夏的脸，怎么会给予尊重。 “他大爷！” 楚辰骑在马上，心里憋屈。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鄙视过，还不止一个，于是问夜莺：“妹妹，哥的名声有这么臭吗？” “嗯，很臭！”夜莺点点头，道：“殿下的糗事都成了说书先生的素材，全国皆知，都臭到国外了。” “什么！？都臭到国外了。” “嗯，什么大楚啊，西戎啊，月宛啊，……” “够了！你晚上没饭吃。” “别啊！” 楚辰不予理会，策马朝前方奔驰。 麻烦事接二连三，军服迫在眉睫。 招募新兵已经在城外军营进行，总不能叫新兵穿着百姓衣服训练吧。 今天的事情给楚辰上了一课：权利很重要，挽回民心更重要。 来到南城，楚辰停了下来。 夜莺上前说道：“他们肯定有殿下的画像。别说绸缎庄，别的商铺也不会做东宫的生意。”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叶相？” “不可能！大夏律法规定，朝廷官员不可干预商人买卖，以防榨取，或官商勾结。” “那会是谁？老三，他那脑子，我呵呵；老六，以他清高的性格，不屑做这种事情。” 楚辰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到是哪个混蛋，更想不到是打人惹的祸。 夜莺开口：“殿下，我有一计，要不找人代买？” 楚辰一楞，这呆瓜总算开窍了，可找谁呢？ 想了半天，楚辰突然想到一人，可刚一想到，全身打了个冷颤。 “绝对不能找那家伙。” 楚辰自言自语，那家伙绝对是个杀手锏，但也是个大麻烦。 太子的声名狼藉，有一半是她的功劳。 “殿下，是不是想到谁了？” “七公主长乐。” 楚辰举棋不定，竟脱口而出。 夜莺吓的差点从马上跌下。 夜莺开口，极力劝阻：“长乐公主，殿下要三思啊。上个月，她可是把宫中御膳房给烧了。” 七公主长乐，皇宫最大的奇葩，也是最大的祸害。 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也是出了名的毒舌。 长乐和太子经常在一起“狼狈为奸”，大闹皇宫，逛青楼，下赌场，这才有了太子如今的声名狼藉。 一些记忆浮现在楚辰脑海，他想更多的去了解长乐。 以前的太子喜欢和长乐在一起，不是因为图开心，而是两人有共同的遭遇。 他们都是没娘的孩子，长乐比太子更惨。 所以，长乐想做什么，太子都会陪伴左右。 闯了祸，太子也会挺身而出，保护这位妹妹。 长乐虽然到处惹是生非，但她本性纯良。 之所以变成这样，背后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 “原来如此。” 读取完记忆，楚辰更深入的了解长乐公主，她就是个缺少爱的可怜虫。 “驾！我们去找长乐，她一定有办法。” 楚辰不听夜莺劝阻，策马朝着七公主府而去。 只要长乐肯出手，以她的手段，以及毒舌模式加持，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 ------------ 第12章 长乐，你对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绝望 皇室公主，一般身居皇宫，等出嫁时才有自己的府邸，可长乐公主是个例外。 及笄（15岁）之后，夏皇就给长乐安排了府邸。 其实众人都知道，夏皇就是不想她留在皇宫。 如若不然，皇宫整天鸡犬不宁，非被长乐翻了不可。 楚辰、夜莺策马来到长乐公主府，此刻大门紧闭，门口一个站岗的侍卫都没有。 “殿下，真的要进去吗？三思啊。” “那采购的事就交给小呆瓜了。” “我？当我没说。” 夜莺即刻捂住嘴巴，楚辰下马朝大门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炸翻了天。 有妖气！ 楚辰顿时打了个冷颤，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惊人场景。 “门是开着的。” “不要！” 夜莺上前，楚辰来不及阻止，他还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棘手的家伙。 前方大院内，一大群人玩闹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当中各类人物都有，有宫女、有侍卫、有门房，还有一群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世家小姐们。 他们有的饮酒作乐，有的在大桌上赌博，有的相互嬉闹。 在场地的另一边炊烟四起，一帮厨子有的在烧水，有的在炒菜，连烧烤都有。 这简直就是废物的天堂，废物是没有烦恼的。 “来！压大、压小，快……” 赌桌边，一名妙龄少女手摇骰盅，赌得不亦乐乎。 那少女身材娇小，长相倒也玲珑可爱，唯独边幅不敢让人直视。 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头发凌乱，活脱脱的疯丫头。 她就是从前太子的死党，夏皇都避让三分的长乐公主。 见长乐脚踩赌桌，将骰盅用力砸下，嘴里嚷嚷：“落手无悔！” “大！大！大！” “……” “小！小！小！” “……” 赌桌边的赌徒纷纷起哄，长乐正准备打开骰盅，突然发现了门口的楚辰，眼中顿时绽放绿光。 “大——皇——兄！” 还没等楚辰及时反应，长乐已经一溜烟地冲了过来。一个飞身，四肢像树懒一样死死的抱着。 “大皇兄，想死七妹了！” “是……是吗？” 这夸张的举动叫楚辰不知所措。 长乐死死抱着，泪眼汪汪，委屈道：“大皇兄怎么不找小七玩了？” “你可以进宫找大皇兄……” “还说！小妹把皇宫的御膳房给烧了，父皇就罚我一个月不能进宫，那老头太过分了！” “没错，很过分！而且，很抠门！” “就是嘛！” 两人的节奏终于同步，并一致对外。 长乐从楚辰身上爬了下来，拉着楚辰的手：“来！我们赌博、喝酒、吃烤肉，等到了晚上一起去兰桂香找姑娘去。” “殿下！” 一旁的夜莺提醒了一下，楚辰这才想起他的来意，于是扛起长乐朝内院走去。 奇怪的是，长乐被楚辰扛着，竟然十分的安静，还呵呵傻笑。 进入长乐的寝室，楚辰把门一关，叫夜莺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长乐被放到床上，笑嘻嘻的问道：“大皇兄，你要玩什么？兄妹可不能做那种事情。” “那种？” “脱衣服那种啊。” 楚辰叹了口气，没想的这丫头会疯到如此程度，她对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绝望！ 心理学是特种兵的必修课程。 通过记忆得到的信息，以及长乐此刻的表现，楚辰看到了她内心的黑暗。 快乐要发自内心，通过内心影响行为举止，然后表现出来。 可长乐不是，她像是自我放逐，麻痹内心，用外表的快乐掩饰内心的痛苦。 如果病情在这么恶化下去，她真的会疯，甚至走向极端。 所以，长乐并不快乐。 就在楚辰分析病情的时候，长乐歪着头，嘻笑道：“大皇兄，你不会真的想吧？哈哈，你竟然比小七还疯。” 听到这话楚辰感到一阵心酸，与原主的情绪产生了共鸣。 从前的太子也有这样的感受，所以他才愿意陪伴长乐，成为她唯一的朋友。 长乐从床上站了起来，脱掉外衣，展现出娇小可人的身材。 楚辰看的出，这是内心麻痹的表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长乐，不要这样，快点长大吧。” “什么？皇兄，你再说什么？” 楚辰重复一遍：“快点长大。其实你并不快乐，对吗？” “小七很快乐啊，我叫长乐，长长快乐。” “你只是个缺少爱的可怜虫！” “……？” “抱歉，激动了。大皇兄就是你的朋友，唯一的。” 这一刻，楚辰投入了感情，眼前这丫头就是自己的妹妹，一个需要爱护的妹妹。 长乐突然变的无精打采，他把衣服穿上，跳下床：“没劲。皇兄不是以前的皇兄了，是被人附身了吗？只会说大道理。” “站住！”楚辰拉住长乐的手，大声道：“大皇兄没有变，只是长大了！难道你不知道昨日皇宫发生了什么吗？” “小七怎么知道，又进不了皇宫。” “本宫被人陷害，太子之位差点不保。” “什么！？是谁！” 长乐露出怒色，可见心中还是很在意楚辰的。 楚辰松了口气，对方既然在意，说明还有感情，内心没有完全麻木。 “很多人都盯着太子之位，所以皇兄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包括小公主你。” “大皇兄，你……干嘛说这么肉麻的话。” 长乐从来没有听过被人保护的话，从来没有。 心理干预起到了效果，长乐的内心防线渐渐松动。 于是，楚辰继续展开心理干预：“皇兄知道，小七很努力，烧御膳房是因为你想做点吃的给父皇，对吗？” 一出生，长乐的母妃就难产去世了。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她做的一切就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长乐听完，牙齿咬着嘴唇，低头喃喃道：“想做木耳莲子羹。还有，母妃……母妃是因为小七才死的，他们都这么说。尤其是大皇姐，天天欺负小七，还说是我害死了母妃。” 大公主楚瑶。楚辰想起了这个人，她和六皇子楚雲是一奶同胞，是一个没脑子的公主。 “胡说八道！” 楚辰用力抓住长乐的肩膀，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发起最后的心理干预。 “看着大皇兄的眼睛。小七是母妃生命的延续，母妃在天上看着小七，她希望女儿能得到真正的快乐，连她的份一起活下去，知道吗？” “大皇兄……真……真的是这样的吗？” “真的！乖，不哭。” 这种老掉牙的台词，连楚辰自己都感得肉麻，可对没听过的人管用。 果然，长乐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在楚辰面前展露出了真性情。 母妃是长乐最大的心结，其次是夏皇。 虽然心理干涉起到了效果，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铃还须系铃人。 楚辰打心里关心这个妹妹，只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然后嘛，……自然是替东宫打工，成为一名出色的采购员。 重建东宫，建设军营，组建部队，需要的物资是巨大的。 楚辰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他需要更多的人加入。 成为东宫的一员，壮大东宫，成就未来霸业！ ------------ 第13章 父皇，儿臣要租你！ 刚才的心理干预只治标，不治本。 长乐从小生活在阴影里，养成了叛逆的性格，还会麻痹内心，做出疯狂的事情。 俗话说，“身病好医，心病难治”，想要从根上解决问题，必须来一剂心药。 离开公主府，楚辰骑上马，问夜莺：“本宫率兵10万，攻打一座城池。攻破外围防线后当如何？” 夜莺跟着骑上马，想也不想回答道：“还用问，当然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回答正确，我们回宫！” “是，殿下！” 楚辰策马，朝着皇宫飞驰而去。 他不能给长乐死灰复燃的时间，心门再次关闭，再打开就难了。 皇宫，御书房。 夏皇批阅奏折顿感疲乏，想去哪消遣一下，却又不知去往何处。 而就在这时，太监上前启奏：“陛下，太子求见。” “有意思。他不是忙着重建东宫吗，跑这来作甚？” “奴才问了，可奴才不敢说，大不敬。” “这太子又犯浑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要租陛下。陛下乃真龙天子，说这话实在大不敬。” “哈哈哈”，夏皇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之前的疲劳感觉一扫而空。 原先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太子竟然当真了。租朕，他租得起吗？ “陛下……” “请，快请！朕要看看这太子如何租朕，价码是多少？” 没过多久，楚辰被太监领进屋内。 夏皇甩手让太监离开，他要和楚辰单独商议租借事宜。 楚辰行礼后，夏皇冷着脸问道：“听说，太子要租朕。” 楚辰直言：“是。” “那你想好价码了吗？朕可是很贵的。” “无价。” “无价！混账，朕就这么不值钱吗？禁军你都给十两，朕连禁军都不如？” 夏皇故露怒色，可心里觉得甚是有趣。 楚辰连忙解释：“误会啊，父皇。您乃九五之尊，真龙在世，哪能和那些禁军相比。简直就是皓月与荧虫，大象与蚂蚁。” 夏皇一甩手，回怼：“少拍马屁，朕不吃这一套。没有个万八千两的，就免开尊口。” 楚辰听完故作失望，一声长叹后，低沉道：“请问父皇，亲情何价？” 夏皇被楚辰的演技搞得一头雾水，隐约感觉接下来的话题会有些沉重，于是示意楚辰继续。 楚辰沉淀了下情绪，开始了他的表演。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儿臣从来不这么认为。身于帝王家，当更重亲情，为天下百姓做个表率。父皇，您说是吧？” 道德绑架，楚辰是信手拈来。 “之前朝廷御审，儿臣帮了三弟，他可是害儿臣之人。帮他无非是想朝局稳定，可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兄弟。” “儿臣只希望众兄弟姐妹能够和平相处，兄友弟恭。虽然很难，但这是儿臣真心的期许。” 夏皇知道楚辰一半真心、一半演戏，可还是内心动容了。 回想自己的兄弟姐妹，最后留下了几个。即使活着，也只不过是带着面具做人，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夏皇调整了下情绪，问道：“辰儿，好好说话，究竟为何事而来？” “为七皇妹而来。” “七公主，楚瑶。” 这一刻，楚辰才真正严肃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夏皇，并分析长乐的心理状况，以及拖延下去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 听完，夏皇眉头紧皱：“有这么严重吗？朕以为她就是顽皮而已。” 楚辰点点头，投入感情。 “小七是个好孩子，她真的爱您。烧毁御膳房，无非是她想给您做一碗木耳莲子羹。她说，父皇批阅奏本累了，想孝敬您，好心做了坏事。” “小七从小就没了母爱，她不想连父爱都失去。荒诞，是想引起您的注意；闯祸，有时候是女儿对父亲的孝心。” “哪怕您打她、骂她都行，就是不要不理她。她现在装疯，可时间长了，形成心理暗示，长乐就真疯了。” 楚辰的话感人至深，句句扎心，夏皇眼里竟泛起了一丝泪花。 七公主楚莹，号“长乐”，就是希望她能长久快乐。 夏皇惭愧自己的疏忽关照，才导致了长乐从小的调皮捣蛋。她就是想引起自己的关注，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 回想当年，长乐母妃难产，是保大保小。夏皇决定保大，是愉妃非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最后才…… “朕……朕要去找自己的女儿。”夏皇语气低沉，接着又问楚辰：“辰儿，需要朕做什么？” “父皇批阅奏章也累了，不妨陪陪自己的女儿，出宫散散心。” “对！出宫，去找朕的女儿，这回要陪小七玩个痛快。” 夏皇即刻带着一队禁军出宫，楚辰和夜莺陪伴左右。 下了龙辇，太监正准备喊“皇上驾到”，结果被夏皇当场阻止。 夏皇走到大门前要亲自开门，亲眼看看长乐真实的状况。 “吱——”的一声，两边大门同时推开，夏皇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楚辰冲上前来，看到里面熟悉的一幕哭笑不得。 这丫头，真的是死性不改，死灰复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买定离手，大，还是小！” “……” 里面的场景和刚才如出一辙，长乐一脚踩着赌桌，手摇骰盅玩的不亦乐乎。 “皇上。” “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中有人看到了夏皇，吓的连忙下跪。 其他人看后惊慌失措，跟着下跪俯拜，同时高呼“皇上万岁”。 长乐的身体像被定格了一动不动，手里还高举着骰盅。 “平身！”夏皇兴致满满，大步走到长乐身边，笑呵呵问道：“长乐公主，可不可以让父皇也玩两把啊？父皇批阅奏章累了，出宫散散心。” 长乐机械式的一点一点扭头，眼睛瞪的像铜铃。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做梦吗？ 第一次，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亲切的父皇，如此平易近人的父皇，如此和蔼的父亲。 一刹那，长乐的两行眼泪如瀑布般流下。 “父皇——！” 一声撕心的叫喊，女儿直接抱着父亲，失声痛哭。 夏皇心中一阵刺痛，紧紧地抱住女儿。 “长乐乖，是父皇没有好好关心你，原谅父皇好吗？” “父皇——我……” “不哭。我们来玩两把，父皇十几年没玩了。”说着，指了指其他人：“你们也一起，这里没有皇上，只有父亲和女儿。” 夏皇不断地降低姿态，一心想融入女儿的世界当中。 楚辰看到了不一样的夏皇。即使身陷尔虞我诈的朝堂，也保留着一份难得的亲情。 夏皇说得对，他现在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对女儿有所愧疚，一心想弥补的父亲。 “父皇，吃肉。” “好。” “父皇，喝酒。” “好好。” “父皇，压大！” “不好，朕要压豹子！” “……” 场面一片欢声笑语，楚辰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从长乐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快乐。 就连夏皇也乐在其中，享受着十分珍贵，且十分真实的天伦之爱。 “三全其美，本宫又赢了。” 楚辰在门口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是真的无法融入其中，即使融入也只是在演戏，对这份真挚的亲情是一种侮辱。 因为，他是兵王楚辰。 长乐的问题解决了，部队后勤采购得到保障。 新兵选拔也即将开始，参入特种兵选拔的一些规则。 有能力，更要有天赋！ ------------ 第14章 什么话，我们可是麻吉 “今天朕玩得很开心啊，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夏皇在公主府玩了大半天，回到宫中心情愉快。 身为君王，这样的事可遇不可求，主打个新鲜感。 重要的是，长乐终于打开了心扉，重新面对之后的人生。 身为父亲，夏皇倍感欣慰。 除此之外，夏皇对太子楚辰的表现一样欣慰。 他是真心对待七公主长乐。 如此性情，在帝王家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看来也不尽然。 “朕，有个好太子啊。” 经过这次事件，夏皇对楚辰的期许更添了几分。 作为君王，不但要有权谋，更要有一颗仁心。 长乐公主府。 夏皇离开后，众人就各自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刚才皇帝驾临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回家后不喝上几升定惊茶，看来是难以平复了。 楚辰靠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啊——” 嘴巴张开，一旁的夜莺贴身伺候，将一块香喷喷的烤肉放进楚辰的嘴里。 “殿下，好吃吗？” “好吃，真乖，再给本宫来一块。” 此刻的楚辰心情大好。帮了长乐之余，又在夏皇面前加了分。 片刻过后，长乐从内院出来。 她重新整理了下发饰，换了一身新衣，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此刻的长乐才像一位真正的大夏公主。 “大皇兄……” “别叫本宫大皇兄，叫哥，或者叫大哥都行。大皇兄这个称谓太便宜了。” 长乐立马心领神会。 夏皇有十几个子女，都叫楚辰大皇兄，这称谓确实便宜。叫“大哥”更显得特别，亲切。 “大哥！”长乐欢快地叫了一声。 楚辰起身走到长乐身边，然后搂住她的肩膀，笑道：“哥最近遇到点麻烦，想请七妹帮忙。” “啥！？”长乐一声惊呼，抱胸扭头气呼呼道：“哦，原来大哥帮小七是别有用心，生气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麻吉，互相帮助。” “啥是麻吉？” “麻吉就是非常要好，有默契的意思。” 长乐白了一眼，总感觉被楚辰忽悠了，于是问道：“麻吉，到底什么事？” 楚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么小的事情，长乐爽快答应了。 帝都，之前那家绸缎庄。 长乐公主带着一帮狐朋狗友进入店厅，嚣张地喊道：“本公主嫁到，还不出来迎接！” 之前那胖妇掌柜匆忙上前，一眼就认出了长乐公主。知道这小主子不好惹，于是立马客客气气。 “七公主殿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叫本店蓬荜生辉。” “什么风，自然是东南西北风了。别废话，本公主要买布！” “您请，我们这里的面料应有尽有，上次的南方丝绸您可还满意？” 长乐理也不理，直接找到了楚辰要采购的布料，然后指了指：“要这两种布料，各一百匹。” 妇人听完一愣，假意试探：“您也要这两种布料，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叫您……” 长乐斜眼瞪那妇人，开启毒舌模式：“什么？有生意不做，脑子长肥肉了吧？” 妇人掌柜十分为难，说道：“不是。是真不能卖，要是卖给太子殿下，奴家的店可就没了。” “到底是何人威胁于你，告诉本公主，还没王法了。” “王法真没用！他们都是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各个杀人不眨眼。” 见这妇人油盐不进，长乐一甩手：“来人啊——好好关照这家店铺。” 话音一落，身后的狐朋狗友纷纷散开，四处找寻布料。 “这布料不错，颜色正好。” “你是啥眼光，这匹不行，扔了。” “这个也不行……” 一群人三三两两，把店铺搞得乱七八糟，布匹散落得到处都是。 胖妇人十分无奈，这群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官家千金，哪个也得罪不起。 于是，她直接跪到长乐面前，大声哀求：“小祖宗，你就放过小店吧，两边小老百姓都得罪不起！” 长乐盘膝一屁股坐到地上，与那妇人面面相觑，一双大眼直直地盯着对方。 “我是长乐公主。” “啥！？” “我说，我、是、长、乐、公、主。懂了没？” “长乐公主？”妇人满脑子问号，片刻后才恍然大悟，连声道：“对对对！你是长乐公主。” 长乐起身，撇了下嘴：“这脑子，光长膘，不长智慧。” 交付完定金，长乐要求店家尽快把货送往公主府，这才满意地扬长离开。 楚辰骑马在大街对面等候，长乐朝他冲跑过来：“大哥，搞定！你要怎么奖励小七。” “这个图纸给你。” “什么啊？” 楚辰将几份图纸交给长乐，嘱咐道：“货到后，分给全城的裁缝，按照图纸的样式把成衣做出来。尺码，以及需要的件数都在上面。” 长乐打开图纸，仔细看了看：“好奇怪的衣服，花花绿绿的。” 楚辰伸出手，自豪地说道：“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衣服，穿上后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大哥，你的样子好恶心哦，我知道怎么做了。”长乐一口答应。 以后东宫的采购事宜，楚辰全权交给长乐公主，而且还是免费的。 楚辰骑马，带着夜莺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城外三里的地方有一座旧军营，是当年打仗时建造的。 战时，地方部队不得进入帝都，这座军营就可用来给他们临时宿营。 现在已经被楚辰买下，用来招募新兵的场地。 楚辰骑马来到一处山坡，俯视下方那座军营，发现前来报名参军的年轻人络绎不绝。 这就是“钞能力”，招募告示上写明，新兵月俸2两，都快赶上禁军了。 三天后，就是新兵招募的截止时间。 不管招募了多少人，经过严格选拔，最后只能剩下180人。 楚辰只要精兵，为之后组建特种兵部队做好铺垫。 “夜莺，我们回去吧。” “殿下，不下去看看吗？” “三天后再来，希望有好的苗子出现。驾！” 楚辰策马扬鞭，朝着帝都方向飞驰而去，对三天后的到来充满期待。 一支生力军的建成，预示着东宫崛起迈出了关键一步。 荆王府，地下密室。 楚霄很喜欢一个人这里独自饮酒。 对他而言，每个人的脸都是丑陋的，只有这里才能叫他心情舒畅。 这时，之前那名黑面人走了进来，行礼回禀：“殿下，太子招兵，麒麟阁已经将人安排进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 “他们选拔的规则很奇怪，不知道我的人能不能留到最后。” “不重要。果子熟了才好吃。让它壮大，然后毁灭！” 楚霄已经知道夏皇和楚辰的约定，三月后立一次战功。” 下棋看五步，楚霄也预料到了夏皇会派楚辰哪里。 棋局已经布好，就等三个月后，让楚辰辛苦建立的部队彻底毁灭。 ------------ 第15章 太子的怒火！ 三天后，清晨，皇宫大门。 长乐公主驾着一辆马车朝这边赶来，车上放着两个大木箱。 三天期限已到，长乐已经将布料做成成衣，然后送往东宫。 守门的一名禁军头目上前拦住，行礼后问道：“七公主殿下，你这是……” “本公主要去见大皇兄，让开！” “这……。” “浑蛋！父皇已经同意了，本公主可以随时进宫。” 那头目犹豫不决，他并没有收到夏皇的旨意。 这时，宫内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车厢装饰得十分富丽堂皇。 守门禁军纷纷让开，马车停到了宫门前。 片刻后，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华丽的女子。 那女子长相尚可，夸张的是她那一身的珠光宝器。 银饰、金饰、玉器带满了全身，其奢华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参见大公主殿下！” 众禁军纷纷下跪，长乐脸色一沉，顿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如果边上有个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原来是七妹啊。” 大公主楚瑶挺拔双胸，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缓步来到长乐面前，以此显示她的高贵。 楚瑶故意将视线移开，侧对着长乐嬉笑道：“七妹，今儿怎么有空来皇宫啊？” “小七这就回去，再见！” “回去！回哪去？” 楚瑶轻轻甩手，两名宫女上前将长乐带了过来。 长乐用力挣脱，指着楚瑶：“你不要乱来，我会告诉父皇的。” “父皇，呵呵”楚瑶捂嘴，发出轻蔑的笑声：“父皇才不会管一个天天闯祸的废物呢？” “你……。” “你什么你！到处惹是生非，没有一点皇家公主的高贵与修养，皇室公主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 “我什么我！有娘生，没娘教，父皇看你烦才把你赶出宫去的。” “不许提我母妃！还有，父皇前几天还和小七一起喝酒、吃肉、赌博呢！” 长乐之前还有点胆怯，不敢回怼。可一提到“娘”，她忍不住进行了反抗。 “哈哈哈，笑死本公主了。”笑声过后，楚瑶眼色一变：“打着父皇的名号胡说八道，此乃大不敬！果然是个没娘教的野孩子。” “小七没胡说！”长乐的情绪被对方调动了起来，激动道：“不许再提我的母妃！” “提就提了，你能拿本公主怎么样？”楚瑶顺势弯腰瞪着长乐，恶狠狠道：“你就是个害人精，你的母妃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胡说！你胡说！” “你就是！你就是！” “啊！” 长乐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情绪彻底失控。 她瞪着楚瑶，毒舌模式再次开启。 “你就是个败家公主，再多的金银首饰也掩饰不了你的肮脏；再华丽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你的丑陋！” “你的脑子比猪还笨，猪看到你都要羞愧自杀！” “你的嘴比臭虫还臭，你的心比水沟里的老鼠还脏……” “吱吱”楚瑶被骂得面目狰狞，气得直磨牙，一跺脚喊道：“来人，给我打！” 身边的贴身侍女听到命令，想也不想朝着长乐一巴掌扇了过去，接着又是一巴掌…… 连续打了数个，掌掌下死手，打得长乐满脸肿胀，可她依旧没有要停口的意思。 “毒……毒蛇都没你毒，癞蛤蟆都没你丑……” “给本公主打，打死了算本公主的！” 楚瑶被骂得气急败坏，一样失去了理智。 一旁的禁军没一个敢上前阻止，毕竟楚瑶是刘贵妃的长女，楚雲的姐姐。 之前那贴身侍女掀起衣袖，准备往死里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辰带着夜莺骑马及时赶到。 “都给本宫住手！” 一声吼叫，那侍女这才停手。 楚辰跳下马，上前抱住长乐。见她被打得面目全非，顿时心痛不已。 “小七，怎么回事？” “大……大哥，小七……小七不是害人精，没有害死母妃……” 长乐在楚辰怀里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看来是有人在她伤口上插了刀子。 楚辰看到了长乐车上的箱子，又看了眼周围的人，大致明白了一切。 一腔怒火顿时烧遍全身，楚辰对夜莺吼道：“夜莺，把那宫女的右手给本宫砍了！” “是！” “我看谁敢！” 楚瑶大声喝止，楚辰抱着长乐，转头怒瞪夜莺。 只听见“唰——”的一声，夜莺拔出短刀，手起刀落，银光一闪。 “啊——” 一声撕心的惨叫，那宫女的右臂当场被夜莺砍了下来。 断臂飞出三米开外，右膀顿时鲜血喷涌，人当场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惊呆众人，楚瑶吓得双腿发软，再也不敢吱声。 禁军头目见状，即刻命手下抬走宫女，必须尽快救治。 楚辰将长乐安置在马车上，可怒火依旧没平。 “你……你要干什么……” 楚瑶吓得连忙后退，楚辰却一步步上前。 “本宫从不打女人，可你已经触碰到了本宫的红线，做好觉悟吧。” 声音低沉，中气十足，怒意满满。 楚辰气的不止是长乐被打，更气的是楚瑶对亲妹妹说了诛心之语。 楚瑶身体一边颤抖，发软的双脚一边后退。 “你……你个废物太子，要……要对本公主做什么，父皇……” “害怕了，知道叫爹了。” 说完，楚辰一巴掌扇了过去。 楚瑶的双腿早就吓软，承受不了这一力道，人顺势趴到了地上。 “你……你个废物太子，我要告诉父皇！” 直到这一刻，这不可一世的大公主，还以为楚辰是当初的废物。 楚辰一步上前，冷着脸：“去告吧，哥哥教训妹妹，天经地义。” “你……你不要过来！”楚瑶一边蹭动身体，一边冲禁军大喊：“你们还站着干嘛，快阻止这疯子！” 这些禁军哪敢上前。宫女的手说砍就砍，刘贵妃的掌上明珠说揍就揍。 就在这时，六皇子楚雲骑马赶来，嘴里喊道：“大皇兄，请住手。” 楚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抬手哭喊：“六弟，救我！” 楚雲观察了下周围，发现长乐被打得鼻青脸肿，地上有一滩血和一只断臂，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楚辰面前行礼：“大皇兄。人，你也教训了；恶婢，你也惩罚了。可否给六弟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楚辰本想息事宁人，不想和楚雲发生正面冲突，结果楚瑶却来了底气。 楚瑶来到楚雲身边，怒指楚辰：“你就是个废物，凭什么打本公主。还有那长乐，她母妃就是她害死的，宫里人都知道。” 楚辰怒气再次被燃起，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不敬兄长，该打！” 接着，又是一巴掌：“对妹妹口出诛心之语，该打！” 然后，又是一巴掌：“指使恶婢，手足相残，更该打！” 最后一掌最重，楚瑶又一次被打趴在地。 打完，楚辰俯视楚瑶：“华丽的衣服，精美的玉饰，代表不了一个人的高贵。这是大皇兄给你上的第一课。” 说完，楚辰转身离开，带上长乐、夜莺朝着军营方向而去。 楚雲看着楚辰离去的背影，眼中绽放出一丝冷光：“这就是大夏的太子。” “六弟，你……” “皇姐，听六弟一句劝，这事到此为止。要作死，不要拉上六弟和母妃。” 说完，楚雲骑上马，朝着皇宫方向飞驰而去。 然而，楚瑶似乎没有听进楚雲的劝告。 她的眼中只有恨！只有怨！ 恨的是六弟楚雲，怨的是母妃刘贵妃，并非楚辰。 ------------ 第16章 新兵连选拔，开始！ 城外，旧军营。 有个抠门的老爹，生活还真是不容易。 这座长期没有使用的军营，兵部开价五万两，太子的面子也不给。 凡事都要靠自己，这就是夏皇对太子的考验。 三天以来，前来报名的新兵络绎不绝，军营的秩序有禁军维持。 然而，就报名这一关就淘汰了大半的人，因为楚辰对新兵有极严格的要求。 年龄：16~20岁 身高：162cm以上 体重：不能超过标准体重的20%，不能低于标准体重的15%。 个人问题：有无不良记录，家里状况等。 除此之外，军营里还请来不少军医，对每位报名的新兵进行体检。 雇佣禁军、文书、军医，以及报名新兵的住宿、伙食，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组建一支加强连，已经烧了楚辰不少钱。将来的2万兵马，岂不是要烧更多、更多的钱。 楚辰骑马来到军营门口，守门的禁军纷纷下跪，喊道：“参见太子殿下！” 当他们看到楚辰的迷彩军装，无不感到震惊。 长乐公主在三天内赶出了一批，楚辰已经迫不及待，在半路就穿上了。 这是军人的一种情怀。六年的军旅生涯，早已在楚辰的身上烙上了“军人”的印记。 “起来吧，以后不用下跪，行站礼就行。”交代完，楚辰又问道：“这三天，还顺利吗？” 一名校尉上前回禀：“三天来，报名的有五千余人，经过严格筛选，最后剩下了一千两百余人。早饭他们已经吃过，并换上了新的军鞋。” “做得很好。如果一切顺利，所有禁军都有重赏！” “多谢太子殿下！” 楚辰口中的“重赏”并非客套，他要叫所有禁军都知道，跟着太子有肉吃。 早上巳时，一切都准备就绪。 军营中央的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上千人。 他们的穿着各式各样，从衣着就可分辨这些人的身份。 有都城里生活的普通百姓，也有农村下地干活的农民；有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也有衣衫破烂的乞丐…… 楚辰站在台上，身后的禁军站成一排好不威风。 “咚——咚——咚——” 这时，振奋人心的战鼓响起，原本纷乱嘈杂的一千多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战鼓停止，楚辰朝着台下新兵开始喊话。 “本宫乃当朝太子楚辰。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只有一个，预选新兵！” “何为预选？就是说，在你们当中本宫只要180人，剩余的全被淘汰。” “记住！想要是一种渴求，只有内心产生强烈的渴求，人才会去奋斗、去拼搏、去挥洒汗水。” “最后！本宫还想说一句：军人是神圣的、崇高的，它本身就代表着荣誉！” 句句掷地有声，已经有人受到了感染，少年人的热血逐渐燃起。 禁军校尉上前，对众人讲解第一轮选拔的规则。 “第一轮选拔，淘汰人数一半。对面那座山距离这有二十里地，那里有人在等你们。” “记住！拿到他手里的竹简，然后跑回营地。先到的六百人视为合格，参加第二轮选拔。开始！” “咚！咚！……” 战鼓再次响起，场地上的预选新兵一窝蜂地跑出营外。 军营前方是一片广阔的开阔地，一千多人畅行无阻，这是对他们体力和意志的考验。 楚辰走下台，前往中军营帐，等待第一轮考核的结果。 刚才那激动人心的场面叫长乐兴奋不已，甚至忘了之前的委屈。 长乐跳到了楚辰面前，激动道：“从未见过如此威风的大哥，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场面，这比赌博、逛青楼好玩多了！” 楚辰摸了下长乐的头，微笑道：“小七，不是好玩多了，是有意义多了。哥，帅吧？” “帅！以后小七就靠大哥保护，忽就再也不怕楚瑶大皇姐了。” 长乐直接搂住了楚辰的胳膊，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楚辰希望长乐能留在身边，远离吃喝玩乐、远离赌博，这对她的心理恢复有极好的帮助。 一边的夜莺一言不发，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盯着楚辰的迷彩军装，喜爱之情无以言表。 过了半个时辰，楚辰出了中军营帐。 远处一名少年风风火火地跑回军营。 那少年衣衫破烂不堪，身材强健，双目格外有神。 楚辰对这少年已经有了第一印象。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跑回了军营。 有的直接趴下，有的扶膝只喘大气，只有那少年，满脸通红，直直地站立人群当中。 没过多久，前六百名新兵赶回了营地，他们成功进入第二轮选拔。而剩余的人，不由分说直接淘汰。 楚辰还是大方地给了每人一两银子，以示太子恩德。 大夏太子的名声实在太臭，其实楚辰是想找回点民心。 时间已快接近午时。 楚辰再次站到台上，面对台下六百名晋级的新兵，大声说道：“第二轮选拔下午开始。不过现在有个机会，可直接晋级。” 话音刚口，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可以直接晋级，谁都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楚辰突然问道：“请问，你们当中有谁会做饭？就是大锅饭那种。” 台下顿时一片安静，一秒前的兴奋，一秒后的失望。 君子远庖厨，男子跑去做饭是会遭人鄙视的。 不过，还是有人勇敢地站了出来。 “俺会！” “我也会。” “还有我。” “……” 这就是直接晋级的诱惑，月俸二两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工作。 不到片刻钟，一下子站出了二十多人，都愿意留下做火头军。 午饭时间快到了，楚辰命这二十多人给大家做饭，并要求每人再做一道菜给他。 只有十二个人可以晋级，剩余的人继续参加下一轮选拔。 经过第一轮淘汰，留下的人已经具备了成为士兵的素质。 可楚辰只要精兵。 炊事班属非战斗序列，所以楚辰率先组建炊事班。 这一回，他还是用了心理战。 愿意当厨子的人，对自己没信心的人，就不配成为精兵，更不配成为特种兵。 此刻，楚辰还不知道，他的后院又起火了…… ------------ 第17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皇姐 皇宫，静兰苑。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 今天是休朝日，夏皇偷得浮生半日闲。 昨夜留宿静兰苑，与刘贵妃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用过早膳，刘贵妃陪着夏皇在兰花亭观鱼、赏花，好不悠哉，好不惬意。 “陛下，池塘的荷花真美。” “是啊，跟爱妃一样美，出淤泥而不染，清新雅致。” “陛下——您又在取笑臣妾了。” “呵呵，远离朝中琐事，畅快、舒坦，今日就好好陪陪爱妃。” “嗯——” 静兰苑算是夏皇的一方净土。 刘妃蕙质兰心、贤良聪慧，在这里夏皇能感到一种轻松愉悦。 刘妃从不问朝中之事，也从不干预朝政。 这时，楚雲来到兰亭，下跪俯拜：“拜见父皇，拜见母妃。” 夏皇抬手：“起身。这里是后宫，不必多礼。” “多谢父皇。” “雲儿，是否有事？” “无事。平日儿臣忙于政务，无暇陪伴母妃左右。今日朝休，特意前来侍奉母妃，没想到父皇也在此。” 刘妃欣慰一笑，转身对夏皇言道：“雲儿向来孝顺。一有时间就来这里陪臣妾，就怕他的母妃无聊。” “嗯，皇儿有心了。” 夏皇同样感到欣慰，也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一家人就该和乐融融，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这也叫夏皇想起了楚辰，想起了他为长乐所做的一切。 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看来也不尽然，楚氏皇族就很相亲相爱。 楚雲的到来，让夏皇的心情更为愉悦。 不远处，见大公主楚瑶气呼呼朝这边走来。 楚雲脸色一变，她的到来，非把这和谐的气氛摧毁的一干二净。于是，匆忙上前阻拦楚瑶。 “皇姐，你来做什么？” 楚雲语气低沉，深怕被身后不远的夏皇听到。 楚瑶抱胸、甩头、怨道：“本公主咽不下这口气。” 楚雲心里焦急，强力劝阻：“快回去，你会害了六弟和母妃的。” 楚瑶扭过头看着楚雲，声声抱怨：“六弟，你在说什么呢？现在是你姐被人打。” 楚雲心里发苦，上辈子自己是做了什么孽，今生有这么个蠢笨如猪的皇姐。 现在就算解释，以楚瑶的智商也未必能理解当中的利害得失。 楚雲想强行拉走楚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夏皇带着刘妃已经过来，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你们兄妹俩在嘀咕什么，可否让父皇也融入其中啊？” 夏皇来了兴致，还在回味当时和长乐之间的相处，喝酒、吃肉、赌博，好不畅快。 心思缜密的刘妃看到了楚瑶脸上的伤，心疼不已：“瑶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楚雲想要极力解释，结果楚瑶推开他，跪地喊冤：“是那个废物太子打的，母妃你看，都肿成什么样了？还有……” 楚雲行礼，即刻回禀：“请父皇不要深究此事，就是一场误会，免得伤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刘妃见楚雲不想事情闹大，想必有他的缘由，于是劝说夏皇。 “陛下，还是算了吧，就是兄妹间的打打闹闹。瑶儿从小被臣妾贯坏了，太子身为长兄教教她，没什么的。” “爱妃此言有理。” 夏皇也知楚辰不会无故打人，定是楚瑶做了惹怒他的事情。 再有，这毕竟是皇室内部的事情，传出去会成为他人的笑柄，还是就此作罢的好。， 此事了结，即可张显楚雲的大度，又可显示他对亲情的重视。可结果…… 楚瑶心里依旧不甘，继续往枪口上撞，气道：“父皇，太子打女儿也就算了，可他目无王法，在宫门当众行凶，砍了女儿贴身侍女的一只手！” “竟然有此事！” “嗯，宫门侍卫都可作证。” “岂有此理！这太子，真的是太鲁莽了。” 夏皇甩袖，带着怒色离开。 楚瑶一脸得意，刘贵妃一头雾水，而楚雲却摇头感叹。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皇姐。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加分变成了减分。 楚雲十分了解自己的父皇，刚才的发怒只是做秀，以此安抚楚瑶、母妃。 夏皇向来不听一面之词，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城外，旧军营。 吃过午饭，楚辰对那二十多人的饭菜还算满意。从中挑选了12人直接晋级，炊事班正式成立。 楚辰并不是看不起炊事班的战士，而是对手下的兵有极其严格的要求。 成立加强连只是第一步的建军计划，他们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为之后扩军，建立特种部队打下坚实的基础。 毕竟，楚辰不可能一个个去教他们如何走路，这些人将成为种子。 下午，未时 第二轮选拔正式开始，这次考的是文试。 场地上搬来了近六百张小桌，桌上放着一叠纸，纸上有大量楚辰出的考题。 于此同时，楚辰还请来了一批识字的文化人，协助这次考核。 古代文化教育没有得到普及，难免会出现文盲。 不识字不要紧，没有战斗能力也不要紧，这些可以后天努力，但是天赋、智商、人格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楚辰再次来到台上，对众人讲解第二轮选拔的规则。 “第二轮选拔考的是文试，总分100，80分视为合格。本宫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识字，可请教台前的先生，口述作答。现在开始！” 第二轮选拔正式开始。 试题分四个部分，各25分。 第一部分：图像选择，考的是智商。 第二部分：数学类，考的是思维。 第三部分：军事类，考的是战场应变。 第四部分：思想类，考的是德行。 题目看上去都很简单，数学也不会考几何、微积分，可当中存在各种陷阱。 智商、思维、应变、德行，是身为军人必备的素质，要成为精兵这四项缺一不可。 “报！” 第二轮考核才刚刚开始，突然有人骑马冲进考场。 一名禁军下马跪禀道：“太子殿下，陛下请你即刻进宫面圣！” 楚辰一脸无奈的表情，自己正忙，玩什么插曲啊？ 夜莺、长乐感觉事有不对，定是早上宫门的事情被人告了。 “大哥，父皇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长乐十分担心，毕竟这事因她而起，楚辰撇嘴一笑：“既然想死，本宫就成全她！” ------------ 第18章 什么！朕的女儿怎么各个有病？ 楚辰把事情交代给了禁军，然后带着夜莺、长乐返回宫中。 皇宫，文阁。 这里是夏皇接见大臣的非正式场所，比御书房大，且更为正式。 宫门太子行凶可不是什么小事，所以必须尽快解决，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把事态扩大。 除此之外，夏皇想考验一下楚辰，看他如何处理此事件。 为了以示公正，夏皇没有去深入去调查，只是大概地了解了经过，以免被主观意识影响。 没过多久，楚辰带着夜莺、长乐来到文阁，衣服也换回了正装。 此时，楚瑶和几名禁军已经到场。 三人行礼后，夏皇眉头皱起，对三人言道：“宣你们过来，是为了早上宫门行凶之事，都说说吧。” “行凶？”夜莺眼睛一转，率先开口：“陛下，此事与我无关啊，是太子殿下指使我干的。” 楚辰白了眼夜莺，小丫头学坏了，这锅甩的。 长乐低头无语，她不想再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疼—— 最后，夏皇看着楚辰：“太子，宫门指使手下行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回，好好说话。” 楚辰看了眼身边的两位女人，无奈回道：“好的，父皇。男子汉，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是我干的，我认了。” “胡闹！”夏皇拍桌，来了脾气。 他气的不止是楚辰的莽撞，更气他的没有好好说话。 还提什么“男子汉”，分明不把这事当回事儿。 楚辰装作一脸无辜：“父皇，儿臣都承认了，您生什么气啊？” 夏皇恨不得把桌上的茶杯扔给楚辰，随即对他严声厉色。 “身为储君，做事如此鲁莽，不怕成为他人的笑柄吗？对，你被人笑话了十年，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 “笑柄？父皇说笑了。” 楚辰脸色一变，神情肃然，一股凌厉的气息逐渐散出。 “儿臣认的是事儿，不是罪。笑柄？还不知道谁才是皇室的笑柄。” “太子何意？” “既然儿臣是原告，父皇是主审，可否告知您所谓真相。” 夏皇稍作冷静，的确是自己大意了，这本就是被告的权利。 刚才楚辰不在场，所以他不知道原告的供词，无法做出辩驳。 随即，夏皇把知道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清晨，长乐驾车来到宫门前，被侍卫拦阻。后遇到楚瑶，两人发生口角。 长乐用极恶毒的话咒骂皇姐，楚瑶一气之下命侍女扇了长乐耳光。 最后楚辰赶到，二话不说命夜莺砍掉侍女手臂，殴打楚瑶两次。 听完，楚辰来了情绪，开始做出辩驳。 “长乐咒骂。骂人之语，痛及皮毛；诛心之语，伤及血肉、骨髓。” “夜莺伤人。一个卑贱的奴婢，敢当众殴打皇室公主，本宫断其一臂已是仁慈。” “太子打人。当众辱骂储君，是否该打？口出诛心之语，是否该打？纵容恶奴，手足相残，是否该打？” 楚辰面向夏皇重重地行了个站礼：“父皇，儿臣身为储君，维护皇室尊严，何错之有？哥哥管教一个不争气的妹妹，何错之有？” “父皇！”长乐终于鼓起勇气，指着楚瑶含泪哭诉：“是皇姐说小七有娘生、没娘教，还是个害人精，害死了母妃！” “拍！”夏皇听了拍案而起，怒指楚瑶：“诛心之语，此乃诛心之语！楚瑶，给朕跪下！” 君王一怒，楚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扑通跪到了地上。 夏皇何止生气这么简单，如果楚瑶不是皇女，把她拖出去斩了都有可能。 长乐的病才刚刚好转，却有人在她伤口上插刀，还是她的亲姐姐。 什么兄友弟恭，什么一家人相亲相爱，夏皇此刻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之前亲情的愉悦，与现在亲姐妹之间“相杀”，两者之间形成了落差感。 夏皇本就多疑，感觉身边所有人都在演戏，连亲人都不能相信，还能相信谁？ 楚辰立刻觉察到夏皇心境的变化，他的失望远大于愤怒。 对子女的失望，对亲情的失望，这比愤怒更加可怕。 弄巧成拙了吗？如此，对刚刚萌芽的东宫极为不利。 本想玩死楚瑶，现在看来不行，楚辰必须安抚夏皇。 疑心病，这本来就是心理病。 “父皇！”楚辰突然大叫一声，用声音让夏皇的情绪镇定下来。 这招果然有效，夏皇一愣，问道：“何事？” 楚辰上前，在夏皇耳边小声说道：“父皇，楚瑶有病，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夏皇再次一愣，刚才的情绪消了小半。 楚辰继续小声：“她和长乐是一样，心病。” “什么？朕的女儿怎么各个都有心病。” “父皇，你想想。楚瑶为什么把金银首饰带满全身，这不是有病吗？她为什么老针对小七，想想。” 夏皇摇摇头，他哪里懂这些。 不过他相信楚辰，毕竟是楚辰治好了长乐的心病。 现在，夏皇心里的负面情绪几乎消减。 楚辰察觉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最后说道：“小七和楚瑶都是您的女儿，您不能厚此薄彼吧，有病得治，父爱如山。” 夏皇明白了楚辰的意思，恢复情绪后坐回到位置上，说道：“交给太子了。” 楚辰开始仔细回忆关于楚瑶的信息。 记得小时候，楚瑶并不爱慕虚荣。 当时夏皇只有一子一女，太子还是聪慧的少年，作为哥哥对楚瑶爱护有加。二人两小无猜，关系很好。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原来如此，楚辰想到了病因。 于是，他走到夏瑶面前：“对妹妹口出诛心之语，皇兄罚你身上的金饰、玉器送给长乐公主，作为赔偿，你可服。” 楚瑶看了眼夏皇，见父皇没有反应。 刚才的盛怒确实吓得不轻，于是连忙答应：“服。我愿意将这一身的俗物送于楚莹妹妹，当作赔罪。” 楚辰转身，冲夏皇使了个眼色：“父皇，就这么算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夏皇表示同意，他也希望大事化小，于是说道：“就按太子的说的。楚瑶记住这次教训，如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谢父皇开恩。” 楚瑶俯拜谢恩，感觉自己逃过一劫。 她真应该听六弟楚雲的话，悔不当初。 然后事情却还没有结束，楚辰答应夏皇要给另一个妹妹治病，说到必须要做到。 看来，要得罪刘贵妃了，谁叫她是病的源头呢。 楚瑶变成如今这般，全是她的母妃一手造成。 ------------ 第19章 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新兵选拔怎么样了？ 楚辰满脑子都是新兵的事情，可眼前的事情又不能不解决。 夜莺、长乐先去了宫门，其他无关的人也全部离开。 最后只留下了夏皇、楚辰、楚瑶，同时又按楚辰的要求，宣来了刘贵妃、楚雲。 刘贵妃进殿，看了一眼楚瑶，然后对夏皇谢罪行礼：“陛下，臣妾有罪，都是臣妾的错，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 “爱妃免礼。” 夏皇不再开口，之后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楚辰。 楚辰上前对刘妃行礼，直言道：“母妃说的没错，是你的错。教出一个口出诛心之语，伤了皇家亲情的女儿。” 刘妃愕然，刚才只是说了套体面话，楚辰竟然咬住不放。 楚雲一步上前，低声呵斥楚辰：“皇兄，母妃是长辈，不可不敬。” “本宫很尊敬啊，所以叫她母妃。” “你……” 楚辰呼了口气，声音逐渐放大：“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公主楚瑶会变成如今这样？” “贪慕虚荣、目中无人、恃强凌弱，而且做事没有脑子。刘贵妃，作为母亲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刘妃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而楚瑶在一边保持沉默。刚才的事情已经把她吓得不轻，以她的情商根本无法应付现在的场面。 楚辰走到楚瑶面前，语气温和，没有之前那么犀利。 “皇妹，记得小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好。皇兄经常带你去偷吃东西，带你去爬树，带你去摸鱼，你还记得吗？” 楚瑶将头一扭，回道：“忘了！” 楚辰点了点头，道：“忘了没事，但有一句话你一定记着。有一天你哭着跑来对皇兄说，母妃生了弟弟，就再也不理你了。还记得吗？” 楚瑶嘴唇紧闭，眉毛微皱，脸部肌肉微抖，微表情告诉楚辰，她记得。 楚辰转身再次看着刘贵妃，她的身体有点僵硬，显然刚的话对她也起到了影响。 “母凭子贵，尤其是帝王之家。刘妃把所有的关爱、心血全给了六弟，这里强调一下所谓的‘关爱’不是溺爱，所以才养育出了如此出色的六皇子。” 楚辰又把视线转到楚瑶身上。 “女儿呢，她要什么给什么。犯了错，也只是敷衍地说几句。而儿子一旦犯错，会给予严厉的惩罚。到底哪种才是‘爱’？” “别说了！”楚瑶突然激动起来，拜托楚辰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楚瑶的激动，说明心理干预起到了效果，击中要害，内心防御逐渐松动。 于是，楚辰继续说道：“皇妹，穿这么多金银玉器不重吗？该放下了。你无非是想引起你母妃的注意，这和长乐天天调皮捣蛋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求你，别说了。” 楚瑶再次发出请求，可楚辰不予理会，必须一鼓作气，击垮她的全部内心防线。 “楚瑶，你欺负长乐，其实是嫉妒吧。她没有母妃教，所以调皮捣蛋。而你有母妃，你母妃却从不管你、教你，这似乎比没母妃还惨。” “你个废物太子，别说了！” 楚瑶声音沙哑，眼角隐约泛起了一丝泪花。至于情绪，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回想过去种种，确实如楚辰所言，无论楚瑶是挥金如土，还是犯错闯祸，还是不学无术，母妃根本不会在乎她。 要钱，给你；犯错，下次注意；不学无术，无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 而对待六皇子却是极为的严厉，这是两种极端。 楚辰吐了口气，然后走到楚瑶面前，低声道：“不说了，皇兄不说了。你看不起大皇兄，骂皇兄是废物，是因为皇兄这十年让你失望了，对吧？” “记得小时，你和其他皇弟、皇妹总是跟在皇兄后面跑。那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那时的我们天真无邪，那时候的我们无比快乐，那时候的时光——真好。” “对不起，对不起大皇兄！” 想起过去的时光，楚瑶再无法忍住，上前用力抱住楚辰泣不成声。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让所有人动容，都在回忆惋惜。 当年的时光真的很美好。 有贤惠的皇后，有和谐的后宫。嫔妃相见如宾，皇子皇女相亲相爱，无忧无虑。 大夏在萧氏的辅佐下国力强盛，万国来朝，国家一派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好像，那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长乐、楚瑶，夏皇因为这两件事情感触颇深，他也很想回到从前，深深地思念皇后。 夏皇深深地吐了口气，对刘妃道：“爱妃，你知道错了吗？皇子也好，皇女也罢，都是朕的子女，要一视同仁。” 刘妃双手合拢，行弯腰之礼，低头道：“臣妾知错了。从今以后，对瑶儿会多一些关爱。” “朕乏了，都下去吧。”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一行人离开文阁，各自散去。 在回去的路上，刘妃叫住了楚雲，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确实不一样了，雲儿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母妃何意？” “明知故问。” 说完，刘妃甩袖离开，独自一人朝自己的宫苑走去，根本没理会远在身后跟随的楚瑶。 楚雲看着自己母妃的背影，嘴角一撇，朝另一方向走去。 楚辰离开皇宫。 在宫门口，夜莺和长乐正在等候。 楚辰看到长乐手里一堆的金银玉器，随便一个都价值不菲，眼睛顿然发光。 于是上前搂住长乐的肩膀：“妹子，哥待你咋样？” 长乐欢快笑道：“大哥待小七最好了。” 夜莺连忙摇头，使劲对长乐使眼色，可长乐似乎没有注意到。 楚辰继续问道：“哥帮小七出气，高兴不高兴？” “高兴！” “我们是不是麻吉？” “最好的麻吉！” “把你手里的宝贝给哥，好不好？” “好！” 不等长乐反应过来，楚辰以极快的速度抢过长乐怀里的宝贝，然后策马扬鞭朝着军营方向而去。 长乐一愣，左看右看，在看手里，以是空空如野，激动大叫：“大哥——还小七宝贝！” 夜莺上前，拍了拍长乐的肩膀，安慰道：“这就是你大哥，我们的太子殿下。有时候，他像个战神，勇猛刚毅；有时候，像个可以依靠的男子汉，稳重睿智；可有时候，他就是个流氓，好色、贪财、耍痞。” “夜莺姐，小七的宝贝还能要回来吗？” “你说呢？姐给你使眼色了。记住，放火、防贼、防你大哥。” 说完，夜莺上马朝着楚辰方向而去。 长乐双手挠头，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楚辰策马返回营地，此刻第二轮选拔已经结束，最后只剩下324人。 这些人，将接受晚上最终的选拔，也是三轮选拔最为严苛的。 楚辰大致了解下第二轮考核的情况，当中竟有人考了满分，而且此人大字不识。 那人正是首轮第一名的乞丐少年，许闪躲。 ------------ 第20章 当兵？我是来做内奸的 离晚上最终选拔还有两个时辰，楚辰闲来无事，想更深入的了解这新兵。 之前说是要180人，其实楚辰的打算是全部留下。 经过两轮考核后，他们已经基本具备了士兵的素质。 剩余的人可以作为预备队，或是充当补充人员。 因为，战争是有牺牲的。 夏皇说过，三个月后必须立一次战功，军人立战功只有战场。 场地上，那324人整齐排好，六人一组分批次进入中军营帐，逐一接受楚辰的面试。 虽然军营记录了所有人资料，可楚辰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看。 用毛笔字写的，有山这么高。 见楚辰端坐在大桌前，面对第一拨进来的六人，问道：“为什么当兵？从左开始。” 左边第一人站了出来，回道：“保家卫国！” “不错，下一个。” “当兵威武！” “……”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楚辰更不想解释，这么多人，一拨一拨的解释得累死。 他只是单纯的想了解罢了，也许当中就自己中意的好苗子。 一直到了第8波，楚辰已经出现了疲累，一名穿衣破烂的少年突然高喊：“饿！当兵有饭吃。” 很纯粹的理由。 楚辰精神一震，发现是早上名位少年，于是问道：“叫什么名字？” “许闪躲。” “闪躲，奇怪的名字。” “我从小要饭，经常被人扔石头。时间长了，那些石头都砸不到我，所以取名许闪躲。我原来叫许狗娃，赖名好养活。” 楚辰随意拿起一个物件用力一扔，许闪躲一闪轻易躲过。 “不错。”楚辰对这少年很满意，两轮考核都是第一，于是再次问道：“文试，你考了第一，听说你不认识字，怎么考的？” “很简单啊。那些图画，按照规律顺序就可以；算学，我不识数，但知道数，我……我经常用这些骗人；第三张考的是应变，我从小被人到处打，不懂应变早死了；第四张考题，……” “第四张怎么了？” “我就是从小苦过来的，所以见不得别人苦。还有……谢谢太子殿下的那句话。” “本宫说了很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想要是一种渴求。虽听的不是很懂，但我知道自己想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当乞丐，不想天天挨饿，不想被人欺负，所以我要当兵。你说的，只要内心有了渴求，就要去奋斗、去拼搏、去挥洒汗水。” 楚辰明白了，许闪躲为什么这么拼。他想改变命运，他所谓的“渴求”成为了他改变命运的力量。 许闪躲叫楚辰很满意，在污秽中长大，还存有一颗赤子之心。 许闪躲交出了一份满分的答卷。 楚辰叫许闪躲回去好好休息，准备迎接晚上的终极选拔。 “下一个！” “……” 一拨接着一拨，一直到了第28拨，一名穿着华丽的青年，有气无力的回道：“活着无聊啊，当兵刺激。” 古怪的答案总会叫楚辰精神一振，因为出色的士兵，他们的思维和常人是不样的。 楚辰又仔细大量了下眼前这人，眉清目秀，双目呆滞，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见其华丽的衣装应该是个富家子。 于是，楚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家世？” 年轻人懒散的回道：“李明轩，家父是个巨商，很有钱的。可在我眼里都是粪土。” 楚辰笑了笑：“小子，能不能把粪土分点给本宫？” “不能！我是被赶出来的，老子不让崽子当兵，所以……现在身无分文。” “下一个！” 李明轩哼了声，转身离开。 楚辰继续开始无聊的问答，一直到了第33波。 一名年轻人嚣张的回道：“为什么当兵，当然是想当将军了。” 男子的回答叫楚辰又来了兴致。 仔细大量了下，这小年轻气宇轩昂、剑眉炯眼，有气度、有风度、有修养，上看去应该出自豪门世家。 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走正途入仕，没必要来当兵。 可从对方的眼中，楚辰感受到了敌意，莫非是冲自己来的。 楚辰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家世！” “萧景睿，种地的。” “小子，你嚣张啊。种地的？那大夏农民的素质也未免太高了吧。” 此人姓萧，还对太子有敌意。 楚辰已经察觉了他的来历，也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 这人，必须留下！ “下一个！” “……” 萧景睿也是“哼”了一声，不屑的转身离开。 一直到了最后一拨，最后一个。 那年轻人穿着一样华丽，五官俊朗，身体健硕，就是眼神有点狡黠。 楚辰振作最后的精神，问道：“为什么当兵？” 年轻人回道：“我不是来当兵的。” 又来了个奇葩，楚辰已经不耐烦了，问道：“不当兵，那你来作甚？” “来做内奸。” “什么？有意思，你成功勾起了本宫的好奇。” 这小子竟然比萧景睿还要嚣张，楚辰按套路继续问：“名字，家室！？” 那男子眼睛转了转，回道：“我叫霍无邪，父亲户部左侍郎霍启生，叶丞相的表弟，叶婉瑜是我表姐。” “表姐？” “是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叫殿下表姐夫。” 楚辰直接甩手：“滚！好好你的内奸。” “我真的是来做内奸的，家父的意思。” “那就好好你家父的话，做好内奸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出去！” 霍无邪离开营帐，营帐已经空无一人。 花了一个多时辰，楚辰终于问完所有人。 让楚辰印象深的只有四人。 充满朝气的乞丐少年：许闪躲； 对生活充满厌倦的富二代：李明轩； 对太子抱有仇视的叛逆小年青：萧景睿； 官二代、内奸：霍无邪。 不过霍无邪的话倒是提醒了楚辰，那几个人怎么会叫自己安生。 这些新兵当中定老三、老六的人，甚至还有夏皇的暗卫。 晚饭过后，军营场地火光通明，剩余的324人全部集中在了场地上，接受最后的考核。 之前的12人已经入选炊事班，楚辰现在只要168人，他们必须是精英中精英。 楚辰站在台上，大声道：“今晚月色很好，你们很幸运，你们将要接受最后的考核。记住！本宫现在只需要168人。” 楚辰指着远处的大山，继续道：“那座山上有168个令牌，任务很简单，找到令牌，拿回营地视为合格。没有任何规则限制，但不能害人性命，不能使人致残。违者，国法难容！” “咚！咚！……” 楚辰甩手，军营战鼓再次响起，最后的选拔正式开始。 ------------ 第21章 终极选拔，谁是傻瓜？ 在宽阔的场地上，新兵们如同一群出笼的野鸟，纷纷从营地涌出，急切地向前冲去。 只有霍无邪悠然自得站在原地。 楚辰很是好奇，下去问道：“你怎么还不跑？” 霍无邪打了哈欠，回道：“他们蠢，我可不蠢。叫他们折腾去吧，回来后定是精疲力尽。我养精蓄锐，只要在半路干掉一个就可以。” “你够奸，我喜欢。” “多谢太子夸奖，我是内奸，不奸怎么行。给殿下一句忠告，盯着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楚辰转身理也不理，朝着中军营帐走去，然后背对着霍无邪，摆摆手：“不要把所有人当傻子，最后自己成了傻子，一个大笑话，呵呵……” 霍无邪脸色一变，楚辰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战场瞬息万变，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楚辰刚才说，没有任何规定限制，原来这才是最大的变数。 “原来如此，这太子爷牛！看来我是来对了。” 霍无邪已经明白了楚辰的暗示，自己真的是一个大笑话，一个自作聪明的傻子。 军营外是一大片开阔地，与山之间没有任何阻隔。 三百多人，有人继续前冲，有人放慢了脚步。 冲在第一的，依旧那名风一样的少年许闪躲。 而最后一名，自然是那位自作聪明的霍无邪。 霍无邪走出营地没多久，就发现富二代李明轩。 见他坐在地上懒懒散散，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李明轩看到霍无邪，苦笑道：“没想到，竟有人和本公子想到一块了。” 霍无邪上前坐到李明轩身边，一样笑道：“没想到，竟有人和我一样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傻瓜。” “兄台，何意？本公子是商贾之子，懂得经商之道。经商，就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以逸待劳是吧。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你会被一群猛兽吞噬殆尽，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霍无邪悟了，楚辰的暗示就是“人性”。 什么是人性？争夺利益的时候，会厮杀；有共同利益、共同目标的时候，会合作。 一群人辛苦拿到令牌回来，身上定是每人一块，不存在利益冲突。 为了确保安全回营，得到令牌的人一定会组队，一个、两个、一群、一帮，最后汇聚成一股洪流。 所以，霍无邪才说，他们会被一群猛兽吞噬。 李明宇听完霍无邪的分析，吓出一身冷汗，即刻起身准备出发。 “慢！”，霍无邪起身阻止，阴险一笑：“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地点上。” “哦——还是兄弟够奸，我喜欢。”李明轩立马领悟，搂住霍无邪，嬉笑道：“兄弟，不做商人可惜了。” 前方，第一拨人已经冲上了山林，在月色的映照下四处寻找。 在一棵树下，第一个抵达的许闪躲很快找到令牌。 “这么简单吗？” 树干上有一个十分醒目的白圈，在夜晚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令牌就在下面。 找令牌不是这次行动的目的，如何回来才是关键。 许闪躲拿到令牌准备回去，突然发现一大群人朝这边冲来。 “这个和平时跟人抢吃的有什么区别，呵呵。” 许闪躲灵光一闪，收好令牌继续朝山上跑去，一下子没了人影。 之前那两货霍无邪、李明轩也来到了山脚。 他们决定组队，只要提前干掉下山的两人就可以，根本不会那些人半路组团的时间。 此刻山上一片混乱，一帮人打成一团，毕竟狼多肉少。 只有聪明人，或者强者才有能力持有令牌，这也是楚辰安排这次选拔的初衷。 “抢吧，玩命地抢吧，哈哈……” 李明轩靠在树干上扬扬得意，霍无邪则是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第一个猎物的到来。 没过多久，从山上下来一人，两人即刻上前拦住。 李明轩嚣张得意：“小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令牌来！聪明点，哥保证不打你。” 下来之人正是萧景睿，至于第一拿到令牌的许闪躲不知去向。 萧景睿把令牌摆在二人面前，冷着脸：“给。” “小伙子，很识趣嘛。” 李明轩准备上前，结果被霍无邪用力拉住：“让他走。” “不要了吗？” “让他走！” 霍无邪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严肃，李明轩只能作罢。 萧景睿把令牌收了起来，对李明轩道：“他比你聪明。” 说完，萧景睿大摇大摆的和两人擦肩而过。 李明轩有点不甘心，等萧景睿走后，问道：“他很厉害吗？” 霍无邪看着远处萧景睿的背影，叹气道：“我暗中查过，他姓萧，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姓氏。” “姓萧，萧氏！他们不是在十年前……” “兄弟，忘了刚才的事情。对你，对你的家族都有好处。” “谢谢。” 李明轩明白了，这个姓氏牵扯皇室，不能提。 营地门口，楚辰摆了一桌好菜，准备请最先到达的四人。 这四人，会是新兵连的四名临时排长。 这时，远处一个人影如风一般地朝这边冲来。 楚辰看到后不觉惊讶，嘴里念叨：“追风少年。” 许闪躲一口气冲到楚辰面前，然后将令牌砸到桌上，弯腰只喘大气 楚辰起身来到许闪躲面前：“够拼命的。休息下，吃点东西。” 许闪躲使劲咽了口气，回道：“不想当乞丐了，想当兵，吃皇粮。” “不想当将军吗，你可以当将军，本宫说的。” “我就是个乞丐，大字不识。” “还记得那句话吗？把想要变成渴求，而那份渴求，会变成改变你命运的力量。不识字有什么关系，学呗。” “我真的可以？” 许闪躲眼睛发亮，楚辰坐回位置，问道：“说吧，你是怎么跑回来的？” 许躲闪的气力有所恢复，回道：“我第一个到达，很轻松的找到了令牌，但身后有很多人，于是我饶了一个大圈。做乞丐抢到吃的，就绝对不能被人别抢走！” 怪不得脚力这么好，脑子这么灵光，原来是生活逼出来的。 楚辰客气的请许闪躲坐下，这叫许闪躲内心感动。 他就是一个乞丐，坐在对面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许闪躲还是流下了少年人的眼泪，边哭边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在街边乞讨为生，看到的都是冷眼。” 楚辰看着许闪躲，是真的喜欢这样的少年人，于是突然提议：“闪躲这个名字不好听，本宫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如何？” “殿下，真的吗？” 许闪躲眼泛泪光，这名字本来就是胡乱取的外号。 楚辰抬头仰望满天星辰，于是说道：“叫星辰如何？本宫希望你志向高远，心胸像星空一样广大，许星辰。” 许星辰的眼泪和鼻涕几乎混在了一起。他擦了下鼻涕，仰望星辰，心中暗暗发誓，一生效忠太子。 就在这时，另一人来到了他们身边，一脸怒气：“又是第二，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我第一个下山的！” ------------ 第22章 太子，把我的人生还给我！ “坐下。坐到第一名的旁边。” 楚辰带点挑衅，暗指萧景睿是个千年老二。 不过，在所有人当中，萧景睿的实力最强，唯独个性孤傲。 萧景睿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他无法容忍自己三番五次的输给一个乞丐，而且连字都不识。 论文、论武、论修养……无论什么，他高出许星辰几个档次。 可每次，都是许星辰第一。 见萧景睿一动不动，楚辰突然喝道：“坐下！这是命令。军人的第一课：对命令绝对服从！” 萧景睿用力吸了口气，无奈坐到了许星辰身边。 “你好！我叫许星辰，名字是太子殿下刚给取的，当中也有个‘辰’字。” 许星辰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萧景睿如木头一般，根本不予理会。 楚辰看后，轻蔑一笑：“这就是你的修养吗？你的优越感会毁了你。本宫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输。” 萧景睿此刻一肚子憋屈，但还是问了：“为什么？” 楚辰严厉回道：“就是你现在做的。战场上，最大的忌讳就是轻敌。我问你，你了解许星辰吗？你知道他脑子想的是什么吗？连对手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战胜他！” 语气严厉，振聋发聩。二人之间不像上级和下级，更像哥哥在教训弟弟。 楚辰恢复情绪，轻蔑一笑：“你说你要当将军，不觉得是一个笑话吗？” 听完这番话，萧景睿没了脾气，只有羞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么肤浅的道理都不懂，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一个人啊，把自己定位得太高不是好事。” 楚辰还是耐心的去点拨萧景睿，傲慢与自尊心只会毁了他。 “高又如何？学富五车又如何？没有施展的地方，都是垃圾！” 原本已经冷静，听到楚辰的最后一句，萧景睿突然站了起来，情绪爆发，像是把多年的积怨一次性发泄出来。 楚辰看得出这是在针对自己。第一次见面，萧景睿就对自己怀抱敌意。 “什么情况？” 之前那两货霍无邪、李明轩已经赶到，看到眼前的一幕一脸愕然。 霍无邪拉住李明轩，不要加入其中，以免被波及。 楚辰发现了那两人，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认定的四人已全部到齐。 这四人各有天赋，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会是很大助力。 楚辰跟着起身，两人对目而视，擦出激烈火花，随口对萧景睿说道：“看来你针对本宫来的。” “是！” “军队只认同强者，你不是自恃文武全才吗，比两场如何？” “好！” 萧景睿一向冷静，遇到楚辰就失去了该有的修养和沉着。 “把你最为拿手的拿出来，免得说本宫欺负你。” “比诗词，比刀剑，敢吗？” 楚辰心中暗叹：又是比诗词这老套剧情，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敢了吧？太子的荒诞天下皆知，……” “出题吧，啰嗦！” 萧景睿看着天空，然后说道：“就以月为题。” 唐诗三百首，“月”的诗词数不胜数。 楚辰看了下外面，说道：“选拔还没结束，结束后操场见。至于赌注，本宫输了随便你，你输了，收敛你的傲气，向许星辰道歉。” 现在选拔还没有结束，楚辰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萧景睿的不可一世。 顺便竖立自己的威信，以便更好的率领这支队伍。 回到中帐，夜莺得知比试消息极力劝阻：“殿下，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算了。” “什么意思？” “我观察了，萧景睿是气道高手，你连气道都不会怎么和他比。” 楚辰根本不懂气道，怎么会察觉对方的气息。 可是话已说出，身为主帅绝不能失信于部下，只能见招拆招。 一个时辰过后，参加新兵选拔的人络绎返回营地。 交付令牌，禁军做了记录，然后来到场地集合，剩余淘汰的人组成另一编队。 楚辰和萧景睿二人已经站在了台上，数百双眼睛在台下看着。 这时，一名禁军上台禀告：“报告太子殿下，168快令牌已经全部收齐，并一一记录在册。剩余之人，将另做安排。所有人员记录在册，明日交于兵部入籍。” “知道了，退下。” “是！” 那名禁军离开，楚辰对萧景睿说道：“开始吧，先比文。你提出以‘月’为题，本宫没意见。但是，我们是军人，所以诗词尽量有豪气！” “什么意思？” “毕竟这里是军营，台下是一心报国的热血士兵。那，我先来了。” 萧景睿近距离注视着楚辰，他不像别人口中的“废物”，更像一名货真价实的军人。 眼神、气质、行为，无不透着军人的气息。 楚辰率先念叨：“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只吹玉门关。” “好！太子好文采。” “千古绝句，好诗，好诗啊！” “气势磅礴，我仿佛置身沙场，手持长戟，守我大夏边关……” 此诗一出，下方众人叫好声一片。男儿热血顿时上涌，恨不得现在奔赴沙场，守卫大夏疆土！ 萧瑾睿听完，自惭形秽，当场认输。 楚辰也不得意，毕竟这是作弊，有点违背自己的原则。 下一场，武斗。 萧景睿善于使剑，于是从禁军手里借了一把。 楚辰是特种兵，近战时用的是短刃，于是把夜莺的短刀借来。 两人摆好架势，一名禁军大喊：“开始！” “咚！咚！……” 战鼓起，振奋的鼓声挑起了众人的情绪。 寂静的黑夜，只有这里充满热血与激情。 “太子加油！太子必胜！” “太子加油！太子必胜！” “……” 台下的新兵们一边倒的偏下楚辰，这对台上萧景睿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萧景睿盯着楚辰，后脚一蹬，朝着楚辰飞冲过来，直接来了一技的横劈。 楚辰后退一步，反手握刀，竖直进行格挡。 两剑相撞，暴出里激烈的火花。 看似势均力敌，可楚辰感觉手臂发麻，连双脚站了都十分困难。 这就是所谓的气道？ 这力量，根本不是普通人类可拥有的。 “太子，把我的人生还给我！” 萧景睿发出怒吼，收回剑身，身体一个旋转，借助旋转之力，朝着楚辰竖劈而下。 “太子小心！” 夜莺双脚一蹬，身如一道风影，飞冲台上。 就在萧景睿剑刃落下之际，夜莺抱住楚辰，飞出三米之远 只听见后方“轰隆”一声，整个木头被萧景睿的剑气劈成两半。 台上一幕，台下众人看得是瞠目结舌，顿时营地一片安静。 夜莺拿过楚辰手里的短刀，怒瞪萧景睿：“敢对殿下下手，我宰了你！” ------------ 第23章 亮剑，意志的激发！ 楚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夜莺面前，接过她手里的刀，在她耳边发出低沉警告：“不许有下次，不然会伤到我的自尊心。” 夜莺怒气全无，她更在意楚辰对自己的看法，这语气显然是对自己产生了失望。 她的这一举动，已经伤到了楚辰的自尊心。 “下去。” “是。” 夜莺感到一阵心慌，因为她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情。 刚才的那一击，楚辰可以躲过，不然也不会如此生气。 台下众人还处在震惊中，刚才那一击惊世骇俗。 “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霍无邪大人。” 李明轩嘴里嘟嘟，冷汗涔涔，十分庆幸当时霍无邪阻止了自己。 台下众人，也只有霍无邪不感到惊讶，他转头问李明轩：“知道萧氏为什么是史上最强世家吗？” “也许，他们都是怪物。” “差不多。” “嗯——”李明轩转头，惊讶地看着霍无邪，他的玩笑话竟然回答正确。 霍无邪开始解释：“萧氏之所以强，是因为他们人才辈出，对世家子弟的教育到达了苛刻的程度。传闻萧氏出了一位百年不遇的天才少年，应该就是台上那位。” “萧景睿有这么妖孽？” “妖孽，这比喻很恰当。” “嗯——”李明轩再次转头，惊讶地看着霍无邪，他又说对了。 霍无邪继续解释：“刚才那一击已经达到了‘气元中境’，即使有天赋的人，也要苦练二十年。他是怎么做到的，从娘胎里就开始了吗？” 李明轩听完，使劲咽了下口水，惹谁也不能惹那小子。 台上，因为刚才萧景睿的一击，木台中间被斩裂，两侧木板有向中间凹陷的趋势。 楚辰再次站到萧景睿对面，抱歉道：“出了个小插曲，不介意重新再来吧？” 萧景睿战意全无。“气元中境”对付一个不会气道的人，就像大象对付一只蚂蚁。 他反问楚辰：“你真不会气道？” “不会又如何？” “你已经输了。你根本不知道气道，也不知道它的强大。” “对决是用嘴的吗？是用实力，我还站在你面前，除非你把我打趴下！这，是起码的尊重。” 萧景睿眉头一皱，大声道：“这样悬殊的战斗，有意义吗！” 楚辰看着台下的士兵，郑重其事的回道：“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比你强的敌人，你会选择投降吗？” “不会！可这……” “有一位老前辈曾说过，逢敌必亮剑！倒下不丢人，胆怯才丢人。这就是军人的骨气，也是一支部队的军魂！” “哪位前辈？我怎么从未听过。” “少废话，亮出你的剑！” 楚辰挥刀指向萧景睿，眼神中绽放出浓浓的战意。 萧景睿再次举剑摆出对战架势，但是气势已大不如前。 “这下有戏看了。”台下的霍无邪突然冒出一句，接着说道：“战斗的胜败并不完全取决于实力，还有士气。” “什么意思。”李明轩没有听懂。 “实力萧景睿远强于殿下，但论气势，他已经输了。战场上，士气低落的部队，兵力再多一样会输。” 霍无邪对场上的决斗做出了精准的分析。 台上，萧景睿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压迫感来源于楚辰散发出的战意。 “上啊，你刚才不是很猛吗？” “打啊，站着干嘛，被太子殿下吓傻了！” “殿下，加油！” “……” 台下的新兵纷纷起哄，激情已经被台上的战斗点燃。 “看剑！” 萧景睿终于出剑，剑锋呼啸，直逼楚辰。 楚辰侧身一躲，身体左移，避开了对方的一击。随即就是反手一刀，刀刃划向萧景睿腹部。 萧景睿侧身右移，迅速伸手握住楚辰握刀的手腕，接着反手握剑，横向剑刃对准楚辰颈部。 此时，两人身体几乎挨着。剑刃袭来，身体根本无法避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辰将左手伸出，遏制对方挥剑的右手。 一时间，双方四肢都被牵制。 “啊——” 楚辰突然发出怒吼，叫声对萧景睿产生了心理威慑，精神上已经破防。 楚辰将头微微向后，接着顺势一头猛击萧景睿的额头。 这一击势大力沉，萧景睿猝不及防，当场被撞翻在地。 就在萧景睿倒地的一瞬间，楚辰准备顺势攻击。 萧景睿倒地即刻横向挥剑，楚辰一个后翻，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 楚辰将刀旋转反握，失望道：“别说当将军，你连当一个士兵的资格都没有！” 萧景睿捂着额头起身，发现手掌有一丝鲜血。 刚才那一击，如果楚辰撞击鼻梁，鼻子已经没了。 “太子殿下，你这手段也未免……” “未免什么？” 楚辰眉头紧皱，铿锵有力地做出回应：“本宫不是剑客！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说额头，用牙齿咬也要把敌人咬死！” “……”萧景睿无语。 “萧景睿，这是你第二次让本宫失望了。论实力，你远在本宫之上，可刚才的攻击竟没用气道，你是看不起谁啊！？你的敌人吗？” “……” “战场上，士兵要的是勇气、血性，以及舍我其谁的意志。萧景睿，你有吗！？一名军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哪怕对方是一只蚂蚁，都要用上十足的力量去踩死它！” “……” “呼——本宫再给你最一次机会，不要埋没你的才华。” 楚辰将刀刃指向萧景睿，最后一句饱含深意。 萧氏子弟不可入仕，萧景睿站在这里，就是想与命运抗争，不想埋没自己的才华。 “呼——呼——” 萧景睿闭上眼睛，不断吐纳吸气，隐约之间有股气浪在体外环绕。 台下霍无邪看到后，发出一声叹息：“殿下输定了。” 可在霍无邪心里，他对楚辰产生了敬意。 如果楚辰不说那番话，或许还有胜的可能，可为了激发萧景睿的斗志，他宁愿做出牺牲。 台上，萧景睿睁开眼睛，身体再次一闪，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后面！” 夜莺在台下大声提醒，因为她知道萧景睿使用了力气道。 现在的萧景睿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果然，他的身影出现在楚辰身后，接着一剑直刺楚辰后背。 楚辰不做多想，纵身朝前一跃。 萧景睿的剑刃落空，而楚辰刚一落地，单脚踩着地面一个旋转，借助旋转力道，飞身不顾一切地朝萧景睿攻来。 萧景睿用剑格挡，刀剑碰撞再次擦出激烈的火花。 楚辰双脚站稳，握紧手中之刃，对着萧景睿横劈竖砍，不断涌现出惊人的战意。 萧景睿调整气息，一边后撤一边格挡。 站稳之后，抓住机会即刻对楚辰展开反击。 双方你来我往，台上火花四溅，一场真正的激战就此展开。 “怎么可能！竟然势均力敌，……” 台下，夜莺和霍无邪异口同声，同时发出惊叹。 最后鹿死谁手，有未可知…… ------------ 第24章 是气，非道 台上，双方你来我往，激战正酣。 战斗中的楚辰如一头斗志高昂的猛兽，靠着惊人的气势，敏锐的直觉，与对手展开忘我的厮杀。 力量、速度、敏捷都大大提升，这才与萧景睿打了个五五开。 萧景睿则是完全依靠气力，提升自己的各项属性，攻防之间游刃有余。 这时，楚辰挥刀朝着萧景睿用力攻去，萧景睿提剑一挡，吸引住了楚辰的注意。 楚辰靠着本能，改变了攻击方向。 萧景睿的身体再次一闪，出现在楚辰攻击的另一侧。 不等楚辰反应，一技有力的旋转飞踢，直击楚辰胸部。 萧景睿这扎实一击，当场把楚辰提踢出三米开外。 楚辰很快起身，可不知为何？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胸口只有麻麻的感觉。 “你是怪物吗？” 这一击，萧景睿使出了五成的力道，结果没对楚辰造成任何伤害。 “第一次感觉战斗是这么愉快的事情，我们再来！” 楚辰嘴角一撇，全身火热，情绪亢奋至极。 话音刚落，身体前倾，朝着萧景睿再次发起猛攻。 台下鸦雀无声，新兵们被台上惊人的战斗所震撼。 “再战斗下去，太子殿下会死。”霍无邪冒出可怕的一句。 “兄弟，你可别吓我。再说了，刚才那一击殿下毫发无损。”李明轩依旧不懂霍无邪。 “看不出来吗，殿下已经没有痛觉了。全身血气上涌，像野兽一般亢奋，战斗全凭本能。力量、速度、敏捷达到极致，对身体是极大的负担。” “这就是气道吗？本公子也想学了。” “是气，非道。还有，你这辈子也学不会！” 李明轩白了眼，看不起谁呢。本公子早晚学会，吓死你！ 台上。楚辰确实如霍无邪所言，越战越勇，力量、速度、敏捷随着血气不断提升，战斗比之前更加激烈。 而萧景睿的攻击都被楚辰轻易闪过，这样的躲闪完全不经大脑，而是本能。 至于楚辰的攻击亦是如此，风驰电掣，犀利刚猛，依然是靠本能。 亢奋，使得楚辰的身体越发通红，血液在血管里高速流淌。 台下的夜莺焦急万分，楚辰现在展现出来的并不是纯正的气道，而是依靠意志、情绪激发出来的强大血气。 就在此时，台上萧景睿抓住了战机，将气突然提升。在双方兵刃猛烈撞击的一瞬间，身体猛烈前冲，将楚辰撞飞半空。 楚辰顺势旋转，单手按地，接着一个后翻稳稳落地。 “有意思，再来！”楚辰双目通红，嘴角上杨，抬头看着远处的萧景睿。 萧景睿却没有要战的意思，他冲着楚辰大喊：“不打了，这场平手。” 说完，将手里的剑扔到一边。 楚辰这才稍作冷静，他不可能对手无寸铁的人进行攻击。 萧景睿用炯然的目光看着楚辰，说道：“我告诉你什么是气道。” “所谓气道，就是流淌在身体中的一股能量，是有情绪激发而出。你现在所展现出的是气，非道。” “人的情绪有恐惧、愤怒、怨恨、以及你口中的勇气等等，但是单单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要不断地去经历，不断地去承受各种情绪，然后用身体去感知、去控制。” “我曾经被一个混蛋无数次的推下悬崖，无数次的扔进大江，无数次的丢进火海，无数次的抛进冰窟。甚至跟老虎战斗，与野狼共舞。” “我所经历的你无法想象。” 楚辰听完逐渐冷静，轻易得到的力量并非真正的力量，它没有持久性，更无法驾驭。 刚才有这么一瞬间，战斗中出现了杀气。 萧景睿一闪，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在台上移动。 停下后，对楚辰说道：“战斗中，速度、力量、防御、敏捷都能随心控制，这才是气道。” 一番讲解，萧景睿就是想让楚辰了解什么是“气道”，并不是刚才他所展现的。 让萧景睿、霍无邪、夜莺等人同时感到惊讶的是，楚辰可以利用情绪爆发出惊人的气力，简直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怕身体无法承受，最后胜败有未可知。 楚辰听完，突然眼前一黑，当场昏死了过去。 “殿下！” 夜莺飞上台来，双手抱起楚辰。 霍无邪也急忙上台，给楚辰把脉，把完之后松了口气：“刚才的战斗，把身体的元气消耗光了，真是叫人匪夷所思的太子殿下。” 夜莺连声问道：“你懂医，那现在怎么办？” “咋办，当然补元气啊。炖一只老母鸡，放些人参，休息一天就可以了。” “谢谢。” 夜莺扛起楚辰，骑上快马，朝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霍无邪转身看了一眼台上的萧景睿，笑道：“真是个怪物，你还使出全力对吧？” “是你？” “是我。” 萧景睿把剑一提，问道：“想如何？” 霍无邪不屑一笑，麻溜地跑下台。 “切——” 台下新兵们以为还有好戏看，结果就是个装腔作势的。 萧景睿走下台，然后来到李星辰面前，诚恳道歉：“对不起，我为之前的无礼向你道歉。” 说完，冷着脸转身离开。 这是萧景睿之前的承诺，一负一平，是他输了。 夜莺骑马返回东宫，然后扛着楚辰去了寝室。 叶婉瑜得知后慌忙赶来，见楚辰脸色发白，没有丝毫血色，心里很是担心。 “叶尚宫，你来照顾殿下，我去趟御药房。” “发生什么事了？殿下为何如此虚弱？” 夜莺头也不回，冲出了房门。 叶婉瑜来到床边，双手叉腰俯视楚辰：“狗太子也有今天。” 夜莺风风火火地跑到皇宫御药房，值班的官员立马上前询问。 “姑娘，何事？” “暗卫。” 夜莺拿出腰牌，吓的值班官员连忙下跪。 “有人参吗？” “有。我们这里有山参、血参、党参、高丽参……” “别废话，要最好的！” “最好的。” 那官员眼珠子转了转，起身回道：“有，千年人参，死人都能医活。姑娘，那可是三位真火，药性超猛的，你可要……” 夜莺抓住那官员的衣领，瞪大双眼：“别废话，去拿，有多少来多少，多多益善！” ------------ 第25章 五百倍药力！ 豫王府，书房。 军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六皇子楚雲耳中。 自从楚瑶事件，以及母妃刘贵妃的提醒，楚雲开始将重心转向东宫。 虽然现在东宫的势力不足为惧，但是以楚辰的能力，以及夏皇的扶持，太子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 而楚辰现在在做什么？他就是在招兵买马，重建东宫。 虽然夏皇说了什么都不管，不以国力支持，但实际却是对太子的一种期许。 “去调查一下萧景睿，看是不是萧氏子弟。” “是！” 楚雲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最担心萧氏和东宫有所关联，一旦二者形成联盟，东宫的势力必将如日中天。 这时，又有一人走进书房，向楚雲回禀：“宫中来了消息，夜莺向御药房索要人参？” “人参？” “是的，还是千年人参，五根。” “五根！” 楚雲一声惊呼，露出难得失态的表情。 夜莺索要人参定是给楚辰服用，可世上有谁能承受得住五根千年人参的药力。 东宫，膳房。 夜莺已经切好了老母鸡，然后放进大锅里炖煮。 “五根，应该够了吧？” 夜莺看着手里的人参，它们都已经成了人形。听说死人都能医活，应该可以补回楚辰的元气。 于是，夜莺把人参切成片，全部放进了锅里。 ……… 这一熬就是两个多时辰，最后只剩下了浓浓的汤汁。 夜莺把汤汁乘到碗里，即刻送往太子寝室。 房间内，叶婉瑜坐在床边，一直守护着楚辰。 看得出来，她脸上挂着担心。 夜莺把人参汤端了过来，叶婉瑜起身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人参汤呀，补元气用的。” “哦。” 叶婉瑜看着楚辰脸色发白，她对医术也略知一二，这是气血不足的症状。 两人一番折腾，扶起楚辰，撬开嘴巴，一口一口将整碗的人参汤灌进楚辰的肚子里。 夜莺拍了拍手，擦了下额头的汗，笑道：“应该可以了，这可是千年人参汤。” “你说什么？” “千年人参，五根耶，都成人形了。听说死人都能救活，更别说补点元气了。” “五……五根，还……还千年人参！” 叶婉瑜目瞪口痴，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么了，眼睛干嘛睁这么大？” “呵呵，希望不要出人命。” 叶婉瑜哭笑不得。补元气，一根十年的野山参就足够了。 五根，还是千年野山参，真会要人命的。 叶婉瑜即刻起身，命宫女去打冰水，并准备大量降火的凉茶。 可没等多久，楚辰就醒了。 见他嘴唇干涩，满脸通红，嘴里不断叫嚷：“热，好热啊。水、水、水，给本宫水！” “来了！” 叶婉瑜连忙将一碗凉茶端来，给楚辰喝下。 “水，本宫还要！快，难受死了！” 楚辰呼吸急促，眼神涣散，神志不清不楚，身上烫的都能用来煎蛋了。 夜莺吓的不知所措，焦急道：“怎么会这样？不是……不是补元气的吗？” 叶婉瑜又拿来一碗，冲夜莺喊道：“你补过头了！十年的野山参就足够，你拿了一千年的，还五根！想烧死殿下不成。” 夜莺嘴里嘀咕：“那家伙又没说几年的，当然是拿最好的了，多多益善嘛。” 叶婉瑜继续服侍，回应夜莺：“妹妹，这可是药，过量……咳，算了。” 楚辰又一口喝完，依然感觉全身燥热难当，如同置身火海，被熊熊烈火炙烤。 “啊——好难受！好热！” 一声嚎叫，楚辰像疯了一般，用力撕掉身上的衣裳。神情痛苦，感觉身体就要爆炸了。 夜莺和叶婉瑜相互对视，异口同声：“池塘！” 两位美女迅速上前，拖着楚辰来到了后花园的池塘边。 “一、二、三，扔！” 叶婉瑜、夜莺同时发力，直接把楚辰扔进了池塘中央。 只听见“扑通”一声，人是掉进去了，结果半天不见人出来。 片刻后，水面的波纹渐渐恢复平静，站在水边的俩人再次傻眼。 夜莺瞪大眼睛，说道：“婉瑜姐，池塘的水好像不是很深啊。” 叶婉瑜捂住嘴巴：“狗太子，该不会……” “殿下！”夜莺大叫一声，准时纵身跳入池塘。 突然，水面“哗啦”一声，楚辰如蛟龙出海，一跃从池塘跳到了草坪上，然后就像个木头桩子纹丝不动。 两人连忙来到楚辰面前。见他双目赤红，身体滚烫，皮肤散发着热气。 “殿下，您没事吧？”夜莺担心一问。 “狗太子，你还活着吗？”叶婉瑜借机数落。 楚辰目视前方，依旧纹丝不动。 叶婉瑜戳了下楚辰的身体，对夜莺道：“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 夜莺听完，一脸焦急：“那咋办？陛下一定会杀了我的。” “啊——” 楚辰突然大吼一声，吓的两人一屁股坐到了草坪上。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 “好钢就该铸利剑，好兵就该打硬仗。” “谁没有爱，谁没有情，情系家国好儿郎。 “只要祖国一声唤，唱起战歌奔前方！！！” “一！二！三！四！” 楚辰又唱起了嘹亮的军歌，像是从灵魂发出的震撼。 军歌唱完，楚辰将身子一挺，双手一摆，迈起了军人的正步，边走边喊。 “双目直视前方，胸要挺、腰要直，迈步要有力！” “……” 坐在草坪上的叶婉瑜、夜莺傻傻的看着。 “殿下不会真的傻了吧，我死定了。” “别怕，或许是短暂的痴傻。狗太子心眼这么坏，没这么容易傻。” “姐姐，那可是五百倍的药力……呜呜呜……殿下，夜莺对不起你，呜呜呜……” 夜莺呜呜的哭了起来，叶婉瑜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 前方的楚辰士气高昂，精神焕发，继续走着他的正步。 两位美女还不知道，这才是楚辰内心最真实的表现，“军人”二字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过了半个时辰，叶婉瑜、夜莺双目呆滞，傻傻的看着，只希望药力快点散去。 这时，楚辰突然停止步伐，闭上眼睛，不断的呼吸吐纳。 叶婉瑜、夜莺连忙上前。 楚辰睁开眼睛，身体一振，气力十足，感觉体内有一股十分浑厚的力量。 “夜莺，刀！” “是！” 夜莺内心欢喜，楚辰终于认出了她，于是将刀给了楚辰。 楚辰接刀，身体一跃，在空中猛力一斩。力道十足，刀气如虹，似要划破长空…… ------------ 第26章 觉醒气道，突破一境！ 楚辰的动作，恍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无丝毫凝滞。 他手中的刀，挥舞起来凌厉如风，每一刀都似乎携带着风雷之势，令人瞠目结舌。 此刻的楚辰，所展现出的力量、速度与敏捷，与先前那场与萧景睿的激战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时的他，完全处于一种近乎失控的暴走状态，每一击都凭借着本能与狂乱的战意。 而此刻，每一次出招都显得张弛有度，既有雷霆万钧之势，又不失细腻入微的掌控。每一刀都仿佛是他内心的展现，有力而不失柔韧，既凶猛又充满了战意！ “殿下，这真的是你吗？” 夜莺本应该高兴，高兴楚辰安然无事，高兴楚辰学会了气道。 可此时楚辰，他所展现出的力量让夜莺怀疑人生。 楚辰刚入气道，就直接突破了第一重境界，直达二重气凝初境。 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所谓的气道，共分五境。 一境气脉，可控体内之气，通过经脉流往全身。根据战斗需要，分配气力，大幅提升力量、速度、敏捷、防御的属性值。 二境气凝，凝聚体内之气，通过气脉一次性爆发，力量瞬间炸裂。楚辰的气斩，就是爆发所产生的效果，也是他进入二境气凝的证明。 三境气元，融气于身，随心而动，随心而发。是一境、二境融合后产生的另一种境界。根据战斗需要，随时分配气力，随时爆发气斩。 四境气宗，以气感知万物，以气幻化万形。 五境大道，已是传说中的超脱境界，从古至今无一人达到。 气宗境练成者天下寥寥无几，而气宗高境已属于“圣人境”，天下只有十人，谓之“十圣”，夜莺的师傅就是十圣之一的“影圣”。 此刻，夜莺心情有点复杂。 楚辰是她想保护的人。可按楚辰现在的成长速度，很快就会超越自己。 舞刀中的楚辰全身通红，感觉有用不完的气力，源源不断，滔滔不绝。 与萧景睿的战斗，就如同打开了气道之门。 在门还没有关闭的时候，五根千年人参激发出了他全部潜能。 之前，萧景睿提到自己惨绝人寰的经历，扔悬崖、抛大江、丢火海、进冰库，目的就是引发情绪，激发出潜能。 如今，楚辰歪打正着走了捷径，用五百倍的药力把潜能全部激发了出来，直接觉醒气道。 这样的际遇可遇不可求。 要知道，觉醒气道何等艰难的事情，结果楚辰一夜之间入气破境。 一旁的叶婉瑜看傻了眼，不时时的透露出欣赏的目光。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如此威猛的狗太子。 女人，就喜欢强大的男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 楚辰依旧孜孜不倦，刀法乱舞。 看似凌乱，可总给人感觉像是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 时而正手，时而反手；出招果断，刀刀要命。 而周围的花花草草已被他砍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叶婉瑜和夜莺怕被波及，远远地坐到池塘边，她们就这么呆呆地看了一个时辰。 “夜莺，这是什么刀法，好厉害！” “狗屁刀法？胡砍呗。本姑娘累了，先睡一会儿。” 夜莺打起了哈欠，身子一软，在草坪上憨憨睡去。 可叶婉瑜却十分的精神，继续将目光投向楚辰。 “狗太子，还挺帅。” 天空的夜色渐渐变淡，交替而来的是一抹蔚蓝。 楚辰打了整整一夜，可千年人参的药力似乎没有要退去的迹象。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亮。 这时，楚辰的动作没有了之前那么刚猛，于是一鼓作气，一个助跑，一技跳跃，双手握刀，朝着一棵柳树发出一击气斩。 树干顿时出现了一道裂痕，树身渐渐倾斜，沿着裂痕滑落。 “哗啦”一声巨响，整棵树身翻倒在了草坪上，剩下的树干留下了光滑平整的切面。 “呼——” 楚辰用力呼了口气，停止了一切动作。 夜莺听到动静醒来，连忙跑到了楚辰面前。 “殿下，快静下心来，盘膝吐纳。” 楚辰听了夜莺的话，盘膝而坐，闭眼进入冥想。 夜莺在一旁小声提醒：“是不是有一股气在全身流动，不要刻意去控制，静静感知它的存在。” 楚辰静心感知，体内确实有一股气如流水一般，就像血液一样，周而复始流转全身。 夜莺见楚辰进入了冥想，一屁股坐到地上。 叶婉瑜在一边推了下夜莺，问道：“妹子，咋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照做就行，师父说的。他还说……” “还说啥？” “虽然气道分好几个境界，但是每个人的存量都不一样。气的存量和一个人的精神力有关。姐，啥是精神力啊？” 精神力越强，气的存量就越高。 一名出色的特种兵，他具备的精神力，夜莺是不会明白的。 可夜莺知道，楚辰用情绪激发出的气，能和气元中境的高手打成五五开，他气的存量一定十分惊人。 楚辰进入冥想，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叶婉瑜、夜莺坐在一起，背靠着背，静静等着楚辰从冥想中醒来。 豫王府，楚雲书房。 楚雲一夜没睡。他很想知道，楚辰吃了五根千年人参后的结果。 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药力，很有可能会气血暴涌而亡。 “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本王倒也省心。” 楚雲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茶杯，里面的浓茶让他清醒了一夜。 这时，一个密探从屋外进来，如实禀告了楚辰觉醒气道的事情。 楚雲听完眉头紧锁，只听见“哗啦”一声，手里的茶杯瞬间被捏得粉碎。 暗卫惊出一身冷汗，问道：“殿下，接下来如何行事？” 楚雲看着自己的手掌，问道：“荆王最近在干什么？” “没有太大的动静，常驻王府。还请了不少歌姬，有帝都的，也有外地的。” “外地的，京城的美姬还不够他消遣吗？” 楚雲思虑片刻，命令道：“继续监视东宫的一举一动。在城外布置眼线，如果那些外地歌姬离开，看她们去哪？” “殿下，为何不在城里监视。” “你当荆王是傻子吗？外表看似无为、好色、冲动，其实是一头嗜血的饿狼。” “属下这就去办。、” 暗卫转身离开。 监视荆王府，跟踪那群歌姬，如同豫王向荆王宣战。 或许此刻的楚雲还不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 煽动小小翅膀，却引发了一场大夏有史以来最大的狂风暴雨！ ------------ 第27章 被赤裸裸的威胁 昨晚军营 自从楚辰被夜莺扛走之后，按照楚辰事先的安排，新兵们进行了一场狂欢宴会。 清晨，禁军对新兵们进行了统一安排。 楚辰要的180名新兵整装待发，前往东宫以宿卫的身份接受楚辰的训练。 剩余的人继续留在营地，接受禁军老兵的正规训练。 清晨，东宫，太子寝室。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楚辰浸泡在洗澡的木桶里，唱着军歌心情大好。只感觉精神焕发，身上有用不完的气力。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冥想，楚辰以熟练掌控了气的运行。 气道确实是个好东西，但要配合个人的战斗经验。 就比如攻防之间气的转换，何时增加力量，何时提高速度，何时增强防御力等。 无论是战争，还是战斗，最终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 这时，叶婉瑜拿着干净的迷彩军装进入屋内，嘴里念叨：“都折腾一晚上了，洗个澡都不消停。” 楚辰连忙捂住胸大肌，对叶婉瑜发出谴责：“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没……没礼貌。” “我敲了，被你难听的歌声盖过了。” “叶—婉—瑜！本宫警告你，你可以侮辱本宫的身体，但不能侮辱我的军歌！” 叶婉瑜把军服放好，转身嘻笑道：“一会儿本宫，一会儿我的。还有，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要你管。” “这么害羞，莫非你的宝贝真的一次没用过吗？”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叶婉瑜笑得奸猾，故意上前一步，假装弯腰俯视下方。 楚辰立刻捂着重要部位，叶婉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非礼勿视，请姑娘自重。” “你说非礼勿视？” 叶婉瑜站起身子，嘴里碎碎念叨：“也不知道是谁，在某一天、某一晚，爬到了本小姐闺房的屋顶，偷窥本小姐洗澡来着。” “小姐，饭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小心……小心本宫告你诽谤。” “那你心虚什么！？夜莺昨晚都交代了，还说你当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都看到什么了？” 叶婉瑜双手扶着木桶，直直地怒视楚辰。 楚辰由于心虚把视线移开，那晚他确实看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 叶婉瑜眼睛再次一瞪：“说！不然我去告诉那些新兵。” 楚辰伸出手指，怒瞪叶婉瑜：“你敢威胁本宫。” 两人相互怒视，谁都不愿意把视线移开，房间顿时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楚辰只感觉叶婉瑜拿错了剧本，这么霸气，这么流氓，一点都不像之前的人设。 “你赢了。”楚辰把视线移开，谁叫自己心虚呢，于是老实交代：“角度问题，就看到了上面两个圆球。再说，当晚就在那张床上，你不是也……” “还说！我现在就去告诉那些新兵。” “又来这套，你是吃定我了是吧？” “你说呢？以后，我们有的玩喽。” 叶婉瑜双手扶着木桶，朝下瞅了瞅，然后起身得意一笑：“走了，以后就看太子殿下的表现喽。” “你……” “你什么你？小心我告诉那些新兵。” “叶—婉—瑜！” “叫本小姐作甚！？” “没事，算你有种。” 叶婉瑜“哼”了一声，嚣张的离开了房间。这是她第一次怼赢楚辰，心里很是得意。 楚辰用力呼了口气，精神松弛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赤裸裸的威胁，还找准了要害，还是个美女。 “呵。”楚辰想到刚才的画面，撇嘴一笑。 心理学还真是叫人又爱有恨，少了点朦胧感。 早上，东宫。 今天的东宫格外热闹。 一大早，长乐公主就带着马队来到东宫。 车上除了楚辰要的军服，还有大量的生活物资，以及大量的粮食。 夏皇是完全放权，也是完全的不管。除了假惺惺的给了几个宫女，其他的什么都不给。 现在，长乐成了东宫的正式采购员，仗着公主的身份横扫整个帝都商铺。 新兵已一大早就到了。 早上的时间，楚辰带着新兵熟悉外府环境，而内府是他们的禁区。 虽然内府没什么，但这是宫规，也是底线。 除此之外，楚辰还讲解了队伍条例、规章制度、作息时间、作训安排等，让新兵们有个简单的了解。 之前，在新兵报名的那三天里，东宫被楚辰稍微做了改建。 现在有新兵宿舍、饭堂、浴室、训练场地，以及图书馆。 这也是粗略的改建，大兴土木、修建训练设施需要工部的协助。 而东宫毕竟是皇宫，有巨大的局限性。楚辰只需要这三个月的时间，让这些新兵成为优秀的种子。 为何不把训练基地设置在军营，无论是上朝，还是东宫、军营来回跑，时间根本不允许。 此刻，楚辰最缺的就是时间。除了训练，还要想办法搞钱。 到了下午。 楚辰用了一早上的时间将所有事项安置妥当，下午新兵训练正式开始。 东宫外庭有一片宽敞的场地，所有新兵整齐排列。他们都穿上了整齐的迷彩军装，感觉特别精神、威武。 这一刻，楚辰仿佛又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军队、训练、士兵…… 楚辰站在队列前，开始了新兵连成立的首次喊话。 “首先，恭喜你们，通过选拔成为一名士兵。请你们记住，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你们身上的军装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次，你们属于东宫宿卫编制，但谨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大夏军人！” “再有，本宫希望你们再牢牢记住另一个名词：‘战友’。战友就是你们身边站着的人，包括本宫。” “什么是‘战友’，就是和你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训练、一起上战场，愿意为你抵挡刀枪剑戟的人。本宫不奢望你们现在就能理解，只希望你们能记住。总有一天你们会理解它的珍贵。” “最后，你们将在这里训练三个月。我敢保证，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无比想念这段日子，想念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 楚辰身体一震，用洪亮的声音喊道：“新兵连，训练正式开始！” “是！” 面前的新兵高声回应，气势如虹，响彻东宫。 这一刻，新兵们的热血已经被楚辰点燃，他们将在这里挥洒汗水，绽放青春。 同时，他们也牢牢记住了两个名词：“军人”、“战友”。 接下来的时间，楚辰亲自教授新兵敬礼、立正、稍息、跨立、停止间转法，这些最基本的军事操练。 楚辰要在短短三个月内，让新兵连形成最基本的战斗力。 第一个月，基础训练，以队列为主，强化体能为辅。 第二个月，进行军事技能训练，包括格斗、擒拿、弩射、剑术等。 第三个月，军事作战训练，渗透、潜伏、暗杀、突袭、对战等。 夏皇已经发话，三个月后这支新兵必须完成一次战功，不然收回太子一切权利。 楚辰还不知道，他的两个好弟弟，一个想等果子成熟，一口把他吃掉；一个连给他果子成熟的机会都不给。 豫王府。 六皇子楚雲以得到确切情报，确认萧景睿是萧氏子弟。 萧氏已和东宫产生了关联，再加上楚辰突破气道一境，所以必须在东宫还是萌芽期，就要去踩死它。 “殿下，参太子的奏本已经写好，呈交陛下。” “很好，明日朝议，就看你们御史台的表现了。” ------------ 第28章 皇权特许！ 次日清晨，楚辰被召参加朝议。 夏皇曾经承诺过，楚辰可以不参加朝议。 但是一有宣召，不来也得来。 楚辰无奈，先去新兵连找了四名排长。 交代了早上的训练任务之后，一个人参加了朝议。 正和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众臣行了跪拜之礼，朝议正式开始。 这回楚辰与其他皇子有了同等待遇，站在了上方第二排首席。 一名太监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兵部尚书徐绍元第一个出席上奏。 “陛下，北境来报。大梁正在集结兵马，不足月余，以集结十万骑兵。” 夏皇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气道：“十万骑兵，大梁要做什么！？” 楚辰即刻转身回禀：“父皇，这只是大梁的外交伎俩，他们不敢开战。” 夏皇眉头松开，问楚辰：“太子有何见地？” 鹰酱的伎俩，楚辰岂会不知。 “楚皇年迈多病，哪来的精力打仗。再过不久两国会谈，大梁无非是想在谈判桌上多些筹码罢了。” “太子此言有理。” 夏皇感到欣慰，接着对众臣道：“众爱卿还有何事？” …… 一番朝议，楚辰不耐其烦。 能解决的他都率先站出来解决，只希望能快点结束。 直到最后，一名御史上前启奏：“臣有本要奏，臣要参劾太子殿下逾制之罪。” “罪其一，东宫招募府兵，新兵都来自民间，这不合祖制，应当从禁军或世家子弟中选拔。陛下，东宫乃皇家重地，新兵鱼龙混杂，恐有不利。” “罪其二，那些新兵的军服怪异。士兵军服应有兵部统一配发，太子私下定制已是逾越，有改旗易帜之嫌。” 众臣哗然！ 要知道，改旗易帜有造反的嫌疑。 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来，启奏道：“孙大人此言有理，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议。” “……” 一连站出了近十名大臣，有六皇子的人，也有三皇子的人。 一旦有人开头，就有人顺水推舟。 楚辰感觉自己成了软柿子，任人拿捏。 “你直接说本宫要造反得了！” 台上，楚辰突然大声，此话一出，震撼整个朝堂。 之前那姓孙的御史吓了连忙跪地，喊道：“臣，不敢！” 身后的夏皇小声提醒：“太子，勿要冲动。” 上次的朝堂御审，夏皇还历历在目。 楚辰能干出什么大胆的事，还真叫人难以预料。 楚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然后来到那名御史面前，直接摘下了他的官帽。 夏皇即刻阻止：“太子！不可对御史无礼。” 御史乃言官，对御史无礼可能堵塞言路，对朝局不利。 楚辰只是威慑，他又把官帽重新按到了那御史头上，对众人阐辩那两条罪行。 “第一条罪，说东宫府兵来自民间，那禁军的兵又来自哪里？不都是大夏的子民吗。” “说到对皇室不利，禁军有十万精锐，本宫就一百多新兵，怎么个不利法？如果真的不利，那么禁军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楚辰语气突然加重，朝堂顿时一片寂静。 接着，楚辰转身看着上方的楚雲，继续他的阐辩。 “第二条罪，是关于军服的。步兵有步兵的军服，骑兵有骑兵的军服，新兵种的军服有什么可稀奇的。” “说到本宫逾制。从招兵到现在，东宫没拿过国库一两银子，没拿过兵部一件装备。” “现在跟本宫说什么逾制，还打起了东宫府兵的主意，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楚辰底气十足，言语铿锵有力！ 在场所有大臣都在看他的表演，每一个敢上前反驳。 这时，兵部尚书徐绍元再次站了出来，发出洪亮的声音。 “太子此言有理！兵部都没说什么，你们御史台倒出来吆喝了。试问，你们是对事儿，还是对人？” 兵部尚书徐绍元的出现，叫众人无不感到惊讶。 他是沙场老将，属于中立派，今天怎么出来替太子站台。 御史台这回要吃瘪了，他们要同时对付太子和兵部，胜券不大。 楚霄阵营的人全部退回席位，刚才只是助力，现在成了吃瓜群众。 没人知道，徐绍元出来帮楚辰是无奈之举，谁叫他欠了楚辰一个大人情。 之前，楚辰买下旧军营，撑死也就两万两。 兵部狮子大开口索要五万两，妥妥讹了楚辰三万两白银。 不过，徐绍元也是堂堂大丈夫，这么做有他的苦衷。 北境，大梁集结十万骑兵，九皇子楚曦整兵待战。 不管敌方是真是假，战争无小事，不能报有任何的侥幸。 战争就是烧钱的过程，可是国库捉襟见肘，能给的十分有限。 所以，徐绍元才不要脸地讹了楚辰。 有样学样，楚辰的钱也是他不要脸讹叶相的。 就在朝堂刚静下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夏皇拍案，展露出君王的威严，质问御史台：“你们现在还有参太子吗？” 君威之下，御史台没人在敢站出来。 夏皇接着说道：“东宫重建，招募府兵，太子体恤国之艰难，没拿过国库一两银子。” “你们这些人，不思如何治国，替朕分忧，老针对太子作甚？大失朕望，大失朕望！” 说着，夏皇站了起来，发出洪亮的声音。 “皇权特许！东宫的架构、人事、内政，以及组建军队，全部有太子自己决定，他人不得干预，并享有太子的一切特权。退朝！” 太监随即大喊：“退朝——” 夏皇甩袖，愤愤离开。 众大臣再次俯拜，然后陆续离开朝堂。 台上，楚雲、楚霄一同来到楚辰面前，三人相视而笑，接着各自离去。 这次朝议，楚雲早就知道结果。 他只是投石问路，看看大臣的反应，以及夏皇的态度。 结果就是，三皇子楚霄一党，会见风使舵，会隔岸观火。 而夏皇，完完全全的站在了太子楚辰一边。 对楚雲而言，下棋就是博弈。 知己知彼，必须先摸清对方的实力，以及周边的环境，然后才能走出下一步棋。 退朝后，楚辰、楚霄、楚雲三人相视而笑，仿佛是一种宣战。 从前的废太子在朝堂已有一席之地，可以一较高低。 楚辰在回东宫的路上，兵部尚书徐绍元正在路口等他。 “太子殿下，可否到府上一叙？老臣要送您一件大礼。” ------------ 第29章 妹子，有钱吗，借点 大礼！？ 楚辰爽快答应，跟着徐绍元去了他的府邸。 徐绍元出生军旅，虽有家族支持，但兵部尚书是他靠着军功拼来的。 所以，是朝廷少有的鹰派代表。 徐绍元带着楚辰去了书房，客客气气的请楚辰上坐。 “殿下，对今日朝议有何见解？” “考本宫，呵呵。自然是豫王的投石问路，看看众臣的反应，以及父皇的态度。” “不愧是韬光养晦十年的人，看事物果然透彻。臣讹了殿下三万两白银，是该还了。” 说着，徐绍元走到墙边，拿起指挥棍对着墙上的一张地图，说道：“这里名叫石虎山，地处南北要道十里附近，盘踞着两千多匪徒。” “数年来，他们无恶不作，打劫商旅，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罪恶滔天。” “石虎山地势十分险要，怪石林立，地形错综复杂。地方军几次大规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 “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剿灭这帮匪徒，畅通商路。三月后，有本将军亲自挂帅，率兵两万前去剿匪。” 楚辰起身走到墙边，望着墙上那张地图。 石虎山距离帝都大概二百余里，却是在南北交通要道附近，这个毒瘤不拔不行。 徐绍远放下指挥棒，说道：“殿下，知道微臣的意思吗？” “三个月后，父皇让本宫建一次战功，应该就是这里。” “那这个消息算不算还了殿下的人情。” “算！本宫赚了。” “哈哈”徐绍元爽朗一笑，畅快道：“殿下，请上座！” 楚辰确实赚了，本来就没想对方还人情，那三万两是他心甘情愿的。 现在知道了敌方目标，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两月后，带着部队进行针对性训练。 二人回到原先的座位，徐绍元伸手：“殿下请喝茶。有件事臣要说明一下，臣不参与党争，但是钦佩九皇子的为人，所以偏向于九殿下。” “理解。” “九殿下并无夺嫡之心，希望太子殿下在朝中多照应点。” “应该。” “再过个几月就要入冬了。国事艰难，国库捉襟见肘，北方十几万将士的寒衣还没有着落。老臣豁出这张老脸，希望殿下在皇上面前替北境将士说个一二。” 楚辰轻微一笑，原来这老家伙在这等着呢。 徐绍元认定了太子是绩优股，朝堂上夏皇一句“皇权特许”，朝堂众臣都看得明白。 楚辰了解这位九弟，他确实无夺嫡之心。 九皇子楚曦从小喜武厌文，十二岁跟着叔伯镇北王从戎，似乎他就是为军人而生。 楚曦为人刚正，带兵有方，杀伐果决，在北境战功显赫，被誉为大夏“战神”。 所以，北境将士的寒衣楚辰要帮。 不为九弟，也要为了那些苦守北疆的将士。 可是，国库是真的没钱，夏皇又抠门，搞十几万件寒衣谈何容易。 “殿下。” 徐绍元见楚辰有所犹豫，于是轻轻叫了声。 楚辰回过神，起身礼貌回应：“这忙，本宫义不容辞。 徐绍元连忙起身，感激道：“那老臣就替北方十几万将士，多谢殿下了！” 说罢，准备下跪拜谢，被楚辰连忙搀扶。 “老将军过了，这事本宫定当尽力而为。本宫还有要事，就不打扰老将军了。” “老臣送您。” 徐绍元客客气气地送楚辰出府，楚辰骑上马朝着东宫方向而去。 刚才楚辰答应的倒是痛快，可是做起来难如登天。 可是不答应，寒了老将军的心，更寒了北境十几万将士的心。 楚辰是真的想帮忙，原因有二。 其一，他本就是军人，怎忍心看到保家卫国的将士饥寒受冻。 其二，未来的道路不但要竖立民心，更要竖立军心。 回到东宫，楚辰满脑子都是钱。 重建东宫要钱，部队建设要钱，现在又摊上了十几万将士的冬衣。 一个现代人穿越古代，竟然为钱发愁，还真是没出息。 楚辰自嘲了下。 时间已接近中午，新兵们完成了早上的训练，现在正准备午饭。 楚辰不想新兵看到自己这张哭丧的脸，于是去了后苑，正好与叶婉瑜撞了个正着。 叶婉瑜看到楚辰那张沮丧的脸，借机数落：“殿下，被御史台参了？” 楚辰两眼无神，呆呆问道：“妹子，有钱吗？” “有！” “借点。” “好！” 叶婉瑜拿出五两银子交给楚辰，嘱咐道：“要还的。” 楚辰看了一眼，直接扔出十米开外，然后失魂落魄地朝自己寝室走去。 没有六十万两，根本就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回到寝室，楚辰大字躺到床上。 他不是没有赚钱的办法，而是诸多细节，以及后果需要考虑。 叶婉瑜气呼呼地来到楚辰面前：“狗太子，你什么意思！？” “本宫需要钱，很多很多钱。要不把你卖了？” “你敢！？” “开个玩笑。要不找你爹借点？” “你敢！？” “开个玩笑。薅羊毛不能逮一只薅，薅得跟葛大爷似的。” 楚辰闭上眼睛，思考如何躺着就能赚钱的办法。 他不能像网络小说里的男主一样，屁颠屁颠地做几样现代东西，然后去忽悠有钱人。 格局小了，没时间，没精力，放不下面子，丢不起人。 必须找个有效的办法，还不用出面，还能持续维持东宫的财政。 叶婉瑜推了下楚辰：“喂！本小姐还在这呢，给点尊重好吗？” 楚辰睁开眼，灵光一闪：“入股不就得了，哈哈，我真是个小天才。” 叶婉瑜一头雾水，抱胸转身：“一下子来了精神，定是肚子里有了坏水。打算去讹谁？” 楚辰一跃从床上下来，然后双手抓住叶婉瑜的胳膊，双眼绽放出真诚的目光。 “妹子，帮个忙呗。” “你……你想做什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本小姐没钱。” 楚辰的眼神，让叶婉瑜感到不适。 从刚才到现在，这狗太子一直不正常，也许是被钱闹的，穷疯了。 楚辰松开手，找来了纸和笔，然后在纸上写了一堆东西。 叶婉瑜走了过来，看着纸上的字，念叨：“皮蛋、香水、高度酒，……这是什么鬼？” ------------ 第30章 父皇，儿臣是来送钱的 楚辰写完，然后将纸张交给叶婉瑜。 “这几张是产品秘方，值很多很多钱。本宫要训练新兵比较忙，所以就拜托你这位大美女了。” “狗太子贫嘴，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 叶婉瑜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下。 皮蛋制作方法、香水制作方法、高度酒蒸馏法。 这三样是最容易做，也是最赚钱的，所以先选了这三样。 等找到可信赖的商业伙伴，步入正轨后，再研发其他产品。 叶婉瑜看得一头雾水，除了酒，剩余的两样她听都没听过。 楚辰不想过多解释，说道：“按照配方做就行了，需要的器材本宫会叫长乐帮忙。” “还有，这是秘方，必须保密。不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叶婉瑜瞪着大眼，气道：“狗太子，你为什么老想卖我！” “因为你漂亮啊，值钱。” “你……算你狠！” 感觉两人不怼上两句，就浑身不舒服 随后，楚辰叫叶婉瑜把账本拿来，查看一下东宫的财务状况。 没过一会儿，叶婉瑜拿来了账本，两人进行了仔细核算。 这几日共计花费十万四千余两，剩余不足十一万两。 至于赌场、花楼、酒馆的几万两欠款，楚辰只能先放一边。 不过想想也是讽刺，从一个丞相手里讹来的钱，竟能养活一个东宫。 大夏的资本全集中在了富商和这些官员手里，大明朝亡国的前车之鉴。 完事之后，楚辰前往皇宫去见夏皇，把北境十几万将士的冬衣给解决了。 后宫，膳房。 “陛下，太子求见。” “哦，真会找时间，叫他进来一起用膳吧。” “是。” 楚辰进入膳房，行礼后坐下，准备开吃。 本想蹭一顿御膳大饱口福，结果也就是三菜一汤。 一盘青菜、一条鱼、一盘腊肉、一碗蛋花汤。 这直接颠覆了楚辰的人生观，这些菜对一个君王来说，已经节俭到了极致。 夏皇吃了一口碗里的米饭，问道：“怎么了，这些菜不合太子胃口吗？过去十年，天天花天酒地，都养成富贵病了。” 楚辰拿起太监端来了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慢点，还真说不得了。” “儿臣没这么矫情，这样的饭菜已经很好了。吃得健康，吃得安心。” 夏皇笑了笑，放下碗筷问道：“徐尚书没留你吃饭吗？这老家伙，够抠的。” 楚辰撇了下嘴，这个世上谁有你夏皇抠啊。 夏皇呼了口气，小声问道：“说吧，要多少钱？徐尚书找你，定是为北境将士冬衣的事情。但丑话说在前头，国库的钱不多。” 楚辰一愣，怎么自己身边的都是人精，各个智商在线，想摸鱼装逼都难。 于是，楚辰放下碗筷，笑道：“父皇英明神武，……” “少来！父皇不吃这套。十几万将士苦守寒边，朕岂会不体恤。可一件寒衣需要五两银子，一共所需六十万两。别看是个小数目，一个国家的运转，各方所耗的银两是巨大的。” “明白。不过儿臣不是过来要钱的，而是来送钱的。” “哦——” 夏皇一改愁容，突然来了兴致，问道：“太子，这回要好好说话。” 楚辰放下碗筷，开始一一细说。 “将所有盐矿、金属矿、非金属矿收为国有。律法规定官商不能勾结，但没有明确规定官员不能入商股。” “父皇有没有想过，那些大臣的钱是哪来的？前些日子儿臣讹诈叶相二十三万两，他的钱又是哪来的？” “不是贪污，叶氏家族有大量的房契、地契、土地、商铺，官员不可以从事商业，但是亲属可以。” “儿臣知道一些阶层不能得罪的，但是大部分矿产已归国有，收购私矿伤不到他们的根本。” 楚辰的目的就是要统一市场，充实国库。 那些私矿抢占了部分市场，严重影响了国库的收入，当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盐矿。 夏皇进入了沉思。 当年，萧氏执掌朝政的时候，国家已经收回了所有矿产，并严格把控私矿。 后萧氏退出朝野，矿产资源就变得宽松。 十年间愈发严重，出现了不少私矿。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中存在着利益输送。 楚辰的这一建议就是收网，将那些商人十年间辛苦开采的矿山，一并收为国有。 思虑片刻，夏皇说道：“太子的建议很好，但还需要朝议。毕竟这不是小事，不能一言堂。” 楚辰理解，开口说道：“至少要把盐矿收回国有，包括毒盐矿。” 夏皇感到疑惑：“为什么是盐，朝廷已经有七成的盐矿，而且禁止私盐买卖。还有，毒盐矿有什么用？” “如果儿臣说，能把毒盐和粗盐炼制成精盐呢？” “太子莫要说笑，好好说话！” 夏皇这话也只是试探。如果真能如楚辰所言，把毒盐和粗盐变成精盐、细盐，那将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楚辰严肃回禀：“关系民生，不敢说笑。荒诞这十年，儿臣看过无数的书籍。虽没有提炼精盐的方法，但看过其他的提炼术。” “前几日，父皇断了东宫的俸禄，东宫要募兵、要重建，所以急缺钱两。儿臣整天思考如何赚钱，结果尝试了十几次，终于成功了。” 听完楚辰的一番说辞，夏皇兴致高涨：“果真！如果太子真能炼制出精盐，那北境十几万将士的冬衣国库出了。” 楚辰起身行礼，郑重回道：“君前无戏言。也希望父皇同意，将所有盐矿归为国有。儿臣还是那句，盐关乎民生，必须统一。” “好！朕答应。”夏皇拍案而起，欣喜道：“太子心系社稷，心系百姓，心系边境将士，朕心甚慰，乃大夏之福啊！哈哈……” 夏皇欣然答应。 如此以来，北境将士的冬衣问题解决，又充实了国库，又造福了百姓，又在夏皇面前加分，四全齐美。 然而，这只是楚辰下的第一步棋。 最终目的：逐步蚕食富商集团、官僚集团的财富，将资本归还国家、百姓。 吃完饭，楚辰起身离开膳房，然后返回东宫。 他要借助制作产品的机会，把新兵连的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 第31章 二货特工 回到东宫，楚辰就列出了个清单，然后派人送往长乐公主府，让长乐必将所需材料备齐，明日送往东宫。 除此之外，保密工作必须加强。一旦泄露，那配方就不值钱了。 宫女不可信。穿越过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小人物是没有立场的。 新兵也不可信。楚辰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士兵，可当中必定有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细作，甚至还有夏皇的暗卫。 也许，这是一个时机。 既然楚雲玩了一把投石问路，那楚辰来一把抛砖引玉。 第二天，楚辰继续带着新兵训练，依旧是单一的队列训练，只是要求有所提高。 在训练的过程中，新兵们要一边训练，一边喊队列要领。 把这些要领死死地记在脑中，成为身体的一种条件反射。 下午时分，长乐带着车队进入东宫，车上装满了大量物资。 车队停在训练场地附近，长乐风风火火地跑来。 “大哥，你要的物资已全部备齐，晚上要大干一场了！” “嘴上没把门的。大皇兄在忙，运到内苑交给叶尚宫。” “好！” 楚辰使了个眼色，长乐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晚饭过后，熄灯之前的半个时辰是自由时间，楚辰叫走了许星辰和萧景睿。 宿营前方的一片场地。 此处景色宜人，有草坪、有树荫、有水池，是消除疲劳的最佳场地。 新兵们三三两两，他们有的看书，有的闲聊，有的散步水边。 李明轩躺在草坪上，呆呆地望着夜空，精神萎靡，提不起一点精神。 霍无邪坐在一边，手里摆弄着树叶，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霍兄，我们是不是被排挤了，凭啥只叫走许星辰和萧景睿，还去了内苑。听说皇宫里的宫女长得个个水灵，本公子阅女无数，就是没见过宫女。” 霍无邪没有回应，他心里知道原因，如果说了会寒了李明轩的心。 楚辰是干大事的人，叫走那两人是因为他们信得过。回想白天的那队马车，霍名轩似乎想到了什么。 霍无邪脱口而出：“原来如此，晚上有好戏看了。” 李明轩来了精神，麻溜地做了起来：“啥好戏啊，带上弟弟呗。” 霍无邪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开。 半个时辰过后，东宫响起了唢呐声，这就是新兵连的熄灯号。 新兵们全部回了宿舍，准时熄灯入睡。 过了一刻钟，宿营外的一处黑暗角落，李明轩偷偷摸摸地来到此处。 “霍兄，霍哥，霍大人、……” “别叫了，人在这呢。” 霍无邪弯腰偷偷地走了过来，然后带着李明轩离开宿营。 两人过草坪、穿正殿、经宣门、通仪阁，最后来到华门附近。 一路走来，畅行无阻，过了华门就是后府的内苑。 “霍兄，如果我们进去，会不会被太子殿下给宰了，他可是很注重部队纪律的。” “有我。” “信你。” 正当李明轩准备开门，霍无邪却拉住了他，然后躲到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 “霍兄，你这是作甚？” “现在进去就是个死，等。” “等啥？” “替死鬼。” 李明轩没有多问，很明显霍无邪已经想好了全盘计划，做兄弟讲个“信”字。 不过，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呼~噜噜，呼~噜噜。” “傻子真幸福。” 李明轩睡着了，霍无邪依旧盯着前方。 大概过了不到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 那人黑衣蒙面，不走大道，沿着墙壁朝华门走来。 霍无邪在暗中观察，小声道：“是军鞋，果然上钩了。” 见那黑衣人一个飞跃爬到了墙上，观察完里面的情况之后，纵身翻过墙头。 霍无邪没有要行动的意思，继续等待。 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来了一名黑衣人，按照同样的方式翻过墙。 “一个揍性，进去送死吧。” 霍无邪心里念叨，依旧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继续等待。 直到来了第三个黑衣人，霍无邪连忙叫醒了李明轩。 就在那黑衣人准备飞身的时候，霍无邪双脚一蹬，如风一般出现在那人身后，然后一击重击，当场将其打晕。 手法凌厉，一气呵成，看着李明轩睡意全无，满满的崇拜。 “霍大人，好威猛啊。” 李明轩拍着手掌走了过来，他是第一次见识到霍无邪有如此实力。 “霍兄，霍哥，霍大人，这就是气道吧。那是你厉害，还是萧景睿那小子厉害？” “他是气元中境，我是气凝中境，没法比。” 霍无邪说完，从身后拿出绳子，利索地把那黑衣人捆了起来，最后安置在了刚才他们隐藏的地方。 完事之后，两人穿过华门进入内苑。 黑衣人为什么不飞檐走壁，那是因为屋顶的目标太过明显；霍无邪直接开门而入，是因为之前有两人翻墙，说明墙后是安全。 在夜色的掩护下，二人东躲西藏，最后被一座大院的火光吸引。 于是，两人小跑来到那处院落的墙角下。 霍无邪一个飞身上了屋顶，然后抛下绳子，拉着李明轩上来。 最后，爬到屋顶窥视下方情况。 大院内架起了好几个火炉，火炉上有蒸笼、蒸锅等物品，还有些巨大的管子不知是何用途。 场地的另一边，叶婉瑜摆弄大量的花瓣，洗干净后放入一个容器里。 许星辰和长乐将一些泥巴涂在鸡蛋上，接着放进小缸，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李明轩看后，哭笑不得：“我们大半夜的，历尽千难万险、千辛万苦，就是为了看他们玩泥巴。霍兄，那女的长得不错耶，应该就是京城才女叶婉瑜吧？” “她是我表姐。” “表姐？” 霍无邪神色怪异，一直都在注视着叶婉瑜。 李明轩左看右看，对霍无邪说道：“怎么不见太子和萧景睿那小子？” 霍无邪一直盯着叶婉瑜，嘴里念叨：“别找了，在我们身后站着呢。” “什么？” 李明轩转身，突然见到楚辰和萧景睿正了无声息的站在身后，脸色都涂上了迷彩装。 楚辰摆摆手，笑道：“嗨——特工先生，晚上好。” “啊！鬼啊！” 大半夜，两人的突然出现，以及他们脸上的迷彩装，差点没把李明轩吓死。 由于惊吓，李明轩下意识的翻身，整个人从屋顶滚落了下来。 “明轩！危险！” 霍无邪将气集中掌心，身体横着直飞了出去。 楚辰和萧景睿见状，一同飞下屋顶。 在半空中，霍无邪抓住李明轩，然后一个旋转，用力将人往上一抛。 楚辰和萧景睿在半空接住李明轩，而霍无邪的身体却死死地砸到了地上。 一群人放下手中的活连忙赶来。 叶婉瑜俯视霍无邪，问道：“无邪，怎么是你？” 霍无邪咳嗽了两下，挥手问候：“表姐，晚上好。” ------------ 第32章 东宫四杰 叶婉瑜蹲下，小心翼翼的将霍无邪扶起。 “无邪，你没事吧？” “不用你管！” 霍无邪将叶婉瑜甩开，视线转到一旁。 李明轩落地，焦急的冲了过来：“无邪！你还好吧，刚才……” 霍无邪一个眼神，李明轩闭了嘴，有些感谢话不用说出口。 萧景睿站在一边，说道：“他没事，落地的时候用气护住了身体。” 楚辰上前，用很严厉的眼神看着霍无邪。 “我需要一个解释。” “太子这么聪明，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吗？” 两人对目而是，同时散发出了气场。 李明轩挺身而出，对楚辰承认道：“殿下，是我起了色心，想看宫女长啥样！” “明轩不用，殿下不是傻瓜。”霍无邪一直盯着楚辰，解释说道：“我们看到有可疑的黑衣人，于是跟了过来。” 楚辰呵呵一笑：“这就不当本宫是傻瓜了。” 霍无邪拍了拍身上的军服，回应楚辰：“我们抓到了一个细作，他现在就在华门附近。还有，如果我们有鬼，也不会穿军装，而是夜行衣才对。” 李明轩听后，理直气壮道：“是啊！他们穿的是夜行衣，我们穿的是军装，光明正大。” 楚辰再次呵呵一笑：“还是把本宫当傻瓜了，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吗。” 霍无邪心中一振，确实没注意自己的言辞。 刚才说“抓到一个”，另一层意思是发现了好几个，抓一个就是用来掩饰真实的目的。 楚辰看了下周围，嘱咐众人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叫李明轩带着萧景睿把华门的奸细处理了。 “你，跟本宫走。” 最后，楚辰带走了霍无邪。 来到之前楚辰破境的水池边，他看着那棵被自己砍断的柳树，说道：“知道吗，本宫已经步入气道，破了一境，现在已是气凝初境。” 霍无邪上前摸了摸树干的划痕，确实是气斩所留，摇头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大部分是运气，战场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当晚和萧景睿的战斗之后，本宫失了元气。夜莺那丫头啥也不懂，给本宫吃了五根千年人参，激发了所有潜能。” “五根，还千年人参！” 霍无邪想起来，当时是自己对夜莺说用人参补气。结果歪打正着，这就是所谓的运气。 楚辰看着霍无邪，说道：“白天，你看到长乐带着大量物资，就知道这是本宫的抛砖引玉，会有人会按耐不住，于是你就抓住了这次机会。” “一系列的行动，以及抓人都是你烟雾。你真正的目的是内苑，是叶婉瑜对吧，你喜欢她？她可是你的表姐。” 楚辰忘了，古代表亲是可以成亲的。 眼前的太子太聪明了，霍无邪知道在他面前什么都掩饰不了，于是说道：“谈不上喜欢，就是想保护。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可她老是被人欺负。” “被欺负了，还不还手，唯唯诺诺的，我就是看不惯。久而久之，就有了保护的心理。参军，说实话是为了好玩，也想知道太子是什么样人？” “讹诈了我舅舅十三万两，他连屁都不敢放，还抢走了叶婉瑜，这样的太子能不引起我的好奇吗。” 楚辰就问一句：“喜欢我的部队吗？” 霍无邪思虑片刻，说道：“喜欢。我向来喜欢新奇的事物，但这不重要。这种喜欢说不上来，有一种真实活着的感觉。” 真实活着，那是一种情绪，人有了情绪才会感觉自己活着。 楚辰现在才明白，第一次见霍无邪，他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 一切都无所谓，内心十分空荡。 以霍无邪的家世背景，以他的能力，入仕绝对平步青云，不出十年就可位极人臣。可他，选择了当个大头兵。 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道路，霍无邪成为了自己的王。 这一点楚辰非常欣赏。 李星辰，想改变命运；萧景睿，想反抗命运；而霍无邪，他是选择了命运。 楚辰舒了口气，对霍无邪言道：“你的谋略在萧景睿之上。本宫想说，我的人必须要有和我相同的信念，就是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霍无邪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更大的舞台。本宫不勉强，如果我们信念不同，你明天就可以离开。” 霍无邪听完，问道：“太子的信念为何？” 楚辰不假思索，回道：“改变民生，富强国家；守土安邦，诛灭一切来犯之敌！” 霍无邪点头，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楚辰转身看着湖面，有感而发：“本宫最欣赏的就是你们四个人。李星辰的勇敢；萧景睿的威武；你霍无邪的才智；至于李明轩……。” 霍无邪接话道：“李明轩的筹划。别看他平日懒懒散散，他是商贾之子，财物筹划能力很强，更会精打细算，不做赔本买卖。” “你们是好朋友？” “是好兄弟。他个性单纯，讲义气，而且我们很投缘。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 楚辰呵呵一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好麻吉。 想想自己的麻吉长乐，原本以为免费当东宫的采购员，结果次次狮子大开口，索要东宫回扣。 “好了。”楚辰拍了下霍无邪的肩膀，说道：“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训练。今晚的事你们违反纪律，但是抓到了奸细，功过相抵，下不为例。” “就这？” “还有，排长一级的军官，经过本宫允许，可随时进入内苑。这原本就是皇宫的规矩，本宫又没太子妃，不忌讳。” 霍无邪想抱拳行礼，突然改变姿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楚辰站在原地，心绪有点起伏，他对这四人的将来充满期待。 这四人各有能力天赋。 许星辰，勇敢刚毅，懂得应变，是一名冲锋陷阵的猛将。 萧景睿，文武全才，气元中境，学富五车，将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帅才。 霍无邪，足智多谋，心思透彻，擅布局，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谋略家。 李明轩，擅统筹规划，又懂得经营之道，会成为后勤的最有利保障。 帝都，豫王府，书房。 一名暗卫深夜前来，向豫王楚雲汇报情况。 “殿下，有飞鸽传书，我们的人跟踪那些外地舞姬来了消息。” “怎么说？” “那群舞姬一路南下，最后前往的地点是石虎山。” “什么！？” 楚雲合上书，这个情报叫他难以置信。 三月后，朝廷大军将要围剿石虎山。偏偏在这个时候，三皇子楚霄和石虎山扯上了关系。 思虑片刻，楚雲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好极了，真的是好极了。即刻暗中点兵，兵发石虎山。” “王爷，不用向陛下请示吗？” “本王会上表，身体不适，去北山休养三日。” ------------ 第33章 黑曼巴，最强女特种兵的威胁 豫王楚雲暗中调兵五百精锐南下，上表夏皇称病北上休养。以此掩人耳目，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等楚雲立了战功，夏皇也不会追究他的欺瞒之罪。 东宫，内苑。 一夜之间，楚辰抓获三名奸细。 人要整整齐齐，老三、老六、夏皇的人全齐了，最终楚辰还是把人放了，并开除军籍。 以此震慑，让对方不敢轻易在东宫安排细作。 二更过后，楚辰叫所有人回去休息，然后封存设备，等明晚继续其他的工序。 叶婉瑜身为尚宫，服侍楚辰回了寝宫。 刚一进屋，叶婉瑜就变脸了，对楚辰发出质问：“喂！你把我表弟怎么招了？” 楚辰白了一眼，坐到床上：“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人前是给狗太子面子。你要是欺负我表弟，本小姐和你没完！” “你这么在乎，喜欢人家？” “才没！你……你别胡思乱想。” “呵呵。好了，跟本宫说说霍无邪的事情。” 楚辰表情恢复严肃，感觉两人不怼上两句，就不能好好说话。 叶婉瑜心有灵犀，于是把霍无邪的事告诉了楚辰。 霍无邪，霍家三子，父亲是户部左侍郎，上有两位哥哥、一位姐姐，下有一位妹妹。 霍家在帝都属于上流贵族，主要依赖于叶氏的提拔。 小时候，霍无邪有异于常人的天赋，结果成了同龄人的异类，导致个性变得偏激。 他从不回避别人的目光，随心所欲。 别人看不起他，就打的别人看的起；别人不跟他玩，就打的别人哭着跟他一起玩。 霍无邪十二岁入气道，十六岁破境。 一举震惊帝都，成为天才少年，别人家的孩子。 叶婉瑜最后说道：“没人可以治得了他，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天赋异禀，所以家族的人都惯着他，这才养成了现在偏激的性格。” 楚辰双手支撑身体，后仰看着叶婉瑜：“谢谢。叶尚宫也累了，熬夜可会变丑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婉瑜怒指楚辰：“狗太子，还不是你奴役我们替你做事，还好意思说！” 楚辰一脸微笑注视着叶婉瑜，叶婉瑜收敛了情绪，行礼后转身离开了寝室。 两人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彼此心领神会，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在之后的两天里，楚辰白天带兵训练，晚上继续带人制作产品，炼制精盐。 然而，这两天始终见不到夜莺，楚辰心里担心的同时，又感觉缺了点什么。 皇宫，御书房。 “陛下，太子求见。” “快请！” 这三天，夏皇一直在等楚辰的好消息。他安插的暗卫竟然被楚辰抓了，还放了回来。 如果太子真的炼制出精盐，那将大大地有利于国本。 “参见父皇。” “免礼！” 楚辰起身，夏皇带着期待的目光连忙问道：“精盐提炼得如何？” 楚辰将一袋细盐和一张纸放到了桌上，回禀道：“儿臣用了过滤法、蒸馏法终于成功了。步骤全在纸上，请父皇过目。” 夏皇拿起纸看了看，然后将袋子里的细盐倒在手掌，最后用舌头一舔。 “果真是细盐，这……这实在是太好了！” “父皇，……” “放心，明日朝议朕就下旨，将所有盐矿收为国有。这只是第一步，之后还要将所有私矿一并收回。 “太子制盐有功，要何赏赐？大胆地说，朕有的一并赏赐于你！” 楚辰不加思考，随口要道：“给银两……” 夏皇一口拒绝：“没有！” “父皇，你不是叫儿臣大胆地说吗？” “朕说了，朕有一并给你，银两朕没有。” “那儿臣就要工部……” “不行！太子的这份功劳，有一大半给了北方十几万将士。放心，十几万将士会感谢太子的。朕已经说明，那些冬衣有一半是太子的恩赐。” 楚辰咬下了牙，这夏皇不做奸商可惜了！ 夏皇见楚辰心有不满，于是呵呵笑道：“父皇不是小气的人，来人!” 一名太监上前，将一件宝物呈上，然后掀开红布呈现在楚辰面前。 夏皇得意道：“此物名曰‘镜子’，太子看看，完全可以把人照进去，真是好宝贝。” 楚辰看到了镜子，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他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夏皇还是第一次看到楚辰失魂落魄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太子看到此宝物也被惊讶到了？” 楚辰控制激动的情绪，连声问道：“父皇，此物从何所得！？” 夏皇回道：“大楚，听说是他们的大长公主发明的。太子喜欢，就送你。” 楚辰全身微抖，拳头紧握，身体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散发而出。 “镜子”可是现代的产品，大致工序是先制作玻璃，然后镀银或者镀铝，这个时代不可能存在！ 此刻，楚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曼巴”，那条毒蛇！ 她真的穿越了，还是敌国的大公主。 未来的结局，楚辰想也不敢想。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黑曼巴”是敌国最强的特种兵，实力不在楚辰之下。 而且她和楚辰一样有现代知识加持，可谓势均力敌。 如果两人同时发展壮大，以国力相争，战争爆发…… 夏皇发现楚辰情绪十分不对，他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太子到底在后怕什么？ 于是，夏皇变得严肃，再次询问：“太子，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你见了此物，会有如此大的情绪变化？这一点，可不像你。” 楚辰安定心神，抱拳行礼，恳请道：“三月后，如儿臣立有战功，请父皇务必将工部交于儿臣全权负责。这三月内，工部必须全力配合儿臣！” “太子，为何是工部？现在工部有你三弟掌管。” “为了大夏！为了北境十几万将士！为了千万的大夏百姓！儿臣，恳请父皇恩准！” 楚辰抱拳再次行礼，夏皇看后，大声回应：“朕，准了！” “谢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楚辰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夏皇不知发生何事，但楚辰的异样举动必有深层的原因。 现在，连夏皇也都预感了危机，而且这个危机关乎整个大夏，所以他恩准了楚辰。 楚辰走后，一旁的太监提醒夏皇：“陛下，太子忘了把这宝贝拿走。” “工部是吧……”夏皇碎碎念叨，回过神后嘱咐太监：“即刻将此物送往东宫，还有命潜伏在大楚的细作，密切监视楚国大公主的动向，三日一报。” “遵旨。” 太监拿走了镜子，离开了御书房。 楚辰回到东宫，神不守舍地走在路上。 夜莺从隐蔽处突然跳了出来，开心道：“殿下，我回来了，想我没！？” 楚辰“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夜莺就像个傻瓜一样愣在了原地。 夜莺本想给楚辰一个惊喜，结果人家半点反应没有，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 楚辰此刻脑子里全是“黑曼巴”，以及当时被她击中的画面。 “黑曼巴”，敌国最强女特种兵。 虽然是女性，却有着男人的刚猛与果决。 作战，她从不按常理出牌，当时楚辰完成任务，撤退时故意舍近求远，结果那次博弈楚辰输了。 楚辰不知道“黑曼巴”穿越后发展到什么程度，但知道一场血战不可避免。 现在东宫才刚刚起步，朝廷内卷不断，对于将来楚辰不报乐观。 当务之急，是尽快壮大东宫，同时迫切需要一个情报组织协助，…… ------------ 第34章 利剑高悬！ 东宫，后苑，夜莺闺房。 “对不起了，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夜莺大美女。” “我不听！消失了这么多天，殿下心里根本没有夜莺！” “怎么会没有。来，吃口点心，可香了。” “不吃！” 楚辰回到房间，才想起夜莺回来了，于是急忙去房间找她，结果…… 夜莺坐在桌边，抱胸、噘嘴、皱眉头，无论楚辰如何诱哄，始终怒气不消。 这时，楚辰才有了种虐妻一时爽，追爱火葬场的感觉。 夜莺在楚辰心里，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就像《海贼王》里的剧情，他是自己第一个能出生入死的伙伴。 “我可以进来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叶婉瑜端着果盘进来。 叶婉瑜看到夜莺欢喜不已：“妹妹，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被这狗太子烦死了。一天三问，问你回来没？” 夜莺听完表情一变，楚辰即刻做出无辜的表情：“看吧，本宫是无辜的。” 夜莺抢过楚辰手里的点心，一口放到嘴里，哼了声：“饶了你！” 叶婉瑜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无意间救了楚辰。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行礼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是。” 夏皇身边的太监进入屋内，将楚辰忘带的镜子呈上。 楚辰收下后，给了十两纹银表示感谢。 电视剧看多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是最不能得罪的。 “好漂亮的宝贝，都能把人完全地照射进去。” “真的，我好喜欢……” 两位美女看到镜子后，个个爱不释手。 楚辰直接抢过镜子：“啥都可以给你们，这个不行。” 不等两位美女反应过来，楚辰麻溜地离开了房间。 叶婉瑜用力甩袖，气道：“这男人，翻脸比女人还快！” 楚辰回到自己的寝室，将镜子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卧薪尝胆，时时提醒自己，利剑高悬。 黑曼巴已经把镜子了做出来，之后还会做更多的东西。 可怕的是，如何将各类现代物品大量生产，然后传入大夏。 大夏的财富将会被大量收割，流入敌国。 亡我之心不死，楚辰从记忆中得知，大夏和大楚是百年的宿敌。 可有一点不明白，大夏皇室姓楚，大楚皇室姓夏，什么鬼？ 楚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是兵王，也是大夏太子。 重活一世，就要接受这个命运，同时也要承担起赋予的使命。 强我国家，富我百姓，守我边疆，诛杀一切来犯之敌！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楚辰完成了二十公里的体能训练。 今天的楚辰感觉充满了动力，强大国家，首先要强大自己。 这时，不远处的唢呐声响起。 “一排集合！” “二排集合！” “……” 东宫宿营的四处寝室，四名排长纷纷催促自己的士兵集合。 楚辰走上前去，听到这一声声洪亮的声音，看着这一排排整齐的队列，热血再次点燃。 少年强，则国强！ 这些人，必将成为大夏未来的柱石。 一排长许星辰跑到楚辰面前，敬礼报告道：“报告，东宫新兵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楚辰并没有对新兵连进行系统的编制，如连部、通讯、警卫等，现在要做的就是统一作训、统一提高。 “精气神不错，少年人就该如此！ 楚辰对新兵的表现十分满意，才短短几天，他们已经有了兵的样子。 毕竟是严格选拔出来的精英，各项能力都强于常人。 楚辰来到新兵面前，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无论是体能训练，还是队列训练，都是成为合格士兵的必要条件。” “是！” 新兵们朝气蓬勃，用洪亮的声音回应楚辰。 起床十公里，一天的训练就此开始。 早饭时间，四名排长围坐在一起。 李明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对三人言道：“今天的太子有点不正常，感觉特别的亢奋。” 霍无邪一笑：“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 李明轩夹了一个肉包给霍无邪，嬉皮笑脸道：“霍兄、霍哥、霍大人，有时间教教小弟气道呗。” 这是李明轩的一个心结，自从看了楚辰和萧景睿的战斗，感觉气道特帅，所以他做梦都想学会气道。 四名排长，两个会气道。 许星辰的毅力是专家级的，最近刻苦学习文化就能看得出来，他早晚也会。 上次，从屋顶掉下，霍无邪舍命救了自己，所以李明轩不想成为兄弟的累赘。 霍无邪冷冷回了句：“气道是潜能的激发。兄弟，以你的性格是学不会的。” “看不起谁呢！？” 李明轩将肉包夹了回来，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也从霍无邪口中得知，楚辰突破气道靠的是千年人参，于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早饭过后，新兵们休息了两刻钟，训练正式开始。 正如李明轩所言，今天的楚辰确实有点亢奋。 见他走到队列面前，面对新兵大声喊道：“想成为合格的士兵，首先要有兵的样子。” “队列的意义在于提高士兵的执行力，培养集体意识和协作精神。” “请记住！一个士兵的强大，代表不了一支部队的强大。强大的队伍需要的是凝聚力！” 楚辰的话掷地有声，气势十足。聪明的士兵都知道，他们的噩梦开始了。 利剑高悬，悬在自己头上，同样也悬在他们头上。 现在的严格，就是为了他们未来的强大！ 红日渐渐高照，大地逐渐灼热起来。 新兵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汗水渐渐从军服渗透。 四个方队，整整齐齐，在古色古香的建筑映衬下，呈现出了与现代结合的异样风景。 这一天注定热血…… 早上的训练接近尾声，这时长乐公主跑了过来。 “大哥，你找我。” “好麻吉来了，这个给你。” “啥，又是图纸？” 楚辰将一张十字弩的图纸给了长乐。 这张图纸可不一般，是现代特种兵专用。 稳定性强，威力是古代弓弩的三倍。 楚辰嘱咐道：“把图纸交给帝都最好的匠人。” 长乐挠了挠头：“干嘛不给工部的军器所？” “上次不是被兵部黑了三万两吗？有心理阴影。” “哦，工部是三哥的人，是挺黑的。” 长乐转身，傻乎乎地跑开。 楚辰对远处的夜莺使了个眼色，夜莺立刻跟上长乐，离开了东宫。 反攻的时刻到了。 楚辰不喜欢一味地被动挨打。 “黑曼巴”的出现，让楚辰产生了危机感，他必须做出反击。 ------------ 第35章 殿下，下流都说的这么有智慧 长乐离开，楚辰继续对新兵展开训练。 黑曼巴的出现，对楚辰的影响极大。 首先是时间，双方都在争取时间，壮大自身，壮大所在的国家。 军人，能预知未来战争的气息。 其次是发挥，就看谁能把现代知识发挥到极致。 利用现代知识得到财富、力量。 火枪、大炮必不可少，这就是楚辰向夏皇索要工部的原因。 楚辰和黑曼巴之间，是时间的赛跑，是力量的角斗，智慧的博弈！ 白天，夜莺去跟踪长乐，目的是查明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 因为长乐往来东宫，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所以，东宫购买的物资对方一清二楚，这对之后研发新产品十分不利。 东宫，太子寝室。 “殿下，准备好了吗？” “好了！出发吧。” 夜莺从屋外进入，此刻她已经穿好了夜行衣。 楚辰已经换好衣服，两人准备出发。 这时，夜莺从背后拿出一把刀，然后交到楚辰手里，说道：“这刀送你，是我这三天托人做的，希望殿下喜欢。” 楚辰接过刀，刀鞘呈现乌黑色，外观精致细腻，上刻有精美的纹路。 接着将刀拔出，一声刺耳的“嗡鸣”传入耳中。 刀身寒光闪烁，让人不觉感到一股冷意。 “真是一把好刀。” 楚辰发出惊叹，这种古刀也只是在书上提到过。 材料有精钢锻造，刀体细长、刀刃处横切，长22寸，非常类似于古代的唐横刀。 楚辰对这刀喜爱至极，接着用力一挥，刀刃处发出“嗡嗡”的风裂之声。 夜莺开心一问：“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楚辰将刀入鞘，放置腰间：“出发吧。” 两人离开了东宫。 帝都城南，楚辰在夜莺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巷口。 街道对面有一座院落，那里住着京城最有名的匠人，长乐就是把图纸交给了此人。 “殿下，我们真的能找出幕后之人吗？” “一半概率。” 楚辰一直有一种直觉，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大夏就是一张网，一张巨大的利益网。 每个环节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小到地痞、流氓、乞丐；中到商人、地方官员；大到朝廷大员、世家门阀、皇室。 能在一夜之间，让全城商铺不和东宫做生意；能在一夜之间聚集数千百姓，上万言书。 这样的势力，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组织能做到的。 天色以黑，楚辰、夜莺隐藏暗处继续等待。 “好无聊哦，殿下我们回去吧。” 夜莺故作无聊，昏昏欲睡。 可心里却是担心楚辰，希望他不要涉险。 楚辰无聊的看着夜莺的胸部：“好大，你到底吃了什么？” 夜莺噘嘴：“殿下，无耻。你老拿人家那里开玩笑。” 楚辰看着夜空，笑道：“黑夜，你第一眼看到，一定是那最美的月色。心理学上，这叫视线牵引。” “下流都说的这么有智慧，真不愧是殿下。” “殿下也是男人啊，美女谁不喜欢。夜莺记住，遇到男人说他不好色的，全是伪君子。” “嗯！夜莺记住了。” 夜莺点头，来了精神。 这是一种感觉，和夜莺在一起，楚辰感觉特别的轻松。 过了一个时辰，有三个人引起了楚辰的注意。 那三人鬼鬼祟祟，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进入了匠人的院子。 楚辰带着夜莺即刻上前，然后飞身上了屋顶。 在院子大厅上方揭开瓦片，窥视下方情况。 这时，下方有人声传来…… “这是太子让小人打造的兵器。” “做得很好，这是你的赏钱。” “可是……太子那边……” “等复制一份后自然还你，我们也不想打草惊蛇。” “……” 从对话中，楚辰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们是江湖中某组织的一员，背后有朝廷的势力，不然谁会跟当朝太子过不去。 交代完，三人离开大厅。出了院门，朝城西方向而去。 来到西城一处府邸，那三人一同进入府内。 楚辰准备上前一探究竟，结果被夜莺强行阻止。 “殿下，这里你不能进，里面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还有我太子得罪不起的人吗？” “太子很厉害吗？空心大萝卜，东宫就是个空架子。 “小呆瓜，不许人身攻击，翻脸的。” 夜莺噘嘴，然后认真对楚辰解释。 “这里我们暗部调查过，是麒麟阁在帝都的一处分支。麒麟阁是江湖非常庞大的组织之一，与暗冥齐名。” “他们的势力遍布全国，渗透到各个领域，所以朝廷对付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这就是我从暗部得到的消息，具体情况不清楚。” 夜莺不想楚辰和麒麟阁发生冲突，以现在东宫的实力根本不具备。 楚辰决定放弃，他知进退。 再说，任务已经完成，幕后主使就是麒麟阁。 至于夜莺提到的“暗冥”，楚辰从未听过，更不会想到他就是未来的“暗冥之主”。 可就在这时，前方一名穿着紫斗篷的女子突然出现，瞬间引起了楚辰的注意。 那女子虽看不清楚样貌，但走路的姿势透着一股气质，应该是个大人物。 “就听一下，我们马上就撤。” 楚辰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这种大人物出现，定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夜莺无法阻止，于是两人从另一侧翻墙而入，最后在正厅的窗户落脚。 楚辰微微起身，用手指捅破窗户纸，观察里面的情况。 正厅中央，一名彪形男子对那斗篷女子毕恭毕敬，然后将图纸交于对方。 “紫堂主，本来是想利用长乐公主，根据她购买的货物推测东宫动向。没想到，我们有意外的收获，您看。” “弓弩的图纸？” “正是！根据那匠人推测，此弓弩不但轻便，其威力是普通弓弩的两倍有余。” 听完对话，楚辰不忍一笑。 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当中缺少一样关键的发射机关，名曰“弹簧”。 斗篷女子看完，嘱咐道：“复制一张，然后还给那匠人，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关注长乐公主，最近她买的东西很奇怪。” 男子重新将图纸收回，女子突然转头直盯窗外。 “什么人！？” 话音刚落，女子手里的暗器如箭一般，朝着楚辰飞面而来。 楚辰在窗外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快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 楚辰刚一起身，话音才落，那女子如鬼影一般出现在面前。 十几名护卫，手持长刀跟着上前。 夜莺蹲在地上，无奈的发出抱怨：“我就说了吧，就不该来，我们被包围了。” ------------ 第36章 血战！夜莺的执着 夜莺蹲在地上，楚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对那女子笑道：“我说迷路了，刚好路过，姑娘信吗？” 那女子摘下斗篷，那竟是一张美丽的容颜，妖艳程度不输妲己。 女子微微一笑，对楚辰道：“小女子，信！” 楚辰双眼一蹬，脱口一句：“纳尼！” 那女子礼貌的伸出手，有请道：“公子请便吧。” 楚辰对夜莺使了个眼色，然后二人朝大门走去。 刚走没几步，突然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信你个鬼！” 一把紫色匕首带着寒气直插楚辰后背。 楚辰似乎早有准备，拔刀转身一挥，爆发出一道气斩。 女子见状，一个飞身轻易躲过。 楚辰得意道：“我也信你个鬼！一张狐媚脸，本宫可是坐怀不乱柳下惠。” “可恶。”女子将斗篷脱掉，里面是一件紧身紫衣，锁骨半胸暴露于外。雪白、饱满，事业线深不见底。 “我靠！这个时代的女性，发育的都这么好吗？”楚辰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 “殿下不是坐怀不乱吗，往哪看呢？”夜莺拔刀走到楚辰面前。 “这叫视觉牵引，说了你也不懂。”楚辰强词做出了辩解。 这时，院内十几个男子手持长刀，将楚辰、夜莺团团围住，顿时一股肃杀之气在空气中弥漫。 那十几个人各个身形魁梧，眼神犀利。 夜莺摆出对战姿势，背对楚辰言道：“他们都是高手，不好应付。殿下你先走，夜莺掩护。” 楚辰推开夜莺，注视前方：“本宫可没有站在女人背后的习惯。” “上，杀了他们！” 女子一声令下，一群人迅速对楚辰、夜莺二人展开围攻。 院子里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对方或两人夹击，或三人围攻，不断变换方位。还有一人站在其后，横向举刀，随时准备偷袭。 激战中，夜莺身法灵巧，击杀果断，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一人被夜莺击杀，另一人迅速补位，继续围攻。 他们想以车轮战的方式，消耗对手的气力。 另一边，楚辰的战斗虽然刚猛果断，不落下风。 可是他对气的运用并不熟练，刀法仅限于军事格杀，无法发挥出其真正的实力。 紫衣女子一直在一旁观战，手里捏着暗器，感觉随时都会射出，以此用来分散楚辰的注意力。 “可恶，没完没了是吧！” 楚辰刚斩杀一人，另一人迅速补上，举刀朝楚辰攻来，不给任何喘息之机。 无奈，楚辰举刀格挡，直接运气，一技猛压。 对方无法承受这千斤之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楚辰挥刀一技横扫，那人脖子当场被割开一半。 顿时，鲜血喷涌，四处飞溅，无意之间影响了楚辰的视线。 一直准备偷袭的男子看准时机，突然持刀刺向楚辰。 “殿下，小心！” 夜莺见状，不顾眼前，一技飞身。 在半空中，夜莺的身体横向高速旋转，短刀随之飞舞。犹如一股强劲的龙卷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对方数人瞬间被刀刃砍伤倒地。 “啊！”又是一声惨叫，偷袭楚辰的男子被夜莺从背后砍杀。 见夜莺满脸是血，双目狰狞，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招，耗尽了夜莺大半的气力。 从她的眼神中，楚辰看到了她守护自己的执着。 可就在这时，突听“嗖”的一声，一支飞镖从楚辰耳旁飞过。 “夜莺！”楚辰一声大吼，飞镖带着气息速度如闪电一般，直插夜莺胸部。 夜莺捂着胸口，瞪着大眼看着楚辰，然后缓缓后仰倒下。 楚辰运气飞速上前，双手抱住夜莺。 夜莺躺在楚辰怀里，嘴唇发紫，胸口流出的血呈暗黑色。 楚辰看着伤口，转头怒瞪那紫衣女子：“好毒的女人。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本宫灭了你们麒麟阁！” 紫衣女子不屑一笑：“狠话谁不会说。刚才看了殿下的身手，刚学会气道吧，连耍刀都不会，耍什么狠？” 紫衣女子上前，妖里妖气的对楚辰进行了一番奚落。 楚辰低下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夜莺。 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力”的感觉，想保护重要的人，却保护不了，还被对方保护。 之前那名主事上前，抱拳请示：“紫堂主，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他可是……”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带走喽，听阁主发落。” “属下遵命。” 主事男子甩手，命手下人即刻将楚辰拿下。 楚辰持刀准备死战。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强劲的剑气从空中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数人当场受伤，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什么人！？” 紫衣女子望着上方，萧景睿帅气的站在墙上，回道：“萧氏，萧景睿。” “你就是萧景睿，弱冠之年达到气元中境。” “竟然知道，还不滚！难道，麒麟阁想和萧氏为敌吗？” 紫衣女子用力咬牙，甩手命令道：“我们走！” 一群人带着伤员离开院落，萧景睿飞身来到楚辰身边。 楚辰发出抱怨：“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什么不拿解药？” 萧景睿从容一笑：“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无力的表情，此毒无解。” “什么？” “快点用嘴巴吸吧，或许还有救。后面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详细的交代。” 说完，萧景睿转身，他知道楚辰的选择。 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楚辰看着夜莺的胸部，直接拔出暗器，迅速附身对夜莺的胸口吸允。 “啊——” 夜莺因为疼痛，发出轻微的叫声，然后从昏迷中醒来，注视着楚辰为自己做的一切。 楚辰吸允了半刻钟，最后一口血呈现红色，这才停止了吸允。 萧景睿将一个瓶子扔了过来，说道：“把这药倒在伤口上，她应该没事。” 楚辰将药瓶里的白沫倒在伤口上，血渐渐止住。 萧景睿松了口气，对楚辰言道：“女人的清白是很重要的，你要对她负责。” “你说什么？” “那一招我看到了，是不要命的一招。这样的女子你不珍惜，……算了。回去吧，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包括麒麟阁。” 楚辰抱起夜莺离开院落，返回东宫。 帝都南城，一处幽深的府邸。 紫衣女子离开后，带着手下来到此处落脚。 厅堂内，灯火摇曳，众人正商议如何将今晚之事向上汇报。 就在此时，一阵冷风突然掠过，厅堂的门无声无息地敞开。 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铁面男子，如鬼神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见状，顿时惊恐万分，铁面男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紫衣女子强作镇定，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何人？” 铁面男子声音沙哑而又冰冷：“蝼蚁，不配知道老夫的名讳。伤了老夫的爱徒，好生气，好生气啊。” 话音一落，一股强大的气浪猛然爆发，瞬间弥漫整个厅堂。 众人只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压迫，仿佛要将他们的身体碾碎一般。 铁面男子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冷冽扫视众人。 只有他们的恐惧和痛苦，才可消他的心头之恨。 厅堂一片死寂，那些人手握喉咙，眼布血丝，痛苦的连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 片刻钟后，所有人纷纷倒地惊恐而死，死像极其恐怖。 铁面男子转身来到院落，随即拔剑用力一挥，一道半月形的气浪从剑身喷射而出。 前方“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屋子被横切成了两半，瞬间轰塌。 “当是你们的坟墓了。” 说完，铁面男子身体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第37章 战意点燃，不死不休！ 回到东宫，楚辰请来了宫中女医，对夜莺的伤口进行进一步处理。 叶婉瑜留下负责照顾，楚辰和萧景睿离开，去了之前的池塘。 房间里只剩下了夜莺和叶婉瑜。 夜莺清醒了过来，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丫头，其实你早就醒了，对吗？” “……” 夜莺面色苍白，想要坐起却感觉十分无力。 叶婉瑜即刻上前，轻轻将其搀扶。 “婉瑜姐，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殿下。他……” “他怎么了？” 夜莺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叶婉瑜，以及这三天她为楚辰的事情。 这三天，夜莺为楚辰索要了一把宝刀，并找了师傅“影圣”，强行气道进阶。 气道进阶是情绪的激发，当中所承受的痛苦，只有本人才知道。 此刻，夜莺已是气凝上境。 看到楚辰一夜之间入气道、破一境，夜莺感觉很快会被超楚辰越。 她想保护楚辰，而不是被保护，所以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叶婉瑜低头，小声问了句：“你喜欢殿下，对吗？” 夜莺反问一句：“难道婉瑜姐不喜欢?” “谁会喜欢那狗太子啊？” “夜莺是个练武之人，喜欢直接。如果婉瑜姐不喜欢，那殿下小女子就……” “你！”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东宫，后苑，池塘边。 楚辰和萧睿来到此处，一同欣赏夜空的月色，一同欣赏波光粼粼的水面。 美景会叫人心情平和，可是楚辰看似平静，内心确实波涛汹涌。刚才，他的自尊心遭到了极大的重创。 萧景睿看着水面，率先开口：“白天我是你的兵，现在我希望以朋友的身份和你交谈。” “萧某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殿下的表弟，所以刚才称呼了一句大表哥。我父亲是萧氏现任家主，也是殿下母后的大长兄。” “我知道殿下有你的盘算，重建东宫，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实力是你无法想象的。” 楚辰听完，低头一声：“继续，把你要说的全部说完。” 萧景睿抬头看着夜空，长长的吸了口气。 “从何说起呢，知道殿下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 “第一，力量。刚入气道，直接破境，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你根本不懂气脉。气道的每一境都有它存在的必然，欲速则不达。还有，气只是体内的一种能量，把能量发挥出来的是‘术’，比如刀法。” “第二，智慧。殿下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霍无邪也这么认为。可是你太自负，觉得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是你的手掌有多大，能拿捏多少。” “第三，助力。这也是殿下最缺的。没有人才，没有财富，没有实权，三司六部东宫占了哪一个，更别说军权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麒麟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楚辰的表情起了稍许变化，他转身看向萧景睿。 刚才说的，以楚辰的智慧岂会想不到，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麒麟阁，他第一个灭掉也是麒麟阁。 是麒麟阁伤害了他重要的人，是麒麟阁践踏了兵王的自尊心，也是麒麟阁向东宫开的第一枪。 萧景睿继续说道：“麒麟阁表面是个江湖组织，可实际远远不止如此。” “首先，麒麟阁是个情报组织，眼线遍布全国，包括大楚。” “其次，他是个财阀组织，大夏各个商业领域他们都有涉足。” “最后，他是个势力组织，麒麟阁有自己的强大势力，包括军队。” 这些和楚辰事先预想的差不多，大夏就是一张巨大的利益网，这张网遍布百姓、富商、官员。 像麒麟阁这样的组织，怪不得连夏皇也要忌惮三分。 听完这些，楚辰内心的火像是被点燃，他知道了面前的敌人有多强大。 战意再起，不死不休。 萧景睿刚才的话点燃了楚辰的战火，可接下来的话就如同汽油，让点燃的战火熊熊燃烧。 萧景睿继续说道：“有一个比麒麟阁还要强大的组织，名叫‘暗冥’。暗冥的性质和麒麟阁差不多，但有本质的区别。暗冥之主托我给殿下带句话。” 楚辰神色一惊，问道：“是什么话？” “她一直在等你，等了你十年。如果你还不去找她，……呵呵” 话说一半，萧景睿飞身而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混蛋！” 看着萧景睿飞去的背影，楚辰破口大骂。 “暗冥”到底是什么？她又是谁？ 东宫，太子寝室。 楚辰回到寝室，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他感觉像做梦一样，可有无比的真实。 叶婉瑜、夜莺、夏皇、长乐、楚霄、楚雲，还有萧景睿他们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有血、有肉、有感情，都有各自的自我。 今晚，对楚辰而言是一个转折点。 他看到了自身的弱小；他看清楚了这个世界。 以为是穿越者，自带外挂，是他把这个世界看轻了。 特种兵的世界流传着一句话：哪怕对手是一只蚂蚁，你都要用上全力去踩死它！ 意思是说，面对任何事或人，你都要怀着崇敬之心。 在桌上，楚辰给自己倒了三杯酒。 他拿起第一杯酒后，闭眼念叨：“第一杯酒，敬智慧！” 穿越到现在，自己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瓜，认为凭借智慧就可以掌控局面，结果…… 朝廷御审，看似赢得了胜利，其实一样是某人的棋子。他们所涉及的领域、格局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 当兵才几年，所遇之人和所遇之事有多少。而他们从小生活在权谋之中，他们更懂得人性，更善于权谋，不注重眼前失败，他们看得比自己更远。 所以，要尊重对手，敬畏智慧。 楚辰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拿起第二杯酒，闭眼念叨：“第二杯酒，敬力量！” 冷兵器时代，以个人的武力值决定一切，热武器的研发需要时间。 短短十天，出手三回。 第一回与夜莺交手，因为太子的身份，她手下留情。 第二回与萧景睿对战，说是平局，可对方还是手下留情。 第三回就是今晚，因为力量不够，差点失去了重要的人。 此刻，楚辰对力量的渴求比任何时候都要执着。 楚辰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拿起第三杯酒，闭眼念叨：“第三杯酒，敬灵魂！” “灵魂”是一种信念，是真实的自我，是本心。 人要成为自己的王，就不能失去自我，丧失本心。 楚辰用最后一杯酒告诫自己，不管未来如何，不可丧失本心，要成为自己的王！ 智慧、力量、灵魂，这三杯酒敬完，从这一刻起，楚辰将重新振作，重新出发…… ------------ 第38章 身世之谜 次日清晨。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楚辰重新振作，对着镜子照了十分钟后，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经过昨晚的事件，他深刻体会到，以现在的实力无法与对手抗衡。 萧景睿提到“暗冥”，却只把话说了一半，到底是谁等了太子十年？ “话说一半的人，吃泡面没调料包！” 楚辰因为这事，一夜没睡好，他必须尽快知道答案。 早上继续训练新兵，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宫里来人叫走了楚辰。 皇宫，膳房。 夏皇特意邀请楚辰过来共进午膳。 桌上的饭菜倒是比上次好了许多，还有鸡汤。 楚辰坐下，桌上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米饭、筷子。 “朕的好太子，吃吧。” 夏皇一脸笑容，可是楚辰不敢开动，他知道笑容背后是一肚子的怨火。 真笑、假笑，这样的微表情楚辰还是分辨得清。 “父皇，儿臣错了。昨晚……” “昨晚，怎么了？” 这语气，楚辰一听就不对劲。不是试探，而是责备。 于是，楚辰坦诚言道：“父皇，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聊斋了。直说吧，是儿臣冲动，是儿臣轻敌，是儿臣让夜莺受了伤。” 夏皇终于露出了怒色，将筷子拍在桌上，责备道：“你还知道啊！麒麟阁是你能招惹的吗？算了，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夜莺受了伤，朕很生气！” “……” 这回楚辰有点看不明白了。 是，夜莺是夏皇的人，可从语气里听出，夜莺在夏皇心中不一般。 夏皇吐了口怒气，对楚辰言道：“夜莺是朕抚养长大的，在朕心中与其他公主没什么两样，也是朕的女儿。” “父皇，夜莺应该是个代号吧，她的真名叫什么？” “夜莺原名叫凌寒月，因为是寒月出生，父亲是前镇北大将军凌鹏远。” 楚辰想起了这个名字，镇北将军凌鹏远。 十五年前，在大夏与大楚的战争中，大夏战败，凌鹏远将军最终以死谢罪。 之后不久，夜莺的母亲随将军而去。 过了一个月，新任镇北将军、夏皇的胞弟楚宏重塑北境防线，也就是现在的镇北王。 可有一点楚辰不明白，一名战败将军的遗孤，夏皇为何对她视如己出？ 夏皇不想再提陈年旧事，嘱咐楚辰将鸡汤带走，并亲手喂夜莺喝完。 吃完午饭，楚辰拿着饭盒回了东宫，去了夜莺的闺房。 此刻夜莺依旧躺在床上，憨憨睡着，甚至还有呼噜声。 在看她的气色，基本已经恢复。 楚辰从饭盒拿出鸡汤，坐到床边，小声叫了句：“小呆瓜，吃饭了。” 夜莺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是啥？” “人参鸡汤。千年人参，五支在里面，要喝吗？” “喝！不过，夜莺要殿下喂，啊——。” 夜莺张开嘴巴，楚辰没法拒绝。 并不是在意圣意，而是在意眼前这个傻丫头。 夜莺一边喝，一边含情脉脉地注视楚辰，这叫楚辰很不自然。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表情包。 “殿下，我们昨晚……那个啥……” 楚辰即刻打断：“昨晚是本宫不对，害小呆瓜受伤。对了，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比如你的父亲、母亲。” “当时我才两岁，怎么可能记得。还有，我不想提那个人，生气了。” 看得出，夜莺恨她的父亲，对她而言那是一种耻辱，还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 十五年前的战争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楚辰再次将勺子递到夜莺口边，像哄小孩一样：“不提了，小呆瓜乖，再喝几口。” “啊——”夜莺瞬间恢复幸福表情，张开了大口。 一口之后，夜莺又提：“殿下，昨晚你亲了人家那里。” “小孩子，别乱说话，那是救，不是亲。” “可是那里耶，你要负责的。” “负……负责，谁教你的？” “不负责也行，我就去告诉那些新兵，说他们的殿下摸了人家那里，还亲了人家那里。” 楚辰眉头一皱，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 是叶婉瑜！这丫头学坏了，定是叶婉瑜教的。 楚辰隐约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而且叶婉瑜和夜莺已经形成了邪恶联盟。 一个亲了人家那里，一个偷窥了人家那里，看来是被吃定了。 “大哥！” 就在楚辰尴尬之际，长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楚辰放下碗筷，上前搂住长乐的肩膀：“好麻吉，是不是找大哥有事？” “嗯!” “我们出去说，这里有病人。” “好。” 楚辰搂着长乐离开了房间。 二人离开之后，夜莺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精神抖擞，撅嘴气道：“笨蛋长乐！婉瑜姐教的手段眼看就要成功了，看你们说了什么。” 楚辰带着长乐来到屋外，表情突然严肃：“啥事？” 长乐指着楚辰：“哇，大哥你翻脸比女人还快。长乐有难，想请大哥帮忙。” “打架可以，要钱没有。” “哇，你怎么跟父皇一样扣！好歹我们是麻吉，人家还帮了你这么多天。” 楚辰呼了口气，看来真是来要钱的，于是随口问道：“多少？” 长乐伸出两个指头，楚辰猜测：“二百。” 长乐摇摇头。 楚辰继续猜测：“二千！” 长乐再次摇头，小声说道：“两……两万。” “两万，你怎么不去抢！小七，你都干什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 长乐开始讲述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长乐帮楚辰把图纸给了那匠人，后经过帝都最大赌场万宝阁，被门口伙计看到，一番甜言蜜语后带进了赌场。 一开始手气挺顺，赢了一千多两，后来…… 现在长乐欠赌场两万三千两白银。 长乐最后说道：“赌场的人说了，让小七来找大哥。小七有难，大哥不会见死不救吧。” 说完，长乐露出一副又可爱、又可怜巴巴的表情。 可楚辰感觉事有蹊跷，似乎是一个局，目的是引自己过去。 昨天刚和麒麟阁发生冲突，…… “我都听到了。” 夜莺穿好衣服出现在楚辰面前，着实把楚辰吓了一跳。 “你……恢复了。” “本小姐恢复得快。但这不重要，说正事。” 夜莺表情严肃：“我知道殿下的担心。放心，万宝阁不是麒麟阁的势力，是暗冥。” “又是暗冥。” 楚辰再次想起了昨夜萧景睿的话，暗冥的势力不输麒麟阁，看来长乐的出现不是巧合。 夜莺上前搂住楚辰的胳膊，咪咪笑道：“走，我们去赌场，带上禁军讹死他们。” ------------ 第39章 斐波那契倍投法 首回，讹诈叶相，楚辰大赏了禁军。 次回，新兵选拔，楚辰重赏了禁军； 这回，一听到太子要找禁军，一下子来了五十人。 “夜莺，这气势，你是想把赌场的人吓死吗？” “殿下，小心为上。背后的势力，你懂的。” 夜莺嘻嘻笑笑，恢复了平日的机灵。 楚辰不再心疼那点小钱，只要夜莺恢复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叶婉瑜，回头找她算账！ “出发！” 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着万宝阁进发。 楚辰有万宝阁的记忆，说是赌场，也不尽然。只是赌场最有名气，所以被冠上了赌场的标签。 大队人马抵达万宝阁楼前，楚辰瞬间被眼前这座庞然大物惊呆了。 他这才意识到，记忆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琼楼玉宇，金碧辉煌，外观精雕细琢极尽奢华，叫人叹为观止。 万宝阁占地近五千平米，各类阁楼错落有序的分布着。 整个空间大致可分六个大区，每个区域都有其独立的特色。 四个区域专为客人使用，分别是赌区、珍宝区、娱乐区、住宿区。 另外两个区域属内区，只供内部人员使用，外客不得入内。 望着眼前的一幕，楚辰的世界观崩塌了。 电视里的赌场与之相比，连茅厕都不如。 还是夜莺有先见之明，五十名禁军看来是带少了，而这只是“暗冥”其中的一份产业。 长乐在一边催促道：“大哥，该进去了。这回一定要大杀四方，把输了的全部赢回来！” 楚辰命令禁军在外等候，他先带着两位美女进去。 第一层是给普通客人准备的，现在有上百多名赌徒正乐不思蜀，尽情畅玩。 十几张赌桌玩法较为单一，如筛子、牌九、猜花之类。 这番热闹，让楚辰不由的发出感叹，那些人的眼中尽是贪婪和欲望。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男子一脸笑意，匆忙上前伺候。 “太子爷，您来了，真的是好久不见。” “本太子最近手头有点紧。” “瞧您说的，您讹了叶相十几万两白银，帝都早传开了。听说叶相连屁都不敢放，是真的吗？” 楚辰白了一眼，那人不敢再八卦，带着楚辰等人上了三楼，最后进入了一处雅间。 刚一进屋，楚辰就听到优美的古琴声，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而房间布置得也十分清新高雅。 楚辰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这样的环境和赌场的元素根本不沾边，更像是古代的总统套房。 回忆从前，楚辰一样是太子，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也是，一个废物太子连宫女、太监、小老百姓都看不起，更别说这势利浓郁的赌场了。 在刚才男子的带领下，三人又进入内间。 这里比外间更为宽阔，房间布置得更为讲究。唯独中间的赌桌格格不入，煞了这里的风景。 在墙角一侧，楚辰发现了琴声的源头。 一名穿着襦裙的美丽女子，带着半透明的面纱正轻轻弹奏。 虽看不清女子的样貌，但脸型十分的精致。 不知为何，楚辰听到这琴声，内心就特别的平静。 说不上来，感觉就是有那样的魔力。 这琴声很不一般，这女更不一般。 就在楚辰宁神静气，享受这份难得平静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从屋外进来。 他连忙抱拳有礼道：“太子殿下，您来了，欢迎！” 楚辰微笑回礼，然后注视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此人样貌似曾相识，可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 从外表看，男子三十出头，虽个子不高，但体型健硕。国字脸，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和蔼模样。 再从气质看，男子气宇轩昂，举手投足带着儒雅之气。言语和善，待人有礼，无不透着一种高贵的修养。 那男子来到桌对面，伸手笑呵呵道：“太子，赌什么？” 楚辰坐到赌桌前，指着骰盅：“筛子，本宫喜欢简单。” “好的，那您带的赌资是多少？” “五万两。” 楚辰帅气的一甩手，夜莺立刻将一打银票放在桌上。 男子也拿出了五万两银票，礼貌回应：“您五万，我也五万，直到有一方输光为止，如何？” “没问题。” “那太子压大还是压小。” “概率游戏，大小都是一样。押大，一千两。” “好。” 男子摇起了骰盅，放下，打开。 第一把四、五、六，开大，楚辰赢。 “看来本宫运气不错，第二把继续压大，两千两。” 楚辰继续下注，结果骰盅开的依旧是大。 两回合，楚辰赢了三千两。 可第三把，楚辰突然改变策略，压小一千两，结果依旧开大。 身后的夜莺拍了下楚辰，噘嘴抱怨：“好可惜哦，为什么不加大筹码，继续压大。” 楚辰没有理会，专注于这场赌局，并观察对方的手法。 只要对方敢出老千，五十名禁军就有了用武之地。 第四把，楚辰继续压小，两千两。结果开了小，又赚回了一千两。 如此依次循环，上一把是下一把的和数。 只要连中两把就停止，从新开始，变化策略。 楚辰用的是斐波那契倍投法。 只要对方不出老千，第一轮不连续出现六次相反的选择，赢面会很大。 要知道，六次相同概率是六十四分之一，两次相同四分之一，一次不同是二分之一。 楚辰赌的就是那四分之一加二分之一。 可是十赌九输，都用这种投注法，赌场早就关门了。 在一个时辰的较量中，楚辰一直注视那男子，同时计算着概率。 他发现了当中有三次，自己连续押错了五次，可第六次都能把前五次的赢回来。 最终，楚辰赢得了五万两白银。 那男子收起骰盅，笑呵呵地问楚辰：“排除豹子，连续五把开大，第六把的几率是多少？” “五成。” “不错。” 男子点了点头，接着笑道：“所谓的赌博就是数算上的几率。可是就是这五成的几率，叫多少人倾家荡产。” 楚辰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自己解释起来，对方未必听得懂。 这里关系到心理学、大数法则和统计学。 这不重要！赌博就是人性的贪婪。 楚辰将赢得的五万两还给了赌场，解释道：“本宫很缺钱，当有些钱不能要，原则问题。还有，本宫和长乐公主所欠的赌债也不会还。” 男子替楚辰解释：“意思是说，这五万就当抵账了？” “一码归一码。以先生的本事，连续摇十把豹子轻而易举，对吧？当中有三轮本宫错了五次，是先生故意让本宫赢的。” “哈哈，被看穿了。切记！对任何事情，都不要抱有侥幸。” 那男子开怀一笑，抱拳行礼：“太子，果真不认识江某了？” 姓江！楚辰仔细大量、仔细回忆。 这动不动就教育人的口气，楚辰惊讶的脱口而出：“老师……是您？天下十圣之一的‘儒圣’江怀义！” ------------ 第40章 “儒圣”江怀义 楚辰认出了此人，十年不见，变化竟如此之大。 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硬是把一位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油腻大叔。 楚辰惊讶的不是旧人重逢，对方只是记忆的一个片段，他惊讶的是江怀义此人。 十年前，先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她拜托夏皇，让江怀义担任太师一职。 当时年仅22岁的江怀义身居户部尚书，最终他还是接受了任命，指导太子学业。 楚辰和江怀义的师徒之情，仅维系了一个月。 一月后，皇后意外去世，朝局大变，萧氏退居朝野，江怀义引咎辞职。 所以，楚辰对江怀义的印象并不深，但知道此人大才。 十年间，江怀义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可就在三年前，天下第十个“气圣”出现，那就是江怀义。 他是史上最年轻的状元，也是史上最年轻的“十圣”。 怪不得，萧景睿如此厉害，他有一个史上最牛的老师。 江怀义的出现，叫楚辰隐约感到有股势力正向他靠拢，那就是“萧氏”。 之前，夜莺也说了，万宝阁背后的势力是“暗冥”，看来暗冥也和萧氏有关，那么萧氏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这十年间他们又做了什么？ 楚辰抱拳，行了师生之礼：“老师，安好。” 江怀义随口道：“无所谓安不安好。随心而活，随性而为罢了。” 确实，在楚辰的印象里，江怀义是一个很随性的人。 当太师那会儿，带过太子掏过鸟窝，摸过鱼，一起看过日出和日落。 当时的太子对江怀义十分的崇拜，感觉他的胸怀能容纳整个天下。 “十年未见，我们出去走走。” 江怀义要求楚辰参观万宝阁，让夜莺和长乐随意，吃喝嫖赌全算在他的账上。 楚辰知道江怀义的用意，并欣然接受。 离开赌区，经过三层的空中走廊，楚辰停下脚步，高处远望下方的风景。 下方是一片非常美丽的园林，树木、花草、水池，布局得很有格调。 “这个给你。”江怀义将五万两塞给了楚辰，说道：“东宫重建需要银两，就当为师的一点心意。” “我说了……” “小子，别人面前我尊你一声太子殿下，私下别不知好歹。” 楚辰一振，这家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那表情还有点可怕。 江怀义看着手里的银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银票这东西不存在肮脏与高贵，它只不过是商品交换的媒介。金钱是流转的，你敢说你手里的银票是干净的吗？”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小时候带太子去看日出，江某告诉过你，心胸要宽广，志向要远大。金钱用对了地方就是高尚，用错了地方就是肮脏。有些事不要太拘泥，落了个迂腐。” 楚辰惭愧一笑，原来是自己格局小了，注重于形式。 “学生受教，请先生继续。” 楚辰接受了那五万两银票，并虚心请教江怀义，因为他的话总能给人启发。 江怀义呼了口气，与楚辰一同欣赏着前方的风景，似乎有很长的话要说。 “江某在弱冠之年高中状元，可是没有世家背景作为依托，才华无法得到施展。后投入萧氏，四年间位极人臣，官居二品尚书。当时真的是……算了，都是过眼云烟。” “十年前，你母后意外离世，萧氏一夜之间离开朝堂，可他们并没有因此没落。少了束缚，甚至比从前更加强大。对于你这个有萧氏血脉的太子，萧氏也从未放弃过。” “殿下因为先皇后的离世遭受打击，荒诞于世人，沉迷于酒色。先前以为殿下是真的堕落，所以萧氏能做的就是暗中保护，让殿下平安度过一生。” “可是不久前，殿下性情大变，王者之气尽显，还深受夏皇期待。萧氏的判断是太子韬光养晦，所以开始对你有所行动。当然萧景睿参军是他自己的行为，与萧氏无关。” 说到这里，江怀义拍了下楚辰，表情严肃：“殿下，这只是萧氏的初步判断。世界比你想的要大，人心比你想的要深。包括夏皇，你走的每一步棋都要格外小心。一步错，万劫不复。” 最后一句，在楚辰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现代知识加持是一把双刃剑，现代人的身份迟早会被怀疑。 楚辰感觉四面楚歌，江怀义的话叫他看清楚了很多现实，以及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各种危机。 现代人的身份，三皇子、六皇子不可撼动的实力，还有北方可怕的敌人，楚辰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局。 重建东宫，掌控兵权，这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敌人会给你这么多时间吗？ 北方的大楚长公主，现代特种女兵王，她是否也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困境？ 楚辰看着远处的风景，深深地陷入沉思。 江怀义看着楚辰的表情，再次呼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你六弟在做什么吗？” “为何这么问？他好像在北苑。” “根据我们的消息，豫王现在不在北苑，而且五城兵马有五百精兵不知去向。” “那楚雲……”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能让东宫东山再起吗？即使有，他们会给你时间吗？” 楚辰昨晚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萧景睿，还是江怀义，他们背后的目的就是希望东宫和萧氏联盟。 东宫有地位，萧氏有实力，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可是，萧氏真的可信吗？ 楚辰是军人，战场上对战友要绝对信任，所以对合作伙伴的要求，起码要做到信任、 十年前，先皇后的去世始终是个谜，萧氏为何一夜之间退出朝堂也不得而知。 所以，楚辰对萧氏无法做到信任。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时，江怀义拍了下楚辰，然后带着他去了珍宝阁。 视角转换到刚才那间厢房。 之前抚琴的女子站在窗口，俯看窗外的风景。 她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容。 “母亲大人，他就是姐姐要嫁的人吗？挺有意思的一人。真不知道，她们两人相处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 第41章 拍卖，太子背书，讹死这帮富豪 所谓的珍宝阁就是一座大型的拍卖会场。 大夏拍卖分为“官拍”和“义拍”。 官拍主要是拍卖抄家官员的财产；义拍属于民间形式，但要上报官府登记，所得拍卖银两一成上交，用于国家赈灾之用。 珍宝阁是帝都富人常来的地方，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江怀义带着楚辰直接去了三楼，这里坐的可都是帝都顶尖富豪。 大厅的装饰富丽堂皇，尽显高贵，然而席位只有三十个。 十五张圆桌，一张圆桌可入坐两人，桌上还有精致的糕点、酒水。 今天拍卖会场来了二十二人，还有四张空的桌位。 江怀义请楚辰去了一排4桌。 楚辰入座后，问了句：“这些人为什么宁愿坐后面，也不做这张。” 江怀义指了指桌上了号码，呵呵笑道：“这就是人们的愚蠢，也是赌场赚钱的原因。” 这时，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走上台前，身后跟着一名貌美的少女。 那名少女将一件物品放到桌上，然后掀开红布，里面是一座精美的琉璃马。 马身晶莹剔透，绽放着迷人的蓝光。无论是成色，还是外型，都算得上是精品。 楚辰对那珍品不屑一顾，其实就是玻璃加入了氧化铅。 江怀义察觉到了楚辰的表情，问道：“怎么，殿下看不上？” 楚辰坦言道：“这东西，本宫也能做，要多少有多少。” “多了就不值钱了。听说殿下在做一些稀奇的东西，不知可否有幸一览。江某对稀奇的事物很感兴趣。” “你是我的老师，有什么不可以的，在等几天。” 在两人小声交谈之时，台上的年轻人已将拍品介绍完毕，然后开始出价。 “这是今天的第三件拍品，底价一万两，出价一次一千，请各位出价！” “一万一千两！” “一万五千两！” “……” 楚辰感觉乏味，如果能让他经营万宝阁，营业额能翻几倍。 无聊之际，他给自己和江怀义各倒了一杯酒。两人一碰，一饮而尽。 楚辰小声问道：“老师，如果学生有很好的东西，不知道如何销售出去？就是本宫出配方，销售归对方，东宫提成。” “找暗冥啊。” “萧氏的。” “你小子对萧氏是不是有意见，他们可是你的母家。” 楚辰没有回应，他现在无法做出选择。 江怀义点头表示明白，说道：“暗冥是萧氏的，也不是，反正很复杂，以后你就知道了。” “老师，话说一半，吃泡面会没调料包的。” “呵呵，何为泡面？” “人间美味，很复杂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楚辰反将一军，两人相视而笑，不言自明。 第三件拍品结束了拍卖，最终以两万一千两成交。 楚辰看了只摇头，大夏的财富果然都集中在这些人手里。 我们的夏皇还在吃着三菜一汤呢，你们这些人…… 楚辰决定好好教训这帮富人，不是仇富，就是看着不爽，没有道理。 突然，有人认出了楚辰的身份。 “那……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真的是太子殿下，没错。” “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麒麟阁，楚辰的画像遍布帝都商户，这些富人岂会不识太子。 最近太子风头正劲，上流阶层早就传开。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废物太子，还身受夏皇器重，所以这些上流人物对楚辰只有敬畏，不会脑残的去数落。 楚辰起身，微笑礼貌的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放心，本宫就是过来参观，无心与大家竞争拍品，诸位要玩的尽兴啊！” 众人纷纷起身，行站礼，一同喊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用这么客气，与民同乐，与民同乐。” 楚辰再次坐回到位置上，感觉和短剧里放的不一样。 不是应该一阵数落，然后主角装逼打脸才对。 江怀义呵呵笑道：“你这太子啊，不是以前的废物了。这些人当中有富商，也有世家、官宦。百姓见你，未必会这么尊重。” 楚辰斜眼看着江怀义，连讽刺的话都带着智慧。他含沙射影，暗讽这些人的虚伪。 没过多久，第四件拍卖品上台。 当那少女揭开红布的时候，楚辰惊呆了。 那是一面镜子，和皇宫的一模一样。 大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宝物，竟然能将事物淋漓尽致的映照出来。 “好宝贝！” 楚辰突然一声惊呼，吓得许怀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臭小子，想吓死谁啊。” 江怀义拍拍胸口，连忙又倒了杯酒给自己压惊。 由此可见，楚辰的这一喊有多震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楚辰身上。 见楚辰走上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然后转身对众人大声道：“果然和皇宫里的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皇宫里也有这样的宝贝，看来果真是绝世珍品。” “太子说的能有假，这宝物本人势在必得。” “真不行，我们合买，……” 楚辰嘴角一撇，笑得诡异，他接着大声道：“据本宫所知，大夏只有两个。皇宫里的，还是父皇费劲心思从外邦所得，真的是一宝难求。” 说着，楚辰转身小声问那小年轻：“你们底价是多少？” 小年轻回道：“回殿下，三万两。” “开到十万。” “什么？” “相信我，没错的。” 说完，楚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准备看戏。 江怀义伸过头，小声问道：“殿下搞什么鬼？” 楚辰拿起酒杯，笑了笑：“人越是富贵，就越是爱慕虚荣。有皇室加持，老师你细品。” 江怀义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些人就是不懂，天然珍品，才是独一无二。能制作出来的，呵呵。” 这时，台上的年轻人开口喊道：“太子殿下都说了，除了皇宫，这宝物在大夏独一无二。现在开始拍卖，底价十万两！” 话音一落，大厅再次一片哗然。 十万两！底价就开出了天价。 结果，因底价太高，半天没人喊价。 江怀义举杯，呵呵一笑：“看来，殿下白忙活。” 楚辰举杯与其一碰，跟着呵呵一笑：“老师，要相信人性。”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开价：“我出十万一千两！” “十万五千两！” “十一万！” “……” 楚辰得意一笑，道：“看吧。能和皇室用一样的东西，倍儿有面子，光嘚瑟就能嘚瑟一个月。” 江怀义摇头叹气：“虚荣心，害死人啊。” 没过多久，台上传来年轻男子的喊声：“二十八万两，成交！” 最终，在楚辰眼里的普通镜子，竟然拍出了天价。 拍卖结束之后，许怀义带着楚辰前往娱乐区。 甚至扬言，那里定然会叫楚辰大吃一惊，永生难忘。 楚辰感觉江怀义是故意为之，借长乐把自己引到万宝阁。 赌场让他看到了人性的贪婪，拍卖场让他看到了人性的虚伪，那娱乐区他又能看到什么？ ------------ 第42章 弱者，没有发言权 楚辰离开珍宝阁，回到一楼，通过一条石子路，前往娱乐区。 刚才拍卖结束，江怀义借故离开，楚辰只好在路口等候。 没过多久，江怀义匆匆地走来，然后将一沓十万两的银票交于楚辰。 “有二人合买，二十八万两。减掉上交官府的，以及其他费用，净赚二十万。这十万，你应得的。” “国库没钱，百姓没钱，钱全在这些富商和官僚手里，不收白不收。” “殿下看得真透彻，这就是我们的大夏啊。” 楚辰毫不客气地收下，可是江怀义却发出了唉声叹气。 他哀的是这个国家，叹的是黎民百姓。 虽然隐迹江湖十年，但在江怀义心中一直有这个国家。 楚辰看人入木三分，此人就是他心目中的国士无双，眼界、德行、武值都是万中选一的存在。 两人边走边聊，一同朝着第三个区域走去。 “老师可爱喝酒？” “书、剑、酒，吾之最爱。” “东宫正在酿造千年醉。刚才所喝之酒和白水无异，千年醉的纯度是它的三倍，人间极品。” “哦，那倒是要尝尝。” “……” “老师可曾吃过皮蛋？” “何为皮蛋？” “一种黑色、半透明，且富有弹性的鸡蛋，人间美味。” “哦，那倒是要尝尝。” “……”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阁楼跟前，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逍遥阁”。 又是“阁”。万宝阁、珍宝阁、逍遥阁，暗冥这不是在恶心麒麟阁吗。 楚霄轻轻一笑，心想暗冥之主定是个有趣之人。 可当楚辰进入逍遥阁一层的时候，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啊！好痛啊，饶了奴家……” 进入厅内，楚辰依稀听到女子痛苦的惨叫声，一些不堪的遐想画面浮现在脑海。 然而，眼前却空空荡荡，声音是从对面厢房传过来的。 “殿下，请。” 许怀义请楚辰朝前走去，传入耳朵的声音开始交杂起来。 “大爷，饶了奴家吧，快受不了……” “公子，你好有文采，小女子好崇拜您……” “不要，不要打了，好疼……奴家也是人啊！” 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断传入楚辰耳朵，大部分都是痛苦的嚎叫，简直如地狱一般。 “够了！” 楚辰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最终还是愤怒地爆发了。 他转过身，质问江怀义：“老师，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江怀义面无表情，回道：“感受一下这个世间的真实。殿下叫我老师，如果你真是江某的学生，我会很失望。因为你愤怒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是冷血的蛇。还有，世界的真实不就是底层人的苦难吗？” “人的苦难，一半是自己造成的，它代表不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知道，是人性的欲望！” 楚辰由于被周遭声音的影响，心境起了极大的变化。 一直和睦的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了情绪上的冲突。 江怀义用力呼了口气，对楚辰言道：“人一激动，就会变得愚蠢、盲目，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根本不懂我想表达什么，因为此刻你是盲目。” “殿下，你深处宫闱，你能看到什么，能感受到什么？你想变得强大，不断突破气道，不断壮大东宫，你的动力是什么？” “对，你有信念、有理想、有抱负，甚至可以把你的信念传达给你的士兵。富强国家，抵御外敌，诛杀一切来犯之敌！” “知道吗，当我从萧景睿口中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我笑了；当我看到你蔑视那些贪婪的赌徒、那些虚伪的富人的时候，我笑了；你现在这样的反应，我心里还是笑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弱！一个弱者，有什么资格说那样的话？有什么资格去蔑视和你一样弱小的人？有什么资格替那些正承受苦难的人去愤怒？弱者，没有发言权。” 楚辰脑子一片空白，被一个尊敬的人说得一无是处，就感觉从万丈悬崖掉落深渊。 难道刚才说的，不是江怀义想传达的吗？ 弱者，楚辰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弱者，他是最强的兵王。 “唰——”的一声，江怀义一甩手，边上的门自动打开。 江怀义进入屋内，楚辰紧随其后。 他想知道最后的答案，想去否定江怀义，证明自己的强大。 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坐着一名漂亮的女人，房间的环境和之前大同小异。 江怀义问那女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回答：“需要钱。” “为什么需要钱？” “有钱就有饭吃，有钱可以给家人治病，还能为什么？” 江怀义转身看着楚辰：“多么原始的答案。殿下，你心里有答案了吗？从你迈入逍遥阁，应该说从你带着禁军过来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楚辰无法回答。在江怀义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弱智，根本无法达到对方的高度。 答案到底是什么？ 从禁军开始，一心想讹钱，格局低了，这不是答案。 从进入万宝阁，看到赌徒的贪婪，富人的虚伪，这也不是答案。 最后逍遥阁，体会人性最深的欲望，体会底层人的辛酸。身为储君，了解民间疾苦，成为一种动力，这更不是答案。 江怀义拍了拍楚辰的肩膀，承诺道：“如果你能找到答案，江某愿意入驻东宫，担任太师一职。” 楚辰闭上眼，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是刚才发生的，以及江怀义说的，心绪怎么也静不下来。 这时，床上的女人跪到了楚辰面前，泪眼汪汪，哭求道：“公子，可怜、可怜奴家吧。给点钱，你让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楚辰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举止变得麻木，他下意识地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随意地给了那女人。 江怀义在一边说道：“殿下刚才说了，国库没钱，底层百姓没钱，大夏底层百姓何其之多，你能救得了几个？” 楚辰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对许怀义言道：“老师，这不是答案，对吧？” “我还不是你的老师。” “你这老师，楚辰认定了。” 江怀义呵呵一笑，恢复原先的表情，最后说道：“就凭这一声老师，我就给你一个时辰去思考。去顶楼吧，那里有你要的东西，以及暗冥的真貌。” 说完，江怀义双手合拢，十分认真地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房间。 ------------ 第43章 想要暗冥吗？送你！ “公子，您叫奴家为你做什么？一百两，可以满足你任何事情。” 屋内的女人起身，楚辰需要找到答案，感觉这比江怀义入驻东宫更为重要。 楚辰坐到床上，问道：“一百两，可以做什么？” 女人脱掉外衣，露出雪白的肌肤，性感的娇躯，回道：“什么都可以。” “我问的是，一百两，对一个普通百姓家可以做什么？” “公子，你……” “告诉我！” 女人有点不解，穿回衣服后说道：“一百两可以让一家五口一年丰衣足食，可以治十几次病，还有富余。” 楚辰起身离开，原来自己随意的一百两，可以让一个家庭富足的过一年。 回想一下，叶相随意的就拿出了二十三万两，刚才江怀义随意的就给了十五万两，新兵的月俸二两，普通百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小小真实。 楚辰去了二楼、三楼、四楼，每一层都能听到叫绝望的声音。 一直到了顶楼，这声音才逐渐消失。 这时，楚辰再次听到了熟悉的琴声，那琴声确实有一种魔力，让焦躁的心绪片刻宁静了下来。 随着琴声，楚辰来到一处高台。 前方空旷无野，整个万宝阁尽收眼里。 在高台边缘的木栏旁，之前房间的那名女子正在抚琴。 楚辰上前行礼，礼貌问候：“姑娘，有礼了。” 琴声并没有停下，那女子一边抚琴，一边遥望远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答案。” “谁出的问题你找谁，答案就在他身上。” 楚辰感觉自己就像皮球一样，被两人踢来踢去。 那女子继续抚琴，看着远方说道：“本姑娘没有骗你。江老师是史上最年轻的状元，也是史上最年轻的十圣，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天赋异禀？或者是遇到什么奇遇？世外高人之类的。” “蠢货，你话本看多了。他天资平平，十岁的时候，连一本书都看不下来。” 楚辰感到难以置信，他崇尚的是天赋论。 力量、知识都可以后天努力获得，只有天赋与生俱来。 有天赋的人，已经赢在了起跑线。 琴声停止，女子起身走到楚辰面前，好好打量了一番。 “长得还挺俊。你不信是吧？” “不信！一个没天赋的人，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达到叫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因为那个答案，他整个人都蜕变了。本姑娘问你，离开的时候他做了什么？” 楚辰回想一下，江怀义离开的时候，好像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女子低头叹气，感到失望：“有你这么的笨太子，大夏的悲哀。他对你行礼了，而且是那种非常正式的。” 楚辰这才想起，当时心很乱，所以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见楚辰一脸呆滞，女子皱眉叉腰，气呼呼道：“笨蛋！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受情绪和外在影响，专心做你该做之事。” “江老师离开，对你行礼，这就是他的本该。他能从很平常的事情中，悟出很多道理，这也许就是他的天赋。” 楚辰听完走到木栏边，望着广阔的天空，看着脚下的大地，心情好像突然平静了。 刚才的愚笨，是因为杂念太多；之前的愚笨，是因为被那些女人的声音所影响。 什么贪婪、什么虚荣、什么人性、什么苦难，都是杂念，而杂念影响了心性。 女子走到楚辰身后，问道：“知道暗冥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吗？” 楚辰渐渐恢复本性，玩笑道：“开赌场、开妓院、逼良为娼，应该是个邪恶的江湖组织吧。” “你……找打！” 女子一跺脚，一股气息从她脚底喷散而出。 楚辰转身，亲切的笑道：“开个玩笑。” 女子惊讶的望着楚辰，感觉现在他和刚才完全不同。 双目清澈，呼吸平稳，心绪平静了不少。 楚辰仿佛看东西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这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像是赤裸裸的。 于是，楚辰说道：“做回自己，大家都轻松。” 女子松了口气：“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淑女、清高一点都不适合本姑娘。我叫薛小茹，江怀义的半个学生。” “楚辰，当朝太子。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薛小茹摇头拒绝：“得你自己悟。老师只叫我告诉你，关于暗冥的事情。还有，下面那些都是骗人的，逍遥阁是一个很欢乐的场所。” “一层有很多小游戏，如花牌、投壶、木射之类，聚集了不少年轻人。” “二层有书屋、棋社、茶社，用来修身养性。 “三层是文摘，供各方文人雅士评文论学，吟诗作画。” “四层……” 楚辰听完，没想到江怀义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随后，薛小茹告诉楚辰关于暗冥的组织架构、人员、理念。这是江怀嘱咐的，楚辰必须知道。 暗冥成立十年，由三大组织架构组成。 第一大组织，情报。情报网覆盖全国以及周边国家。以帝都为中心，对各地的情报进行分析、贩卖。 第二大组织，商盟。各类行业遍及全国，酒楼、丝绸、粮食、玉器，还有青楼、赌场之类，甚至与外邦也有商业来往。 第三大组织，武装，暗冥有自己的武装势力，这些武装只是用来保护自身利益。 暗冥的人员组成十分复杂，各个阶层的人都有，分工十分明确，同时还收留流氓、风尘女子、赌徒、乞丐、难民、伤残士兵、军属等。 只要是暗冥的人，都会有事可做，可以拿到相应不等的月钱。 暗冥理念：国家。 如果哪里有灾情，暗冥就会去那里，协助官府一起救灾；如果哪里有战争，暗冥就会确保军队的后勤，疏散百姓，救治伤员。 暗冥还会抽出一部份银两，供给军属，赡养阵亡士兵的老人，照顾战场下来的伤残士兵。 薛小茹介绍暗冥的时候，楚辰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创造了这样的组织？ 暗冥之主，她应该还很年轻，绝对不会是她。 萧氏，江怀义说了，暗冥是萧氏的，但也不是。说明暗冥并非萧氏创建，应该提供了某些支持。 “厉害吧，你还敢说暗冥是邪恶的江湖组织吗？”薛小茹展开手，一副自豪的表情，然后突然问楚辰：“想要暗冥吗？可以送给殿下的。” “你在开玩笑。” “不开玩笑，真的。” 薛小茹走到楚辰面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只要你娶了家姐，暗冥就是你的。” 楚辰瞪大双眼，僵在了原地。 薛小茹后退一步，有点难过：“家姐都等你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会老的。” 楚辰无法做出回应，原来萧景睿口中等自己十年的人，竟然是暗冥之主。 “小茹的任务完成了，你好好想你的答案吧。” 说完，薛小茹准备转身离开。 “答案，刚才就找到了。” 薛小茹一楞，见楚辰展开双臂，目视远方，高声畅吟。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念完，纵身飞跃而下…… ------------ 第44章 半路截杀 在空中，楚辰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一般；他闭上双眼，倾听呼啸而过的风声。 内心无所畏惧，只是静心去感受，去融入。 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楚辰突然一个翻转，将气运于双脚。 “轰~”的一声，身体稳稳落地。 楚辰再次仰望广阔的天空，内心是无比的平静。 “找到了答案，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楚辰长长的吸口气，感觉体内有股无比强大的力量。 怪不得江怀义资质平平，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楚辰身边正好有一块花岗石，于是运气一拳击出。 “轰隆！”一声，那块花岗石瞬间被击得粉碎。 看到这一幕，连楚辰都不敢相信，竟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漂亮的一拳，看来你找到答案了。” 这时，江怀义朝着楚辰走来，还是那张笑呵呵的面容。 楚辰抱拳弯腰行了个大礼，感激道：“谢老师指教，学生受益匪浅！” 江怀义将楚辰扶起：“答案是什么？” 楚辰直言回道：“心境清明。” 江怀义点点头，对楚辰的答案感到满意，然后像对学生一样开始讲解。 “把人比作剑，一把剑在打造过程中，去掉杂质会锋利无比，有了杂质就容易断。” “江某小时候是个笨孩子，读书、练剑都不行。有一天，我看到铁匠在锻造兵器，由于好奇，上前问那铁匠为什么要不断地敲打。铁匠回答说，是为了去掉铁里的杂质。” “一把好的武器，是要经过千锤百炼的。人，亦是如此。读书的时候，去掉不必要的杂念，你就能读得进去。一通百通，万变不变。” 江怀义的话叫楚辰清醒的领悟，所谓杂念，更多来源于害怕没有结果的努力。 江怀义看着地上的那一堆碎石，继续对楚辰讲解。 “刚才那一拳确实漂亮。气是人体的一种能量，需要情绪去激发，可是情绪从何而来？气是气，道是道，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气的存在，只有把气据为己有，才是气道。” “那道又是什么？道是心，当气在你体内存在的那一刻，你就要用心去感受，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殿下入气道，破一境的时候，应该深有体会。” 楚辰想起来了，怪不得当时夜莺会突然出现，让自己尽快静心凝神，去感受气的流动。 江怀义最后说道：“心境清明的人看事物会更透彻，做事会更专注，眼界会更远大，心胸会更广阔。殿下，知道为什么有九成以上的人都是愚人？ 楚辰再次行礼，道：“请老师解惑。” 江怀义呵呵笑道：“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书中，或其他人口中明白很多道理。可是愚人只知‘理’，不知‘道’。而‘道’需要去‘悟’，可即使悟到又如何？” 楚辰回道：“是‘修’。” “对，很多人也知道这个词‘修道’。可是人只会把这个词和修行者联系在一起，与自己不沾边。岂不知，天地万物就是‘大道’。” “学生明白，谢老师。” 楚辰再次行礼。他明白有些事情很简单，却又很难。 心境清明，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排除杂念，全力去做一件“事”。 楚辰刚才的那一击已经证明，去除不必要的杂念，可以将气百分百地发挥出来。 至于“暗冥”，江怀义在告诉楚辰，对理念的坚持，同时也叫他深入了解暗冥。 因为暗冥本就是为太子而设立的组织。 十年前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楚辰还是没忍住，问道：“老师，能告诉我十年前发生的事吗？母后的死因，以及萧氏离开的原因。” 江怀义回道：“我姓江，不姓萧。萧氏对我有知遇之恩，他们离开，我自然要离开。我所知道的只有，先皇后并非病逝，萧氏是愤然离开。楚辰，现在还不是时候。” 刚一说完，江怀义就飞身而去。 楚辰也是无奈。一提到十年前的往事，就直接落跑，看来那潭水比自己想的要深。 在南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一条宽敞的官道横贯而过，蜿蜒直通荆州。 官道两侧的地势微微隆起，仿佛天然的屏障，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生长得十分茂密。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队马车缓缓朝这边驶来，车身上插满了各式旗帜，像是某处的镖行。 马车数量有五十之多，有两百多人负责押送。 那些人身形魁梧，手持各式兵器，面容冷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当车队经过此处之时，突然间，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紧接着，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从天而降，密集而迅猛。 押运的两百多人猝不及防，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箭矢穿透身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同时夹杂着马惨烈的嘶叫声。 幸运活下的人已然惊慌失措，他们挥舞手中兵器，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箭雨。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整个车队陷入了混乱。 就在这时，一队气势汹汹的骑兵如狂风骤雨般，自前方朝这边席卷而来。 骑兵的铠甲熠熠生辉，闪烁着冷冽的银光。他们手持长矛，直指车队中剩余的幸存者。 战斗场面残酷异常，惨叫声、马蹄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幅血腥而残酷的画卷。 不到一刻钟，战斗结束，道路上一片血色，以及两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楚雲身穿银甲，手持宝剑，骑马来到此处。 他有面色冰冷，眼中带着杀意，与平时温文尔雅的贤王判若两人。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就是普通的镖队。” 这时，一名大汉被两名士兵押到了楚雲面前，嘴里不断嚷嚷。 “唰——”的一声，楚雲拔出宝剑对准那大汉，说道：“镖队？从你们下了石虎山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本王的眼皮底下。” “本王？你是豫王！” “本王只问一遍。说！你们和荆王是什么关系？” “什么荆王，小人不知道。上面指示，把这些物资运往并州，……” “唰”的一下，楚雲手起剑落，那大汉当场被砍杀。 三皇子荆王楚霄不会这么愚蠢，把任何线索留下，石虎山也只不过是他手里的小小棋子，用来敛财的工具罢了。 并州？连真实的交货地点都不透露，杀的这些人都是小人物，根本得不到有价值的东西。 楚雲将剑收回剑鞘，对众人喊道：“砍下他们的人头，回帝都!” 伏击石虎山的山贼，相当于楚雲正是想楚霄开战。 整盘棋局楚雲已经想好，瞒过夏皇，绕过兵部，就等一根导火线。 这根导火线就是叶相，欺君、逾越，只要叶相一弹劾楚雲，双方的战斗就是拉开序幕。 楚雲似乎胸有成竹，且不知小事件引发大效应。 一场大夏有史以来的最大风暴，即将席卷朝堂，乃至整个大夏！ ------------ 第45章 能娶两个媳妇，你就偷着乐吧 夜晚，万宝阁，江怀义房间。 江怀义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喝酒，似乎藏有心事。 薛小茹从屋外进来，亲自做了一盘糖醋鱼孝敬老师。 “老师，尝尝。” “有心了。” 江怀义尝了一口，点头夸赞：“不错。小茹，你听过皮蛋吗？” “啥，还有皮做的蛋！” “是啊，老师也很好奇。” 江怀义有时候看不透楚辰，他太与众不同了，而这样的与众不同会给他带来危机。 楚辰身上有很多东西，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薛小茹弯腰亲自为江怀义倒酒，问道：“老师，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姐姐风华绝代，可这他身边已经有了两位红颜知己。” “宿命，没的选。再说，楚辰非池中之物，早晚要龙登九五。” “老师就这么看好他吗？” 薛小茹坐到一边，江怀义问道：“知道暗冥为什么就暗冥吗？” “不知道。” “有暗，必须要有光，而楚辰就是那道光。虽然现在很弱，未来将光芒万丈。” 说完，江怀义将一封信交给薛小茹，嘱咐道：“寄回萧氏，从今日起，为师和萧氏无关。” “老师，你决定了。” “嗯，老师很想知道皮做的鸡蛋是什么味道。再说，萧氏的知遇之恩，这十年也报了，为师不欠他们的。” 薛小茹嘟嘟着嘴，将信收了起来。 她知道，江怀义向来随性而为，一旦做了决定，就没人可以阻止得了他。 从此，十圣之一的“儒圣”正式脱离萧氏。 楚辰回了东宫，他面对的事情千头万绪。 练兵、产品制作、推销，热武器的研发，还有就是如何处理暗冥，以及江怀疑入驻东宫的事情。 晚上，楚辰给新兵们上完课，然后回了后苑去找叶婉瑜。 房间门口，叶婉瑜上前行礼：“殿下，这么晚……” 楚辰进入房间，将一沓十五万两银票放到了桌上：“钱给你，入账。” 叶婉瑜狠狠瞪了一眼楚辰：“又去赌博了，死性不改。” “赌博乃万恶之源，本宫岂会去碰，策略懂不？还有……” 楚辰突然改变脸色，指着叶婉瑜：“夜莺是不是你教坏的，都敢威胁本宫了。” 叶婉瑜将头一扭，坐到桌边，气道：“你都摸了人家那里，亲了人家那里，女子的清白是很重要的，你得负责。” 楚辰坐到另一边，学江怀义呵呵笑道：“那本宫看了你的身子，是不是也要负责？” “你……狗太子，无耻。” “那算了，叶尚宫不是要本宫负责吗，只好娶夜莺当太子妃了。” “你……！” 叶婉瑜转过身瞪着楚辰，眼神尽是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双方对彼此都有爱慕，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 楚辰终于鼓起了最后的勇气。 “婉瑜，你真的很美。你说我肤浅也好，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心就动了。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欢叶婉瑜。” 这是楚辰第一次向女生表达爱意，所以说话有些僵硬，缺少了点带入感。 还有，他觉得再不表白，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夜莺，暗冥之主，在感情方面两人都很棘手。 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一个对自己的未来会是极大的助力。 叶婉瑜低着头，脸颊泛起了一丝迷人的红润，低声问道：“殿下，你今天是怎么了？其实我……” 情到浓时难自禁，叶婉瑜也鼓起勇气，深情地望着楚辰：“小女子也心悦殿下。” 楚辰听后，心中乐开了花，再也不是被人鄙视的“单身狗”了。 这就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天堂，周围全是天使。 世界真的好美好。 结果，叶婉瑜突然开口：“殿下，刚才提到了夜莺，你一定很为难吧。其实……其实我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的。” 楚辰一愣，心中刚开的花，谢了。 “叶——婉——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毕竟你是太子，将来可能是夏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放心，我不会嫉妒的。” “纳尼！？” 爱意浓浓的气氛急转之下，刚刚激发的荷尔蒙瞬间消失。 楚辰起身，发出怨言：“你是才女，难道不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两女共侍一夫，亏你想得出来。那好！叶婉瑜，你介不介意三女共侍一夫啊？” “三女？”叶婉瑜起身，指着楚辰，怒道：“狗太子，你又去招惹谁了！？让你接纳夜莺，不是怕你为难吗？人家用生命护你，你还对人家做了那样的事情。” “哦哦哦，你这就把本宫卖了。是不是所有女人舍命相救，本宫都要以身相许。我呸！是娶。” “你无理取闹！好心当成驴肝肺。” “还是本宫的不对了。叶婉瑜，你把感情当成什么了？” “让你娶两个，你就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好，本宫现在就回被窝偷着乐了。再见！” “不送！” 楚辰气得转身离开，如果叶婉瑜真的喜欢自己，根本不会容纳第三者。 叶婉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断喘着粗气。 冷静后，才喃喃自语：“难道是我错了吗？” 叶婉瑜心里也不想这样，女人自然希望男人一心一意。 可楚辰是地位崇高的储君，自己只不过是卑微的庶女。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奢望。 叶婉瑜就是想不明白，楚辰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齐人之福，不正是所有男人想要的吗？ 东宫，太子寝室。 楚辰回到房间，心中的气依旧不消。 一个无法理解现代人的思想，一个无法理解古人的思维。 齐人之福，是男人都想要。 生气的是，叶婉瑜根本就不爱自己。 这一刻，楚辰看到了桌上的那面镜子，心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黑曼巴！” 北方有条毒蛇正虎视眈眈地窥视大夏，想什么儿女私情。 当务之急是尽快组建一支精兵，尽快与暗冥联盟，将第一批产品投入市场。 还有！必须尽快联系工部，投入武器的研发，完成冷兵器到热武器的变革。 ------------ 第46章 大哥，你这是来抢戏啊 第二天清晨。 楚辰忙完手头的事情，将训练交给了四名排长。 这时，夜莺匆忙赶来，回禀道：“殿下，已经查清楚了，六殿下并未去北苑修养，而是带兵南下。” “带兵南下做什么？” “剿匪。豫王带回了两百多颗人头，还缴获银两五十万。事情很快会在帝都传开，将于今日巳时全城游街。” “这小子够狠的，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玩得挺溜。等下，剿匪！不会是石虎山那帮匪徒吧？” 夜莺点头。 这事牵扯出了石虎山，不久之后朝廷要去剿灭他们。 这回楚雲插了一足，看来背后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楚辰看了下院中的日晷，现在是辰时三刻，于是返回训练场地。 “全体都有，集合！” 楚辰一声令下，所有新兵停止训练，整整齐齐地排成了四个方队。 许星辰跑上前来，敬礼喊道：“报告！各排集合完毕，请殿下指示！” 楚辰站在队伍前，微笑说道：“最近大家训练辛苦了，本宫打算带你们去城里放松放松，吃顿好的。下午在训练。” 魔鬼一旦变得和颜悦色，一定没好事。 霍无邪第一个反应过来，掷地有声地喊道：“报告！” “说！” “我们不辛苦，希望殿下让我们继续训练！” “就这么喜欢训练？” “是！训练多流汗，战场少流血！” 楚辰笑了笑，这小子心眼比谁都多，于是命令道：“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左转，小跑前往南城大街。” “唰！”唰！” 两声，四个方队整齐动作，然后左转，朝着南城方向跑去。 帝都，南城。 “一二一！” “一、二、三、四！” 在楚辰的带领下，四个排的战士听着口令，迈着整齐的步伐跑在大街上，成为了帝都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南城百姓纷纷围观，穿着迷彩军装的士兵，他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什么兵，穿着如此稀奇。” “听说是太子殿下训练的新兵，你看多有精气神。” “威武、壮观，听说太子转性了，真乃大夏之福。” “……” 道路两边的百姓议论纷纷，对这支充满朝气的太子军崇敬不已。 这是楚辰第一次将部队展示世人，结果反响空前。 军人，就该有如此精气神！ 队伍来到南城中心街道，楚辰命令部队一分为二，朝街道两边散开。 每个士兵间隔一米，跨立站姿，四名排长并列站在队伍前方。 两边队伍，形成夹道欢迎之势。 楚辰看了下日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这时，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一名传令兵骑马高喊：“豫王剿匪凯旋，一举歼灭两百余匪徒，所率之部无一伤亡！现将两百余人头示众，以儆效尤！” “……” 传令骑兵边骑边喊，百姓听闻无不欢悦，而路边的新兵纹丝不动，目视前方。 楚辰嘱咐身边的夜莺：“去十里居，把酒楼包了。定二十桌，至于菜式只要带‘头’字的全上。嘱咐店家，多准备些纸袋。” 夜莺小声提醒：“殿下，您还欠人家八千两饭钱呢？” “那你就告诉他们，不把事办好，别想本宫还钱。” 夜莺后退两步，转身朝北街走去。 过了一刻钟，豫王楚雲带着大队人马，由南向北浩浩荡荡地过来。 五百轻骑身穿铠甲，手持长矛威武不凡。 队伍中，十辆马车夹杂其中，马车上都放着二十多个笼子。 一个笼子一个人头，近距离清晰可见。 “为民除害，杀得好！” “豫王千岁！豫王威武！……” “……” 进入中心街区，百姓的情绪逐渐高涨。 可还是有不少百姓，如胆小的、女人、小孩看后战战兢兢。 过去了一天，人头已经散发出恶臭，模样更是恐怖瘆人。 楚辰站在街道中央，等待这支队伍前来。 没过多久，大队人马进入新兵的夹道区域。 这一幕出乎楚雲的预料，他骑马来到楚辰面前，下马行礼。 “大皇兄，你这是？” “身为储君，当然要亲自迎接英雄凯旋。” 楚辰话音一落，李星辰突然高喊：“英雄凯旋！大夏威武！” “英雄凯旋！大夏威武！” “……” 两边新兵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声浪回荡在整条街区，就连空气仿佛都在震动。 耀眼的迷彩、洪亮的声音成为这条中心街区的主旋律。 上千的百姓将注意转移到新兵身上。 口号震撼人心，军服耀眼夺目，士兵英姿勃发，感觉他们才是这条街区的主角。 这比那些恶心的人头好看多了。 声浪停止，楚辰开怀一笑：“六弟，这欢迎仪式你可喜欢？” 楚雲强颜欢笑：“喜欢，大皇兄有心了。 嘴里是这么说，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这简直就是强盗行为，楚辰分明是来抢戏的。 “喜欢就好。来，看看大皇兄练的新兵如何？” 楚辰抓住楚雲的手腕，朝着新兵们走去，如阅兵一般。 这一举动，就是要新兵们了解现实，体会战争残酷的一面。 楚雲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可当他看到这些新兵的时候，松开了楚辰的手。 认真、仔细、缓步欣赏着眼前这威武之师。 短短不到十天，他们已完成了普通人到军人的蜕变。 个个眼神犀利，身体健硕，他们比身后的骑兵更像军人。 楚辰到底用了什么样的魔法，未来这将会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大皇兄，你为何总是叫六弟惊讶。 一种危机感在楚雲心中油然而生。 大公主楚瑶事件之后，刘贵妃就不断提醒楚雲，小心东宫。 看来，母妃的担心不无道理。 结束之后，楚雲再次对楚辰行礼：“大皇兄，这真是一支威武之师，六弟佩服。” 楚辰看着这些新兵，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抱歉了六弟，本宫不是来抢戏的，更不是炫耀。” “皇兄，此话何意？” “他们都是新兵，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原来如此，六弟理解。” 楚雲微微一笑，原来楚辰是想借这些人头练他的兵。 随后，楚雲骑上马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楚辰转身目送这队骑兵离开。 楚雲还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会为自己召开杀身之祸。 更会导致朝局动荡，天下不安，让大夏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 因为，就在楚雲跟踪那群外地歌女的时候，已经有人为他布了局。 一个，有可能导致大夏亡国的局。 ------------ 第47章 黑曼巴，是你吗？ 不知不觉，楚雲再次为楚辰做了嫁衣。 那些人头给新兵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楚辰为了加固印象，又请新兵们吃了一顿大餐。 菜品很独特，个个带“头”，什么红烧兔子头、猪头肉、鲈鱼头…… 新兵必须要经历这一关，了解战争的残酷。 人头是不会杀人的，可敌人会。 恐惧只会拿不起刀，可敌人会毫不犹豫地朝你砍下去。 吃完中饭，楚辰让新兵们先回去，自己留下。 有笔账，是该好好地算一算了。 酒楼掌柜拿着账本，笑呵呵地来到楚辰面前。 “殿下，这是东宫近半年来的账目，加上这顿，一共九千三百两。” “您是老客户了，去掉零头，九千两！” 掌柜说的是如此慷慨大方，可楚辰看到的却是一张奸商的嘴脸。 为商不仁，无商不奸。 楚辰拿过账本，仔细看了下。 桂花酿一坛一百八十两，共十坛，一千八百两。 龙凤羹，五十两；糖醋鱼，二十两…… 翻了几页，楚辰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把账本给了夜莺。 “拿着账本，带着这位掌柜去都府衙门。” “殿下，这……” “讹人，老子是祖宗！” 说完，楚辰带着怒气离开了酒楼。 小小的商贾，竟然欺负到了东宫身上。 十两的桂花酿卖到了一百八十两，佛都有气！ 帝都南城是一片繁华区。 楚辰徒步返回皇宫，并欣赏着周围的繁华盛景。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穿着各式各样，甚至还有不少异人。 帝都是大夏经济、文化、政治的中心，有这样的景象并不稀奇。 可楚辰知道，大夏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繁华只是表面。 财富、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从而激发了严重的社会矛盾。 现在只是没有显露出来，等到了矛盾饱和状态，必成星火燎原之势。 突然“唰！”的一声 就在楚辰走路思考之际，耳边忽听有声音从空中传来。 楚辰本能驱动气力，身体快速一闪。 只见一支冷箭擦着胸前飞过，扎入地面激起一片土花。 这，是要命的一箭！ 楚辰眼神一凛，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 见远处的屋顶之上，站着一名身型窈窕的蒙面女子。 那女子身背箭篓，手握长弓。 一双杀意满满的眼睛，正注视着下方的楚辰。 两人双目对视，仿佛在视线的交汇处，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是你!？” 楚辰似乎认出了眼神。 他立刻聚气于足尖，身形一展，朝那蒙面女子飞掠而去。 黑衣女子见状，弓箭再次拉满，对准空中的楚辰又是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而来，楚辰在空中一个旋转，顺势将那箭握在手中。 身体失去了向上的冲力，在空中微微一顿，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当楚辰再次抬头望去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黑曼巴，是你吗？ 楚辰回忆起了穿越前的那一刻。 双方激战，他和黑曼巴同时瞄准对方，同时开枪，同时中弹，这才来到了这个世界。 现在，那条毒蛇出现在大夏，大夏将不得安宁。 荆王府，地下密室。 “哈哈……” 密室回荡着楚霄心满意得的笑声，与曹操过华容道的笑声如出一辙。 “六弟啊六弟，三哥笑你聪明绝顶、机关算尽，可还是被聪明所误。”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可惜啊可惜，你自取灭亡！” 楚霄在桌边独自饮酒，表情无比的张狂，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入口处，麒麟阁的黑面人再次出现。 楚霄自顾自乐，继续倒酒，接着又一饮而尽，眼中透着一丝冰冷的狼性。 黑面人走到楚霄面前，行礼说道：“殿下。” 楚霄将酒杯放到一边，冷冷一笑：“上次朝堂御审太子一案，本王的六弟没学乖。这回，你们麒麟阁就教他好好做人。” “殿下放心，您的敌人，就是我们麒麟阁的敌人。” “好！哈哈，真的很有意思。有人会笨到自己往陷阱里跳。” 楚霄越想越觉得好笑。 这个陷阱，足可以叫楚雲身败名裂，甚至万劫不复。 黑面人对楚霄言道：“大幕已经拉开，明天朝议就看殿下的表现了。” 楚霄呼了口气，回道：“本王知道，不就是装孙子吗，小时候天天装。先把豫王捧上天，再狠狠地将他摔到地上，最后粉身碎骨！” “那在下先告辞了，之后的事麒麟阁会有进一步安排，请殿下宽心。” 说完，黑面人行礼，转身离开了密室。 帝都西城，一处偏僻的院落。 黑面人离开荆王府后来到此处，对着一名的黑衣蒙面女子下跪。 “长公主殿下，荆王的事已经办妥。” “鬼煞，办得很好！” 黑衣女子一步上前，亲手扶着黑面人，以示恩德。 “公主殿下，属下惶恐。” “你潜伏大夏多年，劳苦功高，应该的。对了，楚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疯子，殿下不能用常理推断他的思维。” 黑衣女子转身，眺望远方的帝都：“本宫喜欢疯子，越疯越好。这次计划一旦成功，以夏皇的个性，楚雲必死。” 黑面人低头发出恭维：“是殿下布局精妙。” 黑衣女子摆了摆手：“本宫的布局漏洞百出，可那又如何？料定他们没有时间，而时间就是敌人的死穴。” “殿下英明！只要豫王一死，帝都必然大乱，到时候我们大楚的铁骑就可挥师南下。” “战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们在边境集结了十万骑兵，原本的计划是威慑大夏，好在谈判桌上有更多的筹码。可如果大夏内乱，那就不是威慑这么简单了。” 说完，黑衣女子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默念了一句：楚辰，你是兵王如何？入了气道又如何？这一局，我看你怎么破。 天空，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大地渐渐昏暗了起来。 这就如同现在的大夏，被北方一大片乌云笼罩，浑然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 可即使如此，朝廷依旧党争不断。 明天朝议，又会上演一场两位皇子互撕的戏码。 ------------ 第48章 这场博弈，我真的看不懂 傍晚，宫中来人，夏皇要楚辰参加明日的朝议。 楚雲凯旋，可有人不识趣，要参楚雲欺君、逾越之罪。 那人正是叶相。 深夜时分，后庭花园。 楚辰独自坐在石桌边喝茶，思考着明天朝议之事。 原本是一件喜庆的事，可他们非要搞什么党争。 楚辰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他料定夏皇会偏下楚雲。 叶相是自寻死路，想法太过天真。 他也不想想，豫王府有一千府兵，楚雲为何要多此一举，跑去五城兵马司借兵？ 简直就像故意引人去参他一样。 可是，楚雲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我太天真了吗？” 楚辰突然脸色一变，叶相智慧不足，可楚霄是个人精，他岂会想不到这一层。 明知是陷阱，还要唆使叶相往里面跳，为什么？ 荆王、豫王背后的目的，楚辰实在想不到。 他看着茫茫星空，真不知道这事会愈演到什么程度。 次日，皇宫，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议正式开始，兵部尚书徐绍元第一个出列。 他上奏道：“陛下，北境所需的十几万件冬衣，十日后可完工。” “朕知道了。” “老臣替北境十几万将士谢吾皇隆恩，也谢太子殿下对北境将士的体恤。” 话音刚落，朝堂出现了些许杂音，没想到这事还关乎太子。 如此以来，太子在军中就有了声望。 徐绍元退回席位后，叶相站了出来，上奏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楚辰对叶相使了个眼色，可对方似乎没有读懂，继续上奏道：“老臣要参豫王殿下欺君、逾越之罪。” 夏皇冷冷一笑：“是吗？继续。” 叶相奏道：“先前，豫王殿下上书称病，说要前往北苑休养，实则是带兵南下，实属欺君。” “五城十万兵马有兵部节制，豫王没有上报兵部，私调五百轻骑剿匪，以构成逾越。” 夏皇听完，问楚雲：“豫王，你作何解释？” 楚雲转身，行礼后回禀：“父皇，儿臣确实身体抱恙，去了北苑休养，很多人都可作证。” “那你怎么又跑去南边剿匪了？” “儿臣得到线报。石虎山的匪徒听到了风声，准备将一批财物运走。时间紧急，所以来不及向父皇禀明。” 说完，楚雲转身面向众臣，对他的这次行为作出阐辩。 “区区五百轻骑无需上报兵部，身为亲王有这个权利。叶相，身为老臣，难道你不懂什么叫‘事急从权’吗？” 叶相低头，不予辩驳。 楚辰发现叶相没有丝毫惶恐，神色十分的镇定。 楚雲继续说道：“石虎山的两千匪徒，数年来作恶多端。抢劫商旅，使商路不通，有伤国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方圆数十里十室九空。” “此等恶行，天地难容！本王已将二百余颗人头巡街示众，以儆效尤，并将缴获的五十万两上交国库。还有！” 楚雲转身看着三皇子楚霄，问道：“三皇兄，你可知道那五十万两白银运往何处？” 楚霄冷冷一笑：“本王岂会知道。” 楚雲大声说道：“荆州！” 话音刚落，朝廷一片哗然。 楚雲分明在暗指石虎山与楚霄勾结，更有可能楚霄就是幕后操控之人。 楚霄从容回应楚雲：“六弟，荆州后面还有并州、云州，以及南方邻国苗域，你单指荆州是何意？” “并无他意。石虎山离荆州最近，只是提醒皇兄，要防贼。” “那就多谢六弟费心了。” 两人相互对视，火药味渐浓。 夏皇拍了下龙椅，楚雲、楚霄这才将视线移开。 楚辰站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直到这一刻，他依旧看不清这二人背后的真实目的。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上前：“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那名御史掷地有声，侃侃发表自己的观点。 “第一，虽不能证明财物运往荆州，但石虎山离荆州最近，荆州嫌疑最大。” “第二，数年来，荆州军围剿石虎山数次，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上报战损极少，这不经叫人怀疑，荆州军是否尽力。” “第三，叶相身为宰相，不查清楚肆意诬告皇子，当论罪。” 一番言辞后，朝堂再次引起了骚动。 楚雲将矛头直指荆州，以及楚霄的荆州军。 楚辰此刻知道了楚雲的目的，借题发挥，让叶相参劾自己，把事情闹大。 最后火力全开，直指荆州军，并坐实楚霄和石虎山勾结。 这时，又有名大臣站了出来，对荆州军进行辩解。 “陛下，荆州军数次围剿石虎山，虽都失败，可石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是不争的事实。保存有生力量，何错之有？” 话音刚落，即刻有大臣出来反驳：“可是，每次出兵战损只有几十、上百，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 接着，又有大臣出来，对刚才说话的人再次反驳：“张大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犯了兵家大忌。难道叫荆州军死光、死绝才能表忠心吗？” “……” 接二连三，两边阵营的大臣闹得不可开交，朝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楚辰被夏皇要求中立，可他一直在观察、思考。 楚雲竟然引出了荆州军，必然有他的后手，可能就是致命一击。 夏皇听得头都大了，突然拍案：“都给朕闭嘴！” 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大臣各自回了自己的席位。 一番冷却之后，楚雲竟然走到了楚辰面前：“大皇兄，昨日看到你练的新兵，那气势着实叫六弟震撼。” “老六，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钦佩大皇兄练兵有方。” 说着，楚雲面向夏皇，禀道：“父皇，您是没看到，大皇兄的兵有多威武、多雄壮，才短短不到十天……” 夏皇直接打断：“说明太子有本事。” 楚雲接话：“更说明大皇兄有极高的军事才能。” 说完，楚雲再次面向楚辰：“大皇兄，六弟想请教一些军事方面的问题，可否赐教一二。” 楚辰从容回应：“请教不敢，六弟想问什么？” 楚雲问道：“如果大皇兄有两万人马，去围剿石虎山。可是石虎山地势险要，就算拼光所有人也攻不下来。请问大皇兄，你当如何行事？” 楚辰很快明白楚雲的用意，他就是想证明荆州军故意作战不利，再结合银两运往荆州。 二者合一，坐实楚霄勾结石虎山的罪名。 楚辰一旦说了，间接帮了楚雲，害了楚霄、叶相。 搞不好，这就是压死丞相之位的最后一根稻草。 ------------ 第49章 你还真是个老六 楚辰正在犹豫，夏皇突然开口：“太子，大胆的说！” 看来这夏皇是有意偏颇楚雲，说是容易，可是要得罪人的。 楚雲这一招算得上高明，让楚辰分担了些他的火力。 楚辰假意思虑片刻，然后做出了选择，回答了楚雲。 “将两万人马一分为五，分别驻扎在石虎山的五处入口。” “地形要开阔，保持安全有效距离，并设置防御工事，派驻大量弓箭兵。” “石虎山以山石为主，无法种植作物。绝其粮食，三月内必破。” 楚雲听完，对楚辰的军事部署拍掌叫好。 他转身面向众臣，说道：“十则围之，但凡懂一点军事的人都懂。如此简单的战术，荆州军为何不用？还叫那些匪徒张狂了这么多年。” “数年来，二十二座村庄被屠，老人、孩子、男人全部被杀，而女人全部被劫掠上山，天天遭人奴役。” “南北商道被堵，商旅只能绕远而行，从而导致北方物价上涨，百姓苦不堪言。” “朝廷军队要镇守边境，匪患只能依赖于地方军。结果呢，各地匪患越发猖獗，荆州军是不是该做出一个解释！” 楚雲语速极快，但不失抑扬顿挫，句句震慑人心。 朝堂大臣议论纷纷，有口诛谩骂土匪的，也要指责荆州军的。 风向转移到了楚雲一边，百官的目光纷纷投向楚霄。 有些东西，只需要道理，不需要证据。 十则围之，乃兵家常识。 如此以来，封死石虎山，土匪们毫无胜算。 可是，荆州军从来不用，每次都走个过场。 借口地势险要，上报些许伤亡后就草草了事。 如此行径，不由得让人寒心，甚至愤慨。 想想二十二座村庄被屠，数年来南北商路不通，夏皇的怒火跟着被点燃了。 夏皇拍案，大声质问楚霄：“荆王，别告诉朕，这么简单的战术，你不知道。” 楚霄转身行礼，辩解道：“父皇，儿臣自然是想到了，可分兵也是兵家大忌。” “再有，大皇兄说了，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两万大军所耗粮食甚巨，加上运粮途中出现的粮耗，荆州承担不起。” “荆州并不像豫州富庶，土地贫瘠，还要每年上供朝廷，望父皇体恤荆州百姓。” 夏皇怒气未消，又添了三分，怒道：“石虎山挨着荆州州境，能消耗多少粮食。一州之粮，竟养不起两万人马，还有脸说！” 楚霄再次行礼，低下头：“儿臣知罪，无话可说。” 楚辰一愣，万万没想到楚霄会认罪，而且表情淡定，十分从容。 之前的辩解，又是如此的无力，站不住脚跟。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再次站了出来：“臣，肯请陛下治荆王带兵不利之罪，治叶相诬告皇子之罪。” “臣等，附议！” 一人站出，楚雲阵营的官员一口同声，集体弹劾楚霄、叶相。 楚辰看到一幕，为这个国家、这个朝廷寒心。 等他未来掌控实权，一定要改革吏治。 这些一心打击政敌，没有个人立场的官员，留之何用。 以现在的形势，夏皇也不得不做出判罚，不然很难镇住朝堂悠悠众口。 最终，楚霄禁足荆王府，命宗人府彻查荆王勾结石虎山一事。 叶相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当朝诬告皇子，暂时免去丞相一职，回府自我反省。 在这次博弈中，楚雲取得了完胜，而楚辰间接成了帮手。 退朝之后，在大殿门口楚辰叫住了楚雲。 “六弟。” “大皇兄，还有何事？” 楚辰走到了过来，一双冷峻的目光注视楚雲，质问道：“今天朝议，本宫已经打算中立，六弟为何拉本宫下水？” 楚辰故作镇定，把视线移开，笑道：“六弟愚钝，不明白大皇兄的意思。” “呵呵，还真是个老六。你不觉得赢得太过轻松吗？大哥奉劝你一句，不要自作聪明，也不要把别当成傻子，你好自为之吧。” 楚辰拍了拍楚雲的臂膀，转身扬长而去。 到了此刻，楚辰依旧看不清楚整个局势，但是知道这事没完。 同时，他也见识到了朝堂的水有多深，党争有多丑陋。 这本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一个皇子，带着五百骑兵，伏击了两百多土匪，回来随便庆功一下就可以了。 结果楚雲、楚霄为了各自利益，想尽脑汁的算计对方，叶相成了炮灰。 以叶相的能力，不足以担任丞相之职。 可是背后有强大的世家背景，这才勉强当了十年。 十年前，原本还有一位右丞相，左右丞相相互制衡。 后来萧氏离开朝堂，右丞相是萧氏子弟相继离开，而后右丞相之位一直空缺。 楚辰知道，夏皇本就有意撤掉丞相，分权六部，集中皇权。 叶相下课，进入了倒计时。 事态的后续发展，楚辰无法预料，但他知道楚雲的牌已经出完。 楚霄朝堂的反应十分异常，他应该还憋着什么大招。 回到东宫，楚辰继续训练新兵，并着手第二阶段的训练计划。 夏皇下旨，命工部全力协助楚辰。 训练设施已经开始修建，如岩壁、平衡木、400米障碍等等。 第二阶段的任务就是强化体能训练，人士兵们有一副钢铁之躯。 并为第三阶段军事技能训练，打下坚实的基础。 荆王府，地下密室。 楚霄被禁足王府，除了不能出去，在王府内一切自由。 此时，麒麟阁的黑面男子正在密室等候。 见楚霄进来，黑面男问道：“殿下，可还顺利。” 楚霄得意笑道：“顺利，当然顺利了。本王被禁足，叶相被暂时罢免。鬼煞，下一步是不是该上演高潮了。” 鬼煞回道：“高潮不急，酝酿久点威力才大。想要让人毁灭，必先让其疯狂。” “好！那还需要本王做什么？” “在下说了，殿下看戏就行，后面的事交给麒麟阁。我们会先把消息散布全国，好好宣传豫王楚雲的丰功伟绩。” 弓只有拉满了，箭矢射出去的威力才大。 楚霄表示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反差效应。 先把楚雲推上天堂，再把他扔进地狱，万劫不复！ ------------ 第5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次日，东宫，训练场。 “正步，走！” “唰——” “注意动作要领，腿要绷直，脚尖下压，脚掌与地面平行！” 还是和往常一样，楚辰亲自带着新兵展开训练。 第一阶段的训练已接近尾声，三天后正式步入第二阶段的训练。 巳时左右，夜莺匆忙地从外面赶来。 “殿下，出事了。” “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 夜莺带着楚辰去了无人的角落，告诉楚辰早上发生的事情。 昨日朝堂的事情已经在帝都传开，六皇子在民间的声望一路飙升。 楚辰感觉事有不对，朝议是昨天上午结束的，才过去不到一天，这传播速度未免太快。 似乎和上次朝堂御审同出一辙，楚辰第一时间想到了“麒麟阁”。 楚辰问夜莺：“你说，会是麒麟阁吗？” 夜莺回道：“麒麟阁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没这样的动机。” “本宫有种直觉，麒麟阁协助的是老三。” “那就更没动机了，他们干嘛要为六皇子宣传？” 楚辰静下心来，将所有线索重新梳理了一遍。 从楚雲称病南下开始，他故意用五城守军的骑兵，为的就是遭人口舌，随后伏击土匪，还大张旗鼓地回帝都游街。 最终目的就是想激怒楚霄，引叶相弹劾自己将事情闹大，最后在朝堂对荆州军发难，从而击垮楚霄。 楚雲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整盘棋局，可谓步步为营、心思缜密，叫人叹为观止。 至于楚霄，楚辰十分确定他有后手。 可是想了半天，楚辰还是想不出楚霄的后手是什么，漏洞在哪里？ 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楚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朝堂，甚至整个大夏。 这就是“蝴蝶效应”，一件小事引发出的大事件，在历史上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就在楚辰进入沉思的时候，叶婉瑜焦急地赶来。 “殿下，我父亲被罢免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来就是一句抱怨，夜莺匆忙将叶婉瑜拉走。 二人来到另一角落，夜莺提醒道：“不要再烦殿下了。现在朝局十分不稳，当中利害关系非常复杂，不是我们能干预的。” “我不想干预，可那是我父亲。” “婉瑜姐！” 夜莺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只知道现在的节骨眼不能去烦楚辰。 这时，楚辰走了过来，严肃的问道：“叶尚宫，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叶婉瑜内心五味杂陈，心里担心父亲，可刚才的举动确实鲁莽了。 于是，她从实回道：“是一名宫女，这事已经在皇宫传得沸沸扬扬了。” 楚辰命令夜莺：“把那宫女抓了，用暗卫的各种手段，查出动机，以及幕后之人。” “殿下，你是怀疑……” “是怀疑。如果只是道听途说，这样多嘴的宫女东宫不要，把她赶出皇宫。” “是！” 说完，楚辰看了一眼叶婉瑜，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第一个漏洞楚辰已经找到，他骑上马去了兵部。 兵部大门，门口的侍卫上前拦住。 “你是什么人？” “你家太子爷！” 楚辰跳下马，拿出腰牌，侍卫连忙下跪俯拜。 “带路，本宫要见徐尚书。” “是！” 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楚辰去了徐绍元的办公场地。 “殿下，您怎么来了。” 徐绍元感到惊讶，带着两名属官上前拜见：“参见太子殿下！” “不用客气。” 楚辰使了个眼色，徐绍元即刻支走身边所有人。 “殿下，可是为了荆王之事？” “嗯。” 徐绍元请楚辰坐下，上了一杯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皇上有意让东宫中立，是为了您好。以老臣的意思，还是不要过多干预。” “本宫知道，可总感觉天要塌了。徐尚书，帝都现在民怨四起，你怎么看？” “臣猜，定是有人操控，难道是六殿下？” “他已经赢了，没必要多此一举。是荆王。”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 这答案叫徐绍元震惊不已，甚至脸上显露出惊恐之色。 徐绍元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看人岂会不准。 他了解荆王楚霄，外表看似无为、好色、冲动，可实际城府深不见底。 如果楚辰判断是正确的，那么楚霄必定藏有后手。 此刻，徐绍元和楚辰想的一样，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楚辰喝了口茶，问道：“徐尚书，你征战沙场多年。本宫问你，之前在朝上本宫说的那套战术是否可行？” 昨日朝堂，楚雲就是用“十则围之”的战术作为突破，发难荆州军，击败楚霄。 而这，就是楚辰发现的第一个漏洞。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任何口头的战术都是纸上谈兵。 当时，楚辰就是忽略了这一点。 战术要联系战场的客观环境，以及主观因素。 徐绍元明白了楚辰的意思，回道：“皇上命老臣攻打石虎山，从那一刻起，老臣一直都在研究攻山策略。” “结果呢？” “十则围之，不可行。” “果然如此。” 楚辰呼了口气，确实跟自己判断的一样。 这也是楚霄的后手之一，朝上不予辩解，让事件继续发酵，最后一举反攻。 徐绍云开始对战事做出详细分析。 “第一，石虎山上有两千匪徒，分布五个据点。他们互成犄角，占据地利，强行攻山根本不可能。所以，荆州军不攻山是对的。” “第二，十则围之，战术目的是断其粮食，困死山上的人。可实际，敌方预备存粮可吃一年。” “第三，石虎山很大。匪徒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下山，而两万人马包围整座山不现实。” 分析完，徐绍元唉声叹气：“还有两个多月，老臣只是在整兵，至于如何攻山一点头绪都没有。” 楚辰撇嘴轻笑，这老家伙果然是朝堂的老油条。不站队，两不帮。 如果这番话在昨日朝堂上说，楚雲很难取得胜利。 楚辰已经解开了心中疑惑。 是楚霄布了一盘大棋，有楚雲挑起战火。 就在两人谈话快要结束之际，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进屋内。 “大人，出天大的事了！大街上来了近千百姓，他们披麻戴孝，手拿血书，要状告六殿下豫王屠杀百姓、残杀无辜！” ------------ 第51章 千人血书，千人泪！ 暴风雨终于来了！ 楚辰和徐绍元急忙离开，然后一同骑马赶往帝都南城。 南城的主街道上人山人海，前来围观的百姓络绎不绝，还在持续增加中。 楚辰刚一到场，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 这样的震撼，他平身未有。 宽阔的街道中央，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蜿蜒前行。 人数近千，宛如一条白色的长带，在无数百姓的瞩目下缓缓游动。 大部分人穿着粗布麻衣，头带孝帽，以妇女、老人、孩子为主。 他们神情凝重，孩子们低声啜泣，女人们嚎啕大哭，老人们则收敛悲伤，带着孤儿寡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前行。 因为当中有人失去了丈夫，有人失去了父亲，有人失去了儿子，悲伤如同潮水般涌现，无法抑制。 街道围观的百姓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沉重的悲伤气氛弥漫整条街道，很快就会扩散整座帝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冤屈！ 画面极度震撼，更具震撼的还是女人们对苍天的哭喊。 “老天爷啊，您就开开眼吧，让那天煞的豫王把我丈夫的头还给我们！” “……” 两日前，豫王楚雲将两百多颗人头游街示众，那些人头就是这些人的亲人。 显而易见，他们不是土匪，而是百姓。 如果土匪，没有人会傻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所以，百姓对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 豫王为了战功，残害大夏百姓。 楚辰在远处观望，天真的要塌了。 重要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后续产生的影响。 徐绍元骑马到楚辰身边，神色惶恐：“殿下，老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能叫他们再继续下去了。” 楚辰脱口一句：“这个局布的实在太精妙，到现在本宫也没看明白。” 楚霄这最后一击非常致命，堪称“绝杀”，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雲向来谨慎，入局之后难道就没有看出端倪吗？ “陛下！” 徐绍元大叫一声，他早已心急如焚，可楚辰还在想别的事情。 楚辰将马绳一拉，对徐绍元言道：“第一，这些人万万碰不得，以免引起民愤，招人口实。” 徐绍元松了口气：“您终于清醒了，这一点老臣明白。” “第二，即刻出动五城兵马，维持帝都秩序，控制帝都民众的情绪。” “老臣明白，这就去做！” “还有第三，派一支部队大张旗鼓的前往豫王府，将豫王与其家眷送进宗人府大牢。” “这……” 徐绍元犹豫了，没有皇命哪有臣子敢抓亲王的。 楚辰严厉的说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本宫现在就去见父皇，出了事本宫负责。” “老臣这就去办，殿下靠你了。” “驾！” 两人各自分开，一个去见夏皇，一个去调兵。 堂堂皇子，设伏屠杀两百多百姓，砍其人头当街示众，此事必然天怒人怨！ 楚辰不知真相为何。当务之急，最最重要的是控制民情，绝对不能让其蔓延。 民情这东西，就如同火一样，一旦蔓延根本无法控制。 皇宫，文阁 “混账！混账！”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有谁可以给朕一个解释！” 事情已经传到了皇宫，夏皇得知后怒火中烧，文案上的东西被他砸了个稀烂。 身边的太监、宫女没一个敢上前，他们早已吓得心惊胆裂。 这时，一名太监从屋外进来，禀告道：“陛下，太子求见。” “快宣！” “是。” 没过一会儿，楚辰风风火火走进文殿，准备行礼被夏皇阻止：“免了！太子外面的情况如何？” 楚辰回道：“人声鼎沸，哀怨动天。” 夏皇无力也无神，念叨：“天要塌了。一个皇子，偷偷的跑去伏击自家百姓，还把人家的头砍了。深怕天下人不知道，还大张旗鼓地游街。” “父皇，这事另有隐情。” “狗屁！真假重要吗？影响已经造成，很快就会蔓延全国，民心啊，朕的太子！” 说着，夏皇指了指，继续怒道：“还有……还有那些邻国，尤其是楚国，他们正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楚辰还是第一次看到夏皇如此的失态，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这次事件，对皇室造成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如果被心怀否侧之人利用，直接会影响到国家的根基。 所以，这次事件必须以极快的速度解决，将影响降到最低。 “呼——”夏皇用力呼了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他指着楚辰：“太子，带上禁军把豫王府的人全部抓了，一并送进宗人府。” “儿臣已经命兵部这么做了，而且是大张旗鼓的那种。并派出五城兵马控制帝都，安抚百姓情绪。” 夏皇点了点头，看着楚辰问道：“辰儿，你总能给父皇带来惊喜，你就不怕……” 楚辰打断道：“父皇，讳莫如深。儿臣是太子，用不着去争什么，也不想争什么。身在大夏，只希望自己的国家强盛，百姓富足，不受外敌侵扰，这就足够了。” 夏皇拍了下楚辰的肩膀，点了点头，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事件突发，楚辰能冷静判断，做出各种有效措施，有这样的太子夫复何求。 这个天下，早晚都是他的。 于是，夏皇即刻下旨，命太子楚辰全权负责此案。 三司六部全力协助，禁军、五城兵马任由调遣。 皇权特许，便宜行事。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突然匆忙跑来，嘴里嚷嚷。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那群人已经到了朱雀门外。哭天喊地，要皇室给个公道，还来了大量百姓围观。” “朕知道了。” 夏皇看着楚辰，楚辰点头：“一切交给儿臣处理。” 说完，楚辰转身，在门外喊道：“来人！” 一名禁军上前，下跪：“太子有何旨意？” “命刘副统领带上金吾卫，随本宫去皇城外。” “是！” “还有，带一队人马把荆王、叶相给本宫抓了，一并送往宗人府大牢。” “是！” 交代完，楚辰朝着皇城外走去。 豫王府，大门。 徐绍元带着五百兵士前来捉人，结果被豫王的府兵拦在门外。 一名府兵军官用刀指着徐绍元，大声警告道：“这里可是豫王府，兵部好大的胆子！” 徐绍元骑着马，看到后呵呵一笑：“好久没有人敢用刀指着老夫了。” 话音刚落，徐绍元身体一跃飞到半空。 见他双臂展开，十指伸直，身体周遭出现数十道剑气。 “住手！” 一句响亮的声音从府内传来，徐绍元收回剑气，身体下移再次坐回到马上。 楚雲从里面走了出来，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就地听从徐绍元安排。 皇宫，楚辰正带着大量禁军前往皇城外。 正如他之前所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万不得已，只能对那群人用非常手段。 ------------ 第52章 有理、有据、有法！ “殿下，金吾前卫一千人已集结完毕，奉旨听太子调遣。” “知道。” 刘副统领带着金吾卫过来，协助楚辰处理皇城外喊冤的百姓。 朱雀门外，之前那群披麻戴孝的百姓跪在地上。 喊冤的喊冤，嚎哭的嚎哭，皇城外一副凄惨无比的景象。 前来围观的百姓不计其数，看到这凄惨一幕，很多人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百姓就是如此，主观意识薄弱，立场摇摆不定，他们只相信眼前看到的。 因为，眼前悲惨的一幕不可能做假，老人、女人、孩子更能引起人们的同情。 不久前，百姓还夹道欢迎豫王凯旋归来，对那些人头纷纷唾弃。 可现在，他们却对豫王的行为感到愤慨，对着这些受害者深表同情。 一个事实就此成立：豫王楚雲屠害百姓，冒领军功，天理难容。 楚雲一直被世人称为“贤王”，民望极高，可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这时，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朱雀门传来。 一千禁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出了宫门，然后分成三队，以“凵”形状将哭嗓人群包围。 “吼！” “吼！” “……” 一千禁军同时发出巨大的吼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场地。 吼音停止，场地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等这些哭丧人群从震撼中反应，楚辰已经骑马来到众人面前。 “本宫乃大夏太子楚辰！此乃皇城重地，不得哭闹、喧哗！” 楚辰用上气力，声音洪亮，一样震耳发奎。 一时间，几千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楚辰继续大声喊道：“国之法，不知亲疏、远近、贵贱、美恶，以度量断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同样！尔等犯法，必究之。如有冤屈，可选代表，走正途，朝廷定还尔等公道。聚集千人，围堵皇宫，你们视国法为何物！？” “吼！” 楚辰话音刚落，一千禁军再次发出洪亮的吼声。 场面再次一片寂静，突然有人站了出来，冲楚辰喊道：“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不是欺骗老百姓的托词！” 楚辰怒瞪那人，吼道：“闭嘴！本宫不是来和你们讲理的，也不是来和你们讲法的。你们既然是被告，就应该去刑部，而不是这里！” “豫王楚雲，已经被本宫下狱宗人府。限你们三日内派出代表，可向刑部直接提交诉状，有本宫亲自审理，全城百姓皆可围观，以示皇家公允！” “禁军听令！” “在！” 楚辰继续大声说道：“皇城乃国家重地，百姓不可滋事、聚集。本宫怜你们有冤在身，失去亲人之痛，所以不以追究。限你们一个时辰疏散，不然国法无情！” 说完，楚辰骑马转身离开了。 一番言语，有理、有据、有法，并表明皇室态度。 楚辰在意的不是这些受冤枉之人，而是民意。 如果这些人在闹事，不肯离开，就是无理取闹。“理”就偏向于皇室，禁军有权抓人。 百姓即使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皇宫，文阁。 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楚辰只用了一刻钟就完美的解决。 夏皇得知后，倍感欣慰。 除此之外，楚辰将办案地点有宗人府转移刑部，也是高明的举措。 这时，刘贵妃从殿外进来，直接跪到了夏皇面前。 “刘妃，你这是何意？” 夏皇的怒气因楚辰消减了大半，可看到刘贵妃后，怒火又添了三分。 刘贵妃俯拜，说道：“臣妾不求陛下网开一面，只求一个公道。” “公道，你还要什么公道？现在民怨沸腾，皇室的威严因那逆子荡然无存！” “雲儿向来恭孝仁和，万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背后定有冤屈。” “呼——”夏皇呼了口气，在他心里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挽回民心，如何维护皇室尊严。 即使知道楚雲是冤枉的，夏皇可以为了这两样东西，会毫不犹豫的舍去。 国家的稳定，皇权的巩固，比一个儿子重要的多。 夏皇迈步准备离开，刘贵妃突然撕心大喊：“如果雲儿被定罪伏法，臣妾也将随他而去！” “不要逼朕！”夏皇转身怒指刘妃，然后说道：“此事以交付太子全权负责，结果如何，朕绝不干预。” 说完，夏皇甩袖离开。 刘贵妃瘫坐在地泣不成声，她把一切全给了楚雲，楚雲就是她的一切。 此时，宫外喊冤的人渐渐疏散，楚辰这才安心回了东宫。 三天时间，楚辰给了别人，同时也给了自己。 回到东宫宿营，楚辰找来四名排长，仔细地交代了后面的训练任务。 同时嘱咐他们协助叶婉瑜，完成新品的制作。 交代完之后，楚辰叫走萧景睿。 宿营外的草坪上，楚辰问萧景睿：“知道江怀义在哪里吗？” “老师啊，好像离开帝都了。” “什么？这家伙。” 楚辰一脸沮丧。 这是一个天大的案子，处理不好可能引发天下动荡，社稷不稳。 在这关键时刻，楚辰最需要江怀义的协助，人却跑得没影了。 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敬礼喊道：“报告！” 楚辰有点心烦，随口回应：“说，什么事？” “东宫门外有人要找殿下，说是叶家的人。” “叶家，不见！” “她说她是叶尚宫的母亲。” 楚辰一愣，一定是为了叶相被抓入狱的事情。 这个案子叶相参与其中，楚辰必须将其控制，以免多生是非。 为什么叶家派叶婉瑜的母亲过来，不用想也知道。 萧景睿在一旁取笑道：“大表哥，丈母娘来了，不见不好吧。” 楚辰思虑再三，决定不见。 并不是害怕见丈母娘，而是牵扯到了利益关系。 “有江怀义的消息立刻去刑部通知我，东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交代完，楚辰去了后苑，然后找了一名宫女通知叶婉瑜，让她和母亲聚聚。 叶婉瑜说过，在叶府只有她母亲对她最好。 当初可以为了她的母亲，违背道义，在太子寝室自愿献身“狗太子”。 东宫事情处理完之后，楚辰叫来夜莺，然后准备了几件换洗衣物，两人一同离开东宫。 楚雲屠杀百姓一案，如果楚雲被定罪，后果是难以相信， ------------ 第53章 土匪为何变成镖师？ 刑部，大堂。 得知太子要来，得知夏皇震怒，刑部官员不敢丝毫怠慢。 刑部尚书陈民诚，率主要官员早已在大堂等候。 很快，楚辰和夜莺来到大堂。 陈民诚带着从属官员即刻上前迎候。 “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无需这些虚礼。” 陈民诚起身，然后向楚辰一一介绍身后的官员。 一共九人，一位侍郎，以及刑部司、都官司、比都司、司门司等主官。 楚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人犯从宗人府转移刑部。 刑部是荆王的势力，所以楚辰又特意嘱咐，不得为难豫王府家属。 陈民诚满口答应，定好好照顾豫王家属。 初步交接完，陈尚书给楚辰安排了临时住处。 这几天楚辰都要住在这里，直到到事情圆满解决为止。 刑部，楚辰房间。 夜莺直接来了一句抱怨：“殿下，你干嘛要管这破事儿，让他们狗咬狗不好吗？” 楚辰躺到了床上，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感觉压力山大。 大夏天字一号大案，无数双眼睛都看着，所以每一个环节都必须要考虑到。 夜莺走到床前，气呼呼地俯视楚辰：“跟你说话呢！” 楚辰转头，只看到了两座高挺的山峰，竟看不到夜莺的脸。 身体的营养全被那两座山峰吸收了，问出这么笨笨的问题。 楚辰感觉疲累，随口道：“小呆瓜，给本宫来个按摩。” 夜莺变脸比翻书还快，开心道：“好的，老板，就来个全方位的。” 说着，人坐到了楚辰身边。 有手到肩，有肩到身，有身到腿，除了关键部位，一个都不放过。 夜莺手法醇熟，轻重有度。 楚辰顿感身体轻松了不少，脑子也灵光了。 于是，他闭上眼睛，再次将所有的信息整理一遍，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案子关键在于，为什么那些土匪会变成镖师？ 楚雲行事向来谨慎，他应该事先确认过才对。 那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是楚雲，还是楚霄？ 楚辰睁开眼睛，有些东西光想是没用的，必须见过当事人才行。 夜莺弯腰，给楚辰按着大腿，小声提醒：“小呆瓜不是想打扰殿下。将豫王府的亲属带到刑部，真的好吗？” “我会调禁军过来，替换掉刑部所有的官役、小厮，包括厨房。” “殿下英明，小呆瓜喜欢。” 下午的时间，刑部着手各项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楚雲、楚霄、叶相被转移到了刑部天牢，并单独关押。 至于豫王家属，楚辰安排在另一处牢房，有刚来的禁军看守。 晚饭时间，楚辰提着饭盒单独去见楚雲。 “把牢门打开。” “是。” 楚辰进入牢内，将饭盒里的菜放到桌上，顺便放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楚雲在一旁看着，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子神情。 楚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身处囹圄，依旧不失皇子的气度。这一点，本宫一直都很欣赏” 楚雲坐到楚辰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大皇兄不地道啊，只给自己倒。” “死到临头了，还知道开玩笑。” “六弟不惧死，但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明明是土匪，怎么就变成了镖师？” “本宫也想知道。说说吧，被逼大哥用刑。” 两人对视而笑，碰杯后一饮而尽。 双方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如此和睦，不过是各取所需。 楚雲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楚辰。 一切起因是从那些外地歌姬开始，楚雲判断那些歌姬有问题，于是跟踪发现了石虎山。 夏皇命徐绍元剿灭石虎山，楚霄得到消息定然命匪徒转移财物，于是楚雲声东击西，暗中调兵南下，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在这些信息中，楚辰确定了一点，楚霄和石虎山真有勾结。 “哗啦”一声，楚辰的酒杯被捏得粉碎。 身为皇子，为了利益，视百姓的命如草芥，屠了二十多个村庄。 楚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他绝对不会绕过楚霄那个畜生。 “大皇兄。” 楚雲叫了一句，他已经感受到了楚辰的怒火。 楚辰回过神，做出了一个假设：“假设一开始，那些歌姬就是一个鱼饵，你暗中调兵又被楚霄给发现，最后做了个局，有这可能吗？” 楚雲摇头，回道：“有，但可能性不大。楚霄并不知道我暗中跟踪歌姬的事情，因为是在城外三十里开始跟踪的，他没有条件知道。” “还有，那五百轻骑起初是借口北上，也不是我直接授意。当夜六弟就率部南下，时间很短，楚霄根本没有条件做这么大一个局。” 的确，楚霄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当晚南下，次日清晨伏击，他没有时间。 不过很多事太过巧合。 楚辰继续盘问：“六弟，你向来聪明谨慎，伏击的时候就没发现端倪吗？” 楚雲把视线移开，片刻后回道：“是六弟自作聪明了。第一，行动十分隐秘，感觉万无一失。” “第二，我是亲眼看到他们从石虎山下来，武器五花八门，镖师的武器是统一的，所以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 “第三，我想立功，不想带出来的士兵有伤亡，伏击的时候比较激烈。还有一点，六弟留下了一个活口，我肯定那人就是土匪。” 楚辰皱眉，质问：“那你为什么把他杀了！？” 楚雲回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何用？三哥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即使你把石虎山剿灭，也未必能找出他勾结匪类的证据。” “既然知道你三哥做事滴水不漏，那些歌姬怎么会叫你跟踪上！？” 牢房顿时安静了下来，楚雲错就错在自作聪明，错就错在太过自负。 楚辰起身准备离开，刚到门口的时候，楚雲起身说道：“大皇兄，六弟是有夺嫡之心，但从未想过害你。” “你想说什么？” “我了解父皇。六弟死不足惜，请大皇兄务必保全豫王府的人，还有豫王妃。” 说完，楚雲抱拳，第一次向楚辰下跪。 楚辰没有回身，背对着楚雲说道：“豫王妃？” “她有三个月身孕。” “大皇兄答应你。” “谢！大皇兄。” 楚雲俯拜，楚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如果楚雲罪名成立，以夏皇的性格，他绝对不会饶过豫王府上下一干人等。 毕竟案子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夏皇为了挽回皇室尊严、为了挽回民心，一定会牺牲掉豫王府。 因为在夏皇心中，没有什么事比皇权更为重要的。 楚辰现在一肚子气，不把楚霄那浑蛋揍得满脸桃花，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还有，他必须要确定一点，整件事楚霄是不是事先知道，而后做出了布局。 隔壁二区就是楚霄所在的牢房。 楚辰刚一进去，就听到有女人娇喘的声音，这里果然是楚霄的地盘。 “啊，啊，殿下，您轻点，弄疼奴家那里了。” “本王的很大，你要忍一下，哈哈” 楚辰一愣，这梗似曾相识。 怒火再次冲上脑门，于是带着两名禁军直接走了过去…… ------------ 第54章 你就是一头怪物 “殿下，这回，好舒服啊，您真厉害。” “爽吧。” 楚辰气冲冲地走上前来，竟然发现楚霄正用拳头替一个女人按摩。 原来“大”指的是拳头。 “大皇兄来了。” 楚霄看到楚辰后，笑着起身问道：“不知道大皇兄为何关押三弟？” 牢房的门竟然是开着的，楚辰走了进去，回道：“勾结石虎山匪类，残害百姓，打劫商旅，这罪够大吧。” “好大，吓死三弟了，哈哈。”楚霄张狂大笑，然后突然指着楚辰：“你有证据吗？” “没有。”楚辰走到楚霄面前，瞪着对方：“需要证据吗？” “不需要吗？” “不需要！” 楚辰笑了笑，那笑容有点不怀好意。 楚霄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楚辰：“哥，你不会想屈打成招吧？先不说我们是兄弟，至少本王是皇子，你不敢的哦。” “你忘了上次，叶府？三弟这么聪明，应该想到是本宫干的，不然也不会处处找东宫的麻烦。” “你……这里可是刑部！” “皇权特许，便宜行事，父皇说的。来人，带走！” 楚辰嘴角流露一丝冷意，转身离开了牢房。 两名禁军进入，将楚霄直接押走。 刑部，刑讯房。 楚霄被禁军侍卫绑到了十字木上，边上十八般刑具一一俱全。 “大皇兄，你玩真的！” “本宫像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吗？” 说着，楚辰甩了下手，命令道：“先来三十鞭子，让三殿下爽爽。” “是！” 侍卫拿起鞭子，朝着楚霄狠狠抽了过去。 一道血痕即刻出现在楚霄身上，见楚霄咬着牙，嘴里吐出一个字：“爽！” 楚辰一直坐着仔细观察，他这么做有两个原因。 一，单纯的出气。 二，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了解其性格。再通过性格，深入挖掘这人的心理。 “唰！……” 刑讯房里不断传出鞭子抽打的声音，可几鞭下来，楚霄一句求饶的话都没。 他的嘴角发出冷笑，眼中带着野性的目光瞪着楚辰。 楚辰有点明白为什么看不透此人，他的性格是扭曲的。 简单点解释，就是个疯子。 疯子的想法，完全不能用常理去判断。 三十鞭过后，楚霄身上血痕累累，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 没有痛觉吗？ 只有性格极其极端的人，才不会对外在的因素，产生情绪上的变化。 楚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他不是疯子，是一头饥渴的野兽。 这种人的思维，根本无法用常理去判断，怪不得楚雲会一败涂地。 楚霄嘴角上扬，口齿含血：“怎么不继续打了。” 楚辰走到他的面前，假意关怀：“来，跟哥说说，你小时候有什么心理阴影，大哥帮你治。” “你说什么啊？” “大哥是心理医生。你看，楚莹、楚瑶不都是大哥治好的吗。你也看到了，她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楚辰发出怪异的笑容，楚霄一脸闷逼。 对付思维无法判断的人，只有打乱他的思维，从中找出破绽。 “听不懂是吧。”楚辰继续心理攻势，对楚霄言道：“那就说点你懂的。麒麟阁一直在暗中帮三弟，是吧？” 楚霄面无表情，楚辰继续道：“万言书就是你的手笔。这招高明，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和聪明只是一种辩证，就比如楚雲很聪明，结果是个蠢蛋。” 这回楚霄的表情起了微妙变化，眼神中出现一种得意。 这十年，他一直视楚雲为对手。 结果，楚雲这回自作聪明，直接把自己玩死。 楚辰把眼睛睁的大最大，一手抓住楚霄的下巴，狠狠道：“不说话，不表露，你是在害怕你大哥吗？忘了，我从前是个废物。” 楚霄终于开口，学楚辰睁大双眼，狠狠笑道：“呵呵，怕你？你就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本王随时可以捏碎它。还有叶婉瑜，……” 提到叶婉瑜，楚辰脸色一变，不再像刚才那么嚣张。 楚霄看后，变得更为得意：“大皇兄，你记住，本王早晚得到叶婉瑜，然后每晚揉捏她。玩腻了，就赏给……” “嘭”，楚辰怒气上来，一拳打了过去，然后转过身。 大爷的，竟然脑中出现了画面。 “哈哈”，身后再次传来楚霄张狂的笑声。 楚辰转身，又是愤怒的一拳，吼道：“给本宫闭嘴，不许笑！” “呵呵”，楚霄继续发笑，并大声数落：“以为不可一世的太子有多厉害，竟为了一个女人沉不住气。大哥，这样干不了大事。” 楚辰怒瞪楚霄：“那有如何？本宫就是喜欢叶婉瑜！” “是吗，那好啊！那本王出去后就天天盯着她，我们哥俩有得玩了？”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能拿本王怎么样？韬光养晦，呸！为了个女人，就失去了本性，最后还不是个废物！” 两人情绪同时上来，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楚辰再次抓住楚霄的下巴，仿佛回到了刚才的一幕，狠狠道：“就算我是个废物，也比你丧心病狂，勾结土匪，残害百姓的强！” “百姓算个屁！在本王眼里都是蝼蚁。” “那你陷害楚雲呢，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是他自己找死，本王什么都没干！” “还说自己什么都没干，那些土匪怎么就变成了镖师！？” “那是……” 楚霄突然停下，又突然冷静，摇头念叨：“本王输了。” 楚辰也恢复了冷静，功亏于溃。 楚霄又再次开口：“大皇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除了父皇，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恐惧的人。” 楚辰心平气和的回了句：“父皇人不错，勤政爱民，对子女也十分的疼爱。还跟长乐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赌博。” “得！又诈你三弟。”楚霄自我嗤笑，道：“一次就够了，你不会再从本王口中套出任何话来。” 楚辰甩手，叫侍卫把楚霄带回牢房。 虽然最后功亏于溃，但还是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整盘计划，并不是楚霄事先安排的。 是楚雲自作聪明，自己往陷阱里跳。 出了刑部监狱，楚辰第一件事就是把典狱长撤职查办。然后命人调来一百禁军，彻底接管刑部。 “殿下！”， 这时，一名禁军慌张地跑到楚辰面前，禀告道：“普通牢房出事了。” “何事？” “豫王妃下体大量出血。” “什么！？” 楚辰感到脑子一阵晕眩，即刻命人火速去请太医。 没想到，刑部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 半个时辰前还答应了楚雲，结果豫王妃真的出事了…… ------------ 第55章 好狠的毒，好狠的心！ “啊！好疼，好疼啊！” “求……求求你们，保住我的孩子，不能让他有事！” “……” 房间内，阵阵凄厉的叫声如刀割般穿透空气，那是豫王妃发出的痛苦惨叫。 那叫声，仿佛狂风中的孤雁，凄厉而又绝望。 迷离之际，豫王妃还在声声哀求，哀求眼前那些陌生人保住她的孩子。 楚辰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外，屋内的声音就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心头。 这一刻，无力、愧疚、愤怒同时充斥着楚辰的内心。 这时，一名禁军侍卫过来，禀告道：“殿下，刑部已经全部掌控，厨房有一人失踪。” “找，给我找！” “是！” 楚辰内心五味杂陈，是自己的疏忽，害了屋里的女人。 夏皇下令，抓捕所有豫王府的人入宗人府。 或许就不该把这些人转移刑部。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一名太医匆匆地来到楚辰面前。 楚辰抓住太医的手，急忙问道：“孩子能保住吗？” 御医一声叹气：“现在豫王妃大出血，别说孩子，人……也难保啊。” 楚辰咬牙皱眉，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大出血，别说医疗落后古代，就连现代也十分危险。 刚才在监狱，楚雲不惧生死，可唯独担心豫王妃，可见豫王妃在他心中的分量。 如何豫王妃在刑部出事，真不知道楚雲会如何伤心欲绝。 甚至可能被仇恨侵蚀黑化，变成另一个楚霄。 就在楚辰心乱如麻之际，一道白影从空中落下。 “老师！” 楚辰大叫一声，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来人正是江怀义。 江怀义轻轻拂袖，问道：“殿下如此慌张，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辰把现在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 江怀义听完，一声长叹：“好毒的计，好狠的心！竟对女人和孩子下手。” “老师，你可有办法？” “我试试。” 江怀义转身进入房间，楚辰跟随其后。 如此危急的时刻，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 房间内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床旁，一个丫鬟瑟瑟发抖，无助地看着眼前的恐怖景象。 楚辰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环顾四周，只见床上、地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床上的豫王妃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他原本美丽的容颜此刻如白纸一般。 她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江怀义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搭上了豫王的脉搏。 一瞬间，江怀义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好狠的毒，好狠的心。 江怀义取出八根银针，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气力涌动。 只见八根银针仿佛被无形的气流牵引，悬浮于空中，闪烁着幽幽寒光。 银针在空中慢慢分散，如同箭矢，对准了豫王妃身上的几处穴位。 猛然间，江怀义手势一动，银针便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刺入穴位之中。 “啊！”豫王妃发出一声轻微的惨叫，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痛苦。 紧接着，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落在床单上。 江怀义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丫鬟连忙上前，用棉布擦拭豫王妃嘴上的血迹。 楚辰上前，焦急一问：“老师，如何？” 江怀义擦了下额头的汗，摇头道：“现在只能止住血，控制毒素在全身蔓延。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尽快排出体外，不然……” “不……不要，先生，你……你有大能，求你，求求你，保住孩子。” 豫王妃因为刚才的治疗，稍微有了意识，她用上最后的气力哀求。 江怀义摇头，抱歉道：“已经是死胎了。” 豫王妃两行眼泪如瀑布般流下，悲痛欲绝再次昏迷了过去。 江怀义嘱咐楚辰：“殿下，叫所有人离开房间，江某要运气将胎儿逼出体外。” 楚辰使了个眼色，丫鬟和刚才那名太医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怀义紧闭双眼，再次驱动体内气力，并将掌心对准了豫王妃的腹部。 一股无形的气流悄然注入豫王妃体内，仿佛一条隐形的暖流悄然流淌。 气道，可以霸道，也可以温柔细腻。 强与不强在于操纵者的控制力。 楚辰感知到江怀义的气无比细腻、柔韧，有他随心掌控。 难道这就是“十圣”的力量吗？ 片刻之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豫王妃的下体流出了黑血，那颜色深沉而诡异。 就在这黑血之中，一个拳头大小的肉体缓缓显现。 那是一个胎儿，楚辰不忍直视，将视线移开。 江怀义继续运气，额头出现了巨大的汗珠。 解毒、止血、将胎儿安全从体内送出，所耗气力可想而知。 过半刻钟，江怀义将气收回。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变得急促。 楚辰上前一步，小声问道：“老师，她没事吧？” 江怀义低沉地回答：“命是保住了，需要长时间休养。三银草之毒，这是要人命的毒啊。” “三银草？” “用三种毒草配合水银炼制而成，一旦服入顽固于体内，无药可解。是麒麟阁的密毒。” “又是麒麟阁！” 楚辰体内怒火燃烧，定是楚霄那个畜生。 江怀义从袖子里拿出棉布，擦了下额头的汗珠，然后收起豫王妃身上的银针。 后面的事交给别人，他带楚辰离开房间。 两人来到院落无人的地方。 江怀义神色依旧凝重，对楚辰言道：“三银草之毒无解，刚才用银针运气只能逼出大量毒素。命能保住，但以后……” “老师，不妨直说。” “残留的毒素会折磨病人，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听完这话，楚辰呼吸混乱，身体颤抖，感觉心头有一块巨大石头压着。 楚辰有豫王妃的记忆，她叫云若兮，云家的嫡长女。 云家在帝都是很有威望的世家大族，可楚雲与云家联姻并非政治图谋。 云若兮善解人意，温柔贤惠，楚雲是真心真意地爱着她。 因为这次事件，云若兮遭受无妄之灾，楚辰不知如何向楚雲交代。 江怀义这番话，楚辰怒火猛然皱起，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见他拳头紧握，双眼赤红，怒气如火山一样彻底爆发。 “我这就去宰了那畜生！” ------------ 第56章 只有成为自己的王，才能成为天下的王！ 刑部，二区牢房。 楚辰如野兽一般，携带着一股浓烈愤怒闯入监牢。 他的双眼赤红，仿佛燃烧的火焰，接着猛然抬起一脚，犹如铁锤般砸向牢门。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牢门在他强大的力量下轰然碎裂。 监牢内的楚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悠然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着楚辰笑道：“大皇兄，何故如此动怒？” 楚辰的怒火已经燃烧全身，他冲到楚霄面前，对着面部直接一拳轰了出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楚霄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横飞出去，最后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楚霄的身体重重落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可他却毫不在意，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楚霄盯着楚辰，冷笑道：“大皇兄，你这一拳是想杀了三弟吗？” 楚辰大步上前，怒视楚霄：“畜生，你TM的还是人吗！？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 楚霄发出嗤笑：“你再说什么啊，三弟怎么一句都没听懂。谁死了？该不会又将脏水往三弟身上泼吧。” 楚辰蹲下，抓住楚霄的衣领，冲着他的脸又是一拳砸下。 楚霄的头一扭，应声喊道：“舒服，继续!” 楚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脑海不断浮现那孩子从豫王妃下体滑落的画面。 他凝视着楚霄那张让人作呕的脸庞，愤怒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楚辰紧握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向楚霄。 “砰！砰！”牢房内不断响起沉重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牢狱之中。 外面的守卫们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个个面露惧色，没有一个敢擅自闯入。 他们知道，此时的楚辰就是一头愤怒的野兽，进去只会被咬死。 这一打就是半刻钟，楚辰发泄完心中的郁结，用力吐出一口浊气，最后坐到了地上。 此时的楚霄已经面目全非，满脸都是鲜血和肿胀的淤青。 若不是他用气护住头部，恐怕早就被楚辰的拳头打死。 “舒服。大皇兄，三弟的好大哥，再来几拳，拜托了。” 直到这一刻，剩下半条命的楚霄，嘴里还说着癫狂之语。 楚辰随口一骂：“你M的就是个疯子！” 楚霄“大”字躺平，两眼无神地望着上方，嘴里喃喃自语。 “大哥，我的大哥，疯子不好吗？疯子可以没有顾忌，疯子可以没有感情，疯子可以没有底线。这世上，疯子最自由。”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当时，你还是个聪明的太子。有父皇的疼爱，有母后的关怀，兄弟姐妹都依赖于你，你是多么的万丈光芒。” “也许你根本无法理解当时的我有多恨你，恨你身边所有的人。呵呵，结果有一天，皇后死了，身边所有的人都离你而去。” “哈哈，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开心。当时的我好想站在你的面前跟你说，太子，你也有今天！” 楚辰转头看着楚霄的表情，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独白。 他心里有恨，但不是恨太子，而是一种嫉妒。 读取小时候的记忆。 楚霄从小孤僻，从不与其他兄弟姐妹交往，好像每个人都很怕他。 他的母妃在楚霄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没有风光大葬，人就这么消失了。 记得楚霄还有个妹妹，也是在那一年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皇室对外宣称，楚霄的母妃因悲伤过度，郁郁而终。 楚辰看得出，楚霄的恨是深入骨髓的，最终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但是，对待这样的人，楚辰不会有任何怜悯。 楚霄只不过是被仇恨蚕食了灵魂的躯壳。 楚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牢房，豫王妃的事情他始终要去面对。 “大哥！要去见楚雲吗，三弟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会觉醒另外一头怪物。” 楚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楚霄的声音。 这一刻，楚辰犹豫了，感觉脚步特别的沉重。 楚霄费劲力气坐了起来，望着楚辰的背影，发出呵呵的笑声。 “知道吗？楚雲比三弟还要可怕，之所以现在软弱，是因为被太多无聊的东西束缚。可束缚一旦解开，他会变成一头猛兽，把你、我都给撕碎。” “皇兄，大哥！其实这样的结果不好吗？一切都是楚雲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之前，三弟真的什么也没做，是他一头栽进去的。猎物进入了陷阱，难道叫三弟把猎物放了不成？” 楚霄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叫楚辰落井下石，借这次难得的机会搬到豫王楚雲。因为三人之中，楚雲的势力最大。 豫王妃的事情对楚雲打击很大，一旦他被仇恨侵蚀，就会变成另一头不可控制的怪物。 楚辰现在明白，为什么楚霄会下毒豫王妃。 原本以为是一箭双雕，结果是一箭三雕。 第三雕，是楚霄他自己。 “你心虚了。” 楚辰转过身，看着楚霄又一次发问：“说了这么多，你心虚了对吗？” 楚霄将头一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辰一步上前：“你知道本宫会换掉所有的刑部人员，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下毒，为的就是你刚才的这番话。” “……” “你心虚、你害怕本宫查出真相，或者说，你知道本宫可以查出真相。” 楚霄转头再次看向楚辰，激动道：“真相重要吗！？手里的权利才是最真实的。大皇兄，你别天真了，怪就怪我们身在帝王之家！”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狗屁民心。大哥，醒醒吧！百姓都是愚蠢的，他们的思想是有强者控制，这个世界权利才是一切！” 楚辰听后，冷冷一笑：“仇恨、欲望、贪婪，以及冷血、弑杀，对至亲之人下毒手。楚霄，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什么是强者，大哥告诉你。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掌控一切的人，才是强者。人，先要成为自己的王，然后才能成为天下的王！” 说完，楚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监牢，然后朝一区牢房走去。 不管楚雲结局如何，那也是他的选择。 楚辰只想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做自己的王! ------------ 第57章 为正确的事，干杯！ 面对！是男人必学的一课。 楚辰把豫王妃的事情，如实告知了楚雲。 楚雲用力抓住楚辰的衣领，一丝凶光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真的如嗜血的野兽一般。 楚雲松开了衣领，表情中只剩下了悲痛与愤怒。 “这不怪大皇兄，是楚霄那畜生，还有是麒麟阁。” 楚雲转身，背对着楚辰。 此处的楚辰心境清明。 楚雲确实是一个可怕的人，能控制情绪，这样的人能成为自己的王。 有那么一刹那，楚辰感到了杀气。 楚雲心里清楚，他现在需要什么，需要谁。 如果刚才，楚雲一拳揍过来，楚辰就不会想这么多。 楚辰从背后拍了下楚雲的肩膀：“六弟……” 楚雲摆了下手：“大皇兄，让六弟一个人静静，豫王妃就拜托你照顾了。还有，谢谢你们救了她，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人活着更重要。” 楚雲的话叫人感到宽慰，可楚辰一点宽慰的感觉都没。 说不上来，或许楚雲已经做出了某种抉择。 刑部后府。 豫王妃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孩子没了。 毒素无法完全清除，以后她还要承受无尽的折磨。 此刻，江怀义正在一棵树下等候，楚辰走了过来：“老师。我……” 江怀义转身，对楚辰进行一番开导。 “我从来不会阻止学生去发泄情绪，他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情绪本来就是有心而发，我喜欢有情绪的人。什么清心寡欲，无欲则刚，万物皆空，以德报怨，这些，我觉得没意思。” “人生嘛，就要快意恩仇，活的痛快。荆王一定被你打的很惨吧。” 江怀义的这番话，让楚辰得到了真正的快慰。 可是，豫王妃的遭遇，确实有一部分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于是问道：“毒真的无法可解吗？” 江怀义摇了摇头：“打个比方也许你会明白。我将墨汁倒进皮囊里，我可以将墨汁全部清除，但是粘在皮囊表面的墨汁无法清除。，” “是水银，对吗？” “嗯。” “老师，我有事先离开一下。等忙完，我们喝一杯，有些事还要请教老师。” 说完，楚辰去找了夜莺，让她准备牛奶，等豫王妃醒来后让她服下。 江怀义也开了一副药，虽然无法解毒，但能缓解病情。 两人各自忙完后，去了刑部后花园，楚辰准备了酒和一些小菜。 当接风也好，当重逢也罢，江怀义的出现让楚辰心里踏实了不少。 江怀义拿起酒杯问道：“殿下，你为何准备牛奶，牛奶能解毒吗？” 楚辰将酒一饮而尽，回道：“蛋白质和水银可以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无毒的物质，不过也只能缓解。” “何谓蛋白质？” “蛋白质是一种营养物质。人要活下去，就需要吃东西，而吃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摄取食物中的营养。比如蛋白质、维生素、微量元素等。” “有意思，那何谓化学反应？” “化学反应是指，两种不同的物质相互反应，形成新的物质。比如铁会生锈对吧，因为铁和空气中的氧气、水蒸气产生了化学反应。” “受教、受教，生锈的铁就不是铁了。氧气又是何物？” “……” 楚辰耐心地一一解释，因为他知道江怀义对知识的好逑，以及对新鲜事物的执着。。 江怀义和自己有相同的理念，所以真心希望他能留下，正式入驻东宫担任太师一职。 这时，一名侍卫从远处走来，禀告道：“殿下，下毒之人已经找到。” 没等楚辰开口，江怀义接话道：“应该死了吧，而且全家灭门。” “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麒麟阁做事的风格，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 楚辰甩手，侍卫转身离开。 “造孽啊！” 江怀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 楚辰亲自给江怀义倒上酒，问道：“老师这两日去哪了，让学生好找。” 江怀义回答：“去雍州了，宁远镖局就在雍州。” 随后，江怀义告诉楚辰这两天做的事情。 他先去了伏击现场，根据马印、车轮一路向北，结果发现车印的确经过了石虎山。 这间接佐证了楚雲的供词，宁远镖局和石虎山有勾结。 雍州位于荆州北面，而石虎山处于雍州西南，运送路线可以不用经过那里。 楚辰似乎明白了什么，做出假设，问道：“老师，有没有这么一个假设，石虎山的匪徒雇佣了那些镖师。” 这个假设一旦成立，楚雲一样有罪。 江怀义将酒一饮而尽，问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两败俱伤，对东宫是有好处的。” “楚霄那畜生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为了挽回民声，皇室的尊严？” 楚辰摇摇头，回道：“这只是一个原因。正确的事，就要去做，就这么简单。” “本心，呵呵。”江怀义开怀一笑，拿起酒杯：“来！为正确的事，干杯！” 月光下，花园旁，两人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挽回民声、挽回皇室尊严只是一小部分。 要知道，楚雲一旦有事，这个天下就乱了，这才是大事。 同时，也是楚霄害怕楚雲的原因。 酒逢知己千杯少，楚辰喝了不少酒。 半个时辰过后，他带着些许醉意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刚至门口，忽觉身后一股冷意袭来。 转瞬间，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过。 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无声无息地朝他背心刺来。 楚辰心中一惊，但反应却极为迅捷。 体内气力瞬间运转，身形如电般一闪而过，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蒙面黑衣人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罢手，手中长剑一挥，便又朝着楚辰展开了连绵不绝的攻势。 剑光闪烁，横劈竖砍。 虽然剑招平平无奇，但黑衣人身法极为灵巧多变，逼得楚辰连连后退。 十几个回合下来，楚辰赤手空拳，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机。 面对这连绵不绝的剑势，楚辰只能被动承受。 两人继续在院中激战，这一打就是半个时辰。 见那黑衣人飞入空中，双手握剑，对着下方的楚辰狠劈了下来。 一道白色剑气从剑刃喷发而出，楚辰见状运气于双腿，向后一个飞身，后仰身体快速旋转，最后帅气的落到了地面。 黑衣人举剑，准备再次攻击。 楚辰靠在墙上，喘着大气，喝止道：“夜莺，够了！招招不留情，你真想要我的命啊。” ------------ 第58章 天才状师严不屈 夜莺摘下面布，问道：“殿下，咋知道是我嘞？” 楚辰的精神松弛了下来，无奈地反问：“你怎么能叫我不知道不是你嘞！” 夜莺扣了下头，感觉有点绕，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楚辰上前，吐了口粗气：“大姐，剑不是用来砍的，还有太子被刺杀，周围的禁军都聋了吗？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是……算了，不说了。” 夜莺举起剑准备砍向楚辰，气道：“话说一半，吃泡面没调料包，你说的！” 楚辰看向夜莺的胸部，小声道：“反正没见过比你还大的。” “唰——”的一声，夜莺毫不犹豫砍向楚辰。 楚辰后退一躲，夜莺扔掉剑捂住双胸，羞羞地骂道：“殿下，你好流氓。不理你了，走了！” 夜莺一个飞身，翻墙离开了院子。 “谢了。” 楚辰望着墙头，他感谢夜莺为自己做的一切。 夜莺这么做是在提醒楚辰，人越是在情绪低落的时候，防备就越是松懈。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单纯地让楚辰发泄。 经过半个时辰的战斗，楚辰确实轻松了不少。 夜莺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这时江怀义出现在她的身后。 “什么人！？” 夜莺立马察觉，发现是江怀义后才放松了警惕。 江怀义抱拳行礼，呵呵笑道：“小姑娘，好久不见。” 夜莺还礼，问道：“先生何事？” “刚才看了姑娘的身法，你师傅可是影圣。” “不能说。” “在下儒圣，与你师傅齐名。”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儒圣！儒圣江怀义。” 夜莺拍拍脑门，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如果见到你师傅，帮在下传达一句，我想见他。” 说完，江怀义转身飞身而去。 次日清晨。 刑部一早就收到了被告人的一纸状书。 在大堂上，楚辰将状书仔细地看了一遍。 状书上写明了案发的整个过程。 十日前，雍州宁远镖局接到标书，上门押运一批物资。 经过石虎山，在通往荆州的官道上遭到豫王伏击。 178人无一人身还，并被割去头颅，在帝都游街示众。 人证：帝都百姓；物证：游街示众的人头。 楚辰看完，当中有一处出入。 受害者178人，可豫王带来的人头有212个，那剩下34个是谁的？ 于是，楚辰叫来提交诉状之人。 没过多久，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站在楚辰面前。 那年轻人一身干净的白袍，身体略显消瘦。 容貌倒是清秀，可楚辰总感觉此人尖嘴猴腮，一肚子坏水， 楚辰手拿状纸问道：“你就是他们的代表？” “错！” 男子突然大叫一声，楚辰却不屑一笑。 这种低级的心理威慑，都是他玩剩下的。 那男子行个大礼，说道：“殿下有礼，严不屈，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 “啪”的一声，楚辰拍案，瞪眼警告道：“再废话，揍你！” 严不屈弯腰，乖乖回禀：“小人严不屈，帝都人氏，是他们请来的状师。” 楚辰拿着状纸，说道：“上面写得不够详细，你详细说说。” “详细，不知道。” “你在戏耍本宫吗！？” “真的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 严不屈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回禀楚辰：“十天前接到标书，与往年一样上门取物。镖书的内容，取什么，到哪里？知道细节的人，全死了。” “继续。” “没了。” 楚辰再次拍案，这回是真的想上去揍这小子。 严不屈又是一副无辜的表情：“真没了。每年都是如此，接到标书后，总镖头会带上所有镖师出发，详细内容不会和任何人透露。” “每年？” “有三年了，每年的时间都差不多。” 听到严不屈的回答，楚辰心中出现了疑惑。 对方是固定时间押镖，楚雲是随机时间行动，怎么就把时间控制得这么准。 楚辰将状纸收了起来，问道：“下去吧，等本宫安排好，晚上再过来一趟。明日辰时公开审理此案。” “小人告退。” 严不屈甩袖，转身离开。 这时，江怀义从后堂走了出来，看着严不屈的背影，对楚辰言道：“这小子不简单，明天你可要小心。” 楚辰表示同意，刚才观察了此人。 开始用了低级的心理战术，可后来一直在示弱，隐藏实力。 江怀义向楚辰介绍了严不屈此人。 严不屈从小无父无母，吃邻居的百家饭长大。 从小聪慧，十六岁博得功名，却不愿意做官。 在帝都靠替人打官司为生，十场赢八场。 输的两场，严不屈的委托方都得到了丰厚的补偿。 还有就是，此人从不为富人打官司，所以在民众心中声望很高 豫王一案震惊全国，民怨沸腾，百姓心里基本偏向受害者一方。 现在出了个“正义”状师，形势变得不乐观。 楚辰站了起来，说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现在有三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178个人头是镖师的，如何证明剩下的人头是石虎山匪贼的。” “第二，时间太过巧合，宁远镖局每年接镖时间是固定的，可楚雲并不是，他是因为那群外来的歌姬。本宫预测，必有人暗中布局。” “第三，从镖局出发，到被伏击，当中是空白的。楚雲说，他亲眼看到这些人从石虎山下来，加上每年固定时间压镖，这足以证明宁远镖局和石虎上有勾结。” 江怀义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没有证据。百姓只相信他们看到的，他们更同情弱者。” 听完，楚辰只感觉分身乏术，如果能给他足够的时间，这案子不难破。 江怀义又是呵呵一笑：“犯难了。这个事件足够给你启发，想成就大事，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相信那个人，相信暗冥。” “哪个人？” 江怀义摇头离开，甩手留下一句：“你风华绝代的媳妇！” 暗冥之主！ 江怀义言外之意是，暗冥在背后正协助楚辰。 暗冥拥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网，有他们协助事情必然事半功倍。 “成就大事。” 楚辰嘴里念叨。对方已经挑明，如果想要整个暗冥组织，必要的前提就是娶“暗冥之主”。 从另一角度看，这就是政治联姻。 暗冥需要楚辰的地位，楚辰需要暗冥的力量。 可楚辰并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 第59章 为了儿子，要造反了 皇宫，静兰苑，内室 豫王楚雲入狱，身陷囹圄，前途未卜。 豫王妃被害，丧失子嗣，生命朝不保夕。 此刻，刘贵妃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愤怒，只有满满的杀意。 一名侍卫装扮的女子站在其面前，抱拳回禀。 “娘娘，已经暗中联系好了南城赤军、西城白军、北城黑军，以及禁军六卫的将军，我们的兵力有十二万。” “十二万，优势在我。” 刘妃听完，用力甩袖，又狠狠道：“这是他们逼本宫的，雲儿就是本宫的一切！” 女侍卫低头提醒：“豫王殿下的案子明天才审，或许还有转机。” “人心难测，有这么好的机会搬到豫王，他们会放过吗？” “可是，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未必有十足把握。”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三军控制五城，六卫控制皇宫，胜算有八成。” 为了自己的儿子，刘贵妃已经做好了兵变的准备。 如果等判决之后，再行部署，夏皇必然会有所防范。 她太了解夏皇了，为了所谓的皇权，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十年经营，五城兵马有三军掌控在楚雲手中，禁军十二卫有六卫效忠豫王。 帝都军事力量总计二十二万，有十二万掌控手中。 刘贵妃自然要博一搏。 因为楚雲有事，一切都没有意义。 刑部，一区牢房。 一名禁军校尉来到牢房跟前。 “殿下，娘娘托小人带句话。” “什么话？” 楚雲的眼神比从前更为犀利，气场也和从前有所不同，少了些随和，多了些戾气，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夏皇、楚辰、楚霄，他最不该的就是把豫王妃牵扯进来。 那校尉小声说道：“明天如果判殿下有罪，我们即刻起兵，攻打五城，占领皇宫，拥护殿下登基。” 楚雲脸色骤变，用中气低沉说道：“母妃是不是疯了！” “如果殿下您有事，一切都没有意义。” “就算起誓成功又如何？全国勤王军队就会挥师帝都，我们就是叛臣贼子。你们以为楚曦战神的称谓是假的吗？” “这……” 虽然楚雲心中有恨，但此刻他依旧保持冷静，能看清整个局势。 即使兵变成功了，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朝中文臣并不会拥戴于他。 待各地勤王的大军抵达帝都，所有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楚雲思虑过后，对校尉嘱咐道：“转告母妃，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 “是，小人这就把殿下的话传达。” “等下，豫王妃现在如何？” “有一位高人出手相救，暂时无生命之忧。太子已经将豫王妃送入皇宫，有刘妃照顾。” “去查那高人是谁？” 禁军校尉点头，转身离开。 楚雲相信楚辰会全力以赴，因为他一样能看清楚局势。 还有，楚辰比夏皇更加可怕，他更懂人心，有更强的大局观。 或许此刻，楚辰不知兵变的事情，但已经对兵变有所防范。 刑部内堂，楚辰确实在全力以赴，搜集资料，寻找有力的证据。 “报！” “说。” 一名禁军将一份卷轴提交，说道：“这是刚从雍州送来，关于宁远镖局的文档。” 楚辰拿了过来，正准备看的时候，兵部尚书徐绍元也拿文案过来。 “殿下，这是您要的石虎山的一些资料，老臣拿来了。” “为何不叫下人送来，还劳烦老将军亲自跑一趟。” 楚辰摆了下手，让其他人离开。 徐绍元是沙场老将，他能感觉到一种危机，于是说道：“老臣心里不踏实，感觉有大事发生。” 军人的直觉，楚辰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先将文档放到一边，询问徐绍元：“老将军，五城兵马可有异动。” “没有。殿下的意思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母爱是伟大的，就怕有人干蠢事。” “刘贵妃。” 徐绍元脱口而出，又吓得连忙捂住嘴巴，还好四下无人。 楚辰指了指，小声提醒：“老将军，慎言。” “老臣知错，知道该如何行事。” 徐绍元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五城最精锐的中军掌控在兵部手里，只要提前做出防备，就能遏制另外三军。 “女人，疯起来是很可怕的。” 楚辰心里还是有所担心，但是有徐绍元这位老将在，问题应该不大。 于是，继续开始忙碌，利用刚才的两份资料，尽快找出宁远镖局和石虎山的关联。 没过多久，一名刑部官员来到楚辰面前，参拜道：“参见太子殿下” 楚辰放下资料，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官员回道：“212个人头，被受害人领走了178个。剩余的34个人头已经做了画像，发布全城。如有认识者，赏银千两。” “办得不错，那报名的事情呢？” “消息发出，要听审的百姓络绎不绝。一千个名额已满，并一一做了记录，都是良民。” “很好，下去吧。” 刑部官员行礼，转身离开。 楚辰继续查看资料，刚一静下心，又听到了脚步声。 见夜莺端着一碗提神汤过来，楚辰紧锁的眉头突然松开，一脸微笑。 夜莺将碗放到桌边，怕影响楚辰，直接转身离开。 楚辰突然问道：“放千年人参了吗？” 夜莺转身叉腰气道：“下次一定放，烧死你！” 楚辰笑而不语，眼睛下意识看了下外面。 夜莺借机数落：“想婉瑜姐了，她是不会来的。你抓了人家老爹，……算了，婉瑜姐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走了。” 说完，夜莺转身带着一丝生气离开了大堂。 在楚辰心里，两个都是非常好的女人，但有些东西楚辰始终越不过去。 叶婉瑜已经说她不介意了，因为楚辰是太子。 可楚辰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角色，他是现代军人。 “其实娶两个也不错，呵呵。” 一时间，楚辰有点想入非非。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气道加持，体力应该吃得消。 “殿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想什么好事呢。” 江怀义呵呵一笑走了过来，然后问道：“听侍卫说，殿下找我有事，何事？” 楚辰以想好了全盘部署，擦了口水，问江怀义：“老师，有没有兴趣做被告的代表律师。” “哦？”新名词叫江怀义来了兴致，连声问道：“何为律师？” “通俗点讲就是被告的状师，替被告辩护。放心，律师费少不了老师的，在过几天皮蛋、千年醉就制作好了。” “一言为定！” 江怀义爽快答应，然后转身离开。 此案关系重大，牵连甚广。 江怀义岂会看不透形势，为了这个国家能稳定，他自然义不容辞。 一切准备就绪，审理这大夏第一案的场所也安排好了。 那将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超级大法庭。 ------------ 第60章 超级大法庭 帝都，五城中军，营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改建，楚辰已将这块营地改建成了“法庭”。 这里原本是中军的训练营地，可容纳万人，现在被楚辰划分成了五个大区。 最大的区域又划分东、西两个小区，小区又划分数个块，用来给百姓旁听之用。 听审区可容纳千人，并准备了长板凳，讲究一个人性化。 它距离审判区不过三十米，中间有一队军队隔开。 皇子屠杀百姓的舆论已经发酵，楚辰只能用这种极端手段，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挽回民心。 审判区南面三十米的地方划分被告区，可容纳两百人。 那里基本都是受害者的家属，之前那群披麻戴孝的老人、女人、孩子。 楚辰将人数大幅度缩小，就是担心这些人情绪过激，影响审理的过程。 最中央的是审判区，有五城中军点将台改建而成。 主审一人：太子楚辰 陪审六人：三法司主官 记录员两人。 审判区的左边为被告区，右边为原告，同样准备了桌椅板凳。 桌上放有牌子，原告、被告、原告状师、被告状师，一一俱全。 如此大型的审判场地，大夏前所未有，可谓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说它是超级法庭，一点不为过。 在进入营地之前，楚辰将注意事项、场地纪律张贴在入口处。 一，入场人员需带刑部发的有效证明，入场之后不得随意走动。 二，进入场地，开庭后不得随意喧哗、起哄，发出噪音。 三，开审到结审，一切按程序来，听从军方指挥。 …… 为了维持整体秩序，以及场地安全，徐绍元派出一千中军。 皇室也派出了暗卫，唯独不派禁军。 这像是一种警示，警告背后之人不可乱来。 而建造如此宏大的审判场地，它本身就是一种舆论的宣传。 真正做到公正、公平、公开，代表着皇室的态度与自信。 楚辰用了最大限度，维护了皇室的尊严，这样以来百姓也无话可说。 辰时一刻。 如此旷世之举，拿到刑部证件的百姓早早过来。 不到半个时辰，旁听区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昨日已经在刑部登记入册，姓名、地址、家庭成员等等。 居住时间长，家庭成员多，有财产背景的人优先发牌。 随后进入的是受害者家属，近两百人陆续进入被告区。 这些家属全部是老人、女人，唯独没有孩子，他们已不像之前那么激动。 至于剩下的人，楚辰也做了妥善安置。 最后是大场地的北区，那里属于内区，有重兵严防死守。 等所有人入场后，楚辰带着六名官员，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进入审判区。 “大人们，请吧。” 楚辰示意，位置已经为三司的大臣们准备好了。 刑部主官两人，大理寺主官两人，御史台主官两人。 六位大人感觉十分稀奇，半谦半让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们有的是豫王的人，有的是荆王的人，但现在就是陪审，权利尽在楚辰手中。 楚辰来到木台正前方，独自面对台下两千多人。 旁听区的百姓各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场地出现了不少杂音。 楚辰做了个手势，点将台的战鼓声即刻响起。 “咚！咚咚！……” 雄伟的鼓声响彻整个场地，百姓哪见过这阵势，纷纷闭口。 片刻后，战鼓停止，场地一片寂静。 楚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请所有人都注意场地秩序，如有不遵者，即刻离场！” “本宫乃大夏太子楚辰！今日豫王一案，有本宫主审。本宫向所有人保证，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审理此案，所有人都可监督。” “法者！所以禁暴而率善人也。意思是说，律法是用来禁止横暴凶恶，引导百姓向善的手段。律法至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本宫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这就是本宫的态度，也是大夏皇室的态度！” 声音洪亮，回荡整个场地。 虽没有扩音器，但是用气力发出的更具震撼力。 场地不远处有一座高台，那里坐着夏皇、刘贵妃、以及其他皇室成员。 此案关系重大，又听说是一场旷世之举，夏皇听闻自然是要来亲眼目睹。 “这个太子，还真能折腾。” 夏皇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十分认可楚辰的作法，他最大限度地挽回了舆情。 楚辰既然敢这么做，说明对此案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之前把案子放在宗人府，或者刑部，百姓当中必然有颇多说辞，甚至被有心之人利用。 一旁的刘贵妃一言不发，虽然面无表情，可心里已是五味杂陈。 楚雲的话已经带到，她现在只能隐忍，静观其变。 “父皇，小七来陪你了。” “小长乐来了，你是想看你的大皇兄吧。” 长乐欢快地坐到了夏皇身旁。 大公主楚瑶也来到夏皇、刘贵妃面前，问候道：“父皇、母妃，……。” 还没等楚瑶把话说完，刘贵妃使了个严厉的眼色，楚瑶低着头坐到了一旁。 中军营地外的一片小林子。 夜莺急得又跳、又闹。 “师傅！要开始了，我要进去。求你了！” “不行，你是暗卫，护卫皇室的安全是你的职责。” “师傅，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如果不让进，夜莺就一个月不理你！” “威胁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夜莺急得抓耳挠腮，她很想进去看楚辰的表现，可是铁面师傅始终不肯。 “对了！” 夜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铁面师傅说道：“徒弟差点忘了，儒圣江怀义说想要见你。” “你跟他说，为师不见。” “为啥，你怕他。” “怕他？江怀义就是个酸腐秀才，有什么好怕的。” “师傅，他可是儒圣。” “你师傅还是影圣呢！为师成名的时候，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玩泥巴的小屁孩。” 话音刚落，影圣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夜莺面前。 场内，楚辰回到了主审的位置，对身边的几名大臣说道：“各位，可以开始了吗？” 六名三司大臣一同向楚辰行礼：“一切听殿下安排。” 楚辰用手示意，战鼓声再次响起。 鼓声停止，楚辰敲了下昨天特意订做的法槌，喊道：“带被告、原告入场！” 被告楚雲，被告代表状师江怀义，原告代表一老头，以及原告状师严不屈。 四人不用下跪，直接进入安排好的席位。 豫王屠杀百姓一案，正式开庭审理。 ------------ 第61章 抗议！太子，你偏颇 楚辰敲了下法槌，庭审正式开始。 第一环节，法庭调查。 楚辰对严不屈说道：“原告，请陈述事实和依据。” “啥！？” 严不屈一脸惊慌，瞬间打破了这严肃的气氛。 这并不是严不屈的心理手段，而是他真的紧张。 这场面，严不屈哪里见过，到现在他的脑子还是嗡嗡的。 楚辰使了个眼色，一字一句地念叨：“陈述、事实、依据。” 严不屈这才想起，审理程序楚辰已经详细交代过。 程序分三个阶段，分别是堂审调查、堂审辩证、审结。 于是，严不屈起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陈词念了起来。 “九月初三，宁远镖局接到来自岭源县的镖书……” “我方诉求，严惩罪犯。178条人命，皇室赔偿受害家属98000两，其他安葬、车旅、住宿等费用1200两，总计99200两。” 严不屈将案发经过阐述了一遍，同时提出被告人的诉求，这与昨日的提交的诉状大同小异。 念完之后，楚辰敲了下法槌，对江怀义说道：“被告答辩。” 江讲义站起身，直接开口。 “豫王殿下，于九月初八接到密报，石虎山匪徒可能将一批赃物运往别处。” “于是亲率五百轻骑南下，在荆州官道附近设伏。斥候亲眼所见，那队人马从石虎山下来。” “当日辰时三刻，队伍进入伏击区，遭五百轻骑诛杀。而后，为以儆效尤，豫王殿下砍下所有人头，回帝都游街示众。” “从开始，到结束。豫王殿下都秉持着维护百姓的使命，展开这次行动，缴获五十万两银子均为赃银，所以豫王殿下无罪。” “最后我要补充一点，从宁远镖局出发，一直到被伏击，这一段过程，原告状师在陈述中是空白的。” 江怀义答辩完毕，楚辰转头又对严不屈说道：“被告举证。” 严不屈再次站起身，他的紧张情绪渐渐趋于稳定，直接面对台下众人。 “物证就是178颗人头，现在以证实，他们全是宁远镖局的镖师，以及总镖头。” “人证就是场下帝都的百姓，他们亲眼所见豫王将人头示众。身为皇子，残害自家百姓，此等恶行，……” “砰！砰！砰！” 楚辰连敲三下法槌，对严不屈发出严重警告：“让你举证，没让你演讲！如果没有其他证据，坐下！” 严不屈眯着嘴唇，不服气地坐回到位置上。 楚辰又敲了下法槌，说道：“被告举证。” 江怀义起身，说道：“我们的物证是剩下的那34颗人头。178颗是宁远镖局的，那么出来的34颗从何而来？” “至于人证是当时的三名斥候。他们亲眼所见，那队人马是从石虎山下来的，而不是原告方所说的岭源县。” 严不屈突然起身，冲江怀义大声道：“你们的人怎么说都行了！殿下，我反对，反对他们用自己的人充当证人，这有失公允！” “砰！”的一声，楚辰再次发出警告：“严大状，你在挑战本宫的底线吗？反对无效！” “为啥，我不服！殿下明着偏袒被告一方。” 严不屈话音刚落，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百姓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楚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们一样是大夏的子民，他们有义务和责任出堂作证，这也是被告的权利。” 场地开始安静了下来，严不屈无奈坐回了位置。 …… 两边举证、质证结束，来到了主审询问环节。 楚辰问原告：“宁远镖局每年同一时间，都接到来自岭源县的标书，你们可知运送何物？” 严不屈回道：“标书写的是古董瓷器，但物品贴了封条，里面是什么我们不知道。” “里面是五十万两银子。还有，历年来，运镖的目的地是并州，也通过石虎山附近的官道。没有一次被抢吗？” 楚辰含沙射影，暗指宁远镖局和石虎山有勾结。 严不屈因为刚才被楚辰回怼，已然进入了状态，他冷静回道：“瓷器变银两，这个和镖局无关，是对方作假。” “还有，请殿下保持公正的原则，说话慎言。不要含沙射影，用言语引导百姓。宁远镖局178人被杀，是铁一般的事实。” 楚辰确实用了心理手段，对百姓进行暗示效应，为之后证明宁远镖局和石虎山勾结埋下伏笔，结果被严不屈反将一军。 此人，确实不简单。 “本宫失言。”楚辰继续询问：“三年间，岭源县一家叫‘良品斋’的商铺，共委托宁远镖局三次，头两次镖师就没有向家属透露什么细节吗？” 严不屈回道：“没有。镖局上下，从来不提这件事。” 听完，楚辰笑了笑，转身问江怀义：“被告，你们是如何得知石虎山脏银外运的消息？” 江怀义回道：“殿下，情报来源属朝中机密。” “那你们又如何确定，当时伏击的马队就是石虎山的匪徒？” “第一，他们从石虎山下来；第二，镖师的武器大致一致，可那队人马武器五花八门；第三，在伏击过程中，对方有反抗。” 还没等楚辰继续询问，严不屈又站了起来，激动道：“不反抗，等着你们过来砍啊！” “砰！砰！砰！” 楚辰又重重地敲了下法槌，再次警告：“原告状师，下一轮有你发挥的，现在给本宫安静！” 严不屈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下，嘴里小声喃喃：“偏颇，下一轮等着瞧。” 两边问完，楚辰拍了法槌，大声道：“退堂，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堂上自由辩证。” 第一轮堂上调查结束，就是大致了解案发的经过，以及一些疑点。 一刻钟后，堂上自由辩证才是重头戏。。 严不屈已经磨刀霍霍，第一轮他憋了一肚子气，第二轮不发泄出来得憋死。 他小心翼翼的搀扶身边的老人离开，然后在内区气冲冲的去找楚辰。 “殿下，你刚才那样做有是公允，明显偏颇被告一方！” 严不屈对楚辰发起了庭外抗议。 楚辰回道：“说本宫偏颇被告，有什么依据吗？” “第一，你含沙射影，暗指宁远镖局与匪徒勾结，引导民众情绪。” “第二，询问环节，你问了原告三个针对性的问题，问了被告两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第三，当时的情况，整个过程骑兵是碾压式的，他们完全可以留下活口，你为什么不问？” 楚辰无法反驳，因为自己确实偏颇了，于是舒了口气说道：“在状师眼里，只有黑和白，有罪或无罪，可本宫是太子。” “太子怎么了，太子就可以不分是非了。” “这案子结束后，不管结局如何，你一定会明白我现在说的这番话。” 说完，楚辰拍了拍严不屈的肩膀，用力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严不屈是个人才，楚辰心里欣赏。 可是，在案子结束后，他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 但有一个人必死，楚辰想他死，楚雲想他死，…… . ------------ 第62章 天才状师VS儒圣 “这样的堂审，闻所未闻。就像戏台唱戏一样，还让那些贱民坐着看我们。” “是啊，看能审出什么来，若不是陛下……” “不要说了。” 几名三司的大臣在一旁交头接耳，楚辰投来了不善的目光，吓的几人立马停口。 现在的太子可不好惹。 夏皇有意扶持东宫，这已经是朝堂公认的事实。 昨日，楚辰在刑部监狱暴揍了荆王，这事已经传开，可没一人敢上奏。 楚辰在朝中已经有了威望。 今日审理大夏第一案，如果叫楚辰再次成功，太子在民间的威望骤然斗升。 之前，北境十几万将士的冬衣一事，太子出了大力，军中声望也逐渐上升。 朝廷、民间、军方，东宫的储君之位开始趋向稳固。 所以，在有心人看来，这个案子楚辰包藏私心。 “咚！咚！……” 战鼓再次响起，第二轮堂上辩证正式开始。 江怀义面无表情，另一边的严不屈却是信心满满。 “砰！” 楚辰敲了下法槌，说道：“正方辩手……不好意思，原告状师有你开始。” 严不屈走到了堂前，这回楚辰给了他们绝对的自由，任其发挥。 在百姓心里，皇室自然是偏向被告一方。 上一轮，楚辰确实偏颇了被告。 这一轮，也是最关键的一轮，楚辰不想落人口实。 严不屈对着豫王楚雲进行盘问：“豫王殿下，你说那队镖师是石虎山的匪徒，是如何判断的？” 楚雲冰着脸，回道：“第一，有三名斥候所见，那队人马从石虎山下来；第二，他们的武器都不相同；第三，之前的情报。” 严不屈张开双手，一脸自信，开始对楚雲的证词进行一一反驳。 “石虎山下来的就是土匪，你看到他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了吗？” “武器不一样有什么稀奇，有人善用刀，有人善用剑，在正常不过了。” “至于情报，上一轮说了，是朝廷机密。所以，我们不无法确认它是否真实存在。” 说着，严不屈再次看向楚雲。 “还有，那支队伍明明有镖局的旗帜，证明他们的身份。殿下为何查也不查，问也不问，直接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当时的那一刻，您可曾犹豫。那可是两百多条人命啊！难道在你们天潢贵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草芥吗？” 严不屈言辞锋利，情绪高昂，抑扬顿挫的语气具有极强的渲染力。 周围百姓听后，表情起了很大的变化。 他们感同身受，因为在当官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草芥。 面对这样的咄咄逼人，豫王楚雲根本无法做答。 严不屈辩才惊人，多说，只会引来他更大的反扑。 再说，当时的楚雲已经先入为主，各种客观因素加起来，才判定了对方就是一群土匪。 见楚雲默不作声，严不屈嗤嗤一笑，想把上一轮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于是，他指着楚雲，铿锵有力地继续辩证。 “我替殿下回答，当时你没有犹豫，因为你已经先入为主，他们就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土匪，对吗？” “为了贪功，为了你豫王的名声，为了你手下的人不受伤亡，你问也不问，就痛下了杀手！” “还不止如此，你们还残忍地砍其头颅，叫那些无辜的人死无全尸。为的！就是在帝都游街示众，提高你豫王在百姓中的声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当时你们拥有压倒性的实力，为什么不留活口。或许你当时留了，后来又把人给杀了。” “因为你知道你杀错了人，来了一个杀人灭口，对不对！？” 严不屈的攻势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百米内的受害者，以及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情绪，因为严不屈的这番慷慨陈词，彻底爆发了。 “太无耻了，杀人偿命，还我夫君命来！”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 被害者区哭喊声一片，场面凄惨无比，从而再度激发了百姓的情绪。 “皇室不得包庇豫王！” “杀人偿命，豫王该杀！” “太子你刚不是说了吗，公正执法，请将豫王法办！” “……” 楚辰甩手示意。 “咚！咚！……” 战鼓再次响起，轰鸣的鼓声将一切的怨恨淹没。 楚辰也没想到严不屈这么厉害，言辞具有这么大的感染力。 不来军队，当个宣传干事，屈才了。 再看被告席的楚雲，脸色极为难看。 身为皇子，他从未受过如此其耻大辱。 高台上的皇亲国戚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看到百姓的反应，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贵妃远远望着严不屈，双手紧握，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鼓声是一种警示，停止后，场面恢复了安静。 楚辰敲了下法槌，喊道：“都给本宫肃静！” 等营地彻底安静后，江怀义起身走到严不屈面前，一脸的从容。 “严状师刚才说了这么多，可绝大部分都是你的个人看法。” 说着，江怀义转身看着台下众人：“大家都说要公正。那什么是公正？不是看一个人的看法和推断，而是看证据。” 说完，又面向严不屈：“严状师，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有什么依据去揣摩一个人的内心。” “你说豫王殿下为了民望，去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豫王需要民望吗？” “从前的豫王大家有目共睹。他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哪里有天灾，豫王首当其冲去哪里。想百姓之苦，念百姓之难，贤王的称号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 “你又说豫王为了手下士卒不受伤害，才发起了惨无人道的诛杀。可你知道那是一群什么样的土匪吗？我告诉你，他们是一群人间的恶魔！” 之后，江怀义一样慷慨激昂，对石虎山的匪类进行一连串的口诛。 言辞犀利，不输严不屈。 二十多个村庄，上万的百姓给屠杀，这比起楚雲杀的简直小巫见大巫。 北方物价上涨，也间接和这些土匪有关。 江怀义的这番陈词，成功将矛盾的重心转移到土匪身上。 楚辰也不得不佩服，毕竟对方是“儒圣”。 可是，严不屈竟然没有丝毫胆怯，还来了精神。 “好，这位先生说得好！” 严不屈鼓起掌来，然后大声说道：“先生说的没错，一切讲证据，那我们就拿事实、证据说话。” “那178个人头是不是证据，刑部已经证实了他们的身份。所以，豫王杀害大夏百姓是铁一般的事实！” 江怀义呵呵一笑：“不是还有34个不明身份的吗？他们可不是镖师，又是从石虎山下来的。” 严不即刻屈反驳道：“先生，你想证明什么？刚才我说了，从山上下来的一定就是土匪吗，有谁看到他们杀人放火了？” “……” 不等江怀义反驳，严不屈转身对楚辰行礼，请示道：“太子殿下，我要传召人证！” 楚辰一愣，事先严不屈并没有提起有新的人证，于是说道：“严状师，这不合规矩。事先你并没提起有新的人证，这对被告方不公平。” “抱歉，在下也是刚刚才知道，来不及和殿下说。这个人证至关重要，是那场伏击的幸存者。” “什么！？” 楚辰脸色一变，整个场地一片哗然。 形式急转之下，从宁远镖局到伏击，当中发生的一切几乎是空白。 现在出了个幸存者，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去质疑他，所以对被告方极为不利。 ------------ 第63章 皮蛋、香水、高度酒营销世界 楚辰看向楚雲，他偷偷用指头比划了下：两个，一个，两个。 楚雲的意思是不可能有幸存者，当时就212个人。 楚辰相信楚雲，可眼前这人从何而来？ 从案发后不到一天，受害者家属就披麻戴孝大闹帝都。 然后，豫王妃被害。 再然后，请来了状师严不屈。 现在，又来了个所谓的幸存者。 再回想之前伏击时间上的巧合，背后定有高手暗中布局。 看来麒麟阁当中藏龙卧虎。 对方看准了楚辰急于将舆情压下，他的问题就出在时间上。 第一次布局陷害楚雲，那是发现楚雲跟踪外地歌姬开始，所以仓促，漏洞百出。 第二次布局就是这次公开堂审，抓住了楚辰的死穴，展开连续攻击。 如果楚辰有时间，这个案子并不难破，可是楚辰没有。 最终，楚辰同意让人证上堂作证。 在受害者人群当中，走上一名男子。 那男子来到堂上，激动地跪到楚辰面前，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之后，冲楚辰哭嚎道：“太子殿下，您可要为我们申冤啊！” 楚辰用凌厉的目光注视那证人，表情浮夸，悲伤流于表面。 于是，他冷冷道：“证人，细细道来。” “小人名叫赵小四，岭源县人，是一名护卫……” 那男子讲述整个案发的过程。 178名镖师从林远镖局出发，在岭源县接到打了封条的货物。 货物标明是珍贵的古董，于是又派了35名护卫。 而赵小四就是这35名护卫当中的一员。 至于从石虎山上下来，那是因为这三年押的都是“仁义镖”，所谓仁义镖就是拜码头，交过路费 如此，成功解释了镖队为何从石虎山下来，三年来石虎山为何不打劫镖队。 最后，在荆州官道上，镖队遭到伏击，赵小四见状不顾一切地往回跑。 如此，楚辰无法用现场的细节，去辨别赵小四的真假。 任何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赵小四在叙述的过程中声泪俱下，悲痛万分。 周围的百姓听后，无不对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 而被告一方，没有任何证据去反驳赵小四的证词。 一个假证人的出现，直接扭转了形势，也打乱了楚辰的部署。 楚辰脸色冰冷，他们就是欺负自己没时间。 这个案子如果把时间拖个两三天，让楚辰去搜集证据。 皇子屠杀百姓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国，甚至传遍周围的邻国。 到那时候即使真相大白，民心尽失，皇室的威严一落千丈。 如果这次无法结案，押后几天再审，百姓自然会有诸多说辞。 他们会说皇室背后捣鬼，什么物证、人证都是权利捏造，失了公信力。 麒麟阁的布局漏洞百出，可楚辰无可奈何，他必须在今天结案。 严不屈转身对楚辰行礼，说道：“现在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人证、物证俱在，整个事件条理清晰，是豫王贪功造成的惨剧！” 说着，严不屈跪下恳求：“望太子殿下公正审判，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还天下百姓一个真相！” 似乎大局已定，一些百姓站了起来，其他百姓跟风一同站起。 上千双目光注视着楚辰，等待一个公正的审判。 即使被告派出三名斥候作证，反驳对方人数的偏差，也无济于事。 以严不屈的尿性，他定然会以“利益冲突”为理据，否决那三名斥候的供词。 远处高台上，夏皇也站了起来，其他皇室成员跟着起身，他们纷纷看向楚辰。 “殿下，加油啊。” 营地外的旗杆上，夜莺竖立上方，在远远地望着楚辰。 这样的局面，让楚辰想起了江怀义的话：成就大事，你需要更大的助力。 麒麟阁势力遍及全国，楚辰只是单枪匹马。 穿越到现在，楚辰第一次感到势单力薄。 想要掌控整个局势，个人强大是没用的。 就在楚辰骑虎难下之际，他发现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是江怀义，那眼神似乎在逼自己做出妥协。 接受“暗冥”，接受“暗冥之主”。 从认识江怀义到现在，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让楚辰接受暗冥，娶暗冥之主。 而楚辰却经常回避，或者敷衍。 江怀义岂会看不透他的心思。 台上，严不屈再次催促：“殿下！请您做出判决。” 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楚辰竟然冷静了下来。 他看清楚了每个人的立场，听到每个人的心声。 “来人，让这位证人来认人。” 楚辰一声令下，台下一名侍卫上前，手里拿着一堆画像。 然后，让那位叫赵小四的证人一一甄别，是否认识这些人。 既然他说是那35名护卫中的一员，自然认识这些人。 一轮甄别之后，赵小四认出了32人。 他对楚辰说道：“小人只认出了32个人，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另外两人真的不认识。” 江怀义摇了摇头。 今天的堂审，麒麟阁有备而来。 认人耍诈这种小伎俩，对方岂会想不到。 即使对方胡诌出来的名字，楚辰又如何印证真假，就是吃定你没时间。 江怀义的第一轮表现还可以，可是第二轮就是在放水，在逼楚辰。 楚辰呼了口气，嘴里小声念叨：“被摆了一道。” 本来这次堂审，楚辰有很大的把握。 江怀义又信誓旦旦地说，相信暗冥，相信未来的老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江怀义一直在看着楚辰，两人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 从始至终，江怀义一直在演戏，他早就掌控了局面，就是把楚辰逼上绝境。 老师对学生，一堂生动的户外教学课。 这一堂课，让楚辰有了觉悟，下定决心接受暗冥，成就他的霸业！ 见江怀义走到战鼓旁，拿起鼓槌用力砸了下去。 “咚！咚！咚！” “……” 一声，两声，三声…… 鼓声带着节奏，带着震撼，感觉要将这举世瞩目的堂审推向高潮。 就在这时，营地入口走进17个人。 十二名男子，统一制服，手持长剑，像是武者。 剩余五名穿着华丽，像是有钱人的商人，当中还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五人一同被那十二名武者保护着。 江怀义扔掉鼓槌回到台上。 五名百姓走上台前，十六名武者在台下竖立而站，各个气度不凡。 一名武者走到江怀义面前，行礼道：“先生，您要的人和东西全部带到。” “辛苦了。” 江怀义接过那人手里的物品，然后转身看向楚辰。 楚辰双手搭拉，靠在椅子上发出苦笑。 他知道大局已定，但心里就是不爽。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江怀义竟把这座超级法庭当成了教室，给他的学生上了一堂生动的一课。 ------------ 第64章 终审判决 江怀义的一连串操作，让原告状师严不屈蒙圈。 于是，他对江怀义发出质问：“对方状师，你这是何意？” 江怀义呵呵一笑，道：“在下不是什么状师，乃是天下十圣之一的‘儒圣’江怀义。” 话音刚过，震撼全场，百姓纷纷将目光转移到江怀义身上。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儒圣，传说中的人物啊。” “天下读书人的领袖，不得了，不得了！” “不枉此生，看到了活人，……” 百姓无不惊叹，就连六名大臣和楚雲也跟着起身，由此可见江怀义在大夏的声望。 一名大臣行礼问道：“江大人，真的是你吗？” 十年前，才二十出头的江怀义就已经位极人臣，尚书加太师衔，他已经是个传说了。 江怀义转身还礼，呵呵笑道：“正是，刘大人，别来无恙。” 楚辰鄙视瞅了瞅江怀义，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 不就是十年吗，这都认不出来，当年的江怀义到底有多帅。 一阵寒暄后，江怀义转身对台上众人说道：“好了，大家继续，这案子还没结束。” 一边的严不屈战意全无，知道江怀义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见江怀义使了个眼色，台上的武者突然出手，制服了赵小四，然后扒下了他的衣服。 在赵小四背上，有一个黑色半月的烙印。 江怀义指着那块烙印问众人：“你们可知这烙印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他是石虎山的土匪。” 场地又是一片哗然，个个惊讶不已。 江怀义开始作出一一解释。 “石虎山上的土匪都有这样的烙印，一日为匪，终生为匪。打上印记，就是为了防止手下人脱离石虎山。” “而刚才太子殿下让此人甄别画像，他基本都能认出，说明那些画像上的人也都是土匪。口说无凭，有人证。” 说着，江怀义介绍身后了五名百姓：“他们都是帝都的商人，曾经被石虎山的匪徒绑架过。九死一生，交了赎金才保住了一命。” 百姓当中有人认出了台上那几人，他们确实是帝都有钱的商人。 江怀义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然后展示给豫王楚雲，问道：“殿下，可认识此人？” 楚雲回道：“认识！此人是那支马队的头目，当时本王留了活口。” “那你为何又杀了他呢？” “石虎山的匪类丧尽天良，屠我大夏百姓万余。本王一怒之下，亲手将其斩杀！” 江怀义又将画像展示给百姓看，大声说道：“此人是带队的头目，他并非镖师，是货真价实的土匪！” 说着，江怀义将画像展示给那五人。 他们看后个个激动万分，眼中透着无比愤恨。 当中的女子直接瘫坐在地上，捂脸泣不成声。 一名商人怒指画像，大声指证：“就是他！一年前，本人去南方进货，顺便将老家的女儿带回帝都，结果……结果……” 江怀义知道很残忍，但还是问了句：“结果如何？” 那商人眼含热泪，悲愤道：“结果被石虎山的土匪抓了，就是这人把我女儿活活给糟蹋了！” “爹，别说了，别说了！” 那女子痛哭流涕，觉得羞于见人。 场地再次哗然，百姓心中的愤怒彻底被点燃，直接把怒吼对准宁远镖局。 “宁远镖局勾结匪徒，帮忙运输赃物，真的是该杀！” “亏这些人还有脸来帝都，亏我们还同情他们，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原来我们冤枉豫王殿下……” 风向突变，场面一边倒地支持豫王。 严不屈左顾右盼，然后看向那些失去依靠的可怜人。 他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大声为那些老人、女人辩解。 “不可能！就算他们是土匪，也不能证明宁远镖局和他们有勾结！” “还有一种可能！三年来，宁远镖局一直被石虎山威胁，所以那些镖师每次出镖，才和家人只字不提。” 江怀义吸了口气，走到严不屈面前，抱歉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实是残酷的。你说的没错，这些人不知情，但那些镖师并非被胁迫。” “你……你有什么证据？” “这里有他们往来的书信，以及账目。他们之所以不告诉，是因为这是杀头的买卖，不想连累家人。” 说完，江怀义将这些证据交到了楚辰面前。 楚辰撇了一眼江怀义，看完所有证据之后，交给了三司大臣。 半个时辰过后，三司六位大臣一致表决证据可信。 案子就此终结。 楚辰走到台前，做了最后的结案陈词。 “现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三年前，宁远镖局和石虎山的匪徒勾结，帮忙运输抢劫来的赃物，并将赃物的一成归宁远镖局。” “五日前，宁远镖局在运送赃物途中，遭到豫王伏击，全员遭到诛杀。整个过程，豫王楚雲并无不妥之处，本宫宣判无罪！” “宁远镖局家属从始至终并不知情，不予追究。但是，要收没宁远镖局所有财产，并查封镖局。” “至于后续事项，官府将进一步展开调查。本宫宣布，结案！” 简单的说完之后，楚辰转身离开审判区。 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大一个舞台，结果被麒麟阁逼到了这种地步，还被江怀义摆了一道，楚辰心里难免不爽。 “就这么结束了。” 严不屈还是傻傻地站在台上，感觉像做梦一样。 江怀义走到他的身边，在严不屈耳边小声提醒：“等下离开，你啥也别想，赶快跑去东宫。” 严不屈瞪着大眼：“为啥？” “忘了，你刚才是如何挤兑豫王的，你觉得刘贵妃会放过你吗？” “还没王法了。” “小子，天真会要了你的小命，好自为之。” 说完，江怀义拍了拍严不屈，笑呵呵地离开。 案子就此了结，豫王无罪释放。 楚辰用了最短的时间力挽狂澜，挽回了民心，保住了皇室的威严。 可是，这次能成功完全依赖于暗冥的情报组织。 所以，楚辰决定，全方位接收暗冥。 军营外的一片小树林。 江怀义离开场地之后，独自来到了此处。 这时，夜莺的铁面师傅如鬼影一般出现，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臭书生，听说你要求见老夫。” 江怀义转身，笑呵呵道:“影圣，嘴巴还是这么不饶人，就当是求见吧。” 影圣甩袖转身，背对着江怀义：“老夫不喜欢废话，有屁快放！” 江怀义直接说道：“前辈效忠皇室，在下刚才帮了皇室这么大一个忙，想换一个消息。” “哼！臭书生真会做买卖。你是在帮皇室吗，是在帮自己的学生，逼他接收暗冥。算了，想问什么？” “十年前，先皇后的死因。” “……” ------------ 第65章 情到浓时人自醉 影圣默不作声，江怀义走到影圣身边。 “许多人因先皇后的离世改变了命运，包括大夏的国运。我查过太医署的病例，说是心悸，但我不信。” “是心悸。” “不可能。” 影圣转身盯着江怀义：“是心悸，只不过是某种慢性药导致的。” 江怀义一改随和，严厉质问：“既然知道有人下药，当年暗卫为什么不去查！？”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老夫告辞。” 话音刚落，影圣一闪，消失在了江怀义面前。 楚辰返回东宫，善后事宜交给了三法司。 回到寝室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面镜子。 江怀义说得对，东宫需要暗冥。 豫王一案，让楚辰看清楚了两点。 第一点，荆王已经无可救药，为了夺嫡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第二点，麒麟阁并不是从属荆王，更像是荆王被麒麟阁利用。 豫王事件，小了说，它针对的是皇室；大了说，针对的是这个国家。 与大夏为敌的只有大楚，从而推断出麒麟阁与大楚有关。 “你为什么老照那面镜子？” 这时，叶婉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楚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道：“它是一把悬在本宫头顶的剑，随时都会落下。” “我笨，听不懂。” 叶婉瑜冰着脸走到楚辰身边，此刻的她少了份从前的灵动。 楚辰知道叶婉瑜为何而来，她想要一个解释。 “叶尚宫，你父亲很快就会出狱。” “皇上已经罚了我父亲闭门思过，还暂撤了丞相一职，太子为何还要抓他入狱？” 楚辰知道叶婉瑜心中有怨，可自己心中也有气。 他看向叶婉瑜，低声问了句：“你知道豫王的案子有多重大吗？” 叶婉瑜冷冷回应：“不就是民心和你们皇室的威严吗？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父亲是楚霄的人！” “那又怎么样，你怎么不把所有荆王的人都抓起来！？” 两人针锋相对，房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 楚辰不知道叶婉瑜承受了叶家多大的压力，叶婉瑜也不知道楚辰经历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楚辰感觉眼前的女人有点陌生。 于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楚雲一旦定罪，会是什么后果？先不论民心、皇室威严，你觉得有人会眼睁睁地看着楚雲伏诛吗？” 楚辰转身看着那面镜子，带着一丝气愤。 “有人就想看我们大夏内乱。要知道，楚雲掌控着五城三军，禁军六卫十二万兵马，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帝都大乱，天下大乱，苦的是百姓，伤的是大夏国本。而北方大楚六十万铁骑就会趁机南下，这后果谁承担得起？” 说完，楚辰转身再次看着叶婉瑜，眼中带着失望。 “本宫抓了你的父亲和楚霄，即使抓了又如何？他们不照样害人！豫王妃身怀六甲，他们不照样下毒。” “我眼睁睁看着一个胎儿，一个生命血淋淋地从豫王妃下体流出。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为了权利，内心有多丑陋！” 说完，楚辰再度转身背对着叶婉瑜，说道：“如果你因为这事责怪本宫，说明我们不是同路人，叶尚宫你可以离开东宫，本宫不留你。” 叶婉瑜听得是心惊胆战，她听到了这世间最丑陋的一面。 而楚辰的最后一句叫她心痛。 叶婉瑜含泪问道：“你，你要赶我……走。” 楚辰没有转身，只是呼了口气：“我承认，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但我喜欢的女人必须能和我并肩同行，勉强在一起只会是一个错误。” “狗太子，我……” 叶婉瑜心乱如麻，听完楚辰的话，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还是第一次，叶婉瑜感觉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高大。 他心系的是这个国家，还有他的百姓。 叶婉瑜顿感自己的渺小，后悔自己刚才做的一切。 如果就此退缩，她就可能永远失去眼前的男人。 于是，叶婉瑜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楚辰，眼含热泪。 “我错了，别赶我走，好吗？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别赶我走。” 楚辰心中一酸，刚刚硬起来的心，因为叶婉瑜的话彻底融化了。 于是，楚辰转过身，深情地望着婉瑜，然后轻轻擦拭她的泪水，温柔道：“我舍不得。” 叶婉瑜用拳头捶了下楚辰那坚实的胸膛，噘嘴道：“坏蛋。” 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丰满的双胸此起彼伏。 这熟悉的一幕，楚辰在偶像剧里不知看过多少遍。 现在亲身经历，那是一种心绪的悸动，叫人难以自拔。 情到浓时人自醉，爱到深处心不悔。 楚辰托起叶婉瑜的下巴，注视着她那张娇俏性感的嘴唇，慢慢的吻了下去。 春天来了，两人的心花在这一刻彻底怒放。 中午十分，楚辰和新兵们一起用餐。 一脸春意荡漾，偶尔还会不自觉的发笑，那毕竟是他的初吻。 软软的、酥酥的、甜甜的…… 身边的四名排长看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明轩很小声地问了霍无邪：“殿下是怎么了？” 霍无邪撇了一眼楚辰：“春天到了，发春了。” “那我们是不是有好日子过了。” “白天就不要做梦了。第二轮的训练马上就要开始，科目你也看过，那就是地狱。” 两人嘀咕，楚辰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脑子都是叶婉瑜的香唇。 “报告！”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楚辰的幻想。 “说。” “宫外有一男子跪地哭嚎，希望太子殿下救他。” 楚辰即刻起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皇宫门外，严不屈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太子殿下，救我啊！” 此刻，江怀义就站在严不屈身旁。 江怀义了解刘贵妃的狠辣，如果不亲自护送严不屈，他根本走不到皇宫。 宫门口，楚辰骑马赶来，严不屈连忙上前，跪地呼救。 “太子殿下，救救我，救救我！” “这不是严不屈严大状师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殿下，别玩我了，要死人的！要不是江儒圣，小人未必能活着站在你面前。” 严不屈开始假意啼哭，还不忘擦了下硬挤出来的眼泪。 “知道害怕就好。”说着，楚辰一跃下马，问严不屈：“东宫不养闲人，你会做什么？” 严不屈来了精神：“我啥都会做！做饭、洗碗、洗衣服；活泥、刷墙、盖房屋；……” “得得得，停！”这小子太能掰扯了，楚辰问道：“当兵，干吗？” “当兵？”严不屈犹豫了下，摇头拒绝：“不干！杀人的事干不来。” “没叫你杀人，军中文职。就写写字、搞搞宣传。” “干！” 严不屈一口答应，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楚辰让严不屈进入东宫，然后去找萧景睿，先安排住下。 严不屈其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口才好，文化高，正义感强。 让楚辰感动的是，在堂审的时候，他还不忘照顾身边的老人。 严不屈走后，江怀义上前，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老师，不会又是课外教学吧。” “课外教学，新名词，我喜欢。老师也送你几个新名词。” “什么？” “大秀、直播带货、VIP、榜一大哥。” 楚辰震惊了，这些词，江怀义怎么会知道！ ------------ 第66章 大秀、榜一大哥 “殿下！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就在这时，夜莺骑马赶来。 楚辰看向江怀义，江怀义表示为难：“那地方，好像不是很适合姑娘。” 夜莺立马觉察，于是态度更加坚决：“不管是哪里，殿夜必须待在殿下身旁！” 江怀义展开双手，呵呵笑道：“我一个儒圣，还保护不了你家的太子爷吗？” 夜莺执拗道：“师命难违。” 夜莺没有撒谎。 豫王一案后，影圣就对夜莺下了命令，全力保护楚辰。 储君之位渐渐稳固，伴随而来的就是危机。 “一起去吧。” 楚辰知道夜莺一根筋。每次出去不带上她，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于是，在江怀义的带领下，三人骑马去了西城。 在帝都西城区——烟雨重楼。 这里被誉为圣地，一方静谧的乐土，是专为男人打造的一片人间仙境。 每座楼阁错落有序，每一层都独具匠心，尽显古韵之美。 楼阁之间，繁花似锦，香气四溢，而吸引客人的并不是这些美景。 这里汇集了上百位美女，她们个个年轻貌美，风华绝代。 烟雨重楼的规矩，这里的女人卖艺不卖身。 可即使如此，依然有无数豪客每天在这里一掷千金。 楚辰三人来到烟雨重楼附近，一路上江怀义向楚辰介绍了这里的情况。 而刚才提到的名词，如大秀、直播带货、榜一大哥这些，都是烟雨重楼最近兴起的。 街道附近，有一家商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江怀义带着二人进去，原来这里是一家卖面具的地方。 进入烟雨重楼必须带上面具，这是规矩，以此用来保护客人的隐私。 夜莺买了一个鬼面，带上后，抱怨道：“原来，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楚辰找了个可爱猪猪，带上后笑道：“那你别来啊，小心污了你纯洁的心灵。” “别说了，小心暴露身份。”江怀义随意买了一个面具，伸手道：“两位，走吧。” 三人离开面具店，一同进入烟雨重楼。 在江怀义的带领下，他们去了某楼、某层、某处大厅。 三人刚一踏入，一阵富有节奏感的音乐瞬间涌入耳中，心弦即刻跟着节奏跳动起来。 大厅聚集了近百人，统一戴着面具，统一将视线集中在前方的舞台上。 一位长相十分清纯的美少女，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热舞。 少女身着短衣、短裙，简约而不失性感，雪白的肌肤、妖娆的身姿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时而伸舌舔舐手掌；时而双手轻抚美胸；时而又抬腿摆臀，将身体的柔韧与性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此诱惑，是个正常男人都会产生无限的遐想。 看客已然是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的连老爸姓甚名谁都忘了。 在少女热舞的同时，台边的一名男子不断吆喝、助兴。 “精不精彩，要不要欣赏更精彩的！那就把礼物刷起来！” “谢谢16号打赏价值两百两的马车，现在总打赏高达四千三百两，距离五千两就差一步了！各位，加油！” “只要达到五千两，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大家！” “……” “除此之外，等表演结束后，榜一大哥可以与这位美女进行独处。要多刺激，有多刺激！来啊，礼物刷起来！” 台下的楚辰彻底看傻了眼，感觉自己穿越回了现代。 能干出这事的，也只有黑曼巴那条毒蛇。 夜莺一样看傻了眼，这音乐、这服饰、这舞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殿下，好伤风败俗啊，不过感觉很美的样子。” “小呆瓜，如果你穿那样，本宫一定当你的榜一大哥。” “真的。” “呵呵。” 夜莺并没有阻止，她一样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更知道此次前来是办正事。 江怀义是道德的标杆，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带着楚辰来这种污秽的地方。 场下不断有人打赏，不一会儿的功夫，金额达到了五千两的目标。 一边的男子高声大喊：“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各位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欣赏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台上的女子一边卖弄身姿，一边用手脱掉上身的短衣。 楚辰和江怀义即刻转身，夜莺哈哈大笑：“咋不看了，世间最美的风景耶。” 江怀义对楚辰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三人刚一到门口，身后又传来那男子的声音：“想不想看更刺激的，下一目标，一万两！” 楼下花园，三人来到此处。 见楚辰面红耳赤，江怀义见后呵呵一笑：“殿下，你好歹也是兰桂香的常客，什么场面没见过，脸怎么就红了？” “精神焕发，不行啊。” “行！” 楚辰感觉江怀义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 当时他说了一句：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说正事。” 随后，江怀义又对楚辰介绍了其他地方。 刚才的大秀场，只不过是烟雨重楼的冰山一角。 每座阁楼、每一层，各种活动花样百出，有选美的、带货的、异域风情、VIP场区独聊等等。 这回楚辰非常确定，这就是“黑曼巴”所为。 而上次街道刺杀，也是黑曼巴。 她想自己死，只有自己死了，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只有她。 在中间阁楼五层大厅。 一名俊朗非凡的男子，侧卧在一张宽敞而柔软的大床上，周身洋溢着一种慵懒而又不失威严的气息。 床边，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正细心地伺候着。 这时，男子发出温柔细腻的声音，说道：“我的殿下，我们又失败了，怎么办呢？” 一名女子站在床前，她短发利落，容貌俊秀，浑身透着一股不输男子的英气。 那女子发出浑厚有力的声音，回道：“老妖怪，说话别娘里娘气的行吗？” “无所谓了，你爷们儿就行喽。楚雲没有被我们搞死，搞不好会变成怪物，把我们咬死。” “怪物，你难道没有看到另一头怪物吗？” 男子坐起身子，表情变的严肃：“你说的是楚辰。这人确实是厉害，韬光养晦了十年，一般人可做不到。” “哼”那女子嗤嗤一笑，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叫楚霄放弃对付楚雲，全力对付东宫。” “皇子当中楚雲实力最强，为何……” “听本宫的，不然你们麒麟阁早晚会因楚辰而覆灭。要知道，你们的死对头暗冥马上就是楚辰的了。” “大公主殿下，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你也算的上十圣？都这把年纪了，连看人都不会。还有，在大夏境内，请称呼本宫‘黑曼巴’” 说完，黑曼巴转身扬长而去。 黑曼巴正用她的方式和手段收割着大夏的财富。 填充文末 ------------ 第67章 复仇的火焰 楚辰三人离开烟雨重楼。 穿越到现在，这是楚辰和黑曼巴距离最近的一次。 烟雨重楼乃麒麟阁的产业，这也印证了楚辰之前的判断。 麒麟阁隶属大楚。 在一处路口，江怀义借故有事，先行离开。 回了东宫，楚辰第一时间带夜莺去他的寝室。 楚辰看着桌上的镜子，一脸严肃：“夜莺，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叶婉瑜提醒过夜莺，楚辰一旦用“我”自称的时候，他是非常严肃的。 还有，他用“我”称呼的时候，会把眼前的人当成自己人。 夜莺低头不语，她是皇室的暗卫，自然是有很多秘密。 楚辰理解夜莺身份的尴尬，于是轻松地笑道：“本宫就是问问，不要勉强。” 称呼换成了“本宫”，夜莺知道他对自己失望了。 “不勉强，不勉强！” 夜莺害怕楚辰对自己失望，于是把知道的一切全告诉了楚辰。 “暗卫背后为东宫做了很多事情，这是陛下的授意。” “比如那些宫女，她们都经过暗卫严格审查。还有那些新兵，尤其是那些厨子，背景都很清白。 “不止如此，东宫周围都有暗卫，但不会影响东宫，就是单纯的保护。这么大的东宫，总要有人保护的对吧。” “还有……豫王案之后，有人会对殿下不利。我接到命令，要对殿下进行贴身保护。” 楚辰也想到了这一点，东宫崛起，必然树大招风。 没想到，夏皇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 楚辰呼了口气，点头：“谢了。帮我转告你们的统领，让暗部全力调查麒麟阁，他们是楚国的人。” 夜莺如实回道：“暗卫一直都在调查麒麟阁，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和楚国有关。” 楚辰看向桌上的镜子，肯定地说道：“我很确定，他们就是楚国的势力，你传达就是。” 烟雨重楼给楚辰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们和大楚公主有关，自然和楚国有关。 可是，楚辰不能如实相告，暴露“黑曼巴”就是在暴露自己。 原来，两人的较量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开始了。 皇宫，静兰苑。 楚雲无罪释放后，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 他坐在床边，双手握着豫王妃的手，眼中竟是愧疚。 若不是这次事件，自己的妻子就不会遭此厄运，还失去了孩子。 楚雲心痛孩子，可更心痛自己的王妃。 刘贵妃来到楚辰身后，说道：“虽然命保住了，但是体内的毒无法完全清除。” “是何毒，本王即使寻遍天下名医，也要为若兮解毒。” “此毒名三银草，无药可解。以后，若兮会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楚雲紧紧握着豫王妃的手，眼中泛起泪花，内心以是悲痛欲绝。 “他们全部该死。” 楚雲语气低沉，却透露着很强的杀意。 刘贵妃走到楚雲生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雲儿，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弱吗？就是因为你不够狠，被所谓的仁义束缚。”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为什么强，就是因为寻求道义的人有太多的顾忌。它就像一把枷锁，让人放不开手脚。” “雲儿，你要走上王者之路，需要的是权谋，而不是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贤王’就把你束缚了这么多年。你忘了，早上那些百姓是如何待你的？” 楚雲闭上眼睛，早上的事还历历在目。 当时被严不屈口诛，被所有百姓千夫所指。 身为皇子，那是何等的屈辱。 楚雲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刘贵妃，眼中散发出冰冷无情的目光。 “本王要他们十倍、百倍偿还，剥其皮、食其肉、断其骨。楚霄、麒麟阁、还有楚辰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对，就应该这样。君王，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 刘贵妃抓住楚雲的胳膊，对儿子的改变感到欣慰。 让楚雲改变的导火索就是豫王妃，云若兮。 “来人！”楚雲叫了一声。 “殿下，有何吩咐。”之前那名侍卫打扮的女子走上前来。 楚雲甩手，命令道：“命暗卫搜集刑部官员的罪证，尤其是刑部尚书陈民诚。” “是。” 女侍卫转身离开。 楚雲第一个要拿刑部开刀，不管能不能搜集到陈民诚的罪证，他必须得死，他背后陈氏家族也要覆灭。 这一刻，楚雲复仇的火焰彻底点燃，他要将楚霄的爪牙一颗一颗的拔掉。 豫王案结束之后，楚霄、叶相就被释放。 有大臣上书，荆州军是被冤枉的，围剿石虎山“十则围之”的战术不可行。 石虎山地势极为险要，两千匪徒经过三年经营已站稳脚跟，两万人马若强攻只会全军覆没。 夏皇下令释放楚霄，叶相恢复丞相一职。 这结局，在楚辰的意料之中。 夏皇玩得还是老一套，平衡的帝王之术。 然而平衡之术带来恶果是党争，而党争只会带来祸国。 荆王府，楚霄寝室。 “太子这个浑蛋，下手这么狠，疼，轻点！” 楚霄被楚辰打得不轻，现在正躺在床上，医官们正对他进行上药。 完事后，医官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楚霄一人。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再次打开。 “出去！本王不需要人伺候。” “好大的脾气啊。” 这时，大楚长公主黑曼巴出现在楚霄面前。 楚霄对大楚而言非常重要，所以黑曼巴决定亲自前来。 楚霄从床上坐起，观其仪表，眼前这女子绝非凡人。 于是，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曼巴双手向后，走上前来：“大楚长公主夏。” “大楚长公主？”楚霄将腿放下，坐直身子，回道：“久闻大名。本王听说你的野心很大，还想当大楚的女帝。” “那又如何？强者为王，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找本王何事？” “合作。” 说着，黑曼巴将一张图纸交给楚霄，说道：“这是见面礼。听说你拥有荆州军还不够，还在招兵买马，这张图纸对你应该有用。” 楚霄打开一看，是一把火枪的制造图纸，可他看不明白。 “这是何物？” “火枪。利用火药的推力，将子弹发出，五十步之内可伤人性命。不过能不能造出来，就看你们工匠的本事。绝对是神器。” 楚辰收了起来，嘴角一撇，问道：“好！公主殿下，那我们要如何合作？” 黑曼巴侧身，回道：“麒麟阁会全力协助你，人力、物力、财力都可随你所有。而你，只需要帮本宫做一件事就可。” “何事？” “杀了楚辰。” 楚霄站了起来，没有立刻答应。 眼前这位长公主和楚辰并不认识，她为何要杀楚辰。 于是，楚霄走到黑曼巴面前：“公主殿下，他可是我的大哥。” 黑曼巴抓住楚霄的衣领：“我讨厌说废话的人。” 楚霄故作为难：“可是，我们已经激怒了豫王，本王对付东宫，他会咬死本王的。” “没叫你对付东宫，我只要楚辰死，至于豫王本宫帮你对付。” “一言为定。” 双方合作成立，黑曼巴转身离开。 对黑曼巴而言，只要楚辰死了，这个世界就是她的。 ------------ 第68章 东宫接盘暗冥 三天后，东宫，训练场 新兵连正式进入第二阶段的军事训练。 根据楚辰的训练计划，这是一次超负荷的体能训练，为期十五天。 每天的训练内容有：二十公里急行军、一千个仰卧起坐、五百个俯卧撑、二十米匍匐训练、一百下单杠、四百米障碍训练、攀岩等。 “稍息！立正！” “唰！唰！”两下，非常标准的整齐队列。 楚辰站在新兵们面前，他们个个身形魁梧、眼神犀利，浑身散发着军人该有的气息。 这就是楚辰之前说的，军人的“表”。 楚辰对新兵大声说道：“第一轮训练已经结束，第二轮训练今天正式开始，欢迎大家来到地狱。” 身边的严不屈将一块大木牌竖立，然后用力插入地面。 木牌上是一天的训练内容，从早上卯时开始，到下午酉时结束。 至于训练设施，工部的人已经建造完毕。 现在的东宫越来越像军营。 楚辰继续用洪亮的声音说道：“第一阶段的训练，是让你们有兵的样子；第二阶段，是让你们有兵的体魄；第三阶段，是让你们有兵的实力。”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到士兵的蜕变过程。破茧成蝶、涅槃重生，到时候你才可以自豪地说，我是大夏的军人！” 许星辰一步站了出来，后转面向自己的士兵，吼道：“一排都有，单人间隔三尺，两百个俯卧撑，开始！” 一排方队有序散开，单兵间隔一米，士兵左腿一步前迈，身体前倾，双手扶地，俯卧撑一个接着一个做了起来。 “二排都有，……” “三排都有……” “四排都有……” 萧景睿、霍无邪、李明轩三名排长带着自己的排，一同做了起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 之前几天，楚辰就对四名排长开了小灶，为第二阶段的训练做好准备。 同时，晚上的学习时间，新兵们已经掌握了军事基础训练的要领。 强化各项体能，为第三阶段的战术训练打好基础。 楚辰将严不屈叫到一边，对他进行嘱咐。 “给你一个任务。” “殿下，您吩咐。” “等下你和他们一起。如果谁坚持不住了，就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怼死他们。” 严不屈瞪大双眼，一脸惊恐：“殿下，他们可都是一群狼，我怼他们，不怕被他们咬死啊。” 楚辰拍了拍严不屈：“东宫五品舍人如何，吏部认证。只要有功名在身，又是东宫的人，他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干！殿下，您就瞧好吧。” 楚辰又拍了下严不屈的肩膀，然后扬长而去。 豫王案之后，朝中态势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楚辰分身乏术，这样的军事基础训练，有四名排长绰绰有余。 现在又多了一个严不屈，以他那能把人说死的本事，训练的效果会事半功倍。 东宫，正华殿。 此时，薛小茹带着八名武者正在等候。 楚辰风风火火的赶来正殿，随口道：“各位，久等了。” 八名武者单膝下跪：“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以后站礼就可以。” “谢太子殿下！” 八名武者一同起身。 薛小茹上前，嬉笑道：“姐夫！好久不见。” 楚辰没有拒绝，坐到了上方正主的位置。 薛小茹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楚辰，说道：“这是暗冥的整体组织架构，你先了解一下。” 三天前，楚辰和江怀义说了，他要尽快接手暗冥。 “好！” 楚辰接过资料，开始仔细阅览。 暗冥组织架构。 一，情报组织。 大夏各州都有分部，分部下属遍及全州各郡城。 组织成员十分复杂，各个领域都有遍及，组织结构以食物网的形式十分严谨。 二，商盟。 商盟是暗冥的重要财政来源，一样遍及各个领域，包括万宝阁。 各领域之间有密切联系，有的形成了供应链，形成互补态势。 商盟所得利润分配的也十分详细，是暗冥运作的有效保障。 三，武装势力。 武装势力分两大部分 第一部分，基础武装势力。 基础武装战力一万，分布各个区域，主要是用来保护商盟的利益，以及协助情报组织的运作等等。 第二部分，中枢武装势力。 中枢武装战力五千，属于精英部队，直接听命于暗冥之主。 以上是暗冥的三大组织，其他还分化出了财政、人力、统筹、货运等。 当中还有一个特殊部门，义善司。 暗冥每年要拨五十万两给义善司。 这些钱一部分用来救济退伍的伤残士兵、军属，大部分用来救济灾民。 楚辰全部看完，他感觉内心有股血液在涌动。+ 薛小茹见楚辰看完，说道：“暗冥以后就是殿下的。不过暗冥开支巨大，支持东宫的财政十分有限。” 楚辰表示理解，不过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说道：“本宫会叫暗冥在一年之内，收入翻五倍。” “什么？五倍！姐夫，你还真敢开口。” 楚辰的话，薛小茹根本不信。 暗冥的商盟遍及全国，以及周边邻国，可是有的赚钱，有的亏钱。 再加上巨大的开支，五倍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叶尚宫！” 楚辰叫了下，叶婉瑜带着几名宫女进入大殿。 她们手里提着篮子和几壶酒。 楚辰笑道：“给这位小姐展示下我们的产品。” 叶婉瑜点了点头，先拿出一个小陶瓶，打开盖子让薛小茹闻了闻。 薛小茹惊呼道：“好香啊，这东西是如何制作的。” 叶婉瑜介绍道：“香水，撒在身上，一日余香不散。殿下说了，女人爱美的钱最好赚。” 薛小茹拿过瓶子，散了点在身上，身体顿时散发出沁人的香气。 叶婉瑜又拿出皮蛋，然后剥开：“吃吃看。” 薛小茹再次瞪大双眼，惊呼一声：“这就是皮做的蛋！” 楚辰坐在位置上介绍道：“第一次吃，口感会觉得怪，只要习惯了就爱不释口。皮蛋制作简单，保存时间长，可以做各种菜式。吃货的钱也很好赚。” 薛小茹吃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味道是怪怪的，很特别。” 说着，楚辰甩了下手。 宫女们拿出九个碗，然后将酒一一倒上，最后分给那八名武者，以及薛小茹。 还没开喝，整个大殿就弥漫着香醇的酒气。 “这酒，在下从未喝过如此香醇的酒！” “够烈！够劲！好酒，简直就是琼浆玉露啊。” “……” 那些武者毫不吝啬地发出赞美。 薛小茹跟着喝了一口，她惊讶地望着楚辰：“姐夫！你是如何酿造出这般醇香的美酒？如果拿去售卖，定是供不应求。” “姐夫？” 叶婉瑜一愣，用不善的目光看向楚辰。 楚辰感到一阵寒意，随即将配方交给了薛小茹。 香水、皮蛋、高度酒，随便一样都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 现在有这么大一个平台，后续产品还会继续研发。 除此之外，楚辰还要对商盟进行重组改革。 剔除不良资产，注入新的产能。 最终，将暗冥的商盟集团化，打造成大夏第一商业帝国，同时也当一回霸道总裁的瘾。 ------------ 第69章 倾听女人心 薛小茹带着产品，以及配方离开东宫。 有商盟负责，将产品推销出去，包括大楚。 楚辰不能只叫大楚收割大夏的财富，礼尚往来，这算是小小的反击。 麒麟阁的事情必须解决，可是以现阶段比较困难。 楚辰把大夏比喻成一张巨大的利益网，麒麟阁在这张大网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动它，整张大网就可能扑向东宫，以东宫现在的实力还无法与之抗衡。 为今之计，只能借助暗冥的力量压制麒麟阁。 薛小茹离开之后，楚辰就被叶婉瑜叫到了寝室。 楚辰坐在椅子上，像审犯人一样。 “说！姐夫是怎么回事？” 叶婉瑜叉腰站在楚辰面前，喘着大气。 身体随着呼吸而动，眼前的丰胸此起彼伏。 视线牵引，楚辰顿感口干舌燥，装出无辜样：“本宫是无辜的。现在连对方叫啥，长啥样都不知道。” “哼，糊弄鬼呢，当我是夜莺那傻丫头。” 叶婉瑜坐到楚辰面前，心平气和的说道：“你是储君，我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只是……只是你太过分了。一个还没娶，一口气来了三个。” “三个？” “夜莺啊，你亲了人家‘那里’，不用负责的。” 听到这话，楚辰开始认真观察叶婉瑜，一直以来他都没好好了解对方的心理。 眉头松弛，眼中多了些责备。 她气的是自己的隐瞒，而不是单纯的嫉妒。 “你……狗太子，干嘛这么看人家。” “在我心中，你最美。” “……” 叶婉瑜被楚辰看得羞红了脸，又听到这番甜言蜜语，心跳砰砰的快速跳动。 岂不知，楚辰此刻正在读取她的内心。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全方位的占有。 越喜欢，占有欲就越强，这才是女人正常的心理反应。 可叶婉瑜不是如此，她接受了二女共侍一夫，而今天的事也只是假装生气。 这样的心理反应很不正常。 观察完叶婉瑜的微表情，再联系她的出生，以及生活环境，楚辰好像读懂了。 楚辰呼了口气，双手握住叶婉瑜的手，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叶婉瑜低着头，似乎脸变得更红了：“狗……狗太子，油嘴滑舌，我才不信。” 试探，想得到肯定的回答。 楚辰能感受到了对方心里的害怕。 她深爱着自己，又害怕到怕失去。 叶婉瑜虽出生名门，却是庶出。 就身份而言，她嫁给豪门顶多是侧妃。 楚辰身份何其尊贵，大夏储君，太子正妃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就感情而言，她喜欢楚辰。 古代，女子能找到心爱之人，能与其长相厮守，那是一种奢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命运根本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 所以，楚辰得出了结论，叶婉瑜对自己的爱得很深，心理却惶惶不安，她害怕失去。 楚辰伸手去抚摸叶婉瑜娇羞的脸庞，表情认真，语气诚恳。 “我老师教了我‘心境清明’，就是说，做一件事情排除一切杂念，才能把事做好。” “感情也是如此。我希望你不要想的太多，你就是我认定的太子妃。” “也许是我做得不够好，叫你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杂念。但希望你能理解，我要做的事情太多，面对的敌人太强，往往会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叶婉瑜是一位很知性的人，聪慧、善解人意，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听懂了楚辰的话，眼角的泪花渐渐泛起，于是上前紧紧的抱住楚辰。 “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一切。” “我就是个庶女，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我不在意什么太子妃的身份，只要能留在东宫就心满意足了。” “你上次说赶我出东宫，当时心都碎了，所以才……” 楚辰将叶婉瑜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以此安抚她不安的心。 “你就是东宫的女主人，有你在是我的福气。东宫被你管理得很好，这样我才能全心全意地去做别的事情。” 两人抱在了一起，把彼此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解除了最后的隔膜。 楚辰知道这不像是自己的台词，有点肉麻。 但他发现感情这东西很奇妙，情绪到了，一些话自然而然地就脱口而出。 随后，楚辰坦诚将“暗冥”的事告诉了叶婉瑜，以及它对东宫的重要性。 暗冥之主，她等了楚辰十年，也一并告知。 叶婉瑜听完，脱口而出：“十年，那不是你母后……” 十年，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词汇。无数人因为那一件事，改变了命运。 叶婉瑜都能想得到，楚辰岂会想不到，暗冥之主必然和先皇后有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 叶婉瑜连忙道歉，楚辰伸手挡住她的小嘴，笑道：“没事。母后死得不明不白，本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他们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也许连楚辰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再不断改变自己的称呼。 一个是本我，一个是扮演的角色。 “殿下！” 就在这时，夜莺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内。 她看到两人情意浓浓，立刻转身尴尬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楚辰起身：“你看到什么了，转过身！” 夜莺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小声道：“你们不是在……那个啥吗？” “那要不要一起啊。” “流氓，陛下召见，殿下还不快去！” 楚辰看了下叶婉瑜，即刻离开了房间。 夜莺走到叶婉瑜面前，低着头抱歉道：“对不起婉瑜姐，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殿下心悦于你。没想到你们……你们发展的这么快。” “快什么快。”叶婉瑜气道：“三房都快娶进门了。” “啥！？” 夜莺瞪着大眼。 叶婉瑜把暗冥之主的事情告诉了夜莺，结果夜莺反而变的冷静。 夜莺心平气和的对叶婉瑜说道：“姐，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殿下他暗冥的力量。” 叶婉瑜点点头：“便宜那狗太子了。不管未来咋样，妹子，咱们是一国的。” 虽然没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男人，可楚辰是太子，是大夏的储君。 楚辰这一辈子注定要成就霸业，而身边的女人必须能和他并肩同行。 叶婉瑜已经想开，其实这样也不错。 她负责东宫内务，让楚辰无后顾之忧。 夜莺负责在楚辰身边，以暗卫的身份协助、护卫楚辰的安全。 暗冥之主，她是最能帮到楚辰的，对东宫是极大的助力。 楚辰朝着皇宫御书房走去。 这次和夏皇的见面非同一般，朝堂的格局马上就要改变。 现在东宫有了暗冥，有了江怀义，无需在示弱。 摆明车马，分庭抗礼，夺回东宫失去的一切。 ------------ 第70章 决心，夺权！ 在楚辰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楚雲一人在路口等候。 “六弟，何独在此？” “拜见太子殿下。” 楚雲对楚辰行礼。 楚辰观其言行，感受到了楚雲身上一股从容淡定，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豫王案应该对楚雲打击很大，这样的心境很不正常。 楚辰笑道：“六弟，何必如此。你我是兄弟，这样显得生分。” 楚雲伸手，请楚辰去了一处水池边。 他看着喷出的水流，说道：“兄弟？我们是兄弟，可有人当我们是兄弟吗？” 楚辰意识了楚雲的用意，他指的是楚霄。 楚雲继续说道：“那人已经丧心病狂，暗通麒麟阁，勾结匪类，残害自家百姓。” 楚辰问道：“你想对付荆王。” “太子难道不想吗？” “六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本宫就想问一句，私心和公心偏重于哪一边。” “呵呵” 楚雲发出笑声，那笑声是在讽刺楚辰问的可笑。 权利斗争，夺嫡之路，何来公心。 楚辰跟着一笑：“很可笑是吧，本宫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不管你为了什么，荆王楚霄本宫已经决心将其铲除。” 楚雲收敛笑意，问道：“那太子殿下又是为何？” 楚辰坦诚直言：“麒麟阁、石虎山，这两点足够了。六弟手眼通天，应该知道东宫接手了暗冥。情报显示，麒麟阁是楚国的势力。” “大楚？” “一个只顾自身利益，牺牲国家利益的皇子。身为储君，本宫岂能容他。” 拥有共同敌人、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汇聚两股力量，共同铲除荆王楚霄。 同盟关系的建立，不是口头的承诺，更不是一纸契约，而是共同的利益。 可是，铲除楚霄谈何容易。 随后，楚雲详细地向楚辰介绍了荆王，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 十年来，太子荒废，豫王楚雲拥有强大的外戚力量。 夏皇玩平衡，暗中扶持荆王楚霄，才有了他现在的实力。 朝廷六部，支持楚霄的就有刑部、工部、吏部、户部。 兵力上，掌管荆州军五万。 而这，还只是表面上的。 楚霄暗中有麒麟阁的支持，像石虎山这种用来敛财的工具，不知道有多少。 楚雲对楚辰说道：“大皇兄可知，楚霄暗中招募私兵，已经超过了三万。” 楚辰不知道私兵一事，既然楚雲知道，说明夏皇也知道。 亲王招募私兵，等同谋反，可夏皇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一层，楚辰闭眼叹气：“要铲除楚霄，还是要看父皇的意思。” 楚雲注视着喷出的水花，不屑一笑：“大皇兄，你我在这里坦诚以待，为何还要试探六弟。父皇的心思，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话外之意，楚霄可能成为夏皇的弃子 楚雲转身，准备离开，最后留下一句：“本王第一个要对付的是刑部，大皇兄应该也有此意。” 说完之后，楚雲扬长离开。 楚辰看着楚雲的背影，他确实变了。 城府比从前更深，杀意比从前更浓。 合力铲除荆王，下一个铲除的就是东宫。 以东宫现在实力，与豫王相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豫王拥有强大的外戚势力，掌管着帝都大半兵马，又拥有礼部、御史台、大理寺。 东宫有什么？ 皇宫，御书房。 “拜见，父皇。” “免礼。” 夏皇示意，身边伺候的人纷纷离开。 所有人走后，夏皇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欣慰一笑：“豫王的案子办得不错，挽回了民心，挽回了皇室的威严。太子，要何赏赐？” 楚辰已经想好，他知道夏皇最在意的是什么，这回正中下怀。 “父皇，儿臣要两个东宫属官的官职。” “朕说过，东宫的架构有太子全权负责。” “儿臣知道。太子有权任命东宫从属官员，无需请示，但是一品……” 夏皇想了下，将茶杯放到一边，问道：“太子，你想好了。那人一旦进入东宫，整个朝局都会发生改变。” 夏皇的言外之意就是，江怀义一旦入驻东宫，同时也在宣告，东宫正式进入朝堂斗争的核心。 可楚辰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暗中慢慢培养势力。 豫王一案，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而黑曼巴已经杀到了家门口。 楚雲要对付楚霄，荆王一旦倒台，他的势力定然会被瓜分。 就看这块大蛋糕，东宫能分到多少。 楚辰抱拳行礼，回禀：“想好了。东宫无需示弱，儿臣也有能力独当一面。” “好！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还算什么太子。” 夏皇精神一震，他似乎很期待这个结果。 这次豫王一案，夏皇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楚雲、楚霄、麒麟阁，他们的势力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东宫崛起可以制衡三方势力。 太子可以遏制豫王、荆王，暗冥可以遏制麒麟阁。 这样的平衡局面，正是夏皇希望看到的。 夏皇爽快答应道：“朕即刻下旨，任命江怀义担任东宫太师一职，从一品。还有一位是谁？” 楚辰回道：“严不屈，职位是东宫五品舍人，这个职位就不劳父皇操心了。” 夏皇听后眉头紧锁，拍案道：“严不屈，就是那个状师！朕现在杀他的心都有，你竟然还……” “父皇。”楚辰打断道：“状师的职责就是替当事人辩护，本身不存在个人立场。他是人才，弃之可惜。” “也罢！以后除了三师，其余东宫属官不必向朕请示。朕答应过，东宫的架构有你全权负责。” “谢父皇！” “退下吧，朕有点累了。” “儿臣告退。” 楚辰行礼，转身离开。 回到东宫，楚辰才松了口气。 刚才观夏皇的言行举止，他确实有点疲累。 可楚辰知道，他累的是心。 豫王一案，反应出了很多残酷的现实。 人，一旦掌控了这世界最高的权力，他到死都不会放弃的。 如果有谁对这权利产生威胁，一样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他。 自古无情帝王家，至理名言。 这一刻，楚辰下定决心，夺权！ 身处权利的漩涡，没有权利就没有一切。 十年前，母后就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几天前，豫王妃的遭遇也是如此。 这样的悲剧，楚辰不想在自己身上上演。 权利斗争，注定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它不允许你天真。 ------------ 第71章 商业改革，太子要当霸总！ “爬得这么慢！小子，怪你老母把你腿生的太短了吗？” “还有你，不许停下！跟猪一样，中午就你吃得最多，趴那孵小鸡呢？” “一群废物，……” 东宫训练场一片火热，一队新兵正进行着匍匐训练，严不屈在一边可劲地挤兑。 新兵一天的训练量极大，项目、时间由各位排长随机安排。 比如，一排进行匍匐训练，二排可以去四百米障碍。 楚辰要求很简单，只要完成训练量就可以。 远处的道路上，楚辰带着夜莺从那里经过。 夜莺远远望着那群新兵，虽是女儿身，可她心中一样有热血。 “殿下，他们真的好努力，我都想和他们一起了。” “好啊，未来来组建一支女兵，归你管。” “殿下又在说笑。女兵上了战场，那还不得把敌人的士气全激发出来。” 两人边走边说，夜莺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 楚辰问道：“对了，暗卫有什么厉害的训练方式吗？比如杀人。” 夜莺脸色变得阴沉：“暗杀八法，真的不想回忆。” “那半月后，能不能请些高手过来，把暗杀八法教给他们。” “这个得问师傅。” 楚辰已经知道夜莺的师傅是影圣，他直接听命于夏皇。 十五天后，新兵连进入第三阶段的军事技能训练。 让暗卫训练暗杀技能，让萧景睿训练剑道，而楚辰负责军事格杀，以及特战技能。 如此，这支新兵队伍的战力将不可小觑。 然后扩军，让这些新兵把本事传播出去。 一年后，东宫必将有一只虎狼之师。 两人来到宫门，一只禁军队伍正在等候。 “殿下，可以出发了。” “好。” 楚辰上马，然后带着禁军朝万宝阁而去。 豫王案之后，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 楚辰已经向夏皇表明了态度。 十年间，东宫的权利被瓜分殆尽，楚辰要夺回原本属于东宫的一切。 于是，夏皇将羽林左卫派给了楚辰。 楚辰没有实际掌控权，但可以随时调动，用来协助东宫。 这回出宫，身后跟随的禁军就有百人。 一是代表太子的尊荣，二是夏皇的意思，他担心有人对楚辰不利。 上次镜子事件，夏皇见楚辰神色异样，于是命潜伏大楚的细作三日一报，监视大楚长公主的动向。 不久之前，夏皇接到密报，黑曼巴离开了大楚。 一队人马来到万宝阁前方，楚辰下马让禁军在外等候，自己带着夜莺进入阁内。 “这么多人跟着，越来越有当太子的感觉了。” “殿下，您本来就是太子。还有，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说话之际，两人来到了一层赌区。 “殿下，请随我来。” 一名武者上前，然后带着楚辰去了万宝阁内区。 内区中央阁楼五层大厅。 大厅布置得依旧十分富丽堂皇，尽显高贵品质。 大厅中央站着十二个人，他们穿着华丽，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 这些人都是万宝阁的主事人，分别掌管赌区、珍宝区、娱乐区、住宿区等。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楚辰进来，十二人纷纷下跪。 声音洪亮，响彻大厅，同时代表着这十二人对楚辰的崇敬之意。 “起来吧，本宫不喜欢这一套，下次行站礼就可以。时间很紧，开会！” 楚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台前，真有一种霸道总裁的感觉。 按照楚辰的要求，大厅准备了一张长十二米的会议桌，两边准备了舒服的椅子。 楚辰坐到长桌前端的主位上，十二名主事分别入坐两旁。 夜莺像女秘书一样，笔直的站在楚辰身边。 楚辰将手放到桌上，对众人说道：“会议开始，本宫想了解万宝阁最近的经营情况。” 入座右边第一排的男子拿出账本，对楚辰开始介绍。 “回禀殿下，一直以来，万宝阁的收入都比较稳定。上月总进账减去开销，有一百二十二万两，扣掉税收，剩余九十六万。” “但这个月客人明显减少，尤其是珍宝区的客人，……” 客人减少，楚辰知道是烟雨重楼的原因，新鲜事物谁不喜欢。 黑曼巴玩得这么刺激，她和自己一样，懂得人心，知道客人的需求。 男子大致将账目，以及万宝阁的情况向楚辰介绍了一遍。 不过，这些账目听得楚辰有点晕。 如果有时间，好好教他们什么是营业额、净利润、扣非净利润、毛利润这些东西。 楚辰做了个手势，夜莺将箱子放到桌前，楚辰从里面拿出一份计划书。 “万宝阁必须进行商业上的改革重组，不然客人迟早会被烟雨重楼抢光。” 说着，楚辰开始详细介绍改革方案。 一，对赌区的改革。 赌区的问题出在玩法太过单一，要加入扑克、麻将、转盘等。 根据顾客的心理特点，详细划分各个阶层：普通阶层、中等阶层、贵宾阶层、豪华阶层。 单独设置一个区域，售卖猜花、十二生肖。 二，对珍宝区的改革 原先珍宝区拍卖的物品由万宝阁提供，改革后向外界扩展领域。 任何人都可以拿物品来珍宝阁拍卖，包括土地、住宅、古董等等。 根据价格划分领域，拍卖物品登记入册后，珍宝阁收取提成。 三，对娱乐区的改革。 娱乐区主要是改建为主，要有多元化的娱乐项目。如酒吧、桑拿、舞台表演等等。 四，人员培训 招募年轻漂亮的女孩，进行系统的培训，统一制服，统筹分配。对薪资，展开激励计划。 楚辰大致说完，然后拿着手上的资料，进行补充。 “本宫刚才说的，也许你们听不懂，都详细的写在了上面。” “这个箱子里有道具、说明书，以及一些图纸，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而刚才说的只是初步的改革方案，之后还会细化分工，增加其他项目。” “本宫是比较忙的，你们找一个专门的联络人。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随时来东宫找本宫。” 就在众人开会之际，江怀义从厅外走了进来。 楚辰问众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十二人都没有开口，楚辰的东西需要一定时间消化。 “那就先散会吧，这是东宫的令牌，有问题随时找本宫。” 交代完，楚辰起身朝江怀义走去。 江怀义手里有把刀，这把刀对准的就是刑部。 楚辰和楚雲形成了同盟，并暗中开通了信息通道。 两人达成共识，铲除刑部！ ------------ 第72章 师娘，不要这样，冷静！ 江怀义带着楚辰、夜莺去了另一处房间。 三人入座。 江怀义呵呵一笑：“两个皇子合作，刑部要完蛋。可殿下有没有想过，刑部官员被撤后，有谁接替？” 把荆王楚霄的势力比作蛋糕，刑部就是第一块。 楚辰考虑过，可洪洞县里没好人，放眼整个官场，几乎所有官员都参与了党争。 这就是官场的现状，你不站队，只有被排挤的份。 江怀义继续说道：“刑部右侍郎崔浩然，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虽然是荆王的人，可有他的无奈。此人比较干净，可以保住。” “学生知道该怎么做？” “嗯，先看卷宗吧。” 楚辰开始认真查看卷宗。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是一起震惊帝都的奸杀案。 案子起初有南城都府衙门审理，然后转往刑部。 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这类刑事案件，都府衙门可直接审理、判决，然后有刑部审核，当中可能有猫腻。 楚辰继续往下看。 受害之人名叫林诗音，18岁，帝都人氏。 职业，帝都风月场所兰桂香的琴姬。 介绍，林诗音容貌惊人，卖艺不卖身，是很多世家子弟求而不得的美人。 去年六月初三，林诗音在兰桂香献艺之时，被一顽固子弟吴亦调戏。 林诗音不从，双方发生争执。 当晚，林诗音在家中连同她的小妹、小弟遭人杀害，而后三人的尸体遭到焚烧。 仵作从烧焦的林诗音和她小妹下体发现粘液，证明生前遭人侵犯。 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一时轰动帝都。 官府在案发现场发现吴亦的随身玉佩，当夜将其抓获。 南城都府审讯三日，吴亦死不认罪，后转入刑部。 最终，吴亦认罪画押，案子影响巨大，刑部判吴亦腰斩之刑。 楚辰收起卷宗，问道：“案子疑点很多，是冤案？” 江怀义点头，回道：“兰桂芳也是暗冥的。有很多细节，你还是自己去问吧。” “老师，这不像你啊。” “翻案难度很大，就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还有，这案子涉及一人，可能是真凶。” “谁！” “霍无邪的长兄霍无尚。” 具体的细节江怀义没有细说，他让楚辰去兰桂香调查，至于如何布局看楚辰自己。 楚辰拿走卷宗起身，随口道：“夜莺，我们走。” 这个案子牵扯到了霍无邪的长兄，如果翻案，不但刑部完蛋，霍家也一样完蛋。 除了案子本身，背后一定有利益输送。 豫王楚雲必然会将影响扩大，他岂会放过一箭双雕的机会。 楚辰离开了万宝阁，带着一队人马去了兰桂香。 兰桂香位于南城，是帝都有名的风月场地。 楚辰也算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对兰桂香并不陌生，他还欠了人家一万二千两没还。 不过，兰桂香是暗冥产业，这债自然是不用还了。 “这规模，还是这么惊人。” 一行人来到兰桂香楼前，一座巨大华丽的楼阁赫然耸立，犹如华丽的宫殿坐落于街道旁。 楚辰下马，带着夜莺进入一层大厅。 这处大厅宽敞无比，可容纳百十来人。 其间的装饰更是富丽堂皇，犹如宫廷盛宴般的璀璨夺目。 “为何如此冷清？” 楚辰进入大厅中央，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十几名穿着艳丽的漂亮姑娘，无所事事的大眼瞪小眼。 “太子？姐妹们，太子殿下来了！” 一名女子发现了楚辰，欢喜雀跃，大声惊呼。 “太子来了！” “真的是太子殿下！” “……” 十几位漂亮姑娘看到楚辰两眼放光，纷纷朝这边涌来。 楚辰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女人欢迎，乐由心生。 十几人将楚辰围得水泄不通，异口同声喊道：“殿下，还钱！” 楚辰傻眼，原来是一群要债的。 一边的夜莺根本不予理会，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左上方。 “殿下，好殿下，你欠了我们一万二千两，是不是该还了。” “再不还，姐妹们都要饿死了。” “殿下你看，奴家瘦了一圈，两个球球没以前大了。” “殿下……” 众美女七嘴八舌，楚辰哪里见过这架势，更不知如何应对。 债！都是原主的债。 “没错，欠债还钱。既然送上了门，就别想走了！”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姑娘们纷纷散开，一位美娇娘来到了楚辰面前。 那美娇娘长相倩丽，风韵十足。 外披一件薄纱，内穿一件兜裙，身材妖娆，双峰饱满白嫩，显露出的事业线深不见底。 楚辰惭愧一笑：“苏姐，好久不见。” 美娇娘推了下楚辰，嘱咐道：“叫师娘。叫姐，不答应。" 周围的姑娘们一阵哄笑，楚辰却一头雾水。 师娘，哪来的师娘？ 该不会是江怀义的老相好吧。 自古书生多风流，看来此言不虚。 她叫苏婉，兰桂香的主事人，大家都称呼她为“苏姐”。 苏婉有着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气质，举止优雅且稳重，成熟不乏自信。 她是这里所有姑娘的依靠，也是她们的精神支柱。 苏婉对这些人都非常照顾，如姐妹一般。 “姑娘们别笑了，殿下请跟我上上楼吧。” 苏婉见楚辰尴尬无比，两红的不能再红，随即带着楚辰去了二楼厢房。 夜莺在门口守候，不许任何人进来。 进入房间，楚辰找了位置坐下，腰杆子提拔，坐姿端正。 苏婉上前敬茶：“太子殿下果然脱胎换骨了，以前你可是玩得很疯的，还有那小长乐。” 眼前这女人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看似温柔、美艳，可总叫楚辰联想起动漫里的大姐头。 霸道、危险。 苏婉将茶壶放到一边：“怎么，不说话了。” 楚辰规规矩矩地回道：“苏姐取笑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本宫改邪归正了。” “殿下，您这是怎么说的，一万二千两是不是不想还了。楼下姐妹们可等着开饭呢。” “今儿出来匆忙，本宫身上没多少银子。” 楚辰知道苏婉这人很义气，楼下那些风尘女子也都是苦命人。 她们有的是难民，从小被人卖来卖去；有的是孤儿，孤苦无依被卖青楼；有的还是大家闺秀，家道中落，沦落风尘。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女人能卖的只有肉，不然没饭吃。 楚辰见苏婉瞪着自己，甚至感到一股杀气，于是拿起茶杯喝茶压惊。 突然“唰！”的一声，还没等楚辰反应过来，一把精致的匕首已经落到了脖子上。 这速度，这力道，这气势，怎么也得是气凝境界。 楚辰瞪大双眼，后背发凉：“师……师娘不要这样，冷静。” 苏婉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握着匕首，一脸凶相：“东宫可不好进，今儿必须还钱。就算江怀义来了，也不好使！” ------------ 第73章 新的目击证人 “夜莺，救我！” 楚辰一声大喊，夜莺闯入房间。 看到楚辰被人挟持，即刻拔刀，喊道：“放开我的殿下！” “呵呵，你的殿下？”苏婉瞅了一眼夜莺，然后又看向楚辰：“小子，艳福不浅啊，竟然比老娘的还大，消受的起吗？” “一般一般，大夏第三。” “殿下你……坏！” 夜莺气的将刀收回，身子一扭，准备离开。 “夸你呢！”楚辰喊了句，然后嘱咐夜莺：“还不回东宫找婉瑜拿钱。她可是我师娘，欠谁也不能欠她的。对吧，师娘。” “哼！我这就回去，看婉瑜姐怎么收拾你。” 夜莺气的离开了房间。 苏婉将匕首收回，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放心，师娘怎么会伤害你呢？” 楚辰松了口气，小命总算保住了。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又非常危险。 真不知道，江怀义怎么受得了她。 刚才的那一刻，苏婉真的是杀气满满。 等心绪平复后，楚辰开口问道：“师娘，知道我的来意，对吧？” 苏婉坐到楚辰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那臭书生交代过，殿下想问什么？” 楚辰呵呵一笑：“您是长辈，叫名字就可以。我想知道关于林诗音、吴亦、霍无尚这三人的事情。” 苏婉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你很上道，苏姐喜欢，臭书生确实找了个好学生。” 随后，苏婉向楚辰详细介绍了这三个人的情况。 林诗音，帝都人氏，父母早亡。 家里有个六岁的弟弟和十二岁的妹妹。 为了养活弟妹，她不惜抛头露面，在风月场所当了一名琴姬。 由于容貌出众，在帝都也算小有名气。 一些世家子弟对她无不倾慕有加，因而引来了不少是非。 吴亦，帝都人氏，富家子。 家里非常有钱，所以行事比较嚣张跋扈，他是兰桂香的常客。 那一日，吴亦喝了不少酒，对林诗音见色起意，行了非礼之事。 双方发生纠缠，兰桂香的人上前阻止，与吴亦的手下大打出手。 在场很多客人都看到了这场闹剧。 霍无尚，霍氏大房长子，父亲是户部左侍郎。 霍氏算是名门大族，又与叶相沾亲带故，所以在帝都地位崇高。 霍无尚此人性格稳重、内敛，有儒雅之风。 他也是林诗音的倾慕者之一，林诗音每次表演，霍无尚一场不落。 当天，霍无尚也在场，见吴亦调戏林诗音并没有出手。 听完三个人的介绍，楚辰开始询问：“为什么会怀疑霍无尚？” 苏婉反问：“你是不是看过刑部的卷宗，上面没有提起霍无尚，对吗？” “恩。” “卷宗被人改过。南城都府衙门传召过霍无尚，因为当晚有人看到他和两人进入林诗音的家。” “那证人现在在哪?” “一场意外，死了。” 听完所有的信息，楚辰大致可以推断案情。 当日，霍无尚看到吴亦调戏林诗音，双方发生冲突，这就有了吴亦的作案动机。 霍无尚借助这个动机，偷取吴亦的玉佩，然后用来嫁祸。 最后带人祸害了两姐妹，再焚尸灭迹。 案子很简单，可翻案却很难。 时间过去一年，尸体早就化成白骨。而唯一的目击证人被杀，又没有新的物证。 怪不得江怀义说，这是一次考验。 楚辰陷入沉思，他需要好好布局。 “啪啪” 就在楚辰陷入沉思之际，苏婉拍了下手掌，一名兰桂香的姑娘从屋外进来。 “苏姐，殿下。” 那姑娘行了个礼，苏婉嘱咐道：“跟殿下说说，当时你看到了什么？” “是。”那姑娘说道：“有一次在兰桂香的后院，小女子听到林诗音和霍无尚的对话。” 那姑娘开始回忆那一天的事情。 当天夜里，兰桂香后花园。 霍无尚拉着林诗音的手，说道：“诗音，本公子真的很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林诗音用力甩开，怒道：“我才不会做你的外宅，你要么给我名分，要么就别来烦我！” “我也想啊，可是……你知道我们霍家在帝都的名望。” “那就是嫌小女子出生卑贱呗。” “我没这么说，你在我心中是高尚的、纯洁的。” 说着，霍无尚用力抱住林诗音，对着她的脸一顿乱吻，又对着她的身体一顿乱摸。 “放开！放开我！” 林诗音用力挣扎，推开了霍无尚，接着一巴掌扇了过去，大怒道：“你无耻！什么爱我，什么高尚、纯洁，在你心里只有龌蹉！” 霍无尚连忙解释：“我……我没有，刚才只是情难自控。” 林诗音冷冷一笑：“呵呵，霍无尚，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你会装，装清高、装儒雅，可脑子里想的全是肮脏污秽的事情！” 说完，林诗音甩袖气冲冲地离开。 那姑娘回忆完，楚辰问道：“当时霍无尚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有离案发相隔几天。” 姑娘回道：“当时霍无尚的表情可吓人了，简直要杀人一样。相隔嘛，三天！” 如此以来，霍无尚就有了杀人动机。 “砰！”“砰！”“砰！” 苏婉敲了三下桌子，对楚辰言道：“信息费，一百两。” 这师娘是钻钱眼里了，于是楚辰把身上的一千两全拿了出来。 “姐妹们也不容易，这一千两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这还差不多，苏姐喜欢。下次来，苏姐给你找最漂亮伺候殿下。” 苏婉将钱收了起来。 楚辰起身言道：“还是算了吧，最难消受美人恩。不过苏姐，还是把兰桂香关了吧。” “关了姐妹们吃什么？” “我会安排，一定让姐妹们过上好日子。” 苏婉起身，表情严肃：“现在帝都暗冥你是当家人，但苏姐想知道殿下如何安排。” 楚辰回道：“改酒店。” 苏婉听到后，不屑一笑：“原来还期待太子殿下有什么好主意。酒店，你知道帝都有多少家酒店吗？” 楚辰认真回道：“不重要。本宫要建的是大夏第一五星级超级豪华大酒店，听名字就很霸气。” 苏婉一愣，这名字确实很霸气。 既然对方是师娘，楚辰还是尊敬地行了个礼，说道：“那本宫先告辞了。” “哦，随便。” 苏婉还愣在原地，大夏第一五星级超级豪华大酒店到底是什么？ 楚辰离开兰桂香，带着队伍返回东宫。 在路经一家银号的时候，楚辰停了下来。 “天宝银号，呵呵。” 楚辰笑了笑，继续带队伍离开。 豫王楚雲已经做了精密的布局，楚辰大张旗鼓的为受害者昭雪沉冤，他在暗中会有更大的动作。 搞不好，半个朝廷都可能被楚雲给翻了。 ------------ 第74章 人神共愤！ 楚辰回了东宫，第一时间叫来了严不屈。 打官司，岂能少的了这位大状。 见严不屈满头大汗，一进入偏殿就来了声抱怨：“这活，没法干了！” 楚辰坐在案前问道：“怎么，有人打你了，跟本宫说。” 严不屈来到案前：“打倒好了，还痛快些。那些家伙，眼睛死盯着人家，眼神要杀人啊！” 楚辰呵呵一笑，战场上眼神是可以杀人的。 楚辰将刑部的卷宗交给严不屈，说道：“既然抱怨就不要去了，干回你的老本行，帮本宫打场官司。” “打官司！”严不屈来了精神，接过楚辰手里的卷宗。 严不屈刚看没一会儿，见他呼吸变得极为不匀，结果当着楚辰的面把卷宗撕了个稀烂。 “严不屈！”楚辰眉头紧皱，发出怪责。 “呼——”严不屈用力呼了口气，感觉情绪快要崩溃似的，大声吼道：“他妈的，都是假的！” 严不屈的情绪彻底失控，甚至癫狂。 楚辰想到，案子的被告状师叫严必达，难道…… “呼，呼，呼。” 严不屈不断喘着大气，想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可不管怎么做，他都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 片刻后，楚辰小声问了句：“好些了吗，你以前是不是叫严必达？” “是！” 严不屈的身体还在颤抖，接着告诉楚辰关于他的事情。 “严某小时候是个孤儿，吃左邻右舍的百家饭长大。” “我就告诉自己，要努力、要上进，对自己设立的目标必须达到，所以取名严必达。” “后来严某高中，但不想当官。朝堂派系林立，党争不断，我不想参与进去。” “开科举，是为了给寒门子弟一条出路。可太子你看看，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他们有几个出身寒门！” “……” 楚辰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 严不屈像是在发泄挤压已久的不满，可始终不提这个案子的事情。 又过了片刻，严不屈渐渐恢复冷静，问道：“为什么提这个案子？” 楚辰坦诚相告：“两个原因。一，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让凶手伏法受诛；二，权利斗争。” “有一点，本宫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你躲不了。这里是东宫，是权利漩涡的中心。” “本宫理解你为何改名。因为你知道吴亦是冤枉的，凶手就是霍无尚。” “可你没有办法，官官相护。即使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敌不过‘权利’二字。” 听完楚辰的这番言语，严不屈真正得到冷静。 什么天理昭昭，什么人间正道，在权利面前就是一个屁！ 严不屈点点头，明白了楚辰的意思。 身处东宫，就已经与“权利”挂上了勾。 楚辰见严不屈已经冷静，于是说道：“说说案子吧。” 严不屈调整了下情绪，对楚辰讲：“当时我方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官司是可以打赢的，可结果吴亦自己认了罪。” “严刑拷打吗？” “不是。官场背后有太多的猫腻，应该是暗中被人威胁了。” 楚辰听完呼了口气，是心理战，抓住了对方的弱点。 严不屈告诉楚辰，吴亦有很强的不在场证据。 案发当夜，他在烟雨重楼纸醉金迷，几十人都看到了。 后来，证人全部改了口供，案发现场又发现了吴亦的玉佩，再加上之前吴亦调戏过被害者。 刑部就坐实了吴亦的罪证。 可吴亦死不认罪，就在第二天他就签字画押，认罪伏法。 楚辰听完，又问道：“案发后，有南城都府衙门审理，那三天发生了什么？” 严不屈回道：“南城都府衙门的仵作进行验尸，后发现林若兰的死因是下体爆裂而亡，她的体内存有大量粘液，所以断定不是一人所为。” 楚辰压制怒火，继续问道：“其他两人的死因呢？” 严不屈回答：“林诗音和她弟弟林小宝是窒息而死，三人口鼻都没发现尘埃，所以先被杀，后焚尸。” “人神共愤！”楚辰始终无法压制怒火，他用力拍案，又问道：“那为何又牵扯出了霍无尚！？” 严不屈继续回道：“赵大人找到了一名目击者，他看到霍无尚带着两人进入林家。结果第二天，案子就转交刑部，不久之后那目击者死于意外。” 楚辰用力吸了口气，他最后问道：“严不屈，你改名‘不屈’，就是想告诫自己不屈服，不畏强权。本宫现在问你，要翻案吗？” “要！不但要翻案，还要那些狗官付出代价！” 严不屈眼神无比坚定，这个案子一直是他的心结。 楚辰点头：“本宫给你东宫令牌，有夜莺协助于你。人证、物证、原告有你全权负责。” “记住，时间只有三天。两天后的辰时上大理寺击鼓鸣冤，上交供状，三天后开堂。” “忘了告诉你，霍无尚是霍无邪的长兄。你先回去，等下夜莺会去找你。” 严不屈行礼，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午饭时间。 新兵连饭堂，严不屈一个人在角落吃饭，脑子想的全是那起案子。 案子已经过去一年，想翻案谈何容易。 现在能做的就是找认证、物证，或是新的线索。 这时，三名新兵朝着严不屈的桌子围了过来。 其中一名新兵不怀好意地上前：“小书生，一个人吃呢？” “早上骂得挺起劲啊。” “这回怎么哑巴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当中有人忍不住拍了下严不屈的头。 严不屈突然起身，双手抓住那名新兵的衣领，眼神恶狠：“你大爷！不是只有你们的眼神可以杀人，老子的也可以！” 三名新兵吓呆了，他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数落一番。 没想到，读书人发起火来这么可怕！ 霍无邪走了过来，严厉质问：“你们在干嘛？” 三名新兵对严不屈道歉，然后转身灰溜溜地离开。 严不屈有将恶狠的视线对准霍无邪，一切悲剧的起因就是他大哥。 霍无邪一脸从容，问道：“干嘛这么看我，有仇？” 严不屈拿起桌上的包子，用力撞了下霍无邪的肩膀，最后扬长而去。、 李明轩赶了过来：“那小子很正常。” 霍无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一刻，霍无邪感到一种不安。 他知道，严不屈的变化是见了楚辰之后，而刚才的眼神，很明显是针对自己。 可两人之间并无交际，霍无邪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午饭过后，夜莺找到了严不屈。 严不屈决定先去找原告，没有原告，一切都没意义。 有些事情始终要面对，有些罪始终要赎。 这一去，严不屈就是要去赎他一年前的罪。 ------------ 第75章 苍天立誓！ 严不屈带着夜莺去了帝都南城。 结果发现吴府已经换了主人。 一番打听才知道，吴府家道中落。 一年前，吴亦被腰斩，吴父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吴家因此没落，还欠了别家商铺大量欠款。 无奈之下，只好变卖家产抵债。 严不屈带着夜莺去了东城，然后来到一处小院门外。 这时，从院内传出了人声。 “妹子，还钱！十天又十天，你他娘的不想还了！” “诸位大哥，小女子给你们跪下了，在拖延几天好吗？我……我娘病了……。” “你娘病了关大爷屁事！不过，小姑娘长得倒是水灵，要不以肉抵债？” “大哥，不要这样。求求你们，放过小女子……” “来吧！好好伺候爷，伺候舒服了，就在宽限你十天。” “不要！放开我……” 这时，“轰！”的一声，夜莺愤怒一脚，把木门踹了个稀巴烂。 只见院中三个男子，一个男人正粗鲁地猥亵一名花季少女。 此时，那少女的衣衫已被撕扯大半，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夜莺看后，怒有心生，宰了这三人的心都有！ 三名男子看到夜莺，一人上前嚣张的警告道：“小娘们，别多管闲事哦。我们可是天宝银号的人，你得罪不起。” 夜莺眉头一皱，大怒：“人渣，天宝银号算个屁！” 话音刚落，夜莺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那男子横向飞出五米开外，身体死死地撞到了墙上。 没等其他两人反应过来，夜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接着又是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 最后，只剩下了那名对少女无礼的男子。 那男子吓得面色发白，步步后退，指着夜莺：“你……你是人是鬼！” “嘭~”的一声，夜莺一拳直击男子面部。 那男子的身体瞬间倾倒，狠狠地砸向地面。 “叫你恃强凌弱！” “叫你欺负女人！” “叫你放高利贷！” 夜莺一边骂、一边踹。 三脚之后，那男子吐血不止，只剩下了半条人命。 夜莺踹爽了之后，对另外两人发出威胁。 “滚，不然宰了你们！” 受伤较轻的两人连滚带爬，扶着半死的男子狼狈离开。 严不屈迅速上前，关心的问句：“你没事吧？” 少女双手裹住身体，泪眼汪汪的望着严不屈，情绪突然爆发。 “是你，是你！就是你害了我哥，害了我们全家，我……我打死你！” 少女像疯了一般，不顾身体的暴露，对着严不屈拳打脚踢。 严不屈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捶打。 夜莺默不作声，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顿发泄之后，那少女嚎啕大哭，嘴里无力地骂道：“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 严不屈望着天空，抑制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此刻，天空乌云密布，乌压压的，让人喘不上气。 严不屈低下了头，吸了下鼻子，对少女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想为你哥翻案，……” “不需要！滚！” 少女再次激动起来，她已经哭成了泪人：“翻案又怎样，我哥哥和父亲能活过来吗？你滚！” 说完，少女转身朝屋内走去，然后把门关死。 夜莺走上前，安慰严不屈：“她这是迁怒。” “不是！是我该死！” 严不屈冲夜莺发出怒吼。 案发之后，吴家人找到了严不屈。 当时有很强的不在场证据，严不屈信誓旦旦地打了包票。 吴家人信了他，可结果吴亦被当众腰斩。 严不屈还是流下了眼泪：“我给了人家最大的希望，也给了人家最大的绝望！闭上眼，就是吴亦被腰斩的画面，血淋淋的，半死不活。” 话音一落，“哗！”的一声，天空突然发出巨响。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似乎老天也感应到了这世间的冤屈。 夜莺望着天空：“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 严不屈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对夜莺讲道：“这一回，我一定要为吴家讨回公道！” 夜莺不再勉强，严不屈已经有了觉悟。 没过多久，大雨倾盆。 “哗啦啦”的雨滴捶打着大地，似乎老天爷想用这雨水，去洗刷这尘世间的肮脏。 严不屈依旧死死地跪在地上，夜莺站在一边陪着淋雨。 过了一刻中，前方的木门依旧没有动静。 严不屈仰望苍天，发出惊人的吼声。 “苍天在上！我严不屈在此立誓，要为吴家平反昭雪，为受害之人讨回公道，让凶手伏法受诛！” “如若严某失言，愿遭五雷轰顶，三魂俱灭！” 吼声撕心裂肺，让人感到一阵心酸。 “哗——” 天空突然一声炸雷，上苍似乎对严不屈的誓言做出了回应。 这时，前方屋子的木门打开。 少女含泪看着严不屈，然后转身离去。 严不屈起身，一个踉跄冲进了屋内。 夜莺全身被雨水浇透，她再次看着天空，笑道：“老天爷，你真的开眼了吗？” 傍晚时分。 东宫，后苑，夜莺闺房。 楚辰得知夜莺回来，结果久久不来复命。 于是，他气冲冲地闯入夜莺房间。 “丫头，不知道本宫有多着急吗？” “啊——殿下，你下流！” 刚一进屋，夜莺发出惊呼。 楚辰当场傻眼，愣在了原地。 夜莺刚才被雨淋湿，此刻正赤裸着身子，站在木棚上用水漂冲洗身子。 雪白嫩滑的肌肤，丰满无比的身材，一丝不漏的尽收楚辰眼里。 “抱歉，抱歉。” 楚辰即刻转身，满脸赤红，心跳加速，血管感觉快要爆了一般。 夜莺快速将身子擦干，然后拿来布巾裹住身体。 “殿下，你可以转身了。” 夜莺娇羞地说了句。 楚辰转过身，可眼前的一幕一样诱人。 湿哒哒的秀发垂于胸间，嫩滑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水滴。 性感的锁骨，修长的双腿依然暴露，娇羞的脸蛋也是如此的迷人。 楚辰用力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本宫还是先出去把，刚才……刚才因为着急……那个啥……” 夜莺怕楚辰离开，连忙道：“没事！我……我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楚辰着急那件案子，夜莺把事情的经过，向楚辰做了交代。 那名少女被严不屈的真诚感动，答应做原告。 后天去大理寺，击鼓状告刑部草菅人命。 为了以防不测，夜莺带着那对母女入驻东宫。 少女的母亲生了病，请来了太医给她医治。 从入宫，到请太医，全部秘密进行。 此时，太医已经被暗部控制，暂时留在东宫。 任何细节，夜莺都考虑到了。 楚辰十分欣慰，感觉有夜莺在身边，是他的福气。 夜莺做的一切，就是怕打草惊蛇。 如果叫荆王阵营提前知道，他们必然会提前部署。 现在，楚霄根本不知道东宫在下什么棋。 更不知道，东宫只是佯攻。 真正主攻的是豫王楚雲，主攻方向正是“天宝银号”。 ------------ 第76章 夜访南城都府衙门 夜晚时分。 东宫后苑，一处厢房。 一名太医拿着药箱从里屋出来。 严不屈和那少女上前询问。 太医回道：“两个时辰前喝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少女连声道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太医回礼，然后离开房间。 屋内，那少女走到严不屈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白天……白天是小女子不对，迁怒了严状师。” 少女心怀感激，诚恳道歉。 严不屈一动不动，心里一阵心酸。 她原本是一名富家千金，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卑微，这一年她们母女到底经历了什么？ 少女起身，说道：“我叫吴倩倩，……” 严不屈心生怜爱，急忙打断：“我知道。以后……以后让我照顾你们母女好吗？就当是赎罪了。” “不需要的，那事不怪你。当时小倩被人欺负，太激动了，所以才……” “那……那要不我当你哥吧，我从小是个孤儿，没有家人。” 吴倩倩犹豫了下，望着严不屈，小声叫了句：“不屈哥。” 夜莺靠在门栏上，摇头道：“什么哥哥妹妹的，墨迹不墨迹啊。这妹子人不错，严不屈你干脆娶了人家。” 吴倩倩听到这话，羞红了脸，急忙转身进了内屋。 严不屈走到夜莺面前，傻呵呵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夜莺白了一眼：“花痴样。如果是赎罪，还是当哥哥吧。如果对人家有意思，那就娶了她。” “有意思，很有意思！这么孝顺的女孩，上哪找去。我从小没有家，也想有个家。” “德行，该办正事了。” “得嘞，您瞧好吧。等下，我说不死他。” 因为得到吴家人的宽恕，严不屈恢复了正常，然后跟着夜莺离开了房间。 内屋，吴倩倩靠在门栏边，外面的话她都听到了，心里默念：不屈哥，谢谢。 深夜，夜莺带着严不屈偷偷来到南城。 在南城都府衙门墙角，严不屈看着高墙，使劲咽了下口水：“姐，我上不去。” 夜莺抓住严不屈的后衣领，运气用力一扔，像扔小鸡一样，直接把严不屈扔了进去。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说着，夜莺一个飞身翻墙而入。 见严不屈大屁股朝上，半个头陷阱了草坪里。 “没死吧。” “还……还活着。” 严不屈用力爬了起来，小声抱怨：“还好有酥软的草坪，你想要我的命啊。” “当本姑娘是什么人，早探查过了，走。” “哦，等我。” 黑暗之中，在夜幕的掩护下，二人来到后府，最后潜入了一间大房。 一名官员正在书桌前秉烛夜读，发现二人后即刻起身。 官员第一眼就认出了严不屈，质问道：“严不屈，你怎么会出现在本官房间？你不是……东宫。” 严不屈行礼，说道：“赵大人，好久不见。没错，我现在是东宫的人，官至五品和你一样。” 赵正责备道：“既然已是朝廷命官，就该懂礼法。深夜私闯都府衙门，该当何罪！” 严不屈冷冷一笑：“你问我何罪？身为朝廷命官，结党营私、欺上瞒下，明知道百姓有冤屈，却作壁上观，你赵大人又该当何罪？” “你……” “你什么你！一年前的案子，赵大人可还记得？吴亦喊冤被腰斩，林家姐弟三人惨遭杀害，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赵大人，这一年来，你可曾睡过一夜的安稳觉？” “你……你是为了那起案子。” “没错！这一年我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闭眼，就是吴亦被腰斩的画面，血淋淋的，半死不活；一闭眼就是那三具烧尸，两个还是孩子啊赵大人。” 赵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严不屈的话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慑。 片刻后，赵正吐了口气，无奈道：“本官能怎么样？我也想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可这世道允许吗？” “朝廷上下，不是荆王的人就是豫王的人，有谁可以独善其身？” “好！就算那案子本宫豁出去了，官不要，可又能改变什么？本宫头上有刑部，有叶相，霍无尚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赵正诉说了一肚子的委屈，他一个五品的小官能改变这浑浊的世道吗？ 夜莺抱胸，问道：“你们叙旧完了吗？本姑娘可是很忙的。” 赵正看向夜莺，以为是严不屈的随从，看来不像，于是问道：“您是？” 夜莺拿出令牌：“皇室暗卫。” 赵正吓了脸色发白，连忙起身行礼。 暗卫是夏皇最信赖的隐秘组织，皇权特许，便宜行事，可先斩后奏。 严不屈在一旁说道：“赵大人，我知道你是好官，所以才深夜过来。现在太子要翻案，希望得到你的协助。” 赵正问道：“太子为何要翻此案，这事怎么会牵扯东宫？” 严不屈跟夜莺一样抱胸，笑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怪不得还是个五品，想想不久前震惊天下的豫王案。” 赵正立马心领神会，又是党争。 只是没想到太子楚辰会参与其中，对付刑部，豫王楚雲才更加合理。 豫王妃被害，就是刑部的责任。 赵正长长地呼了口气，无力道：“本宫累了，不想在参与什么党争。至于那些恶人，就让老天去收拾吧。” 夜莺和严不屈对视了下，夜莺说道：“荆王势力早晚会土崩瓦解。赵大人，不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吗？” “呵呵”赵正冷冷一笑，道：“无所谓，大不了这憋屈的官不做便是。”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声音。 “你这么好的官不做，岂不是朝廷的损失。” 只见楚辰从屋外走了进来，赵正连忙起身俯拜：“拜见太子殿下千岁！” “平身。”楚辰一脸严肃，说道：“刚才的话本宫都听到了。做不做官是你的选择，本宫不勉强。” “但是。一个男人，就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更不要忘了做官的初心。” “本宫是要对付荆王。勾结匪类，残害我大夏百姓，就这一点，本宫就不容他。如果赵大人认为这是党争，本宫无话可说。” 赵正将头挨着地面，俯身道：“殿下这话，叫本官无地自容，一切听殿下安排。” 楚辰看了眼身边两人，说道：“交给你们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东宫，后苑，太子寝室。 夜莺办完事匆匆回来复命。 楚辰坐在桌边，将桌上的镜子盖住：“你们还真没用，非得本宫出马。” “嘻嘻”夜莺嬉皮笑脸，上前给楚辰按肩：“太子面子大，我们都是小人物哪能和您比啊。赵大人说了，会全力协助，还提供了好多证据。” 楚辰松了口气，肩膀被夜莺捏的舒服，就是感觉背后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着。 “丫头，你在干嘛？” “殿下，你不是喜欢大的吗？一般一般，大夏第三，舒服吧。” “丫头，你学坏了。” ------------ 第77章 夏皇的弃子 东宫，太子寝室。 楚辰被夜莺双管齐下，上下按摩，精神松弛了不少。 一刻钟，他起身扭了扭脖子，喊道：“爽！” “舒服的话，小呆瓜天天给殿下按。” “小呆瓜，谢了。” 楚辰摸了摸夜莺的头，然后走到桌边，将两封信交给她，嘱咐道：“一封给万宝阁，一封给兰桂香。” 夜莺收过信，问道：“殿下，又憋坏水了，这回害谁？” “我靠！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你上次讹叶相的时候，也是这表情。” “天宝银号。” 楚辰对夜莺不隐瞒。 最近，因为黑曼巴改革了烟雨重楼，万宝阁生意大不如前，兰桂香坐吃山空。 两封信的内容一样，去天宝阁借钱，能借多少借多少。 三大阵营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楚辰这完全是趁火打劫。 两天后，大理寺。 “咚！咚！咚！” “……” 辰时，严不屈带着吴倩倩前来击鼓鸣冤。 大理寺前方空地汇集了数百名百姓。 消息早上传开，所以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不少。 大理寺接受了严不屈的状，非常效率的直达天听，仿佛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样。 此案影响深远。 刑部错判，草菅人命，一年前的J杀案又震惊帝都。 二者结合，夏皇不敢怠慢。 处理得不好，朝廷的权威会一落千丈，失去民心。 因为，律法是君王为了巩固统治、维护政权长治久安的必要手段。 下午，夏皇即刻宣召有关大臣商议此事，并把楚辰、楚霄、楚雲一并叫来。 夏皇不傻，这事背后定是有人唆使，不是楚辰就是楚雲。 皇宫，文阁殿。 夏皇把大理寺的奏折扔到了众人面前，气道：“你们都看看，刑部被人告了！才一早上的功夫，全城闹得沸沸扬扬。” 刑部尚书陈明诚已然知道了此事，连忙下跪：“陛下，臣冤枉！” “这个案子当时轰动一时，朕也知道一二，但不知道细节。你说说，怎么回事！？” “容臣回禀。” 陈明诚把案子的经过向夏皇禀明，认证、物证俱在，感觉铁证如山。 夏皇听完，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有人还要鸣冤？” 陈明诚俯首，回道：“此案已经过去一年，当时铁证如山，犯人亲自画押，并无屈打成招。” “现在又被人搬了出来，定是有奸人背后唆使，针对刑部，望陛下明察！” 众臣听完左看右看。 夏皇看了眼楚辰，又将视线转向楚雲。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启奏道：“陛下，现在的重点不是谁人主使，而是此案已经传开，大理寺已经接受诉状。如果不处理，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御史台中丞跟着启奏：“陛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掌管大夏律法。律法之重，不言而喻。” “现在三法司之一的刑部出事，如果处理不当，百姓将如何看待？律法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大臣出来，异口同声：“臣，附议！” 夏皇将视线转到叶相和他身后的官员身上。 叶相完全是措手不及，无奈启奏：“臣，附议。” 楚霄跟着站了出来，大声启奏道：“父皇，儿臣附议！” 楚辰撇了下嘴，楚霄这态度表的，够及时。 夏皇下旨，明日大理寺开堂会审此案。 原告：吴家；被告：刑部 主审：大理寺；陪审：御史台 皇宫，御书房。 结束之后，楚辰被夏皇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夏皇坐在书案前，叹气道：“太子，能不能让朕消停几天。刚出了豫王案，你又来这么一出。” 楚辰装出无辜：“父皇，为何料定是儿臣。豫王案受害者是六弟，大理寺、御史台可都是他的人。” “可严不屈是你的人。” “六弟人多，按比例算，他的嫌疑最大。” 夏皇拍案，气道：“那夜莺总不会撒谎吧，你的所作所为她全告诉朕了。” 楚辰呼气，无奈的摇头，低头承认了是他暗中所为。 随后，就是夏皇的一顿斥责。 夏皇生气的不是楚辰针对荆王楚霄，而是用了这种手段。 拿律法和朝廷的威信做为筹码，直接影响道了政权的统治。 楚辰不想辩解，因为他知道在夏皇眼里只有皇权。 根本不会在意什么冤屈，什么公道。 可事情已经发酵，朝廷必须做出态度。 权衡利弊，夏皇选择中立。 回到东宫，楚辰先回了房间，换回迷彩装。 这时，夜莺从门口闯了进来，笑道：“被骂得惨吗？” 楚辰整理了下衣冠，回道：“是你出卖的好。” “殿下，你这就不讲理了，是你叫我出卖你的。有时候感觉皇上挺惨的。” “怎么说?” “被你这儿子算计得死死的。” 楚辰笑而不语，因为无法反驳。 夏皇确实是被楚辰算得死死的。 让夜莺出卖自己，是为了保护夜莺。 同时试探夏皇的立场，把握好力度。 从刚才夏皇的态度来看，楚霄已经成了弃子。 招募私军，勾结匪类，楚霄越过了夏皇的红线。 身上有腐肉，必须割去，君王岂不知这个道理。 在权利被自己大的人面前，要讳莫如深，不要显摆智慧。 之前，楚辰完全可以辩解。 可自己想到的，夏皇一样能想得到。 就比如一年前的J杀案子。一开始这么多人证明吴亦不在场，而后一起翻供，百姓不是瞎子。 而那些翻供的人，一样会在生活中把实情说出。 最后产生的恶果就是，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律法的威严受到重创。 夏皇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刑部这块腐肉，可以剔除。 楚辰整理好了衣服，走到夜莺面前：“晚上继续帮本宫按摩。” “嗯！” 夜莺心中欢喜，不是因为楚辰主动找她按摩，而是楚辰不在抗拒。 至于叶婉瑜，她最近魔障了，尚宫不好好当，沉迷于发明创造。 此刻，她正在研究花露水的制作。 荆王府，议事大厅。 “殿下，这回你一定要救我。”刑部尚书对楚霄发出哀求。 大夏律法有一条十分严厉的条款，专门针对执法部门的官员，以此警示他们判案要慎重，不要枉法。 这个律法条款就是“故入人全罪” 解释很简单，失刑则刑，失死则死 如果严不屈翻案成功，刑部尚书，以及一干人等将和吴亦一样，被当众腰斩。 ------------ 第78章 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楚辰这一步棋，叫楚霄始料未及。 最近，他深怕豫王楚雲报复，精力全放到了他的身上。 结果，楚辰从背后给他来一刀。 反而楚雲最近安静得有点不正常，整体待在豫王府中，陪他的豫王妃。 刑部尚书陈明诚跪地哭诉，楚霄说道：“怕什么！？翻案需要证据，他们有吗？” “这个……” 由于时间紧迫，陈明诚又害怕、又着急，一时想不起来。 “好了。”楚霄摆了下手，亲手扶陈明诚起来，安抚道：“本王给你找了帝都第一状师宋乾，回去后再好好想想，做足准备。” 陈明诚听了这话，心里稍作宽慰，行礼后转身离开了荆王府。 大厅内只剩下了楚霄一个人，他将茶杯用力一扔，怒色尽显。 刚才的话只是表面功夫，以此安抚陈明诚。 可楚霄知道，楚辰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他事先应该做足了功夫。 可是事件太过突然，完全不给楚霄时间。 明天的案子，刑部凶多吉少。 西城，之前破旧的院落。 黑面人鬼煞见过楚霄后，来这里与黑曼巴见面。 黑曼巴上前询问：“鬼煞，本宫叫你办的事进展如何？” 鬼煞行礼，回禀道：“已经办妥，给荆王找了最好的状师。属下交代过，出五成力就可。” “很好，让他知道麒麟阁在帮他就行。那官司，刑部输定了。” “殿下，属下不明白，您为何不全力帮荆王，他可是你的棋子。” “愚蠢！他强大对我们有什么好。你不是说他是一个疯子吗，那就逼疯他！” 鬼煞恍然大悟，这位大公主像是在布一个更大的局。 成就大事之人，不会执着于眼前的得失。 黑曼巴转身，最后嘱咐道：“加快荆王私兵的招募。下一个战场，石虎山。” 鬼煞行礼俯拜：“属下遵命。” 酉时一刻，东宫，宿兵营地，教学大厅。 这里原本是一座偏殿，楚辰叫工部的人改建成了大型教室。 除了桌椅板凳，墙壁、房梁都挂满了灯笼，以此用来照明。 “乘法算式表示的就是，几个相同加数的和。比如：2+2+2=6，用乘法表示3*2=6，明白吗？” “明白！” 楚辰在台上教授新兵们基础乘法运算。 除了一些必要的学科，同时还教授简单的战场急救，以及野外生存。 这时，外面的一名侍卫走到楚辰面前，行礼小声说道：“殿下，户部侍郎霍莫殇求见。” “就说本宫在忙，叫他过两天再来。” “这……他还说，如果殿下不愿意见，他想见儿子霍无邪。” “你先下去吧。” “是。” 霍莫殇给楚辰出了道难题，他就是为霍无尚而来。 下午，大理寺已经将霍无尚抓捕。 霍无尚有功名在身，但无官职，大理寺抓他没有任何阻力。 身处两方阵营，更无需什么面子。 霍家那点地位，大理寺还不放在眼里。 在早上吴倩倩击鼓鸣冤的那一刻，双方就已经宣战。 楚辰要雷厉风行，不给对方任何时间反应。 “霍无邪。” “到！” “你父亲在宫门外找，去吧。” “是。” 楚辰没有权利阻止，于是让霍无邪去见了他的父亲。 霍无邪表情有点复杂，起身离开。 昨天，严不屈看霍无邪的眼神，他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 早上，严不屈提交状书，霍无邪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两刻钟，霍无邪回到教室继续上课，像没事人一样。 可楚辰却有点担心。 这个案子和上次的豫王案很类似，都会引发“蝴蝶效应”。 影响面有多巨大，只有楚辰和楚雲两个布局之人才知道。 在夏皇看来，就是牺牲一个刑部，让百姓重拾对朝廷的信心，可结果会远超他的想象。 亥时过后，唢呐声再次响起。 房间熄灯，新兵宿舍一片漆黑。 屋顶上，霍无邪一个人躺在上方望着星空，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下午一场雷阵雨过后，星空感觉特别清澈。 李明轩费劲地爬了上来，然后躺在霍无邪身边，抢过他手里的酒发出抱怨。 “兄弟，这就不够意思了。喝酒也不叫上我。” 说着，李明轩喝了一口，嘴里发出嘶嘶的响声：“好烈的酒，哪来的？” 霍无邪面无表情，淡淡地问了句：“你怎么上来了？” “担心。” 霍无邪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可结果还是被李明轩察觉到了。 这就是兄弟，一个真正用心关心你的人。 所以，霍无邪不想隐瞒：“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两边我都很在意，不知道如何取舍。” 李明轩望着星空，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少爷不当，跑来当兵吗？” “你说过，生活平淡，寻找刺激。” “这话你也信。” “那是为什么？” “为商不仁。” 李明轩拿起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把心里话告诉了霍无邪。 “一个商人，如果太仁慈是赚不到钱的。” “商人逐利，可利从何来，利往何去？” “想要在商界站稳脚跟，首先要打通官府，其次是人脉。如此以来，利就所剩无几。” “所以，才有了为商不仁，无商不奸。” 李明轩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诉说。 “父亲说我有经商天赋，可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那会讨厌自己的。” “当兵一开始图个新鲜，可经历了这大半个月，开始喜欢了。” “我们的太子是一个奇人，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想跟随左右。” 李明轩说了很多，以心相待，霍无邪感觉舒服了不少。 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对自己真诚，尊重自己的内心，信任自己的选择。 几个时辰前，霍无邪的父亲找他，希望通过他和太子的关系，为霍无尚求情。 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党争，一年前的案子关东宫什么事。 东宫要打击荆王，刑部、霍氏都是荆王阵营的人，所以楚辰是不会放过霍无尚的。 霍无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听完李明轩的话，霍无邪得到了释怀。 “喂！李明轩，酒给我留点。” “小气样，喝完找你表姐叶婉瑜要去，别把人当傻子。” “你就是个傻子！” “傻子说谁……” “说你！” 屋顶，两兄弟闹了起来，又传来呵呵的笑声。 屋檐下，楚辰靠在墙壁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渐渐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太子、豫王、荆王，明天的战斗正式打响。 ------------ 第79章 沉冤昭雪 次日，辰时，大理寺 正堂，人员全部到齐，并纷纷入座。 主审，大理寺卿裴靖 陪审，御史台中丞、众官员 听审，楚辰、楚霄、楚雲。 被告，刑部尚书陈明诚。 十六名捕快分两排站立。 夏皇要求公开审理，以正视听。 大堂外的大院，汇集了近百名百姓。 大理寺卿裴靖见人员全部到齐，对楚辰行礼，询问道：“太子殿下，可否开始。” 楚辰点头，裴靖敲了下惊堂木，喊道：“升堂！” “威武——” 两边捕快喊起了雄厚的堂威，同时用堂棍敲击地面，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 声音骤停，裴靖喊道：“宣原告上堂！” 吴倩倩带着严不屈进入大堂。 “碰！”的一声，裴靖敲了下惊堂木，问道：“原告，报上姓名，籍贯，状告何人，有何冤情？” 吴倩倩下跪，回禀：“民女吴倩倩，帝都人氏，状告刑部枉法，草菅人命。一年前，林诗音灭门焚尸一案，刑部判家兄吴亦杀人、J淫、焚尸罪名，当众腰斩示众。” “此案有冤！望诸位大人替民女做主，还家兄吴亦清白。” 说完，吴倩倩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裴靖将视线转向刑部尚书陈明诚，问道：“陈大人，当时这案有你主审，对吧？” 陈明诚起身，回道：“是有本官审理的此案，当时人证、物证俱全，犯人当堂认罪画押，此案并无不妥，更谈不上冤屈。” “是吗？那就把人证、物证提交堂上。” 陈明诚冲外边喊道：“带人证、物证上堂。” 从堂外走进五人，一名衙役将一块白色玉佩上交。 那五人同时证明，在兰桂香吴亦调戏林诗音，并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而玉佩属于吴亦的贴身之物，在案发现场发现。 裴靖敲了惊堂木，问吴倩倩：“原告，此物可是你家兄的。” 吴倩倩低头不语，严不屈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在下严不屈，原告的状师，有我来回答。” 裴靖点头同意，严不屈开始为原告申辩。 “先说这几个证人，他们只看到吴亦调戏林诗音，这连杀人动机都很勉强，更别说证明吴亦杀人焚尸了。” “再说物证，不就是一块玉佩吗，严某也有一块，难道严某也是杀人凶手吗？” 说着，严不屈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与物证一模一样，百姓看后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陈明诚身后走出。 男子来到大堂中央，对裴靖行礼道：“在下宋乾，是陈大人请来的状师，有在下负责替刑部申辩。” 宋乾的出现引起了百姓的一阵骚动。 “他不是帝都第一状师宋乾吗？竟然替当官的申辩。” “这世道，有钱什么神请不来。” “听说他打官司从未输过，严不屈悬了。” “……” 裴靖用力拍了下惊堂木，喊道：“肃静！” 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宋乾走到严不屈面前，微笑伸手：“严状师，可否将你的玉佩给在下看一看。” 严不屈交出玉佩，宋乾拿走后，又拿来了那块物证，然后展示在众人面前。 “大家看一下，两块玉佩有何不同？” 堂上鸦雀无声，两块玉佩一模一样。 楚辰已经发现了不同，也知道对方要如何理辩。 可自己是听审，不便多说。。 片刻后…… “是绶带的不同！” 宋乾大声回答，然后问身边的一名证人：“这位小兄弟，吴亦玉佩的绶带是不是这条？” 证人回道：“正是。吴亦是兰桂香的常客，我们经常见面，当时系玉佩的绶带就是这条。” 宋乾微笑感谢，然后再次面向严不屈：“严状师当然会说，绶带嘛，也有一模一样的。” “可是结合当时的环境，杀人动机，以及吴亦撒谎，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最后亲自画押认罪，以上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刑部的判罚并无不妥！” “宋某站在这里，不是要查明事件的真相，也不是要证明吴亦是否清白。而是，在当时的环境证供下，刑部的判罚是否不妥。” “事实证明，此案有确凿的证据，被告吴亦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有杀人动机，本人亲自认罪，刑部判其有罪，合情、合理、合法！” 话音刚落，堂上陪审的官员小声交头接耳，似乎大局以定。 即使，严不屈证明吴亦无罪，也无法入罪刑部。 以当时的环境证供，刑部判罚没错。 大夏律法规定，民告官，如果胜诉，不予追究；如果败诉，要承担严重的诬告之罪。 吴倩倩望着严不屈，低声叫了句：“不屈哥。” 严不屈听的出，吴倩倩心中惶恐。 “啪啪” 这时，严不屈鼓起掌来，笑道：“宋状刚才说得太好了，严某有个问题想问阁下。你既然说刑部判罚没有问题，那他们当时是如何判决的？” 宋乾回道：“吴亦调戏林诗音不成，心生歹意，于六月初三当晚潜入林家，J杀姐妹二人，杀起胞弟，后纵火焚尸。 “很好！”严不屈点点头，抱拳请示道：“大人，我要传招一名证人。” “准。” “谢谢。” 没过一会儿，一名五十来岁的老人上堂，跪地说道：“在下姓周，南城都府衙门仵作，去年林家的命案正是小人验的尸。” 严不屈转身问道：“周仵作，你当仵作多少年了。” “32年，小的父亲也是仵作，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十六岁开始从事仵作一职。” “很好。老前辈了，我想没有人敢质疑你的验尸能力。我问你，林家姐妹的死因？” 周仵作吸了口凉气，说道：“林诗音是窒息而死，其妹林若兰是下体爆裂而亡。” 严不屈说道：“能说详细点吗，毕竟我们没您老这么专业。” “是。”周仵作开始详细说明二姐妹的死因. “林诗音口鼻并无烟尘，证明不是烧死。其肺部肿大，应是被人捂死。在她下体发现精华，死前被人侵犯过。” “林若兰口中一样无烟尘，检测下体发现裂开，体内存有大量精华。由于年纪太小，被人凌辱过度而亡。” 周仵作讲述完毕，场外百姓一片哗然，无不义愤填膺。 “太残忍了，听说那林家小妹不到十二岁，真下的了手。” “凶手该凌迟，该下地狱!” “造孽啊！……” 百姓的情绪越发激愤，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 严不屈突然大声质问：“周前辈，如此多的精华，有没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周仵作回道：“绝无可能，至少三个，或者三个以上，因为在林诗音体内也有大量精华。” 话音刚落，又是一片骚动，这回堂上官员也开始议论纷纷。 严不屈趁势对主审卿裴靖禀道：“大人，根据周仵作所言，凶手至少三个或者三个以上，而刑部案宗确说是吴亦一人，请大人明断！” ------------ 第80章 成也权利，败也权利 “啪！”的一声。 “肃静！” 裴靖用力敲了惊堂木，等堂上安静之后，质问刑部尚书陈明诚：“陈大人，你如何解释？” “这……” 陈明诚不知道如何回答。 当时，他确实知道这一点，以为可以蒙混过去，没人敢去追究。 吴亦只是替罪羊，一只就够了，去哪里再找两只替罪羊。 而周仵作的证词具有权威性，凶手定然是三人，或者三人以上。 林诗音体内有精华，林若兰体内有大量精华，又是凌辱而死，绝非一个人可以做到。 刑部根本无法做出解释。 宋乾申辩道：“可能是吴亦和他手下人一起所为！” 严不屈大声反驳：“那当时刑部为何只定吴亦一人之罪！既然手下人也有参与，这不难查吧。还有！” “吴亦当时有很强的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夜，他人在烟雨重楼行乐。南城都府衙门审理的时候，有十几人作证，证明吴亦不在场。” “可到了刑部，这十几人全部翻供！当中是否遭人威胁，就不得而知了。” 宋乾一步上前，质问严不屈：“严状师，说话可要有证据。” 严不屈瞪着宋乾，撇了下嘴：“要证据是吧？你别忘了，烟雨重楼位于西城繁华街区，带人证！” 话音刚落，一名百姓打扮的男子被捕快带上堂来。 跪地后，回禀道：“大人，小人名叫刘三，帝都人氏，三代都是在街边卖馄饨的。” 裴靖说道：“别害怕，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刘三回道：“小人的店开在烟雨重楼对面不远。六月初三戌时后，吴亦带着几名下人来本店吃馄饨，后去了烟雨重楼。” 宋乾发出质问：“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么多，你并不认识吴亦，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再加上，那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记忆早就模糊。你分明是在做伪证，对不对！” 刘三直接被宋乾的气势吓到，低头不敢吱声。 宋乾甩袖，大声道：“严状师又是拿假玉佩，又是找假证人，混淆视听。那是不是，本人也可以随便找一个人，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辰看到吴亦带着人进入林家，……” “啪！”一声桌响，直接打断了宋乾。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楚辰身上。 楚辰双目犀利，不怒自威：“宋状师，你这是强词夺理。随便找一个，你给本宫找一个试试。” “身为状师，熟知大夏律法。大庭广众，说出这番言辞，你把大夏律法置于何地？” 宋乾吓的连忙跪地，认罪道：“小人失言了，并无亵渎律法之意。” 楚辰这一出，叫刘三有了底气，他说道：“吴府是大户人家，吴亦此人又嚣张跋扈，经常在小店吃馄饨，认识他不奇怪。” “林家灭门惨案震惊帝都，当天是六月初三，自然是记得的。吴亦被腰斩，当时小人也去看了，那画面。所以，有些事情想忘也忘不了。” “啪”裴靖拍了惊堂木，质问刘三：“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来作证？” 刘三回道：“当时已有十几人作证，后来翻供，当中必有猫腻。小人怕惹祸上身。” 严不屈走到台前，行礼道：“大人，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吴亦有不在场的证明！” “从验尸结果来看，凶手是三个人，或者更多。而刑部却忽略了这一重要证据，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那烟雨重楼的十几名人证，去刑部就翻供，这有待商榷。” “至于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如此大火，绶带乃丝绸之物为何没被烧毁，不觉得奇怪吗？” “是不是有这样的可能，凶手看到了吴亦和林诗音发生争执，然后偷走吴亦的玉佩，最后用来栽赃。忘大人明断！” 裴靖看了眼刑部尚书陈明诚，又看了眼宋乾，见他们都没有反应，于是敲了下惊堂木，休堂。 如此大案，又关系刑部，裴靖不敢一人堂。 大理寺，后堂。 大理寺官员、御史台官员、楚辰、楚霄、楚雲，汇聚于此。 裴靖抱拳对众人请示道：“诸位，你们看案子当如何判罚?” 楚霄第一个开口：“吴亦应该是冤枉的，给他平反就是。至于刑部，顶多是失察之罪。” 以退为进，这个时候的楚霄还想保住刑部。 楚辰笑道：“三弟，你在开什么玩笑。失察？连七品县令都知道，要以验尸结果作为有效证据，身为全国最高执法机构，岂会不知！” 楚雲再一边补刀，说道：“大皇兄所言甚是，不要把百姓当成傻子。要知道，父皇最在意的是什么？” 周围官员纷纷点头，楚辰做了最后决定：“吴亦肯定要平反，陈明诚收押大理寺彻查。” “既然吴亦是冤枉的，那林家灭门一案重新立案。” “这两起案子，牵扯甚广，影响巨大，有大理寺继续负责，诸位看如何？” 楚辰说完，周围大臣表示同意。 这里大部分都是楚雲的人，楚霄独木难支，甩袖愤愤离开。 裴靖回到堂上，作出最后判决。 林家灭门案，吴亦实属冤枉，判其无罪，事后可向朝廷所赔抚恤。 刑部尚书陈明诚暂时收押，对涉案官员，以及相关人等进行彻查。 林家灭门一案重新立案。 第一仗，楚辰赢得轻松，打了楚霄一个措手不及。 楚霄输就输在了权利上。 一年前，就是因为刑部权利过大，才无法无天，有恃无恐，留下了这么多漏洞。 一年后，东宫和豫王合力，权利超过了荆王，这才输了一败涂地。 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利，有谁敢说，这个冤案能沉冤昭雪。 现在，陈明诚被抓，自然会牵扯出一大批官员。 霍无尚已经入狱，只要将其定罪，霍氏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霍氏和叶氏有姻亲关系，叶氏一样受到牵连。 而楚辰和楚雲的主攻方向是“天宝银号”，又会牵扯出荆王势力的无数官员。 三重连续重击，楚霄不死也残。 案子结束后，楚辰回到了东宫。 虽然轻松地赢了第一仗，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霍氏的霍无邪，叶氏的叶婉瑜，这两人在楚辰心中都很重要，可他要灭了这两个家族。 “殿下，不好了！” 楚辰刚一回到后苑，一名宫女慌张的跑来，着急道：“叶尚宫她昏死过去了！” ------------ 第81章 豫王，无法抑制的怒火 东宫，后苑，叶婉瑜房间。 楚辰匆忙赶来，刚好遇到了之前被他滞留的太医。 “叶尚宫怎么样了？” “吃了不净之物，又疲劳过度，暂时昏迷而已。” 楚辰一愣，叶婉瑜不是小孩，他到底乱吃了什么了。 太医行礼，继续禀道：“殿下无需担心，并不是什么毒药。臣开副药，休息一天就可恢复。” “有劳了。” “应该的。” 楚辰进入了房间，见叶婉瑜躺在床上，身边有两名宫女伺候着。 两名宫女见到楚辰一同行礼：“参见殿下。” 楚辰上前询问道：“有谁知道，叶尚宫吃了什么不净之物。” 一名宫女指着桌上，回禀道：“应该是那个东西吧。我们发现叶尚宫的时候，她已经趴在了桌上。” 楚辰来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瓶子闻了闻，顿感香气刺鼻。 这就是叶婉瑜研制出来的花露水，但不是成品，真不知道她喝这玩意儿干嘛？ 花露水的配方：艾草，薄荷，金樱花清洗干净，用高度酒密封浸泡一段时间，加入一些山泉水。 桌上的这瓶稀释不够，虽有香气，但过于浓郁。 怪不得叶婉瑜会昏死过去，它对肠胃有极强的刺激作用。 “都下去吧。” “是。” 两名宫女离开，楚辰做到床边亲自照顾。 昏迷的原因应该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又受到了花露水的刺激。 看到心爱之人为自己做的一切，楚辰不免心酸。 以为上次已经解开了叶婉瑜的心结，可她依旧在害怕。 怕卑微的身份配不上太子的高贵；怕自己无用，没有存在感。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敏感。 可楚辰现在在做什么，他在一步步毁灭叶氏，毁灭叶婉瑜的家。 豫王府，后庭。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案子一结束，楚雲回到了王府。 这时，一名丫鬟急忙跑来，焦急道：“殿下，王妃出事了！” 楚雲急忙跑向自己的寝室。 “啊！好疼，好痛啊，我的头……好疼……” 刚一到门口，楚雲就听到王妃云若兮痛苦的叫声。 叫声凄惨无比，让一般人听了都毛骨悚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份疼痛。 云若兮在房间痛苦挣扎，像疯了一般，四处乱砸房间里的物品。 “若兮！” 楚雲冲进屋子，见云若兮双手捂头，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中布满了血丝。 云若兮痛苦无力地冲楚雲说道：“殿下，臣妾……臣妾真的受不了了。” 楚雲心痛不已，用力抱住云若兮。 云若兮继续哭嚎：“好难受！殿下，真的好难受啊，求你让我死了吧，求你……” “不要乱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本王已经在四处找药圣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你不要再骗臣妾了。我现在感觉头被无数根针扎一样，……” 说到一半，云若兮晕死了过去。 楚雲将云若兮抱上床，闭眼将气力输入她的体内，以此压制毒性。 等云若兮醒来后，就不会这么痛苦。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痛。” 楚雲小心翼翼地给云若兮盖上被子，然后起身来到房门口，对侍女进行了嘱咐。 “你们要十二个时辰陪在王妃身边，如果王妃有个意外，杀你们全家。” “找一些上好的牛奶、鸡蛋，每天给王妃服用。” “还有，叫王府的医官随时待命。” 嘱咐完，楚辰大步朝外走去，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大理寺监狱。 楚雲离开王府后，再次返回大理寺。 “参见豫王殿下。” “起来！把人犯带进审讯室。” “是！” 楚雲的怒火已经无法控制，他一定要这些伤害云若兮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刑部尚书陈明诚被押到了审讯室，然后被衙役绑到了木桩上。 “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员，皇上没有下旨，你们无权审本官。” 就在陈明诚惊恐喊叫之际，楚雲从屋外走了进来：“那本王是否有权力。” 语气低沉，可眼中绽放着十足的杀意。 陈明诚知道楚雲怒火的源头，连忙交代：“殿下，下官真的没有害王妃，是有人暗中收买了那厨子，……” 楚雲走上前，瞪着陈明诚：“是麒麟阁，这个用不着你交代。” “那殿下想问什么？” “知道吗，本王现在想把你剥皮、抽筋、割肉、放血，可你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还不配承受本王的怒火。” 陈明诚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哆嗦，就差把尿吓出来。 楚雲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气息，凶恶的眼神感觉要把人撕碎了一般。 刚才那不是吓人的话，而是他心里真的想这么干。 陈明诚哆哆嗦嗦地问道：“殿……殿下，你到底想问什么？” 楚雲用力掐住陈明诚的脖子，露出狠色：“你不知道本王要问什么吗？” “知……知道，可是……” 陈明诚十分犹豫，他知道说出去的后果，那定是要死一批人的。 这些人，没一个是好惹的，荆王更不会放过，甚至陈氏家族都要覆灭。 “可是什么！？” “可是，下官不能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权衡利弊，陈明诚选择求死。 现在死了，总比腰斩得好，还能保全家族。 楚雲松开了手，坐到审案桌前，阴着脸看着陈明诚。 “你应该很了解各种刑具的用途，用刑后再招供是愚蠢的。” “当官这么多年，很多事你看得很透。” “现在闭口不言是明智的，因为很多人你得罪不起，怕连累家族。可有一点你却没有看透。” 陈明诚神色一变，说道：“豫王说的没错，他们我得罪不起，横竖都是死，本官为何要便宜你！殿下说本官看不透，笑话。” 楚雲发出嗤笑，道：“蠢，蠢得无药可救。这几年，父皇扶持荆王，目的是想制衡本王。可如今，东宫崛起，你觉得父皇还会在意荆王的死活吗？” “招募私兵，勾结匪类，四处敛财搜刮民脂民膏，你觉得父皇会容忍吗？” “斗了这么多年，本王是拿荆王没有办法，可如果加上东宫呢？” 楚雲言外之意是，豫王府与东宫达成了某种联盟，而荆王已经成了夏皇的弃子。 如此以来，楚霄毫无胜算。 楚雲起身，最后说道：“这是本王最后的耐心。本王能给的条件是，让你死个痛快，不被腰斩，以及陈氏家族上百人的性命。” “荆王倒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说完，豫王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出陈明诚的声音：“殿下，我招！” ------------ 第82章 他的眼睛看到了天下 下午，东宫，太子寝室。 楚辰得到楚雲传来的消息，陈明诚已经招供。 刑部涉案人员十六人，唯独没有刑部侍郎崔浩然。 霍氏向刑部行贿三十万两白银，叶相并未参与其中。 楚辰知道，这才刚刚开始，“天宝银号”的案子才是惊天大案。 案子一旦爆发，整个朝局将面临九级地震，朝中一半官员都会受到波及。 到时候，几千人都要人头落地，几大世家将遭到覆灭，包括叶氏。 想到这一层，楚辰就会问自己：再这么发展下去，对东宫真的好吗？ 人犯了罪，就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这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如此大的牵连，对这个朝廷、对这个国家，所造成的影响是灾难性的。 这叫楚辰想到了一个故事。 一辆火车飞驰而来，前方的铁轨有五个孩子正在玩耍，而废弃的铁轨有一个孩子。 方向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如何抉择？ “夜莺。” “在。” 楚辰将桌上的信交给了夜莺，嘱咐道：“尽快将这封信交到江怀义手里，他在万宝阁。” 夜莺见楚辰神色异样，担心地问道：“殿下，这信很重要吗？” 楚辰回道：“几千人的性命，你说呢？” 夜莺转身离开，楚辰还是艰难的做出了抉择。 皇城外的一片树林。 黑夜，江怀义一身白衫显得格外醒目。 影圣带着面具，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江怀义面前，发出沙哑的声音。 “臭书生，这么晚找老夫何事？” “你是影圣，不是鬼圣，每次出现别这么吓人好吗？” 影圣甩袖，假意离开。 江怀义连忙叫住：“朝中要地震了，很多人会死。” 影圣转身，不屑道：“你指的是那起冤案，一个刑部，霍家一个长子，还不至于。” “那如果加上户部、吏部、工部，以及几大世家呢？够不够。” “臭书生，你在吓老夫？如果六部中有四部出了问题，整个朝廷都会瘫痪。” “没错，陛下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老夫没什么耐心，你到底要说什么！？” 江怀义叙说了关于天宝银号的事情，并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交给影圣。 天宝银号，其业务范围覆盖全国。 明面上是有商人私家运营，可实际上是有官府暗中操控。 当中，涉及面之广，影响之大，骇人听闻。 工部的土木工程，购买的材料以及施工，有天宝银号参与。 吏部官员的选拔，官员的升迁，打通关系也有天宝银号。 户部掌管全国土地、钱两、税收，一样有天宝银号的影子。 当中存在着极大的利益输送，是荆王阵营利益中转的核心。 江怀义继续说道：“金额之巨，无法估量！” “除此之外，天宝银号还四处放贷，用土地房产作为抵押。同时将一些不法收入进行洗白，比如官员受贿，土匪抢劫来的钱两等等。” “危害之大，危害之深远，此案一旦展现世人，必将震天动地。到时候朝廷再出手，也无法控制住局势。” 虽然看不到影圣的表情，可他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天宝一案，涉及面实在太广。 一旦爆发，天下动荡，大夏国本必然遭受重创。 影圣问道：“臭书生，你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你的目的为何？” 江怀义回道：“楚雲已经在暗中调查此案，并收获了有效证据。他无需全部证据，只要把案子公之于众，到时候朝廷不查都不行。” “豫王一案对楚雲打击很大，他会不计后果。而且将天宝一案公之于众，对他极为有利。” 影圣听完，嗤嗤一笑：“你这书生，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学生，为了东宫。” 江怀义反问影圣：“晚辈现在是东宫的太师，为了东宫有何不可？” “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 “一份名单。” 江怀义将一张名单交给影圣，说道：“刑部即将大换血，晚辈希望可以提拔这些官员。不是结党，而是他们真的有作为。” 影圣接过名单，看了下。 当中有荆王的人，也有豫王的人。 这些人也确实有作为，并有劣迹。 “好！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告辞。” 说完，影圣转身消失在了江怀义面前。 影圣走后没多久，一名女子从黑暗中走来。 她黑衣蒙面，双目清澈，眼神中透着一种睿智。 女子来到江怀义身边，笑道：“老师，你好像很开心。” “是啊，我的学生又成长了，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了天下。” “可在我眼里，他还是太嫩了。下一个战场石虎山，麒麟阁已经有所行动。能不能得到本姑娘的芳心，就看他的表现了。” 江怀义呵呵一笑，道：“就权谋而言，他确实很嫩，但是别的方面很强。南宫，老师跟你说……” 江怀义转身，结果女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子时，皇宫，御书房。 夏皇原本已经睡下，结果影圣深夜求见。 他感觉有大事发生，即刻召见了影圣。 影圣将事情的原委如实呈报。他知道江怀义的用心，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夏皇。 可事关重大，天宝银号一案，必须要赶在豫王楚雲之前处理干净。 “混账，荆王这个逆子！逆子……” 夏皇看完江怀义整理出来的资料，顿时怒火中烧，差点没喘上气来。 “陛下……” “你们暗卫是干什么吃的，让一个小小的银号发展到如此地步！都是蛀虫，蛀虫……全部该杀……” 夏皇愤怒到了极点，直接把怒火发到了暗卫身上，甚至忘了君王该有的修养。 天宝银号事件给夏皇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老臣，之罪！” 影圣准备下跪请罪，被夏皇连忙阻止。 夏皇摆了下手，安抚道：“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暗卫。你们的精力全在大楚身上，不过这事必须妥善解决。” 影圣站直身子，提议道：“老臣的意思是，天宝银号必须尽快铲除。一，可以震慑荆王；二，让豫王无的放矢。事缓从恒，慢慢瓦解荆王的势力。” 好一个事缓从恒。 夏皇听完影圣的建议进入沉思，他需要考虑各个方面的平衡。 如今，刑部没了，如果吏部、户部、工部再出事，上哪里找这么多官员补上。 思虑再三，夏皇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 第83章 备战石虎山 次日，一大早楚辰带着夜莺前往工部。 来到军器所，一众官员连忙上前迎接。 “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无需这么客套。” 太子的威望在朝中愈浓，官员们无不敬畏。 尤其是豫王案和刑部案之后，聪明的官员都看清楚了形势，夏皇有意扶持东宫。 楚辰将三张图纸交给主事官员，交代道：“这三样，希望工部能在十五内打造出来。” 那官员看了下。三张图纸分别是，一把短横刀、一把军用匕首、一把工兵铲。 三样，每样锻造两百件。 这类武器打造不难，但时间有点紧迫，那官员还是一口答应。 楚辰再次嘱咐：“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匠。做好了，本宫会记得；做得不好，本宫也会记得。” 官员连忙答应：“一定做到最好。” 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 夏皇答应了楚辰，只要他消灭石虎山的土匪，工部交于楚辰全权负责。 而现在，工部还是有楚霄掌管，楚辰不敢拿先进的武器交付工部。 完事之后，楚辰带着夜莺又去了兵部。 好巧不巧，徐绍元正带着几名中军将领，在地图上商议攻打石虎山的方案。 这次出兵，徐绍元不敢马虎，派出了五城最精锐的中军五大营。 “殿下！……” “不必多礼。” 楚辰来到人群中间，一同看着桌上的地图，说道：“本宫过来就是随便了解下，有什么作战方案吗？” 一名将军行礼，回禀：“商议出了一套方案。” “说说。” “我方的优势是兵力，敌方的优势是地利。……” 这套作战方案就是，利用优势兵力分割，集中打击一点，逐步蚕食。 石虎山两千匪徒，分五处营地，相互成犄角。 每一处营地都易守难攻，道路险要、地势复杂，半路经常会出现伏兵。 这个作战方案并不是不可行，而是伤亡过大。 楚辰过来一是了解情况，二是和这些中军将领混个脸熟。 心理学上，人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楚辰的谦和、平易近人，给这些将领留下了好的印象。 一阵商议之后，楚辰和徐绍元去了内院单独商议。 徐绍元请楚辰上座，问道：“殿下，您刚才一直虚心请教，其实你并不认同对吧？” 楚辰坐下后，笑了笑：“老将军果然是老狐狸，那些方案有可取之处，但是伤亡太大。土匪的命贱，但我们大夏的兵，命金贵。” 徐绍元庄重的行了个礼：“殿下的话，让老将敬佩。不爱惜自己士兵生命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楚辰回应道：“身为将军，或一军统帅，战术指挥上的错误，导致己方士兵的伤亡，就是罪。” “那殿下有何好的方案。” “没有。就像上次说的，不了解战场环境，做出的战略部署，都是纸上谈兵。” “也是。” “所以，本宫想亲自前往一趟石虎山，进行一番侦查。” 徐绍元听后脸色大变，直接阻止：“殿下，万万不可。您是储君，岂能以身试险！” “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有效的战术部署，让我们的士兵少受伤亡。” “万万不可，老将绝不同意！中军可以派斥候前去，……” “老将军，我意已决。斥候得来的情报未必全面，毕竟这关系到两万士兵的生命。” 楚辰的话叫徐绍元感动不已。 堂堂一位储君，竟为了他的士兵做到如此地步。 徐绍元跪到了楚辰面前，抱拳再次恳求：“殿下爱兵如子的心情，老臣心领了，但还望殿下三思！” “您将来是要君临天下的人，何必为一个小小的石虎山涉险呢？” 楚辰连忙扶起徐绍元，说道：“如果连自己的士兵都不爱惜，如果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君临天下？” 徐绍元无奈叹气，他知道无法阻止。 从这段时间对楚辰的了解，他有很强的自我意志。 一旦做出决定，就一往无前。 荆王府，地下密室。 楚霄把自己关在了密室整整一天，他已经意识到了大事已去。 天宝银号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刑部已经没了，户部、吏部、工部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时，黑曼巴走进了密室。 “荆王殿下，为何如此颓废？” “大公主，你是在取笑本王！” 黑曼巴走到楚霄面前，挺胸双手向后，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随口道：“是！” 楚霄气的站了起来：“你……” 黑曼巴冷冷嗤笑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本宫要好好考虑该不该与你继续合作。” “本王大势已去。斗得过一个豫王，但斗不过豫王加上太子。” “你不是还有荆州军，以及私募的三万兵马吗？” 楚霄坐回到椅子上，对黑曼巴的话感到不屑。 那几万兵马，根本敌不过王师二十二万精兵，北方还有豫王的豫州军。 再有，夏皇迟早要处理的荆州军。 黑曼巴又笑了笑，对荆王的形势进行了分析。 “天宝银号一事，夏皇应该已经把殿下放弃，但碍于形势暂时不会动你。” “殿下现在能做的就是收敛锋芒，朝廷这块就不要想了，因为在夏皇的掌控范围。你该好好经营你的军队。” “还记得本宫送你的图纸吗？只要装备部队，就可以一挡十。” “殿下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哪一天，大楚六十万铁骑南下，你可趁势直取帝都，何愁大事不成。” 黑曼巴的话醍醐灌顶，楚霄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于是问道：“你会这么好心？” “怎么会？本宫可不是什么好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大公主图什么？” “还是那句，图楚辰的命。不久之后，楚辰会去攻打石虎山，你别告诉我那就是一群普通的土匪。” 楚霄脸色一变，感觉这人什么都知道。 黑曼巴回道：“本宫去过石虎山，也见过那些土匪。他们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荆州军。” “你……” “别生气，我们可是伙伴，本宫怎么可能揭发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曼巴将一张纸扔给了楚霄，说道：“上面是详细的作战计划。等楚辰攻打石虎山的时候，让他和那两万人马，全部葬身石虎山。” 说完，黑曼巴转身离开密室。 楚霄打开看了下，脸色骤变，心里发出暗叹：真是一条毒蛇！ ------------ 第84章 他们是亲人，你懂吗？ “我要离开几天，部队的训练就交给各位了。还有长乐，东宫的采购事宜也拜托你了。” 晚上，楚辰叫来了四名排长，以及长乐公主一起开会，并交代了之后几天的训练计划。 长乐已经成为了部队的正式采购员，偶尔还会帮助叶婉瑜购买研制产品的材料。 这样的生活，长乐感到很充实，也很有意义。 长乐在一边问道：“大哥，你要去哪？” 楚辰回道：“暗冥的一些琐事，产品投入，去做个市场调研。” 萧景睿已然知晓楚辰要去往何处，说道：“放心，部队交给我们。” “好，散会。霍无邪留一下。” 说完，众人起身离开，长乐屁颠屁颠地跟到了许星辰后面。 房间里只剩下了楚辰和霍无邪。 楚辰直言不讳：“对你大哥和父亲的事情，我感到抱歉。他们确实犯了罪，但是我的出发点不纯。” 楚辰非常坦诚，他道歉的不是对方的下场，而是自己不纯的目的。 如果太子不夺权，霍家不会有此一劫，那起冤案又有谁去理会。 霍无邪一言不发，酝酿了情绪后，又发出耐人寻味的冷笑，接着对楚辰说了一番冷语。 “殿下，你想听我说什么？无所谓，他们罪有应得，我大哥罪该万死。这么说你心里会好受些，我可以这么说。” “或者说，我大哥被凌迟了，我父亲下狱了，我现在是霍家家主，我谢谢你。” “太子殿下，我是人，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着，霍无邪站了起来，略带激动：“他们罪有应得，我不怪任何人。可我过不去的是，背后竟是一场权谋，他们只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我从小就偏激，甚至被人骂成‘怪物’，是大哥护着我，是父亲包容我，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懂吗？我难受的是……” “我难受的是……我最亲的家人，被人当成了棋子！” “啪！”的一声，霍无邪用力一拍，一张梨花木的桌子被他拍成了两半。 一股火药味在房间散发。 这时，外面的李明轩突然冲了进来，用力抱住霍无邪。 “兄弟，冷静！梨花木的桌子很贵的。” “让开！” 霍无邪用气力一震，李明轩被当场震开。 “凌迟！”霍无邪眼含热泪，哭丧地说道：“看着最亲的亲人全身赤裸，被渔网用力裹住，然后将挤出来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李明轩靠在墙上，说道：“兄弟，可那对姐妹死得也很惨啊，还有一个八岁的男孩。” 楚辰喝止道：“李明轩，闭嘴！” 现在必须叫霍无邪把心中的郁结发泄出来，楚辰怕就怕他闷在心里。 设身处地地去想，霍无尚是他大哥，是亲人。 无论霍无尚有多伤天害理，这份亲情是割舍不去的。 霍无邪看了眼自己振飞的兄弟，又看了眼被自己打烂的梨花桌，苦笑着问道：“要赔吗？” 楚辰摇头：“不用。” “兄弟，我们走！” 霍无邪瞪了一眼楚辰，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楚辰松了口气，能当着自己的面发泄出来，应该是没事了。 霍无邪需要的是时间。 晚上就要出发前往石虎山，有些人还需要告别。 楚辰来到了叶婉瑜的房间。 叶婉瑜上前行礼：“殿下。” 楚辰轻轻的抱住了叶婉瑜，叶婉瑜被吓了一跳，挣扎了两下后，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过了片刻，楚辰才松开了手，低头笑道：“抱歉，没忍住，谁叫你长得这么美。” 叶婉瑜拍了下楚辰，转身离开，嘴里抱怨：“狗太子，贫嘴，就知道欺负人。” 楚辰走上前，摸了摸胸肌：“刚才抱你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搁到了。” “什么意思？” “你太瘦了，抱着一点都不舒服。” “狗太子，你……” “你除了那两个地方大点，身上都搁人。” “狗太子，你……你欺人太甚！” 说着，叶婉瑜一拳打了过去，被楚辰抓住直接搂在了怀里。 叶婉瑜用力挣扎，可始终摆脱不了。 楚辰在她耳边小声道：“记住，好好吃饭，别累着。瘦了，我会心痛的。” 叶婉瑜渐渐冷静：“狗……，殿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楚辰松开手，将一张纸放到桌上，说道：“我要离开几天，会带上夜莺。还有，这是方便面、和饼干的配方” 叶婉瑜热衷于研发，这几天让她做点事，不至于胡思乱想。 楚辰继续问道：“这两样产品很重要，不但会销售给百姓，还要大量供给军方。我还是那句话，产品是其次，你的身体更重要。” 叶婉瑜拿过配方看了看，点头答应：“我知道了，一定会吃好睡好。能问一下，殿下要去哪吗？” “暗冥的一些事情。” “哦，那我就不多问了，殿下也要注意身体。” 叶婉瑜低着头，羞红了脸。 楚辰并不想欺骗，而是怕叶婉瑜担心，有些心结她一时无法解开。 东宫，新兵连营地，外围草场。 霍无邪、李明轩坐到草坪上，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李明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说多错多。 这时，萧景睿走了过来，一人扔了一个皮蛋：“好东西，请你们吃。” 之前，楚辰请新兵们吃过皮蛋，但数量很少，到现在还是稀有物。 萧景睿坐到两人身边，一边剥皮，一边问道：“无邪，你不吃吗？” 霍无邪不予理会，萧景睿咬了一口皮蛋：“真香！你们知道殿下这几天要去哪吗？” 李明轩开口：“不是说去做什么市场调研吗？” “他的话你们也信。” “别卖关子了。” 萧景睿把剩下的皮蛋放进了嘴里：“是去石虎山，搞不好是去找死。石虎山那几个当家，全是气道高手。” 霍无邪神色起了变化，看向萧景睿。 萧景睿表情变得严肃：“他是为了我们，去侦察敌情。堂堂一个储君，涉险跑去干斥候的活，说了都没人信。” 说完，萧景睿起身，拍拍屁股转身离开。 霍无邪呼了口气，拿起地上的皮蛋，拨开皮后吃了起来。 李明轩不明白萧景睿的用意，问霍无邪：“殿下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两千多土匪。” 霍无邪吃了一口皮蛋，低声道：“他是不想我们死太多的人。” 说是这么说，可霍无邪知道萧景睿的用意，他是希望自己原谅楚辰。 寅时，东宫后苑，太子寝室。 楚辰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 夜莺持剑走进屋子。 “出发！” “是！” 二人趁着夜色离开帝都，骑马朝着石虎山方向而去。 ------------ 第85章 一条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楚辰、夜莺骑马一路南下。 已时左右，二人来到了一条官道上，这里距离石虎山还有三十多里。 楚辰发现，莫大的一条官道，竟一辆马车都没有。 这里可是直通帝都的要道，因为那帮土匪的存在，导致了商路不通。 从而引发物价上涨，让本就困苦的百姓，生活更为艰难。 两人休息片刻，继续南下，最后来到了平安镇。 镇子规模很大，周围建筑也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人流异常繁多。 “公子，怎么这么多乞丐。” “我怎么知道。” 楚辰骑马在街道中央，发现街边的乞丐排排而坐。 这些乞丐大多为老人、女人、小孩。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些孩子已经瘦得没了人形。 说他们随时都会饿死，一点都不奇怪。 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楚辰下马前去一探究竟。 前方有一座大棚，里面堆满了粮食。 粮食前面，一名脑满肠肥的男子坐在桌边，还有一名账房先生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楚辰看到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女孩大米30斤，男孩大米15斤。 “该死！”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光天化日这名奸商竟做起了人口买卖，还他娘的卖得如此低贱。 一斤大米也就20文，一条人命连一两银子都不值。 一个早上，这名奸商已经成交了十几笔买卖，一边的空地站着十几个小孩。 “娘，不要卖俺。俺听话，少吃点留给弟弟。” “娘也不想，孩子跟着他们有饭吃。” “娘……呜呜……” 一名女人牵着自己的女儿来到那男子面前，然后鞠了一躬。 楚辰发现那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如果是现代，这年纪应该刚进入小学。 账房先生开始写卖身契，写完之后让女人按了手印，然后拿走了卖女儿所得的三十斤大米。 “夜莺，为什么女孩比男孩贵？” “公子……这……” 楚辰转身看着夜莺，眼中绽放着怒火。 夜莺回道：“男孩没什么用，女孩等长大些可以做丫鬟，可以给老爷们陪睡，还可以卖给青楼。” 楚辰运气用力一甩，一股气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朝着前方冲击而去。 “哗啦！”一声，前方整个桌子被气浪掀翻，那肥胖的中年男子直接被打翻在地。 “谁，是谁？” 那男子左右张望，一瞬间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辰走上前来，一脚把边上的桌子踢飞，俯视那男子：“做得好大的买卖。” “你……你是什么人，知道老子是谁吗？” “是谁？说说看，好叫本公子害怕一下。” “老子徐大贵，临城县令是俺的亲家，你……你个外地人摊上事了！” 夜莺上前，一脚踹向那男子的肚子，狠狠道：“在谁面前称老子的！” 徐大贵捂着肚子，冲着周围人大喊：“快来人啊！有人造反了！” 边上的百姓吓的纷纷散开。 没过一会儿，街对面十几个打手冲了过来。 “不长眼的狗东西，在这里惹事，你们找死！兄弟们上。” 带头的一声吆喝，十几人朝着楚辰冲了过来。 没等楚辰出手，夜莺转身冲入了人群。 一阵乱斗，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十几名打手被夜莺利索地打翻在地。 徐大贵吓得脸色发青，趁楚辰没留意，起身一个踉跄跑到了人群中间。 “你小子，有种就在这等着，老子叫人弄死你！” 留下了一句狠话后，徐大贵逃之夭夭。 夜莺大步走了过去，然后像揪小鸡一样，将之前那名账房先生带到楚辰面前。 账房先生跪地求饶：“大侠，饶命！” 楚辰冰着脸，问道：“刚才那头猪是谁，买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他叫徐大贵，是这镇子上最大的粮商，他女儿是县老爷儿子的小妾。至于这些孩子，小人也不知道。” “县老爷，好大的官啊。” 楚辰找来了凳子坐下，然后把那小女孩还给了她的母亲。 母女下跪，磕头道谢。 楚辰观察了下，问道：“你们不像是乞丐，为何沦落至此？” 女人跪地回道：“奴家是石虎山附近村子的人。” 楚辰神色微微一变，道：“石虎山？” 那女人点点头，哭诉道：“那些杀千刀的，到处打砸抢劫、奸淫掳掠，我家的男人就是被他们杀的。这里很多人都是逃难过来的。” 楚辰感觉哪里不对。 楚雲在朝堂上说，石虎山屠了二十二座村子，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于是，楚辰对女人说道：“把土匪抢劫村庄的过程，详细地跟本公子说一遍。” 女人有点犹豫，那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事情。 可是，楚辰让女儿回到身边算是大恩，于是把土匪袭击村子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某天下午，一支两百多人的土匪队伍骑马闯进村子。 随后开始四处抢劫财物、粮食，看到女人就行J淫之事。 男人们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一些男人进行了反抗，结果被当场格杀。 而眼前这女人的丈夫就是其中之一。 屠刀之下出孬种。 大部分男人还是不敢反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财物被抢，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那些畜生凌辱。 村人们没有了粮食，只好出来讨饭。 女人一边说，一边泣不成声。 丈夫被杀，自己还遭受了几名土匪的凌辱，那段回忆就是一场噩梦。 这事兵部尚书徐绍元应该知道，可他没有去反驳楚雲。 这老狐狸中立得可以。 朝廷认定了村子被屠，根本不知道这些百姓的苦难，或者根本就没人在意。 党争，让很多人变成了聋子、瞎子。 楚辰继续问道：“大姐，你刚才说两百多土匪，还都是骑马的。马的大小，还有那些土匪的年纪，这些你可还记得？” 女人点头道：“那些马很大，十分壮实，与那边的两匹马差不多。至于土匪的年纪，都是二十上下，也有年纪大的。” 夜莺脸色一变，女人指的那两匹马就是他们骑的，是货真价实的战马。 看来，石虎山的事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官军充当土匪，这事可闹大了。 ------------ 第86章 邪星韩轩 “殿下，我们还是走吧，事情闹大了容易暴露身份。” 夜莺上前，小声提醒。 楚辰也想离开，可看到周围饥肠辘辘的百姓，回想那些饿的只剩下骨头的孩子，他始终迈不出这一步。 “本宫是大夏太子，岂能看到自己的百姓忍受饥饿之苦，沐浴子民本就是储君的职责。” 楚辰决定留下，或许他的一个决定，可以叫很多人活下来。 生命当敬畏！ 随后，楚辰命夜莺去找些民工，就在此地开设粥棚。 并叫那些狠心的父母，把身后的孩子领回去。 过了半个时辰，三口大锅建起，将身后的粮食熬成浓粥，分发给镇上的乞丐。 粥香飘逸，得知消息的全镇乞丐纷纷前来，排成了一条过百米的长龙。 这时，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来到楚辰面前。 他手里拿着破碗，碗里的浓粥已经吃完。 年轻男子问道：“公子，可否再给在下一碗。” 楚辰打量了男子一番，文质彬彬，面目清秀。 衣衫虽破旧不堪，却十分的干净整齐。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年轻人的眼眸清澈，却透着一丝狡黠。 “可以。夜莺，给这位公子再成一碗。” “哦。” 夜莺走了过来，拿走那男子的碗，亲自给他成满。 男子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到了角落。 没过一会儿，那男子又走了过来，问道：“公子，可否再给在下一碗。” 楚辰点头，又叫夜莺给他成了一碗。 “撑不死你。” 夜莺白了一眼，又去成了一碗。 第三碗、第四碗，一直到那年轻人要第五碗的时候，周围排队的人不干了。 “这人怎么这样？不排队直接要吃的。” “就是，年轻力壮的，跑这里来跟我们抢吃的，真不要脸。” “你们也太不公平了，凭啥他能吃五碗，还不用排队。” “……” 排队的人抱怨声此起彼伏，楚辰想解释。 结果那年轻人一上前，面向那些抱怨之人，大声斥责。 “尔等碗中有果腹之粥，何必贪婪他人口中之食？” “粥是这位公子派发的，他愿意给谁与尔等何干？尔等不存感激之心，还诸多抱怨，心中可有一丝良知。” “尔等说公平，有人生而富贵，有人生而卑贱，这世间哪有‘公平’二字？” 一番言辞，听得众人羞愧，可楚辰却听出了这男子心中的怨气。 倒是有种怀才不遇，愤世嫉俗之感。 男子来到一角落，继续吃他的第五碗粥。 楚辰走上前，问道：“其实你第二碗就吃饱了，对吧？” 男子继续吃，不以理会，他吃的每一口感觉都特别的认真。 楚辰直接坐到男子身边，继续问道：“你应该是个读书人吧，为何沦落至此？” 男子依旧没有理会，继续吃他的粥。 楚辰不在言语，就这么等着。 男子吃完，碗里一粒米饭都不剩下，然后把碗轻轻的放在面前，起身对着楚辰行礼感激。 “多谢公子五饭之恩。食不言，刚才在下无礼了。” “没错，在下第二碗就吃饱了，后面三碗是明天的。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希望。” “在下韩轩，读过几本书。后来发现读书没什么用，又手无缚鸡之力，才沦落至此。” 楚辰靠在墙上，笑道：“读书无用，那为何天下人都往里跳呢？” 韩轩轻蔑一笑：“无非是为了一个功名，可寒门子弟博得功名何其艰难。再有，书中都是些诓骗世人之语，道德文章对富国强兵毫无益处。” “哦。”楚辰来了兴致，问道：“道德文章无用，那什么对富国强兵有用？” 韩轩回道：“仁义道德只会磨灭人本该有的血性，以理服人、以德报怨都是狗屁。人的本质就是贪婪，公子大善，施恩于众人，可就因为多给了在下几碗粥，他们就心声抱怨。” 楚辰反驳道：“你我非亲非故，多给了你几碗，他们心中有怨气也无可厚非。” 韩轩回道：“粥是您派发的，给谁是你的权利。你给了我五碗粥，为了以示公平，也给他们每人五碗。试问公子，你有这么多粥吗？” “……” 楚辰不知道如何回答。 韩轩接着说道：“公子应该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你对在下有恩，在下就送公子一句良言。” “洗耳恭听。” “仁慈是手段，利益是目的，没有利益的仁慈毫无意义。大夏以仁孝治国，何尝不是手段；宣扬仁义道德，何尝又不是手段。百姓饿疯了，你看他们造反不造反。” 听完，楚辰起身，此人又是利益、又是手段的，对仁义道德嗤之以鼻，绝对是那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说他是阴谋家、邪星不为过。 但是，韩轩究竟有多大本事，楚辰还不得而知。 于是，他对韩轩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想要一个舞台证明你的才华，就去帝毒万宝阁找一个姓江的先生，就说姓楚的公子介绍。” 韩轩脸色一变，又再次大量了楚辰一番，然后行了大礼，说道：“谢公子，在下这就去。” 讳莫如深，对方大概猜到楚辰的身份，结果韩轩并没有拆穿，连惊讶之色都不露，而是十分从容的离开。 由此可见，此人的诚服很深。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或许韩轩就是个魔。 此人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好刀，可能否发挥其威力，就看持刀之人如何使用。 一个时辰后，棚里里粮食用的差不多了，可排队领粥的人还是很多。 就在这时，前方的街道上，一队人马朝这边风风火火地赶来。 带头的正是刚才那位徐大贵，而那队人马却不是卫兵，是一群手持宝剑的武人。 楚辰还以为这徐大贵会去县城找他的亲家，没想到能请来这么多武人。 空地的百姓吓得纷纷散开，三十多名武人上前将楚辰、夜莺围住。 夜莺即刻拔出短刀，站到了楚辰面前：“公子，现在怎么办？这些人可不是刚才那些烂鱼烂虾，都是高手，不好对付。” 楚辰把夜莺推开，笑道：“公子说了，不喜欢站在女人身后。” 周大贵上前一步，有恃无恐的指着楚辰，并对身后的一名头目指认。 “大卫，就是这不知好歹的匪人，毁了我们家的生意不说，还打人。你们现在就帮老子弄死他！” ------------ 第87章 贩卖人口的竟是自己 “满嘴喷粪！” 对楚辰无礼，夜莺不能忍。 上前就是一脚，结果那武人身体一闪，单手挡住了夜莺的一击。 武人劝道：“姑娘，摸要冲动！” 夜莺不予理会，一个旋转飞踢，这一脚似有千钧之力。 那武人双手一档，脚踩地面，向后滑出一米之远。 徐大贵吓的连忙转身准备逃跑，夜莺一技飞踢，击中对方后背。 只听一声“啊！”的惨叫，徐大贵来了一技狗吃屎，肥胖的身体砸向地面，滚出三米之远。 周围的武人见状纷纷拔剑，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带头武人上前，露出怒色：“好不讲理的妮子，竟如此这般凶悍，弟兄们，上！” 楚辰拔刀，对着地面用力一挥，一技霸道的气斩随着刀刃而出。 “轰！”的一声，地面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地的裂口。 “我看谁敢动手。” 楚辰发出威胁，那些武人持剑停滞不前，可脸上却无半点惧色。 带头武人对楚辰行礼：“这位公子，想以势压人吗？” 楚辰看着手里的宝刀，笑道：“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如此，强者为王。” “但也要讲道理吧！人家做生意，你不但破坏，还出手打人。现在还将别人的粮食，成就你的善举。” “贩卖人口，也叫生意？” “大夏律法是可以买卖人口的。” 楚辰把这茬给忘了，确实贩卖人口律法是允许的，不然富商、官宦之家哪来的这么多奴仆。 夜莺一步上前，理直气壮道：“律法是允许，但是人命没这么贱。一个男孩卖十五斤米，才四百多文。还有！这老家伙侮辱我家公子，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那武人听后，怒视地上的徐大贵，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以五两银子一个买卖的吗，怎么用粮食换小孩？” “这……” “好，好得很。竟然诓骗到我们暗冥身上了，来人，带走！” 两名武者上前，直接将徐大贵带走。 带头的武者冲楚辰行礼：“抱歉，我们没有查明真相，冤枉了阁下。” 楚辰发出质问：“暗冥为何要买这么多孩子？” “公子，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免得惹祸上身。” “是吗？那本公子只好去问江怀义了。” 那武人听到“江怀义”的名字，脸色骤然大变，他抱拳问道：“公子，你究竟何人？” 楚辰看了下周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街道不远处有一座茶楼，楚辰定了一个包间，让夜莺在门口守候，不许任何人进来。 房间内，楚辰拿出东宫的牌子，自我介绍道：“本宫乃太子楚辰，帝都暗冥事务有本宫全权负责，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人赵小易参见殿下！” 这样的气度，以及刚才霸气的一击，赵小易对楚辰的身份深信不疑。 楚辰坐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起来说话。” “谢殿下。”赵小易起身，说明了情况。 临城一带，石虎山土匪为患，出现了大量流民，饿死者有之。 暗冥上层决定，在这一区域大量购买孩子。 至于用途，赵小易不得而知。 他最后对楚辰说了一句：“我小时候，家里活不下去了，也是被家人卖到了暗冥。” 楚辰大致明白了暗冥上层的意思，从小培养出来的孩子最是忠诚。 在培养的过程中，根据孩子的天赋能力，再分配到各个组织。 方法倒是不错，那些孩子如果跟着父母，可能饿死不说，也没有什么前程。 楚辰感到可笑，贩卖人口的竟然是自己即将要统领的组织。 楚辰继续问道：“如此多的百姓忍饥挨饿，为何义善司没有举措。” 赵小易回道：“殿下不甚了解。这些人并非因天灾，或战争的难民，而是流民。全国流民何其之多，义善司根本无法承担。” 楚辰明白，是自己太天真了。 想要国家强盛、百姓富足，必须要大刀阔斧的改革。 可是任何利民的改革，都会涉及贵族阶层的利益，所以没有足够强大的权力都是空谈。 楚辰已经了解了情况，让赵小易先行离开。 他只不过是暗冥地方的武卫，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 时间已接近傍晚，楚辰让夜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结果，因为平安镇大量的人流，夜莺只订了一间上房。 楚辰进入客房，房间倒是宽敞，唯独只有一张床。 夜莺连忙解释：“殿下你别误会，我可是好说歹说，他们就只有一间。” 楚辰摸了下夜莺的头，笑道：“那这小呆瓜，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 夜莺低下头：“你是殿下，我是属下，大不了我睡地上就是。” “本宫要洗澡，你这属下去安排一下吧。” “好嘞，属下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客栈的伙计打好了水，楚辰进入木棚沐浴。 夜莺很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楚辰叫道：“不给本宫按摩吗？” 夜莺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楚辰笑道：“属下伺候殿下不是天经地义吗？” 夜莺来到楚辰身后，将纤细的小手放到肩膀上，然后轻轻揉捏。 楚辰感觉舒爽无比，夜莺的按摩手法真的无人可及。 “夜莺，你喜欢本宫对吗？” “殿下，你……你怎么突然问人家这个。” “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夜莺喜欢殿下。” 夜莺好不掩饰内心的感情。 楚辰低头深吸了口气，向夜莺袒露心扉。 “夜莺，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让我感触颇深。百姓饥肠辘辘，卖儿卖女，甚至饿死者有之。” “我们的大夏外强中干，国穷、民穷，富的是那群商人、官吏，照此下去，国家的矛盾会愈发激烈，甚至会陷入危机。” “身为储君，我想要改变这个世道，让国家走向强盛，让百姓富足起来。不会有卖儿卖女，不会有人饿死。” “所以，我要全心全力的去争夺权力，至于儿女私情……” 夜莺把手从楚辰身上滑开，失落道：“夜莺明白，殿下要干大事，不想被儿女私情给绊住。” 楚辰突然抓住夜莺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直听见“扑通”一声，夜莺的身体当场被楚辰拽进了木桶。 “殿下，不要！” “不要什么？” 楚辰一手搂住夜莺的小蛮腰，一手抚摸她娇俏的小脸。 夜莺吓得不知所措，不断喘喘着粗气，丰满的娇躯挨着楚辰时上时下 冷静片刻后，夜莺深情的望视楚辰：“殿下，你刚不是说……” 两人双目对视，楚辰笑道：“你的殿下要去干一番大事，没时间儿女情长，所以跳过有的没的，与婉瑜一起，做本殿下的女人。” ------------ 第88章 感情，就应该简单粗暴 夜莺心头涌现出一股暖流，渐渐蔓延全身，感觉幸福来的太快。 楚辰觉得不该叫身边的女人感到害怕。 叶婉瑜如此，顾忌她庶女的身份；夜莺亦是如此，害怕自己在楚辰心中的地位。 豫王案也好，天宝银号案也罢，楚辰已经清晰了未来的道路。 他要去战斗、去争权、去争霸，将天下的权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感情的事简单粗暴，无需拖泥带水。 “殿下，夜莺心悦你！” 在木棚里，夜莺怕幸福转瞬即逝，于是抱住楚辰热情拥吻。 不再把感情藏于内心，用行动去释放。 一阵激情之后，夜莺羞红了脸：“殿下，我真的好开心。其实……其实我没有别的奢望，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伺候殿下就心满意足了。” 楚辰拍了下夜莺的小脑门：“就这点要求？” “师傅说了，做人不能贪心。他还说女孩子要矜持，但我不会，喜欢就是喜欢。不过……” “不过什么？” “师傅还说，成婚之前，不能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情。” 楚辰笑而不语，感情这东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穿越到现在，是夜莺一直陪伴左右，也是夜莺用生命守护着自己。 是感动，还是感情，对楚辰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想眼前的女人幸福。 夜莺从木桶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感觉滚烫无比。 而突如其来的幸福，也叫她一时难以消化。 于是，夜莺对楚辰害羞道：“殿下，那……那我去隔壁房间了。” 楚辰一愣，问道：“不是说只有一个房间吗？” 夜莺捂着小脸，羞答答地冲出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楚辰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去隔壁房间找了夜莺。 “这丫头，还说什么矜持。” 进入房间，楚辰看到夜莺的睡姿真是一言难尽。 双手、两腿朝两边大大地展开，床上的被子被踹到了床下，简直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小呆瓜，起床了！” 楚辰叫了一声，夜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楚辰后张开双手：“殿下，抱抱。” “调皮。” 楚辰坐到床边，双手抱住夜莺。 夜莺靠在楚辰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小声念叨。 “殿下，感觉像做梦一样，原来这不是梦，是真的。” “夜莺从小无父无母，殿下怜悯，师傅关爱。可这一刻，才是夜莺最幸福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夜莺就想待在殿下身边，想保护您，关心您，一有开心的事就想和殿下一起分享。” “殿下，夜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永远都不想离开您。殿下，这不是梦吧？” 楚辰推开夜莺，用力掐了下对方的小脸蛋。 “疼！” “知道疼，说明不是梦。起床，洗漱、吃饭、出发！” 夜莺用力抱住楚辰，撒娇道：“不要！再抱抱，就一会儿。” “砰！砰！砰！” 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敲了三声。 “王八蛋，是谁啊？” 夜莺嘴里嘟嘟，即刻下床穿好了衣服，然后气冲冲地去开门。 见昨天的徐大贵一脸笑呵呵地站在门口，开口道：“姑娘，早。” “早！”夜莺紧皱双眉，恨不得一脚把这胖子踹到楼下。 楚辰走了过来，问道：“这不是徐老板吗，来要债了？” “不敢！不敢！” 徐大贵“扑通”一声跪到了楚辰面前，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回来是专门道歉的。” 楚辰呵呵笑道：“道哪门子歉啊？本公子打了你，还用了你的粮食，是本公子向你道歉才对。” “就别玩小人了，您可是帝都的大人物，小人可得罪不起。” “什么大人物，谁告诉你的？” “没有！小人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暗冥的人说必须得到公子的原谅，他们才肯和小人继续做生意。公子，请随小人来。” 说着，徐大贵起身，亲自带着楚辰去了楼下。 随后，三人来到平安镇最大的一片场地，这里很早就架起了粥棚。 五个大锅，后面堆满了粮食，前来领粥的百姓足足有三百多人。 徐大贵请示道：“公子，可还满意。” 楚辰哭笑不得，商人就是商人，懂得投其所好。 “做得不错，本公子原谅你了。” “谢公子！” 楚辰希望这些百姓能坚持到石虎山被剿灭，不再有人饿死。 徐大贵又问道：“那买孩子的事可否继续。这回男孩、女孩都五两。” 楚辰心情原本不错，可这徐大贵又立马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首先，楚辰过不了买卖人口这一关。 可是，那些孩子加入暗冥会有很好的发展。 而五两银子，足够一个家庭能温饱一年。 这一刻，楚辰想起了邪星韩轩的一句话。 仁慈是手段，利益是目的，没有利益的仁慈毫无意义。 走上争霸之路，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选择，无非就是权衡利弊，守住本心。 赵小易就是个例子，加入暗冥不算是卖身为奴。 思虑再三，楚辰同意了徐大贵。 对那些孩子而言，这也算是一种际遇。 吃过早饭，楚辰和夜莺骑马继续南下。 一路上，夜莺闷闷不乐。 楚辰转头，笑着问道：“怎么，还在怪人家坏了你的好事？” 夜莺噘着嘴：“才没！女孩子要矜持。”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在浴盆里主动亲了本宫。” “殿下，你……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本姑娘气的是，明明是您救了那些百姓，可百姓并不知道是大夏的太子。” “大夏太子怎么了？身为储君，应该放眼天下，何必计较一域一地得失。” 对这事，楚辰并没放在心上，暴露身份对自己有害无益。 秘密离开东宫，这事早晚会被楚霄发现，黑曼巴也在帝都。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楚辰早已完成了任务返回帝都。 如果半路暴露了身份，对方肯定会有所行动。 “殿下，感觉你变了。” “人，立天地之间，当坦坦荡荡。既然认定了脚下的路，就当一往无前！驾！” 马蹄扬起尘土，楚辰如风一般，策马扬鞭，朝着石虎山方向奔驰而去。 ------------ 第89章 夜探石虎山 石虎山并非藩地，属临城范围，夹杂在雍州与荆州之间。 此山具有独特的地貌，以山石为主，周围是一片平原地带。 放眼远望，就如同一块巨石耸立在大地之上。 楚辰骑马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石虎山外围环境摸透。 这里确实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好地方。 就交通道路而言，两条南北官道从石虎山两侧通过，半路抢劫完可直接进山。 就地貌而言，周围是平原，土地肥沃，抢劫村庄、镇子有充足的食物保障。 而且石虎山地势复杂、怪石耸立，一旦进山，官兵就无可奈何。 傍晚十分，楚辰、夜莺藏匿于一片灌木丛中。 楚辰将侦查到的外围环境进行地图作业，为两万大军的部署做好准备。 “殿下，你画的是啥？我咋一点都看不懂。” 军事地图作业，夜莺看的懂那就见鬼了。 楚辰一边画，一边说道：“把衣服脱了……” 夜莺捂胸，连忙打断：“殿下，你想啥呢？” 楚辰继续专注绘图，说道：“你又想啥呢？把衣服脱了，换上军装。” “哼！”，夜莺拿起包裹，朝另一边灌木丛走去。 没过多久，夜莺换上了一身迷彩服，然后来到楚辰面前。 此刻，楚辰已经绘制完毕，看到眼前的夜莺，一时出现了幻觉。 感觉就是一名活脱脱的现代女兵站在眼前。 夜莺本身就具备飒爽英姿的气质，穿上这身迷彩军服，简直就是女兵完美的融合。 “殿下，美吗？” “美，美的冒泡。” 楚辰心中出现一种复杂的心绪，徘徊在古代与现代之间。 这次渗透侦察，是他穿越后第一次军事行动，感觉又回到了那段激情热血的岁月。 “过来！” “嗯！” 夜莺跪坐在楚辰面前，楚辰从衣服里拿出三盒颜料，然后将颜料一道道涂在夜莺脸上。 楚辰笑了笑：“女兵，你好！” 夜莺一头雾水，楚辰拿起包裹起身，朝着一边灌木丛走去。 过了一刻钟，楚辰换上迷彩军服、涂上迷彩装走了出来。 “小呆瓜，本宫帅吗？” “帅，帅的冒泡！” 夜莺虽然嘴里附和，心里却想，那鬼样子能把人吓死。 此时，楚辰无法知晓石虎山内部的情况，路口、道路、山体有否暗哨不得而知，所以必须晚上才能行动。 楚辰躺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闭上眼睛：“睡觉，三个时辰后出发。” 一直到了亥时。 皓月当空，月光洒下大地，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的外砂。 楚辰、夜莺休息了三个时辰，将一天的疲劳一扫而空。 “我们出发!” “是！” 楚辰检查了下装备，然后带着夜莺朝石虎山南面路口而去。 经过白天的侦查，南面必将是攻打石虎山的主攻方向。 二人在接近入口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并迅速隐蔽。 前方一条大路上，竟然出现了大量火光。 火光蜿蜒曲直，在黑夜中如一条火蛇缓慢蠕动。 “这运气，本宫该去买彩票了。” 楚辰嘴角上扬，在月色与火光的照射下，一支近一千米长的运粮队伍暴露眼前。 车上的粮食整整齐齐，队伍也十分有序，那些运粮的人个个虎背熊腰。 他们晚上行动，就是怕白天暴露。 这些粮食，怎么可能是从百姓那里抢来的。 楚辰肯定了之前的判断。 石虎山从前确实有土匪作乱，可当时规模很小。 短短三年时间，竟然发展到了两千人的规模，成为了州军都无可奈何的存在。 想到这些，楚辰感到心寒。 州军到底是无可奈何，还是做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堂堂大夏的军队，干起了土匪的勾当。 楚霄，真的该死！ 夜莺转头问了句：“殿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辰收敛怒气，对夜莺布置任务。 兵分两路，从两侧沿着山体一路跟踪。 如此多的粮食，定然是分发到五处营地。 跟随一路就可找到一处营地，然后折返，利用车印寻找下一处营地。 任务内容：画出路线，找出五处营地的大致位置。 任务完成后，在南部入口处汇合。 最后，楚辰叮嘱夜莺：“不管有没有找到，天亮前必须返回。” 石虎山全是山石，从高处眺望一览无遗，所以白天行动很容易暴露目标。 交代完，楚辰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从东侧跟随那只粮队。 车队进入了山中，楚辰和夜莺分别在东西两侧，保持安全距离紧随其后。 与之前预料的一样，车队在第一个路口一分为二。 楚辰、夜莺在暗中分别尾随…… 帝都，荆王府，地下密室。 太子失踪了一天，这个消息楚霄很快得知，并第一时间通知了麒麟阁。 最在意楚辰的人就是黑曼巴，于是她亲自前来询问楚霄。 “荆王，楚辰果真不在东宫？” “千真万确，应该是在前天夜里离开帝都。” 楚霄坐在上方，高高俯视黑曼巴，看不出一点颓废的样子。 黑曼巴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准备离开。 这一举动叫楚霄感到不惑，大声问道：“大公主殿下！你不是最在意楚辰吗？这个消息难道还不够引起你的注意。” “有什么好注意的。茫茫大山，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楚辰去了石虎山！” “荆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有些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 楚霄露出惊恐之色，如果叫楚辰知道那些土匪是荆州军，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楚霄连忙下来，对着黑曼巴行了个礼：“请大公主殿下指条明路。” 黑曼巴蔑视一笑：“两条路。第一条，让石虎山的土匪撤离，但纸未必能包的住火；第二条，把石虎上的指挥权交给本公主，本宫保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楚霄有点担心：“那帮人当了三年的土匪，匪气十足，本王怕大公主未必能指挥的动。” “这就不劳殿下担心了。还记得上次给你的作战计划吗，那些土匪未必能把计划完全实施，如果换本宫就不一样了。考虑下。” “不用考虑！本王选第二条路。” 楚霄一口答应，因为第一条是死路。 两千多土匪一夜消失，暗卫只要一查就知道去向。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纸根本包不住火，所以必须死战。 一旦输了，也不能留下活口。 如此以来，石虎山将成为黑曼巴与楚辰穿越后，第一次较量的战场。 ------------ 第90章 党争，乃取亡之道！ 清晨时分。 楚辰、夜莺在之前指定的地方汇合。 昨夜，在那只运粮队伍的带领下，楚辰找到了三处土匪营地，夜莺找到了两处。 其中一处的规模最大，入驻的土匪人数近两千人。 夜莺把绘制出来的路线图交给楚辰。 楚辰打开看了下，虽不及自己绘制的地图作业，但路线、方向标明的十分清晰。 石虎山的地形确实复杂，可区域之间的地貌大同小异。 楚辰有能力将两份图纸整合成一份完整的地图。 夜莺见楚辰对路线图没有异议，于是开口说道：“殿下，我还发现了一处小营地，就在中心营地边上。” 楚辰问道：“怎么个特殊法？” “全是女人。” “一群畜生！” 楚辰面露怒色，他已然猜测那些女人的作用，小鬼子的做法。 没想到这群假土匪也这么做。 确切的说，经历了这三年，他们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土匪。 楚辰望着泛蓝的天空，对夜莺说道：“我们回去吧。” “殿下，那些女人……” “怎么救？现在是白天，一旦被暗哨发现自身难保，更别说救人了。” 如果在山中被敌方暗哨发现，出动一支骑兵，即使武功再高也很难脱身。 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大致知道了敌方营地的位置，以及路线、地形地貌。 作为军人，任务永远排在第一位，任务之外的东西只会徒增变数。 夜莺低头，表情沮丧。 可有些事确实无能为力。 石虎山没有隐蔽物，它不像丛林，只要移动就很容易被敌方发现。 两人回到原来的地方，换回衣服，骑上马返回帝都。 夜幕降临。 楚辰、夜莺骑马急赶慢赶，在天黑前来到了帝都南门。 城门口，一队禁军并排站立，见到楚辰后，同时下跪高喊。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辰骑马上前，问道：“你们为何在此？” 一名校尉上前，回禀：“陛下有旨，命我等在此等候，一旦发现殿下回城，即刻护送您进宫面圣。” 楚辰呼了口气，看来一顿批评是免不了了。 然而，这次侦察却十分必要。 那样的地形，那样的兵力，以及五处营地的位置。 即使出动两万精锐，也未必能攻的下来。 皇宫，御花园。 夏皇用过晚膳，此刻正和刘贵妃在此散步。 一名太监匆忙走了过来，弯腰回禀道：“万岁，太子殿下回来了。” 夏皇怒色显露，又看了下身边的刘贵妃，对太监道：“叫太子在御书房等候。” “是。” 太监起身离开，刘贵妃问道：“陛下，刚才心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听到太子来了，反而生气了？” 夏皇淡淡回了句：“无事。爱妃先行回去，朕有事儿有处理。” 自从豫王案之后，夏皇对刘贵妃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很少去静兰苑，这次散布也是偶遇促成。 有些事情，要么就别做，要做就要做好被别人知道的心理准备。 御书房，楚辰已经再次等候多时。 夏皇刚一进屋，就直接来了一句责备：“你个竖子，终于肯回来了。” 楚辰行礼，参拜道：“拜见父皇。” 夏皇坐到案桌前，支开身边的人后，对楚辰一顿指责。 “堂堂太子，大夏的储君，跑去干斥候的活，你不怕丢人，朕怕！” “一个小小的石虎山，用得着你亲自去冒险吗？” “朕原本对你期望很高，可这件事大失朕望。跟天下相比，那两千土匪算了什么！？” 一句句责备拨动着楚辰的心弦。 石虎山幕后之人是楚霄，可造成这一结果的却是夏皇。 为了所谓的帝王之术，为了制衡楚雲的势力，暗中扶持楚霄，才养虎为患，造成今天的恶果。 楚辰轻轻回了句：“父皇，你说是小小的石虎山，可你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你知道儿臣都看到了什么？” “二十多个村庄遭难，千亩良田无人耕作，成千上万的百姓饥肠辘辘，饿死者有之。南北两条要道，竟看不到一辆马车。” “您说儿臣干了斥候的活。可到现在，连石虎山的基本环境都没搞清楚。里面有多少条路，山势如何，两千多土匪分布何处，他们都是怎样的关联。” “儿臣敢说，徐绍元出兵两万攻打石虎山，不是大败而归，就是全军覆没。” 夏皇说道：“太子，你危言耸听了。两万精锐打两千土匪，徐绍元是帅才，……” 楚辰突然激动打断：“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止两千，而是五千！他们也不是土匪，而是官军！” 夏皇一脸震惊，除了楚辰的话，还有他此时的情绪。 还是第一次，楚辰在夏皇面前爆发怒火。 别说楚辰，这世上也没人敢在君王面前展露这样的情绪。 楚辰知道自己情绪出现了偏差，只希望把装睡的人叫醒。 他继续对夏皇言道：“父皇说儿臣刚才丢人，可还有比自家军队扮成土匪，去迫害自家百姓的事更丢人的吗！？” “儿臣发现身边的人都是聪明人。楚雲聪明，聪明到差点害了自己，赔上了豫王妃；楚霄聪明，聪明到为一己私欲，出卖国家，让自己变成一头四处咬人的恶犬！父皇更聪明……” “深知帝王之道，熟知制衡之术，但要知道党争猛如虎。有多少朝代因为党争而亡国？” “啪！”的一声，夏皇用力拍案，怒对楚辰：“太子，你是在指责朕吗？” 楚辰撇嘴苦笑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想说，装睡的人叫不行。” “天宝银号一案，父皇处理的漂亮，及时控制住了局面，儿臣在您身上学到了很多。但是！” “父皇有没有想过，天宝银号一案从另一角度反映出了什么。六部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一个国家，中枢都烂了，还指望什么富国强民。一个利益熏心的官宦体系，又如何撑得起一个国家！？” “父皇要皇权至上，可是让全国矿山归为国有，大臣们百般阻拦。各个满口仁义道德，却都黑了心。” “父皇，这就是你想要的国家吗？你问儿臣，儿臣会说，这样的国家儿臣不要！” 楚辰的情绪越发高涨，心中的郁结他不吐不快。 这些话就是想叫醒装睡的夏皇，制衡之术无法强国，党争乃取亡之道也！ ------------ 第91章 王的资质 本想老子好好训训小子，结果被小子训了一顿。 党争误国，党争乃取亡之道。 “党争”二字，不断在夏皇脑中徘徊。 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十年前，萧氏一家独大，权倾朝野，帝都世家明面上以萧氏马首是瞻。 萧氏将皇权至于何地？ 萧氏退出朝野后，新的势力萌芽。 以楚雲为首的外戚贵族势力逐渐强大。 众皇子中，无能者居多。 太子因为萧氏的离开废了，九皇子无心政事，早早离开朝廷从军。 也只有三皇子楚霄智勇过人，夏皇这才扶持楚霄，平衡楚雲的势力。 如此以来，萧氏一家独大的局面就不会发生。 结果，十年间双方不断排挤打压政敌。 朝堂之上，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这才行成了如今的党争。 夏皇何尝不知党争猛如虎，可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 就“天宝银号”一案而言，如果全面打压楚霄势力，官场和世家利益会出现真空。 不用多长时间，拥有同样实力的楚雲会全盘接收，东宫连汤都喝不到。 所以，楚辰才拜托江怀义，把天宝一案的信息传入夏皇耳中。 才有了后面的“事缓从恒”，逐步瓦解荆王势力。 此时，夏皇对楚辰的表现不但不生气，反而感到些许欣慰。 王，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这总比那些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人好上百倍、千倍。 “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 夏皇听完楚辰的肺腑之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不按套路出牌，这叫楚辰反而感到无措。 按照楚辰对夏皇的了解，应该反驳，或是君王一怒，大发雷霆才对。 情绪代表不了气势，上善若水才是心境的最高境界。 楚辰恢复了冷静，回道：“暂时没有了。” 夏皇点点头，说道：“那就叫父皇说几句，好吗。” “聆听教诲。” “不需要你假谦虚，能听点进去就行。” 夏皇站了起身，走到楚辰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朕，很开心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算是你的肺腑之言。作为君王，想听真话很难。” “你说得没错，党争猛于虎，朕用了制衡之术，让楚霄牵制楚雲。如果不这样，再出现一次豫王案，你猜后果会怎么样？” “当时，五城三军，禁军六卫有所异动。还好你判豫王无罪，可即使你判有罪，那些人也不会成功，可伤的是国本。” 夏皇的表情流露出一丝无奈，楚辰或多或少能理解。 权利不可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因为权利需要很多人去实施，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立场。 所以，为了巩固皇室权利，夏皇只能分权给自己的皇子。 夏皇身侧，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很在意十年前的事情，它是你心里的一道坎。”‘ “母后去世的原因，以及萧氏的离开。朕，现在就告诉你。” “你的母后是因心悸去世，而萧氏的离开是朕的手段。” “萧氏确实把这个国家治理得很好，从而也埋下了隐患。” 楚辰插话道：“功高盖主，对吗？历代王朝，臣下功高盖主，下场都不会很好。但是，如果君王足够强大，是可以驾驭臣子的。” 夏皇面向楚辰：“太子，这想法太过天真。你给朕的感觉就是，个人能力很强，甚至超过楚雲、楚霄，但思维却停留在百姓阶层。” “仁义、道德这些，君王需要，也不需要。他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什么叫功高盖主？当时的萧氏远远超过这个层级。” “朝廷六部、御史台、大理寺、右丞相，几乎都是萧氏的势力，后宫之主也是萧氏。他们是史上最强氏族，无人可撼动。” “那样的实力，那样的名望，可他们姓萧，不姓楚。甚至身为君王的朕，很多理念他们都可以轻易驳回。” “太子，试想一下当时的朕是怎么样的一个处境？当时的天下看似太平、繁荣，可内部萧氏与其他世家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太子，人性的本质是什么，这不用朕跟你解释吧。” 夏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让楚辰想想刚才他说的这番话。 十年前，果真如夏皇所说，身为君王定是如坐针毡。 即便知道萧氏忠诚大夏、忠于楚氏，可他们拥有改朝换代的能力，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君王可以接受。 国富民富，牺牲的是大贵族与地方士绅的利益，而这些阶层才是实际掌控国家的人。 可想而知，当时双方的矛盾有多激烈，一旦矛盾爆发，整个国家将陷入水深火热。 夏皇看着楚辰，语重心长道：“辰儿，父皇并不是一个能执掌乾坤的君王。虽然，你的一些想法比较天真，但是在诸多皇子中，你最具备王的资质。” “在很多人眼里，当年你若不是皇后所出，若不是有萧氏，单论才智、品性，楚雲更适合当太子。但朕觉得，楚雲不如你。” “楚雲确实聪慧、品性极佳，可从他身上却看不到那样的资质。就比如，楚雲的实力远超于你，可他在的你面前，连正眼看你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朕对你的期望最高，不要让朕失望。像石虎山那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发生。” 楚辰行礼，平静地回道：“儿臣谢父皇教会，受益良多。” 夏皇摆了下手，继续道：“辰儿，你有很多事情让朕惊喜，就比如炼制精盐，还有皮蛋、香水、高度酒之类的。朕知道，你还有很多让朕惊喜的地方。” “大胆地去做，朕支持你！不过这一点，你要好好谢谢江怀义。” “儿臣明白” “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 楚辰再次行礼，转身离开御书房。 可最后一句，他听得一头雾水，那些的发明创造与江怀义何干？ 楚辰离开御书房，返回东宫。 他必须尽快把地图作业完成，然后交于兵部。 两千土匪变成了五千，还是一些训练有素的官军，以及那样的地势。 徐怀义的两万精锐，按正规打法，没有一点胜算。 ------------ 第92章 方便面诞生 楚辰回了东宫，然后第一时间去了书房。 趁现在还有记忆，必须把石虎山的地图作业完成。 刚才，夏皇的坦诚以待让楚辰得到很大的释怀，也理解了父皇的处境。 身为君王，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他能把掏心窝的话说出来，这是何等的信任，他可是夏皇。 “殿下，您回来了。” 就在楚辰地图作业的时候，叶婉瑜端着碗走了进来。 她知道楚辰晚饭还没吃，于是亲自下了面。 楚辰打开碗上的盖子，惊奇地发现里面竟然是方便面。 不可思议，才三天的时间，叶婉瑜真的把方便面做出来了。 难道，她真的有发明的天赋。 叶婉瑜拿起筷子给楚辰，开心道：“尝尝看。按照你的配方，把拉好的细面固定成型，然后进行油炸去掉水分。” “配料有晒干的各类蔬菜，包括紫菜、白菜、胡萝卜、还有小虾米。” “盐包用的是殿下炼制的精盐，同时加进去了些调料粉。” “油包最难，研制了好长时间，因为根本就没有牛油，杀牛是触犯律法的。我用了别的调料，再加入肉末提香，最后混合了猪油。” 叶婉瑜说得头头是道，且条理十分的清晰，楚辰不得不钦佩她的研发能力。 楚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条，感觉细腻富有弹性，柔软嚼劲十足，仿佛在嘴里跳动一般。 接着，楚辰又喝了口汤汁，汤汁浓香饱满，鲜美浓郁，味道具有极强的层次感。 “好喝啊！” 如此美味，楚辰竟找不出赞美的词汇去形容。 由此可见叶婉瑜在面、调料方面下了多大的功夫。 楚辰本就感觉饥饿，没几下功夫吃得连汤汁都不剩。 坐在椅子上，脸上出现了幸福的表情。 “料理真的能给人带来幸福。” 楚辰将一句台词脱口而出，这样的美味推广全国、全军，带来震撼的同时，也能带来大量的财富。 “殿下喜欢就好。那我先回……” 不等叶婉瑜把话说完，楚辰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拽，一具美艳动人的娇躯拥入怀里。 楚辰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三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叶婉瑜娇羞着脸，取笑道：“殿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觉一点都不正经。” “那就来个不正经的，检查一下你的身子，看看这三天有没有长肉。” “狗太子，无礼！” 楚辰假意伸出魔爪，叶婉瑜用力推开，然后起身拿走桌上的碗筷，道：“我知道殿下忙，那就不打扰了。” 楚辰开始严肃，问道：“婉瑜，皮蛋、香水、高度酒没有送给父皇吗？” 叶婉瑜回道：“没有。本想送来着，可就是怕……。” “怕什么？” “怕有人说闲话，也怕陛下不喜欢。” 楚辰呼了口气，不是叶婉瑜怕，而是自己疏忽了，他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穿越过来，楚辰并没有把夏皇当父亲看，所以有些事情，他没放在心上。 可经历了傍晚的事情，楚辰却从夏皇身上感受了一份父爱。 于是，楚辰嘱咐叶婉瑜，亲自把三样东西，还有刚研制出的方便面送给夏皇。 明天早上准备10份方便面，自己要去趟兵部和万宝阁。 戌时三刻。 叶婉瑜带着产品，怀着忐忑的心去见夏皇。 她或多或少明白楚辰的心意。 如果将来楚辰娶了自己，那夏皇也是自己的父皇。 楚辰希望让叶婉瑜在夏皇心中留下好的印象。 御书房。 此时，夏皇还在批阅奏章，一名太监走了进来，回禀道：“陛下，东宫的叶尚宫求见，说是给您带了些东西。” “哦？快宣。” “是。” 夏皇正好感觉有点疲惫，听到叶婉瑜过来，又精神了起来。 叶婉瑜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御书房，放下篮子，朝夏皇行了个跪拜之礼。 “臣女东宫尚宫叶婉瑜拜见殿下。” “平身。以后无需行此大礼，行揖礼即可。” “谢陛下。” 叶婉瑜起身，然后拿起篮子，恭敬地说道：“这些东西是太子让臣女送给陛下的。本来前几天就该送来的，因琐事缠身，望陛下不要怪责与太子。” 说话得体，举止大方。 夏皇心里倒是很欣赏叶婉瑜，也明白楚辰的心思，美中不足的是叶婉瑜的出生。 堂堂大夏储君，岂能娶一个庶女当太子妃，顶多是个侧妃。 太子妃夏皇已经有了人选，那就是夜莺。 叶婉瑜将东西摆了出来，并进行了一一介绍。 “陛下，这个叫皮蛋，剥开就可以吃。刚入口的时候，味道会有点怪，但习惯了就会觉得十分美味。” “这个叫香水。是给后宫娘娘准备的，撒在身上，香气怡人，一日不散。” “这个是高度酒，太子取名‘千年醉’。太子说了，度数很高，要少喝。” “还有这个叫方便面，是臣女刚研制出来的。只要把面饼放进碗中，再放入准备好的调料包，直接冲热水泡半刻钟就可食用。” “太子刚试尝过，甚是喜欢，所以特意嘱咐臣女送来给陛下。陛下批阅奏本累了，可以尝尝。” 夏皇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稀奇之物甚是欣喜，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 “太子有心了。回去告诉太子，朕很喜欢。” “那臣女先行告退。” 叶婉瑜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夏皇只是顾及君王的颜面，不想叫人看到自己的吃像。 万万没想到的是，产品还没投入市场，皇宫先炸开了锅。 次日，辰时。 楚辰去了新兵连，解了下部队这几天的训练情况，然后带着四名排长离开东宫。 石虎山的军事地图已经绘制完毕，必须要尽快交给兵部。 带着四名排长，一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二是叫他们了解即将到来的战斗。 兵部议事大堂。 徐绍元刚朝议回来，得知太子驾临连忙带着属官迎接。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 “好了，别来这些虚礼。” 楚辰直接打断，然后提着一袋方便面，对徐绍元道：“老将军，看看本宫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众人一脸震惊，震惊的是堂堂大夏太子，竟然把一袋面饼当成好东西。 这种面饼街边到处都是，不同的是楚辰晒干固定了形状。 也许这些人还没意识到，方便面的诞生，会给大夏军队带来怎样的深远影响。 ------------ 第93章 兵部加人东宫阵营 “好吃，太好吃了！” “平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 一众官员吃了楚辰带来的方便面，个个赞不绝口，美味无以复加。 徐绍元吃了几口，不断摇头：“老夫这辈子从未吃过这等美味，算是饱口福了。” 四名排长站在楚辰身后，看的只流口水。 李明轩问楚辰：“殿下，能……能不能给哥几个来一碗？” 楚辰回了句：“方便面是用来做预备军粮的，以后有你们吃的。” “什么！？” 楚辰的话叫众人震惊，这等美味，竟然哪来充做军粮。 徐绍元放下筷子，问道：“殿下，您莫要说笑。如此美味的食物，果真是给士兵吃的？” 楚辰点头，并对方便面做了产品解释。 方便面具备三大特点。 一，好携带，吃起来方便，甚至可以直接干吃； 二，易存放、运输； 三，不易腐烂，保持干燥，保质期可达一月。 如此以来，在行军作战中，可以运输途中大量减少粮食的损耗。 小小方便面，可谓是里程碑式的发明。 楚辰最后介绍道：“制作方便面的成本是三文钱，之后会大量生产，提供给军方。扣掉人工成本，价格定在六文。” 这话叫在场之人再次震惊。 如此以来，楚辰以成本价卖给军方，不赚取利润。 徐绍元为楚辰的行为而动容，他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大夏。 吃完之后，徐绍元请楚辰去了他的办公房间，然后当场跪拜：“老臣，感激殿下为军士们做的一切！” “老将军，您这是……快起来。”楚辰连忙上前搀扶，惭愧道：“这点小事，哪受得起老将军一拜。” 徐绍元起身，他心里的感动何止如此。 不久之前，北境将士的十几万件冬衣，是楚辰一手促成。 前几天，为了攻打石虎山，楚辰以身涉险。 现在，楚辰的方便面解决了军队的粮耗问题，还不求利润。 这三件事，让徐绍元认清楚了楚辰，他才是真心为大夏的人。 于是，他对楚辰坦诚道：“老臣宦海沉浮二十多年，阅人无数，真正叫老臣钦佩的没有几人。” “九皇子是一个，他为了大夏安危，数年镇守边关。” “太子，您是一个。您为大夏做的，老臣都看在眼里。” “徐氏有祖训，子孙后代只需守土安邦，不得参与党争。老臣现在要违背祖训，愿意投靠东宫，为殿下马首是瞻。” 楚辰听的出来，徐绍元的话发自真心。 徐氏家族乃将门之家，英杰辈出。 可他们从不参与党争，一心为国，出了不少英烈。 对方坦诚以待，楚辰也不想隐瞒：“不瞒老将军，本宫要夺权，但不会党争。” 徐绍元不是很明白。 既然要夺权，就必然要经历党争，将各方势力揽入东宫。 就如同三皇子楚霄和六皇子楚雲，朝廷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 楚辰吸了口气，诚恳的说道：“本宫确实需要兵部，以及军方的支持。可党争误国，不顾国家利益，此乃取亡之道。” 徐绍元渐渐明白了楚辰的意思，这也是他愿意加入东宫的原因。 党争和阵营有着本质区别。 党争为自身利益，牺牲其他。 比如楚霄，利用自己的势力进行各种敛财，壮大己方阵营，不惜残害百姓，里通卖国。” 而楚雲，上次的豫王一案，差点兵变。 不管兵变成功与否，大夏中枢必然遭受重创，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 楚辰已经把话挑明，他需要兵部与军方的支持，加入东宫。 徐绍元决定兵部正式加入太子阵营。 阵营代表着有相同理念汇集成的一个团体，而东宫的理念是以国家利益为先。 半个时辰后，徐绍元召集了中军各级将领。 就楚辰绘制的石虎山地图，以及他侦察得到的情报，商议作战计划。 楚辰将亲自绘制的作战图贴在墙上，拿起指挥棒对众将领介绍。 “石虎山外围地势平坦，主路口在南面，所以大军主力在南部驻防，攻击以步兵为主。” “石虎山内部道路极为复杂，山石林立，各处地势都较为险要。” “至于对方的兵力，根据规模在五千左右，分五处营区，各处互为犄角。” “……” 楚辰简单介绍了侦察得来的情报，但并没有提及土匪是官军的事情，以及运进石虎山的粮食。 兵部辖制全国各地兵马，包括军粮储备。 荆州军全部在册，包括军粮的损耗。 那些土匪并非在册的荆州军，而是楚霄的私募军。 运进石虎山的也并非军粮，应该是麒麟阁的资助。 这一点，楚辰后来才意识到。 制定出一套有效的作战计划并非一朝一夕。 徐绍元决定派出一支先头部队，封锁石虎山外围各个要道。 后续部队，一月之后出发。 在这段时间，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这次会议，也叫楚辰带来的四名排长了解到战场情况。 一月之后，新兵连将面临怎样的战场环境，以及面对怎样的敌人。 作战会议结束之后，楚辰对徐绍元嘱咐了几句，然后离开前往万宝阁。 皇宫，御书房。 “陛下，兵部尚书徐绍元求见。” “宣。” 徐绍元接受了楚辰的建议，前来见夏皇。 “徐爱卿，这么急有何事？” “陛下，一个时辰前，太子来了兵部……” 徐绍元把刚才的事情，如实向夏皇做了禀告，并对楚辰贡献的方便面大加赞许。 夏皇听后，感到不可思议：“如此美味的东西，竟充当预备军粮，这太子还真舍得。我们大夏的士兵有口福了。” “是的。太子一直心系的是大夏，还有大夏的士兵。” “老家伙，你很少夸人。” “老臣只认事实。对于攻打石虎山，兵部暂时没有具体的作战方案，可有一件事需要陛下的旨意。” “哦，何事？” 徐绍元回禀道：“兵部准备派出五千兵马，对石虎山各处要道进行封锁。从太子的情报得知，对方兵力在五千左右，所以五千兵马恐兵力不足。” 夏皇进入沉思。 封锁需要兵力分散，石虎山一旦集中兵力突袭，封锁的兵力很容易被敌人突破。 夏皇问道：“爱卿的意思是？” 徐绍元回禀：“臣希望荆州军派出一万兵力协助，毕竟他们有数次攻打石虎山的经验。” “准!” “谢陛下！” 夏皇不用想也知道，这损招定是楚辰想出来的。 一方面协助中军封锁石虎山，一方面可以削弱荆州军的实力。 ------------ 第94章 新的商业体系 兵部以徐绍元为首，正式进入东宫阵营。 刑部经过了一轮大换血，江怀义暗箱操作，暗中也归附了东宫。 而楚辰最想要的工部，此刻还在荆王掌控之中。 只要楚辰攻破石虎山，夏皇承诺工部有东宫接管。 如此以来，拥有三部的实力，以及暗冥，楚辰就有了与楚雲抗衡的实力。 离开兵部，楚辰前往万宝阁，四名排长返回东宫。 此时的万宝阁在楚辰的改革下，逐渐进入正轨。 赌区、珍宝区、娱乐区的盈利能力得到了改善，总营业额大幅增加。 在万宝阁内区的一片大草坪上，聚集了上百名年轻貌美的少女。 年龄都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华，充满着青春的朝气。 楚辰在远处观望，问了下身边的执事：“她们在做什么呢？” 执事回禀道：“殿下，这不是您的意思吗？招募些年轻的姑娘，然后进行培训。” 楚辰把这茬给忘了，当初对万宝阁的改革有这一环节。 引进新鲜血液，然后分配各个部门，以此吸引更多的客人。 在执事的带领下，楚辰去了主楼五层大厅。 与之前开会一样，一群人正在此等候。 这次到会的人员与之前不同，属于暗冥商盟的高层，万宝阁只派了一个代表。 其中，还有江怀义，以及兰桂香的苏婉师娘。 “参见太子殿下！” 一群人异口同声，简单地行了个站礼。 然后楚辰示意全体入座，自己前往主席的位置。 楚辰靠在舒服的椅子上，说道：“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进行自我介绍。 “在下姓赵，负责商盟的绸缎事宜，包括蚕丝的收购、布料制作染制、以及各商铺的售卖。……” “在下姓吴，负责商盟的酒楼事宜，……” “……” 楚辰已经大致了解商盟的架构。 这些人都是各行业的大佬，他们引领各自领域，进行统一管理，其业务都遍及全国。 整体大致分为服装业、餐饮业、娱乐业、钱庄业等。 然而，大部分都属于中下游产业，无法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体系。 所以，万一遇到特殊情况，产业链的断裂，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次会议，按照楚辰的要求，身后准备了一块黑板，还有用白灰制成的粉笔。 楚辰起身，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字：产业链。 然后介绍道：“我来解释下什么叫产业链。产业链就是从原料到消费者手中的整个产业链条。” “比如绸缎，从养蚕到蚕丝，从蚕丝到编织，成布到染制再到成衣，最后卖给客人，这整个过程就叫产业链。” 楚辰边说，边在黑板上排列出来，让在做的人更加清晰明白。 然后，楚辰将蚕丝打了个叉，说道：“如果一个地方断了，整条产业链就断了。” “蚕丝没有，又如何编织。当然，货源是多方面的，但是会出现被动，甚至影响成本。” “所以，本宫的意思，投入一定的资金，去弥补产业链的不足。” 楚辰说完，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江怀义坐在楚辰身边，说道：“每个环节都有利可图，相当于我们在做自己的生意。而且化主动为被动，不用担心源头的问题。” 楚辰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尤其是看到这么多土地荒芜，这么多百姓成了流民。 历朝历代，土地是根本的问题。 土地大部分都掌握在地主阶级手里，从而引发社会矛盾。 与其如此，大量收购土地，让没土地的百姓从雇农变成雇员。 楚辰知道这治标不治本，想完全解决土地问题，需要朝廷大刀阔斧的改革。 可现在不是时机，夏皇没有那样的魄力，必须等东宫掌控实权后才可以。 楚辰将黑板的字擦掉，然后写上“三步计划”。 第一步，开办大型作坊，解放劳动力。 写完，楚辰说道：“皮蛋、香水、高度酒，以及即将出现的其他产品，都需要大型的作坊。” “市场面向全国，乃至邻国，这些产品定然供不应求，所以作坊规模必须要大。” “现在各地都有大量的流民，与其让他们要饭，不如让他们靠劳动创造财富。这就是解放劳动力。” 这时，一名管事提出意见，说道：“殿下，你有没有考虑过投入的银两，我们未必承担得起。” 楚辰问道：“皮蛋、香水、高度酒，你觉得有市场吗？” “肯定有！而且供不应求。” “那你还担心什么？” 楚辰接着解释道：“前期投入的银两不需要很多，先把作坊建起来，也不用投入全国，而是定向投入。” 那人问道：“何为定向投入。” 楚辰回道：“特供。价格为成本的一千倍到两千倍！” 话音刚落，在场一片哗然。 如此大的利润，做梦都不敢去想。 如此举动，已经不能用奸商来形容楚辰了。 江怀义笑了笑：“各位，物以稀为贵。换一个角度，如果你们是客人，家产万贯，一个皮蛋2两银子，你们愿意买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们都愿意，图就图个稀奇。 楚辰接话道：“这世上，没有卖不出的货，只有卖不出货的人。商品的营销靠的是宣传和手段。” “皮蛋、香水、高度酒限量销售，对富人、贵族进行特供，特供价格再提高两成。” 如此以来，作坊的首期投入，压力会大大减轻。 先收割一波富人的财富，再用他们的财富扩大生产，逐步扩大市场。 之后，楚辰阐述了作坊的建设，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做好安全措施，防止秘方泄露等事宜。 楚辰的最终目的就是，以这些新的作坊为基础，创造出新的产业链，打造出新的商业模式。 最后进行统一整合，形成集团化，收拢并购整合暗冥的商盟组织。 会议开了一个时辰。 结束后，楚辰和江怀义去了一处包间。 “老师，您是不是去见夏皇了。” “夏皇，不是父皇吗？” 楚辰只是随口一问，可言有心声。 江怀义故意这么问，似乎藏有更深的意思。 事到如今，东宫要崛起，太子要全面夺权，有些事应该摊牌了。 ------------ 第95章 令人震撼的过去 楚辰找江怀义，主要是想知道他与夏皇见面的事情。 江怀义也没有隐瞒，对楚辰言道：“老师的过去，你小子是知道的。最年轻的状元，二十出头位极人臣，萧氏对我有知遇之恩。” “然而，这十年我做了什么，却很少有人知道。” “我去见了夏皇，就是告诉他我这十年做了什么。” “我对夏皇说，我这十年去了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世界的尽头在哪里？” “夏皇信了，因为他了解我。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对知识孜孜不倦。” 楚辰听完，说道：“其实你没有去。学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世界没有尽头。” 江怀义点点头，说道：“所以刚才说，我欺君了。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学生。” “为了我？” “皮蛋、香水、高度酒，以及你训练兵的方式、军服，还有什么化学反应之类的。这些东西应该不存在这个世界。” 楚辰一愣，江怀义提到的只是现实世界的冰山一角，后面自己还会研发更多的东西，以及更多的现代元素。 而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用智慧，或者学富五车去解释。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智慧、学富五车的人很多，他们却一个都造不出来。 楚辰有点明白江怀义的用意，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掩护。 江怀义说道：“我跟夏皇说，去了很西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东西、知识是大夏没有的。” “先皇后对我有恩，而太子原本就是我的学生。于是，我告诉夏皇，在你身上发生的东西，都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启发。” “楚辰，很多人都不是傻子。有些东西对你而言是优势，也是一种危险，所以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辰听完，进入了沉思。 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他的身份早晚会被人怀疑。 或者说，已经有人开始怀疑。 就比如江怀义。 江怀义知道楚辰需要冷静的思考，他从不勉强自己的学生，于是在一边喝起了茶。 过了片刻，江怀义再次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们说了很多。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真相，是关于暗冥的。” “当时我说过一句：暗冥是萧氏的，也不是。你应该很困惑吧。” “暗冥成立十年。十年前是一个节点，那一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暗冥的创立者是萧后，也就是你的母亲。” 楚辰感到震惊，瞪着眼问江怀义：“怎么可能？那一年母后不是去世了吗？” 江怀义回答道：“是萧后去世之前。她患有心悸，或许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在暗中成立了暗冥，注入了她的理念。” “暗冥的理念就是这个国家，你的母后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可是，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她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所以需要得到萧氏的支持。她和萧氏做了一个协议。” 楚辰问道：“什么协议？” 江怀义回道：“暗冥是为太子而成立的，萧后希望自己的儿子把她的理念传承下去。” “协议就是：如果太子没有能力继承暗冥，那暗冥将归萧氏所有。” “这十年来，太子颓废，萧氏明面上说在暗中保护太子，可实际就是监视。” 楚辰闭上眼睛，江怀义的话他需要去消化。 这十年来，太子一直被萧氏监视。 如此以来，“韬光养晦”这个借口就不成立，萧氏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疑。 萧氏也想得到暗冥，结果因为楚辰的穿越，这个计划彻底落空。 可有一点楚辰不明白，问道：“老师，萧氏实力这么强大，这十年间难道就掌控不了暗冥吗？” 江怀义坦言回道：“你母后是何等人物，她会想不到吗。协议的一条，萧氏子弟不得进入暗冥，所以萧氏就派了我来。” “暗冥这十年里不断壮大，当然老师功不可没。还有两个重要因素。” “第一，萧氏认为太子废了，所以不遗余力地投入资源进入暗冥，因为暗冥早晚是他们的。” “第二，暗冥有一个灵魂人物，暗冥之主南宫月。” 楚辰坐在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一时消化不过来。 南宫月，暗冥之主，自己未来的老婆。 江怀义呵呵笑道：“南宫月与你十年前就有婚姻，是萧后指定的。” 楚辰将茶一饮而尽，说道：“言归正传。” 江怀义拿起茶杯，不悦道：“小子，老师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想装吗？刚才说世界没有尽头，什么意思？” 这求知欲，也没谁了。 楚辰回道：“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是圆的。老师说一直往西往西，你不妨试试，一定能回到大夏。” 江怀义发出质问：“天圆地方，世界怎么可能是圆的！？” 楚辰随便一句话，就颠覆了江怀义一直秉持的世界观。 说了这么多，江怀义就是想知道楚辰的真实身份。 说什么世界是圆的，就是想引出后面的话。 可是现在，江怀义在夏皇面前替楚辰打了掩护，很多事情都能合理化。 至于萧氏，再强也是世家，不会蠢到和当今太子正面硬刚。 打心里，楚辰感谢江怀义为自己做的一切。 可是穿越者的身份，他还是不能说。 楚辰起身，将带来的方便面放到桌上，说道：“方便面，绝对的世间美味，配方在里面，拜托老师尽快做出来，很有市场前景的。” 江怀义露出怒色：“别跑题，你……” “老师，月亮、太阳都是圆的，那地球当然也是圆的。学生告辞！” 说完，楚辰准备落跑，他从江怀义口中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再不跑，对方一定要等价交换，逼自己说出身份。 楚辰刚一到门口，房们打开，发现师娘苏婉正站在门口。 “小子，准备去哪啊？老娘的大夏第一五星级超级大酒店呢？” “师娘，这……忘了。” “忘了？” 事情太多，楚辰忘了一干净。 苏婉嘴角一撇，身体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楚辰身体微微后移，苏婉突然拔出匕首，一道寒光闪过，朝着楚辰挥了过去。 ------------ 第96章 三维一体，捆绑营销 楚辰感到了杀气，已有了准备。 就在匕首落下之际，身体一个后翻，双脚稳稳落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苏婉见一击未中，眼中怒火更盛。见她身体前倾，如同一道闪电冲向楚辰。 在接近的那一刹那，苏婉反手紧握匕首，对着楚辰用力一挥。 楚辰即刻催动气力，身体一闪，在空间留下一道残影，又一次巧妙地躲过。 苏婉依旧不肯罢休，如猛虎扑食一般，追着楚辰大杀特杀。 房间内，杀意浓浓，气氛紧张到叫人窒息。 怒火中烧的苏婉，手持锋利的匕首，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气斩。 房间的物件被劈得七零八落，仿佛这里成了她愤怒宣泄的场所。 楚辰额头只冒冷汗，用尽全力躲闪。感觉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兰桂香的事是楚辰不对，可苏婉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她的每一招都带着杀气，是真的想宰了楚辰。 一边的江怀义悠闲地喝着茶，根本不管学生的死活。 怪就怪楚辰偷奸耍滑，给了他这么多信息，还欺君帮他打了掩护。 这小子倒好，竟二话不说，直接想落跑。 买卖不是这么做的。 “老师，救我！” 楚辰的求救声传入江怀义耳中，江怀义继续喝茶，随口道：“男人，自己的债，自己还。 “小子，往哪里看呢？” “师娘，我错了！” 匕首如电光一般劈向楚辰，楚辰一个纵身跳到了上方的墙壁。 “往哪里逃？” 苏婉跟着一个纵身，不给楚辰任何喘息的机会。 楚辰接着墙壁的反作用力，再次躲过一劫。 房间内，楚辰上蹿下跳，苏婉紧追不舍，丝毫不留情面。 两人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折腾了半个时辰。 在逃命的过程中，楚辰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动作，闪避得游刃有余。 而苏婉出现了气力不足的情况，终于停了手。 “这小子，是怪物吗？气力这么足。” 苏婉在原地一动不动，惊叹于楚辰的气力。 半个时辰的追杀，楚辰的气息依旧十分平稳。 江怀义起身，对楚辰言道：“还不谢谢苏姐。” 楚辰这才明白，苏婉是借机锻炼自己。 人只有在最危机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潜能。 楚辰抱拳弯腰，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谢谢师娘。” 江怀义一愣：“什么师娘？” “没什么，没什么。” 苏婉笑呵呵打断，然后走到楚辰面前，用手搂住楚辰的脖子。 “小子，姑娘们等着吃饭呢？大夏第一五星级超级大酒店，到底什么时候改建？” 楚辰又一次感到被人威胁，连忙回道：“改什么建啊，很简单，改个商业模式就可以了。” 苏婉松开手，一脸不惑：“何谓商业模式？” 楚辰耐心解释：“住房、娱乐、餐饮三维一体。” “先说住房。房间是现成的，稍微改成客房就可以。” “再说娱乐。也是现成的，兰桂香有大厅、舞台，还有舞姬、琴姬。” 苏婉皱眉，再次展露出她的匕首：“小子，你在玩老娘是吧！” 楚辰连忙解释：“师娘，听我忽悠，呸！听我解释。住房和娱乐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餐饮。” “皮蛋、香水、高度酒，还有刚研制的方便面，马上就要投入生产，而且是限量特供，有钱都买不到。” “将这些产品特供给你们兰桂香。那些富人从市场上买不到，自然会去你那里，还怕没客人。” “这个叫产品组合盈利，用一个好的产品和其他业务捆绑在一起，带动整体盈利模式。” 苏婉听得一知半解，这些名词她听都没听过，但意思听懂了。 就是利用市场稀奇产品吸引顾客，有了客流生意自然会好起来。 楚辰呼了口气，感觉自己逃过一劫，继续对苏婉说道：“兰桂香有了客流，还可以发展其他周边的产业。” “住宿、娱乐都能深度挖掘，再加入其他元素，共同创造财富。” 江怀义听完呵呵一笑：“这小子，不做奸商可惜了。” 楚辰知道江怀义在打趣自己，说道：“师娘，我一定会制定出一套方案出来，到时候叫人亲自送到你手上。我可以走了吧。” “走吧。这回再忘了，下回一定宰了你。” “谢师娘！” 楚辰转身，麻溜地离开。 江怀义看着苏婉，笑呵呵问道：“解释一下吧，师娘是怎么回事？” 苏婉眼睛一转，像楚辰一样麻溜地离开。 一处走廊，一个人正站着中央像是在等候楚辰。 “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轩，起来吧，以后无需来这套。” “谢殿下。” 此人正是韩轩。之前经楚辰介绍，此刻暂时滞留万宝阁。 楚辰问道：“为何在此？” 韩轩回道：“江先生说，殿下会给韩某派发一个任务，因而再次等候。” 楚辰并没有想过派什么任务给韩轩，江怀义为什么会这么说？ 想想韩轩此人，表面文质彬彬，可内心邪气十足，不受世俗约束。 用好了，必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楚辰留下此人，目的就想知道他的实力，是不是可用的人才。 而江怀义透彻了楚辰的心思，故而叫韩轩在此等候。 想到这一层，楚辰不由的发出感叹，这老师还真是可怕。 楚辰想了想问道：“知道烟雨重楼吗？” 韩轩回道：“知道，但没去过。” “一个月内，把烟雨重楼的生意搞垮，能做到吗？” “这……” 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烟雨重楼背后的势力是麒麟阁，它的存在对暗冥是一种威胁。 韩轩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生，无权无势，又手无缚鸡之力。 楚辰分明就是在难为他。 韩轩也明白楚辰的意思，这就是一次考验。 而这，何尝不是江怀义对楚辰的考验。 世上没有无用之人，只有放错位置的人。 无论韩轩是邪是正，就看你如何安排和放置。 这也是成为王者的必备资质。 见韩轩发出冷笑，眼中绽放着一丝寒意：“好，韩某接受，但是有一个条件。” “要钱，还是要人，本宫都满足你。” “这两样韩某都不要。” “那你要什么？” “情报。” ------------ 第97章 大夏史上最强连队 商盟的事宜已经处理完毕。 没人知道楚辰完善产业链的目的。 未来朝廷会有一场经济改革，那会是一场狂风巨浪。 产业链的完善，就是为了在这场经济改革中站稳脚跟。 然后，又以新产品为基础，打造新的商业模式。 最终整合并购整个商盟业务，达到集团化，打造一个多元化商业帝国。 至于韩轩，楚辰并不期待他能整垮烟雨重楼。 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根据他造成的损害程度，间接测试他的能力。 韩轩没有要钱、要人，只要了情报。 就凭这一点，此人的能力就在很多人之上。 楚辰把烟雨重楼的情报告诉了韩轩，以及各方势力的利害关系。 最终结过如何，只能靠韩轩自己。 从石虎山回来后，楚辰收获匪浅。 先是去见了夏皇，双方进行了一番深谈，得到夏皇的认可，之后可以大展拳脚。 然后，楚辰去了兵部，尚书徐绍元带着兵部正式加入东宫阵营，间接掌控了五城三军。 接着，楚辰去了万宝阁，将商盟的事务安排妥当。第一阶段的规划正式展开，商品投入生产，改革就此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最后，楚辰去见了江怀义。 从江怀义口中知道萧皇后的事情，以及暗冥与萧氏之间的关系。 如此以来，楚辰未来就能更好的掌控暗冥。 一切处理完毕。 东宫的权利、财政得到了大幅提升。 剩余的时间，楚辰要全身心投入部队的建设。 打造一支大夏最强的超级连队。 新兵连强化体内训练接近尾声，即将进入最关键的军事技能训练。 部队战斗力的形成，主要取决于整体的军事素养。 强健的体魄，过硬的军事技能，坚强的意志，钢铁一般的纪律。 晚上，东宫，偏殿。 楚辰主持召开了第一次连队会议。 大厅里准备了一张长桌，桌子两侧坐着十个人。 这十个人是连队的骨干，是楚辰新组建的领导班子。 四名排长：许星辰、萧景睿、霍无邪、李明轩。 司务长：长乐公主楚莹。 文书：严不屈。 除了这些人，根据这一个月新兵的表现，训练的成绩，又选出四名副排长。 有排长和副排长组织，根据民主选出三名班长、三名副班长。 连队架构正式组建完成。 第三阶段的军事技能训练，需要这些干部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最终完成连队建设，形成应有的战斗力。 “长乐。” “是！” 楚辰叫了一句，长乐将准备好的一袋子放到桌上，然后打开，里面是一大堆肩章。 楚辰问众人：“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许星辰喊道：“报告！” “说！” “肩章，上面有军衔的识别标志。” “星辰，说说军衔存在的意义。” “是！” 许星辰身子挺拔，掷地有声地回道：“军衔代表着军人的级别，将军人的称号、待遇、职务融为一体，从而增强军人的责任心和荣誉感！” “说得不错。”楚辰点了点头，然后进行了补充：“在座的都是少尉或者中尉，将来可能是少校、中校、上校，甚至将军。” “请记住，责任和荣誉。” “带着你们的士兵进行训练是责任；带着你们的士兵上战场是责任；在战场上让你们的士兵少受伤、少牺牲是责任。” “战争是死亡的盛宴，让你们的士兵少流血、少牺牲，才是军人的人道。” “所以，身为军官，要承担得起这份责任。你们必须变得更强，除了力量，更重要的是你们的智慧。” 楚辰讲完开场白，连队会议正式开始。 第二阶段的训练还剩下五天，石虎山是山地作战，所以后面的训练着重于攀岩、四百米障碍、平衡木。 后面的时间，楚辰重点讲了第三阶段的训练计划。 除了要学习基本的军事技能以外，要加入剑道、暗杀、骑射、特战等。 并列出了详细的大纲，以及时间的安排。 楚辰负责基本的军事技能、特战。 萧景睿负责剑道。 夜莺请来的暗卫负责教暗杀。 骑射前往五城中军营，由军方专门派出人员负责。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安排就绪后，楚辰说道：“散会，严不屈留下。” “是！” 八名排长一同起身，冲楚辰敬了军礼，然后拿起自己的本子离开。 等那八人走后，楚辰将一个本子交给严不屈。 严不屈打开一看，念道：“思想教育，殿下，啥玩意？” 楚辰问道：“严不屈，你觉得这支部队如何？” “新鲜、热血、充满生命力。” “那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如果大夏都是这样的部队，何愁大楚那几十万铁骑。” “还不够。” 楚辰对严不屈说道：“一支部队的强大，并不取决于他本身的战力。一支有信仰的军队才是不可战胜的。” “信仰是军队的灵魂。人无魂则死，国无魂则亡。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完楚辰的话，严不屈再次打开本子，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下。 他似乎明白了楚辰的意思。 本子里的东西是一种理念，一种精神，楚辰希望把这种理念、精神灌输到每个士兵心里。 里面有军队的性质、宗旨、任务，大到国家，小到百姓。 军人，以国家利益为先，以守护百姓为责。 严不屈回道：“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先回去吧。” “是！” 严不屈起身，跟其他人一样，冲楚辰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大殿里只剩下了楚辰一人，夜莺从殿外走了进来。 “殿下。” “夜莺，你怎么来了。” 夜莺坐在楚辰身边低着头，似乎有难言之隐。 楚辰靠在椅子上，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夜莺依旧低头，小声回道：“我做了一件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楚辰笑了笑：“又把你的殿下给出卖了？” 夜莺支支吾吾：“我……我把殿下亲我的事情告诉了师傅，他非常生气，说要见你。” 影圣要见自己，楚辰心中一颤。 夏皇提醒过，影圣是个爱徒狂魔，所以对待夜莺要格外小心。 如今，楚辰亲了夜莺，徒弟的便宜被人占了，这老家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 第98章 影圣的考验 “殿下，见吗？你是君，他是臣，可以不见的。” “见，干嘛不见。” 楚辰同意去见影圣。 说什么君臣，夏皇见了影圣还要给他三分面子，更何况太子。 古人把清白看得很重，在自己亲夜莺的那一刻，相当于确定了双方的关系。 感觉，这是要见家长。 就是有点危险罢了。 在夜莺的带领下，二人去了帝都城外的寺庙，最后来到一座塔下。 塔分七层，夜莺告诉楚辰，她的师傅影圣就在塔顶。 楚辰望着这巨大的塔身，看来见影圣没这么简单。 就如同打游戏一样，要一关一关地过，才能见到最后的大BOSS。 “有意思。” 楚辰望着塔顶，然后运气于脚尖，随即身体一跃拔地而起。 “殿下，不要！” 夜莺大声阻止，可楚辰已经飞到了空中。 没想到楚辰会来这么一出，算是偷奸耍滑，可结果…… 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气压从天而降。 楚辰刚飞上十米，身体感觉无比的沉重，甚至无法呼吸。 “扑通”一声，半空中的楚辰快速下落，身体死死地砸到地上。 夜莺走到楚辰身边，弯腰俯视：“殿下，那可是我师傅，十圣。江怀义见了他都要称呼前辈。” 楚辰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他望着上方，刚才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就在一瞬之间，叫人感受了什么是死亡。 这脸打的，疼。 楚辰用力翻身，夜莺上前将其搀扶。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十圣面前耍小聪明。 夜莺低着头，小声道：“殿下，要还是不算了吧。我师傅就是个怪人，有时候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 楚辰心里知道，夜莺嘴里这么说，可心里确不这么想。 哪有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为她赴汤蹈火。 “在这里等我。” 说完，楚辰朝着塔底一层大门走去。 刚一进入，入口的大门突然关闭。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给人带来一种黑暗的恐惧。 楚辰走到中央，身体一动不动，用心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喵——” 突然，一声猫叫传入耳朵，楚辰朝声音方向看去。 一双冰冷的绿光朝这边张望，让人的心头不由一紧。 紧接着各种动物的声音相继穿来。 豺笑声、狐叱声、狼嚎声，猿啼等，在阴森恐怖的环境下，叫人毛骨悚然。 楚辰撇了下嘴，看清楚了对方的用意。 目的就是想营造恐怖的气氛，让人的内心出现混乱。 楚辰环视四周，嘴里哼起歌。 “悠远的号声依稀听见，青葱的岁月那么纯粹。” “熟悉的笑容梦里绽放，迷彩的日子令人沉醉” “……” 歌声瞬间扫荡了周遭的恐惧，气氛被楚辰破坏。 就在这这时，一道冰冷的刀光在黑暗中闪烁。 楚辰身体一震，一股强劲的气力从身体爆发而出。 一名黑衣人挥剑袭来，还没有等他接近目标，楚辰身体一闪消失在了那人眼前。 “速度太慢了。” “什么？” 楚辰的身体突然出现在那人身后，不等对方反应，一技手刀利落的砸下。 黑衣人身体一黏，倒在了楚辰面前。 以为这一关已经成功通过，可周围又出现了数名黑衣人，不由分说发起了攻击。 楚辰的视线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对方的攻击尽收眼里。 这群人算得上是高手，可每一个人会气道。 楚辰没费太多气力，不到片刻钟的功夫，将这些人一一击倒。 这时，二层的门打开，一道光柱从上方撒下。 这也意味着第一关成功通过。 楚辰朝上方走去。 进入二层空间，见一名女子跪坐在茶几前，专心致志的摆弄茶道。 那女子容貌精致，举止端庄。 心境平和，楚辰在她身上看到一点情绪的波动。 女子一边摆弄茶具，一边对言道：“殿下果然厉害，半刻钟不到就过了第一关。小女子的茶还有泡好，可否稍等片刻。” 楚辰上前，盘膝坐到女子对面：“本宫可不是什么文人骚客，更不懂这些风雅。茶就是用来止渴的，摆动的花花稍稍，简直就是在脱裤子放屁。” 女子继续专心于手头的事情，回复楚辰：“殿下真是风趣。” 楚辰本想用言语激怒对方，结果发现没有丝毫效果。 这女子不一般，擅长心术。 于是，楚辰故意打了哈欠，一脸的不耐烦：“姑娘，这关到底是什么？本宫很忙的。” “殿下，您为了小夜莺，就不能多一点耐心吗？” “小夜莺。” “没错。她是我家大人的掌心宝。如果殿下让小夜莺受一点委屈，大人才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呢。” 楚辰不在言语，影圣他可得罪不起。 过了片刻，女子泡好了茶，接着倒进了两个杯子，开始对楚辰介绍。 “第一关是恐惧，其实就是给殿下热个身。这一关是胆识。” “两杯茶中，有一杯有毒。小女子之所以用这么久的时间，就是去掉毒的气味。” “当然，你是太子，这毒不会致命。但这毒会封闭殿下的气脉，让殿下变成普通人。” “这是心爱之人和力量二者之间的选择。还有，不要窥测小女子的内心，小女子并没有使诈，其中一杯确实有毒。” 楚辰看着两杯茶，在观察眼前这女人。 她双目清澈，心境入水，从微表情上却是看不出什么。 看样子，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女子继续说道：“殿下，这是二分之一的概率。您是最懂人心的，人们往往会为了另外二分之一去赌。” “可殿下有没有想过，一旦是去力量，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您要夺权，要去攻打石虎山，……” 没等女子说完，楚辰二话不说，随便拿起一个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心理攻势对本宫没有，都是哥们儿玩剩下的。” 楚辰说完，起身朝三楼走去。 刚走到第一个台阶，顿感全身剧痛，仿佛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被刀割一般。 没过多久，剧痛消失，楚辰感知不到一丝力的气。 女子走到楚辰身后，叹气道：“殿下，你这又何必呢？小女子说过，并没有诈你。” 楚辰看着上方的楼梯，淡淡地回了句：“愿赌服输，无需后悔。” 说着，楚辰迈出一步，朝着三楼走去。 ------------ 第99章 帝都五子 楚辰来到了三层。 塔分五面，分别有五个窗户。 每个窗户前分别站着五名男子。 那五名男子穿着雅致，手拿纸扇，像是文人。 第三层看样子是比文采。 之前二楼的女子也跟了上来，与楚辰一起来到中间。 那女子介绍道：“这一层比的是诗、词、文章。这五人是帝都有名的才子，一共三局，殿下赢两局就可以。” “殿下刚才说您不是什么文人骚客，更不懂什么风雅。” “言语之间对文人有轻视之意。您是储君，可能是未来的夏皇。大夏以文治国，太子不懂文采怎么行。” 楚辰不屑一笑：“姑娘，本宫不是来考科举的。1” 女子回道：“这是上面大人的意思。他也希望小夜莺未来的夫君文武全才。同样，大人一生效忠皇室，不希望未来的君王只会穷兵黩武。” 楚辰小声嘀咕：“这怪老头，尽玩小孩子的把戏。姑娘，刚才那两杯茶都有毒，对吧？” 女子跟着小声嘀咕：“小女子什么都没听到。” 这时，五名才子一同对楚辰行礼，同声道：“参见太子殿下，千岁！” 其中一名才子对楚辰说道：“殿下，请您先出题吧。什么都可以，最好是殿下擅长的。” 楚辰看向那人：“才子，都这么嚣张吗？” 那才子行礼，回道：“谦，美德也，过谦者怀诈。在殿下面前，吾等无需谦虚。” 楚辰问道：“无需谦虚，何意？看不起本宫。” “非也。殿下荒唐于世人，沉迷于酒色，留恋于烟花，此事天下皆知。” “后传闻殿下韬光养晦。可即使如此，光阴有限，殿下大部分时间用于风花雪月，哪有什么时间研读道德文章。” “吾等在帝都也算小有名气，又做客主场，让殿下出题理所应当。” 楚辰只感觉一股酸味，提不起好胜之心，结果竟被人鄙视了。 不虐他们个满脸桃花，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楚辰甩袖，展露出为君者的高傲：“人，要有骨气；君，要有傲气！本宫乃大夏太子，何需别人谦让。” “姑娘，你来出题，三场一并出了。本宫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这些酸儒书生身上。” 那女子低头微微一笑，这太子还真敢说。 这五人，可不是一般的才子。 无论是诗词，还是道德文章，都有很深的造诣。 在文坛影响力颇大，被誉为“帝都五子”。 楚辰的话让这些才子心中不满，简直就是侮辱。 可又能怎样，太子的身份摆在那。 他们只能把这股怨气放在心里，用文章说话。 女子看出这五子的心思，都憋着一股劲。 可楚辰毕竟是大夏太子，也不能叫他输得太难看。 于是，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姑娘出题。如今北方大楚大兵压境，诗、词的主题‘沙场’，而文章的主题‘国家’。大家可有异议？” 楚辰看向女子，这分明就是在偏颇自己，谁不知道太子“尚武”。 女子见帝都五子没有异议，说道：“时限一个时辰，开始吧。” 众人根据主题开始构思，有的已经动笔。 楚辰对桌上的纸砚感到不屑，直接对着众人吟了起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话音一落，众人目瞪口呆，有的人直接将笔扔到了一边。 一名才子赞叹道：“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壮哉！壮哉！在下输了。” 其他四人对楚辰纷纷行礼，第一局输得心服口服。 楚辰继续念叨：“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众人表情呆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他们静静听着从楚辰口里发出的一字一句，脑海中浮现出了金戈铁马、沙场点兵的壮丽景象。 就连那名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也露出了惊讶，且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诗一词，足可堪当千古名句，定然能流芳百世。 楚辰念完，五名才子再度行礼。 这回是弯腰恭礼，比上回更为庄重。 楚辰问众人：“三局两胜，还需要比吗？” 一名才子惭愧道：“殿下大才，吾等心悦诚服。” 另一名才子接话道：“刚才还大言不惭，轻视了殿下，吾等惭愧。” 接着又一名才子续道：“能写出这等豪迈壮阔诗词的人，定是心怀天下。大夏由此储君，乃大夏之幸，百姓之福。请殿下再受吾等一拜！” 五人再次对楚辰行礼，眼中尽是崇敬。 楚辰不屑于这种套路，这梗别人早就玩烂了。 如果他真想，大夏第一诗人早就是他的了。 这时，身边的女子突然开口，说道：“凡事有始有终，殿下不介意多写一篇以‘国家’为题的文章吧？” 楚辰看着这五名才子，他们并非之前所想的酸腐书生，是自己刻板印象化了。 文人也有他们的傲气，也有心中的抱负。 两首军旅诗让这些人甘拜下风，同样让他们眼中有了光芒，说明他们心中有这个国家。 朝中百官，有的人起初何尝不是意气风发，心怀治国理想， 可是，在党争的大环境下，有谁能独善其身，最后忘记了初衷，被名利腐蚀。 于是，楚辰对众人说道：“本宫不想写什么文章，不妨和各位聊聊本宫对国家的看法，以及最近的所见所闻。” 五人行礼异口同声：“聆听殿下教诲！” 楚辰环视每一个人，开始讲演他对国家的看法。 “人，无家之国，亦无国之家。” “国，乃立足之根本；家，乃乘凉之所。” “人不为家，何以为国；人不为国，何以为家？” “家、国，二者生生相惜，相互依存。舍其一，唇亡齿寒。” 这就是国家的概念，以及家、国之间唇亡齿寒的关联。 说完，楚辰吸了口气，投入了感情：“不久之前，本宫离开帝都。看到了千里土地无人耕种，十几万百姓忍饥挨饿，饿死者有之。” “当然，这里有匪患的因素，但不是主因。本宫在这里希望大家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百姓宁愿饿死、宁愿成为流民当乞丐，也不愿意去种土地？” “刚才提到国家。如果把国家比喻成大江大河，那百姓就是汇入大江大河的无数支流，如果支流的水干了，试问江河的水从何而来？” 说完，楚辰朝着四层走去，把问题留给了这帝都五子。 楚辰万万没想到，一次小小的比试，两个问题，会在帝都，乃至全国引起一场关于土地的思潮。 ------------ 第100章 宁可站着死，绝不趴着生！ 在前往第四层的楼梯上，女子叫住了楚辰，解答心中的疑惑。 “殿下，刚才那诗、那词真的是您写的吗？足可以流传后世。” “不重要。诗词就是用来陶冶情操，对治国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过，本宫倒是挺欣赏那五人的。” “他们是帝都五子，在帝都的文坛有一定的影响力。殿下，小女子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姑娘是洒脱之人，怎么也学起文人那套。” 那女子惭愧一笑，说道：“小女子想说的就是殿下看不起的文人。要知道，是文人主导这个国家。” “殿下想成就霸业，单靠夺权、培养自己的势力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收拢天下仕子之心。” “谢姑娘提醒。” 楚辰何尝不知仕子之心的重要，可是大环境摆在那里。 这些仕子一门心思地研究道德文章，对国家的强盛毫无益处。 当官的，哪一个不能说出个之乎者也，仁义道德比谁都懂，可是他们又在做什么？ 所以，楚辰没有精力与这些文人墨客打交道。 权利，才是王霸之路。 楚辰来到第四层，空荡荡的大厅里站着十名黑衣蒙面男子。 这十人身形魁梧，眼神无比犀利，与一层那些黑衣人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身边的女子介绍道：“这十人是暗卫里的精英，都是气道高手。” 说着，女子甩了下手，一边的窗户打开。 楚辰惊讶地发现叶婉瑜站在塔的边缘。 身体被绳子绑着，嘴巴被布塞着，身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 女子说道：“一炷香的时间，打败面前的十人，不然殿下的心上人就不好说了。” 楚辰眼中爆发怒火，狠狠警告道：“你们敢！？” 女子回道：“暗卫没什么不敢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即使杀了无辜，也不会受到律法追究。” “还有。殿下很聪明，可有时候聪明未必是好事。聪明人能透彻事物，可是你看清楚了事物的本质，那本质可能会阻挡你前进的步伐。” “言尽于此，小女子能帮的也就这么多，祝殿下好运。” 说完，女子转身朝楼下走去。 一名黑衣人走到墙角，点燃了一根香，然后对楚辰恭敬道：“殿下，请吧。我们是暗卫，只听从命令，不会手下留情，还望殿下见谅。” 说完，大厅里的黑衣人摆出了对战的架势。 楚辰已经失去了气道，面对着十名气道高手毫无胜算。 这就是个局。 叶婉瑜，借暗卫十个胆，也不敢杀她。 别说叶相，太子之怒他们也承受不起。 还有之前的那杯毒茶。 暗卫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毒害储君。 再有，影圣非常在意夜莺，他怎么可能伤害夜莺重要的人。 所以，那毒茶楚辰毅然而然地喝了。 就在楚辰分析当前情况的时候，一名暗卫朝楚辰攻来。 一击有力的横踢，楚辰本能反应跃身躲开。 可就在双脚一落地之际，另一名暗卫突然出现在身后。 “殿下，你别太天真了。” 话音刚落，楚辰来不及反应，对方一脚踢向后背。 结结实实的一脚，楚辰被踢到半空，身体下落，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名黑衣人对楚辰言道：“殿下，您可以趴着，我们不会攻击，一直到香烧完为止。叶小姐会被推下，游戏也就结束了。” 楚辰感觉受到了侮辱，自尊心遭到了践踏。 很快，楚辰又站了起来。 可身体还没站稳，一名黑衣人身体一闪，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等对方出手，楚辰抓住时机，一拳打向那黑衣人腹部。 “好无力的一拳。” 那黑衣人似乎故意露出破绽，以此证明楚辰的弱小，再次践踏他的自尊心。 黑衣人运气，一拳砸向楚辰腹部，还了刚才一击。 楚辰双手捂着腹部，一股剧痛席卷全身，身体紧接着缓缓倒下。 怎么会这样？ 刚才那一拳，楚辰使出了全力。 对方用气防御，造不成丝毫伤害。 而自己，体内一点气力都感知不到，面对气道高手，简直如蝼蚁一般。 “殿下，您还是不要起来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一名黑衣人对楚辰进行劝慰，他们也不想伤了楚辰，可是任务在身，又不得不这么做。 刚才那一拳，完全可以击打面部，可对方没有，算是手下留情。 楚辰趴在地上，自己的尊严被对方践踏得一点不剩。 一股愤怒的情绪渐渐在体内蔓延，气道是情绪的激发，楚辰想利用这股愤怒，再次激发气道。 “宁可站着死，绝不趴着生。” 楚辰一边念叨，一边从地上爬起，怒瞪众人，发出怒吼：“来啊！千万别手下留情。” 黑衣暗卫被楚辰的怒气微微震到，他们相互看了下，迅速对楚辰发起攻击。 依楚辰所愿，这群暗卫不再手下留情，从四面八方对他展开攻击。 这一轮攻击有点惨无人道，连给楚辰趴下的机会都没有。 楚辰只能用身体接受这狂风骤雨般的大击，身体每处都承受着剧痛。 肌肉遭到打击，导致血气不断上涌，愤怒也导致了情绪的激发。 “啊！” 突然，楚辰发出一声吼叫，愤怒的情绪到达了沸点，对一名暗卫挥出了最有力的一拳。 那暗卫头部一扭，又即刻转头面向楚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气力十足，狠狠地击中楚辰腹部。 楚辰的身体如炮弹喷射一般，平行于地面，横向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塔的一面墙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楚辰撞击墙面，墙面顿时出现了一片如丝网一般的裂痕。 躯体沿着墙壁滑下，接着一个翻滚，楚辰再次平躺在了地上。 “呼——呼——” 楚辰望着上方只喘大气，身体被打得全是淤青，没有一处是好的。 再看那根香，燃烧的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为什么这么弱？ 楚辰躺在地上，内心发出不甘的自问。 他以为激发情绪可以引出气道，结果是自己太天真了。 气力就在体内，这一点楚辰十分清楚。 之前那杯毒茶只是用来封住气脉，可自己无论如何都激发不出来。 这时，一名黑衣人走了过来，俯视楚辰。 “殿下，答案玲珑小姐已经告诉你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 第101章 进阶，力量再度觉醒 那个叫玲珑的姑娘说了什么？ 她说，殿下很聪明，可有时候聪明未必是好事。聪明人能透彻人心，看清楚事物的本质。而这些，可能会成为你前进当中的障碍。 楚辰想起来了，玲珑说了这样的话，这就是答案。 从迈进塔的一层开始，楚辰就看清楚了事件的本质。 本质就是，过程中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对方都不会伤害自己。 储君的身份摆在那里，影圣又如此重视夜莺，所以楚辰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有了这个结论作为基础，那么暗卫的手段就很容易看透。 毒药是假的，楚辰才帅气地喝下，结果中了毒。 但有那个结论为基础，这毒迟早会解。 叶婉瑜也是假的，那女人是暗卫。 看清楚了这一点，楚辰爆发出来的怒气无法激活气道，因为那愤怒有了杂质。 楚辰躺在地上，无力的看着那香一点点消失，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玲珑给的答案就是，楚辰太聪明，透彻了影圣的内心，看清了事件的本质。只要去抹掉它，忘记它，这就是答案。 “楚反外重者，内拙。” 这时，楚辰耳边突然响起江怀义曾经的一句话。 反外重者，内拙。 但凡对身外之物过于看多，思维必然会变的迟缓，内心必然会变的愚笨。 精神内耗，就是心中想的太多，心神无法凝聚就难以专注，不专注就容易失败。 人只有放下精神上的包袱，不被万物所迷惑和干扰，把事情从结果转移到过程上，将得失之心，转移到平常之心，才能避免因内拙而导致的失败。 原来如此。 楚辰闭上了眼睛，是自己一开始就看到了结果，而忽略了过程。 影圣的第二层，就是为第四层做的铺垫。 第二层封闭气脉，第四层必须爆发气道才能击败这十名气道高手。 地上的楚辰一动不动，闭着双眼，呼吸比任何时候都要平稳。 一群暗卫围了过来，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担心。 “殿下是怎么了，放弃了？” “不会是我们下手太重了吧？” “被我们打成这样，夜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丫头的气道，不也是这么激发出来的吗，她理解的。” 一群人交头接耳，却不知道楚辰内心正在起着某种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香燃烧的只剩下了五分之一。 这时，楚辰突然睁开眼睛，众人吓了一跳。 见楚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面色狰狞，双目看似呆滞，却依稀能发现从眼角渗透出的寒光。 那寒光给人感觉冰冷、无情，如同夜间野兽绽放出的绿光，透着危险的气息。 “抓了本宫的女人，做好了别虐的觉悟了吗？” 楚辰嘴角漏出了一句，声音低沉，却带这满满的威胁。 众人惊的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们已然被楚辰这怪异的举动震慑到了。 “嗖！”的一声，楚辰身体一闪，如一阵飓风席过，一击肘击命中一名暗卫颈部。 那暗卫因刚才的不知所措，来不及用气防御，身体被楚辰击出一米开外。 见他倒在地上，捂着颈部痛苦不堪。 一名黑衣人立即上前，将受伤的伙伴带离。 剩余的暗卫迅速散开，做出了对战的架势。 刚才的那一击，足可叫这些暗卫提高警惕。 两名暗卫相互使了个眼色，从两侧对楚辰发起攻击。 一人出拳对准面部，一人踢脚直击腹部。 “怎么可能！？” 楚辰双目依旧呆滞，两人的攻击被他轻松化解。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那两人的手、脚被楚辰死死地抓着。 见楚辰一跺脚，身体快速旋转，如同一阵强劲的龙卷风。 那两名暗卫随着旋转的力道，被楚辰直接抛了出去。 “轰隆！”两声巨响。 两人的躯体被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随即一口鲜血吐出，倒地无法再继续战斗。 这是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叫人难以理解。 从始至终，周围的暗卫还是感觉不到楚辰用了气力。 楚辰将两人扔出之后，身体晃晃悠悠的再次站到众人面前。 他看了一眼那快要燃尽的香，又看了一样窗外的叶婉瑜。 身体一闪，消失在了在众人面前。 “小虎！小心，在你身后！” 一名暗卫大喊一句，那叫小虎的暗卫刚一运气，准备闪避。 一技手刀快速砸下，小虎眼睛一黑，昏死倒在了地上。 “还有七个。” 楚辰嘴里念叨，然后扫了一眼剩下的人。 剩余七名暗卫退无可退，一拥而上，全力对楚辰展开围攻。 一时间，房间内打斗声响彻一片。 战斗中，楚辰仿佛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 可是，出招的动作更为敏捷，移动的速度更为轻巧，尤其是展现出的力量。 瞬间爆发，又瞬间消失，那些暗卫毫无招架之力。 战况成了一面倒的局面，楚辰的力量完全碾压了对方。 片刻钟后，剩余的七人被楚辰一一击倒，已然无法再继续战斗， 此时，香案上的松香也已经燃尽。 楚辰一个纵身飞到窗外，将叶婉瑜救下，并带进了屋内。 “婉瑜，你没事吧？这群浑蛋！” 楚辰一边说，一边给叶婉瑜松绑，最后摘掉她嘴里的布条。 “殿下，我不是叶婉瑜。” 说着，女子撕掉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楚辰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突然，楚辰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身体慢慢后移，最后靠到了墙上。 一些画面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呆滞的双目渐渐变得清澈。 楚辰看着自己的手掌，身体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变化。 于是，他握紧拳头，转身对着墙壁用力一击。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恭喜殿下，连升两阶，您现在已经是气凝上境。” 之前，那名叫玲珑的姑娘从楼梯口上来，然后走到楚辰面前，问了句：“殿下，您是怪物吗？” “本宫需要一个解释。” “本姑娘也需要一个答案。” 楚辰不知道暗卫做了什么，玲珑也不知道在楚辰身上发生了什么。 彼此之间，都需要一个答案。 ------------ 第102章 令人恐怖窒息的力量 “自我催眠。” 楚辰率先说出了对方要的答案。 这和什么狗屁绅士风度无关，而是一种感谢。 如果没有玲珑最后的那句话，楚辰也不会觉醒突破。 玲珑问道：“自我催眠？催眠我们暗卫倒是经常用，算了！这不重要。本姑娘想知道你对整个过程的理解。” 楚辰不想隐瞒，他已经看清楚了事件真正的本质。 这不是一场考验，而是一场让楚辰变得更强的试炼。 是影圣为了夜莺，送给她心上人的礼物。 随后，楚辰对整个事件进行了分析。 第二层的时候，其实两杯茶都有毒，目的是封住楚辰的气脉。 第四层，失去气道的楚辰去面对十名气道高手，又拿叶婉瑜作为威胁。 想要赢得胜利，营救叶婉瑜，必须重新觉醒气道。 这原本是影圣的好意，结果因为楚辰自作聪明，觉得这一切都是个局，那叶婉瑜也是假的。 从而导致了一个结果，楚辰无法重新觉醒气道。 影圣设这个局的目的就是，让人在一种极端的情况下，激发内在最强的情绪，突破屏障，一次性将体内的气力爆发出来。 这是一种气道进阶的特殊模式。 当初，夜莺离开楚辰三天，就是用了这种极端的模式，让自己的力量变的更强。 夜莺个性单纯，这种模式很适合她，可楚辰却不一样，他想的东西太多。 楚辰最后解释说：“所以，本宫选择自我催眠。先设定了一个剧本，叶婉瑜真的被抓，香烧完后她真的会死，必须击败眼前的十人。” 玲珑听完，感到不可思议，人真的可以自我催眠吗？ 自我催眠属于心理学范畴，玲珑自然不会知道这一领域。 人类可以利用自我意识和意像的能力，通过自己的思维资源，进行自我强化、自我暗示，达到自我催眠的效果。 特种兵需要伪装、潜伏。 伪装成某一角色，你必须要成为那一个角色，言行举止必须一模一样，所以要进行自我催眠，完全融入那一角色。 潜伏狙杀，有时候需要几个小时，有时候需要几天，必须把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成为石头、花草、树木。 楚辰就是对自己进行了自我催眠，让自己陷入一个极端的环境，从而激发出潜能。 玲珑内心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说楚辰是怪物一点都不为过。 她对楚辰说道：“本姑娘被殿下喝的茶并不是什么毒药，单单是为了封住气脉。” “十二个时辰内，一旦突破那屏障，气道可进阶。如果突破不了，十二个时辰过后，一样可以恢复从前的力量。” “殿下知道，气力有情绪激发，所以才设了这个局。本姑娘知道殿下聪明绝顶，最后才特意提醒了殿下。” 楚辰点头表示感谢，玲珑最后说道：“大人在七层等候多时，小女子先行告退。” 玲珑对楚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各位，刚才出手重了，抱歉。” 楚辰对那十名暗卫表示了他的歉意，然后来到五层。 刚一来五层楼面，一股压迫感有上往下袭来。 楚辰顿感身体变的沉重，这与之前跳到空中，感受到的压迫感如出一辙。 “想要见老夫，就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阵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楚辰也是无奈。 明明是影圣借夜莺之口要见自己，现在变成了自己上杆子去见他。 可是，回想刚才影圣费劲心思为自己做的一切，楚辰也没什么怨言。 楚辰承受着这股压力，朝着六层走去。 每前进一步，那股压迫感就多添了一分。 身体沉重，耳朵嗡嗡作响，皮肤死死地包裹着肌肉。 楚辰勉强来到了六层，此时他的呼吸变得尤为急促。 前往七层的楼梯就在眼前，可楚辰觉得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呼——” 楚辰不断调整呼吸，举步维艰的来到楼梯前。 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感觉有千斤之力压着。 这是什么恐怖的力量！ 楚辰发出惊叹，影圣单单散发出的气压，竟能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 强者的世界，离自己有这么遥远吗？ 楚辰将气力提升到最高，运足全身的气，才迈上了第一个台阶。 此刻，视线出现了模糊。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楚辰又惯性地迈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最终，凭借着妖孽一般的意志力来到七层。 前方不远处，影圣一身黑色斗篷，带着铁面具，注视着前方。 “殿下能来到这里，很不错。但不知殿下能否再迈出七步，来到老夫面前。” 影圣再次发出声音，空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变得更加沉重。 此刻的楚辰别说迈出一步，连站着都十分困难。 见他双目布满血丝，皮肤通红无比。 “老怪物，你等着。” 楚辰吱着牙发出低鸣，其面目显得十分痛苦，仿佛身体要被撕碎了一般。 前方，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通红的景象，空间因为这股压迫变得扭曲。 就连耳朵都出现了幻听，仿佛有无数人在不断地哀嚎。 在如此恐怖的强压之下，楚辰还是迈出了艰难的一步。、 接着将气在极限的情况下再度提升，又迈出了两步。 只听见“扑通”一声，楚辰最终到达了极限，身体轰然倒在了地上。 “到达极限了吗？可惜就差四步。” 影圣念叨了一句，然后对楚辰言道：“殿下，您刚才说老夫是怪物，可在老夫眼里，殿下才是怪物。” “当时，夜莺对老夫说，殿下在没有觉醒气道的情况下，与气元境高手打得五五开。” “又在一夜之间，借助千年人参的药力，直接入气破境。当时老夫是万万不信的。” “可看到今日殿下的表现，老夫信了。以殿下的天赋，用不了几年，就可超越那臭书生。” 楚辰趴在地上，使劲的呼吸，用身上最后的气力抵抗那股压迫。 可从五层到这里，体内的气力已经所剩无几。 楚辰用力呼了口气后，对影圣言道：“老怪物，还没结束。你不只知道自己有个致命弱点吗？” “哦？”影圣来了兴致，问道：“殿下不妨说说看？” 楚辰将最后的气力集中，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然后用力朝影圣扔出。 影圣一个侧身，轻易躲过了那把匕首。 而就在此时，空间的压迫感突然消失。 楚辰如释重负，身体轻得如羽毛一般。 随即，将气运于掌心，一个飞身，朝影圣攻了过去。 ------------ 第103章 不能说的真相 影圣转身，此刻楚辰已经飞到了面前。 “砰！”的一声，一拳落下。 影圣的铁面具当场被打落了下来。 此刻，楚辰的气力完全耗尽，“扑通”一声，身体砸下地面，再也无力起身。 楚辰看着上方，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容，脸部皮肤被烧得所剩无几。 “抱歉，本宫冲动了。” 楚辰的道歉有气无力，现在也只剩下了说话的力气。 刚才的举动确实冲动，也是好胜心使然。 从五层走到这里，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最后发现了对方的弱点，这才忍不住出了手。 影圣并不在意，回道：“殿下何出此言？您伤得也不轻，老臣以下犯上，道歉的应该是老臣。” 楚辰笑了不语，不断呼吸恢复体力。 影圣把铁面再次带上，说道：“今日，老臣看到了殿下的强大，说明夜莺找到了好的归宿。老夫在这里拜托殿下，以后好好照顾夜莺。” “不用你拜托，本宫也会好好照顾这丫头，本宫发誓。” 楚辰说话没什么力气，但所说之言发自肺腑，这一点影圣看得出来。 “老臣，在这里谢过殿下！” 说完，影圣竟然对楚辰单膝下跪。 这一举动叫楚辰顿感惊讶。 影圣是何等人物，暗卫统领，见夏皇都不用下跪。 他却为自己的徒弟放下尊严，不惜低声下气的拜托。 不止是影圣，就连夏皇也是如此。 上次夜莺涉险受伤，夏皇第一次对楚辰严厉斥责。 这叫楚辰对夜莺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十五年前，夜莺父亲的死，以及大夏的惨败，背后一定藏着什么隐情。 “老前辈，本宫受不起，起来吧。” “谢殿下” 楚辰吃力地坐了起来，气力稍有恢复。 见影圣起身，楚辰轻声问道：“恕本宫冒昧，老前辈脸上的烧伤是不是十五年前所致？” “不是。”影圣转身，背对着楚辰说完：“是因为一场普通的火灾。” 回答的如此果断，又如此的模糊，楚辰也不再多问。 单凭影圣、夏皇对待夜莺的态度，就能作出的推断。 他们对夜莺有所亏欠。 气力渐渐恢复，楚辰勉强的站起身子。 他对影圣行了个礼，说道：“东宫还有事，那本宫先告辞了。” 影圣转过身，叫住楚辰：“殿下，往事已矣，何必再去追究。不妨和老夫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老夫帮殿下查十年前萧后被害一事，请殿不要追查十五年的往事。” 刚才楚辰提到了十五年前，影圣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以楚辰的聪明才智，岂会推断不出那件事并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一但叫他查出真相，气后果难以想象。 面对这样的交易，楚辰没有及时答应。 影圣继续劝告：“刚才殿下发誓，要好好照顾夜莺那丫头。如果殿下非要去查，会直接毁掉夜莺。” “殿下，这个世上无所谓什么真相，只有利弊得失。你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毁掉心爱之人，值得吗？” “再说，那事与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处理不好，你会把大夏带入水深火热。” 听完影圣的劝告，楚辰隐约感觉此事重大，那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思虑片刻，楚辰答应道：“本宫答应。至于母妃的事情，本宫自己会查，无需借助他人。” 说完，楚辰转身离开房间，影圣也不再多说。 楚辰来到塔底，此刻夜莺正在焦急等候。 夜莺连忙上前，发现楚辰一身淤伤，心痛不已：“殿下，是哪个浑蛋伤的你，我饶不了他！” 楚辰摸了下夜莺的头，笑道：“我们回去吧。” 塔楼七层，影圣站在窗口目送楚辰、夜莺离开。 这时，玲珑走到影圣身后，单膝下跪：“大人，今日的安排，您是否满意？” 影圣一直注视着下方，回道：“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储君。如果让此人君临大夏，大夏必然会走向昌盛。” “可属下有种直觉。” “说。” “属下觉得太子有称霸之心，但无心帝位。” “玲珑，你不觉得二者相互矛盾吗？你的直觉有何根据？” “女人的直觉无需根据。非要说，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心性。” 影圣闭上眼睛，对楚辰的信息在脑中重新梳理了一遍。 片刻后，对玲珑说道：“老夫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否称帝之心。对大夏有益，活；对大夏无益，诛！” 东宫，太子寝室，一阵阵杀猪一般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疼！疼啊！” “别叫了，丢人不丢人！” “轻点，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丫头，没良心的。” 楚辰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全身青一块、肿一块，就没几处好的地方。 夜莺拿来药给楚辰敷上，没想到这么强的男人也会喊疼。 楚辰发誓要好好照顾夜莺，试点弱，喊声疼，夜莺心里会好受些。 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楚辰决定先放一边。 真相，很多人都承受不起。 影圣愿意拿十年前萧后的事情做交换，可想而知那真相的分量。 也许影圣说的对，真相并不重要，它搞不好会把夜莺彻底毁掉。 其实像现在这样挺好，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做一个快乐的小呆瓜。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 东宫，训练营地。 四个排分四个方队整齐排列。 与之前集合有所不同，每名战士都背上了迷彩背包。 “稍息！立正！” 一声响亮的口令之后，“唰唰”两声，战士们整齐队列，目视前方。 楚辰来到队伍面前，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即将要离开东宫，前往真正的军营，接受一个半月的军事技能训练。” “队列训练，让你们有了兵的样子；体能训练，让你们有了兵的体魄；而军事技能训练，就是要将你们蜕变成一名真正的军人！” “说直白点，就是教你们如何杀人，如何在死你我活的战场上生存下来。除了坚持和毅力，更需要你们还要学会勇气！” 楚辰说完，萧景睿上前，喊道：“全体都有，向左转！目标，五城中军营地，出发！” 为期一个半月的军事技能训练正式开始。 训练结束之后，连队将以特种部队的形式加入中军，一同参与石虎山的战斗。 ------------ 第104章 这里没有太子，只有同袍 帝都，中军第一营区。 中军共计两万五千兵马，由中将军常钰统帅。 下辖左右两军各一万两千余人，有左、右两名将军率领。 六个作战营，分别有骑兵、步兵、远程兵、重装兵等兵种组成。 以及两个辎重营，负责全军后勤保障。 大夏军制以营为基本作战单位，兵力在一千至两千不等。 楚辰带着连队前来此处，与中军第一营的将士一起训练。 其目的有三。 第一，是让这些新兵感受真正军队的氛围。 第二，这里有第三阶段训练所需要的条件。 第三，借助这一营的老兵激发新兵们的野性。 新兵连刚进入营区，眼前的一幕把这些新兵给惊到了。 近千匹战马分两个方队，在东西两侧夹道站立。 骑兵们身穿灰色盔甲，手持长枪，竖立在战马一侧。 方队中间站着十几名将官，见楚辰前来，一千多人一同下跪。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如潮，汹涌澎湃，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让人振奋鼓舞。 如此宏大的场面，就连楚辰也被震撼到了。 之前，他只是通知兵部今天过来，没想到中军会来这么一出。 也许，这就是太子的待遇。 楚辰带着队伍停在骑兵中间，大声喊道：“平身！” “谢太子殿下！” 一千人一同起身。 楚辰来到中军统帅常钰面前，说道：“常将军，我们就是来此训练的，何必搞得这么庄重？” 常钰抱拳行礼，恭敬地回道：“殿下是君，吾等是臣，礼不可废。” “可是本宫不喜欢，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身份，军人。” “这……” 一国太子，带着两百人来军营训练，这本就是破天荒的事情，这些将领哪里懂得如何礼遇。 “好了，你们的军容不错！”楚辰看了下周围，一声赞许之后，对常钰说道：“带本宫去营帐吧。” “遵命！” 在常钰的带领下，一行人前往中军大帐。 大帐周边布置了军用地图、旗架、兵器架等物件。 中间坐落着一张巨大的沙盘。 正堂摆放着一张桌案和一张太师椅，供主将所用。 楚辰坐到主将的位置上，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你们当中本宫有的认识，有的还是第一次见面，常将军，可否介绍一下？” “尊命。” 常钰对身边的将领进行一一介绍。 左将军、右将军、六营校尉主官纷纷到齐。 楚辰和这些将领分别打了招呼，并记下了他们的名字、长相。 要知道，兵部在尚书徐绍元的带领下，加入了东宫阵营。 兵部掌管五城十万兵马，但实际掌控的只有三城兵马。 中军属于三城兵马中最精锐的部队，也属于东宫阵营，楚辰自然要和这些将领打好关系。 常钰介绍完之后，楚辰对众人说道：“本宫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练兵。” “所以，在这里没有太子，本宫和你们一样，都是大夏的军人。” “请记住。我们是同袍，同吃一个锅里的饭，同上一个战场，共同面对同样的敌人。” 楚辰的话平易近人，又不是储君的风范。 众将领听后无不感到亲切，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 这时，左将军站了出来，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既然太子愿意把我们这些武人当兄弟，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赵长生愿意效忠太子殿下！” “吾等，愿意效忠太子殿下，为东宫马首是瞻！” 众人再次一同下跪，表明忠心。 大夏重文轻武，将领的地位大不如文官，俸禄更是不能与文官相比。 现在堂堂大夏太子愿意把他们当兄弟，这些人自然是感激涕零。 众将领心里知道，楚辰的话并不是在拉拢人心，而是发自肺腑。 原因在于楚辰愿意为他们以身试险，深入石虎山探查军情，还带来了重要的情报。 军人就是这么简单。 有人愿意为他们舍生忘死，他们就愿意以死相报，更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储君。 “谢谢诸位的信任，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楚辰继续说道：“本宫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都存有疑惑。一个太子，为什么要训练一支新兵？” “新兵没有战场经验，没有战斗力，对两万人的大军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他们的存在会左右整个战局。他们是本宫训练出的一把尖刀，专门用来插入敌人的心脏。” “未来的战场会出现一个新的兵种，特种兵；也会出现新的战术，特种作战。” “其战术核心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众将领听得一头雾水，“特种作战”的概念他们闻所未闻。 楚辰之所以告诉他们，是叫他们提前了解“特种作战”的概念。 为之后各大军团组建特种部队做个铺垫。 楚辰和众将士一阵寒暄，叫中军主官初步认识自己，为以后统领这支军队打下基础。 一些事情交代完之后，中军将领离开营帐，回到他们所在营区。 最后只留下了一营区的一名校尉，等待楚辰交代的任务。 那校尉二十来岁，身形高大魁梧，容貌硬朗，迥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英气。 楚辰起身走到那名校尉面前，语气平和：“你叫陆泽对吧？” 陆泽挺胸，一板一眼地回道：“是的，殿下！您有何吩咐，属下定全力以赴！” 楚辰拍了下陆泽的肩膀，笑道：“你这么严肃，搞得本宫都紧张了。本宫练兵非常严格，可私下我们和兵之间都没大没小。” “怎么会？您可是太子，他们就是些小兵。” “在战场上，没有什么太子，只有同生共死的战友。本宫希望你能理解，毕竟我们要相处一个多月。” 陆泽理解楚辰的意思，楚辰希望两人是“同袍”的关系，而不是君臣。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楚辰有很多地方需要陆泽的协助。 就比如接下来，楚辰给陆泽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着他的两千骑兵，玩虐这帮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新兵蛋子。 原因很简单，军人需要狼性！ ------------ 第105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楚辰和陆泽一同离开中军营帐。 陆泽解散集合的骑兵，命各级军官带着自己的队伍继续训练。 楚辰对新兵连进行了安置，并通知早上没有训练任务。 战士们来到了新的环境，自然要对周围环境进行了解。 连队有单独的住宿区，但食堂、浴房、如厕等地方，要与这一营区的士兵共用。 巳时三刻。 营区外来了二十几辆马车，顿时引起营区不小的骚动。 马车上装满了大量的物资，有军械、生活用品、食物等。 除此之外，马车前的两位美女更是让那些骑兵看得两眼放光。 一个个如野兽一般，眼中尽是饥渴。 马队穿过主营区，前往西区，楚辰带着队伍再此等候。 “大哥！” 长乐看到楚辰，冲上前像树懒一样用力抱住。 “大哥最近都不见人，想死长乐了！” “最近不是忙吗。” 长乐从楚辰身上下来，交代道：“大哥交代小七的事情全办妥了。” 马车上的物资全部有长乐运来。 有从工部军械所拿来的两百把断横刀、工兵铲、匕首，还有大量的新鲜猪肉、蔬菜，以及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 四名排长带着自己的士兵开始卸货。 夜莺带着十名男子来到楚辰面前：“殿下，你要的十名暗卫给你带来了。” 楚辰看着那十人，感觉似曾相识，他对夜莺苦笑道：“该不会是他们吧。” “吾等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十人一同向楚辰跪拜，高呼千岁。 夜莺冲着带头之人一脚踹了过去：“来之前不是嘱咐过你们了吗，殿下不喜欢这一套。” 楚辰冲着众人言道：“平身。” “谢殿下。” 十人起身，这十人正是在塔内和楚辰互殴的暗卫。 楚辰被他们打得很惨，他们一样被楚辰暴揍了一顿。 夜莺走到楚辰身边，小声嘀咕：“殿下，他们可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懂的。” “懂。”楚辰扫了一眼眼前的十人，说道：“欢迎大家。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协助本宫训练这群新兵蛋子。”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训练的时候，本宫是个非常严苛的人；但平时本宫很随意，你们可以当本宫是朋友。” 那名头目来到楚辰面前，身姿挺拔，双目犀利，说话中气十足。 “来之前小夜莺交代过了。殿下的事，就是暗卫的事，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话音刚落，“唰！”的一声，身后的九名暗卫跨立而站。 楚辰拍了下那头目臂膀，然后对着众人大声道：“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暗卫头目喊道：“我叫猛虎！” “我叫小虎！” “狐狸！” “老鹰” “……” 十人分别喊出了各自的代号。 楚辰从夜莺口中得知，这不仅是代号，也是他们的名字。 他们大部分都是孤儿，从小被暗卫培养，自己姓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随后，楚辰对这些暗卫进行了安排，训练下午开始。 午饭时间，楚辰带着连队去了饭堂。 这是一处巨大的露天饭堂，可容纳五百来人。 新兵和骑兵在一处用餐，但是吃的食物有所不同。 连队有自己的炊事班，食材从外面购买，一切用度来自东宫财政。 包括早上的装备、物资，楚辰没有用国库的一分钱。 两百多人来到饭堂，饭菜已经在桌上摆好。 东区属于东宫的新兵连，西区属于营区的骑兵。 刚一进来，有人就感觉事有不对。 “殿下这是要搞事情啊？” 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的李明轩。 东区和西区的饭菜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新连队的饭菜跟酒席一样，各色美味应有尽有。 而骑兵的饭菜基本就是馒头、青菜、一小盘肉。 楚辰对众人喊道：“接下来的训练会非常辛苦，所以大家一定要吃好！” 战士去了各自的位置入座，楚辰和暗卫们坐在另外一桌。 “魔鬼发善心，天要下红雨。” 霍无邪坐下后，发了句牢骚。 “兄弟，管他下什么雨，有的吃就吃。人活着就是吃，还有女人。” 李明轩拍了霍无邪。 他知道，霍无邪对楚辰已经没有了敌意，可有伤痛需要时间愈合。 就在这时，三百多名骑兵从外面进来，看到两边的饭菜个个惊呆了。 甚至一些人开始抱怨。 “他娘的，这些人的待遇咋这么好？” “就是，都是当兵打仗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老子当兵这么多年，杀过敌，流过血，凭啥吃的还不如这些新兵！” “……”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抱怨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其他骑兵被这些抱怨声影响，心里都憋着一股怨气。 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待遇却远不如这些的新兵，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 吃饭之时，新兵们吃得津津有味，老兵们却只能闻着香味。 眼前的食物与那边相比，简直就是猪食。 “人比人，气死人啊，呵呵。” 一向稳重的萧景睿突然开口，这话就如同一把刀子，往那些老兵心口扎。 霍无邪看了一眼萧景睿，猜到了他里的盘算。 李明轩连忙劝阻：“兄弟，你也想搞事情啊。” 那些老兵听到萧景睿的风凉话，心中的怒气几乎到了沸点。 这时，楚辰起身，说了句：“饱了！你们慢慢吃，本宫只管训练，不管你们吃饭。” 说完，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 楚辰刚一离开，所有老兵纷纷起身，端着碗筷朝东区走去。 “兄弟，饭菜不错啊，一起吃呗。” “你们干嘛？这里可是我们的饭菜。” “别这么小气，都是当兵的。” “……” 一些老兵根本不予理会，拿起筷子直接开抢，什么好吃抢什么。 老兵们个个如狼似虎，骨子带着一股野性。 那些新兵不敢反抗，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美食被抢。 “妈的，欺人太甚！老子跟他们拼了！” 许星辰不忍心自己的士兵被老兵欺负，拍案而起。 他从前是乞丐，最看不得食物被他人抢走。 李明轩跟着起哄：“兄弟，算我一个！” 紧接着，身边的几名副排长相继起身，准备带着自己排的士兵开打。 这时，对方几名军官走了过来，个个眼中带着不善。 带头的军官嗤笑道：“还真是一群废物，既然是废物就没资格吃得这么好？” 萧景睿咧了下嘴，命令道：“所有人坐下，吃饭！” ------------ 第106章 兄弟们，干他！ 下午军事技能训练正式开始。 至于中饭，新兵连的饭菜大部分被那群骑兵抢光。 新兵们憋着一股怨气，最后连屁也没敢放。 这事被楚辰知道，他站在队列面前，问道：“中饭吃得如何？” 队伍一片安静，有的士兵甚至羞愧地低下了头。 楚辰蔑视一笑：“没脸说是吧。” 许星辰没忍住，出列喊道：“报告！” “说！” 许星辰大声回答：“午饭的时候，那帮痞子兵见我们的饭菜比他们好，过来抢我们的饭菜。” 楚辰问道：“那为什么不揍他娘的！” “一，怕违反纪律；二，怕影响团结。” “星辰，你以前是乞丐，如果有人抢了你吃的，你当如何？” “打！粮食就是命。” “入列。” 许星辰返回队列。 楚辰伸出一个手指，对众士兵说道：“现在有一条新的规矩：除了训练、学习、任务时间，其余时间不受纪律约束。” 众士兵心领神会，人家抢了你的食物，有本事就揍他娘的，没本事你活该被抢。 新规制定完之后，下午的训练正式开始。 有楚辰负责，先教了新兵们一套“军体拳”。 军体拳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格斗动作，组合而成的一种拳术。 基本要素以踢、打、摔、拿、拧等，算是军事技能当中的基础拳法。 军体拳具有很强的实战性，在提高身体的力量、速度和耐力的同时，还可以增强身体的协调性和灵活性，以及在实战中的反应速度。 经过半个时辰的反复练习，新兵们基本掌握了整套拳路。 他们经过了一个半月的强化体能训练，有坚实的体格基础，所以学起这些技能得心应手。 休息二十分钟，然后继续练习这套军体拳，要求彻底掌握。 休息时间，萧景睿召集了其他三名排长，去了一处无人的空地。 四人围在一起盘膝而坐。 萧景睿问道：“你们知道殿下的用意吗？” 许星辰纷纷回道：“谁抢我们的食物，我们就揍谁！” 萧景睿拍了下许星辰的肩膀，笑道：“星辰，看事物别看看表面。殿下有三层意思。” “第一，练手。下午学了军体拳，可光练效果不大。理论联系实际，所以找那帮人练练手。但要注意，不能下死手，不能致残，掌握分寸。” “第二，经验。打架斗殴就是一种实战经验。现在是打架，一个半月后就是杀人。我杀过人，知道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三，野性。军人要有野性，因为只有野性才能激发勇气。像殿下说的，逢敌必亮剑。” 听完萧景睿的分析，霍无邪冷笑道：“你和那家伙是一伙的，中饭你故意不叫我们出手，也是那家伙的意识。” 李明轩接话道：“对啊！那三百多人，还不够萧大少爷一个人打。” 萧景睿呼了口气，诚恳的对三人说道：“你们扪心自问，殿下这么做是为了谁？一个半月后，我们的士兵要面临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周围一片寂静，也明白了楚辰的用心良苦。 一个半月后，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 萧景睿最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骑兵是殿下安排，但不能告诉我们的士兵。还有，我和无邪不会参与斗殴。” 一个是气元中境，一个是气凝上境。 这二人一旦出手，绝对是碾压性的实力，这就违背了楚辰的初衷。 四人商议完之后，回去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休息完，剩下的半个时辰，继续练习军体拳。 这一次，楚辰不再亲自教授，而是一边喊口令，一边纠正士兵的错误姿势。 经过一个时辰两次训练，新兵们完全掌握了整套拳路。 又休息了二十分钟，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进行二人对战练习。 楚辰找了许星辰，在士兵们前做示范。 一个人出招，一个人解招应对，将学到的拳路尽可能接近于实战。 然而，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招式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完全无法和实战相比。 训练了一个下午，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 每个士兵都接受到了一个信息，如果晚饭那群骑兵再过来抢饭，直接干架。 要注意的是，不可攻击要害下死手，不可使对致残。 露天饭堂，时间已经临近黄昏。 东区的饭菜和西区的饭菜还是和中午一样，有这天壤之别。 新兵连的士兵率先入座，而楚辰与那些暗卫去了别处吃饭。 中午的骑兵随后进来，这回连装也懒得装，直接拿起自己的碗筷前来抢食。 新兵们见状，开始狼吞虎咽，与骑兵们一起抢桌上的食物。 两方人马越强越起劲，火药味越发浓郁，直到桌上的食物所剩无几。 许星辰突然拍桌起身，命令道：“兄弟们，干他！” 新兵们像是受到条件反射，直接掀桌，对着面前的骑兵展开了攻击。 “噼里啪啦。” 伴随着木桌翻倒的声音，双方的士兵陷入了混战。 原本安静的饭堂瞬间变成了战场，盘子、碗筷如同流星般四处飞散，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营房内不断回响。 场面顿时变得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士兵们彼此纠缠，拳脚相加，战斗声、呼喊声、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混乱而激昂的乐章。 许星辰和李明轩加入了战局，萧景睿和霍无邪则是躲到角落。 他们一人拿着一根鸡腿，欣赏着新兵连成立后的第一场战斗。 “看来，训练和实战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饭堂门口，楚辰靠在门栏上观望这场混战。 两边人马简直就像地痞之间的互殴，今天教的军体拳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站在楚辰边上的校尉陆泽有所担心，问了楚辰：“殿下，这样真的可以吗？” 楚辰回道：“没办法，只能这样。这才刚刚开始，他们必须每天经历，无时无刻都要警惕手中的‘食物’。” “末将很想知道，殿下最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成果？” “我的兵，能一口气干翻你们所有的兵。” 陆泽听完，就当是楚辰开了个玩笑。 前方的战况，新兵们完全落下风了，被老兵们按在地上摩擦。 这不到两百人的部队，想要一口气干翻两千人，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要知道，这支中军是皇城守卫的精锐部队，而陆泽所率领的一营区骑兵，是精锐中的精锐。 一个半月的时间，除非有奇迹发生。 ------------ 第107章 知耻而后勇 “你们这些废物，白瞎了这么多好菜喂着，给老子吃几口怎么了？” “我们在教你们做人，总比上战场送死的好，呵呵。” “都是一群垃圾，看来那太子殿下也不怎么样。” “……” 一轮混战之后，全连的战士全部被老兵们打趴在地。 一个个鼻青脸肿，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 那三百多老兵分散各处，见哪个新兵起身，直接就是一脚。 相互之间还不忘数落，尽是一些鄙视诛心之语。 这时，几名老兵看到了躲在墙角的萧景睿、霍无邪。 “那两胆小鬼，老子最看不起这样的人，兄弟们，干他！” 几人准备上前，干死这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在当兵的眼里，这二人就是逃兵。 一名军官即刻上前阻止，那几人这才撤了回去。 霍无邪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人殴打、羞辱，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是这一课，比楚辰上的任何一课都要重要。 萧景睿问霍无邪：“看了半天，看出什么没？” 霍无邪回道：“我们的人明明比他们强壮，可结果还是输了。那家伙就算把全部的本领教给我们，上战场一样是个死。” 萧景睿点了下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殿下说过，战场上死的最多的就是新兵，我现在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霍无邪突然提议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 “你负责许星辰，我负责李明轩。以十天为限，看他们谁先步入气道。” “一言为定，不过你输定了。” 霍无邪不已理会，朝着前方走去。 那些骑兵还在原地，新兵们正承受着无比的屈辱。 见霍无邪过来，一些骑兵的目光汇集到他的身上。 “不想死的，滚开！” 一股气势从霍无邪身上散出，几名骑兵被气势所震，朝两边散开。 霍无邪上前，看着地上的李明轩问道：“兄弟，你没事吧。” 李明轩以然是鼻青脸肿，笑道：“被蚊子咬了几口，你说呢？” 霍无邪直接扛起了李明轩，然后离开的饭堂。 “回去了。” “走了。” “下次再收拾你们。” “……” 骑兵们也纷纷散开，然后离开了饭堂。 场地一片狼藉，那些新兵屈辱地躺在地上。 萧景睿走到众人中间，有的新兵已经起身。 他们看到萧景睿，心中无不愤慨。 全连都知道萧景睿的实力，结果他却见死不救，显然萧景睿的做法十分可耻。 一名战士没有忍住，上前怒责：“姓萧的，你好歹也是我们的排长，为什么不出？手！” 这是所有新兵的心声，他们把屈辱产生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萧景睿身上。 萧景睿瞪着那人，大声道：“你该问，自己为什么会输！” “一名军人，不但要有实力，要有勇气，更需要有脑子！” 说完，萧景睿愤愤地离开。 戌时 夜色将所有彩色吞噬殆尽，留下了一幅黑色的画卷。 原本热闹的军营此刻一片寂静。 军马回了马圈，骑兵们回了自己的营舍。 空旷的场地上，只有新兵连的士兵静静安坐着。 他们此刻的心情，如同这黑夜一般沉重。 楚辰站在士兵的前方，身边燃气了一堆篝火。 士兵们能清楚的看到楚辰，楚辰却看不到他们此刻的面容。 “十分庆幸。”楚辰开口说了一句，又微微调整了下情绪后，继续说道：“本宫现在看不到你们的脸。” 这语气，让士兵们感受到了楚辰内心的失望。 楚辰在篝火旁再次调整情绪，似乎在压抑他心中的怒火。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你丢的不是本宫的脸，是你们自己。” “你们现在丢人，将来就会丢命，懂吗？” “不要给本宫找什么借口，战场上不会给你们解释的机会。” “男人，输就是输，要输得起！本宫只希望你们思考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输？” “最后，本宫再送你们一句：知耻而后勇！” 楚辰训斥完后转身离开，给士兵们时间冷静。 一刻钟后，楚辰再次回到篝火旁，喊道：“好了，开始上课，把不必要的杂念扔掉。今晚学习的是点’的概念，辨别方位，以及简单的手语。” “点，指得是集合点，它分为原点、分点。原点指得是最初的出发点，……” 楚辰对新兵们开始讲解特种作战的基本知识。 从出发开始，如何集结、如何分散、如何集中，以及在野外行动中，如何辨别方位。 至于手语，那是特种作战基础的基础。 一个小时为一节课，半个小时讲解，半个小时结合实际进行练习。 三节课上完之后，楚辰重新立了个规矩。 明天的午饭、晚饭，在吃饭前，两方人马先干一架。 赢的一方，就吃好的饭菜；输的一方，只能吃馒头、青菜。 这就是军队的规矩，军队只认同强者！ 亥时三刻。 校尉陆泽带着楚辰巡营，并向楚辰介绍了中军的一些情况。 介绍完，陆泽对楚辰言道：“殿下，我们这一营全是骑兵，可是攻打石虎山骑兵发乎不出战力，不知道您怎么看？” 楚辰回道：“术业有专攻，骑兵有骑兵的优势，步兵有步兵的优势。徐老将军定会妥善安排。” 楚辰的回答有点敷衍，攻打石虎山骑兵确实发挥不出战斗力。 让骑兵变步兵，那就是拿钞票当厕纸来用。 不过，楚辰确实对古代骑兵有所看法，他们太注重个人的实力，以及集团冲锋。 这一点完全不如近代骑兵，讲究阵型与兵种之间的配合。 现在时机未。 等楚辰真正掌控军权的时候，军制、战术都需要进行改革。 必须集团军化，多兵种协同作战，单一兵种的量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震撼的响声。 那正是新兵连所在的营舍。 楚辰和陆泽朝那一方向走去。 “哈！” “哈！哈！” “……” 在营舍外的场地上，全连士兵赤裸着上身，一招一式练起了刚学会的军体拳。 一拳一吼声，汗水在棱角分明的肌肉间流淌。 他们双目锐利，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劲道。 楚辰看到了士兵们知耻而后勇的决心，也看到了他们身上军人的刚毅。 奇迹，一定会在他们身上发生！ ------------ 第108章 食物保卫战 “闭上眼睛，排除一切杂念，感受自己的呼吸，思想尽可能处于‘无’的状态。” 军体拳打了一个时辰，一连的士兵全体盘膝而坐，接受萧景睿气道的指导。 营舍一处黑暗的角落，李明轩被霍无邪拽到了这里。 他不允许李明轩接受萧景睿的指导，这叫李明轩很是不解。 李明轩一声抱怨：“兄弟。你三番四次的说我学不了气道，现在那姓萧的愿意教，你还不让学，啥意思？” 霍无邪看着对面那群傻子，回道：“他这样教有屁用，一年都学不会。” “那萧景睿还……” “对增强力量有所帮助，反正你不能跟他学。” 霍无邪已经和萧景睿打了赌，如果让李明轩跟萧景睿学，那即使赢了也有水分。 李明轩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脸无奈。 霍无邪坐到他的身边，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兄弟，千万别这么做，会死人的。” “你知道啥？” “千年人参。” 李明轩一愣，他确实想过用楚辰的办法，激发体内的气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去。 霍无邪继续说道：“真的会死人的。那个人就是个怪物，你不能和他比。” “怪物，听说你小时候也是个怪物。十来岁就进入气道，还震惊了帝都。” “我花了一年。而他不到两个月，现在是气凝上境。” 说着，霍无邪呼了口气，拍了下李明轩：“如果兄弟做好了死的觉悟，十天后让你步入气道。” “真的？” 李明轩的表情有点复杂，他做梦都想学会气道，可一听说有死亡的危险，情绪就激动不起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 楚辰离开营地，去了城外无人的树林。 然后拔出夜莺送他的宝刀，根据江怀义送的刀法秘籍练了起来。 楚辰展现出的刀法并无什么精妙之处，甚至感觉有点笨拙。 可每一招都能爆发出剑气，显示出了招式的威力。 一个时辰之后，楚辰体内的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才收刀停止了训练。 “大巧不拙，有心而发，才是刀法的最高境界。” 这时，江怀义出现在了楚辰面前。 楚辰将刀放入刀鞘，对江怀义行礼：“老师，早。” 江怀义过来，向楚辰交代了外面的事情。 商盟作坊已经开始筹建，过几天就可以小范围投入生产，包括方便面。 楚辰要求的棉花、纱布、酒精，已经开始准备。 还有，就是韩轩的消息。 他投靠了豫王楚雲，借助楚雲的力量对付烟雨重楼。 中军营区。 连队的士兵按时起床集合，然后去场地跑完十公里，最后去吃了早餐。 早上的训练有那十名暗卫负责。 训练科目：暗杀。 操场上，士兵们排成了方队，十名暗卫跨立站在他们面前。 猛虎对众人说道：“受殿下所托，早上的训练有我们负责，训练科目：暗杀。” “‘暗杀’的特点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用有效的方式，致目标人物于死地。” “而暗杀的前提条件就是，隐藏与伪装。在目标人物最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出其不意，一击绝杀。” “……” 讲解完之后，猛虎笑道：“看各位昨日被人揍得不轻。记住！想要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 “不过！”猛虎脸色一变：“你们是太子殿下的兵，所以绝不能被人欺负。你，过来！” 猛虎指着许星辰，让他来到自己面前。 许星辰走了过来，猛虎要求道：“用力打我胸口。” 按照猛虎的要求，许星辰用力一拳打了过去。 猛虎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拳，不等许星辰反应，猛虎一拳打向许星辰的胸口。 许星辰身体后仰，被直接打翻在地。 猛虎转身对众人继续讲解：“这就是想要打人，先学会挨打。你们的体魄比对方强，如此以来对方承受打击就大于你们，没有输的道理。” “无论是打仗，还是打架，靠的就是勇气。握紧自己的拳头，鼓起你们的勇气，挥出那一拳。” 许星辰站了起来，猛虎要求许星辰再打自己一拳。 按照要求，许星辰对着猛虎的胸膛再次打了过去。 结果猛虎声音一闪，不等许星辰把拳头收回，猛虎一拳砸向许星辰腹部。 这一回，猛虎没有发力，许星辰安然无事回到了队列中。 猛虎再次对士兵说道：“闪避、反击，就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一通百通。打架、杀人是一样的，拳头、武器也是一样，关键是勇气。” “如果遇到比你们强大的敌人，心中产生畏惧，你们就已经输了。” 新兵们很容易理解这句话，因为楚辰常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昨天和那帮骑兵打架，输就输在了勇气上。 新兵们很少与人打架，而这些骑兵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双方的勇气不能同日而语。 因为畏惧，楚辰交的军体拳施展不出来；因为畏惧，出拳也失去了力道。 一个早晨的时间，十名暗卫倾囊相授。 从伪装开始讲解，在各种环境下，如何毫无痕迹的隐藏自身。 然后就是暗杀的各种类型，以及对应的手法。 如刺杀、射杀、投毒、布置陷阱等。 有些技能，十名暗卫现学现卖，而有些需要客观的环境。 午饭，约架的时间到了。 双方都接到了命令，在吃饭前来一场群殴。 哪一方赢得了胜利，就可以享受美食。 饭堂外的一片空地上，双方人员剑拔弩张。 骑兵的一方仗着人多，又有主场优势，以及昨晚把新兵们按在地上摩擦的战绩，瞅着对面的新兵们一脸不屑。 新兵的一方却与昨日截然不同，眼中没有了胆怯，竟绽放出了怒火。 这不止是一场食物保卫战，也是一场挽回尊严的战斗。 许星辰喊道：“弟兄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揍他娘的！” “冲啊！” “……” 在许星辰的带领下，全连的士兵奋起冲杀了过去。 对面的骑兵也甘示弱，一名带头的军官喊道：“弟兄们，我们在战场流过血、杀过敌！凭啥这些新兵吃得比我们好！跟着老子，冲啊！” “杀啊！” “……” 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三百多骑兵杀气腾腾的冲向前方。 一瞬间，两方人马再次绞杀在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食物争夺战有一次打响！ ------------ 第109章 你要玩的这么疯吗？ 群殴之后，新兵连的士兵被揍得直接躺平。 一百七十多具身体，在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 李明轩倒在地上仰望苍天，发出哀嚎：“老天爷啊，我们这么努力，为什么还是输了？” 霍无邪走了过来，低头看着李明轩：“没死吧？” “还有气。” “呵呵。” 两人对视而笑，霍无邪将李明轩拉了起来。 萧景睿走到躺平的人群中间，大声道：“虽然输了，但你们打得不错，没有一个是孬种！” “想想，他们当了几年兵，你们又当了几年兵。” “经验需要累积，勇气需要长时间的激发。” “就像殿下说的，倒在敌人剑下不可耻，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那才叫可耻。” 这一回，虽然输了，可是那群骑兵被新兵们揍得也很惨。 新兵们挨了一拳，立马又还了一拳，开始渐渐展露出了他们的野性。 输就输在了人数，输就输在了经验。 李明轩看着萧景睿，对霍无邪小声道：“这小子，感觉越来越像楚辰了，满口的大道理。” 霍无邪一脸不屑，冷冰冰道：“中规中矩，有屁用！如果让我来带你们，揍不死他们。” “呵呵，萧景睿在你眼里就是个屁。你刚说什么，你带我们。” “打仗也好，打架也好。对方强大，就跟他们玩邪的。” 说完，霍无邪教李明轩如何用“邪”的手段，战胜那帮骑兵。 这回又输了，新兵们屈辱的吃了一顿中饭。 馒头、青菜、肉片汤，吃饭的时候，东区的骑兵没少数落。 士兵们也只能们忍气吞声。 正如同楚辰说的：男人，输要输的起！ 休息了半个时辰，下午的训练正式开始。 楚辰安排了骑术训练，结果三排、四排的士兵不见了。 “他大爷的，霍无邪、李明轩人呢！？” 楚辰一脸怒气，两个排的士兵不知道被这两货带哪里去了。 萧景睿上前回道：“中饭后，他们说带自己的排去散散步，驱散失败的阴霾。” “无组织、无纪律！呼——” 楚辰气的转了下身。 他知道李明轩没那个胆子，定是霍无邪。 下午的训练任务，楚辰交给了萧景睿，自己离开了营地。 帝都，南城，兽场。 兽场是南城一处有名的娱乐场所，是有钱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寻找到难得的刺激，也可以尝到从未吃过的美味。 霍无邪带着两个排的士兵来到此处。 士兵们穿着整齐的军装，各个身形魁梧，眼神犀利，同时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 这阵容，着实把兽场里的人吓的不轻。 一行人来到一处院落，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带着十几名手下前来。 “霍无邪！怎么是你小子，本公子还以为有人来砸场子呢？” 那男子认出了霍无邪，一脸笑意上前打了声招呼。 男子名叫柳生，是柳家的少家主，也是霍无邪少有的朋友之一。 霍无邪从小个性偏激，是个怪人，没什么朋友。 柳生亦是如此，从小与动物为伴。 两个怪人就这么混到了一起。 随即，霍无邪带柳生去了一处角落，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片刻后，两人又走了回来。 柳生喊道：“来人，带这些贵客去一号区好好享受。无邪的兄弟，就是本公子的兄弟，必须好好招待。” 众士兵一头雾水，可有两个名词叫他们兴奋：享受、招待。 兽场可是汇集了天下的美珍，那些食材别说吃，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谁不知道霍无邪是霍家家主，有钱、任性。 士兵们带着极大的期待，跟着那群伙计离开。 一群人走后，柳生笑道：“老弟，他们进去爽了，要不你也爽一下。最近刚从南洋进了好东西，七仗长的大蟒。” 霍无邪回道：“还真是好东西，不过我没兴趣。” 霍无邪不傻，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赚钱的工具。 朋友就是哪来出卖的，但只有霍无邪卖别人的份。 柳生惭愧的笑了笑：“也是。对了，听说兄弟跟太子殿下很熟。他现在可是帝都的红人，有时间给为兄介绍一下。” “再说吧，我们不是很熟。” “是吗。你我兄弟好久不见，一见面就送这么大的生意，为兄一定要尽地主之谊，这边请。” 柳生似笑非笑，然后客客气气的请霍无邪去了内厅，并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菜品十分奇特，大部分是山珍野生，一般人根本就吃不到。 霍无邪没有动筷子，更没有喝酒，只是问道：“你们柳家的蛇灵丹有吗？” 柳生喝了一口酒，反问道：“你现在是气凝上境，要它做什么？” “别废话。” “你知道的，炼制蛇灵丹工序十分复杂，是我们柳家的秘药。” “多少钱？” “爽快，五千两！” 霍无邪哭笑不得，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问道：“可以先欠着吗？” 柳生起身起去了内屋，然后拿来一个精致的药品放到霍无邪面前，说道：“老弟现在是霍家家主，这身份就远不止五千两。” “谢了，两个月内，加上我那些兄弟的账一起还你。” 说完，霍无邪收了药瓶，起身准备离开。 刚一到门口，楚辰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其他人呢？” “跟我走。” 霍无邪面无表情，带着楚辰离开。 两人从一入口进入地下。 地下走廊潮湿阴森，偶尔还会传出奇怪的动物叫声。 经过了几个走廊，在前方区域，不时时的传来了阵阵惊恐外加谩骂。 “霍无邪，你个王八蛋，竟然骗了我们！” “不要过来，放我们出去！” “……” 楚辰跟着声音来到一号区域，走廊边上有好几个铁门，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霍无邪冰着脸，对楚辰言道：“他们都在里面。四个房间待半个时辰，总花费八百两。” 楚辰大步朝前方走去，来到一处铁门前，透过窗口朝里面张望。 “我勒个天啊！霍无邪，你要玩得这么疯吗？” 房间里的一幕，就连楚辰这样的人物，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二十名多士兵四处乱窜，个个吓得脸色发青。 就算他们现在把尿吓出来，都没人觉得他们是胆小鬼。 因为，在房间的地上，有上百条毒蛇在他们中间游动。 一条条花花绿绿的，叫人看了都毛骨悚然，更别说近距离接触，随时都可能被咬上一口。 ------------ 第110章 卖战友、卖太子、卖朋友 霍无邪抱胸靠在墙上，向楚辰做出了解释。 “激发勇气，说那些有的没的，有屁用！” “他们挨了打，被对方言语侮辱，睡一觉就过去了。” “勇气，只有面对真正的恐惧，才会被激发出来。” 楚辰靠在墙的另一侧，问道：“不会出人命吧？” 霍无邪撇了下最，回道：“都是毒蛇，你说呢？” “疯子！” “没牙齿的毒蛇，是不会咬人的。” 楚辰直接被摆了一道，问霍无邪：“还在恨我，对吧？你父亲和兄长的事，本宫已经道歉了。” 霍无邪没有回应，片刻后才脱口而出：“道歉有用，要捕快做什么？” 其实关于父亲和兄长的事情，霍无邪已经释怀。 他们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叫霍无邪无法释怀的是，父亲将霍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了他。 因为那起案子，霍氏家主在帝都的地位不复往昔，很多产业遭到了影响。 无论是地位，还是财政都一落千丈。 霍家一直依附叶家，可自从出了“天宝一案”后，叶家的势力也在被逐步瓦解。 六部一些官员，凡牵扯天宝一案的人，都因为别的事情而落马。 朝廷在暗中正进行着一场大换血，而幕后之人正是夏皇。 走廊上，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屋内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小。 新兵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恐惧。 从始至终，那些毒蛇都没有发起攻击，他们要战胜的一直都是自己。 这时，霍无邪看着对面“零”号房间，问楚辰：“知道我的气道为什么进阶这么快？” 见霍无邪开口，楚辰回了句：“臭屁！不就是想说，你是个天才吗?” “我本来就是个天才。十二岁入气道，六年时间达到气凝上境。但我不像萧景睿有个好老师，我靠的一直都是自己。”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天来这里。把自己逼上绝境，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那有一间零号房间，敢不敢进去爽一把。” 楚辰有所犹豫，不知道霍无邪心里憋着什么坏水。 霍无邪继续开口：“你要是敢进去，我们的事就此翻篇。” “好！” 楚辰一口答应，然后朝着那处带“零”的铁门走去。 打开门，里面还是一条走廊。 于是，楚辰沿着走廊继续往前，最后发现了一处出口。 出口处有一张铁门，门前一个人正坐在桌前。 那人见楚辰过来，连忙起身：“客人，确认一下，你真的要挑战吗？” 楚辰不是很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来挑战那条怪物的吗？这是生死状。” 那人将一张生死状交到楚辰手里。 楚辰直接按了手印，霍无邪那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好的，请您到这个房间等半个时辰，我们需要时间准备。还有，里面有件衣服需要换上。” 那人收下楚辰的生死状，然后交代了下后，请他去偏房等待。 另一边，霍无邪还在等里面的人。 这时，柳生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兴奋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终于有人敢挑战那条巨蟒了，这回一定能大赚一笔。” 楚辰还不知道，他已经被霍无邪给卖了。 先前，柳生从南洋搞了一条巨蟒，可一直无人敢挑战，结果那条巨蟒成了摆设。 如果还没人挑战，他将血本无归。 柳生本想忽悠霍无邪，结果被他看穿当面拒绝。 现在来了个傻子愿意挑战，柳生自然欣喜不已。 霍无邪问道：“那我们的账？” “我们是兄弟，谈钱多伤感情。只不过……” “他是气凝上境界，一定会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柳生转身，急匆匆地离开。 之所以叫楚辰等半个时辰，是给柳生准备的时间。 大战巨蟒，这噱头足够吸引人的眼球。 兽场做庄，设定赔率，赚取利润。 一般人都会认为，人是不可能战胜巨蟒。 所以，这一回柳生定然大赚。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四处的铁门被一一打开，新兵们纷纷从里面出来。 经过半个时辰如地狱一般的折磨，这些人的眼神都变了。 一群人看到霍无邪，眼中瞬间绽放出如野兽一般的目光。 他们个个咬牙切齿，心里恨不得把霍无邪这骗子撕碎。 李明轩憋着一股怨气，质问霍无邪：“你小子，连兄弟都骗。” 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经过了这半个时辰的磨炼，他们的内心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就当我对不起兄弟们。跟我走，带你们看一出好戏，就当赔罪。” 说完，霍无邪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左看右看，然后跟上了霍无邪。 另一边，时间到了。 楚辰换上了一件破烂的衣服，然后被人带到了一处圆柱形的空间。 空间面积约一百多平米，地面铺满了草坪。 周围被高墙围绕，高二十多米。 楚辰看着上方，竟然聚集了几百人。 那几百人呈梯子状入座，目光全部集中在楚辰身上。 “你大爷的，霍无邪！” 楚辰冲着北区，大骂了一句。 霍无邪带着新兵已经入座，等待好戏的上演。 “嘡——” 一声刺耳的锣声响起，巨大的场地一片寂静。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另一个出口，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东西出来。 没过一会，一扇铁门由下往上打开。 里面发出“嘶嘶”的恐怖响声。 一道庞大的身影悄然浮现，那是一条长达十五米的巨蟒。 它犹如来自远古时代的巨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 巨蟒的双目，仿佛两盏通红的铜灯，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直逼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尖尖的舌头在口腔中灵活地伸缩，像是在试探着周围的一切。 体型更是惊人，肥硕的身躯充满了力量感，无不体现它的强悍。 “哗——” 观众席一片哗然，看客们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之前，很多人都观赏过这条巨蟒，可无论看过多少遍，那股发自内心的震惊始终无法消散。 这就是兽场主人柳生要的效果，几乎所有人都压重金在巨蟒身上。 柳生愿意相信霍无邪，坚信里面的人一定能战胜巨蟒。 岂不知霍无邪卖了战友，卖了太子，连柳生也给他卖了。 如果柳生知道里面的人是大夏太子，是他一直想认识的大人物，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赚这样的钱。 场地中央，巨蟒似乎闻到了楚辰的气息，嘴里再次“嘶嘶”的响声，然后朝着楚辰方向飞速游走。 ------------ 第111章 大战巨蟒 楚辰神定自若，呼吸吐纳，注视着眼前那条巨蟒。 巨蟒身体左右蠕动，朝着楚辰方向快速游走。 在快接近目标的时候，身体的肌肉突然一紧，一个飞冲，张开大口冲着楚辰而来。 楚辰一闪前冲，身体与巨蟒擦身而过，对准巨蟒的三寸就是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可楚辰感觉踢到了棉花一般。 不等他把脚收回，巨蟒的尾巴横扫而来。 速度如风，力有千斤。 楚辰立刻用双手阻挡，结果那条巨型尾巴绕身而过，准备将楚辰卷起。 在这危急关头，楚辰脚踩地面，身体一跃，翻过巨蟒的身体来到了另一侧。 对准巨蟒的柔软腹部发动连续打击。 “嗷——” 巨蟒遭受连续重击，嘴里发出嗷叫声。 声音虽小，却十分的渗人。 巨蟒转头，身体弯曲，朝着楚辰直冲过来。 楚辰见状，身体向后跳跃，再跳跃，与巨蟒拉开了距离。 上方的观众看的是瞠目结舌，面对如此刺激的画面，说不出半句惊讶之语。 坐在北区观众席的新兵亦是如此，他们不但惊讶于这场战斗，更钦佩于楚辰的勇气。 眼前的这条巨蟒，与之前房间里的毒蛇相比，简直就是大象和蚂蚁。 他们对自己面对毒蛇的胆怯表现，无不感到汗颜。 楚辰刚才的攻击，只是一种试探，了解对方的力量、速度，以及攻击方式。 巨蟒很快调整好姿势，冲着楚辰再次游来。 野兽就是野兽，与刚才的攻击模式一样。 在快接近楚辰的时候，身体肌肉一紧，一个前冲。 楚辰握紧拳头，身体前移，双脚一蹬，身体横向飞入半空。 身体在空中与下方的巨蟒保持平行，接着对准对方的头部上方，挥出一击重击。 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巨蟒的头骨上。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蟒的头部砸向草坪，半个头陷入了泥土之中。 楚辰刚一落地，身体一闪，快速和巨蟒拉开了距离。 上方的观众席一片哗然，对楚辰的这一击发出惊呼。 北区，霍无邪对身边李明轩，以及副排长、班长们做了现场讲解。 “你们好好看，认真想，免得萧排长说你们不用脑子。” “第一轮攻击是试探，观察敌人的大致实力，以及攻击模式。” “知己知彼，发现对方的弱点，进行攻击。巨蟒的弱点不是三寸，而是头骨。” 这时，柳生面带微笑，坐到了霍无邪身边，兴奋道：“兄弟，你这朋友可以啊。” 霍无邪哼了一声，问道：“赚了不少吧？” “不多，五万多两。” “知道下面那人是谁吗？” “和你穿一样的衣服，不是你朋友吗？” 李明轩忍不住，替霍无邪回道：“他是大夏的太子。小子，你摊上事了。” “太太……太子殿下！” 柳生瞪着大眼，一股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 如果楚辰有个万一，哪怕是赢了，受了一点伤。 别说自己，这兽场，还有柳家都得完蛋。 柳生突然一激动，用力掐住霍无邪的脖子，激动道：“霍无邪，你个王八蛋，你害我！太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柳家得全部完蛋。” 霍无邪的身体被摇来摇去，嘴里说道：“你不是说想认识太子吗，兄弟这是帮你……” “帮你大爷！” 柳生起身，连忙朝着下方看去。 场地上，那条巨蟒彻底被楚辰给激怒了，不间断的对楚辰展开攻击。 而楚辰对准巨蟒的弱点，连续攻击它的头部。 打完一拳，直接闪开，保持有效的安全距离。 无论是力量、速度、敏捷、还是防御，巨蟒都在楚辰之上，为一的缺点就是没脑子。 明明知道这样的攻击会遭受反击，依旧遗余力。 柳生终于松了口一气，再次坐回到位置上。 楚辰获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柳生刚一坐下，霍无邪却突然起身，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继续看，我要出恭。” 说完，一个人呢离开了北区。 下面的战斗还在继续，那条巨蟒具有很强的耐力。 战斗有持续了两刻钟，巨蟒承受不了楚辰的连番攻击，最终倒在了草坪上。 楚辰呼了口气，转身朝入口方向走去，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在回去的走廊上，霍无邪正在等候。 楚辰上前，就是一句抱怨：“你小子，就这么玩人的吗？” 霍无邪不以理会，将一个药瓶交给楚辰。 楚辰打开闻了下，问道：“什么东西？” 霍无邪淡淡的回道：“柳家秘制的毒药。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们违反了纪律，罚我一个。而你得到的，要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什么意思？” 霍无邪做出一一解释。 柳生让太子涉险，虽然事先不知情，但依旧有罪。 抓住这一点，叫柳生把“蛇灵丹”的配方交出来。 蛇灵丹虽然是毒药，可它能短时间内激发气道。 前提是，服下之人要有强大的体魄、意志力，承受住毒素带来的反噬。 楚辰听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试探了一句：“你小子，不会是在诓我吧，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药。” 霍无邪叹气道：“你爱信不信。我的气道就是这么激发出来的。不过想要得到配方确实很难。” “有多难？” “这是柳家的镇家之宝。制作十分繁琐，一颗要一万两，这颗我只花了五千。柳生是我的朋友。” “可你还是把朋友给出卖了。” 霍无邪瞅了一眼楚辰，然后转身离开。 楚辰只是一句玩笑话，想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结果霍无邪当真了。 霍无邪确实出卖了柳生，他最后说他是自己的朋友，也说明他在意与柳生的友情。 出卖朋友，无非是想身边的战友得到力量，在战场上少牺牲。 出卖战友，无非是想让他们克服恐惧，激发真正的勇气。 出卖楚辰，无凡是想楚辰经历一次实战，巩固境界。 “蛇灵丹”的配方楚辰势在必得，制作繁琐，数量不多，可楚辰有强大的暗冥。 一旦有足够多的蛇灵丹，组建一支以气道为主的超级部队就不是梦想。 ------------ 第112章 蛇灵丹 一处大院，一群人正在等候楚辰。 众人士兵都怀着忐忑的心，毕竟他们违反了纪律，擅自离开了军营。 在众士兵面前，柳生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让太子犯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即使是楚辰自愿，没有罪也有错。 霍无邪先从地下通道走了出来，紧跟着是楚辰。 李明轩突然大喊了一句：“全体都有，立正！” “唰！”的一声，所有士兵立正、肃穆，等待楚辰发落。 楚辰来到众人面前，说道：“无组织、无纪律。至于处罚，回去后再说。霍无邪、李明轩。” “到！” “带着你们的排回去，把下午漏掉的训练必须给本宫补上。” “是！” 楚辰语气平和，并没有发多大的火。 如此看来，处罚应该是小惩大诫。 霍无邪看了一眼楚辰，又看了一眼跪地的柳生，随后带着部队离开兽场。 等所有人走后，柳生磕头认错：“殿下请绕过在下，绕过柳家。小人有眼无珠，真不知道是您。” “不知者，无罪。起来吧，无邪的朋友，也是本宫的朋友，无需拘束。” 楚辰毫无怪罪之意。 原本是想就此事讹诈柳生，逼他交出蛇灵丹的配方，但顾忌霍无邪与柳生的友情，就此作罢。 柳生感激涕零，万万没想到楚辰会这么轻易的饶恕。 心里也不在抱怨霍无邪，倒是多了份感激。 柳家虽是大富之家，但毕竟是商贾。 柳生战战兢兢地起身，心中的惶恐始终无法平静。 楚辰上前一步，拍了柳生的肩膀：“本宫说了，无邪的朋友，就是本宫的朋友。难道，你不想交本宫这个朋友吗？” “小人惶恐。承蒙殿下看的起，是小人三生有幸，祖坟冒了青烟。” 柳生原本就想通过霍无邪认识楚辰，现在楚辰站在了他的面前，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楚辰玩笑道：“冒青烟算什么，让你的祖坟爆炸都行。东宫想和柳家做笔生意，柳公子可有兴趣？” “有，当然有！” 柳生感觉像做梦一样，看来自己的祖坟真的要炸了。 现在帝都谁不知道，东宫势力如日中天，太子在民间的声望越发高涨。 如今，柳家有了东宫做靠山，在帝都的地位定是扶摇直上。 柳生非常恭敬地请楚辰去了内厅，并命下人准备极品山珍，上好的琼浆玉液。 在外人看来，桌上的都是极品山珍，在楚辰眼里就是一些野生动物，所以提不起食欲。 酒倒是不错，醇香入味。 楚辰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问道：“柳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柳生如是回道：“不满殿下。柳家在帝都没有过硬的背景，所以只能剑走偏锋，做一些别人没有的生意。” 经过一番了解，楚辰有了意外惊喜。 柳家做的是海外生意，将大夏的瓷器、丝绸、茶叶贩卖给外邦，从外邦引进稀有产品，在大夏贩卖。 如香料、玛瑙、玉石之类的。利润十分可观，但是风险与路途的消耗极大。 当中，打通各层关系，就消耗了大半利润。 这个世界的山川、河流、海洋与现实世界无异，是一个平行时空，不同的只有历史发展。 即使一样，那么很多东西就真实存在。 楚辰喝了一口酒，问道：“柳公子经常和外邦做生意，可曾听过橡胶、地瓜这些物品？” 柳生回答：“橡胶听过，有一种叫橡胶树的，当地人就采用树的汁液制作物品。至于地瓜，柳某未曾听过。” 楚辰相信第一定有，或许这个时代名字一样。 来日方长，先把蛇灵丹的秘方搞到手再说。 楚辰直言不讳道：“刚才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谈谈我们的生意。” 柳生伸手，礼貌道：“殿下请讲。” 楚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条件一，让柳家成为暗冥的合作伙伴，特供皮蛋、香水、高度酒。 要求是，不可以在大夏范围售卖，只能卖给南洋诸邦。 条件二，柳家从南洋收购来的橡胶，东宫全要，给出两倍的利润。 条件三，在大夏范围，柳家无需在打通任何关系，运输的货物可以以东宫的名义。 而楚辰要的只有蛇灵丹的秘方。 柳生听完，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蛇灵丹的秘方是柳家的镇家之宝，即使别的生意再不济，单靠卖蛇灵丹柳家就败落不了。 然而，楚辰给出的条件却十分诱人。 虽然不知道皮蛋、香水是什么，单单有东宫做靠山，这不是用钱能买得来的。 楚辰起身，说道：“本宫不是商人，不喜欢讨价还价，更不喜欢以势压人。” “你柳生是霍无邪的朋友，所以本宫才开出这样的条件。” “本宫保证，研制出来的蛇灵丹不会拿来售卖，所以对你们柳家没有任何影响。” 柳生起身，惭愧道：“殿下，柳某感到抱歉，这事在下真做不了主。” “理解。你回去后和族人商议一下，三天后本宫会派人去柳家进一步商议。” “谢殿下看的起柳家，在下一定会好好劝说族人，促成这笔交易。” “军营还有事，本宫先告辞了。” 说完，楚辰客气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柳生抱拳弯腰行礼，恭送楚辰离开。 柳生心里知道，楚辰开出的条件没有理由拒绝。 可“蛇灵丹”关系到整个柳家的利益，这才做了谨慎的安排。 中军，军营， 霍无邪、李明轩带着自己的排返回营地，并参加了接下来的骑马训练。 一直到了晚饭的时间。 与中午一样，双方人马各自就位，各个剑拔弩张，准备开架。 霍无邪站在队伍前，对士兵们喊道：“想想你们下午所经历的，对面的骑兵有这么可怕吗？” “其实打架很简单，就是不择手段地干掉对方！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是武器。” “你们用头也好，用牙齿也罢，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对方、干掉对方、干掉对方！” 说完，霍无邪直接离开。 李星辰带头上前，冲身后的士兵高喊：“兄弟们，逢敌必亮剑！展现出你们的勇气与野性，跟着我，干掉他们！” ------------ 第113章 打架，不一定靠拳头 “这群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 “都是一群疯子！” “你爷爷的，属狗的啊！” “……” 双方人马再次展开群殴。 一开始，骑兵一方利用人数优势占据上风，可没过多久画风变了。 这些新兵渐渐变得禽兽起来。 打不过，就直接用嘴咬、用头撞、抓头发、揪耳朵、…… 个个如野兽一般，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骑兵与那几百条毒蛇相比，简直可爱多了。 再回想楚辰与巨蟒的战斗，新兵的勇气一次次被激发出来。 场地顿时沙尘滚滚，叫声、喊声、谩骂声响彻一片。 “兄弟们，干掉他们！有肉吃！” “冲啊！” “……” 三排、四排的战士干掉了眼前的骑兵。 在李明轩的带领下，如一群饿狼一般，一窝蜂的去帮助一排、二排。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下午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非人折磨，三排、四排的战士以无所畏惧。 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这个“勇”字不是喊出来的，而是亲身经历后，从内心激发出来的。 形势逐渐逆转，骑兵一边的气势落了下风。 兵败如山，一轮激战之后，新兵连四个排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我们赢了！” 许星辰高呼一声。 虽然是打架斗殴取得了胜利，但对新兵们而言意义非凡。 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实战，对方占据人数、主场优势，又是驰骋沙场的老兵，其意义可想而知。 “狼吃肉，狗吃屎！兄弟们，吃肉去！” 李明轩跟着大喊，还不忘对地上的骑兵发出诛心之语，以此发泄他们这几天心中的闷愤。 晚饭的菜肴特别美味，用拳头打过来的就是不一样。 吃过之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之前的群殴，如果没有三排、四排爆发的力量，那一架未必能赢。 萧景睿找到了霍无邪，询问了下午的事情。 霍无邪如实告知，并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支部队是什么样的性质吗？” 萧景睿岂能不知，这样的部队无论在哪种战场，都会是特殊的存在。 他们不可能向正规军一样，排兵布阵，与敌人死磕。 出动暗卫，教授暗杀，就足以证明。 而楚辰教的很多知识、理论，也是其他部队没有的。 霍无邪继续说道：“我们的这支队伍，注定会以特殊的方式存在，发挥的作用也和其他部队不一样。” “如此以来，将来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甚至绝境。” “你们这一套，对他们不好使。思维太过固化，有时候就得玩邪的。” 霍无邪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就是萧景睿太过中规中矩。 萧景睿听完，呵呵一笑：“你叫无邪，其实你比谁都邪。” 休息完之后，夜间依旧是新兵的学习时间。 场地上，楚辰在篝火旁继续授课。 利用语言传达，利用黑板描绘。 学习和训练一样，分两节课。 每节课一项内容。 上半节教授理论知识，下半节新兵们巩固加强。 第一节，课程内容是军事类的基础知识。 将现代知识与古代战场结合，形成一套适合冷兵器战场的新模式。 第二节，课程内容是心理学、逻辑思维类的。 楚辰在黑板上画了一张人物画像，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报告！” “说。” “一个老妇人。” 楚辰将黑板转向另一边，问霍无邪：“你又看到什么？” 霍无邪看了下，回道：“可以是老妇人，也可以是女子。” 听完霍无邪的回答，众人议论纷纷。 “真的是女子，怎么会这样？” “我看到的怎么只有老妇人。” “笨蛋，你从右往左看。” “……” 楚辰画的就是一张思维图，从不同角度看到的实物截然不同。 “感官偏差。” 楚辰对众人开始讲解：“这就是看待事物的角度问题。思维也是一样，从不同的角度思考，发现的问题是不一样的。我们称之为‘逻辑思维’。” 说完，楚辰又问道：“一只蜗牛从井底爬到井口，每天白天蜗牛要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 “一个晚上蜗牛可以向上爬3尺，但是白天睡觉的时候会往下滑2尺，井深10尺，问蜗牛几天可以爬出来？” 题目出完，新兵们开始用心计算。 片刻后，大部分人的答案是：十天。 晚上和白天减掉，每天前进一尺，井深十尺，答案自然是十天。 楚辰把八天的正确答案写在黑板上，对众人说道：“答案是八天。至于为什么是八天，你们回去后自己想。” “本宫想说的是‘思维’，人的思维往往被表像所影响，从而被欺骗。” “战场上，这样的事不胜枚举。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一个错误的判断，就会导致一场战斗的失败。” “所以，平时要多用脑子。一名出色的军人是力量与智慧的结合。” 楚辰的话叫很多人想起晚饭时候的群架。 那场架打赢了，除了三排、四排激发出的野性外，还有一点就是霍无邪的那番话。 思维不能死板，打架不一定只靠拳头，还可以是头、是牙齿，以及身上的任何部位。 不按套路出牌，出其不意才能叫对手措手不及。 晚上学习完之后，楚辰处罚了三排、四排。 每人做五百个俯卧撑，绕着操场跑十圈，小惩大诫。 次日，早上的训练。 楚辰亲自教受了新兵新的拳法“捕俘拳”。 捕俘拳是一种特种兵使用的拳法，共有16步，每一招约由两个动作组成。 这种拳法出拳动作干脆，没有装饰性，注重实用性和攻击性。 捕俘拳的基础是立正姿势，通过多种步伐和动作，如拳、步、挡、削等。 以此达到猛烈攻击，使敌人无法反击的目的。 一直到了中饭约架的时间。 新兵们信心满满，准备像昨天一样痛揍这波骑兵。 结果对面来了六百多人，比昨天足足翻了一倍。 双方人数对比，六比一。 李明轩愤愤地站了出来，冲对方喊道：“各位大哥，你们不讲武德，叫来这么多人，脸都不要了吗？” 对面一名军官站了出来，喊道：“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不服，找你们的太子去。” ------------ 第114章 你们，是特种兵！ 很明显，这是楚辰的意思。 就像升级打怪一样，第一关打赢了三百人，第二关就是六百人。 在不断的战斗中，积累实战经验；在不断的战斗中，变得更强。 面对如此多的骑兵，李明轩感到了一丝畏惧。 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完全没有打赢的可能。 他问了一声许星辰：“星辰，我们咋办？要不要去叫那两家伙过来。” 许星辰望了一眼远处的萧景睿、霍无邪，那两人完全是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态度。 “打吧。”许星辰一脸无奈，叹气道：“之前那名暗卫说了，想要打人，先学会挨打。” 李明轩咬着牙，大声喊道：“弟兄们，释放你们的勇气，展现你们的野性，跟着我冲啊！” “冲啊！” “……” 在许星辰和李明轩的带领下，全连士兵不怕死地冲了出去。 这赴死场面，甚是悲壮。 结果，…… 下午训练。 一连的士兵个个鼻青脸肿，无精打采地站在楚辰面前。 楚辰看着他们滑稽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取笑道：“咋了，又输了。” “报告！” “说。” “他们不讲武德，叫来了其他人。” 楚辰身体一振，大声训斥：“这不是失败的借口！战场上，从来不以兵力的多少，用来作为胜负的考量。” “双方对阵，发现对方兵力比我方多，那仗是不是不用打了！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例还少吗？” “穿上这身不同于他们的军装，就注定了你们和他们不一样。将来，你们要面对的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敌人！”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是什么兵种。你们是特种兵！” 楚辰的话给众士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体内感觉有一股波涛在涌动。 直到这一刻，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类兵种。 一个半月的体内训练，超乎常人。 最近学到的技能、知识，也完全和其他部队不同。 而“特种兵”的概念，也是第一次听到。 楚辰调整了下情绪，就“特种兵”的概念进行介绍。 “特种兵是一支特殊的作战部队，是一股新型的作战力量。” “它通常要担负起其他部队难以完成的任务，它是决定战斗胜败的‘杀手锏’。” “特种兵是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在重大任务的关键时刻、关键节点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楚辰认真地扫了一眼每名士兵，语重心长道：“做得鬼中鬼，方为人上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行常人所不能行。” “你们拥有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待遇，有我这位太子亲自教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而你们，离真正的特种兵还差十万八千里。区区六百多人，就把你们吓到了。” “记住！抱怨，是弱者的行为；战争永远不会给你们解释的机会。你该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变得更强。有没有信心！” 全连士兵一同高呼：“有！有！有！” 楚辰继续大声道：“再记住，你们以后的口号只有一个：杀！杀！杀！” 全连士兵再度高呼：“杀！杀！杀！”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场地。 远处的骑兵不约而同地朝这边张望，并被这高昂的气势渲染。 下午进行剑道训练，在训练过程中，士兵们杀气腾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被点燃。 特种兵，这个称呼就如同一颗种子，楚辰已经将种子埋下。 有了身份，有了目标，也看清楚了前方的道路。 能做的，就是一往无前，。 晚饭时间，两队人马再次相遇。 新兵连的士兵感觉有了变化。 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气势从未有过的强大。 许星辰也不废话，带着全连士兵高声喊道：“还记得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吗！？” “杀！杀！杀！” “……” 一边气势如虹，杀声震天。 士兵们带着高昂的杀喊声，悲壮地朝前方骑兵冲了过去。 双方人马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骑兵占据了六倍的人数优势，新兵连却拥有高昂的气势。 被揍一拳，即刻还你两拳；被打趴下，又即刻爬起继续战斗。 用拳也好，用头也罢，哪怕是个耍阴招，一心就想干掉对方。 对方的骑兵被新兵的气势感染，战意十足，战斗一度进入焦灼。 一时间，场地尘土飞扬，杀声、惨叫声、谩骂声成为了这片“战场”的主旋律。 如此激烈的战斗，更像是双方野性的碰撞，充满了热血与激情。 “他大爷的！看得我心里好痒。” “我也一样。” 远处的高墙上，霍无邪和萧景睿站在上方观望战况。 看到自己的战友如此拼命，心中的热血被点燃，恨不得加入战局。 可规矩就是规矩，新兵们需要经历这样的实战。 萧景睿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一大群人殴打，心里难免不起波澜。 他对霍无邪言道：“这样下去，不管多少次，我们都会输。敌强我弱，不应该硬抗，犯了兵家大忌。” 霍无邪不屑一笑：“狗屁!” “你咋啥都是狗屁？上次说我的话是狗屁，说我的训练方式是狗屁，能好好说话吗？” “本来就是狗屁。一打六，以那恶魔的脑子，想赢有什么难的。” “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他的意思。他不是想我们赢，而是想我们实实在在地经历实战。” “现在挨拳头，总比将来挨刀子的强。” 楚辰的心思被霍无邪看透了。 他不需要士兵们胜利，而是通过这样的战斗积累实战经验，激发勇气与野性。 前方的战斗也确实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士兵的勇气与野性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训练、打架、学习、睡觉，成了新兵连每天要经历的事情。 天天如此，最终成了习惯。 一晃十天过去了。 这一天，也是所有新兵最为期待的一天。 假期。 同样，这一天也是萧景睿与霍无邪打赌的最后期限。 “跟我走。” “去哪？” “我家，霍府。” 霍无邪带着李明轩去了霍家，今天要为李明轩突破气道。 而许星辰被萧景睿带去万宝阁，用他自己的方式替许星辰突破。 其他士兵有的回家探望，有的去了都城消遣。 只有楚辰，原本想回东宫，结果一道圣谕，被夏皇叫进了宫中。 ------------ 第115章 霸气侧漏的霍家长母 霍府，大门。 “兄弟，你家好大啊。” 看到了霍府豪华的门庭，李明轩忍不住发出惊叹。 霍无邪却面无表情，此时的霍家已大不如前。 自那起案子之后，其他世家对霍家的态度嗤之以鼻。 甚至，以从前和霍家有来往而感到羞耻。 霍家依附叶家立足帝都，而如今叶家几乎已经将霍家放弃。 “家主，您回来了。” 门口，一名守卫冲霍无邪行礼。 一个人看门，映衬了霍家此时的冷清、凋零。 进入大院，一名妙龄少女看到霍无邪，慌慌张张地跑到他面前。 “二哥，你咋回来了?” 那少女个头不高，长着一张娃娃脸，梳着两条马尾辫，水汪汪的大眼甚是可爱。 李明轩突然搂住霍无邪，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李明轩，你二哥的死党。” 少女白了一眼李明轩，语气轻浮简直就是个浪荡公子 看在霍无邪的面子上，少女还是回了句：“霍无璇” 霍无邪问道：“小妹，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霍无璇焦急道：“二房、三房要分家，还请来了各位族长。” 霍无邪二话不说，朝着正堂走去。 霍府，正堂。 大厅里聚集了十几号人，此刻因为分家产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都是因为你们大房出了个畜生，霍家才败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此时的霍家就像过街老鼠，还不是你们大房害的。” “分，今天必须得分！我们两房要占大头，包括这个府邸。” “……” 大厅两边坐着的人如泼妇骂街一般，对正堂主位的一名妇人大加指责。 那妇人一身素装，虽有四十来岁，可风韵不减。 夫妇正是霍无邪的母亲，李氏。 “娘。” 门口，霍无邪叫了一句。 李氏看到霍无邪后，起身对众人说道：“大家继续，失陪一下。” 说完，李氏不再理会这群人，带着霍无邪去了后花园。 “一群王八羔子！合伙欺负到老娘头上了，早晚干死你们！” 刚一到后花园，李氏对着一片花丛拳打脚踢。 李明轩直接颠覆了世界观。 本以为大家族的长母都是雍容华贵的妇人，没想到霍无邪的母亲一身的匪气。 “爽了！”一顿发泄，李氏呼了口气，质问霍无邪：“臭小子，不好好跟着太子，跑回家做什么？” 霍无邪羞红了脸，回道：“放假一天，回来看看。” 在兄弟面前，有这样的娘，霍无邪感觉羞死了。 “这位是？” “他叫李明轩，是孩儿的好友。” 李氏打量了李明一番，点头表示满意：“长得不错，身强力壮。小子，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婿？” 李明轩一愣，又看了一样霍无璇，傻呵呵道：“有，有兴趣！” “娘！”霍无璇羞红了脸，一脸的不情愿。 “父母之命，由不得你反对！你们去那边培养下感情，老娘还有事和无邪商议。” 李氏一改常态，身体散发出一股长辈的威严。 霍无璇无法反抗，被李明轩这小子被带到了别处。 看到李明轩那得意样，霍无邪无奈摇头，然后问母亲：“老太婆，你又打什么算盘？” “臭小子，怎么跟你娘说话呢，没大没小。” “他是孩儿最好的兄弟，你算计谁也不能算计他。” 李氏用力提了口气，一脸严肃地对霍无邪说道：“你别告诉老娘不知道李明轩是谁？青州首富李家。” “无邪。霍家现在什么处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那些人天天嚷着要分家，根本没把你这位家主放在眼里。” “好！分就分，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霍家从前投靠荆王，现在荆王日落西山，东宫逐渐崛起。” “我的好儿子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霍家崛起指日可待。如果再和青州李家联姻，霍家在帝都将如日中天！哈哈哈。”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氏眼中充满了野心。 霍无邪无奈摇头，他对老娘的野心无话可说。 霸占、掠夺是她最大的爱好，老娘喜欢就好。 只不过，拿小妹霍无璇做筹码，这一点霍无邪心里过意不去。 李氏用力拍了一下霍无邪的肩膀，一脸的兴奋：“小子，你当你老娘是什么人，是卖女儿的人吗？” “你认可的人，人品自然是不错。老娘只是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还有，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是关于柳家的。” 霍与邪一愣，应该是十天兽场发生的事情，楚辰应该得到了蛇灵丹的秘方。 李氏说道：“柳家正式投入东宫，并得到暗冥的扶持，看来柳家要飞黄腾达了。你知道背后的原因吗？” 霍无邪不屑回道：“能有什么原因，利益交换呗。” “前几天柳家来人，送了我们霍家大礼。东宫之所以看得起柳家，是因为你，我的好儿子。” “怎么可能？” “具体什么原因，为娘不清楚。柳家人只说，太子是看在你的面前，所以才扶持柳家。” 霍无邪感到难以置信。 当时，他为了战友出卖了好友柳生，以为楚辰会胁迫、讹诈柳家。 没想到楚辰会做出牺牲，甚至出动了暗冥。 “好了，老娘该去分家了。跟着太子好好干，霍家靠你了。” 说完，李氏转身潇洒地离开。 霍无邪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有多粗俗、霸道。 在他心中，母亲是个伟大的人。 大儿子被凌迟，丈夫下狱被发配，霍家日落西山，可她依旧坚强、乐观。 霍无邪能感受到母亲内心的孤独与苦楚，她是为了自己，为了霍家。 “你老娘够有个性的。” 李氏走后，李明轩才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霍无邪发现只有李明轩一人，于是问道：“我妹妹呢？” “走了。我们私定终身了，当霍家的乘龙快婿其实也不错。” “你小子，别开这种玩笑，小妹很单纯的。” “兄弟我就喜欢单纯的。” “你……” 霍无邪用力一拳打了过去，直击腹部。 李明轩捂着肚子，张开嘴巴。 霍无邪将一颗蛇灵丹塞进了李明轩嘴里，然后捂住嘴巴，让他咽了下去。 “咳！咳！” 李明轩连咳两声，发出质问：“兄弟，你给我吃的啥！？” “毒药！叫你轻薄我家小妹。” 话音刚落，霍无邪运气封住了李明轩的几处大穴，然后扛起他朝着另一边走去。 ------------ 第116章 我要变强！ 霍家冰窖。 霍无邪将李明轩扛到此处，然后两人盘膝而坐。 李明轩全身无法动弹，开口询问：“兄弟，你这是作甚？” 霍无邪坐在其身后，提醒道：“精神集中，排除杂念，感受自己的呼气。” 李明轩按照霍无邪的要求，闭上眼睛，精神集中，排除一切杂念，用心感受呼吸。 霍无邪将气注入李明轩体内，控制蛇灵丹的毒素，慢慢化解，流转至全身经脉。 …… 万宝阁，逍遥阁，顶层。 这里楚辰从前来过，还从上面跳了下去。 萧景睿带着许星辰来到此处，协助许星辰学会气道。 “星辰，无论是学习、还是训练，你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步入气道，唯一缺的是一个契机。” “契机是啥？” “可以理解为打开气道之门的钥匙。” 许星辰读书不多，这两个月才开始识文断字，他根本听不懂萧景睿话中的意思。 于是，萧景睿耐心解释：“气道你分开理解，气和道。每个人都有气，平时经常会爆发出来。” “就比如，你们和骑兵打架的时候，展现出来了的勇气；再比如，你看到战友被人殴打，爆发出来的怒气。” “你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状态，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是不是比平时要大得多。” 许星辰微笑点头，回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当时就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拳头打在身上，也不觉得疼。” 萧景睿继续解释：“这就是气，它能提升你的力量和防御。气是情绪的激发，而道是对气的控制，这就是气道。” 解释完之后，萧景睿用气力打通了许星辰经脉，然后让许星辰对自己发起攻击。 “不要有任何保留，全力攻过来。” “是！” 许星辰对萧景睿发起了攻击，刚一出拳，被萧景睿一脚踢飞。 “起来！继续！” “是！” 许星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萧景睿直接冲了过去。 屋顶的入口处，江怀义带着薛小茹走了上来。 身后还带着几名下人。 在一处空地地方，下人们摆好了桌子、椅子，放上了点心、饮料离开。 江怀义和薛小茹各坐到桌子的一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欣赏着前方的战斗。 “我的学生也收学生了，必须得过来看看。” 江怀义兴致满满，看看萧景睿如何激发出许星辰的气道。 薛小茹坐在一边，问道：“老师，我们已经有了柳家的蛇灵丹配方，他干嘛这么急啊？” 江怀义呵呵笑道：“这就是年轻人，年轻真好。” 萧景睿走的是正道，用蛇灵丹激发气道，江怀义认为是邪道。 毕竟，蛇灵丹是剧毒之物，在激发过程中有风险，还要消耗另外一人巨大的气力。 半个时辰过去了。 许星辰被打得遍体鳞伤，力气用完，趴在地上无法再起身。 “起来，你个废物！” “想想你为什么当兵，不是想改变命运吗？” “想想那些战友被人打的样子，你无能为力，你心有不甘，你想变得更强！” “……” 萧景睿不断用言语攻击，以此激发许星辰的情绪。 见许星辰双手支撑身体，正当准备起身的时候，身体再次趴到了地上。 “呼——” 除了喘气，许星辰没有半点的力气。 “起来！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变强？你的过去，你的现在……” 萧景睿继续用言语激励，许星辰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画面。 被无数人唾弃，四处乞讨，朝不保夕，没有尊严的活着； 参军入伍，摆脱了乞丐的命运，被太子赏识，身边有可以信赖的战友。 …… 远处，江怀义对薛小茹说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那小子已经没有力气了，如果能突破极限，离气道就更进一步了。” 薛小茹看到这一幕，心有余悸：“真的不想回忆，当时为了步入气道，被南宫姐打得那个叫惨啊。” 过了半天，许星辰始终无法起身，死死地趴在地上。 江怀义呼了口气，从桌上拿来一块花生米，接着放到指尖。 正要准备射出的时候，许星辰的身体突然动了。 薛小茹发觉江怀义的举动，劝说道：“老师，那人可以的，因为他是傻子。” “傻子的脑子没有弯弯绕绕，心无杂念，认准的事情一往无前。” 许星辰已经被薛小茹看透，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突破气道。 相反，李明轩就不行，脑子弯弯绕绕太多，杂念太多。 霍无邪才说他无法学会气道，只能依靠药物。 见许星辰颤抖着身体，一点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直之后，身体左右晃了下才站稳了脚跟。 感觉许星辰站着都十分勉强，可眼中却绽放了强烈的战意。 “我要变强。” “我要变强。” “我要变强！” 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发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渴求。 见许星辰双脚一蹬，身体倾斜，飞身来到萧景睿面前。 直接一拳，被萧景睿躲过；再接着一脚，又被萧景睿躲过。 许星辰发动连续快速攻击，速度、力量、敏捷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一回，萧景睿没有反击，只是一味地闪避，还不忘继续指导：“很好！继续提气，增加速度和力量。” 此刻的许星辰脑子一片空白，眼里只有萧景睿，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击败眼前这人。 江怀义看到了这一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戏结束了，是个好苗子，回去了。” “小茹还想再看看。老师，叫人把我的琴拿上来。” “知道的。” 江怀义起身，朝楼下走去。 前方，许星辰还在忘我的战斗。 出招没有章法，完全是本能驱使，却有很强的攻击力。 萧景睿继续躲闪，没有要还手的意思，目的就想许星辰把刚激发出来的气力用完。 战斗持续了两刻钟，许星辰终于停止了攻击。 见他双目无神，身体虚脱无力，眼睛一黑昏死了过去。 “大功告成了。” 萧景睿呼了口气，然后擦了下额头的汗，将许星辰扛到了高台上。 “星辰，醒醒！” “……” 萧景睿连续叫了几声，许星辰这次从昏迷中醒来。 最后在萧景睿的指导下，进入冥想，感知气在体内的流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悠扬美妙的琴声。 琴声似乎有某种魔力，听到之后内心顿感平静、祥和…… 一天之间，新兵连两名排长同时步入气道，连队的实力再次上一个台阶。 楚辰被夏皇宣召入了皇宫，却不知是凶是吉？ ------------ 第117章 联盟宣告破裂 皇宫，文阁殿 “参见父皇。” “免礼。” 殿内站着各部要员，见楚辰进殿，目光纷纷转到他的身上。 那眼神带着不善，似有兴师问罪之意。 夏皇对楚辰说道：“最近帝都出现了一种思潮，是关于土地的。太子，你是如何看待国家的土地问题？” 思潮、土地，这两个都是很敏感的词汇。 百姓的思想必须有当权者引导，如果在民间出现了新的思想，小则社会动荡，大则动摇江山社稷。 至于土地，这是历朝历代最根本，也最难以解决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其是王朝后期，土地兼并会越发严重，更加剧了社会阶层的矛盾。 夏皇把楚辰叫了过来，无缘无故地问了关于“土地”的问题，楚辰自然联想到那帝都五子。 楚辰脑子快速分析完之后，行礼回禀：“父皇，儿臣很少涉及政事，您突然问了这么大一个问题，儿臣一时不知无法回答。” 一旁的户部尚书，对楚辰行礼，说道：“太子殿下，帝都有很多士子提出，将全国土地均分，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楚辰听完轻轻一笑，这老小子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如果说好，事情传开，东宫要得罪全天下大贵族、士绅、地主阶级的利益，以后东宫也就不用混了。 周围这些都不是善人，所以说话要特别小心。 楚辰反问道：“钱尚书，恕本宫愚钝。有的人田多，有的人田少，甚至没有。如果均分，田多的岂不吃亏。” 刘尚书回道：“不吃亏。找一个州作为试点，国家出钱收购土地，然后均分给百姓。百姓用几年的田亩收获还给国家。” “如此以来，就可避难百姓宁愿饿死，宁愿当乞丐，也不会把土地荒芜。” 这一句含沙射影，楚辰更加确定这思潮是那帝都五子搞出来的。 而思潮的源头就是太子楚辰。 现在这些人的盘问，就是坐实是楚辰引发的思潮，从而对东宫进行打压。 “胡说八道！” 所有人再次看向楚辰，楚辰突然大呼一声，吓得众人心惊肉跳。 夏皇也被惊了下，指责楚辰：“太子，好好说话。” “抱歉。”楚辰行礼，然后对吏部尚书言语：“钱尚书，此法万不可行。” “第一，国库空虚，哪有这么多钱收购土地。” “第二，土地是私有财产，如果大面积强制收购土地，定然会引起社会的动荡不安。” “第三，土地按平均价格算，一亩地也要五十两，按一人分到十亩地。钱尚书，你算算，农民要种多年的地，才能把本钱还给国家。且不说当中会出现天灾人祸。” “所以，此法万不可行。提出这一思潮的人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脱离了现实。” 楚辰胡诌了一番，表明立场，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均田制并不是不可行，它最大的弊端并不是楚辰说的那几点，而是出在官僚体制上。 楚辰不可能把矛头对准官僚体系，哪一个阶层现在都不能得罪。 夏皇甩了下手，说道：“太子此言有理，你们都下去吧，关于土地均分，以后不许在提。” “是，臣等告退。” 众大臣行礼，转身离开文阁殿。 等所有人走后，楚辰松了口气，对夏皇抱怨：“父皇，儿臣好不容易沐休一天，你竟然找这些人给儿臣下套。” 夏皇皱眉，反指责楚辰：“你还好意思说。你没事跟那些士子谈什么国家，聊什么土地。这种思潮已经在帝都传开，影响十分恶略。” “儿臣以为他们只会之乎者也，谁知道这么热血，这么幼稚。均田制，亏他们想得出来。” “太子，不要觉得东宫现在有实力了，有些势力你得罪不起。不过，朕真的想知道你对土地的看法。” 夏皇想到一些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楚辰问得对，那些百姓宁愿当乞丐，当流氓，也不愿意去种地。 原因在于那些土地不是他们的。 土地兼并问题越发严重，这是夏皇的一块心病。 老百姓没饭吃，是王朝动荡的根源。 可是，确保了耕农的利益，又要得罪贵族、士绅、大地主的利益。 楚辰回道：“王朝的更新，土地重新分配，百姓有了土地，社会自然安定，所以每个王朝前几代都是比较繁荣。” “可随着时间流逝，土地不断兼并，导致了大部分人失去了土地，从而导致社会矛盾加剧，甚至导致王朝的灭亡。父皇，这是历史的规律，不可避免。” “纵观历史，没有一个王朝千秋万代，问题根源就是土地。” 夏皇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这个根源，可历朝历代没有一个有效的方法可以解决。 楚辰给了夏皇太多的惊喜，从制盐、到练兵、再到发明皮蛋、香水、高度酒、方便面。 本来期待从楚辰口中说出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结果…… 楚辰不是不想说，时机还不成熟，夏皇没有那样的魄力。 解决土地兼并有两个方法。 第一，改变重农抑商的模式，把重点转移到商业上，开通边境、海外贸易。 第二，改革。摊丁入亩，将人头税改变土地税。 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有壮士断臂的决心。 夏皇如此看重皇权，重视世家利益，即使他有心改变，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决定。 “对了。”皇皇突然改变口风，问楚辰：“辰儿上次送来的方面便果然是人间美味，还有那香水，宫中的人十分喜欢，东宫还有吗？” “父皇，东宫可供不起皇宫这么多人。儿臣已经在外面建了作坊，可以特供皇宫，不过得要钱。” “臭小子，跟你父皇还谈钱！” “重建东宫、组建军队……” “好了！皇宫里谁要，自己出钱。” 楚辰笑了笑，道：“父皇，您要当然是免费的，儿臣指得是别人。” 夏皇摇了摇头，对这太子无可奈何，但也理解他的做法。 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暗冥的所作所为有益于大夏，所以下皇不在说什么。 今天是楚辰难得的休假日，夏皇放楚辰回了东宫。 楚辰离开文阁殿。 这次事件，预示着他与楚雲的联盟正式破裂。 帝都五子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激发东宫和世家贵族的矛盾。 荆王败局已定，趁东宫还没有崛起，楚雲自然是要全力对付东宫。 ------------ 第118章 十五皇子楚阳 楚辰离开文阁殿，朝着东宫方向走去。 刚才的事情对东宫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是，东宫和豫王的同盟关系正式宣告破裂。 这是楚雲对楚辰发出的态度，根据朝局的形势，楚雲的做法无可厚非。 如若换成是楚辰，他也会这么做。 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 尤其是你死我活的夺嫡斗争中，容不得失败。 在回去的路上，楚辰依稀听到有孩子打闹的声音。 出于好奇，楚辰前去探究竟。 在一棵梨树下，三名大男孩围着一名十来岁的孩子。 楚辰一眼认出，三名孩子其中一人是十二皇子楚風。 另外两人穿着华丽，楚辰并不认识。 而那名八岁孩子是十五皇子楚阳。 “你母妃就是个贱货，你就是个野种，哈哈。” “就是，在宫中偷男人，真不要脸。” “皇室的脸都被你们母子丢尽了，给我打！” “……” 那两名孩子在十二皇子楚風的带领下，对着十五皇子楚阳拳脚相向。 楚阳捂着肚子，身体卷成一团，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任由对方虐打自己。 楚辰似乎想起了什么，楚阳的母亲是陈妃。 三年前，有人在她房中发现了男人的衣服。 事情败露，夏皇勃然大怒，将陈妃打入冷宫。 楚阳身为皇子，因为他母妃的不洁，在皇宫的地位一落千丈。 甚至有人怀疑，楚阳并非夏皇所出。 所以，向这样被人欺凌的事情常有，夏皇几乎放弃了这个皇子。 “为了脸面，连亲生儿子儿子都要了。” 楚辰叹了一句，朝着梨树方向走去。 以夏皇的智慧，岂不知事件的真相，可他太在意皇室的脸面。 现在有八个皇子，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生在帝皇家的悲哀。 “住手！” 楚辰一步上前，三个孩子这次住手。 当他们看到楚辰后，吓的连忙下跪：“拜见太子殿下。” 楚風对楚辰行礼：“参见大皇兄。” “以后，别叫本宫看到这样的事情，都给本宫滚！” 三个孩子吓的立马起身跑开。 楚辰无心说教，更懒得处罚这三个熊孩子。 心性使然，早已注定，说教、惩罚毫无意义。 “十五弟，你没事吧？” 楚辰俯视趴在地上的楚阳，心中不免产生一丝同情。 见楚阳把身子展开，他一直用身体保护竟然是两个雪梨。 “谢太子殿下，小的没事。” 楚阳对楚辰俯首跪拜，举止甚是卑贱。 可想而知，这三年他经历的什么。 “十五弟，起来说话。” “谢太子殿下。” 楚阳起身，将两个雪梨死死的握着。 楚辰发现，虽然对方只有八岁，容貌却散发着一股英气。 于是，楚辰问道：“他们天天欺负你吗？” “没有。” “摘梨做什么？” “自己吃。” 回答简单利索，从来心理学角度分析，这是一种自我行为的保护。 楚辰不在多问，然后让楚阳离开。 楚阳走后，楚辰一个飞身，从树上摘了两个雪梨，然后暗中跟在楚阳身后。 一路向北，楚阳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大院门前，然后将两个雪梨放在门口。 完事之后，楚阳跪在门前，喊道：“母妃，孩儿知道您最喜欢吃梨了，孩儿给你摘了两个，就放在门口，您一定要吃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出了一名孩子对母亲的孝心。 喊完，楚阳对着大门磕了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开。 可刚一转身，发现楚辰站在他的面前。 吓到的楚阳连忙下跪，被楚辰当即阻止。 楚辰问道：“想见你的吗？” 楚阳摇头，又连忙点头。 “拿着，别哭丧的着脸，男子汉要昂首挺胸！” 楚辰将两个梨交给楚阳，然后抱着他直接飞入了大院。 院子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凄凉。 落地之后，楚阳跑出门外，放下楚辰的梨，拿起自己摘的两个又朝里跑去。 最后，冲进了一座大房。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出了女人的哭声。 楚辰朝房门走去，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抱着楚阳痛哭流涕。 那女子容貌憔悴，一声素衣。 这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过着残根冷饭、冷衣寒食的日子。 “娘，吃梨。” “嗯，嗯。” 那女子拿过楚阳手里的一个梨，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只有这么做，才能叫自己的儿子宽心。 几口吃完之后，女子推开楚阳，焦急道：“孩子，你快走，不能叫被人看到。” 楚辰一步上前，开口道：“陈妃娘娘，没事的，是本宫带十五进来的。” 陈妃望着楚辰惊讶不已：“你……你是太子殿下。” 楚辰点有以示身份，陈妃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到楚辰面前，哭诉道：“殿下，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对方毕竟算是长辈，楚辰蹲下说道：“抱歉。希望娘娘明白，皇宫中，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 陈妃明白了楚辰的意思，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刘妃害我。” “刘妃？” “对。三年前，陛下心血来潮宠幸妾身。不久之后，有宫女突然告发，在房中发现男子衣物。” “那为何是刘贵妃害你？” “那贱人平时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实则嫉妒心极强。后宫属她权利最大，不是她还会是谁！” 就在这时，院子外来了两名太监，一名太监手里提着饭盒。 “贱婢，还不出来拿饭！” 一番恶语从院子传来，楚辰走了出去。 两名太监吓的连忙下跪：“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辰走了过去，一脚踢开饭盒。 里面竟是一些剩饭、剩菜、骨头混合一起的泔水，甚至发出了刺鼻的酸臭味。 楚辰发出质问：“这是人吃的吗？” 两名太监吓的全身发抖，不敢吱声。 楚辰再次发出严厉的质问：“本宫问你们，这是人吃的吗！？” 一名太子支支吾吾的回道：“回……回禀殿下，这……这不是人吃。” 楚辰发出旨意：“传本宫旨意。以后陈妃膳食两菜一汤，并派一名宫女前来伺候，不得怠慢。” 太监不敢接受这样的旨意，回答：“抬着殿下，皇上那边……” 楚辰散发出严厉的气势：“父皇那边，本宫自有交代，还不去准备！” “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两名太监连忙起身离开。 陈妃带着楚阳跪到楚辰面前，磕头谢道：“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望来生……” “那有什么来生，平身吧。” 楚辰直接打断，然后蹲到楚阳面前，摸了下他的头：“想要救你的母妃，就想办法让自己强大，懂吗？” ------------ 第119章 国家入股商盟 “阳儿，你先去院子找东西玩。” “知道了，母妃。” 楚阳十分听话，一个人去了院子里。 楚辰问道：“陈妃娘娘，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本宫说？” 陈妃点头，可面部的表情变得的有些复杂。 楚辰一直等待，看来对方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 片刻后，陈妃调整了心绪，平静地说道：“我十二年前入宫，当时才十六岁。” “我们陈家没什么背景，在后宫行事如履薄冰，深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即使处处小心，但还是遭来了一些妃子的嫉妒、欺凌。” “那时候，是你的母妃萧皇后保护的我。” “……” 提到萧后，陈妃停顿了下。后面的话是宫中的禁忌，她在矛盾，该不该向楚辰坦言。 楚辰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此时陈妃的心境。 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干扰。 又过了片刻，陈妃说道：“十年前，萧后意外离世，太医诊断是心悸。” “可我认识萧后三年，从未听过她有心悸的毛病。” “我还以为是有人下毒，应该是一种无法查出的慢性毒药。” “那段时间，刘贵妃和萧后走得最近，简直到了亲如姐妹的程度。” 楚辰终于开口，打断道：“你怀疑是刘贵妃给本宫母后下的毒？” 陈妃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但这个女人心机很重，背后有好几个世家支持。” 楚辰呼了口气，明白了陈妃的意思。 刘贵妃是为了她的儿子楚雲，为了她身后的世家。 这就是利益冲突，有强烈的动机，唯独没有证据。 楚辰看着院外正独自玩耍的楚阳，对陈妃言道：“楚阳是个好苗子，如果继续留在宫中本宫怕废了。陈妃娘娘，本宫想把楚阳带走，不知你是否愿意？” 陈妃再次对楚辰跪拜，感激道：“能有东宫庇护，是阳儿三生有幸。但是，作为母亲，我不想他参与权利斗争，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本宫不能答应。” “太子殿下……” “本宫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替楚阳做出选择。如果他想做个富贵王爷，本宫成全他；如果他想有所作为，本宫一样支持。” “……” 陈妃明白楚辰的意思，于是叫来了楚阳，然后让他跪再楚辰面前，嘱咐道：“阳儿，以后你就跟着太子殿下。记住，要听太子的话，不得忤逆他的意思。” “不管你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要忘记了今日太子的恩情。” 楚阳点头，铿锵有力地回应母妃：“母妃，孩儿记下了。从今往后，太子就是楚阳的一切。我会变得强大，报答太子，救出母妃。” 说完，楚阳移动身体向后，同时对着楚辰和陈妃磕了三响头。 楚辰问道：“十六弟，我们是兄弟，以后称呼本宫大哥就可以。现在我们要去见父皇，你怕吗？” 楚阳眼睛坚定，有力回道：“有大哥在，不怕！” 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楚阳和母亲告别，跟随楚辰去见夏皇。 此时，夏皇已经前往御膳房用餐。 楚辰折返让他感到意外，没想到竟是为了十五皇子的事情。 “一起用餐吧。” “谢父皇。” 两名皇子一起坐下，太监拿来了碗筷。 十五皇子的出现，定然会涉及陈妃的事情。 此乃皇家丑事，夏皇屏退左右。 楚辰简单的说明了来来意，希望夏皇允许，让楚阳以后跟随在自己身边，有他负责教导。 夏皇一时没有答应，等楚阳吃饭，让楚阳先行离开。 “啪！”的一声，楚阳刚一离开，夏皇怒色尽露。 “胡闹！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太子教导皇子，成何体统，要拉山头吗？” 夏皇对楚辰一顿指责，他的做法是在挑战宫规，逾越了太子的权限。 楚辰拿起碗筷一边吃，一边心平气和的说道：“小十五是个可造之材，刚见他的时候，正被十二弟和外来的两个孩子欺负。” “他宁愿全身是伤，也要保护怀里的两个雪梨，为的就是他正受苦的母妃。” “父皇，儿臣不想提陈妃的事情，心照不宣吧，就像当初叶婉瑜在儿臣床上一样。” “楚阳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儿臣看人很准，他志向远大，能力超群，意志坚强。” “他已经十岁了，如果继续留在皇宫，在那样的环境下，这皇子就废了。” “儿臣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儿臣只希望皇室能在出一个人杰，为大夏在增添一个柱石。” 皇室人杰，最后一句话大动了夏皇。 比起皇室的荣耀，规矩根本不值一提。 夏皇怒气全消，心中都是多了分欣喜，他拿起碗筷和楚辰一起吃了起。 “太子，楚阳的孝心确实叫人动容，可他真的是个可造之材？” “儿臣确定。说再多也是口舌，不妨让时间来证明。” “好，朕答应。” 夏皇将手里的碗筷放到一边，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朕最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 楚辰一笑，看了这父皇要狮子大开口了。 真的是无利不起早，抓住讹人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夏皇说道：“北境十几万将士的冬衣已经发往军中，花了国库不少的钱。朕的意思是，能不能以户部的名义入股你那些产品的生产？” 自从夏皇了解皮蛋、香水、高度酒、方便面之后，他知道那些产品有极大的市场潜力。 入股之后，回报绝对可观。 官府不可参与商业，这是律法规定的，以防止官商勾结。 夏皇的轻易转变叫楚辰感到惊讶。 虽然这只是楚辰下的一步棋，可观念的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问题！儿臣的就是父皇的，父皇的就是国家的。” 楚辰一口答应，然后说道：“但是，商股比重、主导权必须有儿臣把控。” 夏皇表示同意，这次投资稳赚不赔，目的也就是充实国库。 却不知道，楚辰有更远大的宏伟蓝图。 国家的根本矛盾是土地兼并，解决土地矛盾的方法之一：改变重农抑商的模式。 现在，商盟有了国家的背景，楚辰就可是大刀阔斧。 为将来的国有化改革打下坚实的基础。 ------------ 第120章 大夏未来的蓝图 “拜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楚辰带着楚阳返回东宫，一队巡逻的禁军对他进行跪拜。 这些禁军是从五城都军挑选出来的，身家清白，身手了得。 自从兵部选择了东宫阵营之后，东宫的防御也有兵部负责。 恢复东宫该有的威严，兵部尚书徐绍元对此事亲力亲为。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夜莺看到楚辰，一个飞身上前，看到楚阳问道：“这不是十五皇子吗？” 楚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夜莺。 最近营地训练比较忙，所以把楚阳交于夜莺，传授其武艺。 东宫，太子书房。 薛小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商盟的很多事情需要楚辰做出决定，比如作坊的建设，商品的生产、市场投入等。 楚辰坐在书桌前，仔细看了薛小茹带来的资料。 “先是十作坊没有问题，注意员工的培训，以及配方的保密措施。” “生产出第一批产品之后，搞好宣传，主打物以稀为贵。” “还有，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在各地大量收购农业用地。未来的发展，土地是根本。” 听完楚辰的交代，薛小茹表示为难说道：“姐夫，十个作坊的建设，包括人员，原材料的采购，我们没剩下多少钱了。” 楚辰收起桌上的材料，说道：“钱不是问题，很快就会有一百万两的资金投入。有的地方土地处于荒芜状态，趁机低价收购回来。” “一百万两？” “这个你不要管。记住，土地有多大，我们的舞台就有多大。” 一幅巨大的商业蓝图，已经在楚辰的脑海里勾画出来。 在整幅蓝图的框架之下，不但要取得丰厚的利益，还有顾及到民生。 皇宫，御书房。 楚辰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夏皇的改变，不是因为“天宝一案”，而是因为一个人。 御书房内，夏皇屏退了所有人，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江怀义。 江怀义对夏皇言道：“陛下，现在摆在大夏面前的有两大问题。” “第一，土地。土地兼并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八成的土地掌控在了二成人的手里，粗略统计六成的百姓没有土地。” “如果朝廷不做出一些政策的改变，土地兼并会持续恶化下去。” “第二，财富。像太子说的，大夏的财富集中在了富商与官僚手里，导致了国穷民穷。” “一个国家的资源是有限的，过于集中并非好事，财富的架构需要平衡。” 夏皇听完，喝了一口茶，心有余悸道：“这些问题朕也知道。现在国库十分空虚，很多政令都无法完全地实施下去。” “之前，朕跟辰儿开口要入股商盟，当时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江爱卿，对于土地兼并有什么好的措施没有？朕知道，太子是有想法的，可他顾忌的东西太多。” 直到这一刻，夏皇已经感受得了一种危机。 土地的兼并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天宝一案”也叫夏皇意识到财富的集中，对国家造成的影响。 原先，国家的政策是：财富来于民，归于民，不于民争利。 结果，大贵族阶级大行其道，大肆敛财。 而赈灾、新修水利、国土建设，士大夫分文不出，把负担交给了国库，才导致了国穷、民穷的局面。 要知道，十年前的大夏是何等的辉煌，当时就是有像江怀义这样的人才辅佐。 而在这十年间，因为党争导致了国家的落败，加剧了社会的矛盾。 土地兼并、财富集中，也是有党争造成。 国家面临的危机，叫夏皇不得不做出改变。 国家只有掌控更多的财富，才能造福于民。 江怀义对夏皇言道：“楚辰因为身份和立场的缘故，有些想法不便从他口中说出。这一点，希望陛下理解。” 夏皇点头表示理解。 一个国家的资源是有限的，现在要把资源让利给百姓和国家，自然会得罪大贵族阶级的利益。 东宫才刚刚崛起，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江怀义继续言道：“太子已经勾画出了大夏未来的蓝图。但需要按部加班，循序渐进，以免阶层矛盾的激化。” “爱卿，你说的是大夏未来的蓝图？” 夏皇提起了精神，对楚辰勾画出来的未来蓝图充满期待。 江怀义对夏皇讲述了楚辰的部署，楚辰也只能借他老师口说出。 第一步：土地收购，缓解土地兼并的问题。 暗冥商盟在全国具有一定的影响了，以香水、高度酒为主的新产品即将面世。 这些产品反响一定空前，后续还会研发新的产品。 这一步的目的是：改变重农抑商的模式，这种模式已经不符合现在的国情。 重视商业，发展商业，以此转移大地主的视线，放弃土地的拥有。 暗度陈仓，商盟暗中低价大肆收购土地。 一部分用于完善商盟的整体产业链，一部分用于未来商盟的发展。 剩余的交给耕农，以雇佣的形式存在，而非大地主与佃农的形式。 第二步，商业形式的改革。 商盟掌控了大夏商业的部分主导权，然后利用资源对大贵族的资源进行蚕食。 将私有财产到国有化的改变，在进行一系列金融改革，取缔银号，建立银行金融体系。 两步计划，能缓解土地兼并和财富集中的矛盾，将资源回归百姓、国有。 这就是江怀义提议夏皇入股商盟的原因，整个规划必须有国家的扶持，而最后获利的也是国家。 夏皇听完江怀义的讲解，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幅幅未来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如果能彻底实施，最终完成，大夏的崛起不再是明日黄花。 楚辰的这个计划，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与大贵族阶级的正面冲突，更不会导致社会矛盾的激化。 “大夏有此太子，真乃大夏之幸！” 夏皇有感而发。身为君王，他在意皇权的同时，一样在意国家的发展与强大。 二者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矛盾。 对于楚辰，夏皇更希望他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发挥出他全部的才能。 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楚辰为大夏勾画出的第一张蓝图，后面还有第二张、第三张…… 直到把这个国家建设成他理想的国度。 ------------ 第121章 对决启示 戌时，军营。 晚上7点时，新兵连全部归营。 既然是休息一天，楚辰并没有安排学习计划。 在熄灯号之前的三个小时，为自由时间。 训练场地上，新兵们围着中间的篝火盘膝而坐。 一场期待数天的决斗即将开始。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 一阵嘹亮的军歌之后，李明轩和许星辰站到了场地中央。 两人刚刚步入气道，这次比武目的有二。 一，经历一次势均力敌的实战，增强战斗经验。 二，完成萧景睿与霍无邪的赌约。 楚辰站在二人中间，说明比武规则：“第一，不许攻击要害；第二，离开场地视为输；第三，一方投降视为输；第四，倒地数十声不起，视为输。”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开始！” 楚辰一声令下，二人的对决正式开始。 许星辰运气双脚、双拳，一个飞身朝李明轩攻了过去。 身形如风，就在拳头快要落下之际，李明轩突然倒地不起。 这一举动，看得在场众人十分不解。 楚辰看出了端倪，开始报数：“一，二，……” 许星辰一样感到费解。 战斗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攻击套路，结果李明轩不按套路出牌。 “七、八……” 就楚辰数到八的时候，李明轩突然身体一震，右腿一技有力的横扫。 许星辰一时松懈，慌忙跳跃躲避。 李明轩利用横扫产生的旋转之力，运气全身。 身体在地面快速旋转，再次借助更强的旋转之了，冲向许星辰。 两次旋转，动作快如闪电。 许星辰在空中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招。 “双龙出海！” 在空中，李明轩双拳出击，许星辰看着拳头攻来的方向，运足气力防御。 结果，李明轩在空中再次旋转，又一次借助旋转之力，一个有力的侧踢，只击许星辰的腰部。 “轰!”的一声，许星辰遭受重创，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李明轩稳稳落地，一个跳跃于许星辰保持了安全距离。 这不到三秒的战斗看呆了众人。 有人觉得李明轩卑鄙，耍了手段；也有人觉得李明轩高明，装死出其不意，声东击西。 “一、二……” 楚辰开始报数，许星辰一动不动，刚才的那一击确实不轻。 “五！” 许星辰从地上爬了起来，见他面部赤红，双目闪烁着怒火。 “卑鄙！” “天真！” 场地上，战斗的两人对目而视。 一个觉得的对方不够光明正大，一个觉得对方过于天真。 许星辰怒气激发，论此时的战力，他的气道碾压李明轩。 “这回，我不会给你倒下的机会！” 许星辰话音一落，身体一闪，如一道狂龙紫电，不给李明轩倒下使诈的时间。 可就在双方身体快要触碰的时候，李明轩一个甩手。 只见大量尘土喷散而出，许星辰身体高速飞驰，根本无法躲避，大量尘埃落入了眼中。 这意外一击，使得许星辰彻底破防。 李明轩抓住战机，对着许星辰发起连续有效的攻击。 双拳如狂风骤雨般砸向许星辰，许星辰紧闭双眼连续后退。 等站稳之后，许星辰对着前方展开猛攻。 李明轩似乎早有预判，身体一闪来到许星辰身后。 接着抓住许星辰的长发用力一拉，由于疼痛，许星辰的身体后仰。 这一刻，许星辰完全失去了平衡，李明轩可以对他的身体进行任何攻击。 甚至可以一击绝杀！ 结果，李明轩身体一跃，跳出了战圈。 许星辰很快站稳，迅速摆出对战架势，强行睁开眼睛，表情尽是无法掩饰的狂躁与愤怒。 这时，楚辰突然喊道：“比赛结束，李明轩获胜！” 这一结果，叫在场众人难以置信。 论实力，许星辰强于李明轩，可在战斗过程中，许星辰却被李明轩接二连三地暴揍。 装死、欺诈、偷袭，李明轩的卑鄙手段层出不穷，叫人感到不齿。 楚辰在篝火旁对这次战斗做了点评：“水无常势,兵无常形,人无常态,事无常规。” “请你们记住这十六个字，也请你们记住你的身份，特种兵！” “特种兵必备的三大利器：强大的实力、过人的智慧、异于常人的意志。” 此时，许星辰已经处理好了眼睛，然后走到了李明轩身边。 二人拍了下手，撞了下肩，一笑而过。 楚辰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李明轩之所以赢，无非三个原因。” “第一，迷惑。他的突然倒下使对手不知道所措，在对方犹豫之际，突然袭击争取战斗的主动权。” “第二，声东击西。用声音给予对方暗示，用动作让对方相信暗示产生的判断，最后攻其不备。” “第三，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你们往往会孤军深入敌后，没有后勤，没有援兵。” “所以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你们的武器。大到环境，如地利、气候、时辰；小到石头、花草、泥土等。” 楚辰说完，让每名战士写一份战后总结，这是他们必须上的一课。 连队解散后，楚辰叫来了四名排长。 许星辰如此干净地被打败，就连楚辰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没做。” “我也一样。” 楚辰发出质问，萧景睿、许星辰矢口否认。 霍无邪开口承认：“和他们没有关系，是我布的局。你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却少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楚辰回想了下刚才的战斗，竟然找不出霍无邪口中的重要一点。 霍无邪说道：“对决之前，我只对李明轩说了一句话。站在他对面的是敌人，不是战友。” “这就是许星辰输的根本原因。在李明轩倒下的那一刻，一个担心对方，一个却一心想要干掉对方，担心的一方哪有不输的道理。” 楚辰走到霍无邪面前，撇了下嘴：“小子，很嚣张啊。既然你这么聪明，在这次战斗中，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本宫平时教你们要善于观察，观人、观物、观事。这次战斗，本宫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四人进入沉思，可始终没有人回答得出来。 楚辰摘掉自己头部的紫金冠。 晚风一阵吹过，长发随风飘散。 楚辰口中的问题就是“头发”！ ------------ 第122章 剃发明志！ “头发！” 四名排长一口同声。 之前的战斗，李明轩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许星辰的头发，使其失去平衡。 如果在战场上，相当于失去了抵抗能力，对方可以给你致命一击。 所以，楚辰当机立断，宣布李明轩获胜。 穿越到现在，最叫楚辰无法接受的就是这长发。 一个男人，留着女人一样的长发，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可是，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大夏以仁孝治国，楚辰忍了。 可看到了刚才的战斗，头发会成为致命伤，楚辰不能再忍。 楚辰问四人：“本宫打算把所有人的头发剃了，你们觉得如何？” 许星辰回道：“我没意见，殿下说啥就是啥。再说，我无父无母，用不着尽孝。” 萧景睿回道：“我也意见，我的人生我做主。” 李明轩回道：“我也没意见。父母在千里之外，也许他们早就不要我这逆子了。” 霍无邪回道：“我也没意见。我娘不拘小节，我爹……我爹因为某人被发配千里之外了。” 楚辰听完，一脚踹向霍无邪。 这是玩笑的一脚，霍无邪轻易躲过。 “小子，还记仇啊，像个男人行吗？” 楚辰说完，让四人回去，召集各排的班长，开会商议剃发的事情。 将心比心，在现代人看来这不算什么，可对古人而言，剃发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楚辰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在观念上做出改变。 次日，清晨。 连队吃过早饭后，再次在操场上集合。 四个方队，整齐排列。 楚辰站在队伍前，所有士兵看后无不感到惊讶。 一身整齐的迷彩军服，脸色涂满了三色迷彩，叫众人惊讶的是楚辰的发型。 左、右、后三面全部剃光，只留下了头顶一厘米的寸头。 整齐、清爽、利落，仿佛脱胎换骨，一个崭新的楚辰出现在众人面前。 楚辰对众人说道：“本宫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意思说说，身上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绝不能有丝毫的损伤。爱护身体如同敬爱父母，这是遵从孝道的开始。” “可我们是军人。这样的身份让我们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什么是孝？” “爱惜自己的生命，在战场上活下来，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孝！” 楚辰稍微平和了下情绪，问众人：“抛开孝不说，你们觉得留长发舒服，还是短发舒服？” 士兵们开始思考，回想这近两个月因长发造成的诸多不便。 在超强度的训练过程中，往往因为掉了发带、发簪影响了训练。 每天训练都会出大量的汗水，洗澡的时候，洗头的时候比身体还有长，晾干需要更长的时间。 片刻后，楚辰继续说道：“怎么样，想的如何？本宫现在就告诉你们，长发和短发之间的利弊关系。” “第一，卫生。长发容易积累灰尘，滋生螨虫、虱子，直接影响了你们的健康。” “第二，便捷性。在战场上，行动迅速至关重要，任何阻碍都有可能带来失败的风险。长发会影响视线和动作，不利于部队机动性和作战效率。” “相反，短发可以避免这些问题，让士兵更加便捷地完成各项任务，提高军队的整体战斗力。” “第三，安全性。长发可能会变成敌人攻击你们的致命武器，因为敌人可以轻易地抓住头发造成伤害。 “而短发可以彻底避免这种危险，让你们在战斗中更加安全。” “第四，长发难看，短发帅！不是吗？” 一脸严肃的楚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士兵们再有定力，也发出了笑声。 士兵们心领神会，楚辰给了他们最大的尊重，认真讲解了长发、短发的利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楚辰下个命令就可以。 一名堂堂大夏太子都剃发明志了，他们又有什么可说的。 萧景睿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昨晚我们开会，商议一致通过，剃发明志。因为，短发够帅！” “帅！帅！帅！” “……” 全连战士一口同声，决心剃发明志，就像楚辰、萧景睿说的，短发够帅！ 早上楚辰安排了全连剃发，下午进行了简单的训练。 训练提早结束，楚辰又命全连统一洗澡。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晚饭吃了一顿大餐。 至于之前与骑兵群殴，楚辰也取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如此轻松的一天，全连士兵心中忐忑。 预感楚辰憋着坏水，要出大招。 晚上的学习时间，楚辰着重复习了野外生存、渗透、侦查科目。 学习完之后，全连自由时间，知道熄灯号响起。 所有士兵的心才安了下来。 熄灯号的响起，代表着一天的结束。 军营，子时。 “咚！咚！咚！” “……” 新兵连营地，振奋人心的战鼓声突然响起。 一轮战鼓结束，宿舍外面楚辰用气力，发出洪亮的声音：“紧急集合！” 全连士兵极为迅速的起床、穿衣，然后冲出宿舍，在场地列队集合。 这种半夜紧急集合，士兵们经历了数次，这次只花了六分钟时间。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 “唰！唰！” 一声口令，队伍整体排列。 楚辰站在队伍面前，大声命令道：“命令：十天内徒步前往石虎山，完成对中军外围部队的侦查作业。” “本宫只给你们准备了三天的口粮。在行动过程中，会有一支千人骑兵对你们展开围剿。” “说直白点，这就是一次野外拉练。考验你们的野外生存、渗透、侦查的能力。” “行动以排为单位。完成任务时间，十天后的子时。” “率先完成任务的排有赏，最后或者没有完成任务的排，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楚辰看了下夜色，随即喊道：“检查你们的装备，出发！” 任务就是这么突然，战争也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准备，考验的就是战场应变。 第三阶段的军事技能训练，十天为一个节点。 在这十天里，连队已经完成了各项技能的训练，如军事格斗、剑道、骑射、暗杀等，也学到了各类军事知识。 这次行动，就是对全连进行一次实战的考验，将学到的本领融入实战当中。 十分钟后，部队准备完毕。 趁着夜色，朝着石虎山方向进发…… ------------ 第123章 全程围杀 全连分四波从南门离开帝都，连夜朝着石虎山进发。 每名士兵配备装备有：一把断横刀、一把匕首、一把十字弩、一把工兵铲。 食物：方便面、压缩饼干、干肉、炒米。 物品：纸笔、笔、测量尺。 南城，郊外，官道。 黑暗中，四十多人在道路上奔跑。 步伐有力，行进速度极快。 一排第一波离开帝都，许星辰要求全排急行军。 急行军的要求：一个时辰40里。 在天亮之前，完成目标位置三分之一的路程。 这场景，如果当时选拔一样，许星辰风风火火，勇夺第一。 这时，副排长跑到许星辰身边，问道：“排长，用的着急行军吗？石虎山距离帝都也就四百里，普通行军两天就能抵达。” 许星辰一边跑、一边回道：“我们只有晚上才能行动。敌方有一千骑兵，我们的目标这么明显，一旦被发现，你觉得我们有机会逃跑吗？” “命令下去，继续加快速度，在天亮前必须进山。” “是！” 许星辰已经看清楚的战场形势，白天一旦遇到骑兵，他们完全没有机会。 后面的二排、三排、四排也一样，趁着夜色的掩护进行急行军，争分夺秒。 豫王府，楚雲书房。 “这么晚，究竟何事？” “王爷，南门有情报传来。太子殿下训练的新兵连夜出发，目标似乎是石虎山。” 一名黑衣人向楚雲做了汇报，楚雲顿时睡意全无。 “有意思。” 楚雲坐在书桌前，摆弄了下茶杯，进入沉思。 片刻后，黑衣人对楚辰提议道：“王爷，这支部队太子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物力，将来必是东宫的一把尖刀，也是我们的心头大患，不除不行。” “这个还用你来提醒，问题是如何除掉。” “属下愿意带上王府的精锐府兵，对这支队伍展开围杀。” “不可！” 楚雲一口否决。 前天，楚雲怂恿大臣给楚辰下套，结果没有成功，但也宣告双方的联盟破裂。 天宝一案，楚雲原本可以赢下全盘，后来被暗卫破坏，功亏于溃。 虽然没有证据指向东宫，可权利斗争不需要证据，只看利弊。 天宝一案胎死腹中，最得利的是东宫，所以楚辰脱了干系。 思虑再三，楚雲命令道：“去收买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杀手组织。越多越好，一条人命一千两，没有上限，全程围杀那支部队。” “是！” 黑衣人转身离开房间，连夜将“暗花”散布出去。 楚雲不用精锐府兵，原因是豫王府还不到和东宫翻脸的时候。 荆王府。 楚辰的部队连夜出城的消息，同样第一时间传到了这里。 黑曼巴用最卑鄙、最卑鄙的手段接管了石虎山，这叫楚霄十分不爽。 这相当于他失去了这支队伍的掌控权。 对于楚辰，以及东宫，楚霄不想投进去自己的力量。 于是，他将这个情报透露给麒麟阁，叫黑曼巴对付楚辰的这支连队。 中军，军营 一个连的士兵已全部离开，最后只剩下的了楚辰。 宿营处的场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人处在其中就会感到莫名的恐慌。 此时的楚辰就是如此。 他经历过血雨腥风、经历过枪林弹雨，血染征衣、战场杀伐…… 可此刻，楚辰内心恐慌了。 校尉陆泽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对楚辰行礼回禀道：“他们已经全部从南门离开，以急行军的方式。” 楚辰松了口气，回道：“很好，他们已经找到了这次行动的关键点。” “殿下，让你的要求，五城全部封锁宵禁。” “知道。准备一支千人骑兵，明天早上准时出发。” “是！” 陆泽行礼，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唰唰”几声，十名暗卫出现在楚辰身后。 “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殿下。” 十人起身，猛虎上前问道：“殿下，有何命令要属下等人去做？” 楚辰吩咐道：“你们兵分两路，分别监视豫王府、荆王府动向。如有异动，不要打草惊蛇。” “殿下，您的意思是？” “各位，虽然时间很短，但他们也是你们的学生。暗卫隶属父皇，所以本宫不想你们干预太多。” “明白，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猛虎明白了楚辰的意思，监视豫王府、荆王府，做楚辰的眼睛。 但由于立场问题，暗卫不能干预皇子间斗争。 监视，单纯是因为这十天的师生情谊。 楚辰已经预料到了楚雲、楚霄会有行动，他们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太子觉醒到现在，楚辰将一半的时间、精力用在这支队伍上。 由此可见，这支部队对东宫的重要性。 敌对势力越是看重的东西，就越是要铲除。 楚辰望着南方的星空，嘴里念叨：“祝你们安全归来。” 清晨时分。 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沉睡大地。 中军训练场上，一千名骑兵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骑兵一身灰色盔甲，手持长矛，腰配长剑，马间挂着弓弩。 无论是楚辰离开的连队，还是这支千人骑兵，武器做了特殊处理。 这，就是楚辰精心布置的一场演习。 楚辰骑马来到队伍面前，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出发！” “大夏威武！” “大夏威武！” “……” 千名骑兵一同高喊，声音产生了共振，将这股威武的气势传遍四方。 这是大夏军队的习俗，出征前，以此提振士气。 楚辰带着一千骑兵离开军营，浩浩荡荡的朝帝都南门而去。 在南门城门口，一名暗冥的武者骑马在此等候。 楚辰让部队继续前进，自己起来来到城门边。 那名武者对楚辰说道：“殿下，我们得到情报，有人悬赏暗花，对付殿下的那支军队。一个人头，一千两。” “妈的，这么狠！” 事情在楚辰的意料之中，可心中还是愤慨不已。 第一，他们是自己的战友；第二，他们是大夏的军人。 楚辰对那武者命令道：“给本宫查。是谁发布的暗花，有哪些江湖组织接受了委托。” “是！” 武者骑马离开，楚辰眼中露出杀意。 不管是哪方势力接受了委托，定让他们鸡犬不留，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第124章 生死考验 暗冥的那名武者告别楚辰，返回帝都。 东城，一处豪华别墅的庄园。 此时，暗冥之主南宫月正在花园赏花。 她一身轻纱紫衣，身材妖娆美艳。 双目清澈有神，透着一种睿智。 半边脸蒙着粉色面纱，绝美的容貌若隐若现，给予无限遐想。 “拜见主人。” “起身。” “谢主人。” 南宫月背着着那名武者，继续赏花。 暗冥大部分成员都是从小加入组织，是暗冥抚养长大，因而奉“暗冥之主”为主人。 就如之前在平安镇，暗冥大肆购买小孩，这些小孩就是暗冥的未来。 南宫月问道：“太子怎么说？” 武者回道：“让我们查明发出‘暗花’的幕后之人，以及是那些江湖组织接受的委托。” “他当时的表情如何？” “愤怒。” 南宫月摘下一朵芍花，闻了闻，没在开口说话。 武者在南宫月背后静静等待。 片刻后，南宫月发出命令：“命‘玄部’全力调查此事，有那些江湖组织，以及人物参与。” “需要清除吗？” “嗯？” 南宫月顿时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那名武者即刻弯腰，抱歉道：“属下多嘴。” 南宫月手里的芍花瞬间散开，化成数片花瓣随风飘零。 武者把头低的更低，南宫月嘱咐道：“幕后之人无需去查，即使查到也无意义，时机未到。” “是！” “下去吧。” 武者转身离开花园。 “咻——” 武者走后，南宫月对着天空发出刺耳的咻声。 声音带着气力，产生一阵阵音波，在天空回荡。 没过多久，天空出现了一只雄壮的鹰雕，然后朝着花园翱翔而来，最后落到了南宫月的手臂上。 鹰雕一身灰褐羽毛，头后冠羽竖立而起。身躯强壮，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彪悍。 华夏文化中，鹰雕象征着勇敢。 南宫月将一封信绑在了鹰雕的腿上，微笑着摸了摸鹰雕的头，拜托道：“交给那人，拜托。” “啁~啁~” 鹰雕用声音回应南宫月。 南宫月手臂用力一抬，鹰雕飞入空中，展开翅膀，朝着南方翱翔而去。 帝都南部的一片山林。 二排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在此做短暂的修整。 以班为单位，吃过早餐后就地睡觉。 面对骑兵的威胁，行动方式也只能如此。 这时，之前那只鹰掉翱翔上空，发出“啁~啁~”叫声。 萧景睿一个飞身开到树顶，双指放入口中，发出长长的“咻”声。 鹰雕发现萧景睿，俯冲飞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落到了手臂上。 萧景睿拿下鹰雕腿上的信，接着手臂用力一抬，鹰雕再次飞入空中，朝北而去。 “王八蛋！” 萧景睿看完信之后，面漏怒色，一个飞身来到地面。 回到临时的宿营地，全排士兵正憨憨的睡着。 “王虎。” “排长，啥事？” 一名少尉眯了眯眼，从睡梦中醒来。 萧景睿命令道：“通知各班班长、副班长开会。” 王虎起身，敬礼回应：“是！” 四个班分布四个方位，间隔两百米。 同时方圆一里还布置了暗哨，防止骑兵偷袭。 萧景睿这样的安排，就是用来对付骑兵。 利用山地、树林，发现敌人骑兵，即刻分散突围。 成功突围后，再前往事先指定的集合点汇合。 不到片刻功夫，各班班长、副班长来到萧景睿面前。 十个人围着一起，萧景睿把他们此时的处境叙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无不感到惊愕。 以为是一场演习，结果变成了一场实战。 全程面临江湖各大黑帮组织的围杀。 副排长王虎请示道：“那我们的任务要不要继续？” 萧景睿说道：“任务继续，这是难得的实战机会，真正生与死的考验。” 事发突然，萧景睿还是决定继续任务，因为他相信楚辰也是这个意思。 在楚辰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应该考虑到了这个因素。 面对突然事件，萧景睿要重新制定作战计划。 他打开地图，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对众人说道：“第一步，必须叫其他三个排知道这个情报，提前做好防备。” “派出三名有经验的战士，前往这三处附近，然后寻找大松树。” “树干上会有很明显的标记，但这标记代表不了什么。” “以树干为中心点，向北十步，下面有那个排的情报。” 这种联系方式，只有四名排长知道，而各排的距离也就十里左右。 出发前，这是四人打成共识。 同生共死，共同进退，全连本就是一个整体。 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规定时间内，全连完成任务。 萧景睿继续部署：“第二步，我们白天隐蔽山林，夜间行动。” “山地、平原，步兵面对骑兵，只有夜间才能发挥优势。” “这里要注意三点：一，如果遇到黑衣手持兵器的人，不用警告，一律射杀！” “二，如果遇到百姓，保持安全距离，并发出警告。一样越过红线，直接射杀。” “三，如果遇到大规模袭击，非骑兵，全排保持防御态势。” 部署完，萧景睿让人做了记录，并把自己的部署同时发往其他排。 平原官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千人骑兵行军在大路上，带头的正是楚辰。 这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有一群小鬼来捣乱。 “阎王追小鬼，小鬼别后悔！” 楚辰冲着远处的山林喊了一句。 暗冥的介入，让楚辰宽心了不少。 萧景睿应该得到了情报，并作出了有效的措施。 更重要的是，楚辰应该相信自己的士兵。 如果江湖哪方势力敢接暗花，定叫他们又来无回。 事后承受太子怒火，遭灭门之灾。 陆泽骑马在楚辰身边，请示道：“殿下，根据脚印方向，他们应该就前方山林。我们要不要展开围剿？” 楚辰回道：“前方一片旷野，还没解决人就跑了。” “这群人，够贼的。” “传令下去，部队继续前进。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县城驻防。” “是！” 白天双方根本无法展开行动，只有黑夜，在全然不知对方行动的情况下，好戏才能开演。 ------------ 第125章 哥，你是我亲哥！ 夜幕降临，四个排在山林休整了一天，补充了足够的体力。 萧景睿将情报传达给了另外三个排，三名排长的反应，以及措施各有不同。 一排的临时营地，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许星辰命部队整装待发，然后叫了几名班长，布置他的渗透计划。 全排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被下了“江湖追杀令”，每个人的心情个有不同。 一千两一条命，足可以叫人疯狂，趋之若鹜的去冒险。 这，也算是一种心理的磨炼。 许星辰指着地图，说道：“这里是定远县，殿下所率的骑兵应该到达了这里。” “县城距离东西山脉有十里的距离，骑兵在这里应该布置了一条防线。”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夜色，穿插这条防线，继续南下。” 许星辰介绍完情况后，一名班长说道：“骑兵的机动性极快，他们一定会派小股骑兵，以巡逻的方式覆盖这片区域。” 另一名班长接着说道：“黑夜虽然有利于我们，可是一旦被发现，对方就会发出信号，周围的骑兵蜂拥而至，想跑就难了。” 两名班长分析的都很到位，对方有一千骑兵，完全可以覆盖那片区域。 东西两侧山脉山体陡峭，如果绕过去，时间上根本不允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许星辰做出了部署。 选了一条最安全，最为妥当的一条路。 半个时辰过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大地一片漆黑，夜空的一轮弦月黯淡无光。 定远县周围区域出现了大量火光，星星点点，数不胜数。 火光点缀着大地，放眼望去，甚是状况。 “我了个天！” 许星辰带队下山，行军了一个时辰，就看到前方那无数火光，心顿时凉了一般。 没想到楚辰玩的这么大。 面对一千轻骑，又在如此环境下，想要渗透过去比登天还难。 一排副排长上前，问道：“排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多火光，我们很容易暴露。” 许星辰也知道根本就过不去，火光处未必有骑兵，但一定有眼线。 目标暴露，代表着任务失败。 “绕过去！” 许星辰说完，带着队伍利用夜色掩护，朝着东边的山脉行进。 北面，另一处旷野。 三排停留此处，没有要前进的意思。 白天，三排长霍无邪得到了来自萧景睿的情报。 他让前来通报的士兵先行回去，自己派兵联系后方的四排。 此处，就是三排接应四排的位置。 没过对久，一队人马朝这边风风火火赶来。 三排、四排汇合一处。 “哥！我的好哥哥！” 李明轩看到霍无邪，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上前直接来了个熊抱。 自从得知萧景睿的情报后，李明轩心里一直处于不安，深怕突然冒出一伙江湖人士。 他比谁都知道，一千两银子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霍无邪才能叫李明轩感到心安。 “松开！” “不要！你就是我哥，我亲哥！” 两个排汇集一处，违背了楚辰的规定。 但为了兄弟，霍无邪还是挑战了楚辰的规矩。 片刻后，李明轩松开了手，呼气道：“不怕兄弟笑话，我真的有些后怕。” “我们说是军人、特种兵，受过严格训练。可说白了，就是一群接受两个月训练的新兵。” “一千两足可以泯灭一人的良心，何况我们这里这么多个一千两，……” 李明轩说了一堆，大不部分都是抱怨，但也是实话。 一个半月的体能训练，十天的军事技能训练，连真正战场都没上过，更别说杀人。 而那些江湖势力，各个刀口舔血，敢接暗花的肯定都是气道高手。 二者相比，这些新兵简直就是给他们送银子一样。 霍无邪等李明轩发泄完，只说问了一句：“如果有哪方势力敢袭击我们，知道是什么性质吗？” “啥性质？” “谋反。一旦查明身份，小则满门，大则灭九族。” 霍无邪故意放大了音量，周围的士兵听到这话的时候，原本不安的心平静了不少。 “我们是大夏军人，在兵部挂了名的，又是太子的近卫军。袭击大夏军队就是谋反！” 霍无邪再次强调，他的话彻底稳定了军心。 李明轩惭愧不已，甚至无地自容。 为了挽回面子，大声道：“也是哦。我们是大夏的军人，周围还有一千多骑兵，怕啥！” 霍无邪无奈摇头，命令部队即刻出发。 三排、四排重新整合，由北向南展开急行军。 刚才，霍无邪的话也只是为了稳定军心。 江湖鱼龙混杂，那些黑暗组织、亡命之徒才会不管什么谋反不谋反。 但霍无邪知道，这两天至少是安全的，也相信楚辰不会没有后手。 两个排急行军一个时辰，远远望见了前方大量火光。 队伍迅速隐蔽与干草丛中，并对周围展开警戒。 刚才霍无邪之所敢急行军，就是因为前面有萧景睿，李星辰开路。 现在前面出现了大量火光，很明显那是楚辰的杰作，也是给他们的第一个考验。 穿插、渗透，安全地突破这一条防线。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兄弟，能不能自己用用脑子。” 李明轩对霍无邪产生了某种依赖，可霍无邪知道，他的聪明才智不在任何人之下。 两人第一见面的时候，李明轩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懒散。 其实，李明轩经常会有出人意外的想法，思维非常跳跃。 之前，他与许星辰的战斗就能看的出来。 于是，霍无邪说道：“这次行动，你来指挥，两个排全听你的。” “我？别开玩笑了。楚辰说过，四个排长，就你是最有智慧。” “自己看着办吧。善意提醒，这里不安全，随时都会有巡逻的骑兵。” 霍无邪直接躺平，看着夜空，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李明轩。 “兄弟，你真行。” 李明轩用力呼了口气，知道霍无邪来真的。 他说不管，就真的什么不会管。 于是，李明轩起身对两个排的兵力进行了部署。 以班为单位，两个班为一组，间隔五十米，组成倒三角防守阵型，寻找最佳的隐蔽点。 最后，李明想带着四排一班离开。 趁着夜色，朝着定远县城方向而去。 ------------ 第126章 最完美的作战计划 “果然。” 李明轩带着一个班隐蔽前行，来到了县城北面。 这里是骑兵的临时营地，正如李明轩所料，此时的营地十分空虚。 县城东西为开阔地，两边距离山脉有十里地。 想要全面覆盖，所需兵力可想而知。 “两人一组，对西北城角和东北城角进行侦查，如果听到马蹄声立刻隐蔽。” “是！” 一班12人分成六组分散侦查，李明轩留在原地继续观察营地的情况。 此刻，他心里担心的是许星辰。 以他的性格，定然是选了一条最安全的路线，带着一排去爬了悬崖。 通过山脉，绕过这条防线。 然而，这是条死路。 这么大片的火光，黑暗处有大量的骑兵巡逻，形成了一条密不透风的防线。 这就造成了一个假象，楚辰将所有精力放在了这里，无死角的控制这片区域。 山脉是他骑兵无法控制的。 可是，山脉下方的道路，以及前往山脉的路径。 过了两刻，前去侦察士兵相继回来。 侦察显示，两边的城角区域都有巡逻的骑兵。 通过马蹄声，一队骑兵人数在十人左右。 营地东区有一百多匹战马，并有三十多人看守。 一班长对李明轩建议道：“要不我们偷袭战马。对方也就三十多人，以我们的能力，很快就能解决。” 李明轩回道：“战场上，越明显，越看不透；越简单，反而越复杂。撤。” 四排一班原路返回，与大部队汇合。 李明轩即刻召集两个排的干部，说明战场态势，并下达他制定的作战命令。 “我要用太子教我们的距离单位进行讲解。” “定远县离东西山脉大致五千米，二者相加是一万米，想要控制所以区域，所需兵力可想而知。” “前方大量的火光，正是暴露了他们兵力的不足。” “侦察显示，对方骑兵十人一组交叉巡逻。在根据火光的可视距离，每队骑兵的间隔在一百米到两百米之间。” “下面，有我来下达作战计划。” 说明完战场情况之后，李明轩开始下达作战计划。 一，攻击方向：县城西北城角区域。 原因，敌方越认为不可能突破的方向，兵力越是薄弱。 谁会傻到去敌方大本营附近突破。 还有就是东北方向的那上百匹战马，有可能是陷阱，所以李明轩现在西北。 二，攻击方式：伏击一支骑兵队伍。 利用夜色隐蔽前行，找准一支骑兵巡逻路线，闪电偷袭。 以楚辰的谨慎，十名骑兵当中有一名负责发出信号，而那一名会被重点保护。 所以信号一定会被放出，周围骑兵会从四面八方赶来。 利用这个空挡，两个排的士兵必须快速冲锋。 三，突破防线：利用护城河。 两排士兵利用空挡快速突破，有霍无邪、李明轩负责断后，争取一分钟的时间。 其他士兵利用夜色，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护城河。也只有那一方向，绝对没有骑兵。 注意两个要点：1，把动静降为最低，慢游；2，保护好食物，保持干燥。 进入护城河之后，绕城半圈，在东南角上岸。 如此可以制造两个假象。 1，敌方会认为队伍突破后，会在陆地上玩命奔跑，不会想到通过水路。 2，敌方会认为突破方向西边区域。 李明轩指着地图上一个点，说道：“大部队从东南角上岸后，朝柳镇方向快速行进。” “只要到达柳镇附近，就成功突破了对方的防线。” “记住，不可以进镇。你们前往柳镇以南一公里附近隐蔽，我和霍无邪会及时和你们汇合。” 李明轩交代了所以的作战计划，然后看向霍无邪。 霍无邪表示没有意见，心里发出感叹：这小子，果然需要去逼，才能发挥出能力。 李明轩起身，命令道：“集合部队，三分钟后出发！” 各位班长带着自己的班再次集结，并传达了李明轩的作战计划。 集合完毕，两个排在夜色的抵达指定位置，然后再度隐蔽了下来。 霍无邪、李明轩各带一个班隐蔽前行。 后方部队保持三十米间距，紧随其后。 来到一处隐蔽位置，李明轩做了手语。 两边人迅速分开，并拿出弓弩对着前方。 箭头做了特殊处理，被布包裹，涂有白色粉末。 前方，一队骑兵的马蹄声传来，又很快消失。 根据马蹄声的方位，两队人弯腰继续缓慢前行，最后再次隐蔽了下来。 没过对久，一对骑兵再次过来。 距离越来越进，在接近可是距离的时候。 “射!” 李明轩一声令下，二十多支怒箭朝着前方一同射出。 十名骑兵猝不及防，五、六个人当成中箭。 霍无邪、李明轩运气一个飞身冲了过去，身后的两个班把刀跟着冲了上来。 “嗖——” 这时，一支响箭直冲云霄，而剩余的骑兵被快速解决。 两个排的士兵如风一般快速通过，不顾一切的前冲。 两个班的士兵分开两侧，将弓弩对准前方。 这时，两队骑兵队伍从东、西方向赶来。 霍无邪把拔刀飞入空中，对着东面的骑兵释放气斩。 一道如半月状的气浪横扫而过，前方一排的骑兵纷纷从马上落下。 “唰唰”数声，二十多支弩箭快速射出，对前来支援的骑兵进行射杀。 这时，李明轩喊道：“朝西南方向撤！快！” 大部队已经通过，留下掩护的士兵纷纷撤离。 最后，只留下了李明轩、霍无邪。 两人相互对视，跳上了两匹战马。 这时，又有两队骑兵从东西方向赶来。 “兄弟，看你的了！” 两人异口同声，拔刀朝着两边的骑兵冲了过去。 黑暗之中，不断传出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大量的马蹄声。 霍无邪二人且战且退。 起初面对十人骑兵游刃有余，可不到片刻功夫，对方人数越来越多。 “明轩，你先撤！” 霍无邪大喊一声，李明轩调转马头，朝着西南方向快速奔驰。 “追！” 一队骑兵准备去追击李明轩。 霍无邪运足气力，身体旋转飞入夜空。 见他双手握刀，对着下方发出数道气斩。 只听见“轰隆!”几声巨响，地面瞬间尘土飞扬，战马受到惊吓发出嘶叫声。 霍无邪落到马上，趁着混乱朝西南狂奔而去。 “所有人，跟我追。就不信四条腿追不上两条腿的！” 一名军官气急败坏，他料定其他士兵已经朝西南方向撤离。 于是，他带着大量骑兵朝着霍无邪方向展开追击…… ------------ 第127章 战争不存在侥幸 “成功了！哈哈……” 李明轩、霍无邪成功摆脱了追兵，完美地执行了事先的作战计划。 楚辰那样的防线，几乎是不能完成突破的，可李明轩做到了。 “兄弟，我说了你行的。”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走，和大部队会合！” 两人骑马调转方向，朝柳镇而去。 三排、四排成功突破，无一人伤亡。 可是，一排却没有这么幸运。 李星辰带着一排，绕过楚辰的防线区域。 在东南山脉准备爬悬崖的时候，被骑兵斥候发现。 双方在两山的路口展开了激战。 许星辰作战勇猛，一排的士兵一样作战有素。 利用远处攻击、近战攻击结合，给予了骑兵一定打击。 可是，他们区区四十多人，面对的是几百骑兵，一旦被发现就已经宣告了行动的失败。 若不是萧景睿及时赶到，一排已经全军覆没。 两个排沿着山与山之间的夹缝，成功突围了出去。 结果，出现十几人的伤亡，退出了演戏。 来到了安全区域，萧景睿命令部队做短暂修整，并派出暗哨。 这里身处东部山区，完全偏离的石虎山行进路线。 “是我太笨了，都是我的错！” 许星辰坐在地上自暴自弃，没想到楚辰会在东部深山路口布置了斥候。 萧景睿看着许星辰：“如果你是笨蛋，那我是什么？你爷爷的，我们第一次新兵选拔的时候，你拿了三个第一，我拿了三个第二。” 许星辰望着萧景睿，呵呵苦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说脏话。” “不但想说脏话，还想打人呢。这深山老林，我们离石虎山越来越远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连累你们二排。” 萧景睿一脚踹了过去，直接踢翻了许星辰。 许星辰没有反抗，也没有一点脾气。 萧景睿彻底怒了，大声道：“你像个男人一样，行吗？你告诉我，谁没有失败过！” “一些屁话，一些大道理，本公子也懒得得跟你说！你小子，自己好好想想。” 一顿训斥，萧景睿气冲冲地离开。 许星辰低着头，用力地深呼吸，…… 不知道吸了多少口，然后起身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原地待命，一班带上装备跟我走！” 随后，许星辰带着一个班离开，然后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自己犯的错，必须自己去弥补，这就是男人！ 另一边，霍无邪、李明轩很快和大部队会合。 “全体都有，集合！” 三排、四排的士兵迅速列队集合。 李明轩骑马在队伍面前，大声说道：“恭喜大家，我们胜利了！我们完成了一项看似不能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做到了！” 说着，李明轩指着南方：“现在敌人的部队全部在北面，南面一马平川，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战机，尽快到达目标位置，完成任务。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 李明轩的话让部队士气大振，可霍无邪却听出了他的得意忘形。 在战场上，身为指挥官，这样的心态是要命的。 霍无邪了解楚辰，他会给李明轩，以及跟李明轩一样骄傲的士兵上一课。 李明轩用洪亮的声音发出命令：“全体都有，向左转。方向石虎山，急行军，出发！” “唰！”的一声，队伍左转，趁着夜色，争分夺秒，朝着目标方向展开急行军。 定远县，骑兵大营。 今晚两次战斗的战报交到了楚辰手里。 三排、四排的行动叫楚辰喜出望外。 这样的作战部署简直堪称完美，可以说教科书式的，成为一次战例。 首先，侦察了解敌情，选择了对方最薄弱的环节选择突破。 其次，很好了利用了客观环境，声东击西，利用敌方的心理，制造盲区。是一场典型的心理战术。 最后，选择了一个敌方不可能想到的突击点，也就是护城河的东南角上岸，完成了突破。 对于一排的作战部署，楚辰感到了些许失望。 当许星辰看到那无数火光的时候，就做出了第一判断。 前方区域不可能突破。 火光的可视度，以及一千骑兵的分布。 东西两片区域彻底覆盖，完全没有死角。 一个排的目标太大，一旦被发现，在平原地带，步兵对骑兵，没有一点胜算。 这次选择另辟蹊径。 战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认为安全的未必安全，危险的地方反而有可能是最后的生机。 楚辰看着指挥桌上的地图，画了两个位置，对陆泽说道：“现在他们四个排兵合两处。” “一排、二排在这片山区位置，我们暂时拿他们没办法。” “三排、四排，如果没有判断错误，应该在柳镇以南方向，然后朝石虎上发现快速急行军。” 楚辰画了一条路线，命令道：“陆校尉，带上两百精锐骑兵，对他们进行围杀。好好给他们上一课，战争不存在侥幸，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是！” 陆泽接受命令，又犹豫了下，问道：“殿下，您就不怕他们被两百骑兵全灭了。平原，步兵在骑兵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那就证明他们不过如此，去吧！不要手下留情。” “是！” 陆泽离开营帐，带着一支两百人的精锐骑兵南下。 这一行动会出乎李明轩的预料之外。 他们经历了晚上的行动，在没有好好休整的情况下，争分夺秒，进行急行军，体力也是致命的。 三排、四排存在心态与体力两大致命要素，一旦被陆泽发现他们的行踪，那就是一场围杀。 陆泽走后没多久，一名黑衣暗卫前来面见楚辰。 黑衣人下跪回禀：“殿下，按照您的命令，我们一直监视豫王府和荆王府。” 楚辰客气道：“都是自己人，起来说话。他们有什么行动？” “他们都派了人出了王府。江湖暗花应该就是豫王下发的，至于荆王他就派了人去了烟雨重楼。” “知道了。你辛苦了，先回去吧。本宫还是那句，暗冥不要干预太多。” “是，属下告退。” 暗卫行礼，转身离开。 豫王楚雲，他的行为已经突破了楚辰的红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大夏军人出手。 至于荆王楚霄，因为天宝一案倒是会夹着尾巴做人。 麒麟阁，楚辰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黑曼巴那条毒蛇现在在做什么？ ------------ 第128章 围追堵截 “报！将军，前方发现大量脚印。” “传令下去，队伍一分为二，一支有东，一支有西，对前方队伍进行合围。” “是！” 陆泽带兵发现三排、四排踪迹，继续展开追击。 两个排一路南下急行军，且不知道身后有一支骑兵正朝这边赶来。 “部队停止前进！” 队伍前方，霍无邪一声令下，部队停止前进。 李明轩过来，问道：“兄弟咋了？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要争取时间。明天白天，有的是时间休息。” 霍无邪笑着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把地图哪来。” 一名士兵拿来了地图，霍无邪仔细看了看，命令道：“命令部队改变行军方向，朝西前往南江附近。” 李明轩表示出异议：“如此以来，我们的了路程要增加一倍。” 霍无邪拍了下李明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要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还有，对战争不要抱有侥幸，给自己留条生路。” “战场上，一名合格的指挥官不要被情绪左右判断，一个错误的判断会导致很多人的死亡。” “做生意，判断错误顶多亏欠；打仗，判断错误是要死人的。” 李明轩无以反驳，刚才确实飘了。 对有可能出现的战况，就不能抱有侥幸。 只是没想到，在这样情况下，霍无邪依旧保持冷静。 骑兵不善山地作战，不善丛林作战，但骑兵更怕的是水。 部队立刻改变行军方向，朝南江一带进发。 过了小半个时辰，陆泽率骑兵追赶至此。 “报！前方发现大量脚印，对方改变了行军方向，方向正西。” “知道了！把地图哪来。” 陆泽看了下地图，从这里往西是南江。 南江水流方向有西北流向东南，水流并不湍急，但很深，骑兵根本无法通过。 陆泽笑了笑：“原来如此，他们已经有了防备。” 一边的副官请示道：“将军，我们是否继续追。” “我们刚一追到，他们就是直接下水了，怎么追？” “那当如何？” 陆泽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到达江边，会沿江继续南下。 江水就是他们最大的保障。 于是，陆泽心算了下时间，命令部队朝西南方向进发。 对骑兵有利的因素是，霍无邪他们并不知道有追兵，只是猜测。 想要一鼓作气击败他们，必须出其不意。 三排、四排已经半个时辰的急行军来到南江。 霍无邪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并派出哨兵。 如果发现骑兵，立即发出信号。 “生火，煮方便面！” 霍无邪发出命令，在江边生火煮面补充体力。 李明轩十分不解，问道：“我的亲哥，我咋越来越看不懂你嘞。大晚上的生火，不怕暴露吗？” 霍无邪看着那条江，回道：“胜利看来真的会冲昏头脑。之前你那作战计划堪称完美，现在又打回原形了。” “啥意思？” “自己想。” 现在身边有一条江作为保障，如果真有骑兵，能引过来倒是好事。 战场上，怕就怕不知道敌人的动向，不知道敌人的意图。 再说，晚上的行动，体力消耗极大，何不借此补充热量，两全其美。 江水下游，距离霍无邪他们有五公里的距离。 陆泽带着骑兵赶到此处，并立刻做出了部署。 五十人有骑改步，正面摆出防御阵型，以弓弩压阵。 五十人隐蔽东侧，一旦双方发生战事，骑兵有东面发起攻击，从侧翼懒腰截断。 一百人游到对面分成三个方队，南、西、北三点，形成三点合围。 如此部署，可谓天衣无缝。 霍无邪他们一旦落入包围圈，毫无生还的可能。 过了半个时辰，上游的三排、四排休息完毕，并每餐了一顿。 “太好吃了，从未吃会如此美味！” “没想到行军还有这样的口福。” “……” 士兵们对方便面的口感大加赞美，甚至忘了他们此时的处境。 半个时辰，如此大的目标，竟然没有发现骑兵。 李明轩走到霍无邪身边，笑道：“看来是我们多心了。” 霍无邪没有回答，骑兵没有出现只有两种可能。 一，确实没有追兵。 二，对方有更大的动作。 霍无邪还是觉得楚辰不会就此罢休，于是下达了两条命令。 命令一，部队出发，单人为列，沿着江边以普通的方式行军。 命令二，如果发现伏兵，不可恋战，即刻下江，朝江对面游去。 两排即刻出发，单人为列，在江水边摆出一条长长的人龙。 现在有两匹战马，可霍无邪没有派兵去前方侦察。 如果有伏兵，听到马蹄声，前去侦察的士兵定是有去无回，白白牺牲。 身边的这条江就是保命符，不管前方有没有敌人，都不能离开。 此刻的霍无邪，有一种被楚辰将军的感觉，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部队行军了有个时辰，霍无邪感觉一股肃杀的气味越来越浓。 突然之间，前方一个类似于窜天猴的信号升入夜空。 紧接着无数支箭矢，如雨点般朝这边射来。 “下水！” 霍无邪大喊一声，随即用足气力，对着前方出发五、六道气斩。 一道道气斩如同强韧的风切，与那些箭矢擦身而过。 一部分箭矢在空中当即被断，有的改变了方向。 剩下的大部分掉落地面，即使射中也是士兵转身后，那厚重的军用背包。 一轮攻击过后，一队骑兵从东侧风驰而来。 三排、四排的士兵全部冲进了江水之中。 当骑兵赶到之时，所有人已不见了人影。 “大爷的，好险啊！幸好有准备，摆出一字阵型。” 李明轩拼命地朝对面游去，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战争不能抱有侥幸。 南江宽五十米，有西北向东南，水流十分的缓慢。 八十多人游到江水中央，背后并没有追兵赶来，也没有射箭。 目的刚才箭矢大致射来的数量，以及东侧的骑兵。 霍无邪突然脸色一变，喊道：“依次传令，不得上岸，往下游方向游！” “不得上岸，往下游方向游!” “不得上岸，往下游方向游!” “……” 在江水中，霍无邪的命令传到了每个士兵耳中。 两个排如一条长蛇，在江水中央，朝着下方游去。 “殿下训练的兵，果然有一套，本将军看你们怎么上岸。” 陆泽发现了对方的动向，命令部队沿岸追击。 ------------ 第129章 绝境逢生 南江东岸，一名骑兵用火把发出信号。 两侧部队对江中的三排、四排展开夹击。 两倍兵力，被动挨打，无力还击，两个排陷入了死局。 士兵们在霍无邪的带领下，顺江下游。 与陆地的敌兵相比，体力消耗更大。 东岸，还不时时的有箭矢落下。 幸运的是，士兵有背包阻挡。 “咬住，盯死他们！” 陆泽带着骑兵在东岸继续追击，死死咬住江里的霍无邪他们。 对岸的伏兵一起行动，两边呈夹击之势。 “如果这都让你们逃脱，老子‘陆’字倒过来写，呵呵。” 陆泽感觉胜券在握，他想不到任何理由，江里的那群落汤鸡能逃脱生天。 霍无邪叫了一句：“明轩！” 李明轩游到了霍无邪身边，喘气笑道：“兄弟，就等你叫我呢，想到办法了？” 霍无邪在李明轩耳边交代了新的作战计划，然后转身命令道：“三排一班、二班跟着我，其余人听李明轩指挥。” 江中的部队浩浩荡荡，利用水流继续往下游去，然而速度开始变慢。 江边的陆泽判断认为他们的体力开始下降，夜色昏暗，更没有发现两个班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霍无邪已经带着两个班潜泳上岸，做好了防御态势。 而李明轩带着队伍游了两百米，突然停止了动作。 “全体都有，听我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往回游！” 话音刚落，李明轩带队改变方向，往上游游去。 这一举动，让陆泽感到不解。 逆流而上，体力只会消耗更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江中的士兵回反速度极快，完全不计体力。 为了保持夹击态势，对岸的一百人跟着回撤，阻止江中的部队上岸。 “不好！命令对岸部队，停止行动，原地摆出防御态势。” 陆泽后知后觉，通讯兵迅速用火把发出信号。 可为时已晚，对面的部队已经跟着李明轩返回了一百多米。 “射！” 对岸江边，黑暗中，霍无邪一声令下。 二十多支弩箭纷纷射出，横扫一片。 回撤的骑兵猝不及防，十几人当场中箭，按照规定退出了战斗。 剩余的八十多人迅速后撤，阵型大乱。 不等他们站稳脚跟，更多的弩箭从另一侧射来。 “唰！唰！唰！” 无数弩箭呼啸而至，从两个方向形成了交叉。 剩余的骑兵再次受到了重创。 两个排的士兵行动有素、动作迅猛。 以一个班为单位，轮流射击，不给予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时，霍无邪把刀吼道：“兄弟们，速战速决！冲啊！” “冲啊！” “杀啊！” “……” 江对岸顿时杀声震天，霍无邪、李明轩带着各自的队伍发起冲锋。 合围态势已成，最后的骑兵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没有马的骑兵，战力已经折损大半，而他们面对的是要成为陆战之王的特种兵。 战斗中，那些士兵动作迅猛，出刀干净利落。 他们或两人成组，或三人成型，战局成了一边倒的碾压态势。 更别说他们当中还有两位气道高手。 第一轮的猝不及防、火力交叉的战斗中，骑兵战力损失一半。 而后，阵型大乱，面对两倍于他们的兵力，且单兵作战高于他们的情况下，骑马没有了任何胜算。 战斗就在转眼之间结束。 霍无邪和李明轩再次会合一处，他们算是真正经历了一场实战的较量。 “有人受伤吗？” “怎么可能，以前我们都是打六百人的。一群弱鸡，不够我们打的。” 李明轩再次洋洋得意。以为陷入了绝境，结果绝处逢生，反败为胜。 给干翻的骑兵纷纷站了起来，面露怒色，上前围住了李明轩。 霍无邪连忙上前，抱歉道：“各位，各位，按照规则，你们现在不能在参加行动了。我这兄弟最贱，还望各位包涵。” “对不起！” 李明轩敬礼，表示他的歉意。刚才确实得意，嘴上没了把门。 众骑兵的怒气这才消了下来，一名军官说道：“如果我们有战马，绝对不会输！” 李明轩笑道：“肯定的！中军可是五城兵马的精锐，你们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就是投机取巧、” 这话，叫众骑兵舒心，也不再对他们进行为难。 霍无邪喊道：“全体都有，立正，敬礼！” “唰！”“唰！”两声，两个排的战士立正、敬礼。 用军礼表示他们的敬意，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 “出发！” 霍无邪、李明轩带着队伍继续南下。 对岸的陆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输了，输得无话可说。” 这一仗，陆泽败得心服口服。 这支队伍极强的执行力，极强的战斗力。 能把这强大的战斗力发挥出了的，是他们的指挥官。 而这支队伍的缔造者却是楚辰。 另一处山地，一排、二排被外围骑兵困于此山中。 许星辰带着一个班离开已经过一个多时辰。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可依旧不见人回来。 “排长，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二排副排长感觉憋屈，二排完全是被一排连累至此。 萧景睿没说什么，他相信许星辰。 当初选拔的时候，许星辰能拿三个第一绝非侥幸。 也许，他没有霍无邪那样的智慧，可他绝对是最有勇气的那一个。 困境中往往能爆出异于常人的求生能力。 又过了两个刻钟，许星辰终于带着那班回来。 见他一身泥土，手掌、手臂、双腿，甚至脸部都有血痕。 许星辰来到萧景睿面前，说道：“我找到出路了，可以直接穿插过去，绕过骑兵的防线。” 说着，许星辰拿来地图，在进山大路的五里处，来一个六十度回转，开始解释。 “这里有一条很隐蔽的山路，可以绕过整座大山，出口处在骑兵防线的后方。” “我大致计算了下，那个出口距离这里的入口有六里地。” “六里地，足可以越过骑兵的防线，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萧景睿拿来地图看了下，一个六十度、五十度、七十度的三角形，两处山口距离完全越过了骑兵的防线。 看着许星辰满身的伤痕，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经历了什么。 “命令部队集合。” 两个排迅速集合，萧景睿站在队伍前，大声说道：“我们是大夏的军人，没有过不去的山，没有淌不过的水，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许排长为我们找出了一条生路，为了不辜负他这一身的伤，我们必须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 全部士兵用洪亮的声音回应。 萧景睿提振完士气后，带着部队再度出发。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和霍无邪、李明轩的部队拉开了太长的距离。 ------------ 第130章 暗冥之主南宫月 陆泽带着两百骑兵返回营中。 这一次，他大败而归，损失了一百骑兵。 这样的战果，连楚辰都感到难以置信。 本想让陆泽好好教训他们，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绝境逢生，扭转了败局。 “殿下，我……” “不是你的错，你的指挥没有问题。” 陆泽感到惭愧，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结果大败而归，这叫他无地自容。 楚辰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对陆泽的指挥表示欣赏。 这就是常规作战遇到了特种作战，而霍无邪的能力在陆泽之上。 现在去追击三排、四排已经不现实了，而一排、二排被困在山中。 楚辰命令部队回营休整，明日出发继续南下。 次日清晨，全部骑兵整装待发。 楚辰带着大队骑兵通过县城，引起了不小轰动。 百姓纷纷来到街上，夹道观看这群骑兵。 这时，空中一只鹰雕飞过了，发出刺耳的叫声。 楚辰朝天空望去，前方一座楼阁上方，南宫月正竖立屋顶，朝着楚辰方向看去。 两人远远对目而视，南宫月身体一闪消失在了楚辰视线。 大队骑兵经过那座楼阁，楚辰命令部队原地待命，自己下马进入阁内。 来到一层，一名暗冥的武者正在等候，见到楚辰行礼道：“殿下，主人已经在五楼等候，请随在下来。” “有劳。” 在那名武者的带领下，楚辰来到五楼，然后进入一间包厢。 南宫月背着对着楚辰，在包厢的阳台上眺望县城的风景。 楚辰一步上前，笑道：“本宫想过很多种我们见面的方式，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南宫月转过身，脸上依旧遮着半块面纱。 可即使如此，她的身姿、容貌、气质叫楚辰为之折服。 薛小茹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南宫月，一点都不为过。 见南宫月坐到桌前，挺拔着身姿，随即摆弄了下桌上的琴弦，琴弦瞬间发出十分悦耳的琴声。 楚辰一动不动，他第一次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南宫月终于开口，说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大楚公主的消息吗？” 楚辰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她的消息。” “因为你们是一类人。她很在乎你，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在乎，而是做梦都想你死的那种在乎。” “我可以坐下吗？” “随便。” 楚辰坐到了南宫月的对面，看了她不像江怀义这么好糊弄。 他从南宫月身上闻到了一股气息，高贵、不可侵犯，同样带着一种危险。 楚辰平静地问道：“姑娘到底知道多少？” 南宫月用她那双睿智的双目看着楚辰，回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说什么韬光养晦，骗骗了蠢人可以。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可不能用韬光养晦来解释。” “之所以说，你和大楚公主是一类人，因为你们的情况太过相似，但选择的路不一样。她不如你。” 楚辰强行控制自己的内心波动，继续问道：“她不如我，是什么意思？” 南宫月回道：“大楚公主过去奢华成性，为人尖酸刻薄。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和你一样，整个人都变了，充满了野心。甚至和你一样，发明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说她不如你。用你的话讲，格局小了。你一心想壮大自己的实力，权利、军事、财富，而她一心想杀了你。” “或者本小姐可以这么理解。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是她最大的威胁。” “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了她，对吗？” 楚辰低头笑而不语，视线的转移证明了南宫月的猜测。 南宫月笑道：“本小姐猜对了。当然，我不会勉强。我是暗冥之主，你想全面掌管暗冥，前提是娶我。” “可是，我不会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想要得到暗冥，想要娶得佳人，就要拿出你的诚意，用你的真实当做聘礼。” “言尽于此。” 南宫月起身，背对这楚辰，最后说道：“大楚公主已经全面掌控了石虎山，你多加小心。殿下，可以走了。” 楚辰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谢谢。最后问一句，如果我不是原先的太子楚辰，姑娘还会履行婚姻吗？”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等了半天，南宫月没有回应楚辰，楚辰迈步离开了房间。 回到街上，楚辰上马，喊道：“出发！” 大队人马继续前行，浩浩荡荡地朝南而去。 黑曼巴接管了石虎山，这完全出乎了楚辰的意料之外。 她定然会对石虎山重新进行部署，甚至训练那群土匪，到时候攻山的难度可想而知。 为了这群土匪，真不知道要死多少大夏军人。 想到这里，楚辰心中无比愤慨。 阁楼五层阳台，南宫月目送下方队伍离开，心中的波澜到现在还无法平静。 最后楚辰的问题，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小和楚辰定有婚约，可对象是太子，刚才楚辰间接承认了他不是。 感情这东西，想不清，理还乱。 这时，房间的侧门被人打开。 江怀义从里屋走了出来。 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在。 江怀义或多或少能理解南宫月此时矛盾的心情。 “老师，您都听到了吧。” “嗯。” 江怀义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南宫月转身，叹气道：“没想的，他最后会问这样的问题。” 江怀义喝了一口，问道：“那你有答案了吗？” 南宫月摇了摇头，回道：“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萧后对南宫月有恩，与楚辰的婚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报恩。 可现在的楚辰不是从前的楚辰，有何来报恩一说。 江怀义呼了口气，说道：“如果换以前的我，老师会告诉你，一切随心。但这么说，又觉得太自私。” “南宫，老师觉得你没必要想得太多，只要思考两个问题就可以。” “第一，你想报恩萧后，她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 “第二，抛开一切，想想楚辰这人，是不是一个能和你并肩前行的人。” “如果两个问题都有了明确的答案，你就不用去纠结，做你想做的事情。” 说完，江怀义起身离开了房间。 南宫月行礼，嘴里小声道：“谢谢老师。” ------------ 第131章 最强堡垒 “轰！”的一声巨响。 石虎山上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场地上，众匪徒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无不惊的目瞪口呆。 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走到黑曼巴面前，行礼问道：“长公主殿下，这是啥玩样儿？威力竟如此惊人。” “这个叫地雷。至于威力，还凑合吧。” 黑曼巴对这威力并不感到满意。 时间紧迫，无非是用火药研制出来的土地雷。 这样的威力，当然不能和真实的地雷相提并论。 半月之前，黑曼巴彻底掌控了石虎山。 朝廷要剿灭石虎山，麒麟阁协助用来了大量粮食。 黑曼巴对粮食做了手脚，五千土匪全部中毒。 下毒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黑曼巴威逼之、利诱之，用个各种心理战的手段。 众匪对黑曼巴星悦城，军权完全被她掌控。 他们本就不是土匪，也不是荆州军，而是荆王招募的私军。 所以，有奶就是娘，不存在忠诚度。 这三年，他们犯下累累罪行，大夏不会容他们。 黑曼巴、大楚，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地雷实验完毕，黑曼巴命各级军官回议事大厅。 一张长桌，两边坐满各级军官。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黑曼巴已经完成了土匪的编制。 五千人，整编一成一个旅、五个营、一个辎重营。 原先的将军郑威担任旅长，其余千户任命营长，而黑曼巴任参谋长一职。 重新编制，就是为了黑曼巴更好地指挥这支部队。 黑曼巴拿着指挥部，对着墙上的作战地图展开部署。 “我们现在有五百个地雷，两百个分布在南道上，其余地拍平均分配在其他道路。” “各营加紧构建自己防区的防御工事，在各个路口设置关卡。” “每个制高点，布置一个连的兵力，多储备弓箭、滚石。” “最后，敌方有一支特种兵，他们一定会对粮食下手。多制造些假目标，并派出伏兵。” 部署完毕，黑曼巴准备要打造最强堡垒，让大夏两万军队全部葬送于此。 一名营长问道：“参谋长，我们被敌方五千人马封锁。他们兵力分散，一处也就一千多人，我们何不来一次偷袭？” 另一人接话道：“只要半夜，我们以优势兵力，骑兵一轮冲锋，保证杀他个片甲不留。” 五千人被五千人封锁道路，叫这些土匪心里闷愤。 道路不通，感觉被困在笼子里一般。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成了这些土匪的嗜好。 三年的作恶，直接将这群私军变成了真正的土匪。 黑曼巴略带感情地回道：“本宫视尔等为兄弟，每一名士兵的命都很金贵。” “偷袭也许能赢，但攻防之间，态势不利于我方。我们只有利用这石虎山的地形，才能把战力最大化。” “本宫承诺过诸位，只要打赢这一仗，定为兄弟们寻求一条生路。” 黑曼巴为了拉拢人心，承诺过他们通过水路前往大楚。 大夏出动王师，可见剿匪之决心，他们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从屋外进来，并将一封信交于黑曼巴。 黑曼巴看完，命所有人离开，然后留下了郑威。 “公主殿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宫对你不会有隐瞒，你自己看。” 郑威拿过信，看完之后不屑笑道：“一支太子训练的新兵而已，不足为惧。” 黑曼巴一脸严肃：“现在他们还没有形成战斗力，一旦形成，可敌五千兵马。” “公主说笑了。” “本宫像是个开玩笑的人吗？而且，这支部队会参与剿灭石虎山的战斗。” 听到这话，郑威的脸色变得凝重。 果真如黑曼巴所言，这将是一支多么恐怖的部队。 而在不久之后，他们将参与石虎山的战斗。 黑曼巴一跃坐到了桌上，伸手摸了下郑威的脸，眼神邪魅。 “本宫知道，你们对本宫的话将信将疑，但有一句话绝对是真。” “对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本宫视他为手足兄弟。共患难，共富贵。” “郑将军，这支队伍将来必是心头大患，所以不得不除。” “现在就是展现你们能力的时候了，对方只有一百多人而已。” 郑威犹豫了下，回道：“可是我们外围的道路被封锁了，骑兵如何出去。” 黑曼巴笑道：“这有何难。晚上派一支部队佯攻一处，另一支部队趁夜色离开就可以。” 郑威一口答应，决定派出五百骑兵对那四个排进行围杀。 他知道黑曼巴的决定无法改变，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西南山区，一片山林。 经历了昨晚的战斗，三排、四排在此休整。 士兵们穿内裤，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休息，完全没有了昨晚战斗的精气神。 原因在于，他们的食物即将耗尽。 昨夜在水中，背包里了方便面、饼干被泡得不成样子。 剩下的食物只能坚持一天，可离石虎山还有一半的路程。 就在部队休整的当下，霍无邪、李明轩召集干部开会。 “又要行军，又要战斗，体力消耗太大，当务之急是解决粮食问题。” “殿下不是交过我们野外生存吗，呵呵” “……” 众人一边商议，一边发出耐人寻味的苦笑。 楚辰是教过他们如何野外生存。 如何找水源，如何找野菜，如何捕猎、捕鱼。 可笑的是，周围的野菜全部被流民挖得连根都不剩。 捕猎、捕鱼更是无从谈起。 这荒山野岭，如果能让人活下去，也不会有人饿死。 “理论和现实真的好遥远啊！” 李明轩大字躺到了草坪上。 虽然现在还没有断粮，可他已经感受了饥饿。 这本来就是一次针对渗透、侦查、野外生存的训练，断粮在意料之中。 霍无邪一脸愁容，他不是怕断粮，而是感受到一股危机越来越近。 离开帝都头两天肯定是安全的，很多人已经忘了那件事情。 可霍无邪知道，时间越长，离石虎山越近，身边的战友就越危险。 “等休息完，各班班长带自己的班去挖野菜、草根、蚯蚓。李明轩，别装死，跟我走。” 霍无邪做出安排，然后带着李明轩离开了临时营地。 ------------ 第132章 化整为零 霍无邪带着李明轩离开山林，朝更深的山涧走去。 最二人来到了一处溪水旁才停了下来。 “兄弟，你莫非要带我来捉鱼？” 李明轩玩笑了一句，霍无邪却一脸严肃的看着溪水。 霍无邪问了句：“明轩，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李明轩回道：“对石虎山外围的军队进行侦察，兵力部署、周边环境，完成侦察作业。” “那你知道太子组建这支部队的目的是什么？” “应该是想组建一支大夏的尖刀部队，也就是特种部队。” 霍无邪点了点头，对李明轩说道：“特种作战，以六人、十二人为作战单位，而我们四个排有176人，包括非战斗序列的炊事班。” “什么意思？” “我们是种子。楚辰那小子的野心，不可能仅限于这一百多人。所以，我们迟早要分开。” “还是不明白。” “昨晚的战斗是你、我指挥的，两个排成了一个整体。如此，发挥不出单兵作战的能力。特种作战追求的是小队单兵作战能力。” 霍无邪呼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打算两个排化整为零，以班为单位，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在之前的学习中，他们学过渗透、潜伏、伪装。 在行动中，特种兵更注重伪装。 霍无邪的意思是，推掉军装，伪装成百姓。 迷彩军服本来就是叫敌人产生视觉偏差，起到伪装的作用。 而现在，这身迷彩成了最显眼的目标，违背了初衷。 霍无邪感到了一种危机，他说道：“你忘了我们被江湖悬赏，暗花一千两。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如何辨别我们？” “定然是这身军服。如果我们装扮成百姓，就能成功地避开他们。” 李明轩听完，担心道：“如果化整为零，是不是太冒险了？” 霍无邪回道：“相信自己的士兵，而他们始终要独当一面。你也不想想，楚辰身为太子，他在这支部队上投入的时间、精力、物力。 “训练一只尖刀部队无需这样，他需要的是每个士兵的单兵能力。” 李明轩不再提问，他相信霍无邪的判断与决定。 接下来就是如何化整为零，如何伪装混入百姓的队伍。 中饭，众人们野菜没怎么挖着，蚯蚓却挖了不少。 稍微处理了下，连同剩下的方便面一同煮了起来。 有调味包掩盖了蚯蚓的腥味，两个排的战士好好美餐了一顿。 午饭过后，霍无邪再次召集各班班长、副班长，将自己的方案告诉众人。 各班长听完，无不感到惊讶。 一名班长发对道：“兵力分散，不是兵家大忌吗？拳头只有握紧了，才有力量。” 霍无邪反驳道：“我们的任务是侦察，而不是杀敌。还有，昨晚突破骑兵防线，其实非常非常简单。我们非要和他们硬抗，差点全军覆没。” “我们可以耐心地等一天，那些骑兵自然会撤；或者扮成百姓，一个人或几个人的方式，大摇大摆地通过。” “是你们的思想固化，脑子全是军人、对抗、穿插、渗透。” 李明轩拍了下脑门，原来开可以这么玩。 楚辰不止一次教他们，要跳跃性思维，不要被常态思维局限，做一只狡猾的狐狸。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用兵作战没有定式，就像流水一样，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很快，霍无邪的方案打成共识，化整为零，各自为战。 战士们休息了半个时辰后，队伍再次集合。 霍无邪站在队伍前，将新的作战部署通知全体士兵。 “你们不是普通的军人，而是将要成为太子口中的特种兵。这个兵种，注定了它的特殊性。”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扮乞丐也好、扮富人也罢，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素。” “还记得伪装的第一要素吗？就是先要对自己进行暗示，忘记原先的角色，再投入新的角色当中，抓住新角色的特征，比如眼神、举止、行为。” “这次行动，考验的就是单兵的作战能力。因为你们将来终将要独当一面，用你们学到的带出很多和你们一样的兵。” 说完，李明轩吼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两排士兵一口同声，洪亮高亢的响声响彻整片山林。 这是霍无邪想到的最优方案，也是保护手下士兵的最好方法。 以班为单位，各自展开行动。 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存留此处，完成任务后，这里就是原点。 所以事项交代完毕之后，队伍一起下山，在山脚原地解散。 之后的任务，完全要靠他们个人的能力，以及小队的配合。 八仙过海，各显本领。 李明轩带着四排四班去了一个镇子，选择他们要伪装的角色。 镇子的情况与之前平安镇的情况类似，街道边全是流民。 个个嗷嗷待哺，受得皮包骨头。 要饭的、卖儿卖女的到处都是。 李明轩和身边的士兵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以为我们以前的训练跟地狱一样，现在想想，……” 四班长欲言又止，心有余悸，感觉眼前的一幕才像地狱。、 “男子汉，往前看。不要和他们对视，不然就走不了。” 李明轩边走边提醒。 有些人生而富贵，有些人生而贫穷。 而大部分贫穷并不是没有原因，原因的一半都出在他们自己身上。 这一点，李明轩经历过很多，也看得很透。 对这些如乞丐一般的流民，他并不报太多同情。 一名士兵走到李明轩身边，试探性问道：“排长，我们也要伪装成他们这样吗？” 李明轩撇嘴一笑，回道：“开什么玩笑，本公子生来富贵。他们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本公子可装不出来。” “那我们要伪装成啥？” “不是说了吗，本公子生来富贵，当然是富家公子哥了。你们可以伪装成护卫、随从，以后叫我公子，跟着本公子吃香喝辣，” 身后的士兵相互对视了下，见李明轩信心满满，看来之后日子不愁吃喝。 结果，李明轩竟用了最后的食物，同流民换来了衣服、帽子。 一时间，什么公子、什么吃香喝辣的，顿时化成了泡影。 ------------ 第133章 被自家的狗咬了 “李公子，这就是你的天生富贵，我们的吃香喝辣呢？” “吃啥香啊，都喝西北风吧。” “好怀念方便面的味道……” 四班的战士开玩笑式的抱怨，因为李明轩彻头彻尾的把他们变成了流民。 穿着乞丐的帽子、衣服、鞋子，一身的酸臭味，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此刻，他们除了身上该有的测量仪器，可谓一无所有。 没食物、没装备、没钱，混迹在流氓之中，朝前方州府而去。 “男子汉，不抱怨!” 李明轩昂首挺胸，落魄至此，依旧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 傍晚十分，一行人随着流民来到中州城。 这里虽不及帝都那般繁花似锦，但亦是一座商贾云集、商贸兴盛的城池。 街道上，人潮如织，络绎不绝。 喧嚣之声此起彼伏，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似鼓点般在耳畔回响。 街市繁盛，商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 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吆喝声、议价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鲜活的市井画卷。 街边的地摊上，各种小玩意儿、特色美食应有尽有。行人们或驻足观赏，或低头挑选，或驻足品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愉悦 “这就是中州城，大夏经济的纽带，哈哈。” 李明轩感到莫名的兴奋，感觉像是回到家一样。 身边的战友看到周边的繁华，再看自己的落魄，顿感羞愧难当。 他们就是一群乞丐，是这座城市的污点。 一行人跟着李明轩走了两刻钟，来到中心最为繁华的区域。 一座巨大的楼阁竖立在他们面前，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李氏商行”。 “到了！跟着本公子进去吃香喝辣的去。” 李明轩刚一说完，准备迈步进入楼内。 两名看门的护卫上前用力一推，李明轩一个踉跄，差点被推翻在地。 一名护卫恶狠狠道：“哪里来的臭乞丐，滚！” “哈哈……” 这狼狈的一幕，引来了身后战友一阵哄笑。 李明轩撇嘴，哭笑不得：“你爷爷，狗竟然不咬主人了。” 听到这话，那护卫怒不可遏，直接拔刀对准李明轩：“尼玛的，你骂谁狗呢？” “骂你，咋的。一条看门的狗！” “这年头，还真有不要命的。” 那护卫准备动手，发现李明轩身后站着十二个人。 那些人各个虎背熊腰，眼神似要杀人。 于是，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没过多久，从里面出来了二十多个护卫，还有一名年轻的小姑娘。 那姑娘容貌清秀，年纪在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极度奢华，身上随便一个配饰，都价值千两。 “哪里来的一群乞丐，臭死了，还不打发走！” 那小姑娘盛气凌人的看着李明轩他们，眼中尽是鄙夷不屑。 李明轩一问：“你哪位啊？” 小姑娘捂着鼻子，回道：“本大小姐是谁，关你这乞丐何事？还不滚！不然打死你们。” 身边的战友都看着李明轩，李明轩顿感面子掉的连渣都不剩。 回了自家的门，结果被自己的狗一阵数落，还冒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四班长小声问道：“李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走吧，丢不起那人。” “走什么走？这是我家！”李明轩来了怒气，大声命令道：“全体都有，给我打，打死算本少爷的！” 说完，李明轩一脚踹了过去，刚才那最嚣张的护卫直接被踹飞进了屋内。 身后的士兵见状，跟着冲了上去，对那二十多名护卫展开群殴。 李氏商行门口顿时一片混乱，打斗声、惨叫声响彻一片。 那小姑娘吓的连忙跑进屋内，没过多久，一名五十多岁老人从里面出来。 见门口一片狼藉，二十多名护卫被打遍体鳞伤，没一个能站的气力。 在看那些行凶的恶人，个个乞丐打扮。 老人抖动着手指了指：“你们……你们……” “福伯，是我。” 李明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老人看到李明轩顿时激动不起，眼泪汪汪。 “三少爷，真……真的是你吗？你……你怎么落魄成这幅模样了。夫人要是看到，非心疼死的！” 老人激动的全身发抖，泪眼婆娑，然后跪到了李明轩面前。 李明轩连忙上前搀扶，说道：“你三少爷混的很好，就是刚才受了一肚子憋屈，被自家的狗咬了。” 老人立马明白，喝令道：“来人，这群不长眼了狗东西，打断一条狗腿。” 这时，又有一群人从里面出来。 李明轩不想事情闹大：“算了。” 说完，带着身后的士兵大摇大摆的朝楼内走去。 福伯立刻命人给四班的战士准备房间，洗漱用品，衣物等。 李明轩履行了诺言，晚饭时间请战友们吃香喝辣，每道菜都是全国顶级美食。 晚饭过后，李明轩叫福伯来自己的房间。 “三少爷，您有什么吩咐的？” “老爷子、母亲大人身体最近如何？” 福伯回道：“从青州传来的消息，他们二老身体都很好。大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李家的生意有老爷和二少爷掌管。” “三少爷，别和老爷闹了，回家吧。” 福伯一声劝说，李明轩呼了口气，回道：“如果是两个月前，我也许会听福伯的。现在不行，我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了。” 听完，福伯激动起来：“啥路啊？你身边那些人各个跟土匪一样，这就是少爷要走的路。还有，少爷把头剃了，这是大不孝。” 李明轩不想解释，嘱咐道：“给他们每人准备一套护卫的衣服，配上一把长刀，以及每人一个头包。” “明早之前，再准备三辆装满布匹的马车，外加一辆带舆的，还有前往荆州的路引。” 福伯完全不知道李明轩在搞什么。 可见他身体壮了，眼神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懒散的公子哥。 福伯舒了口气，说道：“三少爷长大了，福伯这就给你去办。” “对了，之前那臭丫头是谁？” “少爷母家远房的表妹，夫人有意想撮合少爷与她……” “停！本少爷要休息。” “那少爷早点休息。” 福伯转身离开方向。 “庸脂俗粉。” 李明轩嘴里念叨了一句，虽然那姑娘长的挺没，但是不要想太美。 ------------ 第134章 充当诱饵 次日，清晨。 李明轩换上了一身华丽的男装，其他人换上了护卫的衣服、装备，并每人带着了头套。 除此之外，福伯按照李明轩的要求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带车厢的。 吃过了早饭，队伍准时出发，伪装成运货的商贾。 “表哥。” 李明轩刚准备上马车，身后传来昨天那姑娘的声音。 其他人一同看向那姑娘。 见她站在门口，一脸的歉意。却又不敢多迈一步，多说一句。 李明轩头也不回，上了马车拍了下驾车的四班长：“出发。” 说完，进入车厢，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南门而去。 离开李氏商行没多久，驾车的四班长没忍住，问道：“那姑娘喜欢你。排长，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刚才对她这么冷淡？” “叫少爷，没规矩。” “好，少爷。那姑娘感觉不错，昨天我们确实像乞丐，她有那样的举动无可厚非。” “驾你的马车，少八卦。” 李明轩靠在舒服的座椅上，他不想提关于女人的事情。 可他身边全是一群军中王老五，看到女人、提到女人就兴奋。 三辆装备满布匹的马车，三名车夫，其余九人一护卫的方式走在车队两边。 车队离开中州，浩浩荡荡地朝荆州方向行进。 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身后突然传来大量的马蹄声。 见陆泽带着一百多名骑兵朝这一方向赶来，四班的所有人顿时慌了神。 四班长一边驾车，一边问道：“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陆校尉，他好像认识我们。” 李明轩从窗户回头张望，那人确实是陆泽，于是大声道：“记住你们的身份，伪装的第一要素。” 众人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继续护送着这批南下。 一百多队骑兵很快赶到，陆泽骑在马上随意地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带着骑兵超过马队，快速朝南而去。 “谢天谢地谢老娘，还好没被认出来。” 李明轩坐靠在舒服的座位上，感觉自己运气爆棚逃过一劫。 前方骑兵队伍。 一名军官骑马在陆泽身边，忍不住问道：“将军，刚才那支商队的护卫感觉很眼熟。” “眼熟吗，本将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也许是属下看错了。” 陆泽岂会不认识这几个人，但有些东西却不便和属下人明说。 这就是一场对抗性质的演戏，既然是对抗双方处于敌对的关系。 所以，一些现实存在的因素就要排除。 就比如，现实中陆泽和李明轩双方认识，但换成演戏中，这种关系就要排除掉，是纯粹的敌我关系。 这一切，都是楚辰的意思。 从开始到现在，他并没有使出全力，而是用一种非常普通的方式，借助骑兵对他的士兵进行考验。 东北山区一处密林。 一排、二排经过昨晚的行军，暂时滞留这一带休整。 行动方式还是和刚离开帝都时候一样，晚上行动，白天休息。 而此刻，他们出现了和三排、四排一样的问题，粮食出现了短缺。 现在只能白天休息的同时，在山林之间寻找可以吃的食物。 在这两天的行动当中，萧景睿没有参与太多的指挥。 部队行动路线都有许星辰负责，他更了解山地行军。 经过三天的行军，一排、二排已经离石虎山越来越近。 中午时分，士兵们休息了一个早上，开始准备午饭。 而就在这时，天空再次出现那只鹰雕。 萧景睿一个灵巧的飞身上了树顶。 与之前一样，发现信号，从鹰雕身上得到了南宫月的情报。 午饭过后，许星辰准备名一排的士兵去寻找食物，保持食物的供给。 结果，萧景睿一反常态，命部队集合，下山前往平原。 他的这一举动叫很多人感到不解。 在一望无际的开阔地上，一旦遭遇骑兵就插翅难飞。 许星辰在队伍前，问萧景睿：“萧排长，能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萧景睿一脸严肃，回道：“可笑。战场上，指挥官的命令，需要对属下以及自己的士兵解释吗？” “我是二排排长，同样也是连队的副连长。在连长不在的情况下，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左转，出发！” 两个排的士兵“唰唰”两声，在萧景睿的带领下下了山。 即使萧景睿不用副连长的身份，部队也会听从他的指挥。 结果，他特意提到了自己的身份，许星辰感觉到这事情的严肃性。 萧景睿实在无法做出解释，他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士兵：带你们下山，就是为了充当诱饵。 中军骑兵临时营地。 陆泽带着骑兵返回，并将他发现李明轩的事情告诉了楚辰。 楚辰听完，呵呵一笑：“这帮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伪装渗透，本来就是特种兵的科目之一，对三排、四排的做法无可挑剔。 至于那些物资从何而来，楚辰也不想追究，这是他们的本事。 而陆泽的做法无可厚非。 演戏就是战场，陆泽和李明轩他们相识，这种因素与演戏无关，自然要排除掉。 不然，会对三排、四排失去公允。 “报！” 这时，一名卫兵从中军营帐外进来，禀告道：“殿下，外面有一名武者求见，说有急事求见。” “有请。” “是！” 没过多久，一名暗冥武者来到楚辰面前，并对楚辰使了个眼色。 楚辰命身边的人离开营帐，营帐外不得存留卫兵。 “可以说了。” “是。” 武者行礼说道：“从石虎山传出的情报，他们研制出一种十分可怕的武器，只要人踩上前就会爆炸。” 楚辰听到这情报，脸色变得尤为难看，随口道：“是地雷。将火药装入在一个容器中，并装置了打火引擎。人踩上去就会触发这个装置，引发爆炸。” “殿下，您知道。” “有多难。知道他们是如何布雷的吗？” “南面主道有两百个，其余道路也都有分布。” “啪”的一声，楚辰轻轻拍了下桌子，他对这些地雷暂时没有办法。 武者又拿出了一封信，说道：“这是主人让属下转交殿下的信。她还说，您看完，千万别生气，生气伤身。” 楚辰拿了过来，打开南宫月给他的信。 看完之后，直接把信缩成一团，砸到了地上。 “南宫月……” ------------ 第135章 江湖败类，宰了他们 暗冥武者离开后，楚辰即刻召开作战会议，对这支千人骑兵重新展开布防。 一千骑兵兵分两路，一路有楚辰指挥，一路有陆泽指挥。 两只部队以平安镇为中心，暗中调动与东西两个方向，静待时机。 明面上，有楚辰主导部署，可实际却是南宫月布地局。 对南宫月，楚辰是有爱有气。 爱的是，她帮助良多；气的是，她擅作主张，叫自己不得不按照她的节奏行动。 会议结束之后，楚辰去了俘虏营地。 这里关押着十几名“战俘”，他们是上次许星辰做了错误的指挥，一排、二排遭到骑兵围攻后捕获。 “全体都有，敬礼！” 见楚辰过来，那十几名士兵一同列队、敬礼。 楚辰回敬军礼，说道：“你们在这里还习惯吧？” 一排三班长回道：“谈不上什么习惯。我们不是俘虏，就是阵亡，感觉丢了殿下的人。” “军人，丢掉的荣誉，就必须在战场上找回来！” “殿下……” 楚辰摆了下手，打断道：“你们现在重新归队，有本宫负责指挥，与你们先前的侦察任务无关，要重新接受新的任务。” 三班长和众士兵听到这话，又重新振作了精神，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 这些人都接受了楚辰现代军人的思想洗礼，对军人的荣誉看得无比重要。 现在为了有重新找回荣誉的机会，因而精神才重新振奋了起来。 楚辰带着这十几人回了中军营帐，然后打开军事地图。 以石虎山为点，向西北方向一直延伸整片区域。 楚辰命令道：“命你们以单兵的方式伪装成百姓，在这一片区域渗透侦察，寻找一支有五百人组成的骑兵。” “这片区域的镇子都有我们的探马。一旦发现目标，即刻和探马联系。” “任务都明白没有？” 十几人一同立正、敬礼，同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楚辰最后补充道：“任何情况，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遇到他们。” “目标骑兵会十分隐蔽，可能会隐匿村子、树林、大山，他们一样会派出探子，你们要随机应变。” “是！” 楚辰交代完，十几人下去准备，然后准时出发。 平安镇。 这个镇子是楚辰和夜莺曾经来过的镇子，靠近官道，是前往石虎山必经此镇。 李明轩带着一车的货来到此处，然后找了一家最大的饭店，带着这帮兄弟吃香喝辣。 “各位兄弟，一路护送辛苦，随便点，本少爷有钱！” “谢少爷！” 李明轩本色出演，完全成了富家公子的模样。 四班的士兵也十分配合，如果没有李明轩，他们铁定忍饥挨饿。 两张大桌，很快摆满了美味的菜肴。 正当众人准备动筷子的时候，一群江湖人士从门口走了进来。 二十二个人，衣着各异，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眼中却带着凶光。 这群江湖人入座四张大桌，一名彪形大汉用洪亮的声音喊道：“掌柜的，上菜！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掌柜的不敢怠慢，连忙嘱咐手下准备。 四班长冲李明轩小声说道：“这些人不会是冲我们来吧？” 李明轩一直在观察，这二十二个人的身手都不简单。 可即使如此，这么点人也太儿戏了。 李明轩没有回应，而是拿着酒杯朝那大汉走去。 “诸位大侠！英雄豪杰结知己，快意恩仇共江湖。在下想结交各位英雄，能否给个薄面，这顿饭让在下来请。” 双拳不打笑脸人，李明轩一脸的笑呵呵，对这些江湖人又十分的恭维，这群人倒也没太大的反应。 带头的大汉起身，用力拍了下李明轩的肩膀，以此试探。 江湖人戒心极重，无缘无故跑来一个人，他们自然起疑。 李明轩身体一抖，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 那些人看到李明轩那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一阵哄笑。 大汉发出质问：“小子，练过！” 李明轩解释道：“家里有点钱，小时候被山匪绑，家父就让在下练练拳脚。但……但还是怕啊！” “怕啥？” “怕山匪啊。” 李明轩开始了他的表演，说自己带货走南闯北，拜码头走堂口一顿的诉苦。 最后说道：“前方不是石虎山吗，那土匪厉害啊，所以想结交各位英雄豪杰，帮忙护送一下。” 这合理的解释，让这些人放下了戒心。 “老子没空！”大汉坐回到位置上，说道：“你看我们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吗？” “不像，在下就是想……” “滚！” 李明轩垂头丧气，转身离开。 大喊又突然喊道：“回来！” “哦。” 李明轩又唯唯诺诺地走了回来。 那大汉问道：“你们是从北边来的？” 李明轩老实回答：“从帝都来，将一批货运往荆州。” “在来的路上，你们有没有发现一群奇怪的人。” “大侠，什么样的人才叫奇怪，还望您明示。” “就是……就是一支很奇怪的队伍，他们的军服花花绿绿的，而且每个人都留着短发。” 李明轩故作思索，想了下后回道：“没有。我们走的是官道，真没见过这样的队伍。” 大汉听完感到失望，摆了下手：“滚吧。” “唉，这就滚，这就滚。” 李明轩那胆小如鼠的样子，又一次引来那群江湖人的哄笑。 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李明轩低头对四班长小声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冲我们来的。” 四班长问道：“那我们这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宰了他们。” “可他们人多，个个都是高手。还有，我猜测他们背后还有人。” 这一点和李明轩想到了一块。 区区二十多人，敢对一支近两百人的军队出手，这不合常理。 背后应该还有更多的人，或者是团伙、组织。 平安镇靠近官道，而前往石虎山必经此镇。 所以，三排、四排的其他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于是，李明轩传达命令。 吃完饭之后，十二人分散化整为零，去寻找三排、四排的其他战友。 分散不到两天，两个排要再次集结。 他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宰了这帮为了钱，要对大夏军人出手的江湖败类。 ------------ 第136章 穿上军装，注定要杀人 吃过午饭，李明轩带着众人懒懒散散的离开饭馆。 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军人的气息。 有的是一名富家的公子哥，以及一群普通的护卫。 来到街上，李明轩先让人把马车和货物安置好，以防流民抢夺。 然后，命一人留下，暗中监视那群江湖人士的一举一动。 最后，以马车位置为原点，所有人分散，去寻找三排、四排的其他战友。 现在的平安镇与之前楚辰来时没多大变化，街边坐满了流民。 以女人、孩子为主，沿街乞讨。 他们依旧面黄肌瘦，孩子们骨瘦如柴。 他们依旧等待施舍，也不愿意离开去寻求其他的生路。 “公子，赏点钱吧，我的孩子三天没饭吃了。” “好心的公子，把我女儿买走吧，她什么都会做。” “活菩萨，救救我们吧，……” 李明轩从街边经过，那些流民见他富贵打扮，纷纷发声乞求。 可李明轩视若无睹，眼中尽是反感，表情中带着些许憎恶。 “好心的公子，赏口饭吃吧。” “老子没钱，滚一边去!” 李明轩看到这些流民，心情就莫名的烦躁，竟没听出身后之人的声音。 那人一手拍了下李明轩的后脑勺：“你爷爷的，在谁面前称老子呢？” 其实在李明轩说出“滚”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身后之人是谁，一切都是烦躁所致。 李明轩转过身，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霍无邪。 “你个臭乞丐，敢打本少爷的头，小心宰了你！” 街边鱼龙混杂，李明轩提起长刀，做出威吓的表情。 霍无邪见状，即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吓得转身就跑。 平安镇西区，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晚上或有些流民过来。 李明轩提着一个大袋子，见周围四下无人，便走进入了院中。 霍无邪带着三排一班驻留此处，准备晚上出发前往石虎山，完成最后的任务。 “兄弟们，大肉包子！” 李明轩一脸兴奋，将一袋大包子交给了一班长，让他分给一班的战士。 “谢四排长！” 一班战士一同道谢。 霍无邪拿过一个肉包，带着李明轩去了无人的角落。 “兄弟，穿着这么华丽，唱的哪一出啊？” “羡慕吧。伪什么装，哥们儿本色出演。” 李明轩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霍无邪，包括他去中州李氏商行的事情。 霍无邪听完，忍不住一笑：“还能这么玩，中州也我们霍家的产业，早知道带兄弟们去吃香喝辣的了。” 李明轩一脸严肃的看着霍无邪：“兄弟，别抛开话题，那群江湖人杀不杀？” 霍无邪用力呼了口气，严肃地恢复李明轩：“这不是我们的任务，军人以任务为第一要素。” “可他们要杀我们！” “你杀过人吗？” “没有。” “那还说什么。别小看那群江湖人士，敢接暗花的人绝对不是善男信女。” “可是！……” 李明轩欲言又止，这是他第一次和最好的兄弟产生分歧。 从霍无邪刚才的语气不难看出，他非常反对这样冒险的行动。 军人以任务为第一要素，去做任务之外的事情，只会产生变数。 而且这不是演习，而是真实的杀戮。 如果在行动中队伍出现伤亡，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两人沉默不语，空气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仿佛彼此心头被什么东西压着，就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过了片刻，霍无邪率先开口：“兄弟，你好像对那流民不是很友善，这一点不像你了。” 霍无邪故意转移话题，这说明他对这次行动依旧抵触。 李明轩不想隐瞒。虽然是他内心的痛楚，但还是告诉了他最好的朋友。 十五岁那年，青州出现了饥荒，李明轩好心开仓放粮，救济那些快要饿死的流民。 结果，那些流民贪得无厌，对手里分到的粮食并不满意。 几百人冲进仓库进行疯抢，还是打死了李家的三名伙计。 李明轩一声叹息：“人性就是如此。后来我被父亲施了家法，从此摆烂，做了一个懒散的富家公子。”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对生意失去了兴趣，与父亲的关系也变得越发糟糕。” 霍无邪拍了下李明轩的肩膀，安慰道：“你没有错。但也要理解，人在饥饿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会变得很疯狂。” 李明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再一次提起刚才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也许你是对的。” “可是穿上了这身军装，就注定要去杀人。我一直是个懒散的人，说我弑杀也没人信。” “可是，我们必须要经历这一关。半个月后，我们要去攻打石虎山，到那个时候再去经历是不是晚了。” “现在，对方在明，我们在暗，主动权在我们手里。配合环境和兵力上的优势，再精心部署，是完全有机会。” 李明轩不吐不快，现在说出了原因，如果霍无邪还是执意放弃，那他就再也不提。 那是一群要杀自己兄弟的人，即使伪装躲开了这群人，也难免会对许星辰他们下手。 对大夏军人展开杀戮，视同谋反，乃大逆不赦之罪。 霍无邪思虑再三，做出了部署。 第一，监视饭馆的那群人，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以及其他同伙。 第二，以平安镇为中心点，派出侦察兵，寻找其他队伍，包括楚辰的骑兵部队。 第三，如果对方人多势众，有绝对强大的实力，就直接放弃行动。 江湖的水很深，气道高手比比皆是，他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而自己一方，有战力、有手段，唯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种经验，有时候就是致命的。 即使敌人站在你的面前，让你去砍，也未必有人下得了手。 这就是霍无邪所担心的。 可李明轩说的也没错，有些事情迟早要经历。 命令传达下去，一班的战士和四班的战士一起行动。 以单兵的形式，以平安镇为中心，去寻找友军。 一时间，形式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三排、四排联合行动，去对付接了暗花的江湖人士。 一排、二排、楚辰的骑兵部队联合行动，对付石虎山下来的五百匪徒。 同一个连队，分成了两部分人马，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作战意图。 而选择的战场，恰恰是在同一个区域。 真不知道，之后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 第137章 要不要这么嚣张 平安镇西区，一处偏僻的院落。 近一个下午的时间，接上头的部队全部到这里集合。 现在除了三排三班和四排一班，其他部队已经全部联系上了。 “报告！” “说。” “出事了，我们发现了一排、二排。” “什么！？” 一名士兵跑回来报告，这一消息叫霍无邪无不感到惊讶。 “所有人原地待命，放出警戒哨。” 命令完，霍无邪在士兵的带领下跑了出去。 平安镇外的一条大路上，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过来。 他们头带军帽，一身迷彩，背夸长刀，迈步整齐有力。 “要不要这么嚣张？” 这一排、二排这样的举动，霍无邪表示无法理解。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队伍来到平安镇。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络绎不绝，他们分散道路两旁，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支队伍。 许星辰带着队伍，与路边的霍无邪擦身而过。 他们相互对视，却没有相认，如同陌生人一般。 霍无邪惊奇的发现，这支队伍少了萧景睿，以及两个班的士兵。 队伍朝着镇子中心而且，霍无邪准备跟上，转身的时候被一人拦住。 “三排长，我们排长想见你，请跟我来。” 那是一排的士兵，他已经伪装成百姓的样子，渗透进了普通人当中。 霍无邪跟着士兵立刻，去了镇子北区的一间茅屋。 萧景睿正在屋内，身后还站着两名士兵，他们都已装扮成了百姓的模样。 霍无邪一进屋，就发出质问：“你们搞什么鬼，就不怕暴露吗？” 萧景睿打开地图，放到桌上，说道：“还好找到你了，我们现在很需要你。” “需要我？” “是，现在的形势十分复杂，需要你的参谋。” 萧景睿将实际的情况和霍无邪说了一遍。 石虎山有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已经离山，正冲他们而来。 江湖上有三个组织，暗中结成联盟，人数在一百人左右，也已经来到附近。 许星辰和那六个班的士兵就是个诱饵，联合楚辰的骑兵部队，布局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萧景睿补充说明：“石虎山的情况十分复杂。这五百人必须消灭，消灭他们，我们可以少牺牲一千至两千人。” 这五百匪徒失去了天然屏障，这就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机会。 攻防之间，战损比例在二比一之间，甚至五比一。 消灭敌人这五百骑兵，相当于拯救了上千友军。 孰轻孰重，楚辰岂会掂量不出来，所以他暂时放弃原先的计划，全力投入到这场歼灭战之中。 四名排长，论智谋、布局、排兵没有人比霍无邪厉害。 萧景睿一向高傲，可他认同霍无邪的能力。 霍无邪认真看了下地图，找到石虎山的位置，然后划出了一条路线。 完事之后，又找到了平安镇，了解周围了环境。 霍无邪一边看，一边说道：“今天我们发现一群江湖人士，就是冲我们来的。” “我和李明轩已经决定，先侦察，看情况动手。” “你刚才说，有三大组织，你知道他们的资料吗？” 萧景睿回道：“能是什么好组织，都是些搞暗杀、人口买卖、漕运走私的。” “大部分人的资料无法获得，都是些小角色。其中有三人气玄境界，建议和我们联合行动。” 霍无邪没有回应，许星辰故意暴露当诱饵，战斗随时都会爆发。 现在的形势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平安镇不再平安，各方势力的眼线到处都是。 五股势力，分布在方圆一百里各处。 情况不明，但目的都已知晓。 思考半天，霍无邪指了一地点：“让许星辰离开平安镇，前往这里。地图无法表面，这里是个村子。” “……” 霍无邪分析了环境、地势，这一带最合适作为战场。 不出意料，许星辰已经被盯上，战斗很有可能晚上就会爆发。 而最适合的时间，是子时之后。 霍无邪又说道：“具体的作战部署应该交给最有能力的人，把情报传出去。” “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在子时之前，解决到那群江湖败类。” “他们会是整个计划的变数。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气元境界的高手。” 萧景睿笑而不语，霍无邪的意思是叫他参与其中，协助三排、四排消灭那群人。 约定了好了时间、地点，霍无邪离开先行准备。 回到之前院落，李明轩带着自己的人前来汇合，可还是少了两个班。 霍无邪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边，那群江湖人不得不解决。 李明轩说道：“下午的时候，那群人买了大量的食物、酒离开平安镇。” “我的人一直跟踪，他们的落脚点在离平安镇十里的一个村子。” 霍无邪决定天黑后集合部队出发。 任务：子时之前，全歼那群江湖人士。 夜幕降临，大地渐渐变得暗淡无光。 旷野上，一匹快马朝西北方向奔驰而来。 楚辰带着五百骑兵，隐匿于此处。 探马将从萧景睿得到的情报如实汇报给了楚辰。 现在出现了两个变数。 一，三排、四排的出现，他们将加入这场战斗之中。 二，那群江湖人士，他们会成为这场战斗的变数。 霍无邪的判断是正确的，先解决掉这些人。 可是，对方的实力不可小觑，他们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人物。 两个排的兵力能不能解决，楚辰有点担心。 楚辰打开地图，找准了霍无邪给的指定方位，许星辰将在这里落脚。 “报！” 一名骑兵骑马来到楚辰面前，下马回禀道：“我们的人大致发现了那支骑兵的位置。” 楚辰把地图交个那士兵，那士兵找到了平安镇，然后指了指：“大致位置在这平安镇新安六十里的地方。” “我们的人不敢接近，怕打草惊蛇，这一带发现了大量马蒂印。” 这个情报，楚辰应该相信，派出的侦察兵是自己训练出来的。 楚辰重新做了作战部署。 五百骑兵连夜离开，朝李星辰方向移动。 命陆泽率部前往平安镇西南方向，切断那支骑兵的后路。 以至于鱼儿会不会上钩，主动权只能留给敌人。 ------------ 第138章 特战夜袭 许星辰带着两个排在平安镇休整了下，吃过饭趁着黄昏的余晖离开镇子。 二排两个班、三排三个班、四排三个班，共计八个班一百人汇合一处。 有萧景睿指挥，霍无邪作为参谋，展开晚上的行动。 根据侦察得到情报，霍无邪做了一张村子的平面图，然后展开部署。 “我们无法了解村子里的情况，根据外围侦察，村子有两条主干道，相互交错。” “对方已经知道了许星辰他们的位置，所以行动时间应该在后半夜。” “前半夜定然会抓紧时间休息，我们的行动时间就是前半夜。” “兵分两路，利用夜色从外围进攻。逐步蚕食，尽可能地消灭对方有生力量。” 李明轩提出疑问：“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黑灯瞎火的，很容易出现乱子。” 霍无邪回道：“很容易。一般他们会派出值夜的，江湖人和百姓很容易辨别；其次，就是马或者马车。他们有一百多人，应该会选择大房子。” 晚上的行动方式以隐秘暗杀为主，这一点必须要求士兵果敢。 他们接受过皇室暗卫十天的暗杀训练，以及楚辰的军事格杀。 技术、能力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心态上。 这是霍无邪唯一担心的变数，因为只有人心是无法计算、掌控的。 部队半个时辰后出发，换回军装，涂上迷彩，分发装备。 二排两个功班的装备齐全，断横刀、弓弩、匕首。 三排、四排只有匕首和四十把长刀。 队伍进行重新编制，分四个作战小队。 萧景睿、霍无邪各带三个班为突击队，从东西两侧进攻。 配备装备长刀、断横刀、匕首。 李明轩、二排1班长各带一个班，为两个突击队提供火力支援。 配备装备弓弩、匕首。 半个时辰后，队伍准备完毕，集合准备出发。 天色以黑，一百人涂上迷彩，个个如鬼神一般。 萧景睿来到队伍前，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晚上的行动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们要对付是一群恶人，也是一群狠人。” “恶，是因为他们滥杀无辜，贩卖女人、孩子的一群江湖败类。” “狠，是因为他们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屠刀举起，不会眨一下眼睛。” “现在，他们要将屠刀对准了我们，用我们的人头去换一千两银子。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 所有战士一同高喊：“杀！杀！杀！” “没错，杀！”萧景睿用高昂的语气吼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的屠刀不会有犹豫，我希望你的武器也不会犹豫！”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展现你们勇气的时刻到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所有战士再次一同高喊：“逢敌必亮剑！狭路相逢勇者胜！” 因为萧景睿的战前动员，部队的士气达到了高潮。 每名战士都要时刻铭记，战场上不允许你有片刻犹豫，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同时也给人带来一股寒意。 萧景睿带着队伍，避开道路，前往目标村落附近。 最后，在一处小山坡上隐蔽了下来。 从高处远望，下方的村庄一览无遗。 村子不大，有些区域灯火通明，有些区域黯淡无光。 霍无邪补充绘制村子的平面图，将灯光区域划分出来。 这些区域集中在西北区域，以此作为晚上主攻目标。 一百人静静等待，眼中绽放肃杀之气，如夜间索命的幽灵。 过了一个时辰，村子的火火光渐渐熄灭。 这百人队伍继续耐心等待，让这些猎物安然睡去，在睡梦中索了他们的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萧景睿命令部队展开行动。 百人队伍一分为二。 霍无邪带领一支，有西向东；萧景睿带对有北向南。 最后合兵一处，对西北区域进行围杀。 村子西边路口处，两名手持长剑的男子来回走动。 突然之间，十支弩箭从黑暗中射来。 两名男子颈部、胸膛纷纷中箭，身体随着箭矢的力道飞出倒地。 四名士兵飞速上前，将两具尸体移动到了黑暗角落。 霍无邪观察前方道路，然后做了个手语。 突击小队一分为二，沿着道路墙壁急速进入村庄。 在一处路口，左侧有微弱的火光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进。 右侧的突击小队移动左侧，全员下蹲隐蔽。 李明轩带着十二人翻墙进入院中，然后移动至前方路口墙壁后方。 一支十多人的巡逻小队来到路口，渐渐进入霍无邪的视线。 “唰——唰——”数声，箭矢划破空气。 在同一时间，霍无邪带着十二人以迅雷之势从黑暗中冒出。 一人锁定目标，不管对方死活，按住嘴巴，利索地用匕首抹了对方脖子。 “吱——吱——”几声，大量鲜血从脖子出喷涌而出。 一些士兵看到如此多的鲜血，心中还是产生了恐惧。 行动只是在一瞬之间，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已经命丧黄泉。 确实如霍无邪之前预料，队伍有强硬的实力，唯一欠缺的是实战经验。 霍无邪立刻做了手语，命令士兵迅速清理场地。 十来具尸体快速被转移到了路口西侧，行动的士兵靠墙上，用力呼吸调整慌乱的情绪。 别说他们，连霍无邪也有这样的感觉，这毕竟是他们平生第一杀人。 “换人。” 刚才行动的这个班转移到后方，有另一个班替上。 一番观察之后，霍无邪带队朝着第一个目标区域前进。 李明轩带队离开，利用夜色掩护，前往指定位置，占据屋顶的制高点。 在一处大院的门口，两行男子手持长剑看守大门。 “唰”的一声，突然一把匕首带着一丝寒光，如闪电一般直插一人颈部。 旁边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做出惊讶表情，霍无邪如鬼神降临出现在那人面前。 一手捂嘴，一手按头，用力一扭。 那男子眼睛一白，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庭院之中，十几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憨憨睡着。 一张大长桌上，还有他们吃剩下的酒食。 院子周边有四座大房间，静静的黑夜还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呼噜声。 睡梦之中，谁也不知道，死神正朝他们走来。 ------------ 第139章 用你们的命，练兵 霍无邪侦察完里面的情况后，做了个一个翻墙、格杀的手语。 一个班的士兵靠在墙上，身体下蹲，十指合拢，掌心朝上。 另一个班的士兵踩着战友的掌心，身体一跃，轻巧地翻过高墙。 落地之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队伍迅速散开，悄然无声地移动各处。 院子里的人依旧憨憨睡着，身上还散发着酒气。 他们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坐靠在墙上，大部分则是躺在了地上。 进院子的士兵找准了各自的目标，用不同的手法一击绝杀。 趴在桌上的，直接被捂住嘴巴，从背后抹脖子； 做靠在墙上的，被人捂住嘴巴后，按在墙上被匕首捅了心脏； 而躺在地上睡觉的更为利索，一击膝盖有上往下，借助身体下压的力道砸了下去。 喉骨头瞬间被击碎，连一点响声都发出出来。 院中的这些战士，仿佛成了夜间的杀神，所到之处都散发的是死亡的气息。 行为完成，其他两个班的战士进入大院，然后迅速分散来到四座房间的墙角。 而就在这时，左侧一间房子的门被人打开。 一名男子半睡半醒地从来里面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院子里场景的时候，并不感到异样。 以为他们都睡着，却不知都已经命丧黄泉。 那男子刚一转身，一道寒光从他眼前闪过。 脖子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嘴巴被人从后面死死捂住。 细痕裂开，鲜血喷涌而出。 男子双目恐怖狰狞，身体挣扎了片刻后就不再动弹。 霍无邪将尸体移开，命令三个班一起行动。 一名战士背靠墙壁，伸手轻轻推开房门，两边的战士纷纷涌入房间。 黑暗之中，又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杀戮。 “排长，过来看一下。” 一名士兵从最边缘的房间走了出来，霍无邪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房间一片漆黑，月光从窗口洒入，形成了一道银色的光柱。 借着这一缕微弱的月光，霍无邪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宽敞的房间内，有二十多名女人被绳子绑着，嘴巴塞满了布条。 女人们看到霍无邪，以及他们身边的士兵，无不惊恐万分。 一名士兵可怜这些女人，准备上前给他们松绑，结果被霍无邪阻止。 “走吧，顺便把门关上。” 霍无邪命令完，带着士兵离开房间，然后把门关死。 “一群人贩子，出发。” 这座院落的江湖败类就这么被全部解决，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点反抗。 霍无邪带着队伍离开，对西边的区域继续展开行动。 另一个突击方向，萧景睿从北边而入。 他们似乎比霍无邪他们更为顺利、 道路巡逻的、或是站岗的被一一解决，也暗中消灭了一个据点。 根据霍无邪绘制的村子平面图，萧景睿对一些屋子展开攻击。 结果惊愕地发现，有些看似平静的院落，竟藏匿着死亡的气息，是一座座死寂的坟墓。 老人的脸凝固着最后的惊愕，男人的身躯倒在血泊中，孩童双眼紧闭，仿佛在做着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更为悲惨的是那些女人，在死亡之前，还遭受了无尽的凌辱。 这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战士们的心中，愤怒的烈火在体内熊熊燃烧。 萧景睿意识到这个村子被屠了，之前看到的火光是他们经历的最后摧残。 霍无邪、萧景睿带着各自的部队，继续向村子的西北区域进行蚕食。 两支队伍行动迅猛，动作干净利落，感觉越发得进入了状态。 一直到所有目标院落被一一击破，两支队伍在一片打谷场上汇合。 萧景睿上前发出质问：“怎么会这样？很多目标院落都是空的，而且我们遇到的都是些江湖小喽啰。” 霍无邪呼了口气，回道：“我们中计了。” “哈哈。” 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一名男子的笑声，大声道：“不是中计，是你们江湖阅历太浅了。” 打谷场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火把，人数足有一百五十多人。 片刻之间，两支突击队，六个班，七十多人被他们团团包围。 在人群之中，东西两侧各走出两人，三男一女。 从穿着、气质、以及他们的站位来看，他们是两股势力的头目。 之前说话的男子一步上前，解释道：“江湖险恶，自然是要处处小心。而你们杀掉的那些人，只是我们招募的一些江湖混混，用来做替罪羊的。” 另一侧，一名女子上前，接那男子的话，说道：“跟他们说什么废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的这些可全都是银子。” 一百多人纷纷拔出长剑，在月光的照射下，剑身散发出的寒气格外逼人。 这些人确实与之前那些被杀的喽啰不一样，眼神中都带着肃杀之气。 很显然，他们都有江湖阅历，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几条人命。 萧景睿走到队伍前，呵呵笑道：“巨鲸帮，血煞盟。一个做着贩盐走私的买卖，一个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在我眼里都是垃圾。” 那女子妩媚一笑：“呦，呦。这小帅哥江湖阅历不浅啊，还知道我们的来历，看来不是井底之蛙。” 萧景睿身体一震，一股强劲的气息从身体散发而出。 他转身，瞪着那女人：“毒蝎玉娘，你刚说什么井底之蛙，呵呵。”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天有多大，更不知道你们得罪了什么样的人？” “在你们接暗花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们的死亡，包括你们的帮派、组织。” 刚才那男子脸色一变，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萧景睿转身看着男子，说道：“你刚才说那些喽啰是替罪羊。无所谓，我们过来本来就是练兵的，用你们的命练兵。” “问我是什么人？说出来怕吓死你们，更别说你们得罪的那人。” “说你们是井底之蛙一点都不为过。你们接暗花的时候也不想想，一千两一条命，你们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存在！？” 萧景睿的话，以及他散发的出气场，让周围所有人开始胆怯。 之前，他们眼中的肃杀之气全无，有的是恐惧，感觉他们得罪了不得了人。 ------------ 第140章 斩杀，一个不留 “唰！” “唰！” “……” 六个班的战士纷纷拔出长刀，列阵摆出对战架势。 萧景睿的举动不但震慑了敌人，同时提升了队伍的士气。 局面看似不利，被对方重重包围。 可论气势，对方反而被碾压。 毒蝎玉娘已然心虚，她行走江湖十几年，岂会看不出真假。 萧景睿是否在装腔作势，还是真实所言，她看的出来。 于是，她上前行礼，说道：“公子，可否告知您的身份，以及我们得罪了什么人？如果真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即刻赔罪，立刻散去。” 另一边的另一男子上前：“玉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想打退堂鼓。这小子年轻轻，能有这么本事，我们可都是气玄境界。” “唰”的一声，萧景睿拔出宝剑，身体一闪，当众消失在众人面前。 突见一道影子从刚才那男子面前闪过，萧景睿再次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并把宝剑收回剑鞘。 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玉娘眼瞪溜圆，神情竟是惊恐。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多嘴的男子脖子喷出大量鲜血，倒地不起。 “气……气元中境！” 毒蝎玉娘身体颤抖，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对面巨鲸帮的头目惊恐地看着萧景睿，问道：“你……你是萧景睿，萧氏少主。不可能，你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萧景睿看着那头目，笑道：“现在知道谁是井底之蛙了吧。我刚才说过，就是拿你们的命来练兵。真要杀你们，我一人足矣。” 萧氏，史上最强世家，他是任何一个江湖势力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周围那上百多人，他们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已生畏惧。 有的后退，有的连剑都拿不稳。 那毒蝎玉娘直接单膝下跪，恳求道：“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知道萧氏少主是暗花的对象，借我们十个胆也是万万不敢的。” 对面巨鲸帮的头目跟着求饶：“萧公子，都是误会。请你高抬贵手，我们这就散去。” 萧景睿撇嘴，不屑一笑：“我刚才说了，在你们接暗花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们的死亡。得罪我不要紧，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放过你们，那这一村的百姓当如何瞑目！？” 玉娘起身，质问道：“那你要鱼死网破！？” 萧景睿回道：“是你们死。刚才说了，要拿你们的命来练兵。” 霍无邪摇了摇头，他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个手语。 那些人看不懂，身后的士兵看懂了。 封死出路，一个不留。 巨鲸帮的头目喊道：“弟兄们，横竖都是个死，我们跟他们拼了！” 毒蝎玉娘跟着喊道：“一条命，一千两。杀光他们，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霍无邪走到萧景睿身边，说道：“那女人交给我。” 萧景睿背对着霍无邪，面前巨鲸帮头目，回道：“好！” 两人一同拔刀、拔剑，带着身后的士兵面向敌酋。 “弟兄们，杀啊！” “杀啊！” “……” 周围一百多人同时发出喊声，杀声震天，却带着某种悲鸣。 萧景睿、霍无邪运气，身体一闪，冲向自己的对手。 “唰唰唰” “……” 那一百多巨鲸帮和血煞盟的人刚一准备围攻，黑暗出数十只弩箭从背后朝他们射来。 一轮接着一轮，弩箭如雨，对方猝不及防，四十多人当场到底。 一时间，周围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并出现了极大的恐慌。 “兄弟们，我们是大夏的军人，为我们死去的百姓报仇！狭路相逢勇者胜，冲啊！” “杀啊！” “杀！” “……” 在这片打谷场上，瞬间陷入了生与死的漩涡。 士兵们，在各自班长的带领下，手握锋利长刀，仿佛要将内心的恐惧和犹豫全部斩断，只剩下勇气和决绝。 他们齐声呐喊，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着整个战场。 各个如出笼的猛虎，朝着前方的敌人发起了冲锋。 场地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双方人马如同两股洪流，在这里猛烈地碰撞、交织，然后又疯狂地撕咬在一起。 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和惨烈的喊叫声，让人感受到生与死的残酷和无情 另一边，萧景睿对巨鲸帮头目的战斗还在继续。 那头目完成无法承受萧景睿霸气的攻击，境界的差距显而易见。 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之后，渐渐力不能支。 萧景睿挥剑一劈，头目举剑一挡，感觉全身发麻，脚步连续后退。 “你可以死了。” 话音一落，见萧景睿身子旋转，剑刃有下往上，一道半月形的气斩随着剑刃喷射而出。 气斩划过地面，直逼那头目。 头目用上最后的气力，横向握剑进行阻挡。 只听见“哗啦”一声，头目手里的剑被击的粉碎，身体结结实实的承受气斩的冲击，当即被劈成了两半。 这血淋淋的一幕惊呆众人，巨鲸帮剩余的人吓得面如土灰，转身不顾一切的朝着路口方向逃跑。 “射！” 李明轩一声令下，十数支弩箭从上方射出，逃跑的十几当场被射杀。 战斗成一边倒的态势。 从一开始对方内心恐惧，阵脚大乱，士气被碾压，又被前后夹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战败。 此刻，头目被杀，萧景睿加入其中，战斗彻底失去了悬念。 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整个谷场被浓浓的血腥味笼罩着。 霍无邪与毒蝎玉娘还在战斗，两人激战到了边缘的角落，霍无邪略占了上风。 “家主，饶过奴家一命。” 玉娘突然开口，身上受到了一处刀伤，被逼到了墙角下。 霍无邪一刀挥了过去，玉娘双手紧握峨眉刺用力一挡。 “家主，……” “既然知道我是家主，还对我出手？” 霍无邪用力一压，丝毫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玉娘连忙解释：“奴家也是刚认出的您。我们也是被骗了，要知道暗花的对象是您和姓萧的，江湖上谁敢接啊。” “那你们不该杀了全村百姓。” “是巨鲸帮人杀的，他们怕行迹暴露。” 霍无邪力道收敛，玉娘见状一个后退，扔出了霹雳弹。 “轰”的一声，霍无邪面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火光。 随着烟雾散去，玉娘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萧景睿飞了过来，质问霍无邪：“为什么故意放她走？” ------------ 第141章 九句真话，一句假话 霍无邪转过身，瞪着萧景睿：“为什么？我倒是问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血煞盟的人？” 萧景睿一时无法做出解释。 霍无邪生气道：“是不信任，是试探，有当我是你的兄弟吗？你知道血煞盟是我们霍家在扶持，你还……” “晚上的作战计划必须做出改变。” 萧景睿一愣，霍无邪继续说道：“今晚的战斗，难道就没有给你启发吗？我们先前的计划是错误的。” 霍无邪重新分析了战局。 刚才的战斗，对方用江湖混混充当诱饵，将主战力隐蔽于暗处。 这么简单的战术，连这群江湖人都能想得出来，更别说那群骑兵了。 许星辰是诱饵，可这诱饵不够大，而且太过明显，所以不可能引那些骑兵上钩。 萧景睿，应该说南宫月制定的计划是错误的。 霍无邪分析完，说道：“这么愚蠢的战术，应该不是楚辰想出来的。他完全被制定战术的人给牵了。” 确实如霍无邪所说，萧景睿和南宫月是先斩后奏。 楚辰没有办法，只能做出妥协。 一，他想消灭那支骑兵，为之后的战斗减少伤亡； 二，他要保护自己的士兵，必须做出相应的部署。 然而这个计划不可行，霍无邪把新的作战计划告诉了萧景睿。 由于时间紧迫，霍无邪找了一匹马，离开了村子。 萧景睿回到队伍当中，此时战士们正在清理战场。 这次战斗，受伤十八人，重伤六人，相当于两个班的战损。 庆幸的是，没有出现阵亡。 霍无邪一样是善作主张，萧景睿必须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给楚辰。 两次先斩后奏，真不知道楚辰得到这消息后，会不会被气疯。 西南方向，一条小河边。 毒蝎玉娘逃脱至此。 她脱掉了上衣，然后清洗胸部的伤口，最后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啊！” 玉娘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双目紧闭，感受着胸口那股剧痛。 “还没死。” 突然，霍无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玉娘心头一紧，不顾女人的羞耻，转身跪在了霍无邪面前。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我们真的是被骗了。” 玉娘一边求饶，一边解释。无论是不是被骗，对家主出手，血煞盟的盟主是绝对不会绕过她的。 霍无邪俯视玉娘，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条自家养的狗。 一个小小的血煞盟分支，也敢接这样的生意，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玉娘解释道：“我们也不想接。最近一段时间，天宝银号被暗卫彻底铲除，我们没了银两来源，这次被巨鲸帮怂恿。” 天宝一案彻底断了荆王楚霄的财政来源，从而导致了他对其他势力的失控。 血煞盟属于杀手组织，帮楚霄暗中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霍无邪的左右为难在于，血煞盟的盟主是他的娘。 不然，一个江湖杀手组织的首领，怎么可能嫁入霍家，还成了正室。 霍家因为叶氏的姻亲关系，以及血煞盟，才在帝都有了一席之地。 霍无邪转身，说道：“把衣服穿上，帮我做一件事情，今晚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盟主万一知道……” “放心，我说了你没事，就一定没事。” “谢家主不杀、救命之恩！” 玉娘对着霍无邪磕了三个头，然后把衣服穿上。 霍无邪把事情交代给了玉娘，最后留下了一句：“玉娘，人这一生选择的机会不多，且行且珍惜。” 说完把马留下，霍无邪独自一人朝村子走去。 玉娘整理好衣服，骑上马，朝着西北方向驰骋。 黑夜，在一片银色的大地上，一匹骏马有东南方向奔驰而来。 突然之间，数匹战马从道路两边杀出，将这匹马围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玉娘捂着伤口，脸色发白，发出低鸣的质问。 一名男子骑马上前，直接威喝道：“跟我们走，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玉娘被几名骑兵带走。 穿过灌木丛，经过一片旷野，来到一处营地。 “进去！” 玉娘被两人押入一座营帐之中。 一张大桌前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前面站着五名手下。 那男子看着玉娘，问手下人：“怎么回事？” 手下如实回禀，玉娘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放我走？” 男子打量了一下玉娘，笑道：“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老了点。看你的装扮是江湖中人，说说吧。如果有一句假话，直接杀了。” 玉娘如实回道：“血煞盟，毒蝎玉娘。” 那男子一愣，与身边的手下人对视了下。 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 血煞盟与他们同是荆王楚霄一派，都属于江湖势力。 男子没有了杀意，继续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实话就放你，本将说到做到。” 玉娘再次如实回道：“我们和巨鲸帮接了江湖暗花，准备晚上行动，袭击……” 玉娘把来的目的，以及晚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后来受伤杀出重围，朝西北逃亡，最后沦落此处。 面前的男子盯着玉娘说话的表情，因为她大部分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再有，她身上的伤确实是真的，所以整个过程没有破绽。 男子最后问道：“你们进行了一场混战，对方人数，以及伤亡情况如何？” 玉娘回道：“对方有一百来人，而且训练有素，战斗的时候十分可怕。” “我们也是江湖老手，个个身怀绝技，又包围了他们，结果还是输了。” “至于他们的伤亡情况，不清楚。当时很混乱，奴家急于逃命。” 霍无邪交代过，尽可能地说实话。 九真一假，才不会被对方发现你在说谎。 男子叫玉娘在地图上指出那村子的位置，然后让她先行离开。 然后和手下人商议，是否对那村子展开攻击。 从白天到现在，许星辰的出现他们一直都保持怀疑。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 而玉娘的出现让他们更加确信，许星辰就是诱饵。 那男子问道：“诸位，我们现在怎么办？上面给的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这支队伍。” 这石虎山的五百骑兵，黑曼巴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楚辰的特战队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扔出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去消灭对方一颗重要棋子。 这买卖，黑曼巴有得赚。 ------------ 第142章 排长，我们信你! “那小娘子说的应该是真的。” “即使对方战力很强，可那些人都是江湖老手，伤亡定然不小。” “战力再强也是步兵。打吧，打完对上面也算有个交代。” “……” 手下人议论纷纷，如果不把楚辰的那支队伍消灭，他们也别想回去。 而楚辰的那一千骑兵，这个情报他们并不知晓。 这里出现了时间差。 萧景睿那四个排是晚上出发，而楚辰的一千骑兵是次日出发。 黑曼巴是后来才知道，可五百骑兵已经派了出去。 这五百人对她而言就是草芥，就连石虎山那几千人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黑曼巴一心只想干掉楚辰，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她没有把这情报给这五百人。 行动成功，皆大欢喜；行动失败，无足轻重。 可是，不能把所有人当成傻子。 这名头领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对方敢拿出诱饵，必然有后手。 因而，他到现在都在犹豫不决。 面对如此形势，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万劫不复。 男子看着地图，进入沉思，仔细盘算整个局势。 如果许星辰是诱饵，那么对方后手的战力会在他的身上。 萧景睿攻击那些江湖人士，一定出现了不小的伤亡，那么他们晚上会暂留那个村子。 男子不知道对方后手是什么，但出现在萧景睿那村子的几率不大。 有如此判断，最主要的原因是时间。 “对，就时间！” 男子恍然大悟，他口中的“时间”是楚辰的致命伤。 对方的后手在许星辰身上，想要转移到萧景睿身上，重新部署需要的是时间。 黑曼巴给的是死命令，这一仗不得不打。 分析利弊得失，以及战场出现的概率。 兵贵神速，男子即刻集结部队奇袭萧景睿部。 不给楚辰反应，重新部署的时间。 与此同时，楚辰也得到了情报，他气得恨不得把桌子掀翻！ “妈的，这群人搞什么鬼！？” 楚辰气不打一处来，失去了以往的平静。 就整个态势而言，他完全处于被动。 一开始，他被南宫月摆了一道，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现在，霍无邪又来了这么一出，再次逼迫自己做出抉择。 军事上，一个决定是这么容易下的吗？ 楚辰不是神，他不能跟赌徒一样，把宝压在一个玉娘身上。 这才是他生气的主因。 一个沾满鲜血的江湖杀手，一个蠢到为了钱不计后果的蠢货，楚辰如何能信。 无奈之下，楚辰被迫做出选择，下达了三个命令。 命令一，命许星辰部即刻离开那村子，隐蔽山林，等待下一步命令。 命令二，部队即刻出发，朝萧景睿部靠拢。 命令三，命令陆泽部向南转移，阻断对方骑兵的撤退路线。 两方人马同时展开行动，争分夺秒。 谁能争取到时间，谁就获得最后的胜利。 时间往回到一个时辰。 霍无邪回到村子。 他无法判断玉娘会不会成功，更无法确定她会不会按自己的计划执行。 就连霍无邪这当事人都无法判断，更别说楚辰了。 来到之前的谷场，萧景睿生起大量的火堆。 目的就是把自己暴露，吸引那群骑兵过来。 “情况怎么样？” “还算顺利。” 萧景睿和霍无邪面对着面，两人的气氛十分诡异，周围的士兵每一个敢靠近。 萧景睿说道：“我看，楚辰现在一定气疯了。临时改变作战计划，宰了我们的心都有。” 霍无邪不甘示弱：“在指责我的同时，想想你自己。仗着有情报来源，自作主张，这局面是谁造成的？” 萧景睿感觉冤枉，这一切都是南宫月部署的，所以的情报也是她给的。 李明轩走上前，呵呵笑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萧景睿回道：“你的好兄弟，把一只五百人的骑兵引到这来了，是石虎山的土匪。” 这话叫众人感到震惊，他们已经知道有石虎山这支骑兵的存在，晚上的目标是许星辰。 结果，霍无邪把这支骑兵引到了这里。 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又要面临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 李明轩走到霍无邪面前，笑道：“兄弟，我信你。你这么做定你的原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做。” “三排长，下令吧！” “排长，我们信你！” “……” 这里大部分都是三排、四排的士兵，他们相信自己的排长。 这时，从远处跑来了二十多人。 他们一同来到霍无邪、李明轩面前，排成两个方队。 “报告排长，三排三班请求归队！” “报告排长，四排一班请求归队！” 白天到现在，李明轩一直没有放弃对这两个班的寻找。 在镇子、村子、沿路上，都做了暗号。 在这关键时刻，两个班及时归队，部队士气大振。 李明轩拍了拍霍无邪：“全员到齐，下令吧，我们信你。” 霍无邪看着李明轩，又看了眼面前的士兵，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这种激动无法言语，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 他感觉自己无比幸运，幸运当初的选择。 从军入伍，加入东宫阵营。 “好！” 霍无邪大吼一声，发出军人的豪气：“晚上，我们就大干一场，让那群杀千刀的山匪有来无回。大不了，我们同生共死！” 李明轩笑着大声道：“兄弟，我可不想同生共死，老婆还没娶呢。对吧，兄弟们。” 周围的战士一片哄笑，原本很严肃的话题，霍无邪想以此提振士气，结果…… 很明显，战前动员、提振士气，这不是霍无邪的强项。 李明轩继续对众人道：“只要打赢这一仗，回去我请大家吃香喝辣，再请你们去看漂亮的大姑娘，好不好！” “好！好！好！” 战士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重新投入战斗产生的负面情绪烟消云散。 现在众志成城，一心只想打赢这一仗。 李明轩用眼神挑衅了下霍无邪，小声道：“楚辰说的，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没时间了，下令吧。” 思想统一，士气高涨，部队进入了最佳状态。 霍无邪即刻展开了部署，以村子为战场，从里到外布置了三道防线。 萧景睿听完，佩服于霍无邪那异于常人的智慧。 如此完美的战斗部署，即使没有楚辰的援军，那五百骑兵也将折损于此。 ------------ 第143章 决战时刻 步兵与骑兵的最大区别在于，骑兵具有极强的机动性。 五百骑兵，八倍于己，他们可以利用机动性，从村子的各个方向展开攻击。 所以，不存在主攻方向。 现在部队能战斗的还有八个班，四条进村的道路都要修筑防御工事。 兵力严重不足，又要分散四个方向，防守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除了防御工事，霍无邪再次对兵员进行编制。 八个班分四个作战小组，四个小组分三个作战小分队。 三个作战小分队分散个兵种。 分别是：弩兵，负责火力掩护；短刀兵，负责用匕首暗杀；长刀兵，负责正面攻击。 部署完毕之后，霍无邪再次派出通信兵，找到楚辰的援军。 发起总攻，以村子发出的信号为主。 一切准备就绪，各部对就位，就等待敌人骑兵的到来。 二十多名伤兵，萧景睿安排在了最隐蔽的一处屋子里。 这时，霍无邪带着十几名漂亮的姑娘过来，让她们照顾伤员。 “哪来的这么多漂亮姑娘？” “之前救的，应该是这村里最漂亮的吧，人贩子想卖个好价钱。” 两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起朝谷场走去。 萧景睿突然开口：“我为刚才的事情向道歉。我知道血煞们有霍家扶持，而你的母亲……” 霍无邪打断道：“我理解，不要说了。” “可有件事你不知道。这件事完了之后，殿下会对血煞盟进行清剿。对大夏军人出手，已经逾越了楚辰的红线。” “你说什么？” 霍无邪停下了脚步。这些江湖人根本不知道这支队伍是太子的，只是被巨大的利益蒙蔽的双眼。 而血煞盟参与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分支，楚辰真的要赶尽杀绝吗？那自己的母亲……。 萧景睿继续说道：“这是事先的决定，对大夏军人出手就是一种宣战。现在，楚辰并不知道血煞盟，更不知道这个组织与霍家的关系。” “谢了。”霍无邪道了一声谢。 这时，一名士兵慌里慌张地赶来，敬礼报告道：“报告！许排长带部队过来了。” 萧景睿和霍无邪对视了一下，匆忙朝谷场走去。 谷场上，果然许星辰带着六个班过来，而且各个装备齐全，精力充沛。 这无形之中给了驻防部队打了一剂强心针！ “哈哈”萧景睿兴奋不已，来到许星辰面前，激动道：“这回，全连到齐！” 许星辰敬礼，大声回答：“奉太子之命，带部前来支援。” 远处，李明轩得知许星辰赶来增援，激动地跑了过来，上前就是一个熊抱。 “兄弟，想死我了！” “哪来的公子哥，我可不认识。” 李明轩松开手，没想到这个愣头青也开起了玩笑。 许星辰部的到来，立刻弥补了防守中的一大不足。 远程火力。之前两个班分散四个方向，火力增援是远远不够的。 萧景睿伸出了手，然后看了下身边的三人。 其他三人将手一同放上，四人同声喊道：“同生共死！” 现在才是一个整体，霍无邪重新做了部署。 将许星辰的六个班分配到四个区域，弥补远程火力的不足。 敌人的五百骑兵从东北方向而来，很有可能从四个方向展开攻击。 因为他们有绝对的兵力，只要一个方向突破成功，预示这村子的沦陷。 四名排长个三个班，三个兵种防守四个方向。 萧景睿负责北区、霍无邪负责东区、许星辰负责南区、李明轩负责西区。 四个区域各自为战，利用防御工事层层防御，逐步向中心地带转移。 最终凝结一股战力，里应外合发起最后的总攻。 子时时分，冰冷的夜光洒满大地，让人感觉寒意更浓。 一场灾难性的战斗，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而至。 石虎山那五百骑兵如夜间的幽灵一般，在夜色下疾驰。 马蹄声被刻意压低，但依然在寂静的夜中传出沉默的回响。 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冽的光芒。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干的却是土匪的勾当。 为首的头领眼神冷厉，透着无情与决绝。 这三年来，死在他手上的百姓有多少，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骑兵队伍抵达村子边缘，感觉这村子没有任何防备。。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中间区域的一些零散火光。 “对方只有不到一百人，还有大量伤员，必须速战速决。” 头领发出命令，命一支部队对北面发起强攻。 不做试探，争分夺秒，他们必须在援军抵达前，消灭村子里的部队。 就算，他们并不知道有没有援军的存在。 一支百人骑兵到了北村附近，前方没有任何异样。 道路笔直，只通内村。 一名头目大声命令道：“一队对冲锋，二队掩护，三队压阵。” 三十名骑兵手持长矛，发出冲锋。 三十名手持弓弩的骑兵紧随其后，防止道路两侧出现伏兵。 确实如对方所料，道路两边屋顶布置了伏兵。 第一队三十名骑兵很快冲入了村子，前方一览无遗，继续冲锋。 五十米、七十米、一百米……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前方地面出现的塌陷。 先头的骑兵当场陷入了一个巨坑之中。 后方骑兵猝不及防，跟着陷入，将先头的骑兵活活压死。 一瞬间，十几骑兵当场陷落，后面的部队即刻停止。 攻击部队出现了混乱，二队负责掩护的骑兵没有收住，跟第一队混在了一起。 道路两侧，原本看似平凡的屋顶，伏兵悄然现身。 他们脸上涂着浓浓的迷彩，在黑暗之中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射！” 萧景睿一声令下，两侧的弩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这些弩箭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直刺道路上的骑兵。 下方骑兵们阵型已然大乱，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瞬间崩溃。 他们拥挤在一起，如同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 弩箭继续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下，大量骑兵纷纷中箭倒地。 哀嚎声、马蹄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交响乐。 即使有些骑兵掉落侥幸未死，也在自己战马的践踏下惨遭蹂虐。 一些骑兵试图手持弓弩展开反击，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根本无法找准准心。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 第144章 兄弟们，送这些畜生上路！ 战斗才过了一分钟，对方的首轮攻击以惨败告终。 “撤，快撤！” 道路上剩余的骑兵用力掉转马头，准备撤离战场。 对方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形，留下只能全军覆没。 第三队骑兵上前接应。 之前攻击的六十多骑兵，十几人掉坑而死，二十多人被射杀，最后只剩下了十几骑。 那十几名骑兵回撤至四十米区域，突然三十多把匕首从两侧射来。 匕首在空中风驰电掣，对准的是骑兵的战马。 “嘶——” 一时间，十几匹战马发出痛苦的嘶叫，上方的骑兵顺势翻落倒地。 “杀啊！” “杀！” “……” 两侧发出阵阵吼声，杀气腾腾。 十几名战士拔出长刀，一跃而下，如猛虎下山。 对倒地的骑兵展开无情的斩杀。 “冲！” 村口三十名骑兵见状，迅速发起冲锋。 他们天真地以为，步兵在骑兵面前只有被杀的份。 “撤！” 逃跑的骑兵瞬间被斩杀殆尽，一名班长带着战士迅速撤离。 追击的骑兵刚一进入村口，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剑气从天而降。 剑气如虹，对着这队骑兵竖斩而下。 冲锋在前的几名骑兵，承受了这轮霸道的攻击，连人带马支离破碎。 血淋淋的场面惨不忍睹，后方的骑兵即刻停止冲锋，被这鬼神之力震惊不已。 萧景睿挥剑冲入其中，身体如鬼魅一般来回晃动，所到之处竟是一声惨叫。 面对如此速度，二十多名骑兵如木头人一般，在静止状态下遭到杀戮。 “你们选错了方向。” 一队骑兵被斩杀殆尽，萧景睿留下一句后，转身飞速朝村子而去。 远处的头领已然被这场战斗惊呆，不到一刻钟，一支近百人的骑兵遭到覆灭。 这是一支怎么恐怖如斯的队伍？ 这次攻击并没有轻敌冒进，结果全军覆没。 “对方只有几十人，其他方向必然空虚。命令部队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攻击！” 骑兵首领震惊之余，心中更为愤怒。 死去的是他的兄弟，这近一百人不能白死。 复仇！ 只要主力部队攻入村庄，定要对里面的人展开血洗。 一百八十人的骑兵兵分三路，攻击方式与之前一样。 第一梯队冲锋，第二梯队掩护，第三梯队压阵。 不同的是，这次学乖了。 派出三名骑兵冲锋在前探路，弓弩时刻警戒两侧伏兵。 西侧，三名骑兵顺利进入村子，一路畅行无阻，并没有出现大坑。 一种错觉再度加深，对方兵力不足，把全部兵力集中在了北村。 刚才的攻击输给了运气。 六十多人的骑兵队伍行进一百多米，道路被高两米的杂物阻挡，有门板、圆木、干树枝等。 马匹无法前进，带队的头目不屑一笑。 “兵力不足，用这种小儿的把戏阻挡，可笑。警戒两边，下马把杂物移开！” 弓弩骑兵将弩箭对准两侧，前方十几名骑兵下马清理杂物。 那十几人还没开始清理，前方堆积如山的杂物竟被人点燃。 在桐油的助燃下杂物迅速燃烧，没一会儿功夫，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墙。 六十多名骑兵顿时不知所措，前方马匹受到了一定惊吓，纷纷后移。 就在这时，道路两边的土墙开始倾斜，接着轰然倒塌，发出巨大“轰鸣”声。 一时间尘土飞扬，马儿惨叫不断。 骑兵队伍出现了极大的混乱，被两侧墙壁砸伤者有之。 “射！” “唰！唰！唰！” “……” 在墙壁倒塌的一瞬间，墙壁后方无数弩箭穿过尘土，如暴风骤雨般射来。 大量骑兵应声中箭倒地，惨叫声、马叫声不绝于耳。 “后军转前军，掩护、撤退！” 骑兵头目发出撤退的吼声，不难听出声音带着恐慌。 火墙阻挡，根本无法前进，留下只能成为靶子。 因为刚才的混乱，大量骑兵从马上掉落，结果遭到了自己骑兵的踩踏。 而一些马匹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从而严重阻挡撤退的路径。 场面一时间出现了更大的混乱。 一些骑兵拿起弓弩开始反击，对着墙壁后方胡乱射击。 结果，对方三轮齐射之后，已不见了踪影。 一番周折，三十多名骑兵从混乱中成功突围。 “想走，做梦。” 李明轩一直在道路中段屋顶看着，霍无邪的三层防御是反向三层。 第一层，用不同手段堵死道路，使敌方无法进入内村，同时给予敌方重创。 第二层、第三层，就是在敌方撤退的路上展开狙击。 后面的阶段，霍无邪看准了敌方两层心理。 第一，撤退的这段路之前经历过，所以产生了安全的心理。 第二，敌方一心撤离，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 就在这三十多名骑兵撤退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前方墙壁再次轰动。 大量泥土、碎石、灰尘又一次阻挡了撤退的道路。 道路的骑兵出现一时的慌乱，就是这一时的慌乱，让他们遭到灭顶之灾。 二十名弩箭手从刚才的战斗早早撤离，这一回出现在屋顶。 “射！” “唰唰唰” “……” 两边屋顶，二十支弩箭一并射出。 箭矢由上而下，疾如闪电，笔直地刺向道路上的骑兵。 瞬间，数名骑兵中箭，从马上重重摔落。 余下的骑兵眼中尽是决绝，纷纷抽出长刀，试图独挡这从屋顶倾泻而下的弩箭之雨。 然而，就在这群骑兵做最后殊死抵抗之际。 道路两侧的缺口处，两个班的士兵悄无声息地冲了出来。 他们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射向前方。 人的惨叫声、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中刀、中箭的骑兵纷纷倒下，血花四溅，渐渐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李明轩拔出长刀，发出怒吼：“兄弟们，送这群畜生上路！” “杀啊！” “杀！” “……” 两个班的战士纷纷拔出长刀，在李名轩的带领下发起冲锋。 屋顶上的士兵收起弓弩，拔出长刀从上方跳下。 两队合兵一处，将剩余的残兵全部斩杀。 “我的亲娘，这样的杀伐根本不需要援军。” 战斗很快取得了胜利，李明轩得意扬扬。 岂不知道，东、西两边的战斗比他更早结束。 霍无邪的战术只讲究一个原则，对道路绝对堵死，根据环境阶段性残杀。 三个方向的战报很快传到骑兵首领耳中，又是全军覆没。 这一仗，打得他怀疑人生，这个世间哪有这样的队伍。 “弟兄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那首领愤怒地拔出长刀，带着最后两百多人，朝着李明轩方向发起总攻。 这支骑兵接受的是死命令，撤就是个死。 与其如此，不如鱼死网破，拼杀出最后的生机。 ------------ 第145章 最后的杀戮 “杀啊！” “……” 村西边杀声震天，李明轩还在清理战场，借给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撤退，隐蔽！” 形势不妙，李明轩即刻命所有人撤退隐蔽。 道路上，全体战士立即朝两侧转移。 利用夜色、周边房屋、小道，很快撤出了战场。 大队骑兵人马畅行无阻，很快杀入内村。 可是杀入又如何，他们是来杀人，不是来占领村子。 连队所以战士隐蔽于村子各处。 面对拥有特战能力的部队，在夜色下、在这种环境，骑兵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一名骑兵骑马来到首领面前，禀报道：“报！周围没有发现一个人。” 首领看了下周围，怒道：“妈的，这是什么战法。” 刚才的进攻像是撞到了石头，可现在感觉有力无处使。 “嗖！” 一声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火光升向夜空。 “不好，中计了，命令部队向东撤出村子！” “是！” 一对骑兵即刻向东撤离，离开村子，可直接向东返回石虎山。 可离开没多久，东边的道路火光冲天，阻挡了骑兵撤退的路线。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从黑暗中射来，直接击中了那首领的肩部。 随之而来，无数弩箭从黑暗中射出，射得先头骑兵人仰马翻。 当那些骑兵准备反击的时候，对方攻击停止。 周围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看似平静，却处处杀机，那些骑兵心中承受着巨大的恐慌。 “大局已定。” 霍无邪站在屋顶，在黑暗中俯视那群慌乱的骑兵。 骑兵队伍再次转头，朝着南面突围，并时刻注意两侧。 结果，南边的道路直接被堵死。 乱石、沙土堆的有一人来高，战马根本就过不去。 一名骑兵慌张问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那首领已经失了分寸，他怎么也想不到仗会打成这样。 以为对方只有五、六十人，还有大量伤兵； 以为对方兵力不足，不可能守住四个方向； 天真地以为，从未见过的战术，导致了惨败。 大队骑兵再次转头，想从原路突围出去 他们刚一经过那片谷场，前方顿时杀声震天。 楚辰带着五百骑兵朝这边冲杀而来。 一路气势如虹，如狂风巨浪般朝这边席卷。 “射！” “唰唰唰” “……” 箭矢如雨，数百支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光，直扑前方的骑兵群。 对面骑兵阵中，一道道身影应声而倒，仿佛被割倒的麦秆，瞬间倒下一片。 紧接着，五百名手持长矛的骑兵汹涌而来。 所过之处，刀光闪烁，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一片，响彻夜空。 这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石虎山的众匪在这股铁骑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他们的抵抗仿佛螳臂当车，毫无招架之力。 兵力、士气，全方位的碾压，让这场战斗失去了悬念。 那些曾经的悍匪，此刻在这股铁骑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最终全部被屠杀殆尽。 谷场上尽是一片死亡、一片血色，大地早已被鲜血感染，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血腥。 谷场四个方向，萧景睿、霍无邪、许星辰、李明轩带着各自的队伍，远远的看着这场屠杀。 此刻，他们血染征衣，他们晚上杀的人不比这些骑兵杀的少。 可是，他们还是被这残酷的战争画面惊呆了。 这就是冷兵器战争的血腥与残酷。 战斗结束，楚辰感到惊讶。 他无法想象这一夜，他训练出的连队都干了什么。 最后的战斗，虎石山那五百悍匪几乎已经被打残，自己率领的队伍像是来收拾残局的。 楚辰命骑兵部队离开，在平安镇附近驻防，又命陆泽率部撤回。 事情先告一段落。 “列队、集合！” 萧景睿一声令下，四个排重新集结，与往常一样列出四个方队。 楚辰来到队伍前，看到自己的士兵血染征衣，一脸疲态，可眼神依旧战意浓浓。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的成长感到高兴，还是因为他们过早经历战争的残酷感到些许愧疚。 一时间，楚辰内心五味杂陈，敬了个庄重的军礼，命令道：“好好休息，善后之事交于他人即可。” 深夜时分，大地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沉睡了一般。 可是，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 村子外的田野，原本是秋收的季节，此刻却是一片荒芜。 楚辰、萧景睿来到此处，因为这里的空气够新鲜。 村子现在是一个死村，到处充满死亡与血腥的气息。 萧景睿把晚上的战况想楚辰交代了一遍，然后说道：“具体战报，之后每人会详细地写一份上报兵部。” 上报兵部，自然是要论功行赏，所杀之敌，可都是战功。 楚辰用了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心有余悸道：“我万万没想到你们能做到这种地步，一夜之间，斩杀五百多人。” “除了一开始被那群江湖人士围困，以及后来那毒蝎的事情，其他的无可挑剔。” “明天开始，你们继续原先的行动，不会再有骑兵对你们围剿，早点回帝都。” 任何形式的演习，都不如经历一次实战，更何况是一次残酷的实在。 这次拉部队出来训练，已经远远超出预期效果，应该让这支部队好好轻松一下。 萧景睿问道：“殿下，你真的要对那群江湖背后的势力出手吗？” 楚辰做了肯定的回答：“当然。这不是个人私怨，敢对国家军人出手，视为叛国。有一就有二，这样的势力绝对不能留。” “殿下三思。袭击我们的是巨鲸帮和血煞盟，巨鲸帮我不管，血煞盟不能除。” “就因为那个叫玉娘的帮过你们，一个江湖杀手组织，留着何用？” “他们就是个分支，总盟并不知道此事。” “无需多言。他们不仅是一个杀手组织，也是荆王的一条走狗。” 萧景睿略显激动，开口了句：“那殿下可是，血煞盟的盟主是霍无邪的亲娘！” 听到这话，楚辰脸色一变，惊讶之余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牵扯出了霍无邪，楚辰不得不要谨慎处理。 今晚的战斗，霍无邪居功至伟，他的谋略在连队中无人可及。 最重要的是，他有极高的特战天赋，感觉就是为特种兵而生的。 不久之前，两人因霍无尚事件产生了隔阂。 这个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楚辰可能会失去这重要的人才。 ------------ 第146章 百姓生而卑贱 次日清晨，部队集合准时出发。 这一回没有了追兵，战士们怀着轻松的心情上路。 而那二十多名伤员全部交给了楚辰，率先返回了帝都治疗。 楚辰率部前往了附近的县城，做短暂的修整。 并通知官府，去处理那一个村子的事情。 一个村子除了那二十几名年轻的女子，尽数被屠杀，总计二百八十二人。 以老人、妇女、孩子居多。 巨鲸帮、血煞盟，这大江湖势力不得不除。 昨晚，从萧景睿口中得知，血煞盟与霍家的关系，这让楚辰左右为难。 部队在城外驻防，楚辰带着两名副官骑马进入城中，并换上了百姓的衣服。 算是体察一下民情。 街道两边流民随处可见，又是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县城附近大量土地无人耕种，一个千人村庄也是十室九空。 这些人宁愿不要家、不要土地，也要当流民，卑贱地请求施舍。 百姓、氏族、官吏、皇权，这几者之间应当维持怎么的平衡关系？ 楚辰骑马来到一处酒楼，下方聚集的流民更多。 因为这里有更多的有钱人，更能得到施舍。 “喂！小哥，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这时，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楚辰抬头一看，江怀义正拿着酒杯，冲自己呵呵笑着。 “你们随意找个地方休息，本宫有事离开下。” “是！” 楚辰交代完，下马朝酒楼走去。 来到二楼的一间厢房，江怀义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楚辰先行了个师生之礼，然后问道：“老师，您怎么知道学生会出现在这里？进城，我也是心血来潮。” 江怀义拿着酒杯坐到桌上，回道：“我不知道啊，也许这就是我们师生的缘分。还有，你应该问，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那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这些流民，也为了你这个学生。我这老师当的，劳累的命啊。” 楚辰上前，亲自为江怀义倒了杯酒，然后坐到桌子的对面。 江怀义将酒杯轻轻放下，看着楚辰说道：“心中又有困惑了。” 楚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师您。” 江怀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兴道：“好事！人有困惑，说明在思考。说说吧。” 楚辰一直不明白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这些流民的。 这些流民为何要卑贱至此。 楚辰还是第一次看起这些百姓，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江怀义听完楚辰心中的困惑，说道：“你的想法对，也不对。有时候，我也觉得百姓十分卑贱。” “他们的卑贱在于没有思想，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奴性。” “他们认为自己生而卑贱，所以把卑贱当成理所应当。” “他们自私贪婪的，有时候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做出不道德的事情。” 楚辰一边听着，一边思考。 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怀义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的老师是把国家和百姓看得很重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楚辰都很尊重江怀义。 江怀义拿起酒壶给楚辰倒了一杯，又被自己得倒了一杯。 二人举杯碰了下，一饮而尽。 片刻后，江怀义继续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造成这一结果的主因是什么？” “刚才说，百姓没有思想。没有机会学习，又何来思想？” “他们身而卑贱，祖辈八辈都是如此，谁会觉得自己卑贱？” “所谓卑贱，无非是站在高处的人对他们的看法，他们自己不会觉得。” “自私贪婪，这本就是人的一种本性。人为了生存，是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比如易子而食。” 江怀义从一开始肯定了百姓的卑贱，接着又用一番话进行了反驳。 从而印证了最初的那句话，楚辰的想法，对，也不对。 世间的事情存在着因果关系，以及人贪婪自私的本质。 江怀义呼了口气，说道：“其实老师这次过来是奉了皇命，查看各处的土地兼并问题。” “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户部的土地资料存在很大的偏差。” “就比如这个县，就九成的土地掌控在士绅、富户、世家手里。” “百姓没有了土地成了佃户。每年要交五成的地租，再加上国家税收，以及当地的巧立名目，这样的环境只够生存。” “最近几年，匪患不断，所以才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老师的这番话，可否解答了你心中的疑惑。” 楚辰点头，心中的疑惑被江怀义解开，根源还是出在土地兼并的问题上。 每个朝代都逃不过一个历史周期，土地兼并越发严重，朝代离灭亡就不远了。 所以，必须尽快实行土地改革，可土地改革会涉及很多人的利益，从而引发社会动荡。 社会一旦动荡，北方的大楚就会借机发难，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最后，天下大乱，战火连天，走向万劫不复。 想到这些，楚辰发出了一声苦笑。 国家已经到了危机存亡之际，可有人还不自醒、 楚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江怀义道：“老师，谢谢。学生该知道怎么做了。” 江怀义呵呵笑道：“什么叫知道，我们不是正在做吗。你是不知道，这里的土地有多便宜。十两一亩，最低的甚至五两。” “那我们不是发财了。” “暗冥已经暗中收购了五十万亩。” 这一区域，大量土地荒芜，地价自然便宜，说是白菜价都不为过。 而这就是楚辰之前的规划，间接缓解土地的兼并问题，但也只是缓解。 暗冥商盟剥离不良资产，集中资金大肆收购土地。 将贫瘠的土地建设工厂，将肥沃的土地租给百姓，间接弥补商盟的产业链。 这一地区地处大夏南北要道，还有水路的优势。 只要石虎山匪患被解决，这里的地价会急速飙升，商盟所获的利润将是天文数字。 “我们要继续收购。” 楚辰微微一笑，每次和江怀义相处，心情都会变得舒畅。 于是，楚辰将另一个心中的困惑告诉江怀义，希望他能帮忙解惑。 就是关于血煞盟的，这里牵扯到了霍无邪。 霍无邪在楚辰心中，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是，血煞盟血债累累，这次事件有触碰到了楚辰的红线，这个组织不得不除。 ------------ 第147章 成王者，需接受黑暗 “一个是想除而后快的江湖组织，一个是手足兄弟，你这就为难了？” 江怀义这话，有轻视楚辰之意。 当局者迷，楚辰还没有看透。 江怀义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然后拿起边上的一把削刀，削起了苹果。 “我手里的这把刀，如果拿去杀人，就是一把凶器。” “如果拿去救人，就是一把正义之刀。” “如果拿来削苹果，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刀。” “血煞盟的存在就是一种黑暗，可老师从来不排斥黑暗。” “皇室的暗卫，还有你即将掌控的暗冥，何尝不是一种黑暗。你以为他们都多干净。” 江怀义的言外之意是，血煞盟就是一把刀，就看握在谁的手里。 成大事者，需要接受黑暗。 走上王者之路，要光明正大，要实行仁义，要以天下百姓为己任，如果只能这么想，证明太过天真。 从古至今，有哪一位光辉的王者没有黑暗的一面。 荆王势力的瓦解，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以利用霍无邪这层关系，将血煞盟纳入东宫的阵营。 至于暗冥，楚辰只能掌控商盟，核心的力量他无法触碰。 比如情报组织，武装势力，这不是楚辰可以掌控的。 所以，暗冥的黑暗楚辰并不了解。 楚辰起身，朝窗口走去，然后眺望远方。 他已经明白了江怀义的意思。 可最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帝都，霍府。 下午时分，一名下人慌张地跑进霍氏主母的房间。 李氏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吃葡萄，对下人一顿指责：“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万一老娘在洗澡呢？” 小人抱拳回禀：“主母，出大事了！来一名江湖女子，浑身是血，倒了在了咱家的大门口。” “蠢货！不知道走后门吗？” 李氏一脸怒色，思虑再三，命令下人将那人带进府内。 来人正是毒蝎玉娘。 她不顾伤势，连夜骑兵，一路狂奔来到帝都。 霍家下人将玉娘带到房间，安置在了床上。 霍无邪的母亲李氏进屋，驱散所以下人。 她来到床前，看了下玉娘的伤势，骂道：“你那个王八羔子伤得咱家妹子，跟老娘说，宰了他。” 玉娘听了这话无地自容，对方口中的王八羔子正是她的儿子。 而且，这不能怪霍无邪，只能怪自己利益熏香，闯下滔天大祸。 玉娘面无血色，有气无力道：“天宝银号覆灭，我们堂少了银两的来源。在巨鲸帮的怂恿下，属下带着三十多人接了江湖暗花。” 李氏脸色一变，质问道：“什么暗花？你别告诉老娘，是帝都出去的那支队伍。” “是，可暗花并没有提起……啊！” 玉娘没有把话说完，李氏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一脸凶煞：“你找死！” 玉娘发出哀嚎：“盟主……姐……饶命！让……我把话说完。” 李氏松开了手，怒道：“说！对我儿子出手，谁也保不住你。” 玉娘用力喘了几口气，把后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李氏做了交代。 霍无邪承诺，事情办成，绕过她的性命。 然而这事事关重大，玉娘最后道：“属下没有想到会牵扯家主和萧氏，怕牵扯整个血煞盟，所以连夜赶回向盟主禀明。” 李氏甩手，更为生气：“萧氏算什么，你们得罪的是当朝储君！以太子那雷厉风行的性格，血煞盟因你们的愚蠢要覆灭。” “太子……” “没错，太子！血煞盟效忠的是荆王，他岂会放过我们。” 玉娘听完，一个身子从床上翻滚下来，俯拜在地上：“玉娘该死！” “死什么死！老娘儿子说饶了你，就是饶你了，给老娘好好说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在府上好好修养。” 说完，李氏甩袖离开房间，然后找来快马，出城而去。 子夜时分。 楚辰和陆泽汇合一处，带着一千骑兵返回帝都。 部队在中州附近的一处军营驻防。 一匹快马风风火火地冲营外赶来，似要闯营的意思。 外围哨兵很快发现了这匹快马，一队骑兵迅速出动将其围住。 一名骑兵队长上前，威喝道：“大胆妇人，敢夜闯军营，不要命了！” 李氏抱拳，回道：“奴家有要事要见太子殿下。你就回禀，奴家是霍无邪的母亲，殿下定会见我。” 过了一刻钟，这队骑兵带着李氏去了中军大帐。 楚辰坐在桌前的太师椅上，屏退了左右，问道：“深夜找本宫，何事？” 李氏单膝下跪，低头道：“奴家李秀贞，霍氏现任主母。深夜前来，恳请殿下放过血煞盟。” “起来说话。” “……” “起来！” 李秀贞这才站起身子。 楚辰视霍无邪为兄弟，他的母亲，可算是自己的长辈。 让李秀贞跪着，楚辰自然是感到别扭。 楚辰说道：“给本宫一个理由。血煞盟是个杀手组织，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昨夜，又对大夏军人出手，本宫可视为谋反。” 李秀贞似乎有备而来，回道：“殿下少说了一条罪，血煞盟是荆王的势力。” “这重要吗？” “这很重要，因为我们替荆王杀人。” 李秀贞继续为自己辩驳：“在权利斗争中，死掉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既然选择参与党争，就已经深陷黑暗。” “所以，说我们血煞盟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这一点不成立。” 楚辰冷笑道：“昨晚，有个村子被屠了，参与屠杀的就有你们血煞盟的人。这一点，夫人又如何解释。” 李秀贞问道：“殿下有证据吗？” “人都死光了，自然没有。可本宫觉得是，那就是，无需证据。” “你……” 李秀贞呼了口气，心平气和道：“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拿钱杀人。杀那些百姓，就破坏了规矩，所以绝对不是他们杀的。” “那袭击大夏军队，夫人又如何辩驳？” “无力辩驳，但情有可原，所以才深夜前来，请殿下宽恕。” 李秀贞双手合拢，对楚辰行了礼一个恭礼。 一直弯腰，一直低头，等待楚辰最后的决定。 排除掉对方特殊的身份，楚辰倒是非常欣赏眼前这位女性。 有智慧、有胆识、有魄力，思路清晰，行事果决。 刚一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策马连夜闯营，这就是她的智慧与果决。 从始至终，从未提霍无邪，但赌的就是霍无邪与楚辰的关系，这是就她的魄力。 刚才说话有理有据，把杀人提升到了敏感的政治斗争，这就是他的胆识。 在楚辰看来，这女人一点都不像世家的主母，更像是江湖上的女中豪杰。 此刻，楚辰思考的是，该不该将血煞盟纳入东宫阵营。 ------------ 第148章 我信你个鬼！ 楚辰客气的说道：“本宫说了，无需行礼。无邪是本宫的兄弟，你是他的娘亲，也算是长辈。” 李秀贞起身，等待对方最后的决定。 楚辰吐了口气，问李秀贞：“霍无隶属东宫，而夫人却效忠荆王。你就不怕将来因为立场问题，母子反目。” 李秀贞回道：“殿下应该知道天宝一案。自那之后，荆王就断了血煞盟的供给。应该说，荆王掌控的很多江湖势力已经失控。” “昨夜血煞盟不知好歹，袭击大夏军队，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银两。” “全国各地，血煞盟一共八个堂口。从前做的是收钱杀人的买卖，自从加入荆王阵营，财政来源有天宝银号供给。” “现在如今财政以断，我们只有坐吃山空。” 楚辰听完，问道：“那你们和荆王究竟是什么关系？雇佣，还死心塌地的效忠。” 李秀贞思虑片刻，回道：“效忠谈不上，这里牵扯霍氏、叶氏，雇佣偏多。江湖人，并不想过多干预朝政。” 楚辰大致明白了血煞盟的立场，至于加入东宫阵营需要从长计议。 要想加入，血煞盟必须要做出改变，绝对不能是雇佣关系。 有奶就是娘，这种关系极为不牢靠，也不是楚辰需要的。 楚辰叫李秀贞先行离开，至于是否对血煞盟秋后算账，也不做明确的答复。 俩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对方同意。 楚辰不做答复，只是把它当做之后收服血煞盟的筹码。 而李秀贞前来无非是试探，看楚辰的态度，看霍无邪在楚辰心中的分量。 话分两头。 四个排离开村子后，一路前往石虎山。 没有了追兵，行动倒也轻松。 四个排都成功的完成了侦察地图作业，然后一同返回。 “兄弟们，这几天大家辛苦了。本公子说到做到，请你们吃香喝辣，看妹子去！” “好！” 李明轩一阵怂恿，搞得全连士兵士气大振。 连队一路行军，朝中州方向而去。 顺便，李明轩命人将原先的马车货物带上，因为有食物和银两。 一路行军，除了四排，其他三个排食物早就吃光。 现在也只能依靠李明轩的银两过活，更期待他的大餐。 四个排长打成共识，到中州之后，回帝都各本本事。 行军一天一夜。 三排和四排先去山林，找回自己的装备，然后和其他两个排一同进入中州。 中州的繁华看的众士兵眼花缭乱。 李明轩命手下人将货物送回李氏商行，然后带着全连去洗澡。 来到中州最大的澡堂。 “我们要干干净净的回家。” 说着，李明轩带着全连进入澡堂，霍无邪借口有事离开一下。 这座澡堂虽然是中州最大的，可一个区域只能容纳五十多人。 四个排分四处，各自洗澡。 “李排长真有钱，还带我们来洗澡，好期待接下来的大餐。” “听四排的人说，上次过来，四排长请他们吃了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嗯，四排长是个好人。” “……” 其他排的士兵都十分感激李明轩，毕竟这一路上的伙食他包了。 萧景睿光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在水池边，思考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一边的副排长笑道：“商人的儿子，有钱就是人性。一百多人，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萧景睿突然睁开眼睛，嘱咐身边的副排长：“你去四号水池看一下，四排的人还再不在。” “排长，我们才进来不到半个时辰，……” “快去！” 副排长从水池里出来，拿来浴巾裹住身子，然后离开二号水池。 没过多久，副排长慌忙跑了回来，回报道：“四排的人，全跑了。还有三排，也不见人。” 萧景睿用力拍了下水，大骂道：“混蛋！果然是商人的儿子，无利不起早。” 一众人被李明轩狠狠的摆了一道，萧景睿即刻命令二排停止洗澡。 换好衣服，准备出发。 整理完毕之后，副排长问道：“要通知一排吗？” 萧景睿想了下，回道：“不了。算是给许星辰上一课，相互竞争的时候，兄弟也不能相信。” 二排的战士准备离开，结果刚一处水池，就被澡堂的一群人拦住。 一名男子上前伸手，说道：“洗完澡不要给钱的吗？一人一钱银子，五十二人，五两二。”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五两二，对这位大夏最大世家的少家主而言，连毛都算不上。 可现在，他身上真的一文钱都没有。 眼看三排、四排跑的越来越远，萧景睿也只有干焦急的份。 中州外，前往帝都的官道上。 李明轩带着全排战士展开急行军。 四排副排长一路跑，一路担心：“排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被萧景睿他们宰了。” 李明轩不以为然，拼命的往前冲：“兵不厌诈，怕个球！兄弟们，给我追。追上三排，回帝都请你们吃香喝辣的。” 李明轩一脸怒气，他想摆其他人一道，结果反被霍无邪摆了一道。 之前，霍无邪借故离开。 他去了霍氏旗下的一间商铺，拿来了银子。 回去后，直接带着三排离开，第一个离开了中州。 此刻的李明轩又要背负骂名，又失去了第一，自然是一肚子气。 四排追赶了一个时辰，终于追上了三排。 同样是急行军，四排的战士累的够呛，可三排依旧保持平稳的气息。 李明轩跑到霍无邪身边，直接来了一句抱怨：“兄弟，你不厚道啊，走也不说一声。” 霍无邪一边跑，一边调整气息：“我信你个鬼！” “啥意思啊？” “一路上，你小子热情过头了知道吗？又是吃香喝辣，又是看妹子，还请众人洗澡，没鬼才怪。” “还是我娘说的对，真不能做好人。” “你小子是好人吗？一排、二排被你卖了吧。回去后，等着被他们收拾吧。” 说完，霍无邪大声喊道：“注意步伐、呼吸的节奏，不要管其他！” 两个排一路争跑，楚辰说了，第一个到达帝都的有赏，最后的受罚。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四排的战士体力渐渐透支，落了下风。 眼睁睁的看着三排朝帝都跑去，渐渐的消失在了眼前。 中州的一排、二排，因为身无分文，更不知道如何脱困。 ------------ 第149章 流氓，出去！ 楚辰返回帝都，根据估算，连队返回至少还要两天的时间。 趁这段时间，楚辰要处理大量东宫和暗冥的琐事。 东宫，后苑，一处花园。 十五皇子楚阳正接受夜莺的指导。 在草坪上，楚阳耍起刀来已经有模有样。 步伐扎实，出刀有力。 由此可见，夜莺在这段时间没少下工夫。 “嗨！好久不见。” 楚辰上前打了个招呼，他的突然出现让草地上的二人欣喜万分。 “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拜见太子殿下。” 夜莺冲到了楚辰面前，可楚阳依旧是十分拘束，对太子行了个大礼。 楚辰走到楚阳面前，亲手扶起，笑道：“叫大哥，以后没人的时候无需多礼。” “大……大哥。” “嗯。大哥最近非常忙，这几天这丫头教得怎么样？” 不等楚阳开口，夜莺上前得意道：“本小姐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吗？早上扎马步，下午练刀，晚上看书。” 楚阳点点头：“嗯，夜莺姐对我很严格，但对我也很好。” 楚辰拍了下楚阳，鼓励道：“好好努力！基础是很重要的，牢固的基础是成功的必备条件。” 楚辰很好看楚阳这位皇子，悉心培养，将来会是大夏的一大柱石。 夏皇的子女其实都非常优秀，三皇子楚霄、六皇子楚雲、九皇子楚曦。 九皇子楚曦暂且不说，楚霄和楚雲完全被是从小的环境给毁了。 如果他们能把心用到一处，何愁大夏不够强盛。 至于楚阳，因为他母妃的事情，长大后很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三皇子。 所以，楚辰才把他带到自己身边，以免误入歧途。 看完夜莺和楚阳后，楚辰前去看望叶婉瑜。 离开东宫之前，叶婉瑜喜欢研制东西，于是楚辰给了她不少秘方。 如：口罩、酒精、肥皂等。 一旦研制成功，就可交给暗冥商盟，进行批量生产。 来到叶婉瑜院子，两名宫女正在门口守着。 “参见太子殿下。” “叶尚宫呢？” “她……她在洗澡。” “大白天得洗什么澡？” “叶尚宫刚研制出了一个叫肥皂的东西，想亲自试试。” 楚辰示意了下，让宫女离开，然后轻轻推开门朝屋内走去。 内屋，一个巨大的木棚里，叶婉瑜正用肥皂擦拭她的身子。 楚辰在叶婉瑜身后，小声问道：“嗨，美人，有好好吃饭吗？” “啊！” 叶婉瑜一惊，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转身怒指楚辰：“流氓！出去！” “又不是没看过。” 楚辰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屋外等待。 片刻后，叶婉瑜穿好了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 “殿下……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结果把人赶了出去。” “流氓，还说！” “肥皂效果如何？” 叶婉瑜点了点头，说道：“按照你的配方研制了几块，后来感觉不好，我又加入了点香精。” 楚辰笑了笑，这丫头果然是个天才，在发明创造极具天赋。 尤其是方便面的研制，那配料连楚辰都研制不出来，结果被叶婉瑜完美的解决。 楚辰伸手，搂住叶婉瑜的小蛮腰，小声问道：“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有想你的殿下吗？” 叶婉瑜推开楚辰，低着不语。似乎有话，却不敢说出口。 “怎么了？” “那个……” 叶婉瑜支支吾吾，楚辰松开了手，再次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叶婉瑜这才低声回道：“陛下昨日找过我，谈起了我们的事情。” 楚辰神色一变，这便宜老爹一定没说什么好话，他把皇室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楚辰一脸严肃，问道：“他说什么了？” 叶婉瑜回道：“他同意我们的事情，但有一个条件，我只能当侧妃。” 这就是庶女的命，大夏储君不可能娶一个庶女当太子正妃。 别说堂堂太子，就连门阀世家也是如此。 嫡子娶庶女，会遭人嫌话，被人轻视。 楚辰呼了口气：“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叫你当侧妃。” 叶婉瑜低着头，回道：“可那是陛下的旨意，不过我真的没事。只有能和殿下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那又如何？我的婚姻，我做主。你就是我楚辰心目中的太子妃，什么嫡庶有别，都是扯淡！” “别这样好吗？你越是这样，我压力就越大。”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妥协吗？” “我真的无所谓！我就是个庶女，在叶府有时候连下人都看不起。太子妃，我真的不敢奢望的。” 楚辰气得转过身，气的是叶婉瑜竟然把自己看得如此卑贱。 生而卑贱。 这一刻，楚辰倒是想起了江怀义的话，那群百姓身而卑贱。 他们一出生，就已经把这两个字烙在了骨子里。 叶婉瑜拽了楚辰的衣袖，哄道：“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楚辰气道：“火大了！消不了气。” “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消火气了。” “啥？” 楚辰转身，直接扛起叶婉瑜进入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 一个时辰后，楚辰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扭了下脖子，关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气消了。” “你坏蛋！流氓！问也不问，对人家做那种事情。” 叶婉瑜躺在床上，怒瞪楚辰。 楚辰转身看着叶婉瑜。 从语气、神态中可以看出，她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卑微。 楚辰太了解叶婉瑜了，她一直为在意自己的身份。 刚才的事情也许很突然，可是生米煮熟饭，她才能彻底放下。 楚辰刚才也是生气、火大。 性格使然，无论是婚姻，还是将来要走的道路，必须自己主宰。 他人不可染指。 就像南宫月，自作主张，擅自调动了他的连队，也已经触碰了楚辰的底线。 “好好休息，晚饭后，带我去看你的研究成果。还有，我会负责的。” 说完，楚辰得意地离开。 叶婉瑜一脸羞涩，心里确实满满的幸福，。 晚饭过后，叶婉瑜恢复了精神，带着楚辰去了一处院落。 这里属于东宫的禁区，一般人不得入内，甚至周围有夜莺布置的暗卫把手。 院子、屋内有大量的器材，说这里是叶婉瑜的研究基地也不为过。 ------------ 第150章 建立科研所计划 “殿下，你看看，纯度如何？” 屋内，叶婉瑜拿来一个瓶子，然后打开封盖，将里面的酒倒入酒杯。 楚辰拿起酒杯，咪了一小口，感觉火辣辣的。 叶婉瑜介绍道：“我是在高度酒的基础上，再度蒸馏提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75度。” 楚辰回道：“应该差不多，爱妃辛苦了。” 无论是气味、还是口感，已经非凡接近酒精。 但毕竟条件有限，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谁是你爱妃啊。” 叶婉瑜又拿来了肥皂、口罩，并依次说明了制作过程。 而在这当中，也有长乐、夜莺的功劳。 叶婉瑜说话滔滔不绝，乐在其中，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在楚辰眼里的存在价值。 这样的生活，叫婉瑜感到了很充实。 在她研制出一款产品的时候，似乎就爱上了这份工作。 楚辰看了眼周围，笑道：“本宫真应该给你建一个科研所。” 叶婉瑜问道：“科研所是啥？” “就是专门研发产品的一个机构，配备最好的器材、人员、环境。” “真的吗！？那什么时候建设科研所。” “很快。” 楚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建设科研所势在必行，他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还有大量的产品需要研发。 可是，时机还不够成熟，只能小打小闹。 建设科研所必须具备三大前提。 一，知识产权的保护，这里需要通过夏皇、三司重新立法。 二，需要资金与场地的投入 三，需要严密的保护措施。 楚辰何尝不想投入热武器的研究，就是不具备以上三个条件。 这次外出行动，楚辰见识到了特战连队的实力。 如果给他们配备更为先进的武器，其战力可以大幅提升。 而黑曼巴已经研制出了地雷，楚辰又感觉时间的紧迫。 三大前提，有了暗冥的支持，后两条已经具备。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立法，楚辰没有十足的把握。 “亲爱的，明天跟本宫出宫，带你去个好地方。” “真的吗？被你这狗太子拐到了东宫，好久没有出去了。” 叶婉瑜欣喜万分，楚辰似乎有了盘算。 希望能在休息的这两天，把科研所的项目落实。 次日的早晨。 叶婉瑜换上了一件十分体面的衣服，然后跟着楚辰出了东宫。 “啊！殿下，你慢点。” 楚辰搂着叶婉瑜，骑着马走在大街上，后面还跟着一队羽林卫的禁军。 因为昨天的热火朝天，他们之间没有了任何的隔阂。 楚辰对着叶婉瑜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要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叶婉瑜是东宫的太子妃。” “殿下……” 叶婉瑜红着脸，仿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一行人来到万宝阁，楚辰抱着叶婉瑜下马。 叶婉瑜看着上方的匾额，略显失望：“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赌场。” 楚辰没有解释，带着叶婉瑜进入了万宝阁。 江怀义已经返回帝都，楚辰已经命人通知江怀义，今天要过来商议大事。 进入后去，来到内区主楼五层的会议室。 经过几天的装潢，这里布置的越来越有现代化的气息。 江怀义和南宫月此时正在会议室等候。 叶婉瑜和南宫月对目而视，女人的直觉，她们彼此都感觉了对方的身份。 “殿下，这里是……” 叶婉瑜将视线移开，论气场，她远不及南宫月。 楚辰直接握住叶婉瑜的手，上前介绍道：“叶婉瑜，东宫五品尚宫，也是将来的太子妃。” 然后又对叶婉瑜介绍了面前二人：“这位是我的老师儒圣江怀义，这位嘛……暗冥之主，你们也有可能成为姐妹。” 叶婉瑜立马明白，于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们……你们好。” 江怀义抱拳还礼：“你好。” 南宫月脸色有点难看，她知道楚辰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楚辰给了叶婉瑜一个眼神，叶婉瑜拿出肥皂和酒精放到桌上。 “这是小女子最近研发出来的肥皂和酒精……” 随后，叶婉瑜详细地介绍了两样产品。 楚辰补充道：“之前的皮蛋、香水、高度酒都是叶小姐主导研发的，尤其是方便面。” “方便面的面其实很容易制作，难的是调料的配置。要经过几十次乃至几百次的实验，达到最佳的口感。” “在这里，我看了叶婉瑜小姐的努力和坚持，以及她执着与天赋，所以我今天带他过来。” 说着，楚辰来到黑板面前，其他三人入座会议桌旁，目光纷纷看向楚辰。 “我想尽快成立一家科研所，进行一系列的产品研发，然后根据市场环境，逐步投入。” “……” 楚辰一边解释，一边在黑板画出思维导图，这样更加清晰明了。 江怀义很快明白了楚辰的意思，这个构想是颠覆性的。 一旦成功，形成产业化的模式，整个大夏的经济体系将发生质的改变。 出来百姓生活类的用品，还包揽了农业、军事。 如此以来，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必须有国家的投入。 之前，皮蛋、香水、高度酒这三样产品，楚辰已经绑定了夏皇。 国库空虚，夏皇只是试探性质的投入。 如果真想全面实施，必须完全绑定夏皇，成为一个利益的共同体。 楚辰讲解完之后，江怀义说道：“这样的科研所资金投入没有问题，问题是选地、人员，以及安全的措施。” 楚辰坐到了主位上，回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不知道有暗冥之主吗？” “哼~”南宫月将头一扭，楚辰的语气让她感到不悦。 楚辰开始严肃：“问题还是出在朝廷上，我会尽快解决。至于科研所的主事，我想交给叶婉瑜小姐。” 江怀义表示同意，南宫月表示默认。 “好了，那就先这样，我们一起整理一个计划出来。下午我就进宫去见陛下，希望能说服他。” 楚辰起身，然后带着叶婉瑜离开了会议室。 房间里只剩下了江怀义和南宫月。 江怀义对南宫月言道：“南宫，你今天有点失态，一点都不像暗冥之主了。吃醋了？” 南宫月哼了一声，不屑道：：“谁吃他的醋啊，那个叶婉瑜也不过如此。” “南宫，老师教过你，看事物也好，看人也好，不能只看表面。楚辰今天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 “小气鬼，没肚量。还不是气我自作主张，擅自调动了他的部队。” “南宫。”江怀义呼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确实如江怀义所言，南宫月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了楚辰的底线。 还好没有酿成恶劣的后果，部队没有出现伤亡，不然楚辰和暗冥的联盟可能会土崩瓦解。 楚辰离开万宝阁，下午去见夏皇。 立法！ 顺便给商盟注入国有资产。 ------------ 第151章 羞辱刘贵妃 “那个南宫月真的好漂亮，好有气质。” “怎么吃醋了。” 楚辰骑马带着叶婉瑜返回东宫。 与来之前一样，叶婉瑜被楚辰抱着，一路慢悠悠的行驶在大街上。 “谁吃你的醋了，花心大萝卜，你早晚都是要娶人家的。” “暗冥是我母妃创立的，南宫月也是母妃安排的，我们十年前就有了婚姻。” “那她才是真正的太子妃才对，怪不得刚才脸色这么难看。” “婉瑜，如果我说娶三个都是正妃可以吗？” 叶婉瑜没有说话，身子已经给了楚辰，她已经是楚辰的人了。 楚辰的任何决定，叶婉瑜都不会有意见。 嫁给太子，本来就是一种奢求。 能和楚辰在一起，叶婉瑜已经心满意足。 如果非要较真，南宫月才是正妃。 如果按夏皇的旨意，夜莺才是正妃。 所以，叶婉瑜不会有太多奢求。 见叶婉瑜默不作声，楚辰问道：“怎么，不开心。” 叶婉瑜摇头，微笑道：“没有，我很开心，也很幸福。南宫月，应该是个好姑娘。” 一行人返回东宫，楚辰要准备去见夏皇的事宜。 对楚辰而言，这是一场战斗。 说服夏皇是一个转折，也是未来发展的关键。 午饭过后，叶婉瑜替楚辰准备了一个大礼盒。 里面装有皮蛋、香水、高度酒，以及方便面。 现在这些都是稀罕物，宫里人喜欢。 楚辰有求于夏皇，自然是要带上些礼品。 “越来越有贤内助的样子了。” “才没！” 楚辰拿起礼盒，趁叶婉瑜不注意，在她脸颊亲了口，然后大步离开了房间。 叶婉瑜摸着小脸，嘴里嘟嘟：“狗太子，越来越流氓了。” 皇宫，静兰苑。 午饭时分，夏皇同刘妃一同共进了午膳。 此刻午休，二人闲庭信步漫步花园，欣赏这秋日菊花。 “陛下，今年的菊花开得真艳。希望大夏国运也和这菊花一样，盛艳昌隆。” “爱妃有心了，但愿如爱妃所言国运昌盛。” “……” 鲜花养眼，花香沁心，夏皇每次来静兰苑都感受到一种愉悦之感。 朝政让夏皇焦头烂额，北方大楚不到一个月，已经集结了二十万骑兵。 心烦之余，寻找一片净土，舒放一下心情。 这时，一名太监小脚步走了过来，回禀道：“陛下，太子求见。” 夏皇叹气道：“这是不让人有片刻清净。宣吧。” “是。” 片刻后，楚辰提着礼盒来到夏皇、刘妃面前，行站礼道：“参见父皇，哦，还有刘贵妃。” 楚辰的无礼，叫刘妃一时感到尴尬 这语气，连一边的夏皇也听得出来，于是问道：“太子来此何事？” 楚辰回道：“给父皇送礼来了，就是上次您提到的。” 一边的刘贵妃笑道：“听说东宫研制出了一种叫香水的东西，后宫嫔妃都甚是喜欢。陛下，可否送臣妾一瓶。” 夏皇看着楚辰，问道：“可有带香水过来。” “有！”楚辰从礼盒里拿出一瓶香水，然后递到刘妃面前。 “谢谢太子。” 刘妃准备伸手去拿，结果楚辰手一松，香水滑落掉到了草坪上。 “抱歉，手松了。”楚辰微笑解释：“前天带队去剿石虎山的匪徒，伤了手臂的经脉，一时没握住。刘妃不介意自己捡起来吧。” 楚辰的这一突然举动叫刘妃更为尴尬，就连夏皇都感到震惊。 这种小孩子斗气的把戏，平时的楚辰根本不屑去做。 看着地上那瓶香水，刘妃是捡也不对，不捡也不多，一时陷入了困局。 一名太监连忙上前捡起，然后交给刘贵妃：“娘娘，您的香水。” 奇耻大辱，这像是一种施舍一般。 刘贵妃接过香水，对夏皇行礼：“陛下，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去吧。” “是。” 刘贵妃带着两名宫女离开，夏皇摇了摇头，让太监接过楚辰的礼盒。 父子二人去了荷花池中央的亭子里，不许下人跟随左右。 夏皇看着水面的荷叶、莲子，责备道：“你刚才这么做，有失皇子的风度。” 楚辰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以为然地回道：“她的儿子发布江湖暗花，暗杀我大夏军人，这就有风度了。” 夏皇转身，眉头紧皱：“太子，你说什么！？” “儿臣的那个连队，一个人头一千两，还真是有钱。” “可有证据？” “很多事情无需证据。一个发布江湖暗花，一个勾结石虎山匪类，派出了五百骑兵围杀儿臣那支部队。” 楚辰将茶一饮而尽，起身道：“结果，两百多江湖众人，以及那石虎山的五百骑兵，全部被儿臣那支部队消灭了。而儿臣的那支部队，无一人阵亡。” 楚辰的话叫夏皇无比震惊。 上次朝议，六皇子楚雲提到过这支部队的威武，当时夏皇单纯地以为楚雲只是借此打击。 没想到，被楚辰训练部队三个月的队伍，竟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楚辰言道：“父皇，这就是改革的力量。不怕您不高兴，我们的大夏已经病入膏肓，必须改革。” 楚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夏皇，以及大夏存在的各种弊端。 土地兼并已经到了极限，社会随时都会爆发动乱； 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国穷、民穷，富的是官僚、世家、士族、富商； 官吏不作为，贪污腐败严重，官场一片死水。 天宝一案就可以看出，吏治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楚辰的话并是不危言耸听，江怀义已经将全国各地的情况，暗中汇报给了夏皇。 短短十年的时间，一个国家竟然沦落至此，究根结底出自“党争”。 楚辰最后说道：“父皇，你每日批阅奏本到子时，可你只有一双手，而那些奏本又有多少真多少假。” 夏皇转身，再次看向水面，楚辰的话叫他感到无比的压抑。 江怀义通过暗冥的情报组织，从全国各地获得的信息，与户部每年提交的信息，数据有极大的出入。 夏皇是明白人，他岂不知哪份是真、哪份是假。 如此下去，大夏危矣。 夏皇转身再次看向楚辰，嘴里念叨：“看来父皇是真的老了。辰儿，你这次过来，不单是为了羞辱刘贵妃这么简单吧？” ------------ 第152章 病入膏肓，岂可大补 楚辰冷冷一笑：“羞辱她？父皇，如果儿臣说，我想她死，你信吗？” “太子，不得胡言！” 夏皇发出警告，此乃大不敬。 刘贵妃是太子的长辈，称呼一声“母妃”也不为过。 可楚辰的笑意中，确实带着一股杀意，这不像是开玩笑。 楚辰起身，陪同夏皇一同欣赏水面的荷花，将一番肺腑之言说了出来。 “大夏变成如今这般田地，刘贵妃乃罪魁祸首。” “十年前的大夏国力强盛、万国来朝，如今的大夏饥贫难返。” “一切的起因来源母后的去世。母后去世，导致萧氏离朝，导致其他世家崛起，导致太子荒废，导致六皇子独大，导致父皇借三皇子制衡六皇子，导致如今的党争。” “刚才儿臣说了，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就比如楚阳的母亲陈妃，她房间里有男子的衣服就证明淫乱后宫。父皇，你真的信吗？” “陈妃的罪不在于那男人的衣服，而是父皇那段时间的临幸。” 夏皇听完这话，面露怒色：“太子，大胆！” 楚辰在暗指萧皇后的死与刘妃有关，在暗讽如今的局面是夏皇制衡所致。 而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刘贵妃。 楚辰面向夏皇，行礼：“儿臣失言，但出自肺腑。现在谈论过往得失毫无意义，父皇应该想想如何让大夏重新强盛，恢复往日繁华。” 夏皇听完这话，不再纠结楚辰刚才的大不敬。 大夏的危机实实在在地存在。 危如累卵，只要有一地爆发，就可能成星火燎原之势。 夏皇深深地吸了口气，言道：“那太子所言极是。接到江太师的奏书，朕是万万没有想到，朕治下的国家竟到了如此地步。” “那群大臣欺君罔上，该诛！一个天宝大案，他们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辰儿刚才说到改革，朕且问你，如今国家当如何改革？” 眼前这位夏皇喜欢玩权谋，可他一样心系这个国家。 生活简朴，不喜好大喜功；亲政爱民，每日批阅奏章至深夜。 国家到了这般田地，是有多方因素造成。 于是，楚辰直言道：“父皇。土地兼并，吏治腐败，国穷民穷，已是积重难返。儿臣确实有很多改革的想法，但还不是时机。” “一个国家的财富是有限的，想要国家富裕、百姓富裕必然会剥夺另一部分人的财富。” “而改革就如同一剂猛药，只会叫一个极重难返的国家加速灭亡。” “试问，病入膏肓之人岂可大补？” 夏皇表示同意这一观点，欲速则不达。 事急从缓，如果硬要实施改革，很可能遭到各方强大势力的反噬。 而楚辰，一样存在着他的局限性。 他不是政治家、科学家、经济学家，不同是楚辰能跳出历史的局限性看待事物，以及丰富的现代知识。 这知识也仅限于现代教育和军队学到的。 至于太子和皇帝的关系，楚辰也看得很透彻。 他们不是父子、不是君臣，从某种意义上的政敌。 虽然上次双方坦诚以待，可始终无法摆脱现实的立场。 自古帝王都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多的父子相残的惨剧。 穿越到现在，楚辰经历了淫乱后宫案、豫王案、林家灭门案、天宝银号案，以及十年前萧后被害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楚辰已经没有了现代人的天真，朝廷的本质是权利，人与人直接是利益。 现在大夏出现了危机，太子和皇帝出现了共同利益。 之前江怀义做的调查，以及楚辰刚才说了危词，也是为此做足铺垫。 目的就是让夏皇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维护双方共同利益，将这个国家重新走上正轨，走向繁荣。 此时，夏皇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楚辰提出行之可效的方案。 楚辰思虑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皇，当务之急是收割世家、土豪、富商的财富，让这些财富归于百姓与国家，缓解各阶层的矛盾。” “暗冥的创立者是儿臣的母后，暗冥的理念是这个国家，儿臣想秉承母后的遗志，……” “……” 楚辰将自己的规划向夏皇阐述了一遍，这比之前江怀义说得更为丰满。 收购土地，还耕与民，缓解土地兼并的问题。 新产品研发，占据大夏市场，大肆收割世家、富人的财富。 开通邻国与海外贸易，将大量财富引入大夏。顺便引入优质的种子，丰富农作物的生产。 楚辰最后阐述道：“还耕于民，让百姓有饭吃；建立大量作坊，可解放大量的劳动力；开通海外和邻国贸易，可将利益转移，不至于死盯在土地上。” “父皇，儿臣希望国库能有更大的投入，获得更多的财富收入。如此，就可以做到将一部分财富归于百姓和国家，不至于引发严重的社会矛盾。” “等朝廷有钱，社会矛盾趋于稳定，国家元气恢复，父皇就可大刀阔斧，进行改革，让大夏重新走向辉煌。” 夏皇听完楚辰的构想，心中不免波澜起伏。 病入膏肓的人岂可大补。 现在的大夏就是病入膏肓，而楚辰的建议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 天宝一案，让国库得到一时的充实。 可一座金山不如点石成金，这道路谁都懂。 夏皇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他认可那些产品。 要知道，一面镜子卖出了二十万两，由此可见这些产品在市场的巨大潜力。 于是，夏皇决定加大投资力度，向商盟注入大量国有资产。 楚辰对夏皇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父皇，还有一件事情，朝廷必须要执行。不然，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将是镜中花、水中月。” 夏皇眉头微皱，问道：“何事，竟如此重要？” “立法！朝议必须立法，保护知识产权。” “辰儿，你的话总是叫父皇吃惊，何为知识产权？” 楚辰详细地阐明保护知识产权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项法律作为依托，未来商盟的利益将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产品的秘方不可能保得住，因为还有黑曼巴。 夏皇首肯了楚辰的方案，毕竟这涉及到诸方利益，包括国库。 国家立法，必须要经过三法司一同制定才行。 而御史台、大理寺属三皇子阵营，想要通过并非易事。 下午时分。 刘贵妃受到楚辰的欺辱，心中的郁结一直无法消散。 于是，命人传来了楚雲。 当着楚雲的面，用力将手里的香水砸个稀烂…… ------------ 第153章 理性让你没了血性 楚雲来到刘妃面前，行礼问候道：“母妃，为何生如此大的气？” 香水撒落一地，整个房间的香气都不及刘贵妃的怒气。 一个平时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一旦受到莫大的羞辱，就很容易失去理智，无法越过心中的那道坑。 “跪下！” 刘贵妃一声怒吼，楚雲连忙跪于地上。 母亲的那种威严，是刻在楚雲骨头里的。 “你知道你母妃受到了多大的屈辱吗？还当着你父皇的面，真是岂有此理！” “早知道，不该叫那贱种存活于世，现在成了莫大的祸害。” “……” 一阵发泄，刘妃的心绪稍微得到舒缓，她指着跪地的楚雲：“你就是太仁慈了，让那些腐儒毒害了你的心性。” “你和那贱种最大的区别在于，你缺少了他身上的王霸之气。” “现在陛下对他言听计从，又有江怀义辅佐于他。雲儿，你难道就没有危机感吗？” 楚雲抬头言道：“是儿臣不孝，让母亲受到了屈辱。” 刘妃依旧是一脸狰狞，对儿子的话感到模棱两可。 她自认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的皇子，可稳重有余，魄力不足，理性让他缺少了血性。 要知道，豫王府拥有各大世家的支持，拥有一半的朝堂势力，拥有最多的帝都兵力，对东宫可谓是碾压。 可一直到现在，楚雲对楚辰始终无可奈何，还叫东宫在短短时间内，发展到如此地步。 “起来吧，好好想想，绝对不能任由东宫继续发展下去。” “谢母妃，儿臣已经有了全盘计划，定为母妃报这羞辱之仇。” 楚雲起身，他的话也叫刘妃的怒气消减了大半。 静兰苑附近的一片草坪。 楚辰躺在草坪上沐浴着秋日的暖光。 “大皇兄，你怎么会在这？” “是楚瑶啊，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大公主楚瑶来到楚辰面前，俯视着楚辰。 此时的楚瑶与之前判若两人，身上没有了金银玉器，反而显出了公主该有的高贵。 “还行吧。” “你那母妃经历那事后，有管你吗？” 楚瑶坐到了楚辰身边，撅着小嘴，没有开口。 楚辰坐了起来，看着她那失落的表情就知道，还是老样子。 在刘贵妃的眼里，永远只有楚雲。 楚辰低头取笑道：“都是大姑娘了，还要母爱，羞不羞啊。” 楚瑶白了一眼楚辰，哼了一声噘嘴扭头。 以为能求得些许安慰，结果却遭到了取笑。 楚辰了解楚瑶的心理，她并不是非要得到什么母爱，而是想得到他们的认同。 刘贵妃是诱因，让楚瑶从小就产生了不安心理，让她觉得自己没有了存在感。 从前，她把金银玉器挂满全身，无非是想得到别人的重视。 楚辰看向楚瑶，轻声说道：“说实话，本宫真的很不喜欢你的母妃，而你又是她的女儿，我们注定不能像其他兄妹一样和乐融融地相处。” “不过作为你的大皇兄，我是想送你一句：成就真实的自我，才能得到他的认同，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 楚瑶转头问道：“啥是真实的自我，难道我不真实吗？” 楚辰回道：“你有喜欢做的事情吗，或者说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记得你小时很有爱心，看到兔子受伤了，就去翻阅医书想救治它。” “后来，你真的把那只兔子治好了腿伤。回想一下，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楚瑶回想当时的心情，是开心、满足，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楚辰见楚瑶表情有所疏放，看来她已经接近了答案。 而就在这时，楚雲从远处走了，看着这二人，质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楚辰站起身，看着楚雲，不客气道：“哥哥、妹妹在一起能做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感觉视线相互碰撞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向周围散开，吓得楚瑶连忙起身：“那……那我先走了，你们聊。” 楚瑶离开后，楚辰把视线移开，说道：“受气了，这么大火气。一向稳重、儒雅的六皇子哪去了？” 楚雲一脸怒气，质问楚辰：“以为大皇兄的格局有多大，没想到也会小肚鸡肠，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羞辱他人。” “本宫是当着父皇的面，光明正大地羞辱你母妃，你敢吗？” “你……” “拔出你的剑，光明正大地和大皇兄干一架，你敢吗？” “……” “你的王妃被害，我敢冲进牢房把楚霄揍得半死不活，你敢执剑血洗荆王府吗？本宫告诉你，我敢！” 说着，楚辰拍了拍楚雲的肩膀：“暗花的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羞辱你的母妃只是一个警告。不要天真地以为做事能滴水不漏，在本宫眼里，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 说完，楚辰和楚雲擦身而过，没走几步，楚辰说道：“本宫已经有了医圣的消息，他和江怀义是挚友。” “你说什么？”楚雲转身冲到楚辰面前，激动的问道：“告诉我，医圣在哪里！？” 楚辰犹豫了下，他打心里不想以此做为交易，可为了整盘棋局，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说道：“明天朝议，父皇会提议一项法案，本宫希望能顺利通过。” 楚雲眉头紧皱，气道：“大皇兄，你这是威胁！” 楚辰摇头，对楚雲感到失望：“六弟，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威胁，而不是问法案的内容。这法案利国利民，可你却联系到了党争。” “大夏现在是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天天和那些世家、大臣混在一起，你有时间去看看这个天下，看看那些快要饿死的百姓！” “你的娘从小就教你如何争权夺利，却从来没有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子，以及身为皇子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说着，楚辰一拳打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楚雲脸上。 楚雲一时没有防备，身体飞出三米开外，整个人倒在了草坪上。 “这一拳是让你清醒，也是大皇兄给你上的最后一课。楚霄已经没得救了，我不希望你是下一个楚霄！” 说完，楚辰甩袖，扬长而去。 楚雲大字躺在草坪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了，脸颊感觉火辣辣的疼。 这时，大公主楚雲走了回来，俯视自己的弟弟，关切地了问了句：“六弟，你没事吧？” ------------ 第154章 知识产权保护法 楚瑶蹲坐在楚雲身边，她第一次看到楚雲脸上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 眼中没有了从前炯然的自信。 刚才楚辰的那一拳打得不轻，直接击碎了楚雲的骄傲。 “大皇姐。” 楚雲突然发出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羡慕我，羡慕我有母妃的关怀，羡慕我被众星捧月。” “可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羡慕你的自由，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没有阻碍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想想挺可笑是吧。你根本无法体会，无数人把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是什么感觉，六弟我回不去了。” 说着，楚雲站了起来，朝一边走去，嘴里碎碎念叨。 “不是我的错。是太子的错，他不该装疯卖傻，给别争储的希望；” “是父皇的错，他不该扶持三皇兄对付我，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是所有人的错，他们只想从我身上得到利益，何曾想过这个国家。” “都是他们的错……” 楚瑶起身看着，楚雲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从前的楚雲，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对这个国家也存有理性和报复。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权利斗争之中。 或许楚雲说的没错，都是他们的错。 次日，朝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叩拜，今日朝议正式开始。 这次朝议，不但楚辰出席，还有江怀义，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崔浩然。 现在的刑部有点特殊，谁也搞不清楚他们的立场。 因林家灭门一案，大部分刑部官员被撤职查办，新上任的官员有荆王的人，也有豫王的人。 可在暗中，这些官员全部有江怀义提拔。 就比如南城都府衙门的赵正，升任刑部左侍郎。 他表面是荆王阵营的，可暗中早已投靠东宫阵营。 一名太监按例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御史站了出来，上奏道：“陛下，臣要弹劾太子殿下三罪。” “罪一，剃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发乃不孝。身为诸君，当以天下表率。” “罪二，擅自调动五城兵马军队，为自己的私家军练兵之用。” “罪三，无故殴打皇子，有失诸君风范。” 夏皇听言，眉头一皱，心中不悦。 这些御史不知民生疾苦，竟哪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于朝堂。 众臣议论纷纷，目光纷纷转向楚辰。 “拍！” 夏皇突然拍案，身上散发出一股帝王的威严，当即喝道：“退下！” 兵部尚书徐绍元出席，上奏：“陛下，臣有本奏。” “说！” “臣记得上次豫王说过，堂堂亲王，调动五百骑兵无需上报。那堂堂大夏储君，调动一千兵马自然无需上报。” “再有，何谓太子的私家军？两月前，他们早已在兵部入册，是货真价实的大夏军队。” “就在两日之前，就是这支不到两百人的部队，全歼石虎山五百骑兵，他们无一阵亡。大夏有如此军队，乃大夏之幸也！” 徐绍元话音刚落，朝堂一片哗然。 不到两百人的步兵，竟然全歼了五百骑兵，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 而且，他们还都是新兵，真正叫人恐怖的是楚辰。 楚辰看了一样楚雲，嘴角一撇，然后转身面向夏皇，行礼道：“父皇，容儿臣自辩另外两条罪责。” 夏皇摆手，道：“无需自辩。朝堂是商议国家大事之所，众臣应该把精力放在民生上，而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众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江怀义站在文臣首席，上前一步，启奏道：“臣有本要奏。” 夏皇嘴角上前，伸手示意：“江爱卿，请说。” 江怀义上奏道：“为了更好地推动国家商业的发展，明确技术成果的归宿和使用，臣恳请朝廷设立一项新的法案，知识产权保护法。” 夏皇问道：“爱卿，何为知识产权保护？” 江怀义回道：“通俗地讲就是产品制作的秘方。比如帝都有不少百年老店，他们之所以百年不倒，靠的就是先人留下的秘方，在经过几代人的智慧，不断地完善。” “知识就是智慧，产权就是秘方，朝廷需要立法，对其进行保护。” 夏皇再次问道：“这样的立法，对国家的发展有何益处。” 江怀义回道：“自然是大有益处。商品的创新有益于商业的发展，有益于国库的收入，有益于改善民生。” “就拿现实来说，我们大夏盛产茶叶、陶瓷、丝绸。这些产品在外邦都是稀缺之物，其价值是大夏本土的数倍，这就是稀缺产品的价值。” “新产品就拥有这种稀缺的价值。不久之前，一面镜子在万宝阁卖出二十万两的天价，上缴国库五万两。由此可见，新产品具备的价值不可估量。” “立法！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新产品的产权归属，有益于市场的公平性，有益于百姓的创新意识。” “智慧创造价值。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千万大夏百姓的智慧是无限的。” 皇皇听言，拍案叫好：“好一个智慧创造价值，爱卿说得好。” 这时，新任刑部尚书崔浩然站了出来，上奏道：“陛下，就去年，全国关于这类的案件就有上百起。新产品一旦出现大卖，就会有人大量模仿、跟风。” “其次，就是那些书商。书市上一有新书诞生，市面上就会出现大量仿书，直接影响了创作者的利益。” “一往下去，又有谁愿意花精力去著书。知识产权保护法势在必行，刑部附议。” 刑部表面了立场，紧接着数名大臣站了出来，一同附议。 站在江怀义身边的叶相跟着站了出来，表示了反对意见：“陛下，此乃利益熏心直言。新产品被模仿，可以更广泛的在市面销售，有利于产品的推广，更有利于国库的收入。” “新书被仿写，百姓就可以看到便宜的书籍，有利于知识的传播。” “再有，大夏以农为本。如果百姓一门心思的取巧，幻想一夜暴富，又有谁愿意去种地。” 楚辰看着未来的老丈人，不出来嘚瑟一下，就感觉自己没有找存在感。 江怀义站了出来，质问叶相：“丞相大人，试问没有人写书，又何来知识的传播？百姓没有田地，你让他们种什么？” “身为宰府，有多少土地在农民手里，有多少土地在士绅手里，难道你心里没个数吗？” “知识产权的保护，是为了维护商业公平性，使其健康有序地发展，增加国库的税收。商是商，农是农，不要将二者混淆。” 江怀义已经留了面子，可他散出的气场，朝廷每位大臣都能感受得到。 叶相退回席位，也不再有人持反对意见。 最后，众臣看向夏皇，等待他最后的裁决。 ------------ 第155章 撤销丞相 夏皇当场决议，对知识产权保护进行立法，有三法司制定具体条款，并尽快落实。 散朝之后，三皇子楚霄第一个离开朝堂。 从始至终他没有发表过意见，近一段时间一直如此。 楚霄行事非常低调，回府之后也是大门不出，更没有会见朝中的大臣。 楚辰离开大殿没走几步，被身后的楚雲叫住。 “大皇兄，现在可以告诉六弟医圣的下落了吧？” “老六，刚才御史参本宫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朝堂之上，御史台参太子三条罪，背后自然是楚雲的手笔。 楚雲冷笑道：“这事和你的立法有关系吗？” “没有。” “那就是了。六弟保证立法一定通过，并尽快实施。” 楚辰明白了，御史参太子，是表明了楚雲的一种态度。 东宫和豫王府终究是对立关系，楚雲不会放弃争储。 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已经无法在回头。 楚辰点点头表示明白，回道：“等立法通过，发布实施的时候，本宫自然会告诉你。” “你……” “你在朝上表明了你的态度，这就是本宫的态度。” 这时，一名太监慌里慌张地走了过来，行礼说道：“太子殿下，陛下宣召。” “带路。” “是。” 在太监的带领下，楚辰去了御书房。 夏皇屏退左右，与楚辰单独商谈。 今天朝议夏皇十分满意，唯独一人让他感到不悦。 夏皇直截了当，问道楚辰：“天宝一案涉及官员众多。太子可知，朕为何不对他们出手吗？” 楚辰一样直接，回道：“第一，这么多官员一旦被罢免，很难有新的官员补上，朝局会出现动荡。” “第二，这些官员背后都有世家背景，现在朝廷还离不开这些世家的支持，所以还不能动。” 楚辰的回答夏皇表示满意，随即说道：“这些蛀虫必须得除，但不能一次性解决，需要循序渐进。” 夏皇的用意，在天宝一案爆发的时候，楚辰就已经猜到。 现在他又重提，看来第一刀就要落下。 这一刀不会是别人，而是百官之首叶相。 一个无能之人，占据丞相之位十年。 而相权又分走了一部分皇权，利用这一部分权利进行党争，祸国之事没少干。 夏皇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天宝一案是众大臣的催命符，这催命符就捏在夏皇手里。 他想搞死谁，随便拿出一个证据，就可将其满门。 楚辰见夏皇动了杀心，于是行礼道：“父皇，儿臣亲自出马，让叶相辞去丞相一职。” 夏皇眉头微皱，不悦道：“太子，误要儿女情长。朕看中你，是因为你有雷霆手段，这是身为王者必备的素质。” 楚辰解释道：“一小部分。帝王君临天下，更要着眼大局。如果对叶氏出手，其他世家必然人人自危。他们势大，背后做出什么，我们很难把控。” “太子，你果真是这么想的？” “是！” “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希望这老家伙知道进退。” “儿臣遵命。” 楚辰接受皇命，去叶府规劝叶相引咎辞职。 刚才夏皇的那番话也只是试探，他岂不知叶氏不能杀，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敲打楚辰，勿要被儿女情长所累。 楚辰离开皇宫，带着一对羽林卫来到相府。 叶相得知太子前来，连忙带着家人在院子迎接。 不久之前，楚辰讹诈相府二十多万两银子，那场景还历历在目。 现在的太子，肯定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老臣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相府众人一同下跪，楚辰上前客气道：“老相爷，平身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 此时的楚辰没有了之前的痞气，有的是身为储君的稳重与贵气。 楚辰要求和叶相单独相处，有要事商议。 叶相带着楚辰去了他的书房，并支开了所以下人。 “殿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不妨直说。” 叶相在次席，直接开诚布公。 虽然此人谋略不足，但是身居宰府十年，有他的政治敏感度。 如此直接，楚辰倒不知如何开口。 权利在手，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这不但关系到个人，更是关系到整个家族。 叶相苦苦一笑，问道：“婉瑜在东宫应该过得很好吧。老臣斗胆一问，不知道婉瑜和殿下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辰回道：“婉瑜是本宫喜欢的女人，本宫承诺立她为正妃，言出必行。” “可她是庶女。” “那又如何。” 楚辰严肃、认真，叶相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跟着站起了身子。 “好！好！也不枉本相在朝议上，演了一出好戏。” “知识产品保护法，本相岂不知此法利国利民。可本相非要站出了反对，无非是想让陛下下定决心，废除丞相。” 楚辰一愣，这结果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看来这叶相并不傻，知进退。 叶相继续言道：“原本朝廷有左、右丞相。十年前，因你母后的事件，萧氏愤然离开朝野，右丞相悬空。由此可见，陛下一直想废除丞相制度。” “但因六皇子势大，为了制衡六皇子的势力，老夫这相位才存留至今。” “当年，六皇子亲自上门，想拉拢本相，结果被本相言辞拒绝。如果当时接受了，叶氏绝没有今日这般地位。” 没错，如果当时叶相加入豫王阵营，平衡被瞬间打破，夏皇岂能容得下叶氏。 楚辰看人入木三分，他这回真的看走了眼。 叶相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一直在装无能，为的了是明哲保身。 楚辰发现面前的叶相有点亢奋，丞相之位马上就要没了，似乎此刻不吐不快。 叶相走到楚辰面前，低头呼了口气，问道：“殿下，老臣可否称呼您一声贤婿？” 楚辰点头，道：“自然可以，本宫这一生绝不辜负婉瑜。” 叶相拿出一封信交给楚辰，嘱咐道：“身为父亲，我愧对这位女人。请将这封信亲手交于婉瑜。老夫还有三句话，希望殿下铭记于心。” 楚辰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感觉像是临终遗言。 就如同短剧里的老套剧情，一说完这种话，就是要领盒饭了。 ------------ 第156章 这套路，太深了 楚辰临走前，叶相向楚辰交代了三句。 第一句：荆王失败已成定局，但东宫要小心，入穷巷的疯狗最会咬人。 第二句：豫王的势力远超乎楚辰的想象，现在还不是正面对抗的时候。豫王真正的势力存在于各大世家。 第三句：天宝一案，夏皇下了一步好棋，他掌控了大量官员的命脉。世上最无情的就是帝王，若谁威胁到了他的权利，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覆灭。 楚辰离开相府。 叶相承诺，三日内向朝廷提交辞呈。 一路上，楚辰总感觉心里不安。 于是骑马前往兵部，找兵部尚书徐绍元商议了一些事情。 只到傍晚十分，楚辰才返回了东宫。 楚辰找来叶婉瑜，与她共进晚膳。 吃完之后，楚辰将叶相的信亲手交给了叶婉瑜。 叶婉瑜看完信，眼含热泪。 楚辰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叶婉瑜将信交给楚辰，大部分内容都是一些父亲愧对女儿的话。 叶相的举动非常怪异，他不会无缘无故写这些。 叶婉瑜很是担心，问楚辰：“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辰如实回道：“父皇希望叶相辞去丞相一职。我去了相府，其实叶相已经做好了辞去丞相的准备。其实这样也好，远离权利旋涡，可保一家平安。” “可父亲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信？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叶婉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心叶府会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楚辰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冷静！一切有我。” 叶婉瑜这次平静了下来，楚辰的眼神让她感到了安心。 入夜时分，楚辰和夜莺换上了夜行衣，然后离开东宫。 趁着夜色，二人潜入相府，最后来到屋顶隐蔽了下来。 “嘻嘻。”夜莺忍不住发出了笑声：“记得上次和殿下过来，爬墙跟乌龟一样，这回利索了。” 楚辰靠在瓦砾上，望着星空：“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殿下，今晚为啥来啊？下面可没有姑娘洗澡，叫你偷窥。” “能说点好行吗？短视频反套路，说了你也不懂。” 以叶相当时的表情以及言语，再加上给叶婉瑜的那封信。 楚辰判断，叶相定然是知道命不久矣。 短视频的惯用套路，楚辰为了这老丈人，只能按反套路来。 救下叶府，找出幕后之人，顺便让叶婉瑜对自己的爱欲罢不能。 “一箭双雕。” 楚辰笑了笑，嘱咐夜莺两人各看守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后，夜莺叫醒了楚辰。 轮班制，这回夜莺睡觉，楚辰趴在屋顶看着。 来的时候，下方还有动静，有大量下人来回走到。 可此时，相府一片寂静，除了几个巡逻的护卫，相府所有人都已经入睡。 夜莺看着天空的皓月，对楚辰的判断表示怀疑：“殿下，我睡不着。晚上真的有杀手过来吗？” 楚辰信誓旦旦地回了句：“你可以不相信哥，但一定要相信套路。” “啥是套路啊，妹子不懂耶。” “一群苦逼写手，特定不变的处理事件的方式。” “殿下太有智慧，妹子不懂，睡了。” 夜莺闭上了眼睛，楚辰趴在屋顶，打起精神观察周围动向。 就这么，两人相互轮换，一直到了早晨，始终没有黑衣人前来血洗丞相府。 夜莺趴在屋顶，一脸的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问道：“殿下，你的套路呢？” 之前是如此的信誓旦旦，结果被所谓的“套路”打了脸。 楚辰顿感脸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谁，不按套路出牌。 从始至终，哪怕到现在这一刻，楚辰都认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下方的院子，叶相穿着一身整齐的官服，准备上朝。 楚辰一个飞身，从屋顶落下，站了叶相面前。 “殿……殿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一身夜行衣的楚辰，他的突然出现着实把叶相下了一跳。 “跟本宫走了。” “是。” 楚辰带着叶相去了一处无人的角落，楚辰当即问道：“告诉本宫，到底是谁要对叶府不利？” 叶相感到莫名其妙：“殿下在说什么，老臣听不懂。” “叶相昨天和本宫说的话，感觉像临终之言。还有给叶婉瑜的信，也像是临别之语。难道不是你觉察到了什么？” “因为殿下是老臣的贤婿，所以才说了那翻肺腑之言；婉瑜乃庶出，从小在叶家不受待见。一直以来老夫对这女儿有愧，所以才写了那封信。” “老家伙，当本宫是傻子吗？信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殿下错怪老臣了。昨天朝议之后，老臣料定殿下会来，所以提前写好了。” 叶相的解释无懈可击，可楚辰就是感觉被这老狐狸套路了。 在回东宫的路上，夜莺守了一晚上，顿感腹中饥饿。 于是二人来了路边摊，叫了两笼小笼包和两碗豆浆。 从离开相府到现在，夜莺一直似笑非笑。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崇拜殿下也有失算的一天。 “臭丫头，想笑就笑。” “哈哈。” 夜莺忍不住，把一直积攒的笑意发泄了出来。 这时，江怀义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坐到两人中间，问道：“何事这么好笑？” 夜莺把昨晚楚辰的糗事，向江怀义说了一遍。 江怀义听完，跟着笑了出来：“果然是这样。” 楚辰看着江怀义，很严肃地问道：“老师似乎知道什么学生不知道的东西。” 江怀义拿来一笼包子，结果被楚辰当场阻止。 无奈之下，江怀义把整个事件分析了一遍。 “昨天朝议，叶相故意往刀口上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陛下撤了他的丞相之职。” “荆王这条船要翻了，所以这老小子想尽快从船上下来。” “能在丞相之位待十年的人绝对不简单，也许叶相感觉到了危险，陛下、三皇子、六皇子都有可能。” “这才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赌你和叶婉瑜的关系。昨天你去了兵部，暗中调动了五城的军队，又亲自前来。” “不管那危险存不存在，东宫出面了，叶氏暂时是安全的。” 楚辰听完江怀义的分析，原来自己真的被叶相给套路了。 这套路够深，借助东宫的势力，为叶府装了个保险。 楚辰返回东宫，叶婉瑜一夜没睡。 见楚辰回来，她连忙上前询问：“我爹没事吧？” 楚辰发出苦笑：“我一直以为你爹是个笨蛋，原来笨蛋是我自己。” 这十年来，真正装疯卖傻的是叶丞相。 ------------ 第157章 燃烧弹 朝堂的水永远比你想的要深，楚辰又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这句的内涵。 叶相是有能力的，他只是一直在装，保持住一种平衡。 如何太没用，会遭到荆王的排挤，官位不保； 如果太有用，会遭到豫王的重点打击，小到丢官，大到灭门。 从始至终，他就是一条老泥鳅，抓不到，偶尔还会钻入泥里。 楚辰更清楚地看清楚官场现状。 有些官员是有能力的，只是不想显山露水，遭来祸端。 就比如刑部的崔浩然、赵正。 一两滴清水根本不可能把浑浊的水变清，想要改变，必须从源头入手。 五城都军中军军营。 霍无邪率三排第一个抵达，得到的奖励是休沐一天，每名战士有10两银子的奖励。 其次是李明轩的四排、萧景睿的而排。 最后一个抵达的是许星辰的一排。 此刻的一排对四排是恨之入骨，若不是李明轩搞小动过，不会如此丢人。 为了还清澡堂那几两银子，足足干了半天的脏活。 楚辰站在队伍前，命令道：“三排可以离开了，拿好你们的钱，记得明天早上准时归队。” “是！” 三排士气高昂，在霍无邪的带领下离开军营。 十两银子，足可以叫他们享受到，他想享受的一切。 楚辰继续命令：“二排、四排有萧景睿负责，带队继续训练。一排拿起你们的工兵铲，跟我走。” 许星辰对着一排喊道：“全体都有，向左转，起步走！” “唰！”的一声，一排士兵左转，迈步跟上楚辰。 每每经过李明轩跟前的时候，一排士兵都投来愤怒，外加鄙视的目光。 众人来到西北营区，这里比较荒芜，很少有骑兵过来训练。 楚辰命令道：“明天之前，挖两个长、宽二十米，高三米的大坑。挖完时候注水，水深二十厘米。” 许星辰不是很明白，喊道：“报告！” “说。” “挖这个有啥用？” 楚辰转身看着一排士兵：“你们不是喜欢洗澡吗？让你们洗个够！一群蠢货。” 说完，楚辰转身扬长而去。 他的话，叫一排的士兵更加憋屈。 “他大爷的，以为三排长是个好人，结果是一只狐狸！” “小人，下次对抗训练，看我们不揍死三排的人。” “对!……” 楚辰一走，一排的战士开始抱怨，疏放心中的憋屈。 “吵什么！？”许星辰走到队伍前，大声道：“从石虎山到中州，你们没吃人家的！” “认赌就要服输，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如果有气，就把气撒到干活上！” “是！” 一排的士兵拿出工兵铲，划分区域，开始挖坑作业。 中军营帐。 楚辰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在研制什么。 长乐公主带着薛小茹进入大帐。 她们一个是来送物资的，一个被楚辰叫来。 “大哥！” “姐夫。” 两位美女一同来到楚辰面前。 楚辰将一个苹果大小的圆布球展现在二人面前，笑道：“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长乐好奇一问：“什么？看样子不是吃的。” 楚辰点燃圆球头部的一根引线，然后扔到了远处的地面上。 没过了一会儿，突然“轰”的一声闷响。 圆球发生爆炸，并绽放出十分耀眼的白光，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爆炸过后，以全球为中心，周围两米范围还在燃烧，持续了将近十五秒的时间，最后才慢慢熄灭。 地面变成了一片焦土，冒着白烟，散发着热气。 薛小茹见识完之后，感到不屑：“姐夫，以为小妹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威力也不过如此。” 比起楚辰之前的发明创造，这效果在薛小茹眼里不算什么。 无非是火药，加入了些其他物品，最后造成燃烧。 可她忽略了重点，只在乎了爆炸的威力 “头发长，见识短。” 楚辰从桌上拿来配方设计纸，然后交给薛小茹，说道：“要的不是威力，而是燃烧的持续性。” 薛小茹心中一惊，刚才确实没注意到这一点。 全面积的燃烧，还持续这么久，根本不是火药能做得到的。 楚辰解释说明：“小巧、轻便、造价不高，拿这武器去烧敌方的粮食辎重、房屋、营帐，绝对是把利器。” 薛小茹看了下图纸，构造确实简单。 以火药为中心，作为炸点，二层、三层都注入了可燃物、助燃物。 当薛小茹看到那些配方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姐夫，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还说造价不高，你知道白糖在市场是什么价格吗？” “不就是白砂糖，你姐夫要搞，要多少有多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辰一脸的不屑。 以当时的技术，根本不知道如何有效地制造出白砂糖。 薛小茹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如果真能制出白糖，那我们就发财了！” 楚辰岂不知糖在当时社会的重要性，就算是近代，它也属于宝贵的战略物资。 商盟现在还处于初步阶段，大量生存白砂糖根本不现实，原材料就供给不上。 “明年吧，等几万亩土地种出甘蔗再说。当务之急，给我造出这些燃烧弹，十天内一千个。” “姐夫，可以不加糖不？” “你说呢？” 楚辰制造的燃烧弹，重点在于燃烧的持续性。 所以，当中的糖、棉、艾叶必不可少，这三者都具有黏性。 再混合其他的燃烧物，就达到了持续燃烧的效果。 攻打石虎山，这样的武器必不可少。 薛小茹接过订单，不再纠结唐的事情。 成本高不高和商盟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东宫出钱。 薛小茹离开营帐，长乐上前交代道：“大哥，你要的食材和一些物资已经运来了。那个……什么……” “长乐辛苦了，有私事吗？” “能不能给小妹提供些香水。” “找你婉瑜姐要去。” “她就给了我三瓶。” 长乐低头，支支吾吾：“我……我那些朋友都想要，钱不是问题。” 看来香水这东西还真是有利可图，皇宫催着要，就连世家、官家的小姐们也想要。 楚辰上前搂住长乐，眉开眼笑：“有，但还没生产出来。麻吉，想发财不？” 长乐顿感一股寒意，每次楚辰这口吻、这表情，就是要诓人了。 ------------ 第158章 九犬一獒 “大哥，你的眼神怪怪的，又要坑小妹了。” “什么话，大哥什么时候坑你了。” “上次的贷款，还有上上楚瑶的金银玉饰，还有上上上次……” “停！” 楚辰连忙叫停，然后说道：“都是小钱，大哥带你做大生意。白糖知道吧，比黄金都贵，大哥知道如何制作。” 长乐回想刚才，薛小茹提到了白糖。 如果楚辰真的能制作出来，确实要发大财。 于是，长乐问道：“大哥，要多少钱？” 楚辰回道：“二十万两。” 长乐瞪大双眼：“二十万！大哥，你把我这公主卖了，也不值二十万；两。” “不是有公主府吗，抵押给银号不就有了。” “大哥，你别玩了我。” “大哥真没玩你，是真的想带好麻吉一起发财。” 楚辰这回还真是诚心实意地想长乐入股。 商盟有钱，但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商业运作。 于是，楚辰拉夏皇下水，注入国有资产。 但资金还是不够，必须继续集资。 肥水不流外人田，无论哪一个项目都是一本万利。 找富商、世家集资违背初衷，他们本来就是被收财富的对象，怎么可能叫他们发财。 楚辰只能对皇室成员下手，集资足够多了银两，去南方大肆购买土地。 “父皇打算入股六百万，妹妹你怕什么。现在土地都是白菜价，等来年甘蔗成熟，还怕本钱收不回来。” “相信大哥，没错的……” 长乐自然是相信楚辰，他能研制出香水、高度酒这些东西，自然会制糖，就是平时被楚辰给讹怕了。 思虑再三，长乐同意入股，并去找其他皇室成员一起加入，除世家、官宦。 世家的财富从何而来，无法是土地、经商，以及朝廷开的方便之门。 楚辰就是要从土地、商业蚕食他们的财富，减少他们对朝廷的影响力。 次日，清晨，训练场。 连队列队集合，每名排长带着各自的排分成四个方队。 楚辰站在队列前，面前的士兵已经脱胎换骨。 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与从前大为不同。 是那一晚的战斗让他们产生蜕变，从一名新兵蜕变成真正的军人。 楚辰大声说道：“你们的成长出乎了我的预料，尤其是那一晚的战斗，堪称教科书式的特种阻击战。” “我不想过多地去夸耀，只想对你们说，那场战斗只不过是你们成为军人的起点。” “一名优秀的军人，就是在不断的战斗中，去积累经验、总结经验。这种经验，将会是你们未来战斗中的一把钢铁利器。” “胜不骄，败不馁，百折不挠的韧性，才是一名军人正确的心态与作风。” 楚辰呼了口气，淡淡地说道：“十天过后，徐尚书会亲自挂帅出征石虎山，我们将一同前去。不想死的，就给我往死了练。” 楚辰语气平和。这样的士兵，不需要他用激进的言辞去激发士气。 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大人的鼓励，特种兵不需要。 早上的四个小时，全连士兵进行各项军事格杀训练。 每一个技能，每一个动作，都要练上十遍、百遍、千遍。 记在脑中，刻在骨子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哈！” “哈！哈！” “……” 训练场上，战士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震耳的吼声。 那吼声，如同雷霆，振奋人心，同时带着满满的杀意。 出招之时，力量犹如山洪暴发，不可阻挡； 拳头之际，破空而出，仿佛能撕裂空气一般。 如此壮观的场景，宛如一首激昂的战歌，让人不由得热血沸腾。 远处的几百骑兵一同朝这边张望，他们的情绪似乎被这里的气势点燃。 陆泽看后发出暗叹，楚辰曾经说要用这个连对付两千骑兵，看来不是个笑话。 早上四个小时的军事技能训练结束。 楚辰就是要他们熟练的掌握，熟练到成为一种本能。 下午的训练是实战，就是将掌握的技能运用起来。 全连来到一排昨日挖好的大坑。 每个坑近两百平米，深三米，并注入了大量的水，成为了一片泥潭。 楚辰发出命令：“一排、四排进入左坑，二排、三排进右坑。没有规则，打到身边的人站不起为止。” “九犬一獒，最后就看你们谁是狗，谁是獒了。” 话音刚落，霍无邪喊道：“报告！规则需要改变。” 楚辰点点头，示意道：“你说。” 霍无邪说道：“四名排长必须除外，可以选择另一个场地展开对决。” 楚辰把这茬给忘了。 直接照本宣科，把现代军事训练的方法搬了过来，岂不知这里面还有怪物存在。 最后决定，除了四名排长其他全部进入坑中。 萧景睿对霍无邪，许星辰对李明轩，去别处对决。 规矩一样，打到对方站不起来为止。 “傻站着干嘛，挺尸啊，开始！” 楚辰一声令下，两个坑，四个排，大混战正式开始。 战斗刚一开始，便如狂风骤雨般进入了高潮。 场地中，拳与拳的碰撞声、士兵们的嘶吼声、泥泞中的挣扎声，交织成了一首激昂而残酷的乐章。 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热血与拼搏，每一个节奏都昭示着战斗的意志。 击打声、叫喊声、泥泞声相互交织，场面既热血、又残酷。 九犬一獒的训练，本身就代表着残酷。 一名士兵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身边的所以人；面对的也不是一个方向的攻击，而是四面八方。 一百五十多人，必须不断地战斗，直到战至力竭为止，而最后剩下只能是两人。 这是对力量、精神力、意志力的极限考验。 也只有这样，才能训练出部队的韧性，打造出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精锐之师。 楚辰躺在早已准备好的靠椅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 而就在这时，夜莺带着楚阳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 “这位皇子说要来看看他大哥的训练。” 楚辰看着楚阳，楚阳羞涩的点点头。 直到这一刻，楚阳的心境始终无法彻底放开，对周围的环境无法完全融入。 楚辰指着下方，说道：“这就是男人的游戏，喜欢吗？” 楚阳看着大坑里拼了命战斗的士兵，感受到的是热血与残酷。 “来大哥身边。” “哦。” 楚辰一脸微笑，楚阳来到了楚辰面前。 突然，楚辰抓住楚阳，用力一抛，直接将人扔进了大坑之中。 夜莺吓得瞪大双眼，嘴里念叨：“殿下，过分了。” ------------ 第159章 男人的游戏 “温室长大的孩子，没出息！男孩子就该从小接受磨炼，把痛苦当成习惯。” 楚辰对自己的疯狂举动做出了解释，好钢就是需要千锤百炼。 “我懒得得理你！” 夜莺对楚辰的举动十分生气，迅速跑到大坑边察看楚阳的情况。 他才十岁，而下面的就是一群饿狼。 楚阳从空中落下，身体重重地陷入了泥泞之中。 一个翻身，浑身被烂泥包裹，成了一个泥娃娃。 楚阳还没来得及去抱怨楚辰，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面前的士兵个个杀气腾腾，出拳、出脚都带着野性的力道。 他们散发出的战意，让楚阳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说一起战斗了。 这时，只听见“扑通”一声，一名战士被击倒在泥泞之中，身体刚好落在了楚阳跟前。 “你……你没事吧？” 楚阳发出关怀的问题，那战士眼中战意未消，瞪着楚阳：“哪来的野孩子？” 说完，爬起身子继续和身边的人战斗。 楚阳被那眼神吓得不轻，看着周围，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游戏？ 一瞬间，楚阳感觉一缕视线从他身上掠过。 于是抬头望去，见楚辰和夜莺正在大坑边俯视自己。 “臭小子，站起来，去战斗！” 楚辰发出震耳的吼叫，强大的气场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波动。 楚阳不敢直视楚辰，这样疯狂的场面他从未经历过，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周围的这些人强壮如牛，气势如虎，自己的小身板如何能承受这样的冲击。 一边的夜莺劝告楚辰：“殿下，他还是个孩子。” 楚辰转头瞅了一眼夜莺，问道：“你十岁的时候在干嘛？” 夜莺不再说话，她十岁的时候已经加入了暗卫，接受极为严格的训练。 楚辰再次看向楚阳，只说一句：“小子，你的母亲还在那破烂的院子里，天天吃泔水呢。” 楚阳听到这话，心头突然一紧。 自己的母妃此刻被打入冷宫，遭人奚落，承受苦难。 想要救出母妃，就必须强大，立下赫赫战功，最后以功赎罪，救母妃于苦海。 “啊——” 大坑内，楚阳突然发出撕心的叫声。 一个起身，朝着面前的一名士兵用头撞去。 楚阳顿感额头一阵剧痛，感觉撞到了墙上一般。 “哪来的熊孩子，一边玩去。” 那士兵像揪小鸡一样，揪起楚阳，跟着双手举起用力一扔，身体直接被扔出了坑外。 “哈哈。” 楚辰看后，哈哈一笑。 见楚阳落到地面，一个翻过后才停了下来。 没过一会，楚阳费劲力气从地上爬起，然后一个纵身再次跳入。 “不错，男人的意志就是这么摔倒出来的。” 楚辰感到满意，然后朝另一片区域走去。 右侧的一片空地，许星辰与李明轩的决定还在继续。 然而此时，李明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许星辰身上没有一点伤害。 这倒是出乎了楚辰的意料。 上次两人决斗，许星辰完全被李明轩碾压。 可这次…… “再来！” 李明轩再次冲了过去，与许星辰正面硬刚。 楚辰看到两人的差距。 一个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突破气道，一个借助了药物。 一个心中有怨气，一个一心还债。 就原本的实力而言，许星辰就高于李明轩。 但是李明轩用战术，许星辰未必是他的对手。 “原来是个傻子。” 楚辰看了一会儿后，带着夜莺离开，前往萧景睿与霍无邪的决斗场地。 刚一接近那片区域，一股气浪朝周围扩散开来。 楚辰惊奇地发现，这二人竟然打得难分伯仲。 激战之时，身体碰撞，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场。 夜莺看着这场战斗，发出惊叹“殿下，好激烈啊！这二人并不在一个境界，竟然打成平手。” 楚辰看到热血沸腾，两人并不是不相伯仲，而是霍无邪很好的运用战术，合理的分配气量。 避实就虚，出其不意。 萧景睿发起强攻，霍无邪就一边阻击，一边后退，逐步卸掉对方攻击的力道。 等对方攻击结束，霍无邪已经在撤退中做好了反攻准备。 来来往往，双方攻守转换极快，这才打成了不分上下的局面。 论战斗天赋，霍无邪定是在萧景睿之上。 而萧景睿强于霍无邪的是一份稳重。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强于霍无邪，所以稳扎稳打，无需冒险取巧，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看得我都手痒了。” 无论是坑里那群战士的战斗，还是另外两场，楚辰体内的热血燃了起来。 夜莺见楚辰眼中产生了战意，于是提议道：“殿下，要不我陪你练吧。” 楚辰一口答应：“好啊，但不许手下留情。” “才不会呢。可如果我赢了，殿下要答应一件事情。” “没问题。” 楚辰也不问什么事情，既然是夜莺想要的，不管有没有这场决斗，楚辰都会帮她做到。 两人去了另一处无人的地方，接着拉开距离，双方赤手空拳。 “殿下，我来了！” 夜莺一个飞身，化掌为刀，朝楚辰攻了过来。 楚辰握紧拳头，等夜莺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一拳砸向地面。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大量泥土如烟花散开，朝四面八方飞撒而去。 这一拳霸道无比，夜莺即刻停止进攻，双脚踩地，身体朝后方飞去。 楚辰身体一蹬，朝着夜莺横冲过来。 身形如一阵狂风，刚一接近，便挥拳砸向夜莺。 楚辰的拳头还没落下，身体顿感一阵酸麻。 夜莺身体一闪，突然消失在了楚辰面前。 “殿下，你输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楚辰试着做出抵抗，可身体由于酸麻变得迟缓。 “砰！”的一声，夜莺双手紧握，运足全身的气力，猛然砸向楚辰后背。 这一击势大力沉，夜莺小小的身躯，似有千斤之力。 楚辰身体被狠狠地砸向地面，全身的每处肌肉都能感到阵阵剧痛。 “可恶！” 不等楚辰起身，夜莺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手刀对准了楚辰的脖子。 夜莺得意笑道：“殿下，你输了。” 从开始到结束，楚辰只出了两招，时间不过几秒，结果却一败涂地。 ------------ 第160章 前往北境 楚辰运气，一个翻身。 夜莺无法承受楚辰这霸道之气，身体反被楚辰死死的压在他的身下。 “小丫头，你使诈！” 楚辰骑着夜莺身上，从身体一处穴位拔出一根银针。 夜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殿下又没说不能用暗器。兵不厌诈，殿下不会输不起吧。” 楚辰无话可说，本来就是一场练习，谁会真把它当成一场决斗。 夜莺继续解释：“我和殿下都是气玄上境，但气的量根本不在一个等级。殿下的气这么霸道，就把伤了我吗？” 楚辰起身，说道：“你的殿下输了，高兴了吧。”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取巧无可厚非，楚辰输得没有脾气。 可是，夜莺完全可以不用这种手段，以她的身手，两人战上百十回合不在话下。 她一心求胜，目的究竟为何？ 夜莺从地上站了起来，问楚辰：“殿下，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 楚辰点头，答应道：“当然，要我做什么？别太过分就行。” 夜莺一脸笑意：“今晚子时，营地外的树林，我等你。殿下，一定要过来。” 说完，夜莺转身离开。 最后的表情面带微笑，可眼中却蕴含着一种失落。 楚辰朝回走去，发现楚阳还在坑里，可夜莺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最后的表情，让楚辰感到些许不安。 “这丫头。” 楚辰继续躺在了靠椅上，沐浴着秋日的暖光。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暖色。 四名排长的战斗已经结束。 萧景睿、许星辰获得了胜利。 可坑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下面的士兵足足战斗了四个小时，现在剩下的还有三分之一。 九犬一獒的训练是残酷，但也有漏洞，不过训练效果极佳。 彼此都是战友，对战时是激烈，可不会下死手伤其对方。 即使被击倒了，或者体力不支倒下。 躺在泥坑里休息一下就可恢复，然后起身继续战斗。 所以，不可能存在最后的胜利者。 “训练结束！回去洗澡、吃饭、休息，晚上继续学习。” 楚辰一声令下，下方的战斗这才停止。 站立的士兵突然感觉元气被抽空了一般，一个个倒在了泥泞之中。 两个巨大的泥坑，最终因为楚辰的一句结束，没有一个能完好站立的。 这四个小时，四个排的战士几乎都处在极限战斗，体内没有一点气力存留。 在烂泥之中，楚辰发现楚阳坐在地上，喘着大气。 他的身体没怎么受到伤害，可体力和其他战士一样，基本已经耗尽。 由此可见，这一段时间，楚阳一直在努力。 晚饭时间，楚辰带着楚阳与战士们一同用餐。 众人这才知道，下午和他们一起战斗的是十五皇子。 “抱歉，下午没伤到小殿下吧？” “还有我，把小殿下扔了出去，对不起。” “……” 一些战士纷纷过来道歉。 楚辰不做表态，只是看着小十五。 楚阳放下碗筷，站了出来，开怀一笑道：“没事的，这里没有十五皇子，就把我当成你们的小弟吧。” 楚阳的回答换来一阵笑声，并没有太在意楚阳的身份。 毕竟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是大夏太子。 晚饭过后，楚辰带走了楚阳。 当是饭后散步，两人走在操场上。 楚辰说道：“你今天的表情大哥很满意。皇子只是一个身份，这身份可以给你带来荣耀，但有时候也是一把枷锁，明白大哥的意思吗？” 楚阳点头道：“明白！我就是我。” 在东宫的这几天，楚阳没有打开心扉，依旧处在内心封闭的状态。 经过下午的一番磨炼，他开始逐渐释怀，展露出了本我。 楚辰又问道：“喜欢军营吗？” 楚阳不假思索，回道：“喜欢！三年前，我看到九哥凯旋回朝，感觉特别的威武。当时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九哥？” “就是九皇兄。那段时间，他对我可好了，还教了我剑术。可是一个多月后，他又去北境了，一去就是三年。” 原来楚阳指的是九皇子楚曦。 记忆中，楚阳对楚曦的印象并不深。 他从小就离开了皇宫，从军后一直跟着镇北王，镇守北境十年有余。 楚曦是大夏真正的战神，守护着大夏北方的屏障。 夜莺也不知道去哪了，楚辰决定让楚阳留在军营，似乎军营更适合楚阳。 晚上，楚辰带着全连继续学习。 楚阳也参与其中，放下皇子的身份，很快与身边的战士们很快打成了一片。 子时，楚辰按照约定，前往营地外的树林。 “丫头，出来！” 月光从树梢穿过，周围的环境若隐若现。 楚辰叫了一声，夜莺却没有出现。 “丫头，出来！” 楚辰又叫了一声，他能感觉到夜莺的气息，她就在附近。 突然，一道身影从上方落下，夜莺飞到了楚辰面前。 没等楚辰开口，夜莺上前抱住楚辰，两人拥吻在了一起。 对楚辰的感情，在这一刻，夜莺毫不保留地去释放。 楚辰也回应了这份感情。 树林之中，两人紧紧相拥，热情四射。 片刻之后，夜莺松开了手，楚辰担心地问道：“丫头，你今天是怎么了？” 夜莺擦了嘴，抱怨道：“殿下晚上吃大蒜了。” “妹子，认真点好吗？哥哥漱口了。” “我要去北境。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 楚辰心中一振，来不及做出表情，直接问道：“去北境做什么？暗卫的任务？” 夜莺眼睛转了下，点头道：“嗯，任务。” “本宫不同意。” “凭啥？我卖你了！” “因为你撒谎！当暗卫这么多年，连撒谎的都不会，怎么放心你去啊。” “呼……殿下，我认真的，北境我非去不可。” 说着，夜莺拿出一张纸交给楚辰，说道：“殿下今天打架输了，要帮夜莺做一件事情。暗冥的情报很厉害，帮我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楚辰打开纸张，上面是一个人的资料，姓名、年龄、籍贯、入伍时间、退伍时间。 “张虎，他是谁，很重要吗？” “一个战场上残了退伍老兵。暗冥对退伍老兵一直都有扶持，希望殿下务必找到此人。”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楚辰体内蔓延，夜莺这是要查十五年前的旧事。 楚辰不知道十五年前北境发生了什么，可以夏皇、影圣对夜莺的愧疚不难推断，那是一件足矣影响大夏国本的大事件。 “殿下，保重！” “夜莺，……” 楚辰来不及叫住，夜莺已经转身飞去，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第161章 十五年前的战事 楚辰想把夜莺追回，可自己的轻功远不如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离去。 “傻丫头，一定要安全回来。” 大楚大兵压境，北境此时并不安宁，夜莺这一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楚辰只期盼她能平安归来。 次日清晨。 楚辰把早上的训练任务交给了萧景睿。 负重三十公斤，越野二十公里，然后继续强化各项军事技能。 交代完之后，楚辰先去了万宝阁，把张虎其人的资料交给暗冥，要求情报组织尽快查出此人的下落。 顺便查找十五年前，那场战事的所以资料。 完事之后，楚辰直接前往兵部。 此时，兵部尚书徐绍元还没有下朝，楚辰找来了当值官员。 要求找出陈虎的资料，以及十五年前，大夏与大楚的战事相关资料。 楚辰料定张虎此人的身份绝非一般，能牵扯镇北将军凌鹏远，至于也是新随或副将之类。 半个时辰过后，兵部官员将资料拿到楚辰面前，说道：“殿下，我们查了半天，并无张虎此人的记录。” “十五年前实在太过久远，如果是将官级别的，应该可以查到。既然没有只有两种可能：一，军中并无此人；二，职位太低。” “这是十五年前那场战事的卷宗，请殿下过目。” 楚辰拿过卷宗，说道：“辛苦了。徐尚书回来，让他即刻来见本宫。” “是，那卑职先告退了。” 那名官员行礼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楚辰打开卷宗，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览，洋洋洒洒也就一百来字。 十五年前，大楚举兵南下，围攻北境重镇大碗城。 镇北将军凌鹏远奉命，率领十万大军死守此城。 作战意图：吸引大楚主力部队，为其他大夏部队的调动争取时间。 守城十日，守军浴血奋战，没有让敌军越雷池一步，双方伤亡极大。 第十一日，大夏援军赶来增援，凌鹏远当机立断率部出城，前后夹击打破楚军。 大夏获得了战斗胜利，可血战十日，守军伤亡7万余人。 凌鹏远一怒之下，带着三万骑兵对败退的楚军展开追杀。 大部队路经坨峰岭，遭遇数倍楚军伏击，导致全军覆没。 凌鹏远将军带着十几骑成功突围。 朝廷问责，最终凌鹏远以死谢罪。 镇守大碗城的十万将士几乎全部陨落，大夏北部防线出现了松动。 雍王楚宏临危受命，重塑北境防线，统帅三军镇守北境至今。 楚辰看完卷轴，长长地呼了口气，内心波澜起伏。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尚书徐绍元下朝前来见楚辰。 “老臣参见殿下，……” “免了!老将军，你我之间都别来这套虚的。在外人面前，你我是君臣，私下本宫当您是前辈。” “老臣不敢，呵呵。” 徐绍元呵呵笑着，心里却暖暖的。 楚辰将手里的卷宗递给徐绍元。 徐绍元看后，问道：“殿下，为何突然关心起这十五年前的战事？” 楚辰回道：“凌鹏远将军有个女儿，是本宫十分重要的人，她现在跑去北境了，所以本宫担心。老将军如果知道什么，可否如实告知。” 徐绍元将卷宗收起，抱歉道：“当年老夫并不在北境，所以对此事知之甚少。殿下，您对这卷宗如何看？” 楚辰一声叹息，回道：“一场国战，碗城十万将士战死，区区几百个字怎么可能抒写的完。” “血战十日，伤亡七万，剩余三万已然是兵困马乏。疲惫之师，何以言勇，但凡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一名百战将军。” 徐绍元跟着叹息：“殿下，恕老臣无能无力。当年老臣在南疆平乱，与凌鹏远将军并无过多交际，所以帮不了你。” “理解。” 楚辰表示理解，卷轴写得十分粗略，那场战争有可能是一场禁忌。 夜莺身为暗卫，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可结果却要亲自前往北境，一探究竟。 楚辰离开兵部，返回军营。 他为夜莺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现在只期盼那丫头能安全回来，十五年前那件事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中军军营操场。 今天的训练与昨日的一样。 上午军事技能训练，熟练掌握各类技能，拳法、剑道、暗杀等。 下午体能，依旧是那两个大坑，对极限的一次次挑战。 晚上学习，让战士们了解热武器的知识，火药的原理与运用。 这样的训练坚持了五天，一直到第五天晚上的子时。 “咚！咚！咚！” “……” 战鼓突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紧急战备，全连迅速集结完毕。 萧景睿命所有排长、班长前往中军大帐，召开紧急作战会议。 “不好意思，我们最后的考核开始了。” 说着，萧景睿打开地图，放在一张四方桌上展示给众人，然后开始讲解 “军事演习，代号‘秋收’。我们属于红军，敌方属于蓝军。” “帝都以北三十里有座青要山，两千蓝军驻防与此。” “我们的任务是在三天内，烧毁蓝军的粮草，并执行斩首行动，摧毁蓝军的指挥中枢。”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攻，对方守。还有……” 萧景睿犹豫了下，说道：“这次演习，有十个意外死亡指标。这意味着，对方不会像上次一样，对我们手下留情。” 营帐里一片寂静，战争要面对敌人的死亡，也要面对自己的死亡。 之前那一次算不上演习，只能算一次野外拉练。 这一次，是楚辰早就设想的，并做了精心部署。 目的就是为了之后石虎山的战斗，他会将演习接近与实战。 两千精锐骑兵，又有楚辰亲自坐镇，绝不会像上次这么简单。 演习规则连队士兵已经了然于心，接近实战就意味着意外风险系数增加。 “这三个月，我们每天过着地狱一样的生活。没死在战场上，死在演习中，是不是挺冤的。” 李明轩发出了一句牢骚，霍无邪瞅了眼，用指头戳了下脑子。 暗示李明轩，楚辰提出死亡指标的背后用意。 萧景睿大声道：“好了！这次行动有我负责指挥，霍无邪负责参谋，全连四个排统一行动。物资装备都已经准备好，半个时辰后出发！” 全连干部同声道：“是！” 命令下达、发布，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一个连对抗两千骑兵，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行动。 完成之后，这支部队将进入到一个崭新的阶段。 ------------ 第162章 军演：红蓝对抗 “大爷的，又跑，营地不是有马吗？” “看来这几天被许星辰打出一肚子怨气。” 部队行军一路向北，李明轩确实被霍无邪说中，被许星辰打的一肚子怨气。 每天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气的是，明明有实力打赢，非要硬钢。 霍无邪是为李明轩好，明刀名枪的对战，对提升李明轩的实力有帮助。 “对了。”李明轩边跑边问道：“刚才在营帐，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霍无邪解释道：“意外死亡指标，无非是想我们无限接近实战。我们学习的时候，那家伙一再强调，演习不是演戏。” “那家伙，你对他还是心存芥蒂。” “滚！跑你的步吧。” 到现在，霍无邪还不知道他母亲和楚辰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血煞盟出手。 部队连夜向青要山方向行军。 清晨时分，连队在一处村子落脚。 演习规定，青要山范围属于敌占区，山上部队只能在这一区域展开攻击。 也就是说，青要山以外的区域，蓝军不会发起主动攻击。 经过一夜行军，萧景睿租下了几间民房，让部队做短暂的休息。然后找来其他三名排长，制定作战计划。 在一间房屋内，萧景睿在一张四方桌前，说道：“先让霍无邪说下他的计划，我们在群策群力。” 霍无邪接话道：“知己知彼，还是老规矩，先侦察。我们总得知道目标位置在哪吧。” 许星辰说道：“我们和那些骑兵相处了这么久，彼此认识，所以侦察只能在晚上进行。” 李明轩接许星辰的话：“不认识，这是演习的规定。青要山区域很大，里面也有村庄，而附近的村庄经常有百姓上去砍柴、打猎。” 霍无邪决定：“就派出一个班化妆百姓，两人一组，对山里进行侦察。” “报告！”，霍无邪话音刚落，屋外一名战士走了进来。 “什么事？” “抓了个小奸细。” 那士兵带着楚阳走进屋内。 萧景睿上前，笑呵呵道：“小殿下怎么来了，衣服哪来的，还这么合身？” 楚阳穿着一身迷彩服，一双军靴，脸色还涂了迷彩。 这装扮，众人看后都感到惊讶。 楚阳大胆说道：“长乐可是我皇姐，她特意给我定做的。昨晚你们出发，我就跟在你们的后面。景睿哥，让我参加你们的行动吧？” 萧景睿看了下其他三名排长，他们并没有什么意义、 再有，楚辰有心培养楚阳，于是萧景睿同意道：“好，你现在是我们的一员，一切听指挥。” “是！” “去睡觉。” “是！” 楚阳立正，敬礼，然后转身小跑离开了房间。 霍无邪上前，对萧景睿说道：“这家伙可以利用。我们个个五大三粗，很容易暴露，小孩就不一样了。搞不好，会有意外收获。” “你是魔鬼吗？注意用词。” 萧景睿还是同意了霍无邪的提议，让楚阳去侦察山里的情况。 早饭过后，大部队继续休息，尽快恢复体力。 有一个班前往侦察。 二人一组，化妆成百姓，进山砍柴、打猎。 从山体各个方位渗透，任务查明蓝军主力的位置。 楚阳跟随村里真正的百姓进山，任务探明山里的各条道路。 这次演习，楚辰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把一切因素都已经设想好。 其中就有伪装的物品，如百姓的各类衣服、头套、工具等。 村庄离青要山不远，正好有一家人要进山拿一些山货。 楚阳就跟随了这一家人，坐驴车混入大山。 父亲赶车，母亲和小女儿坐在木板车上，楚阳此时的身份是他们的儿子。 那母亲看着腼腆的楚阳，好奇地问了句：“这娃子长得真俊儿，你们这些人是干啥？” 楚阳摇了摇头，那母亲笑了笑不再多问。 一边的小女孩一脸稚嫩，她望着楚阳问道：“小哥哥，你们是从帝都来的吗？” 楚阳点点头，小女孩又问：“帝都很大吗？他们说帝都有很多人、很大房子、很多好吃的。真的吗？” 楚阳又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块饼干给小女孩：“给你，很好吃的。” 小女孩拿过饼干吃了一口，又脆又香：“真好吃，谢谢小哥哥。” “不谢。” 楚阳微微一笑，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家庭之中。 进山入口，蓝军在此设置了路卡，盘查进山的百姓。 楚阳连忙坐到了那母亲的身边，那母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安慰道：“别怕。” 路卡的士兵上前查看了下，询问之后很快放行。 正如霍无邪所言，孩子是最后的伪装。 驴车进入山中，在两山之间的道路上行驶。 楚阳将周围的环境一一记入脑中，山势、树林、河流…… 一个时辰后，驴车进入了一处山坳。 群山环抱，山坳地势平坦，一个村庄座落其中，周边全是田地。 “终于到了，驾！” 前方的父亲喊了一句，驴车朝着村庄方向快速行去。 从外面看去，村庄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可一进入村内，赶车的父亲惊呼道：“村子这么来了这么多陌生人？” 楚阳立马意识不对，周围的很多人全是军人。 他们百姓装扮，行走于街上，实则是巡逻。 进村没多久，车上的人就被拦住，进行了仔细盘缠。 “娘，我怕。” 楚阳钻入了那母亲怀中，那母亲很识趣地抱住，安慰道：“没事的。” 前面的父亲说明了来意，他们是进山收山货的。 因为地利原因，山里的很多东西运不出去。 因而就有很多人进山收货，然后运往外面的镇子或县城进行贩卖，赚取差价。 巡查的人看了下，车上只有一名女人和两名孩子，于是不再多问，直接放行。 驴车进入内村，最后来到一处院落前停下。 前面的父亲嘱咐道：“你们下车，去表舅家玩，我和你娘去收货。记住要乖，不要乱跑。” “爹，小花知道了，我们会乖的。” 小女孩稚嫩地回应了父亲，然后牵着楚阳下车。 驴车继续前行，前往村子各处收取山货。 “小哥哥，我们进去吧，表舅家的人很好的。” 小女孩叫了一句，楚阳没有回应，而是看着眼前的村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兴奋。 运气爆棚，蓝军伪装够深，搞不好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 第163章 蓝军指挥部就在眼前 “小哥哥，你怎么了？我们进去吧。” “哦。” 楚阳回过神，跟着小花进入院内。 院中，一名中年妇人正在喂鸡，边上有五六个小孩正在玩耍。 那些小孩年纪大的有来岁，小五六岁。 “小舅妈，小花来了。” “小花来了，和他们一起玩吧。” 那妇人十分客气，也十分随意。 这几个孩子除了这家人的两个，其余的都是邻居家的。 父母要去山上干农活，所以将孩子寄放在这里，小花就是如此。 一名大男孩上前，问道：“小花，他是谁。” 小花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楚阳大方回道：“我叫林光，是小花的朋友，来自帝都。家里是做生意的，来山下附近村镇收山货，听说山里好玩，所以就过来了。” 楚阳的话叫院子里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帝都那可是大夏最繁华的都城，别说身份，就来从来的地方而言，这人就要高人一等。 那妇人连忙上前，客气道：“原来是从帝都来的小公子啊，来来来坐。这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好招呼的，想吃点什么？” 楚阳礼貌道：“不用了，谢谢。我就是好奇，想来山里看看。” “这样啊。小虎，好好陪这位小公子玩，要有礼貌。” “好的，娘。” 楚阳看到了山里人的朴实，对他们贫困的生活，以及低微的身份并不排斥。 身份高贵又如何，在皇宫里，身为皇子还不是照样被那些勋贵的孩子欺负。 楚阳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零食，然后分给了所有孩子。 见他们脸上脏兮兮的，于是拿起泥巴涂在脸上，成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不用片刻功夫，楚阳就和这些孩子打成一片。 楚阳走到那妇人面前，礼貌问道：“阿姨，我可以出去玩吗？” 那妇人犹豫了下，担心道：“还是不要了吧，村子来了很多陌生人。虽然他们对村人很客气，但毕竟都是外来的。” “没事的，他们都是好人。” “这……那好吧。不要出村子，中午前一定要回来。” “谢谢阿姨。” 那妇人见楚阳十分礼貌，也十分懂事。 于是叫小虎带楚阳去村子逛逛。 小花答应父亲，留在了院中。 来到院子外的大路上，小虎问道：“你想去哪里玩，我从小在村子长大，每个地方都很熟。” 楚阳看了下周围，回道：“每个地方都想去，可以吗？” “城里人就是城里人，什么都好奇。” 随即，小虎带着楚阳在村子里四处闲逛。 一路上，楚阳向小虎说了不少帝都的事情，两人有说有笑，很快无话不谈。 与此同时，楚阳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路口、房屋，一些住着原村民，一些被蓝军征用。 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小虎还真履行了承诺，带着楚阳走了每条街，经过了各个屋子。 楚阳发现，没有一匹战马。 蓝军出村进村全部步行，他们的行为方式和村人无异。 “难道是怕我们的侦察兵？” 楚阳嘴里念叨了一句，小虎一愣：“你说什么，什么是侦察兵？” “没……没什么？” “感觉你很奇怪。说是出来玩的，结果到处东张西望。”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道路前方一队人走了过来。 楚阳一眼发现带头的是楚辰，于是转身随便进入了一家农院。 “你没事吧？” “没事。” 小虎跟进院子，楚阳嘴里说没事，可心里慌张。 楚辰的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而他的出现证明蓝军的指挥部就在这村子。 “小虎，帮我一个忙。” “你说。” 楚阳拜托道：“你能不能跟上刚才过来的那群人，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小虎没有多问，一口答应。 通过门缝，见楚辰带着一队人经过。 过了一会儿小虎离开了院子，无所事事的跟在了楚辰后面。 楚阳一个人离开，然后返回之前的院子。 妇人见小虎一个人回来，上前问道：“小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小虎呢？” 楚辰回道：“他……他有事，马上就回来。” “这孩子！” “阿姨，您别怪他，他对我可好了，带了我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 妇人刚露出的怒色，因为楚阳的话眉头渐渐松开。 过了一刻钟，小虎从外面回来。 然后告诉楚阳，楚辰最后的落脚点在村里的祠堂。 楚阳对小虎内心感激，问了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让你跟着他们。” 小虎笑道：“问啥，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让我去做，我就去做。” “谢谢。” “真想谢我，下次我去帝都，你也要带我出去玩。” 楚阳一口答应，现在已经知道了楚辰的落脚点，必须尽快把情报带回去。 剩下的时间，楚阳安安静静的留在了院子里。 一直到那对夫妻收完了山货，在这家人吃过了午饭，然后驾着驴车朝山下而去。 “小虎，你怎么了？” 那妇人上前询问，小虎送走了楚阳后回到院中，表情有异样。 小虎手里拿着一块精致的玉佩，回道：“这是他送我的，说拿着这东西，去帝都一个叫东宫的地方就能找到他。” “东……东宫！” 妇人听后，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楚阳回到村子已是傍晚，他第一时间将情报汇报给了萧景睿。 “你小子！” 萧景睿兴奋地摸了摸楚阳的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楚辰会把指挥部隐藏在村子里。 蓝军藏于百姓之中，侦察小队根本就查不到，楚阳算是立了一次大功。 而此时，侦察班也已经陆续返回村子。 将所有情报综合，蓝军的指挥部就在那个村子中，兵力大概在三百左右。 以村子为中心，周围有四个据点互成防御态势，每个据点有四百多人。 而粮食就藏匿在这四个据点当中。 吃过晚饭，萧景睿再次召开作战会议。 根据今天侦察得到的情报，绘制出了一张作战地图。 “S”点，为蓝军的指挥部。 其余五个点，用数字标示。 萧景睿看完之后，嘴里念叨一句：“这布防，很像石虎山那群匪徒的分布。” 霍无邪有一样的感觉，由此可见楚辰的良苦用心。 “这一仗，我们必须得胜！” 三个月的训练很快就要结束，最后用胜利画下一个圆满的句点。 ------------ 第164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演习，从实战出发。 楚辰为这次演习做足了功夫，以石虎山为模型展开部署。 任务：烧毁蓝军粮食，袭击蓝军指挥部，斩首对方指挥官。 房间内。 四名排长，连同四名副排长一同看向桌上的地图。 群策群力，思考晚上的作战方案，最后有霍无邪拟定出完整的计划。 霍无邪率先说明：“无论我们制定什么样的方案，有一条是必须的。袭击蓝军指挥部的任务，斩首楚辰必须有萧排长带队负责。” 意图很明显，能击败楚辰的只有萧景睿，霍无邪顶多和楚辰打个平手。 不过，斩首楚辰，这话听得别扭，可霍无邪说的却是事实。 如此以来，大致作战计划的方向就有了。 排除掉萧景睿，剩余部队全力袭击那四处营地。 一名副排长说道：“问题是，我们知道了他们的位置，却不知道对方粮食存放何处。” 萧景睿说出了自己的方案：“我负责袭击蓝军指挥部，没有问题。你们可以集中对付一处营地，然后一逐个消灭。” 这个方案不失为稳重，以连队的主力，袭击一处营地，成功率极高。 可霍无邪表示反对。攻击一处自然会打草惊蛇，对后面的攻击十分不利，而整个势态也将失控。 李明轩忍不住，笑道：“既然集中不行，不如同时攻击。对方一个据点也就三百多人，我方一个排三十多人，一打十，优势在我。” 众人听完一笑回应，把李明轩的方案当成了一个笑话。 霍无邪却不认为这是个笑话。 敌明我暗，夜间环境又有利于攻击一方，三十多人偷袭三百多人，完全有可能的实现。 因为双方士兵的战力，不在一个档次。 在场的人只在意了人数，却忽略了战术。 之前的那场血战，不就是面对数倍敌人，利用战术成功歼灭了对方。 霍无邪思考了下，问萧景睿：“我们是不是准备了蓝军的装备？” 萧景睿点头，回道：“有，这次准备非常充分。” 白天的侦察显示，那四个据点以营地的方式坐落各处，而粮食就藏在某个营帐之中。 霍无邪似乎有了想法，略带兴致说道：“有了！晚上的行动代号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于是，根据李明轩刚才说的方案为基础，霍无邪制定出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 把行动时间，定在寅时。 蓝军指挥部。 楚辰看着自己绘制的作战地图，对身边的陆泽说道：“今天，红军的侦察兵已经渗透，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全部暴露。” 陆泽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各部在营地周围派出了大量斥候。还有，我们在村子里，士兵全部化妆成百姓，更不可能被发现。” 楚辰有点得意：“你太小看我的兵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红军晚上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展开攻击？” 白天，虽然楚阳十分机敏，可楚辰还是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叫楚辰惊讶之余，也颇感欣慰。 根据演习规则，楚辰必须装作不认识，以及排除掉蓝军指挥部被红军发现，不然就是作弊。 一切为实战出发，一切为攻打石虎山做准备。 楚辰把自己换位成了黑曼巴，所以在战略部署上需全力以赴，还有排除掉主观的因素。 楚辰问道：“人在什么时候最疲惫，精神最为松懈？” 陆泽想了下，回道：“应该是天亮之前的寅时。” “没错，就是寅时。” 红军的攻击时间设定在子时至寅时，至于攻击方式，楚辰还无法判定。 “霍无邪。” 楚辰嘴里微微念叨，红军制定作战计划的人定是霍无邪。 论谋略、战术、布局，霍无邪不在楚辰之下。 因而，楚辰对霍无邪的部署无法做出有效判断。 从战争博弈论的角度去分析对方指挥官的意图，等同于赌博。 哪怕是很小的概率，在战场上都有可能出现。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楚辰思虑再三，重新对各部进行部署。 无论对方如何攻击，是否成功，把握住主动权就可以。 蓝军所在村庄。 霍无邪的作战计划制定完毕，并对连队进行重新配置。 以十二人为作战小组，两个作战小组为一个攻击方队。 全连分十四个作战小组，七个攻击方队。 萧景率领一个方队，攻击蓝军指挥部。 四个方队，由许星辰、李明轩、二排副排长、三排副排长带来，分别攻击蓝军四个据点。 剩余两个方队有霍无邪指挥，作为辅助部队。 部队天黑后集合，休息一个时辰后出发。 直到最后一刻，萧景睿对霍无邪的战术并无异议，只是兵力分配保留了意见。 辅助部队占据了四个作战分队，占据全连四分之一的战力。 而霍无邪的解释是，他套用了楚辰的话，战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这四个作战分队的初始任务是保证其他部队的攻击。 如果战局突变，这支队伍可以作为奇兵，出其不意。 亥时，部队装备完毕，准时朝青要山出发。 萧景睿的方队为先头部队，许星辰、李明轩四个方队为中路，霍无邪所率的辅助部队断后。 各个部队避开道路，按照白天侦察路线渗透山中。 于子时之前，到达预先设定的指定位置待命。 所有部队等待最后的命令，同时发起总攻。 萧景睿所部率先抵达，在山脚下隐蔽，离村子也不过五百米的距离。 “景睿哥，我们带着点人够吗？” 攻击蓝军指挥部的行动，萧景睿带上了楚阳。 楚阳了解村里的情况，里面至少三百多人，而他们只带了二十人。 萧景睿并不担心自己的人数，而是担心许星辰他们兵力不足。 只要楚辰在这村里，两人战斗起来，任何兵力都是多余。 萧景睿嘱咐楚阳：“小殿下，如果等下打起，你和其他人有多远走多远，把自己保护好。” 楚辰气玄上境，拥有无与伦比的霸道之气，气的存量十分惊人。 萧景睿气元中境，虽然境界在楚辰之上，也未必能轻松战胜楚辰。 两股力量相撞，必然是惊天动地。 无论周围有多少人，都无法触碰这二人的战斗。 ------------ 第165章 奇兵，计中计 蓝军四个营地外围，红军四个攻击小组到达指定位置，等待最后的总攻时间。 营地外一片漆黑，却隐藏着肃杀的气息，几十双目光一直盯着。 营地内，各处都有火光将营地的情况彻底暴露。 三十六座营帐，六支巡逻小队，一支小队十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在这时，远处有微弱的火光传来。 “行动！” 许星辰负责蓝军东部的营区，看到火光的信号后，即刻带队行动。 攻击的行动计划霍无邪已经制定。 两个作战小队兵分两路，许星辰带一路负责主攻，另一队辅攻，任务烧火营区里的所有营帐。 许星辰带着小队隐蔽前行，利索地干掉了外围的两名岗哨。 “你两已经死了，不许出声。” 许星辰对两哨兵发出警告，在接近二十米左右，带着队匍匐前行。 最后，十二人隐蔽在一处营帐后面。 “嘶。”的一声，许星辰用刀子划开一个口子，透过分析朝里张望。 “空的，怎么回事？” 三百多人的营地，这处营帐里竟然是空的。 许星辰感到了不安，这和之前的预想不一致，只能判断这处营帐的士兵正在巡逻。 就在这时，远处山间火光冲天，其他方向的攻击队伍展开攻击。 “攻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许星辰发出了攻击命令。 十二人拿出弓弩，弩箭箭头经过特殊处理，被棉布包裹，并浸泡过桐油。 箭头同时被点燃，对准远处的营帐射去。 三轮齐射，十二座营帐被点燃。 营地里的巡逻不得迅速朝这边赶来，最先到达两对巡逻兵找到了许星辰十二人的伏击。 双方武器上都包裹着黑布，黑布上涂有白粉，凡是身体被击中者，必须退出演习。 许星辰奋勇上前，两斩五人，身后的战士不甘示弱，面对一对一，或一对二的局面，完全占据上风。 营地其他巡逻的士兵蜂拥赶来，正要准备加入战局的时候，另一侧营帐燃起的熊熊烈火。 另一侧，一队蓝军士兵四处分散，在混乱之中四处放火。 没会一会功夫，营地火光冲天，陷入一片火海。 可是，那些营帐之中，没有一个蓝军士兵出来。 “情况不对，撤！” 许星辰这次意识到中计了，这处营地只有这些零散的巡逻兵。 主力在暗处，就等着他们出现。 可是此时，许星辰发现得太晚。 远处大量的马蹄声从东侧传来，许星辰喊道：“全体向西撤，速度！” 营地已然是火光通天，许星辰带着部队穿过火海，疯狂地朝西撤离。 后方骑兵紧追不舍。 “唰唰唰” 大量箭矢从后方射来，如雨点般落下。 …… 面对几百骑兵的突袭，二十几人毫无胜算。 逃至山脚，许星辰带队上山，狼狈之极。 清点人数，最后只剩下了六人，另一只攻小队不明去向。 “霍无邪，这就是你布置的战术！” 许星辰发了一句牢骚。 原先计划，一支队伍主攻，制造混乱。 另一支队伍伪装成蓝军，混入蓝军队伍，寻找粮草进行烧毁。 而霍无邪带着四个作战小队负责外围，狙击援军，让行动的部队顺利行动。 可结果，霍无邪不但判断失误，连蓝军的援军都没有阻挡。 这次造成了攻击队伍一半的战损。 另三个营地的情况如出一辙，进攻了空的营地，并遭到蓝军骑兵主力突袭。 至于伤亡，都各有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行动失败，四处被蓝军追杀，狼狈至极。 而霍无邪的队伍像消失了一样。 另一处营地，李明轩的部队一样遭到骑兵突袭，他的突围方式和许星辰不同。 利用混乱、火光，先和另一只部队汇合，将战力凝结。 最后夺马，脱离战场。 李明轩见后方没有追兵，带着剩余部队折返，迂回到蓝军骑兵后方。 最后，在一处较窄的道路停下。 “分散两边，隐蔽伏击。最后的命令，东方没有火光升起，战死最后一人也不许撤退！” 二十四人的队伍，最后只剩十六。 队伍一分为二，朝两侧散开。 直到这一刻，李明轩愿意相信自己的兄弟，不来增援必有他原因。 而那些前来增援的骑兵会成为他的威胁。 东部一处山坳。 此处地势平坦，周围山与山之间的道路较为宽阔，足够骑兵畅行。 霍无邪带着四个战斗小队来到附近，前方一片漆黑。 然而这里，是之前蓝军骑兵赶去增援的起始点。 增援的骑兵经过，霍无邪没有阻击。 因为增援骑兵的数量异常，于是根据他们来的方向到了此处。 “一队、二队主攻，三队、死队从两侧掩护，行动！” 不管前方是什么，霍无邪直接发起突袭，骑兵的机动性不可能给他时间。 四个分队快速朝前突袭，成为一支蓝军意想不到的奇兵。 “什么人！？” 外围蓝军的哨兵立马发现这支突袭队伍。 不等他们有进步反应，一个人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 两技手刀直接将其打晕。 “抱歉了。” 解决两名哨兵，霍无邪带着队伍继续隐蔽快速行进。 没一会儿，二十座营帐赫然在目。 “冲啊！” 在三十米距离，已然是可视范围，霍无邪直接冲锋。 “弓弩手准备！” 前方，一百二名蓝军骑兵临阵以待，弓弩手将弩箭对准前方。 还没有等对方展开进步行动，一道强劲气斩从空中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大量土花拔地而起，完全挡住了蓝军射手的视线。 “唰唰唰” “……” 前方一阵箭雨射来，进行无差别打击。 霍无邪身形如闪电一般，冲进了蓝军阵营。 一阵厮杀，蓝军阵脚大乱。 后续部队立即跟进，突破中路。 两侧掩护，箭矢不断朝蓝军两翼落下，一次减轻攻击部队的压力。 “速战速决！注意演习规则，中箭、中刀的即刻退出！” 霍无邪大喊，攻击部队行动迅猛，攻击如风卷残云，蓝军毫无招架之力。 可在战斗中，有人明明已经阵亡，或者站着，或以为别不知，继续战斗。 这使得攻击一方行动受阻，增长了战斗的时间。 四个方向的援军很快就会赶来，一旦赶到，霍无邪的整个计划就宣告失败。 ------------ 第166章 埋伏 有一，就会有二、有三…… 蓝军，不按规矩的人越来越多。 对军人而言，战败是一种耻辱。 身后就是粮草，一旦被点燃，就宣告蓝军的失败。 本身，这些蓝军士兵对演戏就没有实质性的概念。 黑暗混乱之中，又没人看到，于是就这么着装傻充愣。 只要主力部队及时赶回，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浑蛋！扔掉武器，把他们全部干倒！” 霍无邪彻底恼火，把一场演习，变成了一场肉搏、实战。 两方人马彻底扭打在了一起，犬牙交错，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 蓝军兵力占优，可战局一边倒地偏向红军，甚至呈现碾压。 这些红军士兵个个跟狼一样，他们每天都在那大泥坑里，经受着极端的肉搏战。 再加上一名气玄上境的霍无邪，不到十分钟，战斗以红军的胜利告终。 一百多名蓝军不是被打晕，就是被干翻在地，无法战斗。 战斗结束后，霍无邪迅速带着五十来人散开，将这一区域的营帐全部点燃。 营帐里面正是蓝军的粮草，随着大量火焰的燃起，红军的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 时间回到总攻发起之前的一刻钟。 村子外围，萧景睿部。 袭击蓝军指挥部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与其他部队的攻击战术有所不同，所以如何攻击有萧景睿根据情况制定。 萧景睿临时制定战术，把原本特战行动改为暗杀。 人多只会暴露目标，面对十倍的敌人，也只会徒增不必要的伤亡。 于是，命两个作战分队封锁四处道路，切断蓝军指挥部与其他们部队的所以通信。 萧景睿独自一人潜入村中，一路避开巡逻兵，以气元中境的能力，几乎是畅行无阻。 最终，萧景睿渗透到蓝军指挥部所在的祠堂。 经过一番探查，始终找不到楚辰。 出了几名卫兵，就连陆泽等其他几名军官都没有。 萧景睿飞上屋顶，望着一片漆黑的村子。 索然无措，不知如何找寻楚辰。 这就在这时，远处火光冲天，其他部队已经展开了攻击。 没过多久，祠堂的大门被人打开。 一名穿着迷彩服、画着迷彩装的男子带着一队人进入大院。 昏暗之中，萧景睿认出了陆泽，那穿着迷彩装的必然是楚辰。 随即一个飞身，萧景睿从空中落下。 只有找到目标楚辰，即使周围有再多的人，都可视若无睹。 “找到你了，蓝军指挥官。” 萧景睿拔出长剑，对准楚辰，表情有点得意。 陆泽呵呵一笑：“萧排长，你确定。” 萧景睿惊讶地发现，那穿着迷彩装的男子并非楚辰，只是身形极为相似。 陆泽发出信号，突然从各处暗门、暗道出现大量伏兵。 不到片刻功夫，一百多人将萧景睿团团围住，每名士兵都手持弓弩。 萧景睿笑了声，不动声色道：“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我这是不是叫中计了。” 陆泽回道：“不是你中计了，而是你们中计了。” “什么意思？” “殿下早就料到，你们你们会同时攻击那四处营地。可惜是粮草不在那里，甚至连兵都没几个。只要你们敢出手，必然会遭到主力骑兵攻击。” 萧景睿笑意全无。 这些伏兵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连队的其他人…… 此刻，萧景睿终于明白霍无邪的兵力部署。 战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战场形势随时都会发生变化，所以霍无邪存了一支奇兵。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支骑兵身上。 萧景睿对陆泽言道：“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楚辰呢，不会是预料到我来，怕得躲起了吧？身为大夏太子，还真是没出息。” 陆泽嗤嗤一笑：“你觉得这样的激将法对他有用吗？觉得有用，请继续。” “你……” “你一个人过来，判断是正确的，过多人过来只会徒增伤亡。” 萧景睿已经被重重包围，可是陆泽却迟迟没有下令攻击，而是在这里废话。 似乎，对方是有意在拖延时间。 萧景睿隐约感觉到了一股不安，毕竟他面对的是楚辰。 就在这时，萧景睿灵敏的听觉听到了“嘶嘶”的声音，那声音是从地下发出。 “不好！” 萧景睿一个纵身飞入空中。 “轰！”的一声巨响。 院子中央的地面突然发生爆炸。 大量尘土喷涌而上，隐约之间，尘土推着一张巨大的绳网。 “射！” 陆泽一声令下，周围几十名士兵一同将弩箭射出。 几十支弩箭一同射向空中，而下方的绳网直逼而来，瞬间将萧景睿逼入绝境。 “啊——” 萧景睿从空中发出一声怒吼，一股强大的气浪从身体喷射而出。 箭矢还没有靠近，就已经在空中落下。 下方上冲的尘土在空中散开朝两旁飞去，而那张巨大的绳网，随着下冲的气浪坠入地面。 萧景睿稳稳落到地面，周围众人眼瞪溜圆，甚至一些士兵全身颤抖。 陆泽发出惊呼：“我的天啊，怪不得殿下说你是只怪物。” 可是那突然的爆发却消耗了萧景睿不少的气力。 见萧景睿用力挥剑，对周围众人说道：“我手里的剑没有经过处理，如果不想受伤，退一边去。” 这话一出，萧景睿手里的剑寒气逼人，上百士兵不敢上前。 楚辰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消耗萧景睿的气力，这一点已经被他看出。 “身为大夏储君，难道就不敢与我一战吗？” “上一次你我战斗，我手下留情。这一次本想与你堂堂正正一战，可你却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就不怕被众人鄙视吗？” “楚辰，出来！” 萧景睿发出攻心之语，逼迫楚辰现身。 陆泽见状，大声道：“这是战争，不是江湖比试，何来堂堂正正一说！此刻，我们军力还在，如果主帅被暗杀，群龙无首，就意味着整场战争的失败。” “我们是军人，不是江湖侠士。一场战争的失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们比谁都清楚。” “众将士听令！” 陆泽话音刚落，众士兵同声喊道：“在！” 一时间，全军士气大振。 “保护太子，不惜一切代价，将敌方此刻斩杀！” “是！” 士气直接到达了沸点。 萧景睿小看了眼前的这群士兵，也小看了楚辰。 陆泽说得没错，他们是军人，胜利、荣誉高于一切！ ------------ 第167章 战争只有胜败，不存在卑鄙 萧景睿将剑收起，这剑是对付楚辰的，而不是对付这些大夏士兵。 不久之后，他们将一同前往石虎山，是将同生共死的战友。 陆泽对萧景睿的做法感到敬佩，于是将一把特使的剑扔给了萧景睿。 “这是殿下给你准备的，他知道你不会对我们真正出手。” “他想得还真周到。来吧！” 萧景睿接过了剑环视众人，一股强劲的战意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陆泽发出命令：“满足他，上！” 十几名士兵拿着马刀朝萧景睿冲杀过来， 萧景睿挥剑与这十几人展开搏杀。 将气凝结保留，只增加速度，放弃力量与防御。 只见一道人影如风一般，在这十几人中来回穿插。 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脖子、胸口都已经中招，宣布死亡退出战斗。 紧接着又上来十几人，对萧景睿展开了车轮战。 “卑鄙！” 萧景睿瞪着众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 即使不用力量，光速度的提升，也要消耗一定的气力。 这确实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那些士兵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奋勇冲杀。 毕竟这就是一场演习，萧景睿知道，现实的战争比这更为残酷。 敌人会更加卑鄙，眼前会是触目惊心的尸山血海。 战斗至两刻钟，萧景睿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一百名蓝军士兵全部战死。 然而事件却远远没有结束。 从院子外又冲进了五十多名士兵，屋顶墙壁上布满了弓弩手。 “射！” 屋顶、墙壁弓弩手齐射，无数箭矢密不透风朝萧景睿袭来。 见萧景睿用脚一蹬，脚下松软的土花拔地而起，之前那张绳网连同土花将萧景睿包裹。 无数箭矢射来，被土花和绳网阻挡纷纷落地。 但土花散去，绳网落地之际，萧景睿已经消失不见了人影。 而就在这时，屋顶上方的弓弩手遭到突然袭击，纷纷从屋顶落下。 萧景睿持剑站在顶端，冲下方喊道：“你们，上来啊！” 下方士兵一动不动，他们对屋顶的萧景睿无可奈何。 射箭，目标会去屋顶的另一侧；普通攻击，只会是添油战术。 萧景睿俯视周遭一切，又一次喊道：“楚辰！如果你够聪明，现在就该现身，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下方士卒已奈何不了萧景睿，如等天亮，找到楚辰是时间问题，而到时候萧景睿气力恢复，如此对楚辰大为不利。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做？” 突然，楚辰的声音得从萧景睿身后传来，身子一闪，来到了他的对面。 萧景睿回道：“如果不这么做，你岂能不来。我现在气力消耗了三成，足够引诱出来。” 楚辰一笑，问道：“那你觉得我的做法是否卑鄙？” 萧景睿回道：“战场上了何来卑鄙。一场战争关系百万生灵，家国存亡，江山社稷，所以不存在卑鄙二字。三十六计，哪一计不卑鄙，哪一计不毒。” 这回答楚辰满意，对萧景睿道：“看来你和他们都成长了，朝东北看一下。” 萧景睿超东边看去，那一片火光冲天，但并不是之前那四处营地的位置。 楚辰说道：“那里才是粮草真正存放之地，红军并不知道有那地方的存在，结果还是被烧。说明，霍无邪已经成功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此次演习，红军有两个任务。一，烧毁蓝军粮草；二，斩首蓝军指挥官。 现在只有萧景睿打败楚辰，演习将以红军的胜利结束。 楚辰拔出夜莺赠予的宝刀用力一挥，“嗡”的一声刀刃四十五朝下：“拔出你的宝剑，用假的岂不无趣。” 萧景睿扔掉手里的剑，然后拔出自己的宝剑，摆出对战架势。 二人站在屋顶，对目而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就要开打。 楚辰看着下方众人，突然提议：“去村外的旷野如何？以免伤及无辜，我们脚下也是村民的祠堂。” “随你。” “走。” 两人身体同时一闪，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离开村子，在一处田野上，在对战之前楚辰说道：“我还是太执拗了。知道有人要暗杀，并成功布置了陷阱。如果在狠一点，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你们都有很大的成长，其中我最看重的是你和霍无邪。可是你有两点不如霍无邪，知道是什么吗？” 萧景睿以为自己知道，随口道：“其中一条是谋略对吗？” 楚辰摇头：“回答错误。” “那是什么？” “是你对实力的自信，以及你与生俱来的高贵。” 新兵训练即将结束，楚辰想借这个机会给萧景睿上最后一课，因为他未来的成就会在霍无邪之上。 楚辰说道：“我是想与你一战，才让你站在了我的面前。如果是真实的战争，你现在已经是死人。在你暴露自己，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自信是好事，可过度自信会毁了自己，尤其是战争。” “你刚才也说了，战争是卑鄙的，也是沉重的，他涉及到国家、百姓、社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行动失败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有绝对的兵力，我能轻而易举地消灭霍无邪他们，你的战友因你的自信与冲动牺牲了。” “如果是实战，可能会毁掉一场战斗、一座城池，或者是整场战争。” 萧景睿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所以才冒然出现在陆泽他们面前，他有如此实力完全有更好的方法。 楚辰手下留情，如果换成黑曼巴，绝对不会是这个结果，或许早已粉身碎骨。 楚辰继续说道：“霍无邪和你一样，都是世家子弟。可他从来没有被这身份束缚，就像我对楚阳说的，身份可能会成为困住自己的解锁。” “萧景睿，你太高傲了。这种高傲会困住你的行为、思维，一些事情你不屑去做，因为你觉得低级。”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军人，不是高高在上的萧家少主。战斗不存在高级与低级，以胜利为最终目的。但也有底线，这取决于个人。” “唰！”的一声，楚辰甩到，最后说道：“这是我给上的最后一课，明天开始你们将独当一面。你的气力已经有所恢复，开始吧！” 萧景睿眉头一皱，因为楚辰的这番话心中产生了郁结。 见他身体一闪，挥剑全力攻向楚辰…… ------------ 第168章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皆无 楚辰一挡，刀剑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一股强劲的气浪从中间喷散而出，顿时土花飞溅，掀起无数沙尘。 “好霸道的气。” “你也不错。” 两人对视，兵刃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又同时身体一震，从中间分开。 这激烈的一招，算是打了声招呼，连试探都算不上。 残月之下，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田野上。 两方再次保持了距离，相对而立。 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火花闪烁。 他们一人握刀、一人持剑，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突然，楚辰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向萧景睿。 刀剑相交，发出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剑影刀光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萧景睿身法轻盈，如同鬼魅。手中的剑在空气中挥舞，发出呼啸声。 楚辰握刀，站立如松，承受着对方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力道更显沉稳、霸气。 在激烈的交锋中，两人时而近身搏斗，时而隔空发出气斩，彼此试探着对方的破绽。 地面不断发出轰鸣声，原本平整的土地因为二人的战斗散乱不堪。泥土随着气浪飞舞，仿佛在为这场决斗增添一份激情。 战斗打得难舍难分，双方像是都使出了全力。尽情挥洒，出招酣畅淋漓。 一轮激战之后，两人再次从战局中分开。 楚辰微微喘着粗气，脸色发红，表情略带一丝兴奋。 这感觉，与上一次的对决十分类似，眼中散发着对战斗的渴望。 对面的萧景睿气息均稳，对楚辰言道：“我知道我在激发一头野兽，简直和上次一样，感觉你就是为战斗而生。” 楚辰的身体跟着气息颤抖，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 这是一种兴奋，随口对萧景睿喊道：“少废话，再来！” 萧景睿笑道：“你刚才说教了一大堆。我一直在想，你老说军人，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把我弄死。是因为想战斗，所以放弃了原则？” 楚辰不想否认，坦言道：“没错！我是人，不是神，遵从本心。这场战斗，我等得太久了。” “那岂不是前后矛盾，你违背了你军人的原则，凭什么对我说教！” “因为，这是演习。我常说，演习就是战争，可本质演习就是演习。对你说教，是因为你确实不够成熟。如果是战争，我绝对不会让你还站着在这跟我废话！” “原来如此。” 萧景睿挥剑，开始呼吸吐纳，片刻后看着楚辰：“你说我自信，因为我有实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皆无。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境界的差距。” 说完，萧景睿闭上了眼睛，又说道：“在击败你之前，我不会睁开眼睛。” 这就是实力碾压，这就是自信。 楚辰这才意识到，自信来源于实力。 刚才自己使出了全力，而萧景睿只是试探。 现在实力被萧景睿试探出，这才做出自信的举动。 楚辰再次调整气息，单手握剑，似乎战意比刚才更浓。 “嗖”的一声，楚辰的身体再次一闪，冲到了萧景睿面前。 萧景睿用剑一挥，楚辰再次一闪，留下了一道残影。 “没有的。” 萧景睿挥出一剑，一个侧身，躲过了楚辰从后方的攻击。 身形飘逸，犹如闲庭信步。 如果楚辰如何攻击，从哪个方向攻击，萧景睿都能轻易躲过，仿佛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一般。 “可恶！” 楚辰直接从正面展开猛攻，过多的无畏动作，只会白白消耗气力。 两人如刚才一般，再次展开激战。 结果，无论楚辰如何攻击，用何种战术，对萧景睿都无效。 似乎此时，萧景睿比刚才更加强大，全身上下无懈可击，动作更是游刃有余。 “这就是境界的差距。” 萧景睿说完，楚辰举刀一劈，他身体闪过，接着侧身一击横踢，将楚辰踢出五米开外。 不等楚辰起身，萧景睿再次挥剑，一道气斩随之而出，直逼楚辰。 楚辰无处躲闪，只能用刀用力一挡，身体承受气斩的冲击，再次飞出五米。 “如何，你使出了全力，看我气定神闲，一半的力气都没有使出。” 萧景睿一句挑衅，似乎在讽刺楚辰之前的举动，让陆泽围攻就是个笑话。 楚辰从地上爬起，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笑道：“你还真就是个怪物。” 不可否认，楚辰刚才确实使出了全力。再看萧景睿此时的状态，他也没有夸大其词。 正如刚才萧景睿所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皆无。 楚辰又接着说道：“我的全力对付你一半的实力，就如同我有一万兵力对付两万兵力。一万打两万，有何可惧！？” 萧景睿回道：“这是对决，不是打仗，你的比喻是错的。你刚才用了各种战术，声东击西、时虚时实，有用吗？” “有用没用等下就知道，我会让你的自信付出代价。” 说完，楚辰身体一闪，萧景睿一愣，感觉楚辰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过了片刻钟，楚辰依旧没有出现。 “你搞什么鬼？别躲躲藏藏，没有意义。” 萧景睿喊了一句，可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突然一颗石头从远处飞来，速度极快，萧景睿轻松躲过。 接着，又有一颗从另一侧飞来，萧景睿又一次躲过。 一颗接着一颗，从不同的方向，萧景睿躲过之后，依旧无法辨认楚辰的方位。 “楚辰，你是小孩子吗，玩这种把戏，没用的！” 话音刚落，一颗巨大的石头从正面飞来。 萧景睿举剑一挥，那颗巨石头被劈成了两半。 这时，楚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巨石后方。 不等萧景睿做出反应，楚辰挥刀，势大力沉的击出。 萧景睿手里的剑被击中，改变了方向，顿时中门打开。 楚辰抓住战机，两拳带脚对着萧景睿中门发动组合军体拳。 胸口、颈部、双体遭到连续有效打击。 若不是萧景睿用气护体，此刻的他不死也残。 楚辰的攻击如暴风骤雨一般，萧景睿此刻只有招架之力。 一旦运气反击，身体即刻破防。 就在萧景睿身体快要失去平衡之际，楚辰运气双脚一蹬，当即将对方踢出十米开外。 见好就收，楚辰没有继续攻击，他面前的就是怪物。 前方，萧景睿一动不动。 被楚辰打脸，似乎尊严被他极度地践踏。 楚辰挥剑说道：“你有绝对的自信，但不能自傲。气元境，无非就是将气散出，感知周围一切。可你有多少气，能感知多远。闭眼，就是你的自傲。” ------------ 第169章 觉醒、破境 “睁开你的眼睛，不然是必输之局。” 楚辰发出警告，而萧景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刚才的自信被楚辰打脸，就连身为萧氏少家主的自尊也被他践踏。 近战，无论楚辰如何攻击，他都没有胜算。 结果楚辰看出了破绽，利用远处攻击，如此萧景睿就无法感知对方的动向。 片刻后，萧景睿缓缓起身，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上顿时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萧景睿斜眼看着楚辰，眼神中透着一丝野性：“大表哥，按你的要求我睁开了眼睛，希望你不要后悔。” 楚辰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这威压感来自那双带着野性的眼神。 看似平静，感觉就要爆发，一旦爆发那将是摧枯拉朽。 楚辰握刀，将气力提满，准备迎战。 “来啊！” “希望你承受得住！” 萧景睿单脚一蹬，身体如一阵狂风冲到楚辰面前。 如野兽扑食，如猛虎下山，一剑用力朝楚辰斩杀而来。 斩击同时，萧景睿发出一声怒“吼”。 楚辰举刀全力阻挡，却依旧无法抵住这惊人的气势。 身体不断后移，面前只感有一股狂风袭来。 刀剑强力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产生的嘶鸣声欲要将耳膜震裂了一般。 楚辰身体用力一震，脚步停止了后移。 萧景睿抬起双脚，对着楚辰胸口一踹，身瞬间后仰，横着飞出十米开外。 这一招算是还了楚辰刚才的一击。 见楚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与之前萧景睿不同，他是真的受到了重创。 胸口剧痛无比，连心脏都感觉要骤停了一般。 片刻后，楚辰双手扶着身体缓缓起身，斜看萧景睿，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攻击？” 萧景睿甩了剑，回道：“我说了，战胜你，我有绝对的自信。之前的行动也是如此，只要你现身，我的任务算是成功了。” “呵呵，有意思。” 楚辰感觉血液再次流淌，似乎比刚才更为澎湃，皮肤渐渐泛红。 接着身体一闪，快步朝萧景睿攻来。 两股巨大的力量再次相撞，周围尘土飞扬。 刀剑相互碰撞，爆发出激烈的火花，无不展现出力感。 楚辰招式尽显霸道，萧景睿的招式一样迅猛。 他不再像之前有所回避，而是正面与楚辰强烈对抗。 结果，不到十个回合，楚辰再次被踢飞。 “再来！” 楚辰起身再次冲了过去，一轮激战，又是不到十个回合又一次落败。 “再来！” …… 击倒、起身、再战，反反复复，也不知道经历了几回。 萧景睿没有直接取胜，更像是猫对付老鼠，要玩弄一番。 他想彻底击垮楚辰的意志，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再……再来。” 楚辰又一次晃晃悠悠的起身，身体已是通红，双目变得赤色。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只能再战一次。 “呼——呼——” 萧景睿喘着粗气，刚才的那几轮战斗，同样消耗了他大半的气力。 “说我是怪物，你才是怪物。要知道气元境和气玄境，气的存量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可你，却拥有和我等的气量。”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你玩弄于手掌。想证明自己，想击垮的意志，下辈子吧。” 楚辰身体再次一振，或许下一轮真的就是最后一击。 萧景睿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认真的摆出架势，全力一击，作为对楚辰的尊重。 “好极了。” 楚辰似乎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心声，闭眼、呼吸、吐纳，将最后的气集中起来。 “看刀！” “看剑！” 两人同时双脚一蹬，在中间刀剑再次相互碰撞。 一声刺耳的嗡鸣划破黑夜，两道人影从中间闪开，距离十米处相继停下。 “我赢了。” 萧景睿嘴角上扬，轻轻念叨。 不远处，楚辰两眼一黑，感觉头晕目眩，仰躺在了地上。 萧景睿将宝剑收回剑鞘，意味着这场战斗已经结束。 “嘭～嘭～嘭~” 躺在地上的楚辰也感觉不到，包括身体承受的各种痛楚，他只能感觉到的只有心脏的跳动。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随之而来的是血液从心脏涌向全身，如奔腾的河流。 萧景睿惊讶地看向楚辰，他身体边上的尘土在飞舞，仿佛被某股力量在驱动。 “不会吧。” 眼前的一幕叫萧景睿难以置信，甚至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一头猛兽在慢慢苏醒。 “唰”的一声，萧景睿再次拔出长剑，等待着楚辰觉醒的那一刻。 过了片刻，楚辰从地上站了起来，扔掉了手里刀，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样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真的突破了，气元出境。” 萧景睿嘴里念叨。这才多长时间，他只感觉自己曾经经历的苦难是个笑话。 楚辰看着萧景睿，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身体一闪来到他的面前。 萧景睿挥剑对楚辰展开攻击。 楚辰身形如夜间的幽灵，萧景睿凌厉的攻击都被一一闪开。 气元初境，将气从体内散发，从而感知周围的一切。 就如刚才楚辰攻击萧景睿一样，闭眼感知一切。 这一刻，萧景睿已然知道自己输了。 一开始遭遇车轮战，消耗了他三分之一的气力。 之后与楚辰的连番战斗，又消耗了大半。 而楚辰气量异于常人，一时间突破，体内的气力扩充了一倍。 完全就是一头怪物。 两人激战二十几个回合，萧景睿一路攻击，楚辰一路躲闪。 看似萧景睿占据上风，实则楚辰对这场战斗游刃有余，随时可以反击一般。 最后一刻，萧景睿一剑落下，楚辰身体一个纵身跳出了战圈。 楚辰轻松地问了句：“还要打吗？” 萧景睿喘着粗气：“你说呢？” “平手如何？” “……” 萧景睿愤愤地将剑收起，接着转身朝着远处飞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场战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结束。 楚辰不想打了，他知道自己能赢，可赢了又如何。 胜之不武，践踏对方尊严，倒是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再次破境，在平等的情况下两人再次战斗，楚辰知道他未必能赢得了萧景睿。 没过多久，陆泽带着一队骑兵赶来。 “殿下。您没事吧？” “无事。演习结束，整装三天，向石虎山进发！” ------------ 第170章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演习结束，休整一天，做战后总结。 而后休沐两天归队。 东宫，太子寝室。 楚辰上身赤裸躺在床上，全身各处都有瘀伤。 一边的叶婉瑜拿着棉花，沾着药水，小心翼翼地帮忙擦拭伤口。 叶婉瑜心痛不已，嘴里发出抱怨：“萧景睿下手怎么这么重，你不是他大表哥吗？” 楚辰心里倒是很感谢萧景睿，没有他，自己也突破不了气道，进入气元境界。 于是，楚辰转移话题，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叶婉瑜噘嘴，故作生气：“什么你父亲，是咱，咱！他把丞相之位辞了，不过这样也好，无官一身轻。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来人说，父亲还挺乐呵呵。” “呵呵，那是自然。” “为啥？官都没了，叶氏有可能会衰败。” “你爹……不，咱爹想得远。我娶了你，他将来可能是国丈，叶氏怎么可能衰败。” 叶婉瑜用力一擦，楚辰咬牙切齿，叶婉瑜言道：“谁要嫁给你了！” 楚辰用手一拉，将叶婉瑜搂住怀里：“当然你是了。” “你……你要干嘛，现在是白天。” ………… 一阵欢愉，楚辰和叶婉瑜一同吃了午饭。 吃饭之时，楚辰并交代一些东宫的事情，并将楚阳交于叶婉瑜照顾。 到了下午，楚辰骑马去万宝阁。 队伍即将要出征，楚辰要将一些事情处理完。 与商盟各位管事开一个时辰的会议，安排好了一切，整体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之中。 会议开完，楚辰去顶楼，与自己的老师江怀义做最后的告别。 屋顶的一处平台，江怀义准备了酒水和茶点。 楚辰坐到江怀义对面，一同欣赏这帝都的风景。 “三天后出发？” “是的，老师。” 江怀义呼了口气，给楚辰和自己倒上了酒。 他心里知道，这一仗不容易打。 朝廷军兵力占优，敌方地势占优，最后考验的是双方指挥官的博弈。 江怀义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黑曼巴，这应该是一个代号。老师就是不明白，一个公主为何要用代号？” 楚辰会心一笑，江怀义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心里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随即，楚辰将酒给江怀义倒上，说道：“老师是不是还想问，一个敌国公主为何老针对我，一心想至我与死地。” 江怀义看着楚辰，眼神中带着期许，问道：“那可否满足你老师的好奇？” 楚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回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老师猜到了。就是不知道所谓的一样，指的是什么？”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拥有同样的智慧，同样的手段，同样的知识，超乎这个时代。但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 说着，楚辰微微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选择脚踏实地，按部就班地发展自己的实力；她选择走捷径。我死了，她就可以得到这个世界；我不死，她必输无疑。” 江怀义听得一头雾水，可兴致大起，问道：“同一个地方？超乎这个时代？” 楚辰已经不想再隐瞒，江怀义对自己帮助良多，于是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了江怀义。 江怀义听完，人愣在了当场，楚辰的话叫他难以消化。 可是，这个事实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 一个个谜题被一一解开，江怀义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江怀义心情畅快，一直以来的困惑终于被解开。 楚辰一问：“老师相信？” 江怀义呵呵笑道：“岂会不信！” 说着，江怀义站了起来，望着远处的帝都，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片刻之后，江怀义平复了心情，心有余悸道：“匪夷所思，怪不得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圆的。” “我们叫它地球。” “对地球，……” 江怀义再次入座，与楚辰笑谈起来。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谈。 对江怀义的疑问，楚辰一一解答，好好地满足了他的求知欲。 这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而这一个时辰所得到的知识，比江怀义看多的所以书都要多。 “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宇宙、银河、太阳系、地球，还有南极、北极、赤道。” 江怀义一脸的心满意足，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呼——” 江怀义呼了口气，对楚辰言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老师就提醒过了你，看来那时候的担心是必要的。” “不止是我，包括南宫月、夏皇、萧氏对你的身份都起了疑心。有人是好奇，有人是利用，也有人会对你不利。” 楚辰点头表示明白，说道：“学生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子，竟然没有下棋的人。如何说有，那就是老天。天地为盘，众生为棋，能者居之。” “看了你又悟了。” “谈不上。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格局里，一切都是有规矩。人就犹如一粒棋子，有独特的地位和能力。必须适应，否则就要出局。” 楚辰起身，双手抱拳，对江怀义行了个师生之礼，诚恳谢道：“谢谢老师，一直以来的照顾，学生告辞了。” 说完，楚辰转身离开。 江怀义没有多说什么，他和黑曼巴是一场宿命之战，只希望楚辰能凯旋归来。 三日后，部队再次集结。 连队排成四个方队，装备完毕，整装待发。 楚辰站在队伍前，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 他大声说道：“三个月过去了，你们已经脱胎换骨，完成了从一名普通到军人的蜕变，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希望你时刻不要忘记，军人的荣誉来源是胜利，军人的崇高来源于使命。” “现在，我们即将要奔赴战场，经受战火的洗礼。请相信自己，你们无往不利，你们不可战胜！” 楚辰话音刚落，全连高声呐喊：“杀！杀！杀！” 一时间杀气凛然，就连空气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楚辰相信自己的士兵，他们是最强的。未来，他们终将成为大夏的一把尖刀。 “全体都有，目标石虎山，出发！” 全连骑上战马，离开军营，浩浩荡荡地朝着石虎山方向进发…… ------------ 第171章 气斩排雷 五城兵马，中军大帐。 两万五千兵马完成了对石虎山的合围，徐绍元为主帅，再次召开军事会议。 除了各级将官悉数到场外，还有楚辰带着四名排长。 徐绍元指着地图，说道：“这里四个区域都有匪徒驻扎，兵力不到一千，中间这个区域为他们的主力，预计兵力两千。” “五个区域互成犄角之势，一个地方遭到攻击，就会有一处或两处前来增援。” “整个山区地势险要、道路崎岖、怪石林立，在行进过程中，很有可能遭到伏击。” “还有一个最棘手的问题。敌方发明了一个叫地雷的秘密武器，只要人或者马踩上去，就会发生爆炸。” 徐绍元说明了情况。至于地雷这种武器，先前楚辰已经向兵部汇报，所以此刻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 徐绍元坐回主帅位置，一名副将上前说明兵部制定的作战计划。 “我们制定的整体作战计划的步步蚕食，主攻方向南面道路。” “首先我们攻打匪徒的东南据点，占据各个道路要口，占领制高点，协助主力部队的攻击。” “其次攻打西南、西北、东北，最后对其主力展开合围。至于如何解决地雷的问题，请殿下说明。” 这名副将说完，楚辰站了出来，抱歉道：“对于地雷，没有有效的解决办法。它埋于地下，无法监测到。” “有人说用滚木，可力道不够，无法触发地雷的引擎。” “也有人说，可以从道路两侧行军，但是一样有地雷的风险。二选一，对方玩的就是虚实。” 这时，一名军官插话道：“殿下，那用战马如何？至少人比马金贵。” 楚辰提出了否定意见：“战马的蹄子太小，受力面积有限。还有，战马也金贵，还不如用驴或者骡子。” 南面通道有两百个地雷，分布不详，用两百条生命去填，这事楚辰做不出来。 “用气！” 这时，萧景睿突然开口，上前说道：“用气斩是否可行？” 楚辰示意萧景睿继续，萧景睿来到地图前：“这个位置是道路交叉点。刚才那位将军说了，以此切断东南敌人与其他据点的联系。” “首先占领两侧的制高点，防止敌方伏击。” “其次，用气玄境界的高手，利用气斩开路，到这个要点为止，先解决掉东南的敌人。” 一军官嗤笑了下，道：“这位兄弟，那可是五里地。” 萧景睿回道：“我们负责三里，你们负责两里，应该没问题吧。” 徐绍元看了身边的督军，然后说道：“没问题。” 楚辰倒是没有想到用气斩，他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却没有意识到这个时代有比现代还强大的东西，那就是气道。 于是，他对众人说道：“我没问题。根据道路宽度，一段距离至少要发出三道气斩。” 徐绍元最后落锤，对众人说道：“明天早上行动，午时之前稳住这条道路的交叉点，尽快修筑防御工事。” 会议结束，众将散开。 营地外，霍无邪白了一眼萧景睿：“三里地，你是想我负责一里的，有问过我吗？” “你行的。” “我不行！” 萧景睿拍了霍无邪的肩膀，然后笑着离开。 李明轩走上前，帮忙计算：“一道气斩十米，十米需要三道气斩，五百米，我算算……你要发一百五道气斩。” 霍无邪呵呵一笑：“他们都是野蛮人，兄弟是用智慧的。我也算算，两个排七十八人，除以三，乘以十……嗯，两轮就可以了。” “啥意思啊？” “晚饭后，借你的排一用。” 说完，霍无邪扬长离开。 夜幕降临，霍无邪向楚辰申请排雷作业，并借调李明轩的四排，楚辰同意了他的方案。 一排、二排利用夜色从道路两侧进攻，占领道路两边的制高点。 后续部队跟进，在每处制高点布置防御，驻守百人，掩护主力前进，确保两侧的安全。 石虎山南面出口，两个排集合完毕。 霍无邪来到路口前，催动气力，对着前方帅气地发出三道气斩。 “轰隆”三声巨响，地面土地翻滚，不留一丝完整的地面。 霍无邪命令对身后的士兵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的任务完成，后面交给你们了。” 三名士兵上前十米，拿出工兵铲，从十厘米深处，由下往上挖掘。 寸寸蚕食，不留一丝余地。 每名士兵十米，一次轮换。 李明轩瞪大眼睛：“这就是你的智慧，够笨的。” 霍无邪不屑道：“虽然笨，但有效，轻松。比起一排、二排翻山越岭，你就偷着乐吧。我去睡觉了，第二轮叫我。” 次日清晨，两个排完成了五百米的排雷作业，挖出了五十个地雷。 主道路两边的制高点全部占了，并修筑了防御工事。 徐绍元、楚辰、萧景睿、中军都军将军常钰，前往四段指定位置。 用气排雷，为主力部队开通道路。 “老夫好久没有松筋骨了，哈哈。” 见徐绍元站在一处巨石上，双手张开，运气全身，顿时周边出现数十道剑气。 气元上境，可以气凝剑。 数数道剑气如雨点冲向道路地面，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轰！”一处地面发生爆炸，火焰熊熊，一股蘑菇云直冲上空。 徐绍元吓出一身冷汗，如果没有楚辰的情报，部队进军于此，如此爆炸死伤定是一片。 另外三处，其他三人全部以气斩的方式展开排雷。 一时间，石虎山轰鸣不断，爆炸声不绝于耳。 看到远处的场景，后方的部队不无感到惊叹。 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存在，一时间士气大振。 “四只怪物！” 霍无邪一样发出惊呼，四人全是气元境界，气力的存量可想可知。 他是气玄境，所以才不想参与其中。 再有，恢复气力至少要一天的时间，谁知道这一天会发生什么。 这是最有效最快的方法，可也伴随着危险。 因而到现在为止，霍无邪对萧景睿的做法不做任何评价。 以徐绍元为首的四人，用一早上的时间将道路打通。 午饭过后，两千人的部队向山里进发。 巩固一点，逐步蚕食整片石虎山。 ------------ 第172章 匪夷所思的火攻 岔口坐落在一处山坳，周围石山耸立，山坳地势较为平坦适合驻军。 此处，切断东南区域与其他区域的道路。 东南区域匪徒的营地在一座山峰上，上山道路崎岖。 骑兵虽可以通过，但也只有一匹马的间距，而道路两边随时可以出现伏兵。 由此可见，攻取山峰的难度。 营地已经部署完毕，驻扎两千兵力，加上道路外围的防御，以及入山道路的制高点，入山兵力已经过了三千。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后，楚辰和徐绍元来到山峰脚下。 徐绍元望着上方，不由地发出感叹：“如此险峻的山峰，老将平生为见，不知道攻山要牺牲多少大夏儿郎？” 楚辰没有回应，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穿越之后，这是他和黑曼巴的第一次交锋。 以她的作战风格，不会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地跟你打攻坚战。 黑曼巴会出其不意，会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现，给予重大打击。 见楚辰不回答，徐绍元关心地问道：“殿下，怎么了？是不是下午用气排雷，气力消耗太多过于疲累。” 楚辰摇头，客气回道：“谢老将军关心，无妨。本宫气力惊人，他们都叫我怪物。本宫在思考对方的部署。” “还能如何部署，如此天然的地势自然是要死守。一月之前，我们派两千多人围困他们，就是想引诱这帮匪徒出山，结果没有上当。” “如果是这样，攻山倒也不难，就怕敌方来邪乎的。” 说着，楚辰看着周围的地势。 营地坐落山坳，外围都有防御工事，各处道路都派出了暗哨，应该是万无一失。 在看周围的山势，除了这座主峰，其他山峰竖直林立，笔直而上，如柱子一般。 别说住人，如此笔直上去都不可能。 楚辰问道：“老将军，您打算晚上攻山，还是明日白天？” 徐绍元已有决定：“明日早上。地方熟悉地形，夜间攻击完全不利于我方。” 楚辰对这方案表示赞同。 巨大山体虽然险峻，但随处都可以藏人。 夜间根本无法行动，白天虽好，但也十分艰难。 怪不得黑曼巴只守不出。 而上次，完全是被楚辰给引诱了。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干掉楚辰，消灭大夏军队只是其次。 楚辰回到营地之中，萧景睿带着三名排长上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时辰后出发。” 楚辰回道：“注意安全，完成任务后即刻撤离。我再次强调，以任务为第一要素。” “明白。” “霍无邪留下，其他人去休息。” 萧景睿带着两名排长离开，霍无邪留单独留下。 楚辰呼了口气，对霍无邪言道：“一个假设。假如石虎山的指挥官不跟你打攻坚战，她选择出击，而且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如果你是对方指挥官，会如何攻击？” 霍无邪想也不想，回道：“当然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 “严肃点。” “我很严肃。” 霍无邪严肃地回道：“如果是我，会避实就虚，从其他方向攻击外围部队。东、西、北只有五百多兵力。” “如果是我，会迂回，利用夜色占领进山道路的制高点，然后摧毁道路，阻挡断三千人和主力的联系。最后，对这三千人进行合围、歼灭。” “如果是我，会在入夜后，派出精锐部队对攻山部队进行袭扰。如此，次日敌方就没有精力攻山了。” 霍无邪随便说出的三条作战方案，敌方都能占到不小的便宜。 可是，霍无邪却说：“既然是意想不到，这些都可以排除。越是不可能，就越是可能；越是匪夷所思，就越容易发生。” 楚辰听完，轻笑了下：“莫非定律。你小子，是个人才！” 霍无邪听得一头雾水。 楚辰已经有了方向，即刻去找了徐绍元。 入夜后一个时辰，萧景睿带着全连离开了营地，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营地里火光通明，大量骑兵在营地里来回移动。 过了一个时辰后，才消停了下来。 营地各处高度警戒，来回巡逻的就有三百多的兵力。 北面的一处山坡，楚辰带着五百兵力隐蔽此处。 他一直关注这那座山峰上方，以及不远处的营地。 又过了半个时辰，山峰顶端出现了火光。 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地将那边天空映红。 营地里的士兵一同朝山峰望去。 敌营遭到火攻，几百名眺望的士兵无不欢喜雀跃。 如此以来，对明日攻山大大地减轻了压力。 可这些士兵高兴没多久，像是遭到了报复一样。 夜空中，十几个火球从空中落下，如天火降临一般。 这些火球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营地上，无数营帐遭到袭击，燃起熊熊烈火。 “我勒个天！” 黑暗中的楚辰看傻了眼，黑曼巴还真是出乎意料，让人匪夷所思，大手笔！ 火球持续不断，营地瞬间成了一片火海，三百多名士兵四处乱窜，一时间混乱不堪。 楚辰望向发射源头，竟然是那一座座竖直而立的小山峰。 一个连人都难以上去的山峰，谁会想到有大量的抛石机械。 这样的战术，简直就是天马行空，连楚辰都感到汗颜。 没过多久，北面道路出现了大量骑兵。 速度迅猛，风驰电掣一般朝营地席卷而来。 “放过去。” 楚辰发出命令，眼睁睁地看着两百多骑兵从眼前飞速而过。 没过多久，第二队骑兵风驰而来。 楚辰命令再次放过。 前两队骑兵气势汹汹，冲着营地冲杀而来。 直到第三路骑兵经过，楚辰大声命令道：“射！” 道路两边的山坡，五百多伏兵一同现身，手持弓弩对着道路中央发射弩箭。 “唰唰唰” “……” 无数箭矢齐刷刷地从高处落下，如一阵箭雨狂风，袭击覆盖整条道路。 道路上的骑兵齐如割韭菜般一排排倒地，叫喊声、马儿的嘶叫声响彻一片。 “杀啊！” “杀……” 一轮火力覆盖之后，各处伏兵发起了冲锋。 东路、西路、北路三路同时响起了冲杀声，杀气弥漫着整个山坳。 “弟兄们，一个不留，冲啊！” “杀啊！” “……” 南面主道路，陆泽带着一千骑兵冲杀而来，加入了这场无比混沌的厮杀之中。 ------------ 第173章 猫耳洞战术 石虎山匪徒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冲杀而来，兵力超过了一千。 原本计划，利用各山峰的投石车抛出火石，火攻重创营地里的骑兵主力。 然后出奇兵，从三个方向对中央营地合围，展开围杀。· 结果营地只有三百多人，从南路的中军骑兵不断涌来，与石虎山的匪徒展开激烈的厮杀。 火海中，一片刀光剑影，双方人马绞在了一起。 无论是兵力，还是气势，中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在石虎山三路骑兵冲入营地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告了他们的失败。 就在这时，东面一颗火光冉冉升起。 败局以定，楚辰意识到对方要撤退，那火光就是撤退的信号。 三个方向都有伏兵，封住了敌方撤退的道路。 这个信号意味着敌方向东撤离。 前方山坡，中军信号并用火把发出指令，命令部队向东移动，彻底封死敌方撤退路线。 石虎山剩余骑兵借助火势迅速脱离战圈，结果一路朝西撤离。 楚辰骑马冲进营区，眼前一片狼藉，尸体遍布。 大部分都是石虎山的骑兵，而剩余部队朝西逃窜。 “黑曼巴就是黑曼巴，撤退都玩声东击西。” 楚辰不由的发出感叹。 今晚的这一仗虽然中军大胜，但是完全胜在运气上。 如果没有提前部署，两千多中军将士必将葬身火海。 清晨时分，一缕曙光再次照亮大地。 此处的营地已然是一片焦土。 白烟升起，一股浓烟的焦味弥漫整个场地，还夹着血腥之味。 徐绍元带着一队骑兵来到楚辰面前，心有余悸：“还好殿下神机妙算，赢得了这场大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楚辰勒住缰绳，调转方向看着远处山峰：“本宫并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昨晚的胜利完全是运气。老将军，我们还是要谨慎面对。” 这次战斗，中军伤亡三百多人，而石虎山收拢的尸体有八百多具。 算是大胜，可结果还是叫对方逃走了三百多骑。 可楚辰却高兴不起来，黑曼巴不会就这么简单认输。 这种出其不意，之后还会出现，到时候就未必有运气加持。 昨晚还有一场战斗，那就是萧景睿带着全连渗透，一次烧毁了山上匪徒的所以房屋、物资。 他们没有恋战，完成任务直接撤离。 一旦进入胶着，被对方咬住，以山坡的陡势根本就撤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死战到底。 如此以来，虽能取胜，连队伤亡可想而知。 这支连队并不参与常规作战，那简直就是拿玉和砖头撞，得不偿失。 早饭过后，中军重振旗鼓，准备向东南方向的土匪发起进攻。 山坳处，中军营帐。 “报！我们派出的斥候并未发现山体异样，不存在伏兵的可能。” “继续探！” “是！” 部队要从弯曲的山路发起攻击，攻打山头必是一场恶战，可是更需要提防的就是半路出现的伏兵。 徐绍元派出大量斥候侦查，山体陡峭，竟是一些石头、土坡，没有其他遮挡之物，所以有没有伏兵，很容易探查得到。 随即，徐绍元下达命令。 攻击以步兵为主，远程兵配合。 先头部队两百人，主攻部队五百，另有三百人压阵断后。 …… 布置完毕之后，徐绍元问楚辰：“殿下，你看这样的部署如何？” 楚辰表示没有意见，这样的山峰，在白天的情况下，双方的布局一目了然。 没有其他，只能这样硬打。 辰时过后，山下部队列阵准备攻山。 “剿灭石虎山土匪的时刻到了。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这一仗要展现出你们的勇气与血性！” “昨晚我们取得了大胜，我相信今天一样能取得胜利……” 一名军人在队伍前做最后的战前动员，提升军队的事情。 话音刚落，上千士兵一同高喊：“胜利！胜利！胜利！” 声音响彻整个山坳，回荡在山谷之中。 “出发！” 那将军一声令下，先头部队率先出发。 前两百名士兵身背盾牌，手持长矛；后一名士兵身背箭篓，手持弓箭。 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沿着山路朝山峰前进。 没过多久，中路主力部队相继跟上，紧接着为后续部队。 三个方队，全部进入山中。 昨晚，因为萧景睿的偷袭，山上土匪缺少防御器械，防御力量大大受挫。 根据侦察得到的情报，上方驻防也就六百多人。 这次战斗，虽不占据地利，但也有极大的胜算。 队伍进入山不到一刻钟，楚辰命令道：“萧景睿。” 萧景睿上前：“到！” “带着你的排跟在他们后面，随时做好接应。” “你是担心……” 楚辰做出解释：“如果是中规中矩，我们有胜算。如果像昨晚一样，这一千多人可能有来无回。” 萧景睿明白楚辰的意思。 要是这场战斗中规中矩，三排不用参与战斗；如果敌方再来一次出其不意，那萧景睿就是他们的意外。 “二排，出发！” 萧景睿带着二排立刻跟上，与前方攻击部队保持百米的距离。 大队人马一路畅行，确实如斥候回报，没有出现伏兵。 可是，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前头部队经过一处平稳的道路，主力五百人跟着，当处于这段道路的时候。 “轰隆隆！” 山上方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大量石头从山体滑落，如山崩一般。 “散开，躲避！” “……” 五百人看着上方大量的滚石，一时间阵脚大乱。 有的前冲，有的后退，有的吓得找附近的岩体躲避，场面散乱不堪。 几十个滚石沿着山体越滚越快，摧枯拉朽。 路经道路，大量士兵被滚石撞击，有的当场毙命，有的被直接冲下了山。 场面惨不忍睹，中军主力部队在一瞬间击垮。 “杀啊！” “杀……” 而就在这时，山体上出现了大匪兵。 他们几十个洞口钻出，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之中。 前头三人的部队见状，即刻回撤。 “唰唰唰。” 就在他们回撤途中，上方大量箭矢落下。 “盾牌，防御！” 三百人即刻停止行动，拿出盾牌，摆出了盾牌阵。 箭矢如雨点般下落，大量击中盾牌，守军受伤者有之。 道路前方，再次传来了冲杀声。 又一支队伍从山上冲下。 两股匪军同时对展开进攻，欲将进攻山的先头部队，与中路主力彻底消灭。 ------------ 第174章 惨烈的战斗 “准备战斗！” “哈！” 三百将士一字排开，摆出对战队形，临阵以待。 “射！” 后方弓箭兵拉满长弓，四十五度朝上，朝着前方无差别射去。 可由于道路狭窄，阵型无法彻底展开，弓箭的杀伤力有限。 冲在前头匪兵十几人中箭倒地，后续部队立刻冲了上来。 “杀啊！” 不到片刻功夫，两队人马厮杀在了一起，而上方的匪兵跟着冲下了山。 两面合围，打算全歼中军这三百先头部队。 形势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中军后续不少士兵冲了上来，加入这场战斗。 中路五百多人被对方的滚石冲击后，一分为二。 前头部队为了避开滚石，发生冲锋，间接援助了先头部队。 中路后续部队后撤，连同压阵的三百士兵，正面迎击山上的伏兵。 然而，那轮滚石攻击不但冲垮了中路主力，还造成了两百人的伤亡。 战斗刚一开始，战局就处于了不利的局面。 山下，军阵前，一名斥候骑马急忙回报。 “报！前方部队遭到伏击……” 斥候将战况详细汇报给了徐绍元。 徐绍元听后大惊，万万没有想到伏兵会从洞里出来。 “猫耳洞战术。” 楚辰随口念叨，可是他勘察过地势。 大部分山体为石质，这种战术很难实行。 徐绍元问道：“何为猫耳战术。” 楚辰回道：“就是在山体挖无数个洞，以此隐藏士兵。可是以这样的山体，是很难实施的，看来对方确实下足了功夫。” 所以山体楚辰不可能全面侦察，有石质、也有泥质。 包括昨晚的火攻，黑曼巴又来一次出其不意。 徐绍元即刻下令，派出五百兵卒进行支援，务必将山上的部队营救下令。 “将军，继续攻山。” 战事不利，徐绍元想就此作罢，再重振旗鼓，结果遭到楚辰的反应。 他劝说道：“阵亡的战士不能白白牺牲，前方定是处于胶着。借我三百兵，抄袭他们的老窝。” 徐绍元反对：“不可，现在是白天，对方居高临下，偷袭不可能成功。” “那就明袭！” “殿下……” “我意已决，在这么打下去，只会死更多人。” 徐绍元无法阻止，他是主帅，可楚辰是君。 楚辰带上一排，后面跟着三百步兵，从后山爬坡袭击匪兵营的后方。 前方战事处于了白热化，石虎山匪兵下冲，占据了地利。 攻击部队力有不支，陷入被动的局面，而上方的匪兵还在增加之中。 “杀啊！” “……” 就在攻击部队陷入困局之际，萧景睿带着二排赶来增援。 见萧景睿一个飞身，对着上坡上下冲的匪兵发出一道气斩。 “轰隆！”一声，顿时上方尘土飞扬，碎石头横飞，十几名匪兵受伤滚落。 二排的战士冲战圈，动作迅猛、手法利落，抹脖、刺胸，招招致命。 随着萧景睿部的加入，战局迅速扭转，攻击部队士气大振。 冲入战圈的匪兵接二连三遭倒下，眼看这里的战斗快要结束。 而在这时，最上方十几匪兵手拿黑球，点燃引线，用力朝下方扔来。 “趴下！快趴下！” 萧景睿看到后，冲所有人大喊。 二排士兵迅速散开，找到掩体。 而其他士兵，有人下意识地趴下，有人却不知道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轰隆！” “……” 十几个黑球刚一落地，就发生了巨大爆炸。 一时间，飞沙走石，浓烟蔽日。 整条道路被炸得七零八落，不少士兵被炸得面目全非，死伤大片。 萧景睿一个飞身冲上山腰，以迅雷之势，不带任何犹豫将上方的匪兵斩杀殆尽。 望着下方，已然是一片狼藉。 哀嚎惨叫声响彻道路，受伤的士兵痛苦不堪，致残断肢者就有十几人之多。 一支援军从下方赶来，萧景睿见状带着二排战士离开，去支援先头的不断。 山峰后山，楚辰带着一排士兵朝山顶攀爬，下方跟着三百名步兵。 许星辰在楚辰身边大声道：“殿下，我们拉开距离了，他们跟不上我们。” 路程已经过了大半，楚辰命令道：“继续！” 许星辰一直憋着，他终于开口：“殿下，你完全没必要涉险，交给我们就行了。” “少废话，快爬！” 这样的山体，对一排士兵并不吃力，可对下方的步兵来说却十分艰难。 这一仗楚辰必须亲自上阵，他感觉对方还有后手，可能是玉石俱焚。 黑曼巴作战的意图很简单，就是不断地消耗攻击部队的有生力量，为最后的决战减轻压力。 部队继续前行，在接近山顶五十米的时候。 上方传来“轰鸣”声，五个巨石从上方落下，间隔五米。 “隐蔽！” 楚辰一声大吼，一个飞身冲向前方。 随即，两道霸道的气斩发出。 “轰隆！”两声巨响，边缘的两颗巨石被气斩击碎，大量碎石从上空落下。 楚辰身体快速一闪，激发全身气力，将剩下的三颗巨石击碎。 不用多想，这支部队已经被匪兵发现。 楚辰一个纵身，单枪匹马朝上方冲去。 “殿下！” 许星辰一声大喊，运足气力，身形如风，跟上楚辰一同冲向山顶。 上方再次有滚木滑落，结果被楚辰轻易击碎。 身体如闪电一般，一跃冲上了山顶。 上方二十多名匪兵瞪着大眼，楚辰降临如鬼神一般。 “你……是人是鬼！” 一名头目指着楚辰，身体发颤，脚步不断后移。 楚辰挥刀，不由分说，身体在这二十多人中间来回穿插。 动作如风，行动如鬼魅，这二十多人来不及发出惨叫，便一一倒地。 “殿下。” 许星辰很快跟了上了，并拔出了长刀。 前方，一大批匪兵朝这边蜂拥而至，人数足有一百。 一名健硕的中年男子拔刀上前，指着楚辰：“还真有不怕死的，敢从后山上来。昨晚也是你们吧？” 许星辰回道：“是我们又如何？” “若不是你们烧毁了这么多物资，你们今天将全部死在里！” “废话真多。” 时间到了，后面的一排已经赶了上来。 两方人马成对立之势，楚辰言道：“那家伙是气玄境，归我。其他的交给你们，速战速决。” 身后一排的士兵纷纷拔出长刀，杀气腾腾，眼中充满战意。 ------------ 第175章 战场上，没有女人！ “弟兄们，左右都是个死，跟老子杀不一条活路，冲啊！” 那头目举刀，带着一百多匪兵对楚辰等人展开围攻。 楚辰运气，横向挥刀，发出一道强劲的气斩。 气斩沿着地面横扫而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二十多名匪兵被击中，一时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飞舞。 这霸气的力道，惊呆了那群剩下的匪兵，举着刀不敢一步上前。 “杀！” 楚辰发出命令，身体一闪冲向那头目。 许星辰勇字当头，带着一排对剩余的匪兵展开攻击。 “没有活路了，杀啊！” “……” 匪兵当中有人喊道，他们再次振作，与一排的士兵绞杀了一起。 躲闪、格杀、一击毙命！ 论单兵作战能力，一排是全连最强的。 对付这些只知做恶，没经过训练的匪兵，完全是降维打击。 “都住手！” 战斗才经历一半，那匪兵头目突然喊道，剩下的匪兵纷纷停手。 见那头部手臂被楚辰砍掉了一只，脖子上架着刀，已经被楚辰制服。 就在这时，下方三百多名中军的士兵上来。 匪兵投降，楚辰率部完全接管了这处营地，并命那头目让山下的匪兵投降。 “殿下，你过来看一下。” 许星辰过来，带着楚辰去了一处角落。 那里堆着大量的火弹，足足有两百多个。 楚辰庆幸自己偷袭的决定，如果这些火弹用在攻击部队上，一千人都不够炸的。 “还有，这边。” 许星辰带着楚辰去了西南区域，那里的一幕就连楚辰都羞红了脸。 二十多名年轻的女子，赤身漏体抱胸蹲在了地上。 楚辰怒骂一句：“一群畜生，连衣服都不给人穿上。” 许星辰随口解释：“也许嫌麻烦吧。” 那群女人见到楚辰，不顾女儿身的羞耻，纷纷上前跪拜。 “谢谢救命之恩。” “谢谢……” 女人们跪谢，又起身、又磕头，可见她们经历了怎样的地狱折磨。 许星辰即刻转身，脸红耳赤，感觉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楚辰则是微微把视线移开，安抚道：“你们安全了，……” 突然，“嗖”的一声，楚辰没把话说完，一根银针朝他胸口射来。 楚辰侧身轻易躲开，气元境界感知周围一切，这样的攻击对他起不到作用。 许星辰吓出一身冷汗，真的是防不胜防。 一个纵身上前，将那女刺客制服。 “来人！” 楚辰大喊，一排的士兵赶了过来，看到眼前一幕纷纷把视线移开。 “睁大你们的眼睛给我看着，战场上没有女人！” 楚辰爆发怒气。 他们的羞涩，足以证明内心还不够成熟。 战场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往往会在你最松懈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就如刚才，如果换成别人，早已丧命。 许星辰使了个眼色，命令道：“给她们换上衣服，全绑了，一一审问。” 控制住局面后，楚辰转身离开。 山峰下方，徐绍元带着主力部队正在焦急等待。 一名斥候骑马赶来，下马跪禀道：“报主帅，我军大胜！太子殿下偷袭成功，制服匪兵头目一名，剩余匪兵已经全部投降。” “好！大夏有此储君，乃大夏之幸！”徐绍元听完，内心激动不已，继续问道：“太子如何，没有受伤吧？” “这……”那斥候犹豫了下，回道：“太子遇刺，……” “什么！？”徐绍元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 “太子毫发未损，刺客已经被抓住。”斥候连忙解释。 “来人！把这说话只说一半的家伙，……算了，下去吧。” 冰火两重天，刚才是徐绍元自己没有耐心，担心楚辰的安危。 今天的战斗，中军取得胜利，但是损失也不小。 加上昨晚的战斗，伤亡已经过千。 黑曼巴没有打算守住石虎山，而是想消耗大夏的军力。 如果在这么下去，即使消灭了石虎山，也是黑曼巴的胜利。 大夏人杀大夏人，她没有任何损失。 一想到这里，楚辰就怒火中烧。 楚辰营帐。 “进去！” 许星辰压着白天的匪兵头目进入帐中，他的手臂已经得到了处理。 那头目看到楚辰连忙跪下，喊道：“将军饶命！我们也是被逼的。” 楚辰俯视那头目，心平气和地说道：“本宫不是什么将军，乃大夏太子，所以有些机会你只能把握一次。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头目瞪着大眼，惊讶地看向楚辰，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楚辰问道：“你们之前不是土匪，是荆州的私军，对吗？” 那头目如实交代，他已经见识到了楚辰的可怕。 “是！三年前，我们被派得到石虎山，干起了土匪的勾当，负责抢劫财物，然后将财物运往并州。” 确实是并州，豫王一案就已经提到，因为运到荆州太过招摇。 运到并州之后，通过天宝银号将银子洗白，在转入荆州。 楚辰继续问道：“背后指使你们的可是荆王楚霄？” 那头目摇头：“不知道。我们是私军，只是听命上面的人。他们给俸禄、给食物，但从来不表露身份。” 这人没有撒花，如果这么容易抓住楚霄的把柄，他就不是楚霄了。 楚辰继续询问：“说说大楚公主黑曼巴的事情？要详细，一字不漏。” 头目回答了关于黑曼巴的信息。 两个月前，黑曼巴手持上面人的令牌来到石虎山，还带来了大量的粮食。 她没安好心，在粮食里下毒，全部石虎山的匪兵都中了她的毒。 这毒并不致命，但叫人生不如死，一个月给一次解药。 所以，白天那些匪兵才这么拼命，横竖都是个死。 在这两个月里，黑曼巴对石虎山的匪兵进行了编制，并加以训练，提供各类武器。 地雷、火雷、烧弹，都是些利用火药容易制作的武器。 除了这些，这头目还交代了各处要道，以及兵力部署等等。 最重要的是石虎山主力的布防情况，不可谓是一位诚实，愿意合作的犯人。 “带下去。” “是！” 手下人把那头目带了下去。 这时，徐绍元走进营帐，直接开口抱怨：“听说殿下遇刺，可把老将下坏了。殿下，千万、千万不要有下次，整个石虎山、乃至整个中军都比上您的安危。” 徐绍元开口表明忠心，楚辰把文书记录的供词给徐绍元。 接着，说道：“昨晚的火攻、今天的猫耳洞、滚石、火雷，以及本宫遇刺。老将军，都是出其不意和意想不到。” 楚辰在提醒徐绍元，要处处小心、处处谨慎。 至于这份供词，楚辰也不完全相信。 那头目说的未必是假话，可黑曼巴展现出的未必是真，这就是博弈。 ------------ 第176章 审讯女刺客 “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战争中淬炼意志。” “身为指挥官，一个轻率的决定，一个小小的疏忽，就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牺牲的是自己士兵的生命。不知道这两天的战斗，你们作何感想。” 晚饭过后，楚辰带着四名排长来到营地外。 晚风吹过，带着细微的血腥，这就是战争的气味。 四名排长站在楚辰身后，他们的未来不可能只是排长，所以这两天经历的，都是宝贵的经验。 霍无邪站了出来，回道：“还能如何，只能不断学习、不断地变强。守住本心，能力如此，无法避免，也只有无可奈何。但求尽力、尽心、尽职。” 霍无邪说的，也是其他人要说的。 战场变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些东西是无法避免的，能做的就只有尽力、尽心、尽职。 “说得好，你们随我去个地方。” 楚辰带着四名排长前往营地，然后进入一处营帐。 这座营帐是专门审讯犯人的，白天那名女刺客就关在这里，此刻被绑在了十字木桩上。 那女刺看到楚辰，目露凶光，都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依旧带着杀意。 楚辰对身后的四名排长说道：“审讯与反审讯，是你必上的一课。我教过你们理论知识，一直没有机会实战，今天机会来了。” “你们要知道，特种兵是一支很特殊的部队，经常会遇到这种事情。抓住敌方俘虏，通过审讯得到情报；或者是被敌人俘虏，对你们严刑拷问。” “今天一排做了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你们的太子差点丢了小命。记住，战场没有女人，只有敌人。你们几个不要让我失望。” “第一个问题，问出对方的身份。简单吧，许星辰，你比较笨，你来。” 说完，楚辰带着另外三人来到审讯桌前，看着许星辰审讯。 许星辰挠了挠头，他确实学过审讯方面的知识。可面前的是一位女人，还是个美女，他不知如何下手。 边上，各类刑具应有尽有，小刀、鞭子、土钉、辣椒水等等。 “小哥哥，还是个处吧，瞧你脸红的，哈哈。” 那女刺客见许星辰傻站着，忍不住发出嗤笑。 “疯子。”霍无邪嘴里念叨：“这样的人，上刑具没多大用。” 这时，许星辰走到那女刺客面前，身体挨着身体，在女刺客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然后离开，女刺客看着楚辰，冷笑了下，说道：“我的身份是，大楚公主身边的女卫。” 这一幕惊呆众人，许星辰这小子到底对那女人说了什么，竟然笑着如实回答。 许星辰走到那三人中间，楚辰的任务轻松完成。 李明轩好奇问道：“你对那女人说了什么？” 许星辰摇头：“秘密。” 楚辰没有多问，他只看结果，于是继续命令道：“下一个李明轩，问像她这样的有多少人，分布在哪里？” “啥！？” 李明轩一惊，难度三级跳。 再转头一想，后面的难度会更大，自己算幸运的了。 于是，李明轩走到那女刺年轻，重复了楚辰的问题。 那女刺客扭头，这问题不像刚才，出卖自己的姐妹，她做不出来。 李明轩发出威胁：“信不信我扒光你的衣服？” 女刺客一脸不屑：“随便，又不是没被人看过。” “那用我用刑了。” “随你高兴。” 李明轩无可奈何，霍无邪刚才说了，对这女人用刑没有。 即使有用，以李明轩那懒散、善良的性格，未必对女人下得了狠手。 随后，李明轩做出了奇怪的动作，他看着那女人，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营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 萧景睿实在看不下去，说道：“这小子在干嘛，想用眼睛看透对方心思吗？” 片刻后，李明轩转身，对楚辰说道：“我输了，问不出来。我在战场上杀过十八个人，如果战场上有女人对我挥刀，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可是这个，我真的做不来。” 说完，李明轩走了回去，霍无邪小声说道：“你可以做到的对吧？” 李明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回了句：“如果我做了，我就不是李明轩了。” 楚辰面无表情，说道：“下一个，霍无邪，问题一样。” 霍无邪走到那女刺客面前，随手拿起一把小刀。 问也不问，一刀插入了那女人的大腿。 “啊！” 那女刺客发出凄厉的惨叫，接着又是一刀。 这一举动，把李明轩惊呆，嘴里抱怨：“王八蛋，他不是说刑讯没用吗？” 楚辰小声解释：“这不是刑讯，是心理战，好好学着点。” 霍无邪拔出刀子，女人大腿鲜血直流。 “我可不像刚才那两个蠢货，更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 霍无邪嘴角一撇，露出了可怕且狰狞的表情，给予对方肉体与心灵上的震慑。 “这就是一个游戏，一个老师考验学生的游戏。其实你的情报本身并不重要，因为一切都将覆灭。” “所以，不存在出卖与否。结局已经注定，你和你的伙伴都将陪葬。” 说完，霍无邪把刀子放在那女刺客的胸口，对着中间的位置轻轻划了下。 衣服被划破，露出了一半的饱满与雪白，一丝血迹残留在了皮肤上。 霍无邪对女刺客小声说道：“刚才那人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可以让你开口，可他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可怜。” “情报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所以他放弃了。而第一个审讯你的人，他猜出了你的身份。为了不受折磨，你如实交代。” 说着，霍无邪把刀口对着那女刺客的胸膛，阴沉地发出警告。 “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听说划下去人不会立即死，还能看到自己的肠子。我很好奇。” “我只数三个数字，不要赌我是否诈你，因为你会后悔。” “一” “二” 霍无邪眼睛发出凶光，将刀子一顶，继续数道：“三！” “我招！” 女刺客承受不住霍无邪略带变态的威压，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从一开始强烈的心理威慑，到后来用“一场游戏”“情报没有意义”、“不存在出卖”，这些言辞软化对方的心理防线，再到最后的威胁。 一气呵成，女刺客彻底破防，交代了所以楚辰想知道的。 萧景睿长长的舒了口气，女刺客已经被霍无邪搞得破防，自己也就不用上场。 可他心里知道，这就是个伪命题。 ------------ 第177章 特战行动 “这就是一个伪命题，算是一种经历吧。” 楚辰和萧景睿在营地里散步，他坦言了自己的做法。 那女刺客就是个弃子，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是下午一排和许星辰的表现，还是叫楚辰有所担心。 女人，本来就是一个很敏感的词汇。 萧景睿一边走一边说道：“两天时间，我们取得了两场胜利，可我总没有胜利的感觉。” 楚辰示意萧景睿继续。 萧景睿继续说道：“很多士兵阵亡了，可他们牺牲得不值得。他们应该牺牲在边境，牺牲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而不是剿匪。” “没错，这些土匪罪该万死！可背后是谁造成的？” “原本他们都是大夏的子民。或许是活不下去了，或许是生活所需，原因各种各样，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是这个国家。如果有饭吃，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干这杀人的买卖。” “呵呵”，楚辰听完笑了笑。 萧景睿没有提到荆王楚霄，没有提到大楚公主黑曼巴，说明他思考事物能从源头出发。 百姓没有了田地，没有了依靠，会很疯狂。 楚辰呼了口气，说道：“战斗才刚刚开始，之后几天还会死更多的人。说句私心的话，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活着。” 萧景睿看着楚辰：“所以呢？这两天我们的任务都比较轻松。其实昨晚，我们一个连完全可以消灭山顶的敌人，而你就是让我们去放了把火。” “消灭又如何？那些匪兵被人下毒，都是亡命之徒。我的估测会是二十比一的战损，敌方八百人，要我牺牲四十人，连四个我都觉得不划算。” “可白天牺牲的几百人，也是大夏军人啊！” 萧景睿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白天的战斗，那么多大夏士兵被滚石压死，被火雷炸死，那场面实在太惨。 所以，他无法理解楚辰的做法，甚至和楚辰从前的理念背道而驰。 楚辰停下脚步，对萧景睿做出解释。 “步兵、弓箭、骑兵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特种兵。” “你们才训练几天，根本不够成熟。就像一块没有雕琢好的璞玉，其真实的战斗力远远没有发挥出来。” “如果在这样的战场上牺牲了，你觉得值吗？我告诉你，等你们正在成熟了，一支12人的特战小队，有可能左右整个战局。” “你让我用四十人的命，去跟这些土匪拼命，你觉得我能做得出来吗？” 萧景睿听完楚辰的解释无话可说，他是站在理性的角度，而自己刚才太过感性。 特种作战，萧景睿已经完全见识到了它的威力。 才训练三个月就有如此的战斗力，那未来其战力无法想象。 每名士兵的生命都是十分珍贵的，他们的未来会有更大的作为。 楚辰看着这片石虎山，也心疼白天牺牲的士兵，战斗不能在这么打下去。 于是，他对萧景睿说道：“一个时辰后，集合二排、三排、四排，是该轮到我们出击了。” 萧景睿轻笑了下：“你刚才不还说我们的命宝贵吗？” 楚辰回道：“不是叫你们和土匪硬拼，而是对整个石虎山展开特战行动。一排留下，有我亲自带队。” 楚辰要将特战覆盖整片石虎山，将所有的意外彻底扼杀。 营地外，一片空地上，三百多具冰冷的尸体整齐地躺着。 这些士兵都是白天牺牲的，现在正准备装上马车，运回帝都安葬。 霍无邪带着李明轩，以及三排、四排的战士前来，当是一种送别。 白天，三排、四排没有参与任何战斗，可面对同样的敌人，进入一个战场，那就是战友。 霍无邪问道：“有什么感想吗？” 李明轩冰着脸，回道：“没有。” 嘴上说没有，可霍无邪知道李明轩有。 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人的牺牲，人数之多，个个血迹斑斑。 早上吃饭的时候，他们还是活生生的，可现在…… 死亡才是战争的本质，如果这都可能不透，就没必要穿上这身军装。 霍许邪低着头，小声说道：“这就是战争，残酷而又现实。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这么狠吗？就是想做给你看。” “你对那女刺客产生了同情和怜悯。我才不管她的死活，我是担心你的死活。” “在战场上只有敌人和自己人，没有女人和男人。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天偷袭敌营的那场战斗，如果当时不是楚辰，而是许星辰，那许星辰必死无疑。” “因为他眼里只有那群赤裸裸的可怜女人，而不会想到有敌人渗透其中。这样的意外，战场上随时都会发生。” 李明轩笑而不语，他明白好兄弟的良苦用心。 白天的情况，如果换成自己一样会丧命，谁会想到此刻会藏到那群苦命女人当中。 怪不得楚辰刚才会来这么一出。 一个时辰后，二排、三排、四排集合，接受楚辰下达的特殊任务。 楚辰站在队伍前，对着士兵大声说道：“我教过你们，特种作战就是在战时，为达成特定目的，以特殊的方式和手段实行的作战行动。” “其行动具有目的特殊、计划周密、方式独特、手段多样、隐蔽突然、速战速决等特点。” “当中包括运动战、麻雀战、心理战等一切非常规作战，还有收集情报，扰乱后方，破坏设施，进行突然袭击等等。”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排将以班为单位，散布于石虎山各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战术、什么样的打法，目的只有一个，消除一切隐患，协助大部队顺利攻山。” 楚辰的作战意图就是，像今天的猫耳洞战术、滚石这些意外不会再发生，以及分布各处切断对方所有通讯，收集相关的情报。 如果条件允许，间接削弱敌方的有生力量。 减轻大部队攻山的压力，减少主力部队的伤亡。 “祝你们好运，出发！” 楚辰一声令下，三个排同时出发，朝着三个方向而去。 化整为零，将特战作战遍及整个石虎上！ ------------ 第178章 全线突击 中军营帐。 楚辰以太子的身份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校尉以上的军官悉数到场，这场面似乎有大的行动。 楚辰站在地图前，手拿指挥棒对众人开始讲解。 “首先，本宫不觉得迄今为止我们取得了胜利。那两场战斗，我们的牺牲超出了预期。” “甚至，本宫为那些牺牲的将士感到不值，他们应该牺牲得更有意义。” 楚辰的话叫气氛变得沉重，但是没有楚辰，他们牺牲的士兵会更多。 楚辰继续对众人说道：“本宫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徐尚书已经认可，下面有本宫来部署。” 这两天的时间，另外三处道路的地雷基本已经排除完毕，用的是霍无邪的笨办法。 楚辰下令，明日清晨，大军同时向石虎山外围三处营地发起进攻，投入兵力六千。 撤走东北方向所有兵力，给敌人留出逃生的路线。 作战计划十分简单，没有任何战术含量。 一名军官表示担心：“如此仓促行动，万一出现伏兵，或是向今日这样出现各种意外，不如滚石，火雷之类。” 楚辰回道：“本宫要的就是出其不意，不给敌方反应和准备的时间。你所担心的事情不存在，甚至本宫已经切断了对方所有的通信。” 徐绍元做出最后的决定：“晚上集结部队，明日晨时准时发起进攻。你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是！” 众将士离开营帐，各自准备，集结兵马前往指定位置。 明日晨时，对三处营地发起全面攻击。 深夜时分，楚辰久久不能入睡，独自一人在营地外看着前方。 三个排渗透腹地，处处险象环生，担负着最艰巨的任务，楚辰心里难免担心。 “殿下。” 徐绍元从身后不远处走了过来，明天的战斗让他一样无法入眠。 楚辰转过身，笑着问道：“老将军，是对本宫的战术没信心吗？” 徐绍元呼了口气：“不是。殿下把你手下大部分精锐派了出去，可见殿下的决心。只不过……” “什么？” “老将希望殿下坐镇中军，今天白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楚辰没有答应，自己的兄弟大半都在敌后，他不可能安坐中军营帐。 徐绍元从袖里拿出一份圣旨，没有念，只是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临行前陛下特意召见了老臣，说了很多。” “三皇子勾结匪类、招募私兵、里通卖国，又是天宝一案的幕后之人，他已经没救了。” “六皇子虽有才能，可没用于正途。结党营私，只顾世家利益，而枉顾国家百姓，陛下对他很失望。” “九皇子一心沙场，无心朝政。所以，您才是大夏的未来。让殿下来石虎山，其实就是一次历练，提升您在百官和百姓心中的威望。” 楚辰明白夏皇的苦心，也明白徐绍元真心以待。 于是，他对徐绍元袒露真心：“老将军，本宫对皇位真的没兴趣。跟你说实话，比起太子，本宫更喜欢军人这份职业。” “职业大夏的未来，父皇现在还精力旺盛，足够等到某位优秀的皇子长大，就比如十六皇子楚阳。” 表明心迹，楚辰转身离开，朝着营地方向走去。 选一条自己喜欢的路，成就自己的王，这才是真实的楚辰。 次日清晨，中军连夜部署兵力，所有部队按部加班，前往了指定位置。 楚辰统帅两千兵马攻打东北区域； 徐绍元统率两千兵马攻打西北区域； 常钰将军统率两千兵马攻打西南区域。 六千兵马突然出现出乎石虎山匪徒的意料，黑曼巴即使得知消息也无可奈何。 就在昨夜，与各处的所有通信被切断，派出去的探马都是有去无回。 东南山脚，楚辰放弃了步兵，全部以骑兵为主。 这两千骑兵，楚辰再熟悉不过，正是陆泽的部队。 之前野外拉练的时候，正是有楚辰带领，并参与了一次歼灭战。 楚辰骑马在队伍前巡视这支部队，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喊道：“今天中午之前，我们要在山顶喝酒吃肉！” “本宫只有一道命令：跟随战旗，冲锋！冲锋！冲锋！” 说完，楚辰高举军旗振臂高呼：“大夏威武！” “杀！杀！杀！” “……” 两千士兵用最洪亮的声音回应楚辰，情绪高昂、士气大振。 楚辰调转马头，看着上方的山峰，喊道：“第一梯队，跟着我冲！” 话音刚落，楚辰带着三百骑兵，朝着山峰崎岖的道路飞奔而去。 间隔两百米，第二梯队紧随其后，之后是第三梯队。 陆泽负责压阵，派出强硬的防御态势，防止敌方的援军。 山体道路崎岖，有两匹马的间距，足可以叫一匹马快速前行。 路经半山，楚辰发现光滑的山体出现大量尸体。 一处凹体下方，十二名战士血染征衣，立正肃穆注视着下方骑兵通过。 “敬礼！” 一名班长高声喊道，“唰”的一声，十二人一同向下方敬礼。 这一幕，下方很多经过的骑兵都看到了，也明白昨晚这些人为自己做了什么。 “继续冲锋！” 楚辰一声大喊，道路上的骑兵犹如一条长龙蜿蜒向上，直冲山顶。 山顶匪兵临阵以待，惊讶于对方行动会如此迅猛。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半山的防御早已瘫痪。 虽然有准备，但还是过于仓促。 山顶入口处布置了大量的拒马，以及沙包做成的掩体。 近百名匪兵手持弓箭对准前方，后方一排的匪兵手拿火雷。 “火雷、弓箭手准备！” 一名匪兵头目一声大喊，他们居高临下，就在楚辰带着骑兵接近百米的时候。 “射！” 近百支弓箭从天而降，如雨点洒落。 前方骑兵拿出盾牌，冒着箭雨继续冲锋。 骑兵纵向一字长蛇，横向的弓箭攻击杀伤力有限，只有五六名骑兵因马中箭摔到了地上。 “杀啊！” “杀！” “……” 在突击骑兵接近五十米距离的时候，一时间杀声震天，三百名骑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楚辰依旧冲锋在最前，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战意浓浓，杀气逼人！ 五十米、三十米、…… 突然，前方几十个火雷朝下方扔来。 楚辰扔掉盾牌，拔出长刀，对着上方发出三道有力的气斩。 “轰隆隆！” 半空发生剧烈的爆炸，剩余的火雷因为爆炸的冲击改变了方向。 “杀啊！” 楚辰一声呼啸，运足气力，气斩再次发出。 “哗啦啦”几声散乱的声音，前方的拒马、沙袋被气斩击得七零八落。 楚辰骑马，一个纵身冲入了敌营。 无暇顾及身边的匪兵，直接朝营地中央冲击而去！ ------------ 第179章 围城必阙 后军骑兵即刻跟进，紧随楚辰。 骑兵部队呈锥子突击队型，以迅雷之势突破了匪军的防线。 两边匪军纷纷遭到斩杀。 冲入地方腹地之后，三百骑兵保持队形散开，与剩余的匪兵进行厮杀。 攻势迅猛，以步兵为主的匪兵毫无招架之力。 一名匪兵头目带着两百多手下骑马冲来，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一时间杀声震天，双方交锋极度激烈。 整个区域笼罩着肃杀的氛围，匪兵们做着垂死的抵抗力。 楚辰一跃从马上飞入空中，随即对着敌方骑兵发出三道气斩。 前方一片“轰隆”声，三十多名匪兵承受气道攻击，纷纷跌落马下。 刚一落地，楚辰举刀冲入战圈。 横劈竖砍，招招霸气十足。如战神降临，所经过之处，便是一片死寂。 “杀啊！” “……” 而就在这时，中军第二梯队的骑兵及时赶到，杀声震天。 战局瞬间扭转，骑兵一路碾压，一些匪兵见状，直接放弃抵抗，跪地投降。 一番激战之后，中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其头目被楚辰一刀刺穿，倒在了众尸体之中。 “打扫战场，将有用的物资收集，摧毁这处营地。还有，如何遇到女人控制起来，押回营区。” 楚辰发出命令，此时的他一身是血，就像从地狱归来的鬼神。 清理完战场之后，根据统计，阵亡122人，受伤208人，伤亡数字达到330人。 这一仗，打得匪军猝不及防。 先派出特战连队分布各处，切断各处通信，再利用夜色清理半山的伏兵，尤其是猫耳洞里的匪兵。 清晨，在敌方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做出有效措施的时候，中军各路已经集结完毕，前往了指定位置。 利用突袭闪电战，一举拿下石虎山三处外围营地。 如果按原先计划，逐一蚕食，只能给对方更多的时间，做出相应的防御。 如此，牺牲的大夏将士会更多。 现在这样牺牲无可避免，毕竟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术，靠的是兵力，靠的是出其不意。 楚辰将刀插入地面，自己一个人坐在石头上休息。 一名军官来到楚辰面前，报告道：“回报殿下。我们共俘虏两百二十名俘虏，连同二十五名受害女子已押往山下。” “共缴获物资……” 楚辰摆手，打断道：“就告诉本宫有多少火雷。” 那军官回道：“三百五十个，已经安放在马车上。” “做得很好。” 楚辰起身，嘱咐：“清理完之后回营地，本宫会好好犒劳大家。” 三百五十个火雷，加上另外两处徐绍元缴获的，应该接近一千。 这些火雷楚辰有大用处，为最后的总攻更添了几分把握。 清理完战场，楚辰率部返回营地。 虽然是中午，但还是好好地犒赏了军队，并招呼了自己的三个排。 另外两处战斗也已经结束，都去取得了胜利，石虎山中峰呈合围态势。 三路大军驻扎东南、西南、西北，唯独留出了东北。 围城必阙，让敌人陷入绝境，就如同让自己陷入绝境，困兽是最可怕的。 下午，中军大帐。 在很多军官眼里，早上取得了大胜。一连攻取三处据点，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回想第一天的那场战斗，那样的伤亡，速度之快，战果之丰，简直匪夷所思。 在来之前，众将士已经做好了大量牺牲的心理准备，结果不到三天，轻而易举地攻下外围。 这一切，都是楚辰带来的，包括他那只尖刀连队。 如果没有楚辰，当晚的火攻至少牺牲两千以上；如果没有楚辰，攻取一处据点牺牲也在一千以上。 因此，楚辰在中军的声望达到了极点。 营帐内，众将士面带兴奋之色。 楚辰站在主位，徐绍元几乎把指挥权交给了他。 因为只有楚辰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今天的战斗，打得痛快！我们一举消灭了三处据点，现在部队士气高涨。” “所以的胜利都是殿下指挥有方。太子殿下，下一仗怎么打，我们都听你的。” “……” 众将士也是如此，等待楚辰做出最后决战的部署。 楚辰看着地图，却说了一句：“巩固防线，全军待命。” 这命令叫众人惊讶，现在士气高涨，就该一鼓作气，拿下石虎山。 楚辰做出解释：“这不是真正两国交战，就是一次剿匪，所以不存在时间限制，以及其他的外围因素。” “围城必阙，给对方留出一条活路。如此以来，在这段时间对方会处于焦虑的状态。” “是突围，还是死守？敌方阵营必然会出现分析，军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涣散。” “诸位，本宫还是那句话，我们的士兵命金贵。即使牺牲，也应该更有意义。” 这番话彻底说服了众将士，围城必阙本来就是心理战。 只要做好防御，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在这段时间，必须要做好侦察的准备，为最后的决战铺平道路。 徐绍元作为主帅，最后拍案决定：“就按殿下的安排，命令各部做好防御工事，防止敌方反扑。” “是！” 众将士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队，按照楚辰的要求全力防御。 中军营帐里只剩下了楚辰和徐绍元，徐绍元心有余悸道：“这回多亏有殿下，不然这仗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楚辰一直看着地图，脱口说了句：“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四处据点分散四个方向，只要切断对方的通信，就只能各自为战。 如此，黑曼巴不可能完全指挥这些部队，只能按原先的部署进行战斗。 所以，以楚辰的能力攻下四处据点难度不大。 可是面对最后的决战，石虎山匪兵主力会有黑曼巴亲自指挥，两人的宿命之战才算真正开始。 对石虎山匪兵而言，这是一场必败之局，可对大夏而言何尝不是。 希望的全是大夏人，对楚国没有一点影响。 楚辰能做的就是取得胜利的同时，将战损将至最低。 ------------ 第180章 最终的决战！ 三天时间过去了，双方人马相安无事，内部却是暗潮涌动。 石虎山的匪徒接连失败，军心开始动摇，纷纷将罪责怪到黑曼巴身上。 战斗初期的火攻，黑曼巴想借此振奋军心。 结果是楚辰的运气，是黑曼巴的不幸。 战争本就存在各种运气，身为军人的黑曼巴无话可说。 这次战斗，本来就是一场游戏，无论胜败黑曼巴都是赢家。 可面对楚辰，她还是不想输。 石虎山匪徒主力营地，三天时间军心越发涣散，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军营。 死守，那叫坐以待毙；反击，他们面对的是十倍精锐王师；突围，那故意留出来的缺口明显有陷阱。 营地指挥部。 众匪徒头目议论纷纷，不免有些抱怨之词。 “安静！” 黑曼巴突然拍案，然后说道：“怕什么，粮食足够维持一年的。我们占据地势，对方根本就不敢攻击，这三天的按兵不动就是证明。” 一名头目说道：“殿下，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 黑曼巴斩钉截铁道：“那就等吃完再说，必须坚守。” 黑曼巴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利用优势地利，消耗大夏军队的有生力量。 至于主动出击、突围，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时，一名匪兵走进房间，报告道：“报告，我们派出了大量斥候，东北方向各个区域没有发现伏兵的迹象，石虎山以外地区，一样没有。” 这情报让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黑曼巴眉头一皱，质问众人：“是谁命令派出斥候的？” “是我。”大头目郑威说道：“打仗嘛，派出斥候很合理。” 人一旦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那希望就会在脑中根深蒂固。 能活，谁愿意去死呢？ 黑曼巴看透了这些人的心理，这些人似乎也看透了黑曼巴。 她就是想所有人去送死，毕竟她是敌国的公主。 若不是那些毒药，这些人早他妈的反了。 这也是黑曼巴和楚辰最大的区别，部队缺少凝聚力。 这支部队，真正听从指挥的是郑威，黑曼巴无话可说。 “散会！” 众人纷纷散开，各自的心思也越来越重。 晚上，郑威房间。 郑威正准备睡觉，黑曼巴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这么晚来我房间何事？” “你们想跑。” 黑曼巴直截了当，郑威呵呵一笑：“我们都中你了毒，怎么敢？” 黑曼巴一样能读懂微表情，眼神恍惚，笑意略带虚伪，看来白天的情报确实影响很大。 于是，黑曼巴将一瓶药放在桌上，说道：“这是解药。” 郑威眼前一亮，上前拿起，又轻轻放下。 黑曼巴笑道：“放心，是真的。我想那个情报已经在军营散开，人心是很难阻挡的，尤其是求生欲。本宫想和你做个交易。” 郑威一愣，问道：“什么交易？” 黑曼巴回道：“本宫之前的承诺一样有效。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你郑威确实是个将才，可为大楚所用。但是本宫不可能带走所有人，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能说直白点吗？” “把一个消息散发出去。就说西北那条道路是个陷阱，荆州三万私兵于明日子时前来救援，我们里应外合。” 听完，郑威眉头紧锁，心里不由的发出感叹：这女人好毒。 黑曼巴也是无奈之举，人心涣散，如果不当机立断，早晚生变。 次日，郑威果然按照黑曼巴的意思，将假情报撒布出去。 并整装待发，准备晚上子时杀出去，与外面的荆州军里应外合。 而他自己要带几名心腹，与一支精锐骑兵从东北方向突围。 子时，石虎山一片宁静。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西北方向传来，无数土匪骑兵从山上冲杀而来，直逼中军营地。 岂不知，官军营早已做好了坚固的防御，就等着这群土匪前来袭营。 “射！” 土匪骑兵还没接近军营，两侧黑暗处突然出现大量伏兵。 无数箭矢从两边落下，换来的是三百多名骑兵阵阵惨叫声， 后面的土匪继续如潮水般涌来，兵分两路冲击两侧伏兵。 这时，几百个火雷从天而降。 “轰轰轰” “……” 火雷几乎同时爆炸，震天动地，轰鸣不断。 前方成了一片火海如地狱一般。 无数土匪在火中哀嚎，可即使如此，也洗刷不了他们生前的罪孽。 土匪骑兵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之中，他们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援军呢…… 无数人就这么的，在怨恨中死去。 另一边，中军骑兵士气大振。 陆泽拔出长剑，对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骑兵喊道：“兄弟们，最后决战的时刻到了，跟着我，冲啊！” “杀啊！” “杀!” “……” 一千多骑兵如猛虎出山，跟着陆泽冲杀了出去，对着残存的土匪展开猛烈的攻击。 剩余的土匪只能拼死抵抗。 坚持！坚持！等待荆州的援军到来。 可他们无论如何坚持，始终没有等待所谓援军。 东方方向。 郑威带着一百多骑兵急促逃离石虎山。 “轰！” 这时，队伍中央突然发生爆炸，紧接着爆炸接二连三。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条道路。 火焰滚滚，照着这些匪兵已无法蹲下。 “是地雷！” 郑威一声惊呼，可地雷只会爆炸一处，这次竟然发生了连环爆炸。 一百多骑兵在这次爆炸中，损失将近一半。 再看黑曼巴，这条毒蛇早已不见了人影。 “唰唰唰” 剩余的骑兵还没从爆炸中缓过神来，一百多支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一阵席过，大量骑兵再次纷纷倒地。 “我们中计了，中计了那毒蛇的计！” 郑威悔恨不已，无论是那两千人自杀式的冲锋，还是自己这一百多逃兵，都是吸引楚辰的诱饵，好掩护黑曼巴秘密撤离。 突然“唰”的一声，一道冰冷的闪过从郑威眼前闪过，一颗头颅当场飞了出去。 楚辰站在路口，吼道：“一个不留！” 特种连四个排从两侧冲杀而下，四名排长首当其冲。 四十多名匪兵面对一百多名特种兵，如待在羔羊。 不到片刻功夫，一一遭到斩杀。 萧景睿来到楚辰面前，报告道：“报告！没有发现楚国公主黑曼巴。” 也许，这已经在楚辰的意料之中，以黑曼巴的狡猾怎能轻易被抓到。 楚辰望着西南方向的冲天火光，再望向黑暗的茫茫大山，嘴里轻轻念叨。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