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重生 西乾月在逼困西乾帝整整七天,终于拿到禅位诏书的那一刻,突然被后方破空而来的一箭射入胸口。她在混沌和剧痛中转头,看到的是在马上收弓的西乾清,以及他带来的铁甲军和烈烈战旗。 西乾清一路杀到她的面前,而此时她的气息已经是出多进少了。 “看,西乾月,本王甚至仁慈地让他陪你一道上路。”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手里提着爱她至深之人的人头,正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她。 可明明,她爱他入骨! 西乾月目瞪欲裂,明明是将死之人,却横生一股巨力,一跃而起夺过了他手中的人头,然后又跌回了地上。她死死地捏着人头的头发,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抚摸着这张脸,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只能“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西乾清看着她的这幅样子,忽然笑了:“可惜了,你是不是以为对他的假死的安排天衣无缝?你该知道他对你用情至深吧?知道我召兵而来的路上,苍南不惜与我死战也要拖着我,抵挡了或许有一刻?” 西乾月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她为西乾清倾尽全力付出了这么多年,最后终是敌不过西乾清的多疑。 只因忌惮她可能会带来的威胁,西乾清竟当真决定亲手了结她! 而一直深爱她却不被她所爱的苍南,为护她周全,拼死抵挡,被西乾清割下头颅! “西乾清,枉我对你情深,我真是瞎了眼!” “西乾月,你的爱在本王这从来都是一文不值,再见。” 西乾清举起刀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西乾月的胸膛。 西乾月脑海中浮现出临别时苍南对她说的话。 “公主不会真的以为我爱上你了?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利益吗?既然是利益,你又为何连命也不要,还要护我? 苍南,你骗得我好苦。 那一瞬间她竟也分不清那股尖锐的疼是源于洞穿胸口的利刃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不停地用着最后的力气,颤抖地拂过苍南泛着青白的面庞,一寸又一寸。 在意识逐渐消失的最后,她恍惚地听到了西乾清最后的话。 “以前我答应了你二哥,若你安分守己,我便护你周全。也不算是我食言。” ----------------- “公主,时辰到了。”侍女在旁边第三次开口提醒。 西乾月恍若未闻,怔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明眸皓齿,这番容貌绝对堪得起一句倾国倾城,与那个被毁容貌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在逼宫前,她明明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帖了。 唯一的变故,是西乾清在去往边境御敌时带走了苍南。但她迅速地为苍南安排了一出假死,让他得以诈死回京,远离边境的紧迫局势。她对苍南甚至隐瞒了她预定的逼宫时间,就是为了不让他涉此险境。她的计划本应该是顺利的,但到底是她低估了西乾清的城府,她还是死在了西乾帝的宫门前。 陪她死的人,还有苍南…… 西乾月抬手覆上自己的心口,那应该被贯穿的心脏,依旧跳动的强健有力。 不是幻觉,她确实是重生了。 重生在了她与苍南的大婚。 西乾月环视了周遭,转而遵循记忆开口问道:“我美吗?” 侍女一愣,抬起头通过镜子看向西乾月,肯定地点头道:“公主国色天香……” 上辈子的她,在此时打断了侍女的话,并且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那时的她接受不了父皇的指婚,更可笑的是她还对那个人自虐般的抱有希望。 “……驸马定然会对公主视若珍宝。” 西乾月听着后半句没听过的回答,忽然轻笑了声:“怎么说的这般肯定?”想到苍遇,她的心脏像是又回到了被射穿的当场,炸裂般的刺痛密密麻麻地传导到身体的各处。还好,他还活着。 苍南确实是对自己视若珍宝,但是她可记得,这个人开始可是目的不纯的很。 侍女看着西乾月笑的轻松畅快,呆住了。没料到刚刚还极其不配合的公主殿下为什么突然心情又好了起来,刚刚的她还在抓耳挠腮地想怎么劝说西乾月。于是她小心地觑向西乾月的脸色:“京中人人皆知,这婚是驸马费尽千辛万苦向圣上求来的……” 闻言,西乾月又一次笑出了声。她之前怎么不知道,苍南还暗中给自己安了个痴情人设? 侍女又是一愣,完全看不明白西乾月的想法了,只能顺应着给即将出嫁的主子顺毛,果断地安慰道:“公主放心,驸马对公主的心意天地可鉴,公主一定会幸福的。” 西乾月想了想那个强势地将她从西乾清的深渊中拽出的苍南,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啊,一定会幸福的。” 侍女不明所以,只得开口提醒:“公主,该上轿了,过了吉时就不好了。”说着,将放置在一旁的盖头捧了过来。 眼泪,在西乾月看到这一方大红色盖头的时候突然不受控了。 上辈子的她,在绝望之际,发疯一样地撕碎了这个盖头,直接这般不管不顾地面对了苍南,丝毫没给他作为驸马的半分面子。本意是对这桩婚事的抗拒,对无能为力的发泄,但苍南却只回了她一个“不合公主心意,该剪”。 那时的她是怎么想的呢?她不记得了,许是觉得他假惺惺吧,总之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侍女手忙脚乱地扑了过来为西乾月补妆,慌忙地道:“殿下,您……您不必难过……” 西乾月半阖上眸子,任由侍女重新为她整理仪容,她摇着头打断侍女的话:“我不是难过,我是开心。” 开心于上天能再给她一次珍惜眼前人的机会,开心于当初留给苍南的不堪都还来得及改变。 西乾月安静地任由侍女摆弄,最后她抬起眸子,抬手拿过了那方大红色的盖头。手感是柔软顺滑,大红色与金丝绣成的繁复花样相得益彰,无一不精。 之前的她,怎么能舍得将这此生唯一一次的大婚弄成了那般样子? 西乾月将盖头递给侍女:“走吧,吉时该到了。” 驸马府,亦是当今唯一的异姓王苍南的岳王府。 岳王苍南是从戍边将领起家,一路御敌平叛建功无数,被朝廷破例封王。虽然人常在北疆,但在京中也算得上是声名赫赫。 门前停轿,苍南下马,他挑起车帘,将手递向里面的人。 西乾月看着在盖头后面隐隐约约的人,和突然出现在她盖头视线下的手,心中猛地一酸。 上辈子她就错过了这双手,也和这双手的主人错过了一辈子。 倏忽地,西乾月有了莫名地一股近乡情怯,甚至是不敢伸出自己颤抖不停的手。此刻的她无比庆幸头上还有个可以遮掩的盖头,可以让她安静地泪流满面却不被人发现。 苍南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等着。 直至几息过后,西乾月平复了颤抖,没有去管自己满脸的泪水,郑重地将手递了上去。她知道,苍南不会介意这一会的等待,但她不想让他以为这是自己的抗拒。于是她保持着被搀扶的姿势,故意掩去声音中的哽咽,轻声开口:“抱歉,是我有些紧张,你别误会。” 苍南震惊挑眉,这京中谁人不知永安公主对她三哥——秦王西乾清痴恋已久。这番强硬的赐婚能走到现在已经完全超乎苍南的预料了,他也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了:“就是公主今天掀翻了天,本王也觉得是理所应当,谈什么误会呢。” 西乾月被堵得一愣,反而心中的紧张却丝丝消散了。是了,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她甚至有些怀疑,上辈子跟他到死也没有表明心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怕了他的这张嘴。 但今时不同往日,西乾月不想跟还年轻欠调教的苍南生气,毕竟来日方长:“只是我想解释,听不听随你。” 听着她的语气倒是挺不在意的,要是苍南没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狠狠地捏了一下的话。于是他也极为有眼力见地闭嘴了。本来永安公主能和他成婚就已经算得上惊世骇俗了,要是礼没成人跑了,他可没办法向皇帝陛下交代。 西乾月一路被苍南牵着带到了正堂。 “一拜天地。”在司仪的高唱之声中,西乾月缓缓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西乾月的上一世就是停在了这里。她拒绝与苍南对拜,转而下了高台对着西乾清敬了一杯酒。卑微而可笑地再一次向他求证对自己的感情,于是在不甘心中,又一次丢尽了脸面却一无所得。现在想来,丢的又何尝是她自己的脸面。她甚至将她名义上的另一半苍南的脸面也踩在了地上。 然而此刻的她不会了。 西乾月安静又妥帖地完成了与苍南的最后一礼,补足了对苍南的长久来的亏欠。 在完成了所有礼节之后,西乾月被侍女带着去往卧房。在途径众人的路上,西乾月停下了脚步。 即便是只看到了旁边人的衣摆和鞋子,西乾月也是不假思索地便认出了这个人,西乾清。 西乾月是被西乾帝带入宫中的养女,与西乾清并无血缘关系,更是因此对西乾清的感情毫不顾忌的直白热烈。与他纠缠了整整一辈子,就算是西乾月已经心如死灰,又如何才能痛快地放手呢? 西乾月在西乾清面前站定,没等说话,就觉得心脏一阵搅碎般的抽疼,好在盖头挡住了她发白的脸。她缓缓吸气,仿佛若无其事:“皇兄安好。” 场中忽然一静,众人的视线全部或直白或隐晦地看向了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在西乾月没被赐婚之前,她对西乾清的各种所作所为可是全京城都得以津津乐道的笑谈。 西乾清并不在乎喧宾夺主成了众人的焦点,他为自己斟了杯酒,开口:“皇兄?这算是你迟来的礼仪?” 众人一头雾水,西乾月却浑然一惊。 她向来只喊西乾清名字,哪怕是被西乾清纠正过许多次,只因那份异于兄妹的感情,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皇兄”二字喊出口。可上辈子在经历了各种与西乾清的纠缠后,她也就不再直呼其名了,反而装作安分守己地喊起了“皇兄”。但这辈子现如今的她,还并不应该改口。 西乾清一直都是很敏锐的,她该更谨慎些。 西乾月暗中咬了下发白的唇,开口:“我既已成婚,自然不该与皇兄过于亲近。” 西乾清沉默了片刻,西乾月看不到他的神情,也无从猜测他此刻的心理。西乾清抬头,看着苍南已经推开众人往这边赶来,于是问她:“有事?” “皇兄有什么想说的吗?”西乾月缓缓道。 她并不是想再去证明些什么,她只是很想知道,如果没有未来会发生的那些事,这个明明算得上与她最亲近的兄长会对她交代些什么。 西乾清看向身前的她,又停顿了很久。他隐约地察觉到了西乾月的些许不同,也就是这些许的不同,竟让他生出了答话的心思:“你安分守己,我答应了人。” 西乾月心中巨震。此刻的西乾月应该是听不懂这话的,但她是重生而来的西乾月。 ------------ 第2章 关门 西乾月清楚地记得,在她死前听到的那句话。 “以前我答应了你二哥,若你安分守己,我便护你周全。也不算是我食言。” 原来她的免死金牌,是她死去多年的二哥,西乾承。 原来西乾清的一番警告,可以这么早的就说出口。 西乾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几乎微不可见。她特别想不管不顾地质问他,既然早就受够了她的纠缠不休,上辈子又何必对她处处纵容,直到将她一手送至死路。 不光是上辈子。就是现在这个时刻的西乾清,对待她也依旧算得上百依百顺了。 她缓缓地吸了口气,克制住了内心澎湃汹涌地发泄欲,语气听起来是四平八稳,装作听不懂西乾清的话:“皇兄答应了谁?要我安分守己做什么?” 西乾清觉得自己的这个皇妹似乎确实是有些变化,他以为今天必然也会亲历一场西乾月的发疯。毕竟这些年,西乾月被他纵的肆无忌惮,尤其在关于他的事情上,发疯的情况不在少数。而也就是西乾月莫名“老实”的这一次,才让他不经意地将对她的告诫说出了口。 再多的话,西乾清不可能告诉她了。 西乾月安静地等了几息,并没有等来他的回话。西乾月并不觉得尴尬,几年来她追随在西乾清的身后都已经习惯了。如若是他不想说的话,她费再多口舌,花再多时间也是等不来的。 “皇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呵。”西乾月盖头下的唇轻挑,说出的话也带上了些许挑衅。 眸光一转,西乾月看见一双腿向她这个方向靠近。在她与西乾清对话的这个时刻,不忙着看热闹,反而敢上前的,不作他想,只可能是她的驸马苍南了。 与苍南这等所封的异姓王不同,西乾清是出身高贵的正统皇家子嗣。他走到西乾月的身旁,率先向着西乾清行了一礼:“秦王殿下。” 西乾清轻点了下头:“岳王。” 苍南极为自然地握起西乾月身侧的手,笑问:“可是我打扰了殿下与月儿的交谈?” 西乾月在被苍南的一握之下,呆住了片刻,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适合挣脱开了。她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如此熟稔的亲密接触,哪怕是和她追求了一辈子的西乾清。 西乾清清冷的嗓音回答了他:“无碍,已经谈妥了。” 苍南冲着西乾清颔了颔首:“那容我先带月儿回房了。” 西乾清执起一旁的酒杯,略微一抬冲他示意,没再多说什么。 苍南挥退了搀扶在西乾月另一侧的侍女,就着二人双手相握的姿势亲自带着她回房。 “果然,还是得我来。”苍南低低咕哝了一句。 西乾月没听清,微微偏了偏耳朵,开口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苍南轻笑一声,回答她:“回公主殿下,臣刚刚在说,将妻子送回房这件事果然还是得亲力亲为,不能假手于他人,否则这路上还真指不定有什么拦路的牛鬼蛇神。” 西乾月闻言,耳侧一热:“胡说八道什么呢,秦王你也能随意编排。” “是是是,说秦王一句那当然都是要不得的,我什么时候提过秦王了。”苍南拖着嗓音晃悠悠地答。 西乾月甚是无语,感觉又到了当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了。要不是知道这厮现在对自己应该是并无爱意,她还以为这是他在阴阳怪气的拈酸吃醋呢。 西乾月没搭理他,但他还是停不下絮叨:“要我说,这秦王殿下果然是气度不凡,今日一见……” “你之前没见过他?”西乾月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苍南不慌不忙地带着西乾月跨过一个门槛,开口回答她:“见过是见过,但是哪离着这么近见过。秦王殿下一般也不与我等有什么交集不是吗?” “呵。”西乾月回以冷笑。 很好!可以!大婚第一天的就开始骗人了。 他苍南没见过西乾清?鬼信!他那时可是亲口和自己承认了他是西乾清的暗棋!虽然那时的她根本不在乎西乾清的目的,也从未打探细究过他们二人之间的一切。但她既然重新来过,揪出他苍南的小尾巴是迟早的了。 “嗯?”苍南偏了偏头,对西乾月的冷笑真诚地发出了疑问。 西乾月从盖头的缝隙中看到他们的目的地,岳王府的正房。她看着说着谎话毫不心虚的苍南,越想越生气。苍南体贴地替她开门,先将她带进了屋里。 而刚刚将西乾月送进屋的瞬间,她猛地回身,将手迅速地从苍南手中抽出,转而狠狠地推了苍南一把。趁着苍南一个踉跄的时候,猛地将门拍上锁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苍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公主?”门外响起了苍南呆滞的问话。 西乾月自顾自地将头上碍事的盖头取了下来,可算是能看清周遭的事物了。她扫向门外隐隐绰绰的人影,一字一顿地给他下了命令:“你既然倾慕秦王已久,今夜就不必回房了。” 苍南觉得自己的头顶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不是?我哪句话得罪殿下你了吗?” 西乾月倚在门上垫了垫手中的红盖头,也学着苍南那不急不慢地噎人语气:“没有没有,你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妥呢?不过是今夜想请驸马睡个偏殿罢了,本宫金枝玉叶素来闻不得别人身上的酒气,委屈驸马了。” 苍南果然被噎得不轻,他失笑地摇了摇头,刚欲启唇说些什么,忽然有侍女快步走来。 西乾月模糊地透过缝隙看着侍女对苍南低语了几句后,他轻叹了口气,转而对自己道:“我晚些时候再来,先去陪客了。” 西乾月才不信他装出来的那个叹气,直接立起身,伸出手掌转了转那方盖头,径直往屋中去了。 西乾月坐在贵妃榻上半躺了不知多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是被阵阵敲门声吵醒的。 “滚。”西乾月顺手抄起榻上最近的物件,直接冲着门扔了过去。 敲门声一滞,片刻后有侍女的声音怯怯地响起:“殿下,驸马吩咐奴婢来送膳。” 西乾月缓缓地坐起身来,恍惚地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红嫁衣,又看了看周遭充斥着喜庆氛围的大红色的屋子,终于意识回魂了。对,她重生了,又一次嫁给苍南了。 西乾月下榻开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她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看向跪在门口的侍女和她带来的食盒,略微点了下头:“摆膳吧。再去找两个人,给我把这身换……” 说到这,她顿了顿。说了一半的要求却没继续说下去,西乾月问起了别的:“驸马呢?宴席散了吗?” “回殿下,已经散了。驸马去偏殿了。” 西乾月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屋,在侍女的服侍下一言不发地用膳。 她也说不准自己的想法,明明是自己不准苍南今夜过来的。可又不自觉地有些气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与上辈子又有何不同?拜堂过后,一个睡正房,一个睡偏殿,最后还是住在一座府邸不相熟的两个人。 西乾月用侍女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抄起放在榻上的红盖头直接出了房门。 身后传来侍女疑惑的声音:“公主殿下?” 西乾月回答:“不用跟来。” 侍女看着西乾月直奔偏殿而去,赶忙悄悄地捂着嘴去传令烧水了。 ------------ 第3章 洞房(上) 西乾月完全是借着热血上头才冲了出来,而立在偏殿门前的时候,头脑已经被徐徐的凉风吹得清醒了过来。她在推门和回屋之间踟蹰不定,手掌握起又松开,重复了不知几遍。 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不再犹豫,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武将出身的苍南早在西乾月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但他只当是值夜的侍从。直到西乾月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他从榻上猛地坐起身来。 同为武将的西乾月夜视能力极为出众,她立刻便看到了床上坐起身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红盖头掷了出去。 苍南一把接过,有些不解地看向西乾月。 “既然你不愿意完礼,就由你顶着红盖头,本公主负责挑开。” 莹莹月色中,苍南只着一身纯白色的中衣围坐在被子中,他看向气势汹汹的西乾月哑然失笑:“公主,讲些道理,到底是我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西乾月与他盛满笑意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有些心虚地率先移开视线,嘴硬道:“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好吧,公主请。”言罢,苍南便顺从地展开了那方红盖头,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就这般安静地等着,西乾月也就立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 周遭安静极了,只除了西乾月那愈加控制不住飞速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像是敲击在西乾月耳旁,震耳欲聋。原来,心动真的可以是一种身体上的表现。 西乾月缓缓走近,坐在了苍南外侧的床榻上。她伸出手,却不是伸向他的头顶的盖头,而是伸手顺过了他的一拢披散在肩上的长发。 “一梳举案齐眉……”手中并无梳子,西乾月便直白地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浅浅分开,顺着苍南的长发一梳到底。 “二梳比翼双飞……”西乾月本身就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又身份尊贵,自然就没有人能强迫她守礼。可她是想认真与苍南并肩走到最后的,而不是与上辈子那样夫妻一场只得了个“同生共死”。 “三梳永结同心。”这些所有的祝愿,西乾月这辈子都想补给苍南。 如果这时的苍南没有红盖头的遮挡,或许能借助月光看到西乾月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 西乾月静静地将眼泪拭去,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半丝哽咽:“然后呢,还有什么别的没做吗?” 苍南笑出了声,任由西乾月施为:“公主这话说的,我也就与公主结过这一次婚,难不成还有经验了?” 西乾月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上一次与苍南的大婚连这些都没有。她现在做的这些,还是她几年前从看过的话本子上学来的呢。 西乾月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了。那现在,公主要为驸马掀盖头了。” “好,都听公主殿下的。”苍南笑着应。 西乾月缓缓捏起盖头的一角,将其掀了起来。那副含着笑的俊美脸庞便直直出现在了西乾月的面前,明明屋中并未点灯,唯一的光亮只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西乾月却觉得眼前人像自带光源一般,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映入了她的眼中。 西乾月一寸寸地盯着他,轻声开口:“礼成。” 苍南笑着与她对视:“好,礼成。然后呢?” 然后,西乾月没回话,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了手,扶向苍南的脸庞。从眉骨,到眼角,然后是鼻梁,她缓缓地用指尖扫过这些部位,最后停留在了嘴唇上。 苍南的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西乾月忽然抽回了手,像是回过神,她面上一片冷淡:“你替我把头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卸了。” 苍南原地愣了几秒,指了指自己:“现在?我卸?” “不然呢?”西乾月理直气壮。 苍南不知为何只觉得一股郁气顶在心口,顶的他浑身难受,他气急反笑:“我这双手卸过人的胳膊脑袋,还从来没给女子卸过头饰。” “那又如何,我这手就不是用来上阵杀敌的了?不还是一样给你挑个了盖头吗?既然以后你我夫妻一体,你要干的事情可多了,卸个头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苍南微笑:“好的夫人,夫人背过身去。” 西乾月闻言转过身去背对他,然后又加了一句:“扯疼了我拿你是问。” 苍南在她头顶正准备大展宏图的手一顿,他扬声道:“来人,掌灯。”说完,直接掀开被子,拢了拢身前的衣服,下了榻。 不一会,几个侍女匆匆而来,点亮了偏殿各处的灯。一时间,原本昏暗的大殿铮明瓦亮。 苍南等到侍女们陆续撤出后,拖了个凳子站在一处最亮的灯火前:“来,公主,我服侍你。” 西乾月轻哼一声,翩翩然起身,走到苍南所指的地方坐了下来。她如何看不出苍南满腹怨气,但那又如何,她就是故意的,他今天的欺骗虽然她不能直白的挑明,但换种途径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偏殿中一时安静无话。苍南仔细地给西乾月拆她头顶的各种繁复挂饰,而西乾月则安静地发呆。 被西乾月这略一折腾,苍南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着实没懂西乾月这大半夜的跑来是为了什么,在这西乾国中,没有人不知道西乾月对西乾清那近乎发疯的执着。他甚至早就做好了她在婚礼上大闹一场的打算,然而谁能想到,她不光安分地走完了流程,而且还在将他拒之门外后又半夜闯进了他的房中。 还有她那一通怪异的举动…… 苍南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他可不觉得自己某处比那西乾清强,所以吸引到了永安公主移情别恋。 或许是他的疑惑太多,已经溢于言表,西乾月似有所感地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公主今天为何来寻我?” 西乾月微微垂下眸子,轻声开口:“在西乾清面前,你为何喊我‘月儿’?而现在却只唤我‘公主’了。” 苍南被她问的一愣,他又摘下了几个朱钗后才答:“是怕唐突公主殿下。”然后他便专注解她头顶最后一个凤钗了。 西乾月感受到自己头顶的压力越来越小,束缚了一天的头发也终于松散了下来,她直接转过了头,紧盯着苍南的眼睛,又问:“你只回答了为什么现在喊我公主。你当时为何要喊我‘月儿’?” 苍南答不出来,也不想被她的灼灼目光逼视,所以他伸手摁在了她的头顶,想把她的脑袋转回去。 西乾月没有顺着他的力道,反而保持着这个姿势紧盯着他,神情是说不出的冷漠,她一字一顿地问:“苍南,是因为你看我可怜吗?” ------------ 第4章 洞房(下) “苍南,是因为你看我可怜吗?” 苍南避开了西乾月的注视。他应该承认的,当时看到西乾月站在人群中间被当做笑话的时候,他突然间就冲动了一下,上前替她解了围。 不用得到苍南的回答,西乾月单从他的反应就已经能够得出肯定的结论了。但她似乎并没有不满,反而是伸手抓住了摁在自己头上的苍南的手,抛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送我出嫁的侍女说,是你费尽千辛万苦求父皇赐的婚?” 苍南一顿,恍惚间想起来好像自己确实应该有这个人设,果断点了点头:“没错,我确实对公主心仪已久。” 西乾月很想冷笑出声,但她忍住了。这个骗子,他与自己的大婚,只是西乾清的一手安排,与他的心仪可以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起身,拉着苍南回到了床榻边,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床上。她看着苍南略有凌乱的衣衫,在他的一脸迷茫中轻笑出声:“那我给你个机会如何。” 苍南也不是傻子,事到如今怎么能还不明白西乾月的意思。他急急忙忙地单手握紧他自己的领口,扯过一旁的被子裹到身上:“你等等!你等等……” 西乾月果真停下来解自己衣裳的手,意味不明地问道:“驸马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苍南被她问的心里一惊,险些以为她是知道了些什么:“什……什么打算?” 西乾月好歹是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也见识过他真心追求自己时候的样子,如何能看不出他此刻的心虚:“尚了公主是没法纳妾的你知道吧?这婚还是御赐,和离也是不可能的。” 苍南颇为无奈,但还是试图劝导她:“这些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打算。我确实是心仪殿下,所以我可以等,不必急于一日。而且我也不愿意看公主为了和某人赌气,故意委身于我,这样我心里难安。” “你不愿意?”西乾月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 “自然不是,我是不想公主你逞一时之气,来日后悔。” 西乾月轻哼了一声,将自己的红色嫁衣解开扔到了地下,和苍南一样只留了一身中衣:“本公主既然选择做了,就定然不会后悔,驸马也不必担心我会秋后算账。而且我做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也绝对不是为了赌气。” 苍南在脑中极速思考对策:“可是你心里装着别人!你这样的行为也对不起我!” 西乾月皱了皱眉:“我心里装着谁了?” “你自己清楚我说的是谁。” 西乾月气得直瞪眼:“好,行!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那以后我证明给你看。” 西乾月懒得再跟他掰扯,直接上了床榻,她看了眼死死拽住被子角的苍南,猛地拍了他的手一下:“拿开,让我进去。” 苍南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松开了手。西乾月懒得费时间等他,直接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拽,整个人也钻进了被子中。 苍南温热的体温立刻传导了过来,她的胳膊紧贴着苍南的胸膛,他的心跳也随之清晰地传来。 两人便这么安静地并排躺着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许久后,苍南浑身僵硬,只有嘴唇微微动了动,“要不,咱们灭个灯?” 西乾月也僵直着身子,觉得有些尴尬:“呃……就不必再喊人了吧……” 苍南怀疑脸:“那你下去灭灯?” 西乾月满脸震惊:“不是吧,你连用内力灭个灯都做不到吗?西乾清可是……” “哎!你又提他,出去出去!”苍南迅速地抓住西乾月的小尾巴,找到机会发作了。他立刻拉下来一截被子,伸出手指向屋外。 西乾月抬手把他的胳膊塞了回来,重新掖好被子,嘴角抽了抽:“好吧我错了,我不该提他。所以你会吗?” “既然他会,我自然也会。”苍南毫不犹豫。 西乾月无语:“你没事跟他比较做什么?” 苍南反问:“难道不是你拿我和他比的吗?” 西乾月:“……”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这次还是苍南打破沉默:“那你会吗?” “我怎么可能不会?怎么,你是想跟我比一比吗?” “……”苍南不知道西乾月的脑回路为什么跑到这里了,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吧,比比吧。” 接着,两个人可以说是同时坐起,曲起右指将内力裹挟在风中向一个个蜡灯弹去。 “嗖”“嗖”…… 一道道声音极为低弱的风在屋中乱窜,屋中的光线也愈发昏暗了起来。直到最后一个烛火被“呲”得熄灭了,西乾月二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诡异的沉默又弥漫在二人的身旁了。 刚刚两人的一番的胡搅蛮缠,虽然近似荒诞,但确实是占据了一些心神,也分走了他们大半的紧张。不像现在,尴尬地再次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了。 这次先动的是西乾月。 她突然侧身伏在了苍南的身上,强行抵住了苍南抗拒的手,她在昏暗中咬了咬唇,低声道:“你别这样,我本来就很紧张。” 苍南无奈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胸腔的震动一直传导到西乾月的身上:“殿下?你决定了?非要这样是吗?” 西乾月伸出手轻抚上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轻轻“嗯”了一声。 比起刚刚熄灯的时刻,他们二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内的昏暗。 西乾月与他对视了片刻后,移开了眸子:“苍南,别拒绝我,会让我觉得很难堪,毕竟现在还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言罢,她闭上了眼睛,吻上了苍南的唇。 “唉,这世间还有能拒绝得了月儿的人吗?”苍南温润且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也震散了西乾月的忐忑。 苍南环过西乾月纤细的腰肢,笑道:“得罪了,月儿。”话音一落,二人的位置便倒转了过来。苍南微微低头,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西乾月的唇角和脖颈处。 …… 一朵云被风吹来,遮住了皎洁无暇的月光,也遮住了一室的旖旎。 在驸马爷的一通传唤下,侍女提前传令烧的水确实用上了。 苍南在侍女退下后用额头蹭了蹭西乾月的脸:“我抱你洗?” “滚。”西乾月的声音还有些不自然的哑,此时更是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苍南毫不在意地将人揽过,又低头吻了下:“好的,我抱你洗。” 西乾月懒得管他折腾,直接眼一闭随他去了。 苍南在一番忙活后,将收拾妥当的西乾月放回了床上,而西乾月则早就沉沉睡去了。 他站在床脚,为西乾月盖好了被子,在确认西乾月熟睡后,转而换上了挂在一旁的黑色夜行衣。推开门,踏着月色悄然而去了。 ------------ 第5章 夜会 “铮……”清脆的剑鸣响起,一柄银白色的利剑已经担在了来人的脖颈之上。 来人很是淡定地伸出两指,轻轻捏住剑身将剑往外推了几寸,颇有些埋怨:“白尘,打个商量,能不能别每次我来都拿剑指我?” 白尘轻哼一声将剑收回,回答:“那请岳王大人每次也别不走寻常路,秦王府又不是没有大门。” 苍南上前拍了拍白尘的肩膀:“小尘子,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来与你主子密谋的,走大门那叫密谋吗?你怎么不直接去大街上喊两嗓子呢。” 白尘一把挥开他的手:“苍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不过是想试探下我的警惕性有没有减弱,好方便你得手谋害主子。” 苍南立刻双手做投降状:“冤枉!冤枉!你要说我是想谋害你,我也就认了。谋害咱们伟大的秦王殿下?我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别贫了,都过来。”远处,西乾清许是被他们二人的对话打断了思绪,皱着眉向他们看了过去。 “是,主子~”白尘拖着长腔应了一声,接着猛推一把苍南的后背,假言令色:“愣着干什么,主子喊你过去了!” 苍南被推的一个踉跄,回头瞪了白尘一眼,转而向着西乾清方向走去了:“参见殿下。” 西乾清在他浑身上下扫了几眼,才开口:“新婚之夜跑来我这做什么?我记得给你的解药够你撑过这个月末了。” 苍南却摇了摇头,“咚”的一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白尘在旁边听得都觉得一股子牙酸。 西乾清任由他跪着,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问:“这是何意?” “属下有罪。”苍南伏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西乾清低头看着他:“若罪无可赦,直接从白尘那领死便是。” 苍南的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属下想活。” 西乾清放下了手中的笔,面无表情地倚靠在了椅背上:“讲讲吧。” 苍南保持着这个姿势,深吸了一口气答:“属下与永安公主……” “停。”西乾清只听到这个名,就伸手止住了苍南的话。苍南不解其意,微微抬起头,观察西乾清的态度。 西乾清揉了揉眉心,挥手道:“算了,你先起来。” 苍南跪在原地,怔愣地望向他:“属下……” 西乾清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白尘,向着苍南方向扬了扬下巴。白尘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直接把苍南拽了起来,嘴里同时还在絮叨着:“让你起来,你就别那么多废话,磨磨唧唧的是找抽呢吗?” 苍南无语至今,如果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合适,他真的很想问问白尘,这么话痨是怎么坐到西乾清身边一把手的地位的。 西乾清这时才又重新提起话题:“苍南,严格意义上讲,你不算我的下属。” “是,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属下甘愿为您驱使。” 西乾清摇了摇头:“救命之恩也不严谨,我最多算是你的债主罢了。我不介意你在还清债后与我一刀两断,但是那是在清债以后,懂我意思吗。” 苍南与西乾清的相识是在突厥皇城。 苍南在边境抗敌时身中奇毒,军医告诉他这种毒药和解药都是突厥皇室专用,突厥国库必有线索。无奈之下他铤而走险潜入突厥,却不料遇上毒发之时差点现于人前,一番逃窜后被出访突厥当时还是三皇子的西乾清所救,并为他取得了解药配方。但这解药需要长达五年的连续服用,苍南无以为报,便自愿奉西乾清为主。 但西乾清没应,他只要求苍南在解毒的这五年间为他所用。 苍南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与殿下的约定之日还有一年。” 西乾清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你这四年内竟能爬到如此地位。” “全都仰仗殿下栽培!”苍南真心实意地抱拳向西乾清行了一礼。 西乾清突然将话题跳了回去:“苍南,西乾月这件事,算我对不住你。她与我的事,本来也无需旁人参与,把你扯了进来,确实不妥。” 苍南听西乾清提起西乾月,膝盖一软又想跪下,却在西乾清制止的眼神中停了下来,他只得低下头,微不可闻地道:“殿下,属下……属下与永安公主圆房了……” “什么?!”这惊恐声是源于站在他一旁的白尘。 苍南被他吓了一跳,微怒地扫了他一眼后,又立刻低下了头。 许久后,西乾清饮尽了杯中的水,才慢慢开口:“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苍南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西乾清,思考了下答:“公主殿下天真纯粹……” 话说了一半,便被西乾清打断了,他的语气中是寻常根本不曾见到的烦躁:“只要她再三番五次地在本王面前胡闹,她一定会死。你若对她有什么想法,不如多拦着她点,别让她上赶着找死。还有就是,别因为你的小心思误了正事,她有异动,按时来报。滚吧。” 苍南素来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人,这都是几年间从西乾清这练出来的。平日里他与白尘两个人胡闹,西乾清都懒得搭理,但如果碰上少之又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与白尘俩挨一顿揍是免不了的。 苍南迅速行礼告退,不触西乾清霉头。走时,甚至是老老实实走的正门。 白尘趁着他走的机会,找了个送他的理由也跟着他一同逃离了现场。 “咳,这是咋了?”苍南靠近白尘,手指悄悄指了指身后。 白尘幽幽叹了口气:“提起那永安公主,主子就想起二爷,想起二爷,就又想起是永安公主害死的,那不必然杀人的心都有了。主子不立刻冲到你府上把她剁碎了,已经是为二爷最后的妥协了。” 苍南沉吟片刻:“二爷?那个早逝的二皇子西乾承吗?” 白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唉,二爷还在就好了。主子闹情绪的时候,只有二爷能说上两句话,他不在了,大家都得死!” “二皇子是怎么被永安害死的?”苍南又问。 白尘扭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套我话是吧,你还顶着个‘驸马’头衔呢!我能告诉你?我又不傻!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苍南笑了:“小尘子,不是吧?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一半了,现在才想起来我是驸马?” 白尘翻白眼,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剑指苍南:“要么现在滚,要么留下陪我练练。” “啧,你们主仆俩这阴晴不定还真都是一脉相承。”苍南调侃一句,在白尘提剑追来之前立刻窜之大吉。 ----------------- 苍南悄无声息地踏入偏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脱了衣服后就掀起一层的被子角准备钻进去,却正与一双清亮的眸子对视了。 苍南僵硬在原地。 西乾月完全不像已经熟睡过的样子,清醒的很:“去哪了?” 苍南一个翻身先钻进了被子,接着就要伸手揽过西乾月,却被她用手抵住了。 “所以你是去哪了?”西乾月又问了一遍:“外面有人了,忙着去安慰吗?” 西乾月其实也就是这么问问,她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人肯定是跑去跟西乾清汇报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借机找事。她在苍南离开后不久也就醒了过来,虽然说确实身体有些累,但作为一个能行军打仗的人,也不可能因此累到不省人事。 苍南抓住西乾月抵着不让他靠近的手,强硬地将人抱进了怀里,下颌微微蹭了蹭西乾月的的头顶,略有无奈:“别这么凶嘛月儿,我去御医那给你要了点舒筋活血的膏药。你既然现在醒了,我给你揉揉?” 听着苍南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释,西乾月又扭头看到桌上摆着的一瓶膏药,心里竟产生了些许对自己的怀疑。难道还真不是去见西乾清了? 西乾月内心里轻哼一声,不想再与他就此事继续纠缠,还不如下次找个机会抓他现行:“不用,你也给我安分睡觉,再到处乱跑休怪我敲断你的腿。” 苍南听着她软绵绵的威胁,笑着回应:“遵命公主殿下。” ------------ 第6章 面圣(上) 清晨,西乾月是被阵阵窒息的重压勒醒的。她睁开眼,侧目看了看床外侧那个八爪鱼一样箍在自己身上的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出去。 “咚”的一声,苍南连人带被子都被西乾月踹下了床。 苍南抱着被,神情呆滞地四处环望,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西乾月的脸上,他阴沉着脸问:“公主,大清早作妖?合适吗?” 西乾月长这么大,除了西乾清,还没看过谁人的脸色:“我要喊人进来了,你要是不怕别人笑话,就这么在地上呢躺着吧。” “好,行,算你狠。”苍南直接起身,踢了一脚碍事的被子,自己出去洗漱了。 苍南不舒坦,西乾月心里就舒坦。她心情极为愉悦地喊了侍女进来,美美地洗漱一番。指挥侍女束了个她认为最能突然自己绝美气质的发型,出发去正殿用膳了。 经过偏殿一侧的桌子,她脚步一顿,拿起桌子上的那瓶膏药。指尖微转,看到瓶底印着的“御”字,心中对苍南说的话不免信了八成。随手将它放在了桌角,就欲去用膳。但人已经走出几步了,却又退了回来,将它揣在了怀中。 西乾月在正殿中看到了已经落座一阵子的苍南,笑着坐在了他的身旁:“还生气呢?对你的新婚夫人好些吧,过会还得去见父皇呢。” 苍南定睛看着西乾月,她今日的装束依旧是一身深红,虽不如大婚时的大红色嫁衣鲜亮,却独有一种沉稳大气之感。苍南心中一早被踹醒的那股郁气不自觉地消散了,他忽然屈指,猛地在西乾月的脑袋上敲了个脑瓜崩,笑呵呵地回答:“不生气了。” 西乾月被敲得一愣,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头上如此作威作福,她盯着苍南刚刚敲她的那只手,阴森森道:“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手了。” 苍南自顾自地塞了一嘴的饭,也不管她那毫无力度的威胁,边嚼饭边咕哝道:“呜……有用呢,还得要,你懂的~”说完,隐晦地往西乾月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督了一眼,冲她挑了挑眉。 西乾月的脸上迅速飞起了一抹红色,只想立刻上前把他拍死在饭桌上。 二人一番吵吵闹闹的,直到坐上去往宫中的马车。 马车中,二人保持距离各自坐在一侧。 西乾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上辈子婚后的二人也是如此,安静沉默地到了西乾帝面前,在西乾帝的一番训诫下默不作声地又回了岳王府,然后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西乾月印象深刻的是,今天的路上还会“碰巧”地碰到她的好大哥,太子西乾绝。 苍南在一片沉默中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能再坐下两个他,这让顶着痴情人设的他怎么视而不见?他果断一个横躺,直接躺在了西乾月的腿上。 西乾月低头,就看见了那个笑得没脸没皮的人脸。她感受着腿上的重量,不知道为何,忽然回想起来她死前捧着苍南的头时感受到的重量。 “可没现在这么重。”西乾月心想。但她却丝毫没了推开苍南的力气,反而把手搭了上去,认真地拂过他的眉眼。是生动的,温热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底下人睫毛的颤动,和他不经意间溢出的情绪。 苍南确实是有些震惊,他已经料定了会被西乾月两下拍开,怎么也没想过他这一躺换来的是西乾月缓慢而珍重的抚摸。这与西乾月大婚之夜那时的荒唐举动如出一辙,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他要不是还头脑清醒,真的以为西乾月是爱上自己了。 他思考片刻后得出了个最终结论,自己八成是被西乾月当成西乾清的替身了。 于是苍南扬了个轻挑的笑,极为妩媚地勾了勾他的桃花眼:“公主有这么喜欢我吗?” 西乾月的手一顿,在心中默默地回了这句:“是喜欢你的。”在亲眼看见他死时,在乍一回想到他的死时,心里的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做不得假;在又一次重逢后,她的欣喜和克制不住想要亲近这个人的举动,更做不得假。 苍南感觉到她的停顿,准备在下一秒迎接他嘴欠应得的巴掌。然而,不是巴掌。 西乾月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唇,下一秒就低头俯身吻了下来。 苍南迷迷糊糊地回应着,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混杂,他在这一刻忽然想到:替身就替身吧,这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 苍南这种乱七八糟迷迷糊糊的心理一直持续到了马车的停靠。他从西乾月的腿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也转而替西乾月整理了一下,这才率先下了马车。 西乾月在苍南的搀扶下下了车,乍一下车,光线微微刺眼,她眯了眯眼。身旁的苍南在扶她站定后,就伸出了手替她遮出了一片眼前的阴影。 西乾月看了眼苍南,又转而看向明媚的阳光,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此刻的一切,与她十几年前被西乾帝带入皇宫,与西乾清遇见的第一面何其相似。 那时,年仅十岁的她下了马车后十分不安,她挣脱了西琰的手,只拽着他的衣袖,躲在了他的身后。她的心中有不安,也有新奇。天很蓝,阳光很亮,脚下是熠熠生辉的汉白玉,远处是棕褐色的宫墙。与她曾经的家不同,在她面前向西琰行礼的人穿着鲜亮,像是活在了两个世界。 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站在领头人的侧后方的男子,看着他行礼后淡然又倨傲的姿态。 十岁的西乾月似乎忘记了她的惊慌不安,只顾好奇地盯着他瞅。甚至没有意识到西琰已经错开了几步,让出了身后的她。直到西琰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回,一众人的目光也全部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西乾月与那个男子对视,扬起了一个笑,那一刻的她天真地告诉自己:相由心生,他长得美,人也会好的。 或许这句话没错,她与西乾清纠缠了整整一辈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西乾清冷漠外表下的温情,不然她也不会。只是那副样子,只会在对待她逝去多年的二哥身上才看得见,她花了那么久,却一丝一毫都没能将他捂热。 苍南看不懂西乾月眼中沉寂下来的感情,但他知道是他这个“痴情驸马”该出场的时候了。他用来给西乾月挡光的那只手迅速挥了几下,忽有忽无的光闪的西乾月的睫毛猛颤几下。 这招确实有用,西乾月迅速地从回忆中抽离,烦躁地给了苍南一拳:“滚一边去。” 苍南捂着胳膊,装作痛苦地后退一步:“马车上还说最爱我,下车就毫不留情,西乾月你没有心!枉我对你这么无微不至事事亲为……” 西乾月嘴角一抽:“无微不至地亲手晃我?” 苍南才不认呢:“拜托!夫人不可怜我,也该可怜可怜我这举了半个时辰的手吧?这微不可见地颤抖足以证明我确实是因为力竭才没能侍奉好夫人的。” “半个时辰?”西乾月无语至极,最多两息的时间被他夸大成了什么样。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怎么不见你昨晚上也这么虚弱?甚至还能大半夜地再跑去御医院一趟?” 苍南收敛神色,义正言辞:“夫人说的这个和今天是两码事。” 西乾月看他这个样子,作势又要打他,苍南忙躲。 后方却突兀地传来人声:“皇妹与驸马原来感情不错……” ------------ 第7章 面圣(中) “皇妹与驸马原来感情不错,倒是孤想错了。” 西乾月和苍南立刻转身,敛了神色向来人行礼。“皇兄”“参见太子殿下。” 西乾月可能不怕西乾清,也不怕带她回京的西乾帝西琰,但她从小就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太子西乾绝。即便是重生后的她,也不想和西乾绝有什么过多牵扯。 此时便是上辈子也经历过的,与西乾绝的“偶遇”了。 西乾绝阴鸷的目光上下扫过他们二人,点了点头。 西乾月垂眸道:“皇兄误会了,是驸马方才对我出言不逊,我正准备教训他一番,与感情不错没有丝毫关系。” 西乾绝观察了下苍南的反应,他对西乾月说的没有任何反驳,只是安静地站在西乾月的一侧。西乾绝这才笑了笑:“原来是如此。孤昨日有要事,没能参加皇妹的婚宴,还请皇妹见谅。” “不敢,皇兄正事要紧。” “不过,孤倒是见老三昨天夜半三更了在天润楼借酒消愁,皇妹可知所为何事?”西乾绝笑着摇了摇折扇,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西乾月的反应。 西乾月在心中轻笑出声,这与上一世的情形几乎完全相同,上一世的西乾绝也是在宫门前拦住了她,抛出了这个让她震惊又不敢置信的问题。 彼时的她肯定地认为是西乾清对她也有情,虽然在她的一通逼迫下并未承认,但他会在她大婚当夜借酒消愁,已经完全足以证明了。所以她在婚后依旧与苍南保持距离,甚是变本加厉地在西乾清那里寻找存在感。 重来一世她终于看清了,她与西乾清二人抵死纠缠,这其中也少不了西乾绝在从中推波助澜。 每次在她对西乾清绝望准备放手之际,西乾绝总会出现,状似“不经意”地在她面前提起西乾清的种种异常反应,好让她再度重拾信心,又一次陷入那种荒唐却自信的状态。 但西乾月并不准备拒绝西乾绝的“好意”,于是她如同上辈子一般的表现给了西乾绝。 “什么?西乾清他……莫不是为了……不,这不可能,他明明……”西乾月捂住了双眼,双唇颤抖,话中的意思断断续续,但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明白。 苍南转头看着面色大变的西乾月,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若不是他昨夜去过秦王府,也亲眼看见西乾清在府里老老实实的待着的话,他真的是要信了西乾绝的鬼话了。但或许夜半去往天润楼也不是没可能?昨夜他走时,西乾清的状态确实不像正常,但绝对不是因为西乾月啊! 苍南的指尖微动,想去摇醒西乾月,告诉她那不是真的,但又被他死死地克制住了。他不能暴露与西乾清的关系,也不能告诉西乾月什么。 而西乾绝站在一旁欣赏了一下西乾月的痛苦,极为真诚地劝导她:“皇妹既已成婚,便好好与驸马过日子吧,从前的那些荒唐事……算了,不提也罢。” 这次西乾月并没有回话,仿佛沉浸在了悲伤的情绪中难以自拔。西乾绝也没怪她不守礼节,摇着折扇带着宫人先行一步了。 苍南觉得自己给自己安的这个痴情人设简直就是作茧自缚。瞧瞧啊,多么大的一片草原横跨在头顶,他却只能摁着头啃了。 岳王苍南,西乾清之替身,诚不欺我! 苍南在西乾绝走了很远后,拍了拍西乾月的肩膀,轻叹了口气:“公主殿下,再难过就对不起我了。” 西乾月缓缓将手放下,神色中哪有半分表现出来的痛苦难过。她瞧了瞧苍南微妙的神情,皱眉问:“干什么这么看我,赶紧进宫面见父皇了。” 苍南见这人果然对自己的情绪不管不顾,再次感叹于自己的卑微:“唉,我只是在感慨秦王殿下魅力之深……” “打住,你怎么不刚刚在西乾绝面前贫嘴。”西乾月烦不胜烦,暂时不想听到关于西乾清的任何一句话。 苍南诚实地回答:“户部归太子所属,我镇北军的粮草也还得依仗太子殿下呢,哪敢作死冒犯太子。” “那你在这冒犯我是吧?” “如果按照官位来说,我管镇北军,你管远东军,咱俩算是平级。你是公主,我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王爷,咱俩还是平级。所以,这谈何冒犯呢?” 西乾月微笑,只觉得自己巨无敌的幼稚,但又忍不住想跟他争个一二:“我有个爹是皇帝,你也有吗?” “……”苍南确实哽住了。 二人沿着宫路一路向西琰所在的养心殿而去,突然苍南打破了沉寂:“但你是捡的。” “……”这次哽住的是西乾月了。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苍南找事作死的技能是一等一的,至少她活了一辈子是没见过有人比他这么作死的。 偏苍南还在旁边洋洋自得:“怎样啊小月儿,还有话可讲吗?” 小月儿无话可说,小月儿想把她驸马打死在宫里。 西乾月直接开启“耳聋”模式,任由苍南在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也愣是一句话不讲。直到二人到了养心殿门前,苍南终于停下了他絮叨。 西乾月感觉自己周遭的世界都清净了,她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养心殿,这才转头问苍南:“你是话痨吗?没有人回话也能自己叨叨一路?” 苍南震惊地指了指自己:“我?话痨?你是在说我?”他只知道西乾清旁边的白尘那货话多的很,什么时候他也变成话痨了? 西乾月认真地点头:“对,就是你,不用怀疑。我就没见过比你话还多的人!” 苍南的嘴张开闭合数次,愣是没说出什么来。他其实很想质问一下西乾月,是不是没见过她心爱的秦王身边那个叫白尘的,那才是真话痨好吗。 “在父皇面前,总不至于这么多话吧你?”西乾月看他这样故意逗他。 苍南深吸两口气,伸手抓过西乾月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拽着她就往养心殿去:“来,为夫给你亲自表演一下。” 西乾月抵挡不过,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往养心殿中去了。 ------------ 第8章 面圣(下) 苍南到底没有丧心病狂的莽撞到直闯帝王寝宫,他拉着西乾月停在了门前。 西乾月白了苍南一眼,对着门前的侍卫道:“去通传,我与驸马要觐见父皇。” 侍卫立刻行礼而去。片刻后回来了,还带着西琰身旁的大太监敬德。 “参见公主殿下!小祖宗呦,怎么第一天就来见陛下了,身体可还受得消?”说着,敬德就直接上前搀过西乾月的胳膊,扶着她就要往殿中而去。 走出两步,像是才想起了一旁跟随的苍南,转头笑着道:“瞧瞧,都是奴才的不对。忘了说了,陛下交代只见公主殿下,岳王请便吧。” 苍南挑了挑眉,西乾帝身边这个大太监他不是没见过,一贯是眼高于顶,竟然对西乾月是这个谄媚的态度,西乾月果然不愧是一众皇子中最受宠的那个,怕是太子都难与其相提并论。 而与敬德对待他夫人的态度相比,他的这番待遇,应该是拜他的夫人所赐? 但苍南还没想过表现出什么不满,西乾月率先不干了:“敬德,连本宫的驸马都入不了你的狗眼?” 苍南一愣,敬德也愣住了。 敬德从西乾月看似平静的脸色中察觉出了一丝烦躁,他反应极快地跪下:“公主恕罪,驸马恕罪,奴才狗眼看人低!奴才该打!”说着,便顺势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巴掌。 苍南一步上前,抓住了敬德的手,强硬地将他扶起:“公公不必如此。”这可是西乾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他可不是能肆无忌惮的西乾月,真要是得罪了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穿小鞋呢。 西乾月见苍南如此,轻嗤一声,心里难得的有些气闷。方才与自己逞凶斗嘴的本事呢,在个阉人面前反而偃息旗鼓,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敬德偷瞄了眼西乾月,看她没有别的反应,连忙推拒了苍南的手,自己连滚带爬地起身。起身后,又慌不迭地想再去搀扶西乾月,西乾月果断避开,自己进殿了。 苍南站在原地目送西乾月,看着敬德在一旁狗腿子的样子,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西乾月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屏风后的软塌上愁眉苦脸的西琰。 西乾月绕了个圈绕到西琰身后,极为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做什么呢?” 西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西乾月,普天之下胆子这么大的这只有她。西琰轻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愁绪罢了。月儿,是父皇对不起你。” 西乾月坐在了西琰对面,不解地问:“父皇这是何意?” 西琰缓缓道:“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那个人确实是你强求不来的。你年纪也不小了,父皇也是不愿意再看你执迷不悟了。你可怪我?” 西乾月望着西琰,静默良久,心中酸涩不已。她对这个她名义上父皇的感情复杂的很,最初是对父亲孺慕,后来发现他的阴险与狠辣之后也曾毫不犹豫的背弃他,将他围困养心殿多日只为一纸禅位诏书。 但无论如何,这个人给自己的关心和殊荣确实是独一份的,连当今太子都未必有她的十分之一。 上辈子的西乾月也与西琰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但那时的她满心怨怼,加上又听闻西乾绝说的那通故意引她误会的话,她对着西琰大发脾气,甚至强硬地要求让他应允和离,二人大吵一架后就不欢而散了。 现在的西乾月不会了,她虽然不会去否认她曾经对西乾清的一厢情愿,但西乾清确实不是她的良人,她已经用一辈子证实过了。她伸出一只手叠在西琰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认真地回答了他:“父皇,我不怪你。苍南对儿臣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西琰却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月儿?这是你吗?不是刺激太大魔怔了吧?” 也不怪西琰不相信西乾月突然的喜欢,任谁亲眼看过西乾月跟在西乾清身后的十几年,都不会觉得她说放弃就能放弃。 西乾月也不指望他能相信,甚至说西琰现在的反应才应该是正常的。她没解释什么,只说:“好了父皇,我乖乖的,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西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好吧月儿,既然如此,朕也就放心了。毕竟你当初与太子那个计划,西乾清不杀你就已经算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了,他也不可能再容你一次了。但是啊,朕当然是支持你的,那个孽障连带着那个贱人,都是死有余辜。” 西乾月震惊地抬头回望西琰,她的手猛地抓紧了西琰的手背,手上青筋尽现:“什么意思?” 西琰被她抓的一疼,见她紧张成这样,安抚地拍了拍她:“不必惊慌,此事知道的人极少,基本上都被你与太子处理干净了,朕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碰巧得知了真相。这件事做的不错,也算是替朕除了心头一患。” 西乾月缓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将不断握紧的拳挡在了垂下的衣袖中。她听不懂西琰的话,她也完全不敢往深了去想。 谁死有余辜?谁的计划?西乾清为什么要杀她? 直至掌中传来阵阵刺痛,西乾月才慌神一般地放松了指尖的力道。她很想直白地问明白西琰的话中的意思,但又特别清楚地察觉到了西琰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他是愉悦地赞扬她,褒奖在这场她完全不知情的事情中扮演的角色。西琰他首先是一个帝王,然后才是父亲。即便是面对的那个人是她,也毫不例外。 虽然西乾月已经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的联想,甚至是屏蔽脑中一切能与之相关联的碎片,而她的脑海中不断闪回的瞬间还是将西琰所说的事情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结论。 心脏的强烈震动像也在同时敲击着她的大脑,西乾月有一瞬间意识空白,她甚至不敢从头再想一遍这个结论。 西琰的意思是说,她的二哥西乾承,是被她和太子联手做局杀害的。 荒唐至极!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占据西乾承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法替代她二哥。这个人是世界上至纯至善的存在,是她在迷茫不安的踏入新生活时唯一的依仗。她害谁也绝不可能对西乾承不利! 如果当真有这种事,她上辈子怎么会完全没有听说过! 西乾月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果断冷静的声音,它毫不留情地道:“怎么会没听说过?西乾清为什么不准你见他最后一面?为什么在他的灵柩前对你拔剑相向?上辈子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西乾月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听着脑中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她自己说话的声音:“父皇,儿臣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西琰疑惑地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西乾月,思考了片刻也有些理解。毕竟藏得如此之深的秘密被突然揭开,涉及的还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两个皇兄,也难免情绪复杂。 西琰点了点头,嘱咐了句:“事情既然做了,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学学你太子皇兄,若不是我后来得知此事与他有关,还以为他与那孽障感情不错呢。” 西乾月再听不进去西琰在说什么了,跌跌撞撞地出了养心殿。 ------------ 第9章 巧遇 苍南在等到西乾月的人影完全消失在宫门口后,留了个侍女在原地等着,他转而溜达独身一人着向御花园去了。一路赏花观景,心情不错地沿着宫中修建的小河走着,直到走到了一处大些的池塘边。苍南略一抬头间,便看到了个老熟人。 “小白啊,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么巧又见面了。” 白尘无语地看着来人,抬手挡了挡苍南:“干什么,你又来拜见我家主子吗?” 苍南挥开白尘拦路的胳膊,往西乾清所在的亭子走去:“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很爱听,昨夜你也不是没听见你家主子的话吗?我也不完全算他的下属。如果正经地看,我好歹也算个王爷,与你家主子平级。” 白尘见拦不住他,也索性不拦了,跟着他一块走进亭子:“你这算个什么王爷?我借你十个胆子,你敢在主子面前自称个王爷试试。” 苍南颇为不屑:“那不用借我十个,一个就够了。” 二人拌嘴间,已经走到了西乾清的面前。苍南俯身,行了个懒懒散散的礼:“参见秦王殿下,本王这厢有礼了。” 白尘震惊地瞪大了眸子。这家伙,还真敢! 西乾清淡淡地扫过他们二人,显然也是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话,但也没什么反应,他点了点头回应苍南:“岳王晨安。” 苍南在起身的同时,侧目对着白尘挑了挑眉。神情里面的意思明显极了,“瞧见没,你主子都乖乖认我是岳王了”。白尘撇了撇嘴,有些不服。 苍南不愿意跟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斗嘴了,也没想过自己的举动算不算幼稚。他转而看向安静地立在一旁赏景的西乾清,忽然就没憋住作死。 “殿下,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西乾清没有被他打扰的不满,也可能是被身边的白尘聒噪习惯了:“说。” 苍南开始提问:“殿下与我家夫人关系如何?” 西乾清不含情绪地扫过他一眼:“不如何。” 苍南继续问:“那如果我家夫人说以后对你再无感情,心里再不装着你了,你待如何?” 这次西乾清没转头,也没有任何停顿地答:“求之不得。” 苍南仿佛耳聋完全没听到西乾清的答复一般,继续自说自话:“当然,我作为殿下的替身。即便殿下的这份感情难以启齿羞于外人道也,我也能做到与公主殿下保持距离,为殿下您创造条件……” “苍南。”西乾清启唇,叫停了苍南的絮叨:“你有话不妨直说。” 苍南有时候真的挺庆幸自己不是西乾月的,西乾清虽然性格孤冷,但也不是不近人情。只除了对待西乾月,才会直接贯彻彻底的“冷暴力”。 只是与他对话也有风险。西乾清这人,对待除了西乾月以外的旁人虽然能守礼的有问有答,也就仅仅是不触及他的规矩时能克制守礼了。 比如苍南,就是那个随时会破他规矩并且上赶着找死的人。 “听闻殿下昨夜,因为永乐公主大婚悲痛欲绝,深夜在天润楼借酒消愁?” “咳!咳咳……”旁边响起了白尘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苍南慎重地远离了几步,白尘还在那方不停的咳嗽着,嘴却没闲下来:“咳!你放屁咳咳!我家爷咳咳咳!” 苍南的嘴角抽了一抽,很想告诉白尘不必反应这么大,他只是问问题,不是想要白尘的命。 白尘自己在那一通捶胸顿足,西乾清都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亭子中间的石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他:“喝口水缓缓。” 白尘拼命摆手拒绝,苍南上前一步替他接过,道:“殿下,白尘这是呛着了不是噎着了,喝水也没用啊。”说完,顺道直接替白尘喝了,然后杯子一放,上前大力猛捶白尘后背。 “嗷!”白尘被拍的乱叫,追着苍南就要打。 西乾清就在这一众混乱中开口回答了苍南的问题:“是去了天润楼,但不是因为西乾月。” 苍南就说那西乾绝绝对没安好心,他都能猜得到西乾清绝不可能是因为西乾月,西乾绝竟然也拿这种事能信口胡沁。 苍南得到了西乾清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但他敏锐地察觉了西乾清话中的细节,又问:“那……确实是借酒消愁?”他是真没法想象,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竟然有朝一日会借酒消愁? 西乾清沉默了,理顺了呼吸的白尘也在偷偷地等西乾清的答案。许久后,西乾清轻声道:“算不上吧。” 苍南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侧头看了看西乾清的头号忠实跟屁虫白尘,却见他也是一头雾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想暴打白尘一顿。 苍南犹豫了下,实在忍不住想问,于是先开口卖了白尘:“昨天白尘与我说,二皇子殿下的死……是与公主有关?” 白尘头皮一麻,怒瞪苍南。 西乾清轻飘飘地扫过白尘,冷道:“是与不是,西乾月的命我会亲自去取,就不由你代劳了。” “……”苍南只是问问,也没打算婚后两日就喜提鳏夫称号。 显然,从西乾清这套话可比从白尘那里难多了,西乾清不准备提的,苍南是别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最好。但他也算是侧面肯定了苍南的问话,只是其中的细节,怕是不会再告诉他这“半个外人”了。 苍南瞅了瞅站在一旁的白尘,决定换个突破口:“可是我听坊间传言,公主与二皇子感情甚笃,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 白尘果然插嘴进来了:“坊间传言还说那西乾月离了我家爷就不能活呢,不还是一样跟你拜堂成亲了吗?” “可毕竟殿下要的是公主的命,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着实……” “狗屁的没有真凭实据,我家爷没有能……” “白尘。”西乾清清冷的嗓音插入,打断了白尘的话。 白尘一愣,顿时心有余悸,又险些叫这个苍狐狸套了话去。 苍南这人有一种奇异的气场,明明不是问句,却每句话都听起来充满了质疑和挑衅,带着他那张招人的狐狸相貌。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让人想要回怼,一朝不慎就容易被他带了话去。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西乾月在面对他后,反而和个炸毛的猫一样亮爪子日常拌嘴。 苍南接收到了西乾清警告的眼神,终于老实了,直接当这番关于西乾承的试探从来没有过:“你刚刚喊什么来着?西乾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谁给你的胆子对公主殿下直呼其名?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白尘原本被西乾清叫了一嗓子后已经将发热的头脑冷却了下来,但架不住苍南点火技能娴熟,他立刻跳脚:“苍南,我真是给你脸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哪站着呢?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前的人是谁?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家主子面前大放其词?还就地正法,我就算在这就地正法了你我主子也一样护得住我!” 苍南见西乾清再没看过来,也松了口气。老虎屁股上拔毛的这件事,这就只有他苍南有勇气再三试探作死了。 ------------ 第10章 西乾承 西乾月一路恍恍惚惚地出了殿门,恰遇上从御花园溜达回来的苍南。 仅与西乾月远远的一个照面,苍南的心中就微微一沉。他快步走近西乾月,果然,近前看西乾月的脸色的苍白得更加明显了。苍南上去握起了西乾月的一只手,乍一碰触便觉得是一片冰凉,他立刻将另一只手也拢在了掌中给她暖着,开口问:“出什么事了吗?” 西乾月仿佛这时才踩到了实地,她的嘴唇微动,轻轻摇了摇头:“走吧。” “好。”苍南也立刻不再多问,他转头吩咐周围的侍从安排车架,和她一同向外走。 苍南一直牵着她的手,却没有决定方向,就只是负责与她双手相握,完全跟从她的步子走在一旁。眼见着越走越偏,到了个苍南完全不认识的宫殿群旁,他这才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宫人,拽了拽西乾月的手问:“这是去哪?” 西乾月拉着他,直到走到了这群宫殿的正门处,她示意苍南抬头看:“这是我的宫殿。” “紫宸宫”三个大字赫然映入苍南的眼中。他素来知道西乾月受宠,却不知道竟连“紫宸”这等尊荣至极的词汇都被用于西乾月的宫殿。 西乾月指了指这处宫殿,开口:“你知道我二哥吗?” 西乾月的二哥,也就是这两天苍南耳边反复出现的人名,他条件反射地就要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点了一半的头生生拧了个方向变成摇头:“是二皇子吗?这个人似乎在皇子中没有什么声望,我也没在北疆听说过关于他的事。” “呵,他们那群蝇营狗苟也配与我二哥相比。”西乾月眼中的嘲讽和不屑毫不收敛地显露,但也就是这么一句。 西乾月便放缓了神色,脑中无数西乾承的画面闪过,她苦涩地笑了笑:“这里,是我与二哥第一次见面。啊,说的不够严谨,准确的说是第二次了。只是第一次时宫门前迎接帝架的人太多了,二哥又是那么不起眼,我在人群中看不到他也是正常。我怎么竟然会看不到他呢……” ----------------- 十几年前,十岁的西乾月被西琰带入京都,封号永安公主,入主紫宸宫。 西乾月刚入宫的这几日一直在跟着西琰的心腹,也是未来她的掌事嬷嬷杨秀熟悉她的新家,紫宸宫。 “殿下,这用紫宸命名的宫殿可是从未有过,陛下对您真的是一万个上心了。” 西乾月闻言,点了点头回答:“父皇对我好,我知道的。”又想起那天在宫门前,只一个照面就惊艳到她的那个男子,她开口:“杨嬷嬷,我想认一下皇兄和皇姐们。” 杨秀颔首道:“殿下放心,陛下为您准备的画像已经备在书房了。” 西乾月一听,立刻跳下了椅子,奔着书房跑去。 杨秀呆愣间,就见她已经蹦蹦跳跳地窜出去了数米远,她只得扬声道:“殿下!慢点啊!书房在这边!” 西乾月转头看了下杨秀所指的方向,掉头跑向了书房。 书房中,皇子这本画册的第一页就是个西乾月眼熟的,是那天来迎驾的站在最前方的男子,太子西乾绝。想起西琰进京前说的让她远离太子和老三的嘱咐,西乾月转头问杨秀:“太子哥哥很凶吗?” 杨秀一顿,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公主有些过于的天真了,天真到不适合在宫里生存:“殿下,您得称呼他‘皇兄’或者是‘太子殿下’才合礼数。” 西乾月抿了抿嘴,“哦”了一声。 杨秀看了眼西乾月的神色,觉得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能再说的严重一点:“殿下那般称呼极其不合礼数,可能会被太子殿下管教。毕竟他是君,殿下您是臣,君臣有别。” 西乾月点了点头没吭声,继续翻画册。西乾承,行二。西乾月仔细地回想了下那天的迎驾,对这个二皇兄一点印象也无。 杨秀在旁边适时出声:“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属秦妃宜梅宫,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西乾月闻言,又翻了一页,找到了杨秀所说的三皇子。她的指尖一顿,轻笑出声,喃喃道:“原来那个人是三哥啊。” 杨秀看着西乾月眉眼中的笑意,轻轻地皱了下眉,准备提醒她一下。恰在这时,一个宫女快步走进殿中,对着西乾月行礼道:“公主,二皇子殿下求见。” “啊?”西乾月转头看向杨秀。 杨秀看着女孩呆呆愣愣的样子,笑了笑安抚道:“殿下别担心,二皇子素来和善,您平常相处便是。” 紫宸宫正殿中,西乾承带着白尘站在其中,神情有些局促:“小妹她……应该会喜欢这个吧?” 白尘看向紧张得不行的西乾承,“安慰”了句:“主子,喜不喜欢咱都抓了啊,您也没准备别的。” 西乾承跺了跺脚:“唉!真是的!我就应该从老三的私库里给小妹顺点好东西来!” 白尘尬笑了下,没敢搭话。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环绕中,西乾承一眼就看到了其中可爱灵动的女孩。宫门迎驾那天只是远远一睹,就被西乾清拽走了,今天才算得上是他第一次正面这个宫外来的小妹。他刚想开口自我介绍,就被西乾月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 “二……二哥好!”西乾月刚一喊出,忽地想起了什么,迅速扫向杨秀的方向一眼,改口道:“二皇兄好!” 西乾承感觉这个小妹甚至比自己还紧张,他先放松了绷着的弦,笑着道:“喊二哥就好,叫皇兄也太见外了。” 西乾月无措地看向杨秀,见她没有反驳,才稍微放下心来,转而对西乾承回了一个很大的笑容:“二哥也可以直接喊我月儿。” 西乾承没忍住,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的呢月儿!” 乍被碰触的西乾月愣了一瞬,她抬头看了看西乾承温柔的笑,心中一酸,有些想家了。 西乾承没注意她的呆愣,直接把手中的琉璃瓶塞给了她:“这个叫幻梦蝶,是你三哥和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每晚记得将它放在床头,你刚来咱们京城,可能哪里都有些不习惯,它可以给你带来好梦。只是寿命有些短,能养一个周就是极限了,所以我这刚刚抓到就赶紧给你送来了。如果月儿喜欢,二哥可以继续去给你抓。” 西乾月看着琉璃瓶中的蝴蝶,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颜色,蓝中泛着些紫,漂亮得难以形容。蝴蝶翅膀一扇,真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似幻似梦。她安静地听完西乾承充满关心的碎碎念,抬头看着西乾承,认真地道:“二哥你真好。” 西乾承脸上微红,伸手挠头:“啊?还行还……”忽地顿住,忽然觉得西乾月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对。 果不其然,下一秒,西乾月“哇”地大哭了起来。 “什么……这……不是……”西乾承直接慌了,手忙脚乱地扯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小妹月儿!别哭别哭!怎么了到底?是不是二哥送的礼物不喜欢?二哥带走,二哥带走,你别哭啊别哭!” 说着试探性地拿了一下她手中的瓶子,却被她死死地拽回去抱在了怀里。接着另一只手猛推了一把西乾承,“哇”地一声,哭声更大了。 西乾承被一把推得后退了几步,神情有些呆滞。他扭头看了眼也是一脸懵的白尘,又看向了西乾月身旁一直安抚着她的杨秀,试探着小声问:“嬷嬷,这……” 杨秀对他颔首道:“不如殿下暂且先回?” 西乾承迅速点头:“好好好,那我先回……” “不!”这声是带着哭腔的西乾月发出的。 ------------ 第11章 巫女 “哇!”西乾月哭着,猛地抱着琉璃瓶向前两步拽住了西乾承的袖子:“不……不走!” 西乾承一脸惊恐,立刻点头回答她:“不走不走,月儿放心,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别哭了,别哭了。”说着,把拽着他袖子抽抽搭搭的小姑娘引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西乾承他试探性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在西乾月含泪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立刻答道:“不走不走。”转而对杨秀等人道:“给你们殿下倒点水来。” 周围立刻有宫女上前斟了一盏茶递到西乾月眼前,她没接。 西乾承伸出他还能动的那只手,接过:“给我吧。”他又慢慢递给了西乾月:“月儿,喝点儿。” 西乾承将她怀中的玻璃瓶抢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又将杯子塞到了西乾月的手中:“来,先喝点水。”西乾月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过,抽泣着抿了两口水。 终于解放了自己的袖子,西乾承蹲在了西乾月的面前,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等着小姑娘平静下来。 一刻钟后,西乾月停下了眼泪,只余下猛哭后的哭隔还不停作祟。西乾月将杯中的水喝光了,但仍然没把杯子放下,只挡在眼前不敢看人。 “二哥,我,咯,我平常不这样的。”西乾月的声音还有些哑,满满的羞涩。 西乾承没问她为什么哭,只跟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自顾自说起了别的:“我知道,都怪你三哥。” 小姑娘果然被带跑:“为什么,咯,三哥?” 西乾承就这么抬头认真地看着她,伸出手点了点她的膝盖:“你这样的小可爱,人人都应该喜欢才对,所以必须应该在你安顿好的第一时间来看你。你三哥竟然没来!该打!回去我就收拾他,瞧给咱们小月儿气的。” 西乾月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因为二哥的温柔和关切,不同于带她离开巫族的那个名义上的“父皇”,他给的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有事来找我”的关心。而是和祭司伯伯们一样,对待家人的那种细心呵护。会在意初来乍到的她不适应,会贴心的给她送漂亮的礼物。 离开家这么久,她不是不害怕不惶恐,只是暂时的新奇大过了心里的不安。而在面对着真正耐着性子来关心自己的人的那一刻,委屈刹那间便如潮水般的淹没了她。 西乾月不会如同西琰要求的一样“有事找他”,所以也不会把此刻的感受明明白白地剖析给西乾承听。让她觉得格外体贴的是,西乾承甚至没有问。 西乾月压着哭隔,继续看向在哄她的西乾承,点了点头,仿佛确实是因为西乾承所说的那个原因:“三哥没来。” 西乾承想了想,还是替西乾清说了两句好话:“其实吧,你三哥人很好的,只是有些不善言辞,有些怕麻烦。你像这次抓幻梦蝶,如果只有我自己去抓的话,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抓得到啊。你三哥听说我是要给你送见面礼,立刻派了一大堆精英护卫和我一道,这才顺顺利利地给月儿抓到了幻梦蝶。这份礼物,一大半都是你三哥出的力呐!” 白尘从西乾承说西乾清“不善言辞”开始,嘴角就不停地抽抽。恐怕全京城觉得西乾清“不善言辞”“人很好”的也就西乾承自己一个,只是现在又多了个被忽悠了的西乾月。 西乾月确实信了,她认真地点头,对西乾承说:“三哥也很好。” 西乾承起身,捶了捶发麻的腿,对西乾月道:“月儿别哭了,那说好了,明天我就带着你三哥来见你。” 西乾月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光亮,她笑着答:“好。” 西乾承冲她挥了挥手,转身带着白尘离开正殿。 这时,西乾月忽然又喊他:“二哥!”在西乾承转头看向她时,她又开口:“二哥和三哥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二哥。” 西乾承点了点头,转而离开,只是在经过杨秀的时候停了一下,对她道:“月儿初来乍到,嬷嬷不必对她太过严格,让她从心便是。” 杨秀一福身:“是,殿下。”说完,西乾承就径直离开了。 直至西乾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西乾月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的蝴蝶身上。她将杯子放下,趴在了桌子上,盯着蝴蝶一闪一闪的翅膀,开口:“它可真好看,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杨秀走近:“幻梦蝶擅长化物和幻境,极难捕捉,二皇子对您很上心。” 西乾月却摇了摇头:“不光是二哥,它是二哥和三哥一起送给我的。”不知道为何,西乾月偏偏执意要将这份好意带上西乾清。 杨秀看着哭完后又笑得甜甜的女孩,想说的话哽在了嘴边。片刻后,她轻叹了一声,委婉地道:“殿下,三皇子性情孤冷,远不如二皇子好相处。陛下也提醒过您,要离三皇子远一些。” 西乾月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嬷嬷,我记得住父皇告诉我的话。但是二哥也说了,三哥只是不善言辞,但是人很好的。” 杨秀很震惊,不理解为什么原本乖巧的西乾月在关于西乾清的事情上这么执拗,她只能继续规劝:“二皇子觉得他人很好,是因为秦妃和二皇子于他有恩。三皇子对待除了他们二人外,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冷漠。” 西乾月却突然笑了:“是啊,但是三哥去给我抓了幻梦蝶,我很喜欢。” 杨秀一瞬间很想直接明白地告诉她“那只是为了二皇子”,但看着西乾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幻梦蝶笑,心中也跟着软了软,没说出口。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幻梦蝶寿命极短,殿下若是喜欢,奴婢可以再去为殿下寻些来。” “那不一样,我只喜欢这只。”西乾月的眼睛没有离开它,缓缓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或许它可以活得很久呢。” 杨秀觉得这个公主有些过分天真了,她笑道:“殿下,它最久也就只有一个星期的寿命,消世或许是明日,或许是后日,总归不会活太久的。” 西乾月转头看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它会活得很久。” 在杨秀轻笑着准备反驳的下一秒,就见西乾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迅速拧开了琉璃瓶的盖子,将鲜血滴在了幻梦蝶的身上。 西乾月双手合十,闭上了眸子,默念道:“巫祖在上,月儿许愿,能让这只幻梦蝶与月儿同寿……” 杨秀不知道西乾月做了什么,在那只幻梦蝶从瓶中缓缓飞起的同时,西乾月原本被宫女束起的发髻忽地散开了,发簪和坠饰“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再定睛一看,她原本长及脚踝的长发正在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消散成了一堆纯白色的粉末,一直到了肩膀附近才停止。 杨秀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喃喃出声:“公主殿下……” 西乾月恰在这时睁开了眼,她没在乎自己忽然消失的长发,只笑嘻嘻地看向杨秀:“嬷嬷,我说了,它会活很久的!我已经向巫祖许过愿了!” 杨秀这才回过神,反应迟缓地转头看向那只蝴蝶:“幻梦蝶呢?” 西乾月一愣,立刻转头。哪里还能找的见那只幻梦蝶,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琉璃瓶。西乾月不知所措地看向杨秀,与她对视了几秒后,“哇”的一声崩溃大哭。 那天,西乾月整整哭了一天。那也是西乾月第一次用自己的巫族能力“祈愿”,代价是她留了十年的长发。 巫族族人具备的特殊能力“祈愿”,每一个巫族人毕生只有一次祈愿的机会。愿望一许,人或死或生全凭天意。而作为巫族圣女的西乾月,她是以自身为祭换取巫祖实现愿望。 但巫族祭司曾有预言,圣女此生只会有两次祈愿的机会。只是这话,祭司们从未对她提过。 ------------ 第12章 插曲 白尘在随西乾承回去的路上,想起了几天前关于抓幻梦蝶前的小插曲。 …… “老三,走啊,给咱小妹准备见面礼去啊!”西乾承拽了下拿着个木棍比划的西乾清,看他不动,又拽了一下。 西乾清转头,半是威胁的用木棍点了点他放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放开。” 西乾承一把夺过他的木棍,直接把西乾清扯了起来,道:“你反正不也是这发呆,走走走,跟我一起去。” 西乾清很烦,把袖子扯回来了:“不必送,西琰连自己的皇子都没管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不过是个达成他目的的幌子罢了。” “什么啊,父皇管不管的和咱俩什么关系,多个妹妹多可爱啊。” 西乾清不知道他在傻乐什么,只问道:“皇宫里你的那群妹妹可爱吗?” 西乾承一噎,想起来那些装着天真可爱,实则一堆心眼子的公主们,憋出一句:“这个不是宫外的吗……” 西乾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都没什么区别,不为权势,那又何必跟着西琰回来。” 西乾承说不过他,也不准备继续跟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了,直接扯着他就向宜梅宫外走:“别管那么多,你就给我一块去行了。” 西乾清懒得再有什么反应了,迈步前多问了一句:“你打算准备什么?” “幻梦蝶!女孩子们不都喜欢那种亮晶晶的,漂漂亮亮的,还可以许个好梦,简直太适合刚来京城的皇妹了。”西乾承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忽然觉得身边人一直也没有应声。他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西乾清又捡起了他的那个木棍,回到了他的那块大石头上,安静地坐着乱划。 西乾承嘴角一抽,转身看着西乾清,气的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三,弟,你,这,是,何,意?” 西乾清挑起一抹相当假的微笑,认真地回答:“我,不,去。” 一只幻梦蝶多难抓,就算是带着一个精英小队,也得不吃不喝地盯个三天。更何况这种蝴蝶生命之短暂,最多也就能养一个周,可以说是相当华而不实了。 “行,算你狠,我自己去!”西乾承气直了眼,跺了跺脚直接自己出门了。 西乾清事不关己地继续拿着木棍在空中左画画右画画,忽然顿在了某个位置,挥手一抬,将木棍扔了出去。而他用木棍划过的道道轨迹却像是逐渐泛起亮光,浮现在他的面前。 西乾清的身后忽然现出一道人影:“恭喜主子参透夕雾阵。” 西乾清没什么反应,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开口道:“白尘,去给他点几个人用,别让他缺胳膊断腿就行。” 白尘挠了挠头:“啊?不缺胳膊断腿都行?要求这么低的吗?” 西乾清挑眉冷笑,黝黑的眸子直直地与白尘对视:“你猜?” “哈……”白尘尴尬一笑,迅速撤离:“那什么,属下就开个玩笑,属下保准将二皇子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 白尘看了眼回宫的路上走在前方心情极好的西乾承,为那个看起来天真到了有些好骗的西乾月叹了口气。 他二爷这么真诚的一个人,就算是那么明显地睁着眼说瞎话,竟然看起来也真诚无比。什么西乾清不善言辞,什么西乾清是个好人,他就没见过比这更离谱的谎话! 最奇葩的是,好像那个新来的公主也真的信了?!只能说,要想骗得了别人,只能先骗得过自己。 他二爷这,根本就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给洗脑了好吗! ---------------------------------- 次日。 宜梅宫后苑的梅林最深处,西乾清在一方白玉制的棋盘前端坐,许久也不曾动弹一动。 遥遥地仿佛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喊声,西乾清皱眉看向路的尽头方向。果然,一晃神的功夫,西乾承的身影出现了。西乾清转头看回棋局,装作没看到来人,但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 “老三!怎么回事,喊你那么多声也不知道答应!怎么跑这来了?”西乾承在西乾清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这个地方隐蔽极了,这段小路也很长,跑得他有些气喘吁吁。 西乾清不得不抬头看了他一眼,问:“找我有事?” 西乾承伸手冲他招了招,笑的温润无害:“走,跟我出去趟。” 西乾清瞥了他一眼,抛了下手中的黑子又接住,问:“去哪?” 西乾承深吸了口气,缓了缓自己的呼吸,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西乾清面前拉着他起身:“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西乾清被他拽地起身后直往前走,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主动权,站稳了脚。他挥开西乾承的手,问道:“先说去哪,不然恕不奉陪。” “不奉陪?你敢给我不奉陪一个试试。白尘,压着他跟我走!”西乾承直接高声把白尘喊了出来。 白尘神出鬼没地现身后,就闪到了西乾清的身旁,舔着脸小声咕哝:“那个,主子您也别为难属下了,要不您就屈尊陪着咱二爷走一趟?” 西乾清扫了这个狗腿子一眼,淡淡道:“回来以后你随我练剑。” 白尘的脸瞬间垮了:“啥?明明是二爷硬要拉着你去!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西乾承从前方回头瞪他,白尘立刻捂住了自己嘴。 三人在西琰偌大的后宫中拐来拐去,西乾清幼时就摸清了整个后宫,此时竟也没想明白西乾承到底要带他去哪。 “这到底是要去哪?我记得这附近只有个空了十几年的荒殿。”西乾清开口问。 白尘倒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看了眼一声不吭只顾闷头走路的西乾承,愣是也没敢说。 此时冒头,不死必残!白尘是相当有觉悟的! 西乾清见没人回他,忽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他看到自己说的那座荒殿的正门。不是多年前的那副杂草丛生,是崭新的牌匾“紫宸宫”明晃晃地闪着他的眼。 西乾清驻足在宫门前,忽地微笑:“二位,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 第13章 惹哭 “二位,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白尘脚步飞快地躲在了西乾承的身后。西乾承强装淡定地动了动嘴唇,刚准备辩解一番,就被一个娇嫩的女声打断了。 “二哥!”西乾月“蹭”的一下就从门口钻了出来,兴奋地跳到西乾承的面前:“二哥真的又来看我了!还带了三哥一起!” 西乾承看着她这么开心,也不免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当然,二哥都答应你了不是。来,快见过你三哥。” 西乾月转向西乾清,有些腼腆和害羞:“三哥好。” 西乾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反而看向跟在她后面姗姗来迟的宫人,直接对着打头的杨秀道:“永安的礼仪宫规谁教的?” 西乾月的脸色一白,转头一看,杨秀已经直接领着众人跪了下去:“殿下恕罪,是奴婢教导不周。” 西乾承的眉头轻皱,安抚地拍了拍西乾月,没搭理莫名犯病的西乾清。拉着她走直接进了紫宸宫,挥手道:“起来起来,先回宫,老三也不是怪罪的意思。” 西乾清也没反驳,只跟着西乾承往里走。 西乾承领着西乾月,与西乾清三人走在最前方。西乾承回头一看,宫人们都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待转回头去,他接着表演了一个“现场变脸”。 “怎么的你西乾清,月儿喊你‘三哥’怎么了,你哪来那么些意见?”西乾承看着浑不在意的西乾清,直想上去暴打他一顿。 西乾清没吭声,继续走。 西乾承猛地拽了一把西乾清,一只手还拉着西乾月,另一只手指着他道:“月儿没事,听你二哥的,你就喊他‘三哥’,我看他敢不答应吗。” 西乾月刚刚被西乾清一吓,就有些胆小,此时原地看了眼替她撑腰的西乾承,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西乾清,还是不太敢,片刻后小声道:“三哥。” 西乾承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大点声!” 西乾月又看了眼西乾清,大着胆子提声:“三哥!” 西乾承接着就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西乾清,仿佛他不答应当场就能吃了他。西乾清与他对视了片刻,率先移开视线,不情不愿地从鼻腔中发出了一个“嗯”来。 西乾承很满意,带着二人继续向前走:“算你识相,以后再这样我可收拾你。这次我们月儿先不与你一般见识,对吧月儿。” 西乾清轻嗤一声,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落他面子,没反驳。 从西乾清应了一个“嗯”以后,西乾月的眼睛就仿佛又被点亮了。立刻从那个畏手畏脚的样子恢复了往日的欢脱,此时西乾承一问,她立刻地跳了跳,欢快地应:“好!都听二哥的!” 西乾清闻言,侧目看向她。西乾月兴奋地走在一旁并未察觉,反而是西乾承敏锐地感觉到了,立刻回以一瞪。 西乾清扯了扯嘴角,忽地想起下属昨天传来的汇报,扫了眼西乾月眼角被脂粉掩饰的微不可见的红肿,忽然对着这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开口了:“西乾月,西乾承昨天送你的幻梦蝶呢?” 西乾月一愣,呆立当场。她怯怯地抬头看了眼西乾清,猛地把手从西乾承的手中抽了出来。她咬着下唇,又对上了西乾承疑惑又担心的眼神。那一瞬间,她调整了一晚上的心情又瞬间崩溃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西乾承也呆住了,他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西乾清,却不期然间看到了西乾清眼中隐隐的笑意。他震惊地看着西乾清,这黑心肝的,莫不是故意的? 然而下一秒,西乾清又无辜地继续开口:“哦?西乾承带着人抓了三天三夜,你不会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扔掉了吧?” “不!呜呜呜哇!我……呜呜没有!”西乾月边哭边大声反驳,委屈难过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西乾承这还看不出西乾清这厮的恶毒心思的话,那可就白和他相处了这十几年。果然,自己暗戳戳耍计谋把这厮骗来,他就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 周围紫宸宫的众人已经迅速地围了过来,西乾承也被挤到了西乾清的身旁。 西乾清眼瞅着西乾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转而看向了西乾承:“怎么?有事吗?” 西乾承强忍住对西乾清的破口大骂,深吸两口气,一字一顿地告诉西乾清:“你今天,不把她哄好,别想走出紫宸宫。你二哥我,说到做到。” 西乾清盯着他看了几瞬:“你认真的?” 西乾承回以冷笑:“你说呢?”说完,指挥众人带着西乾月回了正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只有西乾清和白尘二人被留在原地。 微风打着转,吹动了西乾清的衣摆,他在原地沉默很久,看着远去的人缓慢开口:“西乾承认真的?” 白尘环视四周,见周围也没剩别人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啊?您说二爷啊?应……应该是认真的吧?看着好像真的有点生气哈?” 西乾清皱眉怀疑:“他能拦得住我?” 白尘:“那个……但二爷好像真的有点生气哈?” 西乾清:“……你只会说这一句?” 白尘咽了咽口水,冒死进言:“公主好像是主子您惹哭的?” “……”西乾清罕见的没吭声。 白尘见他无言以对,胆子瞬间变大,乐呵地开始调侃:“主子啊主子,没想到啊!你上次这么幼稚地欺负人的时候还是在二爷七八岁?好像是你俩抢鸡腿的时候吧?” 西乾清冷漠地扯了扯嘴角:“我看你是想死。” …… 一刻钟后,西乾清带着灰头土脸的白尘迈进了正殿。 殿中只有西乾承一人,他皱眉看着白尘,问了句:“你掉沟里了?” 白尘尬笑没应。 西乾清自觉地找了个凳子坐下,正在西乾承的对面:“人呢?” 西乾承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让杨秀带回房去整理仪容了。” 西乾清点了点头,便一声不吭地自顾自斟了杯茶,品了起来。 西乾承却见不得他恍若没事人的样子,直接拍了拍手边的桌子开口:“你解释下,欺负个小姑娘干什么?为什么你问她一句她就哭成这样?” “我……我把蝴蝶弄丢了。”回答他的不是西乾清,而是门口方向出现的西乾月。小姑娘换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裳,眼中还是哭过后布满的血丝,鼻子也是红彤彤的。 “对……咯不起,二哥三哥,我把它弄丢了。”西乾月走到他们二人身边,又一字一顿地说了一遍。然后她想要开口从头讲,可话一开口,她就忍不住又想哭,只得求助地看向身后的杨秀。 西乾承赶忙安慰:“没事没事月儿,丢了不是什么大事,别哭了,二哥再去给你抓一只来就是。”说完,恶狠狠地看向了西乾清,示意他开口说话。 西乾清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杯,妥协了:“你不哭,我就带你亲手去抓一个。” 西乾月撇了撇嘴,又是想哭的架势,但被她憋住了,她略带哽咽地开口:“不一样的。那是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我还对它用了祈愿,让它能和我活得一样久。” 不等杨秀来得及阻拦,西乾月已经将这件事和盘托出了。 西乾承一脸困惑地望向西乾清,感觉一下子不懂自己的这个妹妹说的是什么了。 西乾清隐晦地与白尘对视了一眼,却没有问下去,只继续自己的那个话题:“亲手抓,不想要?” 西乾月想起了那个漂亮的颜色,咬着下唇动摇了:“想的。” 西乾清盯着她看,直到她把眼眶处晃悠悠的眼泪一点点地咽了回去,才开口:“多大了还哭。” 西乾月吸了吸鼻子,极小声地回:“十岁了。” …… ------------ 第14章 入伙 西乾月拉起苍南的手,眼中还有星星光亮,她笑着说:“二哥对我很好,他第一次见面就给我带了礼物,是一只幻梦蝶……”只是西乾承送的,没有带上西乾清。 历经了这么多事情,她终于看清了,不再执着于脑中臆想的西乾清的好。 从西乾清说的那句“待你亲手抓”后,她苦等了一个多月,但最终也没有等来他的兑现。或许从那刻起她就该意识到,无非是碍于西乾承的妥协罢了,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苍南回握过去:“我知道,幻梦蝶是世间美的奇迹。” 西乾月带着苍南逛遍了整个紫宸宫,给他四处介绍她曾经在这生活的痕迹。苍南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提问两句。 “这宫里的下人呢?” “……我听说要与你成婚,把人都散尽了。” “你原本是打算成婚后直接杀了我还是与我同归于尽?” “……”那倒没有,毕竟上辈子他们二人也是相安无事到了最后。 苍南见她不答,轻笑了声:“罢了,不与你计较了。小月儿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西乾月呆愣愣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 “想说说吗?” 西乾月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与二哥感情极好,甚至比和西乾清的感情更好。” 苍南点了点头:“但以后,与我的感情一定是最好的。” 西乾月也是服了他这四处打岔的嘴:“父皇说,二哥是我杀的,联合太子一道做的。” 苍南皱起了眉。这件事,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了,却是第一次听到西乾月的角度:“什么意思?那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其实他这几天不停地在西乾清的身边试探,就是想知道这个西乾承到底是如何牵扯进了这场旋涡中,又是如何地将这二人的关系搞到你死我活的境界的。他也不是没有猜测过或许与西乾月并无关系,但西乾清的态度太过坚定了,坚定到不得不让苍南有些动摇。 西乾月与他对视,一字一顿:“不!是!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做出一点伤害二哥的事情。” 苍南安抚地顺了顺西乾月的后背:“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证据才是第一位的,口说无凭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先回去吧,我们回府后再商量。” 西乾月深吸了口气,将这件事沉沉地压入了心里。 从前,她只当自己能重来一世是因为她心有不甘,为了弥补对苍南的亏欠,也为了让她彻底断了所有的念想。却不曾想到,她阴差阳错间引起的蝴蝶效应却牵扯出了更大的一个谜团,她从未想过西乾承的死会与她有什么关系。或许解开了西乾承的死因,连西乾清对待她的一切行为也就有迹可循了。 西乾月顺从地跟随着苍南上了回府的马车,她捏了捏眉心,头疼极了。或许上一世的她在得知这件事后还能立刻回想起关于之前的记忆,可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着实有些久远了,以至于她对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了。 苍南侧目看着她的皱紧的眉毛,拍了拍自己的腿,开口问:“你要不要也躺在我腿上试试?” 西乾月偏头与他对视:“苍南,我现在不想说笑。” 苍南点头:“我知道,但我想让你舒服些。” 二人对视许久,西乾月垂下了眸子:“好,那谢谢了。”言罢,就学着苍南来时在车里的样子,身子一横躺了过去。 苍南的手顺势搭了上来,替西乾月轻揉着眉心和太阳穴:“放松点,有什么困难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毕竟夫妻一体,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这个样。” 西乾月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侍,心里也试图放松下来,但却无论如何也安顿不了。于是她先问起了别的问题:“你不回封地了吗?” 若是她的印象不错,他们二人婚后没几日,北疆便起战事,他去平乱了半年多才又赶了回来。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地位在这,她理应成婚后便与苍南前往封地才对,本来这次她是准备与他同去的,可又得知了西乾承的这件事,怕是短时间内没法离京了…… “回封地做什么?那边有我没我也没啥区别。”苍南答得很是痛快。 西乾月闻言就想冷笑,她倒是差点给忘了,这人现在是有主的。他主子的封地也在北方,要北方真是出了点什么问题,西乾清也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他当初成婚后离京是西乾清的安排?还是别的什么? 不对! 西乾月猛地想起,就是这几日,西乾绝会给她递帖要求密谈。而她同意见面后,北疆便立刻出事,西琰下令让苍南领兵后,西乾绝也就定下与她见面的时间。苍南离京,莫不是为了给她与西乾绝的密谋创造机会? 于是西乾月睁开了眼,思考起将苍南拉入伙的可能性。毕竟这人都这么主动了,她再给人往外推也就不合适了,她认真道:“既然如此,我这些日子确实很需要你。如果北疆没有什么要事的话,你就暂时都推给旁人,在这多陪陪我吧。” 苍南没理解她的后半句,北疆铜墙铁壁的能有什么事?他又不是没在京城待个半年一年的,完全不必他这个名义上的王爷插手什么。但他懂西乾月的前半句,西乾承的这件事他也好奇的很,西乾清那边无处下手,而这女人肯给他个机会表现,他当然要趁机“大展拳脚”了。 “月儿放心,全都包在为夫身上!”苍南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 西乾月又闭上了眼,轻哼一声:“别停,继续揉。那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苍南任劳任怨地继续给西乾月按头,他思索了片刻:“要不先把你紫宸宫里的人都先找回来?你一直使唤着我府里的人也不是这么个事,堂堂永乐公主整的这么可怜见的。” 西乾月:“……”虽然苍南的这个想法与西乾月不谋而合,然而他这句话里的槽点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她主动问的苍南想法,她甚至在怀疑这个人是在嘲讽她。 “那这事你明日去办吧。对了,我还要提醒下你,你应该知道我二哥和西乾清关系极好吧?” 苍南一顿,神情十分自然地反问:“我怎么可能知道?二皇子竟然和秦王关系匪浅吗?” 西乾月内心轻嗤一声,这狐狸尾巴可真是藏得滴水不漏。于是也学着他,十分自然地挑拨离间:“自然,二哥的生母秦妃秦暮晚自幼将西乾清带大,你单看西乾清成年后的力争的封号就能看出来了。以他对秦妃和我二哥的感情,为了二哥杀个‘潜藏凶手’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哦对了,还有一个在旁边祝我良多的你,估计也一样该死。” 苍南:“……”这他知道,知道的明明白白。他既然想知道的多,作死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区区双面间谍罢了,他演的妥! ------------ 第15章 承诺 “西乾清,你跟我保证个事。” 西乾清扫了他一眼,言简意赅:“说。” 西乾承掰扯道:“你先答应我。” 西乾清:“哦。” “就是关于西乾月的,未来我不指望你会护着他,我只要你答应我不主动去伤她,不因为任何人害她。日后夺嫡之争的阴谋阳谋不准拿她开刀,出征带兵不准你推她挡枪。就是别人要害她,你也不准参与!答应我。” 西乾清面无表情:“凭什么?” “凭她是小皇妹,应该护着她!”西乾承急道。 西乾清事不关己:“谁该护着她?我与她非亲非故,又不是她老子,干我何事?你觉得应该你自己来,别扯上我。” 西乾承被堵得一噎,气地深吸了两口气:“喂,过分了西乾清!我又没让你干什么!而且你刚刚明明都答应我了!” “那又怎样?我‘哦’一句也算答应?” “你!”西乾承气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西乾承想让他做的,他可以做,但西乾清更希望让他自己守护。他想护着的也只有西乾承一个罢了,旁人不配。 西乾清抬步,远远地跟了上去。倒不是因为要追着让他原谅什么的,而是二人住在一处,走的当然是一点不差的路,西乾清也没准备要专门为了个西乾承绕路回宫。 到达府门之前,西乾承一转身,看到了远处跟上的西乾清。先是一愣,然后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暖流,喜滋滋的心情都要溢出来了。他急忙转回身奔向西乾清道:“就知道你最听我话了,答应了就直接说出来好了,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没答应呢。也不用远远地跟着,我这人没气性的,你也不用道歉,我不生你气,真的。” 西乾清一愣,挑起一侧唇角笑了笑,转瞬又恢复面瘫。然后,抬脚,一脚踹倒了挡路的西乾承,才不管他是不是摔了个狗吃屎,自顾自地进了自己大门。 踏进门内,西乾清对着依旧趴在地上蒙逼的西乾承暮然回眸一笑,一字一顿轻嗤道:“自,作,多,情。” 大门一关,一声惊天怒吼传来:“西乾清,你个狗东西!” 门内的西乾清挑了挑眉,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笑意:“蠢货。” …… 西乾清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西乾承了。 他坐在书房中,一只手臂虚虚地搭在双眼上,掩住了其中翻涌不定的情绪。西乾清另一只手的食指敲了敲桌子,将刚刚看完的一张纸条递给了白尘。 “这啥?”白尘扭头接过纸条:“咦?” “西乾绝那开始有动静了。”西乾清开口,缓缓睁开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倒是希望当真与西乾月无关,且看她这次的表现会不会让我失望了。” 白尘随即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抖了抖手里纸片:“主子,这可不像您了。还得多直接的证据?要我说,直接让苍南下个毒好了,也不算违背了您对二爷的承诺。” 西乾清安静地审视了他片刻,转而继续看其他的公务了:“你倒是对她意见挺大,怎么,她得罪过你?” 白尘两下跳到西乾清的身侧,甚至是还想伸手晃一晃西乾清的肩膀。但他只象征性地伸了伸爪子,没敢放到实处:“主子,您的脑子呢!且不说她那件事,就是她对您的那些大不敬,都活该她死个一万次!” 西乾清头也没抬地答:“是吗?我倒是觉得她近来尚可说得过去。” 白尘梗着脖子立在一侧,脸上拧巴的像被人打了几拳:“近来尚可?近来尚可!那她害二爷的怎么算!” 西乾清听到这句,终于抬起头来了:“白尘,这件事上不用你说,我也自会和她清算。但我既然答应了西乾承,我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若执意找死,我便成全。” 如果当初他的那个“哦”是答应的话,那他答应西乾承的只是不主动伤她,但是她犯到了他的头上,他也不过是被动反击罢了,怎么样都不算是背弃誓言。 白尘沉默了一会,带着几分犹豫几分怀疑,极小声地说:“主子您不是被那个女人蛊惑了就行。” 西乾清看着他道:“你这话应与西乾承说,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不是被西乾月蛊惑了。这个提议不错,要不我送你一程?” 白尘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了西乾清的意思,立刻脚尖朝外就要逃窜:“别了主子,我还是去干点正事吧。” “又不干正事了小尘子?要不我辛苦下代劳,好好教育下你?” 话音一落,白尘的剑尖便斩落了几缕发丝,直接横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苍南的双手举高,语气诚恳:“白大爷饶命,小人是前来拜会秦王殿下的。” “拜会不走正门。” “错了错了,是密谋。”苍南伸手推了推白尘的剑,抢救下了自己的脖子。 西乾清这时开口了:“白尘禁闭一个周。” “什么?!为什么啊!”白尘晴天霹雳,凄凄惨惨地抱回了自己的剑。 苍南在一旁举手发言:“或许是因为我长进了?能赶在你发现我之前摸进屋子了。”出口的话看起来是在说自己长进了,但这一通拉踩的意思就差明面说白尘退步了。 白尘无语凝噎,提剑就要和苍南大战三百回合以证实力。苍南拒不迎战,三步并两步躲到了西乾清的身侧。 苍南见白尘收了剑,这才跑到西乾清的前方行了一礼:“殿下夜安。” 西乾清微一点头:“找我有事?” “回殿下,我最近颇得我家夫人信任,她让我和她一同调查二皇子的死因。” “呵,还有什么是她这个凶手不知道的吗?”白尘立刻出言讥讽。 苍南想起面圣后西乾月恍惚的那个样子,总觉得她不似作伪。但只看她的神情表态,就凭借着感觉妄下结论,他想西乾清八成是不会信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嘴炮王”白尘,他就不必说出来自取其辱了。 西乾清却没说什么,只是给了苍南一个通知:“北疆有变,你暂时回去一趟吧。” 白尘一愣,不动声色地瞅了眼西乾清。北疆那片虽然隶属苍南名下,但可以说是西乾清的实际势力范围,他怎么不知道北疆有什么异动?但只是瞬间,他就想起西乾清刚刚递过来的那张有关西乾月的纸条,莫不是要故意支开苍南方便西乾月行动,好让她露出马脚? 苍南也是一愣,他今天才信誓旦旦地说不回北疆,怎么今天果然就有安排了? 苍南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殿下,我能拒绝吗?” ------------ 第16章 请帖 “这……殿下,我能拒绝吗?” 西乾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理由呢?” 苍南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了:“那个……我答应了公主暂时不回北疆。还有那个,我还答应了跟她一起调查不是……” 西乾清与他对视良久,直到苍南开始头皮发麻,西乾清才应下:“好。” “殿下,北疆那边是有什么大事吗?”苍南开口问。 西乾清垂眸,继续忙手边的事了:“你若回,便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回,我也能处理。” 苍南听的一头雾水,但因为他出言拒绝在先,反而不敢再仔细过问西乾清的意思了。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白尘,正好对上了白尘若有所思的一张脸。 白尘见他看了过来,直接发问:“苍狐狸,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西乾月了吧?” 苍南吓了一跳,他自己说不明白这种忽如其来的心惊胆战是因为什么,他也暂时还不想细究。 如果他面前的只有白尘,那么苍南都已经想好了怎么一通乱扯,但西乾清还在,场面就完全不能是他能随意糊弄过去的了。苍南回答白尘,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西乾清一眼:“别开玩笑,我这献身不也是为了咱们殿下吗?” 白尘抱着剑“啧啧”两声:“我主子可没强迫你娶西乾月,况且他安排你去北疆你这不也不想去吗?你还为主子做别的什么了?说来我听听?” 苍南被堵的哑口无言,他的嘴唇张开闭合数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试图和西乾清搭话:“殿下,您评评理吧?” 西乾清抬头,目光从他们二人的身上划过,抬手指向了门外:“你俩都出去。” 苍南闭紧了嘴,白尘跟着也闭紧嘴,两个人非常默契地推门出去了。 直到走出门很远,苍南才指了指身后,问白尘:“咋了这是?” 白尘翻了个白眼:“你废话太多,主子烦了呗。” 苍南伸手怼了下白尘,恶狠狠地威胁:“你给我注意下说话的态度。” 白尘对苍南相当“宠溺”,转头恭敬地回:“遵命岳王殿下,小人知错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苍南跟着白尘一路向外走,他还真有:“所以殿下喊我回北疆是有什么事吗?”他还是放心不下这件事,似乎是因为西乾月今天白日里提过的那一问,当夜又被通知回去,让他对“回北疆”这件事格外关注。 白尘摇头:“我也不知道,主子不是说了吗,似乎你回不回去影响不大?” 苍南若有所思,对白尘的话半点没信,决定今夜派心腹回去探探情况。忽地又想起来一个事情,犹豫着问:“白尘,我如果帮我家夫人查事情的话,能不能用用你主子的势力?” “你说呢?你自己觉得这合适吗?” 苍南沉吟片刻没再回答,眼见着白尘不知道带着他不知道往哪里拐了,他急忙出声:“哎,你干嘛去?”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拜您所赐,我还有个禁闭要待,出来后估摸着主子还得对我一番操练,我可真是谢谢您了。”白尘特别不真诚地微笑。 苍南了然,安慰地拍了拍白尘的肩膀:“好说好说,这种机会实属难得,你好好珍惜便是。” 白尘又拔剑了,苍南快速遁走。 ----------------- 岳王府。 西乾月与苍南在偏殿用过晚膳后就先走了。从那日极为尴尬的偏殿一夜后,西乾月也不想委屈自己,今夜就直接准备搬回正房。 但那夜的尴尬依旧还是存在的,虽然今天她受到了一系列的冲击脑子有些昏沉,但夜晚降临后,诡异的气氛还是弥漫了开来。于是,饭后她也没有与苍南多说什么,也没有交代苍南今晚的安排。 苍南也没问她,所以她也不确定这个人今夜到底会在哪里睡。 西乾月饭后,围着岳王府的后院走了一圈。脑中想的一直是前些年的事情,是作为这辈子的她前些年发生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西乾承的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西乾承死在了四年前的深秋。 四年前,她初入朝堂,也是那时,她开始无法克制对西乾清的感情。她的感情表现的突然,不仅吓到了西乾承,也让西乾清为了躲她,直接领了份差事出使北方突厥。西乾承就是在西乾清离京后的半年里出事的,死因是投湖,是在死后第二天才被人发现的。 西乾月早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西乾承绝对不是正常死亡,但却没有任何一点证据能够证明他是被人杀害的。连西乾清一路赶回来后,都没对任何人发作,除了她。 她曾经放任西乾清杀到她面前,是因为她也心中有愧。西乾清离开京城后,西乾承理应由自己照顾,然而她却让他曝尸荒野,所以哪怕是挨上西乾清一刀,西乾月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替她挡刀的,是她的管事嬷嬷杨秀。 杨秀是自从西乾月入宫后便一直跟随她的心腹,也是在西乾清举刀相向时唯一敢迎上来的人。她的死,一半是为了满足西乾月的恕罪心理,另一半是为了让西乾清发泄怒火。 “呵。”西乾月轻笑出声,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愚蠢。 从今日得知的事情来看,恐怕她自以为对杨秀的死的放任是恕罪,但在西乾清的眼里,那都是单纯地默认。 西乾月轻轻摇了摇头,在众人的簇拥中回到了卧房。 苍南还是没有来。 “殿下,有封请帖。”侍女低着头呈上了一张烫金请帖。 西乾月淡淡地看向侍女手中的托盘,心中的大石也算落到了实处。她也是生怕她的记忆与这辈子有什么偏差,直到终于等来了这封请帖:“终于来了。” 她伸手接过,懒得去理会其中写的内容,一目十行地看到了最底处西乾绝的落款与私印,便将其合了起来。 “这是什么?” 伴随着一阵开门声,苍南的问话也传了进来。 西乾月抬头看向来人,顺手将请帖扔给了他:“太子的请帖,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去。”西乾月一顿,考虑了下补充道:“如果你没事的话。” 上辈子她是独自一人去赴的宴,这辈子既然已经决定将苍南拉下水,那当然也少不了他。 苍南展开那烫金请帖,也和西乾月一样一目十行,直到扫到最后的落款。他挑了挑眉,问西乾月:“我竟然不知道,你和太子还有私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和太子有私交,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皇兄。”西乾月坐在梳妆镜前,等着侍女给她拆卸头上的发饰,从镜子中与苍南遥遥对视。 苍南两步走近,走到西乾月的身后。将手中的请帖递给了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让开,他自己走到侍女那处开始替西乾月解头发:“不好理解吗?太子与秦王这两年在朝中愈发有分庭抗礼之势了,以你对秦王的态度,总不能私下还与太子交好吧?” 她当然不可能与太子有什么私交,就是上辈子也只是因为对婚事的不满,所以密谋与西乾清作对而已。 一通忙忙活活地给西乾月拆开,苍南往主卧的大床上就是一躺。 西乾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去洗漱。” 苍南双手枕于头下,偏头看她笑眯眯地回:“早就洗好了,快来。” 看着这么骚包的苍南,西乾月:“……” ------------ 第17章 西乾绝 醉春楼顶层。 “西乾月应了?”西乾绝的身前跪着一排女子,他捏着其中一个女子的下巴,如同扫视货物一样将女子的脸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下。 跟在他后方的萧贺点了点头:“对,公主应了,等您定日子。” “这个还不错,赏你了。”西乾绝点了点刚刚检查过的女子。 萧贺一愣,慌忙摇头拒绝:“属下不敢。” 西乾绝的眼随即扫了过来,阴鸷的目光看得人背后直发凉。但阴鸷转瞬即逝,忽然他又挑了个笑,西乾绝的相貌是一种侵略性极强的美,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一样的心惊胆战:“好吧,随你便了,自己来醉春楼享用也是一样的。” 萧贺猛地跪下,低着的头快要垂到了地上,他再次道:“属下不敢。” 西乾绝觉得无趣极了,缓缓收了笑不再看他,反而兴致勃勃地继续审视下一个女子去了,边一个个检查着边和萧贺搭话:“你说,孤让西乾月来这醉月楼小谈如何?” “属下斗胆猜测,公主应该不会应。”萧贺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回答。 “孤这醉月楼有何不妥?就是纣王的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一个小小的西乾月还装不下她了吗?”西乾绝笑得妩媚,他的手指划过眼前女子的脖颈,轻启薄唇,舔了舔一侧的嘴角。 色气与血腥之感扑面而来,加上西乾绝浓艳到妖冶的相貌,竟震得直视着他的女子控制不住地开始浑身颤抖。 “啧”西乾绝感受着手下的震动,指尖在女子细腻的肌肤上缓缓划过,他蹲下身来细细观察女子的神色,极为不悦地轻嗤一声:“怎么了,孤很可怕?” 萧贺状似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女子,眼见着女子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在西乾绝的手中简直抖成了筛子。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似乎料到了这个女子的结局,缓缓低下了头。 西乾绝摇了摇头:“这个就不行了。”手上用力,就要将女子了结在这。 “主子,不如这个人赏给属下。”萧贺跪伏下去,额头点地。而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这么多嘴活该自己被打死。 西乾绝的头缓缓转向他,盯了他几秒钟,轻笑出声:“呵,好啊。” 听到西乾绝的笑声,萧贺浑身一颤,凭他多年跟随西乾绝的经验来说,定然是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子温热的身体就被西乾绝直接抛起,砸了过来。 萧贺被砸的一个不稳,扑倒在地,他急忙推开身上的女子,连滚带爬地摆正身体重新跪好:“属下知错。” “罢了,赏你了。趁着还热乎,赶紧把事办了,办不完你今天就别走出这间屋子了。”西乾绝大笑着站起身,经过萧贺时还再一次伸脚将萧贺踹倒在了女子身上,推门便出去了。 萧贺这次直接老老实实趴在了女子身上,直到西乾绝关门的声音响起,他才敢起身。只是,他在起身之前先伸手试了下女子的鼻息,果然如他所料,已经没气了。 萧贺在为这个不知名女子的死默哀了一瞬间后,想起了西乾绝临走时的命令,转而阴沉着脸捏了捏眉心开始为自己默哀了。 ----------------- “关于太子,你了解多少?”西乾月和苍南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聊天。 苍南双手交叠枕于脑后,思索了一下回答:“就太子呗?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有什么别的吗?上次见面看着好像对你也挺不怀好意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西乾月问。 苍南撇撇嘴:“你说呢,骗你说秦王在你大婚后借酒消愁,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胡乱造谣的。” 西乾月当然知道西乾绝说的这件事不是真的,但苍南为什么能知道就有些值得商榷了。她敏锐地抓住了苍南这个西乾清走狗的小尾巴,立刻出击:“怎么就是造谣了?秦王借酒消愁不是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 “……什……什么,我说什么了?”苍南理直气壮却结巴地回答。 西乾月侧过身,直接面冲苍南,如他所愿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秦王借酒消愁是造谣。” “昂对,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秦王是什么人物,你信他能做出来借酒消愁这种普通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苍南硬着头皮辩解道。 然而,他在看到西乾月的满含质疑的双眼时,竟然惊恐的有一种一切都被西乾月发现了的错觉。 苍南歪了歪头,装作不经意间用胳膊挡住了二人相撞的视线,开口转移话题:“所以太子咋了?” 西乾月把他所有的小动作都收入眼中,却实在是懒得揭穿,于是就顺着他的话继续回答了:“太子就是个疯子,离他远点准没错。” 苍南似懂非懂:“此话怎讲?” “我还小的时候,就听说他把不听话的皇兄皇姐们扔进斗兽场和野兽一起过日子,连西乾清和二哥都被他收拾过。” 苍南立刻来了兴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正对西乾月:“说说,说说快点,秦王是怎么被他收拾的?” 西乾月嘴角一抽,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上辈子的加持,这个人西乾清走狗的身份简直无时无刻地不在显露,这未免有些装的太过不走心了吧:“没有什么也,就是放了个迷烟,把他们两个人放倒了以后扔进万兽谷了,待了小半个月西乾清才带着二哥摸了回来。” 苍南的脑子里立刻想象出来了西乾清凄凄惨惨在万兽谷中求生的样子,嘿嘿一乐:“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太子殿下果然是个勇人。” 西乾月冷笑一声:“勇人?太子就是个疯子。他连萧丞的次子都敢说砍就砍,日日带在身边折磨,要不是有这么个人质在他手里,太子都不知道要被萧丞上书弹劾过多少次了。” 苍南在脑中过了一遍朝中的众人,摇了摇头:“萧丞的次子?完全没听说过。长子倒是挺有名的,五六年前的状元郎,现在已经是翰林大学士了。” “对,次子萧贺,早就被西乾绝扣下了。等着我们去见西乾绝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碰到呢。” 苍南皱了皱眉:“你都说他是疯子了,还有什么好和他见面的?去疯子那找刺激吗?别让他把我也扣下了。” 西乾月一阵无语:“那倒也不至于……就是因为他是疯子,思维异于常人,说不定他觉得不重要的恰恰是我需要的。再者,我对他或许有用,离他近点也能看得清楚他的谋划。” 苍南犹豫地问:“不怕秦王那边……毕竟你以前……” 西乾月听他不停的“西乾清”“秦王”的都快烦死了:“有完没完,西乾清都不在乎了你替他操什么心!” 此话一出,就差直白地问他是不是西乾清的人了。 苍南果然瞬间安静:“……” “明早上朝,闭嘴睡觉。”西乾月翻身背对他,再也不搭理他了。 苍南:“我也没说话啊……” ------------ 第18章 替身 不管是西乾月还是苍南,都在军中身居要职,将成婚的一系列事情安排妥当后,就需要回归朝堂了。 一个大早,苍南就被西乾月锤了起来。 “不是吧祖宗,早朝也用不着这么早吧?”苍南迷迷糊糊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西乾月上前两步,直接将他的被子抽了出来:“立刻马上给我起,我一直都是这么早去。” 苍南身上一凉,无力地翻身呈“大”字形躺平:“祖宗,你真是我祖宗!” 反抗无效的苍南被西乾月抓着换好衣服,强行摁上了马车。 苍南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半边莹莹的月亮,悠悠地叹道:“月儿你看,月儿都没落呢。” 西乾月懒得细究他那两个乱七八糟的“月儿”,总算是明白她为什么就没怎么在早朝上见过他。恐怕常驻北疆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因为这货根本起不来。 “你一般怎么去上朝?”西乾月问。 苍南迷迷糊糊地在西乾月的腿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头枕了上去继续睡觉,听到问话后脑子也不转,问什么答什么:“睡醒了就摸进去听个尾巴,一般也没北疆什么事。” “万一有呢?” “那不是还有西……”嘴比脑子快,苍南一下子顿住惊醒,睡意全无。 “西……昔日旧友和同僚什么的帮忙。” 西乾月似笑非笑:“哦,看来你这个旧友与你关系不错,改日得空了可以给我介绍认识一下。” 苍南很疲惫,觉得自己已经离着暴露不远了,他躺在那转了转身子,把头蒙进了西乾月的腿上,闷闷的声音传来:“改日改日……” 西乾月悄无声息地笑开了,怕被苍南察觉,连颤抖她都压了下来。她怎么能听不出来苍南语气里的破罐子破摔,但谁让他现在还不跟她坦白,纯纯的活该。 西乾月强忍笑意,故意问他:“改日是哪日?” 苍南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把西乾月的腿当成墙,拿头撞了几下:“别这样祖宗……再逼我我可撞死在这了。” 西乾月揉了一把苍南的头:“好吧,不逼你了,一会不就能见到了吗?” 苍南直接装死了:“……” 装死没有几刻钟,就被西乾月拽起来下车了。 二人下车,迎面遇到的是西乾清的车架,苍南瞬间就想掉头回府,脸拉的比驴还长。 西乾月在旁边看着苍南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直乐开了花。她不动声色地拉着苍南靠边站,等着西乾清下车看热闹。 “秦王殿下。” “皇兄。”二人相继问安。 西乾清站定,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两人,微微颔首。然后不知为何,突然主动开口:“你心情很好。” “嗯?我没有啊。”苍南一愣,他的心情明明糟糕极了,在西乾月面前面见上峰尤为难受! 西乾清没回他,只是将眸子移到了西乾月的身上。 这次是西乾月愣了下,她确实被苍南逗地乐得不轻,但她还是第一次受到西乾清这样的特别关注,她敛了敛神情,直接否认道:“没有,皇兄看错了。” 西乾清将目光看向了苍南,又在他们二人身上转过一圈,点了点头先走了。 苍南一头雾水,但是他绝对没看错,白尘跟着他主子走前瞪了他一眼! 西乾月转头问苍南:“我心情很好吗?” 苍南正在跟刚刚没来得及反瞪白尘的自己生气:“我怎么知道。” 西乾月垂下了眸子,仿佛自言自语地轻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会察觉我的情绪,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他后面那么久。” 这话,不知道怎么拨动了苍南大条的神经,让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痴情人设,当然要对西乾月的这种话予以激烈的反应:“对!你心情很好!从在马车上不就开始了,还笑了一路。怎么了?这是个什么很难察觉到的事情吗?秦王看出来了又如何?” 闻言,西乾月反而愣住了。她呆愣愣地看着苍南,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什么。 见她这样,苍南莫名感觉有些不爽。他也不清楚这微妙的情绪是从何而来,难道是真的代入“秦王替身”这个角色了? 苍南在脑子里踹了自己几脚,走近还有些呆愣的西乾月,伸手按在她的头顶,摁着她的头往金銮殿走:“发什么呆,不是你火急火燎地要来上朝,现在又在这立桩子?” 西乾月只感觉心里不知道是被什么触动了,她忽然觉得上一世的自己很眼瞎,苍南是哪里不如西乾清呢?只懂她这一点,可不够她爱的死去活来。 西乾月任由苍南推着走,直到周遭的同僚开始变多了,西乾月才拍开苍南的手:“拿开。” 苍南是有些想生气的,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理出头绪:“所以你又好了,就这么容易被西乾清影响?” 西乾月一脸疑惑:“不是吧?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苍南一愣,他这叫吃醋吗?他明明是在就事论事!他有什么好吃醋的?他就是为了西乾清的谋划才娶西乾月的,又不是真喜欢!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还是当今圣上赐婚,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西乾月看着他的神情若有所思,故意道:“唔……不吃醋提什么西乾清?更何况我喜欢西乾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吗?被他影响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吧?” 苍南一顿,在心里暗骂几句,火气也有些上头:“你和我成婚那天,不是说心里没他了吗!” “我说了吗?”西乾月歪头看他。恰在这时,二人同时步入金銮殿,西乾月的话就到此为止,直接扔下苍南一个人走到前排皇子们的队伍中了。 苍南眼见着西乾月跑去了西乾清的身后站定,浑身弥漫的是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身旁有同僚看见了苍南,上前拍了拍他:“走啊,站着干什么?” 为人素来和善容易亲近的岳王连头都没转,半分回应也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不生气,我是替身,我不生气,我是替身……” ------------ 第19章 朝会 一路心情极好的西乾月站在了队伍中,直到她又一次将苍南吃瘪的样子回想了一遍后,才看到自己前面的人是西乾清。 “这下苍南不会更要气疯了吧?”西乾月心里想着想着,实在是没忍住,握拳微微挡在唇边,笑了起来。 西乾清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动静,转头看了她一眼。 西乾月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就与西乾清目光相接了,她略有尴尬地将手放下,稍正神色:“咳,皇兄有事?” 西乾清观察了她片刻后答:“你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从成婚以后。是因为苍南?” 西乾月与他直直对视,像往常一样笑着。 她一直都知道西乾清的洞察力极其敏锐,上辈子他不过是与苍南的一个照面,就笃定提着苍南的人头会刺激到她。这辈子她对苍南的感情已经表现得如此直白,他也定然能有所觉察。 西乾月就没指望能瞒得过他:“皇兄对我无情无义,总不能指望我一辈子都耗在你的身上吧?” 如果是平常的西乾清,大抵是根本不会主动问话的,但他既然问了,也就不会说话只说一半:“永安,除了一些你强求的我不可能给,其余我都尽力满足你了。” 是这样的,确实如此。她的深陷其中,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脱不了干系。 “西乾清,我想问你……” 西乾清的余光看到了西琰的帝架,打断了她:“你的问题不急,朝会后再说吧。” …… “启奏陛下,近日一支规模不小的‘黄袍军’频频在北方生事,银州等地流民四散,还请陛下尽快下旨清剿。” “陛下,黄袍军盘踞银州,背靠项山,朝中即便是派兵都很难跋涉至此。” 西琰眯了眯眼:“北方?是谁的属地?” 北方?那片封地除了苍南自己就只有西乾清了,他当然不能等着西乾清领罪了。苍南觉得自己真是点背到了极点,从来与他无关的朝会都能点到他的头上。他拽正衣领,出列告罪:“微臣失职。” 西琰刚要发怒,队伍前方的西乾清也出列了:“儿臣愿往。” 与对待苍南不同,既然西乾清愿意领兵平叛,西琰也没有什么发作的理由了。 更何况西乾清在朝中少有发言,一般也不会主动给自己揽活,但既然他主动开口要求了,西琰一般都是准的。于是西琰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便去传令起草圣旨了。 苍南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西乾清和自己说的什么“北疆有变”就是这个事?他昨天派回去的探子都还没赶回来呢。可是这种事,他不回去也能行吗? 他又想起了昨天西乾清风轻云淡的姿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美色惑人啊!不会因此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西乾月的目光也是在这时望过来的,苍南与她对视了一瞬,竟然从她含笑的眸子里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你的旧友?” 而苍南只能憋屈地扭头避开了西乾月的视线,看向了前方出列的西乾清。 虽然西乾月看向苍南的眼中全是调侃,但不妨碍她心里的震惊多于玩闹。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但应该是被直接指派给苍南的,与西乾清并无并无任何关系,怎么最终竟然是西乾清前去平叛了? 果然,即便是重来一世,也不能仅按照前世的记忆来看。 西乾月垂着眸子兀自思索着,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她忽然察觉到了殿上诡异的寂静。她不明所以地环视四周,周围朝臣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连上方的西乾帝都不例外。 西乾月心里冷汗直流,端的是一个平静无比:“父皇,有事吗?” 西琰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在说你的驸马呢。让他随军与秦王同行,你可乐意?” 西乾月心中一震,脸色不受控制的苍白了些许。让苍南与西乾清一同随军,西乾月心中控制不住地想起前世。她与西乾绝联手逼西乾清北上后,他那时也带走了苍南。自此,她与苍南的相见就只剩下西乾清提着他的人头扔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了。 西乾月仿佛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父皇,儿臣不愿意。且不说苍南与儿臣刚刚成婚,凭皇兄的能力,也无需他去添乱。” 西琰笑出了声,看向下方的朝臣们:“看吧,朕就说永安不可能放走她的新婚驸马,爱卿们还是别逼他们小两口了。如永安所说,秦王都亲自去了,诸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周遭是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似乎后来又有大臣上奏了些什么。但西乾月都没听清,她的心绪还没有从刚刚西琰的问话中缓过来,反应有些迟缓地低下了头。 直到御前的敬德高呼“退朝”,西乾月才有些茫然地抬了头。 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条胳膊,西乾月被人揽住随着人潮往外走。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于是就跟着他的步子出了金銮殿。 “是你主动要求跟他去平叛的?”西乾月开口问。 苍南点了点头:“对,崔太傅说我比较了解银州的局势,话赶话也就到那了。” 西乾月没吭声。 苍南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出西乾月的不对劲了,他轻咳了一声,对于处理西乾月的各种情绪熟门熟路:“咋了月儿?真这么舍不得我啊?看不出来你已经对我情根深种了啊。” 西乾月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回应。 苍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决定换个路线:“小月儿?真不开心了?是因为我要去北疆吗?” 这次西乾月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苍南发现找到了突破点,迅速解释道:“冤枉啊月儿,我根本没想去啊,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在京城陪你吗?” 在他这次开口还是没得到回应后,他慌了一瞬。苍南回想了下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咬了咬牙决定先暴露一点点,应该问题不大吧? “黄袍军这个事我早就知道了,”其实并没有太早,也就是昨天…… “我不是答应了要陪你吗,所以我提前去找秦王商量过了,让他这次帮我顶一下。不然你以为,就以秦王那个八风不动的架势,怎么可能主动往身上揽事?”其实也不是商量,是他恰好碰上了,然后鬼迷心窍地单方面拒绝了西乾清的安排…… “所以我既然都已经让他帮忙了,又怎么可能再要求跟着去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虽然他确实是有些好奇北方的局势,但这不是被西乾帝拒绝了吗…… ------------ 第20章 掉马进行中 看着苍南真挚的神情,西乾月点了点头。但对于他的话,西乾月慎重地选择只信三成。 当时苍南去平叛是半年后就平安归来了,可见事态并没有到十分紧急的程度。如苍南所说,如果是因为他主动拒绝了,那西乾清也大可以另派其他人。但西乾清却选择亲自前去,那就不免让人多想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能与苍南说的了,毕竟他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西乾清的下属。 但是,苍南这通急慌慌的解释却给了西乾月抓他小尾巴的机会,她当然不能落下:“你去见了西乾清?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关系很好?你让他帮忙他就会帮?你不是自己说,除了大婚那日与他没什么交集,也没近距离接触过吗?” 苍南果然语塞了,脑中飞速想过无数过解释,但是真说到嘴边也都听起来有些乏力。毕竟他在解释前就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了,他缓缓地开口:“这……毕竟封地都在北方……额……我与秦王也不可能是一点交集都没有是吧,哈哈哈!”然后自顾自地尬笑起来了。 在西乾月面无表情的凝视中,他缓缓又将嘴角捋平了。 “好吧,其实那天是骗你的。我只是想看看我提了秦王以后你是什么反应,以此判断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苍南错开了眼睛,跑到西乾月的身后推着她继续往前走,以此躲避审视。 这句他倒是没说假话,西乾月点头,头也不回地道:“继续啊。” 苍南一哽,开始装傻:“继续什么?” 西乾月轻哼一声,想回过头来看一眼苍南,却被他摁住了头,她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继续边走边问:“你说继续说什么呢?我问了几个问题,你答了几个问题,你这把避重就轻玩的不错啊。” 苍南在她身后捏了把她的脖子,有些恼羞成怒,直接开始耍起了无赖:“月儿竟然还问了别的问题?可是我都忘了啊,只记得最后一个了,这可如何是好?” 西乾月直接气笑了,既然今天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她就不可能就让他说一半为止:“如何是好?这还不好办?我重新问一遍不就是了。我刚刚在问,你和西乾清什么时候见过面?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苍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考虑了个最佳答案,斟酌着回了:“就那天你去面圣,我在御花园逛了逛,然后那不是就正好碰见了秦王。” 西乾月思考了片刻,也觉得合情合理,就点了点头:“还一个呢?” “我与秦王没……” 西乾月在他回答将要说出口的瞬间打断了,先插进一句:“他竟然能答应替你平乱哎!你再考虑考虑和他的关系?” 苍南僵硬地微笑,重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与秦王的关系还算不错……” “所以你今天上朝前说的那个昔日旧友……” 苍南咬牙切齿:“就,是,秦,王,西,乾,清。” 西乾月心情愉快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终于过了这个艰难地审讯环节,苍南擦了把头上莫须有的汗,推着西乾月一路急行,直到看见宫门前停着的岳王府的车架才放松了下来。 可他还没等把心完全的放回肚子里,就看见了一旁的秦王车架,车夫位置上晃晃悠悠地坐着一个白尘,而西乾清也正在往这边走来的路上。 苍南觉得今天点儿背极了!诸事不宜! 西乾月也看到了,她回身拽着苍南走到了西乾清的车架旁边,笑道:“躲什么啊,你不是与皇兄关系不错吗,我说他最近怎么能瞧得见我了,原来都是借了你的光。” 白尘阴着脸看着他们二人靠近,不情不愿地跳下车行了个礼:“公主,岳王。” 苍南是不愿意过来的,但他愿意看白尘吃瘪啊。尤其常年被他的剑指着威胁,突然看他憋屈着个脸跟他行礼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今夜做梦都能笑醒了。 “白统领,听说我家苍南与皇兄关系不错?” 西乾月认识白尘很多年了,自从她第一次见到西乾承和西乾清的时候,他就在这二人的身边了。虽然他的存在感很低,但西乾月知道,他是西乾清身边当仁不让的第一心腹,所以对着白尘也从来不摆公主的架子。 苍南堂堂王爷的气派还没耍够,就半路夭折了,他紧急递了个求救的眼神给白尘。 白尘接收到了,而且似乎还微不可见地回了个白眼,他言简意赅地答:“尚可。” 西乾月点了点头,又问:“所以苍南与皇兄在御花园偶遇那次,白统领也在?” 白尘看了眼快要走到的西乾清,抱着剑冷漠地回了个“自然”。回答完后,就上前两步迎向了西乾清。 苍南已经被白尘的说话方式震在当场了,连人离开原地了都没反应过来,甚至都没关注西乾月在白尘那里的一番试探。 西乾月一脸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什么呢?呆住了?” 苍南呆滞地把脸转向他:“不是,他说话这么……” 西乾月以为他是说白尘对自己的态度,确实也算不上恭敬:“白尘不一直这样吗?随他主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随小的那个,我二哥人不这样。” 苍南目瞪口呆。 不!白尘他是个话痨!!一个事能用一段话讲就绝对不可能只说两个字!!! 西乾清缓缓地走向了他们二人,先看的是那个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苍南。他也甚少在苍南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于是先问了句:“岳王有事?” 苍南已经想象出来白尘要说出口的解释了,一定是“谁知道他呢,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吗……”或者是“鬼知道他每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丰富多彩的表情……”这样吧啦吧啦一通停不下。 但实际,白尘只是摇了摇头答:“属下不知。” 晴天霹雳!神魂震动! 如果不是西乾月疑惑的目光一直也没从苍南的脸上移下来,他一定会控制不住地冲上去给白尘两拳。 这货是装的吧?这货铁定是装的吧! 西乾月实在也是不懂苍南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她对西乾清道:“我也不清楚,看起来好像是丢了魂了?” 西乾清听闻也就不再好奇了,准备上车回府。 这时西乾月又问:“皇兄与苍南关系不错?”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兀,大抵是苍南不得不坦白了一些内容。西乾清也不确定他是暴露到哪一步了,他看向原地化成石头苍南,这个问题都没有拉回他的神智,西乾清也懒得救他了,随意发挥:“算不上不错,同僚罢了。” ------------ 第21章 白尘 “如果我的记忆不错,银州应该属苍南的封地吧,皇兄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吗?”她西乾月不过是作为苍南的妻子问一问罢了,她怎么会知道苍南是西乾清的下属呢?这当然也算不上什么冒犯了。 西乾清看了眼苍南,他竟然还在发呆,忽然间西乾清有种想把他也送去关禁闭的冲动:“是本王多管闲事还是你驸马相求,不如你等他正常后自己去问。” 西乾月这才能够确定了,确实是如苍南所说,他为了自己要留在京城,所以西乾清才会亲自带兵前去。 她俯身行了一礼:“是月儿想错了,给皇兄赔罪了。” 西乾清扫了一眼苍南,既然他已经承认了与苍南有关,那在有些事情上也没必要瞒着西乾月了。他点了点苍南,对西乾月道:“岳王清醒以后,让他去秦王府找我。” 西乾月眉心一跳,从她自幼犯错后被西乾清教育的经验来看,苍南要大事不妙:“好的皇兄,皇兄走好。” 一直到白尘驾车离开,苍南才悠悠转醒,将目光移到了西乾月的身上:“我怎么感觉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呢?” 西乾月摊了摊手,往自家马车方向走去:“你没听见吗?我刚刚指责秦王越俎代庖手伸得太长了,然后他让我转告你,醒了以后去见他。走吧,我让车夫送你一程。” “我看你是想你让我死。”苍南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车架中,苍南还在消化关于白尘的事。 他实在是没忍住,问西乾月:“你知道白尘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西乾月扭头看他:“你不是和西乾清关系很好吗?不了解他的心腹白尘?” 苍南一脸牙酸:“不是很了解,你讲讲。” 西乾月想了想道:“呜……就是和西乾清的翻版差不多吧,话也不多不苟言笑的。白尘跟在二哥他们身边很久了,从我刚进京那时他就常跟在二哥身后。二哥死后,他就直接跟着西乾清了,我猜测他应该是秦妃宫里的人。” 苍南思索了片刻,慎重地猜测:“和他主子差不多……所以二皇子一定是个话痨。” 西乾月瞪大了眼:“胡说什么呢?二哥最多是有时候比较容易絮叨,但绝对不到话痨的程度。” “容易絮叨不就是话痨吗?” 西乾月说不过他,干脆换了个话题问:“所以你刚刚在那犯什么病了?” 苍南四周环视了一圈,鬼鬼祟祟地靠近了西乾月,附在她耳边道:“我怀疑白尘有病。” 西乾月以为是什么重大秘密,就听了这么一耳朵。她转而冲苍南微笑,然后毫不留情地送了他一耳光。 ----------------- “苍南是你弄的?”西乾清半挑起车帘,看着前方驾车的白尘。 白尘一脸无语:“谁知道他呢,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吗,我能把他怎么了。这家伙还在我面前摆王爷架子呢,可给他厉害坏了,也不知道下一秒怎么就吃错药了。” 西乾清伸手止住白尘的絮絮不止:“你回去继续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不是吧主子!我这不是被放出来了的意思吗?” 恰在这时秦王府到了,西乾清挑开车帘一跃而下,丝毫不理会白尘跟在后面的告饶。 白尘把缰绳往门前侍从的手中一塞,也紧随其后跟着跳了下来。门口,正对上已经等候多时的苍南,白尘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呦,这不是咱岳王殿下吗,小的有失远迎啊。” 说完对着周围的下人朗声道:“都怎么回事,看不见岳王殿下这么大个人吗?还不赶紧给人上座看茶!” 苍南眉头舒展,这才是他熟悉的白尘! 苍南等在门口先冲西乾清简单行过一礼,等西乾清从他身边经过后,他一把抓住了也欲一同进去的白尘,开口问:“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白尘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出:“我看你是找打。” 苍南格挡一番,抓住他的手腕,摁着他往府里走:“不是你给我讲讲,你在西乾月面前是故意的吗?装高冷?” 白尘烦不胜烦:“什么叫装?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不知道小爷我是真高冷。” 苍南下巴都要惊掉了:“一个高冷的人,话可以这么多吗?你知不知道你主子那个样的才叫天生高冷,你这就纯粹是装的吧!” 白尘一脸严肃地站定,面对着苍南道:“苍南,我主子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二爷死后,我也再没见他笑过了。” 苍南收了些玩笑的心思,问道:“所以,二皇子和你主子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啊?” 白尘毫不犹豫地答:“二爷是个顶顶好的人。主子嘛……可能有时候会比较恶劣,还有的时候有点幼稚?总之不是现在这个不苟言笑的样子。” 苍南实在是难以想象西乾清这么冷漠的一个人恶劣又幼稚的样子,往深了一想,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所以,你不会……人前像你主子,人后像你二爷吧?” 白尘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苍南见白尘转身走了,连忙追了上去:“干嘛去你?” 白尘冷笑:“您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托您的福还有禁闭没关完呢。您也自求多福吧,竟然敢放任你家公主羞辱我家主子,我先在禁闭室等着您。” 苍南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码事,瞬间开始头疼了。挥手送走白尘后,他脚步迟缓地移向西乾清的书房,在门口踟蹰很久也没敢敲门。 直到西乾清的声音响起:“进来。” 苍南先探了个头进来:“额,那个……殿下您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去禁闭室陪苍南了。”先主动要求惩罚总不会错吧。 西乾清没答,苍南就知道这门他是非进不可了。 他扭了进来,轻手轻脚地阖上了门,率先开口:“公主绝对不是有意冒犯殿下,是我没先于她解释清楚……” “你这是在替她解释吗?”西乾清打断了他。 苍南一愣,继续道:“属下也绝对没有冒犯殿下的意思……” “好了。”西乾清不耐烦地伸手打断他:“叫你来,是让你给我解释下你已经和她说到什么程度了。” 不是兴师问罪就好!苍南放心了:“回殿下,就是说到咱们两个关系不错,仅此而已。” 西乾清点了点头:“好,你去陪白尘练练吧,只禁闭也挺无聊的。” 苍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是他想错了,西乾清的恶劣一点没变好吗! …… 那天苍南是被秦王府的马车送回去的,像死狗一样不省人事地被扔在了岳王府的门前。 ------------ 第22章 落水(上) 西乾月正在屋内梳妆,门外就已经响起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她问一旁的侍女:“外面怎么了?” 侍女答道:“驸马今日一早出门去了,带回来了几个马车的下人,应该都聚在门外了。” “几个马车的下人?他干嘛去了?”西乾月皱眉。 “奴婢不知。” 西乾月坐在那,让侍女快速给她束了个发,便推门出去了。 “参见公主殿下。”刚一出门,门外的侍女侍从们便齐齐行礼。 西乾月有些呆愣地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站在一侧拿着名册正在清点的苍南身上:“你……这是……” 苍南冲她扬了扬手里的册子,笑道:“不是说好了给你把紫宸宫的人先找回来吗?这两天都差点给忙忘了。我从内务府那边要来的你宫里籍册,借着你的名号让他们把人都给找齐了。” 西乾月从这些她宫里人的身上一一划过,挥了挥手让他们平身,走向了苍南:“所以你把他们都带岳王府来了?” 苍南笑着点头:“不然呢?紫宸宫现在又不住人了,岳王府正好还缺人手,你用着自己人不是更舒服吗?呐,那边是你以前的两个大丫鬟……嗯……什么来?”说着,他往前翻了两页。 “丘荷,丘采,我知道。”西乾月回他。 “你知道就行,还有些人是……死了?”苍南的手迅速将册子翻到最后,指了指几个人名给西乾月看:“杨秀,这个人是你的掌事嬷嬷。” 西乾月垂下眸子:“她是被西乾清杀的,在我面前,为了护我。” 苍南皱了皱眉:“原因呢?秦王杀人不给理由吗?” 西乾月自嘲地笑了笑:“二哥死了,他就是杀了我泄愤又才到哪。杀了杨秀后没有再杀我,已经算得他手下留情了。” 苍南听得有些迷茫:“不是说二皇子的死与你无关吗?为什么要杀你泄愤?” 西乾月轻轻吸了口气,感觉胸膛不知何处开始抽痛,她扑进了苍南的怀中平息着,声音微不可闻:“那时西乾清刚掌礼部,被父皇派去出使突厥。临行前他特地将二哥托付给我,让我看顾好他。即便是如此,二哥还是死了,他要杀我泄愤,也是应该的。” 苍南揽着西乾月,心中狠狠一震。西乾清出使突厥那时,不正是他中毒被救的时候吗? 苍南疑惑道:“你二哥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吗?为什么要托付给你?更何况,既然秦王不放心,为什么不给他留够人手?” 西乾月将脸埋进了苍南的胸前:“二哥为人太过单纯了,对人毫不设防。二哥以前与我说过,要不是从小西乾清就跟在他旁边,他都不知道要被卖掉多少次了。也是知道他这么不靠谱,西乾清走前才会特地叮嘱我吧。至于人手,西乾清不可能不给他留人,所以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二哥会坠江。” “坠江……这个死法倒是寻常,我还以为会是刺客刺杀一类的。” “是啊,太过寻常了,寻常到了无从下手。”不知道西乾月又想起了什么,明明还沉浸在沉痛中的她忽然短促地苦笑了一声,那笑中隐藏了无数旁人难以理解的情愫,她喃喃道:“而且,二哥啊,还不会水。” ----------------- 西乾承是真心喜欢这个新来的妹妹,因为她不像宫里那些,被出身名门世家的母亲教出来的那些妹妹们一样一板一眼,也没有她们那样多的工于心计。就是单纯的一个小姑娘,机灵淘气的很,虽然西乾承总觉得她不会太让人省心。 “走啊老三,去看咱们的小皇妹。”西乾承快步追上刚刚离开金銮殿的西乾清。 西乾清皱眉问:“哪个皇妹?” 西乾承很无奈,但他素来了解西乾清,和他无关的事他向来是转头就忘从不放在心上:“你忘了?你还答应人家要去亲手抓幻梦蝶呢?这才过去几日啊!” 被西乾承乍一提起,西乾清就开始觉得头大:“你带着她去吧,我还有事。” 西乾承哪能让他这么轻松地就推脱开了,立刻上前两步摁住西乾清的肩膀:“别那么多废话,就今天!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赶紧的,我陪你一块!” 西乾清的脸黑了,但他偏不能打断这个人的胳膊,于是他就在西乾承的挟持下一路顺着御花园往紫宸宫去。 二人正经过御花园中的景观池塘,就听到“噗通”的一个重物落水的声音。 一个巨大的水花渐渐晕开,传到了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 西乾承一见,想都没想,直接就准备跳入水中,却被西乾清轻飘飘地拽住了衣领。偏生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开西乾清的手,他只能转身怒吼:“你干嘛!” 西乾清一派云淡风轻:“那谁?” 西乾承怒了:“不认识就不救了?” “嗯。”西乾清十分淡定。 正在这时,落水之人开始在水中挣扎,西乾承伸头一看,竟然是他们要去看的小皇妹!他当即大吼:“快放手!是皇妹!放手啊!” 西乾清轻哼一声,把他往后扯了扯道:“消停点,你会水?” 西乾承瞬间哑火了。 西乾清翻了个白眼,道了句“麻烦”,就一个飞跃,足尖点水到了西乾月的身前。俯身一抓,再一跳,已经回到了原地。 手里像刚刚提西乾承一样,将西乾月提着衣领提在了手里。落地后,就将昏迷的西乾月随手扔在了地上。 西乾承一看,就要上前抱起她往御医那处跑。 西乾清再一次拽住了他的领子:“离她远点,全是水。我试过了,人还有气。” “你……你……你!你快把她送回宫!” 西乾清双手抱胸,后退了两步:“我在这看着,你叫人去。” “不行!你不送我送!”西乾承说着就要上前把人抱起来。 西乾清只得赶在西乾承靠近前上前两步,拽着昏迷不醒的人的衣襟将人提溜了起来。 “你给我抱着!”西乾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怒吼了一声。 ------------ 第23章 落水(下) “你给我抱着!” 西乾清皱了皱眉,但还是依言将满身是水的西乾月以一个任谁看都觉得极为难受的姿态抱了起来,他道:“记得送去我那一件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衣服,不然我一定把她抓着再扔回去。” 此言一出,西乾承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我赔你我赔你,快快快送回宫去!” 西乾清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冷哼一声:“你赔得起吗。”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西乾承也急忙向着紫宸宫的方向跑去。 当西乾承赶到的时候,西乾清已经在大殿门口等他很久了。 西乾承往宫里面探头一看,看到里面下人惊慌失措地各种忙前忙后,他扯了扯嘴角问西乾清:“你怎么在这站着?” 西乾清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指了指殿内混乱的场面:“你看他们有招待我的意思吗?” 西乾承看见他对自己翻的那个白眼,毫不犹豫地白了回去:“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站着!小皇妹呢?!谁管有没有人要招待你!” 西乾清后退两步,靠门倚着,让开了中间的位置,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一大滩水印子道:“看不见吗?我刚把她扔这了。那帮子人就火急火燎地找太医,给他们主子换衣服去了。” 西乾承呆滞的目光从地上那摊水印又移向西乾清,看到了他身前的那大片湿漉的位置,这才努力将怒火压制了下来。他强笑着问:“那你还不进去吗?怎么说人都是你救的。” 西乾清转身就要走:“是又如何,被逼无奈罢了。” 西乾承感觉自己脸上的笑要挂不住了:“三弟,旁人知道你这副样子吗?”谁能想到外人面前清冷矜贵被众人予以众望的三皇子,私下是这副德行? 西乾清回眸一笑:“你尽管去说吧,看看谁信。”说完,摆了摆手,留下了那个快要气到爆炸的西乾承离开了。 西乾承简直无话可说,他站在门口平复了一阵,实在是没眼看地上的水印,一脚跨了过去进了殿内。 他随手拉住一个跑得极快的宫女问:“太医到了吗?” 宫女见到是他,行了个礼后急忙道:“殿下,太医已经在为公主诊治了。”答完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西乾承也想跟过去看看,但忽然想起来男女有别,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大殿中等着西乾月醒过来。也不知是等了多久,西乾承觉得自己都望眼欲穿了,终于西乾月的掌事嬷嬷杨秀从后方来到了西乾承的面前。 杨秀福了福身子,对西乾承郑重道谢:“谢殿下相救,如果不是您,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西乾承摆了摆手:“不用,她也是我皇妹。怎么样了?人醒了吗?” 杨秀点了点头:“殿下请随我来。” 一路带到了西乾月的卧房,西乾承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西乾月蜡白的小脸。 “二哥。”西乾月开口唤人。 西乾承连忙走近,心疼地拉住了西乾月的手:“小可怜,你感觉怎么样了?” 西乾月极为懂事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二哥,别担心。” 西乾承看着她这副样子,原来想冲她发的火也难再发出来了,他郁闷地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可真是够调皮的,去玩水也不知道带个下人吗?” 西乾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时还没习惯走到哪都有人跟着……” 西乾承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最后就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哥,是你救的我吗?”西乾月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西乾承,眼里全是感激。 西乾承点了点她的额头,否认了:“你二哥倒是想,但你二哥不会水啊。准确地说,是你三哥救的。” “那二哥也很厉害!”西乾月毫不犹豫地吹捧。 西乾承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说:“好了好了别吹了。虽然你是老三救的,但你可千万别去问他啊,他这个人惯是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你要是找到了他,他也不会承认的。”而且就他那张嘴,还指不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伤人的话呢,不如不问。 西乾月立刻点了点头:“我懂!三哥不善言辞,不喜欢说多余的话!我会在心里感谢三哥的!” 西乾承笑着拍了拍西乾月的脑袋:“小月儿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你三哥也会感激月儿的体贴的!” 西乾月笑眯眯地应下了。 西乾承想了想今天的场面,有些后怕:“月儿也不会凫水吗?” 西乾月摇了摇头,西乾承立刻握紧了她的手道:“靠人不如靠自己,你恢复好了以后就去学凫水吧。这样以后就算是没有我和你三哥,你也可以自己去水边玩了。” 西乾月点头,本着有福同享的想法她又想起了西乾承,她道:“那二哥和我一起学,二哥也不会凫水!到时候二哥也能自己去水边玩!” “咳,”西乾承尴尬地吸了吸鼻子,但又不好当着妹妹的面说自己怕水,于是硬着头皮乱编:“嗯……二哥不喜欢玩水,以后你学会了再教给二哥也是一样的嘛。” 西乾月思索了片刻,似乎觉得这样也有道理,于是十分好说话地应下了。 西乾承见此,有些心虚地的笑了笑,赶紧扯了个别的话题跳过了这事。 ----------------- 苍南感觉怀里的某个地方被西乾月的眼泪洇湿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 西乾月冷冷清清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明明自己也不会水,怎么好意思骗我去学凫水。” 明明听起来没有丝毫情绪,却让苍南感觉心脏像是在不停抽疼。 她的话还在继续:“他说自己不喜欢玩水,为什么最后反而死在了河里。二哥他骗我,他骗我,他是个骗子。” 苍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他恍惚间听到一个极小的声音在不断重复:“二哥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苍南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也随着她一同,不断地重复着:“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我们会一起找到凶手的。不是你……” ------------ 第24章 良人 苍南帮西乾月找回了她紫宸宫的下人们,西乾月也就不用再指挥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人办事了。 “丘荷,这边的事务都熟悉了吗?”西乾月坐在府中后花园的石凳上,启唇问道 丘荷点了点头,为西乾月斟满了茶:“奴婢已经和丘采把殿下的事情都交接过来了。” 西乾月想了想苍南的另一个身份,对丘荷道:“岳王的事情不必掺和,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就好。” 丘荷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今日不经意间提起的杨秀,还是让西乾月心里总是克制不住地多想:“杨嬷嬷那边……” 未等她说出什么来,丘荷就了然道:“公主放心,丘采每年都会去给嬷嬷的家人俸禄。” 西乾月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干涩的眼眶,没有回应她。 丘荷他们这些人,是在西乾月出嫁之前被她打发走的,也见证了西乾月大婚前崩溃的时候。成婚后,他们反而被驸马接了回来,见到的西乾月还是精神稳定的状态,甚至还亲眼看见自家公主扑进了驸马的怀里,一时不免有些多话。 “公主,您对秦王殿下……” 丘荷一开口,西乾月就有些头大。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也见证过了她为西乾清干的那些蠢事,最是了解她不过了,恐怕也没有那么好骗得过去。 西乾月暂时根本想不出来该如何告诉丘荷她们,可她与苍南日日相对,总不可能瞒得过她们几个,于是开口问了:“你们觉得驸马怎么样?” 丘荷这次没答,反而转头看向了丘采。 虽然丘荷与丘采都是西乾月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丫鬟,但丘采一直比丘荷稳重的多,平日里话也少,但却更得西乾月的看中。 丘采垂下了眸子,一板一眼地答:“奴婢虽然只见过驸马一面,但从驸马今日的举动言行来看,应该是极为重视殿下的。” 在西乾月一门心思扑在西乾清身上的这几年里,丘采一直都是坚定地站在杨秀的一边,即便是不曾和杨秀一样直言不讳,也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地劝她。 “那西乾清呢?”西乾月又问。 答话的还是丘采:“公主,秦王殿下素来不近人情,您这么多年定然是比谁都了解的。您已经尝试了这么多年了,又何苦再去委屈自己呢?” 西乾月转而看向了丘荷:“丘荷,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丘荷怯生生地看了一旁的丘采一眼,咬了咬下唇道:“奴婢只知道,二皇子在的时候倒是还好,二皇子走了以后的这几年,您跟在秦王身后一点也不开心,他对您……也不算好。” 西乾月轻笑出声。果然如此,这世间不清醒的竟然只有她一个,连她身边的侍女们都知道西乾清对她无意。前世的她那般执着,又是何苦呢? 西乾月自嘲地开口:“是我魔怔了。” 丘采见她如此,在一旁劝道:“秦王殿下确实出众,只不过不是公主的良人。” 不是良人。 杨秀在世的时候,也常常这般劝她,只是她那时总是以为西乾清对他是与众不同的,却从没想过是西乾清不是对她不同,而是总会对她二哥妥协。而在西乾承死后,她还能硬着头皮贴上来的原因,不过是自欺欺人地认为他是因为西乾承的死所以性格大变。 再加上西琰无意中透露的事。西乾清对她,哪里是不近人情,分明是时时刻刻地想手刃了她吧,不过是碍于对西乾承的承诺罢了。 二哥啊,你到底是让他下了什么保证啊?让他在你死后这么多年里都能奉为圭臬,让他直到最后一刻还能亲手送我上路。 西乾月目无焦距地不知看在哪里,缓缓道:“放心吧,我已经放下了。” 丘采和丘荷看她这幅样子,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这么多年了,口头上能说出愿意放下了,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身后的窸窸窣窣声响起,没等西乾月转头看看来人是谁,那人就自己先开口了。 “放下什么了?” 其实也不用西乾月看,能靠近却没有人禀报的,除了岳王府的主子本人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西乾月随口问道:“你忙完了?” 苍南走上前两步,看见西乾月前方的茶杯,不等丘荷丘采两个人阻挠,拿过就喝。 她们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苍南,甚至都忘了行礼。 西乾月转头看了看有些呆滞的丘采二人,猜得到是因为苍南的无赖行径震惊到了她们,她甚是无奈地又道:“是没有别的杯子了吗?” 苍南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手抹了把嘴角道:“费什么劲呢。” 转而看了看附近宁静祥和的景色,神情颇为不满:“好啊你小月儿,给你找回来了人,还得我给你安排,你倒是在这偷闲赏光景好不快活啊。” 西乾月伸手,又将杯子中的水斟满,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辛苦驸马爷了。” 苍南看着她的动作,抬手接过,食指摩擦了下杯壁,调笑道:“不是吧,这不会就是谢礼吧?月儿是不是有些太敷衍了。” 西乾月哼笑了一声:“那你别喝,你手里拿的杯子,水,茶,都是我的侍女给我泡的。” 苍南撇了撇嘴:“不是吧?公主也能这么小气?” 西乾月侧目看了看一旁好以整暇看戏的丘荷和丘采,实在是难以维持端庄的样子了,她指尖沾了沾桌子上撒漏的水,甩向苍南,怒道:“不喝滚。” 丘荷和丘采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苍南把自己脸上刚刚被甩上的两滴水抹了抹,也看向了她们二人,问道:“所以你们公主刚刚在说放下了什么?” 二人一时摸不住苍南的脾气,转而看向西乾月,没敢答话。 西乾月看着苍南笑得和狐狸一样,简直就是把试探摆在了脸上:“你有这么关心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苍南一脸受伤,做作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这么说我真的会伤心的,京中谁人不知我对公主的一片赤忱。” “我就不知道。”西乾月一点都不想惯着他些毛病。 苍南转瞬收了架势,却还在继续追问:“所以呢,放下了什么?” 西乾月快被他烦死了,直接敷衍道:“秦王,西乾清!听见了吗?开心了吧?还有别的问题了吗?” 虽说她已经知道了西乾清不是自己的良人,难道眼前这个戏精幼稚鬼就是了吗?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泼皮无赖。 “哦……”苍南拖着长长的音调,喝光了西乾月给倒的水。然后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一样,开口道:“既然都放下了,那秦王拔营去北疆你应该不会忍不住去送吧?” 苍南把玩着杯子,眼睛的余光却斜睨着西乾月。 不光是苍南,连丘荷丘采也忍不住看了过来,神情看起来十分紧张,怕她们公主一着不慎就惹毛了驸马爷。真不是她们不信任西乾月,只是她对西乾清的痴情太过深入人心了。 西乾月看到了他们的反应,深感无力。她缓缓吐出胸中的一股子浊气,顺着他的话问道:“哪天?” 苍南挑了挑眉,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回答道:“明日。” 西乾月算了下时间,问道:“我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苍南“啧”了一声,但转瞬挑了个笑道:“我能如何?你去我也去呗。秦王殿下的英姿我也倾慕极了,咱俩一起去瞻仰下也无不可啊。” 西乾月看他这个样,也笑了笑:“行,那就去。” ------------ 第25章 出城 算起来,苍南已经一整天没和西乾月正经说话了。 西乾月发现了,但并没有搭理他的心思。提出来要去送西乾清的又不是她,她答应了送他苍南的主子,他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 傍晚时分,岳王府的车轮滚滚驶向西乾清城外的驻地。而出城送人的马车上,苍南也没有和往常一样蹭过来。 西乾月听着他把自己的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在狭小的马车车厢里噪声不断,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不能安静点吗?” “这是我的马车好吗?”苍南震惊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西乾月摊了摊手:“你要是不想让我坐,我也可以下去骑马。”说完,就要挑起车帘,让外面的丘采给她牵匹马来。 苍南捏住了她撑着帘子的手,扣在掌中摩擦了两下。然后将她细腻的手移到了唇边,牙齿浅浅地磕了上去,有些想发下狠让西乾月吃点苦头,但他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 苍南最终还是轻轻地吻了下她的指尖,声音里有隐忍,也有无奈:“西乾月,你是故意的?” 这人还是憋不住了。西乾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分毫不显露:“我故意干什么了?” “你要送西乾清,你把我当什么了。”细听之下,苍南的语调里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好啊,苍南现在已经对自己的主子直呼其名了! 西乾月觉得自己的策反似乎是卓有成效,她抽了抽被苍南握着的手,没抽出来,也就任由他握着了:“是我想去送吗?不是你倾慕他,你要瞻仰吗?” 苍南咬牙切齿:“我,是,说给,你,听的。” 西乾月轻笑道:“可是西乾清不是与你关系不错吗?你去送他也是合情合理,我只不过是为了陪你罢了。” 苍南如鲠在喉,他简直就是作茧自缚!狗屁的瞻仰!狗屁的关系不错!没事提什么秦王! 苍南竭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狰狞,似乎还僵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我可真要谢谢月儿了,你可真替我着想。” 西乾月强行扯回了被苍南越捏越紧的手,回以一笑:“客气什么。” 马车停靠在了驻地之外,已然有军号响起,大军开始集结了。 西乾月和苍南下车时,看到周遭也有很多前来送行的人,不说王孙贵胄,竟然还不乏很多适龄女眷。 “看看吧,你三哥还缺你一个送行的吗?人家这桃花,都能从这排到城南去了。”苍南走在西乾月的身后阴阳怪气。 西乾月转过身来盯着苍南,一板一眼道:“准确的说,要来送行的可不是我。他的桃花,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嗤。”苍南翻了个白眼。永安公主的丰功伟绩真当他不知道呢。 当初她追求西乾清的时候,仗着自己武功卓绝还备受西乾帝宠爱,见到这些桃花就直接冲上去,拔剑削断她们几缕头发恐吓人家。要不是现在已经老老实实成婚了,这些桃花们才没有那个胆子露头。 那些贵女们显然也看见了西乾月,礼仪什么的都忘了,拔腿就要往马车上跑。还是看到跟在她身后的苍南以后,逃离现场的脚步才放缓了,大抵是看到了苍南,才想起来这个女魔头已经成婚了。 西乾月自然看到了她们的反应,她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经过,连她们的行礼都不想见。看见她们,就让她想起来自己那些肆意妄为的蠢样子。 西乾月和苍南一路走到前来送行的朝臣一处,才停下脚步。 “公主,岳王。”熙熙攘攘地招呼声响起,西乾月随意地点了点头,排到了众人的最角落里。 苍南原本也想跟着一块挤到后排去,却被崔太傅和萧丞相一左一右地抓住了。 “岳王怎么能把永安公主带来?” “是公主的强迫你的吗?” “公主是不是还没有对秦王死心?” “……”苍南僵硬地把自己的左右胳膊抢了回来,勉强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为了陪我所以才来的?” 萧存怀疑地盯着苍南,没有做声。 崔继元皱着眉拍了拍苍南的肩膀,一本正经道:“若是公主对你不满,你就多忍让些。但有些出格的举动,再莫要让她做了。本来她与秦王这就是大逆……唉!”终是没说完,狠狠地叹了口气。 苍南努力在人群中往后看,找到了被一大堆人挡的严严实实的西乾月。他向后方西乾月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对着身边的两位重臣极为诚恳道:“丞相,太傅,公主与我挺好的,这次也真的不是她要来的。” 萧存和崔继元一同点了点头,但神情里摆明了就是不信。 苍南不欲与他们二人纠缠,作了个揖就要告退。 说是送行,可真论起来也没有什么好送的,都未必能见到主帅一面。 西乾月兴致缺缺地站在最后,这随西乾清出征的大军甚至都不是他的铁甲军,偷师都没有一点可偷的。 今日陪着西乾月出来的只有丘采一人,西乾月想起来刚刚世家贵女们的样子,转头问道:“我以前有那么恐怖吗?给她们吓成那样?” 丘采思索片刻回道:“殿下确实是有些恣意,也不到恐怖的程度……” 西乾月轻笑出声。 丘采又道:“公主的性格,似乎是变化很大。” 西乾月想了想之前的自己,确实是天真地肆意妄为直到她死,可既然死过一次了,又怎会踏上当初的老路呢。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西乾月淡笑道:“大概是想开了。” 丘采犹豫道:“可殿下为何要应下为秦王送行,这让驸马情何以堪?他……驸马看起来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说起这个,西乾月就忍不住想笑:“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是我要来的吗?我不是为了他想来所以要陪他吗?苍南他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笑完了西乾月就吩咐道:“你去问问他瞻仰完了没有,好了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丘采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笑了笑,福了福身,挤过人群传话去了。 ------------ 第26章 应邀 西乾清的大军还没有启程,苍南与西乾月又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苍南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在故意的治他。 要是西乾月听到了他内心的话,肯定要大呼冤枉。她真心不是为了来给西乾清送行,也不是为了故意气苍南,就是好巧不巧的,西乾绝定的日子就在同一天罢了。 马车经过了岳王府却没停,苍南这才意识到好像西乾月擅自更改了目的地:“等等,啥意思?这是要去哪?” 西乾月这才终于大发慈悲地给苍南解释了:“太子邀约,你倒是忘的干净。” 苍南看向西乾月:“也是今天?” “不然我为什么今日要出门?” “难道不是为了送西乾清?” 西乾月相当无语,推开了凑到自己面前的俊脸:“是你,你想送西乾清,我就没提过这件事。” 苍南猛扑过来,将西乾月环在了身下:“小月儿你早说啊,害我难受了这么久。我有什么好送他的,我和他有那么好吗?” 西乾月淡定地把身上的人推开,面无表情道:“你们俩好不好有什么关系的,我怎么会知道。” 苍南顿了顿,有些心虚地老实坐正了。他不经意间看见车帘外的街景,疑惑道:“不是去东宫?这是上哪去了?” 西乾月其实也挺懵的,上辈子确实是在东宫见的,但这次不知道西乾绝又犯了什么毛病:“不是,是去醉春楼。” “……”苍南无语了一瞬。 虽说醉春楼是太子的产业这件事已经是大家避而不谈的共识了,但…… 苍南捏住眉心问:“你带着自己的夫君去逛春楼,是不是不太合适?” 西乾月冷漠道:“这事是我能决定的吗?那你别去了。” 苍南立刻反对:“那怎么可能,青楼里什么危险都有,我怎么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前去?”这种探听重要情报的机会可不多得,不去剿匪就罢了,再不戴罪立功,秦王回来了真能剁了他。 西乾月真让他的话逗笑了:“什么危险?莺莺燕燕还是旖旎笙歌?” “额……”苍南一时还真想不出怎么回,只能道:“反正太子这个人就危险,小心驶得万年船。” 西乾月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别贫了。” 片刻后,二人的车架在醉春楼嘈杂的正门一停,接着就被侍从引到了后门停下。 苍南先挑开帘子四处望了望,后门倒是安静异常,也没有什么人。他这才放心了下来,真心是害怕明天大街小巷地传他和公主一同逛青楼,那还真不知道会被言官们弹劾成什么样呢。 二人被一路引着上了楼。不愧是太子的醉春楼,连引路的侍女都是出挑至极的美人。 美人侍女停在了一间房门外,对着屋内屈膝行礼道:“主子,人带到了。” 屋内传来一个慵懒喑哑的声音:“进来吧。”侍女替他们二人推开了门,退下了。 苍南按住了就要往里进的西乾月,自己先走了进去,西乾月接着想跟进去,却被苍南堵住了路。 苍南想过,既然太子能把见面的地方约在青楼,就一定是个行事百无禁忌的主,却没想到这人能荒唐到这个程度。苍南略一行礼,垂下眼睛,也将西乾月完全地挡在身后不漏半丝:“太子殿下。” 西乾绝抬头“嗯”了一声,轻喘几下,这才将跪在身下的女子推开,撩起衣袍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他晃悠悠地开口道:“怎么你也来了,孤以为自己只邀请了西乾月。” 苍南不卑不亢地答道:“毕竟来的是青楼,微臣还是跟着的好。” 西乾月再不出声也就说不过去了,她推了把面前墙一样挡着的苍南,兀自挤了进去。苍南想抓她,却没抓住。 就看西乾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色无常地走了进去,笑道:“皇兄夜安,怎么约在此处见面?” 西乾绝点了点跪在一旁的女子,将粘稠的目光也移了过去,他的目光扫过女子浑身上下问道:“不来这,你去哪能见到如此人间绝色?” 西乾月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是。” 西乾绝一乐,西乾月的话极大地取悦了他,他笑着道:“既然皇妹喜欢,就送你了。回去以后,你也可以和驸马一同享用。” 西乾月一囧,连忙摆手道:“多谢皇兄了,这等尤物……” “嘘”西乾绝伸出食指碰了碰自己唇,打断了西乾月的话:“说了送你,你收着便是,不必多话。” “是。” 苍南的心里一阵狰狞,他就没吭声了几息,怎么府上就多了个女人?他只能走到了西乾月的一侧,与她一同落了座。 西乾绝挥了挥手,旁边另一个女子就上前两步替他捏起肩来,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所以那天我看见的没错,你与驸马感情很好。” 苍南与西乾月对视一眼率先回答:“能娶公主为妻,是微臣三生有幸。” 西乾月却面无表情道:“皇命难违,皇兄知道的。” 苍南挑了挑眉,没说话。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总归心里不太舒服。可他也还记得那天进宫前遇到西乾绝时西乾月的反应,她对西乾绝似真似假演的那一场,让他也不由得多想了些。 西乾绝却忽然睁开眼,看向了他们二人,笑得艳丽极了:“皇命难违也不难违,月儿若是不喜欢他,孤替你杀了便是。” 苍南心中一震,看向了西乾月。 西乾月却没有看他,平静无波地与西乾绝对视了。 她上辈子和这个疯子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他惯喜欢看别人惊慌,喜欢看别人因为他情绪起伏。若当真不慎让他抓住了软肋,他也不会像旁人一样用以钳制对方,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折磨人。 如果她表现出了对苍南的一丁点感情,西乾绝是绝对会想方设法地杀了他看她痛苦的。就像他喜欢看自己一直堕落在西乾清的深渊里一样,她越挣扎,他越开心。 西乾月也扬了个笑,回道:“如此也好,多谢皇兄了。” 苍南浑身一颤,震惊地盯着西乾月。 ------------ 第27章 情人 “如此也好,多谢皇兄了。” 西乾绝静静地与她对视了许久,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然后觉得十分无趣地轻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孤说笑呢,岳王之尊孤岂能说杀就杀?岂非太不把镇北军放在眼里了。” 苍南心里骂娘了:我看你就是一点都没把我放眼里吧。、 西乾月早知道这个结果了,毫无意外,她也没有说话。 西乾绝享受着身后女子的服侍,开口问她:“听说,你今天去送老三了?” 西乾月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他闭着眼呢,只能开口道:“是。” “既已成婚,还去干这些无用的做什么呢?哦?岳王竟然也一道去了?岳王对你一片真心,你这是将他置于何地啊?”西乾绝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 西乾月内心冷笑,面上却一片冷然,如同上一世一样说出了这句话:“我已经准备与西乾清有个了断了。”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西乾绝的兴味,他睁开了眼,目光灼灼地盯着西乾月道:“此话何意?” 从这开始,倒是与西乾月的记忆分毫不差了。 西乾月垂下眸子,声音里带了些决断:“我今日去送他,他还是避而不见,我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我既然已经成婚,又何必再去纠缠他自取其辱。” 若不是苍南今天也在现场,他真是要信了!什么送西乾清?什么避而不见?有这些事吗都?原来西乾月答应他的目的在这呢,竟然只是为了在太子这演场戏? 西乾绝伸手指了指苍南:“所以你今天来见我,还带着他?” 西乾月撇了撇嘴,回答:“甩不掉罢了。” 西乾绝看向了苍南,苍南就全当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懂,兀自在一旁倒了杯酒喝。 他笑了笑,也就忽略了苍南,直接问西乾月道:“当真放下了?” 西乾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西乾绝看她这个样子,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笑道:“不如孤给你出个主意,好让你彻底放下他?” 西乾月看着他道:“好,皇兄请讲。” 她知道是什么事,是让她杀一个女人。 上辈子的她,是带着恨意地应下了,决心要报复西乾清,或者说是用另一种极端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当时离京平叛的是苍南,西乾清尚在京中,她即便是做足了万全准备也没能成功,反倒是被白尘认出了身份。 西乾月最终也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女子,也一点都不清楚她到底在西乾清那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只能怪自己上辈子死的太早了。 但这次不一样了,西乾清已经离京了,也带走了白尘…… “西乾清在西山别苑中养了个女人,那女子似乎是对西乾清有救命之恩。他对你铁石心肠,对那女子倒是万般小心对待,出入都有专人护送,衣食住行无一不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狐媚子,竟然能勾的孤那清冷孤傲的三弟折腰,不如你去杀了她?” 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说辞,但不同的是,西乾月却不会被恨意蒙蔽双眼了。 西乾月皱眉怀疑道:“当真?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西乾绝伸手拂过身后女子的腿,捏了捏后调笑道:“孤骗你作甚?你若不信,可以自行先去瞧瞧,再决定要不要动手。消息呢,孤是告诉你了,结果那可就与孤无关了。” 苍南在一旁又想上前挡西乾月的眼了,这个太子的行为举止简直有些过于放荡不堪了。 苍南稍一动弹,西乾绝的目光就移了过来,他冲苍南笑了笑道:“岳王也别生气,皇妹如果去杀了西乾清的小情儿,他们不就能反目成仇了吗?某种程度上来说,孤还是在帮你呢不是吗?” 苍南在心里破口大骂:放你的狗屁! 且不说西乾月能不能杀成,关键是他跟着西乾清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西乾清还有个什么小情儿!那西山别苑他虽然没去过,但养着的那个女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如果真的有,白尘那个话痨是绝对不可能守口如瓶的。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西乾月直说,也没有什么理由能拦着西乾月,于是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应了下来。 西乾月起身,对着西乾绝行礼道:“多谢皇兄,我会去办的。”苍南也跟着站起身来行礼。 西乾绝随意地冲他们二人挥了挥手,伸手将身侧的女子抱在了腿上,还没忘了指着一直跪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子道:“这个,别忘了带走。” 苍南侧目看了一眼,犹豫着回答:“这……公主与微臣来时只有一辆马车……”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西乾绝是谁,他就喜欢不看人眼色行事,他想了想扬声道:“萧贺,再去给驸马爷安排辆车。” 屋外有个年轻的男子推开了门,对着他们二人道:“公主,岳王,请。”苍南只能硬着头皮拽着西乾月往外走了,那个女子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一直到跟着男子下了楼,苍南才试图搭话:“这位就是萧丞家的二公子吧?久仰了。” 萧贺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听出来了一股子阴阳怪气。他极为耿直地发问:“久仰什么?我在太子手下几年不死的能耐吗?” “这确实是天大的能耐了。”苍南点头应和。 萧贺撇嘴:“不管你怎么说,殿下说要让安排马车就一定是要安排的,这个女子你也是非收不可的。” 西乾月转头看了眼那名女子,轻声道:“先在后院随便一安排吧,过些日子随意打发了就行。” “哦行。”苍南连忙应下。 萧贺一直将他们二人带到楼下,又派人去传了辆马车。将那女子送上车后,又将苍南他们二人也送上了岳王府的马车。 这时萧贺站在马车一侧,撑起车帘,看着苍南问道:“岳王熟悉青楼吗?” 这问的是什么鬼问题?!哪有当着人家妻子的面问丈夫逛不逛青楼的! 眼见着西乾月的头都转向他了,苍南黑着脸答:“不熟。” 萧贺闻言点了点头:“看岳王这个样子,确实不像是去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帮助他证明清白的话,苍南却觉得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脸反而更黑了。 “楼里的酒都带有助兴成分,说通俗点就是都有春药。但是殿下没让我给你找解药,所以岳王您就自己想想办法解决吧。”说完,也不管他们二人的表情如何,作了个揖后告辞了。 车帘遮挡下的苍南和西乾月面面相觑。 萧贺不说还好,他一提起,苍南就察觉到了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热。 “那个……月儿,我也不知道酒不能喝啊……” “滚下去跟着车跑。” ------------ 第28章 解药 苍南当然不可能下去跟着马车跑,这种丢人的事他从五岁起就没做过了。 苍南贴了过去,虚虚握住西乾月的手腕托举到了自己的脸上,滚烫的呼吸蹭着她的手背划过:“月儿,别这么狠心,我今天也是为了陪你……” 西乾月没抽回手,就着这个姿势转了转手腕,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摩擦了几下,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动人:“忘了吗,太子还赏了你个人,那不就是白送你的解药吗?” 苍南把脸放在她手上蹭了蹭,又靠近了西乾月一些,浑身的温度似乎更高了:“公主殿下果然与众不同,旁人都巴不得自己夫君能一心一意,你倒是好,还把我往外推?” 西乾月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蹭了蹭苍南的唇,笑得温柔又勾人:“是吗?岳王对我一心一意,从来没有过旁的心思?” 苍南感觉自己已经要被烧糊涂了,他微眯着眼感受着西乾月的碰触,启唇直接将西乾月的拇指含了进来,含含糊糊地答道:“没有没有,唔……我对月儿的心天地可鉴。” “啧”,西乾月看着他迷离的样子摇了摇头,手指灵巧地搅弄了两下,抽了出来压在了他的唇上。声音还是那般温温柔柔的,却无端地生出了几分寒意:“再给你次机会,好好考虑下再回答我?” 苍南被西乾月封住了唇,想说什么也没法说出口。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听不出来西乾月的言外之意,他又凑近了些,将身体直接与西乾月贴在了一起。 “不说吗?”西乾月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滚热,没推开他,又开口了一遍。 苍南吻了吻西乾月的手指,然后伸手拽下了她的手,身体也覆了过来。他的唇离西乾月的耳边很近,近到呼吸声在西乾月的耳边都像放大了数倍,她听他问:“月儿想听我说什么?” 西乾月生理上地颤抖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手钳制住了。 苍南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他将鼻唇处埋在了西乾月的一侧耳边,重重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呼吸有些温度过高了,烫的西乾月颤抖地更厉害了。 苍南吻了吻她圆润的耳垂,犹觉不过瘾,又伸出舌尖舔了舔。片刻后,他直接将其整个地含在了口中,细细吮吸着。 “嗯……”西乾月闷哼一声,被他烫的也有些难耐,却还惦记着勾出苍南的实话:“想听你说点,嗯……你别急。先说点我不知道的。” 苍南的脑子里已经不能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了,他边专注于西乾月的耳朵,边迷迷糊糊地答道:“嗯?你不知道的我会知道吗?” 西乾月实在是觉得痒得厉害,她偏了偏头,正视苍南道:“比如你的那些小秘密?” 苍南没了可以逗弄的耳朵,与西乾月对视了片刻,又将视线定格在了她殷红的唇上,他扑过去覆上了西乾月的唇,咕咕哝哝地答着:“小秘密倒是有,唔……但不能说。” 西乾月与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在换气的间隙中才抽出空来,有些气喘吁吁地再次带着哄骗道:“我不是你的妻吗?你不是说对我一心一意吗?这点小秘密都不能说?” 苍南那被药烧的发热发红的眼睛幽幽与她对视了起来,许久后又继续扑过来吻她,才开口回答:“月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你都说了是秘密,别逼我了。” 西乾月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他,直起身子。 苍南被她推开了一丈远,觉得身上的燥热更加汹涌的反扑了上来,他有些迷茫地看向西乾月。 西乾月坐直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声音冷淡地像刚刚分毫没有动情一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我打晕了扔到后面那辆马车里,另一个是立刻滚下去自己回府。你选吧。” 苍南的眼都要直了,她的话像阵冷风一样给他过热的大脑迅速降了降温。他伸手摁着自己的眉心,开始从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扒拉出刚刚的对话,他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燥意道:“月儿,这事我们后面再聊行吗?” 西乾月冷笑道:“缓兵之计?” 苍南吐出了一口滚烫的浊气,他强打着精神,试图继续和西乾月掰扯一下:“你想听我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害你的。我真的很难受月儿,放我一马?好吗?嗯?” 西乾月面色冷淡地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个数。三,二……” 苍南恶狠狠地凿了西乾月一眼,挑帘跃了出去。 马车在几刻钟后到了岳王府。 丘采为西乾月挑起车帘,迎她下车。 西乾月看了眼从岳王府里出来挑着灯引路的侍女,问道:“岳王人呢?” 侍女行礼回答:“回殿下,岳王洗漱后已经回房了。” 西乾月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府。 身后丘采问道:“殿下,后面马车上带来的女子要怎么处理?” 西乾月随意地挥了挥手。享用?那是不可能的。她故意道:“你先去问问岳王需不需要,需要的话就给他送到房里。” 丘采汗颜,当时马车里的动静她可是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连带着岳王被她家主子轰下车的过程,她都是亲眼看见的。她要是真去问了,说不定岳王一怒之下真把这女子收了。 于是丘采直接略过了这个要求,继续问道:“如若岳王不需要呢?” 西乾月想了想答:“先放在后院养着吧,说不定哪天就用得着了呢。” 丘采福了福身,直接领着女子往后院去了。 西乾月先让人带她洗漱后,才屏退下人,慢悠悠地回了房。 西乾月刚一阖上门,一副滚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将她压在了门上。西乾月的一身武功也是半个师承西乾清,自然不至于躲不开,只是看着苍南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十分有趣。 苍南低头,吻过西乾月的后颈,低声呢喃道:“公主殿下觉得马车上行事不妥,行,我认了。但既已回房,就没有再拒绝本王的理由了吧。” 西乾月扬了扬头,往苍南的身上靠了靠,哼笑一声:“丘采没给你来送解药吗?从醉春楼带来的女人都不能满足岳王吗?” 苍南气急,一口狠狠地啃在了西乾月的侧颈处:“别的女人也是我配肖想的?真成了事公主殿下不会把我大卸八块?” 西乾月拍开他的狗头,转过身来笑道:“大卸八块不至于,阉了你倒是可能性极大。” 苍南将她一把抱起,向着床榻走去,也笑了:“那殿下应该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 ------------ 第29章 重视 西乾月久违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腰疼,她伸手拿过床头那瓶用掉一半的药膏,不知道是该骂人还是感谢昨晚上硬要给自己上药的苍南。 好在是西乾国的朝会每周一次,不然她今日铁定是要去晚了的。 “殿下,您醒了吗?” “咳,进来吧。”很好,声音也哑了呢。 丘荷推门进来就要服侍西乾月穿衣,但西乾月却伸手止住了她:“你先去找人把苍南给我找来。” 丘荷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出去喊人了。 片刻后,丘荷跟在苍南的身后匆匆而来。西乾月见此,挥了挥手道:“丘荷你先下去吧。” 丘荷点了点头,为他们二人阖上了门。 苍南上前两步坐在床榻的边上,看起来精神异常饱满,他问:“咋了月儿,喊我有事?” 西乾月指了指丘荷拿来的衣服道:“先给我更衣。” 苍南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左一件右一件的繁杂衣服,与男子的衣服截然不同,他嘴角一抽问:“我哪会给女子穿……” “脱不是挺会的吗,穿为什么不会了。”西乾月打断他,再次指了指那堆衣服,示意他抓紧时间。 苍南硬着头皮开始服侍西乾月一件件的穿上。西乾月看着他这个样,觉得很有趣,也没什么要求地随他摆弄。 苍南边给她穿着衣服边问起了昨晚上的事:“所以你昨天去送秦王,是为了迷惑太子?” 西乾月抬手把袖子穿上,装听不懂:“不是为了你去瞻仰吗?” 苍南恶狠狠揪了揪西乾月的衣领,开始给她扣扣子:“你没完了是吧。” 西乾月才不听他威胁,轻哼一声也不回话。 苍南只能放缓了语气给她顺毛:“好好好,是我不该。那你昨天在太子那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还有他说的那个秦王的西山别苑,你不会真的准备去闯吧?” 西乾月抬头看向苍南,直接问道:“西山别苑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女人和西乾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苍南愣了一瞬,茫然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与西乾清的关系不错吗?这些事从来没听他说起来过?” 虽然昨晚上,苍南就已经在西乾绝提起的时候回忆过了,但西乾月这么一问,他还是再次从头到尾地想了想,答道:“这个还真从来没听说过。” 他也觉得憋得很难受,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白尘跟着秦王一块走了,苍南连个能套话的人都找不出来。 苍南犹豫了下,又道:“西山别苑可以一探,但是杀人我觉得还需要再考虑考虑,太子的话也不能尽信。” 西乾月当然知道不能尽信,但她知道,这个女人绝对对西乾清极为重要,从上辈子她被看顾的严密程度就能够得知了,她开口道:“你跟我一起去探探情况?” 苍南想要毫不犹豫地答应,但背着秦王干这种事,似乎有些……刺激?秦王和白尘都不在京城,还有比这更合适探听西乾清秘密的机会了吗?没有! “好的没问题。”苍南痛快地道。 西乾月的嘴角抽了抽,她开始怀疑苍南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了。查他主子的秘密,这人这么兴奋合适吗? 苍南愉快地给西乾月穿上了最后一件外衣,拍了拍西乾月的肩膀道:“你武功如何?潜入能不能行?” 西乾月反手擒住了苍南的手,苍南也紧接着反应迅速地收手格挡,二人呼吸间过了数招,最后以苍南被踹了一脚收尾。 苍南拍了拍腿上的灰,笑道:“看来是我昨夜不够努力。” 西乾月无语:“我是西乾清带出来的。” 苍南想了想,自己也经常与白尘切磋,照这么看,那他确实是在师赋上差了点。但他怎么能被西乾月比下去呢?还是要吹个牛的:“我经常与白尘交手,实力也不在白尘之下。”虽然一般是被他拿剑指着。 西乾月看了看他,白尘那可是西乾清身边第一人,苍南能与他经常交手,也算得上是深藏不漏了。 苍南感觉自己有些兴奋过了头,但他也控制不了,他道:“今晚就去?” “今晚先派人看看周围吧,明晚再去。” 苍南不依:“为什么?直接摸进去不好吗?” 西乾月微笑:“因为我腰疼,这么说你开心了吗?” 苍南哑火了,有些心虚,于是极为体贴地上前扶着西乾月去用早膳。 路上,苍南突然灵光一现,扶着西乾月的手顿了顿,他问道:“昨天你好像还说让太子杀了我来着?” 西乾月最怕他提起来这个事,她钳制着苍南继续走,状似不冷不热地回答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说有什么用,太子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嘛?更何况,你不会跑吗?” 苍南的手又捏紧了她,他昨夜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事,她随意装模作样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放过了她:“探别苑的事再拖拖吧,反正秦王又不会一两天就回来,今晚上我们再做点正事。” 西乾月懂了他要说的意思,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只能放下架子来哄他了。她往苍南身上贴了贴,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轻声道:“好吧,你昨天也看出来了吧,西乾绝他就是个疯子。” 苍南拖着她,哼了一声。 “你也别真往心里去了,我当时也只有那一种选择,如果被他看出来了我对你十分重视,那他才更会想方设法的要了你的性命。” 苍南极会抓重点,他将西乾月掉过身来正对自己:“哦?你很重视我?竟然重视到了在太子面前都需要遮遮掩掩了?这倒是我没想过的。” 西乾月脸一黑,已经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她就说这个人是一点都不能惯着,所以她从来说不出口这种话也是应该的! 苍南还在那边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你已经被本王的魅力深深的吸引到了是吧?我就说吗,区区一个秦王罢了,我要是想和他一较高下,那还能有他什么事啊。” 西乾月笑了:“你说的对。” 还不待苍南得意几秒,就被西乾月一拳捶倒在地。 ------------ 第30章 丢马 西乾月和苍南一身夜行衣,从府中侧门驾马疾行而出。他们顺着野路一路狂奔,直到眼见落西山的山头才拉了拉缰绳,让马放缓了步子。 西乾月转头看向苍南,还没等说话,就先被他的装束狠狠地震惊到了:“不是,你至于吗?只是来探探情况不是来打劫,你捂这么严实做什么?” 一袭黑衣,且浑身上下只露着一双眼睛的苍南开口了:“你懂什么,秦王身边的人各个身怀绝技,被他们发现我的身份可就糟了。哎哎,你不是不打劫吗?你怎么也捂起来了?” 他还没说完的,西乾月也已经扯了块黑布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她先发制人道:“这么害怕暴露还非得要来?” 这个问题显然也触及到了苍南的痛点,他轻咳了一声,也不好再和西乾月纠缠了,扯开话题道:“你刚想和我说什么?” 西乾月稍微回想了一下,这才接上了刚刚的思绪,她道:“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关于落西山的事。” 苍南驱着马靠近了她一些,问道:“嗯?这里还有点什么别的故事?” 西乾月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知道的也不多,还是当时二哥告诉我的。二哥说,当时西乾清为了他顶撞了太子以后,就被太子直接打包扔去了万兽谷。” “我知道,你和我说过这事。”苍南插嘴道。 “对,就是那次。万兽谷离着落西山很近,大概也就再往西边几个山头。西乾清带着二哥都已经走到落西山了,又在这迷路了,困在这了两天才终于找着方向回了宫。回了宫以后,西乾清没多久赚了个赏赐,就把落西山要去了,然后在这建了西山别苑。” 苍南犹豫了一下,略有怀疑道:“秦王不会是因为迷路了,在二皇子面前丢脸了所以怀恨在心,这才非要这个落西山吧?” 西乾月的嘴角抽了抽:“你看西乾清他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苍南轻咳一声,想了想西乾清幼稚的样子,自己先打了个寒颤,但他坚持嘴硬道:“西乾清怎么了?西乾清就不能幼稚了吗?” 西乾月相当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道:“想点贴合实际的好吗?” 两人一路行至靠近山脚下的位置就下了马,西乾月将缰绳绕了几圈缠绕在了马脖子上,拍了拍它的鬃毛,就放它自己走了。 苍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操作?” “你真想知道吗?”西乾月问道。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想知道问你干什么?” 西乾月道:“哦,我这是跟西乾清学的。” 苍南:“好的,我不想知道了。” 西乾月笑出了声,走近苍南,像刚才一样把苍南骑来的马缠好放走后道:“这确实是和西乾清学的,但其实还挺有用的不是吗?让它们自己去隐蔽,也不用我们费心了。” 苍南轻哼一声回答:“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一会下山后还能找得到马吗?” 西乾月像看傻子一样看他道:“吹哨子啊。” 苍南震惊又无语:“你是不是忘了,这不是西乾清府上的马,也不是你永安公主的马,这马是从我岳王府牵出来的!吹什么哨子?它听得懂?” 西乾月愣了几秒,眼见着连个马屁股都看不见了,她这才恍然大悟,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惊道:“坏事了!” 苍南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所以西乾清有什么能耐的呢?你学的这招有什么用?是专门丢马用的?” 西乾月一头黑线,她试图勉力辩解:“一般来说……” “打住。”苍南伸手止住了西乾月的话:“你不觉得西乾清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装出一副高人姿态给别人看吗?” 西乾月直接无话可说,她紧了紧裹在脸上的黑布,走到苍南身后推着他往前走:“赶紧进山了,别那么多废话。” 要不是看在这个人是西乾月,要不是他非常确定再继续怼西乾月几句她一定会恼羞成怒,苍南肯定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地住嘴了,他笑着任由西乾月推着他钻进了山上的某一条小路。 一个时辰后。 叶影斑驳,月光下,穿着夜行衣的二人在山中像是完全隐形了。苍南又带着西乾月躲过了几波巡逻的侍卫,但…… “好像你一直在原地打转?”西乾月犹豫着问。 “啧”,苍南咂了咂自己的后槽牙。然后扫了眼他在西乾月没注意的时候留下的印记,已经是第三次走到这棵树这里了。 西乾月看了看明显陷入僵局却嘴硬不说的苍南,笑道:“你不会以为这山困了西乾清两天是我编出来的吧?你是觉得自己比西乾清强很多,所以也想挑战一下?” 苍南仔细回想了下他刚刚走过的地方,明明也没有什么岔路口,就是一路向上的一条路。他再一次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一头雾水,他叹了口气放弃了:“还是你带路吧。” 西乾月笑着拍了拍苍南的肩膀道:“不怪你,这山被西乾清建成了西山别苑后,他还给这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比如,这条上山的路,就被他摆了个夕雾阵。” 苍南黑着脸看向西乾月:“所以你会解?” 西乾月答道:“那自然,二哥既然都告诉我这西山别苑的来历了,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夕雾阵怎么解?”所以她上一辈子才能顺利地摸到近前。 “那你就这么看着我在这乱转?” 西乾月假装根本没听见这句质问,带着苍南逆向绕过了刚刚他走的路。 一段时间后,周遭的树木越来越茂密了,树间的距离刚刚勉强能让一个人经过。与苍南刚刚走过的明路不同,这条小路上甚至连一个经过的侍卫都没有。 苍南伸手拽住了前方闷头走的西乾月,轻声道:“你慢点,怎么感觉不对劲。” 西乾月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放心吧,确实是这么走的。”更何况,她又不是第一次来过了。 ------------ 第31章 夜探 一切如西乾月所料,二人有惊无险地抵达了西山别苑的侧门。 西乾月趴在茂密的草丛中看向侧门的护卫,她对苍南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进去。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上次就是在跳进别苑围墙的那一刻被白尘发现的,难免又有一些小阴影。 苍南看懂了西乾月的示意,鬼魅般地飘到了离着围墙最近的那处高树上,一个跃身,甚至连树叶都没有惊起几片,人就消失在了墙的这边。 西乾月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苍南的说自己实力不在白尘之下或许是真的。可既然如此,怎么又那么轻而易举地被西乾清取了首级呢? 西乾月咽下心里的那股微妙哽咽,也顺着苍南潜入的方向跃了进去。 苍南双手抱胸,在下方悠悠道:“真慢啊,西乾清就是这么带你的?” 西乾月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这个无时无刻不想着拉踩西乾清的样子也是绝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让你进来先探探情况,你被抓了我立刻就把你一个人扔这。” “哼”苍南重重地哼了声,拽着西乾月躲在了一侧墙角里。他观察了周围的情况,问道:“你二哥都告诉你夕雾阵怎么解了,没给你个别苑的地图?这里这么大我们怎么找人?” 西乾月觉得在这种鬼鬼祟祟的时候拌嘴实在是不妥,但又实在是忍不了苍南这么嚣张:“你傻啊?往守卫最多的地方去就是了。” 苍南点了点头,指了指一间不知道用于做什么的屋顶道:“先上去找?” 西乾月与苍南便一个飞跃,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顶上。 站在高处,果然视线变广,西乾月指了指某个灯火通明的位置。苍南略一点头,跟着她一同潜了过去。 …… 苍南伏在屋顶上,皱眉看着下方密不透风的换班防卫,侧在西乾月的耳边道:“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西乾月看着下方几步一个侍卫把守的院落,也明白他的意思。哪有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外加小情人这么个看管法的?哪怕是看管要犯也就这个规格了吧? 苍南看了看整个院落的布局,轻声问:“还靠近吗?” 其实再继续接近的话就有些冒险了,西乾清手下的人又不是那些绣花枕头。但就让西乾月这样放弃,毕竟是花了两辈子才有机会接近这个地方,她确实也不甘心,她低声道:“再看看,有机会的话。” 苍南忽地拍了拍西乾月的胳膊,指了指院落后方角落里的一处。 西乾月侧目看去,只见那处不知为何突然火光大亮,滚滚浓烟也随之涌出。 下方侍卫统领模样的人高呼几声,招呼了几个人,就往那侧去了。而观其神色,竟然没有多少慌乱,反而像是经常处理这种事情一样的轻车熟路。 西乾月静等了片刻,眼见一众侍卫被调走后围在院落周围的人少了起来。巡逻侍卫再一次经过西乾月所处的位置时,她忽然瞅准了一个明显的空隙,闪身一跃进了院中。 苍南眼见着西乾月身轻如燕地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只能急忙也跟了上去。 院内的反而不见一个巡逻的人,西乾月等到苍南落地后转而与他道:“这么一看的话,似乎又挺像是西乾清在金屋藏娇了。” 苍南观察了片刻她的表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妒火冲天气急败坏,反而是调侃的成分居多,他心里莫名放松了些,努了努嘴轻声道:“我觉得这看起来不像是金屋藏娇,反而更像逼良为娼。” 西乾月站在一个昏暗的角落中,浓浓的夜色与她几乎是融为一体,角落里那忽明忽暗火光映在了西乾月的眼中,苍南看见了她眼中的笑意。 西乾月问他:“从西乾清离京开始,你好像对他越来越放肆了。”她其实更想直接问他,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准备弃暗投明了吗? 苍南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这才得以从西乾月的笑回过神来。但他分辨不出心里那股微麻的痒意从何而来,让他难以分出心神来细细思考自己的不对劲。直到他走近西乾月,拍了拍她的头,不受控的感觉才回拢了。 苍南摁着西乾月的头说:“你感觉到了吗?你好像废话有些多了。” 微风带着苍南的笑意缓缓吹到了西乾月的耳边,对于苍南的话,她根本懒得细究,而且她就知道这人根本不会正经回答她。 西乾月拍开他的手,找准院内正房所在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往那个方向潜过去了。 正房后窗边,苍南侧耳听了几秒,摇了摇头。 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接近西乾清秘密的西乾月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不动声色地平息着过快的心脏。她也将头贴近了窗边,确定没有丝毫声音后,对苍南比了个手势。 苍南点头,检查了一下脸上的遮挡,给窗户撑了一个足够他进去的角度,一跃而入。西乾月也跟在他身后悄然落了地。 西乾月方一落到苍南的身后,就有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四郎,是你来了吗?” 西乾月与苍南都浑身一震,俱是震惊不已。他们二人的武功虽然与西乾清那等顶级高手差些水平,但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就这么被一个女子发现了确实有些难以捉摸了。 西乾清在西山别苑重兵看守的女子,竟然还是一个高手? 苍南缓缓转过身,正对上了围坐在床上看过来的女子的眼睛,他皱了皱眉。 女子的双目虽然望向了他们二人的方向,但却没有丝毫焦距。 苍南心中一跳,明白了。 她是个瞎子,且听力异于常人的敏锐。 院内的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女子身上像是披着一层清冷的光纱。借着忽明忽暗的光,西乾月偏了偏脑袋,从苍南身后露出头来,也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长相。不愧是被西乾绝称为狐媚子的存在,女子举手投足间的都透露出了独属于美的诱惑。 西乾月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一直在看着她的苍南,又看回了女子。 苍南隐藏在黑暗处,又稍微往左两步挡了挡探头出来西乾月,没有出声。西乾月不明缘由,只能从苍南身体各处的间隙中看着女子。 他们二人的沉默却被女子当做了默认,她裹着被子轻声道:“四郎,别再来找我了。” 女子说完这句,也安静了下。她侧耳听了听屋外的嘈杂,侍卫们的呼喊和火被浇灭的“滋滋”声交杂,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又将这院子烧了?王爷大度不与你计较,但你若是执意要这样,哪天惹恼了他……唉。” 西乾月心中一动,大概理解了。 他们二人一身夜行衣,又隐与暗处,她被苍南挡的严严实实,这个女子根本没有看到苍南身后的她。 而这女子多半是听见外面着火了,以为是那个叫四郎的人又来寻她了。这四郎也必然是个寡言之人,他们二人一句话都没说,这女子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还能在这自言自语个不停。 但对于这个女子的身份,和西乾清把她关在这里的目的,却没有一个能够解答。 女子似乎是有些忧愁,她蹙了蹙漂亮的眉,开口道:“我真的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我……”女子咬了咬唇,一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羞涩,让同样身为女子的西乾月都被勾的内心狠狠一跳,她极小声的咕哝道:“我确实是心悦王爷,你真的不必再来救我出去,能留在这是我的福分。” 这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惊的西乾月瞪大了眼,她没忍住震惊后退了一步,正撞在后方他们跃进来的窗户上。 刚刚被打开的窗户被她一碰,“吱嘎”一声,撞到了一侧的窗柩上,发出“嘭”的一声。 西乾月一惊,转而就要从窗户中跳出去,却被提前猜到她意图的苍南反手抓住了,只能生生停留在原地。她又拽了拽苍南的手,却被他强硬地握住了,不准她出去。 他们这方的细微举动丝毫没有影响到女子,女子只是听到了窗户的那声碰撞。她自顾自理解了那突兀声响的意思,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知道你生气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我哥吧,你也不要再来了。” 苍南松开了西乾月的手,伸手指向了窗外。意思很明显,是在问西乾月要不要撤退。 然而此时再继续留下去也没有丝毫作用了,他们既不能开口问话,也不能再引女子说出更多线索。 西乾月挠了挠他的掌心示意,接着苍南的遮挡率先跳了出去,苍南也紧随其后。但西乾月却没有紧接着跳出院落,反而是就近上了一棵五六人合抱的大树。 苍南轻飘飘地落在她的一旁,问:“怎么?现在还不走?” 西乾月盯着下方的屋子道:“没听刚刚她说吗,火是那个叫四郎的放的,先把他抓了审审。” “可那女子……”苍南刚说了四个字,就被西乾月的话打断了。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冷,说出的话也仿佛带了点冰碴子:“那女子怎么了?没见过美成这样的女子是吗?羡慕西乾清了吗?人美武功又高,你也心动了?” 苍南满头雾水,连忙挥手喊停:“别的你先等下,但是武功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西乾月皱了皱眉:“我们一落地她就……” “你没发现她是目盲之人?听力异于常人,再加上她早就知道那个四郎会来,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苍南直接打断了她。 西乾月皱眉道:“目盲?她看不见吗?”再一回想刚刚苍南的举动,以及那个女子说话时的神态,方方面面的诡异之处瞬间得到了解答。 她点了点头,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道:“倒是可惜了。” 苍南蹲在一根树枝上,往西乾月的方向凑了凑,一张被蒙在黑布下的脸凑了过来,语带调笑:“你刚刚是吃醋了吗?” 西乾月的脸红了,幸而身处夜色,又有蒙面的黑布做遮挡。她的语气是欲盖弥彰的冷漠:“别废话,盯好了,一会把那个四郎抓了。” 苍南盯着她瞅了一会,觉得好像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了,郁闷地接着刚刚被西乾月打断的话道:“可那女子还有话要带给四郎,什么让她哥来的,这怎么办?” 今夜的一切,西乾月原本是指望着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见到了西乾清藏着的人,还听到了一通这个不知身份女子的独白,似乎反而让一切更没有头绪了。 西乾月略一思考,笑了声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还能顺便帮一把我那个好三哥。” 西乾月的口中说的最多的只有她二哥,乍一听到“三哥”两个字,苍南反应了一阵子才想明白她说的是谁。 那个女子说了,四郎纵火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西乾清懒得与他计较。但单从他手下人处理这些事的轻车熟路,以及院外严防死守院内没有一人的情况看,西乾清显然也是对他们有所交代了。 既然她现在对这个女子和“四郎”的身份毫无头绪,那何不借助一下西乾清手下的人呢。就算是他们不完全了解他们看守的女子的身份,也该捕风捉影地有些小道消息可以探听。 西乾月指了指远方已经渐渐被熄灭的火焰道:“分头行动,我去给那边添点柴,你把四郎抓了送给西乾清的侍卫们。” 苍南没有明白西乾月是想干什么,但他直觉上有些不妙。他伸手按住了就要去行动的西乾月问:“抓人我可以去,但你说的添点柴,是添到什么程度?”别不是要整个把秦王的西山别苑给烧了吧?那还得了?秦王不死不休的话那不早晚都能查到他的头上吗? 西乾月很无语,这人是良心发现忽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主子吗?但看他那个自己不解释清楚就不撒手的样子,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开口了:“放心,最多再多烧两间。” 两三间,或者是四五间,毕竟火起了,就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了。 ------------ 第32章 四郎 “走水啦!走水啦!” “快来救火!” “快!提水桶!快点!” 西山别苑的侍卫统领柯鸣一个激灵从榻上惊醒,他裹了件外衣匆匆出门,迷迷瞪瞪地随手拽过一个从他面前跑过的侍卫,怒道:“慌慌张张地做什么!起的火不是已经被灭了吗?这又怎么回事?” 最多三刻钟前,他才亲自领着人去灭的火! 被他抓过的小侍卫快急哭了,一只手提着水桶,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屋子比划道:“统领!很大的火!不是平常那种!特别大,烧了十来间屋子了!弟兄们都被叫去了!” 柯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甚至遮住了半边的月亮。他也是睡的昏了头,这么大的浓烟味他竟然此刻才感受到。也顾不上衣服的系带是不是没系上了,连忙劈手夺过小侍卫的水桶,提着轻功就往火光大起的方向奔去。 “井里的,山泉里的,天泉湖的水,全部都叫人往这送!快去!” 小侍卫赶紧跑向别苑的外围传令了。 在柯鸣急急赶到,顺便也浇下了一桶不怎么有用的水后,一众侍卫终于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起来。虽说一开始也算不上是乱成一锅粥,但也绝对没有他来以后效率这么高。 西乾月眼见着火势开始减小,她看向人群正中那个被呛得半边脸漆黑的侍卫统领,他的外衣系带还有些狂放地拖在地上,衣服上下也不知道是被火苗灼烧出了多少个窟窿,全身就是一个大写狼狈,偏生还在在人群中指挥地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井井有条。 西乾月托着腮趴在另一个方向的屋顶上看着,啧啧有声:“这倒是个人才,就当区区一个侍卫统领,可惜了,可惜了。” 发疯一样地一路疾行过来的苍南恰好听到了她的这句话,暂时还来不及回她。苍南站在西乾月的一旁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大火,直接看直了眼:“你当时是说烧两间?还是烧二十间?” 西乾月拽着他的裤腿,让他也一道趴下来:“这确实比我的预计多了那么几间,但都是意外。” 但她话里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丁点的意外都听不出来! 烧了顶头上司家的别苑,苍南只感觉自己的项上人头摇摇欲坠。偏生他还不能有一丁点的表现,因为在西乾月的眼中,他与西乾月也不过就是关系好些的同僚罢了。 苍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如果秦王查到我们头上,是你死还是我死。” 西乾月安抚地拍了拍他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让西乾清知道,他知道的话那还得了。你的事情办完了?” 苍南很勉强地笑着:“嗯,敲晕了扔在接水过往的路边了。” 西乾月歪头想了想:“这样会不会有些太明显了?” “没什么明显的,我拿捏着分寸敲晕的,没多久应该自己就醒了。那条路人来人往的,估计刚醒就要让人逮了。” 西乾月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她接着刚刚的话,指了指下方那个乱七八糟的侍卫统领道:“这个人不错,看家屈才了。” 苍南再次看了一眼火光通明的那片,深吸了口气才咽下了那股子闷气,顺着西乾月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肚子闷火,人也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那是个人?不是个破布条子吗?” 西乾月无语地看向他,也不准备给这个“内奸”惯毛病:“眼神不好?我送你下去仔细看看?” 苍南这才收敛了一下,他又瞅了那人几眼,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轻哼一声答道:“哦,这个人,好像有点印象。” 说到这,又极为讨厌的停住不往后继续说了。西乾月抬手,给了他一拳:“说完。” 苍南揉着自己被她捶得发疼的胳膊,越发觉得西乾月要往母老虎的方向发展了:“应该是秦王守夜营的人。” “守夜营是什么?” 西乾月觉得自己上辈子简直就是白活了,天天围在西乾清的屁股后头转却什么也不知道,明明身边还有个什么都了解的苍南也不知道利用他打探点什么消息。 看看现在,想知道点什么直接就问多好啊! 苍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侧眸看向西乾月道:“守夜营不知道吗?就是秦王的亲卫军团,随便从里面挑一个出来,都能领个千夫长的名号上阵杀敌。” 西乾月点了点头,心道难怪如此:“我确实不知道,关于西乾清的你倒是如数家珍。” 苍南莫名地后背发凉,他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这也是我自己打探的情报好吗?加上下面这个,我也就只见过秦王手下四个守夜营的人,还算上白尘。” 打探情报,意思当然就是从白尘那里套话了。白尘可算得上他的小福星了,他关于秦王的消息一半多都是从他嘴里套出来的。 西乾月又问:“千夫长不跟在西乾清身边?留在这看那个女子?也是够悠闲的了。” “悠闲?”苍南笑出了声:“看家看的房子烧没了一片,等秦王回来这人怎么不得少层皮。”笑着笑着,又想起来了身为纵火犯同伙的自己,笑容一僵,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西乾月不知道为何,在这一瞬间准确地捕捉到了苍南的内心活动,她没忍住勾了勾唇。她挪了挪身子靠近苍南,极为体贴地伸手为他揉了揉刚刚自己捶过的地方,安慰他道:“放心啦,咱俩很隐蔽的,查不到咱俩头上。” 苍南嘴角抽了抽,蒙的严严实实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应该是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千万小心行事别漏马脚了! 二人下方,在柯鸣的奋力指挥下,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 柯鸣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却是将手上的灰又均匀地抹在了本来就一团乱的脑门上,整个人看起来更癫了。 “报!”一个也一身乌黑糟乱的侍卫急忙跑了过来。 柯鸣看着前方已经算是废了的几座屋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着急:“都已经烧成这样了,不用急着救了,慢慢说。” 侍卫停在他的面前,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报……报告统领,抓到人了。” “谁?”柯鸣不明所以。 “纵火,纵火犯!” 柯鸣皱着眉,伸手招呼过来旁边的副手于常海道:“你在这指挥着,只要控制别让火再窜去了外围就行。剩下的能扑则扑,扑不了就让它烧完,别伤了弟兄们。” 于常海点了点头,柯鸣走就到那前来报信的小侍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带路,我去看看。” 侍卫忙带着他一路小跑去了一间柴房中。 门前一直守着的侍卫冲柯鸣行了一礼,抱拳道:“统领,弟兄们几个在去打水救火的路上碰到的这人,跟兄弟们一个照面就想逃窜,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这人正是被苍南打晕后扔在路边的四郎。 此时的四郎被他们剥去了外衣和外裤,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贴身的中衣,双手双脚呈“大”字型展开,被严严实实地绑在一张角架上。他的嘴里还被塞了半截撕碎的衣袖,正在瞪着大眼,嘴里奋力地“呜呜”直叫。 侍卫跟着柯铭一路走到近前,先走到聒噪的四郎身边踹了他一脚,然后侍卫指了指桌子上被他们扒下的衣服和搜出来的东西道:“从他身上还搜出了几个火折子和几瓶助燃油,他应该就是纵火犯了。” 柯鸣先走到四郎身边看了看侍卫们绑他用的绳结,又挑起他的中衣看了眼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点了点头道:“于副教你们的绑人技巧学的不错。” 说完,柯鸣又移到了四郎的右侧,伸手搓了搓他的指尖,再拿到鼻尖轻嗅了几下,点头道:“干得不错,参与抓人的都去杨总管那领赏吧。”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都退下领赏去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这间屋子,只剩下柯鸣和四郎两个人时,柯鸣拖了张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拍着自己手上的浮灰开口道:“纪行云,你这样让我很难与苗娘交代。” 四郎,也就是纪行云在只有柯鸣在时,反而沉默了,一声也不吭地低着头。 柯鸣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系带,拽过黝黑的带子边系边徐徐道:“若是平日的小打小闹烧个墙角也就罢了,主子都已经吩咐了,看在苗娘的面子上对你宽容些,我等做属下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去了。但这次,可真是让我好生为难啊。况且你逃了也就罢了,偏偏还又被抓了,瞧瞧,瞧瞧。” 柯鸣也没想让这人回他,甚至也没想过把堵着他嘴的破布扯出来,就这么一直晃悠悠地自言自语:“你也知道苗娘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不是吗?咱们打个商量吧。我这次放了你,还是和往常一样任你自由进出,你只要能把苗裕骗来,我就做主让你带走苗娘。这交易如何?” 纪行云还是一声不吭,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柯鸣站起身来,钳着他的下巴拽出来了他嘴里的东西,就这这个姿势胁迫着他与自己对视:“商量不通吗?主子还要留着你的狗命,杀你暂时是不行,但是我可以给自己讨点甜头啊。你说我用你的命要挟苗娘,她会不会从了我?我倒是从没尝过……” “住嘴!”纪行云怒喝一声,双拳握紧徒劳挣扎了几下,最后也就只能死死的瞪着柯鸣。 柯鸣钳制着纪行云的下巴,力气大到了要将他的下巴捏碎,纪行云却依旧一声不吭地对他对峙着。 仿佛手上用力到死的人不是他,柯鸣笑着道:“再给你次机会,是答应呢?还是要让我请你看看我与苗娘的床戏?” 纪行云一字一顿地答:“你!敢!” 柯鸣直接气笑了,松开他的下巴扇了扇纪行云的脸道:“算了,选什么呢?我也许久没尝过女人了。来人,把苗娘给我……” “我不知道他在哪。”纪行云闭紧了眸子,认命一般地开口了。 柯鸣停下了叫人的姿态,施施然地围着纪行云看了会道:“那你就是答应了?” 纪行云抿了抿唇,又用牙咬紧了,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柯鸣满意了,他走到桌子边,摸着那几瓶助燃油道:“我就当你答应了。七日为限,七日内你没有给我答复,我就卸苗娘一块送给你。就先从右眼珠开始吧,反正她也没有用了。” 纪行云猛地睁开眼怒瞪柯鸣。 柯鸣当然是看出来了纪行云的意思,若真是让他把苗娘带走了,柯鸣就算是一万个脑袋估计都不够西乾清砍的。 柯鸣与他对视,笑了笑:“别试图作死。我说让你进出自由,那你就能进出自由。我不准你走出西山别苑,那就算是你身上的一个蚊子,也别想离开。懂我意思吗?” 说完,他扬声道:“来人,给这人松绑,扔下山去。” 门外接着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斩断麻绳后拖着他往山下走去了。 西乾月和苍南,也就是混在这些人进来的时候从房顶离开的。他们今夜得到的消息太多了,让人一时找不到头绪该从何处开始理顺。 西乾月带着苍南原路返回了,二人一直沉默到了下山。 西乾月踩着苍南的影子闷头走,直到眼见着她快要撞到正前方的一棵树上了,苍南急忙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喂,想事情回去再想,你先好好走路不成吗?” 西乾月回头看了他一眼,闷不做声地点了点头。 苍南看她这样也有些郁闷,见周围的山路已经开始变得熟悉了,他直接上前两步将西乾月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脚下轻功一动,就飞速往山下去了。 …… “统领,人已经丢下山了,你怎么还在这?” 柯鸣还是那副样子,坐在那张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他抬头看了眼来人,有气无力地招呼道:“老于啊,火灭完了?” 于常海点头道:“差不多了收尾了,不回去睡觉吗?” 柯鸣轻声开口道:“派人给主子去信吧,有人潜入西山别苑了。” 于常海震惊:“纵火的不是纪行云那小子吗?” 柯鸣指着桌子上的火折子和助燃油,抱着自己的脑袋幽幽道:“他没那个能耐,这些东西也根本不够。完了,别苑烧了,人潜进来还没发现,等着主子回来收拾咱俩吧。完了啊!完了!” ------------ 第33章 分析 “秦王殿下: 展信安。 吾与公主感情甚笃,殿下不必担心。 公主与太子相约,所图之事事关二皇子,容臣来日细禀。” 白尘一字一句念完后,皱起了眉:“这啥玩意?有点实质性内容吗?谁问他和那谁的感情了吗,他这是不是在故意炫耀?” 这是西乾清离京后收到的第一封苍南的来信,他只能从中提取到一句有用的信息:“所以他们已经见面了?” “对,手下人来报说是在咱们出发那天。” 西乾清放下了手里的朝廷文书,看着白尘道:“能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吗?” 白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能,地点约在了太子的醉春楼,咱们的人进不去。苍南倒是跟进去了,但他不说。” “苍南他……”西乾清想了想,勾唇笑了笑,却怎么看都有些薄凉:“随他去吧,等他知道了真相,说不定根本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 白尘点了点头:“有道理,那我就不和他生气了,想来他还挺惨的……” ----------------- 苍南实在是看不下去西乾月躺在床上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却还是在蹙眉深思的样子,他侧过身子,压住西乾月的一半身子道:“你要是还不累,我也可以再和你做点别的。” 这话在西乾月这基本上属于毫无威慑力,她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苍南脸黑了,他捏着西乾月的下巴狠狠地吻了过去,恶狠狠地啃了啃她的唇才松口道:“我给你两个选择,我打晕你,我给你点根安神香。” “不用,我能睡着。”西乾月的声音很冷淡。 苍南气急,拽着被子的一个角翻了个身,不搭理她了。 许久之后,苍南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有一只温热的手拽了下他的耳朵把他拽醒了,那只手的主人轻声道:“要不还是点根安神香吧?” 苍南无语至极,翻身而起随便裹了个外衣就穿上鞋出门了。 片刻后,一根点染香的香炉被苍南端了进来。他随手把外衣一扔,又上了床道:“我快累死了,赶紧睡你的,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西乾月“哦”了一句,给自己掖了掖被子角,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安心地闭眼睡觉了。 次日。岳王府书房。 西乾月不请而来,而且还没有敲门。 苍南抬头看了看她,又迅速低头确认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没有怕她见的,这才放松下来:“你这样好像不太合适吧?如果你远东军的机密也可以让我随时查阅,那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我书房我也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西乾月歪头反问:“我看你什么机密了吗?我这不是趁着你在的时候来的吗?更何况,要怪也只能怪这岳王府没有我的书房啊。” 苍南看着这个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女人,她还自己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起得挺早,是忙着跟什么人汇报消息吗?”西乾月吹了吹指甲盖里的飞灰,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苍南被她这话吓得浑身一个明显的激灵,差点当场就招了。他平复了下,有些气短地指责西乾月:“不是,你为什么的就突然针对我?昨晚上没睡好?” 西乾月伸了伸胳膊和腿,按了按自己的脖子:“其实还好,只是找了一圈找不到你,觉得你躲在这不干好事罢了。” 虽然……他好像确实是准备给西乾清写个信汇报来着,但这能承认吗?显然不能啊! 苍南指着刚抽出来的信纸,硬是强装到底了:“我这什么也没有,不信你就过来自己看。” 西乾月轻哼一声,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尿性,直接就跳过了这个无聊的环节:“说正事,昨晚上看到的那些,你有头绪吗?” 苍南轻咳一声,拾起来刚被她吓掉的笔,开始在纸上写下昨晚上的那些人名,嘴里还在振振有词:“要是你不来,我早都该理出个所以然来了。” 西乾月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在纸上写下的三个人名,皱眉道指着这些人名:“所有人都和这个苗娘有关系,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 “苗娘……总觉得有些耳熟?你一个京城人,真的没有听说过吗?”苍南皱眉咬着笔,歪头看着她。 西乾月没看他,兀自垂眸看着纸上的人名:“大概从昨天的对话也能理出他们几个的关系,但不知道这个四郎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没看明白吗?这个四郎明显就是苗娘的爱慕者啊,瞧那统领拿苗娘的一通威胁,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苍南笑得不怀好意,想了想又道:“不过他的一手逼供倒真的还挺精彩的,不愧能进入秦王的守夜营。” 西乾月点了点头,从苍南手中夺过了笔,在这几个人名间画上了箭头,边画边道:“四郎是苗娘的爱慕者,苗娘的哥哥与四郎有关。所以,西乾清留苗娘是为了那个叫苗裕的。” “难道苗娘不是说她是自愿留在西山别院的吗?西乾清就真的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苍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断定:“秦王必然也是贪图她的美色!” 西乾月一巴掌呼了过去:“说正事儿呢!别把你的个人情绪带进来。” 苍南缩了缩脑袋,不情不愿的在嗓子眼里咕哝道:“我对他哪有什么个人情绪?有个人情绪的明显是你吧。” 西乾月将目光定格在了“苗娘”二字上,想起了上一世。 就是从她闯入了西山别苑,并且被白尘抓了个现行后,西乾清对她的态度开始发生了质的改变。这以前,西乾清虽然对她爱搭不理的,但起码对她在某些时候还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从被发现开始,却是变得彻底的不近人情冷漠至极了。 那时她也沉浸在妒火中,只以为他变化的原因是自己闯了他的禁地,从没想过还有别的可能。 所以,那个可能,到底是什么? 西乾月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皱眉道:“这个苗娘被西乾清藏得这么深,西乾绝还能知道她,引诱我去探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苍南点头附和道:“当然奇怪,奇怪极了好吗?他会这么好心给你出主意?不坑死你就不错了。” “坑死我……”西乾月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对,他或许确实是为了引我与西乾清反目成仇。” 西乾月拿起这张纸递给了苍南道:“把这三个人查一查吧,其中一个的身份明了了,其余的也能顺藤摸瓜。往西乾绝那个方向查查,说不定能有收获。” 苍南双手抱胸,摇着头没接:“我在这京城里哪有什么人手?你也别太为难我了吧。”关键问题是,但凡他插手查这些事,再加上别苑被烧,那岂不是会直接暴露自己? 西乾月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淡定地将纸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开口道:“罢了,我自己查就是了。但是,我查到了什么,可不保证一定会告诉你。” 苍南迅速直起身子,摁住了西乾月的手,缓缓将她的手拽向了自己的方向:“月儿,我忽然想了想,我也不是不行。”不过就是避开西乾清的人罢了,也没什么难的! 西乾月由着他把自己手里的那张纸抽了回去,笑道:“你不是没有人手?” “月儿的人手不就是我的人手?”苍南笑得没脸没皮,不管怎样,他是必须要知道这件事的结果的! ----------------- “殿下,昨夜西山别苑有些热闹。” 西乾绝极为罕见的老老实实在东宫看奏折,他提起笔在一张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的奏折上乱画了一通后,满意地看了眼问道:“看孤的这个团鱼画的如何?” 萧贺看了一眼后,又垂下头答道:“妙极。” 西乾绝吹了吹后,将其晾在了一边,这才分出心来问:“刚刚你说什么?” “回殿下,昨夜秦王的西山别苑被烧了。” “呦?”西乾绝瞬间坐直身子,来了兴致:“西乾月这就去了?还直接给他烧了?好样的啊,没白费我一个美人!苗娘被她杀了吗?” 萧贺低了低头道:“应该不是永安公主干的,昨夜有个人被扔下了山,应该还是纪行云。” 西乾绝磨了磨后槽牙,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真好,这个纪行云竟然还没被西乾清杀了。这么一个跳梁小丑,孤真的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呢。” 萧贺观察了一下西乾绝的神色,发现他是真的有想要杀了纪行云的意思,忙道:“殿下息怒,眼下苗裕不知所踪,如果杀了纪行云,那就更没人知道他藏在哪了。” 这是劝谏,某种程度上也是在阻止西乾绝杀人。 然而,每次阻拦西乾绝杀人的后果,萧贺都是能够想象的。 西乾绝抄起一旁的笔,猛地摔在了萧贺的头上,怒喝道:“所以呢!跟踪他多长时日了?苗裕藏在哪了?一群废物!孤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杀一个屁都不是的废物,还要花上孤多长的时间!” 那只笔正中萧贺的眉心,笔上沾染的墨水甩了他半边脸颊,他忍着额间剧痛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 如果只是西乾绝的发怒只是这个程度,那他就不是西乾绝了。萧贺在心里为自己轻叹了一声,感慨自己的不长脑子,然后就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 果然,刚刚还是暴怒状态的西乾绝忽然又诡异地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走到萧贺的身前,一脚踹了过去。 萧贺身子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西乾绝抬脚,他的脚底碾过萧贺被染上墨水的那半边脸,仔仔细细地用鞋底将那些墨水在萧贺的脸上涂抹均匀,他笑得妖艳旖旎:“涂这个,似乎是比在奏折上画团鱼有意思的多,你觉得呢萧贺?” 西乾绝的整个鞋底踩在了萧贺的嘴上,他的嘴唇根本无法张开。但萧贺不回答,那接下来一定还是另一番的折磨。于是他紧闭着双眼,竭力地从喉咙间挤出了一个“是”字。 西乾绝很开心,移开了他的脚,然后缓缓地蹲在萧贺的面前,开口又问了一遍:“你也觉得这个比画团鱼有意思是吗?” 萧贺睁开了他的眸子,视线向下避开西乾绝的直视,只能再次清楚地回答道:“是,殿下。” 西乾绝舒坦了才有可能会让萧贺舒坦,但也仅仅是有可能。西乾绝伸手扯起了萧贺散落在地的头发,将他的头扯得脱离地面,只能靠着西乾绝的力量半仰着头。 这个姿势下,萧贺避无可避,只能迎上了西乾绝的眸子。他听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开口道:“既然你也喜欢,孤当然不能拂了你的好意,不如你把你这张脸皮给孤用用?” 他想要自己的这张脸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萧贺听懂了,但他不可能就让西乾绝把他的脸皮剥下来。他考虑了一瞬,就着这个极为难受的姿势,低声咕哝着答道:“属下……好像也没说喜欢……” 西乾绝的脸又阴了下来,他扔下了萧贺的头发,冷声道:“孤给你时间,但别让孤等太久。盯好了纪行云,但凡是苗裕露头,他们两个一个也别留。还有西山别苑那个背主的女人,孤也要她死。明白吗?” “是!” “今夜,你派人去看看西乾月什么时候有行动,孤给了她这么一个大礼,孤不信她能无动于衷。” “属下遵命!” ----------------- “好像有探子潜进来了。”苍南听着属下的汇报,转头告诉了西乾月一声。 西乾月惊呆了,她与苍南两个武将的府邸也有人不知死活的来探听消息?这真的是很难遇到的奇事了。她扔下了手上没啥意思的小人书,看着苍南道:“走,咱们去抓个人玩玩?” 苍南:“……” 后院,一束火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还没等西乾月和苍南靠近,就听有个女子的细弱而几不可闻的哭泣声音:“嬷嬷,您放心……殿下……” 西乾月皱眉走到近前,却见那个被火光照亮,眼眶微肿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女子是她的大丫鬟丘采。 “丘采……你……”西乾月皱眉,话没说完,却无意间看到了那正在灼烧着的物品的其中一个。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两步靠近,不顾火焰滚烫直接伸手探入,一把拾起了其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荷包。 西乾月的手立刻被灼出了一片深褐色的表皮,她甚至顾不上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拽起了丘采的衣领,死死地将她拖了起来,一字一顿道:“这个,为什么,在,你,手,上!” ------------ 第34章 荷包 除夕前夜,西乾承应邀来了西乾月的紫宸宫。 西乾承刚一露头,西乾月就兴奋地跳了出来拉他:“二哥你来你来,你看啊!” 西乾月拉着西乾承飞速进了屋,然后递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荷包道:“这个是我绣的二哥,反面是二哥的名!” 西乾承郑重其事地接过后,用力地辨认了一下这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头,毫无头绪,也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的头哪里是身子。他秉着一口气,又郑重地翻了过来,这倒是终于看出来了反面的“承”字。 西乾承伸手摸了摸西乾月的头,惊叹道:“天啊,皇妹绣的也太好了吧!谢谢月儿啦,我会一直把它戴在身上的!” 西乾月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犹豫了很久,又掏出另一个青色的荷包道:“这个……唔,这个是我想送给三哥的,二哥能不能帮我……” 西乾承看着她这个样子,挑眉笑了笑,接过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月儿放心,二哥保证给你送到他手上!” 除夕当日,一众朝臣携家眷前来觐见,而皇室学堂里的贵族子弟们也都扎堆凑在了一起。 “我惊呆了,二皇子今儿戴了个什么东西在腰上?真是长见识了。” “这谁知道哪里捡的破烂……” “哎哎!不知道的别乱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应该是那个小公主给送的新年礼物!” 一片恍然大悟声响起:“哦!” “我说怎么会有人带这么个东西出门,原来是为了讨好永安公主好得陛下青眼啊,这二皇子也颇有心机啊。” 忽地,众人只觉背后冷风阵阵,议论声都戛然而止。众人转头,看到了黑着脸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西乾清。 “你们想死?” 众人惊慌失措地跪了一地,西乾清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面无表情道:“我记住你们了。”然后留下了一众心惊胆战的人离开了。 黑着脸的西乾清找到了西乾承,第一时间看了他绑在腰上的东西。 西乾承完全没有察觉到西乾清的低气压,正兴奋地拽着西乾清的胳膊道:“嘿,来得正好,刚刚准备去找你来着!” 西乾清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腰上那个诡异的物件上移开,他直接开口问了:“你腰上绑着的是哪里捡来的垃圾?” 西乾承一滞,不愿意听了:“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月儿亲手绣的!她还让我给你带了一个呢!来来来,给你。” “扔了。”西乾清冷漠至极地看着西乾承的动作。 西乾承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你说啥?” 西乾清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做了些补充:“扔了,把你的也拿下来扔了。” 西乾承的脸也沉了下来:“闹戏呢吗你?月儿好心给你秀的新年礼物,你这是哪门子的不乐意?” 西乾清看了看他腰上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想起了刚刚那些碎嘴子们的话,冷哼了一声,直接上手要解他身上挂着的那个。 西乾承单手护着自己的荷包,后退了两步道:“你找死吗西乾清?你不要我还要呢,再抢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西乾清就全当他在放屁,伸手就夺。 西乾承怒极反笑,死死按着自己的腰间道:“好啊你,大年三十找打是吧!我今儿还非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敬兄长!” 于是,在大年三十的当天,一向是亲到穿一条裤衩的皇室老二和老三,在众人拜会西乾帝的必经之路上大打出手,引来一片围观。二人鼻青脸肿的被西乾帝派人拉开,直接关了二人一个周的禁闭。而原因,众人却无从知晓。 禁闭放出后。 “老三。”西乾承招呼了下和自己一样还是鼻青脸肿的西乾清。 西乾清没理,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西乾承扯了扯嘴角,觉得这个人真是无敌的小心眼了。他走到西乾清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路,道:“喂。我说你不至于吧,我们两个明明是互殴,你看我也没捞着什么好啊!”西乾承说着就把自己还乌七八黑的嘴角指给他看。 西乾清似乎是发出了一个气音,抬腿就要绕过他。 西乾承连忙拽着他不让走,大声道歉:“行行行!我错了!你是老大!我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动手,不该不听你的!我的好大哥,你先说句话呗!” “哼。”西乾清翻了个白眼,算是应了一声。他真是不明白了,这个西乾月到底是给西乾承下了什么迷魂药,对她上心也就罢了,还因为她跟自己在宫路上就不管不顾地撕起来了。 西乾承看他的态度终于缓和下来了,立刻推着他往外走,道:“走啦走啦,府上有药快去涂涂、让您这高贵的俊脸上留疤,那我可真得成了千古罪人了。” 西乾清没说话,也没被他推动,就是转过身冲西乾承伸出了手。 “干什么?”西乾承瞬间紧张,这是要和他牵手?不要了吧?他们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小时候了。 西乾清很无语:“西乾月给我的东西。” 西乾承愣了下,斜眼盯了他很久,道:“算了吧,给你再给扔了。” 西乾清依旧举着那只手,异常坚定地道:“不扔,但我也不戴。” 西乾承这倒是信,他也知道这是西乾清最大的让步了。于是郑重地从怀里掏出来,放到了西乾清的掌心,然后还贴心地替他将五指合拢。 西乾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荷包实在是不堪入目,他根本就不准备把它握在手心里,另一个原因是这个让他难以忍受的接触。 他,很想再给西乾承一拳。 西乾承自然是看出来了,也特别明白原因,他这个三弟拒绝和别人肢体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不趁着西乾清各种退步的情况下膈应一下他,那自己挨得那几拳岂不是岂不是白挨了。也该让他难受下,这才不亏自己又是道歉又是哄人的。 西乾承轻叹了一声,凭借着他对西乾清的了解,等他回了府,这个荷包肯定就会被扔在某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和垃圾的待遇没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西乾清回府的第一件事,就喊出来了白尘。 白尘出现后,有些牙疼地看着他,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他开始是想问是谁胆大包天的把自己主子打了,后来想了想,能让西乾清站着挨打还给揍成这样的,好像除了二爷也没有别人做得到了。 西乾清顺手扔给了他个东西,面无表情开口道:“找个地方放着。” 白尘接住,拿在眼前端详了几秒钟,忽然爆笑出声:“这!这……哈哈哈哈哈!这好像是个‘清’字?哈哈哈哈哈上面还绣了个你?主子哈哈哈哈,这,这什么啊!” 西乾清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却拦不住白尘这货捂着嘴笑。 “找个地方埋了,立刻马上。” 白尘捂着嘴点头,揣着这个“圣物”找铲子去了。 干完了这件事,西乾清才回到院子中,找了个躺椅拖到西乾承的身边,也躺了上去。 西乾清侧目看了眼躺在那闭目养神的西乾承,他躺在树荫和阳光的交界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洋洋洒洒地落在西乾承的脸上,西乾清也不懂他这样遮阳与不遮有什么区别,但他却从小就惯爱这样。 看着西乾承眼下那处在阳光底更明显的青紫,又看了眼他挂在腰上那个不堪入目的荷包,西乾清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喂,你为什么对西乾月这么好。” 西乾承还是闭着眼,听他问话后轻笑了声,回答:“因为月儿很可爱,所以我很喜欢她。” 西乾清坐在那,一脸诡异地看着他:“可是你有很多皇妹,根本也不差那一个,我也没见你对其他的皇妹们多么上心。” 西乾承幽幽叹气,有些惆怅道:“话是这样说,你没觉得那些皇妹喜欢亲近的,要么是你这样惊才艳艳的天才人物,要么是像太子那样炙手可热的人。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哪有像你和小皇妹一样真心待我的啊?” 西乾清轻嗤一声:“你就知道西乾月是真心待你了?” 西乾承缓缓睁开了眼,举高右手找了找位置,遮住了直接照射在自己眼睛上的光线。他眨了眨眼,透过自己手掌的缝隙看着那几道光,笑着道:“你知道的,我总能看到你们身上的光。” 西乾清根本不屑于听他说那些乱七八糟毫无依据的大道理,直接翻了个白眼问道:“所以,如果我和西乾月一块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西乾承震惊地翻身而起,坐起身来盯着西乾清道:“你不会游泳?你不是会轻功吗?上次月儿落水不都是你救的吗?不是,还有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会游泳啊?你这问题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 他乱七八糟的一通让西乾清很想打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 然而,能问出这么幼稚的一句话已经是西乾清的极限了。西乾清的自尊心也不可能让他再开口问一遍,或者是直白地解释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西乾清在脑子里“呸”了一声,直接躺在了躺椅上不说话了。 西乾承一直盯着西乾清,直到他发现西乾清是真的不理他了,这才又躺了回去。 很久之后,西乾清都快要睡过去了,西乾承那边才传来了声响。 “如果真的是一起掉进水里了,那我一定会先救我家老三。毕竟,月儿还有一个很疼她的父皇,但老三只有我了。” 西乾承的话停了停,好像是变得坚定了一点:“但如果有一天,你要和月儿刀剑相向的话,我可能会护着她拦你一拦。毕竟,我家老三是真的特别厉害,别说是小皇妹了,哪有人伤的了你呢?相比之下的话,我还是会去尽一尽皇兄的职责保护她。毕竟如果是你的话,我放心呢。” 西乾清闭着眼,很久后才开口:“你说的不对。有,你。”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的,西乾承偏头疑惑地看向他:“嗯?我怎么了?” 西乾清闭着眼,指着自己嘴角道:“你伤的了我,这就是你打的。” 西乾承:“……”这事算是过不去了。 ----------------- 西乾月拽着丘采的衣领,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她的眼睛,似乎都泛出了癫狂的红色,她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丘采被她勒得面容涨红,无力地扯着西乾月的手扑腾着,眼见就要昏厥过去了。 苍南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连忙试图拽开西乾月的手,却没成功,只能捏着她的手喊道:“月儿!你先放开。” 而西乾月就像是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神智,她将丘采往上举了举,又问:“说,为什么在你手上!” 苍南敏锐地察觉到西乾月状态不对,再一次试图拽开西乾月的手没有成功,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短刃,将贴着西乾月的手将那截衣服斩断。 丘采跌倒在地,急促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呼吸着。 西乾月定定地看了几眼苍南,忽然发难,劈手就来抢夺苍南的短刃。 苍南一个侧身避开,一手将短刃收回刀鞘,一手握住了西乾月伸向他的手。他拽着西乾月往自己的方向靠了几步,腾出了另一只手将西乾月揽在身前:“做什么?你准备杀了她?你发什么疯呢?” 西乾月被禁锢在了苍南的怀中,她将荷包握得更紧了。 西乾月将荷包狠狠地攥在掌中,她像是完全丧失了痛觉,尖锐的指甲轻易穿透了被灼烧至微熟的皮肉,刺破了掌心肿起的水泡。 血液混着粘稠水泡中的液体缓缓浸湿了手心的荷包,她只能感觉到了掌中的温热和粘稠。 西乾月她极其缓慢地将握紧的拳递到了苍南的眼前,语气像是凝结了寒冰:“这是我送给二哥的新年礼物,从我送给他那刻起,几年来他一刻都不曾离身。” ------------ 第35章 杨姜儿 “这是我送给二哥的新年礼物,从我送给他那刻起,几年来他一刻都不曾离身。” 西乾月摊开掌心,是一枚被鲜血浸染的荷包。 苍南瞳孔一缩,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个荷包的样子,所有的视线就全部被西乾月烧烂的手引了过去。苍南捏着她的手腕,想将她手上湿透的荷包拿过,却被她合拢了手。 苍南深吸了口气 不过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三年后,叶血炎想来应该已经步入炼王阶段了,炼器之术基本已经成型了,到时让他选择,也多少会容易很多。三位脉主此时已经在心中罗列计划,看看如何在三年之内,将叶血炎拉到自己的门下。 他一扬手,递到了她面前,意思自然不言而喻,那就是你自己看吧,这是萧家给你的。 “那是,冰原三雄是我们自己人送的绰号,而沙漠双狼则是……”则是我和刘海打得敌人被打怕,敌人送的绰号,这句话夏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然后转身走了。 “收到,大队长,我们这就去看看!”夏侯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关对讲机就以风一般的速度扑进厕所。 甄月猛地浑身轻颤,立刻察觉这个吻已经变质,用尽全力躲开他的追逐,唇瓣缝隙溢出几句决绝的话。 "驾"杜老四策马,车轮辘辘,一行人离开府衙,返回隆顺镖局分局。 一曲凤求凰此时已近尾声,莫问吐气逐渐加重,这倒并非移位之下呼吸不畅,而是他心中怨气正在加重,他对得起林若尘,可是林若尘对他不起,林若尘忘记了新婚当日的誓言,不配做他莫问的妻子。 我男朋友基本上算是不认识你,你就纠缠不清的,天天给他发暧昧短信,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自尊了。 自从这届新人入宫后,她现在的圣宠,已经渐渐减少了,特别是最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侍寝了。 甄月一整晚都在整理器所,到了寅时才入寝,刚刚睡沉便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她头疼的睁开眼睛,仅仅只是片刻,原本惺忪的眸兀地锐利起来,利落的穿戴整洁便出了房间。 “家主,就算剩下的米粮平价乃至低价出售,此番我等也赚了不少,并不吃亏。”一名负责打理钟家生意的掌柜疑惑的看着忧心忡忡的钟繇。 可惜,不同于朝廷那边有官府认可和推动,在诸侯治下,照搬朝廷那边商业模式,是受到世家以及官府打压的,哪怕是糜家,也不能幸免。 刘协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光环,并非大汉龙气,而是来自亿万百姓的信仰之力。 在男人还未惊呼出声前,就将他翻过来抵在墙上,堵住了他的唇。 见阿兰跑出來,未央立刻迎了上去。阿兰大概实在娘胎里沒有养好,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幸好君无言悉心照顾,不过未央还是很担心。 路上,洛清寒顺道买了点醒酒药吃,带着他们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真的全靠魔力原石驱动,夏河也用不起。这东西的技术,本身是超越时代的,但是消耗依然无法无视。 一听要帮男神拿东西,她是兴奋得不得了,不过一听到是拿进家里,是叶唯的家里。 当然,这东西给别人,就没那么大的价值,太阴仙府炼制太阴镜,搜索材料太困难了。太阴星的星核,不是那么好弄的。而这月魂玉,是太阴星解体才能得到的东西,需要星辰毁灭才能造就。 ------------ 第36章 被俘 银州。 西乾清看着远处渐起的大山,挥手示意大军停下了。 “主子,怎么了?”白尘驱马上前,停在了西乾清身后几步。 西乾清转头对白尘道:“让左渐先带着大军原地扎营,你跟我先去探探。” 白尘点头:“好。”应完,就调转马头朝大军一侧去了。 西乾清先行骑马进山了,没多久,就听见了 黑袖依旧带着微笑,甚至浑身无比的坦然,那做派,看上去无比的正派。 七色花火毕竟无法在这里与龙蚁为敌,它选择了沉默,让太阳神火沉积到了自己真正的命宫之中。 清晰的看到叶织星的脚规规矩矩的放着,相反是服务员刚一开口,另一边的一只腿就伸了过来。 杨涛再次张开手,五色神光出现,把周围心魔聚集到了一起,然后不停的冲刷了起来。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笑骂声,水泠洛窈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处。 可惜,月之禁地对于进入之人的年龄有着极大的限制,不然的话,几位至尊都想要进入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取得月神的秘宝。 楚天先将银光傀儡收了起来,然后散出星辰之力,让周熙茹和顾怜儿跟在他的身后,便随着洪州,向着天火堂分堂的方向赶去。 不过在他离开之后,这个他专门开辟出来用以突破多元宇宙层次的特殊空间,在吸收了这一道力量宝石的能量之后,顿时被打破了循环,瞬间膨胀、扭曲,然后突然又收缩、挤压起来。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家伙太欺负人了。”赵公明有些委屈的说道。 为首大汉以为马良口中所说的同意是愿意和他们回去,给县太爷画金山了,也是笑了起来,说道。 “竟然……也是一杆长枪!”信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天级初品的长枪,有些震惊地说道。 当时人族有位渡劫期大神常年目睹此况,心有不忍,遂于提议人妖联军在休战期间,组织人手前去收尸埋葬,让亿万将士英魂入土为安。 “不,有点早;我还是想回去那家酒店拿回我们的钱,那可是一百多万呢。”蔚池雪委屈的说道。 “你们歇歇吧,揉一揉身体,把红肿的肉块都揉开,之后对你们的身体有好处。”拉菲嘱咐道。 “妈,我有信心我一定会达到圣君一级的,并且我还要将这件事情给彻底解决,要让以后我们木家的子孙不再受这诅咒困扰,我们的老祖宗能够做到,那我为什么做不到呢。”木梓飞狂妄的说道。 没办法,万化老人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前路断了,他心里可是清楚,凭着林枫的资质,只要没有大意外,成为强者是迟早的事,感受着林枫弥漫的杀气和坦白的语言,相信他会说到做到的。 安顿好了,正好开饭,人都被弄到前线打仗了,种粮的就少了,军队虽然还是一日三餐,却是两稀一干,稀就是稀粥,干就是饭团,菜蔬是清一色的咸菜。 “我也是。”南风靠着土地像坐下,土地像损毁严重,泥胎也只剩下半截。 “碧眼火猴,去吧。”王凯大喝一声,这是他自己组合的魔法,使用火系二级魔法——火魔猴配合上了一些水元素的辅助,可就是这个魔法却比四五个二级魔法的威力还要大。 ------------ 第37章 望女江 “我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你要不要听一下。”苍南晃在西乾月的一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道。 西乾月原地站住不动,转头看向他:“可以听一下,但是你没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出现不合适吗?” 苍南抬头看了看上方高高悬挂的巨大额匾,还伸出手给西乾月指了一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兵部,以咱俩的官职谁都能来 尽管暗杀者1号说阎主已经死了,但王宸心中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继续在此事上追查下去。 “过来,阿婆有些事情要问你”,李老妪拉着立夏也不进屋,直接往着边上菜地走去。 他们俩正好也在一起,也都有空,所以就答应了下来,跟我确定好地点之后就过来找我。 我说就你这死样子,你砍谁呢,人家砍你还差不多,说,怎么回事。 千岛湖故名思议,乃是一处巨大的湖泊之上,林立了数之不尽的岛屿,只是这湖泊常年弥漫着驱之不散的雾气,显的颇为神秘。 当洛以薇似乎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直的时候,终于,在顾君修微微带着沙哑的声音中,会议落下了帷幕。 我们在洗浴中心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就走了,高瘦见我有些心神不宁的,就问我是不有些心事,我犹豫了下,就把我以前被人套头打的那件事跟他们说了。 耳边传来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洛以薇终于忍受不住,趴在病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秦念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唇,就再次被厉洺翼霸道的封住。 因为之前她的斥责而带来的些许怒气,早已被此时的担忧和心疼而取代了,林漠将车子在路边停下来。 这样的变态天赋,到了她的口中,竟然变得如此风轻云淡,还问他怎么了? 严妈妈说话间,不等李荣华开口,便嘱咐香菊和香兰看住李荣华照顾好李秋意,转身离开。 脚下一动,身躯好似被一层光芒笼罩,在空中一闪而过,瞬间就躲开这一击。 霎时间,为我痴狂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心中的怒火忍不住的向外喷发。 苍穹之顶的景象,根本就看不到,只是有一股浩大而可怕的气息在隆隆震动,宛若有两头洪荒猛兽在那里对决一般,流露出一股股让人畏惧的气息。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大腹便便一头肥猪一样的薛长隆竟然如此勇猛,仓促间举剑格挡,长剑竟然被对方的长刀一磕即飞,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同一档次。 片刻之后,梅洛就悠悠醒来,费力地睁开眼,看到轩辕皓时,没有任何表情,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应了一声,抬眉看了她一眼,依旧是神色淡淡,不打算继续聊下去的样子。 “大姐,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会怕你,我爸虽然没了,但我是陈家子孙这个名份永远都不会变。”陈雅琪相当镇定道,甚至于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似的。 冰柱的坚硬程度是超乎想象的,而且伴随着风险存在,这等风险有两种。 “还是那句话,流放,你燧人族一定要为灭掉人皇与地皇族付出代价,身为人徒,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后让步,如果没有无盐的存在,我将对燧人族进行灭族!”吴越开口说道。 天帝城接天台之上的仙君挑战大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天帝城之中的一切目光都被星君挑战赛吸引了过去,而此时的瑶关城之中却不再平静。 ------------ 第38章 回京 “西乾清,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武乔年顿住了一下,这才转身面冲西乾月,扬了个苦笑:“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也快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动作能再快点,再快点。如果在西乾清回来以前,还没有找到西乾承,真的不用劳烦别人代劳,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捅死谢罪。 西乾月沉默地点了点头,踏上了回宫的马车。 “你们就是外族的入侵者吗?”中年男子一身青色龙袍,浩荡的龙威震天慑地,整个岛屿的上空几乎都在此刻凝固了起来。 门主以死,合香门众神帝纷纷后退,只听李墨桐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样,不过香山合香门也待不下去了,你们回去后带着门人离开香山,此处一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长长的发丝夹带着飘落的飞花不时掠过他的妖孽绝美的脸颊,罕见的紫色眼眸像被阳光照射的湖面一样泛着金色的光泽,眼底深处闪动着桀傲不驯的神色,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阳云汉运功苦苦相抗,可天印上人的“天魔解体”劲气何其强劲,远超人力所及。阳云汉体内“洗髓经”真气反复激荡,片刻之后即双目赤红,身体微颤,已然到了生死关头。 钱多多很不情愿的隔空打出了几道真气,瘦高男人动了动,但还是没醒来。 枯印道:“真人不愧是炼丹师,这懂得就是多”,云丹真人道:“说来惭愧,那花青之毒应该是从我这里穿出去的”。 莫离道:“前辈有何方法让我突破”?墨渠黎道:“你的境界已经够了如今只差一个引子,而那引子就在这星羽殿之中”。 对于这样一个可怕的种族,只要不是脑子有些毛病的人,估计是没人乐意招惹他们的。 说到这里,大于越耶律曷质摇了摇头:“阳大侠,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大契丹国内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接着大于越耶律曷质将大契丹国最新情势一一道来。 瞭楼之下,姬挽月略微迟疑后,便通过了内侍的阻难,然后往瞭楼上走去。 曹馨那能顿时便娇喘声大作,揽着魏无忌脖子告饶不已,让魏无忌很是满足了一把。 无论是百越国也好,还是草原人也好,都是源源不断的将有生战斗力投入到战场之中。 南长卿将人都派出去后,便直接去寻司尘。他断定,是司尘带走了青玥。 一位正在苦苦追寻剑道的中年男子,忽然剑气冲云霄,终于是进入了那奢望多年的宗师之境。 对于当年一人一剑便是将天玄宗掀个天翻地覆的屠夫,许多人还是忌惮无比。 青玥倔强爬起,只觉喉间腥甜,猛然吐了一口鲜血。突然想到那玉石,喜食她的鲜血,不能浪费。第二口血喷出时,青玥及时的从空间中顺出一支药瓶,将血吐进入药瓶中。 “是‘要梦遗’的课,一定要在铃声消失前进入教室!”说完张述杰和周莹在响起的铃声中跑向高一七班。 “……!”柳凤曦脸色绯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羞红的,红唇紧抿,倔犟的别开脸不去看他脸上邪佞魅惑的笑。 泪水,在一次从马慧玲的眼中流了出来,她也知道刘照对自己的感情,刘照现在这样说,到时候,就也会这样做。 喜轿中,红盖头下,柳凤曦那张娇艳倾城,绝世无双的丽颜上淡漠的没有一丝喜悦之情。若非为报答爹爹与娘亲这十六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她是万万不会应允这桩婚事的。 ------------ 第39章 同生蛊 “你刚刚,是要自尽吗?” 西乾清没有丝毫被拆穿的慌乱,他只是平静地与白尘对视着,回答道:“不是。” “不是那你刚刚在做什么?”白尘紧接着问。 西乾清摇了摇头,微微闭上了眼道:“我是觉得有些累了。” 西乾清并不是接到武乔年的消息才往回赶的,他是四天前在回京的路上突然心脏剧痛,然 凌煌夜冷睨了秦将军一眼,没说话,墨瞳一眯,精准的捕捉到了冥尤所在的那个帐篷。 所以才会穿着这一件又黑又大的斗篷,用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于穆立即向武玮舰体内打入一道回春灵气,让他沉沉睡去,之后江枫亲自将他抱回洞府,慢慢静养。 只可惜赵健又一次算错了,他没死,因为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把飞剑取走了门口五个汉子的头颅,那把剑从他脖子险之又险的掠过,从客店正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乞丐。 这句话不是那名少年所说,是整个胶东郡的门阀需要她不停听见的心声。 毒疮道人笑道,这般上路在别人眼里是真的上路,只是到了阿牛这里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他听明白了,也觉得的确有些道理,但这也无法阻止他心中的不安。他明白自己的不安只是因为他和余左池等人不是同样的人。 这名死在当场的黑衫修行者是公孙家的人,现在他这一声抱歉,隐然是有逐客之意,是不想让任何公孙家的人接触王惊梦,以免有更多意外。 罗灵玲上菜去了,我刚在餐桌旁坐下,包厢的门“吱”一响应声而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正是沈洪。 这时,外头起了一阵喧哗声,接着,沈雄满脸堆笑,迎着萧若谷等人走了进来。 易教授又给两人泡了一壶红茶,喝了一会儿茶,又聊了一会儿天,两人这才起身告辞。 自从和邵柔一番交谈后,沈天齐抛弃了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他私下了解了H市所有合适千金的性情与背景,选中了其中最合适的一位千金就展开了攻势。 可怜剑心为了以后炼丹的安全,不得不尽量满足黑龙那深不见底的肚皮。那一晚,黑龙整整吞了十六头魔兽,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剑心。 刚才阮佩琴打来电话,不知道是要的钱不够,还是别的原因,想想都让人烦心。 方世玉一开始其实是不信的,但随着本源之力莫名其妙的向他汇聚,随着超脱之境越来越近,一些零碎的画面逐渐在他脑海中闪现。 葛亮陆云泽见面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已经将对方的想法了然于心。 陆云泽拉住她的手,温柔眼神看着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面粉。 所以方世玉尝试用罗生门收取空间液,然而当他一动这个念头,那罗生门好似有灵一般,直接开启鲸吞海吸模式。 青云剑灵其实很想说,他不需要的,他现在就想溜走做个真正的灵修。事实上,他与九灵的状况差不多,当然九灵是靠自己的后天累积起来的灵体,他不一样,他是靠灵修之法。 什么!?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吻,葛亮愣住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韩昭旭要了咸粥,因着上午还有昨天后半截的差事要办,早饭吃得多,还要顶饱,就着粥卷了大半的饺子,酱牛肉,思伽撕着灌饼,喝面汤。昨天两人都把精力投放在了j□j里,都还没有好好说说话。 ------------ 第40章 丽娘 西乾月摇头道:“当时那个情况下的西乾清,根本不太正常。不光是他,我也没法接受。所以,他杀了杨秀可能只是个巧合。” 苍南皱着眉还想说什么,却被西乾月推着肩膀止住了:“好了,你没事就先回府吧,别跟着我了。” 苍南无奈,看西乾月也确实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只能溜达着自己找乐子去了。 围着 “在豪斯登堡这里举行婚礼,真浪漫。”兰一边走一边有些想入非非。 韩子烨的退场让韩连依松了一口气。再韩子烨被请回房间后,她也和韩老爷子告假说自己不舒服想回房间,韩老爷子欣然同意。在得到韩老爷子的允许后,她赶紧牵着连烁逃回房间。 更何况,叶知飞只有叶南卿一个儿子,更加扯不上什么豪门争产之类的事儿了。 邱凤水满意而归,临走前可惜地看了一眼白念,白念看了看路曼声,又看了看邱凤水,忽然站了起来。 白石攻击手段很诡异,让人根本无法理解其手段,修卡大首领双眼死死分析着白石刚刚的动作,意外发现他拥有某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法则。 “我送你的运动鞋,你不喜欢吗?”白悦然在几天之后,曾这样问过苍遥。那双运动鞋,还是她特意选了不少男生都会喜欢的款式。 轻易调动世界规则资源凝聚出来的数据兵器,并不消耗白石多少实力,相反多得隆则在这一连串进攻下,越发防御起来越来越吃力了。 早餐做好温在锅里,又做了几个药膳准备上午吃,顾眉景这才擦干手回了房间。 里克游刃有余地进行消耗战的目的,就是将海姆冥界森林的力量一点点损耗殆尽。 只是,还没有等调查局的车子追上组织的车子,警察就到了,交通警察。 本来在这个沙漠里手就没有信号,而且这么多天,他们两个的手机电池早都没电了。 说完此话,叶昊然单手掐决,催动自己和这只幻生蝶的灵魂契约,由于叶昊然现在已经是元境巅峰的灵魂力,所以此次所散发出的契约之力也更加的强劲。 那天穹族人怪罪下来,陈星如何收场?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对抗天穹族吧? 如今十年过去,今日便是传说中的万年冰海宫,惯龙口中不知道要出现什么奇物。 可是不成想的是,车子才开出去一半的路程,一辆东风大货车就把前边的路给挡住了。 不一会儿,风十三郎就已经悄悄地在专心战斗的天狮搏龙雷的头顶上空,聚集了十种他目前能够施展出的各系最强魔法。 而不知道自己被算计的众精英学员,正在袖手旁观,一付看好戏的样子。 从周强的话中,苏南得知,他和叶玉兰前脚刚走,白子雅后脚就出门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林飞默念清心咒,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酒香味浓郁,能够勾起人心底的欲望,非同一般。 从杨杰凯进屋,就一句话也没说过,这很不符合他的风格,以往他每次看到韩薇,二人都会斗嘴嬉闹。 李雨一行人一路搜索着前进了一千米左右,李雨再次收获了一枚星空乌金,而他的队员们大部分都收获了数十枚极品星空神晶。 炼丹室内,吴长老等四名长老都呆在一边,准备现场观摩李雨是如何炼制出一炉星帝王突破丹来的。 后来发生的事,更让周武怀疑,杨杰凯是不是传说中拥有超能力的超人。 ------------ 第41章 身份 西乾月与她对视着,轻声道:“把你知道的关于苗娘的事情讲完了,我甚至可以给你改换个身份,让你离开京城,许个良家子。” “真的吗?” 西乾月点了点头,把托着她脸的手放下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回醉春楼,还是按我说的做?” “奴……认识苗娘。” 丽娘垂着头陷入了回忆中,她缓缓道:“ 这样想着,伐难看向不远处似乎正在给丘丘人洗脑的深渊法师,微微的撇了撇嘴,这些法师天天建造自己的军队,也不知道累的吗? 往年,纵然是昏庸如李隆基都会在这天走出皇宫,亲自到田里做做样子。 这里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加上现在也是才刚刚开始吃饭,还没有到后面的敬酒环节,众人也显得比较安静。 “想法?”陈阳很是疑惑的看着他,不知是什么样的想法,让他这么一直执着。 猴子细细问去,猪八戒才说,只要让两个师父念念紧箍咒,会的自然是真师父,不会的自然是假和尚。 “原来这姑娘还真忘了。”伐难有些好笑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吐槽道。 “师兄,你这几日怎么了?”洛姜咽了咽口水,连名字都不敢叫了。 长安城内的百姓对于政变早就不当新鲜事了,但是他们还是紧跟在禁军身后,朝着十王府而去。 “外面过去多久了。”江晚晚轻蹙着眉头,从能量仓中脱离,而后又动作熟练的用那根木簪子,挽起了长发。 陈阳的话直接将林国豪震惊在了原地,他一脚踩住刹车,两人差点都甩飞出去。 “你这老太太怎么没完没了,这商务舱,跟你们经济舱不一样,你能不能回去?别在这烦人。”岳秋白还没开口回答,隔壁的LOGO大哥倒是开口了,声音有点大,惊动了坐在前面的咕咕和林殊归他们,纷纷回头看了过来。 汹涌沸腾的灰尘刚刚消散,古枫就拖着染血的身躯杀向了荀昊穹。 凭借樊勇冒着生命危险递出来的情报,韦刚率领同事将那个犯罪团伙一锅端。 虽然孟诗情没有痛骂他,没有打他,但她失望的神情,却比世间任何一种刑罚都让他难受。 纲门舰队长发现了那三艘舰船的异常,忙让旗手发出信号,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舰船的外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纲门并不知道那些船上的船员已经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 “从今天开始,徐凡也是我的继承人之一!”此话一出很多人坐不住了。 “需要练兵的可不只是楚军,龙卫也一样需要,而且孤相信,龙卫的训练效果绝对会在楚军之上,到时候,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晋遥自信地说道。 而路易斯终究是没有亏待他的员工们,第一个月每人都分到了五百个加隆的工资和各种补贴——毕竟前半个月他们都是实打实地加班加点在干活。 她的母亲为此请来了一个家教老师。让徐凡大跌眼镜的竟然是齐悦。 赫敏触电一样地松开了罗恩的耳朵,她倒不是心疼罗恩,而是实在怕了路易斯的语言攻势。 我很纳闷这样一个诡异的不人不鬼的玩意到底是谁,为何要藏在这地底近十米的秘密空间。 聆星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轻松一笑:“呵呵,到时候就拜托你们了~”帕尼下意识的点点头。 可爬进去之后,我发现床底下一切正常,并没有我乱想的嵌了个眼睛,或者被安装了窃听器之类的。 ------------ 第42章 皇嗣 皇宫中,一男一女身着隆重的华服立于殿中。 “姐。应该就这样结束了,白越不会来了。”男子在皇宫中,望着远方的城墙,哭喊声尖叫声混在一起嘈杂地盖住了他说的话。 城外是军阵的滔天战意,刀戟相撞声刺耳的尖锐,城门在大军的次次撞击中摇摇欲坠。 “其实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你知道的。”男子望着身 火之精却分好几种:有先天之火,有三昧真火,有日月星辰之火,还有一种就是火之源即混沌天焰,它的来头更大。 中年男子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暗卫说动手就动手,下一秒一股巨大的痛苦传来,男子的无官疼到扭曲,额头上不断地有汗冒下来。 残松直离开了帆船酒店,他启动神识,决定用自己的血脉感应找寻金凤天,他认为金凤天肯定和翠柳梦珠在一起,只要找到金凤天也就找到了翠柳梦珠。 残松直接过翠柳风雨手中的药,心想:说不定金凤天的车祸就是翠柳风雨一手安排的,如果我不接下这包药,她肯定还会安排其他人用药去干掉金凤天,现在还不如自己揽下这桩事再说。 “很好,既然你们已经直面了自己的恐惧,我们现在就要开始来治疗了。”她再一次笑了起来,不过这次的笑容显得有些扭曲。 封四月想到对方的年岁,宫中若是苛待了,只怕对方的身子还不一定受得住。 如今仗着眼光的庇护,试炼者们也不担心暴露身份,全都说得唾沫横飞。 “婆婆,您应该可以打开冷血丹的诅咒,把我哥哥唤醒。”冰蕊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叶非花,眼前的婆婆看上去很慈善。 这样到了下一个集市,就可以烤野兔与野鸡吃了,也可以补充一下体力。 数分钟后,大玻璃罩内的冷冻休眠舱盖子开启,这老头缓缓的睁开双眼,缓慢的从冷冻休眠舱内坐起来。 “李兄,三思呀!”见况,那名天级强者脸色大变,立马上前拉着银发老者李天,语气着急地劝解,他可不想以此而让事情出现变故,这样的话他也会成为英雄联盟的罪人。 元宝听了,扣着嘴角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大舅,他们没有爸爸妈妈,把他们送走,他们也太可怜了。 被命中的宫本如同断线的风筝,直接朝着山下飞去,坠落中,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食心人魔即将粉碎的那一瞬间,一颗心脏裂开,漆黑的魔能瞬间没入他的四肢百骸。它那已经裂开,涌出无数漆黑血液的身体竟然血液倒灌,瞬间恢复,一剑向着江石狠狠刺去。 不需要吼爆弹再去做什么了,新迷宫里隐藏的秘密他们再熟悉不过,就如同之前耿鬼会那么自信一样。 虚空浮现十门大炮,奇特的立场冲向了沃姆,压制着他体内的能量。 一个怒吼之声从埃伦帝国的阵营中响起,一只白骨爪子宛若闪电一般挡在莫雷尔的身前。 而听到徐海的声音之后,郝容和纪寒月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经过这么多次的堵桥,她们对于舔包这件事情已经无比的娴熟了。 剧烈爆炸之后,博伽茹身上被炸出了无数伤痕,但看起来没有重伤。 说着岳海看着几个眼神里带着挑衅的机甲战士,他笑眯眯的说道:“几位要不要也来试试? 池原夏侧头看过去,只见他的脸色更加绯红了,他闭上了那双迷人的双眸,眉头紧紧地锁起,看上去很痛苦。 ------------ 第43章 认亲 “他死在了四年前,望女江中。” 明明正值五月,春光大好,西乾清的这句话却像寒冬吹来的一阵刮骨冷风,冻得人遍体生寒。 庞杜的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他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重重敲击着胸膛。 西乾清这时才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走到庞杜的对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节哀。” 说完后,吴昊就顾不上在遮掩住男性的重要部位,开始全心全力地修炼起霸道噬魂诀,前面的六重。 杰尼龟根本就扛不住这种伤害,毕竟它是水系神奇宝贝,天生就被电属性的攻击克制,所以,毫无意外地,杰尼龟就被电的浑身发颤,四肢抽搐,乌龟的脑袋更是惨叫着张开大嘴,口吐白沫。 “包医生,今天累了。咱们早些休息。”鬼仙不想在继续聊下去了,与包治好告辞,自己独自回到越野车中。 “空中掩护就交给我,有两个空仿司令部对你支援还不够吗?”伊万吹嘘地回答。 “我,来了!”眼眸中闪过一丝血色,秦守钧脸上浮现一抹冷酷的笑意,掂了掂手中的刀,走向了富豪别墅区的大门。 苏南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客观的来说,谭瑜心的确是很漂亮,而且这一副冷冰冰的气质也很容易让男人心中产生那种征服的欲望,既然二舅发话了,那苏南还是要将这件事情管一管的。 这是威胁,这是对王朗赤果果的威胁,侍应生冷笑几下,接着就转身朝门口走去,有后台就是不一样,看来这里的老板也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连带着里面的侍应生都敢明着敲诈客人了。 一道人影竟然分化成了四道,每一道人影看上去似乎都是真的,他们根本分不清真假。 会议室四周,有着四条幽深的隧道,除了岛上核心的高层,谁也不知道那些地道通往哪里,因为以前,这四条隧道基本就没使用过。 面对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刘海心神根本不为之所动。细想着接连失败四次的经过。 “给我送些饭菜到客栈里。”唐唐看着自己的样子,知道不能再易容了,连自己的亲娘都认不出自己是谁了。 一名身穿黑色制服,领子里写着“阴”字的中年从通道里走出,停留在一间房间门外。 然而,正当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厉清尘却在寝殿外急促的叩门。 纳铁的话立刻引起了鲜百尺的愤怒,他挥掌就朝着纳铁打去,想要先把纳铁给制住,以便钳制住龙岛的高手。 “为什么会这么说?”楚幼薇和普通人一样,都会按照合理逻辑反问。 天色微暗,柯敬丰看着傅玄麟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简直与靖帝年轻时一模一样。 五千字大章节求打赏求表扬……实在是拆成两章注水没意思。 沐卿宇看到卿鸿眼底深处对自己的愧疚,大手摸了摸她的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微微的点了点头。 只是,她从醒来到现在已经在正华殿里走了不下百圈了,又是扯袖子,又是抖扇子,兰心看得眼花,最后出了正华殿采花去了。 “没有的事情,我是想起了以前的干服务员时候的事情!”贝海说道。 “开玩笑的,我不会杀你们,不过你们现在给我听好了,放开你们的心神,然后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明白吗”罗成喝道。 ------------ 第44章 先砍 白尘的这个猜测一出,他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白尘两步跳到西乾清的身边,围着他团团转:“不是,你等等,主子!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西乾清伸手,止住了白尘的蹦跶,开口道:“你如果非要让我给你解释一下情况,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清楚。西乾承就是太子遗孤的这件事,我也是凭借着他们的话猜测 左手抓向身后,暮离被她从腰后伸出不收力的一把甩出场外很“巧合”的正砸在凤惜缘身上。 她想劝,却不知道从何劝起,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其实和梁恩赐此时此刻的差不多。 沉香结瘤子的地方,木质会比较松软,而他们配备的匕首都是进口的刀具,锋利的刀刃切割树瘤子好像在切豆腐,一个比她拳头大两圈的树瘤子被她切下来。 一个声音沧桑,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佝偻着背由远至近,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从她醒过来,她就一遍遍的翻记忆,找寻着秦睿峰背叛她的蛛丝马迹。 早知道她就该想尽各种办法跟他上床,弄不好还可以母凭子贵,成功坐稳顾太太的位置。 见面的时候,林简兮观察过了,他嘴巴没有问题,这么挡着,只有一种可能,他嫌弃她,不然捂着嘴巴做什么,为什么不能敞开来说话。 用脑过度果然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林简兮呼哧呼哧的睡到十点多钟的时候,才醒。 陈思瑶故作坚强的表示不在乎这些,而两行泪水不争气的滑下来。 这道青线仿佛切开豆腐一般,轻松斩断了恐怖的黑雾狂风,最终更是掠过了青色骷髅的身躯。 她重放进去,拿出一条鲜红的珊瑚珠链戴在手上,又配上一对一样的珊瑚耳环。 没有人承认,哪怕这三人是罩着自己的大佬也一样。主动承认想废除他经脉,会不会被报复,反而把自己经脉给废了?反正刀不是贴在自己脖子上,这么傻的事情谁干? 对于湖北大荒原的汉子们来说,这也许是家常便饭,可这倒让凌羽感到有些不适应。雷龙听了,两眼不停地转动,若有所思,似乎在考虑着得失。 “不再多留些时日?“一见到他们,尸绝就知道来意,心中想要挽留一下,感觉才刚认识不久,就要分别,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但是这种纯粹以物质來换取的陪伴,其实可以说是牢靠也可以说是不牢靠的!前者是因为只要高质量的物质享受存在一天,那么换來的铁定就是陪伴一天,但是后者说不牢靠,则是这显然沒有了纯真感情的味道。 夏海桐拍了拍自己的脸,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失去重心,跌倒在他的怀中。 昨晚,又在梦中哭醒,梦见妈妈拉着她的手,却突然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她们扯开,她使劲抓住妈妈的衣袖,哭着,喊着,醒来只见自己手里抓着湿透的枕巾。六年来,这个恶梦一直这样缭绕着她。 正是因为对朋克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艾玛才会做出离开血狼佣兵团的势力范围,远走斯坎森王国的决定的,由此也能看出艾玛对朋克的忌惮了。 “我怀疑,神宫这次会有大行动,朝着他们的野心发展!”雷尔说到这,盯着在场的人,看他们的反应。 事实证明韩絮其实也不是光凭着自己的妙龄和脸蛋身材來取悦男人的,至少在察言观色和插科打诨上还是有一定的天赋,而就在宋端午和王剑华二人的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她则恰到好处的插了进來。 ------------ 第45章 挑拨 这个疯子是不是对萧贺有一点不同? 西乾月的这个想法一出,自己先惊悚地打了个寒颤。 但她加在一起两辈子才发现了西乾绝的这一处古怪,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拿轻放了。上一世虽然她死在了西乾绝前面,也不清楚后面西乾绝的结局如何,但这个萧贺,在她的印象中是一直跟在西乾绝的身边的。 西乾月端起杯子看 出乡村道路开到国道线上的口子处乡人出钱弄了两个大的混凝土墩子,当初李智还奇怪是干啥用的,几乎所有乡村路口都有这样的设施,这墩子其实是有大作用的,那就是防止大车重车进入,将这宝贝的硬化路压坏了。 可欣明明有些期待,却又觉得会耽误自己赚钱,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该死的天使一族,原来早就打起了地球的主意,幸好他们最终同归于尽了,否则地球就惨了!”李智看到这里,不由得心有余悸地惊叹了起来。 “我们得开门。你也知道情况紧急吧?还是说,你宁可大家坐在这里等死?”安德鲁少有这样锐利的表情,仿佛刀锋一般紧迫盯人。 玛丽身旁一阵议论纷纷,阿斯兰也不禁一愣。这艘战舰不是才要举行下水典礼吗? “那就让他们比吧。”苏晓晓也彻底的明白了张昊天的用意,于是直接点头答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教训宗风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此时的他。即便是岩石都未必能够拿下,而如果追风等人一拥而。他绝对不是对手。 “该死的,我和你拼了!”光明之主见势不妙,猛地一咬牙,挥舞着那把巨大的白色光剑狠狠地向李智劈砍了过去。 李智就打算以他们为核心,组建黑暗力量,现在领地之中除了守护骑士团之外,还要有一只对外的黑暗利刃骑士团,这个团体将会随着商业运作撒播到坎德拉斯各地,其中大部分为普通人,核心力量将以兽魂战士为主。 这一下子,这些武人们纷纷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不管是谁,不管他怎样想,心中都是激动万分,就连呼吸也粗重了。 我就想,问问在佛山什么事都难不倒的允儿老板娘,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现在说走,当我是什么。走是可以,但现在我要做的,也是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了,不然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算什么。 并且自己也不是什么练家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捏疼一个正常男子? 不一会电话便接通了,科特康纳斯收到赵菲儿的回电很是开心,即使隔着电话,苏飞都能听见电话里,那股激动的心情。 因为今天下雨,马路上过往的车辆都堵塞不前,更有些不耐的司机,狂按喇叭,整条马路上都热闹非凡。 云空岚莞尔,回顾了一眼充满生机的空间想,或许下一次可以尝试一番能不能带一些其他生物进来。 “等下你输了,你可不要哭鼻子。”陈嘉伦边发牌边对夏夕颜说。 他现在一筹莫展,而唐风却又在这里不停的戳杨尚忠,万一杨尚忠火气上来,不掏钱了,他们吴家三口,也只能跳楼了。 云空岚眼带急色,但屠雪海的攻击就在眼前,她无暇他顾,只好让白绒照顾他,抵挡他的攻击的同时,挡住云朗的存在。 白光一闪,那股无形劲力并没有击中孟翔,而是在距离孟翔还有大约十丈远的地方突兀地消失了,是长刀斩自从从他的意识海飞了出去,将那道可以让他万劫不复的恐怖劲力给挡住并吸收了。 ------------ 第46章 李二狗 “你不会是自己跑出去跟谁喝酒了吧?” 西乾月偏了偏头看向他,眼神中似乎是含了几分深意道:“不如你先说说瞒着我的事?” 苍南一头雾水,这才几个时辰没见,怎的又开始突然审他? 于是苍南仔细回想了一下近期的事,因为怕被西乾清怀疑火烧西山别苑的事情与他有关,他信都没敢写了,旁的哪还有什么能 开玩笑,除去尸虺那是靠天煞樽,让我带着兄弟们爬进墓穴对付尸虺,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嘛。 这人这一掌,顿让白夜紊乱的气息稳定了不少,她的惨叫低嘶声也渐渐平息,不过她却彻底的晕过去了,但她的身体并没有被黑河吞噬,而是飘在河面上。 ????“大魔王。速速燃烧生命与我融合。”承受不住禁制金山重压的云天羽深吸一口气。传音回应道。 怔了一下,三营长僵在哪里,回头又看了看黄靖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至此,不少人也瞬间明白,风轻扬的母亲,白虎宗现任的宗主夫人,极有可能是来自战族。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风轻扬的亲爹不是白虎宗宗主,而是旁人。 张玄海刚刚也感到了一些不舒服,正要提醒萧云海,突然听到萧云海让他跳车。 斯特尔网络公司作为世界第一网络公司,在软件和网络方面,有着无数专利,基本上都渗透到了全世界。光是专利费每年就有千亿美金的收入。 特勤组并不反对队员之间相互交换古武流派心法或者功法,甚至秘技。毕竟这对整体实力提升,是大有好处。只要不是强取豪夺,特勤组就绝不会管。所以像唐璜这样有点放水的交换方式,负责裁判的老者也并没有吭声。 当然楚逸也仅仅是感叹一番,远远还达不到欣赏地程度。前世他的众多朋友和仇敌之中就有擅长御兽施毒的,精通奇门遁甲的也不在少数,手段之高明远非这个少主所能及。 如雪就这样捂着脸,看上去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了,叶骨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明知道她心里在笑,却也不去拆穿她,他就喜欢她在他面前装傻的样子,可爱极了。 她心中万分苦涩,她不惜一切代价嫁给他,得到的就是这种结果,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东山村?这些年师父和你一直住那儿吗?”房子镇对师父和师弟这些年的经历,非常关注。 “就是美国最高的音乐排行榜了!”刘思诗立马在它耳边说了一下。 行过一段密林,却感觉周围有一种说不出的死亡气息,令人毛骨悚然,虽然别人感觉不到,但灵灵自从改变体质以后,各个器官也比之前更加的敏锐,所以她很早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特殊气息。 天玄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什么好消息?你又给我做什么什么好吃的了?”很期待的看着蓝灵灵。 “你猜的没错。”银风的脸色渐渐好转,流出的血液也是正常的红色,并且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一会就停止了流血。 这都不好好的说话的,一定要跟着其他人说话,一定要学着其他人?就没有自己说话的机会的吗? 话分两头说,古子萧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多重身份,以后他的人生就由他古子萧接手了,会让他活出一个不一样的精彩的。 ------------ 第47章 审问 “俺想起来!还真有!有天晚上,俺和婆娘摸黑在院子里晒粮食,隔壁突然就感觉有很多人踹门冲了进去,还听到有人叫唤‘杀人了’什么的,吓得俺赶紧拽着婆娘回屋了!第二天俺再跑出去看,感觉还是原来那个样,前天晚上就和做了梦一样。” 西乾月和苍南同时皱了皱眉,苍南问:“里面还有人住?” “应该是吧,这 身前的火堆里传来干柴断裂的声音,恍惚之间,我还以为它是真的火堆。 当年,太虚古龙族魔焰滔天,将天妖凰都当成食物,只是千年前太虚古龙皇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为何出现在了魂族,且大打出手。 “应该在酒店就吃了,别等我。你忙你的吧。年关了,霍家想来也不少的事情。”夏之念倒是有些习惯了,他忙他的,她奋斗她的。 老者看着消失的两人,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呵呵一笑,笑得旁人莫名其妙。 “今日是孤做的不对,以后没有骆真王妃只有两位夫人,若骆真王以后亲封了谁,谁便是王妃。“说完这话,他便走出了大堂。 他在帮老许处理订单的时候,通过高超的谈价手段,将基本的收益翻了好几倍。但在记账时,他故意抬高了自己的提成率和各种费用,使得记录的收益远比实际得低许多。 声音听着是无比的激动,好似还有从无边绝望中忽然看到希望的疯狂。 “郭侍卫,我今日不为难你,你把我抬到正门就行了!”她一脸平静,却让人能感觉到她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 苏芸看了一眼慕容聿的脸,有种在地狱的错觉,浑身透不过气来,一点点地到了慕容聿的身边。 吴桐直接把车开到了第三大道施工地的旁边,祝觉刚跳上来就看见了他的车。 不过现在二人相互搏斗,神识能覆盖周身几米范围内,就已经够了。 他此前为普渡慈航所惑,虽然有自身昏聩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普渡慈航许诺让他长生不老。如今普渡慈航没了,却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孙旭,他岂能放过。 “呵呵!”林楚天刚准备开口,程之然突然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又偷偷的摇了摇头。 四条龙头、身均未动,只是眼珠子转过去看了看天子,没做任何反应。他们没有孙旭的指示是不会动的。 听见老村长张大峰的话,李秀娥花容失色,赔偿张大丰稻田里面的谷子,咬咬牙还是可以赔偿得上的,但是要拿出一千块钱,这比要了她李秀娥的命还要更致命。 教室里除谈志安外,所有的人都说了这个名字,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此时的张蓝心,直接被打蒙了,两边脸颊肿起来,真的如同一个猪头,而且还一脸的泪水,看起来要多惨就有多惨。 且说关兴,数次北伐之后,身子日渐虚弱,旧疾复发。如今强拖着病躯上阵,白日里又被岳擎差点害了性命,心中又怒又羞。 许一鸣浑身的金色元气在一瞬间燃烧了,混合着血的红色,化为了淡红色的血色蒸汽。 明明一直叫嚣强调着自己是成年人的事实,却还是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事情。 因为一些人可以变换容貌,甚至还有人可以不经过海关就能入境,所以,这些人的照片就无法取得。 就算浩瀚镇戎府是铜墙铁壁,他们灭不掉,那他们也能采用其他的方法,比如说把浩瀚镇戎府跟神族、仙族合作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浩瀚镇戎府必将在人族领地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第48章 尸体 “……您根本就不能确定一切是不是与永安公主有关!” 西乾清的剑指在了武乔年的脖子上,他缓缓开口道:“你要替西乾月说话?” 武乔年根本顾不上脖子上的尖锐痛感,他将头紧紧地抵在地上,再次开口:“主子!算属下求您了!您冷静点,咱们找到二爷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啊!” 西乾清的脸上只有一片沉寂 后面的武者也终于是伏散了过来,毕竟,他们宛若开闸的河水一般往这座大城中灌着,而古昊却是走走停停,自然会被他们赶上,不过他们却是发现不了古昊。 灌木丛内,四个浑身僵硬的少年在那里痛苦的哀嚎。只是在这种混乱的战斗场面,他们的声音不值一提,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他身上的东西实在太多,必须要处理一些,还有买一些自己所需要的药材,自己身上的药材虽多,但还是缺少极为主药材,这些药材,四方要配合起来,将那远古巨魔体的逆天武者,给炼化成丹。 这孩子看上去不像说谎,锦凌看了影一眼一丝是问他影子里面有沒有这么个孩子影点了点头,但是如果这孩子说的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影三都赶回來了他们才到,这不是有点说不通么。 “你能不能不激动,听我说完话!”胖东看到戴邦的样子,顿时也急了。 这个男人,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只为这一刻他给的温柔,她也愿意相陪,哪怕最后会受伤,她也想让任自己一次,任性一次。 “噗嗤!”幕云瑶也忍不住噗嗤一笑,但是在看到雷老怪和枯老怪向她杀来时,幕云瑶面色不由一变,脚步急忙向另一侧掠去。 站在马路上点上根烟看着四周的街道路牌,店面的招聘。原本以为自己英语很好來到这也不会有什么问題,可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看着那些鬼画符的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情况突然有变,司徒辰星也沒有心情继续跟司徒辰乙杠下去,立刻转身闪人。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喝上一口,因为大家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个秘密,汤其实很难喝。 虽说都已经是五十多六十多的年纪了,不过上面还有那么多八十多九十多的老辈子,可以预见的,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时间还长着呢,他们现在哪会为生死之事担忧? 永钢面色一僵,他知道天浩不是毫无根据的乱说,只是现实当中有太多无法改变的事情。他低下头,用抬手挠着发根痒处的动作掩饰尴尬,却在头发深处摸到了一片油腻,甚至还有一只被冻死在那里的虱子。 仅仅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墨尘音便带着楚江三人,跨越了数百里的距离,来到了鎏法天宫九道巨峰中的其中一座山峰的山顶。 剑是秦少冲的剑,杀招毫不留情,他出剑之时就没打算让沧马活下来。 这是一处民房,普遍都是一层,这儿的租金比较划算,也是江海市比较大的房屋租赁市场之一,一般是经济条件有限的外来务工人员的首选。 时间飞转,妈妈去世已经十九年了,为什么今天梦到那时候的场景,她还是那么难过? 后来简池和加蓝相继被人抹黑,又被曝出她和秦直还有时芊芊三角恋的报道,她就很好奇,秦直到底比容溪好在哪里,简池会选他而不选容溪? ------------ 第49章 刺杀 “报……报!主子!主子他去刺杀太子了!” “噔”武乔年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白尘的手忽然握住了自己的佩剑,沉声问道:“太子死了吗?” 前来通传的侍卫愣了一下:“啊?额……好像没有。” 白尘伸手薅住了武乔年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冷着脸下令:“带人,去围了东宫。” 武乔年的 白倾瓷没有回话,迎着风吹着凉气,只觉一阵舒爽无比。清山殿空气可是出了名的好,今儿一见果真不虚传言那般。 而且这个对手,是他曾经怎么赶也赶不上的对手,而现在他却能轻而易举秒杀。 夜枫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规模之大,几乎和界神殿的诺尔斯城市相仿。中央最高的地方,足有百丈以上,整座城堡都黑漆漆的,看上去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而现在雷格纳却屡次听从亚历山大的召唤,几乎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军方执行任务,有时候甚至还会带上第二魔法学院院长安妮洛特。 放下手中的木筷,李海转头面向不远处一张桌子上一直拿着隐藏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三个江湖豪客,眉头稍稍一挑,嘴角微抿,在丢下了几块碎银之后,便举步向着客栈外面走去。 说到这,卡玛斯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起当年的无奈,他只能摇头叹息。毕竟没有主界神大人的存在,他们根本无法与神界面的几大界王对抗。 廖松阳道:“今日诸位行了方便,我昆仑派自不会忘记,在此多谢!”话虽客气,却是趾高气昂,双眼上翻,看也不看他人一眼。 “这可不一定,僵尸有尸核,哪怕将之毁坏亦可重生。那鬼王练的即是不灭之躯想必不会这么容易就彻底死去。”封白对这部剧的剧情细致处虽记不大清了,但是对于剧中大BOOS是谁却还有点映像。 这三天,虽然他一心炼宝,却也没放下修炼,毕竟,修为才是一切的根基,他很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甚至放弃抵抗与挣扎,等待着命运的齿轮zì yóu转动,不再去刻意变该轨道。 这也是神龙斗者在成为神级轮回者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不然自身会受到一定的伤害的,现在则只是有些不适而已。 然而当安吉莉亚他们将食物再次做熟后,又被这些人一抢而空。现在这些人全部抢红了眼,即使已经吃饱的人也要争抢,就算不吃也可以保存起来。 这还是被李自成打劫之后,荒废了足足两年的王府。原本被福王用来当动物园的区域,已经被周围大户人家侵占,直到孙传庭进了洛阳,杀了一批人才收回来。 叶楚来到长生神山的时候,这里还是极为热闹的,以前神山外面一圈,有不少邪修在这里作乱犯事,现在倒好了,因为这成仙路开启了,这里倒成了一些人的聚集之地。 “这么说来,想要突破化气成罡,很难?”杨弃听出不尘的意思,不禁好奇问道,他终于对这修行一道还知之不多,不像不尘这样的修行不知道多少年,对于每一个境界都是有所研究与耳闻。 此语讥讽叶锋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却是悄无声息地向纪嫣然表达自己的爱意,更蕴含了即便如此,他对纪嫣然也仍矢志不渝的意思。 ------------ 第50章 秦王 “你要杀朕,也好歹掂量下自己的能耐……” 言罢,西琰挥手又是一个狠劈。但这次,西乾清却没有与他正面相抗,一个侧身避开了。 西乾清鲜少遇到能在力量方面和他持平的人。 秦暮晚在初次教他习武的时候,就因为他的天生神力建议他学刀。可她在考虑了一瞬后又放弃了,反而又逼着他学起了剑,这导致了他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换上了那种细肩的背心,并且在自己身体表面抹了一层油。 “是的,没有其他办法。不过这些僵尸很是忌惮火,见到火,他们是不敢太过于进攻的。”村长道。 伊藤虽然不过是个村寨的村长,但是还是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人这么大声的辱骂。 伊藤并没有撂担子不干,而是仔细的分析了一番收这么多的道理。 这也就解释的通,王鸿宇所说的:“神秘人凭空消失”的问题了。 其实不止黎叔在等,我也再等,生怕告诉黎叔去准备吧,这边萧夕凌在冒出来一样东西,让我准备。 她剑指一翻,将那雷引到自己右臂之上,剑花狂舞,将雷一道一道引向四面八方。 唯一的变数,只有李雪宁的剑尊道则,究竟能不能彻底斩杀饕餮。 “畜生就是畜生,这等围杀之事,也就你们和魔族能够做出来了。”辟灵掌门嘲讽道,既然已经是生死搏杀,言语上也再无保留。 现如今的梁湘,还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了呢。 百姓们的话题无不是世子对世子妃是当真上心,知道自家夫人不善水性便安了木栏。甚至,一度成了某些富贵人家宠爱妻妾的典范。 因为聚灵符的关系,云长风身上的灵力已经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如今受了齐昊这一掌之后,体内经脉尽碎,可谓是彻底的没了希望了。 担心才是此刻现在贺朝唯一的心情,他属实是担心于西洲的孩子能否安全的降生下来。 可是刚刚还误会了人家。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来讲是不会。忘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的。 她低头,收拾好桌上的糕点和盒子,又将这簪子好好收起来,才去熄了灯。 “我吃饱了。”三明治还剩下半个,司正南便不打算再吃了,将剩下的三明治放回盘中。 结了账直接走出了超市,没想到再一次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盛新月。 “喂,你刚才进去梁国太子给你什么好处了么?”侍卫好奇的上前询问。 双方战舰逐渐接近,战斗一触即发。莱特湾战役中最精彩辉煌的决战即将到来……慷慨上演……一切都会在战斗结束后,分出结果。 在这些孩子年少的心中,这时一种难以想像的荣誉。如果俺们能活到战后的话,他们将一声都会牢记这个对他们来说最神圣的一刻。年轻就意味着冲动,年轻就是一种资本。年轻更意味着可以被原谅。 “负责夹攻他们的两路大军情况怎么样?怎么还没有消息?!”帖木儿看着横尸遍野的战场,狂怒这问身边的将领道。 陆老夫人笑道:“不过几样首饰玩器并几匹新鲜尺头罢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看也罢。且吃饭罢,今儿个可是萱丫头的好日子,你们待会儿可别忘了都敬她一杯酒。”说着当先坐下了。 晚上,恢复了王位的拜里米苏拉在王宫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大家举杯相庆,气氛好不热闹。 ------------ 第51章 推测 苍南派人送走了李二狗,当然也赏了些银子。只是考虑到西乾月不愉快的神情,他还是酌情克扣了一些。 苍南撇了一眼西乾月,轻咳一声道:“那个……这李二狗也算是提供了一点线索哈?” 西乾月没看他,摸了摸自己的杯沿,看着门口方向道:“你的‘一点’,具体是指什么?” “额……”苍南拍了拍脑门,觍 “无耻,你这是偷袭。”冰鱼鸟异常暴怒,可是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了。因为自己的能量之源晶核似乎受到了侵蚀。 等她说完这话,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因为她看到侯可晴的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而且脸上的不悦越来越重,仿佛她刚才的话已经完全触碰到了侯可晴的逆鳞。 薇薇离开浩明的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整理了下凌乱的衣物,搭理了下头发就离开了浩明商社大厦,直接前往林云的治疗院。 “就是被一个叫做薛浩的少年给当场杀死的。”黑衣男子依旧低头低声回答道,声音比刚才还要低。 “爸爸,我的那个爸爸,为什么不在林家雨林?”岑子唯努力迈开腿,揪着岑芮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憋了这么多天,还是问出来了。 他对敌时虽然热血豪迈,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冷静的,这种情况他头一回遇见过,心里在不断思索着脱困的方法。 “可我喜欢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侯诗涵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歇斯底里的。 眼看自己就要被男人揽着再次倒在床上,周青青立马阻止了对方的举动。 十二神巫,现在个个身受创伤,他们手连着手,在用一种巫族特有的手段,互相配合治疗。 “没有大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恢复。”萧铭新轻轻摇头,带着谢意朝对方笑了笑,不知不觉中,他们以及和刘少华之间好似多出一份奇妙的默契和莫名的情谊,隐约有点像是真正的伙伴,这让萧铭新感受非凡。 急脾气容易爆炸的占白银在男朋友黄金面前会把全身的棱角都磨掉,变成一只喜欢撒娇的乖宝宝。 好像即将挣脱牢笼的兴奋,又好像即将丢失什么宝贵东西的惆怅。 也正因为这些外在条件,让杨修确定了,南殿主燕天南交给他的不是需要完全保密的任务。 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龙且仍然没有走的意思,他膝盖酸软,眼看要坚持不住了。 他今天生日,出来挥霍个一两百万的,他老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多亏了魂念的强大,让杨修可以提前探查到那些大罗层次的魂兽存在,从而避而远之。 听了陈家俊的话,这次连铁手也都是没有拒绝,把六扇门的令牌给收了下来。 多好的学生,为什么不能留在学校,也不去财政部,就要回她的羊城去呢。 墨昙等人的确是拜入冥府没错,但已经算是被划入杨修的势力范畴了。 除夕那天晚上,周周撺掇周末一起熬夜,姐妹俩生平第一次在除夕夜看到了万家烟火上天的盛况。 “师姐,怎么了?”绪灵看着她怜爱的表情,不知道君灵跟他们说了什么,气氛怎么这么怪呢? 陆锦柏离开夏染家之后,没有立刻给苏晚舟打电话。而是径直回了自己家。 “我要直接去医院,看看明婉大姐,你要和一起去么?”田大妮问道。 ------------ 第52章 未婚妻 苍南起身,踹了一脚祝午,朝门外走去了。 “主子,干嘛去?”祝午连忙跟上问道。 苍南头也没回道:“你说呢?去给你主子写信。” 祝午颠颠地跟在他身后,摇头道:“此言差矣,您这明明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好吗?那行,我跟着您一块,写完以后给您跑个腿送出去,然后再去找安将军。” 苍南翻了 言归正传,见它顾不上理会,田七只好把它留下,独自把三麻袋符石运了回去。 尤其是苏美美,胸口起伏,让周围寂静一片,唯有默默的下咽口水的声响。 那些人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询问道,毕竟这一件事情也是感觉到很怪异。 田七十指稍稍活动了几次,驱散了一些痛感,终于是勉强拿住了武器。 反正刘伟不能跟眼前的这些人说自己一秒钟几十万上下,上学的事情不着急吧。 工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好像梦游一般完全没有察觉到四周诡异的部分,只是固执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现在就去排查,就算是跑了,我也要知道到底是在那里跑的!”时界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之前还只是叶陌本身的力量让他们钦佩且觉得神奇不已的话,等到弟子们也拥有内力这种神奇的力量之后,身为武林中人,又哪里还能忍受得住这种诱惑? 在众人的视线内,可以清楚地望见,从孟昭障掌间发出的电芒将对方隐修者身躯的肌肉高高揪起,甚至环绕着其手脚,向不同的方向撕扯着,那场景让人不禁联想到了古代的一种酷刑,五马分尸。 冰凌打算去学校上课,筱雪和司徒青也表示今天不陪昊洋,三人结伴离开了别墅! 而且,从两人的对话来看,墓主人生前与天皇神院,必然有着极深的渊源。 “兄弟们睡着了,我要带他们回家……”龙兵双眼通红,眼睛里噙着泪水。 但进来了他又觉得好似不对,念云一向谨慎,她自己喝的药必定只会在大殿里,由自己身边的四大宫人亲眼看着煎。可他进来以后,反而觉得药味淡了,可见并不是在大殿里煎的药。 就在龙兵准备最后一搏的时候,他听到敌人的后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夏询意料中应该被押个几十天的七尾狐突然出现在百米开外的悬崖处,对着风元素种子,便兽扑而来。 夜皇后瞳孔不停的收缩、放大,这是惊骇至此的表情,她刚要晕过去,身上的衣服便传来,迫使她又清醒了过来。 梅井一听就想象到,偷袭红山咀的守军,一定正抡着大刀冲进阵地追人呢。 酒席进行到一半,有人路过给白老爷子一封信,是二儿子白旺财从赤峰捎来的。他在信中约略说“日本鬼子就要攻打赤峰了,他们从东北战场抽调大批日军,于2月22日就从通辽向赤峰开进。 当丹丸被玛丽莲玉指捏住,放在叶枫嘴巴里面后,叶枫却是感觉到一股温热。 少帅都想挥泪杀回东北,以洗刷不抵抗将军的骂名,军长您为何不能,前去杀敌御寇,把盗墓将军的罪名洗刷? 当然,对于当事人杨勇来说,这充分体现了王爷对他的厚爱,眼下这兵荒马乱别说鸭子了,就是老鼠也不见得能抓到几只。 九为数之极,因此这玉阶有九层,而此时林木已经踏上了第六层。 ------------ 第53章 叶姓 苍南转头看向安详晕过去的祝午,又看向一脸无辜的西乾月,想开口说什么。 但西乾月先发制人:“这不是贼吗?” 苍南:“……”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的逼供行为吗? 西乾月才不管苍南怎么想,也不需要苍南的回应,她直接冲祝午的方向一扬下巴,继续问道:“你的人?” 苍南嘴角一抽。 这 顾南熙没理他,走进了卧室,把对着桌子上的那一面镜子,手伸到背后给自己上药。 原本大家对前段时间刚刚过去不久的“柳诗韵出轨”的事件就充满了好奇,只不过是看在林家豪的面子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廖大亨说完。朱平槿故意停顿片刻,好观察下面的反应。听见廖大亨说关城三日,几个郡王欲言又止,其他官员则缄默不语。 和愚蠢的人打交道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而和一个愚蠢又自大的家伙打交道,那简直就是自我折磨。 王省吾甚得世子青眼。孙洪想,他前途无量,自己得提前建立人脉。 如果说宁修的出现让餐厅里气氛陷入一个窘迫尴尬的境地,毕竟之前他们还在对宁修的事冷嘲热讽,那么易子坤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 顾南熙穿个七厘米的都有一米八五了,要和自己差不多了,这也太吓人了。 “爹,您别生气,变儿平日里最是乖巧,这肯定是个误会。”桂英为幺灵说好话,却没提到虎子。 “砰!”黎响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上,摔得那叫一个结实,眼冒金星的一时半会是站不起来了。 这个土著老头和水梧桐相识,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仨是水梧桐带过来的。 太子府的钱财已经移交到了武媚娘的手中,具体能家中还有多少钱,李慎也不知道,府邸的开支都是他来掏腰包,李二陛下自从他搬到太子府过后一分钱财都没有,整个太子府上下加起来也多达两百多的人口。 和源纹不同的是,这些纹印看起来更加的大,而且还是呈圆形的繁复形状。 这七八个狱卒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先把福威企图越狱的事儿,告诉休伦典狱长,至于典狱长往不往上报告,他们就不管了。 李慎面带笑意的看着现场的众人,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不一般,里面很多的人都存在着抱大腿的心里,要是连官位什么的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继续留下来,对于这些心怀不轨之人,他也不想要。 项雁低下头没吭声,对方这句话直指人心,马雲之所以让项雁留在合伙人名单内,不仅仅是考虑到其资历、能力,更重要的是项雁的身份能够大幅度稳定因祖斌蔚离职后的人心,将这件事定义为普通的人事更替。 寒衣面陈如水,死青的面色,绝美的容颜,配合上那惨绿色的尸眸,此时直勾勾的盯着薛宁,居然是给以一种另类的韵味。 庞义新满眼无奈地看着庞德兆,叹了一口气,别人不知道李慎的身份,他们这几个可是知道,就算人家现在不是太子了,可也不是咱们这种人随便能够得罪得起的。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们真没有嘲笑你。”李崇义满脸嘚瑟的说道。 奥蕾莉亚海盗团的军事会议结束了,全海盗团上下却再度陷入了忙碌之中,天马星门港归属了红色派系,无形当中给海盗团的成员们,带来了不少额外的工作。 ------------ 番外1 西乾清与西乾承的初见 乾历十七年 “救命……救!咕……求求……” 一口两人合抱宽的深井前,安静地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男孩是当今西乾国三皇子西乾清,高个男子则是他自幼的随身大太监金广。 金广冲那个十来岁的小孩讨好的笑笑,惴惴不安地搓了下手:“主子,兰心姑姑这……还需要奴才做点什么?” 西乾清面无表情 方才很陷,筷子只要再往前一寸,便会扎进他的额头,介时,莫说他是二境武人,就是三境四境武人,也必死无疑。 这一刻,许诚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可抑制的变得浓重起来,睁开眼,他终于看见了那张在无数个日夜中朝思暮想的面孔。 王琳琳听到如此善解人意的话。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流。可是羞愧难当的王琳琳还是将被子捂住了头。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看到自己如此懦弱不堪的样子。 苏萍一点也不清楚苏棠到底会干什么,当苏棠提起郭俊峰的时候苏萍的心里就一直隐隐不安,身体因为害怕而忍不住颤抖起来,就怕苏棠说出以前的事情来。 电话那头,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叶璇君根本没功夫搭理他。在草草几句了事之后,她还是客气地告诉了杜宗霖,自己家的备用钥匙在车子里的什么地方,让他自己上楼倒杯水休息休息。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牧植者种下的那些树种,三天的时间就已经长出大树,甚至在大部分的树枝间,还能看到颜色各异的果子。 见她靠过来,娇柔却大着胆子向他提要求,眼前一瞬间闪过逾晴的影子。 难怪的平时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其他人,就像巨龙不会去查看蝼蚁,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如果能等到同等的重视? 不过,就在其掐诀之时,吕林二人已然近其身旁,借着巨藤的反震之力,二人纷纷跃起,施展起飞燕剑庄绝学,飞燕剑法。 而工程队就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在招人上,而且现在基地的人少,还不一定能招的到,但是这些流民不一样,他们任劳任怨,干活很老实,不会偷奸耍滑,也要比玩家便宜。 “偏见,绝对是偏见,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就看重我,也不能因为马总的外貌而轻视他,咱们可不兴以貌取人呐。”黎然有些得瑟的说道。 下面的观众也用经久不息的掌声来回应黎然的发言,不得不说他的发言非常鼓舞人心,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千兰娜看着夜兮穿着那身礼服走了,眼珠子都瞪直了,她好气好气。 高校的招聘会也如约举行,顺意集团在京城、浙省、长吉省三省的多所高校举行了校园招聘会,这么多规模的招聘引起了媒体大范围的关注。 夜紫菡脸色微微一变。暗暗咬牙。将浑身的元力都调动起來。用力的一推。 他慵懒随意的躺在车后座,凤眸紧闭,侧颜深邃而俊美,男人似在养身闭目。 而突围德军好不容易一半冲出重围又被苏军驱赶着偏离了贝壳坦克团的接应地点。 从远古时期的神农尝百草,到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到现在的各种手术仪器与先进的技术,一个又一个的疾病被人们克服,人们一直与其抗争,从未停歇。 他的天劫居然自我毁灭了,而他的道也只入得一半,残缺的第十次入道……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 第54章 解释 “差些时间罢了。毕竟是骨霜,不用个一年半载的哪有那么容易拔除。” 苍南这话,倘若说给旁人听,或许也就信了。但他面前的是丘荷,出身医毒世家,一句便拆穿了他的谎言。 “如果是骨霜毒,解毒至少需要五年。” 西乾月皱眉,问丘荷:“这毒有什么症状?” 苍南指着自己的脑袋,转头问西乾月: “我没心思说什么,留着你的性命,让日后事实来证明你此刻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与天真,来证明我对你错。”说话间,云塍幽都直接现了原形真身,巨大的手爪探入虚空中,要将整座漆黑魔门抓在掌心里。 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彪悍汉子围坐在一起,人人都是穿戴了盔甲,佩戴刀剑盾斧等武器。这些人一身草莽风尘之气,远远的就听见他们嘈杂的叫嚷声。 比如东云帝国的神话体系中,至高神就是太古神帝,林克便将太古神帝的身份挂在了自己身上,只是说太古神帝实际上父神的另一种称呼而已。 希洛坐在地上,他甚至勉强的抬起手来,轻轻的弹了弹自己脸颊上的血珠。 “切,我才不着急呢。我妈急,老是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就跟我嫁不出去似的。”见好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夏语帘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抬手回摸过去,两人在床上打闹起来。 白光重重的轰在王燕的身上,王燕惨嚎了一声,然而掐着我脖子的双手却没有松动丝毫。 “看来,你也不是真的蠢到家嘛。”洛黛尔对陈道临眨了眨巴眼睛。 “呃?”齐石满以为以自己如今的身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中萧寒,可事与愿违,萧寒居然用一个超出常人的动作,避开了他的拳头。齐石有点发懵。 “别整这些没用的,这种牢笼怎么打开,你知不知道?”我皱眉道。 陈道临想了想,先随意在周围弄了些荆棘树枝来,生了火。有走过去从那人手里拿过了自己的戒指,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锅来,倒了些储备的淡水进去。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上面非常重视本次任务,一再强调务必将需要交接的物品带回总部!”队长沉声道。 体育场内被承办的公司装饰的美轮美奂,在体育场的周围,亮着如星光般的点点星芒,唯美异常。 “老师,我在那东西上面感受到了微弱的能量波动。”夏子君悄声对楚风说道。 现在战场上还有数不清楚的Vajra阻隔在自己面前,想要下降到行星表面,谈何容易。 这是明确告诉它,不会轻易让人接近这里,但千万别伤了他的人,否则算作毁约,那就别怪他了。 突然,慕容雪儿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猛然转头,瞪着陈豪这个方向。 只要你们接下来用诚意去证明,你们是真心投降的,那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甚至会将你们当成朋友,提供你们在华夏生存所需的一切。 比起耳钉所造成的疼痛,这种被狠狠打脸的羞愤感,让圣子咬牙切齿不已。倘若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天地观的一众怕是早就被千刀万剐,而后烧成灰烬了。 来到月老树下,语冰好奇地看着一对情侣在木牌上写下名字,然后串上红线挂在月老树上。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突然,一股微弱的念能量,自这只超级恶魔的脑内发出。 ------------ 第55章 埋雷 白尘:“他主动给的?” 西乾清才不会回答这种没什么含量的问题,移开目光冷淡道:“没别的事就自己玩去。” 白尘原地缓了一阵,多亏最近练就的强大心脏,他才说服自己又稳稳坐下来,继续着刚刚的话琢磨着:“所以……苍狐狸也是秦朝旧部,那他在京城帮着西乾月查来查去的,等庞杜的信到了京城,他就知道原来 说话间,碧霄露出了一个更加可怜的神情,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但前提是忽略她那在敖听心脸蛋之上作怪的玉手。 男生们互相看了一眼,想在球场上表现的欲望让他们不得不点头同意苏可的决定,毕竟人家也是在为大局考虑。 “你放心吧!金刚大阵没事,等你的好消息!”李珊珊很是期待墨羽飞的般若武幻力的生成。不再和墨羽飞进行交流。 他知道北方仙帝是什么个性,也知道北方仙帝背后有着半神撑腰。 这股血脉让他承受了大部分力量,这些力量很是霸道,如果没有那血脉的安抚,现在星亚早就被这股力量给撑爆了。 听了这话,正在围攻着半死不活的地狱魔龙们的狮鹫骑士们都下意识的停了手。 “那当然,不过,谈何容易。且不说八王子自身实力达到天武六级除秽境。 “慢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顿时就吸引了这条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显然声音的主人,内力极为的高深。 心中感到不解的同时,莫枫不着声色的用手悄悄碰了碰电梯壁,入手一片冰凉,应该是特殊的合金铸成,至于什么材质,就不是莫枫所能猜到的了。 屠神枪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强的攻击型神器,他在神界中屠戮的主神强者没有第二个神兵能媲美的。数十名主神,如今神界主神数量的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的数量了。 那药安神,徐令婕和顾云锦把旧事说穿了,虽然结果不如意,但也算越过了一层心结,渐渐有了倦意,闭着眼睡了。 提名倒是简单,他妈是不怎么待见他,但她哪怕是报着让他撞的头破血流的心思也会给他报上。 彼时她才醒过来,正一门心思要摆脱侍郎府和杨氏,眼下不足一年,她不仅脱离了当时处境,还走出了另一条路来。 乔楚还没有反应过来,短短几秒钟内,她反锁的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几个家伙有的抱着孟安雅的腿,有着抱着她的胳膊,还有的抱着脖子,不停的在脸上亲亲。 跟吴从军有关?何佩儿联想到黄美丽之前说吴从军停职检讨的事,她觉得自己真相了,借回来那钱肯定是为了吴从军的工作,拿去打点了。 钱爱萍弄清楚他的真面目,当然就是想把店都拿回来,没想到梁忠寸步不让。 安然在百花城人的心目中,是不可言说的神,她自己想要低调,大家虽然都觉得她很高调,但也配合她保持低调。 那啥啥破碎以后,别的没太表现出来,饲养牲口的数量倒是放开了。 虽然坐出租车,确实是寒酸了点,可总比迟到了,被人说耍大牌,不尊重这次庆功宴会要好。 “还坐着,不跟我进去。”傅云深笑着看着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墨幽。 张辰毕竟有逍遥诀+金刚诀+心眼,三大白银级能力在身,对方只有一个八剑齐飞能拿得出手,这一招虽然酷炫又装逼,但是此刻并没什么卵用。 ------------ 第56章 温情 白尘熬了个大夜,才好歹赶出来了他主子要求的各种文书。 还是在忍着左胳膊剧痛的前提下!就算是他自己已经装回去了也依旧是很疼好吗! 他真的很想告诉他主子,他是个人!不是个木桩!装装卸卸的好玩吗! 当然,他只是想想。 当白尘真的在清晨见着来到主帐里的西乾清时,只敢顶着自己黝黑的眼圈 林颜夕不禁有些尴尬,毕竟这种不信任的行为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不舒服,而她却还当着她的面一个个的问起来。 加布特下巴一抽,“皇妃殿下的意思。”冷汗悄悄从他额际滑落。 “不压着,王妃又怎么能跟本王好好说话呢?”对于陆潇潇胡搅蛮缠的本事南宫瑾也算领教了。 她看到了出入口处的孙平,看到了在逛街似的王思可和尤刚,也看到了在挑选东西的林天儿和搭档。 普通民用车的司机自然不会像军人那样警戒,更何况是一个垃圾车,林颜夕自上面跳下来,没有引起半点的怀疑。 依旧将她关在这间潮湿、阴暗的房间里,所以能不能恢复,也全靠她自己。 “陛下不可如此言说,这一次云玑派也没帮上多少忙。”姬夜离淡淡地说着,夜风习习,三人的衣衫也跟着鼓动起来。 她撕下裙摆想为奥利止血,手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就被夏尔曼抓住了。 从二人刚才说话时流露出的熟悉和情意便能看出二人的关系极好,所有的期待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再度看向百里红妆时,内心已经止不住的嫉妒。 身体间相互摩擦。擦出了激烈的火花。萧采芙瞳孔收缩。在莫封转身的一瞬间。手里顿时寒光四起。沒有手枪。而是瞬间出现了一把冰凉的匕首。莫封扑过去的时候躲闪不及。收回去的时候。却被萧采芙风一般的反扑了上來。 冷。当然冷。她从头到尾都是裹着被子的。而他。一直都是裸着身体在外面的好不好。 “不,我已经长大了!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安乐公主辩解道。 拳头打死人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一拳将胸骨打碎,这的多大的力气,最为关键是,撞击的力道,直接导致腰椎断裂,甚至树干都差点被撞断? “倒了,本宫自己有茶水。怕是这上官府的茶水不干净。”轻轻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上官绝爱和紫若晴自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虽然林碧霄的这一番话对林碧迟来说是那么残忍了一点,但却是对毕阡陌的肯定,倒是让叮当和林伯放下了悬着的心。 萧采芙的两只手僵硬的摆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放,耳边回响的是孩子清脆而响亮的称呼,她愣在原地,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打破这样美好的气氛。 “你若不想去,朕就替你回了这道折子吧。”思绪良久过后,凌云浅叹了声。 “多谢皇后娘娘,下官一定会不负众望,把那些反贼一一地拿下!”韦肖建兴奋地说道。 “奴婢,失仪了。”想去接住茶盏的倾覆,可到底是晚了一步,任由它侵蚀着她的指尖,灼痛着她的肌肤。慌忙从袖中掏出巾帕擦抹着桌上的茶水,垂头低声了句。 别看那些官兵们刚才被大眼打得没了本事,这会儿对没有功夫的公韧可是毫不手软,一齐把公韧围在了中间,痛打了一顿,卖蛇人也算倒霉,一块儿也捎带上了。 ------------ 第57章 变故 白尘没有直接回住处。 毕竟是休沐,早早回去似乎也无事可做。 于是白尘一直在外游荡到太阳落山,才踩着夕阳的余晖,嚼着他的小零嘴回了营地。 正迎面遇上出营帐的西乾清,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左渐。 西乾清扫了一眼他浑身上下的东西,挑眉道:“收获不小。” 白尘当即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 接着更多的马车过来,以至于宽敝的御道被堵得拥挤不堪,一个个邸报中知名的人物从马车中钻了出来,进入了店铺。 “人呢?”沐剑铭脸上的疑窦更加浓了,一个来路不明托着辫子的人混进了王府,还穿着明军的装束进入了后园,慌称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可是到了这里,竟消失不见了,莫非这人是鬼不成? 邹川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之色,这个世界,谁最了解他?非真真莫属。 十个亚特兰蒂斯神将,除了衣领上佩戴有海皇波塞冬三叉戟为标志的家族徽章外,他们眉心都有一种紫色火焰的诡异图腾。 在城里逛了几日之后,周慕白开始引着商人们往开区去,沿路上作坊林立,各种拉货的马车来回穿梭,考察团的绅商们看着连连乍舌,等到了开区正中的开区办衙堂,周慕白拿出各种报表给绅商们看。 “呵呵,你放心,我出去的时候,会通知你一下的!”我微微的笑着说道。不管云飞脸色更加阴沉的出去,自顾的喝酒吃菜。。。 送货的车一跟着刘晓宇把东西送到了家,这两套水族缸直接被摆到了大大的饭厅里,等送货的技术人员摆放并调试好之后,接着就把随缸附送的那几条观赏鱼放了进去。 来时在根生叔的指点下,还准备了两份礼物,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两条尺多长的火红的大鲤鱼,原本空间里还有些金色的鲤鱼,不过有些太惹人注意,所以临时换成了火红的鲤鱼。还有两从空间中拿出来的大院草莓。 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衰老下去。已经经历过生离死别伤感的刘晓不是没想过通过空间的能力让自己的亲人们都能活的时间更长活的更健康。 拖着长长的尾音,合冰转向剧场紧闭的出口,仿佛那里敞开着,并且伫立着谁。 至于曲一然和辛子琪纠纠缠缠的恩怨,其他的人都看不清楚,可有一点很肯定,就是自从江山美人谷开起来之后,曲一然无论是自己请客还是别人请客,都会钦定江山美人谷。 云沧海自然知道苏珊指的计划是什么,她很了解罗拉,知道苏珊注定失败就转头看向罗斐,目光充满了鄙视。 除了慕初月所拥有的,再想寻到,便只能在萧瑾言那里得以一观了。 她爱盘允,越是爱,就越发无法释怀自己和亲生哥哥有过一个孩子的现实,那是一个无法抹灭的污点,所以她越发恨。 十两银子都够一般的庄户人家用好几个月了,够给桂姐儿办几次喜酒了。 “不过她今天有事,不能过来。”裴墨衍冷声道,转而拿起了面前的一杯茶,抿了口。 北堂墨利索的一口气说完,过程里殷勤始终垂首咬唇,坚持沉默是金。 他立即咬住她唇瓣,“老婆……”似乎知道他未完的话是什么内容,她回吻他,导致他的声音被她堵在了嘴里,唇抵在她唇,相哺相啮,相粘相缠。 ------------ 第58章 花肥 京城。 虽是清晨,堆积的乌云却将初升的太阳挡了个结结实实。 大风裹挟着凉意吹进屋内,木窗哗哗作响。侍女点起了宫灯,屋内是一片昏暗的黄。 西乾月放下手中的信,神色不明。 身后的丘荷侧身问她:“殿下,怎么了?” 西乾月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信递给她,胳膊肘撑着桌子捋了捋眉心。 “你来石蚁城莫非也是专门为了救我而来?”席千夜仿佛没有看见蓝魅眼睛里的冷色,淡笑着道。 此时此刻的慕白看着这一幕,他终于懂刚才直播间用户们那一句车神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这张因为接受过太过严格训练,而棱角分明,但是一笑起来,分明还透着几分孩子气的脸,眼泪,再次从薇薇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李渔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手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讨好般地道:“大个子大爷,你家主人叫你呢!”说完还冲那边努了努嘴。 从他跳下城墙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皇帝”,他扮演杰勒米·康斯坦斯的那一幕已经结束,那个角色也已经走下了舞台,正式谢幕。 没办法,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李娜这种情况。虽然当时她看着很惊险,但不过就是外伤而已,不过就是离心脏太近了一点。 就算是何元英这个丹道大宗师,从这些灵药复杂的药物功效里面,也只是隐隐感觉出来,炼制成功以后的无名丹方,主要作用是壮大神识。 “你觉得你吃定我了?”沈言冷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当然不需要再继续尔虞我诈。 如果不出慕白预料,这应该在黑市网络中消费至少几千万才能达到的星级。 而他父亲头真的很痛,他想找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下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刻。 敢在魔殿城堡行动的人,若说没有那位魔殿大人的同意,夜清落可不信。 许君与咬着牙,吻一刻也未曾离开她的肌肤,一只腿却在后面强行挤进了她的腿,间,硬生生将她紧紧合拢的两条腿掰开来。 唐薇雅见到唐子萱,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唐子萱这个位置明明是她的。 景睿扫了一眼许君与,此刻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现在,鬼医居然还要问夜清落,该怎么处理这些冤枉了她,污蔑了她的人。 夏明修一手握着元瑶的肩膀,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垂眸看着元瑶深埋在他肚子上毛茸茸的脑袋,低霭的声音却像是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一般冲进人心。 原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阵盘就算不能把云瑾瑶捆住,好歹也能阻碍三分,结果,眨眼的功夫就报废,让常伽怀疑自己得到了一个假阵盘。 “你都敢带着我的敌人来杀我,我有什么不敢的!”凰无夜淡淡的道。 厉封爵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觉得今天晚上的唐子萱看上去就像是疯了。 也就在我正命悬一线,认为自己要被摔成肉酱的时候,突然有人抓着我的肩膀摇晃我,让我猛然惊醒过来,尔后我再一看,才发现居然又是在做梦,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一直醒着的吗? “且不管这些烦心事,今日能够偶遇国舅爷实在是我们兄弟俩三生有幸,,我们兄弟俩对京城的飘香院早就心向往之,今天还请国舅爷赏脸,一起同游飘香院才是!”刘解哈哈笑道。 ------------ 第59章 美人计 西乾月裹着蓑衣离开了东宫。 雨下的很大,西乾月从来没有觉得这条官路如此宽阔过,因为这条路上,除她以外再没有顶着风雨行进的人了。 西乾月没有上马,就只是牵着缰绳,孤身走在雨中。 西乾绝的语焉不详,让她根本没法明确断定他与西乾承的死有没有关系。可仔细体会几分,反而觉得此事与他无关的概率 而此时,唐易将手中的镇魂封灵刀插入地面,双手空了出来,立与身前,开始凝结一道道繁杂的印记。 身为海妖族之皇,在浩天大陆上存了十几万年,没有任何妖族,比它更了解神兽气息。 卫阶问的人是袁湛,在座的几人,除了袁湛有可能见过徐道覆之外,其他人都未曾见过。 “大将军,毕竟这次是亮生负责与卫阶洽谈合作事宜的,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亮生难以向大将军交待!”侯亮生恭声说道。 双腿瞬间弯成了九十度,看起来软绵绵的,微风轻轻一吹,这腿在空中就像棉花糖一样,随风摆动。 可是,天默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思理事这些人,管你个毛线,本公子现在老鼠都还没拍死,说其他的有什么用? 慕薇薇的目光,扫视着枯海,可是海面永远的平静,茫茫的海面永远都没有过任何的改变。 根本不等商海说完,楚炎眼中升起一抹厌恶之色,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加入影子守护者,对于唐易来说是一个束缚,所以,他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了加入影子守护者,选择了推荐名额。 凤凰那饱满的羽翅,猛地一扇,顿时,漫天‘花’瓣蓦地一震,咻咻咻居然接二连三的爆裂开来,在爆裂的那一刹那,成千上万道光柱,在整个山谷之中,冲到了九天之上。 话声刚落,身后千名骑兵齐拉马缰,齐声呼喝。战马高高举起马蹄,重重落下溅起了一片雪花。行令如一,肃杀之气瞬间崩发,一众降将不由齐齐变色,不少人甚至害怕的退后数步。 瞳孔放大,血煞鲸似乎没料到进入了他认为非常安全的南皇殿领域内竟然会遭到陆明三人的屠杀,不过还没等他发出惨叫,龙魂手中那破空锤像是受到了激发一般,一瞬间,直接变得同血煞鲸身子相诺,随即狠狠的砸了下去。 袁丽嫦瞧着张蜻蜓今日气色不对,她不想惹祸上身,暗自拉了潘云霜一下,想转身离开。谁知张蜻蜓是铁了心的要闹事,拦着门不让人离开。 说着,林语嫣解除了与‘玉’皇金戎斧以及逍遥灵珠之间的联系,两样物品,缓缓飘到了秦逸的面前。 “此物能掷百斤石弹,声如霹雳,故名霹雳车。”公羊谷面带得意,捋须微笑道。这是他毕生所学的杰作,谈起自然心怀激荡,得意十分。 上官芷水伸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看清楚那汉军士卒的相貌,只是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正面带焦色的大声和邱虎等人争吵着,邱虎等人开始见他一身汉军的打扮还有些客气,后面越说火气越大,竟推攘开了。 “也许不是为了原料的事情呢?”鲁湘嚼着苹果。没有削皮,就直接开啃,顺手还丢了一个给严绾。 进入禁制以后,众人地神‘色’尽都紧绷起来,不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放出神识布于周遭林中。 ------------ 第60章 天晴 吃过午饭后,苍南非要拉着西乾月一同出门。 “岳王大人,外面还在下雨。”西乾月坐在椅子中不愿意动弹。 苍南拽着西乾月的一只胳膊道:“我知道下雨,走,先跟我去个地方,只有下雨才能见到。” 西乾月并不想去:“我十来岁就来京城了,你才来多久,能有什么地方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苍南将 只双方互示身份,并非敌患,走投无路的志能便立即决定屈服,这当然不能等同于降敌叛国——志能便既能受突厥人雇佣,当然也可以被安东王雇佣,只要目标是为恶化大周危局,就属他们的职责范围。 高月摇头笑道,炼丹人的因为长期接触药材,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药材的味道,或者是丹香。 王府偏殿内,萧玉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坐在堂下的木椅上,心中隐隐的有些许不安,丫环为他上了茶后立马就退了出去,若大的殿里只有他一人,安静的连他自己的呼吸都听的十分的清楚。 对于枪声,她并不陌生。但是,这突兀的枪声却像是射在了自己的身上,紧张得让她险些停止呼吸。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言淸是让了叶尘近百米的距离,中间叶尘等言淸的那一段,没有几人看到罢了。 从冷俊浩离开后。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式坐到现在。以自己倔强的脾气。可以不听他的。直接离开。 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平局,但是Z111只要一占领基地,那步悔就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打断的机会都没有。 咦?是谁那么凶?无尽的黑暗中,夏末隐约听见一个爆怒的声音传来,这人说要送谁去刮刑?夏末?那不是我么? 粲粲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她赶忙拿过手提包,想要掏出手机找堂姐求助,结果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的影子。仔细回想起来,一定是在方才险些摔跤的时候丢了的。 在这恐怖的沙浪追逐下,云胖子身后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被埋葬在沙海之中。 事实不出莫清尘所料,无论是流觞真尊还是玄火真君,看到嘟嘟连半分异色都没带出来,只是寻常待之。 而其余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炎上空中的那件法宝没有收回去的缘故,虽是脸色不善,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老太太眼睛眯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使刘雨迫大叫了一声,然后像旅馆玩儿命的跑去,好在。那个老太太并没有追上来,惊魂未定的刘雨迫便匆忙洗了个澡跑到床上蒙头大睡了。 邸禅尚等人对这样的住处还是很满意的,连连点头就想进去看看,正巧旁边天字戌院的修士听到人声走了出来,两方一打照面,戍院出来的那几个筑基期修士便皱起了眉头。 陌天歌点头表示了解。星落城的城主是元婴初期修士,照道理说,星落城的结丹修士不应该如此之少,看来那位梁长老说得不错,结丹修士都被请去了城主府,城主府有禁制,她们探查不到。 “当然!你这可是瞒住了天下所有人。”百里宸极没有掩饰话中的赞赏之意,甚至表现出了与有荣焉的神情。 不得不说,现在的我们确实是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就好像只是隔了层薄薄的窗户纸一般,但是这层窗户纸,却不知道何时才会捅破。 不愧是大学教师,看人家这话说的多有水平,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是听上去就让人舒服,不得不说,这石决明还真是块儿当公务员儿的料,因为现在的机关里好像就缺会说话的。 ------------ 第61章 祈愿 不知为何,西乾月发觉这条回城的路格外的长。尤其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过路的行人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雨下的太大了吗? 西乾月在闷头将苍南背到城门前之后,忽觉脑中一阵眩晕,连带着苍南一同摔倒在地。 昏厥前,她听到一个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西乾月只来得及抬眸看到来人的膝盖处,有些眼熟,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余国光更是没管过她,李巧云总是挑她的刺,就连家里的下人也都会跟着欺负她,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让她有种恍惚感。 不过说起来顾昔珂是妄尘榜第十六,华烽是妄尘榜第十三,让这两位前来试探自己,确实不算轻慢。 “还有……还有……拥有东皇古鼎的是一个孩子,他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跟药王谷谷主在一起。”路魁吼道。 忽然,孙悟空身上散发出金光,一个护照笼罩在孙悟空身上,箭雨破空而来,落在孙悟空的护盾上。 突然咯噔一声,何煜帮她将安全带系好,然后退开了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 长孙长卿细细品了品那钱一的话儿,指着其中一人,朝那钱百长问道。 “成了!”曦月看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一念之间,操控一千多只血影豹,这般能力,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吧。 说到这里,长孙长卿突然转身朝着玉竹和沉香跪了下去,吓的一旁的几人,皆面色一变。 听着老五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冒出来,陪着夜临寒的警员都忍不住擦自己额头上出来的汗了。 为首的正是猛虎上校,身披戎装,肩扛上校军衔,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王稽有些张口结舌,他也明白,只要牵扯上燕国,齐王的态度就不太好预料了,毕竟两国的仇恨,是怎么也解不开的,他明知道长安君在危言耸听,但面对已经发生的刺杀,以及突然对赵国开战的燕国,他又百口莫辩。 依靠前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明月在得知魏齐赴赵投奔的时候,便猜测这其实是范雎的一个连环计,猝不及防间,他就迎来了范雎的第一手棋,看似冷子,却暗藏杀招。 龙海天闻言,一跃而起,飞至半空中,神识瞬间覆盖了整个秘境。 皇甫佑倒是很平静,理解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两个侍卫应声凑到跟前。 周天桥一听秦东良说我爸爸是秦继尧时,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错过了秦东良,也许是对的。 此外,李峰的剧组刚好也在那一块儿拍戏,于是全体观众人员加上梁潮伟,刘清云等等演员,都聚集在舞台下,老老实实地扮演了一次观众。 五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此刻听到对方说要揭开他们的面巾,顿时吓的脸色苍白。 可别千万真的在这任务上卡死了,如果真卡死了,可就有些坑爹了。 稚童时他在燕京时记忆留存不多,所以李家族人生活习性并不很清楚。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进入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叶天一直接吐出来。 正当步千怀和系统打情骂俏的时候,门外想起了记错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声通报。 十八岁的年龄正值青春,三年高中浑浑噩噩的走了过来,稀里糊涂的上了一个普通大学,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这些警察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持枪歹徒,实力高的可怕,连队长的手枪都被夺走了,可是这样可怕的对手却出奇的配合。 ------------ 第62章 私心 “你杀了苍南,为什么?”安兆阳盯着换了一身干衣服进屋的祁成,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我记得我只是让你去试探一下西乾月的深浅,动苍南做什么?” 祁成从一旁拽过条干燥的布巾擦着自己的头发,没有回答。 “啪”! 安兆阳将手头的茶盏丢了出去,摔碎在祁成的身前,厉声喝道:“祁成,我知道你一直因 心念至此,她这才回神,却发现齐连堂不知何时,拿着一个盒子在对准某个方向,比划着。 在坚韧、身条极长的藤条中围拢中,一个深绿色长似仙人掌般模样的异兽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生命气息,但是其身旁的黑石依然冒出缕缕黑色烟气,不断侵入他的体内。 方子衿当然相信,多少年来韩清漪的确遵守着自己的誓言。即便多么艰难,只要能自己抗下的,韩清漪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受到伤害,这正是那些人追随她的理由。 既然种籽的引进是经过农业部门把关引进的,姚农艺师还有什么可说的。 心想,他们也许是为这事来说情的。就说,你们得多等一会。听古承达的口气似乎平和了许多,那平和的声音比昨天像沐浴的春风,让黎霞的心田萌发起绿的希望,脸上充满了生机。 甘宁勇则勇耳,想要和高平争斗,只怕还少了三分谋略,七分阴险。 这算是她给大公子做妾之后,第一次与齐连琛碰面,恍如隔世,一种复杂的心绪涌来,让她竟不觉地红了眼眶。 月色下,落羽一身淡蓝色男装立于她房间的屋顶之上,面朝东方,凝望着那无尽的虚空,神色间有白日不见的落寞。 “不要再早杀孽了~!老朽肯请你放过这些无辜的人~!”老人摇摇头,声音颤颤的说道,情绪略显激动,好像想要极力控制着什么。 三人急忙脱掉湿漉漉的粘在身上的衣服,飞身跃入浴缸,像鱼儿一样在水里划了起来。 安铁儿在心中不服气的嘀咕着,架着飞碟穿云越雾,只一个多时辰的光景,已抵达了那个四面环山的美丽山城。 他冷峻的时候那样冷峻,说起情话的时候又如此滔滔不绝,我已经无力再争辩什么了,只能微微叹口气,然后说:“你就是个魔鬼。 王上坐在一条金光闪闪的真龙身上、正在雾气缭绕的星空中飞行。 听了秦越天的话,顾念兮立即抬起眼眸看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一丝一毫的幸灾乐祸之情。 赢隐打量着元帅,看着元帅神情自若,不由感慨,永生门数百年没有出现一个正儿八经门主了。 喜称挑开虞姝娴的盖头,露出里面一张娇美如花的脸。虞姝娴低垂着头,眉眼含情,娇羞满面。 四大杀神其实与慕风华,在东辑事的地位几乎是平等的,只不过慕风华是慕青的义子,故而略略高上一筹。 垂下眼帘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清冷与嘲讽,皇帝老儿根本就没想过放他去封地,还不是担心他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翅膀硬了他拿他没办法吗? 陆正青大概是误会了。觉得周表姐将他怎么样了,没脸见人这才躲了起来。 但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墨军取得了胜利,墨军的电磁火炮具备更强的穿透力,可以打穿天工开物坦克的正面装甲,对气势的杀伤力也更强,而天工开物的坦克根本打不穿墨军坦克的前装甲。 ------------ 第63章 良主 战局后方的一颗古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站在这个位置上,整个战场的情况能够尽收眼底。 黑衣人身后发出了“沙沙”响声,是有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黑衣人没动,直到那队人马完全逃离了他的视线,他才将手中拉满的弓缓缓收起。 他将弓反手递给来人,道:“带回去吧。” “是,主子。” 这件事晏浔也非常奇怪,按理说南宫扶辰若真的抓了叶秋儿,一定会立马跟他谈判,让他举手投降,可是现在他竟然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是南宫扶辰另有打算,还是他真的能沉得住气。 若是一对一,慕圣本尊和分身不见得斗得过阴山双剑,但现在阴山双剑已死一人,便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本来二夫人已经不打算再用他们了,觉得他们太没有用了,人都被绑走了竟然还不知道,虽然不是他们的责任,但是留着他们也做不成什么事。 从岩洞中出来,我就觉察到宫爵表情似乎有些不对,神情很凝重,我担心他是不是太过疲惫,宫爵摇头说没什么事,但我分明感觉他有些反常。 由于那些土匪在山坡上,离谷底还有一段距离,要冲到谷底需要一段时间,这也给了方木充分准备的机会。 每个听到安雨桐失忆这个消息的人都是大吃一惊,包括现在正在告诉穆逸辰的林菲。 但现在大长老也不想和墨玦抬杠,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活着重要。 宁宁看了一眼落尘,想着太阴说,此子来头不便言明,但若过得考验,堪当重用……莫非这几个并不只是太阴临时起意要用的人,而是有人刻意送来了断是非的? 她因为刚生孩子,也没有止血,加上身体本就虚弱,慢慢的她竟觉得自己头晕脑胀,越来越撑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很超前,没想到这个李虎城的想法,比他还要超前。 战斗、休整轮番进行着,何晓婷很尽责的消灭着魔兽,有时也会碰上魔族人,那就需要多加注意了。 除非有固定的恩客长期供养,才会跟客人有那种关系。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艺妓的生涯也就基本到头,需要退出这一行。 但是贾琏现在心思都在尤二姐上,对于王熙凤不怎么放在心上了,所以王熙凤最后也拿贾琏没有办法。 “大人,我只能向您保证这件事情不会让第五者知道…”对方心虚道。 叶凌云吐出一道声音,诸人都纷纷点头,双手紧握,即紧张、又兴奋,到了,他们终于到达了神魔战场,踏入其中,这片宝藏之地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休息了一段时间,吕纯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这才发觉身后并没有任何人寻找自己的迹象,也是开始怀疑之前看到的云浪清醒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她都看不清,何晓婷就更不必说了,若非有姐姐在,怕是早嚷嚷着要回家了。 周冀这么漂亮优秀,便担心两个孩子早恋什么的。所以想借着巫老师的话,提醒一下吴疆。现在看到吴疆过激的反应,便确定了两人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她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知道贾珠旧病复发的人全部打死,哪里敢再传出去,让贾政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们齐格弗里德家族的武圣,又为什么被世人称为屠龙武圣呢?”齐格飞大人不置可否,笑了起来。 ------------ 第64章 线索(一) 白尘回答完冯怀恩的话后,冯怀恩没有再说什么,二人沉默着赶路。 白尘绷着一股劲将人从山上背了下来,等看到眼熟的帐篷和篝火时,抑制许久的头晕目眩终于重新涌上,腿脚也开始发软。 他呼出一口气,对身后的冯怀恩道:“叔,这就安全了。” 冯怀恩没有吭声。 白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出声又喊一 咦?难道另一边的城墙下是西平王他们?我抬起头,见娥夫人和乐儿也带着同样的疑惑眼神看过来。 北慕寒走到她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转瞬之间箫九儿就入了空间。 此时灭法尚未灭法,国王虽然听说身体不太好,但也没有要灭寺庙杀和尚的传言流出。 夏九姜看着周萌已经昏迷的模样,但是脸上已经一片烧伤,但是她的嘴角却是一片安宁没有丝毫的痛苦,看来是如愿以偿。 但就在这时,那假公主微不可查的轻吹了一口气,那飞在半空的绣球就突然转了个方向,往另一个地方甩了过去。 而这头魔兽,甚至已经冲破了顶级魔兽桎梏,恐怕所有的魔兽之中,都没一个是他的对手的。 上官芷柔扑在他怀里,隐忍的哽咽着,眼泪湿了他西装一大片,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云霄也没必要跟他解释的那么详细,这个回答,算是给够了这家伙台阶下。 看着这近乎诡异的一幕,导演忍不住就觉得那些人都是演员,否则怎么会哭这么惨呢? 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到了十六岁的时候都会觉醒天赋,李清明也不例外。 赫利贝尔走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淡淡道:“请不要对鸣人大人无礼,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的话,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她看了鸣人一眼,鸣人点点头,交给她来解释。 铁翔的飞碟没敢一直逼近谭觉房顶上空,那里的植物颇为敏感,迟早也会发出警报,于是干脆跳了下来,直奔谭觉的住处。 在这百年时间里,孙丰照致力于修炼。他的整个修仙旅途,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旅程。 随后他微微弯腰,眼睛紧紧盯着天青狼,双腿瞬间爆发百倍音速,利爪猛然划过天青狼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绕这么大的圈子,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怒道。 但只要想一想王诺现在连投资公司都悄悄开了起来,阿尔斯楞的想法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便只剩沉默。 他抬头看看毕修莱,后者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神秘表情,也抖了抖手中的材料,笑得特别怪异。 我心一沉,忽然有点冷,有点失落。我庆幸我自己的男人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又埋怨造化弄人,我和他始终隔着一条阻碍缘分的鸿沟。 就好像,在如今的年,在去看年那样,年完全是落后到了一个极点,恐怕,如今年代随便出动一些特种部队。再加上无数弹药和机械的支持情况中,那这不多的人绝对能横扫整个世界。 而这时候,桑托已经集结起差不多三千余残兵,他鼻息咻咻的,眼睛一片血红,满脸的狰狞和疯狂。他根本无法承受这个事实,自己的大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军,还没见到武毅军是什么样子就被炸了个七零八落。 不可否认,在武道的应用上,徐剑星是自愧比不上有着位面法则演化出来的分身。但要说,他没有着一分的一战之力,他是一万个不相信,哪怕,比他在厉害上几分的强者都是如此。 ------------ 第65章 线索(二) 柯鸣皱眉,见白尘反应激烈,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什么荷包?” 杨江许是痛极,喘着粗气浑身打哆嗦,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什么。 如果那块烂肉还称得上是嘴的话…… 白尘已经等不及杨江的回答了,他上前两步,用撬棍将钉住杨江手心和脚心的铁钉从木架上撬了出来,提着他破烂的衣领向外拖去。 “难道你就没有丢下她吗?那也是她自己多事,我们有叫她去拦住那条蛇吗?”唐梨抱着宝箱一脸不以为然的瞧着林雪和欧阳致远两人,离开也好,免得流木依然的目光老是在她的身上打转。 隔着层层虚无空间,啸风看到了灵猿,看到了风青幻,也看到了天马凌天行的身影。他们,正在赶往白芒之地。而自己,却因被于这铁笼之中而无法归位。 这些东西对段郎来说虽然有些抽象,但基本的概念还是能掌握的。 所以,凡是进入到诗社的人,单就诗词方面而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骄傲情绪。 最终,在光明神殿的串联下,这才形成了五百万兵力的光明联军,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态势直接击破了三大亡灵军团。 她本想在自己的床上来一个霸王硬上弓,脱光了钻进王爷的被窝里和心爱的男人拥抱着睡上一觉,又怕弄巧成拙,被段郎看轻了,反而不美。 “可从这条件上看,你去了,很可能会像张经理那样成为一个销售型中场。”周云不想打击严枫,但她必须就可能出现的问题提醒严枫。 根据自然界的规律,个体越强大的物种,想要诞生下一代就越困难,在所有地球的生物中,人类算是比较难诞生下一代的物种,而爱丽丝和蓝泽显然要比人类高级很多,所以想要生宝宝就更加的困难。 “这?好轻松的感觉!”严枫在后面被索里亚诺那气描淡写般的推断给镇住了。像这样及时准确而又不太费力的抢断,严枫自认还办不到。这种完全是经验与意识还有掌握能力的体全。 珊瑚宫淹没在深海之下,内部怎么会有空气激烈流动形成的尖锐风声? 可是没想到,却多了个靳言诺,这个一看就是自己对付不了的男人,那股子气势,那是健健爸拍马都赶不上的。 倒是,楚翘挣脱了她的手。她的瞳孔不禁一点点撑大,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敌人?子沫,你信不信,我会用全部的耐心,等你化敌为友?”他漾着一丝笑意,认真的说道。 要谢谢胖胖一直以来对妖娆的支持,虽然奶奶在住院,但有空的时候,还会和妖娆聊聊天。听说前两天奶奶去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难过,奶奶一定会平安往生,投到一个好人家的。 他当下便就起身,卸甲解衣,去领二十鞭笞。辰年却是转回身去,一步步往校场高台上走去。 神国听说无边无际,链接世界,而且拥有三等以上的诸侯国拥有在神国之内拥有领土的特权,每次国战的时候他们都能先到而且居住在自己的领土之内,还有特殊的加持效果。 看到宝贝儿准备好了,傲天慢慢的打开了白玉瓶子,慢慢半瓶子的凝气丹呈现在傲天的眼前,傲天没有想到三爷爷这么厉害,居然炼制了近百颗的凝气丹,要是傲天自己炼制,他自己能够炼制成功一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 第66章 顺藤摸瓜 西乾清带着人回了宜梅宫,但他先与柯鸣一同去了大牢,白尘自己去正殿等人。西乾清没说自己是怎么找到白尘他们的,白尘也就没问。 进屋以后,白尘见到了坐立不安的武乔年,有些奇怪道:“你干什么呢?” 武乔年看见他犹如看到了救世主,连忙急慌慌上前道:“不好了!主子丢了!” 白尘:“……” 只是发呆了一会,莫长老就回神过来,也不在闲逛,认真的配置药水。 随着春晓一声吩咐,飞行魔兽倏地跃起,张开翅膀扇动着向前而去,逐渐的升到半空中,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想到这里,逸飞就在心里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顿时他的眼前就闪过的一个系统对话框。 首先从龟壳里探出的是极其凶恶的头部,紧接着粗壮的四肢乃至尾巴都出来了,俨然是神龟复活了似的,眼里闪着凶光奔向了发起袭击的张连硕,形成无比恐怖的一幕。 “果然,还是拥有力量的感觉才让人感到安心。”叶然缓缓地睁开双眼,从口鼻当中喷吐出一团圣洁的白气。 “你是在为他们祈祷吗?”苏晨好奇的说道,他观察了很久。这棵老榕树,至少有千年历史,就像是他们独龙一族的守护者,看她虔诚的表情,一定是这样的。 外面静了那么一会儿,接着声音放开变成号啕大哭,李旬一听,头就疼了,想不明白陈淑仪好好的怎么跑到个寝宫外哭的如此悲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做皇上的怎样了。 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没来由的,死灵王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见此,他摆开了架势,后手拳不断蓄力,在巨型丧尸冲击而来的刹那,重重一拳,朝着它的脑袋砸了上去。 不过走着走着,周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好像被妈妈骗了,明明今天中午是为了接爸爸回来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好菜,怎么能说今天中午是为了补偿自己呢? 但是因为许笛生并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所以大部分普通人都有所怀疑,对于这个说法并不认可。 只不过在拿到公司资料的那一刻,周秉昆还是有些懵逼的,虽然记忆终有关于皮包公司的说法,但他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连一个职员都没有的公司。 顾嘉儿想参与到路满的经历中,也想让路满在她的生活中添出更多好看的色彩。 然后下午周秉昆就在家里面儿收拾着这些食材, 把肉什么的剁碎了, 切切菜,然后就等着侯三把张福生接过来他就可以直接下锅开始炒菜了。 车队报价是包油钱过路费和司机的辛苦费,再加上停了这么长时间没结算,再不给结算,叶士祖都怕车队的人跑了。 本以为男神家有权有势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男神的外公竟然是经济学大佬,不,应该是经济学的半边天了,童老所研究的经济课题,以及宏观大局涉猎极广。 这时,华老师的MP4还在播放,剧集进度到了三八六旅的陈旅长,眼看山崎大队久攻不下,准备换主角李云龙上战场。 离开办公室,杨逸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一边思索着圣门的事情,一边顺着正门走了出去,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此人叫刘振南,乃是六星和刘晨的父亲,同样是半步武将的超级强者。 ------------ 第67章 剧本 几天前的深夜。 西乾承独自一人沿着望女江走着,只是看起来,因为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还跟着几个暗卫。 按照常理来说,他要出宫自然不会一个人不带,只是今日他的心情算不上好,就拒绝了武乔年安排的侍卫,但他没法拒绝直属西乾清的暗卫。 深秋的风声裹着一丝冬日的料峭,与风声一道响起的是江边柳条甩 这声音,无比的悲凉,仿佛最后的绝唱一般。立刻,陈寒将目光朝向了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昨天齐倩已经跟陆辰讲好了,她不好直接出言反悔,因此是萧化出面。 永和七年三月初七,曾华宣布正式在长安开府,宣布军令由镇北大将军府出,政令由武昌公府出。 众人一听便了然了,莫德艾合大爷是这一带有名的游唱艺人,外加懂一些“医术”,算是一个可以连人带牲畜一起医的“医生”。在这一带颇受欢迎,也是少数能自由出入伊水草原的人。 那两个男子也是一愣,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让沉着冷静的柳师妹这样的失态,其中一人从怀中摸出一定银子扔在桌上,紧跟着跃了出去。 刘知府此时以得知府中来了极历害的刺客,早在另一位后天宗师的保护下躲到了密室中。府中没了人坐镇指挥自然乱得跟一锅粥一样,大恒倒也没有去找其它人的麻烦,就这样像逛自家花园一般出了刘知府的府中。 出了城的楚岩自然不知巧巧被带到了何处,所以那里的动静大,楚岩就往那里急奔,同时一边大喊着巧巧的名字。 骇然的声音响彻之下,便是看见,那巨大的闪电,犹若雷龙一般,疯狂的降落了下来。青紫色的闪电,绽放出了比烈阳还要恐怖的光芒,在这一瞬间,足以让所有人睁不开双眼。 木一等人见到这十几个杀气腾腾的大汉围着自己,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 陈寒点了点头,朝向左右望去,发现并没有板凳、椅子,当下也便如同先知那般,席地而坐。 衡都城被琉璃拿回后,云都城与衡都城的传送阵便重新打开,在全城百姓的目送下,一行人缓缓踏入传送阵。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正式加入洪翔军之前,剔除军中的败类,免得到时候让自家大帅张燕因此而丢人现眼,受人指摘。 她们队长大人的秘密就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队长酒后壮胆给初珑表白,被初珑拒绝了。 神力是可以恢复的,第二天就可再次使用。但像落红杉那样,其实是在以吞噬自己获得的神力本源为代价,从而获得的“长生”,当吞噬殆尽的时候,就会导致永久失去使用神力的能力。 玉竹峰,顾名思义,整座山都中种满了柱子,一眼望去很是漂亮。玉竹峰的路比较陡峭,平日里鲜少能看见有人来这附近,可是今天楼青丝竟然破天荒的看见不少人上山下山。 待离开了王允的府邸,洪翔骑着赤兔马带着貂蝉,一路飞驰来到了城门口处。 若是轩辕剑和落日弓在手,亦或是只有其中一件神器傍身,那么此刻的自己也丝毫不惧任何敌人的夹击。 “洪翔大人要求咱们一人固守黑山大营,另一人潜去青州,寻机而动,听命行事。你看,咱们谁留守大营,谁去青州为好?”样貌忠厚老实的陶升,沉声问道。 ------------ 第68章 红角井 天色渐暗,泛着血色的夕阳顺着殿前的窗户缓慢照进了死气沉沉的屋中,血光铺了一地。 屋里只有西乾清自己,此时的他正坐在屋内的主座之上,已经坐了整整一天了。他看着手下递来的密信久久没有动弹,只是攥着信的手不断收紧,泛白。 “主子。”武乔年大步迈进正殿,与西乾清行了一礼后急忙道:“属下去跟人盯了 当江辉在潘伟等人的陪同下来到讲座现场的时候,也被挤满人的场景给惊呆了。 柔顺的丝滑感透过指掌传入脑海,让李恒世不禁发出舒畅的感叹之声。 玄業一定也很饿,毕竟他们是一道来的,来时并没有吃过设么东西。 上次看到森林议会的传奇,也没见他们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一次大公爵可是扎扎实实地飞在半空上。 斩泽族长和族人张着大嘴不敢发声,眼睛不敢眨的盯着那口子越撕越大,最后大过水潭去。 一对长剑来回交叉,像是一把巨剪一般剪向陈子昂咽喉,欲想剪开一道血口,看看朝外喷涌的鲜血。 在它身上,原本的因果丝线尽数消失不见,一根连接身下星辰的细微因果被陈子昂强行粘结。 萧宝宝说得没错,他造反的时候,竹子都没以吾赉的身份出手,而现在见识到大佬们的手段——自己就是一出戏。 这些日子苏家闹腾的事儿整个乡的人也是心知肚明,不少人都暗骂苏建安是个白眼狼的,当然,也有人说白雪跟苏家其他人的不是,她也没少跟张杏花说。 在复仇者做出了连续桶滚加破S,甚至不惜在高速突进中,冒险做出了连续变形的超机动动作,来回应着心中那股突然出现的寒意。 日后再说的失败例子,让众多玩家们开始认真对待已经到来,或者即将到来的心魔试炼。 “不好意思,朱局,我这边恐怕要劳烦你办件事儿了。“话筒内立马传来了陈飞声音,令黄涛等人瞬间神色一凛。 布鲁斯挥剑对着距离自己不足二十米,不断缩短两人间距离的湘岚释放“烈焰袭”。尽管是普通的武器附带技能,但被实力强悍者使用,威力可是堪比特殊技能。 可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见那道长归来。虽然我们惴惴不安,但料想那道长法力高强,自当无事,加上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早再议。 亚纳尔不满道:“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摸样,没什么坏处!”说罢,就走向房间左侧的大门。 湘岚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刚跑到疾风之狼跟前,一只纤细的手就挡住他面前。 有情况!我们立即向前几步,把枪口对准了棺材里面,同时刘老大也用照明灯把棺材内照得雪亮。 而就在那清脆的响指声响彻在众人耳旁时,在那距离陈飞不远处的阿莫蒂格,却猛然神色一变,瞳孔一缩。因为他脚下所在区域,赫然不知道何时竟已被一拳赤红色的火焰画成圈子,笼罩在一起,封闭起来。 “足够了!”泰坦人拿起大卫的背包,大卫回身告诉大家退后,然后,泰坦人来到实验台前,用仪器将异形原液取了出来,陈放在一个容器里,然后取出一些绿色的粉末,陆羽眼睛一凝,这些粉末怎么看怎么想进化之石。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阵颠簸,搞得她差点没忍住要上厕所的冲动。 ------------ 第69章 信笺 西乾清不喜香料,崖柏香醇厚,细闻之下还有淡淡的奶香味,着实与西乾清的气质不符,但西乾承却很喜欢,因而他也就默许了宜梅宫里常年有燃着的崖柏香。 西乾清也没少因为这个奶香味被西乾绝嘲笑,但他向来不喜于色,西乾绝嘲笑了几次后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再剩下的其他人,自然没那个胆子对西乾清指手画 “只有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也是做姐姐的,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如果可以的话,柳子矜真想就这么乘着风开溜,可是不行,既然不能开溜,那么就永远记着夕日给他说的话。 杨浩手指轻掐,一道浓郁的火属性玄力再次涌动,他手掌紧握,一柄长剑出现在他的身前,他撇了一眼远处的青光幽灵,眼神突然一狠,心中低语。 听到黑衣人的话语,刘三抬手遮挡淋漓而下的暴雨之后,便睁眼顺着指间微张的裂缝,朝黑衣人暴露而出的面容望了起来。 明明做的是利民的好事,还被人掰成抗旨的叛贼,不知宫无邪会怎么想。 里面可是存了东离山主和自己不宜让外人看到的聊天记录,敢阴我,呵呵呵呵呵呵。 李艳阳觉得这个倒是,老狼那样的自己还给那么好的待遇呢,何况特种兵呢。 “大姐姐,你如今炼气几层了?”老四沐以昕问道,不过声音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 “真的是我二哥!这太好了。”此言一出,叶悦二人瞬间欣喜了起来。 不过“乔萝”总算是摆脱了嫌疑,在看完助理发下来的资料后。把她给我带去戒律室关三天,数量至少破千了,那些黑金果树已经不在这里,其中不乏一些身上气质凶悍的家伙。对于原本生活在这里的精灵们来说。 一艘官方战舰停留在仙仙乘坐的战舰头顶,对方战舰大门瞬间打开,立于门侧的修长身影被仙仙一眼认出身份。 黑公主们很大方,对她们而言,放了苏巧玉一次又如何?她的行为模式只要在无头公主哪里,迟早还能抓住她一次。 可是在辰柏霖面前,她却又不敢表现得那样有失风度,甚至也不能表现出有任何不满。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听上去温柔体贴极了,要不是叶萦牢牢记着今天这么多事都是因他而起,真要被他温良的形象骗了去。 神山周围的天杀比别处更强,如果是普通的仙帝,没有神材护体的话,走到山脚下,就会变成一滩软泥,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承受一息百万年的时间流逝,直到死后化成白骨。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着他身上衣服也破烂了好几个洞漏了肉,其他人也没办法指责太多。 她侧眸的看着那俯身在自己身前,目光傻乎乎的定格在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容上。 “熙姐,要不要派人去跟踪调查一下他们?”狗子一低声的问着。 未来的皇帝是谁,只能是吕后的儿子刘盈,朝廷百官们,如果想要以后的仕途好走一点儿,当然是选择追随吕后了。 另外一边,就是长林之家,还有一个是千山家族,这个家族的代表叫做我不死没脸,是千山家族的族长,李长林细细一看,这人竟然不是四大护法旗下的寻在。 卫阶心中莫名一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时刻都精神奕奕的袁湛吗? ------------ 第70章 断魂散 “你兄长来找过你吗?” 苗娘急忙回答:“不……不曾。” “你与你兄长关系如何?” 苗娘知道眼前之人能拦住西乾绝的人,自然也是身份不俗,将活命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萧贺的身上,她那双勾人的眸子此时溢满了泪水,言辞恳切:“奴……奴不曾见过兄长几面。大人,救救奴,奴什么也不知道,求求您了,求 刚刚的那一幕,其他队友也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在庚浩世第一次示意的时候也没明白过来,但在庚浩世第二次示意时,他们就都明白了庚浩世的意思。 “据说李氏集团总部大厦刚刚建成时的费用就已经达到一百亿,如果再加上后期的装修,那就远远不止一百亿了。”徐高峰又推了推眼镜,仿佛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都闪开,我有办法。”张念祖把他们扒拉开,径直走到了马路对面。 “那好!我们现在就到球场好好地切磋切磋!”高个子恶狠狠地瞪着庚浩世,双手抱拳发出一阵哔哩啪啦的声音。 “凳子是属于公司的财务,你把凳子踹坏了,怎么着也得赔个凳子钱吧?!”迷糊翘着二郎腿,依旧没有起身,斜眼瞅着青年男子说道。 黑枭被他的话激怒了,他们是天下无敌的魔天教,他们是最强悍的火魔军。在过去的战斗中,他们无往而不胜,所有的人光是听到他们的名字,就会逃得无影无踪。 白泽龙一个闪身,反手一刀剁在白羽的背上,白泽龙胳膊上,背上,都挂着伤,也不好受。 “终于有饭吃了。”黄福在一旁情不自禁的笑道,当然也知道是免费的晚餐,能省一块是一块,想要在西海市区买一栋房子真的很不容易,自己又不想做房奴,有钱直接一次性付款,省的麻烦。 杨寒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了窗户的位置一跃而下,直接冲破了窗户。 而杨寒带着杨天罡等人直接通过了鬼城的出口,一共九人,九人直接通过了鬼城,此刻九人出现在了杨家的中央广场。 帝凌霄剩了一碗米饭放到她的面前然后又剩了两碗米饭,一碗放在帝墨轩的面前一碗放到自己的面前。 齐妃云下了车跟着苏慕容过去研究所那边,研究所曾遭遇了毁灭性的摧毁,后来新建造了研究所,一切都是新配备的。 韩清浅看着那道宫保鸡丁她很想尝尝,因为……那是帝凌霄做的,不是她做的。 不过今天是她难得的休息日,所以江宁自己上手了,刚刚弄好食材,他就被姐姐给直接拉开,然后妹妹也过去了。 “那你现在就一句话有没有空陪我逛街吧!”田甜挠了挠头霸气开口。 她现在不敢动手,她怕动手的话,再次引起自己的仇人追杀,恐怕自己根本无法活着回去。 面对这种防守,最有效的还是阵法,不过杨寒毕竟对于阵法的了解十分稀少,所以起不到什么的作用。 天地萧瑟,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压迫着皇宫,让无数人心神在颤抖,有些恐惧。 努力吧,以前的自己,你会发现,未来不算太远,所有人都没来得及走。 她推开两个扶着她的人,一把掀起了头上的盖头,摘下了眼罩,那一瞬间,全场的呼吸都凝滞了。 见周青竟然抵挡住了燃灯古佛伞的攻击,洛神歌的面色猛的一变,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上去,顿时,灯焰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然后猛地膨胀一倍。 ------------ 第71章 借刀杀人 “进来。”殿内西乾绝慵懒的嗓音透过门窗传了出来。 侍卫连忙伸手为萧贺推开了门。 萧贺:“……”其实就不是很想进。 但只是想想,还是正事要紧。萧贺迅速进门,站在了门内的角落,低头冲西乾绝道:“殿下,出事了。” “嗯。”西乾绝披散开自己的头发,倚在浴桶上眯起了眸子。萧贺此时是不敢 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当他再次望去时,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一家店铺内。 助理教练点点头说道:“这个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也知道怎么样去做,毕竟我也是马刺的助理教练,怎么可能会不管不顾马刺的未来?”。 不得不说,现在若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她从沈二那里得知,为了能让她时时吃到可口的饭菜,这若儿还特意在沈二那下了一番苦工。 “哈哈哈,钱到账了!”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慕白沉迷在代码世界的时候,一声爆笑将他生生拉回了现实。 有了凌雅静这话,无疑是给他们打了一针静心剂,若是凌氏集团愿意注入资金的话,那么,即便是再困难,也绝对能够撑住的。 酒店客房中,慕白先是将窗帘拉上,方才开始探查房间里是否有监视器的存在。 “芷月,你怎么来了,我说过不是让你呆在房里好好的休息吗?”夜离欢看着夏侯芷月,双眸里露出温柔之色。 体内的灵气好似不要钱一般的涌出,形成了一道道无刺眼的寒芒。 “你什么?,马刺的管理层跟你谈了合同的问题吗?,你不是还剩下一年的吗?”李菲菲问道。 至于李泽楷,林风则承诺风行上市时,一定给李泽楷留出一部分配股份额。 “遭啦,真嗣选手的蓝鳄被灯笼鱼的十万伏特持续命中,这下子真嗣选手的蓝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主持人担忧道。 兰溶月微微摇头,拿着令牌走进了天牢,天牢内,‘阴’森无比。 平西王父子二人被关进天牢已经有十天了,晏苍岚几乎派人找遍了整个京城,却没有找到‘玉’印和兵符,西北十五万军队,没有兵符便无妨调动,没有‘玉’印便无法彻底废除平西王在西北的实力。 其实王筱珺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她发现吴若曦看甘凉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头,好像是对甘凉有点那种意思的味道。 “好奇特的武学,这好像并不是天羽灵院里面的武学。。”看到月翼施展出的这一门强悍的武学,让不少人都暗暗瞠舌。 “饶过他们吧,咱们就当成是没看见,继续咱们的挑战吧,下一个谁来。”我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对于那一对活宝,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还是先做点正事吧。 杜舍听了渡的话后,就更加的不明白了,要是为了真嗣要,何必用这种龌蹉的手段去赢的比赛。 “好咧,俺这就去。”擎天柱听到七杀的保证过后,一脸兴奋的朝不远处的黑色石块区域走了过去。 她撩起眼皮,冷冷看了眼窦氏:“便是下九流的物事,能赏出点新意便已足够,比那戏台子上的俗物好多了去。”窦氏暗恨一场。 “果然是她养出来的人,这本能惹事。”男子一身青衣,头戴面具,正是季爲生。 他亲手杀了他们,他心中的伤痛尤其是眼泪可以洗刷的,他不知道自己走下去还要杀多少人,又有多少是自己的旧识好友。 ------------ 第72章 幻梦蝶 在这间简朴却很整洁利落的屋子里,西乾月与这个自称“巫余”的人相对而坐。 巫余叹了口气,认真地对西乾月开口道:“不逗你了,我确实是巫余。你离开族地后,族内出了些变故,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那件事。” 西乾月眼中的怀疑愈发深了,她道:“你既然是巫余,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即便是十几年不见 思前想后的杨大利,忽然想起了南非的事情,立刻接通了情报部长周杰的电话。 杨灿发现一片枯草丛,忍不住暗自叫苦,只希望这头妖龟,脑子不太好使。 在月渎空间当中,宇智波佐助抓住了鼬的弱点处,疯狂的反击,倒不是完全没有作用的,他成功的让宇智波鼬受伤了。 这次硬生生的开辟出一个全新的跳跃点,相当的危险,毕竟距离地球太近了,如果放出什么不可抵挡的东西,完全就是一种毁灭。 “家?呵呵呵……”,对于托尔的话,洛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可他这个反应,也算是给了托尔回答了。 简单来说,如果李青答应,那么他就要白白给联合国打工、宣传,并且任期长达两年。 原来这些人都将自己藏起来了,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色,极难发现。 只剩下数名阴兵,纷纷地逃跑,看它们的模样,实在是慌不择路。 其实张婷自己心里也有数,范玉珊的病,没有钱的话,也就等于没有了生路。以她存下来的那点钱。不要说是治愈了,就连药费,都还差了一大截。 苏哈几人不敢迟疑,往四周扫视了眼,朝着人族士兵较多的地方跑去。 怪虫没有腿,头部就像一杆锥子,从颈部逐渐头部变尖变细变长。 由于从事邮差一职非常辛苦,而且那时战乱四起,土匪横行,邮差常会被土匪打劫。 就是她自己,自幼长在京都上蔡,也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的。 的确,就连叶正军这种资深的企业家都没有办法,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突然,前方传来了剧烈的响动,随着的还有破空的风声异常紧密。 叶清清吐吐舌头,这个爱唠叨自己的才是哥哥呢!早上的那个可能是个假哥哥。 另外一张床上,朴烈的脸色红的吓人,他呼吸沉重,睡得昏昏沉沉,床头也有一名家丁在给用冷水替他敷额头。 “清清,我现在要工作,可以麻烦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雅狸看了眼叶清清道。 他们更随着威尔逊从北迂回到战场正面整整花了一个月,又在君坦士丁城堡中消耗了接近一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两人拳掌相交,便这样一动不动的僵持在了演武台上,两人的力量运用的都可谓是炉火纯青,两边的力道居然都是一样大的? 好好好慨然如此,今日我,伟大的碧利斯就将南十字星一脉断绝。 “那得看对谁了,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西德尼先生,你认为我们是朋友吗?”刘啸这下也懒得跟他纠缠了,现在谁有工夫搭理你,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八月初一一大早,萧永夜刚换完朝服,这刚喊着要上朝去了,没想到屋里顾雁歌就喊了起来,把萧永夜吓得直愣。还没明白怎么个事儿,就被产婆、嬷嬷推了出来。 ------------ 第73章 暗流 苍南的话音落地,直接吓坏了祝午。 祝午一个激灵站直身子,瞪着眼问他:“你说啥啊主子?!祁将军他为什么要杀你?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我亲眼所见,要命的那一箭,就是他亲手射来的。” 苍南捂住胸口处已经“神奇”愈合的伤口,眼中晦涩不定,并没有打算将西乾月“祈愿”能力说 只不过因为这一些流氓的实力比较强大,而且背后还有一些后台。 张鹤山和黄大庄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也简单精炼,和杜老板口述的一致,就告辞离开了,一会儿还得找个中药铺子把剩下的两样东西卖了。 “林太太,你是来搞笑的吗?难不成这狼能听懂你的话,哈哈!”林忘川不禁嘲笑她。 “是这张符篆在作怪?”澹台如月看着叶离手中的金色符纸,松了一口气。 因为顾寒不常住在顾家,所以林晚并不知道顾寒不在家里吃早饭的事情。 自收购了京城汇元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公司之后,陈争一直在思考这家公司的未来发展方向。 仙尊回来仙界的消息也曾经引起了六大仙门的轰动,众人紧张兮兮的猜测她是不是会大刀阔斧改革。没想到她每天除了打扮和打哈欠以外什么也不做,不免在心中又开始不满。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剑法近乎于返璞归真的境界。尤其是到了黑夜到来,拂晓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击败所有前来向他挑战的剑客。而且,要是碰到了每月的十五,他都会摆酒设宴,亲自来招待前来的客人。 钟离是左西皇室姓氏,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贡品,是左西皇室之物。 “不给!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让我妈妈打你!”辉辉把玩具藏到了身后,挑衅的看着雷雷。 白虎城的驻地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巾帼府虽然人数少了一些,但是自身实力不比那些万人的大帮会差,而且巾帼府的骑兵不是那些大帮会的骑兵可以比拟的,何况还有坏冒烟的猫他们三个帮会,跟大秦帝国这个大助力帮忙。 打开他的主页,看之前微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特么,怎么清一色的她她她? 等到门完全关闭的时候,密室里竟然一件东西,乃至一粒灰尘都没有留下,密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被吸进了炼狱。 陈留和谢简脸色大变,谢简厉声喝道:“把范阳王妃拦住!”拓跋贺被册封为范阳王,谢宁馨是范阳王妃。 “大叔,我们正是前去协助华山的,可惜我们晚到一步。现在作为先遣人员,一定要先摸清他们底细,然后才好为死去的义士和百姓报仇。”梁尹解释道。 风起云涌,清冷的月光笼罩在我们身上,我听见夜空里的飞鸟把寂静撕裂的声音。 郭弘磊抬头,仰望漆黑灵柩,忆起母亲的音容笑貌,黯然悲恸,内心空茫,一时间提不起思考与振作的劲儿,木然守灵烧纸钱。 夏皇后和贤妃两人刚刚被谢太后叫去慈寿宫,狠狠说了一顿,说她们两人掌管着六宫宫务,竟然没有出言阻止后宫宫人乱传曦贵嫔母子的谣言,责令她们回来后,赶紧压下此事。 一进房间,便见玉照换了身杨恭的青色长袍,晃悠着他手里那把折扇,施施然看着我。 虽然莫名像是某网络游戏的广告台词,但赵婉卿为了激励他们为自己打一场胜仗,还是严肃的忍住了没有笑场。 ------------ 第74章 嫡出 西乾月的声音徐徐传来:“三十几年前,有一个青楼女子名叫段姬。虽不怎么出名,却有一个常与之往来的蓝颜恩客……” “别说了。”萧贺垂着头,双拳死死握紧。 西乾月怎会就此罢休,她笑了笑继续道:“本来段姬是安安分分地做着她的解语花,直到她得知了那个恩客的身份,竟然是当朝户部侍郎萧存。她使了些手段 白楠楠一惊,从没见过孟凡这样,那颗心脏都被捏碎了,他还攥着手,手上沾的全是血,他也不管不问。 最后想了想,又放了几本道法,和一件低级灵宝,这些都是十方玄门搜刮到的。 却说,不止一日,伏羲俯视天下,见这里清静祥和,一时心悦,便落下尘埃。 只表这天,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之时,五色彩石终于冶炼成功,她与七位仙徒携彩石飘向西北天际。 官员将眼光转向了以为是本地人的肖云飞,现在只能是希望肖云飞这个本地人能帮着找个有利的地方躲过眼前的攻击了,不然按这架式,今天只怕是毫无意外地要死在这边了。 林清炫微微一笑,摇摇点没有言语,他只是不喜欢人多而已,这是林清炫的心声。 于是,她迈步又进了一户人家,院内无人,却听见屋面有人说话。 “那你为何不继续盘问下去,或把他抓回局里继续审问?”魏兰英更加疑‘惑’地问道。 可等会儿他就知道冯晓晓有多能吃苦了,不但没接受村长的好意,自己将孟凡家那两间土屋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的妥妥当当。 虽然王风左右躲闪,但是王语嫣依然并不停手,还在不断的伸出双手在他身上咯吱他。 说完这句话之后,佐藤介二就无力的低着脑袋慢慢的走向门口。这些船员都在他行走的路线上退了两步,给他让出了通道。 昆仑宗玄奥说完这些话,北海散修盟的盟主还有诸位长老,也是不敢起来,一直弓着身子。 为首的这位叫范元九尊,修为只有九星至尊前期修为,不高是不高,但手段极为阴险。专门挑这些肥羊来抓取,如同他所说,一个个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带着不少宝物下来,好帮助自己势力。 其他神君眯眼看去,目露惊容,那微型大日般宝物的真容竟是一枚眼球,而且那眼球并未睁开。一枚并未睁开的眼球就有如此威能,可想这眼球的强悍,这极有可能是一件皇道神兵。 这个世界真难写,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菜月昴的能力是死亡回归,只要死亡,便会回到之前的一个时间段,但他却是保留了一切记忆。 “呃!属、属下冒昧,一切任凭娘娘安排!”黑骷髅看着白骨精的笑脸浑身一颤,一缩脖子赶忙坐了下来,眼窝中的火焰更是不停跳动,显然对于白骨精的笑脸很是惧怕。 可墨铮的出现,还有其表现出来的玄阶实力,却让大长老墨翟暗自抓狂不已。 拳头上山峦虚影浮现,楚暮一拳砸在血色刀光上,血色刀光顿时爆碎,化作血色光雨四下飞溅。拳头余势不减,继续砸向血色遁光,血色遁光中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与楚暮的拳头接连碰撞三次,被迫跌出遁光。 吴媚儿自然是高兴,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常常的秀发搭在两侧,那美的让人怜惜的紫泪花诉说着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 第75章 心事 萧贺撑着自己的身子爬了起来,依旧跪在西乾绝的脚边,低声开口了:“永安公主让属下去远东军见她,问了……苗裕的事。” 西乾绝眯了眯眼,蹲下身来,食指挑起萧贺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你说了?” “说了。”回答完这句话,萧贺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西乾绝的暴怒。 西乾绝却一反常态的没什么反应, 朝廷对广灵县主不闻不问,而朴素的民众满怀热情自发前来迎候,这肯定是件好事。不过,局面也太乱了吧? “然后,这一晚,你就鼓捣了这桌改良的面食?”朱青视线扫过餐桌,脸色透着一份复杂。 卖可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某点上的写手们混华夏比惨王经验肯定比我丰富,而且我自问确实不算最惨的。 卖可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某点上的写手们混华夏比惨王经验肯定比我丰富,而且我自问确实不算最惨的。 诚然,夏家能请到最好的稳婆,但即便是皇家的御医对很多情况也束手无策,谁都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若敖子良接过奏简一看,本来和颜悦色的容颜顿时一变,一脸沉怒之色。 萧公子的一片深情厚谊,奴家十分感激。可是,你我今生注定无缘,还望你不要自作多情。 顾诚因为不想演外族人,最终没有参演,只以编剧身份跟完了这部片子。大部分工作都是李桉处理的,他并没有花太多精力。 在这,不止夏羽,过去的贴灵符祭拜食材的雷恩,凭借超听觉与食材建立交流的玉川美纱,还有今天施展‘善良之刀术’的老头子,无不是把食材,当成具备灵魂的生命来对待。 云收雨散,已经死过一次,没有死成的刘慧也不想再死了,而是狠狠的瞪着张云,看架势,恨不得直接生吞了,这个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 老者自知自己还沒有达到气圣的实力,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此刻的老者绝对是将其当做真实事件一般來看待。 亲爸,他就像山一样。当我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时,他为我扛起了一切。 聂振邦微笑着点了点头,姜永浩的意思,聂振邦很清楚,自己心目中,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人脉,同样的道理,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人脉。虽然,在全国两会的时候也都见面,但是,这关系是需要经营的。 看见他们向我们敬了一个军礼,我想了想也向他们回了一个军礼。 所谓加大石油开发的力度,这一个核心的思想,无疑就是隐晦的告诉自己,施安市的发展重点是在石油和旅游这两个方面,汽车城,和施安市是无缘了。 这是新闻报道,可不是拍电视剧,拍电视剧可以夸张,但是新闻报道却是记录新闻,也就是说这是绝对的真事。不带丝毫夸张的。 “不,你现在太脏太臭了,我都有点不喜欢你了。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陪我吃一碗长寿面吧。”安优说。 跟着张嶷身后的那个兄弟扭头一。嘴巴张的大大的:“大哥。大哥。那是我们的村子。”一边不断地拍打张嶷。一边努力想要爬起來。 “这些都是所谓的异空间,亦或是异次元世界吗?”姜华轻声自语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以后,谁是我郝有钱的对手,还有谁!哈哈哈!”郝有钱不停的狂笑着,转眼之间,已经离开了郝氏拍卖行。 ------------ 第76章 逼迫 西乾月看向了从远处飞速掠来,明显手忙脚乱的祝午,垂眸答道:“刚刚。” 祝午直接顾不得许多,挤到了房门前神情僵硬地阻拦着西乾月:“那个……殿下,怎么没从院门处见着您?” “回的急,翻墙进的。” “那……那,那您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公务了?”祝午尴尬地抓耳挠腮,但却一动不动地挡在门 山匪们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意图,几乎在他离开的瞬间,便有五六个山匪冲破兵卫圈,往封轼一行人的方向追击过去。 兰海和玉静对视一眼,点点头,都在床沿旁边坐了下来,神情有些紧张。 秦璁农彻底印证了内心的猜想,略略松口气道:「想在乱世中挺然独秀,诚为难矣!再则,合悦来客栈与将军府资财,所招之军恐也不易在南境立足。 “人不在岛上了!”皇甫夜三两步走上前来,面色也显得颇为凝重的样子。 “你体力还行吗?如果想杀进前十,就右边这条!”丁硕果断做出选择。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柳岸花问道,毕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柳岸花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苏劫非常更清楚,如果不对付这些术士,看似目前只是在祸害齐国,实则,若是放任不管,这些术士就会真如历史一样,在稷下学宫传教,广传天下士子,最后会传到咸阳嬴政的耳中,那还了得。 可是,有时候感情这种事情,就是那么的奇妙,他们千算万算,却偏偏算遗漏了这一点,对于感情,他们是真的遗漏算错了,是真的再也没有心思多想了。 而站在这边的涓人则是两眼紧盯着绢帛上的字,只要赵幽写一句,他就会念一句。 众人只知这两名带队学员,一个叫赵磊、一个叫赵成,俩人态度都十分骄奢自满,眼底很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从凡人大陆过来的学员。 让他们竭尽全力的,不顾一切的,拼了命的对她好,发挥出这场考验的最大价值。 反正……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莫千远再度凑近,不害臊的继续说。 萧千绝所说的红尘、红尘仙人,毕云涛都不陌生,他也听到红山居士曾经给自己说过。 “好。。好的。你千万不要激动,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千万不要让枪走火了。”黄毛男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岑清泉这么多年贵为华夏第一神医,风评一直巅峰一般,是大家公认的存在。自然是不光工作能力,以及待人接物都是无可挑剔的。 除非是她姬玲珑也有太极阴脉,才能够中和,可是没办法,她还真没有。 说话之间,秦越嘴角微微歪着,惯常挂着的那几分淡淡笑意,透着明显无比的自信,还有一些隐约的忽悠之态。 马场的老板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由于他们现在是在马场前面,有建筑物的阻隔,他并没有听到后面马厩里响起的木板碎裂的声音,不过那声高亢的马匹嘶鸣声他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不过秦越也只是随便听听,厨房那边杜鹃却好像被烟气呛到了一下,连声咳嗽。 赤由倒没觉得朵朵提督会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一直以来有所隐瞒也仅仅只是赤由不想让大家觉得她太过异类,因为这事儿不拿出事实来举证的话,也很难有说服力吧?如今和盘托出,赤由的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 第77章 坦白 “……是因为秦王你得不到,把我当成替代品一用吗? “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刺激秦王的工具?总之,殿下的爱慕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捉摸不透,很难不猜测背后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的那句回答,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吧。” 话说出口的瞬间,苍南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尤其是看到西乾月霎时间变得苍白的脸,他甚至想直接 当这瓢泼大雨落在地上之后不久,便结成了冰,混合着地上的血渍,变成了红色的浮冰,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笼子里,红玉和美珠缩在笼子的一角,林翠翠坐在对角线的另一角,互相都有所忌惮,不敢睡去。 虽然对方说的都是一些废话,但是雷恩也没有因此而流露异色,好似随意的聊着,反正拍卖会还没开始,就当作是消磨时间好了。 于定海应该还不知道姜宁的实力,所以才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真不知道当他看到姜宁出手时会有何感想。 “这是什么?”地龙不敢相信的去感知一下,却见竟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疯魔巨人骑在了牠的身上,一只魔爪猛地按住了牠的颈子,把牠强迫按在地上。 以如此规模的剑波,如果一旦真的斩中主船,比如船断的结局,雷恩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关邪一双丹凤眼缓缓阖上,白猫的碧眼却完全张开,盯着镇天王上下看了一番后,重新闭上,脑袋在关邪的掌心拱了拱,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倒在关邪的怀中,像是睡了过去。 周倾闻言,头脑巨震,如果一个雪棠虫毒是巧合,一个僵寒之症也是巧合,那么第三个筑结之症便决计不可能还是巧合了吧。 十五年来,镇天王想尽办法阻拦自己上报前情,背后所图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知道沧北有不知多少个州的州领就是如此这般沦为镇天王幕僚的。 不过这次肯定得瞒着覃晓雯,前几次覃晓雯都装睡,周勋出门她都知道。好在这次覃晓雯缩在的医院是周家的地盘,想要糊弄她还是容易的。 王潇的奶奶也就是王老太太,现在看着孙子这副模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着。 现在的他需要伪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开始和良田进行紧密的接触。 根据导航显示,他们旁边有一条很宽很长的江,季伐轲记得很清楚,地球上的这儿绝对是没有大江的,也不知道这条江比起长江来谁长一点。想起长江,季伐轲翻了翻地图,还在,长江黄河都在。 闻言,罗嫂子放心下来,刚要站起身,沐笑笑倒是先一步跑了出去。 “行,把雷啸他们几个都给我叫回来,我们今天下午开始准备拍卖。”苏牧一把扯下口中的青草,一脸豪情的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站在哪里,却总是感觉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始终看不透的。 ​深夜,一个黑衣人潜入了齐空明的房间,她站在了齐空明床边,手缓缓向着齐空明的面具而去。 叶凡把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举到了众人的面前,众人齐刷刷的把头凑了过去,想看清究竟在放些什么。 可惜今天他们并不是欧皇,两只丧尸只有一只丧尸脑袋里有晶石。 她也有些无奈外头的传言,以前都是王爷吩咐不用管,可这次,她不能再沉默了。 ------------ 第78章 情同手足 西乾月垂眸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我从萧贺那得知,苗裕在东宫负责为其杀手易容。” 苍南的第一反应是:“萧贺?太子旁边那个?他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你?” “对,就是他。我拿到了个他的小把柄作为交换,他说的不似作伪。”西乾月想了想,转而继续想:“苗裕知道的事应当不少,可如果只是因为东宫的腌臜之事 对于资深传奇级的强者而言,数亿金币的财富称得上巨大,但并非赚不到,依旧在外界的心理承受底线之内,所以他的做法不会太惹人注目。 此后修行更加刻苦,每日早课从不缺席,修为也达到内息顶峰,距离第一批次的极变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我本来就是孤影的人,何来背叛一说?”田静有些好笑的看着刘心,淡淡的说道。 太皓天宫明里暗里的敌人可不少,那些道统的高层是绝不会容忍这样两位良才璞玉安然成长起来的,否则将来还有他们的活路吗?所以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将其提前抹杀。 看到许洋收获众多,队伍里面的玩家也是纷纷表示郁闷,为什么同样是一起钓鱼的,自己的收获比起许洋来说,可是要少那么多。看着自己背包里面仅有的一两条沙丁鱼,仅有的一两只对虾,实在是有点挫败的感觉。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突然传来的天大喜讯动摇了他本来坚决如铁的气场。 当第六个格子的高级反震出现在许洋眼前的时候,许洋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就看能不能把鬼魂或者合纵给推掉。当发现后面只有一个鬼魂术。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再次刷起了666。 所以说hero久竞一路打过来,都是稳稳用第一套路,四保一中核体系,完全没有变动竟然捧了冠军,无数玩家觉得太憋屈了。 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任务物品拾取完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重头戏了。 她不过是从别处来的一缕孤魂野鬼,倒这般傲气,难道前世是郡主?公主? 乔宋抿着嘴笑了笑,把戒指退了下来,放到丝绒盒子里,在这样的日子里,似乎连苏母都那么和善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让我儿子平安,把手里的证据都销毁,条件你尽管开。”梁平紧紧盯着沈十三说。 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看着父母在那里还有些局促的形态,夏浩然微微一笑,喝着店里给准备的咖啡,随手拿起一份最新的报纸浏览着。 弘历倒没有注意素依与顾谚昭之间奇怪的气氛,他的目光放在了弘昼身上,弘昼身旁坐的是杏儿,可此时他的眼神却并未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而是放在了素依身上,弘历的眸子蓦然一冷,淡淡地喝了口粥。 一会儿的功夫,啤酒鸭,雪芝糖水,红烧墨鱼等,几个菜就做好了,别人不清楚。而只有赵子弦明白这些菜的真正价值,要发挥凡间菜品百分之百的功效,跟凤羽鱼完全混为一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第二魔导师似乎信心十足,手臂一扬便将丽纱丢了出去。翔夜丢出神助剑,一把将丽纱抱在怀里。。 “杨先生,请问这串项链,在你们公司的售价是多少?”罗雨薇放下项链之后,看向杨伟。 生璟儿的时候,他见到的是已经收拾利落的她,虽苍白虚弱,却也不像现在这般憔悴到狼狈。 ------------ 第79章 饿晕 西乾月勒住缰绳,让马放慢速度。回想前一刻苍南忽悠人的样子,她单手捏了捏眉心,无语地笑起来:“不是……你这样……” 苍南跟在西乾月身后也笑了起来,轻咳一声颇为自得:“不是我说,秦王的手下都一个通病,忠心有余脑子不足,姓吕的这个兄弟还得再多操练几年才是。” 西乾月有些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 吕天明震惊,脸色大变,来者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急敢,杀意正是在其身上发出来的,从那个速度来看,不出二十个呼吸,对方就会追到这里。 但架不住人多了,如果被数十个仙道一阶围攻,古枫即便能逃,恐怕也要暴露身份了。 余青想了想,青楼开门接客,平日里可以听到许多事情,更不要说,许多身居高位之人,都喜欢去青楼宴请,最是容易收集情报,而且青楼也是最好的掩护,也怪不得周平山会用魏珍。 从一开始,他就明明知道朱瑙要使离间计。他原以为他做好了准备,只要魏變重承诺,只要他不乱猜疑,就不会让朱瑙的奸计得逞。却结果,朱瑙只这么简简单单一招,他们就闹成这样了。 “吕天明,你手中还有多少九转金丹?”抚阳真人深呼一口气,盯着吕天明缓缓问道,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渴望,希望用其他东西将吕天明手中的九转金丹兑换出来。 “呵,在伯父嘴里,我母子二人便是傻子,理所当然的分成难道不要?”程意回怼道。 “你看,这鱼儿在水里游得多自在。”陆清漪指着河中的鱼,缓缓道。 至于白客他们一行人,他觉得白客说的对,即便他们有什么不轨又能如何?在洛婆面前,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也得盘着,何况几只跳蚤,还能飞到天上不成? “我一定要帮佐助把她们拖住!”香磷下定决心,到这样做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楼下客厅里的那帮人竟然全都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疯狂的气氛当中,甚至和郑昱之前上楼的时候相比,此刻这伙人已经没有一个身上还穿有衣物,整个客厅宛如盛大的无遮派对,淫靡不堪。 “要的,要的。”江红梅连连点头,随后又扯了一把丈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秦明心中长喘一口气,灵气本源的力量太过狂暴,运用起来比他还是武师境界时利用丹田内的灵力还要危险无数倍,幸好身体内外在功法突破时被金色能量洗练了一遍,否则他根本不能撑到那指刀的来袭就会被铁爪抓死。 不仅仅在松鼠街有了一座独立的办公建筑,而且就连人数也扩大了接近两倍左右。 虽然对于魔界环境的假象是错误的,但这些魔族的危险性,洛克蒙将军绝对没有低估。 另一边,马陆听到赞巴的话,以及对方那冰冷的眼神,他心中不由的一颤,他暗骂一声:“该死的!”。 在看到巴尔出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何智尽管拼命的想要理清思路,但是他的思维却一直陷在一团混沌之中。 地球历,公元7271年,地球联邦正式撤离祖祖辈辈生活的银河系。 兽人们毫无经验的射击,让水兵们先是一愣,随即便放声大笑,他们的笑声好似在庆幸自己的好运,又好似在嘲笑兽人们的无能。 “你让那盗贼等候,就说过一会儿给答复。”百里长老说完,村汉就奔下去传令了。 ------------ 第80章 摸黑 入夜。 西乾月将夜行衣的最后一块护甲缠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苍南叹着气,相当无奈地也在往自己身上套夜行衣,他扭头看向西乾月,哭丧着脸道:“月儿,咱白天都已经坑过人一把了,晚上再去不会让人扣下了吗?” 西乾月穿好自己的衣服后,走到苍南这边帮他绑护甲,开口道:“怕什么,西山别苑能做主的不 谢以桉坐到椅子上,拿出一张黄符纸,用剪刀将它削剪成纸人的形状。 “本仙子之前醒过,这才刚打个盹而已。”贪睡仙子悠悠的道,听声音终于清醒一些了。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奥尔托伦的这一大缸白开水,他丝毫没有嫌弃,甚至还毫不在意的扯下了自己的围脖,露出了狰狞的嘴巴,喝了两口。 “诸天万道,并驾齐驱,哪有什么高下之分,正宗不正宗的?”北冥老祖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交接一番。”祗园拍了拍奥尔托伦的肩膀,脸上带着美滋滋的笑容,转身回到了办公室里去。 他的心里却生出了极为浓郁的悲凉,之前宁孤舟来秦州,把华府所有人都收拾了一遍。 而琉星之所以流鼻血的原因,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中的一点气也给灌注到里面,然后,然后居然就爆衣了,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么绅士向的技能。 自从父亲从宴会上回来,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后,她便期待不已,暗戳戳的怂恿父亲和母亲帮自己出面,争取名额。 白紫萱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声,她藏在隔间内,坐在马桶上,抱头痛哭起来,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楚云那句话。 云韶微垂眼敛,转身朝祁晏办公室走去,她上次来过,知道地方。 在场的学者们讨论的很多,一致认为想要实现能量护盾,离不开力的因素。 看一眼惊慌的神威大将军,王铭嘴角轻笑。刚才他之所以没有还手,就是想试试,和大力神王犄角融合之后,神威大将军究竟有多少实力。 朱起源没有改这个进入游戏的声音,他觉得这音效还是不错的,挺有意思。 突然,苏云华像是魔怔了一般,用力将手机一扔,疯狂地抓起自己的头发。 万剑山庄三少爷谢天峰,更是一位比剑圣还要强的剑道天才,深得谢霆贤喜爱。 而且对方只有到了他视野内,他才发现对方。对方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不平道人和冯三眼点了点头,半斗头陀也立刻前去修炼了,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冯三眼也坐了下来。 达到上限高度之后便迅速自由落体,在距离落地70公分左右的时候,制控系统通过传感器算出标准间距,外骨骼的液压系统通过推进器缓降,在落地的瞬间缓冲一下。 眼见处于均势,拿不下七人,东方昊天将王丹“愤怒合剂”,往广成子的嘴中扔去了。 云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伸出手拖住顾约的脑袋,帮他再次翻了个身,让他继续枕着自己的腿仰面休息。 就连圆圆也是如此,这时外面的某人红着眼眶,带着冷面面具,安安静静杵在门口挡着所有要出去的人的路。 看到林枫如此嚣张,李秋水的心里十分不爽,怒喝一声,就要出手。 计策已定,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用独轮车推着木桶,来回不断运送着黑油,倒入矿洞前筑好的凹槽里,顺着凹槽流入矿洞。 他学完桃花岛的所有武学后,思及桃花岛的奇门术数、制药等之法,便也说了。 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肯定会留下隐疾,而且,林枫现在的身体,也根本支撑不了几个月了。 她最近可是没少为去哪儿拉人而头疼,说实话,布拉提斯大陆上的土地其实并不怎么稀缺。 他更是不会想到,七班的这帮孩子们为了他的声誉,作出了他们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丁凌却得掌了更强的打神鞭,对于丁凌得传姜子牙道法这事,他自然是信了几分,尤其是前不久丁凌跟他论道时,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部分玉清仙法的法门,更是让他叹为观止、眼热至极。 圆圆故作出一副天真烂漫样子,余光却看着出门的路:“姑姑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娘亲。”说着往前冲。 就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造个仪式,只要你用自己的血,在随便哪个地方写上‘天尊现身’这几个字,那我即使不在你身边,也立刻去到你身边,这便是最简单的仪式了。 餐后,赵秀让侍者泡几杯咖啡上来。龙俊宇于是给大家讲起他在巴西遇到咖啡狂人的故事。他显然是那种性格开朗地男人,而且见多识广,口才便给,声音柔和中带着独特的魅力。 对付日本武道,公孙羽有着绝对的信心。日本武道分古武和现代武术。古武主要有忍术、古剑道、幻术等,而现代武术主要是空手道、柔道、剑道等。现代武术完全是花架子,甚至远不如一个普通人持手枪的威胁大。 赵普在马屁股上轻轻抽了一鞭,道:“我也说不明白,嫂回府一看就知。近来二师兄可花了不少心思笼络大伙儿,更不晓得用了什么法,把心航道长也请来了,声势上远远胜过大师兄。 “多谢余前辈赐教!”一声清音间,踏夜已经踩着她那借着匕首得磕碰施展起来的鬼步魅音。 朝着正立当场地余辉英扑杀过来。 “这个柜子没有。”叶淼抬头在上面的柜子找咖啡豆,左边的没有,她又换到右边。 那么,专家所说的,他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可以无限制装满那东西,这和不碰高欣童这件事,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很大的联系呢? 豆大的雨点劈啪劈啪打在林熠脸上,推开济世堂的大门已是深夜。 他取出玉筒,却发现上面的七色光芒早已消失,冷冰冰地握在手里毫无反应。 林熠干净俐落地结束两名替死鬼的性命,一掌拍在地上,太炎真气瞬间令本已湿硬的泥地强固到犹如精铁,硬生生将石中寒已入土半截的身子震飞出来。 车子在地上转了一圈,叶博深深的凝望着站在远处的人,随后戴上墨镜,开车离去。 ------------ 第81章 采花大盗 当然不合礼制。 这地方是西乾月妥协了与苍南的成婚后,跟西琰要来的。 西乾月上辈子不与苍南住在一处,就一直都住在她自己的公主府上。但这辈子来这,也是头一回。 永安公主府上虽然没有人住,也没有安排下人,但该有的物件却一样不少。 西乾月熟门熟路地带着人进了府,直接将人领到她上辈子就 靳青此时正在房间中鼓捣着手中最新制作的兵器,并不知道刚刚有人惦记过她得金子。 叶贞微也感觉到了吃力,不过,她咬着牙,将自己的精神力提到了最高,勉强和对方持平。 寒纲辞退东宫差事,便至晋阳,遇到了寒渊。寒渊见他有大才,便收录麾下,一直就陪着寒建成。 阎青花张牙舞爪,又打又骂,高猛和己奴倒是没感觉怎么样,却给她自己累的够呛,也不知道是被累的还是气的,打闹了一阵子,阎青花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霎时,洞心镜的镜面灵光大涨。从其中,更是突然浮现了一团血色的影子。 布冯扑救对了方向,但他的指尖还是距离皮球差了一点点,只能眼睁睁看着皮球飞入球门死角。 爱尔兰边锋早就在上赛季证明了自己,无论是突破还是传中,达夫都做的尽善尽美。切尔西新老交替,在前场球场中,只有达夫一人依旧稳坐边锋主力。从这就能看得出,穆里尼奥有多看重达夫。 “你们真的不用这么多礼,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长公主能醒来,是因为她自己也有在努力。”息绣有些无措。 这下,夏咸鱼坐不住了,魔门和他们正派,一向都是对立的,打架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慕家有钱有势,既然他们有心栽培星语,星语就应该飞往更高的天空。 裘云看不上这样的‘实力’,柳若寒就更加看不上了,言语之间不难听出一丝对此的蔑视。 有着相同做法的顾客很多,比如紫霄宫的道祖和圣人、诸子百家的各位圣贤,还有很多其他势力的领袖和高层。 董蓉不明白为什么要大白菜,但看何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也不敢多问,急匆匆出去按吩咐办事去了。 没有足够的实力、底蕴却偏偏担负这样的事情,裘云实在不看好。 他知道我连续让肖凯栽了跟头,肖凯必定怀恨在心,所以一定会盯住肖凯。 而金砖集中砸的便是赵如意和楼星辰所在地,两人避之不及,楼星辰便命下人围成圈挡住那些不断掉落的金砖。 但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瞬间,立马便被元始天尊以法力重聚,还归了昆仑山的祥和平静。 无极更是驾着苍鹰飞了过去,想要以自己的身躯帮她挡住那支箭。 突然从他的脖颈上喷射出一道细细的血线,紧接着血线扩散,一道很细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滚!”傅克忠不待萧誉天把话说完一脚踢出,正正击中萧誉天前胸,萧誉天登时倒飞而起,堪堪撞在树上滚落在地。 “没错,怕是那个地方有问题了,不过也的确应该出点问题了,算上这一次,距离上一次封神之战也已经过去了两千年了吧!”白景腾开口说道。 只感觉一阵芳香铺面而来,萧阳一把抱着雪柔柔软的腰肢,将脑袋完全埋到对方长长的秀发中,深深的闻了一口,满脸的陶醉。 而整个套房内,是一片狼藉,因为每个地方,都有林向南和云静晗留下的痕迹。 “好一个一水莲花。”擂台之上那桃花老怪的身后猛的幻出一只巨大的朱雀,朱雀的身体之上拥有两处刺目光华,那光华太过耀眼,水清杨顿时眉头微皱。 但有句话叫寡不敌众,渐渐地,这个鬼魂竟然落于下风。我缓慢地拉起弓箭,瞄准了那两人。 因为今天是第一次上门,所以萧阳打扮的十分正式,穿了一身苏媚亲自挑选的西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职场白领,社会精英,而苏航则是一身厚厚的羽绒服,瘦削的身体,全身上下还带着一点孩子心性。 眼下焦急这么多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将约瑟夫找到比较好。 \t“赶紧拿给我看看,让我心里有个底吧。”叶凌天无奈地说着,还真的不能怪张悠悠,他的确是忘了这件事情了,最近过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的让他根本就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终于,他们一行人踏上了跨层电梯,向着上层的密室逃脱店而去。 看着年轻的教父晃着信还洋洋得意的模样,Harry在这一瞬间,真的很想爆爆美式粗口。 不过,隐龙终究是神境高手,虽然林天涯所说的话带着一股难以言表的魔力,但是,随着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之后,四周的空间仿佛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炸裂声。下一刻,所有人瞬间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以往自己对慕容雪说她穿红色好看,她一般都是顺着自己意见,一年来一直穿着各种红色的衣服,今天却突然穿起了白色。 “都下去吧。”王卿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被担心着的粥粥操心的叹了口气,他不再说什么了,安安静静的乖巧被抱,然后老老实实的乖巧被说。 温佳人心跳在加速,她感觉自己在这场对战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 第82章 等人 苍南从一开始就是醒的。 西乾月开始问他时候,他是想应声的,只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忍住了。后来她提到西乾清的时候,苍南也想打断她,但随着她的袒露,他就没有再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再开口了。 此时听完一切的苍南,整个人已经震惊到失语了。 西乾月缓缓坐直了身子,垂眸看着苍南,想从他的神情上摸 今天许清瑶的打扮并不难看,一身淡青色的收腰雪纺裙,把她显得苗条又白皙。 东宫前广庭,竖着两面神牌。一面神牌是太祖爷的,一面神牌是孔圣的。 顾沛然捏紧手中的酒杯,又看了下手机时间。影视城到爱乐酒吧的距离不远,坐车过来大概二十分钟。 “喂,别摸了,头发一会弄乱了。”陌沫拍掉叶玄天在她头上作祟的手。 这次,叶枫并没有再挨个去看,而是找到这些图解的最初的源头,也就是刻画逍遥诀的图解,开始看起来。 “这条线岂不是将这莽古牛魔限制在伏牛山中了?”罗兴看了一下地图上的那条红线,惊讶的问道。 她对待每一个演员的尊重,和对待每一场戏的认真负责,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却说此时的孙悟空驾着祥云飞行在九天之上,遥遥的看见普陀山景色顿时一喜。一个加速之后,孙悟空降下云头直落在落伽崖之上。 李轩辕此刻身体中仿佛有一种东西想要冲出体内,黄帝决在自主运转,竟然不受李轩辕的催动就转动了起来。 很明显,这段记忆不属于她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属于原主的。 虽说,这老翁不听他们李府的使唤,但对他的儿子李明瑞倒是照顾有加也深得儿子的信任,此次事关明瑞安危,想来……这老翁也是愿意帮忙的。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等下你去洗一个热水澡。”说完李轩哲就离开了客厅。 就在台阶之上的古风盘腿而坐内视的时候,秦语妍已经是有些等不及了。 骆家,在五阳区乃是一个传承上百年的中医世家,一直以来,骆家都霸占着五阳区医术比拼的第一。 每每一想起在那仙境中的场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白染凝的心就像是被系上了两条线,一个向上拉,一个向下拉。 这也是为什么六大组织的人会永久的保持自己的统治地位,就凭六大组织吃剩下的边边角角,其余的人除非能够遇到逆天的奇遇,不然是很难超越六大组织的。 陆离也不点破,甚至在听到对方是通天尊者时,露出一个狂喜笑容。 “赔偿会在他投胎的时候补偿给他们,比如找个富豪老爸什么的。”白染凝解释道。 实际上,石东辰也感到颇为奇怪。先前石震山两次离去,第一次回来便是重伤之躯,之后有所突破更是再次深入决源山脉。前两天刚刚回到宗门,身上同样是强横累累。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功效型蔬菜所富含的价值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货物能够相比较的。 “来的正好,龙虎拳。”觉刚带着狂暴的力量一拳击向正在飞向他的猴大。 好嘛,冯雪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这个叫做云端子的大佬究竟做了什么,说白了其实就和珠心算一样,只不过珠心算是在大脑里想象一个算盘,从而加速计算速度。 强咬着心中的害怕和恨意,安彤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她待在江贝贝身边的这段日子,多多少少也看出了江贝贝的为人。 ------------ 第83章 开门 长久的沉默后。 沈颜饮尽杯中有些变凉的水,眸中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既如此……殿下不如同我讲讲你的想法吧。太傅崔继元是太子的舅舅,崔家自是太子一党。而陛下从沈家选出殿下的先生,自然就是替你选了日后入朝的根基,从我应下的那一刻起,沈家就与殿下荣誉与共了。你的选择,自然也会影响到沈家的选择。” 三长老无奈的看着提剑在手的梁妈妈,刚要说话,就瞥见林瑶随手抄起一把砍柴的斧头,照着裴珑脑袋轻轻一抹,裴珑的两只耳朵便掉到了地上。 被云轩吻了几下后,林嘉怡的秋水眸子里不由泛起娇羞迷离,绝美脸颊也在这时浮现一抹诱人的红晕。 百里川盗取婴孩练功之事也在同一时刻传到了幽冥教,魔帝和黑冷光都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只听“嗤”的一声异响,瘦猴汉子的爪子,不偏不倚,正掏在了三胖子的心脏部位。 “这里还有一只~”感觉屁屁上不舒服,四号奋力向后一坐就将直接将老鼠坐到五号的脑袋上。 晚上回去,两人在房间门口依依惜别,楚朝阳抱紧她,想要进行下一步。 夜更深了,石页先生坐在房里,睡不着觉,望着窗外的星空,有点兴奋,有点激动,只想更早一刻亲眼看到第二天的黎明。 我随手,又翻开了一页,同样还是日记,这一页记述的内容是,他们确定了猴王在深山中的确切位置。猴王藏身在野人谷中,一个像是迷宫似的天然石洞中。 人渐渐多了,但物质并没增加,近处的野果野兽明显不足。为了生活,人们要跑出十几里甚至几十里去采集。 今天在三合桥时,唐灵萱和苏月婵被人绑架时,她们听见有人说漏嘴,喊了程锋的名字。 “好的。”秦龙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容易就过了欧阳婉兮这一关,回到教室后,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次欧阳婉兮给他的感觉,是那种抓住人的毛病就不想放的人,但没想到竟然还有吃软不怕硬的性格。 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窥伺他,这种目光和观众们偶尔的视线扫过,还有暗中关注白夜叉顺便观察他的那些目光不同,是专门的窥伺他的视线。 因为自己的存在从而引起他们的注意,引起了他们的害怕跟担忧,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才会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情绪,才会去想要遏制住自己,将自己扼杀在摇篮里面。 但他们对李侯的态度,引起了秦龙的注意。在他们眼里,似乎李侯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么这必然得引起秦龙的警觉。 离开博物馆后,颜九叶并没有与其他人一起前往研究中心,而是带着李老返回自由社总社去了。刘老则带着优啸和颜婷婷回研究中心,他还记着社长要他给优啸两个重力环。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也就是帝释天的主动离开,和芬里尔的莫名失踪了,如果再加上这两个的话,那这仗还真没法打,直接跑就好了。 “要结束了吗?”所有人目光聚焦在大网之上,面色露出惊骇的神色,谁曾想到,聂天面对两大旷世天骄,却还能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夙容一向眼尖,性格敏锐,一下就看出拉达斯神色不自然,拉达斯不让,他倒更想要和“我家有只招财猫”说话了。 ------------ 第84章 多此一举 这一年来,西乾清带着手中百余心腹将北疆的零散驻军收编,屯粮练兵提升实力,对境外异族武力计谋齐出,搅得几支部落间暗潮汹涌,无暇他顾。 现如今,正是为首三大部落的纠纷陷入白热化的阶段,只等他们开战,西乾清就能顺势收割。三大部落一倒,其余小部落也就树倒猢狲散,未来肃清北疆不过需要点时间罢了。 市一中突然就成了大家讨论的热点了。两支球队牛逼哄哄屠杀四方。 林凡念力强大,掌控入微,将整座虚幻魂影战斗场域,全都是收入眼底,顿时,就是轻嘘了一口气。 足足过了数十秒钟烟尘才慢慢消散,爆炸所在之处竟被炸出了数尺深的巨坑。 说真的,若非重华先生在南极洲帮我解决了堕落王,我未必就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木青子和老麦带着金石宗‘门’人回到宗‘门’定点住宿的宾馆,已是午后时分,大家到地头了,便即散去和家人后辈相聚。 他心情郁闷了几天,直到今天,遇到了夏冰冰,他才看到了希望。 他的鬼爪都被破掉了,他又死过一次了,所以他怂了,他怕秦枫第一个目标就是杀他,所以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不敢再上了,倒是楚江王和秦广王,两人比秦枫差了一层境界,却和秦风打得火热。 照明弹的光芒逐渐熄灭,出城的无头甲士们也灰头土脸的关上了城门,这下双方谁也不说话了,只有城头上的荧光骷髅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照的周围更是诡异。 邪尸成了气候,那是能影响所有亡者尸体的。这家伙走了一趟湘西,又走了一趟贵州,就招揽了湘西尸王和百年尸魔成为了自己的左右手,又从世界各地找来各式各样的尸体,影响力才越来越大。 到时候,只要再使一点手段,拉拢朝中的几个大臣过来,求亲一事多半能成。 这是一次无以伦比的重创,浓缩的九色剑印化作一缕缕炫光,压塌宇宙,使得战尊避之不及,躲无可躲,直接被劈中。 “这尊半步禁忌层次的存在大举入侵地球‘深蓝星’,最终应该是被无数圣人王层次的飞禽神兽阻挡在外,也就是眼前的这一幕……”秦天自语。 越海羊越看越是心急,越看越是惊骇,到现在他几乎是用一个不可思议的目光在看楚星寒了。 陆瑶围着围裙出来了,眼见着白海军脸色不对,也不敢多问,一把将孩子抱起来。 如果说三个月之前她的容貌和过去的她有两分相似的话,那么现在最少有五分了。 极寒之地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弹丸之地,相反,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很大,而且居住着不少的人口。 “来吧!”秦天依旧神色平静,眯着眸子,这般淡然的看着他,话语无波无澜。 “好霸道的刀,葛老兄你见多识广,不如给大家说说吧。”有心痒的问道。 “谁?两位爷尽管开口,这武安地界,就没有我毛大龙不认识的人。”毛大龙拍着胸口道。 她们四个中,最好相处的是莫卿卿,最不好相处最危险的也是莫卿卿。 “那你还担心什么?等着就行了,时候总会到的。”百里西的神情高深莫测,让颜权看不明白。 可是,叶芷兰向来对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可为什么在秦劭宇的眼中,却是那么地不堪? ------------ 第85章 有关 “触动了禁制都没有人来,是不是里面没有了金凤的存在?”水天澜皱眉道。 剩下的两名巨人,其中一名在篝火旁待了一会就回到了山洞内,剩下一名则从篝火旁拿起一支巨大的木棍抗在肩膀上,围着篝火四处转悠,看来是要通宵巡逻了。 虽说她现在确实很疲累但这个时候身为玄国的皇后她如何能躲在营中休息? 直到天色亮起来后,三人组竟然一共干掉了八只巨人,不过蛋白的运气似乎真的用光了,八只巨人不但没出装备,就连紫色的材料都没见到,全是些绿色和蓝色材料。 她不知道从她出门之后一双藏于暗处的厉眼便一直盯着她的身影。 “神父要为奥马尔报仇?”海森堡审讯完送货员坐在周末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不能不用,不能冷待,更不能明升暗降。这些她不看好的人,偏生要摆到合适的位置上,确实有些为难。 就在代理城主马尔科被激动的魔法师们包围的时候,提尔神殿中,那位瘸腿的老主祭却显得有些疲惫。 “妈咪,妈咪……”听到声音,林心遥缓缓地睁开眼,睁开眼那刻她还有些迷茫着。 傍晚,大家都累了,唐悠然又带我去吃饭,进的是五星级豪华大酒店。 “你!!”剩下的武圣一脸的愤怒,看着那个武圣脸色很是不好看,那本来就已经扭曲的面容更是难堪。 这时,林心遥也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不少层被子,然后一旁的桌子上还有不少被子呢。 前方是一个约莫两丈高的青色石门,在岁月的流逝下,青色石门上充满了沧桑之感,而在这石门之上有着一个好像魔兽形状的大洞,一股森冷恐怖的气息从这洞中悄然溢出。 “真的?”为了钱,为了母亲,张亚东可顾忌不了什么恩人了,再说了,又不是真打,就切磋切磋而已,大不了自己手下留情。 这个时候,即便是哭,凤曦也是无泪可流。看着东方冥天身上的毒一点点的蔓延,她的心也跟着一寸寸变冷,一寸寸死去。 许愿端着一杯沏好的牛奶,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处,停了下来,整间二楼只是一间屋子而以,就如陈诺自信所言的一样,李俊秀非但留下了他,还把他请上了二楼,允他同和自己同居一室了。 “太医来了没有?”凌安风的声音沙哑的发出声音,那声音自己都听不出来是自己的。 许愿不由得转身看了看坐在沙发里的那个男人。他?他不会真得是个妖怪吧!这是第一次,许愿对自己的无神论产生了怀疑。 林思贤一脸无奈,引领着他们朝正屋走去,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南空浅还是半信半疑,心有疑虑,等用过晚膳之后,老城主便派人来请南空浅了,虽然有些紧张,但南空浅还是毫不犹豫的去了,剩下寒烟尘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头,对于南空浅之前跟他说的那件事,他感到十分慌张无措。 这时一声怒吼传来,猿灵的身体急剧膨胀,身上的战甲也跟着改变。这时候猿灵也无法在隐藏实力,直接恢复成妖躯,战斗力瞬间飙升。 不过,这宁宝林一出,同样以柔弱著称的周才人的声音,好像就落了下乘,毕竟,她的一言一语虽柔美,但好像带着点刻意。 看来终究还是要从这里着手,心中有了主意,秦烈就再不曾犹豫。不过此时,倒还不用急着处置这些灵境修者。 看着静静阖上的门扉,林知义敛了笑,转过脸,一脸不赞同地打量着石见。 不只是九阶武者,甚至整个低阶武者,都会面临着这样的困境,唯有不断精进,一直修习到中阶以上,他们才能真正脱离普通人的局限,成为真正可以无视世俗规则的那种武者。 剑坪的巨大门扉之外,莫同声等人一也被这惊天的动静惊得呆住,无不骇然。 徐阳箕坐于地,没办法,武人嘛,粗俗些正常,要他跟那些大夫们一样跪坐,那还不如杀了他好过些。 “千叶,千叶。”这时候一个声音却从远处传来。千叶一听之下,明白是阿中来找自己。不知有什么事情,像是有些紧急。 哈克龙虽然不是水属性精灵,但它擅长求雨,那水属性招式肯定也不会弱。 可当自己长大后,从前的事都忘的七七八八了,若不是看到屏幕上那些熟悉但又陌生的游戏名,她还不知道自己有那样一个过去。 薛不凡让吕布与赵云一同前往保护区外面查看了一下情况,靠近城池的妖兽五万战力便是巅峰,深处最强的妖兽也不过十万战力而已。 虽然这种事情她并不擅长,但静下心来想一想,其实她擅长也没几个嘛。 ------------ 第86章 心跳 秦王府书房。 西乾清看着从北疆寄来的密报陷入了沉思。 北疆形势如同他预料的一样乱起来了。只是,闹得有些太大了。 查巴部落联合安苏部落密谋截杀了完颜家族的小王子,完颜首领完颜则大怒,连屠查巴两座城邦,大有举全族之力不死不休的架势。安苏部落见完颜则之势难挡,当即毁约不认,伙同完颜家攻打 本来,炼化了混沌道果的坎蒂丝,是有极大的可能成为永恒之主的。但此时,她的实力仅仅只是至高神巅峰,或者说是半步永恒之主。 刘伟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毕竟下一部动画的解封条件就是将“哪吒”这个符号推广出去。 当然,务必保持戒骄戒躁的工作作风,务必保持艰苦奋斗的工作态度,这样的话,刘伟自然是进行了告诫。 郑清在心底咆哮着,他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连带学分与身上的一些零碎,能凑够一百玉币已经是极限了。而现在,别人伸手就丢来他三分之一的身家。 “……是爱玛教授,对吧?”他环顾左右,试图获得同伴们的确认——黑狱之战的时候,爱玛教授就曾以这幅真身迎战另一个举着火把的巨人,两轮太阳当空的浩大场景,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用扯什么剩余价值理论,那些蒙古部族的擀毡匠人和牧民们,是受到了极大的剥削的。 “你们去检查一下吧,我去整理一下报告,到时候呢,你就按照我报告上写的去说,好吗?别搞砸了亲爱的。”索菲娅甜甜的笑道。 “那就好。”刘伟点点头,“大家分工协作,多沟通多交流。另外,我们的动画也要打响知名度,目前暂时还没有确定版权开发事业部的负责人人选,会由我前去央视那边负责谈判。 “邢大人,如今那萧衍依旧是不肯回信,你看这如何是好?”元恪问邢峦道。 而一旁的厉少沐则是眉头越拧越紧,若墨般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唐芬芬,面色冷沉下来。 而由于自己不爱吃辣,所以她的饮食一直都是家里的独一份,也是最有可能被人动手脚的地方。 花凌钰一个闪身来到星月面前,手如疾风般点住了星月的哑穴,眼神凌厉的扫了众人一眼后,转身,回房。 抬头望来者,只见月光之下白衣飘飘,那显然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他一落在地面,立即就将冰狐给半揽在怀里,动作十分亲昵。 “孟缺,你是怎么办到的?”罗程心中千言万语,一出嘴皮,却只成了这么一句话。 “放心吧,你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凝香说着,转过身向另一边走去。 正道各大掌门面色恭谨,此刻无论是有意做作者,还是那早知详情者,均是目注苍穹正中,看着来头顶万雷,正气禀然的青年,喜悦之情,抑或不可言表。 陆少霆这个大色鬼见到美色什么都忘记了,根本不顾唐芬芬的话,只顾着直勾勾盯着唐晚晚。 花千若听不太懂他的话,但她知道那必定是个非常悲伤的故事,她定定看了苏雅俊一会儿,转回头继续望着沈逸风离去的方向,丝毫没有注意到脖子上的包扎好的伤口已被鲜血濡湿。 队伍到了新都,又让我忽悠了一个打手,这是新都白虎坛的客卿叫荆鹏,破玄境七重修为。我承诺提拔他接任韦玉伯的位置,去做青龙坛坛主。荆鹏马上答应了,而且鞍前马后别提多殷勤了。 ------------ 第87章 跟上 出了东宫,西乾月心神不宁地让东宫侍卫将圆缸送回紫宸宫,她则独自去往御书房。 本来今天的计划也是要去找她父皇的,只是突然从太子那里得知西乾清要被赐婚一事,她…… 去闹?去质问?好像都没有立场。 西乾月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披风裹紧了一些。她的手不经意间蹭过了自己的下颌,这 马林点了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就看到科尔森以一个非常华丽的滑跪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哥。 骤然,一声雷鸣般的怒吼之声发出。紧接着十数道身形就冲了过来。 这些新的工种在积分上并没有太大优势,和以前照顾标本和在农场干活差不了太多,而且还会更费精力。 这让法耶好受多了,因为最近多事之秋,她也主动要求与她的姐妹们一起留在主位面,除了诺娃还要主持会议,时不时会回到戎马之外,马林的姑娘们都已经选择入住半位面。 算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有点绿。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好在这后院呆着吧!等明天考核完了,我来接你出去,让你看看我得第一的场景。”伍全说完,不等天灵开口,转身将后院的门挂上了锁。 距离越短,灵瞳灭杀对敌手的影响力提升得越高,谢砸缸和轩辕破那不到一米的距离,令谢砸缸将灵瞳灭杀的灵魂力打击全部承袭。 其他地方的勤王大军也可以陆续赶到他不用害怕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两方势力狗咬狗,然后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在他们眼中,一中和二中可是隔着一个后海的距离。更不用说,哪些市三中或职高或卫校或是县级普通高中的同学们了。听说李明哲还发挥超常了,都赶上市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了。他甚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报考市一中。 所以,只要把慕氏给他,他便会不再纠缠自己。到时候,她便可以和慕容澈开始幸福生活了。 整个事件的过程千变万化,是谁都没料到的,而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根本不知道,而我所能做的就是按照既定的规矩去和妖都王会面,挑起大梁来住持善后的秩序,至于说我能不能胜任则还是后话。 跟着,萧奕随手把那封议和信丢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继续去看手的那张绢纸。 廉方攥紧了腰里的刀,用他受伤的左臂努力把我挡在身后,我可以感觉到他紧张的喘息。汗珠已然细细爬满了他的额头。 一定要想办法既要保住珍妮的命又不能让鬼胎诞生,我在脑子里不断搜索办法,搜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几个问题。 “师父要是真的爱你,他不会介意你的容貌怎么样,而且师父已经放下修炼出魂大法了,并且在完成大事后会将神鬼八阵图还给茅山师门。”我说。 我这才发现在这个密室的尽头,有一块突出来的红色石头,只有两尺来宽,半人来高,兀自突在那里与这平坦坦的墙面格格不入。 南宫穆的兴致并没有被这莫名出现的苏卿萍所打扰,他带着南宫玥去了惊蛰居的院子。一个耐心地教,一个耐心地学,足足练了近一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回了浅云院,一家人吃过了林氏亲自做的春椿饼,便各自回房休息。 我低头瞄着自己的装束,哪里邋遢了?即便粗布麻服,淡妆素裹,也比你这个满脸奴才的丫头强。 ------------ 第88章 校验 “我凭什么相信你?”将忘倔强的问道。一如他第一天见到叶贤时,那副倔强高傲的面孔。 “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他!这世间的事无论在神域还是这诸国之疆都是一个样!”九净天喟叹一声。 沈梦晴一愣,然后拿出手机,见来电话的是杨风,她把手机放在林枫面前。 徐陌森被锤的闷哼一声,心想:这丫头力气还是这么大,这一拳头下来还挺疼的。 “我的华青帮被六道渗透,就连我的副帮主都是六道的人,我想让你把六道的人全部都赶走,抓走。如果你能帮我,我可以保证,以后华青帮就是你的朋友。”孟兴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水苏姐,我过来拿些药材配置点药,你不用管我。”叶贤解释道。 在狂暴拳风和剑气之中,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神都在遭受极大的折磨,这一刻,林语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灵魂更是远离躯壳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一直以来,安导奉行的都是个性化教育,研究院下属的所有空间实验室,科学家有一两千人,每一位科学家,都承担着义务教育的责任。 不过,待得易阳连续退后两步之后,他又挺起胸膛,撑开的手掌骤然间紧捏,如果仔细聆听,还能闻见,他骨骼的碰撞声。 既然天使王都没意见了,其他生物也没啥好说的,纷纷加入了探索大队,而且他们对雷大锤的实力更是充满了好奇。 不尊重大哥这是肯定的,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而这时候万总,再饮吞日月却是饶了他一马。 看到四人的到来,银河之主既激动又愤怒,总算把人等来,急得它都想跳出去打人了。 “急什么?”华曦有点儿难为情,迦若像她的弟弟一样,跟弟弟说这种事情,总归不太好意思。 “妖族诡计多端,陛下万万不可被蒙蔽了,还是让臣下先看看,以免他迷惑您。”风凌已经走到他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冥寒枫,我饿了……”于是,云荼绽放了她从来到这个异世以来,第一个舒心而恬淡的微笑。 雷大锤又愣住了,这问的都是什么呀?自己就一搬砖的,哪懂这些? “是不是你在追查的那些东西?”纳兰逸炀的眼中闪过一抹肃然,若真是那些东西就麻烦了。 风凌忽然放开她,身体挣扎在始终,仿佛忘记了自己会游水一样,想是要溺水了一样。 热恋中的人,就仿佛永远也不够似的,情到浓处,便只想着密不可分。 周诚带着乔语薇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而那些士兵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这些自己无比熟悉的兵器,此刻却仿佛重若千钧,即便用尽力气也纹丝不动。 “至宝投影?”东方灵闻言也是大感不解,她一直以为自己手中的灵棋就是先祖东方朔留下的,从没想过这十二枚灵棋只是投影而已。 秦嘉言没着急开口,而是等她们消化完他的话后,才一五一十将自己和苏情的故事全部都讲了出来。 此刻远在麒麟崖的周诚,忽然闭上了双眼,接着脸色也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老伯当真?”王猛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铜钱,难以置信的向周诚问道。 虽然以前刘琅亲手“怒怼”了那位什么张大师一次,可是现在特异功能这种活动并没有完全压制下去,刘琅借此机会再给这些伪科学一次暴击。 这个尼尔森让国为公司使用过时的产品,显然他眼中的国为公司属于落后的企业,不配使用先进的产品,这种人要是刘琅的手下,那二话不说就让他滚蛋。 就连之前说的杜家,也是杜老自己去了之后,儿子又犯了谋逆的大罪,圣人这才出手的,甚至还给他们留了根,可是该杀人的时候,他有带着一个皇帝与生俱来的残酷与血腥。 “姐夫,你怎么弄这么一身鬼衣服穿上,害得我都没认出来。”林冰洁低声说。 一边砸一边在心里念着:东哥,对不起了,你别怪我,为了我们大家,只好牺牲你一个了。 母亲当初想的也周到,父亲总要回京城,没必要买太多人,以后回京也不方便。 刚从商场出来就被十几个混混包围,苏婉莹并没有表露出惊慌失措。 而司晏琛的目光,更是让她头低下来,指尖不安地在身侧用力攥着。 顶着箭雨到了城门之下,克罗格和另一名最强壮的族人,双手抱着自己的大木棒,朝城门狠狠的怼过去。 倆人之间虽然隔了半人的距离,但这种松弛感及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顾兮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也怕这些人接下来教学不尽心尽力,不敢按照部队里的那一套去管教。 ------------ 第89章 情愫 西乾月如愿被封了个校尉,如果北疆有战,就准她随大部队同去。 退朝后,西乾月想去好好感谢下西乾清,虽然他没有口头上答应要帮她,可他的所作所为西乾月能看懂。 她不善言辞的三哥啊,就连好心帮人都不会多说什么,全凭对方自己体悟。 西乾月凑到西乾清身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西乾清的脸色吓到。他 A国的军方也一直在积极地和空间基地势力做接触,但是因为他们隐蔽的转移点位置,基本上持有的黑卡的人才能进入,很难被他们的特工跟踪发现。 上杉府的武装力量共计三千人,能力者有八百,但其中愿意赴死的人不到五十。 就知道那位金丹前辈没那么好心,给了报酬不说,还主动告诉他们丹阳城的消息,果然麻烦又来了。 “告诉她,我不吃。让她走!”韶光王挥挥手就将她打发走,不留下一点念想。 也就可以做到,无论李昱表演什么,他都可以拿到一个A级宿舍名额。 顾城看到,他们继续沿着周边砍伐树木,烧毁丝网和虫卵,然后砍伐树木,建立隔离带。 将灰衣男子手臂阻挡在了半空,浩瀚的震动力爆发,周边都刮起了一股飓风。 谢同知也担心这个事情,特意将温大元叫过去,把事情掰开揉碎了说给温大元听,就是为了让温大元这段日子对陈家流民好一点儿。 而具备强烈攻击性的肉食生物是通过气息捕食,没有营养的烂骨头吸引不了它们的注意。 陆地听汪林轩这样一说,心里不禁一喜:这个汪大师果然是高人,我尚未报出生辰八字,他就知道了我的属相,水命一说,早有别的大师推算过。 然后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慢慢走到我头旁边蹲下,看着他手里的刀,我心里直发麻。 等到沐熙墨已经离开,上楼去找琳达的时候,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冷殿宸跟安若然。 “郡主的腿伤才好,也的确不适宜爬山。”秦韶站在一边,说道。 当他知道这艘飞船是飞向巨熊堡垒的时候,心中隐隐地就有了一个猜想,于是,这一路上,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没有任何多余心思。 而利用这些财富,无论天下大势、财富更迭、人心变换、事物现变化,依旧有其固有轨迹。 一想到医院的那次见面,沐熙墨就一阵狂笑,貌似是没有看过安若然吃过鳖吧。 第一天,他打造出了一台普通级的动力引擎,极限功率输出是1499马力,超出一般普通上段机甲30%的,其动力输出曲线异常完美,玉玲珑看的都想把它装到青鸟号上去。 他早就料到中药有天必成大器,所以在适当的时间拍下这块地,再在适当的时间建立基地,投产进入市场。 这般想着,伊璇雅人也已经来到了门边上,打开门,果然,看到的便是顾家成的面容。 继而“哐啷啷”一声巨响,杜箬跑到门口,门外的走道里已经横七竖八堆满了她的东西,从行李箱,衣服,洗漱用品到鞋子……像一个被翻乱扫荡过的垃圾场。 不过话说回来,荣竹安都想要来夺舍他了,表现得再过分在秋风扫看来也是正常的啦。 根本不用他提醒,这两个大师早就拉着他不停朝后面的大门逃过去,每经过一道大门,他们都会将其关上,想要借此阻挡韩林。 ------------ 第90章 夜色 宫廷宴在夜色中拉开帷幕。 在众人第三轮举杯向西琰敬酒时,他终于不胜酒力,摆摆手先行离场了。 西乾清哪次都没跟着一同敬酒,而坐在他一旁的西乾月也就学着他的样子,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吃饭。 不喝酒是因为西乾月知道,自己和旁边西乾清的酒壶虽然看上去和所有人的一样,实则已经被西乾绝换过了 诸多修者一怔,看到那虎头虎脑的陈虎,见其他四人并不动声色,而后往老者看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显然陈飞的一番话,冲撞了这老者一般。 司徒辰星一脸微笑的盯着司徒辰乙,不过那微笑也掩饰不了其眼里的冷凝。最近那死老头也不知道哪一个神经搭错了,居然开始染司徒辰乙管理政务了,虽然只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但是这也让司徒辰星很是不满意。 “哼,陈飞,既然你要与我精灵族为敌,那就别怪我精灵族不讲情面,不管你在中州之地如何的强大,在我精灵族的地界,只有陨落一途!”狼平冷哼一声,对着不远处淡定的陈飞说道。 冷骂一声,见这狗才果然低头弯腰,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打水洗衣,古昊这才转身回去了屋内。 “微微,来,吃点点心。”秀一将做好的点心端到桌子上,并递了一份给唐微微。 元素感知,被动技能,通过对周围的元素感知,提高自身的感官20%,此技能不可升级。 因此被现在的林风撞上,看着夏心妍往前走,林风也不去拦,因为这几个混混就会把她拦住,推到自己的这边来。 “林逸云,三年后我们成亲吧。”看着他的表情,龙烟华不由自主的心生这个念头,随即心口一致的将想法说了出來。 司徒辰星在四周看了一圈,四周早已塌陷下去,现在他和未央站着的地方比周围高出一截,随后司徒辰乙指着凹陷下去的地方,刚才他们应该是从那边爬出來的,黑三刚才在他们上面,那么他应该就在那个位置。 “不对,那么,你们怎么都跑出来,肯定是你们家传出来的臭味儿。”那人说道。 “森井!”福田一夫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立即开口低吼着叫道。 同一时刻,另外两辆车中的真田和加藤分布在离此两条街的距离。 喀拉喀拉,阿塞扎粗壮的脚腕被几根染血的藤蔓拴住,那藤蔓似乎还想刺入阿塞扎的血肉里,但是扎进了鳞片后就再不能存进。 弹雨倾泻交织,打在横推而来的车身,金铁交击的声音如同炒豆子一般疯狂响起来的,还有密密麻麻的火花弹跳。 胡傲看着鸿均离去的地方,心中一片震惊,刚才鸿均离去之时,胡傲竟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没有一丝波动。即使是胡傲全盛时期,瞬间移动也不可能令空间不产生波动。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元猛的从冥修中醒了过来,瞪大眼睛,一脸懵逼。 漩涡不断的疯狂旋转,那速度恐怕足以媲美十二级台风的风眼,同时又像是一只张着嘴的巨大怪兽,等着将靠近的人一口吞噬。 “怎么可能?这两只虫王,虫王之间怎么会有感应?!”乌珏峰一脸的不相信。 “是,教官!”那名特战队员立刻回答道,随后就按动通讯器开始呼叫了起来。 李平江顿时瞪了一眼,吓得士兵哆嗦了一下,随即想到中年男子,又把手伸直。 ------------ 第91章 虚弱 苍南伸手,把被子扯过去盖住西乾月,深深吸气:“所以……难道是因为你们喝的今朝酒?不对,我喝过,我还和秦王一块喝过,应该和那个没关系……” 好吧,虽然他对西乾月说的话大度又从容,但他心里莫名的梗塞却怎么也没法平息。不怪西乾月误会,在他听闻这件事以前,也真的以为不过全是西乾月的一厢情愿。但如今看来 “头儿,今天的比赛打完了,下一场比赛是几天后?安排我上场呗!”跳跳搓着手,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声低喝,喋血剑瞬间化作无数,排列在易逍遥周围,发出阵阵剑吟。 而在屋中的三人,却和没事人一样,伸手按亮屋里的灯,仔细的看着这个房间。 王怒望着山顶,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迷雾去,虽然身旁有许多云雾缭绕,但是并不影响他的视觉。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陷入花丛之中了,但是他不能睁开眼来看,因为他还要继续装。 “算你们狠!”胤祯动作踉跄地爬了起来,然后直接往外冲去,只是下楼的瞬间感觉到其他人探寻的目光,他不自觉地抬起伸手挡着脸,匆匆走了。但是对于胤禟他们的恨意却越来越深了。 季同是在被人欺负到想要投井自杀时被龙绍炎的人救下来的。自从救下来,龙绍炎的人就点了季同的睡穴。一直到现在季同都是在睡觉的。 对未出世的婴孩尚且如此残酷,忽然有一天厌倦了自己父皇的教导,有条件的话,弑父……甘霖又凭什么做不出呢? “威尼斯共和国想托庇在大宋之下?”杨从容用嘲讽的语气问威尼斯使者。 “哼,调动能量感知自己体内的状态!你觉得我现在被你玩弄到全身上下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的程度,还有力气去做这些事吗?”妖娆白了他一眼。 魏贤前两次刷副本就是因为太相信“资料”,结果时间过太久了,资料早就落后了,差点没让副本把他给刷了。而要检测津门双石,自然要遵守红包规则,魏贤不会亲自去检测,他需要动用自己的“今日位面通行”次数。 混沌力量没有口水,但掺杂着混沌之力的声音却是能让中招,呐喊具有“喷化、吐焰、吞刀、服食、辟谷”五种本源法术的属性。 能量澎湃汹涌,长枪前端的蛇首口中出现一道黑色漩涡,黑光慑人,转动之间充满了神秘之感,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也吞噬进去,并且,长枪的身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粗实的蛇躯,上面甲片森森。 一开始只是一些受人雇佣的亡命匪徒,他们的追求大概只停留在拿下马车中那人的脑袋就能换取荣华富贵的程度。这些人实力不过是凡人而已,但是在其中却也混杂着一些好手,不乏有天变境界的强者伺机而动。 9阶品士在世俗里虽不能一手遮天却也是土霸王,如此巨大的落差,也是造成无职职士逃离秩序位面的原因之一。 风吹雪站在地上与面前的黑衣人诚恳的说道,然而黑衣人回答她的只有一把刺来的太刀,风吹雪无声的叹息一声,急步后撤,借此缓解对方的冲势,而那螃蟹这个时候也已经向他们冲了过了,挥舞着巨大的钳子。 刘志拱手作揖,虽是两兵对阵但是一军之中有主帅有先锋,在下不才愿替大人攻打头阵,柳大人手下兵士勇猛锐不可当,攻打要塞不可或缺,只要将他们交与刘志指挥,旅途颠簸一路劳累,大人这就可以回到家中休息。 ------------ 第92章 怒火 苍南的话里眼里全是威胁,就这么和西乾月对视着。 西乾月看着最后一个侍从离开并关上门,没料到苍南能这么离谱,就非抱不可了吗?讲真,她不想惯他这个毛病,尤其是这人竟然还敢……威胁她?这是威胁没错吧? 西乾月沉默的时间太久了,苍南松开了她的手,再次出声:“是,我哪哪都不如殿下心心念念的秦王…… 所以,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回应这对母子,父母应该是最清楚的,她参合进去于事无益,况且外面还有姑姑一家在场,父母不会吃亏。 “行,没问题,不知道这个急不急着要?”陈三点点头,表示没什么大的问题。 大红虾微微一愣,他虽然有些担心陈景会答应,但是还是认为他不会答应的,可是没有想到陈景居然说答应了。 “既然想要杀人夺宝,那就要承担相应代价。”夜锋面色一冷,冷声喝道,并指成剑,大袖一甩。 身后,李三才想要跟上去,可当他也走出草药铺之时,四周却没有了夜锋的身影。 一时间火幕四周尘土纷飞,烟雾冲天,整片区域都变得灰蒙蒙起来,犹如火山喷发时一般整片天地都变得暗了下来。 不过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袁星可没有睡着,这一阵突然的感觉不是平白无故的,而是袁星经历了多次生死,而磨练出来的一种能力,每次有这种感觉得时候,都代表要有事情发生。 袁振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个字,然后嘴角流出一个热血,双眼无神,垂下头去,断气死亡。 评论区好评数占了一大部分,偶尔几条诋毁声出现在其上,眨眼间就消失在宽阔地海洋之中。 他们该不会是以为她昨晚和苏宸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才起不来吧? 对了,艹他妈的,还有那个傻比镇长,一定要弄他,对了,报警,让他也进去。 珞衡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近似讥讽的反问的语气对她说过话,温如初狠狠地震在了原地。 自己不可能指望郝胖子他们伸出援手来救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江湖上听说过郝胖子不仗义,还没有听说过郝胖子救过谁。 不过林天和张正东并没有瞻仰,毕竟不是亲朋,只是来给董叔帮忙的。 不过他虽和苏宸不熟,但他哥珞彬倒是和苏宸那一圈子玩在一块的,也大致知道太子爷是个什么脾气。据说这个太子爷脾气并不太好,很能伺候,所以也不难想象温如初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六甲海峡是船来船往的集中地,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商船、客轮、货轮、油轮从这里通过。这种海怪出现后,世界各国都传的沸沸扬扬。世界沸腾了,所有国家都派出了间谍,要弄明白郑清鹰究竟又在干什么。 站在灵山边缘的尼斯乐看了一眼上空,她知道其他三名六级修着就站在上面,可是为什么没有下来,尼斯乐就不知道。 可她骨子里的倔强也犯了,怎么也得和他据理力争。否则,她估计就真的要当苏宸的金丝雀了。 可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头忽地朝着她这个方向射了过来,温如初吓了一跳,连忙把身体给缩了回去,一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 “吼。”在金光出现后,一道龙吟之声在阵法之内响起,让得元凌望着那金色光团,顿时凝神戒备起来。就在龙吟之声落下,便见金光逐渐的形成一条数丈庞大的金色巨龙,一双怒龙之目望着元凌。 然而,妖的大限是八千到一万年,所以,区区的三四千年不算老。 无袭强作镇定的叹了口气,笑着看着无棉,然后跟着弥通步入内院。 要说皇帝亲自教养自己的孩子,历来都是罕见的,就算真的有,也应该是太子,或者得宠的皇子公主,我也知道,裴元灏并不是一个温情脉脉的人,但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花’费自己的时间亲自去教养妙言。 “阿浅,你再想想,前日我带你去观花,你把那些花儿插了我一头,你也很高兴的。”云隐连月再接再厉。 至于那头野猪,醒来后,本来就晕头晕脑的,又被她这叫声,吓得再次撞树。 但是,却又像影子一样,让他扑捉不到,还会认为是自己多疑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好再多说了,担心会露出马脚,让乔峰察觉到端倪。 谁知就在宋宣起身的时候,不知是他没注意还是怎么的,衣摆压在了凳子下面,这一起身,撕拉一声,衣角撕裂了一块。 此时此刻,他还是舒服而甜蜜的,双腿柔软,身心愉悦,充满安慰,比一次大胜仗更能让人满足和欢欣。 林彬带着苏倩,去挑结婚戒指,整整挑了一天,这才满意,又去定了婚纱摄影的日期。 继续走,更多奇妙的物种纷纷呈现。如三头的老虎,猫脸龙身的巨兽,已经枯萎的万丈古树。 想到了这里,陆羽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视屏,不过十几分钟之后,就把视屏从头到尾彻底的看了一遍。 当时,龙族来的人不多,应该是来银河系考察,见这蔚蓝的行星极其漂亮,便想占为己有。 说着就匆忙和他的好朋友安悦离开了,两人进入临检以后,安悦好奇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瞬息之间,哈迪伦的身躯一个激灵,他看着眼前的陆羽,一股恶寒涌上了他的心头。 超市被哄抢一光,人们纷纷逃进家里,将房屋密封起来,无人敢在大街上行走。而无法逃回家的人们,则选择往偏僻的地方逃亡。 一脚揣在徐华的身上,方敖冷笑,这个混账虽然满脸的圣洁,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老警察拿出来手铐,一脸紧张想要戴在苏轩的手上,可惜他已经被吓破胆了,一连三次都没有成功。 “我不怕死,我白洁一生孤苦无依,自理生活都非常艰难,要不是碰到飞哥,我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今日您若不饶飞哥,就连我也一起处死吧!”白洁睁着一又无邪的泪眼,异常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