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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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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的皇妃
苍月大陆,三国鼎立,南枭占东据南,属天下第一大国。西地较为荒蛮,却有一个名为‘西擎’的国家在那里安居乐业,北地较为寒凉,固有北寒之国名。本来在南枭国占据东南以前还有两个国家存在,一个胤朝,一个东越。
当年,胤朝灭了南枭之后迅速崛起,此后胤朝和南枭进行了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战争。期间,南枭先是掠取了东越,而后更是势如破竹的攻打胤朝。
终于,和丰元年,春雨时节,南枭太子率兵逼近凌霄城,一举夺下整座帝都,南枭复,胤朝灭。
前朝公主秦舒画因生得国色天香而被新帝立为南枭国第一位皇妃,也因生性怯懦而不讨喜,反因前朝公主的身份屡遭后宫女人争相排挤,一生受尽欺辱终老。她恐是史上第一位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的皇妃了……
“囧!都被封为第一皇妃了还这么没出息!”
一本《前朝公主为妃记》的小说躺在水潋星伸直的双膝上,看了文案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不过,书中这个南枭国太子很给力,居然能坚持二十年之久,最终复国成功了。
忽然,放在旁边的手机呜呜震响打断了水潋星的想象,看到来电显示,她笑着拿起滑动接听,并没有发现摊在膝盖上的书籍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太后,你上市的新书我没找着,倒是有一本书擅自掉到我手里了,我很给面子的翻阅了文案,看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能品读太后的作品是多么幸福的事!”
挨着书架席地而坐的水涟星笑着捧起老妈子来,皆是因为太后笔下的主角个个都很强悍,要不是太后每天都逼她追文,她今天也没得比较呢。
“你在哪个书店?怎么会没有我的新书呢?明明已经上市几天了呀!”
电话那头,太后纳闷的声音让水潋星不禁扶额,说了那么多,老妈就只关心她新出版的小说!
“我在茗书……老妈,我头……好晕……”
水涟星刚要说出自己所在的书店,可是眼睛一触及那本书,顿觉得眼花缭乱,感觉书里的字密密麻麻的颠倒旋转起来,接着,耳边的手机滑落,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星星,什么茗书啊?b市有这样的书店吗?喂……喂……”
手机里还传来连续的问句,却已经听不到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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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新书,多多支持哈!猜猜女主这种穿法,是穿到哪里去了?往下看,就知道你有没有猜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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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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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还是有点晕忽忽的,再晕一会儿好了!
趴在桌上的水潋星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可是眼皮子还是很沉重,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眼帘只看到眼前雾蒙蒙的,于是又眯了回去。【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娘娘……娘娘快醒醒……”
“娘娘,日央已过,皇上很快就过来了,您快醒醒呀!”
唔……好吵!
水潋星挥开轻推她手臂的东西,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子,待她完全恢复意识时,几乎是被眼前的人、物吓到了。
这……好端端的书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古色古香了?难不成她那一晕就晕到故宫的藏书阁里了吗?
她明明是开着车经过郊野时看到一个叫‘茗138看书网店,心里还在想:这荒郊野外的哪个脑残把书店开到这里来了。然后想起老妈的新书今天上市,所以就预备备的去捧个场,之后新书没找到,反被一本不具名的小说砸进手心里,她翻开看了文案,再接了个电话,就……
头还有点疼!
“娘娘,您可醒了,快些走吧,皇上就要到了!”清秀的小婢女握住水潋星揉额角的手,连声催促道。
“皇上?”水潋星拧眉,这演的是哪一出?
“对呀,您最怕见皇上了,趁皇上还没到,咱们快走吧!”见她杵着不动,婢女不由得急了,伸手扶她离开。
水潋星云里雾里的,被她催得迈动脚步,只是,脚刚抬起就被曳地裙纱给绊住了,要不是她反应灵敏抓住了桌角,只怕跌了个狗吃屎。
“绿袖该死,娘娘可伤着哪里了?”婢女脸色煞白的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受伤,懊悔自己太过鲁莽。
水潋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再摸一头沉重的发髻,触到棱棱角角的金步摇,她又摸摸自己的脸型,感觉脸儿变尖了,皮肤也比原来的滑嫩。
陌生的皮肤,陌生的脸型,陌生的衣装,周遭陌生的环境,似乎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水潋星咽了咽口水,直起身子对着手指,迟疑的看向这名为绿袖的婢女,“请问你口中的皇上是……”
“南枭国的新君靖帝啊!娘娘,绿袖知道您伤心,可眼下胤朝灭已是事实,您就看开点吧。”绿袖语气深长的劝道。
南枭国!
胤朝!
水潋星一个趔趄,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这不是她在茗书阁里无意翻阅的那本小说里面的背景吗?
“那我不会就是……秦舒画吧?”她忐忑的指着自身问。
再扯也扯不到书里去啊!
见婢女纳闷过后又是点头,水潋星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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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到了么?看文三步曲,一收藏、二、咖啡、三留言,偶爱你们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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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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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婢女纳闷过后又是点头,水潋星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得!随着穿越剧的热映和崛起,多少条新闻讲脑袋单纯的娃儿们相约撞车、跳楼落水之类的寻死只是为了穿越,煞费苦心,而她现在啥都不用做,书中自有穿越道!(此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她的性子虽能随遇而安,不过,穿越这么不具科学性的事真的发生在个人身上时,还是有点小小的惊悚。眼下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呗!
“娘娘,您可还好?咱还要离开吗?”见水潋星一脸思索,绿袖小小声的询问。
“皇上长得面目可憎吗?”那书上说南枭国和胤朝打了二十年之久的战,现在的皇帝应该是大叔级别了吧。
“不!皇上的俊只怕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太冷,远远见到都觉得寒意逼人。娘娘不是早就见过皇上了吗?怎么会问起她来了?
咦?不是大叔级别,而是个美男子_,那这秦舒画干嘛要避着他?难不成,小说里写她因为性子太怯懦而不受宠是这种怯懦法?
呵……她以为自己是老鼠,皇帝是猫,会追着她跑啊,猫和老鼠至少还躲出一世情来了呢!
“皇上驾到!”
这时,属于太监的独特尖锐嗓音从门外传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水潋星已经被绿袖匆匆忙忙拉进了里间的御榻。
“娘娘,既然你不想见到皇上,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只好委屈您在这下面待一下。”
不是吧!要她躲在床底下!
看来那个秦舒画还真是怕皇帝怕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啊!
被绿袖强行推入床底下后,见绿袖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正寻思着爬出来,没想到一双明黄色的龙爪已经来到眼前,她只得乖乖把身子缩了回去,掀开床笠一角,偷窥外面的一切。
站在她面前的这双鞋靴的主人穿着气势威武的龙袍,背手而立,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不然她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个遍怎么也瞄不到他的脸呢!
“退下吧。”
等太监、侍女们点上熏香,铺好御榻,那皇帝修长如玉的手轻轻一挥,稀疏可数的侍女宦官瞬时鱼贯而出。
还真是忒好听的声音,浑厚磁性中带点低沉,压低了的话肯定能酥到人的骨子里去。
窗棂涌进来的微风像动情的小伙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吹散明黄色的床笠,害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身材伟岸的男人坐落在榻,高抬贵手脱起了鞋。
噢!那双手,真特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均匀,如玉雕琢,看得她都想钻出去帮他代劳了,省得玷污了这双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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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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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哪来的蚊子!
水潋星挥开在耳畔嗡嗡直叫的蚊子,继续悄悄往外窥觑,两双鞋已经平整的伫立在床榻一角。【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嗯,这个皇帝看起来不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废物,而且很自觉,瞧,亲自脱鞋也就算了还把鞋放得这么规范,在现代的话不当军人可惜。
嗡嗡嗡……
“哈……啾……”该死的蚊子啄了她的鼻子,害她不得不捂着嘴打喷嚏。
水潋星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着还在眼前得意晃悠的蚊子,小小声的警告,“你再骚扰我,我一掌让你尸留青史!”
“嘻嘻……你抓不着我抓不着我!”小蚊子得意的在她的头顶上飞旋了一圈。
“我不止抓你,我还要抓只公蚊子来跟你交配!”水潋星气呼呼的瞪着小蚊子道。
“咦?你听得懂我说话啊?你不是人吗?”小蚊子在她指尖停了下来。
“天知道!”她懂事起就听得懂畜生的语言了,跟老妈说老妈不假思索的就信了,极有可能是因为老妈的职业关系,还说这是与生俱来的灵力。
“啊!床要塌了!”
蚊子突然惊呼,从她指尖飞了出去,水潋星也听到了“咯吱”的声响,好像是……
妈呀!这皇帝看着身材挺好,怎么分量这么重啊,连床榻都能压塌!
水潋星就像看到水的鱼儿飞快的钻了出去,可能是在床底下趴太久,光线又暗,刚站起来就觉得有点晕眩。她身子不稳的朝前踉跄几步,本能的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柱子’。
她定了定神,抬眸,华丽丽的惊艳了!
好俊的男人!剑眉入鬓,发如墨,星眸深邃而狭长,恍如一口神秘的古井,引人探究。俊俏的脸庞仿似被上神精心雕琢过,深刻而清晰,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谁说人无完人?他就是完美的代表!
难怪,绿袖敢说他的俊只怕天下无人能及,光是这样仰望一眼都让人深深沉醉了。
“放手!”
冷冰冰的字眼瞬间打破了水潋星的幻想,对上阴冷的眸色,她赶紧松开了揪住龙襟的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顺手牵羊’了。
她错了,他并不完美,缺少了那么一丁点温柔。
“为何躲在朕的御榻下?”男人拂袖背手而立,沉冷的嗓音开始兴师问罪。
如果说以前的秦舒画看到皇帝就闪人的话,更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往皇帝睡的地方躲,那她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他起疑又能全身而退呢?
水潋星抖啊抖,使劲的抖。既然秦舒画给人的印象那么怯懦,如果她不抖一抖会遭人怀疑的。
“哑了?”
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美男子冷漠的嗓音含着慵懒的余味幽幽响起,‘扑通’一声,水潋星双膝软倒在地,深深低着头,身子颤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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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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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水潋星双膝软倒在地,深深低着头,身子颤个不停。//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皇皇皇皇……”
“行了!退下吧!”
不等她说出下一个字,男人眉心一拧,赶忙摆手,这世上怎有如此胆小到无以复加的女人?
“臣臣臣臣……”
“不用了。”见她行个礼也像舌头打结一样,男人不耐的再度挥手。
头都快低到胸口的水潋星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看来故态复萌,百试百灵啊。
“慢!”
喵了个咪!这样一紧一慢,能吓死人的!
已然转身要走的水潋星被他一声‘慢’给吓了一跳,不得不背对着他弯下身去双手交叠于膝上,“不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原来你背对着朕方能说完一句话。”不愠不怒的语气里却含有几分讥诮。
水潋星的头刚抬到一半,明黄色的衣摆已经灿灿的亮在眼前,她忙不迭垂首。所谓祸从口出,她还是不要再开口好了。
“你方才可是说交配?”
“皇上,你听错了!我……”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水潋星忘记了掩饰,一下子抬眸,话便流利的脱口而出。待对上男人深邃如井的黑瞳,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咬着唇,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声如蚊呐,“我……没有……”
为什么那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毫无感觉,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异常的性感,让人觉得难为情呢?
“小玄子!”
男人忽然朝外喊了声,方才退出去的跟班公公立马就进来了,他看了眼单膝着地行礼的水潋星,方朝皇帝恭恭敬敬的躬身,“奴才在。”
“去敬事房把舒妃的牌子收起来,今夜由她侍寝!”
晴天霹雳!
水潋星惊愕的瞪大眼珠子。
侍寝!!她初来乍到就要侍寝???
不是!那本小说里不是说这位舒妃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吗?
小说里既然说这位舒妃是因为姿色出众才被封为妃,可又说她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位皇帝不行!
既然不行,那他现在干嘛指名要她侍寝啊!
男人眼风极淡的扫了眼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漠然拂袖而去。
“奴才小玄子恭喜舒妃娘娘!”小玄子伸手扶起‘受宠若惊’的水潋星,笑吟吟的道喜。
喜个毛线!
水潋星在心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探探两边的袖子,果然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一般皇帝跟前的红人太监对某个人阿谀奉承时,代表打赏的时间到了,电视上、小说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她随意瞥了眼雕着龙纹的玉牌子,然后塞到小玄子手里,恍恍惚惚的走出这藏书阁。身后的小玄子惶恐的看着手心里的玉牌子,忙不迭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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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回去
藏书阁的大门外,小玄子跑到水潋星的面前扑通跪地,将玉牌双手奉上,“娘娘,您落了东西了。”
这皇上连玉牌都赐予舒妃了,难怪亲口点名她今夜侍寝!谁说这舒妃不受宠,凭那姿色,不过是迟早的事!
落了东西?这分明是她送给他的,他装什么傻啊?
水潋星皱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双手恭敬的奉还回玉牌的小玄子,她现在才看清,那小巧的玉牌反面还刻了一个‘令’字。
这居然是一块令牌!
“谢谢公公。”水潋星急忙把玉牌收回到袖子里,如果这玉牌是前朝的,她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瞧这小玄子年龄不大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上道,不过也是,不机灵点怎么能侍奉皇帝。
“娘娘,恕奴才多嘴,这玉牌不能随意示人,还请娘娘今后格外注意。”皇上的贴身令牌如朕亲临,哪能随意出示。这娘娘也着实糊涂,估计是吓傻了吧。
“喔。”水潋星心不在焉的点头,边掏着两边袖口,摸摸腰带,想要找出可以打赏的东西,可是全身都搜了个遍双手还是空空如也。她不禁暗叹:这身躯的前任也太穷了吧!
小玄子见水潋星闷着脸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样,以为是要哭了,赶忙拱手告退,“娘娘,奴才还要去伺候皇上,就先行告退了。”
都说这位舒妃胆小如鼠,动不动就哭,要是待会她在他面前掉下两行清泪来,连玉牌都赐了的皇上饶得了他吗?还是走为上策啊!
对了!把玉钗拔下来赏给他不就行了,怎么说也是第一皇妃,头饰应该蛮值钱的吧!
水潋星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正要抬手拔下发髻上的钗子,发现公公已无踪影。
“这公公也太会做人了吧,为了不让我尴尬,还懂得自己遁了?”
“娘娘,您没事吧?”这时,绿袖从转角走过来,一来到水潋星面前就忙于替她修整衣摆。
有事!而且事很大!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水潋星拢了拢广袖,道,“回去再说。”
一听到回去,绿袖脸都绿了,“娘娘,这时候不宜回去!”
水潋星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绿袖,不宜回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这宫里还没有她的栖身之地?
“娘娘,您要不要再进去看会书?”绿袖指着她身后的藏书阁提议道,往常娘娘都是等皇上离开了之后又折回藏书阁里,待到天黑为止的,今日也不例外吧?
这下,水潋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书?秦舒画不会是个书呆子吧?
“要不,咱们去御花园逛一逛?”绿袖见她没点头也没摇头,赶忙换了另一个提议,就是不敢提回宫。
“我想回去休息。”刚穿过来就接受了个晴天霹雳的任务,总得让她喘口气吧。
“可是娘娘……现在这时候回瑶安宫恐有……不妥。”绿袖急忙拉住了主子,声音越说越小。
原来她住的地方叫瑶安宫啊!看绿袖这么害怕,她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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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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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安宫拱门花簇,里面却静得诡异,一靠近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娘娘,您渴了吧,绿袖去御茶房拿点茶叶回来泡茶给您喝。”水潋星前脚刚踏入瑶安宫的拱门,身后的绿袖迟迟不肯踏入,心里的害怕全部表现在脸上,说完,不等水潋星表态就像逃亡似的转身走开了。
这瑶安宫不是挺好的吗?要花有花,要树有树,院子足够宽广,设一个篮球场恐怕都没问题。
水潋星唇角轻扬,直接脱下薄纱外衣,紧着了一件淡黄色的抹胸长裙,裸露的纤细肩头在日晚的光影下越加水嫩欲滴。她手边拎着对折的纱衣悠然迈步进了家门。
既然这里即将是她的新家,自然得‘整顿整顿’了,她倒是要看看这里面闹了什么鬼!
一阵微风吹来,发丝飘逸扬起,一抹黑影从地上掠过,水潋星扬了个狡黠的弧度,双手无畏的推开了两扇门扉。
金色的光线照射进屋,一盆馊水在门开的刹那从头顶泼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水潋星移步一闪,紧贴门边,成功避开了成为臭汤鸡的下场。
“可恶!居然让她侥幸逃开了!”
“你那一招早就用过了,再笨的人也懂得防范啦,看我的!”
不明角落里传来窃窃私语,水潋星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继续迈步往里去。别想她来什么怕什么,她见招拆招就是!
第二招:她站在外厅的圆桌时,想坐,圆凳被人动过手脚;倒茶,茶里有漂浮的蚂蚁,也难怪绿袖脸色苍白,怎么也不肯进这瑶安宫了。这身躯的前任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第三招:当水潋星经过里间和外间高挂的帘幔时,帘幔突然猛烈抖动起来,雪白的面粉一层层抖落,像下着白纱似的雪,这时,脱下的纱衣派上用场了。
“怎么回事?这样也不中!”
“没关系,咱们还有最后一招。”
暗处,又传来懊恼皆安慰的声音,水潋星丢掉盖在头顶上当伞用的纱衣,往梳妆台走去,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瞧瞧现在的自己到底怎么生得个姿色出众法!
水潋星留意了眼梳妆凳,确定安全可靠后才坐下,面对着铜镜缓缓抬起脸,镜中的容颜确实惊艳了她。
脸庞巴掌大小,肌肤细嫩,娥眉淡扫,蝶翼般的羽睫中嵌了对翦水双瞳,小巧琼鼻,朱唇不点而艳。总的来说,这是一副美丽到极致的皮囊,艳而不妖,媚而不俗,柔中带纯,应该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一张脸都可以演绎出千万种风情,这张脸的前任平常若都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模样,纯粹是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难怪日子过不好。
既然现在这张漂亮的脸蛋是她的,那她该好好‘惜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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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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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这张漂亮的脸蛋是她的,那她该好好‘惜惜’了。//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水潋星眼风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身后藏头露尾的影子,拿起梳妆台上的脂粉盒,揭开盖子,三指轻点脂粉往芙蓉面抹去。
“啊!!救命啊!好辣……”
惊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瑶安宫,早就拿回茶叶在院子里徘徊好久的绿袖一听到尖叫声,赶忙拔腿冲了进去。
绿袖奔至寝宫里,瞧见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的主子,整盅茶叶怦然落地。
“娘娘……娘娘,您千万别出事啊!”绿袖把水潋星扶到膝上,眼泪说来就来,“娘娘,绿袖应该劝阻您的,不该让您回来的,瞧,这又出事了!都是绿袖不好,娘娘……”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藏头露尾的几个女人见精心部署的计谋终于得逞,纷纷妖娆的从角落里走出,其中最为兴奋的是那个穿绿衣裳的。
“各位主子,你们怎么可以用辣椒粉来陷害我家娘娘,非要害我家主子眼睛瞎掉你们才甘心吗?”
人悲伤难过的时候胆子会变大,会做自己从来不敢做的事,说自己从来不敢说的话。绿袖就是如此,她瞪了眼几个恶毒的女人,抱着自己的主子像哭丧一样。
“切!瞎了也只能算她活该,看她今夜还敢不敢去侍寝!哼!我们走!”
绿衣裳的女人率先转身,带着其余几位欣然离去。
“阿嚏……阿嚏……”
待脚步一消失,水潋星在绿袖的郑愕中翻身而起,直接抽走绿袖手里干净的帕子捂嘴打喷嚏。
忍得可真难受啊!这群女人也忒毒了,居然把她的脂粉换成了辣椒粉,要不是鼻子通畅点,那她岂不是上当了,别说眼瞎,毁容都有可能啊!
看来,皇宫里的关系链很密切,她前一刻才在藏书阁被委任今夜侍寝,下一秒就传遍整个皇宫了,电脑病毒传送都没那么快。
“娘娘,你……”绿袖傻眼的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主子。
“什么都别说,麻利点的,打水给我沐浴洗脸。”沾染了一身的辣椒粉,时间一长,她可就是引火**了。
“是……娘娘,绿袖这就去。”绿袖谔谔然的连连点头,慌忙跑出去张罗。
水潋星环顾一室的狼藉,眼底闪过昂昂兴致之色。
哼哼!来日方长,既然这游戏是她们先开始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夜,如墨。
亥时刚过,皇帝那边来人了,说是要水潋星准备准备,前往盛华宫侍寝,可一进门瞧见水潋星那副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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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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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皇上……”小玄子轻声打断正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君王。【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何事?”凌厉的眸光抬起,漠然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舒妃娘娘身子抱恙,今夜恐怕无法侍奉皇上。”小玄子说完,立即挥手让身后的小太监把众位妃嫔的绿头牌奉上,任君选翻。
“身子抱恙?”萧凤遥呢哝似的质疑,莫不是白天见了他之后就抖出病来了?这女人还真是千古难得的奇葩。
“是,奴才亲眼所见。”小玄子应道。
若舒妃日子过得舒坦了那才叫奇怪,打从后宫纳入新妃以来,她前朝公主的身份就成了众妃嫔欺凌戏耍她的借口。白天听见皇上要她侍寝,他还暗喜这舒妃总算熬到头了,哪知还是差临门一脚,白白的与无上荣宠失之交臂。
“把人抬进朕的寝宫,朕要好好慰问慰问!”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甭想坏了他的计划!
好好慰问?
小玄子额角冒出几条杠的冷汗,皇上既然还知道要慰问,早干嘛去了?唉!君心莫测啊,连玉牌都舍得赐予的人却没办法保她安然无恙……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绿袖匆匆忙忙的冲进瑶安宫,躺在床上被纱布缠得无法动弹的水潋星艰难的扭过头来看她,“是不是皇上取消我的侍寝资格了?”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就连五官也被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不是!是皇上派人来接您了,轿辇就在外头。”所以她才这么急的要进来禀报这个好消息。
那可是侍寝啊,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怎么到娘娘这里就百般不愿呢!
“什么!”水潋星惊讶的从床上蹦起,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有碍她的行动,差点没一脸栽地上。
她都成这副模样了,那男人居然还要她去侍寝?只有变态才会想要和木乃伊xxoo吧!
“皇上的旨意是只要娘娘还有一口气在,今夜这寝是侍定了,所以,奴才得罪了。”小玄子进来对水潋星微微额首,便挥手让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动手抬人。
什么叫作茧自缚,水潋星这下子是深刻认知到了。她以为白天被那群小坏蛋一闹就可以师出有名的不用去侍寝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皇帝看着皮相好却已经变态到这等地步了。
接下来,水潋星被风风火火的抬进了一个名为‘盛华宫’的地方,俩太监直接将她扔龙床上,然后就低调的消失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她只能躺在龙榻上无聊的盯着顶上的床幔发呆。时间过得越久,越发觉得这里面的空气寒凉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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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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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无聊到只能玩眼珠子转动的水潋星终于忍不住了,她伸出被包裹得圆鼓鼓的小手撑住床沿坐了起来,当初为了保险起见特地把两只脚包裹在一起,现在要走只能僵尸跳。【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哈罗……哈罗……有人吗?”
从后殿跳到前殿是很费力的活,水潋星边跳还边很有礼貌的事先打招呼,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惊叹,这皇帝的寝宫果然与众不同啊,到处都是明晃晃灿亮亮的摆设。
“嗯啊……小乖,放松点,一会儿就不痛了……听话,你快把我夹断了。”
左边的偏殿里突然传来引人遐思的话,一把温润低沉的嗓音夹着丝丝暧昧的沙哑飘入水潋星的耳朵,顿觉得鸡皮疙瘩飕飕起立。
她不是这么幸运吧?随便跳跳也能撞上春宫演绎?而且这男人的声音性感得让人汗毛竖起,若做牛郎的话光凭声音铁定能红遍女人国。
看还是不看?
看吧!反正看了也没损失,何况这声音的确很有诱惑的魔力。
就这样,某人万分小心的朝声音的方向跳了过去,她是魔音派,只是想看看这声音的主人生何姿色而已,嗯,对!她没有很想看里面正发生的儿童不宜的事。
“真是顽皮的小家伙,张嘴,让我再进去一些。”
不是吧,吞……香蕉?这么快就进行下一阶段了?
水潋星躲在帘幔背后悄悄的探出脑袋往里瞧,这一看,差点没吐血!
噗!檀木矮几边的居然是一人一兽,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吧!而且这兽还是个小小兽。
小小兽许是有着灵敏的嗅觉,很快就发现了她,在它主人的怀里开始吱吱叫了起来。
小小兽的主人回过身来,水潋星压根来不及躲闪,就这么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银白的锦衣华袍加身,眉心拿点朱砂痣妖艳十分,眉宇中隐隐透出的沧桑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眉峰细长浓密,狭长的单凤眸温和得很有爱,不讲话,只用眼神便可虏获观众的心。尤其,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沉醉与迷失的气息。
敢情这南枭国盛产美男!怎么一个个都生得如此这般祸国殃民?
“这小家伙整日闹腾,不吃东西,我方才正替它查看嘴里是否伤着了。”男人抱着小银狐起身直接朝水瀲星走来,半掩的贵气风华不露,那抹温柔的弧度恰似搅乱了一池梨花春水。
原来真的是她思想邪恶了!
面对这么亲切英俊的美男,水潋星第一次感到无措起来,恨之相逢未对时!
这身装扮实在没脸见人,她决定把注意力放在人家的宠物身上,伸出圆鼓鼓的手爪和它握手。银白色的小狐狸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趴在主人的怀里溜溜的盯着她瞧,仿似在跟她求救。
“我可能有办法知道它的病根在哪。”本来不是那么热心的,可是扫到男人心疼的注视着小银狐的眼神,她就于心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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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美男出现!此文美男很养胃喔,赶紧麻利的收藏了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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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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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有办法知道它的病根在哪。【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本来不是那么热心的,可是扫到男人心疼的注视着小银狐的眼神,她就于心不忍了。
“你当真有办法?”
沙哑磁性的嗓音让水潋星忘记了谦虚,点头如捣蒜却因身上的束缚出了丑。
“你身上无碍吧?”男人的视线从她身上上下溜达了一圈,眉心微蹙的问。
“无妨,咱们到那边坐下再说吧。”她这样子站着很累啊,这下真是自作自受了。
男人点头,让她先行。水潋星可不想那么不雅的在魅力男面前表演僵尸跳,于是让他先行。男人一眼看出了她的困窘,放下小狐狸,在水瀲星完全没意料到的情况下一把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喔!帅也就算了还这么体贴,简直是百分百成熟魅力男,回去一定要老妈把他写成男主,让众位姐妹一块yy。
回到矮几旁,他温柔的把她放在坐榻上,如果要用现代词来形容,绅士非他莫属。
“小家伙,过来!”
男人回身朝小狐招手,眸中灌满了宠溺。小家伙仗着主子的纵容,完全不把主子的话当回事,爪子一抬,将宫毯一角掀起,身子缩了进去,露出圆碌碌的眼瞳,无辜的卖着萌。男人无奈的摇头发出一声轻笑,亲自上前把它抱了过来。
水潋星心想:这男人对一只小宠物都可以这么纵容,身为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不知道这美男名草有主了没?
“劳烦你帮忙瞧瞧这小家伙是哪里不舒适了。”男人把小狐狸抱到她面前,百分百信任。
“好啊!”
面对这么友善的帅哥,水潋星有些花痴忘形。男人微微俯下身,将小狐狸递到她眼前,清淡的花草香从他身上幽幽散发而来,瞬间迷惑了某人的五官。
好干净、好舒适的味道!闻着就是一种享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沧桑中带点迷失,且温柔可亲的男人呢?
“连你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吗?”男人瞧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不以为然的勾唇问道。
“啊?没有!给我点时间,马上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沉迷在yy帅哥的意境里无可自拔,水潋星这还是第一次,要是现在老妈就在她面前,她肯定跟老妈说:老妈,跟他这么一比,你以前塑造的男主通通弱爆了。
“小家伙,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避开男人期待的目光,水潋星伸头上前,繁重的手抚上男人怀里毛茸茸的小狐狸。
“你是何方妖物?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狐狸鄙视的瞄了眼似人似妖的她。
“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真是!好好跟它说话,它还得劲了!
小狐狸对她听得懂自己的话有些意外,吱吱叫了声,“人类相传我们始祖是妖,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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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很萌吧?想知道这美男是谁么?点点简介下方的【加入书架】字样,我就告诉你!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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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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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喔!人人都爱骂狐狸精,想不到这小家伙这么有自知之明。
男人自始自终保持微笑端看水潋星与小家伙的互动,不惊不乍。
“狐兄,看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肯定也不想变成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吧?乖乖告诉我,对你主子有什么意见,须得绝食来抗议?”
小家伙耍酷的甩了甩头,又一脸闷回主人怀里,“前些天和一只臭屁的狗聊天,它说它家主人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家主人没成亲!”
“啊?搞了半天,你绝食就为了这个?狐兄啊狐兄,从今天起,你是我偶像!”水潋星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这年头连宠物都担心主人的终身大事了,真没白养!
咦?它说它家主人没成亲?没成亲耶!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拐一拐?
“如何?是否知道小家伙不吃东西的原因了?”男人瞧见一双乌黑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于是出声问道。对她可以和小狐狸对话的事似乎没感到丝毫稀奇。
“知道是知道了,只是……”水潋星为难的欲言又止,要她怎么说啊,难不成叫他回家赶紧找个女人成亲?
……
就在水潋星困窘的当口,又有声音响起。
“你来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这的吗?”咦!不对!这声音……
她愕然抬头,挡在眼前的男人侧开了身,水潋星看到让自己答非所问的人就站在那里,冷冰冰的看着他们这边。不对,应该是说只看得见旁边温润如玉的厮。
他褪去了一身龙袍冠冕,身着龙纹绣边的紫金华袍,偏冷的气质再加上九五之尊的身份,恍如遗世独立。
眼前这两位一冷一温,各有千秋!
“刚到一会儿。”温润男优雅勾唇道。
瞧见冰山男走过来了,水潋星开始如坐针毡,想溜又不方便行动。喵了个咪!那位公公怎么不高喊‘皇上炸到’了,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唉!没办法,只好又上演秦舒画回魂的戏码了!
“参参……见皇皇皇……”下不了坐榻,她就僵直了身子,低垂着脸行礼。
“小玄子,把她扔到朕的床上去!”萧凤遥定下脚步,冷扫了她一眼,不悦的招来小玄子。如此这般怯懦的女人居然能长这么大,奇迹啊!
小玄子匆匆忙忙带着人进来,暗给水潋星一个眼神:姑奶奶,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跑!
水潋星哼了小玄子一眼就被两个小太监高高抬起。
“慢!”水潋星被抬着经过他身边,帝王突然又开口了,水潋星心儿一颤,真特么想骂一句:有屁快放!
萧凤遥把目光重投到温润男的身上,并且上前持起了温润男那根受伤的手指,而后眉心深蹙,阴冷冷的目光问罪似的扫向水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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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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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遥把目光重投到温润男的身上,并且上前持起了温润男那根受伤的手指,而后眉心深蹙,阴冷冷的目光问罪似的扫向水潋星。【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水潋星连忙摆手,那是方才男人替小狐狸检查口腔的时候不小心被小狐狸的利牙伤到的,只不过一点破皮小伤,都还没流血,这皇帝紧张个毛线啊!
萧凤遥又看向温润男怀里的小狐狸,手,陡然生风,眨眼的功夫已经抓住小狐狸的前右爪拎在上空,冷冷呵斥,“你这劣狐,什么不好学,偏学会了忘恩负义!”
水潋星心头一颤,这男人身上的戾气横得吓人,估计是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小狐狸扭头蹭着他的手,臣服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压根谈不上是伤,是皇上大惊小怪了。”温润的男人抬手把小狐狸抱回怀里,轻轻安抚。
水潋星看着两个男人的互动,很希望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她赞不绝口的两个俊逸绝伦的美男明显有奸情啊!
这比中了亿万彩票却拿不到钱更打击人!
对了,这温润如玉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皇帝的寝宫,还外带宠物?
难道……他是一名男宠,所以小说里才会有秦舒画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的说法?
这皇帝不是不行,而是好男色?!
噢!早知道她就多翻一翻那本小说了,至少也要知道后期如何发展嘛,万一她一不小心改变了历史,岂不是回不去了!
萧凤遥拿温润男无可奈何,一手背后,冷光扫向两个宦官高举的女人,眸色又沉了几分。善于察言观色的小玄子见君主不悦的眯眼,赶紧挥手示意两个小太监把人抬走。
瞧那厮的嫌弃样,她还没嫌他面瘫呢!唉!可惜糟蹋了那位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美男。
临走前,水潋星还十足惋惜的望向那一人一兽。
“臣御琛给皇……”
“皇叔,朕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我二人私底下无需行君臣之礼。”
待一干人等离开后,温润男突然抱着小狐狸撩袍弯膝行礼,萧凤遥先一步将他扶了起来。
两人默然相视一眼,相同落座在坐榻上,侍女适时的送上热茶,而后退下。小狐狸似乎也很畏惧帝王的气势,乖乖的待在主人怀里,吱都不敢吱一声了。
这男人正是新朝刚立时就宣布退出朝政的安逸王――萧御琛,温文尔雅的外表下人生阅历已有三十八年。
“皇叔,你应当知道朕找你所为何事了?”萧凤遥率先开口。
“臣早已置身朝外,实在不知皇上今日找臣来所为何事。”萧御琛抚着小狐狸,抬头云淡风轻般的道。
“朕说的是东陵造反之事。皇叔,练嵘跟了你二十年有余,你猜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东陵也就是原先的东越,被南枭国攻下后就改为东陵,曾经是南枭国的小行宫。现在的南枭国占据半壁天下,南枭国盛世天下后,西擎、北寒两大国也纷纷前来结了邦交之好,现今,没了外患,内忧却连连不断。奉命保卫东陵疆土的练嵘大将军就是其中一个,不满他一统天下,便想揭竿而起。
萧御琛淡淡勾唇一笑,“回皇上,臣不知。臣回府后会修书一封,看是否能劝他迷途知返。”
“嗯,对练嵘来说,你是他的恩师,你的话他多少会听一些。那就有劳皇叔了。”萧凤遥拿起茶示意。
“皇上客气了,臣虽已不参与朝政,但是为君分忧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何足挂齿。”
萧御琛亦拿起茶盏与之相碰,放至最便浅啜,杯沿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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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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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是安逸王?!”
后殿,屁股刚沾床的水潋星听到小玄子最后一句碎碎念,噔的蹦了起来,双腿平衡落在净甃玉阶上,要不是小玄子及时扶住了她,她已经亲吻大地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娘娘,您不认识安逸王是应该的,因为安逸王鲜少入宫。”就算进宫了,凭你素日躲得远远的个性也见不到。
小玄子扶她坐回龙榻上,暗自在心里补了一句。没办法,这位娘娘是众所周知的胆小怕生。
安逸王?安逸王耶!那为什么要跟皇帝搞暧昧啊?
“小玄子公公,请问这安逸王是皇帝的哥哥还是弟弟啊?”看外表,两人应该年纪相仿吧?如果说看眉宇,那应该是安逸王稍长,毕竟,那沧桑的魅力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具备的。
听到她的问话,小玄子稀奇的盯着水潋星,好半响才道,“娘娘,您就算不知道安逸王是谁,至少也该打听打听安逸王与皇上是什么关系,您这样子不行啊。”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打听嘛。”水潋星无辜的呶呶嘴,她脑中又没有留存关于这个朝代的记忆。
“这安逸王不是皇上的哥哥,也不是皇上的弟弟,他年长皇上十二岁,是皇上的叔叔!”
小玄子一脸败给她的叹息,要不是知道皇上把玉牌赐给她了,认定她就是今后的万凰之王,他才懒得管她呢。
叔叔?
水潋星吃惊的挑挑眉。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害她差点失去矜持的美男居然已经是大叔级别!这么说,那个冰山皇帝才26咯!
没关系!现在大叔吃香,何况是这么魅力无敌的,不占为己有可就天理不容了!
“娘娘,您……这是伤到哪了?
小玄子提出心中憋了好久的疑问,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伤得如此严重过。既然伤得这般严重,为何她说话还那么中气十足?既然伤这么重,何以可以从后殿跳到前殿去?
意识到小玄子开始起疑了,水潋星收住小心思,连忙往后躺,“哎呀哎呀”的呻吟了起来。
小玄子见状,神色一慌,连忙道,“娘娘,娘娘,您别慌啊,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接着便听到一阵慌促的脚步声离去,水潋星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弧,抬手把包在头上的纱布扯了下来,露出美丽的容颜。
龙床就是龙床,连锦被都是金黄色的,柔软滑腻的触感比羊脂玉更甚。御炉香气扑来,水潋星慵懒的吸入,放肆自己在柔软的被褥上滚来滚去。
金钩挂起的金丝帷幔随风摇曳,自个嬉耍的水潋星不知不觉让银铃般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她尽兴的玩着,完全忘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啊!”完了!滚过头了!
水潋星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她无能为力的闭上眼睛时,突然,一只健壮的手臂接住了临近滚下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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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说说,你们今天都败了多少,双11到处都在疯打折啊有木有,初初几次点开网站,几次想下手,可是还是不敢,穷啊!废话完毕,记得收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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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好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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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她无能为力的闭上眼睛时,突然,一只健壮的手臂接住了临近滚下床的她。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她心里大喜,笑对恩人,却在睁开眼的瞬间呆住了。这个接着她的人可不正是那个冰山嘛!
只见他习惯性的一手背在后,一脚已踩上了御阶,半躬着身,另一手则托在她的背腰撑起她大半的重量。那张脸像别人欠了他几百年的债不还一般,冷冷犀利的盯着她,金冠束起的发丝有几缕随着他的俯首从肩膀垂落下来,似有若无的拂着她的面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夹着他独特的冷冽气息袭来,竟是出奇的好闻。
天啊,要他救她宁愿摔在地上!
水潋星暗里苦叫着,萧凤遥无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恼,巧劲一推,将半坠的身躯推回榻上,而后撩袍直接坐上了龙床。
他这一举无疑是加速水潋星的细胞死亡率,她瞄了瞄自顾着摆弄袖口的男人一眼,还缠一块的双脚使劲的往床沿一角蹭去。
“这床好滚吗?”醇厚的声音突然不带任何情绪的响起,水潋星顷刻僵住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不是太好滚,她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窘迫的地步啊!不知道他刚才进来有多久了?为什么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呢?
“嗯?”没听见她回答,萧凤遥侧过脸去,漠然的发了一个音。方才他没看错,这女人在他的床上滚得不亦乐乎,就连他清嗓子提醒她都没发觉。
这是另一个她,还是她的本来面目?
僵着身子平躺在他背后的水潋星‘怯怯’的点头,清莹透彻的眸光几乎是以光的速度从他眼前经过,而后望着顶上的帷幔,心里却改起了那首《纤夫的爱》
哥哥你坐床头
妹妹在床上游
忐忐忑忑
心儿荡悠悠……
倏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到眼前,水潋星眼前一亮,这双手仿佛有魔力一样,让她毫不犹豫的把还包得圆鼓鼓的小白手交上去。
哪知,下一刻……
“啊!!”水潋星以十分不雅的姿势匍匐在地上,发出特大的惊叫。
“・#¥%~・#¥……”
她低声咒骂了一大串俗语,这个缺德的男人居然……居然直接把她扯下床了,这跟从pp后面踹了她一脚有什么区别嘛!
“朕不知道你轻如草芥。”萧凤遥起身走到她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冷冷命道,“抬起头来!”
你才轻如草芥!你全家都是草芥!
水潋星在心里狠狠骂回去,趴着一时翻不了身的她索性双手一叠,埋首于上,任性的不听从命令。
傻子才听不出他话里的暗讽呢!
“这头都抬不起来了,留着也是累赘,砍了罢。”冷锐的眸光闪过一丝兴味,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慵懒悠悠飘在水潋星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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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吻
“这头都抬不起来了,留着也是累赘,砍了罢。”冷锐的眸光闪过一丝兴味,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慵懒悠悠飘在水潋星的上空。
水潋星猛地抬头,带着憎恨瞪了他一眼,旋即转为乖巧,“皇皇皇皇……上恕罪。”
奇怪!她皇了那么久,他怎么没叫停了?
萧凤遥从来没仔细瞧过这个前朝公主一眼,就算是钦点她为新朝第一位皇妃也是粗略撇了一下,如今仔细一瞧,她的美的确实至名归。尤其是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明明活力四射,却刻意隐藏了所有光芒甘于黯淡。
见他仍是不说话,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瞧,水潋星心里有小毛毛虫在爬行了。
喵喵咪啊!面对这么个喜怒无形的冰山,难怪秦舒画宁可躲着他!光是他的沉默,气氛都能僵死人。
“恕罪?朕要你侍寝你却伤成这副德行,你该想想如何赎罪才是。”
萧凤遥好半响才懒懒开口,伸出手要拉她起来。有了前车之鉴,水潋星哪还轻易上当,她哼了他一眼,两只白咕咕的小手撑起了下巴,做无聊状。
“不起来朕就治你的罪!”萧凤遥冷冷开口威胁,吃定了她没有那个胆子。
行!皇帝最大!
水潋星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非常之快的把手交到那宽厚温暖的掌心里。即便是隔着一层纱布她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他掌心的温度,她就奇怪了,外表这么冰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手心有让人留恋的温暖呢?
冷着脸庞的萧凤遥轻轻用力将她拉起来。
水潋星被拉起的刹那,卯足了劲往他怀里撞去,萧凤遥始料未及的伸手环住她的纤腰,两人齐齐往后倒去。
“砰!”的一声,水潋星的奸计得逞了,可是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她吻上了!吻上了冰山男的唇!
软软嫩嫩的,好q的感觉!凉薄的气息与她的融合一起,十分暧昧。
幽深的黑瞳里如同破冰的水有一一瞬间波澜壮阔,随即又恢复平静,沉冷的盯着她。
水潋星一时忘记了挪开唇,而他的手还抱着她姿势不变。气氛越来越诡异,空气越来越稀薄。
直到……
“娘娘,娘娘,御医……噢!”
小玄子领着两位御医匆匆闯进内殿,没想到会撞上这等大不韪的事,惊呼一声,三人扑通跪地,头能低多深就低多深。
一语惊醒梦中人,水潋星意识到自己流连忘返了,赶忙移开了唇,脸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彤彤的,而握在纤腰上的手早就不知何时已经拿开,整个画面都赤.裸.裸的在控诉她把人给强了。
她居然强吻了冰山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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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强吻了冰山皇帝?!!
惨了!惨了!瞧他臭着一张脸,肯定不轻易饶过她了。老妈虽然是红袖的宫斗大神,可是,从来没写过关于一个皇帝被强吻后后果会怎样,又该如何应对啊?
小说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就乖乖一字一句去斟酌,绝不一目十行的敷衍了事了。
水潋星撑起身子却适得其反,又重新压回了某男身上,全因她全身上下被缠得像条直棍,当真是作茧自缚了。她下意识的蹭着,想要找到着力点起开。
被压在身下的萧凤遥面色越来越沉,胸口接二连三被柔软的某物挤压,娇小的身躯正磨蹭着他的敏感部位,如果这样都无动于衷,他何谈得上是个男人!
体内的火焰正在喧嚣,他直勾勾的瞪着身上正玩火的女人!
呃……他生气了!他的眼睛在喷火,仿似要将她摘吃入腹,完了!她惹毛他了!就知道那么完美的唇弧不是非等闲人能碰的。
认知到这一点,水潋星前后左右蹭得更快。倏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整个身子如同定住,瞠目结舌。
“皇上,你立杆了!”
这语出惊人可让早已跪着退出内殿外的御医听了老脸涨红,这皇上和舒妃也玩得太野了吧?
萧凤遥只是蹙了蹙眉,懒懒抬手将郑愕的她推到一边。旁边的小玄子见状立即低首上前搀扶。
“被你这么不知羞耻的蹭,朕不表现表现难免落人口实。”萧凤遥笔直而立,伸展双臂,让小玄子替他拂尘,冷冷瞥向滚落一边的女人。
水潋星脸色未褪的红云又开始飙升了,敢情她还得多谢他给了她这个面子?
呃,好像……刚才,自己的确一直在蹭他,可那也是为了摆脱当时的窘姿啊,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乐于看她出丑!
啊哦!她真的很想很想拿这个男人来磨牙!
“娘娘,您的伤好了吗?”小玄子伺候完帝王后,方扶起地上无法爬起的水潋星。他方才离去的时候娘娘不是还包着满头白纱吗?
本就不爽的水潋星白了小玄子一眼,暗骂他哪壶不该提哪壶,她已经感受到那道冷飕飕的目光镭射过来了。
“小玄子,宣两位御医进来!”萧凤遥瞧着把自己裹得像个茧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别人不容易察觉的奸笑。
“是。”小玄子躬身,出去招手让两位跪在外面的御医进来见驾。
“臣王胜/李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万睡!”
两位御医跪地参见完毕,一道话外音随着一同落下,他们忐忑的叩首,不敢去看帝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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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前一直都在描写两人的摩擦阶段,不过初初保证会越来越精彩哒,宫斗神马斗都有,该虐的时候会虐,绝不心软喔!猜猜这调皮的话外音出自谁之口?猜完了别忘了收藏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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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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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遥冷厉的目光从两位臣子经过,停在了伫立在一旁的‘人茧’。【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水潋星很机灵的在他瞪过来时,别开了头,用包裹得圆鼓鼓的手挠挠脑袋,做出一副无知的模样。
居然胆敢在他面前耍小调皮!
“你们二人替舒妃治治她身上的伤!“萧凤遥眸光一眯,拂袖背手在后。
“恭送皇上!”这下,谁都没有水潋星嘴快。
“朕有说要走吗?”萧凤遥行至她面前,冷厉的反问。
咦?不走吗?一般皇帝一拂袖不就代表离去吗?老妈!你坑女啊,干嘛老写你家男主[拂袖而去]啊!
水潋星张着樱桃小嘴愣怔了半响,等晃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两位留着一字胡的中年御医围住。
“舒妃娘娘,皇上要我二人替你看伤,这……”
二位御医正烦恼着该如何诊治,凉凉的话语自身后响起。
“就地看诊!”
“不行!”水潋星双手抱紧前胸,瞪向那个坐回龙榻边一派施施然的男人,道,“我里面没穿衣服!”
娘娘,您是睁着眼说瞎话吗?纱布虽然裹得很紧,可您还是衣袂飘飘啊!
在旁的小玄子双眼盯着她脚下那两只露在外面的裤腿禁不住暗自腹诽道。
萧凤遥双手平放在膝上,以天生帝王的坐姿坐在龙床上,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嗤,完全是‘管你穿没穿’的表情。
见帝王没有说话便是默许,两位御医颤颤然的伸出手去,要他们脱皇帝妃子的衣服,跟要他们自掘坟墓差不多。
“慢!”水潋星往后跳了一大步,看向那个置身事外的男人,嫣然一笑,“皇上,您方才可是强了我,若是你让这两位御医碰了我,传出去不太好吧?”
强强强……
其余三双眼睛悄悄瞥向已经沉了脸色的帝王,又溜溜的转到身上还裹得一层层的娘娘身上,瞠目结舌的三人相同冒出一个疑问,这是怎么个强法?
萧凤遥淡定自若的起身。见他走来,水潋星很快往旁边又跳了一大步,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他不禁暗叹,冰山就是冰山,这样还能泰然自若。
“你二人且退下。”萧凤遥凌厉的眸光淡淡从两位俯首的御医飘过。
两位御医如获大赦,赶紧拎着医药箱躬身告退,小玄子也识趣的退了出去,临行前还给了水潋星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说皇上强了她!就算皇上当真的把她强了,她也不能说啊!唉!这寝侍得可真是一波三折。
“你……你要做什么?”等人都出了寝殿,那厮的手倏然探向她胸口,水潋星才意识到自身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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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冷漠又腹黑的男人偶写得很激动哇!还有小玄子也不错喔,很可爱,亲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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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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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等人都出了寝殿,那厮的手倏然探向她胸口,水潋星才意识到自身的危险。【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萧凤遥冷戾的嘴角带着邪气向上一扬,如探囊取物般抓住了缠在她身上的纱布一头,猛然一扯,水潋星整个人瞬间旋转了出去,速度快得让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层层纱布也在她身上散开来。
好晕!
狂卷风转得恐怕都没她这么快!
这冷血动物,没心没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吧。
在寝殿里飞快旋转了一圈,等回到萧凤遥的面前时,水潋星已经脱了一层装裹,她的身上只着交襟的淡蓝绸缎里衣,看起来单薄得更加纤弱。
最后一圈,她倒在萧凤遥怀里,眩晕的重感使她眼前变得迷茫,完全看不清眼前这厮的脸庞。
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恶劣的男人会伸手接住她,没想到他倒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舒妃,朕封你为妃那日说过,要安、分、守、己。”萧凤遥揽着不盈一握的纤腰,看着仰躺在自己怀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人,俯首在她耳畔沉声悠悠。
“嗯,我记得。”记得个毛线!她又不是秦舒画!她现在脑袋里还在放烟花呢!
萧凤遥嘴角极淡的弧度倏然加深,大掌轻轻扳过她精致的脸蛋,俯首眼底闪过奸计得逞的精光。
“封妃那日,朕压根没与你见过面,何谈说得上话?舒、妃?”他阴邪出声。
“你……”
噢!她还是晕了吧!现在和这个深沉腹黑的男人斗只会吃亏,等她养精蓄锐了,再连本带利讨回来也不迟!
想着,再也没有余力的水潋星眼前一黑,真的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萧凤遥盯着已然昏过去的女人,面露兴味……
翌日,水潋星抱着柔软的被角蹭在脸上,一脚压在被上,睡姿超级不雅。其实她睡意早已全无,却迟迟舍不得睁开眼睛的赖在床上。
“娘娘……娘娘……日上三竿了,您该醒醒了。”
绿袖的声音让水潋星意识全部归位,她瞬间睁开了眼,飞一般的坐了起来,乌黑大眼溜溜的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在瑶安宫后才不禁松了口气。
“娘娘,绿袖伺候您洗漱。”绿袖把鞋子放到她脚下。
“绿袖,我昨晚几时回来的?”应该是在她昏了之后那男人就让人把她丢回来了吧?
绿袖羞涩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娘娘,您是寅时方被送回来的,看来您昨儿晚被折腾得不小,回来的时候还睡得很沉。”
“那可不!我昨晚都快被折腾死了!”水潋星的坦率让绿袖脸上更加火热。
“诶……等等!你刚刚说的是寅时?”水潋星慢半拍的发现绿袖脸上暧昧的揶揄之态,她连忙数起了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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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也就是现代的四五点左右,某男把某女留了一夜,嗷嗷~~这么腹黑的男人,咱家小星星会是他的对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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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了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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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两个小时为一个时辰,子时、丑时、寅时……也就是说快五点的时候!
那个男人居然把不省人事的她留在那里过了一夜!!!
联想到种种可能性,水潋星连忙低头拉开自己的衣襟一看,凝脂玉肤上的斑斑红痕让她脸色瞬间爆红。
“禽、兽!!”她咬牙切齿,握拳霍霍。
“娘娘,慎言呐。”绿袖小小声的提醒,虽然主子个性内向,平素无人前来叨扰,但身处后宫还是要谨慎为好。
还慎言!她现在气得都快得肾炎了!她美好的第一次还没来得体验就这么被那个蚊蛋给糟蹋了!
“启禀娘娘,玄公公来了。”瑶安宫里的小婢女忽然进来轻声通报道。
“玄公公?”水潋星蹙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摆摆手,“不认识!”
“诶呀!娘娘,玄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您怎会不认识呢!他呀准是奉皇上之命给您行赏来了,咱们快穿上衣服出去瞧瞧皇上赏了您什么吧。”绿袖顾不上安抚主子莫名而来的怒火,赶忙从架子上取来衣物。
水潋星眼里闪着两团喷发的火焰。
赏!现在,只有把他的小j.j切下来赏给她才最解恨!
穿了件薄烟纱裙后,再简单的梳了个云髻,水潋星才百般磨蹭的出了寝殿。
来到前殿大厅,她瞧见坐在那里喝着茶的公公,眼前一亮,脚步飞快的挪了过去。
“小玄子公公,怎么是你啊?”原来玄公公就是可爱的小玄子啊,早说嘛,她的待客之道可是好得没话说的。
被她那么用手在肩上一推搡,小玄子刚喝入喉的香茶就这么喷了出来,茶杯在手上茶水四溢。
“咳咳……娘娘,是奴才。”小玄子仓惶的把茶盏放下,顾不得一身的茶渍,赶忙躬身行礼,“奴才小玄子给娘娘请安了。”
水潋星脸上那抹好像见故人似的笑容顿时歇了,她忍下反感,摆手,“以后见到我都不许行礼!”
小玄子愣了下,没有多想,兰花指往后一勾,一盆几近枯萎的盆栽被送到水潋星面前。
“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望您今后能够好生照料。”
绿袖嘴角的笑弧僵住,完全傻眼。娘娘昨儿晚不是伺候了皇上一整夜吗?瞧见娘娘今晨才被送回来,她还以为皇上喜爱娘娘得紧,所以才破例留下娘娘过夜,怎会……只赏了盆花?
水潋星看着小太监手里抱着的盆栽,顿时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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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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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看着小太监手里抱着的盆栽,顿时火冒三丈。//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那男人是故意的吧!送这么一盆快死翘的盆栽,意思就是她已经像这盆栽一样凋谢了是吗?
她可以把这个当成战书吗?
如果是,她乐意接受!
“小玄子,你回去告诉他,谢谢他这盆花,姐姐我收下了!”昨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表示他已经笃定她不是秦舒画了,不然不会有那个闲功夫送这么一盆花来羞辱。
“娘娘,您……没事儿吧?”小玄子和绿袖异口同声,这样的娘娘与平时判若两人,那双晶亮瞳孔仿似沉寂了上千年后骤然拨云见日。
“哼哼!我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是别人!”水潋星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两声,顿时让小玄子和绿袖毛骨悚然。
“玄公公……不好了……玄公公,大事不好了……”
瑶安宫门外忽而传来十万火急的嚷嚷,不一会儿,人已经连滚带摔的进来了。
“烟儿,这会你不是该给皇上奉茶了吗?慌慌张张跑这来作甚?!”小玄子的老大气势自然凝成,这烟儿是皇上身边的奉茶女,说起来也是他的老乡,见着顺眼了就提拔了她。
“奴婢见过舒妃娘娘。”烟儿快速朝水潋星匆匆福了个礼,顾不上喘气,赶忙对小玄子禀明道,“玄公公,颐和宫出事了!”
一听到颐和宫出事,小玄子脸色骤变,忙不迭对水潋星行礼告退,“娘娘,奴才来此的任务已完成,这就回去复命了。”
说罢,小玄子和那位闯进来的丫头一块匆匆离去,这来时的风还没消停呢就已经走了,不禁勾起了水潋星的好奇心。
“绿袖,这颐和宫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叫烟儿的女孩和小玄子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模样?
“娘娘,您忘了吗?颐和宫是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啊!”对于水潋星提出的问题,绿袖惊诧十分。
“太皇太后?我应该记得她吗?”
“当然啊!娘娘,若不是太皇太后,您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
也就是说,这太皇太后于秦舒画有恩?
“嗯,我最近脑袋不太好使,你且跟我说说我和太皇太后之间的事吧。”对上绿袖满满冒着问号的眼神,水潋星轻捶了捶脑门,粗略的忽悠了过去。
绿袖瞧见她从昨天到现在时不时的敲头,也不再犹疑,扶着她坐下,为她倒了杯茶,才娓娓道来。
原来两年前,南枭国重临帝都,胤朝灭亡的那会,作为胤朝公主的秦舒画下场本应不是死就是流放,可是太皇太后瞧见了她,惊叹她美不可方物,于是新登基的皇帝便破例把她收留在后宫权当给太后养眼了,完全不顾文武百官的上诉,决然封她为第一位皇妃。
唉!要是这皇帝冲冠一怒真的为红颜就好了,偏偏只是为了讨好太皇太后。这太皇太后也是,放眼古今,她只听说男人对女人惊艳,可从来没听说过女人对女人流口水的,向来女人之间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除非……
呃……太皇太后不会是好那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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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厉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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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宫
晨光粼粼,颐和宫的殿外却透着一股瘆人的冷意。//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前殿的坐榻上,萧凤遥幽幽拨着茶盖,彰显尊贵的一袭金丝常服,金冠束发,饱满的额上隐隐有青筋乍现,墨色的发丝分别顺着宽厚的肩膀垂落,随着他吹凉茶水的动作微微拂动。
他面前跪着的全都是平日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宦官侍女,个个皆是深垂着头,颤然诺诺,大气都不敢出。
殿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焚香炉的香气仿似也被这冷意盖了过去。这是萧凤遥一贯的沉寂,他每每拨动一下茶盖,宦官侍女们就心惊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又接近了一步。
微侧的那张俊美异常的脸透着丝丝青白之色,这般森冷,那般诡异,茶气袅袅也隐匿不了他的表情。
“砰!”
未碰到过唇角的茶盏猛然被搁置在矮几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也牵扯着宦官侍女们备受煎熬的内心。
“方全……”萧凤遥抬眸看向跪在地上为首的那人,狭长深邃的眼瞳此刻盛载着全所未有的盛怒,清冽的音质冷冷开启,“你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多久了?”
“回……回皇上,大半生了。”方全战战兢兢的回话,心虚的把头垂得更低。
厉眸忽然闪过一丝妖凉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好个大半生。”唇角冷挑,他顿了下,讥诮出声,“做了大半生的奴才却还不知做奴才的本分!”
帝王的气势本就凌厉,加上他身上非人的冷意,所有人只觉得心尖蹿出一股寒凉,没有一个敢辩白,都默不作声的等待宣判。
萧凤遥起身,骇人的口吻丝丝入扣,“太皇太后凤体违和,朕今日不想闹血光,宫中各杂役房你们选一个去吧。”
“谢主隆恩!”小命得以苟活的宦官侍女门在帝王起驾的身后颤不成声的叩头谢恩。
寝殿里,舒服的香雾在焚香炉里袅袅弥漫。晨光透过窗棱缕缕折射进来,映在凤榻前。
“遥儿,瞧你眉头都皱成我这般年纪了。”
躺在榻上的太皇太后转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瞧见自己的宝贝皇孙坐在床前眉峰深皱成褶,她笑着开口揶揄,伸手让候在一旁的婢女把她扶起来。
“皇祖母,您醒了,朕这就让外面候着的御医进来为您诊诊脉。”
萧凤遥先婢女一步亲自扶起了太皇太后,说罢就要宣御医,是太皇太后制止了他。
“呵呵……好了,遥儿,人老了有点小病也是人之常情,放心吧,皇祖母没事儿。倒是你,怎么把方全他们给处置了,是皇祖母不让他告诉你的。”太皇太后满是皱痕的手握过宝贝皇孙的,轻轻拍抚,慈祥的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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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幸前朝公主
“呵呵……好了,遥儿,人老了有点小病也是人之常情,放心吧,皇祖母没事儿,倒是你,怎么把方全他们给处置了,是皇祖母不让他告诉你的。”太皇太后满是皱痕的手握过宝贝皇孙的,轻轻拍抚,慈祥的笑呵呵。
这孩子忧国忧民也就算了,她这把老骨头可不希望他时时刻刻都惦着寝食难安啊。
“方全恃宠而骄,该是给他些苦头吃了。”萧凤遥不多做解释,仍是不放心的朝外面冷喝,“外面的御医,通通给朕滚进来!”
已经白发苍苍的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的微笑着,也随了他去,这孩子不亲耳听到御医的诊断,他是不会安心的了。
不到片刻,一群御医鱼贯而入,连礼都被皇上罢免了,直接让他们做事。
御医们诚惶诚恐的为太皇太后诊脉,太皇太后看着不停蹙眉的宝贝皇孙,呵呵笑道,“呵呵……遥儿,听闻昨儿晚你临幸了那前朝公主?”
萧凤遥黑瞳隐约闪烁,半响后才回道,“回皇祖母,是的,朕恳请皇祖母莫生气。”
宠幸前朝公主皇祖母心里应该是有所顾虑的吧,而他昨日只是觉得她处心积虑的躲在他的御榻下说出了‘交配’二字,成全她只是想看她到底意欲为何而已,本以为她极有可能会伺机行刺,未想到她大大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很有趣,成功勾起了他想要往下探究的意念。
太皇太后瞧见了宝贝孙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她欣慰的点点头,合不拢嘴,“傻孩子,我怎么会生气呢!你终于开窍了,祖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离及冠至今已有六年了,若这孩子身上没有那么多负担,只怕早已儿女绕膝,她也可以含饴弄孙了。这些年,她一个老人家亲眼看着他如何一步步撑到今日,若有一天她离去,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这孩子了。
萧凤遥没再说话,不习惯微笑的脸微微抽动了下,扬起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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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水潋星带着绿袖匆匆经过曲径。既然太皇太后是秦舒画的恩人,作为秦舒画的现任,她理应去探望探望一下的。
“吱吱……”
正行得急,倏然,曳地裙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水潋星回头一看,顿时双瞳发亮。
是小银狐!它的双爪踩在她的曳地裙纱上,琥珀色的眼瞳亮铮铮的望着她,摇着小尾巴示好,水潋星差点没被它给萌翻。
“小乖乖,你怎么在这里?”她弯下身抱起它,高举在眼前,嘟着嘴去逗它,完全当它是三岁小宝宝一样,就差没把嘴凑上去惜惜了。
“它是想换主子了。”温润低嘎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水潋星回身一瞧,再一次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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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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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想换主子了。//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温润低嘎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水潋星回身一瞧,再一次惊艳。
一样是华丽的银亮色锦衣,张扬却不失格调,狭长的丹凤眼藏着含而不露的风华,眉间那点妖艳的朱砂痣更是耀眼异常,嘴角那抹沉稳内敛的笑容总是能让她的心怦然而动。
她想,画中仙也不过如此了吧?
“奴婢参见安逸王。”绿袖规矩的行礼。
“见过舒妃娘娘。”萧御琛来到水潋星面前,拱手作揖。
“啊喔……见过安逸王。”衣角被绿袖暗暗一扯,水潋星才回过魂来,粗略回礼。
不怪她花痴,这个男人确实有让人犯花痴的本事,就算是冷漠烈女也逃不过他的魅力吧。
熟透了的单身魅力男啊,人间哪得几回见!
“娘娘,小家伙认得你的味道,方才在大老远外就迫不及待的寻你来了。”萧御琛背手而立,扬起让人觉得暖暖的笑弧。
“那你呢?你也认得我?”水潋星巧笑,不要啊,她昨晚那么挫,她不希望给他留存的第一印象是那个样子啊。
“自然,舒妃娘娘昨儿晚侍寝的事就算我深居简出也闻到消息了。”萧御琛虚握拳头放至唇边发出诱人的低笑声。
“你笑我!”水潋星自然地发出娇嗔的嗓音,恐怕连她也没察觉到,羞窘的她伸手就是打。
“呵呵……好了,我只是很意外传说中的舒妃娘娘竟会如此与众不同。”温厚的大掌自然而然的包裹住她挥舞过来的柔荑,凤眸中的宠溺毫不隐藏。
一个把自己全身上下包得像个茧的女人,想不让人意外都难,何况她一直以来都被相传胆小如鼠,怯怯懦懦。
绿袖在旁边看得可不淡定了,安逸王和娘娘何时好上了?啊呸!错!不是好上,是认识!
他们何时认识了,还相熟到那种可以握着手不放的地步?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言语中好似打情骂俏!!!
“喂!你们当我是死的啊!”小银狐不甘心受冷落,前爪一抬,一抓就抓乱了水潋星的衣服。
她今天穿的是一袭云红霓裳,被小家伙这么一抓,印着芙蓉花的裹胸袒露了大半,细嫩白皙的肌肤上还隐隐可见红痕点点。
“你个色狐!”水潋星生气的把小家伙塞回它的主人怀里,尴尬的赶紧拉拢开敞的衣襟。
“真对不住,我没想到它会如此顽劣。”萧御琛真诚的道歉,半垂的眸毫无半点亵渎之意。
水潋星都在怀疑,她刚才玉肤大露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瞧上一眼,虽然没有露胸沟沟吧,可是秦舒画这肌肤天生丽质,就连她洗白白时都忍不住为那细滑感到自豪,如果他当真不动于心,一,要么真君子,二,要么就是守清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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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
水潋星都在怀疑,她刚才玉肤大露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瞧上一眼,虽然没有露胸沟沟吧,可是秦舒画这肌肤天生丽质,就连她洗白白时都忍不住为那细滑感到自豪,如果他当真不动于心,一,要么真君子,二,要么就是守清规。
“喂!你怎么老晃神,你要是喜欢我家主人,那就和我家主人成亲吧,这样子我就可以和那只臭屁狗炫耀炫耀了。”小银狐语气十足。
“谁喜欢了!”
在场只有水潋星听到小狐狸在说话,情急辩解出口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抬眸刚好对上那温润无双的眼,赶忙心虚的将视线投在小狐狸身上,上前揪住它的小耳朵,振振有词的教训道,“你个色狐,不许喂喂喂的叫,姐姐我叫水潋……”
水潋星关键时刻捂住了嘴,她差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虽然这厮很有爱,可还不够稳当呢。
“我看以后就让它也喊你主子好了,要是再顽皮你就好好教训它。”萧御琛对她奇异的举止不以为然,俯首轻笑道,示意小家伙要听话的眼神虽然温柔却也带着严肃。
“哼哼!色狐,这下你死定了!”水潋星擦拳霍霍,坏坏奸笑。
小家伙怕怕的在大主人怀里蹭了蹭,头缩回去又探出来,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好吧!反正多个主人多块肉。”呜呜……它可不可以不要认这个小主人?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主。
“乖!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看它勉为其难的模样,水潋星就越发觉得欺负它好玩。
被当成摆设的绿袖已经快瞪出眼珠子来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娘娘何以可以和动物对话?
两人因为一只小银狐而亲昵挨在一块的姿势在远处看来简直就是抱在一起了,这一幕被有心人瞧了去,恐怕是无风起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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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和萧御琛有说有笑的到了颐和宫,只见小玄子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的在外候着,隶属颐和宫的婢女见到二人来了,赶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婢女出来了,面露为难之色。
“回娘娘,回王爷,太皇太后说了,只准舒妃娘娘一个人进去探望。”
只准她一个人?为什么?
水潋星疑惑的看向萧御琛,只见萧御琛那温和的眼眸里有了淡淡的失落。
就连迈上台阶,跨过门槛,水潋星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相望,萧御琛低头抚着怀中小银狐的那个落寞的画面就这么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底。
“太皇太后,舒妃娘娘到了。”
在那婢女的带领下,水潋星进入了寝殿,来到了传说中的太皇太后面前。她先是看到一尊冰山华丽丽的立于床前,冰山男冷冷的目光从她身上洗礼而过,冷寂的眼中好像暗示着: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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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对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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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婢女的带领下,水潋星进入了寝殿,来到了传说中的太皇太后面前。【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她先是看到一尊冰山华丽丽的立于床前,冰山男冷冷的目光从她身上洗礼而过,冷寂的眼中好像暗示着:好好说话!
然后,她才看到了靠在床上的太皇太后,白发苍苍,眉宇也苍苍,看起来年龄有七十以上了,满是皱痕的脸上洋溢着随和,经岁月洗礼过的五官仍然存有当年绝代风华的痕迹。
“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圣安吉祥。”水潋星分不清是左脚还是右脚的往后交叉一点,微微倾身,交手于腰前,语气连贯的道,完全是超级不纯熟的行礼姿势。
“呵呵……起来吧,过来我这里,让我好好瞧瞧。”太皇太后朝她招手。
水潋星受宠若惊,在一道利刃般的冷光下移动了脚步过去。
她原以为太皇太后该是那种高高在上,刻薄不近人情的那种,怎么会亲切得出乎她的意想?丝毫不摆架子。
这么和蔼可亲的人为什么拒绝安逸王进来探望呢?奇怪!真特么奇怪!
太皇太后拉着水潋星坐在床边,水潋星并不知道应该拒绝,要她坐她便爽脆的坐了下去,毫不客气,见到某男蹙眉,还得瑟的挑眉挑衅了下。
“你叫舒画是吧?”时隔两年,太皇太后第二次见到这孩子越发觉得喜爱了。当年只是觉得她怪可怜的,就决定给她一条生路。
“报告太皇太后,是的!”水潋星滑稽的敬礼,洪亮的回话。只因这沉重的气氛实在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舌头不想要了?”旁边的萧凤遥冷冷丢来一句丝丝入扣的威胁。
“你比我还大声,要割也是先割你的!”水潋星不爽他臭显摆的脸,不服气的瞪了回去。
萧凤遥脸色越发阴沉,这时,太皇太后久违的笑声朗朗响起。
“哈哈……看来老婆子我两年前是押对宝了!真是可爱啊!”
水潋星也憨憨的陪着笑,心里却在哀嚎,太皇太后,您能别老搓我的手么?我的手再嫩也经不起不停的揉搓啊。
萧凤遥未料到这个女人误打误撞也能让太皇太后高兴成这样子,一双厉眸紧紧盯在她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捕猎的弧度……
好不容易哄得太皇太后歇下了,水潋星提起裙摆就往外冲,心里念着的全是那个无奈且忧伤的眼神。
他还在吗?还会在外面等着吗?
刚才她也想趁太皇太后心情愉悦的时候提起让萧御琛进来探望,可是,每次刚要开口都被萧凤遥瞪了回去。
“小玄子,安逸王呢?”
跑出殿外,水潋星快速的环顾庭院,没搜到想要见到的人影,抓着小玄子劈头就问。
“回娘娘,王爷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小玄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水潋星失落的放开小玄子,有些魂不守舍的起步离开,她满脑子全是那个无奈又忧伤的眼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脚下就是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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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保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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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失落的放开小玄子,有些魂不守舍的起步离开,她满脑子全是那个无奈又忧伤的眼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脚下就是台阶。【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没有那么长的脚就别迈那么宽的步!”
刚好走出来的萧凤遥瞧见她踩空,旋即闪身上前伸手将她揽回了怀里,看着她受惊吓的脸冷冷讥诮。
面对冰山男,水潋星一心的阴郁全被气愤覆盖,她毫不领情的推开了他,伸出中指晃在他面前,霸气侧漏的警告,“你、不许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你说了算?”势要征服的光芒闪过冰眸的表面。
说时迟,那时快,萧凤遥在眨眼不及而的瞬间抓住了那根挑衅的手指头,并且将她的双手压在了她的后背,本来想看她一脸懊悔,没想到他低估了她。
水潋星扬唇不露齿的笑,被钳制在后的手忽然一个翻转,利落如脱兔,双手轻轻松松重获自由。大概是萧凤遥没料到她会有这等身手,才来不及防备就让她溜了。
他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避免被同一个禽兽压两次,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保清白啊。”水潋星懒懒打了个呵欠,念歌谣似的喃喃道。
“舒妃,你越来越有趣了。”萧凤遥轻轻支起面前这张昂头打呵欠的脸,俯首邪魅轻笑。
独特的气息笼罩过来,丝竹般蛊惑人心的嗓音,水潋星只觉全身骨头酥麻,这瞬间冷华妖冶的男人,要真魅惑起人来,三岁到八十岁的女人都会沦陷。
咦!想什么呢!这冷男可不是她削想的对象,值得她削想的对象应该是像安逸王那样温润如玉,气质儒雅的男人,他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有看透世间的沧桑,这样的男人更成熟,更稳重。
“姐不是动物,你要看动物,行!等我有能力办一个动物园让你瞧个够!”差点沦陷的水潋星关键时刻惊醒,毫不客气的拍掉了他的手。
只是,这只分外修长漂亮的手她是真特么想砍下来当艺术品收藏。奶奶个北极熊,碰上他,她都成心理变态了。
“动物园是何物?”瞬间恢复冷漠表情的萧凤遥眉峰紧拧,这女人白天说的不是人话?
“一个齐聚各类动物的地方,叫做动物园,供人观赏!唉!没见识,真可怕!”水潋星摇摇头,落下一声长长的叹息,潇洒转身。
身后的冰山脸有坍塌的迹象,没见识?谁给她的胆子,敢说他没见识?!
而边上的小玄子早就看呆了,舒妃娘娘从皇上手中挣脱的时候,他揉了揉眼,没花;皇上挨近舒妃娘娘状似调情的时候,他又挖挖耳朵,没堵。
喔!他家皇上居然懂得跟女人调情了,而且还是那么那么的魅力无敌。看来,这玉牌赐得有理啊!
唉!可怜的小玄子,还不知道那玉牌是阴差阳错换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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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觅姘头
这日,水潋星悠哉悠哉的躺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沐浴阳光,享受百花齐放的芬芳。
唉!几天过去了,她问了好多人好多人,关于安逸王和太皇太后之间的事,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问出来的每一个版本都不相同。
有的说:太皇太后生怕安逸王抢走宝贝孙的皇位,所以心生芥蒂。
有的说:安逸王生辰与太皇太后相冲,生来就不和。
还有的说:太皇太后怕安逸王杀了她,所以避而不见……
汗!这都什么玩意啊!把她温文尔雅的安逸王说成那个样子,瞧那如玉的面容,善良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瞎了眼才会说他要刺杀太皇太后。
还有,神马生辰相冲,光是眉心那点妖艳朱砂就已经昭告天下他福气逼人了。
据说,两年前,重临帝都,萧御琛为了表明绝无篡位之心彻底退出朝政,本本分分当他的安逸王。都委屈到如斯田地了,太皇太后还忌惮个毛线啊忌惮!
切!以讹传讹,不足为信!
水潋星不信的挥挥手,赫然坐了起来,做了个足以惊天动地的决定,那就是――与其在这里听一堆废话,不如出宫去问当事人!
说走咱就走!
水潋星灵活的从假山上落地,拍拍小手,抓来在旁边打盹的绿袖。
“绿袖,这时候什么人会出宫?”
“娘娘,您问这做什么?”绿袖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眼问。
“问这当然是要出宫了!”
“出宫!!”听到出宫,绿袖彻底清醒了,要不是水潋星捂住她的嘴,只怕她喊得更大声。
“娘娘,您出宫做什么?”绿袖压低了声音问道。身为皇上的妃子,除非得到皇上允许,否则不能出宫,娘娘该不是又想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吧?
“去找安逸王!”水潋星搂上绿袖的肩膀,百分百信任。
“找……安逸王?”绿袖这下是吓白了脸,娘娘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啊?安逸王耶!要是让人知道她出宫是要找安逸王,还能清白无恙吗?
“你放心,我保证你担心的事绝对绝对不会发生,快点告诉我吧。”当然,她要真偷吃,肯定也会擦干抹净了再回来。
水潋星毫不掩饰自己对某人的好感,反正自己不吃让别人吃了可惜不是。
“现在这会应该是宫里最后一班人出宫采集的时辰了,娘娘若想出宫,还得弄到出宫的腰牌。”
“好,我知道了,回来给你带冰糖葫芦哈!”水潋星紧紧拥了把绿袖,而后欢欢乐乐的跑回去准备行头。
绿袖看着那抹俏丽的身影,打从心底高兴,这娘娘变得越来越可爱了,似乎不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负的主子了。
“娘娘,祝您如愿吧。”她诚然祝愿。
“哼!有本宫在,她如愿不了了!”
一道阴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绿袖回过身,脸色霎时惨白无比,手里的团扇惊然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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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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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阳门,尚衣局绣女打扮的水潋星低调登场了,经过登记处,她不慌不忙的亮出腰牌,无惊无险的顺利过关,只等一脚跃上宫门外候着的采集车了。//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然而,就在她一脚踩上马车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声。
“且慢!”
估计是因为那冰山男给的两次阴影,她现在超级不喜欢听到‘且慢、慢,等一下’之类的话。
“玄公公好!”已经坐在马车上的人统统开口问好,还没收回脚的水潋星半趴在马车前,倏然听到‘玄公公’三字,瞬间心惊。
能够在宫里远近驰名的除了可爱可亲的小玄子还有谁?
能够在宫里受尽尊敬的除了冰山男身边那个既年轻又懂事的小玄子还有谁?
噢!千万不是来告诉她,她露馅了!不然,她会自惭死的!
“嗯,本公公也是来瞧瞧这车可安全牢固了。”小玄子特地朝马车上的人瞥了眼。
还好!还好不是来抓我的!
水潋星拍拍小心肝,小玄子就站在后面,她即便趴得难受也不敢动。
“你是上不去还是怎么啦?”小玄子视线落在要上不上的‘小宫女’身上,善良的伸手去搭一把。
小玄子,你丫能不能装大牌一点,一个小宫女不需要你扶的好吧!
水潋星心里暗骂他不争气,可还是得把手交给这个不争气的小玄子手里,使劲的侧着脸,在他的帮助下上了马车。她上了马车后第一时间就是使劲往里挤,找个稍微隐秘的地方藏。
小玄子又带着人围着马车转了一圈,检查车轮子牢固了,马儿没问题了才摆手放行。
马车启动,从摆动的车帘缝隙中,水潋星瞄到站在原地忧心忡忡的小玄子,她不由得感叹,小玄子这领导当得可真是超级有爱啊,就连最底层员工出宫采集,他都像目送自家孩子出远门的爹娘一样,依依不舍,确定百分百安全才放心。
嗯,要是在现代肯定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水潋星对小玄子的肯定刚落,马车突然猛地往左倾斜,坐在右边的一拨人马通通栽向左边。水潋星使劲的捞怎么也捞不到所谓的安全扶手,在身子彻底栽进对面的小太监时,她不得不骂之:靠!这古代的马车颠也就算了,起码得弄两处扶手保障保障安全吧。
唉!幸亏这次扑的是个太监,不然人家以为她故意占便宜,要她负责就麻烦大发了。
拜车夫所赐,此时的水潋星已经稳稳骑在不知名小太监的身上了,而小太监稳如泰山的坐着,双手环胸,丝毫不见他感觉到重,更是像个羞射的小伙子一样别开脸,不敢直视她。
嘿嘿……小太监,让姐姐瞧瞧你的真面目!
这么心如止水的小太监让水潋星兴起了玩味,直接把人家当做旅途上的调味品了。
她擦掌嚯嚯,伸出手去像逗块白豆腐似的,一点点靠近那脸,就在她想要一鼓作气想给小太监做脖子矫正时,倏然,头顶一声,“滚开!”硬生生的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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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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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掌嚯嚯,伸出手去像逗块白豆腐似的,一点点靠近那脸,就在她想要一鼓作气想给小太监做脖子矫正时,倏然,头顶一声,“滚开!”硬生生的吓住了她。//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她抬头,他回脸,四目交接。
咣当!恭喜她中奖了,而且还是特特特大等奖!
眼前,她扑的‘小太监’,她骑的‘小太监’,她要调戏的‘小太监’可不正是此时应该坐在皇宫里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上的某只吗?
可他怎么也会在这里?一个皇帝出宫还需要混迹在基层里么?把角色扮演当有趣啊!
难怪!她还在想,哪个太监敢这么嚣张的环胸而坐。
难怪!她还在想,这小玄子是吃饱了撑着没事走基层来呢吧!原来是这马车上坐着一条虫啊!
估计他大概也没想到骑在他身上迟迟不肯退开的人是她,所以那双冷冰沉寂的黑眸此时正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色彩斑斓,仿佛要将这二十六年来压抑的神色全都在这一瞬间轰然绽放。
那张俊脸更别提了,青一阵白一阵,她敢保证帽檐下的额头已经青筋暴起了,因为她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的全身肌理在怒不可谒的贲张。
“嗨!你也出宫去啊?”既然冤家聚头,不能打不能骂,笑着打声招呼不为过吧。
“你也是?”
萧凤遥从惊诧中回魂,冷横了一眼她这身绣女打扮,暗自腹诽:这女人体内到底装了几个胆子啊,今儿个假扮绣女混出宫,明儿个扮太监,后明儿是不是就该扮他本尊了?
“呵呵……是啊,你出宫去采花还是采草?”水潋星干呵呵的笑着,私底下对着手指儿,每次她心虚,或者做错事的时候通常保持这个动作。
“你呢?出宫去作甚?”瞧见她坐在别人腿上毫无起来的意识,本来一直酷酷环胸的手忽然松开,绕到她的纤腰上,稳住她,免她少受颠簸的痛苦。
噗!她怎么感觉他们越说越像两个二百五在聊天?
甲:我们家的鸡死了。
乙:我们家的鸡也死了。
甲:噢,你一定很伤心。
乙:没有,我们把它吃了。
甲:噢,我们也是。
水潋星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则冷笑话,此时此刻,他们的话题不就是活脱脱的二百五吃鸡的翻版嘛!
这时,马车突然又来了个猛力的颠簸,水潋星本能伸手抓住了某人的肩膀,坐在某膝上的pp也自主的往前倾斜,姿势咋看咋暧昧。
“喵了个咪!就这技术还能当宫中御用的车夫,再颠一次,姐姐我亲自上场!”水潋星气得瞪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攀在某人的双肩上,也托马车晃动的福,柔软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某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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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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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就这技术还能当宫中御用的车夫,再颠一次,姐姐我亲自上场!”水潋星气得瞪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攀在某人的双肩上,也托马车晃动的福,贴紧的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某处火热。//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瞧你这皇帝当的,连出宫的路都坑坑凹凹!”水潋星悄悄瞧了下马车内默不作声的人们,方凑近某男的耳畔低声嫌弃道。
幽兰清香的气息丝丝入耳,活似枕边细语,本就被软香玉.体蹭得起了反应的萧凤遥更是下腹一紧,百般难耐,活生生的折磨着他的意志力。
“是朕失职。”他的薄唇不动声色的唰过她送上门来的晶莹小耳垂,低嘎私语。
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被如此强烈的欲望焚烧过,越接近她越会被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所吸引,恍如魅香,一步步引诱人弥足深陷。
湿热的气息吹拂在颈畔,水潋星顿觉血气直冲脑门,整张脸哗啦的红透了。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以超级引人遐想的暧昧姿势跨坐在人家身上,他的手紧紧环着她的腰贴近,方才更无耻的用软软的唇瓣调戏了她的耳垂。
这色胚!
水潋星生气的捶了他一拳,乌溜溜的双眼悄悄瞟向四周,发现马车上的各司宦官侍女玩的玩,聊天的聊天,压根当他们不存在。
也是,就算她现在剥光了衣服恐怕也不会有人多瞧一眼,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一个女人和一个太监能搞出什么奸情来。
“拿开你的爪子!”她轻轻把他耳朵揪了起来,用仅两个人的声音道。她后知后觉要退出这场玩火游戏,无奈被流氓缠住不放。
“这样挺好。”萧凤遥漠然哂笑,干脆将头埋在细小的香肩上,闭目调整体内那股不安分的热火。
“亲,你的头是铁做的吗?”她的肩膀好沉!这男人果然天生是为了压榨人而活!
“九五之尊的脑袋自然不轻。”
音质如冰,深埋下去的俊脸看不到表情,水潋星知道这话中有话,光是他语气里的淡淡倦意她都清晰的感受到了,胸腔那颗心莫名其妙的小小抽了一下。
落霞宫,凉意切切。
“姑姑,起初我们都以为那贱人不足为患,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前些日子,太皇太后身子抱恙,独独见了她,那贱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哄得太皇太后笑声阵阵。我就知道,两年前太皇太后执意要留下她定然不简单!”
一名生得艳丽的女子站在宽敞生冷的大殿前,神色满是煞气。而她的面前则是一位雍容高贵的妇人坐在坐榻上,以手撑着头,静静假寐,即便没有一丝丝动作,周身还是散发出令人心生畏惧的骇意……
-------题外话-------
今儿个暂时只有一更了,昨儿一整晚没睡,待会还要出门,可怜的偶,真活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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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
“妤儿,在你进宫前哀家就说过,静要静得波澜不惊,动就要动得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牵连无辜。”
精致的眉线细微的动了下,凌厉的凤眸方缓缓掀开来。养神过后的燕太妃正了正身,接过婢女奉上的热茶,举止慵懒舒雅,尤其是小指上的鸽血红宝石护甲,一眼瞧过去很精致,再瞧便觉得有些许狰狞。
“回姑姑,妤儿这次有足够的证据,足以叫那个贱人哑口无言!”女子势在必得的道。
“既然皇上宠幸了她,就连太皇太后那老妖婆信任她,那就把人收为己用,小丫头现在最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靠山!”妇人说完,便动身进了寝殿。
“多谢姑姑指点,妤儿明白该怎么做了。”女子在身后福身,明眸闪过阴狠之色……
·
经过紧紧慢慢的再三颠簸后,狂奔的马车总算停下来了。水潋星揉揉发酸的肩膀,跃然跳下马车,等她舒展完筋骨后,抬眼不由得傻了。
这荒凉荒凉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帝都吗?怎么她抬头看到的不是?
枯商镇和帝都二字差远了好吧!
她站在高架牌匾下,往里望去,同来的那些宦官侍女疯了般的大肆进货,好似不用钱,而身后的某条虫矜贵的拂拂衣摆,早已见怪不怪。
“这里不是帝都?”她瞠目的问。
“眼睛当摆设?”冷锐的视线瞥向她头顶上的匾额,方才在马车上难得的柔和早就消失得不留痕迹。
“你干嘛不早说!”难怪这厮在马车上那么干脆的承认自己失职,刚才走的压根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大道道。
“舒妃至少也在凌霄城生活了十八个年头,朕以为凌霄城大至官道小至巷弄你应当再熟悉不过才是。”萧凤遥凑近她,声色幽幽,炯亮的眸光耐人寻味。
水潋星知道他很清楚,她已非‘她’,而她也很明白萧凤遥这个深沉冷漠的男人心照不宣纯粹是警醒她安于现状。
说真的,她讨厌被他看穿的感觉!就好像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也被他偷窥到了似的。
“那这些人为什么舍近求远?”她凉凉吹了口气,扯开话题。
萧凤遥沉默,这些芝麻蒜皮的事他懒得跟她解释。
好吧,他不说她也猜得到了,这些人是为了传说中的回扣,繁华的帝都物价跟城外的小镇自然差别不少,只是……这个男人作为一国之君还真能视而不见呐。
“驾!驾!”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而近,停在了他们面前。驾车的人是名年轻男子,旁边还坐了一个,两人年龄相仿,皆是眉清目秀,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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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的收藏又深深桑了初初的心,偶在考虑要不要把昨天的补上,要不要三更??要的话就赶紧的表示表示给偶动力啊,急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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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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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而近,停在了他们面前,驾车的人是名年轻男子,旁边还坐了一个,两人年龄相仿,皆是眉清目秀,丰神俊朗。【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马车刚停稳,两人立即跳下马车,来到萧凤遥面前循规蹈矩的撩袍单膝跪地。
“日月/星辰拜见公子!”
她就说嘛,天底下有哪个皇帝独自出门的,要知道这古代高手如云,就算装成太监迟早也被人给变成真太监了。
“免!”萧凤遥冷然挥手,前往马车。
然而,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先他一步利落的跃上了马车。
“难得出了宫,不逃走试试?”他懒懒挑眉,不在乎她已经高高在上。
唔……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大灰狼对小白兔说,你走吧,我不会吃了你。然后等小白兔拔腿要跑的时候,大灰狼忽然伸出魔爪将小白兔抓了回来露出狰狞的獠牙。
“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从来不干的。”水潋星回过身笑着摆摆手,到时他一声通缉,她可就名扬三国了。
“以后也不会?”炯亮的瞳孔微微收缩,极致冷漠的表面下,心底某一处正在悄悄收紧。
“当然!要走也要走得堂堂正正,逃?多么侮辱人啊!”她下巴扬高,尤其是站在马车上张开双臂,恍如浩瀚天地随时任她飞。
冰眸霎时掠过异常坚定的光芒。
哼!忘了告诉她,那个机会不是看上苍给不给,而是他!
“今日没法带你,自个玩去。”萧凤遥倏然伸手一把将她扯了下来,刚还在陶冶心情的水潋星被嫌弃得莫名其妙。
他是在打发三岁孩童呢吧!
在场的看官日月星辰两人双手环胸,相视一笑,眼神交汇。
日月:你眼没花吧?
星辰:你呢?
两人又是一笑,得出一个结论:皇上要出手拿下这名女子!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个皇上冷若冰霜,难以亲近,但是,他们追随他多年,对他的性子十分了然。
从不轻易认定,一旦认定就绝不放手,毁也得毁在他手里!
“小气!”水潋星撇撇嘴,大手一挥,豪迈转身,小小声嘀咕,“想搭个顺风车去找我家安逸王都不行。”
“找谁?”声音虽小却逃不过某人的耳力。
冷意沁骨的追问刚落,水潋星只觉得眼前凌风一闪,两道身影已经条条的竖立在她面前,阻碍了她的去路。
“自然是找我家安……”
祸从口出,就算水潋星及时止住了话也来不及了,深邃冷霜的黑瞳凌厉一紧,改了初衷。
“日月,星辰,打包上路!”
话音刚落,日月星辰快如闪电的出手,一人一手抓向女子纤细的肩膀。
喵了个咪!她是说打包就能打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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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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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她是说打包就能打包的吗!
水潋星本能反应的下腰、左躲、右闪、手法以柔制刚,灵如脱兔,日月星辰准是料想不到这名纤弱倾城的女子竟有如此诡谲的武功路数,只是一瞬间的闪神,手已经被擒住,从腕骨到肩膀,阵阵发麻。【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皇上当前,哪容得有闪失,他们继而伸出另一只手擒人。
水潋星腰身往后一缩避过了他们的擒拿法,日月星辰相视一眼,势要将人拿下,只是,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时,不禁觉得头皮发麻。
那是对他们的一种惋叹,那更是一种超然的自信。
“砰!砰!”
重物落地,尘土飞扬。
眨眼的功夫,两个七尺男儿已经被撂倒在地,水潋星以一个微笑秒杀完胜。
“该你了!”
她威风凛凛的甩裙袂,侧身看向伫立在马车旁兴味缺缺的男人,阔步一张,白皙纤长的手张开做出请的姿势,秀眉得意的上挑,整体看来俨然就是一代宗师上身。
开玩笑!她水潋星是谁!驾得动拖拉机,赛得了机车,开得了四轮,老爸是当代武痴,老妈是红袖宫斗大神,有这么文武双全的基因不给双亲长点脸实在说不过去啊!
论武,她三岁扎马步,四岁跑过老爸,五岁已经一拳头把人整山沟沟里去了。
论文,拜家里的太后作家所赐,她人生接触到的第一个文字是‘吻’,长久熏陶下,十岁,她直接扑倒了邻居家的小帅帅身心力行,为此,那家人怕自己的儿子被她祸害,第二天就搬走了。
想想,她的人生历练写一本传记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擒拿了。
萧凤遥身形一闪,人已经来到她面前,别人当她是老虎,他可当她是小猫,一只刁钻顽皮的小宠猫。
纵使他面无表情,冷如阎王,在水潋星眼里就是一个装闷骚的主。她嫣然俏皮一笑,手尾朝他挑衅的勾了勾。
下一刻,面前的男人眼角闪过讥诮,形如鬼魅的出手。水潋星只是左右挡了两下便被人家轻而易举的擒住了皓腕。她眼底闪过狡黠之色,身子灵巧一转,主动投怀送抱到人家的臂弯里。
萧凤遥沉着脸勾搂住旋转过来的女人,眉峰一拧,别以为仰靠在他臂弯中他就看不到她一脸奸笑了。
明明想要坐他的车,却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这下日月星辰可没脸面了。
“大爷,你好厉害喔,人家跟你走就是了。”她可怜兮兮的眨着晶亮大眼竖起拇指夸赞,颇有一番楚楚动人之韵。
惭愧的在一旁勾肩搭背看戏的日月星辰,瞧见这事情看如此发展,不禁有股想抹脖子的冲动。
论武功,他们若要在武林争一席之位那准是前十,论文采,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这些一概不知外,其他都还马马虎虎。可,这样文武双全的他们居然当着一朝天子的面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轻易给撂倒了。再回顾前一刻,皇上的招法都还没见着呢,这小老虎已经被抓在怀里嘟着嘴做讨饶状,这要他们情何以堪?
而那位冷峻泰然的大爷一张脸则黑成了猪肝色,他很不温柔的把人打横抱起直接塞进了马车,外头的日月星辰强忍着笑上前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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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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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气氛异常阴沉诡异,侍女宦官奔走于每一处,行色匆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刚眯了会眼醒来的燕太妃接到皇上极有可能出宫的消息,当下方寸大乱,连忙让人走了一趟绯色宫。
绯色宫里的暗室,宫苑的主人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头上斜插的金步摇。淡妆轻抹,明眸皓齿,十足的美人胚子,只可惜给人的感觉太锋利。
“想好了吗?”她轻轻扬手,让人暂时停止了刑罚。
“贵妃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情,求贵妃娘娘放过奴婢。”此时的绿袖双手被分开来绑,滚烫的蜡滴落在白嫩纤薄的掌心里,痛不堪言。
妤贵妃带她回到自己的行宫后就要她以后听从她的命令,背叛自己的主子,还要她陷害娘娘,她不从,于是就被带来这暗室施以私刑了。娘娘好不容易才开始有所改变,若是这时候她背叛她,一定会给她带来很大的打击,再说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背叛自己的主子,如果要背叛在这两年里,她有的是机会。对她来说,一天是主子就一生是主。
“看来是受的苦还不够,继续。”妤贵妃摆手,贴身婢女又点上了蜡烛,让蜡滴继续滴入已经皮开肉绽的掌心里。
“啊!!”纵使绿袖已经咬牙忍住,却还是挺不住那十指连心的痛楚,失声大叫。
这时,一个婢女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在妤贵妃耳畔说了些什么,妤贵妃顿然拍案而起,大惊失色。
居然有消息传出皇上已经出宫了,如果皇上出宫了,那爹不就……不行!她必须得赶紧去证实一下。
“先把这不知好歹的贱婢关起来,醉柳,摆驾盛华宫!”
“小的请求与公子同行,太傅老奸巨猾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偏僻的街巷里,星辰单膝跪地请命,要他留下来保护这个小老虎他宁可去面对太傅那个老狐狸。
已经走出几步的萧凤遥停下来,此时的他已经是一袭华贵紫金锦袍,玉冠束发,手持羽扇,与生俱来的冷华气质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他侧眸冷冷扫回去,以眼神坚定的否决了星辰,“看着点,她若不见,唯你是问!”
短短的相处,他已经对她了然于心,鬼主意多得仿佛永远用不完,让人防不胜防。
马车里,水潋星除了眼珠子可以四下转动,全身上下丝毫动弹不得。大约十分钟前,她被点了,被那个男人用传说中的癸花点穴手给点了!
“喂!外面的,你叫星辰是吧?”
水潋星听到脚步声回来了,她知道是那个不甘不愿留下来看着她的男人。星辰,也许是和她的名字有同样的字,所以觉得蛮亲切的。
“姑娘,如果你想诱我放你走,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唇舌了。”靠在马车外的星辰双手环胸不紧不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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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不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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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如果你想诱我放你走,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唇舌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靠在马车外的星辰双手环胸不紧不慢的道。
喔!想他也是名满朝野的钦差大人吧,居然沦落到要在这巷弄里看管一个姑娘家,还好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然准被笑掉大牙。
“也要我动得了才能诱得了你啊。”这男人打了鸡血吧,这么警醒。
“星辰,我渴了,你给我弄点水喝吧。”外面没声音,水潋星又再出新招。
“姑娘,你别来这招,我不轻易上当的。”星辰轻轻哂笑。
里面安静了。
突然,
“啊!”
里面传出惨叫,星辰立即撩开车帘,只见水潋星眼珠翻白,全身紧绷颤抖。
“姑娘,你怎么了?”他赶紧翻身上车。
“我……我生来就带病,若是发病了就会抽搐,现在我全身动弹不得,很……很痛苦,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水潋星痛苦的拧着眉,那颤抖完全是憋笑的效果。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我替你解穴!”星辰不为所动,说完转身就走。
“唔……请你帮我告诉你家公子,就说……就说我恐怕再也回应不了他的感情了,来生,来生再见。”深情不移的语气,略显哽咽的声调。
感情?
皇上不是才打算决心要拿下这个女人吗?怎么已经有了一段情了?
那不行,要是真如她所说,她和皇上已经深情款款,而且还是皇上先一厢情愿,那她要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皇上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
星辰想着,飞快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发病的女人,然后再转头,再回头,反反复复,打算来个出其不意,看看她的表情是否装出来的,没想到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痛苦、翻白眼,抽搐。
他不得不相信,赶紧弯身道,“姑娘,冒犯了。”说罢,两手在她肩膀各处一点。
“呼……酸死姐姐我了,星辰帅哥,谢啦!”如同获得新生的水潋星朝星辰扮了个鬼脸,推开错愕的他,下车。
不能说人家笨,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
发现自己被耍的星辰气得怒不可谒,双拳紧握,以雷霆万钧之势下了马车,纵身拦在她面前。
“姑娘,你今日休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做一次手下败将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啊?”水潋星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
“谁手下败将了,分明是你胜之不武!”星辰辩驳得脸红,是她趁他们闪神时一脚撂倒的,不算。
“好吧,我胜之不武。那……如果我说我想去看你家主子葫芦里卖什么膏药,你拦是不拦?”刚才她可听得一清二楚,那男人好像要去闯的是龙潭虎穴。
星辰怔住,眼前一亮,接着面露为难。皇上不让她跟上自然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若是他带她前去就是抗旨不尊,若是他留不住她同样也是抗旨不尊,如此,倒不如选择前者。
“姑娘请!”星辰拦挡的手立马改成了请。
“我最喜欢你这种头脑清晰的帅哥了。”水潋星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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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有变
当今朝廷分为两大派,一派是当朝太傅夜承宽官拜一品,统率六部。是燕太妃的大哥,当年,南枭国未存亡时,他已经是朝中大臣,而今南枭国重生,属于两朝元老的他再加上有燕太妃这个靠山,一品太傅的位置必然是信手拈来。
而另一派则是兵部尚书顾举,官拜正二品,他在绵长的复国之路上为国出生入死,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另外加上其女顾婉婉曾在君王陷入生死攸关之际,以性命相博引开了敌兵,后得以封为贵妃,故而父凭女贵,再加上皇帝倚重他,气焰更盛,当今朝政也只有他敢弹劾太傅。
朝政有太傅、兵部尚书相斗,后宫有妤、婉两位贵妃相争,不管是哪一个输都表示牵连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
水潋星到达太傅官邸的时候,局势已经有所改变,她和星辰默契的躲在了墙角静观其变。
只见府门口,夜承宽那老贼正跪在地上恭迎圣驾,从容镇定。萧凤遥一手持羽扇,一手背后,君临天下。而府门外还跪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元老级别的太监,一辆密封式的大马车,身后跟了三三两两的袈裟和尚。
一阵清风适时吹来,从水潋星这个方向刚好看到拂动的车帘里,是一尊金光闪闪的释迦牟尼布施的造像。
布施像――站立姿势,左手下垂结与愿印,表示能满足众生一切愿望;右手屈臂上伸结施无畏印,表示能够施于众生勇气和无畏精神。
不用说,这个太监肯定是燕太妃身边的人。皇宫向来是争斗最多的地方,各自的耳目遍布,即便萧凤遥的离宫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却还是走漏了风声。这座寓意极好的佛像只怕是虚晃一招,帮太傅脱身才是真。
据说燕太妃当年身怀六甲死里逃生,后诞下一位皇子,在那个龙脉稀少的时势,她的身份自然受到了无比的尊重,再加上她本身就有野心,久而久之地位已经到了无可动摇的地步。
新朝稍稳,朝中两大官员各自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不停的壮大自己的势力。面对这样分崩离析的局面,萧凤遥居然还没有崩溃,她不得不有点佩服他庞大的心理。
“启禀皇上,良辰将至,奴才斗胆请求先行告退,好将佛像带往宫中,让太妃娘娘替天下百姓祈福。”垂首提请求的太监名金福,在燕太妃还是皇妃的时候已经跟在身边伺候了。
一尊释迦牟尼的布施像,本来寓意就施福众生,若萧凤遥开口拒绝,实在不妥。
这一刻,水潋星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明白了萧凤遥在马车上说的那一句‘九五之尊的脑袋自然不轻。’时,为何会有那样淡淡的倦意了。
“准!”萧凤遥冷声恩准。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福带着一干人等叩谢皇恩,而后与太傅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方牵起马车离去。
“星辰帅哥,皇上今日费尽心机来到太傅府想要当场抓获什么?”水潋星抬头嬉笑着问身后神色紧绷的星辰……
-----题外话------
这章关系链偶憋了很久,亲们仔细看应该看得懂的吧。官品啥的如果发现错了,切勿与史实相提并论,差不多就行了,虚构虚构虚构哈……,遁走码字,稍后还有一更~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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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萧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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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帅哥,皇上今日费尽心机来到太傅府想要当场抓获什么?”水潋星抬头问身后脸色紧绷的星辰。【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听到她纯粹问着当好玩的语气星辰实在是不想回答,只是,既然她都问了,也和皇上关系匪浅,不答又说不过去。
“抓赃!这两年来,太傅利用官职之便大肆敛财,而今的朝中,上至三品下至九品的官职大多都是从他这里买来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南枭国虽然已经是天下最强盛的一国,却内患满盈,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
“吖喔!我最喜欢捉赃了!星辰,想不想发财?”水潋星盯着那辆启动的马车兴致昂昂的磨掌霍霍,双瞳发亮。
星辰白眼一翻,懒得理会她,继续专心关注外面的情形。这女子虽然美不可方物,却极为刁钻任性,天下佳丽万千,皇上还愁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吗?怎会看上了她?!
“不给美女面子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水潋星收了视线,直起身子,退到星辰身后,一脚毫不客气的将人踹了出去,“去拜拜佛!”
猝不及防的星辰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摔到了马车面前,马儿受惊的抬起前蹄,他骤然提气腾空跃起,方躲过一劫。
瞧见星辰现身,高高而立于太傅府门前的萧凤遥霎时冷光一凝,不动声色的迅速扫视了下四周,刚好来得及瞧见隐尽某处角落的蓝白色裙袂。
想来,星辰的出现如此狼狈必然是她所为,她的想法刁钻古怪,既然把星辰推了出来怎可能不现身,是谁在关键时刻把她拉回去了?
“大胆!你是谁,胆敢对佛祖不敬!”金福勒紧受惊的马,尖声喝道。
星辰翩然落地,往被踹出来的方向瞧去,那里哪里还有人影,他直觉自己被耍了!他不屑的瞪了眼狗仗人势的金福,凛冽撩袍一甩,直接无视他朝君王走去。
“星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俯首作揖行礼。
“免礼!”萧凤遥冷厉的眸光带着淡淡的责备扫过他,星辰挫败的垂脸退到一旁。
夜承宽暗自打量着这两名男子,他知道皇上身边有两名暗卫,极少露面,想来必定是这两位无疑,只是这两位除了是暗卫之外……还会涉及其他身份吗?
水潋星又被抓回了那条巷弄,呃……说错了,不是被抓回,是她自己乖乖的跟别人回来的。
“安逸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水潋星拉住一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的男人。
刚才她要走出去的时候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扯住了,抬头一看是他,而他只一句低嘎的‘跟我来’就让她如同受了蛊惑般乖乖任他牵着小手来了这里。
“如果不介意的话人后便喊我萧大哥吧。”萧御琛回过身来,不紧不慢的松开了牵在手心里的柔荑,温柔而淡雅的笑容如同刹那间盛开的白莲,让人觉得纯净舒坦。
“唔……不喜欢!”水潋星的头立即摇得像拨浪鼓,旋即坏坏的勾唇,踮起脚倾身上前靠近这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娇笑,“要叫也要叫萧大叔!”
-----题外话-----
星星要对大叔下手了,有人鸡冻么?有滴话先收藏再鸡冻,木有的话先收藏了以后再鸡冻也行。要不,打个商量,如果今儿收藏有六十偶明儿就加更如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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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认识
她知道这具躯体才十八岁,而他三十八,整整差了两大轮,她倒想看他有怎样的表情。
萧御琛淡淡勾唇,柔声道,“你顺口便好。”
哇咧!这么好说话?修养未免也太好了吧,虽说年龄是女人的硬伤,可男人也在乎的好吧,有哪一个看起来帅到掉闸的男人喜欢被女人喊大叔,又不是闹闺房情趣。
水潋星眉心微蹙,当真欢乐的喊了两声,“大叔……大叔……”当事人依旧是柔若春风的笑,会说话的眼睛温柔宠溺的睨着她。
呃!是不是怎么逗他都不会生气?
“若我刚才来迟一步你已经惹上祸事了,以后别插手太傅的事,这场纷争能避则避。”见她玩够了,温润无波的脸色难得有了严肃之色。
“如果哪天我真的惹祸了你会不会帮我摆平?”水潋星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没听进他的劝告,脚下画着圈圈,咧嘴笑着等他的回应。
“会!”
出乎意料的,他异常坚定的语气吓了水潋星一跳,整颗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不是因为感动,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猜我们一定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明明察觉到事情大条了,继续嬉笑打哈是水潋星的本事。
只是更出人意料的回答出现了,萧御琛凤眸一挑,柔柔轻笑,抛出一句极具探讨性的话,“你说呢?”
这下,水潋星的胃口彻底被吊起来了,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如果再问他一次的话他要说早就说了,没必要答得这么神秘。她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温润男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啊,该有的狡猾绝不会少。
嗯,反正都欺负到这了,再欺负一下下好了!
她是那种天塌下来也要玩得尽兴的性子,尤其是美色当前,不容错过。她真心的想知道这温润无波的表象下到底藏了一颗怎样的心。
所有人都说二十年前,国破那日,才十八岁的他带着自己宫中的几名禁军无畏的冲入硝烟弥漫的正殿,救走六岁的太子和太皇太后以及太妃等人。
所有人都敬他如王,后来见太子足以独当一面,他便无怨无悔的居于幕后。二十年后南枭国重临帝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将士朝臣要拥他为帝,他却微微一笑放弃了所有垂手可得的辉煌,远离朝政,隐于尘世。
这样一个全身谜一样的男人实在惹人探究!
于是,水潋星反手十指交叉在背后,踮起脚尖,一点点一点点倾身向前,一双乌溜溜的美眸闪着不怀好意的笑。他身上独有的花草香混合着男性气息沁入心脾,好闻到让人忍不住想多靠近一点。
淡淡的如兰馨香围绕上来,萧御琛仍是镇定自若,不动如山,绝美的唇形始终抿成浅淡的笑弧,目光不改温柔的注视着越来越凑近的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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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被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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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笑得那么勾人,目光如此温柔,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喔!
水潋星越发靠近那张色泽红润的唇瓣越觉得血液沸腾,要是待会吻上去了他还是蛋定如神,那她岂不是成了亵渎神人的那一个?
直到四瓣唇已经近到两人鼻息相迎,萧御琛还是表情如初,恬淡优雅,不为所动。【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此时,水潋星已经在心里扼腕了,她的魅力没那么差吧,以前还说得过去,现在这尊皮囊应该连神都惊艳了,他怎么还春心不动?
干脆,豁出去了!
她紧皱着眉,闭上眼,脚尖赫然高踮,对准那张美丽的唇形就要吻上去,倏然,一道比北极还冷的嗓音如鬼魅自身后响起。
“一吻成灾,想清楚!”
水潋星高踮的脚尖一个不稳,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而栽进了人家的怀中。萧御琛修长的手臂快速伸出搂住了落入怀中的精灵,温和的对上射来的厉眸,淡笑不语。
“你迟些出现会死啊!”水潋星自萧御琛怀里爬出来,一回身就是一肚子不满的气。其实全是刚才某人二话不说把她给点了的怨气。
“色诱皇帝妃子的罪名不是容易担的。”萧凤遥寒着脸走到她身边,冷光淡淡扫过萧御琛,再面对某人的时候阴厉之色才一点点缓和下去。
“错!是色诱王爷!”水潋星得瑟的矫正,未想,萧凤遥举起折扇就是一敲。
水潋星揉着被打了的小脑袋,撅嘴,转身,偎进萧御琛的怀里,指着面色已经冷到极致的男人理直气壮的道,“他打我,你帮我打回去!”
萧御琛轻笑摇头,看向萧凤遥行礼式的微点螓首,再俯视赖在怀中的小女人道,“他是君,我是臣。”
“那你还是他皇叔呢!叔叔教训侄子天经地义!”水潋星桀骜的高扬起脸,无所畏惧的对上已然阴沉不悦的俊庞。
停在十步以外的日月星辰忍不住皱眉,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当着皇上的面就敢这么大逆不道,还与安逸王拉拉扯扯,不知体统为何物。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仗着皇上的宠爱?
“皇叔。”
萧凤遥礼貌性的喊了声,伸手把偎在别人怀里的女人猛力扯了过来。没等她水潋星站稳脚跟,小脸已经被一只漂亮的大手支起,接着,冷若冰霜的语气穿透而来,“在朕这里是例外!”
“正好,在我面前没有例唔……”
炙热的呼吸猛然压下,封住了她开启的小嘴,粗粝的舌勇猛地长驱直入,丝毫不给她任何退避的机会。
强吻别人是一回事,被强吻又是另外一回事。水潋星瞪大了美眸,脑袋彻底当机,丁香小舌被动的跟着他的卷绕。
身后的日月星辰不禁双双扶额,完了!皇上的弱点彻底暴露了!这女人彻彻底底就是一个祸害!
萧御琛对于面前上演的吻戏好似毫不在乎,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温淡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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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儿个就不唠叨了,明儿见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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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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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宣告,也是一个警告。//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人,往往容不得别人玷污喜爱的东西分毫,这男人不止不例外,占有欲也非一般人能比。他心思诡谲,深不可测,即便已经作为一国之君,行事作风依旧毫无章法可言。
他对她有几分真无可揣测,他即已当面宣告,那么动她便如同动摇他的江山,一样罪不可赦!
嘴角的弧度加深,云淡风轻。萧御琛转身悄悄地走,正如他悄悄的来,不惊动一花一草。
接吻的全程,水潋星全都处于瞠目状态,某人的衣襟只怕已经被她拽得难以抚平了。
“朕的滋味如何?”
有人前脚刚走,萧凤遥已经抽身,离开了这两瓣柔嫩甜美的唇瓣。他盯着被吻得嫣红肿嫩的樱唇,有些意犹未尽,可与一个傻眼如雕像的女人接吻,实在持久不了。
水潋星眨了眨星眸,脚下像踩到了一根钉子一样弹开一大步远,当机的脑袋高速旋转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俊得妖异的男人,他凉薄冷冽的气息还充斥在鼻腔不散。
被强吻了怎么办?要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义愤填膺的掴他两巴掌吗?还是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负责,装娇羞,或者含泪吞声吃哑巴亏?
不!那太假,太矫情,太不是水潋星风了。
想想,她都被他吃干抹净了也能风平浪静,现在却因一个吻惊涛骇浪,实在有辱她的人生格调。何况,为一个吻跟人家要死要活的,简直是给现代文化丢脸!
不是不报,她喜欢攒着,等时机一到,轰轰烈烈的报。
想通了,水潋星抹抹嘴,吧唧吧唧上下嘴唇,道,“滋味欠佳,这么差的技术下次别拿来卖了,姐姐就当被狗啃了一遭。”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枚碎银子,掂了掂,应该有一两左右。她把钱往他面前随手一抛,潇洒转身。
萧凤遥哗啦打开折扇,接住坠落的碎银,阴厉深沉的眸光瞪过身后已经笑得弯腰驼背的日月星辰,随后快如闪电的出手将欠调教的女人扯了回来。
“那么,朕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他似笑非笑的将平躺在折扇上的碎银递到她眼前。
水潋星笑了笑,拿起碎银以一个呈三角的弧度朝日月星辰砸过去,笑得花枝乱颤的俩男人顿时收敛,一人一指,配合完美的夹住了那枚碎银。
“去帮我买一捆的冰糖葫芦回来!”
冰冰冰糖葫芦?要他们两个大男人去买小孩子吃的东西?
日月星辰皱着脸看向真正可以发号施令的男人,谁知,结果更惨绝人寰。
“一捆不够,买两捆。”
他要她知道,他给她的没有少,只会多。
“你吃那么多冰糖葫芦不怕崩牙吗?”水潋星拧着眉心做好奇宝宝状的问,有故意模糊焦点的嫌疑。
“既然那是作为朕要跟你‘指教’的工具,岂能一捆就够。”想在他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她再练个几年吧!
工工具?
水潋星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以冰糖葫芦来唇舌交缠的画面,脸蛋儿霎时像煮熟的虾子,通红通红的。
这男人,长着冷漠高贵的外表,骨子里居然这么色贱,看来,要对付这个妖孽,她的修为远远还不够啊!
倏然,她坏坏的嫣然一笑,挑眉眨眼,娇媚倾城,“相信我,一捆足够了!”
萧凤遥眼里闪过期待之色,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对他是如何个‘指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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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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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了之后,夕阳西下,四道身影在回宫的道路上被拉得老长,其中两道肩上扛着冰糖葫芦,好不和谐。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回到宫门处,日月星辰如释重负的卸下肩上的冰糖葫芦,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的身份是宫外的暗卫,不属于皇宫,自然不踏进,那么这冰糖葫芦……
水潋星伸出葱指戳戳某男的肩膀,道,“你是男人吗?”
萧凤遥俊脸一黑,沉声道,“今夜过来侍寝,便知朕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就行了,扛着跟上来!”水潋星直接过滤他没营养的话,大手一挥,大有一番领导之势。
“噗!”
日月星辰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忍俊不住了,越跟这女人相处越能发觉她的强悍无敌,就连他们素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皇上也被气得够呛,也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两人正了正色,相视一眼,犹犹豫豫的把冰糖葫芦挪到君王面前,脸色因为强忍着笑而涨红。
凌厉骇人的眼光扫来,他们唯有顶着压力道,“为了不负皇上重托,属下恳请告退,属下披荆斩棘势必完成任务,万死不辞!”
他们还有重大的任务要完成呢!
“朕有说过不准你们入宫吗?扛着,跟上!”萧凤遥冷冷一瞪,当即威武下令。
日月星辰一听,下意识同步动作的捂住自己的命根子。
日月:“皇上,不要啊!属下上有老下有小,呃……不对!属下上有老下无小,我家继香火的大任就落在我身上了呀!”
星辰撇了日月一眼,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家的,继香火的大任落在他身上,那他呢?
于是,星辰冥想了一下,终于想出一个绝佳的理由:“皇上,属下上有老下有内,这宫实在进不得。”
日月诧异的看向星辰,你什么时候娶媳妇了,我怎么不知道?
星辰:准你生孩子,不准我娶媳妇?
转身又折回来的水潋星毫不避讳的瞟了瞟两人拼命护着的命根子,暗叹:两个山顶洞人,以为进宫就要断子绝孙了么?
她挑了挑眉,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哗啦一声,萧凤遥打开折扇遮住她色迷迷的眼睛,随即又被她拿开,流氓的脱口而出,“遮什么遮,又看不到实物,与你的无从比较!”
再沉默冰冷的人碰上流氓派水潋星只怕难以维持镇定了,萧凤遥就是其中一个。他嘴角重重一抽搐,折扇改而封住她的嘴,未料水潋星却已经洞悉他的动作,灵活的一个下腰闪过,已经绕到他的另一边,得意的挑眉。
日月星辰见两位玩得正热,于是扛着冰糖葫芦直接冲到宫门口那里的守卫,直接塞到他们手里,清了清嗓子,高喊:“皇上回宫!”
话音刚落,一群铁甲武士齐刷刷下跪,“恭迎皇上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等阵仗,水潋星双手一摊,得!现在这冰糖葫芦不愁没人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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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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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绿袖……我回来了!”
水潋星心情极好的提着裙摆跑进瑶安宫,可是找遍了寝殿,每一个偏殿都找不到绿袖的踪影。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奇怪了,绿袖这会除了在瑶安宫里待着还能去哪?
因为她伺候秦舒画的缘故,在这宫里没有什么朋友,所有人都觉得秦舒画是前朝公主迟早会大难临头,所以不敢与她身边的人有半点靠近。
水潋星啃着手里的那串冰糖葫芦,看着伫立在院子里的两捆串串葫芦,糖香阵阵扑鼻而来,她恨不得马上就能和绿袖分享。
“所有在瑶安宫的动物都给我出来!”挥退了所有人后,水潋星再也忍不住,凭空喊了起来,声线娇脆而凌厉。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绿袖可能出事了!
召唤的声音刚落,一股诡异的风袭来,花篱里,树根下,墙角边,来自各处的动物纷纷朝她靠拢了过来,有剧毒的蜈蚣,有无害的昆虫,也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各式各样。
“呃……我叫你们出来就是想问你们知不知道绿袖在哪,不是有意打扰各位兄弟姐妹的哈。”水潋星随意的坐在了台阶上,看着台阶下、半空中的动物友友们,笑着有点僵硬。
这不是她第一次召唤动物了,十五岁那年,学校组织出游,她站在山顶对着山谷大喊:嗨!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的话给我个回应吧!
她本来只想要源源不绝的回音,哪知一回头,差点没吓得跌落山谷。所有在书本上见过的没见过的动物几乎都堆积在她身后了,尤其是一条两米左右的蛇对她高昂着头,吐着红丝,她三魂都吓飞了六魄。也是从那一刻起,她才知道自己具有召唤动物的灵力。不过,这事,她谁也没说,听得懂动物的语言也就算了,还能召唤,别人不把她当神经病才怪。
“不知道!”一群动物整齐的应道,然后又爬回自己的窝点了,只剩下一只花蝴蝶在头顶上盘旋不去。
“蝴蝶姐姐,你知道对吗?”水潋星伸出手指让蝴蝶停驻在指尖。
“对呀!你和绿袖在御花园的时候我也在,后来你走了我没走,所以我自然知道绿袖去哪了!”花蝴蝶扑闪扑闪着蝶翼道。
“那你快告诉我,绿袖在哪?”水潋星心儿一喜,总算没白召唤一回。
“你走后,她就被妤贵妃带走了,那女人是宫里最凶的人,我们都不敢去她的宫苑采花蜜呢!”
妤贵妃?!
糟了!绿袖肯定凶多吉少!
“快带我去妤贵妃的宫苑!”水潋星嗖地起身。
“哎呀!天黑了,我得回去了!”花蝴蝶说完便展翅临阵脱逃了。
切!那女人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水潋星嗤鼻,毅然决定只身一人单刀赴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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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要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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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此时的绯色宫就像快要被黑暗吞没的天空一样阴沉如魅。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绿袖,本宫欣赏你的忠心护主,可整整一天了,你的主子有想过你的处境吗?她现在只怕还在宫外逍遥快活着呢!你觉得为这样的主子受苦受难值?”暗室里,妤贵妃坐在座椅上悠悠的端详自己刚画好的蔻丹甲。
“贵妃娘娘,绿袖贱命一条,不值得主子惦记。”如果娘娘来救她那才真的让妤贵妃得逞。
绿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还在心心念为自个主子着想,这无疑是激怒了妤贵妃。
“绿袖,本宫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你别不知好歹!”妤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拍案而起,“你别以为本宫当真不敢杀你,你应该知道在这后宫里,本宫杀死一个宫女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绿袖露出一丝几乎看不到的虚弱笑意,“绿袖不敢。”
“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她按住,贴加官!”
妤贵妃愤然一声令下,手下人立即听令行事,一盆水和一叠桑皮纸送上台面。
绿袖已经有气无力,就连心里的惊恐也难以表于面上了。她看着翠柳把桑皮纸加湿,朝她的脸贴过来,想拼尽最后一口气挣扎起来却徒劳无功。她想: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让妤贵妃不得安宁!
“顾尚书,朕明日前往猎场打猎,就让令郎随驾吧!”
一回到宫中,萧凤遥便召见了兵部尚书顾举,政事刚谈完。顾举正要离去,萧凤遥倏然叫住了他,冷淡的告知。
这对于顾家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恩赐,后宫有婉贵妃,朝政有兵部尚书,现在就连唯一没立过什么显赫战功的儿子也能近身随驾了,这荣耀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举欣喜若狂,立马下跪谢恩。
“皇上,舒妃娘娘她……”
这时,小玄子从殿外匆匆赶进来,瞧见殿内还跪着兵部尚书,便欲言又止,表情甚是紧张。
萧凤遥冷厉的撇了小玄子一眼,面无表情的挥手让顾举退下。
顾举离开前悄悄留了个心眼。看皇上冷若冰霜的脸色,那前朝公主应该还危及不到婉儿的地位,不过,还是得提醒婉儿一声,小心为上。
“舒妃又如何个不安分了?”萧凤遥拿起一本奏折慢条斯理的打开,斜眼扫过小玄子。
“皇上,舒妃娘娘她到御膳房扛了把劈柴的斧头前往绯色宫了。”那架势好像是要去砍人。
“嗯,绯色宫是何处?”萧凤遥不紧不慢的问,视线只顾阅览奏折上的文字。
我的皇上啊,就算您清心寡欲也不能清到这等地步啊,连绯色宫是何处都忘了!
小玄子脑门顿时出现三道不等的冷汗,“回皇上,那是妤贵妃的宫苑。”
“啪!”
手中的奏折惊然拍在御案上,萧凤遥寒着脸陡然起立,厉声下令,“传令下去,谁拦下舒妃,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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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废柴
天色渐暗,宫灯已燃,圣令一声接一声传达到绯色宫,而被通缉的本人已经扛着斧头叉着腰出现在绯色宫的宫门外。
“娘娘,舒妃娘娘来了!”一个小婢女匆匆忙的跑进来通传道。
“你们继续行刑,翠柳,跟本宫出去瞧瞧!”妤贵妃眸色发狠,带着翠柳快步出去看个究竟。
已经被贴上一张桑皮纸的绿袖气若游丝的听到自己的主子找上门来了,她拼命的想要寻求呼吸……
绯色宫的主人盛气凌人的出来相迎,水潋星懒懒用眼角扫过去,脑中自动读取了此人的资料。
夜妤,夜承宽老贼之女、燕太妃侄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断言她将会是未来的皇后!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她身穿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
嗯,就算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有当贵妃的资本。
“舒妃,见着本宫还不行礼!”夜妤见水潋星直勾勾的打量着自己,忙厉声喝道。出来那一刻她着实被吓到了,这女人莫不是仗着一夜恩宠而胆大包天了吧,居然扛着斧头来她的地盘闹事?
“啊,我差点忘了,你比我老,理应给你行礼!”水潋星莞尔一笑,上前两步,扛在肩上的斧头突然卸下,发出砰的巨响,把台阶砸凹了些,也吓得夜妤娇颜失色,“你……你想做什么?”
“行礼啊!”水潋星无辜的耸耸肩,操起斧头一挥,夜妤惊得连连后退后退,退得太急反倒跌倒在地。
“舒妃!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来本宫的地方造次!”她由翠柳扶起来,气急败坏。
“喔!我实在待着无聊,想帮御膳房劈劈柴,可是御膳房里的柴不合我胃口,听说姐姐这里废柴多,我来帮忙修整修整!”
“你……”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水潋星不给夜妤说话的机会,斧头一挥,石阶旁的盆栽,片片花叶落地,再几步上前,又一挥,斧头从夜妤的头顶而过,直砍在了她身后的雕红大柱上。而后,她看都不看吓得脸色发白的女人一眼,扛起斧头凛凛跨入殿门。
“反了!来人啊……”夜妤从没见过这么流氓的人,颤声高呼。
里面,水潋星一路劈进,见啥劈啥,动作快、狠、准,所到之处,身后必定是一片狼藉。
“这椅子砍来当柴烧应该不错,这桌子蒸龙虾一定很香,啧啧……这花瓶……”
“那花瓶是燕太妃赐给本宫的,你要是动了包你人头落地!”
“啪啦”一声,夜妤话音刚落,水潋星高举的斧头随即落下,随后她回过头来皱着眉,百般无辜的咬粉拳,“姐姐,都怪你啦,干嘛出声吓我!”
末了,还不忘跺脚。
夜妤气得快要昏过去了,这女人怎会一夕之间从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变得这般流氓无赖!
“娘娘,不好,她朝暗室去了。”翠柳扶住气得全身发抖的主子,低声惊呼。
这时,侍卫已经应声而来,夜妤立即下令,“快!快进去把那个疯女人给本宫抓住!死活不论!”
五六个侍卫正要听令行事,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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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男人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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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侍卫刚要听令行事,倏然……
“皇上驾到!”
皇上?
夜妤傻了,这皇上从来没踏入她这绯色宫过,今日怎会来,且还挑这个时候。【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想归想,她还是赶忙收拾收拾凌乱的自身,下台阶去迎驾。
“臣妾/小的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惶急而至的萧凤遥一踏入绯色宫,将这一庭院的狼藉纳入眼中。这女人,才片刻已经闯这么大祸了,要是他再迟来一步保不准还真会闹出人命来。
“皇上,你许久没来臣妾这了。”夜妤大着胆子挽上他的手臂,娇滴滴的道。
压根没来过好吧!
在旁的小玄子暗自腹诽。皇上两年前封了前朝公主为妃后,接着又册封了各大官员送进宫来的千金,可这期间皇上从来没踏入过哪个女人的寝宫,也从来没让哪个女人侍寝过,甚至连哪个宫住着哪些人都记不得,那些绿头牌等同虚设。
萧凤遥侧眸冷光淡淡扫了眼故作娇羞的女人,虽只是粉黛淡扫,那股脂粉味却让他微微拧眉。
虽然从来没踏入过绯色宫,可他对这女人的认知并不少,无论是在御花园、大小宫宴都少不了她婀娜的身影,常常刻意制造与他来个偶遇,心机颇多。
“啊!!”
此时,宫殿里突然冲出三三两两的婢女,个个面容失色,如猛兽在后。众人抬眸望去,只见水潋星气势磅礴的挥着斧头,娇小的身子背着一个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人走出来。
“这把斧头我来的时候特地磨了磨,还没试过锋利度呢。”看着一群侍卫拔剑冲上来,水潋星手上的斧头抛空一转,接住,凌厉地指向他们,嘴角讥诮,仿佛傲然天地间。
“舒妃,住手!”萧凤遥厉声喝道,胸口那颗沉寂的心再起微澜。她神色虽自若,额角却已经隐隐现出青筋,眼底的狠色完全是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
这女人对自己在乎的东西可以连命都不要,相反的,不上心的事她会玩得淋漓尽致。
“你也看到了。”水潋星眼角瞥向背上的绿袖,对他勾出一抹夺人心魄的笑,“我家绿袖被人当白老鼠玩,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末了,她还拿斧头当镜子照,百般轻松的捋了捋刘海,完全没在怕的。
‘我家’二字深深猛击萧凤遥的心,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两个字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阴寒之极的眸光侧着盯向旁边的女人,夜妤顿时心虚的松开了手,在那锐利的眼神下无所遁形,颤抖的扑通下跪。
“皇上,这贱婢帮舒妃出宫与男人私会,臣妾暂管六宫也是秉公处理,请皇上明察。”
“与男人私会?”
慢悠悠的语气出自两人的嘴,一个蹙眉,一个则是饶有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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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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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遥冷若刺骨的目光射过去,挥手让几个侍卫退下,并让小玄子上前搀走绿袖。【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危机解除,水潋星把斧头随手一扔,揉揉肩,朝他挑眉轻笑,“皇上,有人二话不说抓着人家就卖吻,不知这算不算私会?”
“当然算!你这无耻的女人,本宫是不会让你淫.乱后宫的!”不等君王回话,夜妤已经气狠狠的接道。
“咳咳……”水潋星忍俊不住的清了清嗓,直接走到他们面前,故意坏笑着靠近某个男人,道,“那不知与我私会的男人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哼!都死到临头自身难保了还为那野男人着想,当真是不知羞耻!你的野男人抄家灭门必是少不了的。”夜妤又是愤世嫉俗般的道。
“野男人?我喜欢这个封号!皇上,你呢?”水潋星带笑的目光投向脸色越来越阴霾的男人。
“妤贵妃,朕素闻你的修养甚好,今日怎会屡次口出脏言?”真正修养好的人在此,明明已经气到肝肺都黑了,声色还能这么优雅。
“回皇上,臣妾……臣妾也是被舒妃气的,作为皇上的妃子怎能不知自爱,请皇上下令把那个男人抓回来审问便知。”夜妤窘红了脸,深深低下头去。
“那个男人是谁?”嗓音越发清冽沉冷。
“那个男人就是安逸王!臣妾亲耳听到她出宫要去找安逸王。”夜妤以为自己已经取信了皇上,声调也变得大了些。
“嗯,来人!”
听见萧凤遥叫人来,夜妤心儿一喜,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万万没想到……
“妤贵妃动用私刑在先,诋毁朕在后,今日起,打入冷宫!”
“皇上?”夜妤不敢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却冷若如霜的帝王,一脸不解。
她何时诋毁皇上了?
“啊,姐姐,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你口中的野男人正是皇上?”水潋星如梦初醒似的拍拍脑门,而后凑上脸去小小声的道,“你不知道皇上与我私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狂野呢。”
哼哼哼!让她到冷宫去气死!
耳力甚好的萧凤遥脸色暗黑,脑中自觉涌现出一个他化身狂野占有她的画面,下腹亦是蠢蠢欲动起来。
嗯,这女人……确实不知羞耻!不过,他喜欢!
安逸王府,寂寂无声。
“王爷,这是宫里送来的请帖,皇上明日要去猎场打猎,邀您一同前往。”管家景陌把请帖送进卧房。他大约二十好几左右,生得一副文弱书生的骨架子,面容清秀斯文。
凭栏床榻上,清雅温润的男人侧卧在榻,一手撑着后脑,一条薄毯盖至腰间,身着丝绸里衣,衣襟微微松垮,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如墨般的青丝调皮的垂落,他的怀里躺着一只小银狐,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抚着小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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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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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去吧,莫辜负了皇上一番苦心。【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他不抬眸,清音幽幽。
“王爷,还有,皇上让兵部尚书顾举的儿子顾子扬随驾。”景陌又道。
“嗯,你去安排吧。”萧御琛淡淡的摆手,又专注回小狐狸身上。
“是,属下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萧御琛始终抚着栖在怀中的小家伙,门扉轻轻掩上,清雅的嗓音悠悠飘散,“小家伙,十二年了,你真正的主子终于又成了你的主子,高兴吗?”
“吱吱……”小家伙提起爪子挠了挠腮,又窝回温暖的怀中睡觉。
“真是个贪睡的小家伙。”他温柔一笑,翻了个身,将小狐狸彻底纳入怀中,阖上双眼。
托水潋星的福,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几乎全都被召唤到瑶安宫了,全因某女对某男说的一句:是你的女人把我家绿袖整成这样的,你是男人就得负责!
不负责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不是男人,某男不愠不怒的下令让所有当值的御医全都过来给绿袖医治了。
“可还满意?”
御医走后,绿袖也被送回了自己的居所,瑶安宫里只剩下萧凤遥和水潋星两人。
“你要感谢我,是我让你有机会把你的女人打入冷宫的!”瞧着那黑瞳里闪着不明的火焰,水潋星明明心存感激,却口是心非了起来。
他确实对她很好,二话不说就把那女人打入冷宫了,要知道后宫的女人一旦被打入冷宫就很难再有出头之路了。燕太妃的侄女,当朝手握重权的太傅之女被他二话不说就打入冷宫,就算燕太妃不来闹,明日的早朝也必定会闹翻天不可吧?鬼知道是因为他也有好处,还是单纯只为她。
萧凤遥从背后伸手揽住不盈一握的纤腰,高大的身躯贴上纤细的她。炙热的体温传达过来,水潋星下意识不驯的反抗。
“皇上,你的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不会错!”萧凤遥也发狠的扣住她的两只小手,让她的利爪再也挥舞不了,“朕要你,你趁早认清楚,嗯?”
水潋星真的很想嬉笑过关,可是,他异常坚定的语气和炯亮的眸光都让她无所适从。
“你不是早就要过了,听说皇帝要一个女人从来不超过两次,只享受破处的过程!”她索性偎进他怀中,昂起头又是那抹天不怕地不怕的微笑。
“你哪听来的?”萧凤遥眸色一沉,音色冷得渗人。
“唔……不都这样吗?不然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把每个女人的处都破了,那不可惜了?”水潋星蹙眉纳闷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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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温柔
萧凤遥的额际出现了几道黑线,他到底看上了什么样的女人,思想逻辑非一般人能想象,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般隐私的事连他一个大男人说起来都觉得难堪,她却理直气壮,完全不知羞字怎么写。
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
上次在颐和宫外,她说避免被同一个禽兽压两次,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保清白。
难道她以为她昏过去的当晚他就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这女人平时脑子不是很灵光吗?她就不会想想,那么细嫩的肌肤被那些粗糙的纱布绑缚再加上被他那试探的一摔,就不会留下痕迹?
萧凤遥眼角闪过狡黠,俯首探向她白皙的颈畔,收紧手边的力道,炙热的呼吸扑洒进去,再吸入属于她的幽兰体香。
“朕这次一定很温柔。”
唔,温柔?他的意思是……还来!
“皇上!”
突然的惊叫差点没刺破萧凤遥的耳膜,他皱着眉睨她,“如何?”
水潋星紧张的对着手指,乌溜溜的眼珠子四下转动,可是越急越想不到要拒绝的话。
床单滚一次已经够惊悚了,再滚的话会滚出问题来的。第一次她无法反抗不是她的错,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乖乖任美男扑,那就特么丢脸了,至少也得扑回去啊!
不然,楚楚可怜的问他:你不会强迫我的对吗?
唔!不不不!据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处事风格就像女人来大姨妈一样,阴晴不定的,也许这一秒说不强迫下一秒已经把你压在身下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听说国破那年,他才六岁,亲眼看到自己的国家灭亡。当时,敌军将至,他对着皇宫里的燎原烈火发誓,南枭国要么不复,要复就必得更强盛!
听说,他十岁时,心智已经超越一般大人了,出谋划策,招兵复国。
能够让一个已亡的国家变成今日这番盛世,如此冷锐聪明的男人不是那么轻易敷衍的,何况他还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帝王。
唉!果然是皇家出品,不同凡响!老师教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是踩在人家的土地上,放肆放肆得了,要不然真惹毛了他,她还是知道有个词叫自寻死路的。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萧凤遥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她,绕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映射在清澈的眼瞳里,水潋星抬眸望着眼前这位尊贵非凡的俊男,冷冽的气息与淡淡的龙涎香混合在她的空气里,心窝儿居然莫名其妙的悸动了下。
他俯首,她昂头,四目交接,恍如薄薄的冰与淡淡的水交融,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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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的技术
尼玛!为什么此时她脑中浮现出一个现代版的花前月下!
华灯初上时,宝马香车旁,这厮一身洋气西装,酷酷的站在她面前,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抚上她飘逸的发丝,如春风化雨般轻柔的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四周场景皆是海市蜃楼……
咦?脑门怎么温乎乎的?
水潋星从幻想中回神,双眸使劲眨巴了眨,发现那并不是幻想,而是真的,她一直垂涎的修长玉手已经搭上她的发髻了。
是她还在幻境里吗?怎么眼前这个男人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慑人呢?
水潋星使劲甩了甩头,定了定神,霎时瞪大双目!
完了!这厮已经开始魅力四射,俊脸朝她压过来了。
要吻咩?
想起前两次有意识的接吻,感觉仍不绝于脑,q.q软软的,好好吃!
管他呢!与其被强不如先强了别人!
决定后,水潋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臂一举,豪迈的勾住某男的脖子猛地压了下来,踮起脚尖,对准那润泽诱人的薄唇狠狠吧唧了上去。
萧凤遥浓眉高挑,瞬间的错愕过后,索性闭上眼任由这小女人不太纯熟的技术在他唇上磨蹭,享受着来自于她的清甜味道。
……
“mua啊!”
把这q.q唇啃了个满足后,水潋星大声嘬了最后一口才把人给放了。
嗯,不得不说,那滋味真特么的好,比吃哈根达斯还棒!
“满足了?”萧凤遥以拇指腹轻拭唇上的香甜余味,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大手一伸,瞬间勾搂住纤细如柳的腰肢往前一带,凑在她耳畔以呵气般的声音道,“如此生涩的技术,朕该付你多少钱,嗯?”
糟了!要被反击!
水潋星心中警铃大作,而后脑子一转,完全不受威胁,反倒像是主控的一方,嘴角弯起坏里坏气的笑,柔嫩的手轻佻的揩过他完美的下颌,“试试别的技术如何?”
萧凤遥眼儿一拧,完全料不到她竟胆大到如斯田地。看她那流里流气的模样,自己反倒成了小羔羊。
水潋星越玩越过火,纤纤玉指跃跃欲试的往下围着他性感的喉结打转,指尖似有若无的碰触到衣衫下张力十足的肌理,他的体温异常炙热,隔着衣物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烫得她不敢往里探。
“你在玩火!”在她的撩拨下,他的声音已经微哑,却还在强作镇定。
“那你着火了吗?”水潋星发现他脸上不寻常之色,继而挑眉娇笑。有一副好皮囊就是好,随便勾勾唇就能让男人酥了魂。
“信不信朕立马吃了你!!”抓住她的手,萧凤遥气息紊乱,眸色发亮。
“欢迎来扑!”水潋星双手勾住他脖子,俏皮的眨动美眸。要吃他早就直接扑过来了,才不会浪费时间威胁一下。
萧凤遥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如玉的手指轻轻支起她的下颌,望进精灵般的眸子里,音质分外低沉性感,“留着以后扑。”
“你,是我的!”他几乎贴上她的唇,坚定的呢喃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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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除皇妃头衔
妤贵妃被打入冷宫一事轰动朝野内外。
今日的早朝果然不同以往,历来分成两派的朝臣各执其词,整个金銮殿吵得不可开交。夜承宽这边的是冒死谏言放了妤贵妃,顾举则是火上浇油,举例妤贵妃触犯了王法,理应惩戒。
而他们的君王此刻正冷漠而慵懒的端坐在由七级台阶高高托起的雕饰着十三条龙的宝座上,香炉、香筒,瑞兽围绕。
“启奏皇上……”
夜承宽与顾举相同站出来异口同声。
“吵完了?”浓墨般的眉微扬,醇厚清冷的嗓音顿时让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皇上,舒妃乃前朝公主,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恳请皇上三思,切勿让她恃宠而骄,危害我南枭国的盛世江山!”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夜承宽躬身谏言。
“恳请皇上三思!”他身后的各路大臣适时迎合道。
“顾举,你可有话说?”
被点名的顾举对夜承宽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往前一步,毕恭毕敬的道,“禀皇上,臣觉得太傅大人此言差矣。舒妃娘娘既已贵为我国皇妃,自然懂得顺天命,又怎会再生祸端?怕就怕有人认为她一个亡国公主好欺负!”
语毕,还不忘暗示性的看向快要气煞了的夜承宽。
“哼?好欺负?她一介女流胆敢拿着斧头当面恐吓贵妃,已经是以下犯上,目无王法!皇上,臣只怕她包藏祸心,伺机而动!”
“太傅大人,你此言是等于暗喻皇上有眼无珠,看上一名包藏祸心的女子,不懂明辨是非吗?”顾举加以讽刺道。
“你……”夜承宽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身,对着龙颜撩袍下跪,“皇上,臣一片赤胆忠心,顾大人有意诋毁臣,臣无话可说。臣斗胆恳请皇上下旨废除舒妃的皇妃头衔,赶出帝都,以绝后患!”
“请皇上下旨!”身后一排人也跟着齐刷刷下跪叩首谏言。
“皇上,舒妃娘娘会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皆因她护婢心切,为救一个婢女才敢如此冒大不韪之险,其仁心可昭日月,望皇上明鉴!”顾举也率着自己的党羽纷纷下跪,摆明了是有意和夜承宽对着抗。
“你说得没错,她为一个婢女都敢如此猖狂,若是为国复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请皇上三思!”夜承宽反咬一口。
“都,说完了?”
帝位上的萧凤遥冷幽幽的开口,听不出愠怒,故意停顿的语气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无人敢去猜测他停顿的那一下代表什么意思。
这位帝王向来自有一道,说他目无章法,独断专行吧,偏偏又能让所有人信服,并非只是畏惧于他帝王的身份,而是他那得天独厚的强者气势。
“朕宠她,无关其他。哪天朕真的死在她手里,你们想立谁为帝就立谁不是正好?”
云淡风轻般的语气蕴含警告,霎时间堵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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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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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宽阔的原野山林,营帐外场,三把座椅并排,中间自然是帝王之座,两边分别是今日随行的两位妃子。【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左边,是温婉娴雅的婉贵妃,右边是倾城绝色的舒妃。
水潋星一袭绛红色的轻便霓裳,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用一支碧玉玲珑簪绾起,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行动间摇曳生动。
远看,这舒妃坐得很端庄,近看,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隔着中间人瞟向那个看起来素质超赞的女人——顾婉婉。
这顾婉婉不止名字取得好,就连气质教养都好到爆,要现代话来说,是真正游走在上流社会的名媛闺秀,举止投足间皆是沉稳优雅。一袭象牙色衣裳,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以绘银挽带缚住,少了繁琐的宫装,柔媚中带少许干练,穿着上看似不显眼实际更惹人注目。
看来,她为今日的狩猎下了不少功夫,表面温婉淡然,实则心机百转,与盛气凌人、锋芒毕露的夜妤比起来,她才是狠角色。
唉!除掉一个**丝,还有无数个**丝,只要她一天还待在皇帝的身边,就永远有除不完的**丝逆袭而来。
水潋星把视线收回顺便悄悄从某男了冷漠的脸孔瞄过,为了祖国下一代,她是不是该琢磨如何开溜了?
他够帅,钱够多,势够大,现代里的高富帅,近身观察已经可以贴上完美标签,可,这年头只有不伤手的立白哪有不散场的宴席。
姑娘,趁没沦陷以前走吧,你又没法海那么强的定力,追了素贞小姐上千年都不心动;你那不受诱惑的小心肝,久了是绝对抵抗不了这妖孽的。
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老爸老妈面前耍耍宝,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随遇而嗨。
你就是这么一个没志气的女银,没办法,谁让老天将你分配的时候忘记在你胸口烙颗痣了。
“想什么?”
“在想怎么走。”唔,这声音……
水潋星愕然抬头差点没撞上侧首过来的萧凤遥,她对上一双寒霜冰眸,不禁扶额,怎么老在他面前这么轻易的溜了嘴!
这冷得刺骨的眼神是真真觉得许久没见过了,仿若回到了初见,她从床底钻出来傍住他那会,他冷冷开口要她松手的那一刻,她真觉得那是这世上最冰冷的眼神。
“启禀皇上,猎场已经巡查完毕,无异常!”
带人去巡视猎场回来的都尉顾子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回禀。
水潋星垂着头心虚的对着小手指,俏皮的做了个松气的动作,还好顾子扬回来了,不然她准被那利刃般的冰眸扫射阵亡。
……
久久,跪在地上禀报的顾子扬等人仍得不到君王的回应,空气恍若冰凝一样沉重,压得所有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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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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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左一右。//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水潋星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顾婉婉来说,她只是觉得这顾子扬跪得够冤罢了。
“皇上,猎场既无异常,那么便由臣妾与妹妹来为皇上舞一曲吧。”顾婉婉莞尔一笑,盈盈站起,福了个身道。
舞?
水潋星讶然拧眉,难不成南枭国的皇帝打猎前有要妃子先献舞的规定?
旁边的小玄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上前一步在她耳畔道,“娘娘,开国先祖皇曾声明猎场如战场,战舞不可少,开战舞的是士气,狩猎舞的是斗志。”
喔!就好像午夜赛车开始前,穿着性感的女郎站到中间狂野的一撕外衣,三围暴露,然后衣服一甩,车子咻的飞驰出去。
看到已经有人把两匹马牵出来,水潋星明了的点点头,笑着给小玄子一个ok的手势,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双手一拍扶椅,灵活起身,挽袖跃跃欲试。
小玄子额上冒出冷汗,舒妃娘娘是看不到皇上的脸色有多可怕吗?她虽然被封妃两年,却没有伴驾出宫狩猎过,往日都是妤、婉两位贵妃。他认为她不懂规则是应该的。可,他好心跟她解释是希望她能跟皇上说上话,别让皇上拿那能冰死人的眼神来吓人了啊。
“平身!”
萧凤遥冷冷挥手,脸上的寒霜是有增无减,尤其是在看到身边这女人完全无视他,径自走到那两匹马身边玩去了,脸色更加阴霾。
“皇上,那臣妾可否开始了?”顾婉婉似乎不被水潋星的无礼所干扰,依旧温婉有礼的等待君王的指示。
萧凤遥摆手默许,阴冷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某道倩影移动。
“两位马兄真帅呀,有妹子没?要不要我帮忙介绍?”水潋星接过侍卫手上的两匹马,站在它们中间讨好的道。
人畜一家亲嘛,要想合作愉快必得搞好关系。
“那肯定的,我俩风流倜谠,怎可能拖家族的后腿!”左边的马兄特自豪的说。
啧,原来畜生的语言早跟得上现代人的思想了。
“唉!你们是有伴了,可怜我还孤苦无依,爱上的男人偏偏六宫粉黛,像我这个空有外表却无内涵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嘛!还要我马上献舞,天知道我从小到大只和你们做朋友,从来不敢骑的,怕会侮辱了你们。”
水潋星一手搂住一头马的脖子,表情一下悲惨可怜,一下又义气凛然,把两位马兄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难得会有人这么体贴我们。姑娘,我们待会一定尽力帮你,你放心骑吧!”
“那就仰仗二位了!”水潋星坏坏的笑着揉马鬃,真好骗!
“朕听到了!”
低沉的嗓音醇如佳酿从身畔传来,水潋星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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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麻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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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如佳酿的嗓音从身畔传来,水潋星身子一僵,恨不得是自己幻听了,可一侧眸,不是!声音的主人君临天下般的站在她旁边,一身金丝长袍劲装,玉冠束发,深邃的冰眸闪着妖冶的火焰,即使隔着一匹马她仍觉得处于危险地带。//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这厮什么时候来的,阿飘也没他这么阴森无声好吧!
萧凤遥一个眼神,两个侍卫即刻上前来拉开两匹马,他上前一步,两个人瞬间近距离对视。
“朕知道你并非空有其表,无需在意其他言论!”背在后的手抬起轻抚上她的头顶,修长的手指将散落在她颊边的一缯发丝勾到耳后。
水潋星眨着星眸扇睫,他的话详细点的解说是不是:就算全天下都不看好她,他也当她是个宝?
噢!水潋星,你脑子抽哪个国界去了,那么官方的话居然也能被你扭曲成肉麻兮兮的。
她脸红心热的轻捶脑袋瓜,暗恼自己想象力非凡!
“皇上,妹妹可是身子不适?若是如此,这开舞一事由臣妾一人完成亦可。”
“不可以!”听到顾婉婉要剥夺她骑马的权利,水潋星声音嘹亮的高喊,意识到自己嗓门大过头了,立即羞窘的低下头对着手指小小声的道,“不可坏了规矩。”
其实她是不想与这个发热体站一块啊,他那眼神在外人看来是冰冷刺骨,在她看来却是炙热如炬。他肯定是听到了她拿爱他的事来骗马儿的话了,不然面色怎么可能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狱。不是她敏感,而是她觉得若再不走,那樱花色的性感唇瓣就要扑上来了。
昨晚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具有十个发电厂的威力,只要现在一想起她都觉得通体酥麻,这厮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能阴、能冷、能邪、能柔,非凡人能抗拒!
萧凤遥让人把马牵过来,两匹马都是棕色,他指了一匹较为温顺的让其牵到水潋星面前,此举无疑是对她厚爱有加。
“我要那一匹!”水潋星指着另外一匹看起来比较有野性的道,不爽的朝萧凤遥挑眉:小看我!
萧凤遥浓眉微挑,眼神允了她。
马换了过来,水潋星悄悄瞟向顾婉婉,只见她依旧是识大体的微笑,提气飞身而起,动作干净利落的坐在了马背上。
啊!忘记了这女人懂武,难道要她输在起跑线上么?
答案绝对是:no!
在君王身后的小玄子倏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抬头望去,舒妃娘娘正无比‘善良’的望着他,露出美丽的笑容对他勾手指。
小玄子抱着不祥的预感挪步上前,躬身道,“娘娘何事?”
“姐姐要借你肩膀一用!”
小玄子顿时惊恐的抬眸,可接下来一句话差点让他四肢发软。
“别担心,会还回来的!”
意思是……娘娘要卸了他的肩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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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安逸王出场,剧情升温!昨儿个咖啡蛮多的,还收了朵花花,偶很欣慰,谢谢大家的支持,周末愉快!偶继续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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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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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要小玄子保持躬身的姿势,自己则后退几步,在所有人不解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嘴角弯起自信超然的笑弧,几个箭步跑向小玄子,而后双手撑住小玄子的肩膀,一个倒立侧翻上马,充满力与美的姿势自是赢得了观众的掌声。【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妹妹好身手。”并肩而坐的顾婉婉出声赞道。
“是姐姐过谦了。”靠!表现得这么大方倒衬出她的小肚鸡肠了。
顾婉婉时刻不忘礼节的对水潋星轻点螓首,而后挥动马鞭奔驰出去。
象牙色的衣袂迎风飘扬,绕到半场后,快到萧凤遥面前时,只见顾婉婉一个向后下腰,整个后背贴住马背,双腿夹住马腹,松开了马缰,头望蓝天,经过君王面前,双手如蛇般伸展舞动,最后做出了双手捧太阳的手势。
现场气氛开始高昂,还原地不动的水潋星也由衷的吹了个赞赏的口哨,她不知道顾婉婉这一舞是否激起了所有王侯将相的斗志,但确实激起她的斗志了。
熟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她虽然不想当将军,可是她想当一个好兵,她喜欢看对手服气的眼神。
“马兄,接下来看我们的了。”水潋星俯首下去贴着马耳朵悄声道,马儿听懂了她的话,以一声嘶吼回应她。
“皇上,舒妃娘娘如此‘纤弱’,奴才怕……”小玄子小心翼翼的凑近君王道。
“小玄子,你今日可带脑子出门了?”
小玄子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赶紧摸摸脑袋,傻愣愣的忙点头,“回皇上,奴才的脑袋紧系脖子上。”
“一个敢拿斧头闯绯色宫的女人如何个纤弱法?”厉声沉沉,小玄子羞愧的低下头去,“皇上目光如炬,是奴才愚钝了,舒妃娘娘已今非昔比。”
“好!!!”
突然,现场的王侯将相连声叫好,萧凤遥抬眸望去,嘴角的笑弧破冰而出。
只见水潋星已经挥动马鞭,驾驭马儿超越顾婉婉了。顾婉婉因为一边秀舞一边策马,所以马儿自然得慢了下来,而水潋星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追上来后,速度非但不减反而更狂野。
水潋星又狂放的吹了个口哨,松开了马缰,双手撑着马背,双脚抬起,在马背上徒手旋转起身子来,看得观众又惊又喜。若不是因为这躯体力量不够她定然转得更嗨,而后,她柔软的身躯又从马腹下穿过再翻回马背上的姿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接着,水潋星让马儿慢了下来,她的结束也十分的另类,回到马背后先是扭起了当红鸟叔的骑马舞,而后又以由骑马舞改编蹿红的航空style‘走你’的姿势作为句点,顷刻将现场气氛燃到顶点。(ps:与时俱进,自行遐想哈~)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赢得喝彩的水潋星循声望去,顿时笑颜如花,那么美的诗词由温润的声线传达出来别有一番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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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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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琛好像已经来了好久,俊脸露出十分赞赏的笑,一双温润的丹凤眼灼灼凝视着她,仿佛她方才的疯魔乱舞也扰了他修炼千年的心境。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皇上,安逸王来了。”小玄子悄声道,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皇上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了。姑奶奶啊,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当着一代帝王的面盯着另一个男人瞧了。
就在水潋星为萧御琛眉间那点朱砂再次失神时,顾婉婉骑着马微笑着经过她身边,倏然,她身下的马不知为何癫狂了起来。
“啊!马兄,我只是盯了一小会,你用不着吃这么大醋啊!”水潋星大惊失色,双手勒紧了缰绳,可是马还是执意要将她卸下,前蹄高举,又是后蹄子乱踢,整个疯了般的甩动,水潋星不敌,最终失手跌下马。
“不要!”她跌下马的那一瞬,瞧见萧凤遥拔出顾子扬的剑以内力震过来,直朝马脖子的位置攻进,她伸手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刻,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将她围绕,她如沉入海的月亮被人捞了起来,安置在怀,那把锋利的剑也被踢到了一边,保全了马的性命。
然而,她是安全了,可救她的人却因为惊了马而被前蹄踹开,萧御琛抱着她滚落在地,只听“咔!”一声脆响,骨头折断的声音。
“没事了。”萧御琛强忍着痛放开护在怀里的水潋星,柔声安抚道,因为忍受剧痛,他的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萧御琛!萧御琛!疼不疼?”水潋星从人家身上爬下来,跪伏在他身畔焦急的询问。她瞧见他脸色痛得难看,于是挽袖,毅然决然伸出白皙粉嫩的玉臂道,“要不,你咬我吧!这样能解痛!”
“傻瓜,要是舍得咬你,我又何必救你。”萧御琛勉强笑着说完这句话便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整个场面乱成一团,召御医的召御医,驯马的驯马。萧凤遥冷然的身姿如狂风而至,在水潋星心底卷起一股冷意。
对上他冷冽寒霜的眸光,她心虚却也理气直壮地喊道,“赶快让御医医治他!”
萧御琛被扶进了君王的营帐,经过随行的御医一阵忙碌,总算将折了的骨头给接好了,但是短时间内不能运动。
水潋星看着榻上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的萧御琛,不由得松了口气,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断了只手啊。
走出帐外,目光迎上的是一双寒冰刺骨的黑瞳,他一脸的兴师问罪。
据说,在别人问罪以前勇于承认错误可以从宽处理。水潋星抱着这样的心态,清了清嗓子,上前道,“对不起,安逸王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想只要不超过二十大板我应该挨得住的,你……下令吧。”
天知道她说完这番话已经把手指头对出痕来了。
“你倒是勇于承担,嗯?”高大的身躯笼罩上来,大掌一把捏起她的下颌,阴霾的脸有着水潋星从来没见过的邪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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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安逸王,才出场就摔断了手,初初有罪!下一章,暴风雨即将来临,初初厚颜无耻的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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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销.魂
“你倒是勇于承担,嗯?”高大的身躯笼罩上来,大掌一把捏起她的下颔,阴霾的脸有着水潋星从来没见过的邪美之色。
“那……那皇上可否从宽处理?”她怯怯的讨价还价,结果……
水潋星话音刚落,那阴鸷的瞳孔里闪过异样之色,接着,她的纤腰猛地被勾搂住,整个人瞬间被架空了!
赶脚他揽着她飞身而起,就像拎只小鸡一样毫不费劲。
“啊!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去!”
两人坐落到前方的御马上,水潋星被横摆放在马背上,萧凤遥坐在后面大手桎梏着她的腰肢,策马朝原野森林里狂奔而去。
“他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叫?”
马不停蹄,冷冰冰的嗓音随风灌入耳朵。
“啊,如果你是因为我叫了安逸王的名讳而这样整我的话,我改!我以后再也不叫了!只有你一个人能叫可以了吗?”水潋星恍然大悟的应声。
看来,他跟萧御琛真的有基情,不然怎会就因为她情急之下脱口叫了两声萧御琛,他就发狂成这个样子。
萧凤遥不说话,只是更加变态的挥动了手上的金鞭让马以一种极限的姿态穿梭在山林里。水潋星拼命的跟烈马沟通,可是人倒霉的时候连语言沟通能力也失了功效。
万千青丝松散,极致妖娆。她伸手想要抓住点可支撑的东西却什么也抓不到,双手只能在疾驰的空中无助的挥舞,瞳孔不停放大再放大。
……
不知道被折磨了几个世纪,水潋星终于得以解脱了。马儿渐渐停下来,她全身惊骇得已经瞧不清眼前的人事物,只知道那妖孽把她滑落的身子接住,放在地上,让她挨着树根而坐。
“感觉如何?”冷幽幽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超级……”好不容易稳住了呼吸,恢复了精神,水潋星抬眸,粲然一笑,口齿清晰的吐出两个字,“销、魂!”
喵了个咪!都把她的胆子吓小了,你说能不消.魂嘛!这辈子她还没这么惊心动魄过,这男人疯起来已经在变态之外了。
“是吗?”
向来走冰冷路线的音色突然变得妖邪华丽,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啊,你再迟些停我估计可以回归祖国了!”
水潋星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危险,才点头,她已经被一股蛮力猛地拽起,庞大的身躯将她压在树根上,一股清冽的气息袭来,她的唇瞬间被侵略。
“唔……”
温热的薄唇像土匪一样贴上来,水潋星立即一级备战状态。粗大的舌长驱直入,霸道的卷起她的丁香小舌戏弄吮.吸,放肆的扫过她嘴里每一寸柔软,她欲退出却更加增强了他的怒气,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夺得更彻底!她深深拧着眉被迫承受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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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吻都变态
带着禁卫军追上来的顾子扬见到此场景连忙摆手让所有人垂首悄然退后。
水潋星可不像别的女人那样被强吻了就拼命的捶啊抡啊,像她这么怕吃亏的人自然是舍不得亏待自己的小粉拳的。她是掐!揪在某男腰上的手能使多大力就使多大力的掐!可偏偏这厮长了一身牛一样的皮,无论怎么掐他都毫无知觉。
真是够了!她的唇再好啃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呀!
“该死!”
突然一股腥甜味在两人的唇舌中蔓延开来,萧凤遥快速退开,俯首气焰高涨的盯着她嘴角伤口渗出的殷红血渍。
水潋星以为强吻就此结束,殊不知世界上的变态方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本想故作潇洒的推开他,哪知反被他紧紧压制,背上粗糙的树根摩裟着她的背,一阵刺痛。
“别以为如此,朕就奈何不了你!”萧凤遥将她的双手举至头顶一手压住,另一手发狠的扣紧了她的下颔,以拇指按压住她方才刻意咬破的唇皮,冷冷嗤笑了声便俯首重新覆盖上去。
这个变态的吻出乎意料的辗转勾缠,水潋星扭动着身躯挣扎几下便被他的柔情无限给愣住了,像雕石一样任他一点点净化掉她嘴里的血腥味……
直到最后一丝血腥味消失,萧凤遥才止住了这个吻。
水潋星仍怔忡的望着他,百般不解。
尝到血就变得这么温柔,难不成……这厮嗜血?
“别让朕再见到你想走的眼神!”萧凤遥含着被他吮肿的唇瓣呢喃威胁,还满心惊悚的水潋星想别开头却被他一掌箍住,“还有,朕要你永远记住方才在马上的感觉!”
记住在马上的感觉?那种被悬在半空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见鬼的!我为什么要!”水潋星气呼呼的推开他,跺脚咆哮,结果一张嘴就牵动了破皮的唇伤,真是自作自受!
她现在脑中回放起刚才的片段都觉得头皮发麻,那感觉就好像被人半推出高空一样,她疯了才会永远牢记!
“因为,是朕要你记住!”萧凤遥拂拂衣袖,手指流连在腰间被她掐出指痕的锦衣,冷邪勾唇,“下次要开掐前记得先告诉朕,朕给你弄对护甲。”
意思是……昭告她白忙一场?
奶奶个北极熊!被强吻见血就算了还得接受鸭霸条款,最最重要的是,尼玛!他在侮辱她的智商啊!如果这样都能忍气吞声她还叫水潋星吗?
“皇上,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吗?”她比他还酷的弹弹衣摆,走到他面前昂高下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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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修
“皇上,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吗?”她比他还酷的弹弹衣摆,走到他面前昂高下颌道。
“不!朕当你是长着老虎爪的慵猫!”深邃如井的黑瞳以一种慑人的火热睨着她,性感的薄唇似笑非笑,最是勾人。
早已蛰伏在树上的两名黑衣人听到此话额上旋即滑下几道黑线:有这么彪悍的庸猫吗?
黑衣人甲眼神示意:该出场了吧?
黑衣人乙点头:皇上亲小老虎是制造机会给咱们,岂能辜负?
黑衣人甲:非也!皇上是谁,想亲谁还用得着策划,哪天他想亲咱们,咱们也得乖乖的把嘴抹干净了。
黑衣人乙:我才不像你那么下流,至少也要把唇擦肿了才能让皇上尽兴呀。
黑衣人甲眼珠一翻,彻底无语。
此时,树下又传来了娇柔的嗓音。
“那你猜我现在想干嘛?”水潋星朝萧凤遥艳媚一笑,揉揉手腕,转转脖子,扭扭腰,大有一番要干架的前兆……
“含笑九泉!”
四个字成功让树上的两名黑衣人摔了下来,也让水潋星有转身去撞树的冲动,只是突然从头顶砸下来的庞然大物让她忘记了付出行动而已。
两个黑衣人半空中一个翻转,运气后退飞踢到一棵树上,而后拔剑朝他们刺来,不!应该是说朝某位皇帝!
狗血的刺杀皇帝戏码终于要在眼前上演,水潋星丝毫不担心,凭这厮的武功你凑上去人家还嫌你累赘呢!
很快,刀剑如影,兵器交融。
她磨拳霍霍,直接选了棵高大的树隐身起来,然后探出脑袋看戏,只叹奈何没有瓜子嗑。
“啾!打得真假!”
看了好一会儿,水潋星撇撇嘴,宁可蹲下身去数蚂蚁了。
“蚂蚁啊蚂蚁,你说他们是不是闲得蛋疼?弄一场假打来打扰你们双修。”她拿起一根干草逗着地上正忙着爱爱的两只蚂蚁。
“呃……打扰我们的是你吧?”母蚁羞射的道。
“我是为你们着想啊,要是等会做到一半被波及了,那不是死不瞑目?”
“那我们换个地方吧!”公蚁嗷嗷建议道。
水潋星嘴角一抽,看着两只蚂蚁依然保持着重叠的姿势爬离自己眼前,还真是及时行乐啊!
“何需跟蚂蚁讨教,朕随时可以教你。”
阿飘的声音又来了,而且还是凑近了耳畔低嘎私语。
水潋星就纳闷了,说来她自小就被老爸训练警觉性,喔!不对,是本能反应,可是她本来警觉性就不赖,为嘛这个男人三番四次靠近她她却一点察觉都没有?
“你?”水潋星扔开干草,站起身拍拍小手,拉长了嫌弃的尾音,而后挑眼望向他身后两个耍着太极剑的‘老大爷’,嗤笑,“就你这智商,由你来教的话怀孩子只怕胎位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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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朕的孩子
“嗯,你想怀朕的孩子,择时不如撞时。”萧凤遥阴邪勾唇,伸手作势要揽过她的纤腰,却被她快一步转开了。
“皇上,你整两个草包来演戏不是为了嗯嗯啊啊吧?”这男人咋就这么擅长扭曲她的话呢,而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色心调情。
草包?!!
那边伸长了耳朵的两名黑衣人听到后真恨不得能举剑劈过去~
“朕就知道你懂!懂朕!”萧凤遥欣然笑了笑,她刁钻古怪,心思极细,看得比谁都透。
“不不不!小女子何德何能敢懂皇上,懂一个人是连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的。不过,皇上,你的底.裤颜色早就大白天下了,想不懂都难!”
自古皇帝的穿着从里到外都是清一色的黄灿灿啊!
水潋星耍完嘴皮子,赫然发现眼前的俊男正在宽衣解带,噗!别告诉她他是行动派!
看着他身后两个已然停下来看戏且笑得直不起腰的黑衣人,脑子一亮,对着护卫军的方向扯开嗓门喊了起来。
“救命啊!皇上要死了!来人啊……再不来皇上就要成太监了,救命……救命……再救命……”
一口气喊完后,水潋星心里倍儿爽的抚着喉咙,一回身,便见到前一秒要脱衣给她看的男人一脸淡定,似笑非笑的睨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她平时在大街上见到心仪的小玩偶时想要占为己有一样。
“皇上万睡!”水潋星像个乖学生一样举手,“我想你应该缺我这几声!”
萧凤遥上前一步,她后退一步,没几步就被逼到身后的树根去,男性气息笼罩下来,她乌黑晶亮的眼珠子紧张的上下转动,独属他的龙涎香沁入心脾,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替朕抓虫子。”他抓着她的手往玉腰带放去。
原来他刚才解腰带是要抓虫子?
水潋星其实不想干这事,只是摸着摸着,就像发现宝贝一样越摸越上瘾,就连某男府在耳畔粗嘎低哼她都没察觉到。
“找到了!”挖出他腰带里的宝贝,她高举着那块润泽通透的玉佩露出灿然得意的笑。
玉佩是半透明的水晶琉璃玉,此玉无暇剔透,对着光线仿佛可以看到有一滴泪水在其中流动。
“赏你的。”温热的唇舌从晶莹的耳廓似有若无的滑过,听闻一大批人马朝这边涌来,萧凤遥抬手摸摸她的头,声音因为被挑起了欲望而有些不自然,“继续数蚂蚁吧。”
说罢,他恢复一脸冷厉,转身走向那两个已经笑得飙泪却还要刀剑相向的‘黑衣人’。
又来了!这种打发小孩子的动作和语气让水潋星超级超级的不舒服!
水潋星收下玉佩,想加入干一架,打瘸谁算谁倒霉,可是想想,又不能坏了那蚊蛋的计划。
咬咬牙,搓搓手,她还是忍了下来。摘下两片树叶转到树根后面去坐下,树叶一遮眼,环胸假寐了起来,任由身后的人打得如火如荼。
……
“锵锵锵……”
兵器的撞击声越来越激烈,还有连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水潋星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皇上快走!”
是顾子扬的声音,啧……有没有必要这么入戏啊!
水潋星暗嗤,正要侧个身,倏然一滴热乎乎的液体砸在脑门上,她睁开眼抬手一摸,整个人彻底惊醒了!
几乎是离弦箭般的站起往打斗的场面一看,一百名左右的禁卫军全军覆没,只剩下顾子扬一人在拼命抵抗着,原本由日月星辰扮演的黑衣人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黑压压的不明人物,大约有十来个左右,个个武功高强,招招狠辣,顾子扬身上已经挂了不少的彩却还要拥着他的君王后退。
这血淋淋的场面看得她想吐,这里俨然已经演变成一场真正的刺杀了!
“呃……”
这时,顾子扬闷哼一声,手撑着宝剑,单膝跪地,右肩已经被利剑贯穿,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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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
水潋星看向他身后护着的萧凤遥,一身华贵锦衣已经染上了不少鲜血,被十个黑衣人包围,冷峻的脸阴厉无比,却还能镇定自若的维持着他帝王的站姿,无出手的打算,而顾子扬还在强撑着站起来,誓死保君。
看着百名禁卫军为了保护他而亡,难道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难过吗?难道作为帝王就该无动于衷吗?他出手的话明明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啊,还是,为达成自己的计划他可以不计后果?
倏然,一抹丽影在混乱的人群中飞快穿过,萧凤遥想阻止已来不及。
水潋星站在顾子扬面前,对他自得的挑眉道,“你负责装死就行了,皇上干不来的事姐姐来!”
语毕,还不忘鄙视了眼他身后看戏状态的帝王,谁知那帝王冷冷抛来一句,“打不过记得求饶!”
气煞她也!
“姐姐马上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中华武术!”脚尖挑起一根柳条似的树枝,摆出一个开打的pose,手尾朝六个刺客挑衅的勾了勾。
要是老爸看到她这么宣传中华武术一定乐翻了。
唉!突然好想她家那个吼不了就哄的男主人,还有整天时不时迸出个故事情节的女主人,不知那两个老萌物怎么样了?
“舒妃娘娘,微臣……还可以!”
顾子扬的声音拉回了水潋星思念的情绪,她朝人家翻了个白眼,“你想两肋插刀让人当鸡翅膀来烤我没意见,等我解决完他们,再给你一刀!”
言下之意是谁都别跟她抢!
顾子扬惊悚的拧了拧眉,他似乎没听说过这位前朝公主有多厉害,怎敢如此大言不惭?
十个黑衣人被顾子扬撂倒了四个,还有六个。
一对六,卓卓有余!
“诶,我问你们,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答不上来的可以自动退出了,我不打笨蛋的!”水潋星把玩着手里的树枝,任由六个黑衣人把她团团围住,而她呢,倒像是看戏的人,神色自若,不惊不恐。
六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先有鸡,鸡生蛋!”
“先有蛋,蛋孵鸡!”
“先有鸡!”
“先有蛋!”
四个抢先回答了,还有两个正在商量中,水潋星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唉!算了,你们还是走吧,跟你们这群笨蛋打简直侮辱我们中华武术!”
“你耍我们!”几个黑衣人发觉上当了,纷纷拿着剑朝她劈去。
剑如星雨袭来,水潋星灵活的来个后下腰,手上的树枝弯成弓形挡住几把利刃,再松手一弹,让树枝横着弹在每个人的脸上,使得他们吃痛的踉跄退开。
而她乘胜追击,所有的动作融汇贯通,形如脱兔,气势如虹,拳脚虎虎生风,每一招式都让人眼花缭乱,拿在手上的树枝恍如是柔韧的柳枝,专挑他们的皮肉处下手,痛得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叫流星追月,你们还要玩吗?”
一下子把六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水潋星弯着树枝娇俏的挑眼。
当然,流星追月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只知道这些年来老爸的突袭没有白费。
她从小到大就被家里那个武痴时不时突袭测试她的本能反应,所以,她的抗击能力一般都比别人敏感得多。
玩?
几个黑衣人惊悚的吓退了一步,纷纷揭下面罩,一张张脸已经被鞭策得几乎面目全非。
“姑娘,能否我们,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吗?”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暴露身份,只求死得瞑目。
“去阎王那里报到的时候记得拜托他让你们投胎到21世纪,然后在那里找个叫肯德基的,鸡和蛋同时有!”
水潋星话音刚落,六个人转瞬倒地,顾子扬顶着伤上前查看,“皇上,他们已经服毒自尽。”
萧凤遥欣然走过来,水潋星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对上他玩味的眼神,无辜的摊手:不关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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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忧解劳
皇上万万睡_分忧解劳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那日之后,顾子扬因救驾有功而被封为骠骑将军,从四品的骑都尉一下子三级跳到一品,被任命前往东陵护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东陵镇国大将军练嵘意图造反的消息早就传回帝都,有点脑子的都明白皇上千方百计封顾子扬为骠骑将军,并且让他前往东陵护疆是为了牵制练嵘,而在帝都,兵部尚书也跟着沾光权势冲天,一家人两边牵制两全其美。纵使有部份臣子反对也无理由悖逆圣意,毕竟是论功行赏,师出有名。
御书房
“皇上。”
“事情查得如何?”
“启禀皇上,在马的左耳找到一道极薄的伤口,大约半指长,奴才无能暂时还查不出为何物所伤。”小玄子躬身详细禀明。
“手脚倒是快!”萧凤遥冷冷嗤笑了声,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舒妃呢?”倏然想起几日没见小虎猫了,他抬眸冷声问道。
的确,用小虎猫来形容她再好不过,该勇猛的时候不逊于老虎,该慵懒的时候也不亚于猫儿,头脑比谁都精明,装疯卖傻自有一套。
自那日回宫到现在已经三天了,那小虎猫摆明是生他的气,就连去给太皇太后请安都故意与他错开,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跟他闹脾气了。
“舒妃娘娘……呃……舒妃娘娘她……在御药房偷……不!是取药!”小玄子为难的支支吾吾了好久,说完已经准备好拭冷汗了。
“取药?”脸色一沉,萧凤遥拍案而起,“小玄子,舒妃生病了为何不与朕说!”
“皇上息怒!”小玄子扑通跪地,“回皇上,舒妃娘娘身体无恙,娘娘取药是要拿去给……”
“给谁?!”厉眸一扬,冷鸷质问。
“安逸王。”小玄子抖着心回答,心里暗叹:姑奶奶耶!为什么每次受牵连的总是我?
“起来吧。”萧凤遥并无怪罪的打算,他知道,就算把整个皇宫的每个宫门都关上了,依那鬼灵精的脑袋还是有办法出得去,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憋得上三天。
“你前往御药房传朕口谕,让舒妃过来替朕分忧解劳!”这下,他倒要看她还有何心思想别的男人!
“是,奴才这就去。“小玄子窃笑着躬身退出去。
而今的舒妃娘娘必须得皇上出马才会变乖……
待小玄子带着口谕来到御膳房,刚好看到水潋星得意洋洋的扛着个鼓鼓的小麻袋走出御膳房,那凌然的步伐实在是给姑娘家丢脸,还有绝美的脸蛋上挂着痞子一样的笑,好似吃饱喝足外加抢劫一空的盗匪,匪里匪气。
“奴才小玄子给舒妃娘娘请安。”小玄子虽然心里鄙弃万分,还是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一双眼偷瞄她背在肩上的麻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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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嘉宾
“看什么看!赶紧帮我想个办法出宫!”水潋星喝住他贼溜溜的眼神,直接将麻袋包塞到他手上。
她是一等好人,哪有弄伤了别人的手而不去探望的道理,偏偏那蚊蛋一回宫就对所有的宫门下令彻查出入宫中的人,若不是念在他忙于梳理群臣关系不想给他添乱他以为真困得住她么?
“我的姑奶奶啊,您……还是拿着吧。”小玄子打开袋口看了下,里面全部是顶尖珍贵的药材,吓得他赶紧把东西塞回原主身上。
水潋星双手接住正纳闷小玄子的肥胆从何而来,只见他端正姿态,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的道,“传皇上口谕,舒妃娘娘接旨!”
皇上?那个蚊蛋又想干嘛?难不成骠骑将军一前往东陵他就有那个闲工夫来找她麻烦了?
“接了!”水潋星把满载而归的药包往小玄子肩上一放,挑眉示意他可以宣读了。
小玄子惊悚的皱眉,只好顶着压力宣读口谕,“传皇上口谕,舒妃聪颖灵慧,深得朕心,今日起到朕身边为朕分忧解劳,钦此!”
聪颖灵慧?那厮会这么赞赏她才怪!
分忧解劳?
ok!
乐意之至!
“嗯,小玄子,你回去告诉皇上,我懂!让他吃好喝好等着睡好吧!”水潋星眼里闪过恶作剧的流光,拍了拍小玄子的肩膀,雄赳赳的扛着一袋弥足珍贵的药材走了。
小玄子如同张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娘娘真的懂了吗?他都还没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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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刚过,燃着檀香的藏书阁里,萧凤遥半躺在御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史记翻阅。
小玄子踏着无比沉重的脚步进来,萧凤遥听到声音便放下书籍,抬眸眼神是问。
还没开口小玄子已经冷汗涔涔了,他试着几次启齿后,声音高度适中的道,“启……启禀皇上,舒妃娘娘为您安排了32个巡回侍寝夜。”
萧凤遥先是讶然的挑了挑浓眉,随后双手做枕,慵懒假寐,“嗯,替朕送张帖子过去,朕要邀请她担任嘉宾。”
小玄子呆愣了会,而后摸摸自己的下巴,还在!然后再抽抽自己嘴角,疼!不是幻听!方才当真是皇上的声音,皇上居然没生气?!
看来红颜祸水并非子虚乌有,皇上居然可以忍受舒妃娘娘那样整他,天知道娘娘从接到圣谕到现在已经在三宫六院里收敛不少钱财了,若不是他和绿袖极力阻止,只怕她已经跑到冷宫去把妤贵妃的份给算上了。
·
入夜,星星还没冒头,月牙还没露脸。
用过晚膳后,接嘉宾的轿辇已经停在了瑶安宫门口,水潋星剔着牙怀里捧了碟点心,在绿袖的催促下这才走出了瑶安宫。
“小玄子,今儿晚第一夜是哪一处啊?”
“回娘娘,皇上说了,避免累着娘娘您这个嘉宾,32个侍寝夜通通在盛华宫进行,要么在瑶安宫也可以。”小玄子闷着笑努力维持正色道。
“不不不!瑶安宫绝对不行!”水潋星一联想到自己的居所突然变成酒池肉林,笙歌乐舞的画面,全身鸡皮疙瘩嗖嗖冒起。
“那就盛华宫了,娘娘请吧。”小玄子拉开珠帘,请她入轿。
唔,为嘛她脑袋里突然冒出那个叫‘请君入瓮’的词?
水潋星狐疑的看了看小玄子,见小玄子正儿八百的脸色才放心的钻入轿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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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侍寝夜(1)
皇上万万睡1_第一个侍寝夜(1)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扑通’一声,水潋星双膝软倒在地,深深低着头,身子颤个不停。【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皇皇皇皇……”
“行了!退下吧!阄”
不等她说出下一个字,男人眉心一拧,赶忙摆手,这世上怎有如此胆小到无以复加的女人?
“臣臣臣臣……”
“不用了。”见她行个礼也像舌头打结一样,男人不耐的再度挥手。
头都快低到胸口的水潋星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看来故态复萌,百试百灵啊。
“慢!”
喵了个咪!这样一紧一慢,能吓死人的哦!
已然转身要走的水潋星被他一声‘慢’给吓了一跳,不得不背对着他弯下身去双手交叠于膝上,“不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原来你背对着朕方能说完一句话。”不愠不怒的语气里却含有几分讥诮。
水潋星的头刚抬到一半,明黄色的衣摆已经灿灿的亮在眼前,她忙不迭垂首。所谓祸从口出,她还是不要再开口好了。
“你方才可是说交配?”
“皇上,你听错了!我……”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水潋星忘记了掩饰,一下子抬眸,话便流利的脱口而出。待对上男人深邃如井的黑瞳,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咬着唇,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声如蚊呐,“我……没有……”
为什么那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毫无感觉,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异常的性感,让人觉得难为情呢?
“小玄子!”
男人忽然朝外喊了声,方才退出去的跟班公公立马就进来了,他看了眼单膝着地行礼的水潋星,方朝皇帝恭恭敬敬的躬身,“奴才在。”
“去敬事房把舒妃的牌子收起来,今夜由她侍寝!”
晴天霹雳!
水潋星惊愕的瞪大眼珠子。
侍寝!!她初来乍到就要侍寝???
不是!那本小说里不是说这位舒妃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吗?
小说里既然说这位舒妃是因为姿色出众才被封为妃,可又说她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位皇帝不行!
既然不行,那他现在干嘛指名要她侍寝啊!
男人眼风极淡的扫了眼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漠然拂袖而去。
“奴才小玄子恭喜舒妃娘娘!”小玄子伸手扶起‘受宠若惊’的水潋星,笑吟吟的道喜。
喜个毛线!
水潋星在心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探探两边的袖子,果然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一般皇帝跟前的红人太监对某个人阿谀奉承时,代表打赏的时间到了,电视上、小说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她随意瞥了眼雕着龙纹的玉牌子,然后塞到小玄子手里,恍恍惚惚的走出这藏书阁。身后的小玄子惶恐的看着手心里的玉牌子,忙不迭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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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万睡1_第一个侍寝夜(1)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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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侍寝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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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的大门外,小玄子跑到水潋星的面前扑通跪地,将玉牌双手奉上,“娘娘,您落了东西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这皇上连玉牌都赐予舒妃了,难怪亲口点名她今夜侍寝!谁说这舒妃不受宠,凭那姿色,不过是迟早的事!
落了东西?这分明是她送给他的,他装什么傻啊?
水潋星皱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双手恭敬的奉还回玉牌的小玄子,她现在才看清,那小巧的玉牌反面还刻了一个‘令’字。
这居然是一块令牌!
“谢谢公公。”水潋星急忙把玉牌收回到袖子里,如果这玉牌是前朝的,她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瞧这小玄子年龄不大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上道,不过也是,不机灵点怎么能侍奉皇帝阄。
“娘娘,恕奴才多嘴,这玉牌不能随意示人,还请娘娘今后格外注意。”皇上的贴身令牌如朕亲临,哪能随意出示。这娘娘也着实糊涂,估计是吓傻了吧。
“喔。”水潋星心不在焉的点头,边掏着两边袖口,摸摸腰带,想要找出可以打赏的东西,可是全身都搜了个遍双手还是空空如也。她不禁暗叹:这身躯的前任也太穷了吧!
小玄子见水潋星闷着脸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样,以为是要哭了,赶忙拱手告退,“娘娘,奴才还要去伺候皇上,就先行告退了。”
都说这位舒妃胆小如鼠,动不动就哭,要是待会她在他面前掉下两行清泪来,连玉牌都赐了的皇上饶得了他吗?还是走为上策啊!
对了!把玉钗拔下来赏给他不就行了,怎么说也是第一皇妃,头饰应该蛮值钱的吧!
水潋星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正要抬手拔下发髻上的钗子,发现公公已无踪影哦。
“这公公也太会做人了吧,为了不让我尴尬,还懂得自己遁了?”
“娘娘,您没事吧?”这时,绿袖从转角走过来,一来到水潋星面前就忙于替她修整衣摆。
有事!而且事很大!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水潋星拢了拢广袖,道,“回去再说。”
一听到回去,绿袖脸都绿了,“娘娘,这时候不宜回去!”
水潋星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绿袖,不宜回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这宫里还没有她的栖身之地?
“娘娘,您要不要再进去看会书?”绿袖指着她身后的藏书阁提议道,往常娘娘都是等皇上离开了之后又折回藏书阁里,待到天黑为止的,今日也不例外吧?
这下,水潋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书?秦舒画不会是个书呆子吧?
“要不,咱们去御花园逛一逛?”绿袖见她没点头也没摇头,赶忙换了另一个提议,就是不敢提回宫。
“我想回去休息。”刚穿过来就接受了个晴天霹雳的任务,总得让她喘口气吧。
“可是娘娘……现在这时候回瑶安宫恐有……不妥。”绿袖急忙拉住了主子,声音越说越小。
原来她住的地方叫瑶安宫啊!看绿袖这么害怕,她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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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朕31场
瑶安宫拱门花簇,里面却静得诡异,一靠近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娘娘,您渴了吧,绿袖去御茶房拿点茶叶回来泡茶给您喝。”水潋星前脚刚踏入瑶安宫的拱门,身后的绿袖迟迟不肯踏入,心里的害怕全部表现在脸上,说完,不等水潋星表态就像逃亡似的转身走开了阄。
这瑶安宫不是挺好的吗?要花有花,要树有树,院子足够宽广,设一个篮球场恐怕都没问题。
水潋星唇角轻扬,直接脱下薄纱外衣,紧着了一件淡黄色的抹胸长裙,裸露的纤细肩头在日晚的光影下越加水嫩欲滴。她手边拎着对折的纱衣悠然迈步进了家门。
既然这里即将是她的新家,自然得‘整顿整顿’了,她倒是要看看这里面闹了什么鬼!
一阵微风吹来,发丝飘逸扬起,一抹黑影从地上掠过,水潋星扬了个狡黠的弧度,双手无畏的推开了两扇门扉。
金色的光线照射进屋,一盆馊水在门开的刹那从头顶泼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水潋星移步一闪,紧贴门边,成功避开了成为臭汤鸡的下场。
“可恶!居然让她侥幸逃开了!哦”
“你那一招早就用过了,再笨的人也懂得防范啦,看我的!”
不明角落里传来窃窃私语,水潋星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继续迈步往里去。别想她来什么怕什么,她见招拆招就是!
第二招:她站在外厅的圆桌时,想坐,圆凳被人动过手脚;倒茶,茶里有漂浮的蚂蚁,也难怪绿袖脸色苍白,怎么也不肯进这瑶安宫了。这身躯的前任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第三招:当水潋星经过里间和外间高挂的帘幔时,帘幔突然猛烈抖动起来,雪白的面粉一层层抖落,像下着白纱似的雪,这时,脱下的纱衣派上用场了。
“怎么回事?这样也不中!”
“没关系,咱们还有最后一招。”
暗处,又传来懊恼皆安慰的声音,水潋星丢掉盖在头顶上当伞用的纱衣,往梳妆台走去,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瞧瞧现在的自己到底怎么生得个姿色出众法!
水潋星留意了眼梳妆凳,确定安全可靠后才坐下,面对着铜镜缓缓抬起脸,镜中的容颜确实惊艳了她。
脸庞巴掌大小,肌肤细嫩,娥眉淡扫,蝶翼般的羽睫中嵌了对翦水双瞳,小巧琼鼻,朱唇不点而艳。总的来说,这是一副美丽到极致的皮囊,艳而不妖,媚而不俗,柔中带纯,应该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一张脸都可以演绎出千万种风情,这张脸的前任平常若都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模样,纯粹是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难怪日子过不好。
既然现在这张漂亮的脸蛋是她的,那她该好好‘惜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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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这张漂亮的脸蛋是她的,那她该好好‘惜惜’了。
水潋星眼风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身后藏头露尾的影子,拿起梳妆台上的脂粉盒,揭开盖子,三指轻点脂粉往芙蓉面抹去。
“啊!!救命啊!好辣……”
惊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瑶安宫,早就拿回茶叶在院子里徘徊好久的绿袖一听到尖叫声,赶忙拔腿冲了进去。
绿袖奔至寝宫里,瞧见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的主子,整盅茶叶怦然落地。
“娘娘……娘娘,您千万别出事啊!”绿袖把水潋星扶到膝上,眼泪说来就来,“娘娘,绿袖应该劝阻您的,不该让您回来的,瞧,这又出事了!都是绿袖不好,娘娘……”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藏头露尾的几个女人见精心部署的计谋终于得逞,纷纷妖娆的从角落里走出,其中最为兴奋的是那个穿绿衣裳的。
“各位主子,你们怎么可以用辣椒粉来陷害我家娘娘,非要害我家主子眼睛瞎掉你们才甘心吗?阄”
人悲伤难过的时候胆子会变大,会做自己从来不敢做的事,说自己从来不敢说的话。绿袖就是如此,她瞪了眼几个恶毒的女人,抱着自己的主子像哭丧一样。
“切!瞎了也只能算她活该,看她今夜还敢不敢去侍寝!哼!我们走!”
绿衣裳的女人率先转身,带着其余几位欣然离去。
“阿嚏……阿嚏……”
待脚步一消失,水潋星在绿袖的郑愕中翻身而起,直接抽走绿袖手里干净的帕子捂嘴打喷嚏。
忍得可真难受啊!这群女人也忒毒了,居然把她的脂粉换成了辣椒粉,要不是鼻子通畅点,那她岂不是上当了,别说眼瞎,毁容都有可能啊哦!
看来,皇宫里的关系链很密切,她前一刻才在藏书阁被委任今夜侍寝,下一秒就传遍整个皇宫了,电脑病毒传送都没那么快。
“娘娘,你……”绿袖傻眼的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主子。
“什么都别说,麻利点的,打水给我沐浴洗脸。”沾染了一身的辣椒粉,时间一长,她可就是引火自焚了。
“是……娘娘,绿袖这就去。”绿袖谔谔然的连连点头,慌忙跑出去张罗。
水潋星环顾一室的狼藉,眼底闪过昂昂兴致之色。
哼哼!来日方长,既然这游戏是她们先开始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夜,如墨。
亥时刚过,皇帝那边来人了,说是要水潋星准备准备,前往盛华宫侍寝,可一进门瞧见水潋星那副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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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皇上……”小玄子轻声打断正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君王。
“何事?”凌厉的眸光抬起,漠然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舒妃娘娘身子抱恙,今夜恐怕无法侍奉皇上。”小玄子说完,立即挥手让身后的小太监把众位妃嫔的绿头牌奉上,任君选翻。
“身子抱恙?”萧凤遥呢哝似的质疑,莫不是白天见了他之后就抖出病来了?这女人还真是千古难得的奇葩。
“是,奴才亲眼所见。”小玄子应道阄。
若舒妃日子过得舒坦了那才叫奇怪,打从后宫纳入新妃以来,她前朝公主的身份就成了众妃嫔欺凌戏耍她的借口。白天听见皇上要她侍寝,他还暗喜这舒妃总算熬到头了,哪知还是差临门一脚,白白的与无上荣宠失之交臂。
“把人抬进朕的寝宫,朕要好好慰问慰问!”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甭想坏了他的计划!
好好慰问?
小玄子额角冒出几条杠的冷汗,皇上既然还知道要慰问,早干嘛去了?唉!君心莫测啊,连玉牌都舍得赐予的人却没办法保她安然无恙……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哦”
绿袖匆匆忙忙的冲进瑶安宫,躺在床上被纱布缠得无法动弹的水潋星艰难的扭过头来看她,“是不是皇上取消我的侍寝资格了?”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就连五官也被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不是!是皇上派人来接您了,轿辇就在外头。”所以她才这么急的要进来禀报这个好消息。
那可是侍寝啊,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怎么到娘娘这里就百般不愿呢!
“什么!”水潋星惊讶的从床上蹦起,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有碍她的行动,差点没一脸栽地上。
她都成这副模样了,那男人居然还要她去侍寝?只有变态才会想要和木乃伊吧!
“皇上的旨意是只要娘娘还有一口气在,今夜这寝是侍定了,所以,奴才得罪了。”小玄子进来对水潋星微微额首,便挥手让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动手抬人。
什么叫作茧自缚,水潋星这下子是深刻认知到了。她以为白天被那群小坏蛋一闹就可以师出有名的不用去侍寝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皇帝看着皮相好却已经变态到这等地步了。
接下来,水潋星被风风火火的抬进了一个名为‘盛华宫’的地方,俩太监直接将她扔龙床上,然后就低调的消失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她只能躺在龙榻上无聊的盯着顶上的床幔发呆。时间过得越久,越发觉得这里面的空气寒凉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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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点血换她心疼
知错能改善莫大阉,水潋星昨儿晚在盛华宫门外徘徊了十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没脸面进去探望伤患,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回窝闷头就睡。一醒来就坐在庭院里冥思苦想,经她一个上午的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个既可以弥补罪过又刺激又好玩又有价值的事了。
“娘娘,您莫不是又想做什么事了吧?”趴在桌上的绿袖一看到主子那痞痞的眼神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倒是不怨主子,主子待她已经极好了,昨夜亲自照料她上药,怕她疼还东扯西扯一大堆的笑话引开她的注意力,完后又吩咐人弄了把中间挖空的椅子,周边还铺垫上了软绵,也正因为这样她现在才能和主子一块坐在庭院里发呆。最最重要的是,娘娘还为了她去找皇上算账了,那是谁,是皇上啊!娘娘为了她得罪了妤贵妃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要是害她被砍脑袋,她死一万次也良心难安。
“知我者绿袖也!”水潋星竖起大拇指,俏皮的眨眼轻笑出声,站了起来,搓搓小手磨掌霍霍,澄澈美眸闪过流光溢彩。
“娘娘,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别轻举妄动了。沲”
绿袖担忧的劝阻,这娘娘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那么皮,她怎么也料不到胆小怯懦,自卑如尘的娘娘有一天如同涅槃重生,敢上打君王下斗贵妃,强悍得让人钦佩。
“就因为他正在气头上,所以我才想办法让他消气啊!”虽然那男人是他自作自受,可终归还是因为她那么结实的胸口才被她刺出了一个洞洞,她从来不逃避责任的。
“那绿袖可否能知道娘娘打算如何个让皇上消气法?”绿袖只担心娘娘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候没讨得皇上欢心,反而惹得龙颜大怒,那就悔之晚矣了邹。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年前……”
水潋星突然高亢的抒情唱了起来,绿袖瞧着她陶醉的样子,不禁深深皱眉,娘娘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才会突然唱起了曲儿吗?虽然唱的如同天籁之音,不过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音有点破?
“这音特么高,嗓门都扯破了也飚不上去!”唱功不佳的水潋星郁闷的捻了捻喉咙,清清嗓子,恢复笑脸,凑到绿袖面前道,“知道我要去干嘛了吗?此举要么不做,一做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娘娘要唱曲给皇上听?”
绿袖想了下雀跃的以为,而后发亮的眼瞳又沉了下去。刚才娘娘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了,虽音如天籁,却音律不全,瞧,连瑶安宫的麻雀蝴蝶什么的都嗖嗖的逃离了。
“切!唱曲也太娘了,你认为姐姐我会做那么没含量的事吗?”
再会所,她唱的歌有这么难听吗,瞧这丫头眉头皱成这样激。只不过是秦舒画这把声音适合撒娇不适合飙高音而已,要是在现代,她虽然称不上是麦霸,至少把麦唱爆还是可以的。
“绿袖愚钝,请娘娘明示。”绿袖眼巴巴的望着。
水潋星嘿嘿两声,得瑟的转了个身,脚步帅帅的定格,打了个响指,吐出两个字。
“求佛!”
“诵经求佛好!绿袖马上下去帮娘娘准备。”绿袖听到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她惊喜得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一蹦起来就疼得龇牙。
“不用了,你姐姐我此求佛非彼求佛。”水潋星上前扶住绿袖,见她痛得抽气,于心不忍,赶忙唤来瑶安宫来的两个木头小婢女,“你们两个扶绿袖下去歇着,好生照料!”
“是。”两个路人甲婢女福了个身,立即上前搀扶绿袖。
“等一下!”水潋星突然叫住她们,而后飞快跑进屋,不一会儿又跑出来了,手上还多了一卷画。
“绿袖,你拿着这张画,要是有人敢找你麻烦,你记得说见画如见人,要还敢硬来就跟他们说把皮绷紧了等姐姐回来收拾!”水潋星扯开丝带,画卷滑下,画里,她本人栩栩如生的抱着一只狐半卧在床,姿态慵懒娇媚。
“娘娘,好美的画!”绿袖与两个婢女看得双眼发直。
“那是!姐姐我可上相了!拿着!有了此画,天皇老子都得闪边纳凉!”
水潋星把画像卷起来塞到绿袖手里,绿袖又以那样一种担心她一去不回的眼神望着她,实在让人倍儿心酸。
“你放心,皇帝我都伤了还能安然无恙,你觉得还有谁能动得了我吗?”为了让绿袖宽心,水潋星俏皮的眨眼。
其实,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里,她也不敢保证能步步平安。而她的个性偏偏是想到就做,踯躇不前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
有些时候,有些事就应该不顾后果的实行,人生太长,就该不受生活牵绊,说走就走,说做就做是一件很美很有勇气的事。
至于结果……
只要不后悔过程,结局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娘娘可要当心。”绿袖还是不放心的叮咛。
水潋星给她一个安心的笑颜,挥手让她下去养伤。
至于这个佛在哪求,自然得前往有佛的地方了。
光天化日下,一抹倩影悄悄的来到了落霞宫的佛堂,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佛堂里迎进来送出去的佛像都大有来头。
人家是晚上当贼,她偏偏喜欢踩着逆光潇洒前行。
落霞宫清静得让人心底寒毛阵阵,都说这燕太妃喜参佛悟道,在她看来不过是表面功夫。
“人呢?你们找到没有!”
水潋星刚打算朝落霞宫的佛堂靠近,倏然,一把娇嫩的女音带着跋扈的气焰从旁传来,她连忙躲到台阶旁的仙鹤雕石。
那是一个妙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左右,长着可爱的苹果脸,一身纯白裙衫,一串琳琅玛瑙当配饰垂在半额头,颇有一番异域风情,若不是她的气焰太凌人,会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唉!活残了啊!
“回公主,还没找到。”一名婢女深垂着头颤颤兢兢的道。
刚说完,立即被狠狠掴了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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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你们南枭国养的全是一群废物!面对面,一对一打耳光,打到本公主解气为止!”
接着,噼里啪啦的掌掴声肉疼的响起,水潋星极力忍下上前打抱不平的冲动,她今天是来求佛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这没断奶的小丫头听起来应该不是南枭国的人,在那本书里只提到有三个国家,南枭国、西擎国、北寒国、其中还有一个东越,后来被南枭国统一。
这个小丫头难道和她一样是亡国公主?还是……是西擎国和北寒国的其中一个?
“住手!”
这时,有人从佛堂走出来了,那是一位贵妇人,她戴着华丽的护甲,一身深紫凤袍,颜色艳而不华,在既可以保住她雍容高贵的同时也突出了她的高风亮节。
她的右手放在太监手里搀扶,左手拿着一串金丝楠木佛珠,一站在那里立即把整个场面都控制住了。
她认得出来她身边那位太监是那日在太傅府带走佛像的金福,也就是说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燕太妃了。果然面色平和,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股佛光普照的幻觉。
介素一个怪物级的屌丝啊!
“岚公主,你要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何等地方,这里是你能大声喧哗的地方吗?”燕太妃语气平淡的训斥。
“太妃娘娘,本公主也是……也是找不到八皇子所以着急嘛!”岚公主上前挨着燕太妃的手嘟嘴撒娇道。
“你啊要多有点耐心,哀家说临儿是你的就是你的,别整日将气撒在这些宫女身上,当心把临儿吓跑了。”
“是,谢谢太妃娘娘教诲,本公主知道该怎么做了。”
经燕太妃那么一安抚,岚公主敛起了所有的戾气,笑得温婉娇羞。
尼玛!是不是只要待在皇宫里的每个人个个都如同整容了一样还原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了啊,一个个人面兽心。
那位公主刚离开,水潋星瞧见燕太妃在金福耳畔低语了几句,她拼命的想侧耳倾听,没想到反倒不小心碰掉了本来闲置在仙鹤上的小石头。石头滚落地,自然惊动了别人。
“谁在那里!站出来!”那金福拔尖的喝道。
水潋星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对仙鹤绕了一圈,道,“这仙鹤雕刻得是真真极好的,寓意——健康长寿。”
“舒妃,你来这里不是为了鉴赏哀家的这两只仙鹤吧?”燕太妃示意金福扶着她下台阶。
“当然不是!只是顺便看一下而已。”水潋星坦然耸肩,她那是为了摆脱刚才偷听的嫌疑好不!
“金福,请舒妃入殿,看茶!”
“不用了!我今日来是专程来谢谢太妃娘娘昨夜出面救了我家绿袖的。”
既然碰上了,那就正好把人情给清了,她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感觉有个债权人时刻在身后追讨一样。
“哀家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舒妃何须客气。”燕太妃客套的道。
“我们又不熟,客气是自然的!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可以答应你妤贵妃不会在冷宫待太久。”水潋星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这老女人出手救绿袖是明确的希望她也能出手救夜妤,何况夜妤是因为绿袖才被打入冷宫的,这样一来,不拖不欠。再说,她也有打算再过些时候,等那个夜妤在那冷宫里闭门思过后再找机会跟萧凤遥说让她出来的,毕竟这后宫的女人一旦被打入冷宫就等于一生就这么葬送在那冰冷孤寂的四面墙里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菩萨心肠,她也没那么伟大,只是觉得有些人教训教训就得了,没必要赶尽杀绝,一条后路都不留给人家。
“舒妃金口一开,哀家自然是信得过。”燕太妃笑笑道。
这丫头片子前句话摆明了是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看来,这两年来,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她一点都不简单,甚至不会那么好对付!
“咦?太妃娘娘,你这佛像要搬去哪啊?”水潋星将视线投向了她身后七八个人抬出来的释迦牟尼布施的佛像,
“佛从何来自然是回何处去。”燕太妃还有模有样的给她做了个爱弥陀佛滴手势,看得她心底发毛。
“太妃娘娘果然精通佛理。那么,我就不打扰太妃娘娘静修了。”
跟她嚼文弄字,也不想想她老妈是做啥的。
水潋星微点螓首,转身前目光不忘停驻在落霞宫大门外的马车,嘴角勾起了一丝不让人察觉的狡猾。
英明神武的吾皇:
吾昨夜遇见一疯子,猝不及防伤了他,国家无爱,匹女有责,吾思前想后,避免自毁名誉,亦然决定出宫寻找偏方治愈疯子!
上述诚表,吾皇万睡!
萧凤遥看着刚呈上来的信函,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冷冽的眸光早在触及信上俏皮的字眼时柔和了下去。视线尤其停在右下角申请人右边那个画得棱角不明的星星,久久不移开。
星星……星儿……
即便她是从天上来的,他也要断其法力,让她无法飞天离去!
“小玄子,替朕更衣,随朕出宫!”他把这信函收入袖中,起身吩咐道。
“皇上,这万万不可!”小玄子斗胆阻止,“您身上还有伤呀!奴才就不懂了,舒妃娘娘如此伤了您也不来关心您一下,您还如此纵容她,再这样下去,您不担心奴才都替您忧着了。”
真是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这点伤还不如蜂蜇,流点血换她心疼,朕认为值!她此番出宫是为了朕,你猜她能做出什么来讨朕欢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寝殿内,让小玄子替他更衣了。
“舒妃娘娘的行为思想向来异于常人,奴才不敢妄言定论。”小玄子说着,又从婢女手上取来外袍给他套上。
皇上在提到舒妃娘娘的时候总是显得更加神采熠熠,这舒妃就好似一道阳光洒在皇上这座冰山上,阳光一消失,冰山又恢复了原来了冰冷。
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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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有办法知道它的病根在哪。”本来不是那么热心的,可是扫到男人心疼的注视着小银狐的眼神,她就于心不忍了。
“你当真有办法?”
沙哑磁性的嗓音让水潋星忘记了谦虚,点头如捣蒜却因身上的束缚出了丑。
“你身上无碍吧?”男人的视线从她身上上下溜达了一圈,眉心微蹙的问。
“无妨,咱们到那边坐下再说吧。”她这样子站着很累啊,这下真是自作自受了。
男人点头,让她先行。水潋星可不想那么不雅的在魅力男面前表演僵尸跳,于是让他先行。男人一眼看出了她的困窘,放下小狐狸,在水瀲星完全没意料到的情况下一把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喔!帅也就算了还这么体贴,简直是百分百成熟魅力男,回去一定要老妈把他写成男主,让众位姐妹一块阄。
回到矮几旁,他温柔的把她放在坐榻上,如果要用现代词来形容,绅士非他莫属。
“小家伙,过来!”
男人回身朝小狐招手,眸中灌满了宠溺。小家伙仗着主子的纵容,完全不把主子的话当回事,爪子一抬,将宫毯一角掀起,身子缩了进去,露出圆碌碌的眼瞳,无辜的卖着萌。男人无奈的摇头发出一声轻笑,亲自上前把它抱了过来。
水潋星心想:这男人对一只小宠物都可以这么纵容,身为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不知道这美男名草有主了没?
“劳烦你帮忙瞧瞧这小家伙是哪里不舒适了。”男人把小狐狸抱到她面前,百分百信任。
“好啊!哦”
面对这么友善的帅哥,水潋星有些花痴忘形。男人微微俯下身,将小狐狸递到她眼前,清淡的花草香从他身上幽幽散发而来,瞬间迷惑了某人的五官。
好干净、好舒适的味道!闻着就是一种享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沧桑中带点迷失,且温柔可亲的男人呢?
“连你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吗?”男人瞧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不以为然的勾唇问道。
“啊?没有!给我点时间,马上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沉迷在帅哥的意境里无可自拔,水潋星这还是第一次,要是现在老妈就在她面前,她肯定跟老妈说:老妈,跟他这么一比,你以前塑造的男主通通弱爆了。
“小家伙,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避开男人期待的目光,水潋星伸头上前,繁重的手抚上男人怀里毛茸茸的小狐狸。
“你是何方妖物?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狐狸鄙视的瞄了眼似人似妖的她。
“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真是!好好跟它说话,它还得劲了!
小狐狸对她听得懂自己的话有些意外,吱吱叫了声,“人类相传我们始祖是妖,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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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震(捂脸……)
小狐狸对她听得懂自己的话有些意外,吱吱叫了声,“人类相传我们始祖是妖,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呃……对喔!人人都爱骂狐狸精,想不到这小家伙这么有自知之明。
男人自始自终保持微笑端看水潋星与小家伙的互动,不惊不乍。
“狐兄,看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肯定也不想变成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吧?乖乖告诉我,对你主子有什么意见,须得绝食来抗议?”
小家伙耍酷的甩了甩头,又一脸闷回主人怀里,“前些天和一只臭屁的狗聊天,它说它家主人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家主人没成亲!”
“啊?搞了半天,你绝食就为了这个?狐兄啊狐兄,从今天起,你是我偶像!”水潋星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这年头连宠物都担心主人的终身大事了,真没白养!
咦?它说它家主人没成亲?没成亲耶!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拐一拐?
“如何?是否知道小家伙不吃东西的原因了?”男人瞧见一双乌黑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于是出声问道。对她可以和小狐狸对话的事似乎没感到丝毫稀奇。
“知道是知道了,只是……”水潋星为难的欲言又止,要她怎么说啊,难不成叫他回家赶紧找个女人成亲阄?
……
就在水潋星困窘的当口,又有声音响起。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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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抬头,挡在眼前的男人侧开了身,水潋星看到让自己答非所问的人就站在那里,冷冰冰的看着他们这边。不对,应该是说只看得见旁边温润如玉的厮。
他褪去了一身龙袍冠冕,身着龙纹绣边的紫金华袍,偏冷的气质再加上九五之尊的身份,恍如遗世独立哦。
眼前这两位一冷一温,各有千秋!
“刚到一会儿。”温润男优雅勾唇道。
瞧见冰山男走过来了,水潋星开始如坐针毡,想溜又不方便行动。喵了个咪!那位公公怎么不高喊‘皇上炸到’了,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唉!没办法,只好又上演秦舒画回魂的戏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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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子,把她扔到朕的床上去!”萧凤遥定下脚步,冷扫了她一眼,不悦的招来小玄子。如此这般怯懦的女人居然能长这么大,奇迹啊!
小玄子匆匆忙忙带着人进来,暗给水潋星一个眼神:姑奶奶,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跑!
水潋星哼了小玄子一眼就被两个小太监高高抬起。
“慢!”水潋星被抬着经过他身边,帝王突然又开口了,水潋星心儿一颤,真特么想骂一句: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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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有个太监(倍儿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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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遥把目光重投到温润男的身上,并且上前持起了温润男那根受伤的手指,而后眉心深蹙,阴冷冷的目光问罪似的扫向水潋星。【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水潋星连忙摆手,那是方才男人替小狐狸检查口腔的时候不小心被小狐狸的利牙伤到的,只不过一点破皮小伤,都还没流血,这皇帝紧张个毛线啊!
萧凤遥又看向温润男怀里的小狐狸,手,陡然生风,眨眼的功夫已经抓住小狐狸的前右爪拎在上空,冷冷呵斥,“你这劣狐,什么不好学,偏学会了忘恩负义!”
水潋星心头一颤,这男人身上的戾气横得吓人,估计是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小狐狸扭头蹭着他的手,臣服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压根谈不上是伤,是皇上大惊小怪了。”温润的男人抬手把小狐狸抱回怀里,轻轻安抚。
水潋星看着两个男人的互动,很希望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她赞不绝口的两个俊逸绝伦的美男明显有奸情啊!
这比中了亿万彩票却拿不到钱更打击人!
对了,这温润如玉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皇帝的寝宫,还外带宠物?
难道……他是一名男宠,所以小说里才会有秦舒画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的说法?
这皇帝不是不行,而是好男色?嗉!
噢!早知道她就多翻一翻那本小说了,至少也要知道后期如何发展嘛,万一她一不小心改变了历史,岂不是回不去了!
萧凤遥拿温润男无可奈何,一手背后,冷光扫向两个宦官高举的女人,眸色又沉了几分。善于察言观色的小玄子见君主不悦的眯眼,赶紧挥手示意两个小太监把人抬走。
瞧那厮的嫌弃样,她还没嫌他面瘫呢!唉!可惜糟蹋了那位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美男。
临走前,水潋星还十足惋惜的望向那一人一兽。
“臣御琛给皇……”
“皇叔,朕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我二人私底下无需行君臣之礼。暗”
待一干人等离开后,温润男突然抱着小狐狸撩袍弯膝行礼,萧凤遥先一步将他扶了起来。
两人默然相视一眼,相同落座在坐榻上,侍女适时的送上热茶,而后退下。小狐狸似乎也很畏惧帝王的气势,乖乖的待在主人怀里,吱都不敢吱一声了。
这男人正是新朝刚立时就宣布退出朝政的安逸王――萧御琛,温文尔雅的外表下人生阅历已有三十八年。
“皇叔,你应当知道朕找你所为何事了?”萧凤遥率先开口。
“臣早已置身朝外,实在不知皇上今日找臣来所为何事。”萧御琛抚着小狐狸,抬头云淡风轻般的道。
“朕说的是东陵造反之事。皇叔,练嵘跟了你二十年有余,你猜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东陵也就是原先的东越,被南枭国攻下后就改为东陵,曾经是南枭国的小行宫。现在的南枭国占据半壁天下,南枭国盛世天下后,西擎、北寒两大国也纷纷前来结了邦交之好,现今,没了外患,内忧却连连不断。奉命保卫东陵疆土的练嵘大将军就是其中一个,不满他一统天下,便想揭竿而起。
萧御琛淡淡勾唇一笑,“回皇上,臣不知。臣回府后会修书一封,看是否能劝他迷途知返。”
“嗯,对练嵘来说,你是他的恩师,你的话他多少会听一些。那就有劳皇叔了。”萧凤遥拿起茶示意。
“皇上客气了,臣虽已不参与朝政,但是为君分忧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何足挂齿。”
萧御琛亦拿起茶盏与之相碰,放至最便浅啜,杯沿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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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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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还是有点晕忽忽的,再晕一会儿好了!
趴在桌上的水潋星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可是眼皮子还是很沉重,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眼帘只看到眼前雾蒙蒙的,于是又眯了回去。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娘娘……娘娘快醒醒……嗉”
“娘娘,日央已过,皇上很快就过来了,您快醒醒呀!”
唔……好吵!
水潋星挥开轻推她手臂的东西,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子,待她完全恢复意识时,几乎是被眼前的人、物吓到了。
这……好端端的书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古色古香了?难不成她那一晕就晕到故宫的藏书阁里了吗?
她明明是开着车经过郊野时看到一个叫‘茗138看书网店,心里还在想:这荒郊野外的哪个脑残把书店开到这里来了。然后想起老妈的新书今天上市,所以就预备备的去捧个场,之后新书没找到,反被一本不具名的小说砸进手心里,她翻开看了文案,再接了个电话,就……
头还有点疼暗!
“娘娘,您可醒了,快些走吧,皇上就要到了!”清秀的小婢女握住水潋星揉额角的手,连声催促道。
“皇上?”水潋星拧眉,这演的是哪一出?
“对呀,您最怕见皇上了,趁皇上还没到,咱们快走吧!”见她杵着不动,婢女不由得急了,伸手扶她离开。
水潋星云里雾里的,被她催得迈动脚步,只是,脚刚抬起就被曳地裙纱给绊住了,要不是她反应灵敏抓住了桌角,只怕跌了个狗吃屎。
“绿袖该死,娘娘可伤着哪里了?”婢女脸色煞白的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受伤,懊悔自己太过鲁莽。
水潋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再摸一头沉重的发髻,触到棱棱角角的金步摇,她又摸摸自己的脸型,感觉脸儿变尖了,皮肤也比原来的滑嫩。
陌生的皮肤,陌生的脸型,陌生的衣装,周遭陌生的环境,似乎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水潋星咽了咽口水,直起身子对着手指,迟疑的看向这名为绿袖的婢女,“请问你口中的皇上是……”
“南枭国的新君靖帝啊!娘娘,绿袖知道您伤心,可眼下胤朝灭已是事实,您就看开点吧。”绿袖语气深长的劝道。
南枭国!
胤朝!
水潋星一个趔趄,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这不是她在茗书阁里无意翻阅的那本小说里面的背景吗?
“那我不会就是……秦舒画吧?”她忐忑的指着自身问。
再扯也扯不到书里去啊!
见婢女纳闷过后又是点头,水潋星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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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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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她无能为力的闭上眼睛时,突然,一只健壮的手臂接住了临近滚下床的她。//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她心里大喜,笑对恩人,却在睁开眼的瞬间呆住了。这个接着她的人可不正是那个冰山嘛!
只见他习惯性的一手背在后,一脚已踩上了御阶,半躬着身,另一手则托在她的背腰撑起她大半的重量。那张脸像别人欠了他几百年的债不还一般,冷冷犀利的盯着她,金冠束起的发丝有几缕随着他的俯首从肩膀垂落下来,似有若无的拂着她的面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夹着他独特的冷冽气息袭来,竟是出奇的好闻。
天啊,要他救她宁愿摔在地上!
水潋星暗里苦叫着,萧凤遥无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恼,巧劲一推,将半坠的身躯推回榻上,而后撩袍直接坐上了龙床。
他这一举无疑是加速水潋星的细胞死亡率,她瞄了瞄自顾着摆弄袖口的男人一眼,还缠一块的双脚使劲的往床沿一角蹭去。
“这床好滚吗?”醇厚的声音突然不带任何情绪的响起,水潋星顷刻僵住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不是太好滚,她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窘迫的地步啊!不知道他刚才进来有多久了?为什么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呢?
“嗯?”没听见她回答,萧凤遥侧过脸去,漠然的发了一个音。方才他没看错,这女人在他的床上滚得不亦乐乎,就连他清嗓子提醒她都没发觉阄。
这是另一个她,还是她的本来面目?
僵着身子平躺在他背后的水潋星‘怯怯’的点头,清莹透彻的眸光几乎是以光的速度从他眼前经过,而后望着顶上的帷幔,心里却改起了那首《纤夫的爱》
哥哥你坐床头
妹妹在床上游
忐忐忑忑
心儿荡悠悠…哦…
倏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到眼前,水潋星眼前一亮,这双手仿佛有魔力一样,让她毫不犹豫的把还包得圆鼓鼓的小白手交上去。
哪知,下一刻……
“啊!!”水潋星以十分不雅的姿势匍匐在地上,发出特大的惊叫。
“¥%¥……”
她低声咒骂了一大串俗语,这个缺德的男人居然……居然直接把她扯下床了,这跟从后面踹了她一脚有什么区别嘛!
“朕不知道你轻如草芥。”萧凤遥起身走到她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冷冷命道,“抬起头来!”
你才轻如草芥!你全家都是草芥!
水潋星在心里狠狠骂回去,趴着一时翻不了身的她索性双手一叠,埋首于上,任性的不听从命令。
傻子才听不出他话里的暗讽呢!
“这头都抬不起来了,留着也是累赘,砍了罢。”冷锐的眸光闪过一丝兴味,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慵懒悠悠飘在水潋星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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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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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债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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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要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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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遥冷厉的目光从两位臣子经过,停在了伫立在一旁的‘人茧’。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水潋星很机灵的在他瞪过来时,别开了头,用包裹得圆鼓鼓的手挠挠脑袋,做出一副无知的模样。
居然胆敢在他面前耍小调皮!
“你们二人替舒妃治治她身上的伤!“萧凤遥眸光一眯,拂袖背手在后。
“恭送皇上!”这下,谁都没有水潋星嘴快。
“朕有说要走吗?”萧凤遥行至她面前,冷厉的反问。
咦?不走吗?一般皇帝一拂袖不就代表离去吗?老妈!你坑女啊,干嘛老写你家男主拂袖而去啊阄!
水潋星张着樱桃小嘴愣怔了半响,等晃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两位留着一字胡的中年御医围住。
“舒妃娘娘,皇上要我二人替你看伤,这……”
二位御医正烦恼着该如何诊治,凉凉的话语自身后响起。
“就地看诊!”
“不行!”水潋星双手抱紧前胸,瞪向那个坐回龙榻边一派施施然的男人,道,“我里面没穿衣服!”
娘娘,您是睁着眼说瞎话吗?纱布虽然裹得很紧,可您还是衣袂飘飘啊哦!
在旁的小玄子双眼盯着她脚下那两只露在外面的裤腿禁不住暗自腹诽道。
萧凤遥双手平放在膝上,以天生帝王的坐姿坐在龙床上,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嗤,完全是‘管你穿没穿’的表情。
见帝王没有说话便是默许,两位御医颤颤然的伸出手去,要他们脱皇帝妃子的衣服,跟要他们自掘坟墓差不多。
“慢!”水潋星往后跳了一大步,看向那个置身事外的男人,嫣然一笑,“皇上,您方才可是强了我,若是你让这两位御医碰了我,传出去不太好吧?”
强强强……
其余三双眼睛悄悄瞥向已经沉了脸色的帝王,又溜溜的转到身上还裹得一层层的娘娘身上,瞠目结舌的三人相同冒出一个疑问,这是怎么个强法?
萧凤遥淡定自若的起身。见他走来,水潋星很快往旁边又跳了一大步,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他不禁暗叹,冰山就是冰山,这样还能泰然自若。
“你二人且退下。”萧凤遥凌厉的眸光淡淡从两位俯首的御医飘过。
两位御医如获大赦,赶紧拎着医药箱躬身告退,小玄子也识趣的退了出去,临行前还给了水潋星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说皇上强了她!就算皇上当真的把她强了,她也不能说啊!唉!这寝侍得可真是一波三折。
“你……你要做什么?”等人都出了寝殿,那厮的手倏然探向她胸口,水潋星才意识到自身的危险。
――――
这冷漠又腹黑的男人偶写得很激动哇!还有小玄子也不错喔,很可爱,亲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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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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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等人都出了寝殿,那厮的手倏然探向她胸口,水潋星才意识到自身的危险。【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萧凤遥冷戾的嘴角带着邪气向上一扬,如探囊取物般抓住了缠在她身上的纱布一头,猛然一扯,水潋星整个人瞬间旋转了出去,速度快得让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层层纱布也在她身上散开来。
好晕!
狂卷风转得恐怕都没她这么快!
这冷血动物,没心没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吧。
在寝殿里飞快旋转了一圈,等回到萧凤遥的面前时,水潋星已经脱了一层装裹,她的身上只着交襟的淡蓝绸缎里衣,看起来单薄得更加纤弱。
最后一圈,她倒在萧凤遥怀里,眩晕的重感使她眼前变得迷茫,完全看不清眼前这厮的脸庞阄。
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恶劣的男人会伸手接住她,没想到他倒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舒妃,朕封你为妃那日说过,要安、分、守、己。”萧凤遥揽着不盈一握的纤腰,看着仰躺在自己怀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人,俯首在她耳畔沉声悠悠。
“嗯,我记得。”记得个毛线!她又不是秦舒画!她现在脑袋里还在放烟花呢!
萧凤遥嘴角极淡的弧度倏然加深,大掌轻轻扳过她精致的脸蛋,俯首眼底闪过奸计得逞的精光。
“封妃那日,朕压根没与你见过面,何谈说得上话?舒、妃?”他阴邪出声。
“你……哦”
噢!她还是晕了吧!现在和这个深沉腹黑的男人斗只会吃亏,等她养精蓄锐了,再连本带利讨回来也不迟!
想着,再也没有余力的水潋星眼前一黑,真的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萧凤遥盯着已然昏过去的女人,面露兴味……
翌日,水潋星抱着柔软的被角蹭在脸上,一脚压在被上,睡姿超级不雅。其实她睡意早已全无,却迟迟舍不得睁开眼睛的赖在床上。
“娘娘……娘娘……日上三竿了,您该醒醒了。”
绿袖的声音让水潋星意识全部归位,她瞬间睁开了眼,飞一般的坐了起来,乌黑大眼溜溜的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在瑶安宫后才不禁松了口气。
“娘娘,绿袖伺候您洗漱。”绿袖把鞋子放到她脚下。
“绿袖,我昨晚几时回来的?”应该是在她昏了之后那男人就让人把她丢回来了吧?
绿袖羞涩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娘娘,您是寅时方被送回来的,看来您昨儿晚被折腾得不小,回来的时候还睡得很沉。”
“那可不!我昨晚都快被折腾死了!”水潋星的坦率让绿袖脸上更加火热。
“诶……等等!你刚刚说的是寅时?”水潋星慢半拍的发现绿袖脸上暧昧的揶揄之态,她连忙数起了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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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也就是现代的四五点左右,某男把某女留了一夜,嗷嗷这么腹黑的男人,咱家小星星会是他的对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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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教你如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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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你刚刚说的是寅时?”水潋星慢半拍的发现绿袖脸上暧昧的揶揄之态,连忙数起了手指头。【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古代两个小时为一个时辰,子时、丑时、寅时……也就是说快五点的时候!
那个男人居然把不省人事的她留在那里过了一夜!!!
联想到种种可能性,水潋星连忙低头拉开自己的衣襟一看,凝脂玉肤上的斑斑红痕让她脸色瞬间爆红。
“禽、兽!!”她咬牙切齿,握拳霍霍。
“娘娘,慎言呐。”绿袖小小声的提醒,虽然主子个性内向,平素无人前来叨扰,但身处后宫还是要谨慎为好。
还慎言!她现在气得都快得肾炎了!她美好的第一次还没来得体验就这么被那个蚊蛋给糟蹋了!
“启禀娘娘,玄公公来了。”瑶安宫里的小婢女忽然进来轻声通报道。
“玄公公?”水潋星蹙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摆摆手,“不认识!”
“诶呀!娘娘,玄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您怎会不认识呢!他呀准是奉皇上之命给您行赏来了,咱们快穿上衣服出去瞧瞧皇上赏了您什么吧。”绿袖顾不上安抚主子莫名而来的怒火,赶忙从架子上取来衣物沲。
水潋星眼里闪着两团喷发的火焰。
赏!现在,只有把他的小切下来赏给她才最解恨!
穿了件薄烟纱裙后,再简单的梳了个云髻,水潋星才百般磨蹭的出了寝殿。
来到前殿大厅,她瞧见坐在那里喝着茶的公公,眼前一亮,脚步飞快的挪了过去。
“小玄子公公,怎么是你啊?”原来玄公公就是可爱的小玄子啊,早说嘛,她的待客之道可是好得没话说的邹。
被她那么用手在肩上一推搡,小玄子刚喝入喉的香茶就这么喷了出来,茶杯在手上茶水四溢。
“咳咳……娘娘,是奴才。”小玄子仓惶的把茶盏放下,顾不得一身的茶渍,赶忙躬身行礼,“奴才小玄子给娘娘请安了。”
水潋星脸上那抹好像见故人似的笑容顿时歇了,她忍下反感,摆手,“以后见到我都不许行礼!”
小玄子愣了下,没有多想,兰花指往后一勾,一盆几近枯萎的盆栽被送到水潋星面前。
“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望您今后能够好生照料。”
绿袖嘴角的笑弧僵住,完全傻眼。娘娘昨儿晚不是伺候了皇上一整夜吗?瞧见娘娘今晨才被送回来,她还以为皇上喜爱娘娘得紧,所以才破例留下娘娘过夜,怎会……只赏了盆花?
水潋星看着小太监手里抱着的盆栽,顿时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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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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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挥开轻推她手臂的东西,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子,待她完全恢复意识时,几乎是被眼前的人、物吓到了。
这……好端端的书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古色古香了?难不成她那一晕就晕到故宫的藏书阁里了吗?
她明明是开着车经过郊野时看到一个叫‘茗138看书网店,心里还在想:这荒郊野外的哪个脑残把书店开到这里来了。然后想起老妈的新书今天上市,所以就预备备的去捧个场,之后新书没找到,反被一本不具名的小说砸进手心里,她翻开看了文案,再接了个电话,就……
头还有点疼哦!
“娘娘,您可醒了,快些走吧,皇上就要到了!”清秀的小婢女握住水潋星揉额角的手,连声催促道。
“皇上?”水潋星拧眉,这演的是哪一出?
“对呀,您最怕见皇上了,趁皇上还没到,咱们快走吧!”见她杵着不动,婢女不由得急了,伸手扶她离开。
水潋星云里雾里的,被她催得迈动脚步,只是,脚刚抬起就被曳地裙纱给绊住了,要不是她反应灵敏抓住了桌角,只怕跌了个狗吃屎。
“绿袖该死,娘娘可伤着哪里了?”婢女脸色煞白的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受伤,懊悔自己太过鲁莽。
水潋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再摸一头沉重的发髻,触到棱棱角角的金步摇,她又摸摸自己的脸型,感觉脸儿变尖了,皮肤也比原来的滑嫩。
陌生的皮肤,陌生的脸型,陌生的衣装,周遭陌生的环境,似乎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水潋星咽了咽口水,直起身子对着手指,迟疑的看向这名为绿袖的婢女,“请问你口中的皇上是……”
“南枭国的新君靖帝啊!娘娘,绿袖知道您伤心,可眼下胤朝灭已是事实,您就看开点吧。”绿袖语气深长的劝道。
南枭国!
胤朝!
水潋星一个趔趄,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这不是她在茗书阁里无意翻阅的那本小说里面的背景吗?
“那我不会就是……秦舒画吧?”她忐忑的指着自身问。
再扯也扯不到书里去啊!
见婢女纳闷过后又是点头,水潋星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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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凤临
唔……还是有点晕忽忽的,再晕一会儿好了!
趴在桌上的水潋星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可是眼皮子还是很沉重,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眼帘只看到眼前雾蒙蒙的,于是又眯了回去。
“娘娘……娘娘快醒醒……嗉”
“娘娘,日央已过,皇上很快就过来了,您快醒醒呀!”
唔……好吵!
水潋星挥开轻推她手臂的东西,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子,待她完全恢复意识时,几乎是被眼前的人、物吓到了。
这……好端端的书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古色古香了?难不成她那一晕就晕到故宫的藏书阁里了吗?
她明明是开着车经过郊野时看到一个叫‘茗书阁’的书店,心里还在想:这荒郊野外的哪个脑残把书店开到这里来了。然后想起老妈的新书今天上市,所以就预备备的去捧个场,之后新书没找到,反被一本不具名的小说砸进手心里,她翻开看了文案,再接了个电话,就……
头还有点疼暗!
“娘娘,您可醒了,快些走吧,皇上就要到了!”清秀的小婢女握住水潋星揉额角的手,连声催促道。
“皇上?”水潋星拧眉,这演的是哪一出?
“对呀,您最怕见皇上了,趁皇上还没到,咱们快走吧!”见她杵着不动,婢女不由得急了,伸手扶她离开。
水潋星云里雾里的,被她催得迈动脚步,只是,脚刚抬起就被曳地裙纱给绊住了,要不是她反应灵敏抓住了桌角,只怕跌了个狗吃屎。
“绿袖该死,娘娘可伤着哪里了?”婢女脸色煞白的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受伤,懊悔自己太过鲁莽。
水潋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再摸一头沉重的发髻,触到棱棱角角的金步摇,她又摸摸自己的脸型,感觉脸儿变尖了,皮肤也比原来的滑嫩。
陌生的皮肤,陌生的脸型,陌生的衣装,周遭陌生的环境,似乎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水潋星咽了咽口水,直起身子对着手指,迟疑的看向这名为绿袖的婢女,“请问你口中的皇上是……”
“南枭国的新君靖帝啊!娘娘,绿袖知道您伤心,可眼下胤朝灭已是事实,您就看开点吧。”绿袖语气深长的劝道。
南枭国!
胤朝!
水潋星一个趔趄,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这不是她在茗书阁里无意翻阅的那本小说里面的背景吗?
“那我不会就是……秦舒画吧?”她忐忑的指着自身问。
再扯也扯不到书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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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听话(求‘推首页’)
水潋星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上前把手伸到太皇太后的掌心里,太皇太后满脸愧疚的道,“我每次都伤你的手,真是让你受苦了。”
“太皇太后,您别这么说,是我每次都把您气病的!您别跟我抢着认错啊!”水潋星感动的扁着嘴道。她今天就是专程道歉来了的,为嘛她老人家这点也要跟她抢嘛,存心让她心里过意不去!
“呵呵……那咱们扯平了!”
太皇太后开朗大笑,水潋星看得出来她今日的精神很好。
“临儿啊,听闻你昨日染了风寒,身子可好些了?”太皇太后看向旁边的萧凤临,发现他的一双眼没离开过水潋星身上,心里隐隐不安溴。
“谢太皇太后关心,临儿的伤寒已经好了!”萧凤临开心的道,倏然又想起来时母妃的叮咛,立马敛起笑脸轻轻咳了声,“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太皇太后放心的笑了。
“太皇太后,临儿虽然没能参加您的寿宴,但是临儿有给您准备寿礼了!”萧凤临欢快的转身从侍从手上接过龙凤雕纹的华贵锦盒,打开锦盒呈上祷。
太皇太后低头一看,脸上闪过惊喜,她伸手把锦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笑得合不拢嘴。
“临儿真是有心啊!天下有多少人想要一睹翎羽的‘凤凰于飞’,没想到哀家今日有幸见到了!”
翎羽是历史上一个精于绣画的男人,听闻这幅一问世就闻名天下的‘凤凰于飞’是花费了他大半生的精力所绣得,其绣工精湛,其神韵栩栩如生,传说就连过去历代君王为了夺得此绣画不惜以城池相抵。也有无数有钱人一掷千金要他绣画,他却视钱财如粪土,隐于山林,不问世事。
“太皇太后喜欢就好!”萧凤临搔搔头笑得有些心虚。
水潋星当然知道他为何心虚,依他这么温顺纯良自然还不会投其所好,费尽心机,估计又是燕太妃千辛万苦找来这幅绣画好让自己的儿子送上,博得太皇太后老人家的欢心,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很响。
“喜欢!深得我心呢!”太皇太后让两位侍女把绣画拉开,苍老的手流连忘返的抚着这幅‘凤凰于飞’,目光悠远。
水潋星心想,这幅画里面一定有她最美好的寄托吧?凤凰于飞四个字光是想想都能让人涌起一股对幸福的憧憬。
看到太皇太后那么沉醉在绣画里,她给萧凤临使了个眼色,两人出声请示告退,太皇太后哪里挪得开心思,目光不离画,摆手默许。
・
“凤临,你有话要跟我说吗?”离开颐和宫后,水潋星终于忍不住在曲径假山旁停了下来,回头问身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娃儿。
萧凤临无辜的看着她,几次抿唇,终于沉沉的开了口,“我……还可以叫你星星吗?”
唔,现在才问不该觉得太迟了么?刚才在颐和宫开口闭口星星星星的不知道有多威武呢!
“那你想吗?”瞧他憋得那么苦,真是难为他了。
“想!”萧凤临恨不得把头给点到地上。
他不想叫她皇嫂,他只想叫她星星,那么美的星星……
“那是不是我同意你叫你就会一如既往?”
萧凤临再度飞快点头,生怕迟了她把话收回。
“那不就行了!”水潋星开怀而笑,这娃儿这些年一定活得很痛苦,有那么一个与他道不同的母亲在身边。
萧凤临被她那抹笑容迷住了,笑得像个痴儿一样傻呆呆的望着她,她笑得有多美他心里就有多美。
“问过朕了吗?”
冷如冰的嗓音自一旁***,惊醒了两个各有所思的人。
萧凤临看到自己的皇兄,立马回了魂,上前咧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拱手作揖,“凤临给皇兄请安!”
萧凤遥冷睨了他一眼,越过他,上前伸手勾住某女的纤腰强行将她往怀里带。
水潋星使劲挣扎,倏然,威胁的话低低入耳,“乖乖听话!”
哈!要她乖乖听话,行!重新把她塞回娘胎吧!
她抬头对他冷冷勾了勾唇,双手抱上他的腰,在他自以为她愿意配合的时候她嘴角弧度得意的加深,借力使力整个人上下旋转180°,他失神的瞬间她已经成功脱离他的钳制。
萧凤遥面色更加沉冷,要不是方才他意会过来极快的全力搂紧她的纤腰,只怕她已经摔在地上了。
她是相信他一定会收紧力道护住她,还是太过相信她自己?
水潋星看都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站住!”他冷冽的命令口吻使周遭一切沉寂。
“站不住!”水潋星头也不回的丢给他一句,继续往前走。
萧凤临自是看到了皇兄不悦的脸色,尤为担忧这样的她会惹怒皇兄,正想上前相劝,倏然,萧凤遥一个眼神,小玄子立即得令,一个纵身而起,踏过假山落在了水潋星面前,拦下了她。
“哟!小玄子,轻功不赖啊!”水潋星皮笑肉不笑的对他吹了个口哨,谁让他昨晚真的把小乖乖从她眼皮子底下抱去行刑,虽然……她后来知道所谓的行刑是把小乖乖完璧归赵了,可他跟着那蚊蛋‘狼狈为奸’就不对!
“谢娘娘夸赞。”小玄子笑得很假,娘娘的赞扬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星星!”萧凤临还是克制不住的跑上前来轻轻拉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冲动。
这一动作全然落尽了深邃的黑瞳里,凤临对她的热切超乎他所想象的,这女人倒真能招惹,惹的全都是与他对立的人。
萧凤遥举步上前,粗蛮的将她勾回怀里,冷厉的看向自己的胞弟,不容置疑的命道,“叫皇嫂!”
“我不!”萧凤临脱口拒绝服从。
“叫!”萧凤遥冷然重申。
被逼的萧凤临看向低头不停扳开缠在腰上那只手的水潋星,摇头,后退再后退,大受打击的喊,“我不要叫她皇嫂!我不要!她是星星!不是皇嫂!”
水潋星因那失控的嚷嚷抬起头,正好看到萧凤临伤心的背影离去,她打抱不平的瞪他,“他要叫就随他叫,我本尊都没在意了,你计较个什么劲!”她的无所谓更是让萧凤遥一恼,发狠的掐紧她的腰往上一提,逼得她的脸贴上他的。
“你还有理!朕的皇叔、皇弟皆因你失了魂!”他捏起她的下颌,咬牙切齿的字眼冷冷从牙缝里迸出。
“敢情好啊,刚好衬托出你的眼光!”她不怕死的继续在老虎头上拔毛。
“你真的如此认为?”只要她说是他绝对想撕了她这张嘴。
“不然呢?”
她挑眉故作不解,下一瞬,嘴旋即被狠狠封住,她的双手刚作势要挥打却已经被他半空擒住,速度快得她躲闪不及。
这绝对是又狠又凶的一吻,粗粝的长舌撬开她的贝齿,再加上掐在嘴边的手指施力,她想不‘欢迎’他进来都难!柔嫩的唇更不用说了,整个就是一狂暴,他完全是不分轻重的啃噬、撕扯!
这该死的男人发起狠来绝对能把人逼疯!
蹂.躏结束,水潋星抹着唇又气又恨的瞪他,绝对,绝对不谅解他的行为!
“星儿,朕觉得对你的耐心该到此为止了!”他的手将她的脑袋摁过去,大眼对小眼的道,那声音可以用阴冷邪魅来形容,莫名的让人胆寒,莫名的让人心颤。
直到他放开她离去,直到他的气息慢慢消散,水潋星还愣在原地没从他那句话里回过魂来。
什么意思?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她对他已经构不成影响了,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也能收放自如了,所以他要收回对她所有的纵容,不再给她好脸色看了,是这样么?
拜托!下次说话可不可以简单直接一点,这样太深奥会更伤人心的,万一理解错了岂不是让人白纠结一场?
不可否认,她的心犯贱的在慌乱,犯贱的在颤抖,害怕所猜想的成真……
・
绯色宫
“娘娘,这小银狐好可爱!难怪安逸王平日不离身了!”翠柳看着主子怀里抱的小银狐,由衷赞道,若不是碍着主子,她都想上前摸一把那柔软的毛毛。
“是很可爱不假,而且还是一只灵狐,本宫都舍不得拿它下手了呢?”夜妤一下一下的拨弄着怀里的小狐狸。
坏女人,别摸我!不许摸我!
小银狐在陌生的怀抱里不安的爬动,这坏女人的碰触让他害怕。呜呜……枉它有两位主子,不知道有没有一位知道它要遭殃了!
“翠柳,你瞧见没,它刚在瞪我呢!”夜妤欣喜若狂,心想:在这寂寥的深宫里有一只有灵性的宠物陪伴在身边也不错。
要不是她打听到皇上因为这小银狐而大发雷霆她也不会在知道皇上差人把小银狐送出宫的时候让人拦了下来。正因为这小银狐是安逸王的爱宠,她就能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一步步让舒妃那个贱人永不翻身!
“娘娘,奴婢瞧见了,想不到这小狐狸还跟娘娘闹气脾气来了。”翠柳也笑着附和道。
“难怪深得安逸王喜爱,只不过,再讨喜本宫也不会因此留情!”夜妤面上的喜色瞬时被阴狠取代,“翠柳,本宫吩咐的事办妥了吗?”
“回娘娘,已经办妥了。”翠柳也敛起了玩心,认真的回道。
夜妤满意的点头,再看向怀中可爱的小银狐,无奈叹息,“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吧。”
今夜,她将要迈出第一步复仇之路,以及,又朝那个人靠近了一步。
那个从来未正眼瞧过她,就连她站在他身边都能被忽略的男人。
自进宫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盼望着那样清冷孤傲的眼神有一天能落在她身上,哪怕只是一眼就好。
以前,她还觉得尚有希望,可自从舒妃那贱人被他看上后,她的希望就一点点的毁灭了,甚至还害她在他面前失礼了。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咽得下!
・
“怎么样?找到了没?!”
午后不久,水潋星就收到萧御琛捎入宫来的信,说是如果可以,就先让小银狐在宫里给她作陪。
看到这信,她彻底懵了!
不是说已经完璧归赵了吗?为什么萧御琛还会捎这样的信来?
难道萧凤遥在骗她?
直觉告诉她不可能!那厮虽然在某方面很蚊蛋很鸭霸很**,可是他说放了就是放了,绝对不会食言。
于是,为了慎重起见,她先让绿袖带着人在宫里各个角落找一找,兴许是小乖乖顽皮躲到哪一处,又或许小乖乖太可爱,有人看到太喜欢于是延迟了送出宫的时间。
“娘娘,整个皇宫几乎都找遍了,除了妤贵妃和婉贵妃的宫苑,还有盛华宫、颐和宫、落霞宫。”绿袖气喘吁吁的道。
“嗯,你们先退下歇一歇吧,我再想想办法。”水潋星脸色更凝重了,如果小乖乖出了事她怎么跟萧御琛交代,小乖乖可是跟了他十几年了啊。
“娘娘,要不去禀告皇上吧,也许皇上知道小银狐的下落,就算不知道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整个皇宫翻过来都没问题。”绿袖看着她忧心如焚,脸色略显疲惫,不由得建议道。
“不能!”水潋星丝毫不考虑,她不想应了他那句话,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没他不行。
绿袖无奈,只好带着人退出了瑶安宫。
庭院里只剩下水潋星一人,她留意了下四周,面朝天空,双手做喇叭状的喊,“小七!小七!”
喊了两声,一只七彩文鸟翩翩展翅而来,盘旋在她头顶上,而后落在她肩头。
“打扰人家睡午觉呢!”小七埋怨道。
“对不起嘛,我有事要你帮忙,很急!”水潋星好声好气的讨好道。
“嗯,说吧!只要你每天给我准备好吃的!”小七哥好商量的道。
“一定!”水潋星答应了下来,伸出手让它站到手背上,扭着头跟它说话实在太累,何况是悄悄话。
“你马上帮我去盛华宫、颐和宫、落霞宫、绯色宫、雨晨宫探一下是否有只小银狐的踪迹,有的话即刻回来告诉我!”
“啊!这么多地方,你要我一下子去探,要鸟命的!”小七哥扑闪扑闪翅膀表示惊恐。“拜托拜托啦!”水潋星扁着嘴可怜兮兮的央求。
“呃……好吧!看在你也算是我主人的份上,等我消息吧!”小七哥勉强答应了,扑哧展翅飞走了。
水潋星松了口气的回过身,正好看到绿袖端着茶傻愣愣的站在宫门口,瞧她那惊呆的模样似乎来了很久。
“绿袖,你全都看到啦?”水潋星坦然的笑了笑,她一开始就不打算瞒这丫头,只是怕吓坏她而已。
“娘娘,你……你懂鸟语??”绿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把茶端上来放在石桌上,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到所听到的。
“啊,懂那么一点点。”水潋星漫不经心的回答。
看到她懂鸟语都这么惊惧了,若是知道她能召唤各类动物还不把人直接吓到阎王爷那去了,所以,还是少说为妙吧。
“那上次你知道妤贵妃要换我们寿礼的事也是那只鸟事先通知的?”绿袖大胆猜测道。
“啊,是啊!它是我的大内密探!”水潋星倒了杯茶喝,一心等消息。
“娘娘真厉害!”绿袖笑得有些不自然,水潋星当那是她震惊过度。
“娘娘,那绿袖再出去找找吧,您别急。”见到她眉心紧蹙不展,绿袖转身就走。
水潋星很欣慰身边有绿袖,但愿,小七真的能给她带回好消息吧,不然,她也只能杀到盛华宫去了……
等啊等,等到她都把桌上这壶茶喝完了,小七哥总算回来了。
“小七,怎么样?有没有?”水潋星把它接到手上,焦急的要知道结果。
“没有!你说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你要的小银狐!”小七说完好似生怕又有任务一样,飞快展翅离开了。
没有?
难道萧凤遥是骗她的?可是没必要啊!他真要杀小银狐谁拦得住?没必要骗她!
算了,狐命关天,她还是去问一问吧!
水潋星正要动身前往盛华宫,倏然,天外飞来一个小石仔滚落在她脚边,上面还包着纸条。她眉色一凛,赶忙弯下身捡起来看。
[欲要回小银狐,入夜戌时悦然轩]
悦然轩?那是什么地方?!
喵了个咪的!小乖乖果然被不明人士个扣押了!可是,悦然轩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啊?
“绿袖……绿袖……”
为今之计也只有把绿袖当百度用了。
听到叫唤的绿袖匆匆赶进来,水潋星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寻常,心想估计是她懂鸟语的事吓到人家了,也没往心里去。
“娘娘,您这么急着唤绿袖是否小银狐有消息了?”绿袖依旧恪守礼数的欠了个身,才问道。
“有!它被无耻小人抓了,我找你进来是想问你,你知道悦然轩在哪吗?”
一听到‘悦然轩’三个字,绿袖整张脸都白了,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千变万化,甚至是惊恐的摇头,口齿不清,支支吾吾的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才怪!
水潋星不相信的抓住绿袖的手,带着凌厉逼近她,“绿袖,别骗我,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那悦然轩在什么地方,我得去救回小乖乖!”
“娘娘,您别问了!那地方您不能去!”绿袖拨开她的手,为难的转过身去。
“为什么不能去?那地方生人勿近吗?”水潋星扳回她的身,要她说实话。
“娘娘,算绿袖求您了,为一只小银狐丧命不值得!”绿袖扑通下跪,乞求她别再执着小银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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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娘娘,算绿袖求您了,为一只小银狐丧命不值得!”绿袖扑通下跪,乞求她别再执着小银狐了。
“丧命?这么严重?”水潋星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伸手把绿袖拉了起来,脸色万分严肃,不容拒绝的道,“你快告诉我悦然轩到底是什么地方?!”
“娘娘,悦然轩它是……是皇上下令立为禁地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就连皇上都没进去过。”绿袖还是说不过她只能如实相告。
“为什么被立为禁地?”水潋星不解的问。
“听说那里是皇上生母香消玉殒的地方,具体的奴婢也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二十多年前她还没出生呢,南枭国又是重临帝都,宫里知道当年事的几乎没几个了汊。
萧凤遥他老妈?对喔,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的过去!甚至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得知,就连他十四岁开始玩女人锻炼自制力也是苍轩说的。
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对她依然还是一团谜,他的一切她都不了解,也无从了解,亏他们滚过多床单了呢!
这算哪门子的情侣啊?朕!
“娘娘,听绿袖一次,别去好不好?”绿袖拉着水潋星的衣角,摇晃着恳求道。
听说不小心误闯那里的宫女太监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她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下一个。
“不好!”水潋星果断拒绝,小银狐她是一定要救的。
“娘娘……”
“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
水潋星摆手打断绿袖的话,她抬头看看涌动的云浮,似乎已经料想到今夜不是很平静了……
入夜戌时,水潋星硬是拒绝了绿袖的陪同,提着灯笼只身一人依约来到了传说中的悦然轩。她站在宫门外,把灯笼往内一照,隐约看到里面杂草丛生,荒芜寂寥,甚至连蜘蛛都不愿待了。
一阵秋风瑟瑟吹来刷过肌肤,顿时心里有了阴森之感。不愧是荒废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连她这么大的胆子都有点瑟缩了。
水潋星摸摸鼻子,提着灯笼,撩起裙摆毅然决然的往里走去。她要的是她的小银狐啊!
踏入悦然轩后不得不说这个地方格局布置得很好,入眼是一座湖,踏过湖桥才是庭院,只可惜湖早已干涸。由此可见,曾经,这里的女主人拥有诗情画意的情怀。
走过湖桥,水潋星在庭院的角落里看到了要找的小乖乖,它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惊了她一心。
“小乖乖!”她连忙放下灯笼赶上去抱起了小乖乖,见它无精打采,全身发软,不由得担心,“小乖乖,你怎么了?是不是谁对你做什么了?”
小银狐不说话,却喘息得厉害,在她怀里像猫一样蹭着,甚至狂抓她的衣物,一阵阵诡异的迷香扑鼻而来,水潋星皱眉,抱着小乖乖站了起来,警惕的望望四周。
没人?
那这香味是哪来的?
水潋星正纳闷着,倏然,体内涌起一股不寻常的热流,眼前突然忽闪又忽闪,她恍如看到了萧凤遥来到她面前。
“可还好?”独特的磁性诱惑使她朝声音的方向靠了过去,“不好!一点都不好!”
“来,先把小家伙给我。”他作势要夺她手里的小银狐,她却嘟着嘴不依,“不给!都怪你它才会被人乘虚而入!要是它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
她伸出葱指警告,双瞳迷离,面色绯红,就连声音都变得娇软无比。
“是是是,都怪我,是我没把它保护好,你现在身子不适,先把它给我。”
水潋星不知道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并非萧凤遥,而是萧御琛,她好像很热,眼前也一片朦胧,只看得见‘他’。
萧御琛刚从她怀里抱过小银狐,佳人就软绵绵的整个贴过来了,他无奈只能先放下小银狐,伸手环住她的纤腰,以免她栽倒。
这丫头中了媚香,这种媚香轻轻吸入一口便能让人产生幻觉,把男的当女的,把老的当少的。
“唔……怎么有点热。”水潋星赖在自以为是萧凤遥的身躯上,一边伸手将外袍扯掉。
小巧浑圆的香肩裸露出来,在皎洁的月色里凝肌生光,不知是待久了的缘故,萧御琛亦觉得下腹一紧,温和的凤眸有了灼热的火焰。
“丫头,醒醒,你不该这样。”萧御琛急忙拉好她的衣服,可拉好这边她又扯那边。
“你不热吗?额上都冒汗了!”水潋星潜意识里只是想替他擦汗,没想到刚踮起脚尖,她身上如兰的体香恰如媚香,将向来对男欢女爱的情事冷淡的萧御琛诱得体内热血沸腾。
“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推不开她,又或者是不想推开她,他抱紧了她,在她耳畔低声问,心里抱有希望也有了失望的准备。
“蚊蛋萧凤遥啊!”这男人怎么回事,考验她的眼力么?
果然!即使眼前被迷惑了她的心里还是只看得到那个男人!
温和的眸色一沉,体内那团火热越燃越炽,他想要她,活了大半生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可是……他也知道她非他能碰!
一旦碰了她便是害死她,也等于把她彻底推开了!理智终究还是凌驾在了情感上。
“丫头,我不是!”他哑着声音道,想要拿下不知何时已经攀在颈上的玉臂,她却缠得更紧。
“不是什么?不是蚊蛋?你丫就是一蚊蛋!”一个让她怎么也看不透的蚊蛋。
走得越近,发现离得越远。
“丫头,你该醒醒,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让奸人得逞了。”萧御琛无奈一笑。
他接到纸条那一刻已经料想到这是一个局,可他不舍得小家伙出事,小家伙是她喜爱的,它出事她会难过,而他也会像失去亲人般难受,所以,还是来了!
“我醒着啊!”水潋星吊在他身上媚笑着,手指调皮的滑过他温热柔软的唇瓣。
萧御琛身子被撩拨得颤了一下,若她再这样下去,他必然无法自制了。
从他们的身后看,男的俯首,女的昂首,状似亲吻。
轩门外,一双阴厉的眸狠盯着这一幕,背在后的手握成拳,脚下生风般毅然迈进了这座他令害怕踏入的悦然轩。
一景一物恍如昨日映入脑海,母亲温柔的嗓音回响在耳畔,物是人非,所有的过往跃入脑海与眼前被背叛的一幕重叠。
身后的小玄子仿佛看到他周身生出了一层火光,暗叹不妙,不惜违背圣意扯开嗓子通报。
“皇上驾到!”
“皇上?”
水潋星仿似被一盆水当头泼醒了,她甩甩头,定神一看,顿时脸色煞白,猛地推开了自己紧抱着的男人。只见萧御琛一如既往的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脸色七分镇定,三分无奈。
喔!她又占人家便宜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认为他是萧凤遥那蚊蛋?
水潋星的后退刚好退到萧凤遥面前,抬眸,触及那冷若刺骨的冰眸,心,猛地慌了。
她知道就算现在解释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的眼神好像写着‘绝不谅解’这四个字。她看着他冷绝的眼眸,悄悄的挪步到一边,慌乱不安的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难得皇叔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萧凤遥看向已经弯身抱起小银狐的萧御琛冷冷讥笑,那话里的讽刺大概也只有萧御琛听得出来。
“我跟舒妃娘娘说今日是悦然轩的主人的忌日,所以才会想要来这里追思一下亡故之人。”萧御琛云淡风轻的做了解释,这次不再拘礼。
两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各怀心思的对视,一个温和一个冰冷,如此极端却又有相同的色彩——坚定!
一旁的水潋星懵了,今日是萧凤遥母亲的忌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方百计引诱他们来这里的人知道萧凤遥会来悦然轩,所以故意选了悦然轩做地点!
“朕记得曾颁发过不经传召你不得擅自入宫的旨意,皇叔又该作何解释?”萧凤遥似乎没相信他的话,眼神冷冷掠过旁边的水潋星。
“萧凤……”水潋星生怕他降罪于萧御琛,会导致局面更加僵持,要开口说话,却在那足以凌迟处死般的眼神射过来时抿住了唇,换了称谓,“皇上,是我让安逸王入宫的,是我没考虑周全,你要降罪的话就……就降罪在我身上好了。”
一说到降罪,她还是有些怕怕的,天知道这古代的刑罚很恐怖的!
“皇叔,朕不想在母后的忌日降你的罪,你走吧!”萧凤遥有意无视水潋星,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萧御琛,走过他们身边,来到那扇陈旧颇堪的红漆雕花门前,迟迟不进。
萧御琛知道这是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并不认为他仁慈,仁慈跟他从来挂不上边,皇上会放过他全是因为接受了他的解释,也只有接受了才能让她安然无恙,才能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怪罪她。
他是真的在乎她,所以才会一忍再忍。有她在,他身上确实给人一种仁慈之光的幻觉。
萧御琛抱着小银狐摇头轻笑,强忍着被媚香侵吞的痛苦一人来一人去,背影永远是那样孤寂落寞。
事情化险为夷,水潋星不由得松了口气,身子还是觉得软软无力,她恍然想起来刚才抱起小乖乖的时候吸入了一股独特的异香,然后萧御琛刚好出现,她就把萧御琛当萧凤遥了。
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招数是哪个屌丝想出来的,不查出来真当她好欺负啊!
“娘娘,您要不要上去看一看皇上?”小玄子上前来悄声点醒她。
这娘娘平日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到了皇上这就不会花心思了,她就看不出皇上心情不佳?她就看不出皇上为了她已经大发慈悲了?她就看不出皇上今夜很不寻常吗?
小玄子是越来越对这位小主子不满了!
“喔!”水潋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该上去看看,跟他说声谢谢,至少,他没被气昏了头,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五马分尸。
她悄悄来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了会这扇紧闭的门,见他眼中明明想要进去,却迟迟不敢动手的模样,于是伸手帮他做决定。
“住手!”冰冷的话连带着狠狠扣住了她伸出去的手。
“嘶……放手!”水潋星被他捏得手腕发疼,他似乎要将她的手骨头捏碎一样。
萧凤遥淡淡撇了眼她紧拧的眉,冷冷甩开了她。
水潋星揉着发红的手腕,呆呆的看着他,她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她的时候眼中不再有温度,就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冰冷无波。
他表面上是愿意放过她和萧御琛了,心里却依旧耿耿于怀,既然这样,她倒宁愿他降罪给她,至少……他的心不会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不是吗?
“萧……皇上……”
“想知道为何不亲自来问朕?”
水潋星启齿想要试着解释,萧凤遥已经阴冷的截住了她的话,阴厉的眸光扫向她,冷冷质问。
“问……问什么?”水潋星被他逼得有些无措,茫然不解的看着他的俊脸压过来,向来伶牙俐齿的她此刻舌头仿佛打了结。
“你迫切想要知道关于朕的一切是吗?朕现在就告诉你!”萧凤遥冷哧一声,倏然猛地抓起她的手,抬脚踹开了这扇破旧的门扉,拽着她走了进去。
小玄子想要跟上却被他喝止,“都退出去!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水潋星跟着他的脚步穿过外屋,来到里屋,屋内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却还是可以看出这里曾经遭过一场大火,因为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尘封了二十多年被他们突然闯入,灰尘漫天飞,呛鼻遮眼。
萧凤遥突然急刹脚步,水潋星整个往前撞去,要不是他拉住她,她已经撞上桌角了。还没等她站稳脚跟,他已经捏起她的下颔,指着挂在墙上的画道,“看清楚,她就是朕的生母!”
看清楚了,墙上挂着的是一副人像画,虽然已经被烟熏了大半,却仍可看出画像上的神韵色彩。上面是一名身姿卓约的女人,雍容优雅,倾城绝艳,眉宇柔中带刚,恬淡的笑容宛如蒙娜丽莎的微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水潋星的视线最后专注的停在了画中人手里拿着的那盆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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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皇上
夜渐浓,出了皇宫的萧御琛立即将小银狐放到河里去清洗洒在它身上的媚香,秋天气候,虽然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嗷呜……”
小家伙在水里可怜的挣扎呜鸣,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悄声无息的靠近,萧御琛清洗小银狐的动作微微愣了下便继续。
“你清洗得了它,那你呢?你已经媚香入骨如何清?”
见差不多了,萧御琛从水里抱起小银狐不吝啬的脱下外袍紧紧包住它,而后看也不看出现在河岸上的窈窕少女一眼,转身就走汊。
“别走!”
柔软的身子突然贴了上来,对于萧御琛来说简直就是一大考验,体内渐渐散去的媚香仿佛又全部聚拢。
“你该回去了。”萧御琛抱着小银狐,温润如玉的脸庞无半点动情之色,声音永远是那样温和淡漠朕。
“让我陪你,我不想看到你难受的样子。”女子无耻的要求,贴着男人宽阔的背,面纱下呼出如兰气息。
“那就别看!”萧御琛毅然拨开了她的手,又不是媚药,只是令人酥软并且产生幻觉的媚香,不一定非得要女人来解。就算真的必须得这样才解得了,也绝不会是她。
女子立在原地,一滴晶莹的泪晕染了面纱,她看着他寂然离去,真的好想做他身边那抹影子,哪怕他不需要,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嗯啊……不行……我不要了……”
而压在身上的男人哪里管她行不行,狠狠驰骋在柔软的花径里,低沉沙哑的低喘与吟哦娇喘交织成曲。
“呜呜……凤遥……不要了嗯啊……放了我……”
水潋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求饶了,今夜的他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狂猛,甚至忘了还有温柔这字眼。
会发生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本着既然他不来就我,我去就他的宗旨,让绿袖到盛华宫传了句话:我冷,求暖床!
没片刻英俊无双的他就出现了,脸色还是寒若冰霜,见到她只是盯了好一会儿便打横将她抱起,往殿内那张凤榻走去了。而后他激狂的封住她的唇,狂野的剥除她的衣服,天知道她不知道用了多少勇气才能不打退堂鼓。
她不一定全是被动型的,他的冷情真的吓到了她,于是只能主动出击,无论如何总得为自己这颗春心负责啊!
再者,她今晚真的想陪在他身边,哪怕是用这种方式,只要能够陪他度过这个悲伤的夜晚,她不介意。
萧凤遥最后几次狂猛的冲刺,低吼一声,将白灼的液体毫无保留的撒入她的花壶深处,水潋星只觉得脑中又一道白光劈过,身子向上弓起,两人共赴天堂。
火热的硕大并没有抽出,而是恋栈的栖息在那温软花径里,沉重的男性身躯全部压在身上。埋在浑圆香肩上的萧凤遥并没有看到身下的女人傻傻的偷着乐,虽然重,但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陪我一整夜,嗯?”
修长如竹的手指拂过早已因为激情而散乱纠结的发丝,他含住她的晶莹小耳,用富有情欲的嗓音低声要求。不等她点头,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在美丽的娇躯上开始点燃下一波焰火。
“嗯唔……好!我今晚就是死也要陪你疯!”她想都不想的答应,双手更加抱紧他,修长均匀的玉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身。
萧凤遥正过脸来,看到她的脸上已有倦意却还不假思索的答应他的要求,心里某根弦彻底崩断,他眸光一闪,俯首封住了被他疼爱了一晚上的樱唇,狂烈得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又一波激情展开,这个充满了悲伤的夜被高涨的粗喘娇吟取代,离天亮,似乎还很漫长……
最后一次爱爱结束,水潋星累得几乎陷入晕迷状态,恍惚中,她还是能看到他抽身并且取来方巾擦拭身上的爱液,整整有条的穿衣离去。
她就这样有气无力的趴在软榻上,用余光目送那尊伟岸的背影离开,狂燃了整夜的心一点点沉落下去。
没关系,天翻鱼肚白,他是个敬业的帝王,他要上早朝,不是故意要丢下她的!不能胡思乱想!
水潋星安慰着安慰着就疲惫的阖上眼帘,深深陷入了沉睡……
午后,睡饱喝足了后,水潋星带着绿袖招摇过宫,又再一次踏入了绯色宫,绯色宫的侍女宦官一见她来,首先是看她这次又带了什么武器,上次带了把斧头可差点把他们的绯色宫给劈没了。
“舒妃,稀客啊!”
夜妤带着翠柳小步轻盈的迎了出来,瞧她一身艳红衣裙,活似大过年。
水潋星微微而笑,走过去背靠着小石桌坐了下来,流氓式的翘腿摇晃,对夜妤勾了勾手指头,外加吹了个口哨,要她过来。
“娘娘,这舒妃狡猾无比,小心为上。”翠柳附耳在主子耳畔提醒道。
“哼!本宫会怕她?”夜妤唇形弯了一半,完全不把对手放眼里。
“翠柳,给舒妃看茶!”吩咐了声,便下了台阶,坐到她旁边。
“不错不错,进了趟冷宫果然懂事了不少,妤贵妃,这算不算我的功劳?”水潋星回过身,交叠着双脚,妖媚的捻了把兰花指挑眉笑道。
不提冷宫还好,一提夜妤强压下的气焰就爆发了,正待发怒,翠柳已经命人奉茶上来,正好给了她调整的时间。
水潋星拿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而后气粗的把茶往后一泼,泼了翠柳满脸的茶水,她吐了吐星沫子,道,“这茶太淡,换!”
“你……”夜妤拍案而起,却被翠柳压了下去。
“舒妃娘娘,奴婢这就去给您重沏一壶!”说着,立马把茶撤了下去。
水潋星看着气不能发的夜妤,心里好一阵得意,她今天就是要盛气凌人给她看!
夜妤气恨恨的瞪着水潋星,若换做以往她早就掴一巴掌过去了,只是现在皇上宠她如斯,绝不能意气用事。
不一会儿,翠柳又重新把茶换上来了,水潋星再次拿起茶杯喝了口,一口喷了出来,“我是说烫,没说淡,你整这么浓的茶给我喝这不是存心要让我喝坏身子嘛?!”
“舒妃娘娘恕罪,是奴婢没听清,奴婢马上再给您换一壶!”翠柳阴狠的咬咬牙,上前要撤茶。
夜妤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啪啦”一声,一把拨掉了石桌上的热茶,愤怒的拍案而起。
“舒妃,你别太过分!再怎么受宠本宫好歹也是居于贵妃之位!”
“哼!贵妃?就算你是皇后,姐姐我也照玩不误!”水潋星勾唇讥笑,灿若星辰,她起身与夜妤平平对视,脸上的笑意瞬时敛去,脸上出现了难得的肃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是你干的蠢事!”
她查过了,知道悦然轩为何会立为禁地,又知道昨日是萧凤遥老妈忌日的在宫里的没几个,除了夜妤!二十多年前焚烧悦然轩一事燕太妃和夜承宽想必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身在深宫的女儿,那老狐狸岂有不告知的道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骂!何况,昨晚她除下衣裳的时候有在自己的衣服上看到一小块蔻丹,宫里谁不知道夜妤这女人爱涂抹蔻丹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喔!原来你今日来是想要跟本宫炫耀你昨晚跟安逸王幽会的事,怎么?怪皇上去早了坏了你俩的好事?”夜妤按下怒火,轻蔑的冷笑。
“对呀!我就是怪皇上去早了坏了我的好事怎样!你不知道昨晚我跟他有多快乐,多‘销魂入骨’!”水潋星乐于顺着她的话说,却已笑得咬牙切齿,昨晚若不是萧凤遥及时到,吸入媚香的她只怕真的把萧御琛当萧凤遥来扑了。
“那真是要恭喜妹妹了!”夜妤倏然笑得诡异,从舒妃变成了妹妹,让水潋星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只见她退到一边,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水潋星脸色煞白的旋过身,对上一双冰冷失望的黑眸,一颗心恍如坠入冰渊。
她中计了!
夜妤千方百计引她和萧御琛到悦然轩只是第一步,然后算准了小银狐会在她身上挣扎,遗落下蔻丹片,好等她找上门算账的时候,引她入局,这女人的目的是要萧凤遥对她一点点死心!
“免礼!”萧凤遥冷声道,举步走向站在那里无话可说的女人。
她居然说昨晚和皇叔在一起很快乐,很销魂?若他昨晚没去,他们是否要当着他母后亡魂的地方纵情一场?
光是想到那种画面,他就有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那个……皇上,我要上诉!”阴霾的俊脸一点点逼近,水潋星慌忙举手道。
“朕也想听你如何解释?”两道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高大的身形已经笼罩在她面前。
“这事归咎于你!”水潋星气得伸手戳他的胸膛。
“嗯?”萧凤遥冷冽的挑眉,是他怂恿她去跟皇叔幽会不成?
“要不是你小乖乖怎么会被人抓走,害我还得担任了把人家精心导演的戏的女主角!”水潋星说着意有所指的瞪向一旁胜券在握的夜妤。
萧凤遥有本事一统东南,又怎么会凭片面之词就断定她真的跟萧御琛有私情,她相信他一定会相信自己。
“小玄子,把人带上来!”萧凤遥倏然拂袖威严的命令道,显然没第一时间相信她。
水潋星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一点点僵硬下去,他侧身下令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一股寒意拂过。
不会的!他是帝王,讲究证据确凿是应该的!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被押了进来,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奴才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把前日本公公吩咐你做的事重说一遍!”小玄子站在他的身边严肃的道。
“是!”得以面见君王,那小太监抖得如风中落叶,深深低着头娓娓道来,“前日酉时(即傍晚―点)奴才奉玄公公之命将小银狐送回安逸王府去,奴才还亲自把小银狐交到安逸王府的总管手上了,那总管还给了奴才一锭碎银当做酬劳。”
“没你的事了,退下吧!”小太监说完后,小玄子便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水潋星身子微微一晃,料想不到局势会转变成这样,对她如此不利。她知道小太监这番话等于将萧凤遥对她的信任一点一点凌迟了。
她看向他,他也看着她,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冰冷、诡异,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连一丁点的失望都找不到。
是他太会隐藏了,还是真的连对她失望都觉得是多余?
“我也有证据!”水潋星急着要挽回他的信任。
萧凤遥拭目以待的看着她,他不是没对她失望过,只是习惯了隐藏自己真实的内心罢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以为他真的那么好说话,他不会再让她觉得可以拿着他对她的好去对别的男人好!在他的世界里,这,从来都不被允许的!
水潋星让绿袖回去把东西取来,然而等绿袖回来的时候神色慌张,事情又变卦了。绿袖在她耳畔说,纸条不见了,那可以作为铁证的蔻丹片也不见了。
这个陷阱挖得那么死,让她完全找不到爬出去的着力点!
“证据呢?”萧凤遥上前支起她净白美丽的脸蛋,冷冷低声问道。
“是不是没证据你就不相信我?”水潋星抬眼怀着满心希望问,手指不停的扭绞在一块。
“朕该相信你吗?”
他从不轻易笑,就连讥笑也淡得几乎看不见,可是在她面前,嘴角的那抹讽刺笑得那么明显。
呢喃似的一句反问已经是他的答案,他不愿意相信她,再也不愿意。
“星儿,朕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容忍她与皇叔之间暧昧不明,他以为她懂,没想到她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直到,方才亲口听她承认昨夜并非意外也非偶然!
“机会?什么机会?”水潋星有些不明白他说什么。
“作为朕的妃子屡次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觉得会是什么机会,嗯?”他凑近她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
水潋星身子一僵,猛地推开了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你的妃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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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
倏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往后挥的柔荑,冷丝丝的嗓音从脑后传来。
“没朕的允许,你以为冷宫是你想进就进的?”
“你有两个选择,一,把我打入冷宫,二,放我出宫!”水潋星回过身,两人气势不相上下。
萧凤遥伸手将她勾入怀中,掐紧她的腰肢,“没人能让朕做选择!”
“现在就有了!”她娇笑着勾搂上他的脖子,要做戏是吗?她不差于他汊!
他可以漠然以对,她也可以巧笑盼兮!
“星儿,你该知道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离开的,就算毁掉所有让你向往的人、事、物!”修长的手指滑过她颈上,往她的领口探去。
水潋星心一惊,握住了他的手指,“我向往的东西在你看不到的世界,你毁不了。”除了你朕!
愚蠢的对你动了情,有人说爱情就是一种信仰,如果是,那你就是我的信仰,如果信仰都没了,这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水潋星笑得很灿烂,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有多难受,就好像欣喜的以为拥有了自己最梦寐以求的东西,然,一睁眼,一切化为乌有。
“星儿,现在你在朕的世界,你离不开的!”借尸还魂的传说他不是没听说过,也不曾亲眼所见,更不会去相信这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他不妨愿意相信一次!
“是你把我推开的不是吗?”水潋星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笑,“萧凤遥,我不要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
萧凤遥眸色一沉,将她推向了一人高的假山后,“那你呢?你让朕相信了吗?你与朕的皇叔、皇弟缠在一起,朕追究追究倒是朕的错了?!”
该死的她!可以为所有人考虑,就没想过在他的立场上想!他就这么轻易被忽略?
“我认识他们是我的错吗?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额上有写萧凤遥的皇叔、皇弟吗?如果有我会离得远远的!行了吗?!”水潋星生气的对他吼了回去,他以为她好欺负吗?凭什么都是她的错?
跟他在一起就要失去自由交朋友的权利吗?她又不是愿意搅进这场浑浊里。
萧凤遥一时无话可说,俯首擭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双手举止头顶压住,另一手箍紧她的下颔不让她逃离他的吻。
水潋星不甘心被他当宠物一样喜欢就赏个吻发恼了就罚个吻的变态方式,她想要像上次在山林猎场的时候那样如法炮制,只是她刚要咬下,一根手指趁虚而入,尖锐的牙齿尝到了血的味道,却不是她的。
萧凤遥止住了这个吻,抽出闯进去的食指,食指上一点点鲜血溢出,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抽过她腰间的丝绢按在手上,重新将她困在他与假山之间,气息均匀的俯首看她。
“朕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许与皇叔太靠近,你把朕的话当耳边风,嗯?”
“干嘛不,他比你好太多了!他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强迫我接受我不喜欢的事!”又是一句胡话,说出口后就悔了。
萧凤遥脸色一沉,猛地压紧了她,却什么也没没说,只是紧紧盯着她桀骜不羁的眸,好半响放开了她,仿似席卷狂风暴雨离去。
她又再一次拿皇叔来衡量了他!
很好!她什么都没意会到,却非常明白怎样才能让他难受!
女人啊,他认定她只是觉得她是个可以照亮他黑暗的明灯,既然,她毫无作用,何必再伤神劳心?
自那次以后,水潋星再也没见过萧凤遥,两人算是彻底进入了冷战时期,谁也不见谁,谁也不打扰谁,明明身在皇宫却如同身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互不相干。
“舒画,我听说你和皇上最近吵架了?可有此事?”
今日,秋风明媚,太皇太后休养了一段日子后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一大早就钦点水潋星陪她游园,倏然不经意的提起倒让水潋星接了个无措。
“太皇太后,我哪敢跟皇上吵架,又不是不要命了!”水潋星俏皮的吐吐舌道。
“呵呵……我知道你敢,也只有你敢!”太皇太后握过她的小手慈祥的笑道,“我看得出来遥儿对你很上心。你难以想象,一个对自己的父皇期望很大的孩子在关键时刻听到自己的父皇下令对他们母子杀无赦的时候有多心寒。他本是个爱笑的孩子,却因为那件事后性情大变,整日就坐在悦然轩门口不吃不喝,就抱着他母亲遗留下来的花一动不动。要不是我陪着他走过那段艰难的日子,只怕现在他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舒画,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没教好自己的孩子,才会殃及子孙。”
太皇太后说着说着热泪盈眶,她捻起帕子拭了拭湿润的眼角,继而道,“孩子,遥儿自小就封闭自己的内心情感,他若是伤着了你你多担待点,耐心的去包容他好吗?”
“呃……呵呵,我会的。”瞧见老人家满目期盼,不忍心叫她失望,水潋星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
还包容,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包容能解决得了的吧!
“那太皇太后,当年挟持皇上母子的刺客是谁啊?他大仇得报了吗?”水潋星忽然想起屡次被忽略掉的问题。
被问到这里,太皇太后倏然目光闪烁了起来,看向远处道,“舒画,那边的花开得很美,陪我过去瞧瞧。”
知道太皇太后是故意避开话题,水潋星无奈只好作罢,笑着搀扶她过去……
赏了一个时辰的花,终于回到颐和宫,水潋星斟茶倒水,勤快的当了把跑堂店小二。
“舒画,你有话要对老婆子我说吧?”太皇太后也不是傻子,她午后刚过就跑来这边献殷勤了,她是花了眼但没瞎。
“额呵呵……太皇太后,我是有话想对你说。”水潋星看了看四周的人,太皇太后看出她的心思,便挥退所有,“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太皇太后,您能保证不生气吗?”毕竟她接下来的话很容易刺激到她。
“你要惹我生气吗?”太皇太后笑道。
“不是!”水潋星飞快摇头。
“那不就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孩子。”瞧她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她了呢。
水潋星上前一步以免听了她的话后老人家会气得滚下坐榻,、。她嗫嚅了会,尝试着开了好几次口,终于鼓足勇气出了声,“太皇太后,我要说的事是关于安逸王的生母皇贵妃。”
“住口!如果你是替那逆子来当说客的那你可以离开了!哀家不要听!”
水潋星话音刚落就遭到太皇太后的强烈驳回,只要一提到安逸王三个字就好像让她想到什么血海深仇似的,握拳、咬牙、目露悔恨,然后跟‘慈祥’完全搭不上边了。
“太皇太后,难道你不觉得事情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吗?其实只要你解开心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啊!”水潋星仍不死心的抓上她的手恳切的道,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住口!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来人!快来人!”
外面听到太皇太后不寻常的呼喊声,一窝蜂的涌了进来,跪倒在地,“太皇太后,奴才在。”
回话的是方全,他双膝跪在地上,一双眼只是贼贼的撇了眼水潋星,然后深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送舒妃出去!”太皇太后不再看一眼忤逆她的水潋星,指着门口方向不容置疑的道。
“都给我退下!”水潋星拿出帝玉威严冷喝,这是她最后一次用帝玉了吧。她预感今日再不说完以后就没机会了。
所有人看着她手上的帝玉再看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看她一脸固执,就连帝玉都拿出来了,只好捂着心,无奈让进来的人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说,您知不知道安逸王暗中招兵买马要造反的事?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能让他的母亲回到皇陵与先先皇相聚。您有没有想过,倘若他起兵造反,皇上他该怎么做?您也应该知道燕太妃她野心勃勃,到时候两面夹攻,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您乐于见到那样的局势吗?其实这一切,只要太皇太后您想通了,安逸王完全不足以为患不是吗?”
“舒画,我明白你一直都想知道我和安逸王之间的事,但是,你要老婆子我如何启齿?”太皇太后气得捶胸顿足。
在盛华宫接到消息的萧凤遥刻不容缓赶过来正好瞧见太皇太后一副气郁成疾的模样,他箭步上前一把挥开水潋星,并让人把太皇太后扶进内殿歇息。
水潋星看着多日未见的他,依旧是俊庞如霜,目如利剑,没有流露一丁点对她的思念。
她在想什么呢?他既然狠心不来见她,又怎会想念?
“你到底想做什么?气死皇祖母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吗?!”直到太皇太后完全进去了后,萧凤遥上前来伸手就是掐紧了她的脖子冷冽质问。
“不是,我……”
水潋星骇然瞪大双瞳,双手抓着他桎梏上来的大手,吃力的扭头不舍的看着太皇太后被方全搀扶进去,她还想知道太皇太后的答案是什么,也只有帮太皇太后解开心结才能让一切平息不是吗?
“朕给你这块帝玉不是要让你害死皇祖母的!”萧凤遥一把夺过她手心里的帝玉,拿在她眼前厉声厉色。
“我没有要害太皇太后的意思,一丁点都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又想帮皇叔探听什么消息吗?”他冷冷嗤笑,松开了手,将帝玉收回袖中。
“萧凤遥,你简直不可理喻!就算我真的想探听什么,你们又会让我探听到什么吗?”水潋星生气的挥开他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身后的男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沉不住气的一脚踹飞了圆凳,几日不见,他以为可以慢慢平息对她的在乎,却没想到见到那张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后,他才发现自己思她如狂!
“蚊蛋萧凤遥!他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蚊蛋!”
水潋星一口气跑出颐和宫,随便找了座可以隐身的假山藏了起来,面对着假山一连踢了几脚出气,双手叉腰,抹了把酸鼻子,昂首望着蔚蓝的天空,怎么的也不让那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那么不争气,她才不要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话哭呢!
忽然,一个物体从另一边的假山撞了过来,她没看清来人劈头就骂,“眼睛长屁股上啊!”
“嘘!”来人一回身立马捂住了她的嘴,用身为男人的天生优势把她压在了假山上,一直回头眺望他躲的人有没有找过来。
原来又是小正太,他应该又是在躲那个岚公主了吧,上次造访落霞宫的时候有幸见到了,那活残了的小丫头发飙的原因就是因为找不到八皇子,她也听到燕太妃说八皇子是她的,跑不掉。
所以,这小正太是在躲他的未来老婆!
想到这么可爱的美男将来配那么个丫头,心里就不由得替他惋惜,这么清清白白纯纯净净的娃,糟蹋了啊!
“呼……总算走了!”萧凤临松了口气。
“你的手再不拿开我就咬了!”见他危机解除,水潋星出声恐吓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凤临简直是欣喜若狂的抬起头,“星星!怎么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
“你就怎样?就不会把我压着,就不会捂着我的嘴!”水潋星拨开他高兴得忘记拿开的手,佯装生气的道。
“星星,我错了嘛!要不下次我让你压回来,或者你现在打我骂我也行,先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萧凤临紧张兮兮的将她娇小的身子转了个遍,分外仔细的看了一眼,才放心。
“干嘛扁着个嘴?”
水潋星见对她行注目礼完后的孩子没动静,抬头便见到他扁着粉色的唇,可怜兮兮的仿似犯了天大的错一样,萌得她心里那叫一个酥。
“我怕我一不小心伤害了你。”要是伤了她,他可不原谅自己。她可是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女人呢!
水潋星哭笑不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这不是没受伤嘛,别一惊一乍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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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夜过你那去
“你不是说朕在做戏吗?朕现在就要跟你做一场戏!”他眼里闪过邪佞之色,将娇小的身躯又压回假山上,庞大的身躯紧贴而至。
“鬼跟你做!”
水潋星要从他腋下逃离他却早已洞悉,把她拦截了回来,炯亮的眸光紧锁在她气红的脸蛋上。
“记得吗?你还欠朕三十一个侍寝夜!”萧凤遥的声音沉得蛊惑。
“哪里还有三十一个!”明明他们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好不好汊?
前一秒还气鼓鼓的水潋星下一秒已经傻得掉进别人的陷阱里,居然真的低下头弯起了手指头数起来。萧凤遥欣然勾唇,他喜欢这样在他面前笨笨的小女人,而不是张牙舞爪,浑身带刺一样的。
也许,皇祖母和皇叔之间的事对她真的太不公平,毕竟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她那颗好奇的脑袋想要找皇祖母问个清楚也不无道理。
可是,该死的!她就不能乖乖听话别跟皇叔和凤临太过亲近吗?她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他很为难朕?
“你耍我?!”把十只手指都数完了的水潋星忽然慢半拍反应过来,揪着这代表至高权力的龙袍,一副要算账的模样。
“你的确还欠朕三十一个侍寝夜!之前那几次朕可没说是侍寝!”冷峻的容颜狡猾的似笑非笑了起来。
“哪有!那是你自以为是那样,我可不承认!何况,柏雪已经从我这里买走了,要说欠也是她欠你的,你去找她侍寝吧!”反正谅他也不敢,朋友妻不可欺嘛!
她可是从苍轩嘴里彻底弄明白了他们三俩的关系,他和苍轩是同门师兄弟,后来十岁那年,这厮上沙丹寨认识了柏雪,柏雪因为生长环境,一出生就匪里匪气,听说还是靠她威胁她老爹,她老爹才答应帮当时还是小屁孩一个的萧凤遥呢!
“柏雪于朕只是妹妹。”看她这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苍轩和柏雪的关系了,不能再看到她吃醋的模样还真有点可惜。
水潋星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炸了起来,“上次柏雪给我的那块帕子呢?”
那帕子可值五千万两黄金呢!
她记得那天晚上柏雪走了后,他把她抱到浴池,然后两人发生了狗血的争执,还血光四溅了。
嗯,是夸张了点,可是那块帕子到底遗落在哪个角落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到她这么个可爱的样子,萧凤遥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坚持是错的!她是个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女人,只要用心的哄一哄,她立马笑颜如花,完全忘了前一秒的不快!
这样傻的女人会在他最悲伤的夜里,用最简单看似无理取闹的一句话温暖了他的心。
那一夜,他要她要得很疯狂,将心底那道沉重的枷锁全都套在她身上,也不管她受不受得住,硬要拉着她一起陪他沉沦。她明明已经累到极致了却还傻傻的答应他:好!今晚就是死我也要陪你疯!
她的善解人意从来不说出口,只会用行动来表明!
“你何时不跟皇叔来往朕就何时把帕子给你!”萧凤遥亲吻她的发香,而后害死放开了她,他想要她却还不至于到强占的地步。
“你这是变相的要挟!我不懂,你对安逸王不是很好的吗?我还一度认为你们有龙阳之嫌!”
为了他手上的一点点伤而紧张万分,那次他因为她而摔断手回宫后把宫里的御医全都派了过去。唯独在太皇太后这件事上,萧凤遥没表现出任何的关心,反而冷淡漠然,一直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淡定的冷眼旁观这一切。
她不懂,为什么他对一个人可以时好时坏?
她知道太皇太后是他最在乎的人,因为太皇太后是唯一一个带他走出那段黑暗的人,或许,他已经把太皇太后当做一种支撑。潜意识里因为他母亲的事留下了阴影,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拼尽所有去保护。她有预感,若是太皇太后发生了什么事,天下必定大乱!
“若没有皇叔就没有朕,朕对他好也是有限的,只要他安分守己便什么事都没有。”萧凤遥轻轻将她拉离了假山,把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把玩,垂下的目光有些黯然。
“可是,从头到尾对他一点都不公平!”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城府极深才远离朝政,光是凭他二十多年前冲入皇宫拼命救出他们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为什么他等了那么多年还是等不到他该得的?
“星儿,够了!别再激怒朕,这对你没好处,嗯?”萧凤遥意识到她反应过于激烈,眸色一沉,淡淡出声喝止。
“到底……”水潋星真的很想脱口问到底萧御琛的母亲或者萧御琛和太皇太后之间有什么瓜葛,可是又怕这一问成了挖别人的伤口,她抿唇想了想还是作罢。
那一夜,她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是压根就忘不掉他陷在过去那段可怕的记忆里再也回不了魂的模样。
难以想象,腹背受创的女人还能支撑到把自己的孩子推出火海,她是个很伟大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乱箭射死不得不引火自焚,如果换做别人未必会有那样的勇气!
萧御琛的母亲无故自缢身亡,也许不是无故,只是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再是萧凤遥的母亲死在火海里,那最后一口热血喷在他脸上给他留下了永远也抹不掉的阴影。
两代帝妃,两种不同的宿命,那么,到她这一代呢?她的到来是不是注定也要延续一场悲剧?
一种不安的预感爬上心头,水潋星甩甩脑袋,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她的人生向来是阳光普照,绝不适合演悲剧的!
“手怎么突然这么凉?”
一直握在掌心里的柔荑倏然变得冰凉,萧凤遥浓眉一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发现有细微的冷汗渗出,甚至感觉到她有刹那的颤抖,就连脸色也有些惨白,他不悦的皱紧了眉,“你想到了什么?”
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骇然得发颤,是什么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一想到就毛骨悚然?
“想知道?”水潋星见他那么紧张,伸手指挑了把他弧度甚好的下颌,补上未说完的话,“做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在假山另一边守候的小玄子周到的把一件明黄色的披风呈上,有卖弄耳力甚好的嫌疑。
“星儿,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不论将来成人还是成魔你都跟定朕了的!”萧凤遥把披风取过来紧紧给她披上,把一双柔荑握紧掌心里包裹住,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他的语气是无比凝重的,就连在处理国家大事都无法相比,他垂下眸不想泄露眼底不该有的色彩,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在害怕。
“当然!我说得出做得到!”水潋星抽回手很爷们的拍了拍胸脯,踮起脚尖,在他耳畔道,“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不轻意给承诺的!”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他肩膀,很难不让人自动解说为:放心,你的人生我负责了!
萧凤遥看到她又恢复了那流氓自傲的姿态,不禁失笑,若她是男人,不知有多少姑娘家遭殃了。
见她嚣张完转身就走,萧凤遥拉住了她,“朕今夜过你那去。”
这绝对只是告知,不容拒绝!
“嗯哼?”水潋星回眸对上他有所暗示的目光,笑若星辰,“好啊!我会洗好香香等你的!”
瞧她笑得跟狐狸似的,拼命的挑眉撩拨他,萧凤遥大手风驰般的扣住了她后脑,火热的唇重重盖上了她得意上扬的小嘴。
“朕接招便是!”
“娘娘,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刚用完晚膳,天色已经渐黑,再过不久皇上估计就要来了,绿袖瞧自家主子悠悠的坐在小轩窗前脚下踩着一个巨大算盘,滑来滑去,滋溜滋溜的响个不停,这还是她今儿个从颐和宫受了气回来后命人打造的,
本来她还挺新奇的,可是娘娘说要用这个来整整皇上,这下她哪还敢好奇,不得抱紧了脑袋忐忑的劝阻。
“你放心啦,百分百靠谱,绝无意外!”水潋星一脚撩起算盘摇得哗啦啦的响,那声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这算盘有到她半腰长,宽嘛,足够跪两个膝盖了!
那厮在伤害她后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想来跟她占一边的床,没那么便宜的事!
“对了!绿袖,说到意外,我问你件事!”水潋星忽然想起那两件证物消失的诡异,扛着算盘走到绿袖面前,围着人家打转。
“娘娘,您问!”绿袖被她诡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那晚回来的时候是把两件证物交给你保管没错吧?”水潋星停下了打量的目光,直逼绿袖的眼睛,这双不是很大的眼睛清澈见底,面对她的直视那么坦然,完全不像是背地里做了坏事的色彩。
绿袖咬咬唇,扑通跪了下去,“娘娘,是绿袖不好!昨晚绿袖替娘娘张罗热水沐浴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两件证物掉到水里去了,等绿袖捞起来已经迟了!”
“笨!当然迟了!墨遇到水会化的嘛!蔻丹遇到水也会融的嘛!何况那么下一片不融化也找不到了!”水潋星伸手扶起了绿袖,毫无疑问的相信了她。
一个宁可被折磨致死也不愿意栽赃陷害她的丫头怎么可能会骗她呢!她没忘记那天闯入绯色宫里推开暗室的门的时候瞧见奄奄一息的绿袖那种场面,就像一根刺狠狠扎入她的心窝,尤其是看到那些行刑的还打算再盖一张贴加官上去。
现在想起当初的情形还是觉得惊心,她不敢想象,若去迟一步后果会怎样!
这样一个忠心耿耿、为了主子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丫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会背叛她的。
“娘娘,您愿意相信绿袖了?您不怪绿袖吗?”绿袖受宠若惊的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怪你,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水潋星把算盘扛回桌上,说得云淡风轻。本来她就没打算要追究,只是想起了就顺便问问而已。
“娘娘,这事还不大吗?您差点就让妤贵妃给害了!”绿袖冲上前生气的道。
估计是生气她这个主子不争气吧!
水潋星这样子想,她拍了拍绿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小账攒一起,到时候一块算!瞧,这么大的算盘,还怕账算不清吗!”
说着,水潋星又卖弄起了她的巨大算盘,再探头看看门外,总觉得今夜的时间过得特慢!
那厮该不是要等她睡了才偷偷摸摸进来吧!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摸太监’。
“娘娘,你对绿袖真好!呜呜……”绿袖感动得一把扑进主子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是我家的,不对你好对谁好!”水潋星搂着她心不在焉的安抚,一双眼始终探向外面,翘首以盼。
绿袖听到这话虽然更感动了但是看到主子心焦的模样便立即止住了哭声,拿出帕子拭泪,一同望向外面道,“娘娘,皇上只怕是政务繁忙,要不,咱们拿出那座动物园来玩打发打发时间?”
真想不到一座精心雕刻的动物园也能让娘娘找出玩法来了,这些天皇上不来的日子,娘娘不是钻研钻研那盆花就是玩玩皇上送的那座动物园,好不惬意。
“没心情!”水潋星有种被放鸽子的感觉,无精打采的把算盘扔在了桌面上,一屁股坐在那里,趴在桌子上,纤纤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乱拨算盘上的算珠。
活该!谁让这颗蠢心对哪个男人动心不好,偏偏选了个皇帝!
绿袖也知道主子有些不耐烦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倏然瞧见一抹人影踏入了宫门,她欣喜的叫了起来,“娘娘,你看谁来了?!”
水潋星双瞳发亮的往外望去,看到是小玄子后双肩又垮了回去,只有小玄子一个人来她已经做好彻底被放鸽子的心理准备了。
“奴才参见舒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小玄子进来笑着躬身作揖道。
“少跟我来这套!你家皇上该不是怕来我这接招吧?”水潋星摆手免了他的礼,心情不佳却还是逗弄起了小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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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娘娘失踪
水潋星看了看柏雪,又看了看苍轩,尤其是盯着人家的某部位摸着下巴玩味的道,“柏雪,该不是苍轩欺负了你所以你打算把他拎进宫来一把‘咔嚓’了吧?!”
听了这话苍轩阴柔的脸黑成猪肝色,一把搂过自己的女人,“雪儿,你告诉她为夫有没有欺负你!”
“你不敢!”顾柏雪得意的戳了戳他胸膛,一脸吃定他的样子。
“那你们夫妻二人是专门造访我这瑶安宫来了?那行,你们先进屋坐着,我去去就来!绿袖,你留下来好好照顾我这两位朋友!”水潋星看这俩人在这打情骂俏,便唤来绿袖道。
顾柏雪和苍轩瞧见她还是执意要去盛华宫,立马眼神交谈了起来汊。
顾柏雪:怎么办?
苍轩:想办法!
顾柏雪点头,立马捂着下腹哀嚎了起来,“诶哟!啊……痛!星星!我好痛!朕”
听到叫声,水潋星回头看到顾柏雪痛苦的模样,赶紧折回去扶起她,担心的拧眉,“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大夫说要我好好养胎,可是……可能是我刚才撞到了,星星,我没怀过孩子,你陪我好不好?”顾柏雪紧紧抓住她的手,演得入木三分,死都不放她离开。
“你有啦!苍轩,你动作够快的哈!”这个好消息让水潋星大为欣悦,一手不客气的拍上了苍轩的胸膛。
“日耕夜耕,嗯,再不有苍某枉为男人了!”在旁扶着顾柏雪的苍轩摸摸鼻子邪邪的笑道。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既然柏雪怀孕了,那作为孩子的爹为什么看到柏雪肚子痛还能这么淡定的自夸起来?
水潋星再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弯着腰痛叫的柏雪,只见她脸上红得像刚蒸熟的虾子,想必是被苍轩刚才那句话炸的。
这么说来……
“啊!柏雪,你该不会是羊水破了吧?!”她突然抓着柏雪惊叫起来。
“羊……羊水?在哪?哪里有羊水?”柏雪被她这么一咋呼,果真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装肚子疼的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水潋星得逞的双脚交叉,环胸,一手轻轻碰了碰慌乱的她,“姑娘,羊水……是在孩子要临盆的时候才会破的,麻烦下次演戏请不要在知识分子面前自吹自擂!”
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想不出来他们这么做意欲为何呢!
“咦?这么快被识破了,我以为我演得很好呢!”顾柏雪也不扭捏,坦然承认的偎进自家相公的怀里,她一个贼婆娘演到这份上也值得赞赏了呀!
“苍轩,盛华宫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水潋星正色看向苍轩,认真的问道。
苍轩和柏雪都亲自出马拦截了,想必,萧凤遥是真的不希望她到盛华宫去。
“我们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苍轩搂着妻子,脸色凝重的面对她。
他眼神里的意有所指,水潋星看到了,也意识到会发生哪方面的事了,也许,她是不适合去。
“你只需告诉我他有没有受伤就行了!”水潋星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问,经由上次悦然轩一事她终于明白上次火烧瑶安宫他为什么会受伤了。
火,是他的一大障碍。
所有人都料不到她会这么问,他们都以为她应该打破沙锅问到底,或者直接冲到盛华宫去,没想到……她只是心平气和的关心萧凤遥的人身安全。
“他很好。”苍轩望进她担心的眼眸,回答得竟有些心虚。
她什么也没问,只关心萧凤遥有没有受伤,想到兄弟那边此时正干着的事,他能不心虚嘛!
“那就好!”水潋星点点头,抬眸看到四个人八只眼像盯着恐龙怪物一样盯着她,她咧唇而笑,“你们既然来了就陪我喝酒吧!”
“娘娘,后宫妃子不允许擅自饮酒?”绿袖在旁点醒。
“小玄子,你说这酒……”水潋星笑若倾城的看向小玄子。小玄子看她的笑弧仿佛和那日她被皇上欺负了之后的重叠,美!美得让人心酸!
他看向苍轩,自八岁被皇上收在身边起,他就寸步不离的跟着皇上,不管皇上是派师学艺还是上花楼,这苍轩他自然是不陌生。
只要苍公子说可以,他立马照办!谁让他也看不过去娘娘硬是把哭挤成笑的模样呢!
苍轩对他点了点头,他立马看向水潋星给交代,“娘娘请稍等,奴才这就去为您取酒来!”
“有多少种就给我取多少种!”水潋星兴致昂昂,却没看到苍轩和柏雪两人互动中的为难……
盛华宫,宫灯摇曳,光影氤氲。
萧凤遥怀中抱着一名柔弱似水的女子,他双膝着地紧抱着躺在怀中荏苒的女子,女子看起来是惹人怜的,何况此时还哭得梨花带雨。
“萧大哥,师父死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莫无忧放任自己躺在男人的怀里,哭得伤心欲绝,两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不堪,让人我见犹怜。
“不会。”萧凤遥替她拭泪,也等于是给了承诺。
莫无忧是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妹,当年他拜师的时候,师父便有条件,无论将来他是谁都得娶莫无忧,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为了复国,为了能替母后复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何况只是正妻的位置。
“真的吗?师父临终前说你会娶我对吗?”莫无忧停止了抽泣,昂头满脸希冀,晶莹的泪滴还挂在眼角。
“会。”萧凤遥的声音淡淡的,莫无忧却知道他答应了就代表会做到。她欣喜的抱住了他,“无忧没了师父有了夫君,无忧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萧凤遥只是举手轻轻拍抚她的肩膀,没再说话,目光望向外面漆黑的夜,想着那边的人。
她,还好吗?
小玄子从皇宫酒窖里取了好几壶贡酒送来了瑶安宫。
庭院里已经摆上杯碗,以及下酒的小菜,所有过程好似只有水潋星一个人在嗨,她的嗨让人心酸。
他们都知道她不是真的高兴,却拼命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小玄子,上酒,我和柏雪他们好久不见了,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小玄子带来的都是皇宫御酒,放眼天下也只有皇宫才有的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金茎露等,不等小玄子上前来伺候,水潋星便拨了壶盖,把酒倒满酒樽。
“柏雪,来!”
“好!我来!”柏雪不忍扫她兴,起身刚要接过,却被苍轩抢先一步,他不悦的瞪她厉声责骂,“你想害死肚子里的孩子也得问问孩子的爹吧!”
水潋星瞬间石化,“原来你真的有了啊!”
她赶紧抢先夺过了苍轩手里的酒,挪得远远的,“孕妇不能碰酒的,你逞能也要看时候好不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你家苍轩不把我扒层皮,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顾柏雪见她训得有理有条的,倏然扁嘴投进自家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呜……嗷呜……”
水潋星只觉得万分莫名其妙,应该哭的是她好吧!
也只有苍轩知道自家婆娘为什么哭,以她那么火爆豪爽的性子最看不惯别人欺负她看重的人了。缘分也许就是那么奇妙,这个叫星星的女人跟她合得来,她不知不觉已经当她是好姐妹,可偏偏今晚只能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没心没肺的笑,自己又不能替她出口气,憋了一整晚现在才哭出来算是好的了。
“诶!诶!”水潋星轻轻戳了戳埋在苍轩怀里嚎啕大哭的女人,“你想你生出来的孩子整天哭哭啼啼的吗?”
顾柏雪抹着泪抬起头来摇首,“不想!”
她的孩子哪能哭哭啼啼的!
“不想就可以闭嘴了!”水潋星说完拿起桌面上的那杯酒灌了个底。
清而不冽,味厚而不伤人,她不要这种味道!
水潋星又开了令一壶标着‘寒潭香’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正要喝,苍轩制止了她,“你想看就去看吧,这酒只会越喝越醒。”
所有人都知道她心里难受,却都选择把她拦下,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谁稀罕,管他在那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水潋星挥开苍轩的手把那杯酒放了下来。
几个眨眼过后,她的步伐已经踏出了瑶安宫。
苍轩不禁摇头,别扭的女人!
水潋星制止任何人跟着,她脚步一下子快,一下子慢的朝盛华宫的方向行走,从瑶安宫走到盛华宫平时只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应该有半个时辰了。
就算苍轩和柏雪没有明说她也已经猜到事情对她不太有利了。如果是顾婉婉和夜妤那两个女人她倒不怕,毕竟萧凤遥要碰的话早就碰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且还像偷腥一样偷偷摸摸的。
到底是谁能让苍轩和柏雪亲自出面拦下她?
这个人必须是苍轩和柏雪都认识的,会不会……是他的旧情人?或者,他以前在民间风流不小心遗留下了自己的种,然后那女人现在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
喵了个咪!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去看个究竟!畏头畏尾不是水家出品该有的!
转眼,很快就来到了盛华宫的水潋星,发现盛华宫外面的守卫全都被屏退了,空无一人。
一步步踏上台阶的脚步也渐渐沉重了起来,越是靠近那两扇开敞的殿门她的心就越是想要逃,生怕待会看到的超乎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
一步又一步,尽管再怎么放慢脚步,她还是站在了殿门外,放下裙摆,缓缓抬眸往里望去,触目可及的是宽敞冰冷的议事殿。她还是鼓起勇气迈入门槛,朝左边的寝殿走去。
还没到达寝殿她已经看到了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她站在帷幔旁看着里面的画面。
他怀中栖息着一个纤弱娇小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穿的不是宫里该有的宫装,而是一袭粗布麻衣,头上分别绑了两团可爱的发髻,袖子上挽,露出雪白如凝的藕臂,那双藕臂紧紧缠在他的脖子上,就连睡着了也不愿意松手。
他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然后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那张他们曾经欢爱过的龙床走去。
水潋星的心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那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她以为他不善表达,习惯了冷漠,习惯了霸道,习惯了命令,原来不是。
他只是没遇到值得他表露温柔的人!
接着,水潋星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子软绵绵的娃娃音,“萧大哥,我现在可以叫你夫君了吗?”
再然后,她听到熟悉到骨子里的嗓音回应道,“可以!”
萧大哥……夫君……
原来,他真正的妻子在这里!原来他并不是不喜欢后宫佳丽,只是因为早已有了妻子人选!
夫君……在这皇宫里怎能容许有这样的称谓存在,而他偏偏允了!
水潋星想笑笑不出来,想哭更是无泪,她最后看了眼里面的场景,悄悄的后退,转身,离开了这个容不下她的画面。
跑出盛华宫,在石阶下的小广场上碰到了苍轩和柏雪,显然她们是在这里等她出来的。
她上前,脸色苍白得很,却强撑着笑意道,“能告诉我那名女子是谁吗?”
“星星……”柏雪看到这样的她又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苍轩伤害的那段日子,明明想哭却倔强的不允许自己流泪。
水潋星对她微微一笑,看向苍轩,因为她知道苍轩会告诉她想要的答案。
“莫无忧是我和皇上的小师妹,师父死了,所以无忧来找皇上。”苍轩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无力。
“苍轩,不用敷衍我,实话实说吧,如果只是因为师父死了,她唯一能找的人又不是只有萧凤遥不是吗?告诉我,她和他真正的关系。”水潋星这时候的冷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师父临终前要无忧师妹来找皇上,要皇上履行当初的承诺。”苍轩知道瞒不了她,只能实话实说。
“那承诺就是要他娶她为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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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萧凤遥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害怕过,纵使俯瞰天下,手握大权也彷徨无助。他握紧手里的帝玉翻遍皇宫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只差没真的掘地三尺了。就连妤、婉两位贵妃的宫苑也被他下令搜了个透,他后悔极了那日从她手中收回帝玉。
儿时,母后就跟他说过皇宫里的层层阴暗盘根错节,想保护一个人必得如履薄冰,想弄死一个人却易如反掌,步步惊心,一步错步步错。
夜承宽要置她于死地,就算她身在皇宫也无可避免,所以,他慌乱不安,怕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又或者,怕找到她的时候‘她’已非她!
借尸还魂,能还必能回不是吗?
汊
落霞宫
燕太妃站在高高的殿门外冷眼望着传来沸腾声的方向,点了绛红的唇嗤笑上扬,为一个女人将整个皇宫翻过来这可不像他会做的事啊,这更加证明了那个女人是他的致命伤!
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除了太皇太后以外还有他更在乎的人朕!
这样就够了,有她就够了!
“娘娘,您是否要出去看看?”金福见燕太妃看着那个噪杂的方向望好久了,不禁出声问道。
“不去了,关心则乱。”燕太妃淡淡的叹了息,转回身,“凤临呢?可有派人看好凤临了?”
她料不到凤临居然早在宫里见过了秦舒画,见过也就罢了,非但不死心反而日日夜夜嘴里喊的心里念的全是化名为‘星星’的秦舒画,活似得了失心疯。
那丫头虽生得国色天香,她坚信必定找到比她更美的,可凤临怎么也不肯,就只要‘星星’!在这快到他弱冠大典的当口真是急死人!
“回娘娘,有岚公主在殿下是跑不掉的。”金福自信的回道,岚公主缠人的功夫可不容小觑,饶是素来温顺亲切的八皇子也怕得很。
这岚公主是北寒国的九公主,南枭国统一东南后北寒国便送来九公主和亲以结两国邦交之好,当时岚公主一眼就看中了八皇子,太妃娘娘也早有此意,便开口要皇上成全,这一养就养了两年,两年岚公主和八皇子的感情非但毫无进展,反而像猫捉老鼠似的,一个整日找,一个整日躲,真正能见上面的几乎屈指可数。
“是啊!两年的时间证明哀家这步棋下对了,要不然凤临整日知道玩!唉!真不知道他何时才知道以大局为重!”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燕太妃只有叹息再叹息。
“娘娘放宽心,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也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金福安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燕太妃连续说了两次便踏进了宫殿,任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也不关她的事。
流云宫,皇帝这世上唯一的亲弟八皇子居住的地方,因为岚公主强烈要求同住流云宫,而萧凤临向来听从母亲的话,也只好把流云宫的一半让给她,虽如此,两年同住屋檐下,两人却形同陌路。
“你不许走!本公主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出这扇门!”
书房是平日萧凤临被迫每日温习治国之策的地方,不过他通常都是打盹的多,治国,有皇兄就可以了,他才不要听母妃的话跟皇兄抢呢!在他心里只有皇兄才配拥有这天下!
今日萧凤临一如既往来到书房报到,可是刚拿起治国之论就听到他的星星不见的消息,刻不容缓扔下书,正要出去找他的星星,一抹月白丽影出现拦在了门口,不让他出去。
当然不用说,敢这么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必定是那个他宁可躲也不愿见的辛岚公主。
“让开!”
今日的萧凤临一袭浅色纹长袍,俊逸挺拔的身姿令去年才刚及笄辛岚公主心里小鹿乱撞,尤其是他好听的嗓音说着命令的话,更是让她心醉神迷。
“你给本皇子让开!”萧凤临见她直挺挺的拦着不放,对他的话更是置若罔闻,由于心里担忧星星的安慰,生平第一次粗鲁的推开了一个姑娘家。
辛岚猝不及防被推开撞到门栏上,痛得她嚎嚎大叫,“痛死本公主了!八皇子,你居然敢推本公主!!”
“八皇子,你给本公主回来!回来!”
越叫萧凤临越是走得快,转眼已经没入宫门转角了,辛岚索性滑坐在地上,跺脚捶地。
这两年来,虽然他躲着她,可是他还从来没对她这么无礼过,今天居然为了自己的皇嫂而冒犯她,简直不可饶恕!
那个叫舒妃的女人真的很美吗?上次太皇太后的寿宴因为凤临没去她也没去,所以没见到,有空她一定要见见那个女人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居然把她乖巧的凤临迷得晕头转向!
“找不到?”
此时刚从悦然轩出来的萧凤遥一听到小玄子回来报说找不到,阴沉的语音将气氛冰凝到了顶点,“小玄子,这三个字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路一条!
“皇上饶命!奴才们还在继续找,娘娘聪明绝顶,如遇事也必能绝处逢生!”小玄子扑通跪下战战兢兢的道。
“朕要的是人!”萧凤遥一把拎起了小玄子的领子,怒不可谒。
这时候萧凤临匆匆而来,“皇兄,星星呢?星星找到了没有?!”
已经怒灌满盈的萧凤遥扔开小玄子,目光如箭的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萧凤临,“凤临,这时候你该做什么?”
“回皇兄,凤临这时候应是在晨读,可是凤临听说星星不见了,所以来帮忙找找!”萧凤临说得坦荡荡,脸上的担心和焦虑与萧凤遥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来人,送八皇子回流云宫!”萧凤遥不容拒绝的摆手下令,倏然,心里一个激灵。
晨读……
该死的!他怎么唯独把那个地方给忘了!
想到她极有可能会在那里,萧凤遥迈步掉头往藏书阁的方向去。
因为藏书阁只是存放一些书籍档案,夜里并无人把守,若她真的去了那里,难怪没人知道了!
“放开我,我要找星星!我要找星星!”被人强押回去的萧凤临拼命挣扎。
“八皇子,待寻得了舒妃娘娘,奴才会亲自去告知您,您现在还是乖乖听皇上的话吧,别再惹皇上生气了。”小玄子由衷的劝道,并命人带下去。
藏书阁,萧凤遥箭步如飞的赶到,一脚踹开了两扇漆红雕门,撩袍迈入门槛,悬着的心在见到桌案上的那抹令他担心得快疯狂的丽影后,有股恨不得上前将她掐死的冲动!
他都快要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了,她居然躲在这里一整夜!
身后跟进来一群侍卫,萧凤遥摆手做无声命令,那些人在看到了几乎让他们掉脑袋的舒妃娘娘此刻正趴在桌案上睡得沉沉后,终于松了口气放轻了脚步往外撤。
萧凤遥举步靠近,来到她身后,伸出手想要抚上这张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容颜,倏然,美眸一睁,一只手快如闪电的抓住了他意图碰她的手,扣住了手骨,力度极为巧而重,接着本还在睡的女人站了起来,顶着惺忪的眼看没看清人反手一扭,抬脚踹向他的下盘!
“够了!”萧凤遥再也忍不住出手反将她的手擒住扣在她背后,连带着将她压在了满是书籍的桌案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水潋星睡意全醒了,睁大眼,令他一夜失眠的男人近在咫尺,面如冰霜,目光阴鸷,却还是看得出来俊逸无双的脸庞上盛满盛怒。她再撇了撇桌案上的书籍以及昨晚她亲自点燃的灯火,燃到天明连灯芯都燃尽了。
她记得昨晚和苍轩柏雪告别后,走着走着就走到这藏书阁了,这里是她穿越到来的地方,也许是潜意识里想要逃,脚步就自动走到这里来了。进来之后,她找到火折子将灯点燃,而后拿着灯盏一排排的找相关书籍。
萧凤遥的目光也跟着触及在她身下的书籍,《奇门遁甲》、《借尸还魂传》等等关于怪力乱神方面的书籍,目光变得更加森寒,恨不得将这些书一把火全烧了。
“皇上,我不是犯人不必抓着我不放!”许是昨晚受了点风寒,水潋星发现自己鼻音重得很。
“为何一声不响就消失!”萧凤遥放开了她,却仍紧捏着她的皓腕不松,声音沉冷得渗人。
他知道她随心所欲,说走就走,可以不留任何的只言片语,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生怕有一天她不见了他还满世界的找却发现她已经不再他力所能及的世界里。
“蚊蛋!你弄疼我了!”她的手快被他捏断了,这男人一大早跑来兴师问罪,她都还没开口质问他,他凭什么捷足先登!
“疼?有朕疼吗?!”萧凤遥掐着她的手步步逼她后退,“为了你,朕扔下文武百官,都快将整座皇宫翻过来了只为了找一个任性妄为的女人!你说,谁比较疼!”
短短几个时辰他仿佛是过了上千年,漫长、煎熬、就怕来不及抓住她,她已经在他的世界里凭空消失了,就像来时那样不动声色,无声无息!
任性妄为?
呵……她只不过是找一个可以平衡内心的地方却被他说成任性妄为!他有没有想过她也是人,还是个女人,她也会斤斤计较,也会嫉妒,她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
“你温香软玉在怀还找我做什么?”她大方嗤笑,目光失望的直直对上他冰寒的眸,“萧凤遥,既然你当初已经有了需要负责一生的女人就不该来招惹我!!”
“这些你可以等朕亲自跟你说明不该一声不响的消失!”看到她那抹冷嘲热讽的笑他又想掐死她了。
就连吃醋也要表露得这么强悍无敌吗?
“难不成要我昨晚冲进去告诉你一声我要消失了不成?”水潋星讥笑,脑袋好像沉重得嗡嗡作响。
估计这是昨晚受凉了,昨晚她开了一夜的窗,秉烛夜读,就是想找找有没有类似一本能把她灵魂吸回去的书籍。可是翻了一整夜,看得眼睛都痛了也找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又是秋夜,不受冻才怪!
“很好!”她无所谓的嗤笑让萧凤遥受了刺激般将她拽入怀中,拦腰将她抱起,如疾风运气闪出了藏书阁。
足尖轻点,几个纵身飞跃,转瞬两人已经站在皇宫里最高的一座宫阙上,站在上面整座皇宫,整个凌霄城瞬间缩小在眼瞳里。
此时,天早已大亮,凌霄城的大街小巷,人群已经熙熙攘攘,高处不胜寒,落地后被放下的水潋星冷得瑟瑟发抖,却强咬着牙关,紧攥着衣角不泄露自己的脆弱,也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扑进他怀里寻找温暖,把他当避风港。
昨晚,她已经认清了个事实,他的责任不在她身上,从来都不在!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她等于是一个第三者,一个别人之间的第三者!
丢脸丢到这古代来了啊!曾经第三者在她眼里是多么不齿的角色,她还记得十八岁那年老妈怀疑老爸在外面有了狐狸精,母女俩上演了一场抓奸行动呢!当然,后来只是误会一场,那个被她们误认为第三者的女人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干妈,是老爸好哥们的老婆!
“如果你带我上这来是要看风景的,抱歉,我没那么好的雅趣!”水潋星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从他面前离开,说话时极力隐忍才不让牙齿打颤。
人生如戏,即便演砸了也要华丽退场!
双脚好像踩在云朵上,渐渐飘浮起来,是沉还是浮她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脑袋难受得厉害。
还没踏出去半步,整个人已经被拽了回去。
“啊!你要做什么?!”
转瞬,她被他压上了高楼围墙,一半的身子吊在高空外,她凄厉的惊叫,双手本能紧拽着他的衣襟,他却残忍的将她的双手扳开,掐着她的腰猛地提起,几乎是让她整个身子飞出去,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来做救命草,他却什么也不让她抓住,只能无助的挥舞在高空中。
这一次,比上次在马上颠簸还疯狂,悚然侵吞四肢百骸,就连头发几乎都像上帝敬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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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欢爱
说罢,俯首封住了她冷得发紫的唇瓣,水潋星已经无力再挣扎,抖得如风中落叶的身子顾不得他刚才怎么折磨她,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急需要一个支撑点,紧紧攀住他。
四瓣颤抖的唇衔接,他轻柔的上下含弄柔嫩的唇瓣想要把她恢复原来粉嫩的色泽,水潋星有气无力的昂着头与他接吻,视线时而朦胧时而清晰。
舌尖探入檀口轻轻扫弄了一番,见到她脸色恢复了红润后才放开了她,并快速将身上的衣袍脱下给她披上打横抱起她望了眼层层密密麻麻的台阶,纵身而起,脚尖轻踏上宫阙围栏,高空跃下……
回到瑶安宫后,萧凤遥挥退了所有人将她放在软榻上边动手脱去她的衣裳边热切的吻着她,这个吻并不像在高楼宫阙上那般小心翼翼,他吻得狂热,吻得火辣。她一开始就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动手想要推开她却是有气无力,软绵绵的身子丝毫抵抗不了他的靠近,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意识不全的接受他的求欢汊。
“嗯啊……”
他猛力冲进来一下就贯穿到她最深处,双腿被摆成最羞人的样子,生怕被撞出去似的,她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结实的臂膀,不知道难受还是欢愉,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肉层表面,留下深刻的指痕。
“星儿,若再有下一次朕真的会拿锁链锁住你!”他悍猛的冲刺在紧致的花径里,看着身下娇媚酥软的人儿粗喘着道朕。
他向来不爱逼人允诺,因为允诺也未必会做得到,可他却硬要她允了才安心。
他更不喜欢胡思乱想,只会付出行动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遇上她,什么都变了,想到若从此再也找不到她,想到千万种她离开的可能,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又升腾了起来,于是掐着她的腰冲撞得更加狂放,仿似这样才能安抚紊乱的内心。
“嗯啊……不要……”
他的力度让水潋星几乎承受不住,娇喘不停的吟哦出声,大脑的意识在天堂与地狱中徘徊。
她好累,在感受他所给予的欢愉的同时大脑又沉又痛,好像多了个炸弹,随时会爆开来。
“星儿,你要的!来,回应朕!”
他将她拉了起来让她的双腿紧缠在他腰上,拿起她无力的藕臂环上肩背,慢下了速度,深浅不一、转圈打溜的进进出出,馥郁的情欲香味逐渐弥漫整个偌大的寝殿。
“萧凤遥……这场欢爱……嗯唔……是我们最后一次……”
水潋星紧抱着他,柔软尖挺的浑圆贴上他赤裸滚烫的胸膛,随着他的律动上下磨蹭。
“星儿,朕与你之间永远没有最后一次!”水潋星的话再度惹怒了萧凤遥,他抽离湿滑的甬道一把将她翻了过去,摆成最羞人的姿势,掐着纤细如柳的腰肢,抵着她丰腴的翘臀发狠的冲了进去。
“嗯啊……萧唔……”
水潋星想要开口跟他说她不舒服,却在吐出一个字后选择了咬住下唇忍受他愤怒的掠夺,虽然敏感的身子早就被他撩拨得春水丰沛,但随着他的狂入猛出还是隐隐生疼。
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与此同时,他将她送达顶点,她双手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彻底趴在了软榻上。
“星儿!!”
萧凤遥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撤离温热软体,惊声呼唤……
其实水潋星并没有完全昏过去,她知道自己软下的那一刻他就停止了所有动作以最快的速度替她擦身穿衣并发狂的朝外吼——宣御医!
期间,一条红线缠上她的皓腕,御医把过脉后又解开了,如果她此时能够生龙活虎肯定要好好愚弄一番这种把脉方式,可惜,她没有力气,就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昏昏沉沉中,她听到御医说,她染了风寒再加上体力不佳身子羸弱才会昏过去。
是啊,体力不佳!那也要看是谁惹的!
身子羸弱?她承认这具从小养尊处优的身躯的确有点,害她昨晚才吹一点点风就感冒了!
“朕要她立马醒过来,若午时她醒不来用午膳,朕把你们的皮扒下来给她当被盖!!”
恍惚中传来萧凤遥霸道到没人性的命令,水潋星的心乱了,他是想做事后弥补还是真的关心她,想要她马上醒来?
也许是前者,毕竟一个帝王把一个女人做到昏过去,而且还是在他没得到满足的时候。这要传出去不是很光彩!
如果他真的关心她就不会不管不顾就硬拉着她接受他的给予。
一群御医和侍女被吼退下去后,萧凤遥沉下脸来到榻前,定定的站着躺在榻上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如果说她的消失给了他害怕,那她的昏倒则是让他惊慌失措。
他若不是太害怕她毫无痕迹的消失又怎会一开始就看不出她不对劲,若不是她太好强又怎会变成这样。
她后来说的那一句真的让他失控了,彻底的失控。她居然说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欢爱!
“怎么?原来你打算要把朕推开吗?”萧凤遥坐上床沿,带着薄茧的大手摩裟苍白的小脸,手心手背流连反复,“星儿,别忘了你允诺过朕一辈子跟定朕了的!”
若早知道有人跟了姐姐才不屑跟在你们身后当照明灯呢!
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水潋星在心里暗回道!
那个叫无忧的姑娘才是他一辈子要负责的人,她只是他的妃,顶多也只算得上是个比别人嚣张拔萃一点的妃。并不是说想要那个皇后的宝座,而是他的身份也只有皇后才配与他同尊,只有皇后才能算得上是他的正妻。
“星儿,朕不准!不准你退缩,知道吗?”他俯首含住她的耳朵低声霸道的说,最后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才放开了她,替她捏捏被子,静静的端详着等待她等待她醒过来。
卷长的羽睫微微动了动,正要睁开,倏然一阵轻而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皇上,无忧姑娘醒来一直嚷着要见您?”
是小玄子的声音,他压低了声音在君王耳畔说。没人发现被子下的手已经渐渐掐上被子,心里希冀着他不要去,然而……
“派人在此守着,舒妃醒来立即命人禀报朕!”萧凤遥的浓眉紧蹙不展,起身走下榻阶,侧眸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儿,拂袖而去。
在他前脚刚走后,水潋星缓缓睁开了双眼,紧张的握着被子的手如同对他的期望再怎么不舍也还是渐渐的松开了。
他始终以那个无忧为己任,呵……以自己的妻子为己任的男人是好男人啊!
绿袖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看到水潋星坐在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披散的发丝,游离的神态,坐得笔直的身子,看起来如同白日的一尊幽魂,差点没吓得她手里捧着的药碗摔落。
“娘娘,您可醒了,来,快把药喝了让身子快好起来,你不知道整个皇宫的人的脑袋都系在您身上了呢?!”绿袖把药放到金丝楠木桌上,然后端起药走到床前,边说边吹凉药汤。
难闻的苦药传来,水潋星好看的眉瞬间皱成几道黑线,饶这股药味难闻得想作呕,为了摆脱这病怏怏的状态,她只好把药接到手上,捏着鼻子昂头咕噜咕噜一口喝尽。
“娘娘真勇敢,以前您喝药必须得沾着蜜饯呢!”绿袖接过空碗笑着赞道,由此可见,娘娘真的彻底脱胎换骨了。
“蜜饯呢?!”水潋星掖着喉咙,脸色苦得难看。
“啊!在这!”绿袖从袖中拿出一小包东西,打开,里面包着几颗蜜饯,她捻了一颗送到水潋星嘴边,水潋星张开嘴乖乖让她喂了进来。
嚼在口中甜如蜜的去掉原本的草药味后,她咧嘴甜甜一笑,拉着绿袖坐上了床边,挽着她的手全身放松的枕入她的臂弯,真正把她当成一家人一样来依靠。
绿袖先是受宠若惊的僵了下身子,而后笑着轻搂上她的肩,轻轻拍抚。
“绿袖,你想离开皇宫吗?”水潋星有感而问。
“娘娘在哪绿袖就在哪。”绿袖回答得平静而坚定。
“呵呵……我也希望我在哪你就在哪,可那是不可能的事呢!”水潋星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总有一天,她还是必须舍弃这里的一切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去的。
她知道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绿袖清秀的眉目闪过不易察觉的慌色,随后笑了笑道,“除非娘娘不要绿袖了,否则绿袖誓死追随娘娘!”
“我家绿袖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呢!”水潋星调皮的笑了笑,更加偎进她的怀里。
“娘娘孩子气的时候最可爱了,难怪皇上老对您没辙,呵呵……”绿袖不禁调侃道。
水潋星立即炸了起来,嘟着嘴道,“不许在我面前提那蚊蛋!”说完,滚回被窝里去了。
“娘娘,绿袖是否说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绿袖慌得站起身自责的深深俯首站在榻前。
水潋星翻过身来,一手撑着脑袋瓜,看到绿袖一副请罪的模样,不禁噗嗤而笑,“我生气又不是生你的气,你自责什么!”
“娘娘还是笑起来好看!”绿袖几乎是被她宛若星辰的笑容给震慑了,尤其是此时的她侧躺,衣襟松垮,香肩半裸,白嫩无暇的肌肤上还隐约可见斑斑紫痕。
不愧是倾城之姿,举止投足,一颦一笑皆是媚态勾人,就连同身为女人的她亦觉得羞赧不已。
“绿袖,你再这么看下去姐姐我会害羞的!”水潋星自是知道自己的衣带松垮了,只不过绿袖又不是外人,挺多也只是露了些许胸兜,所以她懒得动而已。
绿袖脸儿一红,赶忙垂下视线,娇嗔道,“娘娘取笑绿袖!”
“一般人我不轻易取笑的!”水潋星慵懒的吹了个口哨,调侃得起劲。
“娘娘……”绿袖跺脚,端起托盘飞奔出去。身后的水潋星敛起了笑容,躺回软绵绵的被窝里长长仰叹了声。
长这么大从来没为下一步发愁过啊!一定是老天看她活得太嗨皮了所以把她弄到这古代来愁一愁!!
嗯!一定是这样的!
水潋星抱着被子在偌大的床上滚了一圈,好想好想家里的两个老活宝,如果现在这种心情在老爸面前,老爸一定二话不说拎着她比划一番,逼她出一身热汗。如果在老妈面前,老妈一定刻不容缓离开她最宝贝的电脑,搬出她的十八般文艺,翻找上下五千年的笑话大全在她耳畔叽里呱啦胡扯一通,只求她一笑。
她何其有幸,能生在这么有爱的家庭里,又何其有幸有一对这么可爱的父母,他们在她的人生当中最需要什么角色的时候就扮演什么角色,记得上大二那年她被一个毅力惊人的男孩子缠住脱不了身,还是他老爸扮演的黑社会大哥把人家吓得直接奔医院挂科。
从来没试过离开他们那么久过,而且还是以留下沉睡的躯体这种方式离开,俩老活宝一定焦急伤心透了,她可以想象得到俩老活宝扑在她的躯壳上戏剧性的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然后,转身,真正黯然拭泪。
讨厌!如果回去见到他们头上有一根白头发她一定……一定……一定去把自己的也给染白了!呜呜……
“谁!”
听到有人蹑手蹑脚靠近,水潋星敛起有如滔滔江水的思念之情利落的翻身而起利落凌厉的出手扣住了不请自来的人的喉咙。
在她看清映入眼瞳的来人面貌后,眨眼,再眨眼,再再眨眼,终于还是不禁扑哧出声,松开了扼住人家喉咙的手收了回来,捂住小嘴闷闷而笑,这样好像也无法表示她喷笑的心情,她终于拿开了手,捶被放声大笑。
“哈哈……这个妆好适合你!哈哈……”
“星星!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让我看看!我还带来了好多药,你看!”
没错,来的人正是萧凤临,她为什么会笑个不停呢,因为萧凤临此时的装扮确实忍不住让人喷饭,一袭宫女装套在他身上倒是有了秾纤合度的身姿,浓墨的发丝也梳成宫女统一的把头髻,娃娃白皙的脸庞胭脂淡扫,若不仔细看还真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态,他绝对适合反串啊!
萧凤临在水潋星面前丝毫忘记了‘礼数’为何物,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一股脑的把兜在怀里的瓶瓶罐罐全都掏了出来,撒在锦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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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
这娃也不是无可救药嘛!
唔,这是不是代表她即将又要多一个把她当假想敌的女人了?喔!说错,这顶多算得上是女孩!
“本公主已经如你所愿,你现在该说说你的祖传宝典了吧!”辛岚见水潋星停了下来,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女人居然敢让她下跪,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呢!今日这笔账她暂且记着,别想她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哼!
“想听那就过来啊!”水潋星回过身勾唇而笑,朝她勾勾手指,完全没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服气汊。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她都遵从她的意思叫一声姐姐了,她居然还敢要她过去!
“不想听就算了,我当刚才什么没发生过!”水潋星不在乎的转身就走,反正求人的又不是她。
受够了气的辛岚本想不再稀罕的转身就走,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就这么走了,那方才咬碎银牙喊的那声‘姐姐’不就是白喊了吗朕?
不行!她不能白白受辱!
“你站住!”她叫住要走进内殿的女人,小跑了过去,“本公主过来了!”
“我不喜欢本公主这三个字!”水潋星停下脚步,双手环胸斜睨着她,微微皱眉。
“你……”辛岚气红了脸的伸手指指着她,而后愤愤的甩下,“本公……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可以说了吧!”
该死的女人,居然屡次得寸进尺,完全不把她这个北寒国公主放在眼里!真是该死!该死!
水潋星撇了眼她身侧握成拳的双手,想来她真被自己气得不轻,不过也难得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能忍到这份上。
她要她附耳过来,辛岚有些犹疑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再坏也不过如此,于是侧耳上去。
水潋星在她耳畔悄声嘀咕了一会儿,辛岚倏然抬起头满脸怀疑,“这样就可以了?”
“信不信随你,照不照做也是你的事!我要休息,你可以走了!”水潋星无所谓的摆摆手,举步往内殿去。
辛岚还是万般犹疑的站在原地,搔着脑袋一脸纠结的样子。
那么简单的办法就能让八皇子不再躲着她了吗?
不不不!那女人一定是想要看她出糗,耍她玩!
不过,试试也无妨!
……
“出来吧,她已经走了!”回到寝殿,水潋星解开系在颈上的披风细带,跟在旁边的绿袖接过披风将其摆放到衣架上,正纳闷着娘娘跟谁说话,一回身,瞧见兰花屏风里走出来一个魁梧的婢女,不禁受惊的捂住小嘴。
“娘娘,她……她……”
“绿袖,你先下去,这事不能张扬喔,不然打你!”水潋星支开绿袖,也许她已经认出了是萧凤临。
绿袖一听到打,赶忙捂着自己的屁股羞红脸的跑出去了。
见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凤临彻底走出屏风,步伐轻快的朝她走来,“星星,你刚才教训那岚公主的时候好威风!就像上次在莲若寺对待那些坏人一样!”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水潋星看着萧凤临一脸崇拜与自豪,敢情她耍微风也让他觉得光彩了。
“不要嘛星星,我说要带你走就一定带你走!”萧凤临想起正事,举起发誓的手势坚如磬石的道。
“凤临,我现在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先回去好吗?”水潋星真拿这执着的孩子没办法,只好可怜兮兮的央求道。不过,就算现在的她不装可怜也差不多了。
谁让她这么精神不济!
萧凤临纯净的双眼无奈又生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倏然做出了惊人之举,弯身将摇摇欲坠的她抱了起来,箭步往床榻去。
“你身子不适该早告诉我的,我以为你受的是外伤!”萧凤临将视如珍宝的她放入软榻,赶紧把棉被给她盖了个严严实实,边给她掖被子边自责的道。
早知道她身子不适他就不会让她出去吹风,更不会让那个刁蛮公主来叨扰她了。哪怕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会被那女人耻笑他也不在乎!
“我家凤临生起气来也这么可爱!”水潋星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细嫩的脸,皇室出品果然霸道侧漏!唉!
“星星,以后你身子不适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萧凤临一把拿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这样他就不会误了她休养。
“这样的状况来一次就够了你想来第二次我可不想!”水潋星动作自然的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坦然嬉笑。
“唔,是我错了!我要星星以后的身子都是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痛!就算生病也是生在凤临身上,星星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笑就好!”萧凤临听得懂她话里的揶揄,脸红的立马承认自己的口误,然后认真严肃的道。
“你再吵我我这病就好不了了怎么办?”一心一意只想她好的萧凤临让她觉得心疼,故意抓住他的命门要挟道。
“好!我不吵了!星星,我留下来陪着你,你睡吧!”萧凤临说着把她凉凉的小手藏到被子下面去,真的挪到床沿一角环胸坐着,打算就这么守着她睡。
这样子水潋星哪里睡得着,若是萧凤遥突然造访一切都完蛋!唉!顾虑他干嘛,他现在正陪着他的准妻子,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来这里!
不过虽如此想,她还是知道萧凤临待在这里守着她睡觉是很不妥的一件事!就算别人不介意,她也介意啊!被一个大男人守在床前看着入睡,再困也睡不着了。
唔,错了,不是大男人,是小男人,虽然身为男人该长的全都长全了,可在她眼里还是个青涩的小正太。
“凤临,你守在这里我睡不着,也不合规矩!”虽然不忍心看他失望,水潋星还是不得已做这个坏人。
果然,满脸幸福的男人突然脸色黯淡了下去,用那双倍儿无辜的眼看着她,依依不舍的起身走下床榻。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星星你为难的,我这就离开,你快闭上眼睛睡吧!”
说罢,萧凤临乖乖转身走出去,临行前总是再三回望,满是担忧和不舍,想要亲眼看着她闭上眼,想要陪在她身边的渴望毫无保留的表露了出来。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水潋星鸭梨山大的望着帐顶,长叹一声。
到底是她天性使然惹了萧凤临这朵桃花,还是秦舒画这副好皮囊?
也许,相得益彰吧!
她翻了个身,面向床里边,手挪了挪枕头,倏然触碰到枕头下的一片冰凉,她拿到眼前一看,是那块那日在猎场他作为她替他喊来救兵的赏赐赏给她的玉佩。
那天回来后她就随手塞在枕头下了,没想到在这种她最不想思考到有关于他丁点事的当口摸中了!
靠!以前她打麻将自摸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好运过!
看着这块半透明的水晶琉璃玉,微弱的光线里玉中确实有滴泪水在其中流动。
相传,春秋末年,范蠡(为刚继位的越王勾践督造王者之剑,历时三年得以铸成。当王剑出世之日,范蠡在剑模内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粉状物质,与水晶融合后,晶莹剔透却有金属之音。范蠡认为这种物质经过了烈火百炼,又有水晶的阴柔之气暗藏其间,既有王者之剑的霸气,又有水一般的柔和之感,是天地阴阳造化所能达到的及至。于是将这种物品称为“剑道”,并随铸好的王者之剑一起献给越王。
越王感念范蠡i铸剑的功劳,收下王者之剑,却将“剑道”原物赐还,还以他的名字将这种神奇的物质命名为“蠡”。当时,范蠡刚遇到西施,为她的美貌折服,惊为天人,他认为金银玉翠等天下俗物俱无法与西施相配,所以访遍能工巧匠,将以自己命名的“蠡”打造成一件精美的首饰,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西施。不料,这一年战事又起,勾践闻知吴王夫差日夜操练兵马,意图讨伐越国以报父仇,所以决定先发制人。范蠡苦谏未果,越国终于遭到大败,几近亡国,西施被迫前往吴国和亲。临别时,西施将“蠡’送还给范蠡,传说中西施的眼泪滴在“蠡”上,天地日月为之所动,至今还可以看到西施的泪水在其中流动,后人称之为“流蠡”。
呵……这玉佩同样看似有一滴眼泪在融汇在玉中流动,是不是也有那么感人肺腑的传奇故事?
不管是什么,这玉佩只是他当时随手赏给她玩玩而已,没必要想那么远!
把玉佩握在手里,水潋星渐渐阖起了双眼,疲惫的陷入沉睡里……
盛华宫,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都是新鲜出炉的,甚至还冒着香气,原本从御膳房传膳到盛华宫其中还得经过试吃,耽误那么长时间等送到皇上面前菜必定会凉,不过经由烧得滚烫的热砂裹着再长时间也不不需要担心皇上吃到的是冷了的菜肴了。
“萧大哥……唔不!该叫夫君了!”
莫无忧羞涩的纠正了过来,低着螓首悄悄撇着坐在旁边高贵逼人的男子,不敢相信他竟是她自小喊到大的萧大哥,萧大哥居然是皇帝!
以前,她总觉得萧大哥很神秘,长得又俊,武功又好,却万万没想到他除了是她的萧大哥外还是天下人人敬仰的皇帝。
萧大哥这么好她配得上他吗?
“萧大哥,你不喜欢无忧喊你夫君吗?”莫无忧发现她的萧大哥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瞧她刚才喊那么大声他都没反应,她知道他向来冷情,可好歹也得给个反应啊,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是不是他不喜欢她进宫来?
她今早起来的时候就硬是被一群人追来跑去,又脱她衣服又帮她沐浴又替她穿衣,她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索性,她们并没什么恶意,反而还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现在的她身上穿的再也不是昨儿来时的粗布麻衣,而是华贵的裙装,人们口中说的锦衣玉食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往脸上抹胭脂,那样萧大哥就会多喜欢她一点了。
“无忧以后想喊什么就喊什么罢。”萧凤遥端坐在桌前,手中的筷子并没动过。
从瑶安宫回到盛华宫至今,他始终心系着那边的人,好在方才不久小玄子就来告诉他,她已经醒来了。
看着满桌的菜肴,不知受了寒的身子是否有胃口吃得下饭?知道她醒来他早就让小玄子跑御膳房一趟吩咐御厨们做几道她平日喜爱吃的菜肴送过去,但愿,她多多少少也吃一些吧。
“那无忧还是喊萧大哥吧!”莫无忧看了下旁边候着的侍女,而后倾身上前,悄悄道,“方才玄公公告诉我说不该唤你夫君,会有辱你的身份,是无忧不懂,萧大哥莫怪。”
“多嘴的奴才无需理会,你以后就安心住下吧,朕待会会让小玄子把后宫空着的宫苑牌子拿上来,你选一个住下,以后会有人教你宫中礼仪。”萧凤遥敛起飘飞的思绪,冷淡无波的眼神看了眼在他耳畔说悄悄话的莫无忧,拿起筷子替她夹了菜。
他答应师父的事一定会做到,好好照顾无忧一辈子!纵然不想她卷入这后宫纷争,既然师父临终前让她进宫来找他,那就表示师父真的希望无忧活在皇宫里……
一顿午膳用了将近两个时辰,好不容易结束,然,莫无忧选的宫苑却让人大为震惊!
“啪啦!”正在撤掉碗筷的几名侍女听到莫无忧的选择也不禁颤了下,打翻了御碗。
萧凤遥冰冷如剑的目光扫了眼过去,小玄子立即招人进来把打碎了御碗的侍女拖下去,那侍女更是不敢开口求饶。
莫无忧手里攥紧了那快牌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念出牌子上的字后所有人都变了色,她看着抖着身子利落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包括刚才那个因为打破一个碗而被拖下去的侍女,她似乎看懂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
她的萧大哥不再是在宫外的萧大哥,他现在贵为皇帝,九五之尊,身边一定不容许有人出错,所以,她一定要狠狠记住这一点,以后才不会惹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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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涅槃
那日她只是为了寻小乖乖而不得已闯进去他却勃然大怒,恨不得宰了她!
可见这待遇真的大不相同啊!!
绿袖替水潋星梳了个流云髻,斜插琅环金步摇,接着绿袖又要给她画眉,水潋星忙抓住她的手,“绿袖,为何给我梳这种发髻?还有,干嘛要画眉?”
秦舒画的五官精致得不需再另行加工了,她平日只是把万千青丝梳理柔顺,再拿根朱钗绕几圈插在脑后,不让发丝纷飞在颊边而已。
“娘娘,平日您不爱梳妆打扮皇上也对您喜爱有加,可如今多了一个无忧姑娘来跟您争宠,自然得好好打扮打扮,,留住皇上的心啊!”绿袖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汊。
“争宠?绿袖,你也太小看你家姐姐了吧!”水潋星抬手就拔掉绿袖好不容易绾好的发髻,将金步摇扔在梳妆台面上,换了根银钗抓了两边鬓发卷了几圈插到脑后固定好。
“身为女人仰仗男人的鼻息过活,可耻!”她照了下铜镜,尽管已经认清事实了,可每每见到出现在铜镜里的面容不是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会惊悚。
“那娘娘该不是就这样算了吧?”绿袖小小心的探问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姐姐我从来不屑迁怒于人!”令她不快的是萧凤遥,不是那个叫做无忧的女人!
当然,若日后她不知好歹的敢来犯,她绝不心慈手软!
“娘娘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皇上被别的女人抢走吗?”绿袖有些佩服她的大度。
水潋星拐出外殿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回眸一笑,“绿袖,我肚子饿了!”
“啊!是绿袖该死!绿袖立马就去给您拿吃的!”绿袖一脸尴尬的奔跑出去。
水潋星望着绿袖轻快的消失在门口,嘴边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
谁说她不在乎?她该死的在乎得要命!不然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样的蠢事绝对只此一次!
况且,他真正属于过她吗?如果属于她又怎么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所以,他不是她的!
填饱了肚子,脑子抽筋的水潋星还是走出了瑶安宫,穿过条条曲径,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动工喧哗的悦然轩。
里面一个娇丽的姑娘一袭嫩绿衣裳,井井有条的指挥忙着修葺的工匠等宦官侍女们。
“把这个湖给我弄干净了,我要重新栽种水莲!”
“还有,窗棱和门通通都给我换掉!”
奉君王之命跟随在莫无忧身边的小玄子很快发现了水潋星的到来,他小眼儿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刻意清了清嗓子,这才殷勤的上前,“奴才小玄子给舒妃娘娘请安!”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了,本来喧沸的现场瞬时停了下来,齐声给突然出现的水潋星行礼,“奴才奴婢小的见过舒妃娘娘!”
“都免礼!”不喜欢被当佛一样拜的水潋星皱了皱眉,清音道。她意识到一道不是很友善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放,她大方的迎上那道目光。
原来是莫无忧,她的眼中好像自然而然把她当成敌人来防备了呢!
“你是谁?!”莫无忧上前来理直气壮的问。
小玄子这下可担忧了,舒妃娘娘出现他喜的是她或许是为了替皇上来挽救悦然轩的,毕竟舒妃娘娘是唯一了解皇上的人。可眼下,还没等她开口呢,这莫无忧已经先声夺人了。
“舒妃。”水潋星不吝微笑的自报家门。
“我知道萧大哥有很多妃子,你是什么等级的?”软绵绵的嗓音令水潋星听得有些不适应。
“没有等级。”她微微一笑道。
“就是最低等的妃咯!”可是她不明白,最低等的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对她那么尊敬?
“我就是我!”
水潋星淡定的补上未说完的话,那气场让莫无忧愣了好久,她直觉这个女人与其他今日来见过她的妃子不一样,而且她的美貌天下无双,让她自叹不如。
“今儿个婉贵妃还有妤贵妃都给我送礼来了,你是不是也是来给我送礼的?”莫无忧看了看她身后的婢女,两人皆是两手空空,不免好奇。
原来顾婉婉和夜妤早就给她送礼了啊!还真是礼多人不怪嗫!
“当然,就怕你承受不住!”水潋星笑得莞尔极了,在旁的小玄子从来未见过她笑得那么温婉过,不禁在心里犯嘀咕,娘娘空手而来,要送的什么礼?
“那你的礼我不要!”莫无忧想也没想就要给她难堪,她就是看这个女人不顺眼,总觉得就连萧大哥身边的小玄子都对她点头哈腰,期望甚大。
“是嘛!”水潋星笑着晃悠道她面前,望了眼已尘灰飞扬的悦然轩,“小玄子,你告诉她皇上多久会踏入这悦然轩一次!”
被点名的小玄子有些缓不过神来,他看了看莫无忧,又看了看水潋星,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赶忙上前道,“无忧姑娘,皇上一年到头都不会踏入这悦然轩,因为悦然轩是已故的太后的居所。”
已故的太后?那不就是萧大哥的母亲了?
莫无忧似乎被这个真相震撼到了,娇容有些惨白,她不高兴的看向水潋星,“萧大哥都不说你为什么来跟我说这个?”
“唉!”水潋星看着她悲哀的摇头叹息,“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傻!这就是我送你的礼!”
“你出言不逊!”莫无忧气恼了脸。
水潋星撇了她一眼,言尽于此的转身走出悦然轩,身后的小玄子明白水潋星来这一趟的目的,于是代为解释道,“无忧姑娘,舒妃娘娘并非对你出言不逊,而是为你好。”
“为我好?”莫无忧不解。
“你想想看,皇上一年到头都不踏入这悦然轩半步,这跟冷宫有何区别?您要不要去跟皇上说换另外的宫苑住?”小玄子狡猾的把人引入瓮中。
莫无忧知道冷宫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她仿佛恍然大悟,有些紧张的绞扭着衣裳,看着这悦然轩被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心里满是愧疚。
原来这是萧大哥生母身故的地方,所以,当她选中了悦然轩后,萧大哥脸上的神色才会那么令人不解。
她一定惹萧大哥不开心了!
“玄公公,你让他们离开吧,我这就去跟萧大哥请罪!”莫无忧音落,已经转身飞快跑出了悦然轩,也许是本身就有点武功底子,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心沉重了一天的小玄子总算可以松了口气,他愉悦的打发所有人。
悦然轩总算在关键时刻保住了,还是舒妃娘娘有办法!四两拔千斤的几句话就轻松解决了这难题……
然而,令小玄子没想到的是,莫无忧的请罪方式更令人头疼。
瑶安宫里
“娘娘,可否传膳了?”绿袖问趴在轩窗前无精打采的主子。
“还不饿。”其实是没胃口。
她看着眼前这盆依旧要死不活的花,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它复活,昨儿晚她也在藏书阁里找了类似的书,可惜这里不是现代,不是有啥难题找度娘就可以了的,这里也木有百科全书。
自从知道这盆花是萧凤遥的母亲遗留下来的后,她就一直比以前更勤快的钻研,她有想过去找萧御琛,毕竟人家是种花专业人户,可是一想又不妥,不止会惹那个男人不悦,更会让双方都陷入冰点。
听说颁了十二道金令才召回的镇国大将军练嵘于三日后在午门斩首示众。古有岳飞十二道班师诏,现有练嵘十二道金令,看来自古英雄多薄命不假。她还知道练嵘曾是萧御琛麾下的一名猛将,萧御琛算是他的恩师,那么……练嵘在东陵造反会跟萧御琛有关系吗?
如果有,那么狗急了也会跳墙,距离今年的第一场雪不远了,萧御琛……他真的会造反吗?
萧凤遥明知道他可能会,却还是冒这个险,拿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来冒险,难道他有把握能够掌控大局吗?
“娘娘,听说无忧姑娘听了您一句话后就让所有工匠停工了,估计现在还在盛华宫门外跪着呢!”绿袖见没传膳,便随意聊了起来。
“谁教给她的损招?”水潋星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盆栽上移开。
苦肉计,百试百灵啊!
要么真有人教,要么就是说这莫无忧的心计不容小觑。
“听说她离开的时候在路上遇到过妤贵妃,绿袖猜想必定是妤贵妃无疑。”绿袖断言道。
“难怪了!”这夜妤还真是懂得打蛇随棍上,见缝扎针!
不就一些不入流的伎俩嘛,她接招便是!
“娘娘,咱们还是小心为上的好!”绿袖慎重的叮咛。
“为什么要小心,该小心的也是她们,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揍一对!”反正她现在有气没处发,滚过来给她玩玩也不错。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为妙!对了,娘娘,这是安逸王托人送来的百花书籍。”绿袖突然想起,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册子。
“咦?”水潋星惊讶的接过,翻了翻,崭新的书册里描绘着各种花草,刚劲雄厚的笔迹,翻到最后甚至连墨迹都有些未干的痕迹。
在安逸王府她见过他的笔迹,也见过他的画功,知道这必定是他亲手临摹的无疑。
她顿觉得心暖的捧在心口,脸上流露出欣悦,“绿袖,我没跟他说过要请教他关于种花方面的啊,为何……”
“王爷目光如炬,只怕早在上次造访的时候就知道您要让这盆花开花讨好皇上了!这不,雪中送炭来了!”
“是啊!他总是知道我心里想要什么。”水潋星心里也有了感触,就像亲人一样,他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
那一夜,他问她:就不怕我们有一天会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而她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会吗?现在,她还有那个能力阻止吗?
门外,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站在那里,目光阴冷的盯着里面那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女人,背在后的手渐渐攥成拳。
她不止背着他和皇叔来往,还亲口承认了皇叔在她心里的分量!
讨好他是为了想要从这里得到更多有利的消息吗?
她果真早就和皇叔商量好了是吗?
本来好不容易安抚下无忧,来找她共进晚膳,看来,不必了!
萧凤遥拂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在他离开之后,水潋星仿佛有心灵感应般猛地抬头望向门口,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她想,应该是她太敏感了吧,这时候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瑶安宫!
看着这盆花,水潋星开始认真的在这本册子上找出有关它的资料,果然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相关记载。
此花名为凤凰,叶形似剑,其植株妖娆俊秀,花分九瓣,种养方式早已失传,故此,这花在这世间几乎已绝迹。
已经绝迹!
种养方式已经失传!
靠啊!那为嘛二十多年前萧凤遥的母亲能种得出来?她还记得挂在悦然轩里的那幅画,画中人捧着的那盆花是开着的,虽然已经被烟熏得看不清颜色和花型了。
烟?
水潋星脑袋灵光一闪。
凤凰有涅槃重生之说,而悦然轩里的那幅画,为什么刚巧是那盆花的位置被火熏得看不清?这是不是冥冥中在告诉别人什么?
与其在这里猜想,不如试一试!
“绿袖,去给我准备火把!”水潋星抱着这盆名为‘凤凰’的花到外面的庭院去。
绿袖不解的跟上,“娘娘,您要火把做什么?是宫里灯光不足吗?”
“你快去给我备好,等会就知道了。”水潋星把盆栽放在庭院里的石桌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了。
很快,绿袖举着火把回来了。
水潋星接过火把,看着石桌上的那盆花迟迟不敢下手,万一失策了这盆花就永远也没有了,这盆花是萧凤遥对他母亲所有的思念,她也是经历过那一夜才知道他把它交给她照顾等于是宣告了他要她。
如果没有了,他会不会怪她?会不会难过?
“娘娘,您是要烧了这盆花吗?”绿袖看出她的为难,不由得问道。
水潋星幽幽看了眼绿袖,仍是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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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彻底完了
“萧凤遥,你看我……”
她人未到声先到,人到了后便被眼前的画面给震住了。
御案上俊男压美女,女的衣衫凌乱,御案下,落了一地的奏折。
‘桌震’两个字就这么晃入水潋星的脑海里。
她怔怔的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缠在一起的人分开了,空白的脑袋才重新运转汊。
“你来做什么?!”
冷!而且不是一般冷的嗓音!
她来做什么朕?
水潋星低头看了看手里捧着的重生的‘凤凰’,心情已经没了来时的欢喜和期待。
“我来还你东西。”她故作不在乎的笑了笑,走上前把那盆花放在他面前凌乱的御案上,顺便大方的送了一句,“玩得愉快!”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萧大哥,这花好漂亮!”
身后,莫无忧软绵绵的嗓音响起,接着,“啪啦”一声,水潋星脚步一顿,胸腔那颗心随着花儿应声落地狠狠刺痛了一下。
她回过头去,仍是笑,“谢谢你把我们之间的承诺打破,聪明如你,应该知道你的手挥下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彻底完了!”
她对他的承诺已经随着花碎裂的那一刻破碎了,是他亲手摧毁的,不是她不遵守。
“完?不,我们之间才刚开始!”萧凤遥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弧,如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水潋星骇然一愣,他说完那句话后再配上那么一个似有若无的恶魔笑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萧大哥……”
莫无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凤遥,她害怕的缩着身子,将引导这一切发生的责任归咎于水潋星身上。
水潋星瞧见莫无忧正恶狠狠的瞪自己,依旧嫣然巧笑,只是清澄的目光里的冷意与萧凤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子就怕了?你知不知道他疯起来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的按照自己的方式折磨人,就你那玻璃心,他呵护不了你!”
“够了!你别在这里吓她!”萧凤遥想不到她会把气出在莫无忧身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冰冷如剑的目光阴沉的瞪向她,大声喝止。
如果眼神可以凌迟人的话,水潋星相信自己已经去跟阎罗王喝茶了。
他怕她吓坏他的无忧,那他对她做那些疯狂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也会害怕吗?
他有没有想过她也会被吓坏?
算了,彪悍的人生不需要呵护!
她决定再也不相信苍轩的话了,什么当他是一本书来读,什么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什么他十四岁就开始碰女人只是为了练自制力,全都特么的放狗屁!
她是傻才会相信,她是感觉失误才会对他动心!
“那么,不打扰你们了!”她深深看了眼碎落在地上的那株花,摊手,耸肩,一派无所谓的转身离开。
花失去了土便活不成了,她不会,没了他她照样会活得好好的!
一定会!
萧凤遥冰冷得视线停在地上那盆被自己亲手挥落的花,花开九瓣,碧丽辉煌。这是他盼了二十多年,倾注所有的思念在里面的花啊。
它,终于开了,也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掌摧毁了。
全是因为她该死的跟皇叔暗自来往,皇叔已经在她心里了!他可以不在乎她拿皇叔来衡量他,可是他不会让她心里装有别的男人!
“萧大哥,我帮你把这盆花收拾干净。”莫无忧见到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那盆花,以为他是不喜欢一盆烂泥洒落在这里,便自告奋勇上前弯腰要捡。
“别碰它!”冷冽的嗓音低喝,手随声动拧起了那只伸出去的纤细皓腕。
“萧大哥,你抓疼我了!”莫无忧疼得脸色发白,痛吟出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萧凤遥赶忙松开了手,淡漠的道,“你下去吧。”
他冷漠的嗓音让莫无忧心慌,她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上前道,“萧大哥,是无忧失礼了,无忧不该来打扰萧大哥处理政务,更不应该跟萧大哥玩闹!”
她好不容易求得萧大哥的原谅,想要逗逗萧大哥笑,想要他眼里看得见她,所以才会夺走他手里正阅着的奏折而已,谁知道越玩越过火,让一桌子的奏折全都洒落了,还让萧大哥跌倒在她身上。
她怎么忘记了现在的萧大哥是皇帝,是天子,已经不容得她这样放肆了。
“不关你的事,无须自责。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先告诉小玄子,不能擅自进来,这是宫中规矩。”他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就算要怪也不能,她刚进宫还不适应宫里的生活。
“那刚才那位舒妃呢?她为何就可以擅自进来?”莫无忧纳闷的问,刚才她可没听到有人进来通报。
“她不能相提并论!”萧凤遥坐回御案前抬手揉了揉眉心,朝外唤道,“来人!”
两名婢女走了进来,施礼,“奴婢在。”
“送无忧姑娘回无忧阁,以后你们就跟在她身边伺候了。”萧凤遥下令道。无忧阁是她不要了悦然轩后才又选中的宫苑,然后才改成无忧阁。
“是!”
两位婢女上前来左右各一,莫无忧纵然还有很多话想说,还不想与他分开,也没办法了。
不能相提并论……也就是说那个美貌倾城的舒妃在萧大哥的心里占有不一样的分量了。
莫无忧暗暗记下了‘不能相提并论’的这一句话。
被委派出去做事的小玄子一回来看到满地的狼藉,不禁有种遭贼的感觉。
“皇上,奴才能斗胆的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皇上的样子应该是被谁气着了。
这天底下真正能把皇上气成这样子的除了舒妃娘娘还有谁?可是,舒妃娘娘不是才帮皇上解了悦然轩这难题吗?
不是舒妃娘娘,难不成是无忧姑娘?
可皇上对无忧姑娘不是只有承诺没有情吗?若不然早就封妃了!
“你不是已经问了?”萧凤临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拂袖起身走到案前亲自弯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株花,目光瞬息万变。
悠远、思念、甚至有一点点的释然。
这花他带在身边那么多年却始终没开过,如同铁花一样,二十年来如一日,不生不死的。
而她居然真的能让花开了,而且开得这般绚烂,是皇叔教给她的办法吧?
她真的要讨好他吗?为何他没见到,反而是她的激怒?
母后,你瞧见了吗?这世上除了你之外真的还有会种‘凤凰’的人。
你说过喜欢凤凰花开,那代表着现世安稳。如今,这花在这时候开,是不是您要告诉孩儿,这场仗一定会赢?
孩儿知道,只有赢了才能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凤凰忽然在手中凋谢,如昙花一现。
冲出外面去又冲回来的小玄子手里抱着一个装着肥沃土壤的陶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要不是皇上亲自蹲下身去捡起那株花,眼中流露出以往的思念,他还真的看不出来这色彩斑斓的花儿竟是那盆‘凤凰’!
可见,他离开盛华宫的那一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
“命人进来打扫干净!”萧凤遥直起身把花交到小玄子手里,释怀的叹了声,“把它葬了。”
执着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花开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心底那道沉重的枷锁也该解下来埋葬了。
小玄子愣了好一下才伸手接过,傻兮兮的笑着点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终于打开心结了,不容易啊!
翌日
水潋星奉太皇太后口谕前往颐和宫陪太皇太后,刚一进颐和宫就听到太皇太后的声声笑语。
“嗯,真好吃!想不到我老婆子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太皇太后说着又夹了块虾腰放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太皇太后,您再试试这道江米酿鸭子!”
软绵绵的声音让水潋星还没踏进来就知道是谁了,这莫无忧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唔,都好吃!无忧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太皇太后从头到尾就是赞。
“舒画给太皇太后请安。”一袭鹅黄锦缎裙衣的水潋星如常的施礼,抬眸看到摆在桌上全都是些油腻腻的菜肴不由得皱眉。
“舒画来了啊!来,过来坐,尝尝遥儿的小师妹的手艺!”
太皇太后一见到水潋星,热情的招呼她,这让莫无忧看了很不快,尤其是听到太皇太后说她是皇上的‘小师妹’,光是身份上就已经差人一大截了。
“是,太皇太后!”
水潋星领命上前入座。
在一道嫉恨的目光中,终于陪同太皇太后用完了膳。
“无忧啊,有劳你今日来逗我老太婆开心,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跟舒画说。”太皇太后漱口后,擦拭唇角,让水潋星扶着坐上了坐榻。
莫无忧停在水潋星身上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是嫉恨的,尤其是太皇太后又这么说,更让她心里不平衡了。
无奈,她也只好乖乖退下。
凭什么她忙活了一天,这女人一来就夺去了老太婆的注意力?要不是妤贵妃说太皇太后是萧大哥最看重的人,她才不会来呢!
“舒画,这几日令你受委屈了!”挥退所有人后,太皇太后拉着水潋星坐到身边,真心把她当成自个的孙女来疼。
水潋星有刹那的怔忡,而后咧唇而笑道,“太皇太后,你在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孩子,在我面前你就不必再装坚强了,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爱遥儿,不然不会是今日这番强颜欢笑。”
囧!有那么明显吗?她明明笑得很自然了啊!
一定是因为莫无忧在这里的关系!
“孩子,我也听说了无忧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你躲起来一整夜?你这又何苦,遥儿他是一国之君,难道你要他放着后宫妃嫔只要你一个吗?那是不可能的呀!”太皇太后娓娓劝道。
“太皇太后,曾经我以为是可能的,现在,我不会那么以为了!”水潋星垂眸苦涩而笑。
昨晚她对他的期望已经画下了休止符。她不在乎他后宫里住了多少女人,只要不是住进他的心里,只要他不碰她们,她可以当那些女人是为了给她解闷而存在的。但,如果他不止要她一个女人,那一切都可以免谈了!
太皇太后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话看开了,不由得欣然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水潋星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却也不点破,老人家高兴就好。
“方全,去把我那个盒子取来!”在帷幔外候着的方全听到叫唤,立即行进内殿。
不一会儿,方全出来了,双手捧着一个四方形的檀木雕纹盒,盒子上了锁。太皇太后把盒子接了过去,然后交到水潋星手上,让方全退了出去。
水潋星看着手上的檀木雕纹盒,淡淡久远的檀木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舒画,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和安逸王之间的事吗?等我哪一天死了你再打开,这个盒子会告诉你一切。”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完,便把盒子的钥匙交给她。
水潋星一手捧着檀木盒,一手接过那钥匙,明明盒子不是很重,可听了太皇太后这句话后她却觉得万般沉重。
太皇太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好像在暗示什么?
“不久了,不久了啊!”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下榻,方全立马进来搀扶她往内殿走去。
水潋星愣着不动,又是一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玄话,据说老人家在死之前能事先意识到,难道真如此?
呸呸呸!我想什么呢!
水潋星自打嘴巴,看了眼又恢复了冷清的屋子,抱着这让她压力重大的檀木盒离去。
今日,凌霄城内比往常更热闹,只因为今日有由安逸王举办的花卉鉴赏大赛,要知道出自安逸王府的可都是奇花异卉啊,何况在这秋末初冬之时,能看到百花齐放更是稀奇,于是不少人闻名而来。
比赛规则很简单,谁能说对花因何命名而获胜,胜者便能抱回那盆花。
不喜喧哗的安逸王自然不会出现在台上了,他只会在赛台对面的茶楼雅座抱着小银狐静静观赏,所以这场花卉鉴赏的主持便是由管家景陌全权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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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
“萧御琛,你……转过身去!”
水潋星由萧御琛带出了人群,拐了个转角停在巷弄里,还没站稳脚跟,从他怀里退出来的水潋星已经捂着脸理所当然的命令。
萧御琛温然一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把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摁入自己的胸怀,轻抚着她柔软如丝的发墨,“傻瓜,你不是说过我是一个可以令人放心的男人吗?既然放心为何要怕。”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他也不想看,那样的她太让他心疼,会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去揍那个伤害她的人。
她的泪水为别的男人而流,而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可以替她擦泪的人,所以,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把胸膛给她汊。
“呜呜……萧御琛,该死的你!我本来都把眼泪塞回去了的!都怪你!呜呜……”水潋星捶了这个借她的胸膛几记粉拳,双手改而紧抱着他彻底扑进他的怀里,边跺脚边放声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蹭着人家华贵的锦袍,好似要把心底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是,都怪我。”哭吧,把心里所有的不快全都哭出来,哭完了别忘记最初那最美好的笑容朕。
萧御琛温柔的拥着她,包容她的所有蛮不讲理,抚在后脑的手的袍子宽袖正好为她挡去了清冽的秋风。
哭够了,哭累了,水潋星稍稍推出这个让她毫无顾忌放声大哭的温暖怀抱,一手一边的抹泪,鼻子和双眼红通通的甚是惹人怜,再加上她孩子气的抹泪动作实在令人想笑。
萧御琛终是不忍,温柔的微微一笑,一手握住她的双腕,俯首,另一只手抬起以袖子万分轻柔的替她拭去泪痕,对待她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舍不得弄疼一丁点,更舍不得在那白皙无暇的脸蛋上留下半丝痕迹。
这样的萧御琛让水潋星又想哭了,她明明对他发了脾气,明明把所有的不快都赖在他身上了,明明把他胸口的衣服弄湿一大片,好似一小屁孩在上面撒了泡尿一样难看,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对她这么好。
这一刻,他让她有了家的感觉,再也不怕自己在这异世界里无依无靠,他让她明白,她,不是一个人!
“这么美的脸蛋可得好好呵护。”萧御琛拭干她脸上的泪痕后,直起了身,与她保持了距离。
“唔,你对我这么好该不会只是为了我这张倾城的脸蛋吧?”水潋星严重怀疑,直觉告诉她他不是这么肤浅的男人啊!
“若我说是呢?”萧御琛抿唇不露齿的微笑,凤眸里的温柔几乎溢出来了。
“啊?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水潋星有些失望的撇撇嘴,不过她也不在乎啦,要她是个男人,她肯定也会为秦舒画这美貌折腰的,没办法,爱美是人的天性!
“当真了?”萧御琛看着她嘟嘴的模样,不禁低笑出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别碰我头发,整你们男人的发型很难的!”水潋星一把挥开他的手,为了冠这发她和绿袖可是琢磨了老半天,才弄得八分像,没办法,绿袖又没伺候过男人,自然不懂得弄古代男人的发型了。
看,都乱了!
看得出来她的懊恼,萧御琛摇头而笑,上前一步抬手取下了她银色的玉冠,让万千青丝在指间飞扬而下。
“喂!你很过分耶!”水潋星抓着散开的长发大大后退一步,不满的瞪着他,视线很不巧的瞄到了他胸前的那片地图,她非常非常明白那地图是谁的杰作,于是愧疚的眼神骨碌碌转了起来,“我知道我弄湿你衣服没错,可你也用不着这么报复我啊,你没听说过吗?好男不跟女斗,我相信你是个好男人,而且还是个大大大大的好男人!”
说完,还不忘竖上大拇指,声情并茂。
“真是败给你了。”萧御琛无奈的叹息,上前一步,她又退一步,没办法,他只好伸手将她拉住,“不是嫌头发乱了吗?那就乖乖站好别动。”
啊?他的意思是要帮她重新绾青丝吗?
他会?
他是个男人耶!
他那只手拿拿笔作作画写写字,或者养养花,拔拔草还行,弄发型?算了吧!
在现代的发廊里人家还不一定收他这种温润如玉,完全没脾性,看起来淡然若素,什么都能迁就的人当发型师呢!
不!应该是说学徒都当不成,收他人家还怕亵渎了他的神圣嗫!
水潋星死死抱着头让萧御琛无从下手,他实在是不得已的轻笑,弯腰凑到她眼前,“反正都全乱了,让我试试又何妨?”
他知道她对他抱有很大的怀疑,却没有半点怪她的意思,反而很耐心的等她答应。
“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水潋星此话一出,温润的萧御琛倏然脸色一沉,“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只是比喻,你干嘛那么紧张!”水潋星嬉笑,但萧御琛仍是不悦,她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赶紧板正脸孔,正儿八百,无比凝重,拿出老爸给她上政治课时的严肃道,“安啦,我没那么容易挂的!”
挂了也只是代表她在这个古代玩完了,回归祖国继续茁壮成长!
萧御琛没再说话,将她拉近,以指代梳让柔顺的青丝从指间流泻而过,水潋星只及他肩膀高,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颗心不知不觉的一再放松,可以说她很享受这种静谧的空间,没有彷徨,没有焦躁,整颗心好似也跟着他上善若水。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为她束发的男人心中早已千折百转。
今生,第一次为女子束发,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世间所有的女子秀发都如她这般美,如云似墨,但他认为在他指间滑过的就是唯一的最美,流淌过他的心间,只怕,此生再也忘不掉。
时间仿佛静止,她在他肩头沉静,他在她发香沉沦,两颗心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好了。”
温柔中带着淡淡的沙哑是他嗓音的独特,轻轻响在耳畔,水潋星觉得所有的坏心情都被赶走了。
她抬头对他灿然一笑,举手摸上头顶,有棱有角,光滑无意外,连一根发丝都没跑出来,比她和绿袖束的都还要好。
验货完毕,她崇拜的目光死盯着人家的手。
这手真神了,简直就是万能啊!
“想不想剁下来占为己有?”
修长如竹,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发直的眼前晃了晃,她迷糊的点头接话,“想!”
“呵呵……”萧御琛好听的笑声响起,他把手放到她闹门前用绝对轻得不能再轻的力度推了下,“回去吧,别白白浪费了出宫的好机会。”
水潋星从迷惑中惊醒,囧囧的摸摸被他按过的脑门,经他的提醒终于想起绿袖被悲伤过度的她不小心抛弃了。
“果然知我者莫若你!”
突然满心担忧找不到她的绿袖会怎样,水潋星撂下这么一句话,提着衣袂转身冲出巷弄。
身后的萧御琛嘴角温柔的弧度加深。
若你能永远让我在背后看着你这么开心该有多好。
她的黯然神伤,她的泪水通通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想留住的从来都是那抹自由自在的笑容。
“出来吧。”
萧御琛收回视线,侧眸眼角余光瞥向身后的巷角。
“参见殿下!”
“以后‘殿下’二字撤了,唤公子即可。”温温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信。
“是,公子。”来人拱手遵从。
“待会有一盆名为‘霜满天’的花摆上赛台,你只需要说‘花飞花落花满天,霜降霜落霜满天’既能拿走那盆花,花里有下一步行动指示。”
“是,小的明白!”
“去吧。”萧御琛摆手道,短短对话却始终没回过身来面对来人。
巷弄的另一个角落很幸运的聆听了这一切的小脑袋缩了回去,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只是跑出市集了后才忽然想起忘了跟他道谢才跑回来没想到会听到这么隐私的密谋。
刚才要不是她躲得快只怕已经被那个身材魁梧的络腮胡男人发现了,要知道人家可是纵身一跃就可像只小鸟一样灰走了啊。据说这古代的武功神乎其神,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得到人的呼吸声,萧御琛的武功不差,他会不会早就知道她在偷听了?
想着,水潋星抚着仍剧烈跳动的小心肝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伸出去一瞄又缩了回来,再一瞄,还是缩了回来,再再最后一瞄,长长的巷子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看来她成功的没被发现!
霜满天……霜满天……
花飞花落霜满天,霜降霜落霜满天……
霜降霜落霜满天,花开花落花满天……
啊!照她这么个记法,跳过河就直接霜花天得了!
赛台上的赏花大会仍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下的观众更是聚拢如云。
水潋星悄悄回到人群里刚好看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绿袖正打算朝萧凤遥那帮人靠近,相比是因为找不到她又担心她出了意外所以万般无奈想要求助那蚊蛋吧!
嗯,说什么她也不会让绿袖这么做!
水潋星箭步如飞的穿梭在人群里,在绿袖与萧凤遥他们只差两步之遥的时候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后担心她惊叫出声,在她回头的瞬间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并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两人眼神交涉后,不约而同的点头,水潋星这才松开手,牵着绿袖的手悄悄退离到离他们很远很远的角落,来个眼不见为净!
“娘娘,您刚才去哪了?”绿袖凑近她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人有三急,姐姐我去纾解纾解了。”水潋星以手挡住唇形道。
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直接,绿袖清秀的脸蛋红了红,“那娘娘万一再离开记得先告诉绿袖一声,好让绿袖跟着您。”
“啊!瞧我,我忘了你也有三急!”水潋星拍额怪自己大意。
“娘娘……”绿袖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儿,难为情的用手肘推了推她做无声的抗议。
还是这样爱耍弄人的娘娘比较让人适应。
这时候,台上传来了阵阵不停的锣声,明显是压轴花上场了。
水潋星也赶紧敛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认真的往台上看去。
会吗?这盆花上来会是萧御琛口中的‘霜满天’吗?如果是,她要不要出手?
如果不出手会怎样?会就此点燃一场战争吗?
她刚才在巷子里听到那个男人叫他‘殿下’,殿下不是只有太子、或者皇子什么的才有的称谓吗?萧御琛已经贵为亲王,为什么是殿下?
难道是他以前还是皇子时的旧部?
萧凤遥是知道这场赏花大会不简单所以才会出宫的吗?
糟糕!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想要情不自禁的往某个点望去,最终还是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管他此刻在干嘛,管他是笑还是冷,管他……
奶奶个熊!
越想越宽了!真希望哪颗心也穿越到这身上来得了,至少她现在不会这么婆妈!
“接下来大家期待已久的压轴花王就要登场了!”锣声停止,景陌声音嘹亮的宣布,雷鸣般的掌声、叫喊声纷纷响起。
一盆有人的半身高的花被两名壮汉抬了上来,垂长的花叶嫩绿扶疏,伞形花序顶生,每个花序有小花~朵左右,小花有柄,在花顶端呈伞形排列绽放成花漏斗状,颜色是亮眼的橘红。
“此花名为‘霜满天’,请大家猜猜这花名的来意,谁猜对谁就可将今日的花王抱回家,另外附赏五十两白银!”
景陌的话再一次让台下的看官们话闸轰炸开来,七嘴八舌凑一起任是旁观者也难听得齐一句清晰的话。
水潋星紧盯着台上那盆沉重的花,那盆花光是栽种花的陶盆都重有几公斤了,再加上盆中的泥土和生得茂盛的花儿,只怕抬走都吃力。
为什么萧御琛要绕那么大个圈子把下一步行动指示借由赏花大会传出呢?而且还得整这么大棵花。
所谓的行动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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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朕的爱妃
明明前一刻才决定了不管的水潋星,在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后,双脚完全不由自主的往赛台奔去。
“花飞花落花满天……”
“霜降霜落霜满天!”
赶上接完下一句,水潋星撑住台面跃然而起。她拍去掌心的尘粒,面对台下观众视线尤其凌厉的落在了站在最前面那个高个子络腮胡男人身上,挑衅的嘴角上扬。
那男人瞬间目露杀气,提气纵身也跃上了台面,他的目标并不是挑衅他的人,而是花汊。
水潋星看穿他的意图在他的手碰到花之前飞快出手拦下了他,“老兄,这答案你我一人各对一半,要不……也把这花分成两半了吧!”
闻言,景陌惊愕的将视线投向对面茶楼楼阁雅座,萧御琛只是镇定的喝着茶,不动声色的摇了下头。
她肯定那就是答案不可能是信手拈来的,除非在巷子里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他和那人的谈话了朕。
她去而复返而他却没察觉,也只有没对她起过防备之心才会演变如此。偏偏,她拿他的信任去帮别的男人。
真是伤人不知觉啊,丫头!
“这花,大爷我今日要定了!”那男人看了眼那盆花,势在必得,粗壮的手臂一抖,看得下面的观众一阵唏嘘。
毕竟,台上一个是虎背熊腰,一个瘦弱纤细,光看就知道两人实力悬殊了。
在那只粗壮的手臂横着打过来的时候水潋星来了个深弧度的收腰,也让看官们暗暗为她捏了把汗。尤其是当某双目光在看到她上台的第一眼,不!应该是说在她出声的那一刻早就紧锁不离,浓黑的剑眉深深拧起。
“轩轩,你觉不觉得台上那位小兄弟有点面熟?”被相公紧护在怀避免被闲杂人磕碰的顾柏雪也蹙着秀眉问道。
“何止眼熟,根本就是!”站在萧凤遥身边的苍轩已经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了。
真好,总算他也尝到这种如蚂蚁噬心的滋味了,这下,他可要好好揶揄一番,当初追母老虎的时候,谁让他总爱泼他冷水!
“啊!真的是星星!”得到自家男人的证实,顾柏雪兴奋得直起了身子就要提气上去帮自家姐妹,未想,脚后跟还没抬起呢,腰已经被紧扣住了。
“该急的人都没急你上去添什么乱,乖乖待好!”苍轩将她拉回身侧,俯首在她耳畔低声道。
没办法,谁让他家孩子偏偏这个时候来报到,妻儿在此,什么兄弟情义暂时靠边!
“星星她打不过!”顾柏雪恋栈的死盯着台上打得风起云涌的两人,真想加入用她的小皮鞭狠狠抽几下啊。
“想都别想,你说怀胎期间全听我的!”苍轩在她恳求的眸光望过来之前就打断了她的念头。
顾柏雪无奈咬银牙,他知道她有了身孕那刻起,就说‘要是咱们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休想我会原谅你’,若不是说那样的话威胁她,她根本不用顾虑什么,现在早在台上了。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台上跟水潋星交手的男人似乎料不到她居然能接自己那么多招,开始不敢轻敌,只是,此刻不是讲光明磊落的时候,殿下交代的事万死不辞。
跟有一身蛮牛力气、内力雄厚的男人打是件吃力又费脑的事,水潋星有好几次几乎是死里逃生,那么硬的一个拳头砸过来估计能把秦舒画这张倾城容颜打得连现代整容师也整不回原貌了。
但是她知道不能输,这盆花必须毁掉!
想着,水潋星眼光一闪,拳脚挡住他的攻击,朝他身后喊了句,“萧御琛!”
男人听到主人的名讳不禁愣了下,挥出去的拳头停在了半空,回过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既然如此,那休怪他不客气了!
水潋星趁着他失神之际立马跑到那盆花面前就要辣脚摧花,然而,台下响起了熟悉的嗓音。
“星星,小心暗器!”
是顾柏雪的声音,可是,来不及了,她回过头,一枚锋利的星形暗器朝她眉心直射过来,在她瞳孔中闪电般放大。
此时,一抹金色身影从台下飞身而起,接着又有一抹银白从楼阁高空跃下,踏过人群头顶,两人风驰电擎,皆是为了救她而来。
“叮!”的一声,在暗器与她的眉心只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她被人拦腰拉开,桐骨扇挡去了那枚要夺她命的暗器。
水潋星完全不知道暗器在他扇中是怎么被甩出去的,只知道暗器从哪来回哪去,在她眨眼不及而的时候没入那男人的胸口,贯穿他的身体,然后,还染着热乎的血液叮在台面上。
那男人瞳孔圆瞪,死不瞑目。
水潋星靠在这散着高贵龙涎香的胸膛里,抬眸看到深潭黑瞳里的猩红,才知这是他真正狠起来的模样,只要惹到了他完全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过去,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王爷。”景陌走到萧御琛旁边请示接下来如何处理。
萧御琛与萧凤遥几乎同时落在台面上,若是出手两人只怕也不会慢过谁,只不过,他在最后一刹停住了,因为他知道她会安全,因为他知道一旦出手更为难的人是她。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朕不允许!”他抚着她的后脑,紧抱着她,在她耳畔沙哑的说。
一样不可一世的霸道语气却让水潋星觉得心安。各自都熟悉彼此的味道仿佛让两具微微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了下来。
若换个地点水潋星肯定会问他,若伤害她的人是他本尊他会如何做?可惜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必须在他没发现那盆花的奥妙以前摧毁它。
退出他的怀抱,她回头对上那双温淡的凤眸,顿时觉得愧疚难当,若不是因为她,他的人就不会死。
他会怪她偷听了他们的话后还多管闲事了吗?
萧御琛总是能很快的看穿她的心思,他对她温柔的弯起唇角,走上前来,微微躬身作揖,低声道,“皇上和娘娘没受伤吧?”
“无碍。”萧凤遥伸臂将挪开的女人再度拉回到身侧,紧搂着宣布他的占有欲。
“景陌,既然答对另一半的人已经不幸身亡,这盆花就是舒妃娘娘的了。”萧御琛招来景陌淡淡吩咐。
“且慢!”冷冷的嗓音威严的响起,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萧凤遥冷锐的眸光盯在那盆花上,神色让人无法捉摸。
“慢什么慢!这花已经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发号施令!”水潋星不客气的扯着他的衣袖把人往后拉,自己站到了他面前以此来挡住他的视线。
她的举动更让萧凤遥不悦,原本也许可以放过皇叔一马,再见她如此急着要替皇叔掩盖罪行,心中的怒火嗖嗖升起。
“日月星辰,把这盆花盘查个一清二楚,省得伤了朕的爱妃!”他抓住她纤弱无骨的手臂不再让她上前,并斩钉截铁的下令道。
景陌见情势有变,掌间暗自凝聚内力,就算要博也得博个周全!
“萧凤遥,你放开我!”水潋星急得手臂往后猛力一甩,“啪”的一声,也许是打在九五之尊的脸上,显得分外响亮。
场面旋即陷入死寂,日月星辰止步,所有人都好像被定住了,包括水潋星。
她的手还扬在半空中收不回来,双眸怔怔的看着如罩寒霜的俊脸,不知所措。
一个君王当众被甩巴掌,这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吧?
糟了!他的脸色真的比以往她任何时候看到的都可怕,接下来他会不会因为要挽回面子而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应该不会,至少他们也滚过次床单了,至少,她曾经也天真的以为他爱过她。至于他都能让她那么以为了,应该不会那么狠才对。
“萧大哥!”鹅黄轻纱飘起,莫无忧已经来到台上,清丽脱俗的面容满是担忧。她抚上萧凤遥被打到的半边脸,软软的嗓音道,“萧大哥,一定很疼对吗?”
萧凤遥没理会她,厉色的瞪着那个打他的女人。她居然为了护皇叔周全而不惜大庭广众打他,她只顾皇叔就不顾他的面子?
很好!真是好极了!
“你居然敢打萧大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莫无忧收回手,面对水潋星发狠的使出一掌。
“星星!”
台下顾柏雪再一次惊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水潋星并没有出手抵挡反而勾唇笑了。
凝聚了四层左右的掌力打在她的胸口上,令她整个人朝后跌去,“啪啦!”一声,陶盆破裂,玉冠坠落,万千发丝随着她跌入花中而铺散开来,就好像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精灵躺在花上,美得令人窒息。
台下众人惊呼:“好一个花仙子!”
萧御琛伸出手想要叫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叫,平日,他只会喊她丫头,他知道她的名字却从来都不想叫,因为他和那个男人一样都知道,那已经不是她。
那花根带刺啊,她这一跌进去必定伤到了吧!
“萧大哥,我已经帮你教训她了!”莫无忧撤回掌,邀功似的道。
萧凤遥看也没看她一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寒着脸将跌在花泥中的女人抱起来,“朕可以允许你闹脾气,但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
他俯首下来的瞬间,只有水潋星听得见他说的话,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瞬间土崩瓦解。
他旁若无人的抱起她,不在乎他昂贵的丝袍被她身上的泥土弄脏,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这样做不合情理,他抱起她离开那片脏乱,仿佛只是单纯的以一个平凡的男人爱惜自己的女人一样。
这蚊蛋到底是要闹哪样!他也有大姨妈时期吗?为什么忽冷忽热,害她闹心个不停?
水潋星双手紧勾着他的脖子看着这个明明怒不可谒却还是纡尊降贵关心她的男人,心里矛盾升级。
“皇叔,今年的花独具特色!”萧凤遥抱着水潋星走过萧御琛身边,语带玄机的寒暄了句,便不再做停留。
水潋星背着萧凤遥趁机对萧御琛俏皮的眨了下眼,手指上捏了团小纸条,萧御琛无奈的对她报以微微一笑,往后望去,那拇指大的花根已经被划开了更大的缝隙。
群众散去,赛台上只剩下一人一狐望着那盆被毁了的花,以及死去的人。
“王爷,要不是那女人碍事我们的人也不会死,那女人明摆着帮皇上,属下恳请王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别忘了练将军还等我们去救!”景陌留意了下四周,发现没有可疑的眼线后才道。
“看来天意如此。”萧御琛望了眼蔚蓝天空,轻声叹息道。
“是!王爷,属下立即着手去办!”景陌倏然兴奋的单膝下跪,声音无比激昂。
“景陌!”萧御琛叫住转身的景陌,“别动她。”
景陌眼底闪过心虚,他的确想要把那个女人给弄死或者怎样,反正不让她祸害到王爷就行,没想到王爷执意要保她到底他还能怎么样?若罔顾王爷的话伤了她王爷断不会饶了他啊!
“属下明白。”
轩雪楼向来有准备给萧凤遥的独立院落,萧凤遥抱着水潋星进入房间,脚尖勾起门砰的关上将所有尾随的人隔绝在外。
“师兄,我是不是惹萧大哥不高兴了?”莫无忧看着紧闭的门扉自责的喃喃道。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在里面会做什么。一路回来,萧大哥都没看过她一眼,好像是责怪她伤了那个舒妃。
“师妹,你萧大哥向来心思难测,不关你的事。”这明显就是待遇不同了,明明是同一个师父偏偏这小师妹喜欢叫萧凤遥为大哥,叫他师兄,那他也只好尊称她一声‘师妹了’。
“师兄,你骗我,萧大哥真的很在乎那个舒妃对吗?”
莫无忧一句话问得苍轩哑口无言,这个小师妹没见过什么世面,语气说重了点呢生怕会伤到她的心。
何止是在乎啊,依他看,连命豁出去都可以!不然怎么会被当众甩了一巴掌也能化怒火为柔情。
要换做是他,他恐怕做不到这么冷静。还好……还好他家母老虎猛是猛但是从来没掴过他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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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
冷得刺骨的脸色因快意而舒缓了些,嘴角似有若无的上扬起令水潋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邪恶,她一阵头皮发麻,更加加深了要逃开这危险地带的念头。
萧凤遥高大的身躯微微向前倾了些,拉住她那只紧攀在桌沿的手分别压制在她的脑袋两边,此举等于不会再勉强她了。
水潋星刚松了口气,高大的身形笼罩上来,俊脸逼近脸颊,他灼热的呼吸刺痒的扑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很不适应,完全没注意到原本故意落在袖中的纸团已经被一股内劲吸入另一个人的宽袖中。
“下次用自己的身子来冒险之前记得先跟朕说一声。”没必要伤了自己。
萧凤遥的目光落在白皙的皓腕上,那上面浅浅的伤痕令他觉得触目惊心汊。
水潋星心儿一愣,诧异的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只专注在她手上那些被花叶割到的红痕。
他知道她是故意让无忧打到的?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萧御琛,可他知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互相残杀?
“星儿,如果你真的想要温柔,朕会试试,收回你放在皇叔身上的心,可好?”他不想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如果温柔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那又何妨一试朕。
虽然,他不一定能做到像皇叔那样温润如玉。
又是平地一声雷,炸得水潋星整个人飘飘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回宫前见过皇叔是吗?你为皇叔不惜忤逆朕,为何?
我见他还少吗?就凭他比你温柔我就觉得值!
朕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许与皇叔太靠近,你把朕的话当耳边风,嗯?
干嘛不,他比你好太多了!他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强迫我接受我不喜欢的事!
他在意!他一直在意她说过的话!
他不是只会鸭霸的命令她不许这不许那吗?她承认那只是一时的气话啊,他居然当真了!而且还一直记得很深很深?
萧凤遥的改变来得太突然,水潋星有些不敢去相信,她挪了挪身子,眼神闪了闪,“我身上全是泥土好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去帮我跟柏雪借套衣服来?”
她的话换来萧凤遥静静的端视,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天生冰冷的眼神敛了敛,放开了她。
“屏风后的衣架上有衣裳,若想沐浴朕会吩咐下去。”
他站直了身声色淡淡,水潋星立马从凳子上蹦起来,跑到屏风那边探头一瞧,果然看到衣架上放了几套衣裳,而且颜色全是她平日最爱穿的淡紫、蓝白、橙红,就连胸兜都齐全了。
“里面的衣裳是谁的?”水潋星一溜烟回到了他面前,问得理直气壮。该不会是莫无忧的吧?
“换好就出来!”萧凤遥侧眸看了看她,没回答她的话,说完就要出去。
“萧凤遥,无忧于你算什么?”水潋星在他的身后对着手指头问得忐忑。
她也不想故意要忽略他刚才那句令人心动的话,问题是他们之间还隔了个无忧,他忘记了她可没忘。
萧凤遥停了脚步,背脊挺直,许久之后才抿唇吐出两个字,“承诺!”
“那我呢?”既然都问了那就一股脑问完吧,反正横竖都是心碎。
他对无忧是承诺,对她又是什么?依然只是他的妃子?他喜欢就可以抱的妃子?
“如命!”萧凤遥想都不用想的说。
活了将近二十七年头,他从来没被被掌掴过,更不允许别人轻易碰到他的皮毛分毫。在她那里不是一切都破例了吗?他对她的一切疯狂行为还用得着问吗?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可否再说一次?”一心再胡思乱想的水潋星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敢确信他说的是不是自己所听到的那样。
他说待她如命是吗?
“你再不去换衣服,朕亲自替你换。”萧凤遥没再重复刚才的话,而是斜眸睨着发愣的她一眼,冷冷威胁。
果然,此话一出,水潋星立即像只小兔子蹦跳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
她是残了才会要他帮忙换!
萧凤遥再撇了眼隐身入屏风里的女人,垂直了右臂,粒米大的纸团落在掌心里。他不紧不慢的打开,上面的三个字已经令他脸上好不容易降下的冰霜更加浓厚。
劫法场!
皇叔,你最终还是要走这一条路,你没得选,朕有,可你为何等不了?
萧凤遥出去后又叫绿袖进来帮她换了衣服,然后梳发,没半会功夫就恢复了娇媚动人的女儿身。
蓝白相间的衣裙仿佛是为了她量身定做,皮草衣领延伸到衣襟就算风在干燥再冷冽也能充分保护到脖子,无外袍,玉带紧束腰身,将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勾勒得更纤细。这身衣服也不像宫里的那些宫装繁琐,应着时令薄厚适中,衣袖是用丝带收紧的更方便她活动。
如果不是有个莫无忧在,兴许她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些衣服真的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
想到莫无忧,水潋星就觉得身上再漂亮的衣裳也觉得不可爱了。
“星星,这衣服合身吧?”顾柏雪见到萧凤遥已经到茶楼去了赶紧过来关心,趁着两个男人都不在,好好放肆一把。
“你看得出来哪里不合身吗?”水潋星伸展双臂供她观赏。
“当然没有!由小遥遥亲自下的令让全帝都最好的裁缝裁的衣裳怎么会有差错,除非那裁缝不想活了!”据她家男人说那日她们去大闹莲若寺后,小遥遥就吩咐小玄子着手替星星裁衣了,就是知道她爱出宫才考虑得这么周详。
这种宠法他家男人可比不上!她家男人只会给个印章让她败他的家财!
“喔。”水潋星以为是他亲自下令让裁缝帮莫无忧裁衣,毕竟,她和莫无忧的身材差不多,穿在身上合身也没什么奇怪。
“啊?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小遥遥命人替你裁衣?喏,这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小遥遥堂堂一个皇帝都时刻惦记你的吃穿住行了,你再怪他连我都看不过眼了啊!”顾柏雪自是知道自从那个无忧小师妹来了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谁让她怀了孩子不能到处乱跑只好四处打听了。
“你说什么?这衣服是他特地命人替我裁的?”水潋星黯淡的眸光霎时亮了起来。
“对啊,难不成你以为……”顾柏雪凑上脸,发现自己真的猜对了,她顿觉好笑,“哈哈……星星,你吃起醋来也太闷了吧!”
要她肯定是先抽他两鞭再说,不过,星星也掴了小遥遥一巴掌,也不算闷啊,甚至比她还狠,可为嘛她还是很想笑。
“谁……谁吃醋了!姐姐我吃啥就是不吃醋!”死也不承认这么丢脸的事!
“好好,不是吃醋,只是钻牛角尖,哈哈……”顾柏雪实在是弯着腰笑个不停。
“咳咳……你腹中的孩子还好吧?”
水潋星清清嗓子,狡猾的瞄向她平坦的小腹。一提到孩子就像是止笑丸,顾柏雪立马不笑了,十分谨慎的低头审视了下肚皮,发现无异样后才松了口气,抬头对上得意的眸,她禁不住上前小拧了人家一把,谁让她偏抓住她的死穴来吓人。
“柏雪,你再印个章给我吧。”水潋星把她的手臂扛到自己肩上,两人勾肩搭背,有商有量的语气。
“不行!从苍轩给我印章那日起,直到上次给你印的那个还是第一次呢?我男人虽然富甲天下,可也不能随意挥霍!我只是拿着那印章来炫耀炫耀而已!”顾柏雪想都不想的拒绝,捍卫夫君的身家财产。
“苍轩该不是就拿了那么个印章就把你娶过门了吧?”水潋星坏坏的笑道,然后顾柏雪低下头,看来她真的猜对了,险些忍俊不住。
她的旧业是贼婆娘,最爱的是钱,不为过不为过。
“熟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反正他的钱也多得可以拿来如厕,救助有需要的人是为积德。”水潋星故意顿了下,扳过顾柏雪的身子,严肃的道,“现在,就有一个人急需你的救助!”
“在哪?那个人在哪?”顾柏雪左看看右看看,故意眼前的她。
“柏雪,我们是不是并桌喝过酒?我们是不是一起共生死过?所谓姐妹有今生没来世,现在姐妹有难,一句话,你帮是不帮?”
顾柏雪被她说得连连点头,到最后一句,她点了后又飞快摇头。
“我不见得你哪里需要我的帮助,你是小遥遥最宠爱的女人耶,想要什么跟小遥遥说一声,我家苍轩的钱只怕都会是你的!”
“真的?那我去跟他说说!”水潋星故意吓她。
“诶呀!假的!假的!”顾柏雪赶紧拉住她,就怕她真的当真了,若小遥遥真为星星一句话要苍轩把所有身家都交出,苍轩肯定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可不想又变成贼婆娘啊!
“其实,要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点钱财我是不在乎的。”
瞧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吗?我记得没听到有兑现的消息传来啊!”顾柏雪继而说未完的话。
“呃……那个在萧凤遥手里。”水潋星低低说道,他说她哪天不见萧御琛他就会还给她。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霸道,难道要她有了他之后杜绝一切雄性动物吗?
“那你现在急于要这笔钱做什么?”顾柏雪转而问。
“跑路啊!”水潋星答得飞快。
“什么?跑唔……”
“嘘!别那么大声,我是说以防不时之需嘛!”水潋星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皮皮的盯着她,“你不会出卖我吧?”
“呵呵……哪里会!他们当兄弟是他们的事,我们做姐妹是我们的事,他们讲情义,我们也讲情义啊!”顾柏雪立马摆手,她心里明白自己笑得很心虚。
必要时候,情义也是可以另当别论的嘛!(唔,顾同学,你和苍同学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贼讲义气果然不假!”水潋星轻拍她的肩头,大大滴竖起大拇指。
“错!老娘从良很久了!”顾柏雪把她的手拍开,凛然纠正道。
“是!老、娘!那现在麻烦你给盖个印章吧?”想到那五千万两黄金,水潋星就忍不住磨掌霍霍。
顾柏雪也不扭捏,掏出专属印章,再拿出自己的随身丝帕铺在掌心上,四方印章对准重重盖了下去――苍顾柏雪四个字跃然在手帕上。
“拿去,这点小钱不必跟老娘客气!”蚕丝帕一甩,模样要多大方就有多大方,简直就是一个财大气粗啊!
水潋星喜滋滋的接过帕子,证实上面无误后她如同捡到宝,万分小心的塞进袖子里,再把袖口丝带收紧。
“你,真的要跑路?”顾柏雪瞧她收得这么谨慎,不由得凑上前又问了下。
“诶呀!留点钱防身是应该的嘛!”水潋星抬眸眨了眨眼,而后咧嘴笑了笑,朝茶楼去。
顾柏雪在身后忍不住翻翻白眼,刚才是谁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来着?
出了后院,一颗小脑袋从帘幔后探出头去,经过她四方扫射很快就看到二楼雅座上坐着两个俊男。两个俊男就好像发光体,总能在第一时间吸人眼球,尤其他们一个邪魅狂狷,一个冷冶妖华。坐一起就是茶楼的一个创意广告啊!
再看到他们中间坐着一个娇滴滴的佳人儿,水潋星撇了撇嘴,更加打定主意要溜之大吉。
“娘娘,皇上在那,不上去吗?”也弄回女装的绿袖跟在水潋星身后叠加上来。
“你没发现上面的位置有点挤吗?”水潋星回身抬手给绿袖脑门一个栗子。
“没有啊!”绿袖望着楼上的方向挠头,那么大的桌子才坐了三个人哪里挤了?
笨!
她方才以要喝珍藏佳酿的借口支开了顾柏雪,而此时那个目光总是犀利如鹰的男人似乎有松懈的神色,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拉起纯真的娃,猫起身子,缩着脖子,像只小猴子一样蹑手蹑脚的往通往出口的长廊出发。然而,她刚走出没到十步,长廊栏杆两边倏然多了两个清秀美男凭栏而立,交叠着脚尖,拿着佩剑双手环胸,好像……等她好久了!
“嘿嘿……两位帅哥,好久不见,姐姐请你们到酒楼去大吃大喝如何?”半路遭堵,水潋星松开绿袖的手,上前一手揽住一个的肩头,贼兮兮的笑着贿赂外加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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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她腹中孩儿
老男人低头看了下她指的是自己的大腿,顿时领悟过来,欣喜的连连点头,伸出手,笑得脸上横肉颤颤,“只要你喜欢大爷随便你坐!”
水潋星知道这色男人误会了,她依然笑颜如花的再一步走近他的位子,转了个身就要对着人家的大腿坐下,那个老男人也张开双手心里乐开了花的等待美人投怀送抱。
“啊!!”
下一秒,那个老男人还没碰到美人分毫,已经从开敞的窗口摔了出去,他们是临窗而坐,而窗外面就是大街,可想而知,这一摔有多惨不忍睹了。
当然,这不会是水潋星动的手,前有两个保镖,后有两个俊男,她完全可以继续保持她的淑女形象汊。
“夫人,公子请你过去坐。”刚才负责摔人的是日月,负责请示回来的是星辰。
“你去跟他说,姐姐我就喜欢坐这!”要么他过来,休想她会过去。
星辰苦逼着脸看向自家主子,主子冷冽的眸光袭来,他又看了看水潋星,更加拉长了脸朕。
明明就只隔了一步的距离,为嘛非要这样折腾他啊?听不见的也只有没带耳朵出门或者没长耳朵的人吧!
想归想,星辰小同学还是乖乖上前把话传达一遍。
萧凤遥摆手让星辰闭嘴,双眸紧紧盯在那个背对着他大方落座的女人,她说的话他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了,也知道她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他不怒反笑,招手让星辰附耳上来神叨叨的低语了几句,看得旁边的莫无忧干着急,而苍轩则是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星辰忐忑的走过来,连腰都挺不直了,他在日月耳畔重复方才主子在他耳畔交代的话,日月跟着面露为难之色。
两人面面相视了下,慷慨就义般走上前,却是拼命使着脸色一个推一个,谁也不敢开口。
水潋星一手托着后脑勺,歪着脖子看这两位尤其好玩的兄弟,“星辰,你说!”
“……”
星辰启齿再启齿,抿唇再抿唇,手里的剑也拿得很没气势,嗫嚅了老半天还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日月!”
被点名的日月眼珠子溜向星辰,而后两人默契的点头,好像鼓起了天大的勇气异口同声对水潋星道,“夫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水潋星正坐着的长凳被两个大男人两边连人带凳抬起,举过半空,水潋星吓得险些尖叫出声,她以为自己会被摔个半死的时候,情急之下双手紧抓住凳子,华丽丽的坐了一次云霄飞凳,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接着,日月星辰用他们空出的那只手运力将那四仙桌推向了她死也不愿意坐的那桌,这才将她轻轻放下。
“夫人,得罪了!”完成任务,兄弟俩忐忑的抱拳道。
“嗯哼!知道得罪了?那你们知不知道这罪有多大?”惊魂未定的水潋星甚至看也不看隔着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子的男人,抬脚转身依旧背对着某人靠在桌沿上,翘脚勾起恶劣的笑弧。
“夫人,我二人也是奉公子之命。”日月比星辰警醒些,他以手挡住唇形,侧着头悄悄告密。
“这种只有三岁小孩才做得出来的事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你们干的!”水潋星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男人,那道目光真特么让她背脊发凉啊!
星辰看向日月:这是说咱们比皇上聪明吗?
日月狠狠拍了下星辰的后脑:这种事在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让皇上没面子!
“娘娘,差不多得了,别真的惹皇上生气。”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绿袖终是忍不住上前附在水潋星耳畔劝道。
“别管他,他整天就板着个脸,生气跟不生气都一样。”水潋星摆手,忘记自己是在说悄悄话了,嗓门大得几乎整个茶楼的人都听得见。
绿袖额上滑下几道黑线,抬眸小小心的瞄了眼对面的帝王,发现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心里打了个颤,再附耳提醒道,“娘娘,你可别忘了你刚才在赛台上打了皇上一巴掌,皇上似乎不打算跟你计较,咱们见好就收吧!”
这次,绿袖的话真的让水潋星哑口无言,她的确是打了他一巴掌,而且还是他没惹恼她的情况下就狠狠掴了他一巴掌,那掌心的痛仿佛此刻还残留着。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动手赏男人五指印,过去她再粗鲁再流氓顶多也好似拳打脚踢,打人尊严是她干不来的事。
今天,她居然意外的破例了,而且打的还是自己的男人!
唔,暂时不算了!
她也以为他会秋后算账,可他没有,看到她狼狈的跌在花泥里,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抱起她,还责怪她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她还记得他飞身上台救她的时候,那全身散发出来的是杀气,仿佛要冲破云霄,毁天灭地。她还记得他抱她在怀里的时候有丝丝颤抖,她还记得他拥着她,抚着她的发,轻声说: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说真的,仔细想想,他并不欠她什么,有了无忧他还是很紧张她,怪只怪在她和他生在不同的世界,观念不同吧。他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而她却一直将现代人的想法套用在他身上,她忘了,他也不过是个有着古代人该有的思想的平凡男人。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一女侍二夫天理不容,嫁的男人死了只能守一辈子活寡,这就是封建时代的不平等规条。
他没有始终如一的自觉,她又凭什么要他为她守身如玉,只属于她一个人?
“娘娘……娘娘……”
绿袖见水潋星发傻很久了,不得已才扬手在她面前摇摆。
“绿袖,你的手不值几个钱别晃了!”水潋星收敛思绪,扬唇而笑,笑散心底那抹抑郁。
“娘娘……”被揶揄的绿袖跺脚。
水潋星重重松了口气,像赴死似的雄赳赳回过身去,流氓式的抬起一脚踩在凳子上,拍桌,迎上对面那道炙热犀利的眸光,挑眉,“把你的话说完!”
此话一出,让苍轩等人混乱了,这里到底谁最大?
“这么远,我不想说。”冷漠而慵懒的嗓音又成功的将投在水潋星身上的视线全部拉到另一边。
“正好,我也不想听!”水潋星娇媚假笑了下,起身就走,可是刚转身就见到两尊雕像立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了。
“日月星辰,别让姐姐我手痒!”水潋星握着拳头在他们面前咯咯响。
“夫人,公子……”
“姐姐,无忧给您倒杯茶吧。”莫无忧倏然起身倒了杯茶,拿到水潋星面前打断了日月星辰的话,“姐姐,方才在赛台上是无忧太鲁莽了,这杯茶就当无忧跟姐姐陪个不是,希望姐姐能原谅无忧。”
“你我年龄相仿别姐姐姐姐的叫我压力很大的!”虽然她的实际年龄不是,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这莫无忧叫她姐姐,虚伪得很!
如果她认为这杯茶能整到她,那么她就错了!
“这……姐姐还是要怪无忧吗?”莫无忧一副愧疚致死的模样,让人看得于心不忍,反而让所有人认为是水潋星的不是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清纯,声音又软绵绵的,经常会给人一种她是天使的幻觉!
喔!对了,不知道这古代知不知道天使是啥玩意?不知道就当那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坨鸟屎吧!
“我怪谁也不能怪你啊!”要不然某人会扒了她的皮的。
水潋星咬着银牙陪着笑,撇了眼定定望着这边的男人,看来她不接这杯茶恐怕要被瞪穿。
“这杯茶我喝,就当扯平了!”后面的话是冲着萧凤遥说的,萧凤遥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划过一抹已经熟悉了的苦涩。
她认为他还在怪她那一巴掌吗?早在无忧对她出手的那一刻,他只恨为什么又让她因自己受了伤。
见萧凤遥没意见,水潋星正回脸色,伸手接上莫无忧一直举着不放的茶。然而,当她的手触及到紫砂杯时,一股内劲悄然无息的窜进她的指尖,然后她看到莫无忧嘴角那抹只有她看得到的阴笑,要撤回手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一撤手莫无忧肯定又会以那玄幻得不得了的内力栽赃给她,而且就算她撤手了那股冲劲仍然会直接袭击她。
该死的!哪个变态发明的内力,对她这个未来者太侮辱了!
“星星,你要的陈年佳酿我给你带来了!”
在所有人还看不出这杯茶间发生的波涛汹涌时,顾柏雪的声音插了进来,水潋星一分神,拼尽吃奶的力气抵抗的手倏然软了下来,还冒着袅袅茶烟的紫砂杯也跟着落在她手心里,接着,又是一股内劲冲来,她手里的紫砂杯就这么直直的朝走来的顾柏雪砸去,而且,位置是她平坦的小腹。
该死!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狠毒,难道就因为柏雪在后院时替自己说了几句话她就想来个一箭双雕吗?
水潋星想也没想就要扑上前相救,一抹青影快她一步拍桌飞身而起从她头顶掠过,上前抱住了顾柏雪,让那紫砂杯砸在宽阔的背上。
随着茶杯应声落地,整个茶楼瞬间陷入死寂,有眼睛的通通都统一投向这边。
千钧一刻,是苍轩用自己庞阔的身躯护住了他的妻儿,见到顾柏雪和腹中的孩子都毫发无伤,水潋星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只是,还没等她缓过气来,苍轩的怒火已经劈头而来。
“秦舒画,别以为有他在这里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你一个亡国公主本应该能靠的不止他,还有我们!雪儿视你为姐妹,你却要如此歹毒伤她腹中孩儿,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搂着顾柏雪来到水潋星面前的苍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厉声厉色的数落,完全不顾这话到底有多伤人,也忘了此人非彼人。
想到方才那杯茶就要砸在自己妻子的小腹上,他就想杀了这女人!
他的妻儿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苍轩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针深深扎进水潋星那颗自认为无坚不摧的心,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萧凤遥一个人能伤得了她,是因为在乎这份情谊所以才会被伤到了吧。
“苍轩,不许你骂星星,星星只是一时失手而已!”顾柏雪从苍轩身后站出来为水潋星说话。
水潋星是该开心的,可是,她却很想哭,就连柏雪都觉得刚才那个紫砂杯是她扔的,难道她真的就那么不值得别人信任吗?
一种自我怀疑的心情铺天盖地而来,这种时候,她还能指望谁?谁能站出来肯定的说:那个茶杯不是她扔的!
而不是不小心或者失手。
他吗?
他更加不会!在他心里他的小师妹应该是个单纯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人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她说话,你讲义气人家却在你背后放暗箭!”苍轩狠瞪着水潋星,好似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水潋星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没心没肺的笑,道,“也许我真的不配跟你们站一起,所以,这些日子打扰了!”
她想要挽留这段一见如故的情谊的,可是人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又能如何,求他们相信她吗?
不!那只会越描越黑!
“师兄,师嫂,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给姐姐倒茶,也许姐姐就不会因为茶太烫而……”
“你闭嘴!”莫无忧假惺惺的话还没说完,水潋星已经大声喝住,手指着她,讥笑,“见好就收吧,下次我可不会那么优惠了!”
她的手到现在还完全使不上劲呢,早知道不跟她僵持,直接打起来还痛快些,至少就算被那个男人误会了还不至于失去顾柏雪这贼女人!
“姐姐,都是无忧的错,是无忧弄巧成拙才害得姐姐被师兄师嫂误会,无忧会好好跟师兄师嫂解释清楚的。”
我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要不要她在她脸上亲自刻‘好人’二字啊!
水潋星甩开莫无忧抓上来的手,这一甩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劲,反正摔出去的人是直接撞到对面桌角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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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逸王的床上
出了茶楼,水潋星一口气拐到西大街才渐渐缓下了脚步,她此刻脚边踢着小石子,心里难受得有想要干坏事的冲动。
“娘娘,您就别伤心了,皇上早晚会明白您才是最好的。”绿袖跟在身畔喋喋不休的道。
水潋星停下脚步一瞪,“谁伤心了!他是皇上想跟谁暧昧就跟谁暧昧,为他伤心犯得着嘛我!”
“娘娘明明就是在气皇上嘛!”绿袖小小声的嘀咕,水潋星听见了不自在的别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她今后的处境更棘手汊。
水潋星刚好看到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她眼前闪过,于是下意识拔腿就跟着追进了巷子。
那人的身手很快,才眨眼间就看不到了,她追着他跑了拐了几个转角就丢了。
奇怪!既然那人身手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在每个转角的时候故意让她扑捉到他的尾巴朕?
水潋星掐着手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整个过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好!
她中计了!那个人是故意要引她到这里来的?
水潋星警醒过来,急着想要往回走,然而她刚转身,一抹黑影从头顶笼罩而下,她要回头肩上倏然一麻,整个人彻底陷入黑暗中……
萧凤遥追出来只看见绿袖一人。
“你主子呢?”他冷声焦急的问。
“娘……呃……夫人……夫人她……”绿袖心虚的吞吞吐吐。
“她哪去了,说!”绿袖闪烁的眼神让萧凤遥有种不祥的预感,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夫人她跟安逸王走了,夫人还要绿袖告诉公子不用劳驾去接她,等她在安逸王府待够了就会自己回去。”绿袖深深低着头扭绞着双手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
俊脸一沉即刻如霜,双瞳里的冰冷仿似可以冻绝整片天空。
安逸王……皇叔……
想到那样一个倔傲好强的她扑倒在皇叔的怀里哭,双拳不由得紧攥。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怀里哭!
“绿袖,随朕去接你主子!”
萧凤遥拂袖箭步朝安逸王府的方向走去,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绿袖的诡异表情……
安逸王府,萧御琛把抱回来的女人轻轻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刚拿起被子给她盖好,景陌就跟进来了。
“王爷,你糊涂了吗?现在这时候不该再去招惹皇上的女人!”他想不通王爷隐忍了二十多年,面对无数美色都无动于衷,怎么到前朝公主这就无法心静如水了呢!
“景陌,我试过了,可她已经上了心我没办法。”萧御琛坐在床沿目光柔和的专注在那张倾城容颜上,幽幽的道。
他又何尝不恨,恨自己为何要让她轻易的上了心,恨自己为何深陷不拔。明知道那是敌人引诱他前往的陷阱,却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了。当看到她孤零零的被打昏在那个小巷子里,尽管景陌再三阻止他,他还是不顾后果的带了她回来。
只要关于她的,他都好像失去了冷静,疯了一样刀山火海都愿意为她去跳。他知道自己早已过了那个为爱而冲动的年龄,但是,他能压抑得住对她的思念却控制不住担忧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无法将她置之不理,哪怕她有一天还是会站在别的男人身边与他形成对立的局面。
“王爷,你不能!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光是在赛台上他毫不留情将意图暗伤她的人射个穿肠破肚就能想象得到若是王爷您真的占有了他的女人,后果将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危害!”想到赛台上那猩红的杀意景陌更加担忧了。
他虽然没亲眼见过那个男人真正出过几次手,不过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相信王爷对他的忌惮不会凭空虚有。王爷总是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与他交手,想必与他交手的人非死即伤。
有关他的事迹也流传了不少,每一桩都能让人闻风丧胆。不过,有一桩他亲眼所见,那就是与东越的最后一战时,先锋大将被掳了去,他们的城门更是关卡重重,严密防范。
才刚入夜,还未为皇尚以太子之名自居的萧凤遥只给将帅留下一句话:明早,本太子在东越的金銮大殿上等你们。
翌日一早,东越的城门上居然挂了东越王的首级,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君已亡,不管民心还是军心皆已大乱,这时候要攻城必定易如反掌。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当南枭国的大军势如破竹的攻入皇宫进入金銮殿时,整个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已经是血海一片,而他们的太子正斜躺在东越的龙椅上一动不动,大元帅斗胆上前一瞧,还没碰到他分毫手险些就被拧断。然后,所有人看到他的双目有着骇人的猩红,仿佛在血海里泡了整整一夜。
“景陌,准备接驾吧。”萧御琛点了水潋星的睡穴,又替她捏了捏被子,这才起身。
“接驾?”景陌讶然,难不成……
“你不是说她对皇上很重要吗?如果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会把它放在别人那吗?”萧御琛弹了弹因为抱她回来有些皱痕的衣裳,温温道。
“王爷,难不成那人引你去就是为了造成皇上的误会?那不行!属下得赶紧去把舒妃藏起来!”景陌意会过来,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景陌!”萧御琛闪身过去拦了下来,与平日温和无异的叫唤却多了丝丝威凛。他侧眸看了眼床上睡得酣甜的人儿,放柔了声音说,“让她睡一会。”
“王爷!”景陌急得又叫了一声,最后还是不得不遵从命令,丧气的走了出去。
如果可以让他选两个选择,他一是杀了那祸水女人,二是让那女人彻底成为王爷的人,这样也就不必为难了。
既然皇上待会要来,那就……将计就计吧!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萧凤遥已经到了安逸王府,不等通报便直往安逸王的院落走去。
经过花园的时候遇到萧御琛在花篱里摆花弄草,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还有那只小银狐在花丛中窜来窜去。
丫环上来通报,萧御琛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已经行至眼前的男人,他放下修理花草的工具,由丫环帮忙抖去沾在衣裳上的泥土。小家伙已经来到他脚下抬爪轻敲他的鞋面,他微微一笑,弯身将它抱了起来,走出花篱。
瞧不见景陌,他心中已经开始担忧。
“皇叔,这日子过得如此安逸,朕也有些欣羡了。”萧凤遥锐利的眼扫了下花篱里的花卉,淡淡的道。
萧御琛知道他这话有意做试探,于是拂了拂袖,走上前,还是对他微微躬身做了个揖,“皇上,安逸的日子谁都想,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音落,萧凤遥眸色一凛,已然知道答案,他看了眼不远处的风雅院落,道,“皇叔知道朕此行前来的目的吧,还不带路!”
“是,请皇上跟我来。”萧御琛淡淡一笑,侧身让他先行。
院落是左一厅右一房,屋子里间才是卧房,门扉推开,萧凤遥以为她会在外屋,没想到瞧不见人,冰寒的眸色扫了一眼身后的萧御琛,大步往里走去。
“王爷。”景陌倏然从身后悄声无息的出现。萧御琛撇了他一眼,见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心知自己的担忧恐怕是要成真了。
果然,他仅是慢了两步进卧房,君王的盛怒已经笼罩了整间屋子。
“安逸王,你最好能给朕一个解释!”
萧凤遥看到被褥外香肩半裸的女人,怒发冲冠,尤其是看到床榻下躺着的那件他特地命小玄子为她裁的衣裳,心,好像被掏空了般难受。
他记得每次欢爱后她都会累得倦极的沉睡过去,此刻的这一幕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相信她。
“皇上,臣无话可说!”萧御琛毅然撩袍一跪,低着头不作任何解释。
“王爷!”景陌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萧御琛一记厉色给止住了脚步。他懊恼的握拳,咬着牙,顿时明白自己冲动惹事了。
王爷忍辱下跪什么都不说是为了保全他,他以为只要脱去那前朝公主的外衣,再让她衣衫不整的躺在王爷的床上,让皇上看到她肯定必死无疑,这样王爷就不会被她祸害了。皇上若要怪罪下来也只是轻责王爷,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安逸王安分依然是皇上最亲的皇叔。可他哪里想得到这女人对皇上重要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一声‘安逸王’已经明确了他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绿袖早就在萧凤遥的允许下上前把被子往上拉好,盖住那裸露在外的如初生婴儿般粉嫩的香肩,并忐忑的捡起地上的衣裳。
“唔……”
就在这气氛彻底陷入冰凝的时候,床上造成这一切发生的人儿发出了一声呢哝,接着,一双白皙的藕臂从被褥下高高举起,所有人眼光触及到那片雪白后都纷纷的低下头去,除了一个人外。
水潋星伸着双手做指关节运动,压得指关节咯咯响。
咦?怎么凉凉的?她的衣服袖口不是采用丝带绑式的吗?应该不经意滑落才对,咋这两只手臂光溜溜的,难道不是她的?
于是水潋星又试着往左晃了下,接着又往右晃,协调灵活,是她的没错啊!
她的脑袋开始试着回想自己躺在床上前的片段,从茶楼跑出来后看到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移动,她一时热血沸腾就跟了上去,等她意识过来这是个计时已经来不及了,被人当机械一样点死机了。
那她重启后是在什么地方?
“娘娘,绿袖伺候您把衣服穿上。”
绿袖拿着衣服上前,也多亏绿袖的声音水潋星才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活物。她双眼瞥向床外,第一眼就对上一双阴鸷冰冷的黑眸,而后她又看到他的身后跪着的男人。
居然是萧御琛!
她惊讶的瞪大双目,立马收回目光望着床顶溜溜的转了几圈眼珠子,再掀开被子把头往里一探,身上还穿着丝绸里衣,只是衣襟松垮,裸露肩头外加可爱的小胸兜。
综合以上所见,水潋星的大脑飞快运转,立马总结出一个很狗血的戏码――抓奸!
而且还是抓她和萧御琛的奸!
完了!这下完了!她肯定要被侵猪笼了!
唔,皇帝的妃子貌似不是赐死就是打入冷宫,这样暧昧的画面被皇帝逮个正着,她想她应该是离死不远了吧,何况,她遇上的帝王还是一个占有欲很狂的极品啊!
水潋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悄悄从绿袖身侧瞄出去,发现萧御琛脸色淡定得很,这事应该不关他的事才对。
“绿袖,伺候她穿好衣服带她出来!”杵在床前的冰雕总算开口说话了,而后他怒然走了出去。
“绿袖,我怎么到安逸王府来了?”闲杂人等都退下了,水潋星放心的下榻,整好衣襟,绑紧衣带。
她该不会那么一昏就昏游到这里来了吧?
当然是不可能的!
“娘娘,您在大街上倏然就不见了,绿袖只好禀报皇上,等皇上找到您的时候您就在这里了。”绿袖暗指了下她身后刚起的床榻,帮她把衣裳穿好,先一层锦衣又一层薄纱罩住,再束上腰带。
找到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如果按正常推理,肯定会以为是萧御琛把她敲昏然后把她带回来的。可,他完全没必要那么做啊,她实在想不出他那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但是,如果不关萧御琛的事,那她躺在他床上衣衫不整是怎么来的?
当然,她不会觉得他是因为无聊为了气气萧凤遥而做出这种事,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拿女人的清白来开玩笑。
“吱吱……”
忽然,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窜到她脚下,抬爪抓着她的鞋面,水潋星见到小银狐顿时愁眉大展。
“小乖乖,你太会挑时间出现了,这么可爱,值得啵一个!来!”她抱起小银狐,凑上嘴去却险些被顽皮的小家伙的爪子给抓到。
“不给你亲!”小银狐挥舞着爪子高傲的道。
“不想我亲也行,告诉我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你家大主人又是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喔!”绿袖刚好替她穿戴整齐,水潋星抱着小家伙往外屋去,将它放在桌面上,她也跟着趴在桌上盘问。
“主人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一个纸条然后就带着我匆匆赶往了,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发现了睡着的你,然后就抱着你回来了!“为此,它还得跟着跑了好长一段路呢,呜呜……(乖乖,不哭,你主人是有异性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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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侍寝夜还清
雅致的花厅里,萧凤遥坐在主位上,刚上的热茶被他连带托盘茶壶挥落在地。
“安逸王,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是‘无话可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跪在地上的萧御琛淡定从容的道,他不是不怕死,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他磨破了嘴皮子也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平静以待。
“你早已不是朕的臣子!”萧凤遥拍案而起。
“皇上在位一天就是臣的君,虽食君之禄不能担君之忧,但,臣终究是臣!”萧御琛抬眸毅然坚决的道汊。
“哼哈!终究吗?”萧凤遥讽刺大笑了声,转瞬变回冷戾。
“……”
萧御琛抿唇不语朕。
“皇叔,这世上你要什么朕都不会眨一下眼,除了两样,第一个不用朕说你心中也懂。第二个,就是舒妃!”
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以萧凤遥干脆挑明了来说。
“是臣趁舒妃娘娘意识不清时冒犯了她,皇上要降罪就降罪在臣一人身上吧。”萧御琛抬起眸,云淡风轻的供认不讳,揽下了所有的罪。
“好!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叔!敢作敢当!!”萧凤遥铁青着俊脸咬牙切齿,他拂袖才朝外呼喝,“来人!”
“来了!”
娇脆的嗓音从门外应答,接着,一抹翩跹的倩影步进花厅,怀里抱着小银狐,昂首挺胸,问心无愧的对上正中间的那双厉眸。
“你要杀他的话就把我一块杀了吧,姐姐我要是眨一下眼下辈子任你处置!”水潋星上前弯腰要扶起萧御琛。
萧御琛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配合的自觉性。他抬眸意味深长的望进那池清澈里,厚实的大掌抚上扶在他手臂上的小手,轻拍了几下,然后扳开。
水潋星倒退一步望着被强行挪开的手怔忡不已,萧御琛刚才看她的眼神给她四个字‘死而无憾’!
他有没有必要那么伟大啊!这事明明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不跟萧凤遥解释?以萧凤遥对他的好应该比她的解释更有可信度吧?
哒哒哒……
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的靠过来,很快那股寒气笼罩周身,水潋星不禁暗自瑟缩了下,同时也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瑟瑟发抖,避免伤及无辜,她弯下身把小家伙放了,这才重新挺直了背脊倔强的抬眸抗衡这股强势气场。
四目交接,火与冰的交锋。
半响后,她的下颌被狠狠捏起,俊脸无限扩大在眼前,熟悉的气息带着噬心的冷冽灌入她鼻端,修长如竹的手指毫不怜香惜玉痛得她暗攥拳头。
刚才怎么拉都不起来的萧御琛见状嗖的站了起来,快如闪电的出手压上了那只伤害水潋星的手臂,温如开水的嗓音带着薄怒,“皇上,别伤害了她。”
“皇叔,朕的女人何时由你来关心了?”萧凤遥阴测测的撇了一眼过去,这一眼足以让萧御琛的心疼之心瞬间幻灭。
不得已,他渐渐缩回了手,心疼的看向在暴君掌下脸色渐渐苍白的水潋星,硬是别开脸重新跪下去。
“这次想要玩什么把戏?马上癫狂还是高空恐吓?或者你又有新花样了?把地点神马的一次给我说清楚,我自个去实施!”
水潋星撇了眼想帮她却又无奈的萧御琛,她与他的眼神对上,目露微笑是要告诉他不要担心她。
萧凤遥听到她这样说后并没有水潋星预期中的加大力度,反而缓缓放松了手,手指改而抚上被他掐出的浅痕。
“朕就对你那么不好么?”让她只想到那些画面。
“这得想想!”水潋星别开脸道,并且还真认真的回忆起来。萧凤遥收回手,已经知道答案。
她从来不认为他对她的好是好,所以不会记得才需要想。
“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你有对我好过!你对我的那些好是用你至高无上的权利换来的,所以,我不会记得那么刻骨铭心!”
就让她的心暂时瞎一下吧,反正他们之间迟早是要走到尽头的,长痛不如短痛这话她懂!
“你记不住是应该的,因为你的心里早就装满了另一个男人的好!”萧凤遥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擭起她的皓腕,冷冷嗤笑。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说,我不介意说你想听的话来讨好你!”水潋星眼神闪了闪强硬的道。
“为了救他?”萧凤遥又进一步把她逼到眼前,俯首,两人鼻息可闻,“你以为发生这种事朕还会放过他吗?朕不是圣人!”
音落,他紧攥她的手回过身对萧御琛道,“皇叔,你等着接朕的谕旨吧!”
“萧凤遥,你不能!这不关他的事!”水潋星抓上他钳制住她的那只手臂,急于辩解道。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狠,若他狠起来完全可以六亲不认,如果萧御琛真的因她而遭殃,她的良心宁可被狗吃了算了。
“不关他的事?那你是不是要告诉朕,是你自己爬上他的床的,嗯?”萧凤遥阴测测的勾唇,尤其是那个拉长了的尾音让水潋星头皮发麻。
“我……”水潋星咬唇一时哑口无言,她看向跪在那里平静至极的萧御琛,又看了看脸色深沉得骇人的萧凤遥,抿了抿唇,道,“如果我承认你会放过他?”
“不会!”萧凤遥眸色更加如同千年寒冰,他将她扯了过来,俯首在她耳畔阴冷冷的悄声道,“你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你……”水潋星要推开他,他却又再次攥紧她的双手道,“皇叔已经亲口承认是他趁你意识不清时侵犯你的,如此手段朕岂能姑息!回宫!”
他掐上她的腰拖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任水潋星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走出安逸王府,水潋星便被强行塞进了马车,而后那满脸阴寒的男人跟着坐了进来,负责驾车的是绿袖。
两人面对面分开而坐,水潋星明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去惹醒还处于盛怒中的老虎,可她真的忍不了。
“萧凤遥,我不相信你会相信那种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话!”
仿佛周身都结成冰的男人冷冷抬眸用深邃无波的眼睛瞪她,淡色的薄唇吐出冷冰冰的字眼,“你应该知道这时候不该惹朕!”
她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压抑住那股像火球一样眼看就要爆发的怒火?那就像是活生生的烧裂他的心一样,只能咬碎银牙忍着不能发泄。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会很可怕,可怕到连他都痛恨自己。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点燃起来?她可以不怕死,是他怕她死可以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水潋星没察觉到他的痛苦,充其量只是觉得他端坐在那里就像电影里的贵族吸血鬼一样周身都燃着生人勿近的嗜血光芒。
“真是不知死活!”萧凤遥低咒了声,倾身上前伸出长臂将咄咄逼人的女人扯到跟前,一个翻身已经将她重重压在车板上,力度大得几乎整个马车都倾向这边了。
他将她的双手紧紧扼住,哑着声音冷得透彻的道,“你希望朕怎么回答你?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你们两情相悦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又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体内一直努力困住的那头野兽好像就要跑出来了。
“我只说一遍,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信不信由你!”水潋星试着挣扎被他压住的双手,这男人就不能控制点吗,她的手快要被他压断了。
“呵……好一句清白!好一句信不信由你!”萧凤遥嗤笑了声,低头,薄唇近得几乎贴上她的朱唇,“朕只是不小心把无忧压在了御案上你就什么都不问的给朕定了罪,那么……朕今日见到的与你见到的比起来岂不是更甚?今日换做是你,你会信吗?告诉朕,你会吗?”
凉薄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水潋星仿佛被震慑了般,眼神不定,慌了心智。
“我……”
“不信对吗?连你自己都不信,要朕如何相信!你要朕如何信你!”
说完,他的唇发狠的封住了她的,像是要寻找可以让他的疯狂停下来的方法,更像是要把她唇上所残留过别的男人的味道抹掉。
被压在身下的水潋星怔忡的承受着他的掠夺,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茫茫然的左右转动。
“连个吻都懒得回应朕了,星儿,只有你最懂得如激怒朕。”得不到她的反应探进去的舌尖索然无味的退了出来,冷冷放开了她。
“要怎么样才能饶了安逸王?”水潋星收起黯然的心思,正式与他谈判。
“你还敢替他求情,你真的就不怕朕吗?还是你以为朕被你吃死了,不会为难你?”萧凤遥坐到她对面,眸色里冰火两重天。
过去,也许他还以为她心里是有他的,现在,她的心里满满都是皇叔。
他还能如何占据她的心?
他曾以无数种方式尝试过进驻她的心,可是他发现每次刚踏进一脚,她的心就又装了别人,他曾那样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的心可以同时装很多人,但是还没有人能成为她心里的唯一,他坚信自己可以!
如今,他已经被她狠狠踢出来了,就连再踏进去短暂停留的资格都失去了。
刚才,他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强行要她感受他的心情,可是,她在安逸王府的逼问让他顿然惊醒。
他一直在强迫她接受他的所有,却从未考虑过她要不要,愿不愿。
原来,感受他的心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很痛苦的事。
“皇上是何等身份,要一人死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干脆点的,说出你的条件!”她真的不想再面对他那副深沉暗伤的模样,那样会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把你欠朕的三十一个侍寝夜全部还清。”萧凤遥抱着很大的希望看着她。
“你……”水潋星气结,这男人还能再卑鄙点的吗?趁火打劫?
“好!就从今夜开始!”她咬牙答应了。
玩火自焚说的就是她!
既然他认为她欠着他,那就干脆点,别拖拖拉拉的吧,就是不知道接连个嗯嗯啊啊下来,她会不会被他做到直接回归祖国?
萧凤遥诡异的扬起了唇角,只是那笑未达眼底就脸去了。他定定的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看着那双桀骜不驯的眸,真的很想知道她何以可以在他面前如此毫不避讳对另一个男人的爱?
谁给她的胆?!
她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忍辱屈服的人,偏偏,为了皇叔,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好极了!”他轻嗤,“星儿,朕不会再顾虑了,天堂地狱是你选的,怪不了朕。”
水潋星不解的思考着他这句怎么听怎么怪异的话,好像在跟她说她的地狱生活要开始了。
的确,个侍寝夜就算是天堂也会变成地狱……
入夜,水潋星用过晚膳后足足泡了两个时辰的香香,然后由绿袖带领几位婢女为她穿上薄得几近透明的裙纱,再淡扫蛾眉,轻点朱唇,脂粉扑面。
看着铜镜里妆点得更加绝艳的脸庞,一股陌生打从心底油然而生,仿佛刚适应的脸又换了另一张面孔。
“娘娘,时辰到了,玄公公已经在外等候。”绿袖替她插上平日里她最不喜欢的高贵金步摇,幽幽道。
“喔!那走吧!”水潋星对着铜镜里咧嘴笑了笑,起身往外走去。
“娘娘,披件外衣吧!”身后,绿袖拿着披衣追上来。
“知道我家绿袖贴心,可是不是说好了,既然是侍寝就要按宫里的规矩来,这样他才赖不掉!”
按侍寝的步骤来,然后记在名册上,留下秦舒画的大名,这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不是吗?至少她回去的时候还可以告诉老爸老妈,他们的女儿一连给皇帝侍寝三十一夜,荣归故里,光耀门楣!
“可是娘娘,外面风大!”绿袖还是不舍的想要将披衣给她披上。
“没事,这点风还奈何不了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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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悦朕
到了寝宫,萧凤遥把水潋星放在龙榻上,下个动作打算拿被子盖住她冻得冰凉的身躯,没想到她已经扔下他的外袍走下榻,并且回过身面对他开始了动手宽衣。
薄如蝉翼的纱衣落地,小巧浑圆的香肩在昏黄的灯色下莹润透亮。萧凤遥嫁冰冷的眸色霎时一点点炙热起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哑着声音问。
“不是有句话叫早死早投胎吗?正好,早做早完事!”水潋星接着动手去扯腰间的细带。
萧凤遥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摁住,“朕不喜欢和胭脂味的女人共寝!来人,打盆温水进来!汊”
“真作!”水潋星咕哝了声,从他手里抽回手,果然心一放松冷意就侵袭过来了,她本能的环抱自己,一件带着檀香的外袍扔了过来,盖了她个满头。
“披上!”他说。
“皇上真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我不需要!”她拿下外袍再次扔开,既然敢以侍寝为条件,她冷不冷关他毛线事,她都可以把自己当成是个纯粹的寝妃了,他干嘛不能朕!
“捡起来!”萧凤遥高大的身影站在她一步之遥外,一手背后一手于前挺着笔直的腰杆冷若刺骨的命令。
“抱歉,你的条件里除了侍寝不包括要帮你捡衣服!”好好说话也许她会捡,但瞧他那拽脾气,她才不捡呢!
“不捡也罢。””萧凤遥突然妥协的勾唇走过来,水潋星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下,往后退。
他嘴角那抹笑弧太坏了,坏得她鸡皮疙瘩嗖嗖直起。
“朕对你好的时候你不领情,看来是喜欢朕对你坏了,嗯?”萧凤遥站定在她面前,不等她有所反应,倏然弯腰一把打横抱起她,转身走向龙榻。
“啊!”水潋星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皇上,你不是不喜欢和有胭脂味的女人嗯嗯啊啊吗?”
洁癖也能变得这么快?
“既然你都等不及了朕还需顾虑什么。”萧凤遥将她压入龙榻,轻抚着她的面颊邪魅如斯的道。
水潋星僵成条死鱼般瞪大双瞳看着无限放大的俊脸,他的俊还是能让她怦然心动,尤其是那双深邃如井的黑眸一安静下来真特么慑人心魂,锐利完美的轮廓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抚上去流连。
他的身躯倍儿火热,一贴上她,她方才的冷意瞬时被驱散,就好像有股电流正一点点的通达全身四肢百骸。
妖孽不愧是妖孽啊,面对他她的心怎能心如止水呢,不跳出嗓子就好了。爱一个人就素犯贱吧,无论他怎么可恶,怎么坏,他都是全部,甩不掉,忘不了。
爱情这玩意,毒啊!
“唔!”水潋星推开他,后在萧凤遥以为她改变了心意的时候突然躺在榻上四肢大开,死死闭上眼,双手紧攥着床单,豁出去的口气,“来吧!”
站在龙榻前的萧凤遥听到脚步声进来,他挥手让其悄声退下,而后专心的望着床上勇敢献身的女人,本想揶揄的笑却想起了她今夜会在此全是因为要救皇叔。
想到白天在安逸王府亲眼所见的画面,带笑的眼眸渐渐沉了下去。回宫后,他冷静想过了,她说她是清白的不无可能,倘若皇叔真的与她在一起又何必亲自带他前往。他不知道这是皇叔刻意要让他看到这一幕,还是真的与她在一起了。
她开口闭口是皇叔不假,皇叔对她更是真,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为他们开罪。
“既是侍寝,舒妃,不用朕教你吧?”既然她非要按侍寝来办事那就如她所愿吧。
忐忑的等待他扑上来的水潋星听到这话紧闭的双眸乍然睁开,眼珠子随着脑袋的转动溜溜的。
是侍寝没错,她听说历朝妃子侍寝都是得讨好皇帝,取悦皇帝,不可能让尊贵非凡的皇帝取悦女人的。
要取悦他?凭毛!
可素,不照做,安逸王就要因为她遭殃了,人家是好心遭雷劈,她怎能置之不顾呢?
咻的一声,某女输人不输阵的从床上弹跳而起,站定在萧凤遥面前的时候风水不佳,她踮着脚尖歪歪扭扭了好一会,伸手扯上他的衣襟,这才勉强站稳。
“你可是要演杂技取悦朕?”萧凤遥勾唇轻笑,方才差点忍不住伸手扶她。
演杂技?嗯嗯啊啊里有演杂技做前戏的例子吗?
水潋星好看的眉皱起,她看了看他又敛了笑意的冷峻表情,松开手又帮忙抚平被自己拽皱的衣襟,没好脸色的道,“喏!我事先声明,我来侍寝不代表承认自己跟安逸王有一腿,我如果真做过就是死我都会认!”
她又不是不知道‘洁身自爱’这四个字怎么写,如果她真的跟安逸王好,大可以先跟他分手,脚踏两只船那真不是人做的事。
“你要朕相信你?”冷邪好听的嗓音幽幽飘在头顶,酥了水潋星的心魂。
望进他魔魅的眼瞳,她觉得口干舌燥的抿了抿唇,“我说我的,信不信是你的事!”
“取悦朕!”他哑声命令,她不知道那一抿唇的动作诱惑力有多大。
就知道这男人的信念不容易动摇,妄想他会相信她,呵……还是算了吧,要他推翻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还不如去教牛和猪交配来得容易。
取悦就取悦,反正答应他的条件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被百般千般蹂躏的准备。
取悦这玩意应当难不倒她!
水潋星从他庞大的身躯往他身后瞄去,发现两边帷幔都没放下,安全起见,她灰溜溜的小跑过去把它们放了下来,回过身对上某人玩味的眼神,她对着手指闪烁的道,“我只是不希望有人闯进来看到而毁了我的名誉!”
要是哪个不知好歹的突然在她做取悦那么丢脸的事的时候闯进来,那她再厚的脸皮也会想找个地洞藏的。
“你应该知道朕的寝宫有你在的时候没人敢闯进来。”除非他传唤。
“我不知道!”经他提醒水潋星的脑海里自动闪过无数个与他疯狂缠绵的画面,她羞恼的否认。
她发现染上情欲的男人声音特好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还不过来?”见她酡红的双颊,他的声音又沙哑了几分。
水潋星撅着嘴走回到他面前,慢吞吞的抬手解他的腰带,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扯去了他的腰带,她暗自松了口气。怪了,以前这厮脱她衣服的时候顺手得很,为毛到她脱的时候好像搬块千斤石头一样难?
“继续!”见她停了下来,萧凤遥俯首在她耳畔低声邪恶的道。
蛊惑的语气令水潋星身子微颤,硬着头皮伸出手去脱他的龙袍,她不敢抬头,因为知道他肯定在看她笑话。
又经过好一段时间的窸窸窣窣,龙袍终于被她从他身上剥了下来,而后随手一抛,咻的准确无误的扔到了衣架那边,稳稳挂落在上面。
得瑟的抬眸正好对上某男蹙眉的模样,她以为他是嫌她没有侍寝的模样,于是赶紧敛起了所有本性,‘端庄温婉’无比娇羞的低下头去。不然,被退货怎么办?
“脱完!”大老爷又伸开了双臂,乐于让她服侍。
水潋星像个乖小孩一样扭绞着手指儿低头观摩自己的脚,听到他这么一说,赫然抬头看到他无比严肃的表情,不得已,正好忍下不满,盯在他身上只剩下的那层丝绸里衣。
从里到外都穿得金灿灿的,也不怕闪瞎了人的眼!
水潋星鼓着腮帮子,上前一步,瞧见他八字开的双脚,于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抬脚对着他的龙脚狠狠踩了上去,虽说还是没比他高到哪去,至少加了些心里的平衡感。
踩在龙脚上,整个人都辉煌了不少啊!
“你这点重量如轻羽,想在体重上压榨朕记得先把自己吃胖。”她真的太廋了,虽然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他的话又再一次让水潋星的心飞荡起来。
这厮到底是怎么样?说侍寝的是他吧?为毛总是三番四次诱惑她犯规?
水潋星敛神,见他挺享受她踩他的脚与他皮肉相贴,于是赶紧退了开来,绕到他身侧扯开那条细带,动作一气呵成的剥除他的里衣,脱完后视线触及到他完美比例的身材,心儿又开始小鹿乱撞了。
麦色的魅人肌肤,结实无赘肉的胸膛,孔武有力的手臂,无比流畅的肌理线条,这简直是万里挑一的极品嘛!
很早以前,水潋星就注意到他的全身上下没一处疤痕,就连一丁点的痕迹都看不到,很难想象,一个从小就为了复国而活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战乱中居然还能把自己保护得如此完美。
当然,她不是脑残的想他身上多几道疤,而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事她也在苍轩那里得到了解释,听说从来没人能靠近他分毫更别提伤他了,他最宝贵的是自己的皮肉,别人让他流血,他让被人流血又流泪,别人伤他皮囊,他绝对可以扒了别人的皮。
也只有在瑶安宫大火那一次,为了救那盆花他才会被伤到,因为火是他心里的一大障碍。还有一次,是在浴池那里,他逼她伤了他。
不是说不轻易让人伤的吗?那他那次干嘛非要她伤他?犯贱么?
也许,不是,只是她不愿往另一层去想。
“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看得如此入迷?”萧凤遥盯着她好一会儿了,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谁……谁看了!又不是没见过比你好的!”她老爸比他还结实好不好,只是……多年被老妈压榨比例不全了而已。
萧凤遥却以为她是在说萧御琛,眼眸一沉,“脱完!”
虾米?
水潋星瞪大双目,往他的下身望去,刚好瞧见那里的某部位已经搭起了帐篷,她脸儿瞬间发热。
这裤子也要她经手么?该死的,能不能打个商量啊!虽说他们过去滚了不少床单吧,可是她从来没把他剥光光过啊,情到浓时顶多也只是胡乱剥他上衣而已。脱衣服这事,他才是行家好吧!
“还不动手?”她使劲盯着他那里看,裤子里的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锋陷阵了。
“喔!那你先脱了鞋子啊!”水潋星指着他的鞋子理直气壮的道。
“嗯?是谁要侍寝?”
好吧,是她!
水潋星深呼吸一口气,平息气怒,咬咬牙将他推倒在身后的床榻上,三下五除二的把他的两双龙靴脱了下来扔出好远,而后拍拍小手,毫不示弱的跟他挑眉。
刁难她,哼!忘记告诉他了,她向来喜欢逆向成长!
“裤子!”萧凤遥双手做枕,慵懒沙哑的道。
这下可真的难倒水潋星了,她死死盯着那条长裤,视线放哪里都行就是不敢往那个不安分的部位瞟去。
“你等我一下!”她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萧凤遥带笑的嘴角立即消失,飞快的从床上坐起,浓眉深蹙,她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把她压在身下!
不会儿小跑出去的脚步又回来了,萧凤遥浓眉舒展放心的躺了回去,一派镇定。只是他没想到再回来的人儿手上多了把剪刀,而且还是那种修葺花草的大剪。
“咔嚓咔嚓……”
水潋星微微弯着腰小心翼翼的上前,手里的大剪刀一开一合直朝某人的部位去。
“你要做什么?!”萧凤遥单手抓住了靠过来的大剪刀,大惊失色。
他绝对相信这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脱衣服啊!嘿嘿……你不觉得这样有情趣多了吗?”这大剪刀真是多亏可爱的小玄子提供了,一般人是不准带利器进盛华宫的,可谁让她在小玄子眼里不是一般人呢!
萧凤遥嘴角轻微抽搐,看了看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快意,确认她不会胡来后这才松开了手,挤出一抹魅笑,“朕很期待。”
说完,又躺了回去,虚惊一场。
咦?怎么会没用?他就那么放心,不怕她待会‘一不小心’真的把他那话儿一把咔嚓了?
“舒妃,别的侍寝妃子可不会像你这么懂得浪费朕的时间!”见她迟迟没动静,萧凤遥懒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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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
萧凤遥轻笑一声,抓住她的双手往两边一拉,她整个人顿时与他紧贴得毫无缝隙,“朕说要你取悦朕,可没说朕不能取悦你,不是吗?”
水潋星趴在健壮的男性躯体上,滚烫滚烫的体温连带着把她的肌肤也给烧红了,护不住的抹胸垂坠,遮不住的酥胸挤压在他的胸膛,他的结实与她的柔软相契合。
“我不稀罕!”她嘴硬的道,挣扎着要起来,不能不说他眼中乍现的柔情差点迷失了她的心。
“可是朕想取悦你!”萧凤遥放开她的手,利落的扣上她的纤腰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幅度大的动作令她的酥胸滑出波荡的弧度,柔软的发丝扑洒在玉枕上恍如泼墨,朱唇微撅,美眸娇嗔似媚,真真是夺人心魄汊。
“你……你取悦我我就要吗?”水潋星仿佛咬到了舌头,他干嘛突然说那么煽情的话,继续装冷漠,他们按轨迹行事好么?
“你会要的,而且你还会求我,星儿!”前半句萧凤遥还悬宕在她身上盯着她的眼神笃定的邪笑,下半句已经俯首含弄她的耳畔,他知道她最喜欢听他的嗓音,于是故意将如同呵气般的魔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唔……绝对不会!我会忘了我们过去之间的所有,只当今夜是单纯的侍寝!朕”
喵了个咪!他最懂得怎么引她沉沦了,居然来这招,害她要推他都推不开了。
萧凤遥眸色一沉,拂开她散乱的发丝,将她抵在肩上的小手压在她头顶上,湿热的唇舌故意吊胃口似的轻舔她敏感的晶莹剔透的耳廓,“忘了吗,朕立马就让你想起来!”
他启齿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唇舌从她白皙无暇的脸颊滑过,转战到她柔嫩粉红的樱唇上紧紧贴了上去,灵活的舌尖飞快挑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在里面纵横翻搅,所有的动作娴熟强势得让水潋星没一丝的抗拒机会。
她心想,既然是来侍寝的再扭扭捏捏的说‘不要’未免也太作了,反正横竖是做,欢乐到底总比被虐欢到底的好吧!
想着,她便闭上了美瞳,唇舌开始跟着他的节奏走,萧凤遥见到她回应了,心儿一喜放开了她的双手,大手从她小巧的肩膀往下,抚上丰盈挺翘的蓓蕾以指揉捏捻弄。
水潋星不知道是自己本身就敏感还是这具身子的构造问题,只要他一有煽情动作她全身就跟着血液沸腾,好比此时,她已经不矜持的弓起身贴上他炙热的胸膛,将自己的酥胸更送入他掌间。而她的双手早已在他放开的那一刻自觉的抱上他的脖颈任他狂热的加深这个吻,仿佛不需要指引已经熟门熟路。
“嗯唔……啊……”
萧凤遥暂时结束这个吻时还不忘眷恋的含住她的丁香小舌退开,滚烫的薄唇舔去她唇角属于两人营造出来的银丝,水潋星更是媚眼如丝的舔去唇上晶亮的津液,萧凤遥看得险些又想吻上那已经被他吮肿的艳唇。
他唇舌往下,吻上勾人的锁骨,轻轻重重的在上面吮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双手从不停止忙碌,双管齐下,一边也不冷落,顶峰上的蓓蕾在他的抚弄下更加嫣红挺立,好似在昭告着主人的愉悦。
接着,他往下来到那坚硬如小石头的蓓蕾,张嘴就含住了其中一朵茱萸,舌尖在上面灵活的卷绕舔弄。
“嗯唔……”
水潋星动情的抱住埋在胸口的头,五指插进他的发间,他的墨发扫在她莹白的肌肤上挠痒她的感官,她骨子里还是觉得羞耻的轻咬下唇,而他给她制造出来的一快感使她无法自控的一遍遍弓起身相迎上去。
见她故意咬着唇不出声,萧凤遥坏心的轻咬她的蓓蕾,手边加重揉捏的力度。
“嗯啊……蚊蛋!轻点……”水潋星又痛又刺激的娇吟出声,爪子也不甘示弱在他宽阔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抓痕。
萧凤遥仿佛要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她,感受到她的难耐他更加卖弄口技,边剥除她身上的衣物。
衣带渐解,绸缎裙落地,这身衣裳没搭长裤,所以水潋星很快被剥夺一丝不剩,似花苞初绽的刹那鲜艳芬芳,顾盼生姿。
炙热的手一路下滑,她敏感的紧闭着双腿不让他靠近她的秘密花园,被吻晶亮的蓓蕾从他口中滑出,他一路吻上,到她耳畔以低沉沙哑的嗓音诱哄,“要侍寝就张开腿,嗯?”
其实她早已没有抵抗的力气,只需他大手轻轻一掰就可顺畅的直捣花谷,他就是想要她主动为他张开。
“每一个妃子侍寝你都这样吗?”水潋星娇喘不停的问。
“只有你!”萧凤遥邪笑,贴着她的唇吐出坚定的三个字,抚在她大腿的手微微使劲,轻而易举拉开了她的双腿,沾染那里因他而湿润了的花谷。
“嗯啊……”修长的手指倏然刺入,水潋星受不住的扭动身子,想避开他的手他却更加邪恶的在她体内冲刺、打圈,身子热得出了薄汗,莹白的肌肤也寸寸染了绯红。
“要朕停下来吗?”说着,给她造出欢愉的手果真停了下来,目光燃着赤焰盯着她的媚态。
“不要!”水潋星摇头,恨自己就那么被生理控制住。
“是不要还是不要停?”萧凤遥瞧见她忍得分外痛苦,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把手拿了出来,带着滑液的手指一寸寸似有若无的划过她雪白均匀的玉腿。
他十四岁就开始与女人交欢,等他二十岁那年已经完全不受美色所惑,对自己的欲望收缩自如。
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忍很久的,显然在面对她的时候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她是他认定的女人,自制力倘若还能收缩自如谈何认定!
“嗯唔……蚊蛋!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蚊蛋了!”体内一阵空虚袭来,水潋星气急败坏的娇喘怒骂。
“不大怎么满足你,嗯?”侧躺在身边紧贴着她纤腰的他微挺腰身把自己的渴望让她感受,大手继续在她身上不停的点火。
水潋星完全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来了时下腹居然还会闷痛。
还是只有她是特别的例子?
“那你现在是不行吗!”水潋星气得踢了一脚出去。
萧凤遥的手利落的抓住她的小脚往上一抬,褪去自己身上仅剩的裤子,身子挤了进去,滚烫的坚硬故意的在她早已渴望得发疼的花谷摩裟,“回答我,要还是不要?”
他高举她的一只脚,跪在她身下,声色早就因为强忍情欲而沙哑不已。
“可恶!我自己来!”水潋星上身一个使劲,猛地坐了起来撞进他怀里,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小手就要往两人的交合处去。
萧凤遥却故意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得逞,“今夜你只有被动的份!想要的话用说的,朕负责做就行,嗯?”
“蚊蛋!臭蚊蛋!”得不到满足的水潋星撒泼似的捶了他几下,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就咬下去,可是咬了足足有半齿深他却还是不痛不痒的忙碌着他的事,像玩水球一样玩她饱满的酥胸,把她弄得身子颤个不停,身下的更是春水潺潺。
“嗯唔……”她妥协的收了利牙,扁起小嘴,以欲求不满、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就算你说不要朕今夜也不会让你走下这张床,朕会一直这样对你,若你能忍,朕相信自己也可以。”萧凤遥邪佞的笑道,明明只需要往前一个挺腰就能让彼此都舒服却非要等到自己想听的话。
从十四岁开始练他当然能忍了,可怜她所有的功力都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收集来的,他是百花丛中过,她是片叶没沾上,能比嘛!
识时务的水潋星从来都懂得利弊,反正她今夜是来侍寝的,一开始就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估计也只是单纯的发泄,没想到他居然取悦了她那么久,而且,还是有史以来最让她欲火焚身的一次。
算起来,她赚到了不是吗?
“想这么久?”粗长的手指又刺进了狭小的湿软内,这次没有像刚才那样快慢有度,而是狂冲猛刺,节奏快得水潋星彻底涣散了心智,爪子紧攀着他的背,嗯嗯啊啊的拧眉。
就在她快达天堂时,他毅然抽出,让她从天堂高高抛下。
“不要!”水潋星抓上他结实的手臂,“给我!”
“终于忍不住了吗?说你要谁,嗯?”萧凤遥放倒她,将她摆成满意的姿势,贴上幽谷的欲望一直不停的长大,他模仿着恒古不变的旋律将她最后的一丁点坚持都磨掉。
“坏蚊蛋!我要你!给我!嗯啊……”
水潋星呜咽着妥协,几乎是她的话音未落,早已作势待发的硕大瞬间狂猛挺入,一下子贯穿到她的最深处,下身被他填得满满胀胀的,几乎接纳不下全部的他。
“星儿,只有得来不易才会分外记住……我要你记住这样的感觉!记牢……记到你的骨子里去!”一冲进紧致的花径里,萧凤遥再也控制不住的疯狂驰骋起来,粗喘着断断续续的道。
“嗯啊……轻点……慢……”
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比以前猛得多,就算她紧紧攀着他的手臂还是觉得自己随时会被他撞出去。
“星儿,公平些……喊我名字……”萧凤遥果然慢了下来却让水潋星不满了,她扭动着纤腰主动去配合他,他还是故意退出去又玩起了把戏。
“嗯呜……不要……”她真的好想把他推倒,不再受他玩弄,可是他早就撂下话,今晚她只有被动的份。
遇上这么只妖孽,她还有别的招吗?
“萧蚊蛋!你给我记住了!我……嗯啊……”还没说完又遭到重重的一撞,然后又停了下去。
“反正夜还很长,星儿……”萧凤遥俯首下去亲吻她气得微颤的唇瓣。
“你可恶!”她咬牙别开头。
“喊不喊?”他如法炮制的折磨她。
“唔……不就一个名字嘛,喊就喊,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水潋星仍是不甘心的道。
“嗯?”他额上也已经忍得出了豆大的热汗,就等她喊他。
“萧、凤、遥!”咬牙切齿。
“此刻的咱俩是仇人吗?温柔点!”他握上她浮动的浑圆。
“尼玛!你到底要不要做!”水潋星气炸了。
“等你!”他紧紧将她钳制在身下,欲望仍然在她分外紧致的体内以磨人的速度进进出出。
“萧凤遥!”她以三倍快进的速度再喊。
“听不清。”他摇头,声音已经哑得几乎只剩下粗喘。
水潋星知道他一定忍得比她还辛苦,这男人少卖弄些他的自制力不行吗?
她真心觉得他好笨!让别人难受的同时他也让自己比别人更难受!
“嗯呜……凤遥……你这个蚊蛋!”快被他折磨疯了的水潋星终于彻底妥协在他的淫威下,软了一切态度。
“乖……难为你了,我会好好补偿你!”
终于等到她由心到外的臣服,萧凤遥亲吻了把她干涩的唇瓣,握紧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狠狠贯穿了她,开始持久不下的悍猛的冲刺。
“嗯啊……凤遥……”
突破了坚硬的心墙,之后的每一次呼唤都是发自肺腑,发自内心深处了。
萧凤遥终于如愿以偿听到她动情时主动喊他的名,他的臀如同装上了马达,快而猛的驰骋着,她紧绞着他,将他包裹在丝绸般滑软的花径里。
如他所说,夜还很长……
丑时已尽(点―点),盛华宫里的粗喘娇吟才停歇。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小死一回的水潋星被啃得筋疲力尽的趴在御榻上,一番耕耘下来萧凤遥好似一点都不累似的拿起布巾拭去她身上的粘腻液体,以及她腿间流淌下来的属于两个人的爱液。
纤细光滑的美背在烛火的映照下布满他烙印下的痕迹,除此之外还带着一层层薄汗的嫩红。
“皇上,是时候了!”
殿外传来小玄子的声音。
萧凤遥知道那是按规制行事,他不予理会,正要回到榻上抱住软玉温香入眠时,床上的人儿倏然懒懒的爬了起来,卷着锦被下榻,在她小巧粉嫩的赤足要踩在冰凉的地底下时,他一把抱回了她。
“大半夜不睡觉去哪?”该死!这样抱着她,联想到她此刻锦被下是赤裸的娇躯,猖狂了一个晚上的某物又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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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睡的人有身孕
萧凤遥再回到寝宫,拂开帷幔,榻前已经立了一个穿戴整齐的娉婷身影。
他进来的时候水潋星正好系上细带,她回头望去,看到他脸色阴沉如霜,抿了抿唇,道,“皇上,君无戏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朕的床会让你睡不着吗?”他一转身她还是要回瑶安宫。
“皇上忘了吗?侍寝的妃子不可以在皇上的寝宫过夜的。”水潋星轻笑着提醒他。
“朕允许就行!”他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汊。
“我还是喜欢按规矩办事!”水潋星披上那层几近透明的纱衣,毫不领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萧凤遥抓住了她的手,“皇叔真的有那么好吗?”
好到让她在他们抵死缠绵过后转身就翻脸不认人朕。
其实抛去皇叔的野心不说,他也认为皇叔是世间难得的上上君子,相反,他满腹算计,满身血腥,与她这样灿烂自由的人站一起只会遮挡她的阳光,让她的世界笼罩上层层阴影。
就算这样又如何,他不会因此放开她,从一开始他早就知道后果会比较糟糕却还是执意认定了她。
她应该不知道,一旦他认定她就再也不会放她回到过去的世界里,她今后的路只能走进他的世界,好也行,坏也罢,她都没得选择,只能接受。
“你会娶无忧吗?”水潋星望进他冷冰深邃的瞳孔里,也只有他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她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
静默了好一会儿,萧凤遥没放开她的手,却还是冷静的说,“她要朕娶朕就娶!”
因为这是他对已经死去的师父的承诺,当年听到九天玄老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武者,他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终于打听到他的下落。因此,当师父提出拜师的条件时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也因为这个承诺,他和师父从来不亲。
一个终生的承诺换一身高强武艺,银货两讫,不是吗?
水潋星嘴角缓缓上扬,从他温暖的掌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露出灿若星辰的笑容,“那我告诉你,你的皇叔真的很好!打个比方,有俩馒头放在一傻子面前,一个是冷的,一个是热的,傻子也会选热的,何况我这么聪明的人对吧!所以,请皇上高抬贵手不要伤害那么好的人!”
“你就不怕说完这番话朕马上就可以让他死!”
她又拿他和皇叔做了比较!
她不喜欢他冷面如霜的性子!
这一刻,萧凤遥发现自己的心堵得难受,不止有一股火在体内燃烧,还有心慌。
那种害怕失去的慌乱侵袭他向来冷静的心,就好像上次她失踪了一整夜那样,害怕她消失,害怕再也找不到她。
为何,为何而今的她就在眼前,他却还是觉得她会消失?
“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舍不得!”若是舍得就不会宁可防了那么多年也不除了,要是舍得的话,每一次萧御琛出事他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如果不是萧御琛逼得太急,他一辈子都不会对他兵戎相见。所以,她一直都想阻止,不想见到他们叔侄自相残杀。
他们不像历史上那些帝王家的孩子为了争夺帝位斗得头破血流,六亲不认。
萧御琛夺皇位只是为了给他母亲一个安宁,圆他母亲的遗愿,让他母亲能在九泉下瞑目。
三十多年了啊,好不容易等到南枭国大定天下,他的等待却迟迟没有回应,若真的造反只能说他真的已经被逼到尽头,无路可退了。
“呵……舍不得?朕已经开始后悔对他舍不得了!”萧凤遥冷哼一声,伸手勾住她的纤腰猛力将她柔软的身躯扯进怀里,托起她的下颌,冷戾的吐着坚定而可怕的话:
“就算他有千般好,就算朕在你心里不及他的万分之一,朕也不会放你走,你最好趁早对他死心,否则等朕出手时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又来了!
最近她常常听到他这样蛮不讲理的警告,不可否认这一次是最能让她惊心的,那深邃瞳眸深处好像已经为她画好了一个牢,倘若她不从就将她困在里面一辈子,暗无天日。
“我做事从不后悔,也许是那个能让我后悔的人还没出现。”她挑眉的笑了笑,拿开他的手,转身。
萧凤遥真的是又气又恨,很想把她抓回怀里狠狠吻住那张不乖的嘴,可他知道自己对她的自制力为零,一旦碰上就不可能是一个吻那么简单,今夜的她已经被他折腾得够呛了,再继续她真的会吃不消。
起步要离开的水潋星在抬起脚后跟的时候刻意停了一下,很讶异他居然没开口叫她站住,于是她放心的迈开步伐。这不,才走出三步,一件外袍从天而降给了她个当头盖。
“要么披上它离开,要么留下!”冷若刺骨的嗓音完全跟方才激情缠绵的完全沾不上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同一个人。
水潋星拿下盖了满头的外袍,淡淡的男性麝香和他留存的体温相融合氤氲在她鼻端,胸腔的那颗心又不听话的小小悸动了下。
“放心!就算着凉了也不会管你负责的!”明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她却说得好似他不得已一样。
“再不走等朕把你压回床上去?”萧凤遥额上已经青筋隐隐乍现,他背在后的双手紧攥成拳。
可笑!他何时学会妥协了?
还真得感谢这小女人!
不妥协又能如何,他强硬,她比他还硬,完全是那种越挫越勇,不怕死的性子。
一听到这句话,水潋星赶忙披上外袍拖着疲惫发酸的小身板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再被压一次,她不确信还能不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啊!
她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回归祖国啊,不然改天别人问起怎么回去的时候要她怎么说?
等到脚步声远去,萧凤遥才回过身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黯然神伤。
说走就走是她的个性,从不拖沓,更不会因为他的退让而依依不舍。
始终,他还是没走进她的心里去,若真的走进去了必然不是这番模样……
水潋星这一睡睡到夕阳西下,醒来的时候全身骨架还隐隐酸疼,她让绿袖准备了热水泡澡,舒缓身子。
“娘娘,这是皇上命人午时送过来的,很香,要放下去吗?”绿袖让人提热水填满浴桶后,在上面洒上了白天刚从御花园采摘过来的花瓣,拿出一晶莹剔透的小瓶子道。
刚从榻上下的水潋星懒懒的走过来,看到绿袖手里拿着的漂亮净瓶,她认得这个瓶子,是她每次欢爱后萧凤遥都会特地为她准备留给她沐浴用的香精油,听说能舒缓筋骨,她用了之后也确实有效。
“给我吧!”水潋星从绿袖手里拿过小瓶子,握在手心里,不由得想道:他是习惯了每次欢爱后都这样善后,还是真的对她那么上心?
“娘娘,您可真能睡,绿袖以前就听说若女人太能睡会被人误以为是有了身孕的。”绿袖又过去试了试水温,似是不经心的道。
身孕?
如同平地炸起一声雷,水潋星手心里握着的小瓶子险些滑落,好看的眉也紧皱在一块。
她和他从一开始都没避过孕,也没见他事后有让她喝什么药,除了每天晚上特地让御厨给她炖的补汤。
他们在一起嗯嗯啊啊的时候通常都很疯狂,嫌少有温柔到适可而止,每次他的释放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滚烫灼热的液体洒入她的花壶深处。
他们不止一次,是无数次了啊,若不是绿袖提起,她还真压根忘记了还有怀孕这茬儿。
水潋星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好想拥有他的孩子的念头。
这里,若是能孕育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唔,水潋星,你在想什么呢?!这是你该想的事吗?你以后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的,如果再生个孩子那还得了?真要披上抛夫弃子的千古骂名了!
还好,还好绿袖突然提醒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以后要记得做防护措施!
嗯,改天有时间去找个可靠的大夫问问有啥好办法。
按那蚊蛋的条件,她还有三十场侍寝夜肉偿,若每一夜都像昨晚那样,三十场下来别说一个,三个都生出来了。
哼!他也别想她那么好欺负,只要他放了萧御琛,她昨晚只当是虚以委蛇,未来的三十场让它见鬼去吧!
老师常说人要懂得变通,她可是个三好学生,听老师的话绝对无罪!
倏然,衣襟一松,水潋星回过神来,飞快的抓住了朝两边散开的衣服,眼睛对上被她一惊一乍而吓到的绿袖,笑了笑道,“嘻嘻……绿袖,姐姐我只穿一层衣服不用你帮我剥了。”
她刚爬出被窝,所以只穿了一层单薄的丝绸里衣,刚就是绿袖解她的衣带衣服才会散开,她可不习惯让别人脱光光的看她洗白白。
“娘娘,是绿袖忘了,绿袖这就出去,娘娘慢慢洗,若有什么需要可喊一声,绿袖就在外头候着。”绿袖羞愧的把头低得深深的走了出去,她怎么忘记了娘娘不喜欢别人伺候她宽衣沐浴呢,真是该死!
确定绿袖出去后,水潋星才把走到冒着热气的浴桶旁把瓶子放在边上,而后动手脱衣服。
衣服除去后,她垂下的视线落在了雪白的酥胸上,那上面不止布满深浅不一的吻痕,还有属于某人的五指印。
昨儿晚在他身下一遍遍开口求饶的场景晃入脑海,水潋星的脸上顿时像刚入锅的虾被炸得通红。
若是刚才让绿袖见到她干脆拿根面条上吊算了!
水潋星把还拿在手上的衣服扬到衣架上,这么一转手便碰到了她事先放在浴桶边上的小瓷瓶,“啪啦”一声,瓶子应声落地,瓶子里的香精油慢慢流淌洒开来,那上面冒出的滚滚泡泡触目惊心。
这香精油里面有毒!
水潋星震惊万分,是谁要害她?她确定这香精油一定是萧凤遥给的没错,也一定是小玄子送过来的,难道是小玄子吗?
还是……
不!不可能!
不会是绿袖!绝对不会的!
虽然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水潋星还是无法肯定,后宫的争斗向来波谲云诡,随时都可能风云变色。
她实在不愿意去怀疑身边最信任的人,或许……这香精油在送来的途中已经被人加工过了,又或许在还没到萧凤遥手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绿袖……”水潋星还是重新穿上了衣服,朝外喊道。
很快,绿袖就进来了。
“娘娘,有何需要绿袖做的?呀!”绿袖因差点踩上地上的碎片而发出惊叫,“娘娘,这不是皇上御赐的香精油吗?”
“别提了!估计是姐姐我没那个福气享受,所以打破了,叫你进来帮忙收拾来着。”水潋星故作什么也不知道,像平常一样的语气道。
“喔!绿袖这就捡起这些碎片,省得娘娘踩到伤了脚。”说着绿袖就蹲下身认真的捡起地上的碎片。
而此时流淌在地上的香精油已经不再灼烧,就算凑得再近也看不出来这里面有剧毒,水潋星眸光闪了闪,道,“绿袖,我觉得洒在地上的香精油有点可惜了,你有办法把它弄起来吗?”
绿袖停下动作,认真的想了想,抬眸,笑着道,“有!”说着,起身拿起放在浴桶上的布巾取了过来,然后往洒在地上的香精油盖上去,香精油一点点的被布巾吸入。
水潋星看着脑子灵活的绿袖,分外忐忑的等待最后一步,只要再一步就可以洗脱绿袖的嫌疑了。
“娘娘,好了!如果娘娘不介意,只要把布巾拿起来,然后往浴桶里一拧,香精油就会失而复得了!”绿袖指了下地上已经完全被布巾吸干的香精油。
“嗯,不介意。”水潋星点头,双拳已经暗暗攥紧,一来是怕她若真的伸出手去自己会来不及制止她,二来又怕她不敢伸出手去,这样就会证实了她的怀疑。
“那好!娘娘且让让,绿袖怕待会动作太大撞到您。”绿袖微笑了下,水潋星依言靠旁边站了些,站到她的身后最近的地方,就怕自己万一怀疑错了,来不及阻止。
“那好,绿袖这就把布巾拿起来了。”说罢,绿袖镇定自若的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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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对你好
一身浅黄锦袍的萧凤临翩然落地,朝自己的母亲行了个礼,“孩儿给母妃请安。”
“免礼吧!”燕太妃看着这个整日不争气的孩子,恨不得捶胸顿足。
“谢母妃!”萧凤临直起身,讨好的挽上他母妃的手,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道,“母妃,孩儿整日待在宫里都快闷死了,你就让孩儿出去透透气吧!”
燕太妃自是知道他的鬼心思,见他笑得如此纯真,不禁又摇了摇头,恨子不成钢的叹息,将他拉到一边。
“临儿,还有十日就是你的弱冠大典了,听母妃的话好好为弱冠大典做准备,等过了弱冠大典你想要多少个女人母妃都给你找,别对你皇兄的女人念念不忘了可好?汊”
萧凤临一听,立即缩回了手,“除了星星我谁都不要!”
他脸上的坚定与认真是燕太妃从小到大没见过的,为了一个前朝公主他居然敢当面与她这个母亲顶嘴了?
想到多年来盼子成龙,到至今心里非但未得到过一丝欣慰,反而被她寄予所有希望的孩子忤逆,燕太妃气不打一处来,扬手要打醒他被灌了迷汤的脑袋,是旁边的金福冒死拦下了她朕。
“娘娘息怒,多给殿下些时间,殿下一定会想通的。”
燕太妃狐疑的看了眼金福,见金福的眼里闪着把握的光芒,于是便收了手。
“罢了,哀家的临儿长大了,翅膀硬了,哀家的话也不管用了。飞吧!想飞多远就飞多远,哀家不会再管了。”燕太妃痛心的捂着胸口,郁郁寡欢的由金福搀着转身离开。
“母妃!”萧凤临内疚的伸手叫住,想要追上去却见他母妃摆手不让他追。
看来,母妃这次真的对他心寒了。
从十岁开始母妃就让他勤练功好将来不至于落后皇兄太多,十二岁母妃和舅舅就开始策划想让他初露锋芒,他那时候还很小,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立功,什么叫做建立威望,但是他知道那样对皇兄不好,所以就找理由没照做。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后来的每一年母妃和舅舅都安排各种机会给他,就是希望他能够在南枭国未大定天下的时候功高盖主,他们相信皇兄行他也可以。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皇兄,就不会有今日的凤临。
这些年来,皇兄都暗中尽长兄如父的责任,孜孜不倦的教他为人处世,只有皇兄懂他想要什么。
如果他按照母妃和舅舅的话去做是为不忠,倘若他不按母妃的话去做是为不孝。
没关系,在他看来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皇兄更适合坐那把龙椅了,母妃迟早会接受现实,原谅自己的。
想通了,抑郁的俊脸又重展笑颜,开开心心的步往瑶安宫,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的星星。
倏然,一抹身影悄悄尾随在后,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去不悦的板起脸,“岚公主,你再跟来试试,本皇子一定会再像以前一样让你找不着!”
也不知道星星上次跟她说了什么,自从她从瑶安宫回来之后就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吵不再闹,也不会整日对他死缠烂打,只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像幽魂一样出现,时而‘娇羞’的替他端茶送水,时而‘温柔’的要为他捶腿捏背,当然,这些全部都被他拒绝了。
无福消受,谁知道她会不会以此来要挟他什么。
“好嘛!本公主不跟就是了,你可不许再躲我!”躲在暗处的辛岚现身,嘟着嘴妥协道,她好不容易能每日都见得着他,要是他又回到以前那样,她可不乐意。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改过来的,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萧凤临懒得理会她,知道她答应了断不会再跟上来了,于是继续动身加快步伐往前走。
“公主,真的就这样让八皇子走了?八皇子可是去找舒妃娘娘。”身边的丫鬟絮儿上前来道。
“絮儿,舒妃真的很美吗?为什么八皇子一天到晚的想她呢?白天整日画星星,晚上嘴里念的都是星星,本公主哪里不如她了?”辛岚有些恼的低头审视起了自身,那女人确实很美,可是,她也不差啊!为什么她在八皇子身边两年,八皇子却从未正眼瞧过她?
那日,舒妃悄悄告诉她:要想不再让八皇子躲着你,你就得先退而求其次,就是因为你太骄纵他才会躲着你,试试不要有事没事的找他,兴许哪天他就会自动找上你了。
虽说她按照那舒妃给她的祖宗秘方去做后,的确能够天天见着他人了,可他的心还是没在她身上半分。
“舒妃美是美,不过美得有些过分了,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过,她充其量只能勾住男人的魂,并不能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絮儿果断的批判道。
“怎么说?”
“因为她美得好像瓷画,轻轻一碰就会碎,谁没事要娶那样的女人回来伺候着,所以,还是公主这样的好,怎么说公主也是咱们北寒国公认的第一美人呢!”絮儿见到主子眉开眼笑了,这马屁拍得更响。
“就你会说话!”被灌了蜜一样的辛岚一下子又重拾自信了,她相信自己早晚一定能虏获八皇子的心的。
“公主,咱们离家已经两年有余了,皇上明知道您在南枭国的皇宫却从没见过两国有任何书信往来,皇上会不会真的生气不理咱们了?”
“嘘!”辛岚拧了把絮儿的手臂,谨慎的看了下四周,拉着她到隐蔽的边上去,道,“絮儿,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以后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要是让燕太妃的人听了去她就完蛋了!
当年她在宫外遇到八皇子,当然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八皇子,只是觉得他很有趣所以就一路跟进宫了,为了能留下来,她不得已报出自己的身份。
燕太妃证实了她的身份后便热情的留她下来,若是让燕太妃知道她这个公主其实是逃出来游玩的那就完了!
“公主,奴婢该死!”絮儿意识到自己犯错,立马自打了一个巴掌。
“好了!以后不许再随便提起,要不然我不要你了!”辛岚任性的威胁道。
“呜呜……公主千万不可以丢下奴婢,异国他乡,奴婢只认识公主您一人,要是公主不要奴婢,奴婢还不如去死算了!”絮儿吓得跪下哀求道。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辛岚嫌弃的拨开抓上裙裾的手,转身回宫。
身后的絮儿如获大赦,赶忙起身跟上去伺候……
“金福,你方才那样劝哀家必是另有想法,说来听听。”
回到寝宫的燕太妃刚一坐下就刻不容缓的问道。
“娘娘目光如炬,适才是奴才逾越了。”金福上前一步道。
“无妨,哀家赐你无罪,说吧。”燕太妃摆手道。
“是。”金福躬身点头,娓娓道来,“娘娘,多年来无论咱们怎么做都激不起殿下的斗志,如今殿下却为了一个舒妃悖逆您,奴才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还从没见过殿下像方才那样认真决绝的模样过。”
“说重点!”燕太妃不耐烦的道。
“是!”金福被那样凌厉的眼神颤了下,接着道,“奴才的意思是,既然殿下那么在乎舒妃,那咱们何不来个顺水推舟。”
说完,他目露狡猾之光,做了个轻推的动作。
燕太妃一听立即懂了,如同醍醐灌顶的从坐榻上站了起来,“哀家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差点把这根能拴住临儿的绳子给剪掉!金福,做得好,来日临儿继承大统时这功少不了你!”
“谢娘娘,奴才只想替娘娘分忧解劳,别无他求。”金福跪下谢恩道。
“好了,哀家既已说出口的话不会收回,你马上命人跑一趟太傅府,让太傅明日下朝后来一趟落霞宫。”
“是,奴才这就去办!”
夕阳渐渐隐没,天色已近朦胧。
“星星……星星……”
水潋星刚泡完澡正思索着怎么把那个下毒害她的人给引出来,门外倏然响起蜜糖般的呼唤,甜得她满心的烦恼都去了大半。
有几日没见到小正太了呢,这时候他怎么会来?
萧凤临脚步轻快的踏入瑶安宫的门,可是还没走上石阶,两道黑影从天而降拦下了他。
“小的参见八皇子!”
“呵呵……本皇子是来找星星的,你们没必要特地下来给本皇子行礼。”萧凤临说完要从他们身边走。
两个大内侍卫又移动了身子拦下了他,“启禀八皇子,皇上有令,您不可以见舒妃娘娘!”
“神马玩意?!”
声音是从他们身后的殿门传来的,三双眼睛齐刷刷的循声望去,只见瑶安宫的主人双手环胸,懒懒倚在门边上,嘴角的笑意让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舒妃娘娘,这是小的职责所在,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的们。”两个侍卫正过身去躬身作揖道。
“喔……职责所在!”水潋星故意把前面那个字拖长了来说,缓缓走近他们,穿着月牙白的交襟霓裳,别人用来挂在手臂的挽纱被她直接挂在了脖子上,看起来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倒也别有一番新奇。
“两位老兄,姐姐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吧?”水潋星脖子上的挽纱直接绕上了两个侍卫的脖子,将他们扯到了一块,头贴头。
“娘娘,这是皇上的命令,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俩侍卫歪着眼道。
瑶安宫的主子确实好伺候,常常有事没事的放些点心在院子里把他们当宠物喂。
唯一不好的是当这位主子心情不佳时,就是他们遭殃的时候,不是头上落了鸟屎就是脚下爬满了蜘蛛,这怪现象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兄弟,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又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装聋作哑?”水潋星双手搭上两人的肩膀,把两个大男人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们还能不识相吗?
正要开口求饶时,一直未说话的萧凤临出声了。
“星星,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现在见到啦!看到你能跑能跳,而且还笑得那么开心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萧凤临满足的咧嘴而笑,好像只要见到她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幸福了一样,笑得那样单纯,让人心疼。
“诶!”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坐下来聊聊也好嘛!
“对了!”
萧凤临倏然去而复返,想要直接冲到水潋星面前去,关键时刻又被两位侍卫隔开了,他也不气,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包纸包的东西,隔着两个侍卫伸上去,“差点忘了,这是要给你的!”
“是什么?”水潋星上前一步,直接拉开了两个侍卫,递给他们一个‘哪凉快哪呆着去’的眼神,然后站定在萧凤临面前,接过了他手心里的东西。
一股淡淡的桂花糖香扑鼻而来,还没打开她已经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她笑着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凤临,动手拆开一层层纸皮,果然,如她所想,里面包的是一颗颗糖块,不过形状却是棱角分明的星星。
如此简单却让她分外惊喜,看着躺在手心里的一颗颗星星糖,她感动的笑出声,拿了一块含入口中,抬眸,目泛泪光。
“我请你吃!”她把手心里的白色星星糖送到他眼前,嘴里含着糖有些口齿不清。
“好!”萧凤临高兴得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心里却比糖还甜。
“好吃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然后又相同噗嗤而笑,尤其是凤临,笑得可不好意思了。
“只要星星觉得好吃凤临就觉得好吃!”萧凤临微笑,满眼都是幸福的流光。
“傻孩子!”水潋星率性的轻捶了把他的心口。
凤临嘴角的笑容隐没了,他不依的瞪着她,“说了我比你大,不许把我当小孩子!”
呃……小正太又生气了!
不过生起气来还是那么可爱,让人想收藏那样的表情!
“好,你比我大,那我是否要叫你一声大哥?”水潋星揶揄道。
“不要!叫我凤临就好,我喜欢你叫我凤临。”萧凤临把头摇得似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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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嫁祸
“何人闯入?”
庭院外倏然传来冷喝声,水潋星往外望去,只见一条条黑影从暗处嗖嗖落下,全方位保护她。
“星星……星星……”
分外熟悉的声音让水潋星再也坐不住,扔下筷子箭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谁都不许动!汊”
冲出殿外的水潋星看到站在庭院里被团团包围的顾柏雪,骇然心惊的赶忙威严下令。
这女人平日里不是都乔装打扮进来的吗?怎么今天一身火红,想找死也不是这样的吧?
五六个大内侍卫个个回头望,水潋星摆摆手,“她是我姐妹,你们退下吧!朕”
大内侍卫们面面相觑了会纷纷收剑,纵身投入黑暗中。
“呜呜……星星,苍轩那杀千刀的要拿掉我的孩子!”
顾柏雪见到星星后万般委屈的扑了过去,掐着抱的那种,水潋星的手臂被她掐得微微发疼。
“那……孩子还在吧?”问完她不禁暗骂自己废话,要是不在的话按照刚才的局势,这女人的鞭子早就麻利的鞭挞起来了。
“当然在了,要是不在了看老娘不跟他拼命!”顾柏雪放开了水潋星,伸手抚上还是很平坦的小腹,那神态可宝贝了,看得让水潋星那叫一个羡慕。
“柏雪,你啊,斯文点吧,开口闭口老娘老娘的小心你孩子一生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老娘’。”水潋星让绿袖把披风拿过来给她披上。
性子大大咧咧的顾柏雪可没意识到人家的细心,她轻拍了下小腹忒自豪的道,“我就是在教他,让他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老娘,不能先叫老爹!”
“噗!”水潋星忍不住喷笑,原来古代的胎教还带这样的啊。
“柏雪,你说苍轩要你打掉孩子是怎么回事?”水潋星忽然想起她刚才扑过来抱着她诉苦的第一句话,意识到事情大条,赶紧敛起了笑,万分严肃的问。
苍轩宝贝孩子宝贝得要命,昨天还为了孩子要跟她绝交,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说不要就不要了?
“还不是因为你!”回到屋内,顾柏雪坐下来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有了胃口。
还没坐下的水潋星心儿一沉,愧疚的看向她,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出得了声,“柏雪,你是不是因为我跟苍轩闹了?”
如果是,那她的罪可真的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赎了。
“是啊!谁让他那样说你,还说什么不需要这样的朋友!差点让我们俩绝交,我怎么可能不管!”顾柏雪坐的是水潋星刚才的位子,她拿起眼前的筷子夹菜往嘴里送,边嚼边道。
“不要小孩是谁先提出的?”
被水潋星这么一问,顾柏雪差点咬到舌头,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好家伙,不愧是她看上的朋友。
顾柏雪放下筷子,有些心虚的看向已经落座在旁边的水潋星,声音也小了大半,“是我。”
就知道!
水潋星翻了个白眼,她了解苍轩也了解柏雪,如果不是柏雪逼急了苍轩,他是不可能会说出不要孩子的话的。
“我本来只想吓吓他,让他来跟你赔不是的,可是他却说……”想到昨天那句绝情的话顾柏雪辩解着辩解着就想哭。
“说了什么?”关键时刻停了,真是纯心想要急死人。
“砰!”
前一刻还扁嘴一副想要哭的女人下一秒突然拍案而起,双手叉腰,“他居然说晚上给老娘送打胎药,要老娘喝了!”
水潋星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那肯定是你说了什么话惹急他了。”
“咦!星星,老娘是为了你才跟他闹翻的耶,你怎么尽是为他说话,你难道忘了他昨天是怎么对你的吗?”这女人脑门子坏了不成,非但不记恨反而一直为她那个没良心的夫君说话。
“难道不是?”水潋星挑眉。
几个字让顾柏雪哑口无言,她别扭的撇了撇嘴,坐回位子上,不愿意的承认道,“有……有吧。”
“那你可以滚了!”水潋星伸手夺过她再度拿起的筷子,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星星,你……你居然要赶我走,我……我真是看错你了!”顾柏雪再一次愤青的拍案而起,这次是直接转身离座。
“柏雪。”水潋星叫住了从她身后经过的柏雪,“你一定是从昨晚就闹消失了吧,因为在外面躲不了了才进宫来找我对吗?”
“你怎么知道?”顾柏雪诧异的回头看她。
“我叫你走是不希望看到有个傻子在满世界的找你。”水潋星淡淡的笑了笑道。
听完,顾柏雪脑海里闪出那个傻子满世界找她的画面,心一抽,眼眶一热,所有的怨气全消了。
“星星,我就知道老娘没看错人!”顾柏雪走上来重重的拍了拍水潋星的肩膀,“那我回去找我家男人去了,改日我一定把他逮到你面前跟你赔不是。”
说完,她已经片刻不想停,像倦鸟归巢一样,一溜烟就灰得毫无踪影。
水潋星始终保持着扭头的姿势望着外面那片黑暗,黯然深思。
其实,她很羡慕顾柏雪和苍轩,起码他们吵了还可以和好如初,换成是她和萧凤遥,可能永远都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因为他的身份有太多的束缚,也因为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放一个人入心,就好像生活中习惯了某种东西一样,无论怎么更换都取代不了最初的感觉。
“娘娘,先用膳吧,要不菜凉就不好吃了。”旁边的绿袖轻声提醒。
“嗯。”水潋星把头转了回来,看着一桌子的菜还是没胃口,她看向绿袖,把筷子递给她,“绿袖,我看着你吃好不好?”
“啊?!”
绿袖万分惊悚的伸长了脖子,然后连忙摆手,“不不不……娘娘,绿袖已经用过膳了。”
“好你个绿袖,主子还没吃饭呢你就先吃了!来,我命你吃完这桌菜作为惩罚!”看着绿袖满脸惊恐的模样,水潋星不禁兴起了玩味,她起身去追赶绿袖。
一时间,沉寂的瑶安宫又喧闹了起来……
盛华宫
萧凤遥早就命人备好了酒菜,很明显是等人。不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一个端着酒低着头进来的‘太监’。
萧凤遥给小玄子递了个眼神,小玄子立即挥退所有人,并且顺手把殿门关上。
“你这样我真怀疑自己身边是否有你的人了。”苍轩放下酒,脱去太监帽放在桌边上,撩袍而坐。
萧凤遥只是静静的拿起他带来的酒斟满了两杯,一杯递给他,什么也没说,先干为敬了。
苍轩也不落后,昂头一口喝尽。
“近来帝都如何?”萧凤遥率先开口切入话题。
“多了很多外来商人。”苍轩也答得简练,他又拿起了酒壶为双方倒酒。
“真的不打算离开?”其实,他的心底还是希望他们能留下来的。
“离开了谁陪我喝酒?”苍轩低笑,拿起酒敬他,一口干到底。
“柏雪她有了身孕。”萧凤遥再三提醒他。
“废话少说!这淌浑水我是趟定了!”苍轩知道他的担忧,他干脆一句话让他再也无话可说。
紧绷的脸色有崩塌的迹象,萧凤遥举起酒杯,什么都不说却胜于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皇叔与西擎国有什么关系?”
确定去留了,两人的谈话也正式开始。
“你发现了什么?”萧凤遥眼角闪过冷锐。
“商人!那些外来商人全都是西擎国人的口音。”苍轩凝重的道,因为苍氏的商号遍布各国,他也去过几次西擎国,所以对他们那里人的口音熟悉得很,一听就能辨认真假。
“大约多少人?”萧凤遥显得十分冷静。
“光是在城里走动已经快上万人数,还有距离帝都最近的几个州城也是,加起来不下十万。”
萧凤遥陷入沉思,两年前江山初定,他曾远远见过皇叔与西擎国的使者秘密交谈,也因此他一直怀疑皇叔和西擎国有染,可查了两年却一无所获,现在要处斩练嵘了,城里城外都涌进了大批扮成商人的西擎国人。
恐怕不是巧合可以解释得了的。
“你把练嵘押后一日处斩可是有了对策?”见他不说话,苍轩幽幽问道,练嵘本该是今日处斩的。
萧凤遥摇摇头,他本来是希望由夜承宽亲自前往东陵押练嵘回都,然后皇叔必然会让自己的人在途中救走才是,如此,就能让他们双方起冲突,可惜,棋布错峙。
“无妨!自从娶了媳妇许久没大展拳脚了。”苍轩表示力顶到底。
“权势之争不似江湖。”不是一刀一剑就能了结的了的。
“管他呢!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子钱多得可以砸塌一个王国!”苍轩邪佞的勾唇,起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羽扇,哗啦的打开来,“替我跟你女人赔个不是,否则我家婆娘真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自己去!”淡色的薄唇总算露出了今夜的第一抹笑容。
“我记得那女人好像蛮爱财的,不知道苍某名下十个商铺可够赎罪!不过,若是有了这十个商铺,她对这皇宫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眷恋了吧!”苍轩得意的拿某人的硬伤来开玩笑。
萧凤遥俊脸一沉朝外唤道,“来人,把这太监拖下去净身!”
跟着小玄子进来的两名小太监愕然的悄悄瞄了眼站在君王旁边令君王勃然大怒的人,不禁纳闷,太监不都是净过身才叫太监吗?
早在小玄子带人开门进来那一刻,苍轩已经把羽扇收好,戴上帽子,恢复了一个太监该有的举止。
“带下去!”小玄子窃笑着摆手命道。
“皇上饶命!皇上,奴才只是蒙天眷顾,玉茎重生了而已,求皇上开恩!”被夹着拖出去的苍轩惊天地泣鬼神的求饶。
“皇上,奴才听说苍公子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在寻妻。”小玄子忍住笑意正色的道。
“活该!”萧凤遥难得愉悦的落井下石。
“那……皇上,今夜要谁侍寝?”小玄子尽责的问道。
“舒妃!接下来的一个月都由舒妃侍寝。”他就要看她能忍到何时。
“是。”
一个月,不造出个小皇子才怪!
瑶安宫,睡了一天的水潋星到了晚上就毫无睡意了,此时,她正百无聊赖的躺在门前台阶上以双手做枕遥望黑暗无边的夜空。
“娘娘,您看什么呢?”绿袖跟着蹲在旁边。
“看星星。”水潋星翘着腿摇晃。
绿袖再三看了看那片黑暗,然后又揉了揉眼,又望了望,道,“娘娘骗绿袖,哪来的星星!”
“那你还上当了?”水潋星调皮的对她眨眼,她纯粹是无聊才望着天空发呆而已。
“娘娘好坏!不理你了!”绿袖气鼓鼓的起身进了屋。
就在绿袖刚离开不久,倏然一阵阵夜莺歌唱的声音响彻夜空。
“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
水潋星飞快的从石阶上弹跳而起,望了下黑暗的四周,没发现夜莺的影子。
可是,那声音明明就在这附近啊?
也许在别人听来是它们在歌唱,可是她却真真实实的听懂了它所唱的词意。
“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
宁静的夜空中,夜莺的歌声还在一遍遍的唱着,水潋星越听越像是催魂曲。她冷静思考了下,毅然觉得该去颐和宫探个心安。
然而,就在她跑出瑶安宫的下一刻,一抹殷红的血液喷洒在窗棂上,气氛如鬼魅,风吹熄屋里的烛火,只剩夜莺的羽毛飞落在地。
待灯重新点亮后,瑶安宫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安静无异常,奉命前来传口谕的小玄子正好赶上了这风平云静。
“绿袖见过玄公公。”正打算追上去的绿袖碰到了小玄子,赶忙欠身行礼。
“免礼吧。”小玄子兰花指一挥,“你家主子呢?”说完,就要走进瑶安宫。
“公公,娘娘方才神神秘秘的跑出去了,看她面上有几分慌色,绿袖担心,正要追上去看看。”绿袖叫住小玄子道。
“跑了?往哪去了!”皇上的宝贝跑了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看似是去的颐和宫。”绿袖被他突然飙高的声音吓到,小小声的指着通往颐和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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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来人啊!抓刺客……安逸王杀了太皇太后……快把他抓起来……”
小玄子边跑出来边对着暗中的大内侍卫下令,而跟进去看了一眼的绿袖也被吓得昏了过去……
萧御琛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出颐和宫的庭院就已经被团团围住,水潋星知道逃不掉了,她拼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让萧御琛离开。
这个陷阱是有人设计好了让她跳的,根本不关萧御琛的事,如果不是他到来,现在小玄子嘴里嚷着要抓的人应该是她。他只是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
他和太皇太后不和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而她很讨得太皇太后的喜爱也是皇宫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这两者一比,肯定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杀人凶手是萧御琛汊。
不!她不能够让他背这罪名。
“萧御琛,你快走!”听着由远而近的阵阵脚步声,水潋星着急的推他。
“要走一起走!”萧御琛更加握紧了她的手,坚如磐石的道朕。
“不!你快点走,要不然等萧凤遥来就来不及了!”太皇太后是萧凤遥的命,而萧御琛的造反又正在有待考察中,今儿若是被抓住了,任萧凤遥过去对他再怎么有爱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了。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萧御琛固执的道,温润的脸色在面对团团包围上来的大内侍卫依然犹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萧御琛,别再固执了!再不走我们俩都玩完!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水潋星的左手覆上两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背上,眼里尽是要要他松手的意思。
“你以为我走得掉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萧御琛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至少出去了还有一线生机!”虽然这一走只有一条路可走,可他原本选择的就是这条路不是吗?
她本来想弄清楚他和太皇太后之间的仇恨,希望能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最能平息这场战争的人已经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接到消息的萧凤遥如狂风暴雨般赶至,正是看到誓死相依的两人,胸口那颗冰冷的心恍如被利刃贯穿,应景而来的一阵狂风吹起了他的衣袂,放在两侧的手攥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把他们包围住,要是跑了自己砍下脑袋!”
说罢,踏着沉重的步伐进了颐和宫。
“不!!”
不一会儿,凄厉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的响起,仿佛震动了整座皇宫。
听到他悲痛欲绝的声音从内殿传来,水瀲星心儿抽紧,旁边的箫御琛也感同身受似的,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她担心的回头望着颐和宫殿门的方向,这一回眸正好对上从颐和宫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周身燃着张狂的骇人戾气,双目猩红,这另她想起了赏花赛台上他为了她而杀气腾腾的模样,只是此刻的他比那会更甚好几倍。
“萧凤遥,你……你先息怒,听我解释!”看到他阴骘的走过来,水潋星试着稳定他快要爆发的情绪,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被萧御琛牢牢握在手心里。
“解释?朕给过你太多次解释的机会了,这一次,朕不想给,也不会给!”说罢,萧凤遥转身对随来的大批禁卫军下令,“把他们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
命令一下,大内侍卫和禁卫军纷纷拔出兵器齐刷刷的对准了水潋星他们。
水潋星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目看向冷若冰霜的萧凤遥,那双如子夜寒星的黑眸里明明还有情却要逼自己回到最初那个无情无爱的原点。
她知道里面死的人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她也清楚的听到了他刚才下令对她杀无赦。
当占据了你整个心的那个人对你说出那么狠心绝情的话是什么感觉?她此时此刻正在体验着,那是一种好像把热乎乎的心放入万年冰水里,寒得透彻,麻木了。
“皇上……”
“皇上,太皇太后是我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冤枉无辜。”
许是萧凤遥的出现让萧御琛的手劲松了不少,水潋星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她抢先萧御琛一步,坦然无畏的对上萧凤遥如冰潭阴冷的眸子。
“你休想再护着他!”萧凤遥冷眸化作两团嗜血的火焰,右手成爪状,行如风,发狠的朝水潋星而去。
他的速度快得连眨眼都不及,水潋星不闪也不避,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
千钧时刻,是萧御琛出手挡下了直击水潋星雪颈的大掌。
“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伤了她。”
当所有人都提着心要做好护驾工作时,温淡有力的嗓音幽幽响起。
淡淡的语气却充分的表达了他要护她到底的坚定。
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只会保护她。
而他不出手还好,一出手萧凤遥就像疯了似的毫不留情的对他出拳。
现场立即紧急戒备起来,萧御琛不挡也不攻,任由萧凤遥的如虎拳脚打在他身上。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胆颤心惊的看着这一王一帝拳脚相向。
“你以为不还手朕就会手下留情吗?不会!朕已经为自己曾经的手下留情付出了代价!”萧凤遥像是失去了理智,拎着萧御琛的衣襟虎虎生风的拳头一个又一个砸上去。
萧御琛温润如玉的俊脸不多久已经挂了彩,在旁边的水潋星看得触目惊心,她想萧御琛不还手一是为了让萧凤遥能好过一点,如果打他一顿可以的话。二来,可能他不还手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直到……
“咻”的一声,光是挥拳已经气喘吁吁的萧凤遥突然拔出旁边一侍卫的利剑,水潋星大惊失色的叫喊,脚下如同生风般的冲了过去,就在剑直抵上萧御琛眉间拿点妖艳朱砂时,她张开双臂闪了进去,勇敢无敌的以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剑尖前,锋利的剑尖削落她飘飞的一缕青丝。
微微的冷风吹过,她缓缓抬起头望进那抹在刹那迟疑的黑瞳,她庆幸,庆幸他对她还有那么一丁点理智在。
萧凤遥铁青着俊脸,冷冷的看着奋不顾身的她,他从来都不舍得她伤一丁点,除了他自己能伤,别人若伤她他绝不放过。
为何,为何她屡次要为了别的男人舍弃生命?
也罢,今夜,他再也不用再找任何理由来为她的背叛开脱罪名了。
他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如果早知道留住她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那么仁慈。
此生,唯一对一个人那么仁慈,那么纵容,现在终于是自食恶果了。
萧凤遥对着水潋星,凉薄的嘴角似有若无的扬起一丝讽刺的笑,而后剑尖稍稍挪了些,指向她身后的萧御琛。
“皇叔,你确定非要这皇位不可吗?”目光深沉且凝重。
“……”
萧御琛虚握拳头轻轻沾了沾嘴角血渍,温淡无波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非要不可吗?”萧凤遥又重复问了一下,这次,握剑的手明显有加紧力度了。
水潋星回过头去对萧御琛示意性的摇头,萧御琛却把她拉到身后,如仙风道骨的身躯与萧凤遥强强对视。
“皇上,事如今,皇位,我要与否还重要吗?”萧御琛模棱两可的反问道。
他已经认准了太皇太后是自己杀的,如今,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然就是死,死倒是无畏,只是,母妃的遗愿还没完成啊。
这个遗愿迟了三十多年,他既已不忠又岂能再不孝?
自古忠孝两难全,他能选的也只有后者!
“朕,懂了!”
萧凤遥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冷笑,叮的一声,那把锋利的剑刃瞬间被他掰成两半。
应声而落的那一刻也决定了他们两人今后的对立,势同水火!
萧凤遥冷然转身面朝颐和宫的方向,撩袍沉重的起步,突然,水潋星毅然决然的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拦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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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暴
他冷然转身面朝颐和宫的方向,撩袍沉重的起步,突然,水潋星毅然决然的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拦下了他。
“皇上,你能不那么果断吗?你怎么就确定太皇太后就一定是他杀的?”
“你要理由是吗?那朕就告诉你!”萧凤遥阴测测的回过身来,指着萧御琛道,“他曾经强暴了朕的姑姑,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此有案底的人还需要确定吗?”
听完这句话水潋星双目倍儿放大,俨然不敢相信的看向萧御琛,而他却很坦然迎上她审视的目光,仿佛用沉默告诉她,他没有!
“我相信他!他没有!”直觉告诉她,萧御琛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的喜欢女人到喜欢上自己的妹妹,那根本不需要到现在都还没成亲汊。
又或者他爱他的妹妹?
不!这个理由更加不可能了,倘若他爱她的妹妹断然不会闹成和太皇太后这样的局面,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爱人的方式很慢热,像硬上弓那种事情压根就不是他做得来的事,他应该是那种等对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会出击,既不会贸然也不至于尴尬。
所以她才会一开始就说他是一个值得女人动心的男人,如果被他爱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朕。
听到她这么斩钉截铁的维护别的男人,萧凤遥暗自苦笑了下,如果说刚才已经失望透彻,那么现在就等于在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撒一把盐。
“这次,就算用你一生来侍寝都无法再让他全身而退了!”他撂下狠话,起步进了颐和宫,临行前直接示意小玄子。
小玄子待君王后脚踏入颐和宫门后,这才回过身来不屑的撇了眼萧御琛,捏着兰花指下令,“来人,把他们给本公公抓起来!”
“慢着!”见萧凤遥如此断情绝义,水潋星也顾不上什么了,又冲回到萧御琛面前,“小玄子,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拔光光!”
“诶哟!娘娘,这可使不得,奴才皮粗肉厚的,可是会伤了您的纤纤玉指的!”小玄子阴阳怪气的说完,水潋星正要高兴的夸他上道,没想到他兰花指又是一挥,“舒妃娘娘,我小玄子只会听一个人办事,若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海涵!来啊,绑!”
“好你个小玄子,胆肥了是吧!”水潋星说着挽起袖子大有一番要干架的景象。
“娘娘,咱家也是按命令行事。”说罢,小玄子再度挥手让人上去动手抓人。
“好吧!既然你非要逼姐姐我动手,那就没得客气的了。”水潋星挑了挑眉,闪身上前当先锋,扬起手刀噼里啪啦的朝挥刀上来的人砍上去。
小玄子在旁边看得直冒汗啊!他边拭着冷汗边悄悄忙着给人使眼色要他们做做样子得了,别真的砍得见血了,否则皇上准跟他们急。
皇上虽然提示他要活抓他们,但没亲口说出来就代表还有另一层意思,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自然意会得懂他的心思了。
皇上是明着抓他们暗里放他们走!
噢!不,是放舒妃娘娘,活抓安逸王。
喔!又被劈中一个,那侍卫的脖子应该扭不过来了吧?明明可以举着剑还手却被他一个眼神给白挨打了。
娘娘啊,您能不能行行好,别再淌这趟浑水了行吗?
呜呜……
小玄子在旁边看着越打越起劲的水潋星,都要痛哭流涕了。
本来接到他暗示的禁卫军和大内侍卫通通都聪明的把目标定在安逸王身上,可是刚一窝蜂的靠近安逸王,他们的舒妃娘娘就过来了,要是真伤了她只怕皇上会直接要他们脑袋搬家。
“萧御琛,你快走!”水潋星自然也揣测出来了点什么,她也相信她既然懂萧凤遥话里的意思,萧御琛没理由不懂。
萧御琛看着一拨又一拨往这边来的禁卫军,他衣袂飘飘,指尖轻扬,又撂倒了一个,连出手都是一派温然。
他侧过身来对上那双恳切的目光,他知道该马上走,可是他仍放不下她,虽然皇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不会放过他却也不会抓她。
只有真正的动了情这种情况下他才能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若换做以往,他们二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担心的是,萧凤遥不会杀她却仍是会伤害她,对她来说伤害她比杀她还痛苦,他怎能眼睁睁的置她于这般处境之中?
“萧御琛,你再犹豫下去人孩子都生出来了!”水潋星冲上前推了他一把,见到一个小侍卫从他身后拿剑砍他,她脚尖一转,人已经站在那鬼鬼祟祟要暗杀的侍卫,双手叉腰,故作怒目圆睁状,“怎么滴?要不要我伸长了脖子给你抹?来!朝这,记得这里是颈动脉,一小小刀下去保准必死无疑!来来来,我让你抹,爱抹几刀就抹几刀!”
水潋星侧着身把脖子伸出去让人家咔嚓,还特地指着颈动脉的那里,把人家小侍卫欺负得节节败退,然后差点没哭着脸拿剑抹自己的脖子了。
呜呜……$8fd9$8212$5983$5a18$5a18$5206$660e$662f$6b3a$8d1f$4eba$ff01$540e$5bab$91cc$66fe$7ecf$6d41$4f20$8fc7$90a3$4e48$4e00$53e5$8bdd$ff0c$52a8$5979$7b49$4e8e$52a8$7687$4e0a$ff0c$5341$4e2a$8111$888b$90fd$4e0d$591f$780d$3002
叮当一声,为了不失职也为了保命小侍卫拿剑柄把自个敲昏了,剑也跟着应声落地。
水潋星收起浮夸的表情,回过身对萧御琛挑了挑眉,而后再厉色瞪向周围对他虎视耽耽的禁卫军。
“怎么?你们个个都想抹我脖子?”
一干人等惊骇失色的齐齐摇头,抹她脖子还不如抹自己的脖子好过些,至少这样子还能为自己留个全尸呢!
“那你们还不后退!”水潋星大声喝道。
所有的侍卫通通看向了旁边的小玄子公公,只见小玄子狗腿的跑了上去。
“舒妃娘娘,像您这么聪明睿智的女子自然懂皇上的意思了是吧!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可好?”
“不好!”
话音刚落,水潋星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了。
“也即是说娘娘非要管安逸王的生死了?”小玄子见软的不行,刚才还卑躬屈膝一副奉承样的他立即直起了腰杆子,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
“非管不可!”如果不管,那她何必一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往刀剑利刃上推,又不是嫌弃血气太盛需得放放血。
“那奴才只好得罪了!”既然担心其他人出手会伤了她,那他亲自来总可以了吧!
说罢,小玄子已经如鹰爪般伸出手去目的只为了抓人,或者是拖住她,让那些侍卫可以将安逸王抓住。
“好你个小玄子,武功不赖啊!”水潋星一直都知道小玄子深藏不露,只是没想到他的招式变化多端,令她接得还是有些吃力。
如果不是非得对她手下留情不可,只怕她都得挂彩。
“舒妃娘娘,奴才的武功均是皇上所指教。”小玄子自报家师道,虽然皇上还真从来没教过他一招半式,不过他的这身武艺全是皇上为他寻的武师教的,当知道自己练武是为了保护皇上时,他那会是没日没夜的练,就怕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嗯哼,就算他来我也照打不误!”
水潋星狂妄的挑眉,迎上他伸过来要擒她的那只手,就在小玄子以为自己要被她抓住的时候她倏然缩回了手,带着七分力的手掌就这么扣压在了她的肩头上,接着她被重力反手一压,她即刻被当犯人一样抓住了。
“艾玛!小玄子,我的肩膀脱臼了!”水潋星嗷嗷大叫,她用眼角余光锁住了已经突出重围飞身而去的萧御琛,即使是被抓住,嘴角也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小玄子一听,慌得松开了手,“娘娘,奴才立即去给您请御医!”
皇上的心头宝贝啊,要真是被他弄脱臼了,他就真的没命可活了。
刚一回头,突然,一个小太监从颐和宫里惶惶恐恐的走了出来,“玄公公,皇上要您把舒妃娘娘带进去。”
语气中还刻意咬清了那个‘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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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呜呜,今天也只能三千了,偶明天后天日更九千,今天因为家里办喜事,所以很忙,真滴对不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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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拖往地狱
刚一回头,突然,一个小太监从颐和宫里惶惶恐恐的走了出来,“玄公公,皇上要您把舒妃娘娘带进去。”
语气中还刻意咬清了那个‘带’字!
“舒妃娘娘,您看……”小玄子遗憾的看了眼萧御琛离去的方向,而后躬身弯腰眼珠子溜溜的转。
“需要五花大绑的话我配合!”水潋星伸展双臂任他随时绑。
“娘娘,您……请!”小玄子脸色微微一抽,连忙躬身做请汊。
“不绑了?”水潋星凑上前刻意的问。
“不不不!”小玄子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然后低下头在做小小声嘀咕,“奴才可从来没说过要绑您。”
“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抓得我手脱臼来着。”说罢,水潋星还有模有样的揉了揉右手臂朕。
小玄子见状立即殷勤的上前替她捏了捏,“娘娘,皇上正在等您,奴才也是希望娘娘好自为之。”
经小玄子这么一提醒,水潋星的心更加紧张了,她之所以能在这种悲伤气氛下还能这样逗小玄子完全是因为她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他。
他不会再听她解释,她的解释也没有任何根据可言。
心里百般踌躇水潋星还是踏进了颐和宫。
宽敞冰冷的颐和宫里烛光摇曳,方全的尸首已经被秒收拾,地上干净得不见一丝血迹,仿佛刚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凤榻前,一身龙袍的萧凤遥双膝跪在那里,手里拿着金丝帕,轻轻的的替太皇太后擦拭唇角的毒血,一遍又一遍,好像榻上的太皇太后只是睡着了一样,那样安静,那样认真,让人心疼。
水潋星缓步走上去,站在他身边双膝一弯,也跟着跪在了太皇太后的床前,她看了眼满脸悲伤却也冰冷若霜的俊脸,心疼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仿佛流连在太皇太后嘴角边的大手。
好冰!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手也有这么冰冷的时候。
“萧凤遥……”
她轻轻的唤他,换来的是他缓缓射过来的如利剑般的眸子,那目光里满是愤恨。
“是不是他让你做什么都可以?”萧凤遥冷冷拿开了覆在手背上的小手,回过头来看着她,心如死灰的问。
水潋星飞快摇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御琛和太皇太后有那么深的怨恨,深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原来这怨恨的背后居然是一宗皇室秘闻。
“你告诉朕,皇祖母有什么错?非要落得这么个下场!”说到伤心处,萧凤遥发狠的扣住了她的皓腕,抖着她的手质问。
“我……”
“难道她守护儿女的清白名节错了吗?你们为何非要她死不可?要说偿命,也应该是皇叔!”
萧凤遥狠狠甩开了她,陡然站了起来,转身,如同恶魔重临人间。
“够了,朕给他的时间足够了,走得出皇宫证明他还可以多活一天,走不出活该他要为皇祖母的死偿命!”
说罢,他扔下手上那块沾着血渍的黄帕子,对旁边的小玄子道,“小玄子,传令下去,五千禁卫军及一千大内侍卫在皇宫里全力缉拿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
“奴才遵命!”小玄子躬身领命,转身正要颁发命令去,突然……
“且慢!”
水潋星叫住了要去施行命令的小玄子,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的萧凤遥,“你这样等于是昭告天下安逸王就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
“他,不是吗?!”萧凤遥冷瞪她肯定的反问句,而后讥笑,脚尖转向她,面对她,毫无温度的大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颌,力度那样轻,轻得让水潋星心里发毛。
“朕防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防你,星儿,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嗯?”
他连语气都柔得飘渺,目光却阴冷至极。
面对他的第一次掏心话,水潋星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几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严重词穷,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再摇头。
“朕原本想试着对你温柔的,如果那是你要的话。如今看来,朕无论做什么已然是多余的了。”萧凤遥收回了手,习惯性的放在背后,一手于前。他淡漠的扫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起步下了玉阶,停了下来背对着她,冷冷道,“饶是如此,朕亦不会放你走,更不会放过他!”
从一开始,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他绑定了她!
此刻,他正打算把她拖往地狱。
一直处于怔忡状态的水潋星在他最后一句狠话中回过魂来,连忙一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萧凤遥,我承认我没有真正去体会过你的内心,那是因为你的心我摸不清看不透,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对我已经有了那么深的感情。”
她以为自己只是单方面的,他以为他宠她,纵容她只是因为她比其他女人另类,她更以为他充其量只是爱她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现在,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学习感受你的心好不好?”她双手缠上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在他的心正准备关上的时候走进去吗?还来得及让他继续试着对她温柔吗?
萧凤遥斜下眸看着紧紧抓在手臂上的小手,那双嵌在绝美脸蛋上的澄澈眼瞳巴巴的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歉意和害怕。
害怕?
她也会害怕他拒绝她吗?
背在后紧握成拳的手还是缓缓松开开了。
“皇上,再不下令怕是过了时辰了。”
小玄子的提醒如同一盆冷水泼醒了他的理智,让已经想要伸出去握住缠在手臂上柔荑的大手停了下来。
她的害怕,她的担心也许只是为了皇叔,这会不会又是她虚以委蛇的一招?
可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美丽大眼,他于心不忍,不忍叫她失望。
“萧凤遥,不要对安逸王赶尽杀绝好不好?他真的没有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她……”
“够了!”
萧凤遥厉声喝止,冷然拨开了缠在手臂上的小手,刚软下一半的心又再次被她挑得冷硬起来,如同好不容易愿意打开心门让她进来却突然开到一半发现她不怀好意又毅然关上了般寒心透彻。
“你以为仗着朕对你的感情就能够说服朕放了皇叔?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朕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水潋星满脑子还处于他刚才生疏的拨开她手的画面,再听完他这番话,整个人恍如被雷劈了,站那里四肢百骸毫无知觉。
她坚强的扯了扯嘴角,眨眨已经泛红的星眸,昂头望着他,“萧凤遥,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很不可爱?”
“那可有人告诉你自欺欺人可笑又愚蠢!”萧凤遥直接忽略她眼中那抹受伤的色彩,侧过身不看她,“如果不是朕有意让皇叔离开,你以为他走得出颐和宫的宫门吗?若你还想不明白,朕不防告诉你,倘若他走得出去是他的机会,一个可以夺走皇位的机会!若是走不出,这世上便不会再有安逸王!”
自欺欺人?
水潋星心里反反复复的循环着这四个字,在她以为满心期待着收获爱情的时候他却给她来了个自欺欺人。
她以为只要坚守在两人之间那一道谁也不先开口说爱的线条,就算有一天伤心了,难过了,失望了,走到尽头了,也不至于输了骄傲。
而现在,当她缠上他的手满心害怕的央求他再给她一点时间走进他的心的时候,他却突然给她来了个急转弯——自欺欺人!
“呵呵……其实,你是皇上大可不必费尽心思的去迁就一个女人,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站在伟岸的身躯背后,水潋星惨白着脸干笑几声,两只小手指无措的对着,面对眼前这个背对着她的伟岸的男人,望着他的眸光也是闪闪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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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呵呵……其实,你是皇上大可不必费尽心思的去迁就一个女人,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站在伟岸的身躯背后,水潋星惨白着脸干笑几声,两只小手指无措的对着,面对眼前这个背对着她的伟岸的男人,望着他的眸光也是闪闪泪光。
她就误会了,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都会问为什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甚至超出了男女朋友的界线,为什么到头来却告诉她她是在自欺欺人?
不!她不会问!大家都是成年人,足够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了,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代表他知道这句话所造成的后果。
明知后果还执意而为,那句话的真伪已经昭然若揭了,她怎么敢再死皮赖脸的去为他的话自圆其说。
萧凤遥用眼角余光撇到了她像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站在他身后,每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有对手指头的习惯动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依然狠狠鞭打他冷硬的心汊。
平日里刁钻狂妄的小女人一旦楚楚可怜起来最让人动恻隐之心了,他有那么一刹那想回过身狠狠抱住她,吻上那张快要被她咬伤的红唇。可,脚尖刚动,他的理智全数归位了。
他没忘记,他身后的她身后还躺着尸骨未寒的皇祖母。
“如你所说,朕是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任何理由!”他对自己说出那句话做了这样的解释,然后眼神示意小玄子按照他刚才的命令去办事朕。
小玄子觉得可惜的看了眼水潋星,赶忙匆匆退下了。
“萧凤遥,难道你就不再顾虑这份叔侄之情了吗?”水潋星敛起了所有忧伤,走过去正色面对他。
“人,没了可以守护的东西,就再也无需顾虑了。”萧凤遥回身看了眼榻上太皇太后的仪容,仿佛看透了什么般淡淡的道。
“你别这样,太皇太后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不希望看到朕为她报仇?还是不希望看到朕伤心难过?还是不希望看到朕伤了你的安逸王?”萧凤遥冷哧,句句叫人哑口无言。
他朝外唤道
“来人,把舒妃送回瑶安宫,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否则杀无赦!”
“所以,任何人是包括我咯!”水潋星扬起自嘲的笑。
“你方才亲口承认是你杀了皇祖母不是吗?”他深沉的盯着她。
“没错!我是说了‘太皇太后是我杀的’,可我没说‘是我杀死了太皇太后’,杀可以分解成好几种意思,比如我只是想杀某某某并没有真的杀,再比如,我梦见自己杀了某某某也算是一种杀,还有许多比如请自行想象!”水潋星巧舌如簧的道。
“朕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背后的主谋,朕可以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如何?”他带着冷戾的讥笑看她。
“你何不干脆叫我直接承认萧御琛就是杀人凶手得了,何必还搞‘主谋’那么阴暗的词!”水潋星又恢复了强悍无敌的内心,讥笑得比他更傲,“我告诉你,就算你把刀架我脖子上,姐姐我还是不会昧着良心说话!”
“很好!”萧凤遥对她死也要维护到底的精神很是愤怒,挥手道,“带走!”
然而,两个侍卫刚走近还没碰到水潋星的衣服分毫,已经被水潋星一手抓一个撞一块,戴着头盔的脑袋经这么一撞俩侍卫就这么昏过去了。
水潋星狂傲的拍拍小手,看向依然镇定自若的男人,道,“给我点时间,我要还我自己和萧御琛一个清白!”
“你在求朕吗?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萧凤遥声音清冷如月。
“你看到我哪个地方像是在求你了?”水潋星张开双手不屑的挑眉问道,仿佛在谈论的事不是攸关生死。
“那么,你认为你要,朕就得给?”
“不!”
水潋星答得飞快,分明在说‘你给的我还不屑要呢!’,气煞了萧凤遥,他恼怒的等她的后话。
“想要我好好待在瑶安宫你只能答应我!”她一定要查出是谁杀死了太皇太后,是谁千方百计的挖这么个陷阱给她跳,抓出来不整死他她,她就一辈子不喝水得了,省得玷污了水这个姓。
“你是在威胁朕?”萧凤遥促狭,眸中迸发出涔涔冷光。
为了皇叔,她可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不是在商量着吗?商量你懂不懂!”既然他公事公办,她也没时间再伤春秋悲。
“好!朕就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皇祖母入葬皇陵,若到时候你无法证明皇叔和你自己的清白,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朕!”
无条件?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查得出来,怎么说法证先锋神马的也看了不少是吧,这么一单等同密室的杀人案她相信事在人为!
“好!我答应你!”
水潋星上前一步举起手掌要与他击掌为盟,方才眼中的闪闪泪光早就被倔强取代。
萧凤遥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抬起手与她的柔嫩的手掌轻轻贴合,只需要手指一弯便可十指交扣。
他深邃的望着她,她仿佛要迷失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四目对望,各自的眼中均是心思百转。
静静的,仿佛就这样过了一个世纪之长。
最后,还是水潋星先缩回了手,既然不是她的,那她就不该再贪恋了。等太皇太后这件事过后也该走了,再留下来也只不过徒增伤感。
萧凤遥强忍着要把那只毫无血色的手抓回来的冲动,硬是收成拳不再看她……
“快!你们到那边去,其他人都跟我来!”
顷刻间,皇宫上下灯火通明,五千禁军在皇宫各处进行地毯式搜索,为的就是抓拿毒害太皇太后的凶手。
雨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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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死也不会来我这里。”
殿里,烛火点亮,顾婉婉秾纤合度的身姿站在萧御琛面前,只着了身薄衫睡裙,看来一室的黑暗只是为了等他的到来。
顾婉婉看到他左手捂着右臂,心知他受了伤,赶忙上前扶他坐下,而后忙不迭的转身找来了金疮药。
顾婉婉出自武将之家自然很快就知道伤口在哪,她正要着手挽起他的袖子要替他包扎伤口,倏然……
“我自己来。”萧御琛制止了她,接过她手里的金疮药。
“如果你不想让我替你包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来这里!”顾婉婉带着些许哀怨道。
听完,萧御琛只是顿了一下便起身,淡淡的道,“打扰了。”说罢,作势要离去。
“现在这种时候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顾婉婉赶忙拉住了他,自恼不已,“为什么无论她说什么伤人的话你都不会放在心上,而我只不过是一句气话你却如此当真?”
她知道他纵容那个女人的一切,只要是她,错的也能变成对的。
她在旁边看得几乎嫉妒成狂。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是她而已。”萧御琛淡淡的解释,不再抗拒她要替他包扎伤口。
方才他离开颐和宫之后并没有真正脱身,一拨又一拨的禁卫军朝他追赶,双拳难敌四手,他不小心就被利刃伤到了拿剑的这只手,若不是想着她希望他安然无恙,只怕他已经支撑不下来了。
“你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顾,为何就不想想背后还有人会心痛?”顾婉婉轻柔的剪开他沾满了鲜血的衣袖,幽怨的道。
“……”
萧御琛沉默,与顾家小姐认识其实只是意外,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
伤口在沉默的气氛中包扎好了,顾婉婉起身边收拾着桌上的血布和药,手边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慢了下来。
“你来这里是有话要对我说吧。”她把金疮药放回木盒子里,头也没抬的问。
慢慢恢复血色的萧御琛抬起凤眸,看着她好半响才道,“太皇太后……”
“不是我!”萧御琛话刚说到一半顾婉婉已经斩钉截铁的接了,“我是想过要为你出一口气,可我没想过要杀她。”
看着她无比坦然的神态,萧御琛了然于心,他又低下头去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微微动了下,还是疼得眉心微蹙,那一剑劈过来似乎砍到筋骨了。
他确定离得开后便起身要走,突然,顾婉婉从身后不顾矜持的抱住了他。
“别走!”她紧贴着他宽阔的背,“今夜,让我陪你。”
所有人只记得太皇太后的死对皇上的打击很大,却忽略了最伤心的人是他。不止不能名正言顺的看太皇太后最后一眼,还要被冠上弑母的罪名,无处藏身。
萧御琛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拿开紧缠在腰间的手,什么也不说用行动表示了拒绝。
“快!把雨晨宫包围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了叫喊,一阵阵兵甲相撞的声音清晰入耳,顾婉婉顾不上失落,她牵着萧御琛就往里面的寝殿走去。
“快,躺到里面去!”顾婉婉焦急的指着床榻的里边道。
萧御琛只是看了眼那床转身就走,温润的脸色难得有了生人勿近之色。
“你现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顾婉婉跑上去拦下了他。
萧御琛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将挡在眼前的她推开,忘记了控制力度,这一推就把顾婉婉推到柱子那边了。
冲击力太大,她的手臂狠狠撞上了柱子,脸色痛得立即冒虚汗。
萧御琛见状终是迟疑着停下了脚步走上去用一手扶起她,眼中有着明显的歉疚。
“跟我来!”顾婉婉趁这会拉着他的手往内殿的屏风后去。
她知道为了表示歉疚他不会再拒绝她的帮忙。
很快,十来个侍卫涌了进来,顾婉婉早就事先让贴身婢女上前拦截。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未经同意就胆敢闯入雨晨宫!”
“吾等是奉皇上之命缉拿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不得有误!让开!”那侍卫一把推开了挡道的人,带着人踹门冲了进去。
“诶!你们不能进去啊,娘娘正在沐浴!”那婢女在身后着急的叫嚷着。
“沫儿,让他们进来,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长了狗胆子敢看皇妃的身子!”
屏风后传来娇柔温婉却也凌厉十分的嗓音,为首的侍卫赶忙让所有人止步,并且都低下头去,自己则偷偷瞄了眼过去,见屏风后面确实隐约有沐浴的身影,他立即红着脸拱手作揖,“婉贵妃娘娘,是小的们放肆了,惊了娘娘,小的们这就离去!”
说罢,转身一挥手让一干人等跟着他出去了。敢看皇上的妃子沐浴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何况这个还是当朝当红大官顾举的女儿,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婉贵妃。
“沫儿,你去外面守着!”顾婉婉从浴桶里起身拿起薄衫睡裙穿上,系上衣带,朝外面吩咐道。
外面的沫儿毫不含糊的应声,赶忙出去了,并且带上了门。
“出来吧。”顾婉婉走到寝殿里的衣柜把萧御琛带了出来。
“有劳你了。”萧御琛避开她的搀扶,回到桌前坐着,不冷不热的道。
“王爷何需跟我客气,我早就说过为你做任何事我心甘情愿。”顾婉婉就为他倒了杯茶。
萧御琛接过茶轻抿了口,没再说话,拧眉凝思。
“现在皇宫守备甚严,皇上又号令所有禁卫军缉查你的下落,一时半会你是出不了宫了。”顾婉婉落座在旁边幽幽的道。
“嗯。”萧御琛淡淡应了声,而后倏然看向她,“可有舒妃的消息传来?”
顾婉婉愕然抬眸,生气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管她,现在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处境,而不是她!”
她以为他刚才是在愁怎么出宫,没想到居然担心的是那个舒妃!这要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气?
“她,我不能不管。”萧御琛幽幽叹息了声,起身就要离开。
“诶!你等一下!”顾婉婉没料到他这么固执,赶忙把他拉了回来,“我让沫儿出去打听一下,你好生在这歇着,带着伤的人还想去逞能!”
实在拿他没办法,顾婉婉只好叨叨的说完,就赶忙出去交代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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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好缠绵的证据
“哼!命中注定?”说到安逸王,顾举陡然站起身,狰狞着脸道,“为父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命运,为父命你立即将肚子里的野种打掉!”
“爹!”顾婉婉着急的跺脚,忽然,她心思一转,附耳上去,在顾举耳畔悄悄耳语了几句,顾举听完后眼瞳湛亮。
“你说的可当真?”
“爹,女儿还会骗你不成吗?”顾婉婉用力点头,“现在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宝了吧?”
“呵呵……是宝!是宝!”顾举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笑得合不拢嘴汊。
如果安逸王真像婉儿所说的那样已经开始要预备起兵造反了,那他大可以像婉儿说的那样,暗中帮安逸王登上宝座,日后婉儿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必是太子,而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了。
“爹,想必您也知道太皇太后归天了,皇宫上下正在全力缉拿安逸王,爹,您帮帮他吧?”顾婉婉见父亲高兴不已,趁机开口道。
“他人在哪?”既然婉儿有了他的孩子,而他又有了称帝的野心,这个忙他自然帮朕。
“爹请跟女儿过来。”顾婉婉放心一笑,起身带他走进寝殿。
“王爷,出来吧。”顾婉婉轻声说。
躲在屏风后的萧御琛走了出来,温和的眸色瞧见顾举有了凌厉之色。
“卑职顾举拜见王爷!”顾举恭恭敬敬的躬身作揖。
“免礼!”萧御琛淡淡的应了声,看向顾婉婉。
顾婉婉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眼角闪过一丝心虚,赶忙道,“我已经跟我爹说清楚了,他会带您离宫。”
萧御琛只是点点头,顾举阿谀奉承的上前,“王爷请放心,卑职一定会让你安然离开的,待会你……”
雨晨宫里,正秘密密谋如何逃离这皇宫,而瑶安宫此刻也是灯火通明。被遣回来的水潋星站不好坐不稳的来回踱步。
“绿袖,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瞧见绿袖进来,她赶忙抓着她问道。
“娘娘问的是安逸王还是皇上?”
“两个我都要知道!”
“有关皇上的听说您离开后妤贵妃与无忧姑娘还有燕太妃她们都到颐和宫见太皇太后了,皇上刚下旨要为太皇太后守灵三日,这三日里由太傅大人暂管国事。”
夜妤和无忧?
也好,有她们在,他至少心里有些安慰。只是……他为什么会让夜承宽独揽大权?
“那安逸王呢?”他顺利离开皇宫了吗?
“安逸王自逃离颐和宫后就不见踪影,想必是已经走了。不过,就在绿袖方才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顾举大人从雨晨宫了出来,身边还带了个家仆。”绿袖把自己出去打听得到的所见所闻全都一丝不漏的说给她听。
水潋星深凝着眉进入沉思。
顾举居然这时候进宫见顾婉婉,入后宫不是不可以带任何男人吗?
难道……那个家仆是萧御琛所扮?萧御琛和顾婉婉……
水潋星忽然想起那一次在马场好好的马儿突然在萧御琛出现后癫狂的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顾婉婉看她不爽的从来不是因为萧凤遥,而是萧御琛!难怪那一日她去探望他的时候,看到有一名女子从他房里出来,看那身姿倒有几分和顾婉婉相似。
顾举帮萧御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顾举是萧御琛的人吗?
夜承宽和燕太妃对那皇位虎视耽耽,如今又多了个安逸王,倘若萧御琛真的执意要造反,那萧凤遥岂不是腹背受敌一个人孤立无援?
“绿袖,你去把那日我抱回来的盒子拿过来!”水潋星忽然想起来太皇太后把盒子交给她之后的交代。
也许,应急锦囊就在当中呢?
绿袖很快去把盒子拿过来了,水潋星从她手里接过盒子,而后拿出太皇太后交给她的钥匙,忐忑的开了锁。
“绿袖,你去外面替我守着吧。”她打开了一半的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突然合了起来,对绿袖道。
尽管绿袖已经是自己人,不过她还是得谨慎为上。
“是,娘娘。”绿袖了然的点头,毫无怨言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特地看了眼桌上的檀木盒。
门扉关上后,水潋星这才放心的将盒子打开,盒子里是一本手札,还有一块麒麟角玉佩。
水潋星翻开手札第一页,上面娟秀的字迹整齐有力,里面记载的事却让她为之大吃一惊。
她对着烛火一字一字往下看,生怕漏了什么,然而,越看脸色越惨白,好似手札上所记载的事也让她这个未来人难以承受。
看完了第一页,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继而往下看。
和丰纪年,战祸连绵,东越王残暴不仁,胤朝皇帝贪恋美色,令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那一日,遥儿与御琛一起夺下了东越王的三座城池,这意味着离复国大计又进了一步。
当夜庆功,敏儿央求我让她出去陪他们一块喝酒,我见难得那么高兴的日子,一时心软便应了她,没想到这一去她一夜未归,翌日,竟是在御琛的房里见到了衣衫不整的她,床上那抹落红早已昭告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我一时心软敏儿也也不会被人糟蹋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兄长。
往后的每天她都会从噩梦中醒来,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每况日下,偏偏这时候大夫诊断出敏儿有了身孕,我跟敏儿说这孩子不能留,当夜,敏儿便悄悄离开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十个月后,那是一具冰冷的尸首,怀里还紧紧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
敏儿生下孩子就走了,留下了一个连上苍都不容许存活的孩子。念在敏儿拼了性命也要生下孩子的份上,我把孩子送走了,是生是死全凭他的造化了……
……
水潋星看到这里,整颗心都是颤的,虽然手札上只是寥寥几字,却可以从中联想到当年的场景。
原来那个公主叫敏儿,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当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真的像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是萧御琛强暴了敏儿公主吗?
“娘娘,无忧姑娘与妤贵妃闯进来了!”
绿袖前脚刚踏入殿门,外面的两个女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水潋星早就飞快的收好手上的手札,看着两个走进来的女人,笑笑道,“这夜也深了,怎么滴,来我瑶安宫帮忙抓蚊子吗?啊!可惜了,我这里蚊子都在忙着交配生蛋呢!”
“舒妃,本宫今夜是带着无忧姑娘前来搜索证据的。”夜妤径自翩然入座。
“搜索证据?搜索我与皇上欢好缠绵的证据么?”水潋星故意激怒她们。
“你……”夜妤正要气发,倏然转念一想又是嫣然巧笑,“舒妃,本宫正要告诉你,你与皇上的欢好缠绵到此为止了。”说罢,她又转向莫无忧,“无忧姑娘,该动手了。”
莫无忧点头,对着水潋星嘴角扬起了阴狠的笑意。水潋星还没弄清楚这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莫无忧朝外一挥手,一拨侍卫便涌了进来。
“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定要搜出用来杀害太皇太后的证据,一定要将恶人绳之以法!”莫无忧得意洋洋的下令。
原来是栽赃嫁祸来了!
“等一下!”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是吧!
水潋星砰地一声拍案而起,目光难得犀利的瞪向莫无忧,“我说过下次没有优惠了你还记得吧?你要是不想活得太难看最好立即给我滚!”
想到顾柏雪差点被她害得没了孩子水潋星就来气,新仇旧恨嗖嗖的冒上心头了。
“是萧大哥授权我这么做的,你杀了太皇太后你以为萧大哥还会站在你这边吗?”莫无忧抬高了下颌讽刺的道。
“你的嘴巴刚吃了大蒜是怎么的,那么臭!”水潋星不以为然,授权,授个毛线权,她刚从瑶安宫回来,那厮答应要给她三天时间的,不可能出尔反尔。
“我劝你还是趁早认清事实吧,好好配合我,说不定我还会既往不咎为你求情,让萧大哥对你从轻发落呢!”
“哼哈!笑死人咯!既往不咎这词用错地了吧,要说也是我说!求情……那倒不用,姐姐我不愁啥的就是愁情太多。”耍嘴皮子谁不会!
“无忧姑娘,跟她说那么多作甚,赶紧让他们进去搜,她分明是有意要拖延时间!”旁边的夜妤提醒已经被模糊了焦点的莫无忧。
莫无忧领会挥手,“给我进去搜!连一个针孔都不许放过!”
“谁敢!”见一拨侍卫就要进去翻箱倒柜,水潋星一脚踹开了身边的凳子,巨大的声响果真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我!”莫无忧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牌,对着水潋星缓缓转过正面来,即使水潋星还没见到玉佩的正面,从她掏出来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这玉佩代表什么了。
见帝玉如见皇上,在这南枭国是有这么个说法!
不过……可惜,这说法在她这不管用!
“舒妃,你该认得这块玉牌吧?”夜妤看到水潋星变了脸色,不禁心情大好。
“姐姐我就是不认得怎么样?!绿袖,去把萧凤遥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搜,要他自己来搜,要么,等我走了随便你们搜个够!”
水潋星彻底被惹恼了,她走到挂在轩窗旁的那条上次柏雪送给她的链子鞭,过来对着坐在那里当主人似的夜妤就是狠狠一抽。
“啊!”夜妤大惊失色的跳起来抓过自个婢女挡在身前,生怕被打到。
鞭子落下,那圆凳立即被劈成两半,巨大的声响令人胆颤心惊。
“想不到这鞭子还这么灵活!”水潋星鞭打得很起劲,尤其是看到夜妤吓得发白的脸,谁让她们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上门来。
“舒妃,你胆敢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夜妤气急败坏的指着气势嚣张的女人。
“我从来不把他放眼里,我放心里!”水潋星捶了捶自己心口的位置,自得的勾唇一笑,又一鞭子落在她的脚边上,夜妤立即吓得嗷嗷大叫。
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莫无忧倏然身形一闪,眨眼间已经在水潋星的面前,她出手抓住了鞭子的另一头,往上一抖。水潋星依然自得的勾唇,松开了手,一个灵活的下腰躲过那致命的一鞭,接着她一个倒立将那鞭子踢了回去,如不是莫无忧放开了鞭子凌空跃起,鞭子早就打在她的脸上了。
别想她下手还会挑个不影响美观的地方下手,她没那么圣母!
“瑶安宫的兄弟姐妹们,出来好好招待我这两个朋友!”
水潋星不知何时已经退到门边,喝声刚落一群爬行动物排排整齐的进入瑶安宫,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得人毛骨悚然。
不到片刻,瑶安宫里传来阵阵凄厉惨叫声,懂得轻功的莫无忧飞身而起正要离开,已经坐在院子里看戏的水潋星放手指在唇边一吹,“蝙蝠老兄,带着你的兄弟姐妹给姐姐舞一曲!”
不一会儿,四周传来了扑闪扑闪展翅的声音,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大片冲破黑暗盘旋在半空中,像个黑旋风一样将莫无忧紧紧包围在里面,任她怎么挣扎也走不出来。
“小心喔!蝙蝠会吸人血,被吸者会变成要死不死的吸血鬼,只能靠喝人血为生!”水潋星在旁边凉凉的加以恐吓。
“啊!妤贵妃,救我!”被困在黑压压的蝙蝠群里的莫无忧艰难的发出求救声。
“无忧姑娘,你再撑一下,本宫这就去找皇上来救你。”吓得双腿发软的夜妤匆匆撇了眼像龙卷风一样黑压压的蝙蝠群体,由贴身婢女扶着赶紧离开。
不一会儿,萧凤遥匆匆赶至,他先是扫了眼坐在院子里喝着好茶看戏的女人,而后亲自飞身而起朝蝙蝠群而去。
他决定出手的那一刻,水潋星的瞳孔微微一缩,担心的看着他,正打算准备叫它们都停下,没想到萧凤遥刚靠近它们,它们就好像听话的小宠物一样散开,然后在他头顶盘旋几下就离去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气势太强大所以蝙蝠老兄们都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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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
绿袖顿悟,立即把一小袋银钱放到她手上,水潋星只觉得手一沉,她回眸掂量掂量,打开一看,好看的眉顿时皱起。
“绿袖,还有吗?”她看向绿袖问道
“有!还有!”绿袖愣愣的连连点头,而后赶紧跑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身后还带了几个小太监,扛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进来。
在那麻袋还没开袋以前,御药房的所有御医都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莫非是舒妃娘娘见上次从这里拿走了太多的珍贵药材今日要还回来不成汊?
“得咧!”水潋星轻快的跳落地,把那手中的小钱袋潇洒的抛给绿袖,习惯性的拍了两拍小手,在那些老少御医们面前走了一圈才停下脚步贼溜溜的盯着他们,“咱们来玩个问答游戏,答对了有一两银子可以拿!”
话音刚落,御药房里一阵唏嘘,一两银子都快是他们一年的俸禄了。
“舒妃娘娘,您还是别拿吾等打趣了。”那位鬓发发白的老御医上前一步来说道朕。
“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真的!你看我连银子都准备好了!”水潋星让人把麻袋划开一道小口子,一锭锭碎银滚落在地,众人瞠目结舌。
“如何?谁先来?”水潋星挑眉问道。
……
一干御医不管是老者还是新手个个面面相觑了下,都踌躇着不敢上前。一来怕被皇上怪罪,二来还是怕皇上怪罪。
“好,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水潋星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手心里抛了抛,看向犹豫不作答的御医们。
“我来答!”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御医举手出来道。
“说。”水潋星点头,她就不相信还有人有钱不要的。
“卑职说之前斗胆请舒妃娘娘恕卑职无罪。”那御医道。
“嗯,放心说吧,恕你无罪!”水潋星摆手道。
“舒妃娘娘是胤朝公主――秦舒画,现在是南枭国靖帝的妃子。”那御医信心十足的道。
“答得好,绿袖,给他一两银子。”水潋星满意的笑了。
接到银子的御医笑得合不拢嘴,其余的人也慢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捉弄。
绿袖把钱给人家后,附耳在水潋星耳畔道,“娘娘,一两银子你怎么可以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我有我的道理。”水潋星笑了笑,“来,下一个问题!”
“我来!”刚说完就有人抢着举手了。
“南枭国的帝号是什么?”
“靖帝!”
“答对了,绿袖,给他一两银子。”
“下一题!”
“我来!”
…………
问了一堆普遍得连三岁小孩都答得上来的问题后,银子也派出去了不少,一群御医们也抱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在他们全部放松戒备的时候,水潋星的问题才正式开始。
“下个问题,这种香精油从何处来?”水潋星拿出那瓶香精油问道。
“我作答!”一个御医抢上来拿过她手里的香精油放到鼻端嗅了嗅,颇有见解的道,“此香精油的花蜜采取至北寒国,这种寒月花只有在北寒国偏干燥的地方生长。”
“那么偏远的地方是谁进贡的?”
“据说是皇上托人从北寒国带回来的。”
托人?那个人应该是苍轩无疑,既然一路到皇宫都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别人怎么会有机会在里面下毒?
“好,绿袖,给他二两银子。”水潋星落座回位子上。
“太皇太后喝的药平日由谁负责?”
“由王御医带着两位太监负责及煎药,从不假手于人。”
“王御医何在?”
“王御医今日告病还乡了!”
“那两名太监呢?”
“那两名太监昨儿个就已经出宫采办药材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水潋星拧眉沉思,负责煎药的御医告病还乡了,唯一知道这其中蹊跷的两个太监又那么巧的出宫采办药材了,这局布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缜密。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下一步应该是杀人灭口!
“绿袖,把银子给他,咱们走!”她必须赶在他们下手之前见到他们。
绿袖把一袋银子交到方才连连答对题的御医手里,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匆匆跟上主子的步伐。
不一会儿,御药房里传来惨叫声,本来还高高兴兴数着钱的御医突然暴毙身亡,一群御医上前诊断死因,都纷纷摇头,一致裁定是太过兴奋而导致血脉阻滞身亡。
刚走出不远听到惨叫的水潋星又跑了回来,看到躺在地上死状惨烈的那名御医,他大约才三十来岁,怎么可能说暴毙就暴毙?
兴奋只会导致人的血液沸腾,怎会有阻滞血管一说?他也不是老年人,心肌梗塞更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再看他年轻力壮,根本不像是长久带病之人。
可为什么偏偏在她问完所有问题后突然就死了?
如果凶手在现场又会怎样下手的呢?
刚才唯一一个最后接触过他的人不是绿袖吗?
水潋星将怀疑的目光看向绿袖,心里万般不愿将她列入嫌疑人的名单里。
“娘娘,怎么了?”绿袖疑惑不解的问。
“没事。”绿袖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反而像个局外人一样无辜不已。
水潋星正要弯下身去检查他的手,绿袖突然拉住了她,“娘娘不可!他已经死了,犯不着您如此纡尊降贵。”
“嗯,也是,还是别招惹这些晦气的好!”水潋星看着绿袖眼里闪过了犹疑,她笑了笑,起身对一干御医等道,“至于死者的后事你们通知内务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罢,带着绿袖彻底离开了御药房。
“绿袖,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走到御花园,水潋星顿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道。
绿袖犹疑了下,才欠身领命退了下去。
几乎是绿袖一转身水潋星就跟着转了,她正打算偷偷跟上去‘关心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婢女的日常生活,倏然,左边的假山后面的曲径传来谈话声,让她不由得止住了脚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太傅大人,下官觉得应当将东陵已经被安逸王一夜占据的事禀明皇上。”
从水潋星这个角落望去,是顾举的声音,两人面和心不合的并肩而行。
“顾大人,皇上早已颁下圣旨在他守灵期间所有政事全由本官处理,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他。”夜承宽不屑的冷撇了他一眼道。
“可这是攸关国家存亡之事,岂能与其他事相提并论!”顾举气得横眉怒目。
“你若是不怕死就去颐和宫求见皇上吧,本官可没拦着你!”夜承宽冷哧了声,就是料定他没那个胆。
“他不去我去!”水潋星从假山后走出来,气势凌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夜承宽和顾举先是一愣,有人偷着乐,有人恼。
“下官夜承宽下官顾举参见舒妃娘娘!”两人一个不情不愿的对她行礼,一个必恭必敬。
“太傅大人,安逸王造反是何时的事?”水潋星凌厉的问道。
太皇太后死也不过才是昨日的事,萧御琛怎么会这么着急的选这个时候造反?
“舒妃娘娘,凡是后宫女眷不得干涉政事,恕下官不知。”向来看她不爽的夜承宽敷衍的做了个揖,用鼻子哼气道。
“好你个夜承宽,本宫问你,本宫此刻所处何处?”抬出‘本宫’二字倍儿爽啊。
“御花园!”夜承宽不耐的回道。
“既是御花园此刻的我就不是后宫女眷,太傅大人,你可以说了吧?”
夜承宽顿时哑言,水潋星接着轻笑,“还是……要本宫上告太傅大人一宗擅闯后宫的罪?”
“太傅大人,您还是听舒妃娘娘的吧。”一直在旁看着夜承宽吃瘪的顾举偷着乐劝道。
这夜承宽想要借着安逸王造反之名让八皇子立奇功,建威望,可没那么容易。
如今安逸王造反已成事实,他能做的就是暗中与夜承宽这老狐狸斗,好让安逸王能够少些阻碍,早些直捣黄龙,登上高位。
“回娘娘,安逸王造反的消息于今晨戌时传入宫,镇守东陵的骠骑大将军不知所踪!”
夜承宽不得已咬牙忍气道出实情,御花园不属于后宫,若是她非要给自己安上那么个罪名他也无话可辩。
那皇帝也是该死的相信她,明知她就是杀死太皇太后的帮凶,还纵容她继续胡作非为。
“那好,你们随我前去把此事禀明皇上!”水潋星毅然下令,接着前面带路。
顾举看了眼受气的夜承宽,得意洋洋的跟上……
颐和宫挂满白纱,被浓浓的哀伤气氛所笼罩,殿门前精卫严格把守。
“站住!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颐和宫!”水潋星刚走近一些,咻的一声,两把未出鞘的剑交叉着拦在了她面前。
“两位老兄,你看我像‘任何人’吗?不像吧!所以……你们的剑是不是该收一收?”说完水潋星悄悄把他们的剑往旁边挪,倏然咻的一声,剑锋出鞘,直接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当真是不给情面。
“嘶!刀剑无眼,刀剑无眼!”水潋星故作惊恐的道。
“舒妃娘娘,还是回去吧,下官早就说过了皇上是不会见任何人的。”夜承宽在一旁凉凉的道。
“姐姐我最不喜欢白走一趟了。”水潋星指间碰上的那剑陡然一转,跟两个侍卫动起了手。
兵器相见,很快惊醒了里面的人。
“住手!”小玄子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制止这场没必要的争斗。
“小玄子,他怎么样?”如愿见到小玄子,水潋星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飞奔上前抓着小玄子就问。
“回娘娘,皇上要您专心办手上的事,其余的无须理会。”小玄子退开一步躬身语重心长的道。
“他,还好吗?”最亲的人离开了想必他也好不到哪去。
“皇上从昨夜到现在滴水未进,好在有妤贵妃与无忧姑娘陪在皇上身边,皇上不吃不喝,她们也跟着不吃不喝。还好,方才无忧姑娘劝皇上用了膳。”既然她非要知道小玄子也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最好能让她有所觉悟,皇上并不一定非她不可!
夜妤和莫无忧一直陪在他身边吗?
水潋星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怪味,真心希望这种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是她而不是别人。
他虽然愿意给她机会澄清自己,却也在他们中间放了一张网隔离了彼此。
“那就好!小玄子,你帮我跟他说我有要紧事要见他!”今日她必须见到他,不能因为太皇太后的离世而悲伤得忘记了他的子民。
“舒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这三日里不会见任何人,尤其是您。”小玄子有些为难的道。
“既然皇上不召见,舒妃娘娘,今日各大臣上奏的奏折还有待本官处理,下官这就告退了。”夜承宽轻蔑的冷哼了声,抱拳做了个揖便高傲的离去。
水潋星瞪着他得意的背影,眼睛闪过厉色。
今日当着老狐狸的面前吃了闭门羹,日后想老狐狸再把她放眼里就难了。
“娘娘,那么下官也告辞了。唉!可惜,如今太傅大人独揽大权,纵是你我也奈何不了他。”顾举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叹息道。
“顾大人忠肝义胆,深得龙心,皇上只是一时悲伤过度才所托非人,顾大人放心吧,只要您忠心耿耿为皇上效劳,谁对谁错皇上定是一目了然。”水潋星话中有话道。
顾举明了,他脸色微微一变,而后淡定从容的笑道,“下官多谢舒妃娘娘赞赏,下官告辞。”
这女人眼睛犀利,心如明镜,看来以后得提防着点。
夜承宽和顾举走后,水潋星幽幽看了眼敞开的宫殿大门,闻那凄寒的气息,想到太皇太后生前对她的好,她毅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快点把杀害她的凶手找出来。
再昂头一看,午时三刻快到了,今日是练嵘行刑之日,萧御琛一定会命人劫法场吧?
萧凤遥他就真的那么放心让夜承宽全权处理一切大小政务吗?
她知道太皇太后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可是这么轻易就缩起来这不像平时的他。
“小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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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带你走
“你们先行回东陵,本王随后就到。”萧御琛摆手幽幽道,始终面对着皇宫的方向。
“王爷,现如今整个帝都戒备深严,我们的人也都被抓了个七七八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爷难道愿意辜负那些为您出生入死的将士吗?末将斗胆恳请王爷三思!”
练嵘撩袍果决的跪下,颇有大将之风。
“练大将军,起来吧。”萧御琛亲自扶起了他,他浑身上下都是伤,这跪礼他受不起。
“王爷,那你是愿意跟我们一块回去了?”景陌面露欣喜汊。
“不!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带她走!”以她如今的处境留在皇宫一定会受伤。
“王爷!”景陌和练嵘异口同声的恳求。
“无需多说,本王决意已定!”萧御琛摆手坚定的道,肩上的小银狐似乎也赞同他的决定,吱吱的叫个不停朕。
昨夜,他听到她几乎被软禁的消息传来就恨不得冲回去带她走,好在,好在最后皇上给了她三天时间查出真相。
三天,根本查不出什么,为今之计,他唯有带她走,远离这是非之地。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末将誓死相随!”练嵘抱拳下跪义无返顾的道。
“属下亦誓死相随!”景陌也铁铮铮的抱拳表明决心。
萧御琛欣慰的看了他们一眼,亲自上前扶起他们。
若不是有他们,他走不到今日,可惜,有的人一旦上了心就再也放不下了……
转眼明日就是太皇太后下葬皇陵的日子了,而水潋星自上次从颐和宫见不到萧凤遥后就整日无所事事,魂不守舍,有的说她因为失宠整日以泪洗面,有的说她又变回过去那个缩在角落里卑微如蝼蚁的舒妃娘娘了。
日落西边,水潋星带着绿袖怅然若失的走在御花园里,正好遇到妤贵妃和莫无忧两个女人,因为太皇太后殡天,两人均穿了一袭淡色素衣,瞧见她便有意朝这边拐了过来。
“哟!这不是舒妃嘛!怎么才一天不见脸色好像憔悴了不少!瞧,这脸蛋黯淡无光,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莫不是病了吧?”扭着婀娜纤腰上前来的夜妤出口嘲笑道。
水潋星懒得理她,抬手从她们中间一划,推开她们直接走了过去。
“明日就是萧大哥给您的最后期限了,不知道姐姐可有把握,不然到时我给您求求情吧。”莫无忧转过身对欲要离去的水潋星道。
水潋星倏然停下了脚步,嘴角勾起了邪邪的笑弧,她转过身去,清澄大眼眨了眨,道,“没有把握的事姐姐从来不干,不怕告诉你姐姐我已经采取到可疑的指纹了,只要到时候把宫里所有人的指纹逐一比对,凶手自然难逃法网!”
这话一说,夜妤和莫无忧两个人的脸色皆变了,两人面面相视了眼,齐齐看向水潋星,“什么指纹?”
“凶手要栽赃给我必然在上面留了指纹……诶呀!我怎么给说出来了!”水潋星慢半拍的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绿袖,我逛累了,咱们回吧。”
说罢,牵着绿袖的手又从她们中间穿过,走上回瑶安宫的路上。
“怎么办?”望着那自信满满的背影离去,莫无忧担心的求救于夜妤。
“无忧姑娘,你不用慌,这事交给本宫,你先去颐和宫陪皇上吧。”夜妤微微一笑道。
这莫无忧终归是江湖儿女,不懂深宫阴暗,就好像她过去一样,一出事就容易慌了手脚,看来,这枚棋子她收对了。
“妤贵妃,你当真有办法吗?若是她明日真的凭着指纹查出来是我在香精油里下的毒,萧大哥就算再疼我也不会饶了我的!”
莫无忧仍是不放心的拧眉,那日在轩雪楼萧大哥已经说过伤害那个女人等于伤害他,若是他知道杀害太皇太后的事她也有参与,一定不会原谅她了。
“你放心,有本宫在她没有那个机会的。”夜妤说得势在必得,眼瞳里闪过阴狠之色。
这得多谢那女人让她走了一趟冷宫,让她明白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明白的道理。
这一次,她要让她连本带利还回来,她要让她后悔当日的仁慈……
是夜,已入秋末,冷风瑟瑟,院子里的古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给这黑夜增添了鬼魅气息。
水潋星早早用了晚膳接着沐浴,之后就一脸愁苦的睡下了,许是这几日来夜不能眠,她刚躺下没多久就传来香甜的鼾声,看起来是睡得很沉,全然察觉不到有异常的气息在靠近。
一缕袅袅迷香透过床幔缓缓散开,伴随着呼吸吸入鼻腔,本来就睡得沉的人彻底昏睡了过去。
一抹绿影上前试探了下确定她真的毫无意识后这才放心的在寝殿里井然有序的翻找起来。
此人正是绿袖,她先是找了墙上暗格,再找梳妆台,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依然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有些恼的站在寝殿中间,思索着东西到底会藏在哪,完全不知道身后凤榻上的人缓缓掀开了眼帘。
“果然是你――绿袖!”
水潋星利落的翻身而起,下榻从衣架那边拿了见披风给自己披上,一步步走近僵直不动的绿袖面前。
每走一步她心里都还有那么一丝丝希冀,希望这个人只是身形和衣着酷似绿袖,并不是那个肯为她出生入死的傻丫头。
然而,当她最后一步站在绿袖的面前时,她心里的唯一一丝丝希望也幻灭了。站在她面前的百分之两百是绿袖,她真心把人当家人就算化成灰也会认得。
可她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
“娘娘,你……”
“我怎么还醒着对吗?”水潋星走到梳妆凳前坐下,目光冷厉的盯着不安的绿袖,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个憋气王,你那点迷烟还奈何不了我。”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绿袖转过身去坦然面对她,她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舒妃早就今非昔比了,只是没料到她还挖了这么陷阱让她跳。
“不早,就在御药房那个御医突然暴毙的时候,你错就错在不该连他也杀了,他只不过是说出王御医和两个小太监的事。”如果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也不想去怀疑她,更不会一怀疑就发现她的每一次存在都惊人的巧合。
“这才是我该做的事。”绿袖不再是毕恭毕敬,清秀的脸上仿佛有杀手才有的冷冽。
“杀人灭口是你该做的事?”水潋星冷冷嗤笑。
“没错!”绿袖毫不迟疑的答道。
“告诉我,那日在藏书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怀疑了绿袖,她也不会怀疑自己为什么能穿到秦舒画的身体里,替代她的人生。
她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记起来了?”绿袖讶异的瞠目。
“你为何要杀我?”如果她猜得没错,秦舒画极有可能是被她从身后捂死的,绿袖若是有深藏不露的身手捂死一个人完全可以不留痕迹。
“因为你活得实在太累,不如死了干脆。”绿袖毫不隐瞒的迎上她的审视,继而道,“不过我没想到你没死,走了一趟鬼门关的你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狂妄、刁钻、不再是只有任人欺负的份,正因为这样也给自己再次招来了杀身之祸。”
“妤贵妃抓走你那日是你的苦肉计?”水潋星淡定的问道,对她的回答并没有太大的讶异。
若是换成她看着秦舒画活得那么自卑,那么苦,她也会不忍,只不过不会像她那样采取那么极端的方法就是了。
“不是。”绿袖坚定的摇头,那次她是真的想保护这个主子。
“我不信。”水潋星嗤笑摇头,“你到底是谁的人?”
南枭国初定天下,绿袖就开始在皇宫里走动了,她选秦舒画是因为她极其不受宠,不轻易受人重视,待在她身边是最安全最可靠的。
心思如此缜密,一定是精心策划过。
绿袖摇头不语。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是燕太妃吧?”水潋星肯定的道。
她也想过是夜妤,可是夜妤没理由会在第一次要陪她演苦肉计的时候也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日出了轩雪楼,我追可疑人进了巷子后是你把我打晕的对吧?因为你知道我能够让安逸王和皇上起冲突,所以干脆把我打昏让安逸王把我救回去,然后你再告诉皇上说我去了安逸王府,不巧,接下来发生的事正合你意。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最想皇上和安逸王决裂,而那个人就是燕太妃,如此一来,她就可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待一帝一王斗得个你死我活死后,她再轻轻松松的把自己的儿子捧上皇位。可惜,你们错估了我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皇上那么理智的人断然不会为了我一个女人而跟自己的皇叔箭弩拔张,所以你们才会又从太皇太后身上下手!!”
说到太皇太后的死,水潋星语气又冷了几分。
“你为什么就敢肯定一定是我?”绿袖暗自佩服她异常敏捷的思维。
“因为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让我栽得那么彻底。”水潋星失望的看着她,“你掌握我所有的行踪,知道我的生活习惯,也只有你知道我听得懂动物说话,所以那天晚上你用一只特别训练过的夜莺来引我入局,不得不说,这一步棋走得很高明。”水潋星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那么信任她,笑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会让这么信任的人背叛她。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没错,太皇太后是我杀的!”绿袖自知否认不了了,干脆坦然承认,眼底闪过丝丝愧疚。
“你背后的主谋是谁?我知道光是凭你没办法做出那么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就算她能够在自己的香精油里下了毒也无法毒害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每日的饮食都需专人试过,何况是药。颐和宫更是暗中守卫精严,决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那晚,绿袖确实是和她在一块,且颐和宫和瑶安宫来回大约需要半柱香的时间,除非……
“你不是很聪明吗?何不继续来猜猜我是怎么杀了太皇太后和方公公的!”绿袖冷冷道。
“那还不简单,你只需等,根本不用动手!”水潋星笃定的勾唇,“若我猜得没错,颐和宫的屋顶此刻还有你的作案工具吧!”
“你还没见到怎么敢肯定,若是猜错了呢?”绿袖震惊的道。
“明天不就见得着了?还是……你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去毁灭证据?”水潋星讥笑了声,拂袖起身,幽幽的望着她,“绿袖,你让我很失望,就好像什么东西被人从体内活生生剥离了一样。”
绿袖眼前闪过过去的每一个片段,她独自一人挥着斧头不顾一切闯入绯色宫救她的画面,她还记得她说‘我家绿袖’的时候自己的心有多么感动,她还记得她为了自己多次与皇上起冲突,她更记得这些日子她的欢声笑语多次感染了她。
多少次不忍,多少次不舍,多少次挣扎,她都逃不开要背叛她的命运。
“绿袖谢娘娘的恩宠!”绿袖倏然双膝下跪,重重朝她叩了个头。
“呵……你谢我我倒宁可一只狗谢我,至少狗是忠心的。不过倒也是,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主人,你不需要对我忠心。”水潋星高高在上的冷冷看着对她下跪的绿袖,心里五味杂陈,心冷了,就不会心软了吧。
虽然水潋星这么说,绿袖还是叩足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你今夜不是要抓我吗?为什么不叫人进来?”
“我是要抓你,而且是要亲自抓你,我还会揪出你背后的主谋,太皇太后不能白白因我而死!”水潋星嘴角勾起不羁的笑弧,目光里却泛着冷厉,解开颈上的披风细带,扔上半空,上前出手擒凶。
主仆情谊到此为止,她不会对杀人凶手仁慈,更不会对背叛自己的人心软,即便这个人是自己曾经认定的家人。
绿袖淡淡勾唇,轻而易举挡开了她的拳脚,飞身出了瑶安宫,水潋星取来那链鞭子追了出去,两人在庭院里毫无束缚的施展身手,链鞭子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发出骇人的响动。
其实,在太皇太后死的第一天晚上,藏在暗中的大内侍卫早就被萧凤遥撤走了,相信凭绿袖的身手应该早就察觉了才是,所以她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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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做该做的事
突然,冷若刺骨的嗓音从宫门外传来,转瞬,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已经如疾风而至。
萧凤遥的身后随来的是三个女人,一个是莫无忧,还有一个是夜妤,另一个是顾婉婉,以及十来个大内高手和一批弓箭手。
向来温婉淡然的顾婉婉此刻揪着心看着被包围起来插翅难逃的萧御琛,心想着该如何能够助他逃脱,当目光触及到他紧搂在身畔的水潋星时,眼底闪过无所察觉的杀气。
要不是这女人,他此刻应当已经逃出帝都,回东陵号令群将了。
而水潋星抬眸的瞬间就已经与那双冷冽冰霜的黑瞳接了个正着,她扳开放在腰间的手,坦然的再次抬头面对他汊。
“亲,不是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见吗?”怎么两个女人去耳畔扇扇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水潋星心里不爽的讽刺笑道。
“过来!”萧凤遥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朕。
两人隔着五步之遥的距离,他保持着帝王的站姿,君临天下,气势夺人。水潋星都感觉到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不悦。
“要我过去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水潋星昂高下颌,输阵不输人的道。
“皇上……”水潋星的狂佞让夜妤跺脚禁不住要嚼舌根,却被萧凤遥摆手止住。
“说!”他冷声允道。
“你因何来瑶安宫?”她本来就不打算跟萧御琛走,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他出现的答案里出了是‘抓奸’外,还有没有其他的。
“过来,朕告诉你!”冷若冰霜的命令口吻。
“唔……”水潋星撅嘴摇头,连她都察觉不到自己使出了撒娇的表情,“你不说休想我过去!”
“你不过来朕过去!”萧凤遥没耐心再跟她闹,举步上前。
“你别过来!”他刚靠前一步,水潋星就大大的往后跳了一步,拉着萧御琛的衣袂,使劲的给他使眼色,要他找机会逃走。
萧御琛仿佛置若罔闻,张开大掌旁若无人的握住了扯他衣袂的柔荑,大难临头依旧一派自我温柔。
“舒妃!”萧凤遥警告似的叫了声,冰冷的目光盯着紧贴在一块的大手和小手,额上青筋隐隐跳跃,冷凝的脸色更是寒到极致。
“苏什么菲,我向来只用护舒宝!”见他又打算用自己的身份压人,水潋星气得胡说道。
萧凤遥虽然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仍是不把他放眼里就是了。收到她要跟皇叔走的消息,他箭步如飞的赶过来了,甚至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有纵使折断她的双腿也不会让她有机会逃离自己的身边的念头了。
这女人啊,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何让他像失去了所有理智一样,只为她疯狂。
“皇叔,练嵘和景陌已经被拿下了,你以为今夜还逃得掉吗?”萧凤遥将目光投在泰然自若的萧御琛身上。
“皇上,我只需要有人点个头,即便是千刀万剐也要带她离开这阴暗的地方!”萧御琛温然一笑,俯首灼灼的看向身边的水潋星,目光无比柔和。
水潋星心儿震撼得难以言喻,她可以当做没看到他索求答案的目光吗?她从来没想过要跟他走天涯啊!
就算她想离开皇宫也不会在这时候害他好不好!
“呵呵……安逸王,我还是比较喜欢皇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没事儿打打群架,磨磨嘴皮子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她笑颜如花,声情并茂,就连称谓都机灵的给改过来了。
千刀万剐耶!
他舍得这么自虐,她可舍不得,这么个美男要是被千刀万剐还能看吗?
萧凤遥听完这句话,发现自己阴郁多日的心有了丝丝的舒展,明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却还是让他莫名的欣喜。
“丫头,你告诉我,你会很好!”萧御琛拉住她的手,怅然的望着她求一个肯定。
水潋星双手反覆上他的手,笑道,“我这个人喜欢看别人吃亏而不是自己受委屈!你放心好了!”
萧御琛安静的点头,收回了手,淡淡的看向萧凤遥,两人不似仇人相对,反而是朝夕相对的至亲,微微一笑,“皇上,动手吧。”
“不要!”水潋星瞧见那批弓箭手已经对准萧御琛拉紧了弓,她惊慌的伸张双臂以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萧御琛面前,“皇上,太皇太后不是安逸王杀的,杀太皇太后的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先过来!”萧凤遥又再上前一步,目光放柔了不少。
“我过去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不会伤害安逸王!”水潋星将信将疑的道。
萧凤遥深深看了眼萧御琛,迟疑了下,微微点头,示意小玄子上前扶她过来。
“娘娘,皇上不会骗您的,跟奴才过去吧。”小玄子上前躬身诱哄道。
“我想也是!”水潋星完全信任的扬起了嘴角将手放在小玄子的手背上,微笑着回头看了眼萧御琛,开心的用眼神告诉他,他没事了。
几步之遥,还差一步才走近,萧凤遥已经迫不及待伸出长臂将人勾搂入怀,健壮的手臂扣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如柳纤腰掐断。
“萧凤遥,你力气大得过分了!”水潋星被他搂得生疼,微扭着腰抗拒他的变态力度,好不容易挣扎松了些,又被他力道一紧,扣了回去,紧贴他的身畔。
水潋星正要抗议,只听头顶上响起了低沉的嗓音。
“即便皇祖母不是他杀的,他造反的罪名已成事实。”好似生怕说完这句话后她会剧烈挣扎一样,萧凤遥更加使劲扣紧了身边的人儿,看向萧御琛的眸光分外森冷,毫不留情的果断下令,“来人,把这叛臣贼子拿下!!”
“萧凤遥,你……”
水潋星震惊得忘记了挣扎,她僵着身子惨白着脸看他,怎么也问不出下半句。她不敢相信他居然骗了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在她满心欢喜相信他真的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不为难萧御琛的时候,他却利用她对他的信任骗了她。
他知不知道这比在她心口挖一个口子还痛?
“有许多事你还不懂。”萧凤遥话中带着愧疚俯首在她耳畔悄声道。
“我是不懂!”水潋星有些歇斯底里,愤恨的瞪他,“我不懂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的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戏弄我!”
说罢,水潋星满眼愧疚的看向已经被两把寒光闪闪的刀剑架在脖子上的萧御琛,而他回给她的却是那抹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弧,仿佛早就知道那一放手的后果是这样。
所以,无论她跟不跟他走,他都知道自己今夜走不出这皇宫了。
他要她许他一个安心并不是为了离开,而是为了毫无后顾之忧的被抓,因为被抓之后就算她以后反悔想要离开皇宫,他也没那么能力可以带她走了。
这美男大叔是不是对她上心过了头?
“委屈你了。”萧凤遥俯首,薄唇从她冰凉的耳垂似有若无的吻过,有些无奈的道。
“委屈个毛线!你放开我!和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站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的人品降低了一等!”
来劲了的水潋星拼命挣扎,手爪子不是抓就是掐,脚不是踩就是踹,而紧搂着她不松的男人如数接下,一声不吭。
“将安逸王打入天牢!”萧凤遥心硬如铁的下令。
身后的顾婉婉依依不舍的望着萧御琛像阶下囚一样被人从眼前带走,心如刀割。看似淡定的脸色下早已慌成一团。
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一定!
“大胆!你这疯女人,快点住手!”
莫无忧看到萧凤遥手臂上已经被利爪抓出一道红痕,她焦急的喝道,却遭来萧凤遥一记冷眼。
萧凤遥低头看着对他又打又掐的女人,猛然抓住她还挥舞的那双利爪,将它们放到自己的脖颈,后一个弯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水潋星气得无计可施,不惜用脑袋去撞他,他却偏过头去轻松的避开了。
“撞到朕无妨,别撞疼了自己。”他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别跟我玩假惺惺这套!”水潋星不屑的别开头冷哼,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轻,让他抱得这么容易。
“皇上,方才舒妃不是斩钉截铁的说杀害太皇太后的真凶不是安逸王吗?想必舒妃是不负皇上厚望,已经查出真正的凶手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夜妤适时的说话了,她一双狐狸般的眸直勾勾的盯着水潋星瞄。
“对!真凶就是你,所谓杀人偿命,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自己选一个死去,省得看着碍眼!!”水潋星不爽的瞪了眼何时何地都不忘煽风点火的夜妤,负气一说,被紧抱在怀的腰身仍是不放弃的挣扎。
“皇上,冤枉啊!”帝王质疑的眼光投过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夜妤连忙下跪辩解,“皇上,舒妃她有意冤枉臣妾,皇上可要替臣妾做主。”
说着还嘤嘤嘤嘤的抹起泪来。
萧凤遥冷漠的眸光懒得看她一眼,直接扫过安静自若的顾婉婉,道,“婉贵妃,明日太皇太后入葬皇陵之事朕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若明日出了任何差错朕唯你是问!”
“是!臣妾定当不会让皇上失望!”顾婉婉微微欠身,柔柔的嗓音恍如春风般令人听了倍感舒适。
“皇上,那臣妾呢?”眼看君王就要抱着母老虎从眼前走过,夜妤脱口而出道。
她不敢相信皇上居然在这个时候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顾婉婉办,而且还是亲口交代,如此一来,顾婉婉的名气又高她一等了。
萧凤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抱着水潋星径自走上瑶安宫的石阶,然而,才抬起第一步又突然缩了回来。
他撇了眼在古树下身受重伤的绿袖,再低头看着怀里还恨得他牙痒痒的女人,冷幽幽的问,“是她吗?”
“我说的你又不信,何必多费唇舌!”仍是满心怨气的水潋星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是刚放入锅里的鲜虾,弓起身子想要逃离滚烫的锅。
萧凤遥厉色一闪,冷眸眯起了嗜血之光,抱着她回过身去,用眼神示意其中一个侍卫把剑呈上。
“不要!!”
水潋星伸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咻的一声,利剑被萧凤遥凌厉的一脚踢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绿袖的心口,她刚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而今这致命的一剑又将她打回原地,并且永远再也起不来了。
“传朕口谕,杀害太皇太后的真凶已被朕亲手了结,日后不准任何人再借此事在宫中造谣生事,否则论罪处置!”
萧凤遥一意孤行的下完命令,抱着怀里因为颤抖而安分下来的水潋星大步流星上了台阶,进了瑶安宫。
身后一群人有的松了口气,有的目露歹毒之光。莫无忧和夜妤宽心的相视一眼,这个事总算圆过去了,不然再让这个女人查下去迟早会查到她们身上……
“你为什么连问都没问我就杀了她?!”
刚被萧凤遥放到榻上的水潋星又弹了起来,从来不忌讳的揪着人家的衣襟愤怒的质问。
虽然绿袖是死有余辜,可是就那么被他无情的一剑刺死,好像太残忍了些,连给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朕问过了。”萧凤遥语气淡淡,把锦被拿了起来盖在她的肩上,她居然敢只穿着衬裙就跑出去吹风,这身子骨即便懂些拳脚也还是荏弱得佷。
问过了?
什么时候?
天!是那一句‘是她吗?’
她还没回答他好吧!他怎么可以擅自扭曲她的意思?
水潋星嘴角微微抽搐,发现自己和他的交谈无法平行。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相信我?”平时怎么没见他这么积极的相信过她?
“你刚不是说朕拿你对朕的信任戏弄你吗?朕现在是把信任还给你,朕要你对朕的信任依旧是满满的,绝无空虚。”萧凤遥坐上床沿,坐在她身边。
这信任是能填能还的吗?
什么逻辑!
水潋星不禁翻了翻白眼,哑然无语的往旁边挪了挪,不想与他坐得太近,可是她挪一下他也跟着挪一下,直到挪到了床头,无处可挪了她才不得已停下来,抓住锦被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起身跳下榻,满脸防备的看他。
“放了安逸王!”她以恳求的目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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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
就在她扳完他的最后一只小手指后,以为可以逃离虎爪了,倏然……刚好不容扳开的大手又再度缠了上来,接着,身子被强行翻转,滚烫炙热的身躯紧紧覆盖上来。
“蚊蛋,重!”水潋星用手去推他,因为负重而皱紧了眉。
“让你乖乖躺在朕的怀里你不要。”带着薄茧的大掌轻柔的抚上粉嫩的面颊,炙热的眸光盯着她低声细语,另一只大掌滑落在她秾纤合度的曲线上。
“要躺在一个满腹算计的人怀里,换做是你,你会睡得心安吗?”他的意图让水潋星身子微颤,美眸怒瞪,用手去拨开游走在身上越发得寸进尺的魔爪。
刚要探入裙摆下的大手戛然而止,深邃炯亮的黑眸定定的紧锁她因为不快而皱起的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而后翻身回到她身畔,长臂顺带着将她的身子侧翻过来,紧搂着不让她有任何退开的机会汊。
“朕只求自己睡得心安。”面容相对,他亲吻在她光洁的额际,自私的沉声道。
水潋星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她像受困在笼中的老虎,挥舞着利爪挣扎,他突然压下她的手霸道的放在胸口,就这样陷入了沉睡。
瞧见他真的已经睡了,那道剑眉仍是紧蹙不展,刚才还死撅着嘴的她一阵心疼,本来奋力挣扎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眉宇中,轻揉,想要把那个明显的‘川’字,给揉平朕。
她知道太皇太后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听小玄子说他滴水未进,不眠不休,想必是真真的累坏了,否则今夜怎会轻易饶过她?
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依她看来男人心海底针才对!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撇着嘴,全神贯注的一心想要替他舒展眉头,完全没注意到怀里的男人嘴角勾起了邪肆的笑弧……
天牢
萧御琛端坐在满是杂乱的牢房里,纵然如此,他看起来依旧如高神,不染一丝尘埃,神圣高洁。
“把牢房打开!”
娇柔的嗓音威严的响起,萧御琛这才微微抬眸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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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婉侧眸厉色的瞪他,“本宫这不是进来了?”
说罢,又从袖中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他手里,“知道该怎么做了?”
狱卒望着手里的银子好一阵发愣,这才笑着点点头,上前打开了牢门,“娘娘,请!”
她贵为贵妃,若他不接受岂不是讨罪受,身为狱卒长多年,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不知道这婉贵妃为何深夜来见安逸王呢?
顾婉婉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狱卒男立即明了的点头,“娘娘要抓紧时间,小的出去给您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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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来这里。”萧御琛拿开她失礼的手,淡淡的好像只是在陈述什么一样。
“我睡不着,这里是我的药。”顾婉婉蹲在他身边,自嘲的笑道。
“不要再痴迷不悟了,我已经快四十,不是你该想的,也不是你能想的。”萧御琛温润无波的看着她劝道。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只是他不懂拿什么借口来拒绝她的心意。
“那又如何,别人都六十了还不照样纳妾!王爷,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只要你点一个头,我就算为你死都乐意!”就算他不点头,她也会心甘情愿替他死。
“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死!”说到这里,萧御琛温润的眼波有了瞬间的狂澜。
“你不需要,可命是我自己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顾婉婉飞快站起转身,背对着他黯然神伤。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想,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为他豁出性命。
这孽情到底是何时种下的呢?
是了,是那一年,她八岁的那一年,父亲带着她和六岁的妹妹前往战场,看百万雄兵厮杀,听战鼓雷鸣。
那一抹素净的银白如谪神翩然跃入她眼中,惊鸿一瞥,为今后种下了情根。
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那时才十岁的皇上比他还更让人叫好,可她所有的视线唯独被他全都夺了去,看不见皇上的英勇,看不到皇上的霸气,眼里都是他温润的一刀一剑。
所以,她认为这就是注定,注定她要为他心伤。
为了追逐他的身影,她将父亲托给她照顾的妹妹丢失了。
为了能与他匹配,她开始缠着父亲教她练功,父亲不允,说是女儿家不该舞刀弄枪,于是她就缠着大哥,大哥心软便偷偷瞒着父亲成全了她的愿望。
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她八岁。
难以想象,那时才八岁的她竟已经记得他那么深,那么牢,记到了骨子里去,以至于到后来南枭国统一东南后他毅然退出朝政,她意外知道了他的秘密,甘愿为他进宫,替他步步为营,尽管他从来都不需要。
“你回去吧,从此以后不要再管本王的事。”萧御琛不为所动的淡漠拒绝她的来意。
“若不管你的事我不知道此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顾婉婉回过身来,神态坚定不移,“那日我已经告诉我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这样子他们就会全心全意的助你一臂之力。”
面不改色的萧御琛微微讶异的抬起头来,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固执的女子,他何德何能竟让这么一个女人为了他甘愿自毁名节?
他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一个在东陵失踪了的骠骑大将军顾子扬,还有一个则是兵部尚书顾举,若有顾举暗中相助,要成就大业必定事半功倍。
只是……
“你要拿你的名节来毁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扯到本王身上!”萧御琛温淡的眼神里有了深恶痛绝之色,就连语气都是冷得叫人心寒。
顾婉婉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表情,不禁吓了一跳,怔忡的看着他。
他向来喜怒哀乐自持有度,从不轻易让人撩拨他平静的内心,为何,这一次,他好像厌恨死了她一样?
“如若此事我做得让你不高兴了,我跟你赔不是。”顾婉婉压下心底的委屈,谦恭大度的对他施了个礼,而后依然不改初衷的道,“我一定要救你离开这里,让你回东陵称王,早日完成你母妃的遗愿,你此生的心愿!”
“本王谢过你的好意!”萧御琛依旧端坐在稻草堆里,即使沦为阶下囚,依旧高贵逼人。
顾婉婉知道他是在拒绝她,她勾唇轻笑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出得去这牢房,只是在那之前没人能保证无意外发生。你不是一心想舒妃安然无恙吗?若你被关在牢里,试问以她的性子,她又怎会见死不救?若她要救你必然又再跟皇上起冲突。皇上岂非圣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妃子与自己的皇叔眉来眼去而无动于衷吗?”
顾婉婉的一席话发人深思,萧御琛浓眉微微拧了拧,心底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要怎么做?”
知道他愿意配合了,顾婉婉欣然笑了,她俯身下去在他耳畔悄悄耳语……
绯色宫
“你说什么?顾婉婉那贱人去了天牢!”夜妤吃惊的拍案而起。
“回娘娘,据我们的人来报,千真万确!”贴身婢女翠柳在旁道。
“天牢里都关了些什么人?”什么人让她深夜如此热衷,甘愿冒着大不韪去探望。
“回娘娘,听说婉贵妃去探视的不是普通的天牢,而是用来关押重犯的独立牢房。”
“噢!不是普通的天牢,还是关押重犯的牢房!这几日抓起来的重犯不就是只有安逸王吗?”夜妤忽然联想到了什么,看着翠柳道,“翠柳,那日在猎场舒妃那小贱人突然摔下马的事可记得?安逸王当时也在场,你想好端端的马怎会突然发狂?”
“娘娘是说是婉贵妃暗中动的手脚?”翠柳立马心神领会。
“倒也不无可能不是吗?再说今夜在瑶安宫抓安逸王的时候,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安逸王,未曾离开过,倘若今夜她真的去了天牢,那么事情是十有八九了!”夜妤眼底闪着狡猾阴险的光芒。
“娘娘,这么说来我们可以……”
翠柳上前一步,附耳上去悄悄私语……
翌日,水潋星醒晚了,刚醒来的时候还习惯性的叫了‘绿袖’。叫出口后才想起绿袖已经被萧凤遥一剑刺穿心脏了。
她坐在床沿,怅然的望了空荡荡的宫殿,视线停在平日绿袖所站的地方,不知不觉,整个空荡荡的宫殿里全都是绿袖昔日的影子,替她穿衣,替她梳发,陪她笑。
也许是昨晚有人当暖炉,绿袖的事还有安逸王的事都随着她的沉睡而被忘到脑后了,今日才会在醒后想起就疼得难以承受。
“来人啊!”她懒懒的朝外唤了声。
走了的人还是不要留恋的好,劳神伤心,何况也没什么值得可留恋的。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双手于前盈盈小步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洗漱水的小太监。
唔,瑶安宫什么时候流行小太监伺候主人更衣梳洗了?
也许只是人手不够,这小婢女让小太监搭把手罢了。
“奴婢奴才给娘娘请安。”两人来到水潋星跟前,深深低着头皆是阴阳怪气的声音。
太监阴阳怪气实属正常,可要是婢女也阴阳怪气,这不得不让人好奇,难不成女的也被阉了不成,怎么阉?
水潋星犹疑的伸出脑袋随着他们的高度探来探去,可是她越是探视他们就越是闪闪躲躲,终于惹恼了她。
“抬起头来!”她故作威严的冷喝道。
只见小婢女偷偷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赶忙将盛了七分满的水盆端上去。
“诶呀!我叫你们抬起头来,刚来第一天就懂得摆架子了是吧?”水潋星坐在榻上双手叉腰道。
一般这种情况,凡是宫女太监都会惶惶恐恐的扑通下跪了,可这两个只是悄悄眼神交流了下,而后站得比她还淡定,不再有动作了。
“怎么?下巴抬不起来还是哑巴了?”水潋星带着好玩好奇的心继续捉弄下去。
她倒要看这两个人是何方神圣!
两人还是硬着头皮不听从命令,水潋星勾唇坏坏一笑,“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太监宫女拖下去砍了!”
“吼!星星,我没想到你这么凶残耶!”
话音刚落,一直低着头憋笑的‘婢女’自知惹出祸的抬起头来,埋怨道。
“不凶残怎么逼得你们现形?”水潋星得瑟的笑了笑,看向顾柏雪旁边的‘小太监’,刻意清了清嗓子,道,“那么,这个小太监是甘愿砍头也不愿意再抬头了?”
既然顾柏雪都出现了,这个小太监瞎着眼都看得出是苍轩!
苍轩还在别扭中,他的大男人尊严不允许他抬头啊,这一抬头就毁了。
“小轩轩,来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来着?”顾柏雪靠了过去眨着眼威胁提醒。
听到妻子不正常的语调,苍轩干脆豁出去般抬起了眸,面露难色的看了眼水潋星,而后恭敬的把水递上去,“雪儿说若你不原谅我她也不会原谅我,当日是苍某口重了,还请舒妃娘娘、星星姑娘海涵!”
“啊?你说什么?”水潋星故意侧耳上去,谁让他说得那么快。
苍轩知道她是故意的,夫人最大,无奈只好压下怒气,再一口一字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嗯,我记得是谁要绝交来着,这世道朋友绝交了还能重归于好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水潋星故作思考状,感觉有些凉,赶忙拉起锦被从背后盖上。、
顾柏雪接过苍轩手上的水盆,捅了捅他,眼神示意他见机行事。苍轩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到衣架那边拿下一件衣服匆匆回到水潋星面前,可是目光一触及到她只穿着单衣而玲珑有致的身躯就傻眼了。
难怪某人夜夜帐暖,这女人明显就是个妖精!身心智力上都是!是男人哪里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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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停灵
“水,来了!”以轻功出去溜了个来回的苍轩也重新打了盆水回来,只是……
“啊!!”
脚步刹得太急,再加上苍轩把水递了出去,整盆水就这么洒在那堆衣服上,好在顾柏雪机灵的把衣服抛开才没让自己连人带衣淋透。
水潋星看着地上淋湿了的衣服眉头深皱。
“星星,我……我们不是故意的。”顾柏雪低声下气的认错道,扯了扯闯大祸的男人汊。
“本来是想给你赔罪来着,没想到倒给你添了大麻烦。”苍轩也正色了脸,从小到大他哪里伺候过人,这水一端自然就洒了。
“没时间了!”水潋星压根没听进他们道歉的话,跟没看到他们惭愧的脸色,她弯下身在那堆五颜六色的衣裳里翻出了一套素白色,她快步走到屏风后换上。
顾柏雪和苍轩见状,苍轩毕竟是男人,怎好意思在这里等人换好衣服,他赶紧走出外面等去了朕。
不一会儿,水潋星和顾柏雪出了殿门,一袭素白霓裳,荏弱如纤柳,头上仅用一个白色珠簪别住,后脑卷了个云发髻,整体行的是简单低调风。
“走吧!”
水潋星边别着珠簪边跑下台阶,行色匆匆的往外面跑去,衣袂飘飞,苍轩和顾柏雪暂时扮作她的贴身随侍紧跟上去。
走到正宫门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送葬队伍早在半个时辰以前就出发了,水潋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去皇宫马厩借马偏偏马厩的负责人说皇上有令,任何马不得出马厩。
她的心凉了大半,同床共枕后,转身,他就把她当仇人了吗?非但不叫醒她去参加太皇太后的葬礼,还特地下令不给她交通工具追上。
在他心里,她算仇人,还是算外人?
他不知道太皇太后对她来说也很重要吗?就算她跟太皇太后不是很熟,作为他的妃子难道她不该去送这最后一程吗?
后宫凡是六品以上的妃嫔都去了,那她这正二品算什么?
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觉真的好比穿心。既然不要她走进他的世界,又为什么在她准备好要收心的时候他又来引诱她沦陷?
耍她很好玩吗?!
“星星,你看!”
正在水潋星无计可施,无奈只得转身打道回宫之时,顾柏雪突然拉住了她,她回眸望去,只见苍轩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牵来了两匹马,他骑着一匹,手里还牵着一匹从广场上朝他们而来。
“舒妃娘娘,快上马吧!”苍轩把马缰扔给她,伸手拉顾柏雪。
水潋星喜出望外,她接住马缰,踩着马镫利落的翻身上马。这时,顾柏雪也已经坐在苍轩前面,她感激的笑道,“这匹马远远胜过一万句‘对不住’,谢了!”
说罢,她挥鞭策马飞奔出去,那速度,那动作,那姿势都不禁让身后那对璧人发出唏嘘。
原来,她骑起马来这么熟练啊,好似从小就在大草原奔腾了一样。
苍轩和顾柏雪相视一笑,也赶紧策马追上。
皇陵设在帝都浔山脚下,陵冢位于内城西南,坐西面东。
水潋星和苍轩他们快马赶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正要入皇陵的送葬队伍,远远望去,排如长龙的队伍几乎望不到头。
“那不是小遥遥吗?”
顾柏雪指着前方高高坐在马上守着梓宫缓缓前行的男人,向来都是金贵逼人的锦衣玉袍此时已经换上了清一色的白,面色沉痛。
然,他的怀里迎风飘飞出一条丝织挽纱吸引住了水潋星的目光,正打算挥鞭从队伍边上追上去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的马上有人,他的怀里有女人。
顾柏雪和苍轩当然也看到了从萧凤遥怀里飘飞出来昭告天下的挽纱,顾柏雪看到一路疾奔过来的水潋星此刻面色已然惨白,不由得开口安慰。
“星星,可能是来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小遥遥才……”
“我们就跟在队伍后面走吧,反正都是心意,前面和后面都一样。”水潋星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把马调头,退到最边上,等待长长的队伍过去。
“小轩轩,小遥遥这次会不会太过分了?”顾柏雪在苍轩怀里打眼色道。
“他做事向来知分寸,无需担心。”苍轩俯首温柔的道,也跟着调头,静静待在水潋星身后。
“我管他知不知分寸,你没看到星星脸色有多苍白吗?若换做是我早就一鞭上去然后转身走人了!”
“你不会!”苍轩肯定的笑道,他了解她,嘴上不顾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总归还是会掂量轻重的。
“还是你最好。”顾柏雪高兴的偎进苍轩的怀中,难得笑得这么娇羞,可是,苍轩还没来得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赞美,怀里的女人又蹦跶了起来,“星星不一样!小遥遥有后宫佳丽三千,她得跟很多女人斗,我当初只需跟一个,就是你娘!”
“我娘也抵得过他的三千佳丽了。”苍轩忍不住伸手轻摁了把她的脑袋,“放心吧,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谁咬谁还不一定呢!”
他对这位貌合神离的舒妃娘娘很看好!
长长的队伍终于全部经过他们,水潋星骑的马仿似有灵性般,自动的扭头跟在队伍身后缓步行走。
“马兄,你真的太给力了!”给力得她想哭。
连一匹马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他呢?
他从头到尾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水潋星要笑不笑的抚着马鬃道,马兄不说话,只是驮着她认真的在行走。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队伍越走越慢,眼看皇陵就在眼前了却怎么也走不到,整整一个时辰,队伍好像原地踏步一样。梓宫好似变得沉重异常,名杠夫个个被压得龇牙裂嘴,眼冒金星,寸步难行。
“皇上,梓宫突然变得沉重异常,也许是太皇太后在阳间的最后一缕气未散,臣斗胆请求暂且就地停灵!”在身后尾随的顾举走到君王身边道。
“万万不可啊皇上!”紧接而至的是夜承宽,“皇上,送陵寝途中停灵实乃不妥,梓宫落在哪哪里便是太皇太后的安息之地,难不成要太皇太后安息于这千人踩万人踏的道上吗?”
“皇上,臣妾认为尚书大人说得在理,太皇太后若是最后一口怨气未消就入葬,只怕死后难登极乐,再说杠夫们都累得举步维艰了,想必冥冥之中有所暗示。”伴着梓宫行走的顾婉婉也昂头道。
她行事稳重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她一开口别人多半会信,甚至会忘了她有可能和自己的父亲连成一气。
伴随梓宫前行的还有萧凤临,他悄悄撇了眼左边脸色渐渐阴霾的皇兄,再与夜承宽的眼神对上,最后才回过头去请示远在十几个皇妃之后的马车,那是整个送葬队伍里唯一的一辆。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来,燕太妃从里面探出头,对上儿子的目光,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又落下车帘,不动声色。
正回身的萧凤临紧张的攥紧了马缰,他知道他的手心里已经冒汗了。
他犹豫的看了看左边的萧凤遥,视线又纠结的落在还没放下的沉重梓宫上,他拳头握了再握,樱色的唇瓣抿了又抿,想到他的星星的安慰,所有的心理障碍全都不存在了。
“皇兄,凤临知道梓宫为何变得越来越重的原因!”
萧凤临还是翻身下了马,单膝作揖朝坐在马上高高在上的萧凤遥禀报道。
若是顾举、顾婉婉、夜承宽来说这些无稽之谈萧凤遥大可一概不理会,只是……连向来纯净善良的萧凤临都来了,他不由得暗自吃惊。
“萧大哥,咱们要停下来吗?”莫无忧在温暖的怀抱里昂起头来软绵绵的问。
萧凤遥勒住了马,淡淡的看了怀里的莫无忧一眼,没回话。
锐利如鹰的黑眸冷冷看向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对他如此规范的行君臣之礼的萧凤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临,你且说来听听。”他摆手做无声停止前行的命令,只是一百多名杠夫依旧不能落棺。
“答案就在这梓宫里!”萧凤临眼神闪烁的不敢对上萧凤遥犀利的眸,他站起身指着那个须得一百多人抬的梓宫斩钉截铁的道。
萧凤遥脸色一沉,浓眉一挑,看向已经累得不行的杠夫,于是摆手做无声命令。
“皇上,不可以!”顾婉婉赫然站了出来大声喝道,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她上前一步,神色掩饰得毫无破绽,“皇上,把梓宫落地可以,但是不可以打开,以免冒犯了太皇太后的神圣灵体。”
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结果,萧凤遥直直看向萧凤临,仿佛要将决定权放到他手上。
“皇兄,我怀疑梓宫里不止有太皇太后,还有其他人!”萧凤临本来不想再说的,可是在夜承宽频频暗示要伤害星星的情况下,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戏演完。
顾举和顾婉婉顿时惊白了脸,这素来不爱争权夺势的八皇子怎会今日突然搅入这场乱局中来?
若照他那么说,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大白天下?
到时就算不株连九族也难逃死罪!
“婉贵妃,皇祖母最后的仪容仪表是你负责的,你如何说?”萧凤遥没有下马的打算,高高在上再加上冷厉的眼神,那气场不说让人害怕,就连有鬼也得缩回阴间去了。
“回皇上,臣妾也是按照皇上的指令办事,绝不敢胡来。”顾婉婉施礼道。
“如此甚好!”萧凤遥神秘的点点头,道,“来人,落下梓宫,开棺!”
“皇上……”
顾婉婉和顾举惊骇的异口同声。
坐在马上的萧凤遥似乎很享受别人算计到头一场空的表情,淡色的唇薄情的紧抿。
需要一百多人抬的梓宫要打开来自然不是很简单。
“落棺椁!”尖锐的司仪声响彻在蔚蓝的天空中。
一百多名杠夫小心翼翼的把梓宫放下,接着,紧跟在送葬队伍最后面的水潋星听到乒乒乓乓的开棺声,她翘首往前一望,倏然看到前面父女俩惊惶的模样,旁边还有萧凤临与夜承宽站成一线。
萧凤临怎么会喜欢凑这种热闹?而且还是好夜承宽那老狐狸一块?
难道,他们把纯善的小正太改造成功了?
想着,水潋星便策马要看个究竟,马经过停下来的队伍,人们才看出马上的人是他们都舒妃娘娘也是传说中皇上最宠的亡国公主。
她,脂粉未施,唇不点,坐在棕色的马上亦能惊艳四方,一袭素白长裙恍如圣洁的仙女下凡,策着马,傲而不骄。
莫怪皇上宠她如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就能够引人移不开目光。
“是舒妃娘娘!”
队伍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惊动了一心盯在要开棺的梓宫上的所有人。
萧凤遥和萧凤临同时抬眸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抹素白骑着马缓缓朝他们靠过来,冷冽的秋风将她的发丝吹散,倾城容颜严肃紧绷,嵌在柳眉下的美眸急切的望着这边的情况。
“吁!”
水潋星拉住马,就连嗓音都娇柔得令人才沉醉。
她的视线与同高坐在马上的萧凤遥平行对视上,讥笑的微微扬唇,看向他怀里看起来很是虚弱的女人。
莫无忧会虚弱?
那还真是白天活见鬼了!
她在心里暗暗嗤笑,侧眸看了眼正奋力撬开厚重棺盖的十来个人,利落的翻身下马。刚一落地不知道是别人有意还是无意,正好与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待命的顾婉婉的眼神对上。
那温和的眼瞳里藏着燎原般的着急,她似乎在跟她求救?
是求救吗?
水潋星怀疑的转身看向几乎有她一人高的梓宫,再回头看,顾婉婉的目光依旧紧紧锁住她,焦急的想要表达什么。
昨夜萧御琛被抓,顾婉婉受命代办太皇太后今日葬入陵寝的后事,这机遇如此之巧,再加上顾婉婉若真如她之前所想对萧御琛有情,这个机会她断然不会放过。
这父女俩要求中途停灵,这压根不用想也知道梓宫里有猫腻了。
汗!萧御琛该不会就藏在梓宫里吧?
迟疑的目光在顾婉婉那里得到了答案,她真的把萧御琛藏在了梓宫里,好趁机送他离开?
天!是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说她太相信萧凤遥这匹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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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消失
然而,正当他窥得梓宫里面有不寻常的衣角时,身后的队伍倏然起了sao.动。舒蝤鴵裻
举目望去,高大的骏马闯入人群中,马蹄飞踏,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娇贵的舒妃娘娘在上面。
“让开!快让开!”
水潋星摇摇晃晃的驾着‘失控’的马叫喊,发狂的马没人敢靠近,很快就退开了一条道。
“这马居然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作乱,看老娘一鞭抽了它!”坐在马上的顾柏雪见状想要飞身而起,只是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扣押住在马背上了濉。
“昨儿晚刚答应我什么来着?”扣在腰间的大掌怕她忘记似的轻贴上她平坦的小腹。
“好好安胎。”顾柏雪低如蚊呐的说。
苍轩给了她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长臂紧环着她,生怕她一冲动又从他怀里逃脱了兵。
前面有两个大男人等着护驾,压根轮不到他们来急,若是没有,他也不可能忍心看那个女人处于危险当中而不顾。
唉!谁叫他娶了个火爆冲动的妻子呢,只看得到事情的表面,从不去考虑过可行否。
萧凤遥深蹙浓眉,阴沉着脸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那日在猎场她从马上摔下来的场景闪过脑海,他终于知道何为余悸。
“萧大哥,舒妃姐姐的马失控了,让我上去帮忙!”
莫无忧毕竟不是傻子,从马失控的那一刻起抱着她的男人目光一直担忧的紧盯过去,她知道只要有舒妃这个女人在的一天,她在萧大哥心中的存在感会越来越渺茫。
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萧大哥就算有后宫三千,他的目光要专注也只能专注在她身上。
过去是她还没进宫才会让这个叫舒妃的捷足先登罢了,真要比起来,她还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一心全都系在水潋星身上的萧凤遥压根没来得及阻止,坐在他前面的莫无忧已经飞身而起,朝水潋星驾着的那匹失控的马而去。
不好!
蛇蝎女脚痒想上来踹一脚!
水潋星看到朝她飞来的莫无忧,心中警铃大作,有了上次在轩雪楼的前车之鉴,她的神色如临大敌。
这在她眼里还没长全的小姑娘可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歹毒,就为了要跟她斗而不惜伤害自己师嫂腹中孩儿,想想,如此歹毒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马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待会我叫你停,你记得抬脚,不用跟意图袭击你的人客气,这属于正当防卫哈!踢死了算我的!”
马仍是不停的狂奔,冷冽的疾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水潋星故作自己坐不稳的姿势,整个半身紧贴在马背上,找了机会在马的耳畔叮细声吩咐。
刚说完,找茬的女人已经来到了,她利用高强的轻功冲过来对着马的头就是一阵连环踢。
“吁!”水潋星勒住马,骏马立即好像等到命令,伸长了脖子对朝它踢打的脚狠狠一甩,利用轻功飞在半空中的女人被马头一扫,整个人被远远抛了出去。
“马兄,干得好,待日后我见了你媳妇一定跟她好好表扬表扬你。”水潋星在别人看不清的时候对继续装癫狂的骏马道。
然而,一抹清俊的身影如闪电而至,如水中捞月将快要从高空跌落在地的莫无忧捞进怀里,翩然落地。
从眼角余光收纳这一幕的水潋星嘴角扬起了无所谓的笑,真正的驾着马冲上梓宫。
“舒妃,停下来!”
身后是萧凤遥愤怒的命令。
“皇上,我也想停,可是停不了!”一句话说着两层意思,她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水潋星无暇回头的大喊道,在外人看来她是被马驮着癫狂,实际上是她在驾驭这匹烈马。
受惊的马狂猛的冲撞过来,抬起棺盖的众人怕死的把棺盖摔下,避开这生命危险关头,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夜承宽。
他挨着梓宫高高站在上面,嘴角挂着冷笑,早早就看穿了水潋星的把戏!
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休想安逸王能够离开!
这老狐狸还真想死是吧,那她成全他又何妨!
她从来就不介意以恶制恶!
水潋星坏坏的勾唇,更加夹紧了马腹,示意它加快速度冲上去。
“爹!”是夜妤的惊喊。
“啊!太傅大人,快快让开!”众人呼喊。
夜承宽的瞳孔越瞪越大,此时,他真的不确定这匹马是真狂还是假狂了,只知道他再不走开非被撞死不可,但是,他的脚完全没有力气了,怎么走?
所有人瞪大双目看着这匹马冲上梓宫,千钧一刻,没人发现一抹龙卷风般的身影以光的速度闯入危险中,以此同时,又有一个冲了上去。
蔚蓝气爽的天空倏然渐渐昏暗,抬头,灿烂的日头被一朵乌云缓缓遮盖过来,整片大地很快就暗无天日。
太好了!
天助我也!
水潋星差点想放声呐喊出内心的欣喜,居然在她还不知道怎么能够两全其美的时候,老天给她来了个天狗食日,这不是天助我也是什么。
“星星/星儿!”
整个大地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两道声音惊慌的响彻。
然,马撞上了梓宫,黑暗来临,四周陷入慌乱,马也失去了声音,碰撞声在黑暗中砰砰响起,让人担忧。
这一刻的时间令人向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人心惶惶。
“火把!”黑暗中传来威严的需求。
有火折子的人都忘了自己身上带有火折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星星之火亮起。
等点燃火把,天空已经恢复了蔚蓝色。
梓宫盖被撞歪成倒三角,方才发狂的骏马此刻被棺盖给卡住了过不去,缰绳亦是无人牵引。
那么黑暗之前坐在马上的人呢?哪去了?
“星星!星星!”看不到人的萧凤临围着梓宫到处呼喊,他只是晚了一步为什么星星会不见了?
星星是不喜欢他这么做,所以躲起来了吗?
如果是这样他倒不怕,他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掳走了。
反观萧凤遥,天再次亮起的那一刻,他发现方才驾着马撞上梓宫的人儿失去踪影后,定定的立于原地,周身散发出让人嗜血的气息,令人胆颤心惊。
这样的皇上他们这几日来见得不少了,只是这样深沉阴霾的还是第一次见,仿佛心底的狂怒要在沉默中爆发。
“搜!”死寂般的沉静过后,他冷冷下令。
意简言骇,小玄子得令,连忙跑到禁卫军的头儿面前下令,没片刻,随来的上前禁卫军开始四周大肆搜索。
顾举和顾婉婉知道有人暗中逃走了,雨过天晴,不禁相互松了口气,只是心还没放到底又被一道冷漠的嗓音悬了起来。
“若找不到她,凡是今日让停灵的人论罪处置!”
萧凤遥挥手拂袖,如狂澜天下。
“皇上息怒,马还在这,舒妃娘娘必然在附近。”顾举战战兢兢的上前道。
“给朕去找!”萧凤遥单手拎起他往旁边的杂草丛里扔去。
此时,宫中有人快马加鞭赶到。
“报!”还远远在队伍之外的报信小卫已经声音嘹亮的叫起。
“报!”马停在十步之遥外,报信小卫翻身下马,快速把朝中急报呈上。
萧凤遥打开卷轴,上面的寥寥几行字人看得他眉间青筋隐隐若现,他合上卷轴若有深意的撇了眼旁边镇定自若的顾婉婉,扔给紧随在后的小玄子,冷若冰霜的下令,“起灵!”
“皇兄,不找星星了吗?”从杂草丛里闪身出来的萧凤临身上和头上都是杂草,像是刚从狗窝里穿出来。
“找!”一个字眼从牙缝里咬牙切齿发狠的迸出,目光阴鸷,“能耐的,她最好别让朕找到!”
否则,他绝不会像前几次那么轻易饶过她!
“那为什么撤人!”萧凤临心急的直视上那双冷若冰霜的厉眸,若不是控制住,只怕早已上前拎住他的衣襟了。
“你有微言?要不,朕的人让你使唤如何?”萧凤遥冷冷一扫,萧凤临毛骨悚然。
“凤临不敢。”皇兄是在气他请求停灵才会发生星星不见的事,皇兄生气是应该的。
“不敢?朕倒是看你胆子大了不少!”此话,对旁边的夜承宽说也是对后面马车里的燕太妃说。
萧凤临清澈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弯下腰捂住肚子叫疼,“啊!皇兄,凤临肚子疼!凤临恐不能陪太皇太后入陵寝了,啊!”
虽然知道是装的,可那声痛叫响起的时候还是刮过萧凤遥的心,毕竟他是从小看着萧凤临长大的,怎可能无动于衷,即便他到头来还是让他失望了。
“留下一名御医,起灵!”萧凤遥说罢,白龙驹已经牵到跟前,他利落的翻身上马。
“萧大哥……”马下不知道何时靠近的莫无忧可怜兮兮的仰望着他。
“有力气去踢舒妃的马还没力气走?若真走不了自行离去!”任性也要有个谱!
萧凤遥毫不留情的落下狠话,策马前行。
忙到头来是一场空,夜承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看向萧凤临失望的摇摇头,看来,他得重新做打算了。
指望他一统霸业倒不如指望一头猪!
为了表示对太皇太后的尊敬,所有人除了帝王和八皇子以及禁卫军统领外,还有燕太妃的马车,其余人都是随着队伍步行前往,每一个妃子都是从小就养尊处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苦,个个均已满头大汗,暗自叫苦了,可是为了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不得不强撑着快要虚脱的身子跟上。
送葬队伍继续启程,梓宫再抬起的时候如有神助,一百多名杠夫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请求留下的萧凤临和被留下来的莫无忧看着队伍远去。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最好一去不回!”莫无忧想到自己被那样冷漠对待,不禁愤愤的嘀咕。
“住口!”听到的萧凤临凌厉的呵斥,威严气势浑然天成,“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不许你诅咒星星!”
“八皇子,看来你也是装病,这好像叫做欺君是不是?”这些日子她在妤贵妃那里学了不少,要在皇宫里生存根本不成问题。
萧凤临被问得一时哑言,老实的他心虚的低下头去,“你一路上不也一直装病与皇兄共骑一匹马。”
“那怎么同,我那是得到了萧大哥的同意!”莫无忧轻笑,她早就听说八皇子纯善至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本皇子才懒得跟你说,我要去找星星!”说不过她的萧凤临转身就投入有半人高的杂草丛里,生怕他的星星掉在里面没人发现。
“愚蠢!她要么被马踢死了,要么早就鬼抓走了!”莫无忧冷蔑的道。
“你、该、死!”已经转身的萧凤临突然回过身来,眼底迸发出熊熊杀气,闪电般的掐上了莫无忧的脖子,“不许再咒我的星星,不然我杀了你!”
“咳……你若杀了我你皇兄断不会放过你……我……会是未来的皇后!”这男人的力度可不小,她挣扎不开。
“你才不是!星星才是!”萧凤临收回了手,让她跌落在地,“只要星星喜欢,皇后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他只要她好,别人好不好都与他无关。
莫无忧捂着被掐红的脖颈,看着一头栽进草丛里找人的萧凤临,不禁讥笑,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笨,明明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一直想着怎么成全别人。
难怪别人说他毫无心机了,在她看来是蠢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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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轩,小遥遥好似真的动怒了,你说星星会在哪?”从角落里现身的苍轩和顾柏雪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送葬队伍道。
“你的星星动怒才是!”否则怎会趁乱离开了。
这对他那个皇帝师弟来说还真是一剂猛药,这女人够狠,明知道萧凤遥最害怕她离开,她却只因为萧凤遥怀里抱了小师妹就醋劲大方的闹失踪。
他欣赏果决的女人!
“那咱们要帮忙把星星找回来吗?”顾柏雪昂首问。
“不!”苍轩嘴角现出坏坏的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知就行了。”
反正她手里有雪儿给她的兑钱的印章,只要她一出示印章,还怕掌握不到她的行踪?
想当初他千辛万苦跟雪儿忏悔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落井下石,此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真的不跟我走?”
皇陵十里之外,萧御琛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握在掌心里的手。
方才天色大暗,趁乱时,他把她强行带走。起先她是挣扎了下,而后好似想通了什么,放任他抱着她远离队伍,远离那个男人。
水潋星摇摇头,“不了,既然老天选择由我来走这条路我就要把它走得光明正大,不求辉煌只求问心无愧。”
“你啊!”萧御琛心疼的伸出长臂也不管她会如何作想,勾住她的纤腰带她入怀,“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勉强自己的人,既然老天给你这么一条路,怎么走是由你决定,不需要听从其他。”
“知我者莫若你!”水潋星笑着推开他,昂头嬉笑道。
不知是否是上了年龄的关系,他总能让她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是那种对亲人的依靠,是那种孤苦无依时会第一时间想到的温暖。
“丫头,闭上眼吧。”
冷风拂面,秋光恰好。他抚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似水的道。
水潋星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应他的意闭上了眼,“你可不许抓什么虫子放我身上抓弄我!”
“是虫子。”
温润的嗓音附带着独特的沙哑在水潋星的耳畔做低空飞行,而后……在水潋星当真的睁开双眸的时候,一片温软的唇瓣轻轻的贴了上来。
她的瞳孔加倍放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唇上似有若无蠕动的男性薄唇莫名的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好似犯了什么禁忌般。
这个吻与上次在桃花园不同,上次是她不经意的强了人家的,这次是他……连哄带骗强她?!
“是我心底那只一直想要钻进你心去的虫子。”萧御琛只是浅浅的吻了她粉嫩的上下唇,虽还心猿意马却不得不控制了体内那只快要脱缰的野兽。
每个男人的体内都藏有一只野兽,他从来不否认这句话,只是他藏得比较深,现在见到它的主人就把持不住而已。
水潋星脑袋当机的眨了眨晶莹大眼,他这是在跟她表白吗?
是表白吗?
靠啊!
当初她这个小萝莉迷上他这个大叔的时候他怎么没所表示啊!那么慢热谁等得了啊!
如果他当初就天花乱坠的追她,可能她的心就会另选其主了,可能他们现在也已经组成萝莉vs蜀黎二人组了。
她悔啊!
悔得肠子都青了!
问题是,放出去的心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了!
“被吓到了?”
萧御琛想要抬手替她把被风吹散到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只是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大大后退一步敏感的避开了他的碰触,睁着迷惑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无奈,他只好收回手,望进她受惊的眸子里,满目眷恋,幽幽的道,“今日一别,再会不知是哪番场景。”
道别!
水潋星当机的大脑重启,她眼神四下闪了闪,随即大大咧咧的笑开来,“哈哈……能是怎样一番场景,难不成你还要兵临城下不为江山为美人?”
她的大脑不停的在催眠自己,当刚才的小插曲不存在就好了。
可是,尼玛!吻也吻了,也告白了,这要她怎么当它不存在嘛!要知道忽略一个人的心意是一种天大的罪过,天理难容呢!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为江山。”萧御琛温柔勾唇,大步上前一跨,双手放上她细弱的香肩,俯首,低声坚定,“若你愿意,为美人又何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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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看咩?木人看咩?木人看咩?咋这么安静嗫?心慌慌,你们害得偶吃不好睡不香,连出去约会都忐忑,你们好坏!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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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百夜媚.香楼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为江山。舒蝤鴵裻”萧御琛温柔勾唇,大步上前一跨,双手放上她细弱的香肩,俯首,低声坚定,“若你愿意,为美人又何尝不可?”
啊!不止温柔连对待感情都可以这么理智啊,若换做萧凤遥那厮他才不管你愿不愿意,直接夺走就是了,再不行,就饿个三天三夜。
唉!怪她这颗心不长眼,唯独对那么偏激的男人动了心。
水潋星在心底深深扼腕了一把,她感动,当然也只有感动而已,她那颗不受控制的心似乎除了某人再也无人能够启动它。
这她也相当懊恼濉!
“丫头,再见之日,我未娶,你未嫁……”
啊?然后嗫!
水潋星呆愣的长大嘴巴看着萧御琛翻身上马,话说到一半就完了残?
不是该来一首风花弄月的诗吗?
几米说: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是你走得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错过了一切的惊险与不惊险,我们还要继续错过……但是,请允许我说这样自私的话,多年后,你若未娶,我还未嫁,那,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这几米说的话好像不适合运用在他俩身上啊!
嗯,他来不了,那就她来吧!
“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欣慰!
她这些年的书没白读,老妈的小说也算看得有价值了,起码这句诗真是从她的小说里入脑海的。
萧御琛失落的垂下眸,她说这句诗的用意,是婉谢,拒绝。
“驾!”他低声策马,侧回俊逸容颜,“丫头,再见之时,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嫣然一笑。”
“当然,只要你别这么快打到帝都来!”水潋星知道再也阻止不了他了,他夺取东陵已成事实,如果再要他留下来,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想,可是我也不能阻止它的发生。”萧御琛万般无奈的苦笑了下,挥鞭策马从她眼前扬尘离去。
丫头,别让我失望!
离开,只是暂时的,如果还可以,等我回来守护你。
……
萧御琛,我知道你苦,没关系,我会帮你找到他——你的孩子!
你没错,错就错在上苍赐给了你才华横溢的同时也给你分配了灾祸。
水潋星惆怅的目送那抹银白色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方回过身面对身后已经相隔十里的皇陵。
她双膝一弯,真诚坚毅的跪对皇陵的方向磕三次头,“太皇太后,我水潋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比较小强,该扒出来的真相我不会让它深埋!我知道你一定也舍不得他们叔侄俩兵戎相见,我答应你,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他们,您安息吧!”
说罢,水潋星最后一个叩首异常坚定,她站起身拍去膝上的尘土,转身朝分岔路口的石牌标注着帝都的方向走去……
·
太皇太后入葬皇陵后的当晚,皇宫又掀起了狂风暴雨。
若找不到她,凡是今日让停灵的人论罪处置!
白日,帝王的话还言犹在耳,此刻,已见分晓。
金銮殿外的广场上,夜承宽、顾举等人杖责伺候,每人各五十大板,不容求情,谁要替他们求情多加十大板,饶是燕太妃和婉贵妃都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至亲受罚,而下完令的帝王早就不见踪影了。
眼看已经三十大板了,两个均已快四十的男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爹!”顾婉婉挥开拦她的侍卫,扑上前,颤着手掏出帕子替自己的父亲拭去满脸汗珠,“爹,女儿对不起您,让您受苦了!”
“婉儿,这五十板子你爹我还挨得起……你快起来,别跪地上受寒了!”板子还不停的落在臀上,顾举咬着牙断断续续的道。
在外人看来他们父女情深,其实不然,他只是担心万一女儿身子受寒,孩子保不住,那么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顾婉婉知道她爹的心思,她满心愧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退到一边去,悄悄抚上小腹。
那晚为了让爹带他离宫,她才跟爹撒谎声称怀了他的孩子,现在,爹却因为她这个谎言受这么大的罪,她却还是完璧之身,要她如何去生个孩子出来回报爹?
不知道他现在可好,到哪了?有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王爷,你可一定要安然到东陵,否则,爹今夜的罪就白受了。
顾婉婉抬眸祈求上苍保佑他。
“婉贵妃娘娘,皇上有令,要您即刻去御书房见驾!”从盛华宫过来的小玄子打断了顾婉婉的虔诚祈祷。
“玄公公可知皇上为何突然要见本宫?”顾婉婉惊心的问。
“娘娘跟奴才去就是。”小玄子躬身不亢的道。
见从小玄子嘴里问不出什么,顾婉婉无奈回眸看了眼还在受难中的父亲,目中湿润,好似诀别般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后在小玄子的三催四请下才不放心的走了。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去,难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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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萧凤遥坐在御案前废寝忘食的批阅奏章,越是想要投入到政务里脑海就越是浮现出那张倾城容颜,那双灵动水眸,以及那从来不怕死的笑弧。
“啪!”他大力合上奏折,俊脸阴霾,目光冷鸷。
跟在小玄子身后进来见驾的顾婉婉正好听到这表示盛怒的响动,她的心瑟缩了下,努力保持镇定的上前,淡然施礼。
“臣妾参见皇上。”
温婉不做作的嗓音令萧凤遥抬起头来,冷厉如剑的眸光紧盯在她身上,不出声。
……
久久,欠着身的顾婉婉越来越难撑得下去,她饱满洁白的额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快支撑不住的身子微微摇动。
“免礼。”
终于,他开口了,即使声音冷得渗人,对这一刻的顾婉婉来说简直就犹如天籁。
“朕听闻婉贵妃懂天文命理,今夜,你就让朕见识见识这本事。”萧凤遥离开御案,快步来到顾婉婉身前,正好扶住了因为久行礼不起而双腿发麻导致站不稳的她。
“谢皇上。”顾婉婉退开一小步深深低着脸又示意性的欠了个身,清眸抬起,“回皇上,臣妾也只是略懂皮毛,搬不上台面,更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
他以为她刚才是腿麻才身子摇晃,其实不然,她是听到他的话受惊所致。
她不知道他哪里得知她通晓天象的事,这事就连她都拿不到一个准,只因小时候爱夜观天象,喜欢阅览天文之类的书籍,今日的天狗食日她也不敢肯定断得准不准,完全是凭老天安排。
皇上这时候却突然召她前来夜谈天象,她心中怎能不害怕?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让人畏惧的,何况,他今日当真为舒妃的失踪龙颜大怒了。平时的他不发怒还好,虽不至于平易近人,至少不会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此刻的他,正是如此,那种摸不透猜不着的诡异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只是略懂皮毛就能从朕的眼皮子底下放走安逸王和朕的爱妃,若精通岂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朕?”低沉的嗓音如鬼魅的传来,顾婉婉吓得脸色惨白,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皇上饶命!”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皇上不是容易可以糊弄的,在把安逸王弄进太皇太后的梓宫里的那一刻,她已经意料到自己的结果了。
只是,她没料到皇上早知道是她却还要让她承受一次看至亲因她受杖责的痛苦。
这男人,果然不能惹,一旦惹上,你连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饶命?朕饶了你的命,安逸王和舒妃立马就能回来吗?”萧凤遥伸出手去勾起她的下颌,嘴角挂着冷血的笑弧,“你可知道舒妃还欠朕三十个侍寝夜?这三十个侍寝夜,谁还?你要替她还吗?”
这下,顾婉婉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她惊骇的看着他想要摇头,他却突然加大力度捏紧了她的下颌让她难以动弹,连开口拒绝都难。
“乖!来,告诉朕,猎场那一次可是你下的手?”他笑着诱哄,偏偏,对任何人来说他越是笑就越是可怕。
手劲松了些,就为了让她可以点头或摇头。
顾婉婉知道这种情势下她唯有坦白从宽才可能有一丁点活命的机会。
于是,她点头,再点头,生怕他没看到,往日淡然的清眸此时升满了恐惧,即便她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可是身子的颤抖出卖了她。
“你知不知道那时她若是受伤了,朕心里作何打算?”萧凤遥又收紧了手劲,毫无怜惜之情。
对女人,他从来都吝于怜惜,她,除外!
偏偏,她总是对他对她的太多例外视而不见,还敢当着他的面跟别人玩私奔!
顾婉婉的下颌几乎快要被他擒得脱臼了,她被迫昂着头,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她看着他艰难的摇头。
“朕告诉你,若那次在猎场她受了伤,朕打算赐你们一人一口棺材,回家埋自己!”萧凤遥冷凝起了嘴角边的令人胆颤心惊的笑弧,目光嗜血阴鸷,“现在,你来猜猜,你把朕的爱妃弄没了,朕心里又作何打算?”
顾婉婉惊骇的摇头,面对他这样语调上的折磨,她宁可他给她一个痛快。那眼神冷得透骨,那脸色冷厉得好似利剑一遍遍的刮伤她。
“你喜欢皇叔是吧?这样吧,你入宫两年朕都未曾宠幸过你,你只怕对男女情事陌生至极,朕赐你百夜媚.香楼,让你好好学学如何伺候男人,到时候也让朕的皇叔好好瞧瞧如此佳人都为他付出什么了,说不定,皇叔还会感激朕。”
说罢,萧凤遥扔开了她,对一直候在一旁的小玄子道,“小玄子,你听到了,还不快去办。”
“不!皇上,臣妾宁可死!”顾婉婉卑微的抓住他的衣袂,央求。
“朕还没准死的人阎罗王不敢收的!”萧凤遥狂妄的哼笑,“如果你嫌你父亲五十大板还不够,大可寻死,朕会成全你们在黄泉路上相会。”他的话更加冷血无情,顾婉婉失望透彻的松开了手,像是被人抽离了灵魂,瘫软了身子坐在地上。
一个人可以狠到什么程度?
是不是像他这样让人无从猜测却残酷无比?
小玄子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将顾婉婉带了下去,并且特地吩咐要带往帝都最富盛名的烟花之地……
“皇上,婉贵妃的事奴才已经办妥。”两个时辰后,小玄子回来道。
“宫外可有她的消息?”萧凤遥只想知道那个女人逃离他后在哪?过得如何?
“回皇上,日月星辰暗中让人彻查了帝都,没有舒妃娘娘的踪迹。”提到舒妃,小玄子的心都悬起来了。
太皇太后薨逝了,接下来舒妃娘娘就是皇上的命,万一说错一个字,或者表做一个情,就算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年有余的他也难逃罪责。
“安逸王呢?”她不在帝都,是真的跟皇叔回东陵了吗?
纵使他软硬兼施,到底还是留不住她?
她说想绿袖是杀死太皇太后的凶手,他连审都不用审,就是不想再生枝节,不想再将她跟皇叔联想在一块。
无论如何,他不想失去她!
“回皇上,也……没有安逸王的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安逸王太能藏了,还是真的出了帝都城。
小玄子说完这句话已经有受罚的心理准备了。
“嗯,让人把天牢看紧了,明日练嵘和景陌二人午门斩首示众!”逃就要有逃的代价!
就这样?
皇上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比刚才还冷静?是他眼花了吗?
小玄子揉了揉眼,躬身领命,“是,奴才这就去天牢传令。”
刚转身又停了下来,“皇上,苍公子夫妇在瑶安宫吃好住好,您要不过去瞧瞧?”
“谁允许他们住那的?”深邃的眸冷厉的眯起。
那对祸害夫妻在宫里住下了他怎么不知道?
被质问的小玄子心里颤了下,“回皇上,听说是舒妃娘娘授的意。”
话音刚落,躬身低头的小玄子只觉得眼前一闪,身边厉风拂过,抬眸,君王已经不再殿内……
夜凉如水,冷风瑟瑟。
萧凤遥还没踏入瑶安宫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噪杂的声音,像市集上叫卖一样。
他剑眉冷冽的拧起,面带怒火走了进去。抬眼一望,偌大的院子里竟然不知何时搭起了戏台,坐在台前看戏的除了各宫他想不起谁谁的妃嫔,当然还有那对胆大包天的夫妇。
“君要妾从,妾不愿,君休要逼之,休要逼!”
台上的戏子正唱到凄婉处,无论是神色还是唱词均是缠绵入骨,从戏词听来就可知道是讲述民间的的一对痴男怨女,求而不得。
“轩轩,你说这柳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强迫一个人嘛!”顾柏雪坐在自家夫君的腿上愤愤不平的埋怨道。
苍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一颗特地从宫外带进来的葡萄细心的剥了皮送到她嘴里,眼角余光瞄到身后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的身影,心照不宣。
“好!逃得好!”
戏子唱到戏中女主终于成功逃离,顾柏雪欣喜的举手叫好,声音且嘹亮。
“全都给朕停下!”
看中其中奥妙的萧凤遥紧攥双拳,愤怒的吼道。难怪他怎么也想不出这出戏叫什么名,原来是出自那对夫妇的自编。
台上经这么一吼仿佛被定了身一样全数停下来,多双眼睛望去,看到那身高贵逼人的龙袍,个个大惊失色,慌忙放下手中道具,下台行跪礼。
“草民携牡丹戏班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戏班子的班主领着整班人颤抖的行礼。
苍轩和顾柏雪暗中得意的相视一眼,方起身摆手让不相关的人退下,“你们下去吧,管家会给你们钱的。”
很好,连管家都一并带进宫来了!
“柏雪,苍轩,你们跟朕还真不客气啊!”萧凤遥撩袍凌冽的入座,厉眸有些散漫的掀起,语带讽刺。
“小遥遥,咱们谁跟谁,干嘛需要客气!何况这瑶安宫是我们花钱买来的,住这里也是天经地义啊!”顾柏雪腻在自家男人的怀里,笑着道。
“你们花钱买来的?”萧凤遥浓眉一蹙再蹙。
“是!舒妃娘娘从雪儿这里个一共拿了两个印章,每一个是五千万两黄金,两个则是一万万两黄金,如此算来,我们借瑶安宫住几日不为过吧?”苍轩搂着爱妻邪笑道。
“你们当朕付不起这一万万两黄金?”萧凤遥剑眉挑起,嘴角勾起的笑弧令苍轩夫妇感觉自己踩到了狐狸的尾巴。
该死的女人,她何时又跟柏雪要了印章?
她早就在为逃离他做准备了是吗!
很好!有本事她别让他找到,否则,连他都担心自己太残忍!
“当然不会,皇上乃一国之君,区区一万两黄金又怎会拿不出来,只不过拿起来没咱们这些草民如此轻便罢了。”苍轩打横抱起娇妻过去入座,柏雪挣扎,娇嗔的瞪他,她只是有了身孕又不是行动不得,干嘛动不动就要抱她。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萧凤遥紧抿薄唇,紧紧的盯着他们,“她拿印章去兑换了?”
在萧凤遥满目期待下,苍轩和顾柏雪故意迟钝的摇头,“舒妃娘娘身边有个安逸王哪里需要兑换银两!”
难得看到他露出这样人性化的表情,苍轩觉得不好好整整他实在对不起自己。
果然,提到安逸王,萧凤遥一拳捶在桌面上,拳头攥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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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猜猜下一章星星会出现在哪里?想不想星星的逍遥日子过久一点,想不想就此虐遥遥的心?赶紧冒泡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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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初.夜
果然,提到安逸王,萧凤遥一拳捶在桌面上,指关节攥得咯咯响。舒蝤鴵裻
苍轩和柏雪已经做好了聆听巨响的准备,然而,坐在那里的男人周身的戾气倏然散去,黑眸恍如冰封之水,毫无波澜。
“苍轩,你最好尽快找到她,否则你的孩子出生后有没有爹叫,朕就不知道了。”冷静下来的萧凤遥站起身,看向苍轩,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
苍轩脸色抽搐,别人的女人丢了为什么要他来找?他额上有写专门替人寻女人吗?还拿他未出世的孩子来要挟他。
噢!偏偏还真掐中他的死穴了濉!
顾柏雪看着哑口无言、脸色难看的男人,难得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说过了,你不是小遥遥的对手,跟他玩咱们只有吃亏的份。”
苍轩白她一眼:有你这么贬低你夫君的吗?
顾柏雪无奈的叹息:事实胜于雄辩衬!
·
清冷的街头偶有人行,秋末的风在夜里吹得冷冽。
花街酒巷是男人的天堂,莺歌燕语不断传出,与那正街的安静正好相反。
媚香楼,花娘凭栏而依,媚笑招揽客人。
只是,今夜的媚香楼比以往更加喧哗,这让其他青楼的老鸨嫉妒不已。
就在一个时辰前,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媚香楼门前,车里走出来一个无论是身段、脸色、或是气质都是上等的绝代佳人,待绝代佳人进了媚香楼后、没多久,不一会儿就敲锣打鼓的宣布今夜的媚香楼有新到的姑娘卖初夜!
为了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媚香楼的老鸨特地吩咐人暗中把这位姑娘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消息放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没个屁的功夫,媚香楼的大门前的客人已经是络绎不绝,站在门旁揽客的姑娘挥手挥到手软,亦如同收钱收到手软般。
风月场所,哪个男人进去了还舍得一无所获就出温柔窟的?凡是进风月场所的大爷必得掏钱快活,不掏钱的压根就不是男人。
媚香楼二楼的最佳角落里,一个白如冠玉的清俊公子独自坐在那里浅啜杯中茶,晶亮的双眸透过杯沿紧盯在楼下高台上卖初夜的姑娘。
此人正是水潋星,她本来是想回帝都混一下看看能否打听得到关于‘纳兰’二字的事,没想到什么没打听到反而得知媚香楼今夜有出好戏看,有好戏的地方怎么会少了她呢是吧!所以,此刻女扮男装,一身华贵锦袍的公子哥正是水潋星本尊,如假包换!
再看在拍卖台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盈盈清眸的女人,她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到是谁了。
卖初夜?
萧凤遥也忒狠了点吧,怎么说顾婉婉也替他填充后宫两年了,他怎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
嗯,不过,如果他对女人太留情对她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来一个小师妹勾勾缠也就算了,再跟三千佳丽暧昧不清,她会气到肺要炸的!
顾婉婉在用这个办法送走萧御琛的时候已经看到自己的下场了吧,只是,她可能没有想到萧凤遥会直接把她扔到青楼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瞧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婢女,想必也是个练家子,防止她逃离吧?
萧凤遥以顾婉婉做饵想要钓谁上钩?
该不会他早就知道她会多管闲事,所以才下这么个套给她吧?
唔!反正她今夜来只是看看好戏,没打算出手救人,何况她也没那么多钱跟那些大爷竞标,他要引她上钩还没那么容易。
逃都逃出来了,在被他抓到以前何不好好潇洒潇洒,反正被他抓到她肯定跟顾婉婉相比好不到哪去。不同的是,她不会像顾婉婉那样有至亲至爱要保护。
她了无牵挂,届时可以彻底豁出去,没在怕的!
这就是水潋星,明知道后果很严重,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比海宽,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天塌下来再说。
她又抓了颗糖炒栗子去壳抛嘴里,自得自在的嚼着,如子夜星辰般的美眸在这此等***现场里溜达了一圈,视线陡然定格在她对面廊的雅座上。
那里坐了个身穿单色花纹华袍的男人,小样俊美异常,五官比例与女子的大同小异,完全可以用美来形容。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仆人打扮的男人从他左侧冒出,俯首在他耳畔悄声耳语,那美男子眉宇微蹙,侧眸撇了眼拍卖台上的女人,然后微微点头。
向来遇到美男就移不开眼的水潋星忘记了咀嚼动作,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瞧。那边的帅哥她越看越觉得诡异,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再抬头看看对方的身板,再抬手摸摸自己的骨架,又抬头看看,经过反复的抬头低头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边的小帅哥要么同她一样女扮男装,要么就是先天发育不好,营养不足,才让他的身板子缩得这么像女人的曲线。
看他们这样子好像也是为了顾婉婉来的,难道是顾婉婉的娘家人?为了保她清白,不惜一掷千金?
8过,她好像听说,萧凤遥那超级无情、超级冷血的蚊蛋赐了顾婉婉百夜媚香楼呢!
百夜!
咳咳……听说青楼里的姑娘每晚最少接五个客人,百夜过后,顾婉婉这娃就算还有命,会不会已经不健全了?
艾玛!对面的帅哥感应到她无比灼热的目光了!
在对方探索的目光投射过来以前水潋星手快的抄起桌上用来装点心的瓷盘佯装鉴赏。
出宫在外,她必须得低调!她可没忘记宫外还有那对兄弟活宝!回到帝都大街要不是她机灵乔装成大婶招摇过街,现在哪还能坐这里逍遥快活,早被拎回那蚊蛋面前问罪了。
“少爷,要不要小的去把那人赶走?”这边廊,男子身后的随从看出主子不悦,上前请示。
男子收回视线,摆手,“把事办好就行了,其余的无需理会。”
“是。”那随从后退一步,恭敬的站好。
悄悄瞄着这边的水潋星对这位公子哥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她好歹也是混皇宫出来的,对那样毕恭毕敬的举止并不陌生。
这小帅哥绝对不是普通贵公子那么简单!
“乓乓……”
楼下开拍的锣声响起,拥挤了整个媚香楼的大爷们兴致昂昂的叫嚷,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露出淫邪的笑容。
听到起跳价格,水潋星刚喝入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五十两起拍?会不会太廉价了?顾婉婉好歹也是当朝贵妃呀!
“六十两!”
“七十两!”
“七十五两!”
……
无数大爷时而一两二两的上升价格,时而五两十两的升,价格叫得不是很高,声音却声声震耳欲聋。
水潋星掏了掏耳朵,抬头,希望就在前方!
那美男咋还不出手哇!难不成她猜错了?他们不是奔顾婉婉来的?
喔!如果不是,那她只好阿弥陀佛一声,祝顾婉婉好运吧!
突然,那边的帅哥侧过脸来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水潋星偷瞄被抓包,便坦然对人家轻点螓首微笑。
尼玛!他的眼里好像有兴味,难不成是在等她出价他才会出?
出价?她全身上下十两银子都不到,今晚这些点心、这个雅座还是典当了某人的玉佩买的单,下面的大爷们都已经叫价到三百两了,她怀疑她现在要是叫十两的话会不会被那些人的唾沫给淹死。
“五百两!!”
“六百两!!”
……
楼上的富家子弟/大老爷终于出手了,这才算得上拍卖啊!一百两一百两的起跳,相信很快就从一千两起跳了,不然这些人有钱不花会蛋疼。
水潋星挑眉看向对面廊的美男子,举起茶杯示敬,两人好像是在比谁更淡定。
“少爷,早出手早回。”男子身后的随从又上前来提醒道。
“嗯。”轻柔的嗓音带点中性点头应允。
随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高举出去,朝楼下喊,“十万两!”
这把男性嗓音并不算出色好听,可话音刚落,方才还如同炸开了锅的媚香楼顿时陷入死静,一根针掉在地上只怕都听得见。
水潋星并无太大讶异,她看向那边,那边的人也在看她,她由衷的对他竖起大拇指。
人家刚打算从一千两往上升,他倒好,直接从十万两开价了,果然出手阔卓,他们的目的如她所料,只要能买走顾婉婉的初夜不惜一切代价。
这让她更加好奇那位美男的身份了!
“二十万两!”
嗷!原来楼上还有非一般的败家子啊!
水潋星看向从她左边喊价的男人,是一个纨绔子弟,此时正左拥右抱的享受众人对他的唏嘘。
“一百万两!”对面的美男总是能给人意外惊喜。
“哇!!!”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转向另一位撒钱的大老板,水潋星不以为然,反正不管多少他们的目的都只是顾婉婉。
不过,如果再有个败家子继续喊价,顾婉婉的初夜费估计能飙升到和柏雪给她的印章一样的价值了。
方才那个喊二十万两的纨绔子弟气愤愤的瞪向胆敢跟他作对的人,而后生气的推开了怀里的两个女人,起身带着人败兴而归。
最后,顾婉婉由那位小美男得标。
水潋星知道顾婉婉安然无恙,说真的,心里还真开朗了不少。
也许,只是出于同是女人的立场吧,毕竟,顾婉婉也真没怎么害过她,要害也只是在猎场那一次。
拍卖圆满落幕,水潋星看着那边的小美男起身离开,她也跟着离座。只是刚转身就对上两道怀疑的目光,就……站在回廊的转角处。
妈妈咪呀!日月星辰怎么会在这里?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看见她了,正傻傻的犹豫着她是不是本尊!
好在他们还在怀疑,要是立马飞奔过来了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正巧,两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从水潋星身边走过,浓重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她柳眉微蹙,笑着一手拉一个入怀,也左拥右抱了一把。
“小美人儿,上哪去啊?”她本来就是流氓气概,扮起流氓调起情来不逊于男人。
“公子,人家哪也不去,就陪你!”俩女人见客人上门,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使出妖媚功夫,娇滴滴的道。
“你们能让我满意吗?”水潋星怀疑的撇了她们一眼。
“当然!公子,去我房里吧!”绿衣裳的女子抛媚眼,拉着水潋星就要往房里去。
“诶!去你房里可以,不过……你们得先帮我一个忙。”水潋星掏出身上仅剩的八两银子,嘴角挂着流氓的笑,将碎银投入她们呼之欲出的胸沟沟,再度搂过她们的香肩,转过身悄悄的吩咐。
听完任务的俩女子媚俗的娇笑,软纱从水潋星的颈上滑过,道,“公子虽然身子小了点,不过奴家还是乐意伺候的,下次再来记得要找奴家喔!奴家保管你欲仙欲死!”
水潋星看着那端的日月星辰正朝她这边走过来,她应付性的连连点头,将她们推了上去,“做事去吧!”
办事效率高却也憨直的日月星辰,接招吧!
等他们摆脱这俩女人的缠功,她已经不知道在何处逍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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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雪楼,主人去霸占了皇宫,皇宫的主人也礼尚往来的霸占了这个地方。
“日月星辰参见皇上!”刚从外头风尘仆仆回来的日月星辰单膝跪在门外道。
“进来!”房里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
“吱呀……”
日月星辰推门进去,走到正在案桌前持笔作画的萧凤遥面前,两人浑身不自在。
“如何?”萧凤遥勾勒完最后一笔,放下笔,抬眸,眼前的日月星辰使他微微讶异的挑眉,转瞬不以为然。
同为男人,他知道若不是自制力惊人,去那种地方的男人很难把持得住,只是……这日月星辰玩得未免太野了,他要他们去盯人,可不是要他们去快活的,快活也就算了,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回来见他!
若不是他今夜懒得再动气,他会饶过他们?
日月星辰意会到皇上的眼神不悦,自知错在自己,他们相互审视,这一看,两人的脸皆是全红。
他们一摆脱那两个女人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没注意自己的仪态,难怪皇上会不悦,皇上肯定认为他们只顾风流快活了,可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做啊,衣裳凌乱是被那两个女人抓的,脸上、嘴角、颈上的印痕也是那两个抹了朱红的艳唇硬贴上来的。
“皇上,请听属下解释!”日月星辰扑通下跪,哭笑不得。
“你们的解释朕不感兴趣!”萧凤遥冷冷道。
“皇上,属下知错!请皇上降罪!”日月星辰以为皇上的意思是非追究不可了,重重叩首请求。
“把正事说清楚可以滚了!”萧凤遥目光落回到案台上刚画好的寥寥星空。
咦?
俩个傻兄弟意外的抬眸,好半响才意会过来,愁眉舒展,欣喜的应答,“是!”后站起来挺直了腰身,认真的道来,“回皇上,婉贵妃的初夜最终被一名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以一百万两的天价标到手,属下查过那名公子的来历,非我国人!”
作为皇上的暗臣,他们自然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查出可疑人的身份,否则怎能担得起皇上的信任。
“非我国人?”拿起画纸的手停顿了,眸色越发深沉幽暗,“派人盯着!”
“是!”星辰拱手道。
“下去吧!”萧凤遥摆手,目光又专注回画上,心思却不在此。
非我国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两,一般的富家子弟就算再有钱也不会出如此天价,这人势在必得,会是什么人呢?
苍轩曾说过帝都涌进了很多非商人扮成的商人,口音酷似西擎国。
难道皇叔真的与西擎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吗?
若是如此,皇叔将会是南枭国第一大患,不除不行!
“皇上……”
快要退出房间的星辰突然又回过头来迟疑的叫了声,萧凤遥冷冷抬眸,“说!”
“属下在媚香楼好像看到……”
话说到一半就被旁边的日月用手肘顶了腰侧,两人眼神交流。
日月:没证实的事你也敢告诉皇上!
星辰:你没看到皇上一直在画星星,也一直在看星星吗?这世间相思最苦你不知道?
日月:皇上那是借画思考下一步,风花雪夜的事就你最懂!
说不过的星辰也觉得此话在理,他挠了挠腮,笑嘻嘻的回过脸去面对阴沉着面容的君王道,“属下只是想跟皇上说一声,夜深了,该歇着了。”
日月望了望外头,夜深?此刻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刚过不久,他当是在说梦话吗?!
“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萧凤遥不耐的拿起一支笔提起内劲朝两个婆婆妈妈的男人砸了过去。
“皇上饶命!”日月星辰逃命似的抓着门槛就跑。
跟皇上开玩笑就像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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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悄悄尾随那位让她好奇不已的美男来到了一个叫做‘月来客栈’的地方。夜黑人静了,客栈门口站着两尊门神,想必此客栈已经暂时被列为私人地方。
她猫着身子绕到客栈的后门,以为这样就能悄声无息的混进去,没想到就连后门也有两尊门神在把守。
靠啊!
那过分女性化的美男到底是什么来历,派头这么大,皇帝出巡都没他这样嗫!
站在客栈后巷的水潋星比了比围墙,踮起脚尖跳上跳下,想要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爬进去,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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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不掉了!
站在客栈后巷的水潋星比了比围墙,踮起脚尖跳上跳下,想要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爬进去,倏然……
“这位公子,一路跟着在下意欲为何?”
分不清男还是女的嗓音自水潋星身后响起,干坏事再一次被当场抓包的水潋星囧了把脸,清了清嗓子,方回过身去,“呵呵……我……”
刚开口,她就被朝这边走来的帅哥给迷住了,好一个人比花娇的美男,纤细的身躯步步稳健,打着折扇,周身散发出贵气的同时又带着让人难以亲近的疏离。舒蝤鴵裻
“呃……我跟着你吗?没有啊!这里是客栈没错吧?澹”
待人家来到跟前,水潋星已经对答如流的回了人家的话。
“少爷!”守在后门的两位门神朝贵公子行礼,贵公子收起折扇示意——免!
他看向眼前嬉皮笑脸的女人,目光闪过怀疑之色,却还是回了她的问题,“是客栈没错!鹇”
“那不就行了,既然是客栈,你为何说我是跟着你来的?证据呢?”水潋星一手环胸,一手伸出去朝他拿证据,施施然的踏着脚尖。
男子被问得一时哑言,他微眯起那双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瞳,再三迟疑的看了眼水潋星,而后递了个眼神给身后的随从。
“公子,这家客栈已经被我们包下了,你若是要投宿还请另寻他处!”随从上前来对水潋星有礼的拱手道。
“可我要是非这家客栈不可呢?”水潋星故意挑高了下颌,表示不愿意配合。
“锵!!!”
那看起来很沉稳的年纪轻轻的随从果断的拔出了剑以示威胁,水潋星戏份充足的大大后跳一步,“哇!说不通就要杀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若再不走,这就是王法!”那随从小伙又把锋利冰寒的剑拉长出鞘。
“要我走也行,给钱!”水潋星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双手环胸,吹着口哨,眼珠子往上瞟。
“你……”眼看那随从就要发火,是他的主子拦住了他,并且让他掏钱。
不一会儿,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不甘不愿的从随从的怀里掏出,再不甘不愿的的狠瞪了水潋星一眼,把银子往上一抛,水潋星勾起得意的笑弧,伸手将银子接了个正着。
打开一看,每一锭都是银元宝,这一袋下来少说也能逍遥个把月了。从在媚香楼他们出手的方式来看,她知道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能用钱来解决麻烦就用钱,所以她才故意随口提出要求,反正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会让她进去,倒不如顺便捞一笔生活费。
水潋星当着他们的面又掂量掂量了下,满意的嬉笑并让开了道,狗腿的朝人家点头哈腰了一把,“这位公子,您请!”
男子只当水潋星是贪财之辈,他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哗啦的打开羽扇迈步从后门进了客栈。
后巷里只剩下水潋星,送走这位对她来说等同于天将的财神后,晶亮的眼瞳才开始骨溜溜的转动起来。
她到处都有‘兄弟姐妹’要进去还不容易!
……
不一会儿,漆黑幽静的夜里,整间客栈倏然变得鸡飞狗跳,守着前后门的门神们一直忙着追赶不知打哪跑出来的鸡鸭鹅,哪里还顾得上有没有人闯入了。
客栈最为优雅高贵的房间里,烛火未熄,昏黄的火光摇曳在窗棂上,映出房间里端坐喝茶的身影。
“少爷,属下马上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随从见男子眉心蹙起,以为他是受了楼下的噪声而不悦。
“等等!”男子放下浅啜的茶盏,抬眸道,“去看看那位姑娘可有受惊!”
“是!”略微黝黑的小伙子唯命是从。
门扉关上后不久又被打开来,轻盈的脚步声令男子抬眸,进来的不是刚出去的随从,而是授命去探望那位姑娘的随从!
“少爷,属下想不到她的软筋散已经退了,她非要见你一面,属下确定她身上并无可伤人的利器才放她进来的。”随从在犀利的冷视下,赶忙替自己解释。
“你先下去!”男子没怪罪的摆手道。
随从退下了,屋里只剩下顾婉婉和男子。
男子为她倒了一杯茶,道,“坐。”
顾婉婉见到眼前这张可以与女人媲美的脸蛋,推开门进来见到的第一眼多少还是有些惊艳的,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长得如此之美。
见他如此友善的为自己倒茶,她很给面子的过去镇定入座,却没动那杯茶半分,谁知道这杯茶里是不是又有软筋散!
“是谁让你救我的?”顾婉婉也不拐弯抹角了,她只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又是受谁之托来救她!
会是他吗?
从出了媚香楼到现在,她心里一直希冀,那个救她的人是他!
这样,她还是可以欺骗自己,他对她并非完全无情!
“这很重要?”男子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面露神秘。
“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还请公子如实相告!”顾婉婉言行得体的再次要求。
她知道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砸一百万两救她,否则他也不会看她的眼神如此生疏陌生,仿佛只是拿一百万两买了一只蚂蚁回来,小得完全入不得他的眼。
“我为何要告诉你?”男子冷冷勾唇,起身拂袖转身,表示不想再深入交谈。
“你到底是谁?”顾婉婉跟着站了起来,敢救她就必定知道她的身份,可他好像什么也不怕。
这天底下还有谁不怕皇上的?何况这个皇上的事迹令人闻风丧胆,纵是北寒国、西擎国听到了他的名号,也不敢贸然挥兵来犯。
“七日后,你会知道!”男子笃定的道。
七日后?
七日后有什么特殊的日子或事吗?
顾婉婉在脑海中搜索关于七日后所存留的记忆,倏然,脑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七日后是八皇子萧凤临举行弱冠大典的日子!
是巧合吗?还是他本来说的跟她想的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若你不想再回到媚香楼去接客这七日里最好乖乖待在我身边。”男子依旧背对着她冷冷警告。
正打算着要开口跟他道声谢然后辞别的顾婉婉听他这么一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他有本事在这七日里保她毫发无伤,只是……她爹还有嫂子,哥哥失踪至今还没消息……
“你家人不会有事!”男子又道。
顾婉婉大惊,他该不是连背对着也能够看穿她的心吧?不然怎会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
“那婉婉就有劳公子你费心了。”顾婉婉知道现在不适合刨根问底,她微微欠身,温婉有礼的道,表示也愿意接受他的建议,留在他身边。
男子没再说话,只是摆手让她退下。顾婉婉见到手势,再度欠了个身,如同来时那样踏着分外轻盈的步伐出去了。
趴在窗棱外偷听成功的水潋星肩膀上各自立了两只猫儿,为的就是防止内功深厚的人注意到她,所以弄了两只猫来,就算他们真的听到响动,看到是两只小猫也不会再怀疑了。
不过,也要多谢这对猫夫妻,这么乐于助人,在人类里的那个成语果然应用得当,大多人真的连畜生都不如!她也很纳闷这男人救人关七日后的什么事,她在心里想了千遍万遍就是想不起来七日后有啥天大的事发生。
没办法,脑子里实在装太多东西了,无法装不了已经属于将来的事了。
咦?人呢?
就在水潋星作天马行空的思想完毕,再抬头,里面的屋子已经空无一人,而后她听到后室传来洗刷刷的水声,嘴角一勾,心里做了个分外大胆的决定。
反正好不容易混进来的,恰巧有美男沐浴,不看美男出浴好像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她猫着身子穿在回廊上,看到门外守着那个刚才在客栈后巷拿剑威胁她的男人,她眼角闪过恶作剧的坏笑。
敢拿剑威胁她,看来是嫌日子过得太单调了!
门外耳听八方的那随从不见一丝异样,可不知为何,突然心里隐隐不安,他更加谨慎了起来。
“谁!”
突然,他瞥见回廊的转角有黑影闪过,他厉声呵斥,提气纵身追了上去。
早已隐藏在他身后大柱子的水潋星轻跳落地,奸计得逞的拍了拍小手,看着里面还传来水声不断,她心水的轻轻推开门进去。
有这么一个词,叫做及时行乐!也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人生得意须尽欢!
嗯,她现在算是刚得意过,须尽欢!
她一再放轻脚步悄声无息的靠近里屋,搬来小凳子踩了上去,双手攀着屏风,只露出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方便偷窥。
偷窥这个词不是太雅,还是说观赏好了!
终于,水潋星观到了沐浴中的美男,美男背对着她躺在浴桶里,从她这个方向只看得到他肩膀以上的部位,还尼玛被墨发给遮盖了大部分。
不过,仅一眼她就知道那肌肤真特么滑嫩,水落在上面都凝不成水滴,雪白如脂。
一张超乎女人的美的脸蛋,再加上一副比女人还粉嫩的肌肤,这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眼前这位美男子估计可能也许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姑娘家呢!
正在水潋星浮想联翩的时候,“嗖”的一声,水声巨响,美男就要出浴了,水潋星瞪大了双目,万分紧张的盯着人家的前面瞧,好像不把人家身上盯出一个窟窿不罢休。
不一会儿,她知道她失策了!脚下一空,身子往下栽倒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原形毕露了。
水潋星抱着就算要死也要一饱眼福的心态,往后倒下的时候不忘伸出脚去踢倒绣花屏风,抓紧的往里望去,没看到美男的真身反而对上一双狡猾如狐的眸色。
她能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吗?她大意的跳入局中局了!
“砰!”
虽然身子娇小,但是从两米高的上面摔下来说不痛是假的!
水潋星放开了两手里的猫儿,龇牙咧嘴的倒抽了口气,揉了揉被摔疼的腰身,正打算自强的爬起来,倏然一双男性鞋靴映入她眼帘,她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去,“劳驾,扶我一把!”
来人大方的扣住她的皓腕轻轻将她拉了起来,水潋星还没来得及拍拍身上的灰尘,咻的一声,肩上已经多了把闪着寒光的利剑。
是方才被她用蝙蝠伪装人影引他离开的随从,显然,他的离开只是做戏给她看!
艾玛!古代的人都是这么机敏的吗?连她会偷窥,喔!不!是观赏!连她会观赏都料得到,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大脑雷达。
这时,那个坐在浴桶里装了半天的美男走了过来,他身上已经穿上宽松的里袍,紧系衣带,除了脖子以上部位,下面休想让人窥得分毫。墨发被水打湿了发梢,紧贴在他的鬓角。
因为衣服是宽松的,水潋星更加看不出眼前这厮是男是女了,真特么想冲上前扒开那紧紧交叉在一块的衣襟,一睹真身!
她千方百计、耗尽心机潜进来可不是为了证实顾婉婉是否安然无恙的,她纯粹是想知道这美男是男是女,要知道她对美男一向不吝于表示喜欢,如果不亲眼证实他的真实性别,哪天才发现自己表错情了咋办?
她这叫做未雨绸缪!
“这位公子,在下已经给了你一袋银子为何还要做梁上君子?”美男上来明知故问的问道,语气神色均是友善至极。
水潋星知道,他的眼底闪着冰冷。
“做梁上君子不一定是缺钱,也可以缺人!”即使被剑架在脖子上,水潋星仍是一派轻松的调侃敌人,那双美眸轻轻一挑便可倾城。
男子许是料不到她这般大胆,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方镇定下来迎上她轻挑而不知羞耻的勾.引目光。
“在下知公子巧舌如簧,只是这一次在下恐没那么大方让你离去了。流风!”男子一个眼神过去,架在水潋星脖子上的剑又逼近了几分。
“说!你听到了多少?是谁派你来的?”被唤作流风的随从厉声逼问。
“老兄,轻点,人家细皮嫩肉的,一不小心伤着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呐!”水潋星伸出葱白小指去试图轻轻推开已经闭上肌肤的冰刃,可是刚稍微挪开一点,又逼会来了。
“再花言巧语我割了你的舌头!”流风又低喝威胁道。
“别呀!若是割了我的舌头你要我以后如何和姑娘家快活!”水潋星故作惊恐状,嘴里说着放浪形骸的话语。
饶是男子大丈夫的流风也不免被她的大胆直率给惊到了,这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少爷,属下怀疑此人深夜闯入,言语放荡,极有可能是十足的采花贼!”流放看向主子说道。
还采花贼!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主子又是什么身份,这花能采吗?
好吧!既然他非要说她是采花贼,不满足满足他的想象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哟!这位公子可真是聪明,人家就是个采花贼!”水潋星那只挑剑的手指转而绕到人家尖润饱满的下巴上,眼儿一挑,“而且专采你们这种表面假正经,背地里却花了天价买个青楼姑娘回来开苞的男人!”
就在流风被她轻放不已的言行举止了愣怔了下的当口,水潋星瞳孔一缩,狡黠的勾唇,快要摸上人家俊脸的手陡然一转,一记手刀快、狠、准的劈向拿着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手。
流风闷哼一声,急急退开一步,紧接着狠戾的挥剑而上。
“活抓!”一直冷眼旁观,高高在上不沾一丝尘泥似的美男开口下令。
流风得令,挥剑的招式变了,不再是招招致命,而是进退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水潋星知道他是在找机会活捉她,可她会让他得逞吗?能让他得逞吗?
当然是不可以!不然,小命可就要玩完了!
狭窄的房间里,刀光剑影,喔!不对,没有刀光只有剑影,手里毫无兵器的水潋星所到之处手里拿到什么就拿什么来挡,噼里啪啦在她身后均是一堆破碎之物。
躲着躲着,她居然躲到了人家主子的身后,这主子也着实好说话,蛋定如神的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怕她的靠近。
尼玛!这也太相信这流风的身手了吧?!
“小心点儿砍,不然伤到你主子可别赖我身上!”中间夹着美男子,水潋星得意的扭起了纤腰,边围着桌子边做鬼脸。
流风气极,请示了下自家主子,见他点头,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拿捏得准的举剑劈了过去。
“诶!叫风流的,你再得寸进尺,我可就不客气了!”水潋星没料到这主仆二人的信任度深似海,她苍白的出声威胁。
“你是客气不起来!”流风猖狂的笑,“这一剑告诉你,我叫流风,不是风流!”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桌子分成两半,反观,坐在那里的男子依旧纹风不动。
尼玛!她这是遇到了什么怪人啊!只怕就算她拿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依旧面不改色吧!
还好她的手缩得快,不然也被劈成两半了!那剑尖明明已经到美男的眼前了,他居然眨都不眨眼,神人!
“你,逃不掉了!”看到情势已经如此,流风得意的拿着剑直指向她,宣布她的结局。
“未必!”水潋星勾唇露出一抹狡黠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在流风蹙眉不解她何以还可以这般狂傲的时候,她倏然屈指放到嘴边。
正要吹暗哨,突然……一直坐在那里如雕石的男子动了,水潋星只觉得身畔划过一股厉风,接着,还没来得及吹出求救兵的暗哨,肩上一麻,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尼玛!下次要敲昏她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别的部位敲,再这样子她迟早得颈椎病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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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
水潋星是被冻醒的,她眨了眨双眸发现自己所处之地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舒蝤鴵裻她举手一抓,抓下了罩住头顶的麻袋。
地上一片阴凉,好在把她送来的人有点良心让她坐在廊上挨着柱子。她抬眸环顾四周,万籁寂静的深夜里,只有两盏灯笼各自在回廊两边迎风摆动,微亮的灯线将树影拉得老长。
尼玛!这地方她为何觉得有些熟悉?
水潋星退开几步,再左看看又看看,这九曲回廊不就是上次她和日月星辰在这里白天赏‘星星’的回廊吗!
对了!那客栈的对面好像就是轩雪楼,那个叫风流的家伙和他的主子也太会挑地了吧!居然把她扔到轩雪楼来濉?
是巧合还是根本就心知肚明她对轩雪楼的熟悉?
算了!被弃到这里总好过被弃尸荒野。那个比女人还柔和的男人的身份就暂时由着吧,反正顾婉婉在他那里百分之百能吃香的喝辣的。
对意图谋害过自己的人关心至此,她已经对得起萧御琛了催。
她记得再往前走,拐个弯,走完这个回廊,满庭清新的院落里,有一间房间是属于那蚊蛋的,里面有她可以更换的衣服。反正那蚊蛋今夜断不会出现在这里,天也黑了,她还是去借助一晚吧。
想着,水潋星拍拍沾染在衣物上的灰尘,快步往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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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后院里,偶有虫鸣,尤其是水潋星所经到之处,暗处的蛐儿好像对她表示热烈欢迎一样叫得分外喧哗。
“嘘!”水潋星无奈停下脚步弯腰朝叫得最大声的那边弯腰嘘了一声,小小声的接着道,“别对我这么热情哈!半夜三更,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这样一说,果然全都静下来了。
水潋星再一次对自己这能力感到无比自豪,大有种统领万物的心情。
然而,她抬眸触及到前面不远的房间里有灯光映出后,嘴角边自娱自乐的笑容僵硬的缓缓收拢。
这间房间不是萧凤遥专属吗?怎么这时候还会有人亮灯?
更令她诧异的是,伴着灯光映射在窗棱上的两道相贴在一块的身影,一庞大一娇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男一女。
灯线太暗,从影子看她看不出这一男一女的轮廓,她想:断不会是萧凤遥那蚊蛋,他现在正忙着在皇宫里坐镇,不可能会出现在轩雪楼。
轩雪楼是苍轩夫妇的,这两道交缠的身影应该是他们的吧!
水潋星带着百分百的好奇靠近,蹑手蹑脚的像个壁虎一样趴在窗棱上,又继续坐她的窗上淑女。在她所有知识的认知里,这古代的窗纸好像沾一沾口水一戳就破,于是她如法炮制,用手指悄悄戳出了两个足以让两只眼睛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的洞洞。
然,仅一眼,她脸色苍白的退了出来,手自觉的握成拳。
是他吗?
里面那个怀里拥着别的女人琴瑟和鸣的男人是他吗?
遇上他后,她心里才有了举案齐眉这个词,而今,她的愿望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的实现了。
也许……也许只是看错了呢!
要不……再看一眼吧。
水潋星心慌得自我安慰,她站在原地踌躇很久才鼓起勇气继续贴上去再一次求证。
“萧大哥,这辈子,无忧只做你的妻子。”
就差一点点,两只眼睛就对上那两个可以完全偷窥到里面的小洞洞,可是里面有声音传来,水潋星再一次僵住了动作。
如果说刚才她看错了,那现在她一定是听错了!
那里面的人女的可以是莫无忧,男的不可以是萧凤遥!
可惜,饶是水潋星在心里百般的为自己做心理治疗,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如同被当头泼了湓冷水,清醒了,失望透彻。
“好,日子就定在凤临的弱冠大典之后吧。”
这低沉蛊惑人的嗓音即便历经沧海桑田她也不可能忘记,无数个夜里,他就是用这无比勾人的性感嗓音迷惑她的心智,引她沉沦在他的世界里。
这样的声音早已深入骨髓,即便记忆忘了四肢百骸估计依然会第一时间有反应。
全身冰冷,四肢麻木,心如刀割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她的拳头握了又松,最后紧抿着唇上前一步,仿佛用尽此生全部的力气去看这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幕良辰美景,如花美眷的画面。
案台前,那挺拔如山的男人怀里拥着无比娇小的莫无忧,执笔手把手在纸上作画。
两人目光对上,深情款款,璧人如画。
刚才试过了心如刀割,那么此刻则是心灰意冷。
她记得是谁说过,他手中的笔不是用来作画,每一笔皆是代表人的生死。
现在,他怀里拥着别的女人,用他口中所说的代表人的生死的笔教她作画。
多讽刺不是!
水潋星讥笑着退离窗棂,手往腰间一摸,已经摸出了那块他赠送给她琉璃玉,她记得那时候他送给她只说了一句:[拿去玩吧。]而她却一直傻傻的当真到现在。就连在典当玉佩的时候,那老板明明说这块玉佩可以当到更多的钱,她却把它当宝似的紧紧握在手中,果决的告诉他:死都不当!然后当了一块她随意开口跟他要的腰佩,他眉都不皱一下就允了。
萧凤遥,我把这玉佩当宝,你却把我当草,是否觉得怎么伤我我都可以不痛不痒?
事不过三,很抱歉,我能接受的伤害次数有限。
我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如海般的包容心,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你不爱我,简单!我……也不爱你!
如果还是无法避免被伤害,那就伤害回去,让对方也感受你的痛!
这是老爸教我的!
水家出品绝不是白白任人欺负的份!
水潋星目光含泪的微笑,泛着光的琉璃玉从滑嫩的掌心滑落在地上,红线流苏先着地,玉坠无声。
转身,即便受伤了也挺直了背脊没入黑暗中,落在身后的那一滴晶莹泪珠仿佛是这无边黑暗里的唯一一点光……
“萧大哥,你怎么了?”
房间里,莫无忧感觉到背后的男人身子突然一僵,她昂头担心的问。
“无忧,今夜就到此,回房去。”萧凤遥从恍惚中回神,缩回了自己的手,把笔归放好,宣纸上一副百花图栩栩如生展现。
他鲜少有恍惚闪神的时候,因为对他来说每一个闪神恍惚都是可以致命的。而刚才,他的确失神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仿佛感觉到她就在身边,近在咫尺。
“嗯,无忧就不打扰萧大哥歇着了。”莫无忧知礼的退出案桌外,微微欠了个身。
虽然她进宫的时间不长,可是在妤贵妃的帮助下,她学些宫规礼仪的速度见长。
萧凤遥微点螓首,依旧一脸凝重。
如果真有消息确定她真的跟皇叔回了东陵,他绝对会亲自带兵踏平东陵!东陵这三十余座城池不要也罢!
莫无忧退出门外,并且轻轻替他关上了房门。脚尖一转,发觉自己踩上了异物,她低头一瞧,看到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仿佛一见倾心。
这玉佩会是谁落下的呢?
她弯下身把玉佩捡了起来,在如此黑暗的夜里还能发出淡淡的光,她喜不胜收的端详了好一会儿喜滋滋的把玉佩收入袖中,开心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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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的书房,夜承宽坐在桌案前,他的面前恭敬的站了五六个铁甲人,为首的那一刻站在最前一步。
“安逸王已经离开了凌霄城,不日便到东陵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兵临城下,目前看来是指望不了八皇子了,本官不愿意费了一辈子的心机到头来只落得个奸臣叛贼的骂名!本官要的是南枭国的盛世因我而存在!”
“锵锵!”铁甲人走动时发出的碰撞声,只见为首的那个将一个用布块包着的东西递上去,比着手语。
“你是说这个是太皇太后遗留下来的东西,你把它临摹了一份?”夜承宽对这突如其来的收获感到无比意外,几乎兴奋得颤抖。
夜承宽打开那包东西,以最快的速度阅览完那本临摹的手札,而后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提起灯笼亲自把手札烧成灰烬。
安逸王和太皇太后素来不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苦查了三十年也查不到蛛丝马迹,而今却在一本手札上见分章了,看来,他如今是如有神助!
“铁甲卫听令,本官要你们齐力寻找安逸王的小孩,那小孩左手掌心里有一颗星型的朱砂痣,务必要在安逸王兵临城下之前找到!”夜承宽冷冷下令道!
铁甲人齐刷刷单膝跪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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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水潋星奔波了一大早好不容易才刚坐在林间小店里喝杯茶,啃包子(没办法,谁让这古代的包子是出了名的充饥王),倏然,一阵沙尘飞起,刚喝完茶拿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咬下的包子顿时染上了不少尘沙。
“奶奶个熊!!”水潋星生气的扔下筷子,拍案而起,看向不知道从哪打过来的一群人,这一看还不得了。
那个被五六个人围攻的不正是口口声声说要带着她私奔的凤临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帮派结党之人,也不像是杀手土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何况他们对萧凤临下手都处处留情。
他们,意在抓人!
刀光剑影的哪里可能没意外发生呢!瞧吧,这才一会儿,萧凤临的腰间已经不小心挂了彩。
“说了多少次,绝不能伤人!”六个人里带头的那一个冷冷呵斥了声那个不小心划伤萧凤临的男人,接着又挥剑直上。
凤临舞着星扇,嗯,对!这乖小孩连公子哥出门必备的扇子也给打造成星型的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星星有五个角,可以权当暗器用。
他舞着星扇的动作因为负伤而显得不利索,被保护在深闺多年,面对这些打打杀杀他当然不可能如那蚊蛋应付自如。
水潋星见他开始有些乱了阵脚,眼光一撇,伸手一把抓桌上筒子里的筷子,外加戳了那个被他们打扰得无法入口的热包子,箭步上前。
“锵!”
萧凤临手里的星扇应声落地,整个人捂着伤口连连栽倒在桌面上,这场打杀的出现除了水潋星,闲杂人等通通闪得一干二净了。
“带走!”六个男人逼近看似已经无力还手的萧凤临,为首的以为终于可以完成任务的松了口气。
“想带他走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啊!”水潋星右手抓着把筷子,左手戳了个包子,身穿粗布麻衣,头上的发丝如同鸡窝一样随意绑起,极为欢乐的跃入所有人的眼前。
听到这声音,凤临如同大旱遇甘霖,清澈的黑眸惊喜的抬起望去,只是,在看到朝他走过来的是个仪容不整的女子后,嘴角的灿烂笑颜愣是僵住了。
她不是星星,尽管声音很像,可是他认识的星星右脸没有那块几乎覆盖了整个脸颊的暗红印记,而且他认识的星星是弯弯柳叶眉,不是她这样的一字眉。
这名女子真的丑死了,怎么还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不戴面纱,不怕吓到人吗?
“姑娘,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为首的那个人恶狠狠的瞪着水潋星道。
“冤枉!闲事我向来不管的,可是我看上了这男人,你们说这还是不是闲事呢!”水潋星走到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萧凤临面前,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是怎么进入他们包围的圈子里去的。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看着她的尊容再看看她身后的萧凤临,共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遇到她后更是非要带他走不可,否则,若是让主子知道萧凤临和这样一个女人搅浑在一块,他们就得自动到阎罗王那去报到了。
水潋星知道他们眼里的嘲笑和鄙夷,她不以为然,至少她把自己的本来面貌完全颠覆了之后就彻底可以在帝都畅通无阻了,估计她现在走到那蚊蛋面前去,那蚊蛋已经认不出她是谁了,瞧刚才萧凤临遭到她表白时所流露出来的惊恐表情就知道了。
别人是女为悦己者容,而她是女为悦己毁容!
顶着一张倾城容颜招摇过市确实太显眼了些,这样子,她觉得挺好,不引人注意,就算惹眼,别人也是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上哪找这么聪明的脑袋想出这么聪明的伎俩呢是吧!
“姑娘,这是我的事,你还是别管了。”萧凤临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水潋星跟前凝重的道。
水潋星回头愣愣的看他,萧凤临比她看得莫名其妙,倏然……
“啊呜……”眼前的女子对着他张嘴就大哭了起来,“连你也嫌弃我,我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居然嫌弃我,不要我帮忙!啊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凤临彻底无措了,这两年来他身边虽然有个难缠的刁蛮公主,可至少人家不会哭,眼前这名女子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姑娘,我……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因我而受伤!”萧凤临越说越小声,这名女子真的好丑,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可是刚才她放声大哭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睛好漂亮,好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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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脱还是我脱
“姑娘,我……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因我而受伤!”萧凤临越说越小声,这名女子真的好丑,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可是刚才她放声大哭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睛好漂亮,好像星星!
“可是我想为你受伤!”水潋星扁着嘴,萧凤临又是一阵无措,“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你无需如此。舒蝤鴵裻”
“刚才是素不相识,现在面对面我认得你的长相,你也认得我了,不是已经很熟了?”
单纯的萧凤临嘴皮子可没水潋星那么厉害,她的强词夺理令他面露为难之色,红嫩的唇抿了松,松了抿,嗫嚅了好久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公子,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那势必要带走人的男人又开口了。他们也看出了萧凤临的纠结,这样一个女人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吐吧澹。
不止是一字眉,还长了半边脸的胎记,造孽啊!看那身段倒是秾纤合度,可惜了啊!
“回去告诉母妃,找不到星星,无法看到她安然无恙我是不会回去的!”萧凤临站出来坚定的表决了心意。
他知道这些人是母妃派人找他的,从昨夜到现在,他已经被他们追了一天一夜,为了逃开他们,他已经饥寒交迫才会这么轻易被他们伤到怀。
可是,他担心星星,他知道皇兄已经派大批人马在凌霄城里搜索她的踪迹,甚至在城门口贴上了她的画像,现在的星星等于是被通缉了。
他担心她不知在何处落脚,他担心她不知是否吃饱穿暖。
“那我们只好得罪了!”说着,五六个大男人又再度挥剑抓人。
萧凤临凝起内劲化作一个光球抵住朝他刺过来的剑刃,衣袂飘飘,鬓发飞扬,纯净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可有可无的戾气。
可惜,他之前已经受了伤,此刻运气丹田,凝在掌心形成的光球内劲渐渐淡去,眼看他就要支撑不住了,一只白嫩的手从旁将他拉开,几把剑刃扑了个空。
趁此,水潋星在他们身后脚脚生风的踢了出去,动作快如闪电,手所落之处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
“叮叮当当……”
长剑落了一地,拿剑的男人个个的手都分筋错骨了,软趴趴的再也拿不起剑。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语出狂言的女子身手竟如此之快,擒拿之术出神入化,明明没有内力却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断了手错了骨。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水潋星如同一路过关斩将,只剩下最后一个,是这些人的头头,刚才那个说话的代表人物。
“你是要自己带人走,还是要像他们一样才肯走?”水潋星很尊敬的笑着问道,右手甩了甩,做手指运动,咯咯的脆响为这一幕更加增添了戏剧效果。
“我绝不做临阵脱逃之事!!”说罢,那男人发狠的举剑朝她砍过去,水潋星唇角的笑颜顿然收起,肩膀侧身一闪,闪着寒光的剑锋削落了她迎风飞扬的一小缕发丝。
风仿佛静止,这危险的打斗动作也仿佛加倍放慢,让人清清楚楚的瞧见她趁机出右手扣住了他握剑的手,右手手刀狠狠劈在他手腕上的硬骨,他吃痛的松开手,剑,应声落地。
再摁住他的肩头反手一扭,将他脸朝下扣押在桌面下,十足的女王范!
“还要抓他回去吗?”水潋星冷幽幽的问。
“不……抓了。”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那脸贴着茶桌的男人贪生怕死的使劲摇头。
得到他允诺,水潋星这才放开了他,捋了捋微乱的额前发丝,仿佛刚才和别人打架的女人不是她。
“小心!”
正在她以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的时候,倏然,身后传来惊惧的呼喊,她回身一看,一个不知道生命可贵的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用左手巨剑摇摇晃晃的朝她当头劈来,剑已经近到她无法阻止,只能任这把剑无数倍放大在瞳孔里。
“呃……”
眼看剑就劈下了,倏然,那男人嘴里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而后连人带剑栽倒过来,水潋星及时闪开,以免自己被尸压。
千钧一刻,是萧凤临以全身所有的力气拿起一双筷子凝聚仅有的内劲从那男人身后贯穿过他的心脏。
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人从眼前倒下去,萧凤临全身微微颤抖,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那种感觉好可怕,可是他刚才若不出手死的就是那个女子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并不希望她死,即便不是因为他,他也不想。
见此,剩下的五个人仓惶的逃离。
水潋星走过去豪迈的搂上萧凤临的肩头,“我家凤临最帅气了!”
她强烈感受到他的颤抖,这孩子总是在她最危急的时候把潜藏在体内的暴力因子激发了出来,就是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忧。
她也希望这么可爱的凤临能够一直保持着那样干净的心境活下去,这么可爱的孩子没有人忍心让他的双手沾上鲜血,更不忍心他纯净的心蒙上灰尘。
萧凤临郑愕,他刚才听到的可是‘我家凤临’,这不是星星最爱说的话吗?每次听到星星这样夸他,心里就如同心花怒放。
为何这样熟悉的话会从这个如此之丑的女子嘴里说出来?
萧凤临拿开她不知矜持的手,狐疑的盯着她,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无法将那样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星星联想在一块。
难道除了声音和眼睛有些相似之外,就连她说话的口吻也有可能和星星雷同?
“姑娘,我还有急事要办,就此别过吧。”他抱拳以示谢意,转身要走。
“且慢!”水潋星看着怒视冲冲走过来的店家老板,她赶忙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作为补偿拍在桌上,而后跑过去伸出双臂拦下了萧凤临。
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伤口,淡黄色的锦衣被鲜血染红,尽管她知道伤口不深,却仍是触目惊心。
“姑娘,你……还有事?”萧凤临有些吱唔的问,她该不会还要缠着他吧?他还要急着去找星星呢,可没空理她。
“你知道纳兰寺怎么走吗?”水潋星满目希望的问。
“知道!呃……不……在下不记得凌霄城有个纳兰寺。”萧凤临说完心虚的低下头。他是知道的,只是害怕她趁机要求他带她前往,如此一来就又耽误了他要找星星的时间。
“哦!”水潋星失望的垂下头去,一个单音被她拉得老长。
见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眸黯淡下去了,萧凤临心里一紧,竟改了初衷脱口而出,“不过,我倒是听说在凌霄城十里外的西山有个寺院,好像也是叫纳兰寺,不知道是否是姑娘要找的。”
他越说越小声,眼里满是内疚,毕竟他刚才撒了谎骗了她。
“真的?!”黯淡下去的星眸又再次恢复了耀眼光芒。
“嗯,姑娘若是不识路便由我带你去吧。”为了表示歉意,萧凤临主动的道。
“好啊!”水潋星飞快点头,而后又凝起了笑脸,“可是,这会不会耽误你,你方才说要找星星。”
“无妨,姑娘的事要紧。”萧凤临微微一笑道,天知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花了多大的力气紧攥拳头才控制住想要摆脱她的念头。
“那就好!真是太谢谢你了,等办完了我的事,我就帮你一块上天抓星星!”水潋星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装懵扮傻,反正他要找的人就是她本尊。
这孩子也傻,善良得惹人疼,若是换做别人,他都不知道被骗到那个太平洋去了。
“我的星星……不用抓的,她是个人。”萧凤临知道她把他口中的‘星星’以为成是天上的星星了,他羞涩的低着头道。
水潋星被他颊边的两朵云红迷得心水!
喔!水潋星,从了这小正太算了!这样的乖男人上哪儿找!
水潋星在心里跟自己开玩笑,她知道这样的话想想,或者说说可以,要认真起来很难。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对那些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人负责,就算她想要负责也来不及了。
她的心有先入为主的功能,萧凤临在她心里的位置就是如同弟弟般存在,无法再扭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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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雪楼
“皇上,有消息快马加鞭送到,说是安逸王于今晨卯时已经回到东陵。”昨夜在瑶安宫歇了一夜的苍轩和顾柏雪一早就浑身不舒服的窜出宫,所谓道,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好啊。
“苍轩!”坐在大厅主位上的萧凤遥阴测测的叫道,冰眸如刃。
被苍轩强抱在怀里的顾柏雪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示意他别再玩了,已经有人恼了。
“皇上,请您以后叫我的时候声音稍微那么温柔一点点,一点点。”明明已经快火烧屁股了,苍轩依旧不怕死的得寸进尺!
“温柔?你确定自个受得起?”萧凤遥紧抿的薄唇微勾,那弧度令苍轩夫妇毛骨悚然,直直后悔自己开了这个玩笑。
“当然!”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打压得缩回壳里去了吧。
萧凤遥未达眼底的笑骤然收起,阴沉的起身几步走过来,站定在这对嚣张的夫妇面前,“朕正缺一个人来教朕何为温柔,不如这个角色由你来胜任?”
妖孽!
苍轩心里只冒出这么个词,虽然彼此长得都各有千秋,可他不同,他一冷起来如同千年寒冰,无法融化,一阴起来则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此刻,促狭着眸明明是被控的一方却好像成了主控。
“如果你玩得过他,那不如你当皇帝好了!”顾柏雪对着自个丈夫摇头轻叹,再看向阴恻恻的萧凤遥,说出他只想要知道的答案,“安逸王是只身一人回东陵的,也就是说,星星可能还在凌霄城!”
苍轩被妻子嫌弃的口吻伤到了,他小孩似的埋首进妻子柔软的胸脯里寻找安慰。
听完,萧凤遥素来不轻易变色脸惊现苍白,甚至连挺拔的身躯都微微晃动了起来。顾柏雪明显的感觉到了,赶紧推推这时候还不正经的苍轩。
苍轩抬起头来顺着她担忧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他认识了十来年的兄弟神色不对劲,好像被人从体内活生生抽离了什么似的,站在那里手握拳头,双目寒到极致,仿佛在拼命控制着那股强大的害怕感。
他在害怕!
这个有如天地主宰者的男人居然也会害怕!
苍轩忽然想到太皇太后入葬皇陵那天,天象异常,黑云遮日,黑暗过后只剩下马留在远处,没人知道舒妃去了哪。而他们只是以为她和藏在梓宫里的安逸王一同远走高飞了!
现今,安逸王只身一人回到东陵的消息传来,萧凤遥的害怕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如传言那般,这位今非昔比的舒妃娘娘只是一缕幽魂附身,那么,那短暂的黑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也许……
“你别担心,她一定还在。”苍轩放下妻子,走到萧凤遥面前面容严肃的道。
萧凤遥摇摇头,“不!朕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朕要马上见到她,哪怕……不择手段!”
不见到她,他难以安心!
顾柏雪被他眼底那抹阴鸷给吓到,她偎进丈夫的怀里,庆幸自己当初喜欢的男人不是他,否则一定很惨。
“我无法阻止你!”苍轩搂紧妻子,无奈的叹了声,继而道,“我认识一位得道高人,想必你也听说过,那个深居浅出的穹山仙人,前几日我已经休书去请他前来,想必不日就到了,等真的找到她,且看看穹山仙人有何方法能让她连人带魂留下吧。”
他知道这兄弟是彻底陷进去了,若不定了他的心,迟早走火入魔!
萧凤遥眉峰一拧,他自然听说过名满天下的穹山仙人,听说那个穹山仙人是普渡众生的凡胎仙魂,别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他通通都可以看到,通晓天象地理,知道何时天晴,何时雨雾,听说曾经以一滴血求甘霖,久逢干旱的地方当天夜里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如果换做过去他定然嗤之以鼻,可,自从有了她,他无法再不屑一顾。因为,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他眼前,引他认定了她,此生,非她不可!
“他何时会到?”萧凤遥冷冷的问,表示愿意接受。
“最少也要三日后!”苍轩知道他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三日,足够了!”深邃幽沉的眸子里迸发出诡异的光芒。
很快,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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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
“不要!”
“你是想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先说好,我动手的话可没那么温柔!”
“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
“麻烦!待会我还不是要给你上!”
“你……真不知羞耻!”
“你到底脱是不脱,我耐心有限!”
“啊!我自己来!”
……
这段话,说暧昧也不暧昧,说令人浮想联翩也行。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水潋星和萧凤临离开了那家林间小店后,水潋星拉着萧凤临到了一条清澈的河边,于是就有了以上的一段话,谁攻谁受,对号入座吧。
萧凤临温温吞吞的褪完了自己的衣袍,羞怯怯的抬眸看向水潋星,伸出手去,“姑娘,劳烦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忙着弯身在河边帮他洗去染了鲜血的锦袍的水潋星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目光对上那彻底裸露的纤细却也精壮的上身,色女本能反应的咽了咽口水才直起身抖了抖衣袍,铺在旁边已经干枯的稻草上,再回到他身边,蹲下身从沉重的荷包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两指大的小瓷瓶,专心致志的替他上药。
她有手指沾着药膏抹上那道几乎从腰腹延伸到腰后的划伤,药力侵蚀伤口,萧凤临吃痛的缩起血液,冰凉的手指偶尔触碰到他伤口以外的肌肤,一股莫名的酥痒从心底滋生。
他悄悄的睨着这个看起来丑得让人难以直视的女人,她不知道他在看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替他上药,动作分外轻柔。
他甚至有个幻想,若是此时替他上药的女子就是他的星星,那该有多好。
“小子,看什么呢!”为他抹好药膏的水潋星抬眸正好对上两眼发春的萧凤临,不客气的一手拍过人家的脑勺,然后把药塞到他手里,“拿着!以后一天三次自己给自己上药,直到伤愈为止,不然发炎就难愈了!”
说罢,她起身,动手解下了缠在颈上当围巾用的软纱,一手拎他手让他站了起来,用软纱替他包扎伤口。
萧凤临傻呆呆的任她摆弄,糟糕!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星星了,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把她当成星星啊!
“好了!”水潋星打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平整的结,起身过去把他的衣袍捡过来扔给他,“穿上,咱们该走了!”
她还得赶着去那个纳兰寺,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的,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又是给人当苦力,又是卖弄姿色,又是损失钱财的,才终于确定了纳兰寺这条线索。
那日,太后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告诉她的最后一句话,在打开那个檀木盒后她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临死前终于放下心结愿意原谅萧御琛了,才会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她孩子的下落。
所以,不管她和萧凤遥怎么样?不管他和莫无忧怎么样?不管他要怎么样?无论如何,她都会完成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找到萧御琛的孩子,让他们父子团聚,让太皇太后死得瞑目。
太皇太后是因她而死,她永远都不会忘!
找到孩子成了她必须停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姑娘,我好了,走吧!”萧凤临穿好衣服,叫醒了神游的水潋星。
“嗯,咱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纳兰寺!”水潋星微笑点头,没注意到脚下所踩的石块因长久被风化而分裂开,于是,在她抬起前脚,全身重量全都压在后脚时,石块彻底裂开了,她整个人往后面的潺潺河水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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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刑
“嗯,咱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纳兰寺!”水潋星微笑点头,没注意到脚下所踩的石块因长久被风化而分裂开,于是,在她抬起前脚,全身重量全都压在后脚时,石块彻底裂开了,她整个人往后面的潺潺河水栽去。舒蝤鴵裻
“啊!”
她惊叫,电光火石间,萧凤临闪身过来,孔武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身,使劲将她托回河岸上,自己却因为站不稳坠落入河。
“你个笨蛋,干嘛要救我啊,我掉下去总比你掉下去好吧!”水潋星嘴里虽是那样骂着,却还是伸出手去拉起他,不满的盯着他又渗出血色的伤口处。
冷冽的寒意侵入,萧凤临没感觉到冷,反而觉得她的话温暖了自己。他咧嘴傻兮兮的笑澹。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感觉到她就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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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新包扎了伤口后,再到纳兰寺时天已经全黑了,接待他们的是纳兰寺德高望重的方丈主持瘐。
西厢禅房
“女施主,你有话要问老衲吧。”已经留着白长须的老方丈盘腿而坐,保持着阿弥陀佛的手势。
“大师果然是法眼。”水潋星微微一笑道,这毕竟是寺院,不适合开玩笑,人家让她一介女流住进来已经不错了。
“是这样的,大师,我来此的目的是想问你八年前纳兰寺可有收留过一个身上带有胎记的婴儿?”水潋星接着谨慎的问。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来晚了一步,那孩子已经被人接走了。”方丈大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后真诚以告。
已经被人接走了?
这么说来那个纳兰寺捡起的那个弃婴真的是萧御琛的孩子?
谁的手脚这么快?
“那大师可有关于当年捡到孩子时的信物?好让我确定被接走的那个孩子是否是我要找的那个孩子。”
“孩子的所有东西我全都交给声称是他父亲的人了,女施主,你的忙老衲怕是帮不上了。”方丈道。
“方丈大师无须自责,是我在来时的路上耽搁太久才让人捷足先登了。不过,我想知道那个带走孩子的人长什么样,还望大师据实以告。”水潋星离座,躬身诚然恳求。
“此人蒙着面纱,身长七尺,满身戾气,他手里有孩子相同的信物,老衲也替孩子终于找到亲人而感到高兴,就让他们父子团聚去了。”
“多谢大师知无不言,那我先回房了。”
就在水潋星的身后,那个看似大慈大悲的方丈大师嘴角勾起了狡猾胆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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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姑娘,纳兰寺我也陪你来了,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吧。”
出了纳兰寺才几步,萧凤临就急着要分道扬镳了,水潋星睁着清澈如泉般的双瞳望着他,美丽的红唇颤啊颤,“你……你是要弃我而去了吗?”
“姑娘,你……你别哭啊!”最拿女人的眼泪没办法的萧凤临无措的看着泪盈于睫的女人,连自己都快要哭了,“姑娘,咱们说好的,我送你到纳兰寺,然后就各不相欠。”
“哪有!我听到的是你陪我来纳兰寺,我陪你上天抓星星!呃,不!是找你的星星!”水潋星撅嘴老高,理直气壮的纠正。
萧凤遥抓脑,一脸纳闷,他有这么说过吗?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群人从前方慌乱的朝这边飞奔而来,好似身后有龙蛇猛兽追赶。
“大伯,你们这是怎么了?”
“姑娘,公子,你们名字里可带星字,或者只是同音?”
“何以有此一问?”萧凤临好看的眉微蹙,水潋星则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二位你们是不知道啊,皇上于昨日下令彻查凌霄城里凡是名字里带星字或者有同音的人统统抓起来施以火刑。”
该死!
水潋星暗自低咒,她没料到萧凤遥会这么狠,也这么胡来,在这安逸王举兵叛变的当口,他不知道自己的声望很重要吗?他这样做会大失民心,到时候就算安逸王不想造反,百姓都反了!
喵了个咪!她担心他的龙椅坐不稳做什么,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为了逼她回去竟然用这种疯狂的行径。
“姑娘,你拉着我去做什么?”萧凤临也想到了此事可能因星星而起,他正寻思着该如何找到星星,却突然被拉着往回城的方向走。
“救人!”水潋星果决如铁的道。
“救人?姑娘,这天下除了星星,没人可以阻止这件事,你还是走吧,这不是你该管的闲事!”萧凤临跟在她身后走,劝道。
水潋星不理他的话,紧抓着他不放的继续行走,萧凤临见自己反正也要回帝都,所以也就由着她了。
·
帝都的凌霄城彻底陷入恐慌之中,所有人的脸色上无不是惶恐之色,才一夕的时间,整座城已经陷入荒芜,风吹过狼藉的街头,这是一幅凄凉且荒无人烟的场景。
“官爷,冤枉啊!我女儿姓柳名馨,不是星,求官爷放过她吧!”
水潋星停下脚步看着一个妙龄少女被几个带刀侍卫抓走,身后跟着少女的父母,哭得凄惨人寰。她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愧意以及恨怒。
萧凤遥那蚊蛋做事毫无章法,可也太不计后果了些吧!
“姑娘,你要去哪?!”跟在身后的萧凤临见她冲上去,又不忍心弃她于不顾,想伸手拉她回来已经来不及。
“你们是耳聋了还是不识字,没听到孩子的父母说她的名字里没有星字吗!”水潋星箭步如飞的上前伸开双手拦下了这群胡乱抓人的侍卫。
“休得捣乱,要不然连你一起抓!”遭水潋星挡下的侍卫把手上的佩剑横档出来,仗势欺人般的威胁道。
“姐姐我好巧不巧就叫水潋星,有种你就抓!”伸长了脖子出去,气势逼人。
“还有自动送上门的!”那侍卫嗤笑了声,摆手招来人手,“来人!把她一并带走!”
“谁敢!”
在人群以外的萧凤临毅然挺身而出令水潋星讶异,他不知道她就是他口口声声要找的星星,怎么会甘愿暴露身份也要救她?若他的身份暴露了,只有乖乖回宫的份了。
“你又是哪根葱?”那侍卫似乎恼了,语气不善。
萧凤临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金令,那侍卫一眼就看出那是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再看这年轻男子鬼气逼人要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要么就是皇室中人。
“放了她们!”萧凤临见那侍卫心生畏惧,赶忙把令牌收回,并施以命令道。
“这……”侍卫面露难色,“这是皇上的命令,凡是名字里带有星字或者同音的全部抓回去施以火刑!”
“你们要抓谁都可以,这位姑娘对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萧凤临坚持道,方才听她说出她叫水潋星的时候,他心里狠狠悸动了下。不仅说话口吻相似就连名字里都同样有个星字,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有恩?是不是所有对你有恩的我们都得放了!”那侍卫讥笑道,而后摆手,“带走!谁要是敢阻挠,格杀勿论!”
萧凤临还想再上前据理力争却看到水潋星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不知为何,他止住了脚步,总觉得她这样做有她的道理……
·
乌云隐隐遮日,凌霄城的午门,一群人被捆绑成一团,身下周边全都是柴火,一点即燃,震耳欲聋的哀嚎声响彻四方。
水潋星也在其中,她在等,等那个负责行刑,可以直接见得到萧凤遥的人亲自前来。
只是,水潋星没想到这次担任监斩官的还有夜承宽。听说太皇太后一事过后,夜承宽在皇上跟前更加说得上话了,相反,以往被重用的顾举战战兢兢,失了往日的风光。
一袭大红官服的夜承宽走到高台的座位上,所有居于他之下的官老爷纷纷上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太傅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其中一个同是身穿官服的男人道。
夜承宽捋了捋已然隐隐泛白的胡须,看向邢台上的无辜百姓,勾唇奸笑,“那就行刑吧!”
“太傅大人,皇上不是有过吩咐,行刑前要留意这些人里是否有疑似舒妃娘娘之人吗?”怎么就忽略了这个步骤。
夜承宽冷厉的瞪了那个多嘴的男人一眼,道,“善大人,这些人里面你看哪个像咱们高贵的舒妃娘娘?何况舒妃娘娘的美貌不是素来有倾城倾国之说吗?你去看看,哪个像!去看看!”
“太傅大人,是下官多嘴了!”被叫做于大人的男人吓得慌忙跪地,违心的承认是自己的错。
此人是刑部侍郎于正,今日正是受皇上指令前来负责行刑。
“那还不快让人点火!”夜承宽得意的道。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于正立即起身,扶了扶官帽,快步走下几级石阶去,接过侍卫高举的火把,走近那些还在做垂死挣扎的百姓们。
他所站的地方正是水潋星的面前,她知道这狗官肯定是受了夜承宽那老狐狸的指令,什么都不问就放火烧死他们。
这老狐狸巴不得她死,又怎么会审问?他希望最好能一把火烧死她吧!
萧凤遥明知道夜承宽和燕太妃置她于死地却还是授权给他,这算什么?既然巴不得她死,为什么要闹得满城风雨,用这些无辜百姓的性命来要挟她回来?
萧凤遥啊萧凤遥,你非要我回去是吗?那你最好做好准备了,这次我回去不把后宫玩得个天翻地覆,你是不知道‘头疼’二字怎么写!
“你,去告诉那蚊蛋一声,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可以停止这一切荒唐的行径了!”水潋星抬腿踹了脚这个眼看就要点火的狗官。
“好你个刁民,居然敢踢本官!信不信本官将这火把直接塞你嘴里!”于正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他稳住了身子恶狠狠的骂道。
看清水潋星的长相,顿时有股想吐的冲动,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丑的女人,这么丑的女人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吓人,今日她被烧死也算是积福了。
“不怕被五马分尸的话你就塞!”水潋星狂傲的勾唇,随后收起了笑意,道,“看你这身官服,应该也就是个五品官吧!怎么样?想不想立功?”
于正被她一语中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官服前那代表官衔的图案,犹疑的抬头求解。
“这不审就烧的指令是夜承宽逼你做的吧?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里面真的有皇上要找的人,到时候烧死了得诛连九族?”看出他内心动摇了,水潋星加以巧言令色。
“这……”于正也觉得她的话在理。
要真的是把皇上最心爱的女人给烧没了,他何止是诛连九族,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只怕都不在话下啊。
“那这功又从何而来,难不成你知道皇上要找的人在哪?”这女人有一双慧黠异常的眼睛,不像寻常百姓那样只会哭喊救命。
好在,她丑也丑得有些异于常人。
“你只需要想办法告诉他‘蚊蛋’二字,我敢肯定不出半个时辰他绝对会亲自前来!”水潋星胸有成竹的道。
蚊蛋,是她随心取给他的外号,因为他每次对她所做的事确实都很混蛋!叫着叫着就成习惯了,就连在欢好缠绵中,她也常常嘴硬不愿叫他的名,只叫他蚊蛋,一旦这样他就会坏心的折磨到她肯屈服为止。
她喜欢他这样的坏,若有这样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她承认自己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
事到如今,神马都是浮云!
既然是浮云,就不该再有所期待!
“若是不成呢?”于正担忧的道,到时候他被冠上个辱骂君王的罪名那就完了。
“反正你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试一试又何妨?”水潋星知晓他的担忧,当官的最怕栽赃不成反受其害了。
“好吧,本官就姑且信你一回!”说罢,于正叫来了人拿走火把,并且在手下人耳畔低语了几句,方重拾心计提袍回到夜承宽跟前去禀明停止行刑的原因。
至少,在皇上来不来的情况下,他得想办法拖延半个时辰。
“太傅大人,下官认为还是得审一审他们方可行刑,毕竟这是皇上的旨意。”于正站在夜承宽面前战战兢兢的作揖道,要是皇上不来,他得罪的将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
得罪他也比不上得罪皇上好到哪去。
“于大人,本官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决意。”夜承宽阴森森的问道。
于正本能反应的回头看了眼邢台上的水潋星,就是这一眼让夜承宽留意到了她。
那双眼睛虽然没怎么正面直视过他,不过他不会忘!少有女子有那样倔傲的眸光,虽然她长相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谁又知道这是否是她乔装易容而成的?
这个女人若是让她活下来对他今后的大计将是很大的阻碍,何况她知道太皇太后和安逸王之前的秘密。
他,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意放过一个!
夜承宽眼角眯起了阴狠的冷芒,他陡然起身推开了挡路的于正大步往邢台走去。
接过火把,走近水潋星。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求救?”夜承宽用仅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嗤笑,高举的火把瞬间扔在了她脚下的柴堆上,一点即燃的柴堆瞬间形成炙热的火光,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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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同心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求救?”夜承宽用仅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嗤笑,高举的火把瞬间扔在了她脚下的柴堆上,一点即燃的柴堆瞬间形成炙热的火光,熊熊燃起。舒蝤鴵裻
“咱们就来看看在皇上来之前你是否还有命!”夜承宽退后几步,得意的看着火光弥漫住那双倔强的眼瞳。
“老狐狸,这次你要烧不死我,那你余生可得小心了!”被浓烟淹没的水潋星仍是泰然自若的露出猖狂的笑。
“哼!就算你是九条命的猫也难能活命!从皇宫来到这里来回至少也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足够把你烧成灰烬了!”夜承宽肯定这个女人的身份了,正是那个舒妃无疑!
“那就拭目以待!咳咳……”水潋星说完已经吸进了一口浓烟,咳得她直飙泪澹。
夜承宽见此,嘴角的胜利笑容拉得更深。
浓烟大火,被绑在一起的百余人哀嚎遍地,跳脚连连,却怎么也挣不开缚住他们的绳子。
火焰高涨,一下一下的吹向水潋星的脸,用朱砂抹成胎记的脸蛋被强烈的火光映射得辣辣的疼幻。
她拼命的睁开双眼,可越来越大的火光蒙蔽了她眼前的景物,朦朦胧胧,看的不清不楚,耳边不停的传来凄厉的哭喊。
她昂天,心想,如果此时能来一场及时雨那该有多好!
偏偏,这时候老天要与她作对般,本来还隐约有朵朵乌云遮日,在她奢望刚落,那朵乌云骤然散去,强烈的太阳光铺盖大地,越加助燃火苗。
从来不信天意的水潋星无力的勾唇讥笑,难道连天也要置她于死地,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吗?
噼里啪啦是干柴被烧断的声音,惨叫声渐渐虚弱了下去,水潋星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正在逐渐消失。
“萧凤遥,别让我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她有气无力的虚弱声音刚落,倏然,紧绑在胸前的粗绳“啪”的一声断开,最里层两道身影飞身而起,拔剑砍断了缚住众人的绳子。
“娘娘,快走!”
是日月和星辰的声音,他们早就乔装打扮混在人群里了吗?
“不!先救他们!”水潋星推开拉她出火海的日月又再扑上去,因为她是在最外面一层,虽被烧得难受,可里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浓烟入鼻,空间不足,自然呼吸阻塞,已经有不少人因为缺氧而昏过去了,再不救就会来不及了。
“娘娘,火势太大!您先出去!”日月又要上前来拉她。
“滚开!”水潋星火大的拼尽力气推开碍手碍脚的日月。
她宁可陪他们一起接受火炼,也不要站在外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火烧,那样她的心会更痛苦。
“来人,有人要抗旨不尊!把他们拿下!若反抗者就地正法!”夜承宽见情况有变,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想趁乱砍死心头刺。
一群侍卫挥刀冲了上来,日月星辰连忙拔剑迎上抵挡。
萧凤遥永远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他最重要的人又再一次被困于火海中。
“星儿!”他失声惊叫,想飞身而起相救,却在目光触及那熊熊火焰之后迟钝了动作。
恐惧的感觉前所未有的侵袭他的四肢百骸,映着火光的黑瞳里闪出过去一个个可怕的画面。
“咳咳……”水潋星推出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整个人已经体力不支的晃倒在地,捂着嘴咳个不停。
她好像听到萧凤遥的声音了,是他来了吗?
他来了又如何,她记得他怕火。
火,是他的死穴!
他知道他这一出是叫做玩火自焚吗?焚的是她!
好难受!
烧吧!
就这样烧吧,把她的灵魂烧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去,脱离这一切本不该她承受的。
深植在心底那一丝唯一的不舍时间久了总会淡忘的,总好过在这里爱也痛不爱也痛的好。
“星儿,撑着!你给朕撑下去!”
是萧凤遥那蚊蛋,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为什么不让她干脆利落的离开。
“你让我走吧,我要回到我的世界。”她无意识的抓着他的手臂,虚弱的乞求。
“休想!星儿,朕不允许你离开,你只能活在朕的世界里!”萧凤遥紧抱着她足尖轻点,飞身出火圈。
放她落地,他捧住她的脸,朝她被火熏得干裂发白的唇就吻了下去,度气给她。
当看到她倒在高涨的火焰里,过去所有对火的恐惧都来不及害怕她的离开,在那一刻,他松开了双拳,以从来没有过的疯狂之态飞身而起跃入火中揽住了她倒地的娇躯。
火,已经不是他的死穴,他的死穴是她!
所有人都傻眼了,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居然毫不避嫌的吻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难道皇上的喜好比较另类?
严重缺氧的水潋星辗转醒了过来,萧凤遥立即接过早已命人送来的温水,亲自喂她喝水。
干燥的喉咙被温润,水潋星像是大旱遇甘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送入嘴里的水,好一会儿,长长的睫毛才彻底睁开来。
对上深邃焦急的黑眸,她愣了半响,举手推开他,身子还有些虚弱的摇摇晃晃。
“星儿,别闹!”萧凤遥伸手想要抓她回怀里护着,她却退开得更远。
“你不择手段的要我回来还想要我不闹?”水潋星灿烂的讥笑,“你怎么就不让这把火烧死我,嗯?”
提到这把火,萧凤遥眸色一冷,旋即出声,“夜承宽!”
被点名的夜承宽毫无惧意的阔步上前,拱手作揖,“老臣在。”
“这火可是你点的?”冷森森的语气令人心底发毛。
“启禀皇上,老臣也是为了逼舒妃娘娘现身才不得已这么做,还请皇上明鉴!”
“明你老母的贱!”水潋星气不过的上前爆了粗口。
“星儿!”萧凤遥低声呵斥她的出口成脏。
“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不是很熟!”水潋星不领情的撇了萧凤遥一眼,继而面向夜承宽,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子抬手揪住他的衣襟,狂傲的嗤笑,“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五行里就属水最充沛?这火烧不死我!”
劫后余生,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尤其是这匹好狐狸,不玩死他,她把姓还给老祖宗。
“皇上,这……这位姑娘是?”佯装弱者的夜承宽任由一个娘们拎着,故作不解的问。
“装得倒挺像!”水潋星丢开了他,嫌弃的擦擦手,挑眉看向萧凤遥,“皇上,你不是想要我回宫吗?今日我不想白白受这苦,既然太傅大人演技绝佳,不如你让他扮一回小狗绕场转一圈,如何?”
萧凤遥脸色一沉,箭步上前强行将她勾搂入坏,俯首在她耳畔低沉的道,“星儿,别忘了,是你自作自受。”
“我怎么就自作自受了?皇上,没证据可别含血喷人!这会让人很愤怒,很愤怒的!”水潋星娇笑嫣然的戳了戳他的胸膛,萧凤遥看到那眼底全都是虚情假意。
她的笑,如昔,她的眸让他知道她不像过去那样闹闹就算了,她这次是认真的!
“要夜承宽扮小狗你知道后果的,星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的星儿曾经是多么善解人意,虽然刁钻古怪,却总是以大局为优先考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都分得一清二楚。
今日要真羞辱了夜承宽,只怕会狗急跳墙,对他,对南枭国都大为不利。
“我不在乎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有人惹了我,我就绝不会让他们好过!”水潋星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眼里迸发出阴森的冷芒。
她话中有话,那个‘他们’包括他在内,萧凤遥知道。
是什么让她出了一趟宫后回来就对他满心的敌意?好像存心要他难受!
“既然你执意如此,也要师出有名吧!”萧凤遥沉着脸放开了她,摆手命人把早已备好的水盆呈上来。
水潋星被他那阴冷的面容小小惊了下心。
喵了个咪,她干嘛还要在乎他对她什么表情啊!反正千变万化,凤临的弱冠大典之后,他还不是要娶那个莫无忧!
玉佩留下,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休止符。
她不该再去在意!
水潋星狠瞪了眼怒不可谒的夜承宽,大步上前,埋首进清澈如镜的温水里,洗掉脸上的妆容。
接过小玄子呈上来的布巾抹了把脸,昂首挺胸的抬头,方才丑不堪言的容貌此时倾国又倾城,艳绝四方!
“哇!她竟如此之美!”有人唏嘘惊叹。
“皇上果然是慧眼识美人!”又有人笑道。
“皇上,你不表示表示吗?”水潋星挑眉对上他淡定如神的脸,那表情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她的心里还是隐隐不爽。
据算经常见面,她还是偶尔会惊叹他的俊美绝伦好不好,现在她褪去丑女的妆,他心里就一丁点惊艳的波澜都没有?
萧凤遥不爽的是,后悔自己让她大庭广众之下恢复原本面貌,让她成为了众多人垂涎的美食。
她的美该是只属于他的!
“夜承宽,看清楚她是谁了?”不爽归不爽,萧凤遥还是凝着冷色,问罪于夜承宽。
想到他就是令水潋星受困于火海的罪魁祸首,萧凤遥心里也燃起了一把怒火。
“皇上,恕老臣老眼昏花,认不出舒妃娘娘!”夜承宽侧着头随便抱了个拳,无畏的道。
“噢……既然认不出是我又怎会什么都不审就急着一把火将我烧成灰烬?太傅大人,你这眼不止花了,就连心也黑得不像话呢!”水潋星勾唇走到夜承宽面前,冷然讥笑。
夜承宽狠瞪了眼水潋星,依旧是不恭不敬的随便做了个揖,道,“皇上,舒妃娘娘若要这样说,老臣无话可说!”
“夜承宽,朕记得颁给你的圣旨是要你把他们带到午门好好盘查,若太阳下山还无所获就把人给放了,并且每人施以五两银子作为补偿,而你却违抗了朕的旨意,这时候你当然无话可说!”
萧凤遥凌厉的话音刚落,夜承宽如梦初醒,飞快折回到上面的案桌上,拿起那道圣旨摊开一看,原本没有说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放人并且给银子做补偿的圣旨早已不见,现在手里的圣旨真真如君所说。
可恶!他太大意了,居然被他们给耍了!
这暴君大张旗鼓的借着找回舒妃一事引他入瓮,亏他还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失策啊!
想到精心策划多年的大计,夜承宽能屈能伸的撩袍双膝跪地,“皇上,臣知罪!”
说罢,便扮起小狗绕场一圈,看得方才受害的众人大快人心,有的甚至拿起手里的东西朝他砸过去。
夜承宽咬牙隐忍着,爬多少步就代表他今后的仇恨有多深!
受害的百姓自动的把这一切归咎于夜承宽,纷纷揣着派发得的五两银子归家去了,在他们心中,他们的君王依旧是英明如初。
夜承宽以为只要自己学狗爬完这刑场一圈,就不再有人追究他违抗圣旨的罪了,没想到……
“夜承宽,虽然你平了舒妃的盛怒,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险些害死那些无辜百姓,不罪于你难以平民愤,更置我南枭国的王法无存!朕且将你由一品官降为五品民官,好好替城内的百姓分忧解劳,弥补过错!”
“皇上……”夜承宽忿然的站起来,因为爬了太久,起来已经站不稳,好在有人扶了他一把。
“嗯?”萧凤遥不容置疑的凌厉眼神射过来,夜承宽再也无话可驳的躬身,咬牙切齿的道,“臣,领、旨、谢、恩!”
·
被拽着手臂离开无门刑场前,水潋星看到一直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发生的萧凤临,他的表情很复杂,又失望又高兴,纯净的眼瞳里毫无埋怨她欺骗他的色彩,反而是自责。
这娃该不会是在怪他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吧?
被拎着回到轩雪楼换了质量上等的衣裳,水潋星还记得走出房间的时候,那双深邃幽暗的眸紧紧盯在她身上,好像要看她身上哪里有没有受伤,她还记得他让人把她那堆粗布麻衣取走的时候,特地吩咐了句,“烧了!穿这样的衣裳也不怕弄伤了肌肤!”
水潋星不理会他抽风变态的担心,一语不发的从他面前走过,哪怕他拽住她的手逼她直视他,她也只是桀骜的望着他,不主动说话。
她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院落,离开这个叫她认清现实的地方。
那一夜,他在这里允诺莫无忧在凤临的弱冠大典后娶她为妻。
那一夜,她在这里碎了一地的心。
他因为一个承诺而娶莫无忧为妻而不顾她的心,这样重守承诺的方式她不爱!
他要守就让他见鬼的守去吧!
她没那么大的心去包容他,容忍他打着这样的名义娶别的女人来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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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没看到那个老狐狸的脸恨成什么样!”一直在暗中围观的顾柏雪事后坐在自家相公的怀里笑个不停。
“那是!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苍轩狡猾的将话题指向从回来到现在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的两人。
“谁跟他是夫妻!”水潋星率先反应激烈的抬起眸来反驳,目光不期然的对上那冷冽的黑眸,她故作视而不见的别开头望向别处。
原来这男人在考虑将她逼回来的同时也把夜承宽算计了进去,萧凤临的弱冠大典即将到了,他必须得先把夜承宽撤离,以免节外生枝。那圣旨只怕不知道是谁暗中调换了,无所不用其极,还真像他的行事作风。
没原则,无章法,只要后果!
“对了,星星,你这几天都去哪了?”顾柏雪兴致昂昂的做好听故事的准备,没办法,她不能再四处闯荡,只好听别的事迹来解解馋了。
“我去……”水潋星正要开口述说,只是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异常期待的眼,她心里别扭的抽了抽,摆摆手道,“随便玩玩。”
“皇上,该回宫了。”小玄子在旁边出声提醒道。
没等萧凤遥开口,水潋星已经先他一步起身对苍轩夫妇笑了笑道,“我要回宫了,你们有空进宫来找我玩!”
顾柏雪和苍轩相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她这句话背后的黯然,若换做平时的她,她一定会说‘有空出宫来找他们玩’,而不是要他们进宫去找她玩,她已经知道自己这一回去就再也难出来了。
因为,有人不允!
“好啊!”顾柏雪点头让她放心的离开。
身后的日月星辰尽职的替她搬开凳子,生怕她一转身会磕碰到她。
水潋星却任性的一脚踹开了那长凳,大步如飞的下楼。
楼下,马车已经在等候,身后随君而来的小玄子立即上前要伺候她上马车,水潋星撇了眼过分殷勤的小玄子,挑眉瞥向分别在马车两边的坐骑,那是让日月星辰护送回宫的坐骑。
她转身直走过去,牵过其中一匹马,翻身而起,谁也不看一眼策马朝回宫的路而去。
“皇上……”小玄子胆颤心惊的看向脸色越来越沉的帝王。
谁都看得出来舒妃娘娘生气了,生的是皇上的气,而且还是很大的气,谁要靠近肯定会被殃及。
“日月,跟上去!”萧凤遥冷声命道,随后动身上了马车。
所有人都以为萧凤遥会二话不说的策马追上,就连接到命令的日月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两位主子是要闹哪样?
皇上不是应该好好哄小虎猫气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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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星星要爆发了喔!这次回宫,绝对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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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掠夺
“她呢?”
一回到皇宫,萧凤遥边走边问小玄子。舒蝤鴵裻
“回皇上,舒妃娘娘一回宫就前往藏书阁了!”
早在快回到皇宫的时候,宫里就有人来告知舒妃娘娘的一举一动,小玄子自然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吩咐下去,命御医准备些膳食送过来,没朕的允许,闲杂人不得靠近藏书阁!”说罢,萧凤遥拐了个弯,大步流星的前往藏书阁澹。
·
藏书阁,书香弥漫。
萧凤遥屏退左右,亲手轻轻推开两扇门扉,前脚才刚踏入,一本书册便迎头砸来,好在他身手敏捷,伸手抓住了书册,拿下来一看,居然是治国论锦!
他又往前一步,书册接二连三的朝这边飞过来,他闪身避过,举目望去,两排书架的走道中不停有书籍飞出来。
萧凤遥好奇的蹙眉,上次,她也是待在藏书阁整整一夜,现在一回来连饭都没吃就栽进书堆里,她到底在找什么?
“我就不信没有!”满天乱飞的书籍里,水潋星抓狂的怒道。
“没有什么?”萧凤遥左右手挡开一路砸过来的书籍,走到她身后低声问。
“没有我回家的路!”水潋星再翻了一本往后一丢,忘我的脱口而答。
身后的男人顿时懂了,他一把扣住她还想翻书的手扯到跟前,愤怒让他忘记了控制力度。
水潋星吃痛的皱眉,抬头,视线对上阴鸷森冷的俊庞,心肝禁不住瑟缩了下。
“亲,你以为抓的是木棍么?”她怕怕的咽了咽口水,心虚的闪烁着大眼道。
“你是何时来到朕身边的,朕要知道一五一十!”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屡次对这里流连忘返是为了要逃离他,回到他触手不及的世界。
萧凤遥虽是这么说,手还是微微松了些。
“不是你亲口封我为妃的吗?明知故问!”水潋星使劲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他却蛮力霸道的紧攥着不放。
“你想知道欺骗朕的代价吗?”又再扣紧了细嫩的皓腕,顾不及她是否会疼痛了。
“想!”水潋星桀骜的昂首直视他。
这厮以为她还会像过去那样陪他玩嘴皮子游戏吗?不好意思,她还真的想知道他对她的底线到底在哪。
“你……”
萧凤遥生平第一次拿一个人没办法。以她现在的状况,他越是逼她太紧她反弹得就越大,到时,两人的情况只怕会更糟糕。
气得无言以对,他猛地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一手擒住她的皓腕,另一手紧握她的细腰,俯首狂热的擭住了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红唇。
水潋星拼命的摇头抗拒,无奈,钳制在腰间的大手一再使劲痛得她无法分神,本能反应的张开嘴想要呼叫,霸道的火舌却趁机强势的闯进她的檀口中,不顾她的感受,疯狂的席卷掠夺。
她抬脚乱踩乱踢,恨不得踢到他的命根子去,只是她还没够着,萧凤遥已经搂着她旋身一转,将她压在了散发着檀木香的书架上,那修长的腿强行切入她的双腿中,以男人天生优势的力气压得她动弹不得。
紧皱着眉,口中的丁香小舌拼命的闪躲他的追逐,心中爱恨交织。她不知道这个身子的敏感还是她的心在作祟,只要他轻轻一碰就自觉的想要迎合他。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太特么不知羞耻了!
口中的你追我赶,她躲得累了,他却兴致正浓,像个腹黑的狐狸等她累及的时候慢慢的享受美味。
火舌缠上她的那一刻,她酥软在他怀中,抗拒的双手也渐渐软了筋骨。萧凤遥为她的动情感到欣喜,他松开了她的手,大掌抚上她如玉的耳垂,修长的指尖滑过粉嫩的耳廓,她在他的挑.逗下敏感的轻颤,也取悦了他。
然而……
“嘶……”
这女人居然咬他的舌!
“皇上,真的对不住,我一碰到脏东西就会比较敏感,可能力度重了些,但愿你还能吃好睡好!”水潋星在他吃痛的同时,用力推开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刚才只是力保最后一丝理智假装沉沦在他的吻中罢了!
“脏东西?”疑惑的说完,萧凤遥拿出帕子按住被她咬伤的舌尖,冷怒的瞪着她。
“皇上,是你,你喜欢和别人共用一张嘴吗?”水潋星后退着,躲到他触不可及的位置去。
当然不!
想到这种甜美的嘴属于过别人,他心里就升起熊熊怒火!
可身为帝王,后宫三千佳丽亘古不换,她难道会不懂?
“越来越狂,看来朕下次要碰你得把你绑住才可以了,嗯?”萧凤遥阴沉着脸举步逼近她。
水潋星拼命的后退,绕过一排有一排书架,在老虎头上扑苍蝇,感觉真是‘棒’极了!
“皇上,御膳送来了!”
门外,小玄子带着几个端着膳食的小太监来到,话音刚落,门扉从里面被拉开来,一袭丽影倒退着走出藏书阁,一脚踩上了小玄子的脚,遭到磕绊的小身躯往后栽倒。
“砰!”的一声,小玄子还来不及哀嚎,已经做了人肉垫子。
我的姑奶奶,这又是在闹哪出啊!不是刚回宫吗?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他还怕打扰到两位主子的好事才在门外先做禀报呢,怎么现在见这架势好像要打起来啊!
“呵呵……小玄子,真对不住哈!不小心把你给压了,要你是个功能齐全的男人,我一定对你负责!”水潋星狼狈的从小玄子身上爬起来,弯腰伸手要拉小玄子。
小玄子惶恐的摇头,在栽倒的那一刻,他已经感受到皇上那双如利剑的眸光直射他了,再让她拉起来,他会被那眼光给杀死。
虽然,他已经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可就算是太监,皇上也容不得碰他最心爱的女人分毫,对于舒妃娘娘的好,他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好心伸出去的手被拒绝,水潋星呐呐的收了回来,退后好让小玄子爬起来,却这样投入了早已镇守在后的怀抱。
她敏感的想要逃,长臂从后紧紧勾住了她的腰身,坚如磐石,凉薄的男性气息吹拂在耳后。
“还逃吗?”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脑后响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逃了,我只是……”被他的语气撩乱了心房,水潋星一时想不到借口了,她顿了顿,黑溜溜的瞳孔闪烁个不停。
“嗯?”一个沙哑的单音完全可以引人沦陷。
“我只是……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说罢,她用手扇起了风。
“随朕进去用午膳!”他不戳穿她蹩脚到不行的借口,微微弯身打横抱起了她,回身踏进藏书阁平日他用来看书的内殿去。
“我肚子不饿!”被迫横躺在男人臂弯中的水潋星使劲全力往上弹起腰身,要摆脱他霸道的行径。
“朕饿了。”他面容如霜,冷冷道,她的挣扎对他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在外人看来他完全是抱得毫不费劲。
“你饿死也不关我的事!”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内殿的铺着明黄桌布的圆桌前。
萧凤遥刚把她放在凳子上,屁股还没碰到凳子,水潋星已经急着要逃开,萧凤遥早料到她会如此,还没完全离开的手又再度抱起了她,道,“要么乖乖坐着陪朕用膳,要么坐在朕的怀里由朕喂你,两个选择,自己选!”
“我要第三个选择!”水潋星生气的紧抓他的衣襟。
“那就是第二个了。”冰霜的俊庞终于有了裂痕,他微微勾唇,作势抱着她入座。
“等等!”水潋星惊叫,狠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妥协道,“我要自己坐!”
坐在他怀里让他喂,她就算不被恶心死也会被肉麻死!
“乖。”萧凤遥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弧加深了,他放她入座,自己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去坐下。
带着人进来上御膳的小玄子强忍着笑把一道道菜肴搬到桌面上。
“小玄子,我要辣椒酱,没有辣椒酱,辣椒末也行!”
小玄子刚要转身,身后的小主子就敲起碗筷开口提需求了。他看向大主子,大主子点头他才敢应声,“是,娘娘等一会,奴才这就去给您弄来。”
这吃顿饭还要辣椒末,干嘛用啊!
不得不说娘娘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在辣椒末没来以前,萧凤遥夹起块酱鸭放到她碗里,她却只是拿着筷子无精打采的戳着碗里的米饭,看得他心里一阵郁闷。
“为何不吃?”他沉声问。
“不饿!”她气气的答,又用力戳了下碗里的米饭。
“你可知自己瘦了?”他放下筷子,定定的盯着一脸不愿意与他自处的女人。
正是这句话挑动了水潋星好不容易沉底的心,她愕然抬眸,望进一双深邃如井的黑瞳,她看不出那里面到底隐藏了多深的情绪,她只知道,他关心她是真的。
“是你眼花了!”她强迫自己别开眼,不愿意再被他轻而易举的动摇决心。
这几天没有他的日子她吃好、睡好、玩好、又怎么会瘦,充其量只是心里有点郁结,偶尔只是有点想他而已,只是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她不敢让自己想太多,怕越想念他越抽不开身,也狠不下心。
“朕也希望如此。”萧凤遥幽幽的道。
她的脸部轮廓收缩了一小圈,清澈发亮的眼瞳增添了几丝忧愁,就连那道好看的弯弯柳眉也时不时的皱起来了。
离开他之后她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他会心疼。
水潋星被他那双眼盯得不自在,索性埋首扒白饭。
不一会儿,小玄子把辣椒末送来了,火红的辣椒末放到眼前,呛鼻的辣味让水潋星眼眶泪光直打转转,难怪小玄子一路捏着鼻子热泪盈眶的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哭什么呢。
萧凤遥看着她把半碗的辣椒末全都倒入米饭中搅拌,眉宇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女人在搞什么?她确定那样能吃吗?
“阿嚏!阿嚏!阿嚏!”就算是捂着口鼻,水潋星还是别开头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手里边搅拌着辣椒饭。
萧凤遥眉心越皱越紧,完全不懂她要做什么!光是闻都这样了,要是吃起来不要人命才怪。
吸了吸鼻子,水潋星泪盈于睫的对上萧凤遥颇为古怪的眼神,嫣然巧笑,这对萧凤遥来说,的确是奇迹,前一刻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此刻却对他笑若星辰,不是有鬼是什么!
水潋星盯着碗里被她搅拌得火红的辣椒饭,柳眉深蹙,她贼兮兮的瞄了眼优雅动筷用膳的男人,再低下头去为难的盯着辣椒饭。
想要引君入瓮就得有所牺牲,她干脆豁出去了,装装样子就行了,没必要认真。
想着,水潋星一鼓作气的埋首进饭碗中,用双手挡住他的视线,坐着扒饭的动作。萧凤遥自始自终都担心的看着她,尤其在那么辣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能埋首进那碗饭里使劲的吃。
就算她酷爱吃辣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啊!那种辣只怕能穿肠破肚!
这时,水潋星抬起头来,满脸涨得通红,剪水秋瞳里满是泪光闪闪,看着萧凤遥的眼神好似楚楚可怜。
“我吃不完了。”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萧凤遥,再加上带着泪光的眸子,让人于心不忍。
“小玄子,给舒妃换副碗筷,重新添饭!”萧凤遥高悬的心松了大半,巴不得她早点说。
“皇上,这几天我在外面看到那些情侣吃饭,女方若是吃不完,男方会二话不说的接过去把东西吃完,这样才不会浪费。皇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说呢?”水潋星扁着嘴字字在理的道。
身后的小玄子瞠目结舌,差点给跪了!
我的姑奶奶啊,您就算再怎么怨恨皇上也不能这样整啊!这碗辣椒饭是人能吃到吗?谁不知道你刚才是在假装!
萧凤遥冰冷的面容微微一抽,锐利的眸光从她唱做俱佳的脸色移到她压根没动过的半碗饭上,那碗米饭被辣椒末拌得红得刺眼,就连坐在她对面的他都能强烈的闻到那股辣味。
如果她觉得这样整他不痛不痒,他又何惧!
“既然如此,朕身为万民之主,不以身作则似乎说不过去。”萧凤遥诡异的勾唇轻笑,伸出手去。
“皇上,万万不可!”小玄子出手阻止,可还没碰到君王的手已经被一记冷光吓得缩了回去。
他只能心急如焚的眼睁睁看着他的皇上把那碗足以要人命的辣椒饭拿过去。
水潋星呆愣若木的瞪大美瞳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举止,她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的,怎知他会连眉都不眨一下就欣然接下了她的刁难。
还是,他不止练就了对女人非凡的克制力,就连对辣椒也有一套?
萧凤遥目光紧锁着对面愣怔的女人,缓缓低下头去用勺子舀起一口红得呛鼻的辣椒饭,强克制着打喷嚏的冲动,缓缓张开嘴在她的注视下将饭送入口中。
那火辣辣的味道刺激他的味蕾,尤其是方才刚被她咬伤的舌尖,钻心刺骨的痛蔓延全身,他强忍着痛咀嚼口中的饭粒,像被麻木了一样,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舒妃娘娘……您快劝劝皇上啊!”
小玄子看着他的皇上拿命去拼,再也忍不住上前推了把傻眼的水潋星。
“他那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用不着我劝!”水潋星难受的别开眼,不敢再去看他玩命的表情。
他这样做只是料定她最后一定会心软而已。
她不会!
她再也不会对他心软了!
虽然,她舍不得他这样自虐,可是她不要再让他以为她心软他就可以继续得寸进尺!
“咳咳……”
一口又一口,咳声越来越急,俊脸早已被呛得通红,甚至已经红得不正常。小玄子在旁边干着急,主子一咳,他立即倒茶水递过去。
每一声都深深投入水潋星努力维持冷硬的心,她不容许自己心软!
……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那半碗非人能吃的辣椒饭终于全都入了腹中。
“咳咳……咳咳……”
萧凤遥咳得五脏六腑全绞在一块,他撑着小玄子起身走到水潋星身旁,气息急促的道,“这碗属于情侣才能吃的饭朕已经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水潋星愕然,他硬要吃完这碗饭不是因为要测试她的心软程度,而是……因为她说民间的情侣会做的事他才吃?
他是用命在承认他们的情侣关系!
情侣!
是啊!他唯一能承认的只有这种关系,他还是会娶别的女人,还是会要别的女人!
他一旦明媒正娶了莫无忧,她和他之间就不再是单纯的情侣关系,她再跟他在一起就晋升为情.妇了。
“没想到皇上这么能吃辣,总算对得起自己的子民了。”水潋星从座位上起身,与他面对面的勾唇讥笑,把那抹心疼之色悄悄隐藏起来,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萧凤遥不语,或者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味蕾早已被麻痹。
小玄子怒然的瞪着罪魁祸首水潋星,担忧的紧随在君侧,就怕皇上什么时候倒下来,他也好接个正着。
“那么,皇上,膳,我也陪你用完了,容我告退!”说罢,水潋星高傲的转身走出藏书阁。
她的身后,昂长挺拔的身躯骤然倒下,面色异常诡异,痛苦的揪着腹部。
“传御医!”小玄子接住倒下的君王,慌张的朝外狂吼。
藏书阁里瞬间乱成一团。
水潋星不是没听到,她的脚步越走越急。
谁叫他那么笨,谁叫他那么疯狂,谁叫他逞能!
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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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凤遥啊,你可真是玩命啊,为娘救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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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莫无忧
水潋星刚回到瑶安宫,一群娘子军已经后脚而至。舒蝤鴵裻
“舒妃姐姐,你怎么可以伤我的萧大哥!”
莫无忧一身嫩绿色霓裳,按理,在宫里必须穿得体庄重的宫装,这莫无忧可不必,她穿的是束腰简便的江湖儿女装,娇俏中不是简练。
由此可见,她的与众不同。
她们的到来水潋星正换好衣裳,她大大方方的坐在古树下的石桌里,命人泡来了一壶茶,自个倒了起来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他了?要不,你代我去问他我伤着他哪里了?”水潋星拿起斟好的茶慢放到嘴边吹凉,慢悠悠的浅啜。
“他现在昏迷不醒,所有御医都在盛华宫为他诊治!”莫无忧越说越气,双拳紧紧攥在一起。
她的萧大哥向来强大无敌,如同屹立不倒的大山,就因为这个女人,他才会变成这样颈。
“还好他昏了,不然有得他受的!”水潋星勾唇轻笑道。
话音刚落,莫无忧大步上前拨去了水潋星手里的茶杯,气愤填膺的道,“你死在外头不是更好,为什么要回来!伤了萧大哥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是没娘教还是没爹带,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
嬉笑的绝色容颜骤然寒霜如冰,嗖的一声,水潋星猛然立了起来,出手快如闪电的抓住了莫无忧的手,狠狠一扭,脚尖接着往她膝上一踢,将她压在了冰冷的石桌上。
“你怎么骂都可以,就是不能把我爸妈牵扯进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完,水潋星还是放开了她。
莫无忧觉得自己方才被她反着压制在石桌上,深深受了侮辱,才一得到自由,痛楚还没缓过来,已经不服气的出手了。
水潋星避开她狠毒的掌力,石桌‘砰’的分成两半,这莫无忧还真特么不懂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
靠!要真格的是吧!
正好,她一肚子的气,一肚子的抑郁不知道往哪撒!
水潋星眸光凌厉,迎难而上,赤手空拳跟莫无忧打了起来,拳拳脚脚密集,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无从使用内劲。
果然,除了内力在她之上外,这莫无忧的拳脚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花拳绣腿,压根就不是水潋星的对手。
随来的那票娘子军老早就躲在一边了,就怕被波及,伤了她们那些粉嫩无比的肌肤。
就在水潋星成功扣住她挥舞的拳头时,倏然,一抹寒光闪过眼前,她惊然低头,只见这卑鄙的女娃拿出了早已事先藏在身上的匕首要捅向她。
她的惊骇让莫无忧嘴角勾起了阴狠的奸笑,不留余地的举着匕首朝她腹中刺去。
水潋星瞠大双目,飞快的放开了莫无忧的手,一个闪身,以手撑地,背对着她抬起凌厉的一脚,想要由下往上踢走她手里锋利的匕首,没想到她迅速的抛起,再以另一手接住,直逼而来。
“嘶……”
水潋星翻身而起却已经来不及,那锋利冰冷的匕首已经滑过她的腰间,在上面留下了痕迹,还好只是划伤并不深。
奶奶个北极熊!
她怒了!
她一怒,后果很严重!
“来人!关门打狗!”水潋星捂着鲜血不停溢出的伤口凌厉的大声喝道。
终归是瑶安宫的主人,一声令下,拱门的外面立即排成一列站了几个太监宫女,传说中的人肉门!
“啊!不关我们的事,放我们出去!”那票娘子军蜂拥般的要出去,却被瑶安宫的太监宫女挡得纹丝不动。
“莫无忧,今日姐姐我就教教你怎么唱征服!!”水潋星看向一脸自得的莫无忧,讥笑了声,屈指朝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哨子,然后傲然站在天地间,呼喝,“瑶安宫内所有死的活的东西全都给我出来!”
莫无忧听到她对四方呼喝,脸上的阴笑倏然僵住了,她记得上次也是和妤贵妃借着太皇太后之死前来刁难她,没想到最后被一群蛇虫蝼蚁团团围住,还有那黑压压的飞行物!
然而,让莫无忧恐惧的远远不止这些,四周嘶嘶的传来爬行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天空又传来响亮的鹰叫声。她抬头一看,两只庞大的老鹰已经从远处飞来盘旋在她的头顶上空,那两只老鹰庞大得足以将一个人叼上天空。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水潋星想要坐回石桌旁,只是石桌已经被她劈裂了,只好改了方向,坐到台阶上。
“谁……谁要求饶了!我就不信你真敢对我怎么样!不然萧大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正巧,我还真什么都敢,有本事你就让他别放过我,最好一刀把我咔嚓了!”水潋星嗤鼻一笑,看着四周涌上来的密密麻麻的爬行物,她展露笑颜的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喔,一见面就麻烦你们,真是不好!”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带头的是一条十寸有余的青蛇,它昂着头朝水潋星吐着红丝。
水潋星伸出手去,众人惊骇,却没想到那蛇反倒缩起了蛇信子,改而用蛇身乖巧的缠上她的手臂。
“有人来你们的地盘闹事,所以叫你们出来给人家一丁点教训。”水潋星逗弄着缠在手臂上的青蛇,没有一丝害怕,还真的把人畜一家亲实行得彻底。
所有不同种类的动物用自己的方式点头,水潋星勾唇,把青蛇放回地上,道,“向后转!”
一群在人类眼中可怕的生物齐刷刷的对过来,莫无忧吓得手上的匕首都掉落在地了,她赶忙颤抖的捡了起来对上要攻击她的有害动物,胆颤心惊的靠双手才能握得住匕首。
“怎么样?要求饶吗?”水潋星轻笑,看向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莫无忧问道。
“我……我有帝玉,见帝玉如见皇上,你敢对我怎么样就是对萧大哥怎么样!”莫无忧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那枚代表至高无上的玉牌。
“不好意思,容我提醒你!帝玉只对活人有效!对它们……呵呵,你懂的。”拿这破帝玉来吓唬她,很好,她就让她去见地狱!
莫无忧脸色狰狞,瑟缩得把帝玉纳入掌心里,帝玉确实对这些动物无效。
“嗨!上面不知是鹰兄还是鹰姐的,你们好啊!”水潋星没冷落天空上前来助阵的两位大老鹰,她抬头跟它们招手。
还飞在高空上的两只老鹰转瞬向陨落的星石,闪电般的飞落下来,在众人惊呼着瑟缩一团的时候,它们分别落在了水潋星的两边,好似要保护她。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禀报萧大哥啊!”莫无忧无计可施了,朝那群吓得抱成一团的女人气狠狠的喝道。
“咳咳……”水潋星清了清嗓子,道,“再容我提醒你,你萧大哥此刻正昏迷太空中,没空来搭救你,你能耐的就别求饶!”
敢惹她就要有命承担惹她的下场!
“我死也不会向你求饶!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莫无忧叮的扔开了匕首,认定她只是口头上吓唬吓唬自己,她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的!
“很好,勇气可嘉!”水潋星赞赏的点头,侧首对两只老鹰道,“两位鹰兄,麻烦你们好好招呼我这位朋友吧!”
语毕,只见两只有人的半身高的老鹰扑展双翅似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具有十足的威胁性旋飞在莫无忧上空。
莫无忧天真的以为自己那薄弱的内力可以打下它们,她的掌力一个又一个出去皆是打不中,反而被两只老鹰各自衔住肩袖缓缓离地。
“无忧姑娘,好好玩儿,不送了!”水潋星得意洋洋的跟她摆手,然后又恶劣的提醒,“对了!我这两位鹰兄体力有限,可能带你飞到哪就算哪,你到时候别忘了找回家的路哈!”
“妹妹,是我眼花了吗?我还是晕了吧!”某嫔妃说完就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我看我也花了!”又一嫔妃心脏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谁敢相信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能呼灵幻兽的人存在,两只老鹰还把人给叼上天空了,简直匪夷所思!
“舒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让你跪着求我,让你生不如死!”
莫无忧的叫嚣响彻在蓝空上,水潋星嗤笑她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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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着火
莫无忧的叫嚣响彻在蓝空上,水潋星嗤笑她冥顽不灵。舒蝤鴵裻
她抬眸扫了一眼那票来助威打气的娘子军,她们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个个立即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缩成一团不敢直视她。
“今天给你们上的这一课是要你们知道,姐姐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以后谁还敢对我动歪脑筋,我直接让她升天!”
说罢,她直起身,举手往下一挥,被带到半空中的莫无忧转瞬被放了下来,直直往下跌落。
就算她有轻功被吓成这幅模样已经忘了如何使了濡。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满地灰尘飞起。
水潋星摆手让那群对莫无忧虎视耽耽的动物自行离去,而后收起玩味的心情转身进屋。
她知道,今日给莫无忧的教训明日肯定名扬天下平。
她从来不想锋芒毕露,可,现实逼得她不,有些人越是忍让越得寸进尺。
抱歉,她的好从来都是看心情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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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宫
“爹,你怎会被贬至五品官?”夜妤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恍如一夜之间白了青丝。
“别提了,我一心想除掉舒妃那女人,却没想到因此中了皇上的计!他老早就想把我拉下来了,是爹我防不胜防啊!”夜承宽懊悔的捶桌叹息道。
“那爹需要女儿怎么做?”夜妤聪明的知道爹冒险入宫必有所求。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爹恢复原职,可你又不受宠。”夜承宽又再深深的惋惜。
“爹,都是女儿不好!”夜妤愧疚的下跪,她有负爹送她入宫的初衷。
两年了,她什么都没做到,那顾婉婉至少还暗中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了很多事,她却只知道过一日是一日,跟一个从来不是敌人的人斗。
真的好愚蠢!
“罢了,皇上不碰后宫妃子又不能怪你,他要如何从来不是众人能劝得动的,你也别太自责了。”夜承宽深明大义的扶起自己的女儿,继而道,“为今之计,只有靠你姑姑了,凤临是成不了事的。”
“爹,你觉得姑姑一定会帮咱们吗?虽然姑姑这些年来暗中替我们跟人周.旋,倘若我们对她没有了利用之地,爹是否想过她会过河拆桥?”她上次被打入冷宫已经证明了她的姑姑无情无义,自私自利。
夜承宽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起身,背手在后望向窗外的夕阳西下,而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目光恶毒阴狠,“妤儿,这种毒叫百日醉,无色无味,纵是他尝过百毒、以毒物泡浴也毫无察觉。这种毒,醉过百日后就会不省人事,只有一息尚存,你趁他这百日醉里想办法怀上孩子,如此,离你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便不远了!”
夜妤犹豫的接过那小瓷瓶,端看了好一会儿,微拧着眉抬头,“爹,此毒醉过百日后是否再也不会醒来,像活死人?”
他,会永远也醒不来了吗?
那张冷峻绝伦的脸庞再也恢复不了生机,那双寒冰似雪的黑瞳再也难以睁开吗?
不知为何,她不想,不想他变成那个样子,他是天生的王,是王就应该高高在上,俯瞰天下才是。
可是,他也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倘若按照爹的意思办,不止成全了爹的夙愿,也成全了自己此生最大的心愿,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做一回他的女人,只属于他的女人。
“没错!这样子到时候我们才好予取予求!若你有幸诞下龙子,为父就更加名正言顺的权倾天下!”夜承宽已经预想到将来的风光,他嘴角勾起了自得的笑。
“是,女儿知道了。”夜妤紧紧的,紧紧的把那小瓷瓶握紧掌心里,凤眸里满是闪烁的光。
·
当天夜里,瑶安宫刚熄了灯,盛华宫却灯火通明。刚睡下的水潋星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掀被下榻。
“青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青儿本来就在瑶安宫当差,水潋星见她蛮机灵的就指派她做贴身婢女了,只是不会像过去相信绿袖一样对不相干的人交付心事了。
“回娘娘,听说是藏书阁着火了,宫里上下正忙着扑火呢!”长得清秀的青儿走了进来有礼的欠了个身,毕恭毕敬的道。
藏书阁!
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钻进心窝,水潋星连忙穿鞋下榻,匆匆取过外衣就往外跑。
藏书阁是她到这里来的第一个地方,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她回家的路,该死的怎么会着火!
……
水潋星心急如焚的赶到藏书阁的时候,火势滔天,就算来上万人恐怕也扑不灭,毕竟里面全都是易燃纸质,星火可以燎原,一烧起来全无挽救的可能。
这些提着水的太监们只是在做无功之举。
好好的藏书阁怎么会起火?
正当她纳闷之余,不巧的瞧见小玄子准备离开,她冲上前去拦下了他。小玄子见到她明显面露心虚。
“奴才参见舒妃娘娘!”小玄子力持淡定的行礼。
“小玄子,皇上的辣病可好了?”水潋星皮笑肉不笑的问。
“回,娘娘,皇上于半个时辰前方醒来。”小玄子内心忐忑,这娘娘越是这样笑就越能让人心里发毛,不知道她有没有发觉自己笑容的恐怖?
“噢!半个时辰前?藏书阁这场火也烧了快半个时辰了吧?怎么这么巧,嗯?”水潋星的纤纤玉指轻轻的放上小玄子的肩膀,吓得小玄子身子一颤。
“呵呵……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小玄子苍白的陪着笑,然后退开一步,躬身,“娘娘,奴才得回去伺候皇上了,时候也不早了,您赶快回去歇着吧。”
说完,一溜烟的转身跑了。
“小玄子,你帮我告诉他,就算烧了藏书阁,该走的还是会走,这是他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水潋星在他身后气得跳脚怒骂,该死的萧凤遥,他是不把她逼到绝路不罢休么?
·
盛华宫
“如何?”听到脚步声回来,萧凤遥从奏章里抬起头,因为午膳吃了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辣椒而导致低沉的嗓子更加增添了磁性。
“回皇上,藏书阁已经化为灰烬。”小玄子躬身俯首回禀。皇上一醒来就对他下令,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藏书阁给烧了,他不敢问原由,想来又是因为舒妃娘娘吧。
“嗯。”君王淡淡的应了声,视线却没重新回到奏章上,反而有所等待的看着小玄子。
“奴才碰到了舒妃娘娘。”小玄子眼珠子转了转,本来不想说,在君王凌厉的目光下不得不从实招来。
“她有话让你带给朕?”萧凤遥一语道破。
小玄子点头,“娘娘说,就算烧了藏书阁,该走的还是会走,您……”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萧凤遥看穿了他的有所顾虑,大赦道。
“是!”得到君王允诺,小玄子再也无所畏惧的道,“娘娘说,就算烧了藏书阁,该走的还是会走,这是您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口气说完,小玄子觉得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如此胆大包天,反正皇上说了恕他无罪,君无戏言,他自然不怕了。
没有预期中的暴怒响动,气氛安静得诡异,就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深深低着头的小玄子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撇去,正好对上君王投来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赶紧把头低了回去。
“无忧伤势如何?”
啊?无忧……无忧姑娘?
嘎然响起的低沉沙哑的嗓音让小玄子好一阵愣怔。
刚才他听到的是皇上的声音吗?怎么会突然转了话题,问起无忧姑娘来了,这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难道……皇上想要为了无忧姑娘去找舒妃娘娘算账?
什么时候无忧姑娘在皇上的心里比舒妃娘娘还重要了,这天是要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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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真相
难道……皇上想要为了无忧姑娘去找舒妃娘娘算账?
什么时候无忧姑娘在皇上的心里比舒妃娘娘还重要了,这天是要反了吗?
“小玄子!”见小玄子不回话,萧凤遥冷冷叫了声以示警告。舒蝤鴵裻
“是!”小玄子机灵的醒神,连忙回道,“回皇上,御医说,无忧姑娘摔到了脊骨,须得卧床好好静养。”
“摆驾无忧阁!”萧凤遥赫然起身离开御案,在小玄子还怔忡的时候已经出了御书房,离开了盛华宫濡。
这……这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无忧姑娘比舒妃娘娘还靠谱了?那他是否该见风使舵,去讨好无忧姑娘?
喔!不不不!皇上会对无忧姑娘那么好,只是因为舒妃娘娘惹他不高兴了而已,皇上一定还是很喜欢舒妃娘娘的,有时间他还是去教教舒妃娘娘如何讨好皇上吧。
…至…
深夜的无忧阁
“姑娘,皇上来了!”
一名小婢女匆匆跑进来禀报,还坐在桌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点心的莫无忧眼儿一瞪,囫囵吞枣般的吞下剩下的半块点心,差点没噎着。她接过婢女递上来的水咕噜一口喝尽后,胡乱抹了抹嘴,飞快跳回床上去,做无病呻吟。
“诶呀!好痛……”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婢女刚利落的收拾完桌上那盘点心,君王就如风而至了,她赶忙站一边行礼。
萧凤遥直接无视她,往床榻走去。
“无忧。”他站定在榻前,双手背后,沉沉的出声唤道。
“嗯……萧大哥……”莫无忧故作受宠若惊状的爬起身,因为她吩咐御医说是伤到了背脊,所以必得趴着睡,“萧大哥,无忧要给你行礼。”
“免礼!”萧凤遥弯身出手制止了她要下榻的动作,“躺着吧。”
“谢谢萧大哥。”莫无忧娇羞的笑道,身子又趴了回去,然后又难为情的抬眸,“萧大哥,无忧这样子是不是很不雅,很难看?”
“不会。”萧凤遥淡淡的道,连一丝笑容都吝于给,莫无忧只当这是他的天性使然。
不然,她悄悄跟他去了轩雪楼的那一夜,他又怎会手握着她的手与她作画,还亲自允诺八皇子的弱冠大典后会迎娶她,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嗯。”莫无忧羞答答的点头,而后又皱起了眉,怯怯的看向立于床榻前的男人,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萧大哥,你能不能坐过来陪陪我,无忧这样趴着好难受。”
萧凤遥二话不说,撩袍便坐了过去,莫无忧欣喜的撑起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就像妤贵妃所教的那样,一旦两人有了亲近的机会,故意利用自己的身子似有若无的磨蹭他。
大腿上两团绵软似有若无的摩裟着,萧凤遥依旧是不动如风的脸色,他知道莫无忧这是在诱惑他,凡是进来这后宫的女人一旦时间久了就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诱惑身在皇位的男人。
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女人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高位的男人更容易被女色所惑。所以,他才会那么早的亲近女色,就是为了找出不轻易为女色所动的方法。苍轩说,他疯了,男人天生就该与女人契合,而他居然要找办法抗拒,这本来就是男人本性,又如何克制得了。
结果证明,他做到了,十九岁那年,他已经可以成功克制不为女色所惑,就算眼前有无数女人在他面前脱光了衣物,他也只当是欣赏一出女体的戏。
直到,她的出现,她撩拨了他的冲动,她让他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彻底崩断。他知道只有自己动了心,才会如此。
从认定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倘若哪一天他注定要栽,也只会栽在她手里,因为只有她才是他的致命伤。
“嗯,萧大哥……无忧背后好痛……”莫无忧见萧凤遥无所动作,又利用胸前的浑圆蹭了蹭,抬眸软绵绵的嗲声撒娇。
“朕替你瞧瞧。”说罢,萧凤遥伸手往她背上的脊骨摸去。
鱼儿上钩,莫无忧为自己的大胆羞赧的同时又高兴,她的萧大哥终于愿意碰她了。
“是这里吗?”萧凤遥沉声的问,拇指和食指按在她背上细弱的脊骨上,一寸寸的摸索。
“嗯唔……是……”冰凉的指尖隔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抵触肌肤,莫无忧动情的吟哦出声,天生软绵绵的嗓音一旦呻吟起来对于男人来说是难以抗拒。
萧凤遥却难以心猿意马,他面容清冷,两指在那脊骨上方量了量,探了再探,手上的力度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力度。
“无忧,有些话,朕不想跟你说得太白,只是……事到如今,朕不得不说。”萧凤遥的指间陡然在她的脊骨上施力,冷冰冰的语气把莫无忧方才的欣喜给冰冻了。
她按抽一口气,心慌慌的不敢看他,萧大哥知道了吗?知道她是装伤的了吗?
“萧大哥想跟无忧说什么呢?”她抬起头去,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萧凤遥收回手,冷若刺骨的眼神凌厉的盯在她无辜的脸上,薄唇开启,“朕是否跟你说过,伤她就等于伤朕?”
“有!可是,萧大哥,这不公平,无忧并没有伤害她,是她伤了无忧,无忧才是受害者啊!”莫无忧可怜兮兮的扮演者受害者的模样。
“是吗?受害者?”萧凤遥的伸出手去,拇指轻轻抹过她的嘴角,那诡异的眼神让莫无忧瑟缩了一下,这一抹更加让她心虚了。
“萧大哥,我……我刚才只是肚子饿了让人送点心来给我吃,我行动不便,可能是忘了擦嘴了,萧大哥别笑无忧好不好?”莫无忧努力的为自己找借口,双手紧紧揪着明黄色的龙袍衣袖撒娇。
“无忧,你何时撒谎连篇了,朕可以宠你,但是也要朕宠得有价值!”萧凤遥不再留情的戳穿了她的谎话,抬手抓住她的玉臂将她推开,冷冷下榻。
莫无忧心儿一颤,知道自己完全露馅再也包藏不了了,她惊慌失色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她不会随随便便伤人,纵使伤也会伤得有分寸,一个人若是伤了脊骨可能会影响一辈子,她不会这么歹毒。”萧凤遥站在榻前幽幽道。
“你……就这么相信她?”莫无忧吃惊的吐出这么苍白的话。
“在这世界,若朕不相信她,朕不知道她该相信谁。”说到这,萧凤遥想起了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笑颜,紧绷了一整晚的脸色终于在这一刻弯起了似有若无的笑弧。
莫无忧恍如晴天霹雳,这一刻,她才敢相信,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是那么的牢固,即便真的是那女人的错,只怕他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相信她。就好像上次太皇太后之死,他会出手亲自杀死绿袖全是为了不想再横生枝节,不想再让那个女人陷入无底洞的阴谋里。
“何况,她值得朕相信!无忧,你觉得自己值得朕的相信吗?”萧凤遥收回怅然的情绪,冷冷质问。
“扑通”一声,莫无忧从榻上跳了下来,跪倒在萧凤遥面前,拉着他的衣袂,哭着道,“萧大哥,无忧错了,无忧知错了,萧大哥不要赶无忧走好不好!无忧除了跟在萧大哥身边再也无地方可去了,萧大哥,你不要赶无忧走好不好?”
“……”
萧凤遥恍如一个旁观者,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目光冰冷无情。
“萧大哥,无忧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再也不会去找舒妃姐姐的麻烦了,萧大哥……呜呜……你原谅无忧一次好不好?”莫无忧继续苦苦哀求,她怕极了萧大哥对她失望,怕极了萧大哥不要她。
“起来吧。”萧凤遥终是不忍的开了口。
莫无忧抹着泪缓缓站起身,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站在萧凤遥面前不敢看他。
“帝玉可以还给朕了?”冷若刺骨的语气令人头皮发麻。
这帝玉,是在他在皇祖母死的那时,她从他这里拿去的。他没拿回来是想看看她拿着帝玉究竟会做出什么事,好在,她只是拿来打压别人,并没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莫无忧心里一骇,抬头不经意对上那冷冰冰的眸光,她赶紧别开,走到床榻上从枕头下拿出帝玉,正要递给他,倏然,落下枕头的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度抓住。
萧凤遥举步上前,拉开了莫无忧,玉枕落下,他伸出去的手竟有些颤抖。
方才,是他眼花了吗?为何那块母亲给他的玉佩会同帝玉出现在枕头下面,那块玉佩是母亲自小就赠予他的,说若是哪一天他遇见了可以交付真心的女子就把玉佩交给她。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个可以值得他交付真心的女子出现,直到她误闯入他的世界,用别人的身份活在了他的心中。
以迅雷之姿拿开玉枕,躺在枕头下方的正是那块他亲自赠予她的琉璃玉,名为鸾凤琉璃玉。
他拿起玉佩,转身,周身席卷了一股阴冷之风,他冷厉的瞪着莫无忧,出手扣住了她的皓腕,冷冷质问,“说!这玉佩为何在你这里?”
再相见那会她对他没有了以往的笑容,以前即便是再生气她的目光仍会落在他身上,而现在,她非但生气了,还要将他当陌生人一样来对待,一直在疏离着他。
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他利用百姓逼她回来而生气,可现在,这玉佩的出现让他怀疑,根本不是!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大哥,疼……”
莫无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凤遥,她害怕的想要伸手拍开紧扣在手腕上的大手,忘了回答他的话。
“回答朕!”萧凤遥更加扣紧了力度,抓着她逼她后退。
“萧大哥,无忧疼得紧……你快放开无忧呀!”莫无忧已经痛得脑袋一片空白了,噙着泪眼楚楚可怜的呜咽。
她的哭声让萧凤遥收回了丝丝理智,他松开了手,目光依旧冷厉无比,“现在可以说了?”
“是。”莫无忧依旧抽泣着,她倍感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娓娓道来那一夜在轩雪楼门外如何拾得的这玉佩的经过。
听完了的萧凤遥把玉佩紧攥在掌心里,仿佛如梦初醒的轻轻笑了。
“无忧,朕娶你是因为你要朕娶,无关其他,你明白吗?”萧凤遥坚定冷淡的眸光重新落在莫无忧身上。
莫无忧是明白的,只是她摇头了。
她一直在努力,努力想要得到萧大哥的心,她也一直在害怕,害怕萧大哥有一天会对她说出只是因为承诺而娶她的这种话。
她想,至少要在那之前得到萧大哥的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萧大哥不爱她,一点都不爱她!
他可以为了一块玉佩对她大呼小叫,不管她疼不疼。
她居然连一块玉佩都不如。
“萧大哥,无忧,真的不可以吗?”她泪盈于睫的抬眸。
萧凤遥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放抬起手去轻抚她的发丝,“朕,缺一个妹妹,作为朕的妹妹,朕的疼爱自然不会少,只要她乖乖的。”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滑下脸庞,莫无忧看着他那充满怜惜的手抽离,那是对于妹妹的怜惜,就像他说的那样,无关其他。
看着伟岸的身躯离开,她的泪落得更凶,扑在柔软的锦被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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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无忧阁的萧凤遥正要前往瑶安宫让两人冰释前嫌,没想到小玄子突然半路出现,所禀报之事耽误了他。
“皇上,有八百里急件到!”小玄子把急件呈上,并且将宫灯举近。
萧凤遥眉峰一拧,将蜜蜡封住的信封撕开,甩开折叠的信纸,目光如炬的阅览纸上的字。
“一夕之间夺取朕的三座城池,皇叔,你这是在给朕下马威啊!”萧凤遥将信件扔给小玄子,双拳发狠的紧攥,目光冷戾而果决,“立即让相关大臣前来见朕!”
“是!”小玄子仓惶的接过飞来的信件,躬身应道。
国难当前,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怅然的望了眼将瑶安宫的方向,毅然决然的转身,匆匆回了盛华宫,和大臣们商量策略。
然而,经过两个时辰的传召,无一大臣前来!
“砰!”
御书房内发出巨大的声响,听完小玄子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萧凤遥的拳头捶在御案上,怒不可谒。
“皇上,若是其他人因为太傅大人被贬而不来倒还说得过去,为何连素来与太傅大人水火不容的兵部尚书也不来?”小玄子疑惑不解的问。
“他是在趁机抱怨朕对他的女儿‘太好’呢!”萧凤遥冷哧。
“那皇上明知他极有可能已经是安逸王的人,为何还要召他前来?”这不是等于将机密泄露给敌人了吗?
“身为奸细,朕理当给他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不是?”萧凤遥眸底闪过冷芒之色,道,“宣,日月星辰、苍轩夫妇进宫见驾!你再去替朕给他们颁发一道圣旨,就说凡是病了的朕允他告病还乡!另,颁一道皇榜,朕要征用有才人士,不需要通过科举考试,只要有过人的胆识和能力就可在朝为官!”
一连三个命令下来,小玄子听得胆颤心惊,皇上终究还是要发飙了!
不过,这也才符合皇上的行事作风,做事从来不被古法所束缚。说来也在理,皇上有此决定他是大大赞成的,毕竟民间有多少能人异士因为科举落榜而无法大展鸿图。
那些动不动就拿辞官来威胁皇上的大臣们,这下还不是引火自焚,知道什么叫做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后果了吧?
当他的皇上好欺负!
·
翌日
三道圣旨齐下,轰动三国!
“(~o~)~,好困!”
商量了一夜,途中在丈夫怀里睡着的顾柏雪这时醒来,很不雅的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
“雪儿,咱们可以回家了。”苍轩也有些疲惫的伸了伸腰,俯首温柔的对着怀中的妻子道。
“啊?这就可以回家了!那你们可商量出什么对策了,我需要做什么!”说到冲锋陷阵,顾柏雪的困意彻底消失,兴致昂昂的揪着苍轩的衣襟问。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做好军机大臣的夫人就行了!”
商量了一整夜,他们商量出了一个军机处,就是掌管军务,调动兵权的重要部门。
“啊?待了一整夜捞到了个大臣当,这官有多大?”顾柏雪好奇的问。
“大到足以让你调动一支军队,与敌军对垒,上战场厮杀!”知道她天生爱动拳脚的苍轩,顺着她的期待道。
“那,他们呢?”顾柏雪指向日月星辰,笑道,“该不会成了大内总管了吧!”
“苍夫人,大内总管在此。”站在萧凤遥身后的小玄子上前一步以示存在。
“我俩二人自然也是军机处的一员,听凭苍公子,不,是苍大人差遣!”日月站出来道。
“好了,等交接完毕再通知我们吧。”苍轩放下妻子,起身,搂着她走出御书房。
看这语气,他比皇上还大了。
“皇上,你真的让他这样嚣张?”日月星辰不满的跳出来道。
“他被朕压了大半辈子了,是该让他嚣张嚣张的时候了,朕还怕他不嚣张呢!”萧凤遥勾唇,展眉。
苍轩,不止经商很有头脑,从政,相信他也不会让人失望。
只是可惜了,这圣旨一下,这对夫妇就要被他彻底卷入这场纷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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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不知道临阵换帅是大忌吗?”
瑶安宫里,听到消息的水潋星气得肺都要炸了的来回踱步。她必须很努力很努力克制住自己才能不去找他理论。
他是一国之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许他喜欢拿自己的国家来玩呢,她担心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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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是一国之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许他喜欢拿自己的国家来玩呢,她担心个毛线!
水潋星虽然这样想,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他,萧御琛说过会在今年的第一场雪迎接他母妃入皇陵陪伴先先皇。舒蝤鴵裻
他知道他母妃当年死的真相了吗?他知道自己……
“娘娘,奴婢回来了!”被水潋星遣出去打探消息的晴儿气喘吁吁的跑回到她面前,顺了顺气才对上主子急切的目光,道,“奴婢打听到了,昨儿晚皇上并没有跟大臣们商议,而是与新立的军机大臣们秉烛夜谈到天亮,这会,圣旨已下,凡是涉及到军政的人员均已交出手中大权由军机处接掌!”
军机处濡?
行啊!
这南枭国原来也流行军机处这玩意了!
在清代,军机处总揽军、政大权二端,真正成为执政的最高国家机关。军机大臣无日不被召见,无日不承命办事,出没于宫廷之间。皇帝行动所到的地方,军机大臣也无不随从在侧。但军机处完全置于皇帝的直接掌握之下,等于皇帝的私人秘书处籽。
“嗯,可有打听出任命军机大臣的是谁?”在清代,军机大臣是由皇帝任意指派人员兼职的,无官品,也无俸禄。这南枭国的大臣里个个都结党营私,谁值得他信任?
青儿摇头,“奴婢听说有人瞧见进宫的和离宫的分别为三男一女,其中有一对看似夫妻。”
三男一女,看似夫妻!
想必是苍轩柏雪,日月星辰他们没错了!
他总算还是把他们拉扯进宫来了,想到日月星辰奉诏入宫时的场景,她就不由觉得好笑。
那俩娃儿好天真,总以为凡是出入皇宫并且不是亲王也不是位高权重的在官人员的男人都得阉了小鸡鸡。不知道他们入宫时是不是也捂紧了命根子,夹着腿走入正宫门。
这俩小子不会只顾着做他们的军机大臣忘记了她回宫前特地交给他们的事了吧!
要是敢忘,就算他们消除了对皇宫的恐惧,她也要把他们阉了,也让他们恐惧恐惧。
“娘娘,您要是闷的话,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虽然已是入冬,不过御花园里还是有不少花开得正艳呢!”听到主子的叹息,青儿机灵的道。
当奴才的,主子高兴了,他们才好过啊!
“也好。”水潋星凌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瑶安宫的院子。
走出瑶安宫几步远,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青儿手上拿着昨日刚拿到尚衣局去加厚过的披衣,小跑过来。
小小的身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真让人有些心疼。
那心疼只是一刹那,她那么相信绿袖,两人都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到头来她还是以一场背叛来辜负了她的信任。
“娘娘,风大,小心着凉。”跑上来的青儿顾不上喘气,也顾不上看她的脸色,只是一心顾着她的身子。
水潋星拢了拢披风,淡淡一笑,迈步漫无目的般的往前走,青儿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了主子,纳闷的跟在后头,只求别被怪罪就好。
在御花园和藏书阁的分岔路口,水潋星停了下来,她记得昨夜是谁一把火烧了藏书阁,昨夜,她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它在眼前化为灰烬,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藏书阁没了,她回家的希望也少了百分之八十,她可以回家的直觉只剩百分之十了,叫她如何不难受?
对他来说,烧一座藏书阁并不算什么,可对她来说那是唯一的寄托啊!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情况,却都选择了心照不宣,谁都怕,怕戳破某一层不知名的东西,导致不想看到也无法接受的结局。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娘娘,不走了吗?”青儿出声问道。
“去藏书阁吧。”水潋星松了口气,选了藏书阁的路走。
被烧成灰烬的藏书阁还漫天充斥着烧焦的味道,这场火在今晨才被扑灭,即使扑灭了也挽救不了什么,此时,地上还隐约散发着袅袅雾气。
水潋星站在石阶下的小广场看着好好的藏书阁变成这番模样,心里又是说不出的痛。
倏然……
“娘娘,你看!”青儿指向被烧成狼藉的火灾现场里,讶异出声。
水潋星也看到了,那被烧下来的横梁里有人在那里发出鬼鬼祟祟的响动,都这这样了谁还有心思在一片灰烬里寻找东西?又能找到什么?
随着那人探出头来,水潋星渐渐看清了他的脸,虽然此刻他的脸庞和衣衫均已被烟灰抹黑,若不熟悉他的人还真的不可能第一时间看出来他是谁。
她提起裙摆要举步上去,青儿拉住了她,“娘娘,这里边污秽杂乱,您还是别进去了吧。”
“你退下吧。”水潋星摆手,命道。
青儿只好松了手,乖乖的施礼告退。
她还没走近,那人就被她的脚步惊醒了,他拧着眉抬起头来,看到是她,一张花猫似的俊脸顿然绽开笑颜。
“星星,你怎么会来?”在看到她一身美丽亮丽的霓裳擦过灰烬后,他收起来笑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二话不说,弯腰抱起了她,带她走出这片脏乱。
她在他心里是圣洁无暇,美丽高贵的,不应该被这些灰烬给弄脏了,哪怕是一片衣角都不行!
被拦腰抱起的时候水潋星惊了一下,本能反应的抱住他的脖子,在身躯的年龄上,他们是相配的,可是论灵魂的年龄,她确实只会当他是弟弟。
他抱起她还真是毫不费力,不知道是不是秦舒画这身躯太轻了。
“你站这里,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叫我一声就好了,我会马上来到你跟前的。”萧凤临把她抱到远离污秽的地方,放下她,严肃的道。
“你抱我离开就是怕我弄脏了衣服?”水潋星勾唇,眸光闪过异样的光芒。
萧凤临点头,“我不想看到你弄脏衣服,我要看到美丽的你,这样子,我就不会认不出你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几乎是低如蚊呐。上次,就因为她太脏,太乱,把自己打扮得太丑,他才会认不出来,回来后他已经日夜都在后悔了。
他低头一脸自责的表情让水潋星联想到上次在刑场她看到了人群里那双傻傻凝视她的眼神,那样无辜,那样让人疼。
“那我现在的衣服不也被你弄脏了吗?”水潋星重展笑颜,指着自己的胸口的一大片乌黑。
“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星星,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帮你擦!”萧凤临看到后,知道是刚才抱她出来时,自己衣服上的黑灰把她的给染脏了。单纯的他想都不想,直接贴上前抬起袖子往她的胸口抹去,触碰到一团柔软,他傻住了!
完全忘记了收回手,下腹涌起一股他从来没有过的鼓噪,他的目光也变得炙热的盯着自己的手所放的地方,口干舌燥的吞咽口水。
“星星,我……”天啊,他的声音怎么也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应该早已经变声完毕了啊。
“要不是知道你没那个胆,我还真以为你是故意要吃我豆腐呢!”同是尴尬的水潋星干笑几声,拿开压在胸口上沉重的手爪。
“对不起,星星,你打我吧!千万别不高兴!”萧凤临从春心荡漾中回过魂来,抓着水潋星的手就往自个脸上打去。
“傻瓜,我干嘛要打你,你又不是故意的!”水潋星收回手,真是拿他没办法。看到他的花猫脸,她于心不忍的拿出自己贴身的帕子踮起脚尖替他擦拭。
萧凤临感动的笑了,他微微往前倾身,好让她不用踮脚也可以够得着他的脸。
“一大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要是你母妃见到不骂死你才怪。”水潋星边帮他擦拭,边道。说完她都觉得自己罗嗦了,可是这孩子就是忍不住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老妈子的角色。
“母妃不会知道的,因为有辛岚公主替我挡着!”萧凤临笑了笑,继而道,“我昨晚看到你在这里待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几乎都以为你忘记回去歇息了。你的目光好失望,好伤心,我想,你一定很舍不得藏书阁消失,又或者你在藏书阁里丢了重要的东西,于是昨晚火灭了后,我就一直在这里找了,但是我找不到任何可能是属于你的东西。既然后者,那就是前者了。我正打算待会去找皇兄让我重建藏书阁呢!”
“昨晚你一直都在?”水潋星讶异的瞠目,这孩子到底暗中为她做了多少蠢事。就因为她一个失望、伤心的眼神而在这片灰烬中彻夜翻找到天明,把自己弄成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萧凤临点头,“我昨晚本来想去瑶安宫找你的,可是还没到就见你慌慌忙忙的跑出去了,我只好跟上去,然后我站在另一边看到你那个样子,我也好难受的。”
“凤临,别去找你皇兄重建藏书阁了,无非是多此一举。”水潋星露出苦涩的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的好意她收下了。
“为什么?是不是皇兄威胁你,还是这藏书阁压根就是皇兄让人烧的?”萧凤临看到她强撑笑颜,激动的抓上浑圆的双肩,语气都凌厉了几分。
“不是!不关你皇兄的事!”水潋星反应激烈的回答,她拨开他的手,为了让他相信,她拉着他的手,笑得灿烂,“你皇兄怎会拿一座藏书阁来跟我斗气呢,昨晚我会站在这里发呆,是因为我想起了你皇兄幼小时经历过的那场大火,才会那样伤神,你别多想。”
在凤临面前帮他隐瞒,她只是不想他在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事实是:藏书阁确实是他命人烧的啊!就为了怕她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该说,是他心理思想太偏激,还是他占有欲太强,已经到了变态的极致,又或者是,他……太在乎她?
不不不!
后者绝对不可能,他若是在乎她,又怎么会屡次拿另一个女人来伤害她,还是他以为她不在意,不在意他娶别的女人为妻!
萧凤临接受了这个说法,他知道皇兄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那还是母妃为了让他知道皇兄的弱点才告诉他的,母妃说火是皇兄致命的障碍,皇兄怕火!
可是,那天,在刑场上,他赶到的时候刚要上前救人,坐在马上的皇兄已经飞身而起快他一步跃入火中救出了星星。
他看到皇兄之前心里是存在挣扎的,只是当看到星星倒在火里的时候,他忘记了心里的害怕,扑上前相救。
皇兄是爱星星的吧!
为了她奋不顾身,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有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动。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以为星星是舍不得藏书阁。”萧凤临有些失落的笑了,他昨晚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了。
“凤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水潋星上前给了他一个感恩的拥抱,而后放开他,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辛岚公主恐怕已经顶不住了,她已经渐渐变得讨人喜欢了,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能够开花结果的。”
“我才不要跟她开花结果,她刁蛮又任性,我不喜欢!我说过了,这辈子只会对一个女人好,那就是星星你!”萧凤临抓起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里,宣誓似的道。
“对长辈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水潋星不动声色的缩回手,尴尬的笑道。
“才不是那种对长辈的好!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单纯的好!”萧凤临大声的纠正。
他可从来没当她是他的皇嫂。
“凤临,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凤临摇头,“我只知道心里面想的和表面做的都一样,那就是爱。我想,我是爱你的,因为我没有想对哪个女子那般好过。”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呀!”水潋星忍不住屈指给了他个爆栗,笑道。
凤临又再把头摇得似拨浪鼓,“遇不到了,因为我已经发誓只会对你一个人好,心里也只装你一个人就够了,装太多会很累的。”
他就是这么单纯,就连说真心话都这么直白,不算动人却能动心。
水潋星想,凤临就算不懂爱,如果真如他所说,似他所做,他的确已经做到了爱一个人该做的事。
她如何都拒绝不了他爱她的决心了。
就像歌德说的那句话:我爱你,与你无关!
这是一种无奈,赌气或者说是一种豁达,潇洒。
这娃如今正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引领他回到正轨。
他爱她没有错,只是她知道自己是没法回应他的爱的,即便永远多了个永远也不可能。
“星星,你不要因为我的话闷闷不乐,我不乐于见到这样子的你。”萧凤临看到她皱起了眉,一脸为难,他担心的补充道。
“如果我要你别爱我我就能开心起来,你做得到吗?”水潋星抬头轻笑。
“这……”萧凤临犹豫着低下头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对你好。”
“凤临,做你自己好不好?不要为别人而活,不要因他人的话轻易动摇原本的初衷,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好不好?”水潋星真心的恳求道。
萧凤临觉得她话中有话,但是还暂时了解不透。他点点头,“嗯,星星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汗!那么充满感情的话,自然酝酿出的情绪彻底被他这句话打翻了!
这娃,不是要他做他自己吗?咋还能说出她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话来?
·
时至午时,盛华宫
忙了彻夜,又在早朝上应付那群豺狼虎豹般的佞臣一个上午,萧凤遥终于得以坐下用午膳。
小玄子命人把午膳端上,萧凤遥刚起筷子,看到热腾腾的菜肴便想起心中那抹倩影。
“舒妃今日如何?”他淡淡问道。
“回皇上,舒妃娘娘今日一早先是去了藏书阁,而后又回御花园赏花了,看起来心情不错。”小玄子笑着上前道。
“嗯,她用过午膳了吗?”
“已经用过了,听说吃了一碗饭,胃口正常,无厌食症状。”
“如此甚好,忙完今日,朕再去看她。”萧凤遥放心的松了口气,真担心她会怄气而绝食,或者郁郁寡欢。
现在想想,显然是他多虑了。按照她宁可气死别人也不愿委屈自己的个性,就算她受了天大委屈和伤害也会自个找事纾解。
“皇上,古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兴许皇上隔一日不去见舒妃娘娘,舒妃娘娘就会控制不住想念亲自送上门来了呢。”小玄子贼溜溜的道。
“小玄子,拍朕的马屁也要挑靠谱的说,你认为这句话适合用在现时的舒妃身上?”萧凤遥禁不住失笑,若换做以前倒还有几分可言,现在,她只怕是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又怎会自动找上门来。
“诶哟!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小玄子笑着形式性的自掌嘴巴。
萧凤遥摆摆手,让他靠边,并举筷夹了口鱼肉往嘴里送。
鱼肉入口,浓眉蹙起,他慢慢的咀嚼了几下,放下了筷子。小玄子见状,立马上前一步,等待君王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玄子,这鱼是没放盐吗?”
“盐……盐……诶哟!那些兔崽子,不盯着他们就办不成事,看来是该重新招御厨了!”小玄子愣得吱唔了下,脑袋才转过弯来,赶紧命人上来把那道鱼撤走。
接着,萧凤遥又一一试过每一道菜,每一道眉头都皱得更深,脸色沉重冰凝。
在旁边的小玄子完全没有了刚才与君王开玩笑的心情,他胆颤心惊只差没抹汗了。
这帮御厨是嫌命太长还是怎么的,怎的今日做的菜每一道是合皇上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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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味觉
这帮御厨是嫌命太长还是怎么的,怎的今日做的菜没一道是合皇上胃口的。舒蝤鴵裻
“小玄子,都撤了吧!”萧凤遥紧拧着眉放下筷子,冷声道。
小玄子纳闷的听令行事,挥手让底下人快速把不合胃口的菜肴撤下去。
“皇上奴才这就下去令御厨重新做一遍。”
“不用了!”萧凤遥摆手,起身离座,“退下吧,没重要的事别来打扰朕!濡”
“是,奴才告退!”小玄子无奈只好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
御膳丐房
“啪啦!”的一声,小玄子一进门刚停下脚步,就毫不客气的挥落身后端着菜肴的其中一道,盘子和菜应声落地,惊住了御膳房里正忙碌的人员。
“都不想要脑袋了是不!”小玄子一呵斥,众人惶恐下跪。
“瞧瞧,做的什么菜,是人能吃的吗?是没人给你们拨钱买盐了还是怎么的?哪道菜是谁做的,主动站出来,尝尝!尝尝!尝不出问题来你们的舌头留着也没用了!”
撤下来的菜肴排排站,众位御厨面面相觑了下,心惊胆颤的起身各自走到自己做的那道菜前,怀疑的拿起筷子夹了小口放到嘴里去咀嚼。
尝完后,他们分别暗自松了口气,跪在小玄子面前,双手呈上筷子道,“回公公,吾等所做的菜肴并无问题,还请公公品尝。”
看他们一副青天可鉴的表情,小玄子皱眉,不相信的接过其中一双筷子,把每一道菜一一品尝过。
不咸不淡,味道刚好!
怎么会这样?
小玄子又再试了一遍那道皇上特地问他‘这菜是否放盐’的蒸鱼,味道依旧是正常得再正常不过。
既然如此,皇上又怎会觉得淡呢?
他就说嘛,就算有御厨不要命也不可能全都不要命啊,皇上……他到底怎么了?
他是否已经猜到自己的状况,然后什么也不说的就让他撤了午膳?
“好了!”小玄子放下筷子,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手抹嘴,凌厉的训斥,“没做出合皇上胃口的菜就是你们的不对,以后悠着点吧!”
“是!”这些御厨们就算心里有不快也只能忍着,受冤枉气总比被砍头的好。做宫中御厨固然好,可稍有差池,或者碰上皇上正巧不悦的话,小命难保。
“可有清汤?”小玄子撇了眼御膳房里的厨台上冒着气的煲锅瓦罐,问道。
手脚快的一人赶紧起身跑过去取来瓷碗给盛了满满一碗端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道,“有!公公尝尝味。”
小玄子持起勺子喝了口,吧唧了下嘴,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摆手,“准备好,咱家要给皇上送去!”
“是!”一说要给皇上,众人立马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
小玄子左看看右看看,其目的是为了靠近那盅盐罐,趁别人看不到,她以身子挡住,舀了好大一勺放到帕子里,包好,藏进怀中。
“公公,皇上的汤已经准备好了!”
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若无其事的扭过身来,对着小太监,兰花指一挥,“端上,跟咱家来!”
盛华宫
自小玄子退下后,萧凤遥一直在用膳厅来回踱步。凝重的眉心仿佛已经料到问题根本不是出在菜的身上,而是在他。
他所尝的每一道菜味道都淡如水,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味觉正在消失!
“启禀皇上,奴才特地给您送来了润喉可口的清汤,您是否要尝尝?”小玄子在殿门外高喊道,不敢贸然闯入打扰。
“进来!”
里边传来低沉冷淡的嗓音,小玄子心儿一喜,转身举起盅汤给倒了七分满,然后接过,摆手让其退下。
见四下无人,他赶忙把汤放到地上,从怀中拿出那包好不容易偷来的盐全都倒入了那碗汤里,再用汤勺轻轻搅了几圈,收起帕子,刚端起汤,突然身后传来了叫唤,险些害他前功尽弃。
“玄公公!”
他心一惊,是妤贵妃的声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方才她又是否看到了,看到了多少?
“奴才向妤贵妃请安。”做了亏心事的小玄子故作镇定的回过身去,端着汤躬身行礼。
“免礼!”夜妤贵手一抬,轻柔的道,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汤,“玄公公,这汤可是要给皇上喝的?”
小玄子总觉得她有此一问是故意的,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令人隐隐不舒服。
若她方才看到了,那现在是否是在试探他?
“正是!娘娘,来盛华宫是找皇上有事吗?”小玄子想扯开话题。
“也没什么事,听闻皇上前夜染了风寒,本宫来看他是否好些了。”夜妤笑着解释自己的来意,视线再度不死心的落在他手上那碗汤上,“玄公公,不然这碗汤就由本宫送进去给皇上吧?”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一手抢着接过小玄子手上的汤,一手将银子塞进他怀中。
好啊!想试他敢不敢,他偏要敢给她看!
反正这一进去,若他的猜测是错的,这能咸死人的汤皇上喝了勃然大怒的话也不会怪罪于他,现在有妤贵妃做探路石,他求之不得。
“那就有劳娘娘了。”小玄子松了手,接过塞进怀里的那袋银子,佯装贪财似的弯腰谄笑。
小玄子的表情让夜妤微微一愣,怎么回事?她方才明明见到他把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这碗汤里,如果是想要对皇上不利现在又怎会放心把汤交给她拿进去?
还是,他想要让她做替罪羊?
夜妤将信将疑的转身,正不知道这汤由自己端进去是吉是凶时,倏然,眼尖的发现碗沿边上有几乎是肉眼瞧不见的白色粉粒。
她拿起指尖轻轻一抹,大胆的放到唇边轻抿。
是咸味!
这是盐!!
这一发现彻底松了夜妤的心,只要不是毒药,她就放心了。这玄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突然往汤里撒大把盐想必不简单。
想着,她怀着探秘的心情迈步进了盛华宫。
此时的萧凤遥已经回到御书房处理政事,久未见小玄子进来,正要抬头喊,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柔媚含春的笑眼。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夜妤端着汤欠身行礼。
免礼!”萧凤遥沉声道,目光看向她手上的汤,心里有想拧断小玄子的脖子的冲动。
这汤怎会是由这个女人端来,小玄子不知道他最不喜欢后宫妃子有事没事进入盛华宫吗?
看来,他是活得太舒畅了!
“皇上,这是玄公公方才在外面托臣妾给您端的汤,玄公公他可能吃坏了肚子……”
知道下面的话不雅,夜妤适可而止的道,并把汤放到他面前去,没见他出声,便暗自窃喜,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子靠他那么近,而且还是两人独处。
“皇上,尝一口试试看吧。”夜妤得寸进尺的端起那碗汤想要喂他喝。
萧凤遥脸色一沉,“把汤放下!”
冷厉的嗓音吓得夜妤脸色苍白,连忙把汤放回托盘上,退后一步,扑通跪地,“臣妾知错!”
“不经召见就擅自进入盛华宫,你最好有天大的事要跟朕说!”萧凤遥放慢了语气,阴森森的道。
“回皇上,臣妾听闻皇上病了,此次不经召见就跑来是想知道皇上的病情如何,请皇上恕罪!”夜妤惶惶恐恐的叩首道。
这男人对任何人不会留情,尤其是对他所不在乎的女人更加无关痛痒。他可以把女人当男人来罚,丝毫没有大部分男子的怜香惜玉之念。
“朕无碍!下去吧!”萧凤遥没心情跟她待,冷冷下令道。
“皇上!”夜妤不甘心的又叫了声。
“还有事?”萧凤遥忍下不耐,声音更加冰冷刺骨。
夜妤跪着爬到萧凤遥面前,斗胆抓上他的手,以哀求的目光道,“皇上,臣妾想知道臣妾的父亲犯了何罪,为何要将他贬至五品官?”
“怎么?你对朕的处决有意见?”萧凤遥眯起了凌厉的眼。
“臣妾不敢!”夜妤骇然的低下头,“臣妾只是觉得皇上不应因私废公。”
“好一个因私废公!朕就是要因舒妃这个私而废了你爹这个公,你又能如何?”萧凤遥冷冷嗤笑,她爹一直想把他拉下这皇位,她还奢想他能够因她一句话而放了那老贼?
哼!异想天开!
“皇上,臣妾……”
“下去!”
夜妤还想再开口,萧凤遥的耐心已经用尽,吐出的两个字如同冰刃,夜妤知道自己再不走,只怕会惹得龙颜大怒。
“臣妾告退。”
夜妤走出去后,萧凤遥的目光回到还冒着热气腾腾的清汤里,他闻得到那香味,就是不知道喝进嘴里是否有味道。
伸出去的手迟迟不敢够到,心里头一次有了怯意,害怕,害怕自己的味觉真的出了问题。
悄悄躲在帷帐外还没出去的夜妤见到他这幅模样,心里隐隐不忍。他好像在承受着内心庞大的挣扎,那样一个高傲自我的男人为何会对着一碗汤眼里露出了怯意?
她以为伸出去的那只手会收回去,然而,他却突然一鼓作气拿起那碗汤,唇着碗沿,昂头大口喝入。
砰的一声!
空碗落案,暗中的夜妤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那碗汤里加了那么多盐,他怎会喝得毫无知觉,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有喝完后满脸困惑,冰冷若霜的眼瞳头一次被她看到了迷茫。
“皇上!”她站了出来。
萧凤遥抬眸,眼底闪过杀气,“你还没走?!”
“皇上,你知道你方才喝的那碗汤里放了多少盐吗?”夜妤走近他,反问道。
萧凤遥先是微微一怔,脸色更加阴霾,他嗤笑,“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就因为臣妾知道皇上失去味觉的事就要杀了臣妾吗?”夜妤直接道出他方才不敢面对的事实。
“皇上,宣御医瞧瞧吧,臣妾会故意不走是真的关心皇上。”夜妤软了咄咄逼人的语气,大胆上前挽上那双玉臂,娇声软语劝道,眼中流露出来的全是担忧。
“妤贵妃,你是想借此来要挟朕吗?可惜,要让你失望了!”萧凤遥并起两指在喉咙下方一点,一路往上,噗的一声,吐出了方才喝下的汤。
“皇上,你……”夜妤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上当了,皇上方才是做戏给她看的?
“别让朕再见到满腹算计的你,否则朕也赐你百夜媚香楼!”萧凤临全身散发着腾腾杀气,吓得夜妤跪地求饶。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请皇上开恩!”
“有贵妃给你当的时候你就本分的给朕当着,否则朕下次让你当鬼妃!”萧凤遥冷冷警告。
“臣妾知道了!臣妾谢主隆恩!”夜妤已然吓得身子瑟瑟发抖,就连站起来都险些不稳。
门外,看到跌跌撞撞,满脸惨白的夜妤出来,小玄子暗自偷着乐,面上却将一派恭维状。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汤,不合皇上的胃口吗?”
“玄公公,你给本宫记着!总有一日,本宫会让你知道今日得罪本宫的下场!”这小玄子居然从一开始就在故意算计她,让她惹皇上大怒。
该死的!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娘娘走好,娘娘,奴才就不送了哈!奴才多谢娘娘的打赏!”
小玄子望着夜妤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招手得瑟的吆喝。
“小玄子,立马滚进来见朕!”内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
这夜妤不可能那么快知道他味觉失灵的事,这汤既然是小玄子从御膳房端来的,那么这盐必定是他动的手脚无疑。
不到半刻,自知事情不幸被他猜中的小玄子以请罪的方式真的用滚的进来了。
“奴才……奴才胡作非为,请皇上降罪!”滚完最后一圈,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跪着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心思到朕的头上来!”萧凤遥上前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过去。
小玄子却笑得甘之如饴的接下,皇上还愿意踹他,代表事情不是很严重。
“皇上,奴才也是为了您着想啊!奴才不小心让妤贵妃看到奴才做坏事的经过是奴才的错,可是皇上,妤贵妃今日是相信了您,可接下来呢?您是否该考虑找个御医瞧瞧?”
“看来,你是想到将功折罪的方法了?”萧凤遥不悦的瞪了眼自圆其说的小玄子。
“奴才不才,想到了一个较为拙劣的方法,出宫找太医!”小玄子憨憨笑道,对上萧凤遥不满意的眸光,他赶紧正了正色,继而道,“方才在外面奴才接到宫外传来的消息,苍公子来信说穹山仙人已经到了,问皇上如何决定。”
“比预想的快了一日!”萧凤遥忘记了自身的味觉问题,他欣悦的问,“舒妃呢?”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了,他要她身心合一,永远留在他身边,再也离不开。
哪怕,她会恨他!
“回皇上,舒妃娘娘在太和广场上玩耍呢,用皇上亲自为她打造的滑板!”知道主子一听到舒妃就心花怒放,小玄子特地又候补了一句。
“呵……这女人,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快活,就没想过也让朕开心开心。”萧凤遥勾唇而笑,转身,拂袖,“小玄子,摆驾太和广场!”
“是!”小玄子应得分外响亮。
苍公子这消息对他来说真是及时雨啊,舒妃娘娘真是他的活菩萨啊!
这不,皇上一高兴,都忘了追究他放盐试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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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广场上,水潋星无论怎么滑都滑不出感觉来,心神不一的后果就是摔倒了!
“娘娘……”陪伴在旁的青儿见她摔倒在光滑的地面上,惊叫一声,连忙小跑过去。
然而,一股厉风从身边闪过,眨眼间,皇上已经出现在了她的主子身边,纡尊降贵的单膝下地,扶起不小心摔倒的主子。
不对,皇上对娘娘早已用不上纡尊降贵这个词了,在他们看来,皇上对娘娘并没有尊卑之分。
淡淡的龙涎香夹着他身上清冽的男性麝香沁入心脾,水潋星抬眸对上那双盛满关怀的黑瞳,久久回不过神来。
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他好像都会流露出那种恨自己永远来迟了一步的目光,深深揪住她的心。
方才她刚摔下,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处,他却已经如疾电而至,温热的大手接过她抬起的手,深沉着脸盯着她被地面磨伤了的手肘。
“疼吗?”他轻声的问。
“不疼!”水潋星倔强的别开眼,不为动容。
倏然……
“嘶……蚊蛋!疼啊!”
她痛得失声大叫,美眸怒瞪着幸灾乐祸的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居然捏她的伤处,靠!有没有人性啊!
“叫你不诚实!”他轻笑,语气里满是宠溺的责备。
水潋星几乎被他眼角的笑弧给溺化了,这厮是要怎样?开始要对她使美男计了吗?
噢!她最抵抗不了的就是男色了,要是他真的对她使用美男计,她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
萧凤遥动作轻柔的撩起她的衣袖,拿出明黄色的帕子万般温柔的拭去她磨破皮的伤口渗出的淡淡血丝,神情认真得令人不忍打扰。
拦下了青儿的小玄子一脸幸福的双手枕脸,看着这一幕陷入陶醉中。
真是难得幸福的一幕啊,经过他多番验证,皇上的温柔真的只会在舒妃娘娘身上展露呢!
他就知道自己当初选这位女主子选对了,什么无忧姑娘,统统靠边吧!
萧凤遥暂时用帕子帮她绑了伤口,不让她磕碰到以免受疼。
“为何会摔倒?!当初你跟朕要这滑板的时候不是跟朕保证过,绝不会有意外吗?”他扶她起身,面容恢复了冷冽如霜,不悦质问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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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摔倒?!当初你跟朕要这滑板的时候不是跟朕保证过,绝不会有意外吗?”他扶她起身,面容恢复了冷冽如霜,不悦质问于她。舒残颚疈
“摔倒就摔倒了,有什么可问的!难道我摔倒前大地会告诉我,说我待会会摔倒吗?!”水潋星不爽他又耍酷的脸色,语气冲冲的道。
她不领情的态度让萧凤遥怒了,他伸手勾住她的想要,将她扯到跟前,掐紧力度。
“嘶……”他所掐的地方正是上次莫无忧用匕首伤她的地方,水潋星克制不住,疼得倒抽了口气。
这伤口好不容易才结痂完毕,他这么一掐,不是害她吗濡!
萧凤遥发觉她的异样,剑眉冷冷一拧,俯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盯在她因为疼而紧抓在自己使劲的那只手上的柔荑。
“喂!你要干什么?!”水潋星惊呼,这厮居然问都不问就动手撕她衣裳,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啊。
“松手!”他冷怒命令冢。
“不松!”水潋星更加紧紧抓住了被他扯开到一半的衣带,他似乎不愿意放过她,伸手探向她的胸口,她脸色一红,急忙道,“你这蚊蛋,精虫上脑啊!任何地方都想嗯嗯啊啊!很抱歉,咱们不是一路的,你去找可以跟你一路的吧!”
萧凤遥失声轻笑,抬手挑起她红透的美丽脸庞,“连你都害羞了,找别人岂不是更甚,嗯?”
意思是……嫌弃她脸皮厚了?
靠之!
她脸皮再厚也没他连脸皮都不要的好吧!
“我害羞是因为,因为……被你气的!”她气鼓鼓的顶了回去,把衣带利落的绑好。
“让朕瞧瞧伤到哪了?”没空再陪她贫,萧凤遥拉开她紧护在腰带的手,蹲下了身要查看。
水潋星愕然,请问,他们刚才是在同一世界里说着不同世界的话吗?
还有,他是有透视眼吗?怎么会知道她受伤了,她明明只是咿呀了声哇!
“别……”见他蹲着非要看她腰侧的伤口不可,水潋星伸手止住了他,前方传来似有若无的窃笑声,她瞪了眼过去,拉起他,“你快起来!堂堂一个皇帝大庭广众之下有如下跪的姿势蹲在女人面前成何体统!”
“你在乎朕的体面?”他以为她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断不会在乎他的事了的。
“我……我是在乎我的面子!”别戳中了心,水潋星吱唔的犟嘴道。
“既然如此,那就进大殿让朕瞧个安心!”知她擅长口是心非,他舒心一笑,伸臂,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靠太和广场最近的金銮大殿。
其实水潋星很不喜欢动不动就被男人拦腰抱起,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残!可是,对象是他,她竟然可以欣然接受,而且整颗心还如同抹了蜜一样,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颈,任他抱上一个个石阶。
水潋星,你还真是不受训啊!人家赏你颗甜枣,你就乐开了花,完全忘了人家是怎么伤你心的了,完全忘了人家即将是有妇之夫。
水潋星以为他只是抱她入金銮殿就放下来,可是他没有,他脚步未停,直接抱着她踏上高位。
早已退朝的金銮大殿金碧辉煌,金光闪闪的盘龙大柱栩栩如生,气势磅礴。地面上铺的皆是金砖,闪亮出人的倒影。
更让水潋星意想不到的是,萧凤遥要把她放在那张历史上无数皇家子弟争得头破血流的龙椅,那张彰显无上权力、可以呼风唤雨的宝座。
不应该的吧!
“皇上……”她觉得还是悠着点的好,坐旁边就行了。
“四下无人,该叫我什么,嗯?”不顾她的挣扎,他将她放在了龙椅上,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前,修长如竹的食指抵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带着微哑的温柔嗓音,目光灼热的注视着她道。
水潋星如同被蛊惑了般,坐在这上面,确实有股君临天下的感觉啊!
慈禧太后还得垂帘听政呢,瞧她现在已经坐在皇位上了,要是有摄像机多好,她一定拍下这辉煌的瞬间,永远留存!
她睁着美丽的大眼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无以伦比的俊脸,他的每一个勾唇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诱惑,邪肆又冷情。
“星儿……”这声呼唤仿佛等待了上千年般,深沉的温柔。
抵在红唇上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摩裟在两瓣弧度极美的嫩唇上,樱花般的唇色勾得他心魂荡漾,随着视线的灼热,手指再也无法满足的撬开她的贝齿闯入她的檀口中,享受那丝绒般的柔滑与温暖。
“唔……”
差点就被他迷了魂的水潋星发出一身轻吟,放进嘴里的手指带着异样的味道,她好看的眉蹙起,美眸瞪视他邪肆的笑弧,于是气恼的用牙齿轻咬在她口腔里作乱的妖指。
“呵……你咬深一些朕会更高兴的。”萧凤遥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只是发出沉沉的低笑声,在檀口里的手指翻搅得更放肆。勾住她的闪躲的丁香小舌,令她酥痒,令她难以逃脱自己特地为她设下的柔情蜜意网。
变态!
水潋星心里只有这么个词,这妖孽,真以为她不敢吗?
好吧!她还真的不敢,咬伤了他率先尝到血腥味的还是她自己,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够了!”她双手抓住他的手,一把挥开,红着脸冷冷呵斥。
“还不够!”娇红的芙蓉面又是让他下腹一紧,他声线沙哑,突然猛地反扣住她的双手往旁边的龙椅扶手一压,高大的身躯逼近,俯首由下往上出其不意的封住了这张专门用来惹人心痒的红唇。
所有动作完成的毫无缝隙,滴水不露,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制服了。
他的唇含住她的上下唇反复轻咬啃噬,每一下,每一下的挠着她的意志力,她不想臣服在他的勾.引下,可是,他却总会知道怎样能让她丢盔弃甲,臣服于他。
待吻得她开始丝丝动情了,他便慢了动作,以难耐死人的技巧将她的耐心一点点消磨殆尽。这时候的她欲念被勾起,已经顾不上什么坚持立场了,她的双臂豪放的勾上他的脖颈,主动伸出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中。
她想,若她不爱他,她断然做不到这个样子。
在爱的世界里,主动和被动都是互相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那颗狂乱的心,只好由着它带引自己做出动作。
“滋溜……滋……”
暧昧的唇舌交缠的声响羞人的回荡在空旷的金銮殿,水潋星已经彻底软倒在萧凤遥身下,她弓着身享受这个吻。
他们都知道这不只是纯粹的***使然,是这些日子以来分离的思念,还有内心的挣扎破裂。
这是一个用灵魂在交织的重逢之吻。
“嗯唔……不……”
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萧凤遥的手已经灵活的拉开她的衣裳,一路往下探,所到之处无不勾起星星之火,直到他的手触碰到她侧腰上那处结痂了的伤口……
吻,止住了,勾出银丝闪闪。
“这是怎么来的?”他拉开她的层层衣服,将她的身子微搬掰过去,左侧腰上一道刚结痂完毕的伤口映入眼帘,对他来说是触目惊心!
再大的欲.望也冷掉了!
他冷冷不悦的瞪她。
被瞪得何其无辜的水潋星理智全数归位了,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某人动作极快的分两边剥开,只剩下一件胸兜歪七扭八的挂在她身上,挡住了白咪咪。她也不扭捏的把衣服拉拢,坐直了身子。
唉!果然是不够坚定啊!被人家一勾.引,什么国仇家恨全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该鄙视!
“何时的事?为何不告诉朕?”萧凤遥蹲在她面前,放柔了语气,手再次轻轻拨开盖住她伤口的衣裳,指尖在上面轻柔抚摸,细细描绘,仿佛要弥补无法及时的安慰。
他接她回宫不是让她受伤的,才短短两天,她已经把自己全身上下弄得伤痕累累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是被狐狸精抓的,至于是何时的事……唔,我忘了!”水潋星食指支着下巴昂头故作思索状,而后毫无做作的回答了他的两个问号。
“为何不告诉朕是谁伤的你,不想朕为你出头吗?”他知道她的心很大,可以不计较别人曾经伤害过她。
也就是这样的她更让他心疼!
“告诉你有用吗?难道你会为了一个暖床的女人去质问、去处罚你即将迎娶的皇后?呵……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去以卵击石,更不会自取其辱!”
水潋星只是单纯的轻笑,语气里并没有任何的讽刺,也没有丁点的心机存在,她只是真诚的说出心里的话,也说出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暖床?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想成那样!”萧凤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因为说出这番话而冰凉。
她果然听到了,听到了他当场允诺无忧在凤临的弱冠大典之后迎娶她的事!
那一夜,她去了轩雪楼!
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当时是如何心灰意冷的把玉佩留下。
“不然我还该怎么想?对我来说,不是明媒正娶,不管这妃子做得多高、多大、多受宠,都只是替皇上暖床的工具!”水潋星收回了手,在他的视线下坦然的整理衣物。
他们之间早就坦诚相见过无数次,再扭捏,别人不觉得假,连她都觉得恶心!
“星儿,就算暖床,你也是唯一一个,无可替代的。”萧凤遥接过她的动作,亲自替她一层层拉好。
“蚊蛋!你特么才暖床呢!滚远点!谁稀罕!要暖也是别人来给我暖!!”水潋一把扯回了他要替她绑好的腰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气死她了,他居然真的顺着她的话承认了她只是暖床的身份。
双手放在她膝上的萧凤遥摇头轻笑,他知道她从来不想当皇后,只是不想看到他真正娶别人!
日夜共寝,心灵交汇,他又怎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身子冰凉,的确需要人暖床,不过,只可以由朕来替你暖!”萧凤遥拉着她起身,勾搂住她的纤腰,刻意避开了那一处伤。
水潋星被感动了零点零一秒,而后昂头哈哈大笑。
“堂堂一个皇帝替一个女人暖床,哈哈,笑死人了!”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无需太招摇。”
以为那样取笑他会不悦,怎么会这样?
这厮今天一定吃错药了,怎么以前猖狂霸道到不可一世,现在突然宰相肚里能撑船,语气轻柔,动作温柔,就连眼神都柔得几乎能滴出水了。
这是他没错吧?他没有孪生兄弟没错吧?
水潋星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与他相拥而立,站在这至高无上的宝座上,她仿佛与帝同尊,睥睨天下!
想象着文武百官在下面朝他们下跪,这种威风的感觉原来是如此浩瀚庞大,难怪历史上那么多人为了争这位置亡国亡城,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了。
如果不是他过于宠她,恐怕就算她再穿越无数次也不会站在这里,与帝王感同身受。
他对她从来都无所顾忌,既然可以这样信任她,为什么在她和萧御琛、萧凤临等的关系上就无法容忍呢?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你身子伤痕累累,还可以随朕出宫吗?”萧凤遥抬手轻轻帮她拨弄方才因为那记缠绵热吻而微乱了的发丝。
“出宫?!”水潋星从思绪中抽神,眨了眨星眸,不敢置信的道,“你愿意让我出宫?”
“嗯,以后你随时出宫都可以,但必须有朕陪着。”他知道要她一直待在皇宫里就好比把她关在牢里,迟早会把她的笑容一点点抹杀完。
他从来就没想过让她一生都困在这高墙绿瓦里,难以自由!
其实,他要的也很简单,就是他陪着她,她也陪着他,如此足矣。
“为什么非要你陪,也不怕别人嫌你碍眼!”水潋星呶呶嘴,小小声的嘀咕。
“从刚才的那一吻里,朕知道你不会。”萧凤遥邪笑,侧头,唇瓣凑近她耳畔,以呵气般的嗓音传送暧昧。
水潋星脸儿一热,转过身面对他,双手放上他的双肩,慵懒媚笑一个,在他防不胜防时,曲膝毫不留情的撞上他的腹部。
“叫你得瑟!”她放开他,解气的弹弹指甲。
萧凤遥痛得闷哼一声,揉了揉被她踢中的腹部,上前再度勾搂住她,提气,飞身而下。
“再多待在这里一刻,朕会想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
两人刚落地,水潋星耳边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暧昧的话,她慌得推开他,快步往外走去。
“色胚!也不怕被别人说成荒.淫无度!”
萧凤遥紧步跟上,“为你,我心甘情愿!”
·
看今日的大街上人行稀少,身边又多了个从头到尾心情都好过她的男人,水潋星恼然的抬脚将地上的小石子狠狠踢了出去。
“哎哟!是谁!是谁打本少爷!”
前面传来青嫩的男声,这踢出去的小石子真巧砸中了刚从某饭馆里出来的人!
干了坏事的水潋星立马拉来萧凤遥,自己移形换影躲在他身后,一双眼悄悄往那边瞟去。
那是一个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正捂着被石头砸得起包的额头,气焰凌人的指着围观的路人,穿着不止华贵身边还带着俩家丁,看来来头不小。
艾玛!她知道自己脚力不差,可也没必要这么准啊,而且还砸中了头肥羊!
萧凤遥收起折扇,伸手将她拉到跟前,不让她做缩头乌龟。生平第一次无意做坏事的水潋星不敢面对受害者,把头低在某人的胸膛前,用手挡住侧脸,完全是心虚的反应。
萧凤遥用折扇敲下她挡脸的手,水潋星气得跺脚的瞪了他一眼,索性埋首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解恨。
“知道闯祸了吧?”萧凤遥大手抚上枕入怀里的小脑袋,看似责备其实不然。
死埋在她怀里的小脑袋乖乖的点点头,表示知错。
“是哪个找死的,给本少爷站出来受死!”前面的受害者嚷嚷了。
“……”木人回答。
“你?!还是你?!”那小男孩惹急了上前就随便揪住两个围观的过路人盘问,其中还有一个是高龄老者。
听到年老的惨叫声,水潋星惊然退出宽阔的胸膛,回过身去,越看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乡亲父老,只能说她踢出去的石头太长眼了,绝无虚发。
“好啊!没人出来承认是吧?来人!把这里凡是男的全部给本少爷抓起来,本少爷要好好审审!”那小公子哥松开了推开了那个老朽,对身后的两个家丁道。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立即如遭猛兽一哄而散,别看两个家丁很瘦小,动起手来力劲可毫不含糊,没几下就便打趴了好多个逃命的男人。
小男孩还疼得龇牙咧嘴的摸着头上的红包,瞧见有人可以出气了,上前抬脚就一连踹了好几脚被打倒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本少爷叫你们跑!看你们还怎么跑!”
“萧凤遥,你是男人吗?赶紧想办法啊!”水潋星看着旁边这男人一脸看戏的表情,急得揪他衣袖摇晃起来。
“星儿,千万别总是质疑我是不是男人,不然你会知道后果!”萧凤遥俯首在她耳畔用仅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水潋星脸唰的红了,她瞪他,气鼓鼓的甩开了他的手。
“等一下!”
在她想个万全之策时,突然,另一个稚气未退的男声自人群外响起,语气平稳有力。渐渐聚拢上来的看官立即循着声音的方向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本少爷倒要看看是哪个瞎了眼的敢管本少爷的事!”
那小男孩回过身去,话音刚落,瞧见正从人群外走进来的人时,本还跋扈的脸色瞬息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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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来,赏偶些啥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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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住灵魂
那小男孩回过身去,话音刚落,瞧见正从人群外走进来的人时,本还跋扈的脸色瞬息沉了下去。舒残颚疈
“原来是你!”
“张少爷,我想这只是几个顽皮小孩子不小心踢中的吧,咱们不也经常拿小石子来踢吗。”走进来的是一个用发带简单束发的男孩,他大约八.九来岁,身穿华服,不难看出他的高贵。
“你说得对,可能只是小孩子的无心之失,我要真追究还真是我的不对了。”恶霸男孩挥手让手下人放开了那些无辜百姓,一脸谄笑。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水潋星也觉得意外,而且平息这件事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也才仅八.九岁的男孩,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濡?
看那个恶霸少爷起码都十三四岁了,就凭他一句话就不再追究,这小男孩的身份不免让人好奇。
“诶,你有没有觉得那小孩有点熟悉?”水潋星轻轻拉扯萧凤遥的衣袖,看向前面正和恶霸男孩攀谈的小盆友。
“你谁都觉得熟悉!”萧凤遥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带着她转身离开谔。
转身前小玄子接到了他的眼神,立即明了的尾随在后,想办法消失,尾随小男孩离去。
“那是我人缘好!”水潋星得瑟的挑眉,扳开他紧扣的五指,不停的回头望那小男孩与他们背对而行。
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小男孩的淡定以及眸中那抹温润和嘴角那暖阳般的笑弧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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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他们必去的地方就是轩雪楼。
才刚进轩雪楼,还没坐下呢,苍轩和萧凤遥就神神秘秘的起身离开了,柏雪告诉她:“大男人有大男人的事,别管他们!”
不知道为何,水潋星总觉得怪怪的,至于是哪里怪,她说不上来。
和柏雪聊的无非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再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接着就是女人和女人的事。
聊到口干舌燥,水潋星终于知道今天怪在哪了,平日里柏雪没有那么滔滔不绝、天南地北,有事没事的乱扯一通。反而,她今日是沉默派,连点头回应都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闪出萧凤遥和苍轩离开前,他侧眸看她时的那个诡异的眼神。
“星星,你说我孩子生下来该取什么……”
“柏雪,我去趟茅厕!”
顾柏雪好不容易从男人讲到女人,再从女人讲到孩子,终于扯到孩子的名字,倾听者突然表示歉意的打断她的话,笑道。
“啊?你要去茅厕啊!不能忍忍吗?”顾柏雪有些不乐意的起身,瞥向后院的回廊方向。
“姐姐,人有三急,要你,你能忍么?”水潋星翻翻白眼,瞧这女人那贼样,后院一定有猫腻!
“好……好吧,你去吧!快去快回,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顾柏雪依依不舍的握着她的手,好怕她一去不回似的。
水潋星点头,挪步,飞快下楼。
见水潋星离去了,顾柏雪垂下脑袋,暂时松了口气,倒了几杯茶咕噜噜喝个底后,一想,又不妥,她还是得跟上去盯着才行。
·
轩雪楼后院,水潋星借着尿遁,悄悄把所有的房间都瞄了个完毕,可就是没见到苍轩和那蚊蛋的身影。
难道他们根本没回后院,而是出去了?
正当她纳闷的沿着回廊走回去,前方倏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抬眸一看是顾柏雪,还有从拐角处出来的苍轩,她赶紧隐身到足以遮住她的回廊大柱后。
“说了多少次,怀胎期间不可以用跑的!”苍轩箭步上前,避免妻子跑多一步。
“我是不得已啊!星星呢?”顾柏雪往他身后看了眼,问道。
“她不是跟你在一块吗?”苍轩为她拨开跑乱了的发丝。
“她说要去茅厕!既然你没看到她,那估计是她从另一边回廊出去了。”回廊分两边通向前堂茶楼,所以,就算苍轩没看到她也是正常的。
“以后人命关天的事也不可以跑了!不然,看我怎么治你!”苍轩轻拧她的鼻子,联想到她刚才用跑的过来,还是心有余悸。
“我知道了!看把你吓的!我真希望我肚子快点大起来,快点把孩子生出来,这样我就可以无拘无束了。”顾柏雪撇撇嘴,为什么孩子非要十月怀胎啊!
水潋星见到他们只是说一些夫妻间关心的话,心想是自己多虑了,正要现身,倏然……
“对了!小遥遥呢?”突然想起没看到萧凤遥,顾柏雪问道,也止住了水潋星现身的念头。
“他带着穹山仙人回茶楼去了,现在只怕已经和你的星星碰上面了。”苍轩道。
穹山仙人?
什么玩意儿?
“你说,穹山仙人真的能把星星的灵魂彻底封在这个舒妃的身体里,身魂合一吗?”
暗中的水潋星脸色唰的惨白,灵魂仿佛被抽空了般,痛得难以呼吸。
难怪,她觉得今日很不对劲,原来,原来早就预谋好了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的灵魂彻底冰封在舒妃的身体里,直到死的那一刻才能脱离。
他们,好狠心!
“可以的,穹山仙人并非浪得虚名。”苍轩安抚顾柏雪的担忧。
“轩轩,我难以想象,若是星星事后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怨恨我们。”顾柏雪依偎进丈夫的怀里。
“我已经知道了!”
身后传来的娇脆嗓音令夫妻俩浑身一震,瞠目的回过身去,看着从大柱子后面出现的女人。
她的脸苍白胜雪,她的眼瞳满是失望和凌厉,随着她走过来而摆动的双手紧攥成拳,鹅黄色与白色衔接的衣袂迎风摇曳,仿佛更衬出她的凄楚。
“星星……”柏雪心虚的叫她,有些惭愧的对上她的眸。
“是他的命令,我不怪你们。”站在二人面前,水潋星沉冷的道。
“星星,我想你也知道,他认定了你就不可能放你离开,哪怕不择手段!”过去,不是没发生过偏激疯狂的事,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又如何,他认定,我就得以他来划地为牢吗?苍轩,柏雪,我相信你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应该知道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尊重,而不是一味的占有和强势,那会让人喘不过气来!”水潋星从他们身边走过,特地停了下来,道,“他,到底还是太自私!”
“轩轩,你快追上去阻止星星啊!”顾柏雪拉着还杵着不动的男人催促道。
苍轩望着那决然的背影,摇头轻叹,“爱,又何尝不是自私的占有呢!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被他那样占有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顾柏雪沉默了,既然星星已经知道了他们再追上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还是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吧。
·
“萧公子,令夫人呢?”
坐在萧凤遥对面的是一个鹤发白眉,身穿白色道服,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在下已经令人去找了。”萧凤遥抿着无味的茶水,淡淡道。
方才他已经跟这个仙人说好了,也见到了他徒手生白光,更亲身体验过被他抽离灵魂的感觉,他相信这个人能实现他想要达到的结果。
仙风道骨的老翁从见萧凤遥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了敬畏之意,也许是因为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又或许因为其他。
他身上有一道不寻常的光,若隐若现。
能生在帝王家,坐到权势的顶峰,前世必不可小觑。
倏然,正干等的老翁缓缓站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欣喜的事,瞠目瞪着正朝这边走来的那个女子。
他知道,必是她无疑!
萧凤遥随着他的惊喜回身望去,只见正等着的人儿不知何故,周身散发着一股气腾腾的火焰,越是靠近他双拳越是攥得紧。
“星儿,上哪了?让我一阵好找。”萧凤遥起身迎上去,手还没碰到她就已经被冷冷挥开。
“你当然希望快点找到我,好让你的奸计得逞!”
面对水潋星锋利的话,又正巧看到尾随上楼来的苍轩夫妇一脸愧疚,他似乎明白了。
“星儿,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你离开,不放你离开不代表你不会离开,所以我别无选择!”萧凤遥说罢,眼眸一沉,快如闪电的出手扣住了她的皓腕,水潋星正要反抗,倏然,锁骨处一麻,全身动弹不得了。
“萧凤遥,你放开我!!”整个茶楼只剩下相关人员,大门早已关上,外面也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这下,她真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
“星儿,只要你留下,朕不在乎你的恨!”读出她眼中的恨意,萧凤遥硬下心,背过身去不看,摆手道,“动手!”
那白发苍苍的老翁靠近水潋星,“孩子,别怕。”
“老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你那点把戏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想骗我,再回去修炼几百年吧!”全身动弹不得的水潋星只能以眼珠子来表示自己此刻的愤怒。
“好猖獗的语气啊!不愧是来至未来世界的人!”
这下,水潋星嘴角的不屑僵住了,他怎么会知道她来自未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头,真的有两把刷子。
“既然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你要逆天而行吗?”水潋星冷静下来问他。
“何不认为这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事?”老翁扬起神秘莫测的慈祥笑容,抬手就要往她的天灵盖覆上去。
“等一下!萧凤遥,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关键时刻,水潋星叫停了,她看向背对着不敢看她的萧凤遥。
萧凤遥默许,摆手屏退所有人,却没有点开她的穴道。
水潋星看着眼前这张充满无奈且冷漠的俊庞,想到他出宫前对她的所有柔情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骗她上当,她心寒的同时也伤心不已。
她一次次的相信他,他却一次次让她失望透彻,一个人能付出的信任是有限的,是否等她再也无力相信他的时候他才蓦然回首?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自私的把我强留在不属于我的世界里,你可曾想过,我那个世界也有在等待我回去的双亲?你把我强留在这里无非是让我死!”
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庞,她泪眼裟裟的望着他,第一次放任自己在他面前哭,哭出心里他所造成的委屈。
黑如曜石的双眼怔怔的看着那两行晶莹泪珠,自认为冷硬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完整的泪,以往,她都只是泪盈于睫,未曾真正的落泪,想来,这次他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她那个世界有等待她回去的双亲,她又可曾想过,他这一放手,就将永远失去她了?
他从来没有过要失去她的打算,有她的陪伴这颗心可以平静,他从头到尾都只想要她好好陪着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可能失去她。
他贴近她,点开了她的穴道,在她挥手挣扎的瞬间俯首擭住了她的唇瓣,紧紧封住之后慢慢松开,薄唇带着水潋星感觉不到的颤抖轻轻贴着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唇。
“你的泪太锋利,朕抵挡不了。”他贴在她的唇上,呢喃似的道,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将她的双手扣在她背后,让两个人静静相贴。
他的指腹轻轻抹上挂在她颊边上的泪珠,“朕懂了,是它让朕懂了,即使朕烧了藏书阁,封了你的灵魂,你的心、你的牵挂都不在这里,就算朕毁了整个世界也无济于事。”
是她太好强,从来没在他面前真正落过泪,待他真正看到她晶莹的泪珠那样凄然的挂在她姣好的脸上,仿佛滴穿了他冰冷的心,让他无法再坚持初衷。
他一直以为,女人最致命的是她们有让男人无法抗拒的身体,原来不是,一滴泪就足以让他所有的坚持都崩塌。
“那你还会让那个老头把我永远封在这具身体里吗?”意外得到他理解的水潋星扁吸着鼻子,哭得像个小孩子,撅嘴问道。
“答应朕,只要还在这里一刻就陪朕一刻,好好陪在朕身边,可好?”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光是想到她那样委屈的泪,他的心就痛得难受。
如果这就是别人口中的爱,那就是吧!
他之前想,就算她恨他,他也不会在乎,可是看到她的泪后,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他在乎,在乎她的恨,在乎她的泪,在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他害怕往后看到一个快乐开朗的人儿变成整日以泪洗面的深宫怨妇。
“那你还会娶你的小师妹吗?”水潋星由撅嘴变成了扁嘴,小手无措的对着,有些得寸进尺。
“在你离开前不娶!”他炯亮的直视着她允诺,而后重重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着她,最后一句话在她耳畔乞求式的补充,“不想朕娶无忧就永远不要离开!”
“呜呜……蚊蛋!你总算人性化了!可是为什么这么人性化的你反而让我很想哭!”水潋星感动的抡起粉拳轻捶他的肩膀,靠在她的肩膀上泪如雨下。
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领悟她的心,永远都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我行我素,自私霸道,没想到今日会由失望的深渊里腾飞天堂。
“哭吧,只许哭这一次!”萧凤遥搂紧她,枕在她的发丝上,轻吻发香。
“呜呜……哭一次已经够丢脸了!”水潋星报复式的拿脸蹭着他,把泪水全都蹭在他那昂贵的华袍上。
“别把鼻涕也蹭朕身上了。”虽这么说,他还是更加拥紧了她,默许她的孩子气,望着外面蔚蓝的天空,两泓深潭般的黑眸仿佛被夜光照亮,熠熠生光,他释然的吐纳一口气。
这样会跟他撒娇,会跟他闹,会对他笑,会对他哭的女人才正常,他庆幸,他醒了!
“你不给我偏要蹭!”水潋星抬起哭得鼻子、眼睛都发红的脸,对他昂高下颌挑衅,萧凤遥唇角上扬,正要开口,柔软的唇瓣猛地主动贴上了他的。
如果这是她所谓的蹭,那他乐意之至!
柔嫩的樱唇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灵动的眼睫调皮的扑扇了下,撤离薄唇一点点,又吊胃口似的贴近,要吻不吻的。按耐不住的萧凤遥伸出手,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轻而易举夺回了主导权,不再给她玩火的机会,撬开她的贝齿,舌尖长驱直入,让这个冰释前嫌的吻更加炙热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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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潋星挽着萧凤遥的手下楼时,所有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苍轩,在他看来,这位星星可比猩猩还难搞啊,怎么才屁会的功夫就把人给收拾得如此服服帖帖了。
苍轩是深深的服了!
看到他们这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样子,他是由衷替他们开心的,早知道以前就跟这位皇帝小师弟讨教了,也许,他和柏雪还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
“诶!老头,要让你失望了喔!我可当不了你的白老鼠了!”走到那老翁面前,水潋星更加得瑟的与萧凤遥十指紧扣,昭告他们情深似海。
“无妨,见到你们如此,我这次也总算没白来!”老翁笑吟吟的抚着白须,“老头我乐于见到你们这样啊!”
看不到老头失望生气的脸,水潋星有些沮丧,但还是很高兴,至少这个老头是明智正直的老头,她还以为他只是一般的江湖术士,没想到他不止外表看起来像得道高人,内里还这么豁达开朗。
这样的老人家的确是值得尊重的!
“孩子,后会有期了!”老翁跟水潋星道别,那抹慈祥得诡异的笑容让她头皮发麻。
“唔……你说错了,是后会无期!”水潋星把头摇得似拨浪鼓,纠正道。
她才不要跟他后会有期呢!他的靠近会让她全身虚寒颤栗,连她都解释不了这种怪异的感觉,若是再见,一定没好事!
“哈哈……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老翁开怀大笑的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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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朕生个孩子
封魂不成,萧凤遥开始命苍轩和日月星辰着手调兵遣将之事,所有的军事,一一半的兵权已经收回了军机处,还有一小半还掌握在夜承宽的手中。舒残颚疈
他现在虽然被降职了,依旧是朝中的最大毒瘤,无法彻底罢他的职就是因为他手握兵权,得谨慎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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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冰,暗如泼墨。
“皇上,白天,奴才一路跟着那个小男孩,发现那个小男孩进了夜承宽的宅邸,经调查发现,此男孩是夜承宽八年前在云州收养的义子,虚岁有九!濡”
小玄子躬身深深低着头禀报白天主子所交代他办的事的结果,目不斜视,双耳不闻。
毕竟,他的主子此刻正与好不容易重归于好的舒妃娘娘卿卿我我,他即使今生再难有七情六欲看着也会难为情的呀!
“唔……蚊蛋,你别捣我!谔”
“朕最喜欢捣你了!”某男邪肆的轻笑。
“萧凤遥,你很过分!给我!”
拿着那盘木偶动物在玩对战的水潋星屡次被身边的男人***扰,她终于忍无可忍,霍然起身,一把跨坐在他身上,气鼓鼓的夺他高举的小老虎。
“小玄子,你可以下去了。”萧凤遥躲开手里的争夺的同时,不忘打发小玄子。
那个小男孩是夜承宽的义子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夜承宽那老贼只有夜妤一个女儿,他倒还真是会挑,挑上那么个看似远离尘埃的孩子。
小玄子等这句话如同等了上千年,这不,君王话音刚落,他已经躬身作揖,飞快的退出去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他再待在那里,这张脸都要被烧没了!
他比谁都清楚,皇上遇上舒妃娘娘就等于干柴遇上热火,一点即燃!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他还从来没见过皇上为哪个女人失去自制力过,这舒妃娘娘注定是皇上的克星。
“蚊蛋,快给我!”水潋星气急了,她翘臀弹起奋力要将小老虎抢夺回来,因为没了小老虎等于是一副牌里没了大王一样,玩不下去。
她的翘臀这样一起一落,完全忽略了自己会造成的效果。
“嗯……星儿,你这个小迷糊!”萧凤遥的声音突然变沙哑吓了水潋星一大跳。
还是抢不回小老虎的她坐落在他腿上,这才有功夫对上他的眸,那双深潭般的黑眸里闪着炙热高涨的火焰,翘臀下的小屁屁好像磕碰到了神马玩意,热乎乎的,好似她越挪越是鲜活过来!
唰……
她的脸爆红!
尼玛!她努力了半天,居然一直都在做着***的姿势,被她那样蹭来蹭去,他若不呻吟一声,眼里若无***,他不怀疑他自己,她都怀疑他那里的功能是不是坏掉了!
还好,他知道她不是有意想要诱惑他,不然她真的可以去撞豆腐墙、拿面条上吊了。
“都怪你,干嘛一直捣乱!”
她撅着嘴埋怨,正打算悄悄的,悄悄的离开雷区,突然,萧凤遥的大掌猛地扣住他的纤腰将她按着坐了回去,正好坐在他撑起帐篷的‘支架’上,那力度不大不小,正好让他舒服的吟出声。
隐忍了许久的***,几度要在她面前溃不成军,每一次却都被他硬生生给压了下去,今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过她了。
“星儿,你忽略朕太久了,该接受点惩罚!”萧凤遥双手握上纤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双臂撑在桌子上,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桌子间。
两人用过晚膳后,她倒是开始履行了承诺,无时无刻都陪在他身边,开始嫌无聊的她命人从瑶安宫取来了他送给她的那座动物园,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玩了起来。
他是受不了被她忽略才屡次闹她,没想到会意外得到这样的效果,早知如此,他何必干坐在一旁浪费那么多时间,一开始就把她拐到身下不就好了!
“抗议!”
水潋星举手,萧凤遥邪肆一笑,张嘴就含住了她竖起的柔荑。
“啊!”水潋星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脸,红彤彤的瞪他,“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无一处不显眼,想忽略你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干嘛要惩罚我!”
这厮,敢情是为他的精虫上脑而找借口!
“理由充足,那朕换个说法。这样子,你该负责吧?”萧凤遥邪恶的勾唇,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他下腹撑起的地方放去。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让我起来!”碰到那象征男性骄傲的东东,即使透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滚烫的热度几乎能灼伤人,水潋星使劲的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扣住压在那个地方。
“星儿,朕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咱们今夜不可能虚度***。”
萧凤遥逼她面对激他想要她的***,轻轻托起她的下颌,然后,修长的指尖在她粉嫩嫩的脸蛋上效仿滴答滴答的舞步游走在上面,性感低沉爆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做低空飞行。
往往,他用上这种声音的时候就是他势在必得的时候,同时,水潋星也会被这样的声音和语调酥了魂。
这男人,还真懂得挑她的弱点下手啊!
好吧,她知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所以她才会拿无聊当借口把这座木偶动物园搬来调节调节情绪。
他能等她到现在连她都惊讶,若不是她不小心触碰了雷区,他估计还会继续等下去,只不过途中会越来越多的小插曲罢了。
想通了就不会忸怩的水潋星,一旦那手指轻轻刷过她的唇瓣,她张嘴,伸出粉红的丁香小舌如蛇般灵活的绕了它一圈。
萧凤遥浑身血液顿时疯狂的往上冲,她这动作既俏皮又极具诱惑,让他的下腹加速疼痛着,盯着媚态渐生的她,双眸更加炙热。
他那一瞬间的怔忡满足了水潋星的骄傲,她就这么个动作已经诱惑到他了,真好!
她将推拒在他胸膛前的双手改而攀上了他的脖颈,与他交颈,张嘴轻咬他的耳垂,学他以前对她的那样刻意往他的耳朵里吹了口热气,吐气如兰的嗓音道,“萧凤遥,只要你给了我想要的,我也可以毫无保留!”
这绝对是一句爆炸性的暗示!
他学会了尊重她,给了她想要的自由,她也可以用所有的热情来回应他。
放在细腰上的大手大力往上一托,将她抱在了圆桌上,茶具被他拨落了一地,应声落地的破碎还不及他的粗喘大。
“小妖精,每次都玩火,这把火,朕不会让它这么快灭的!”
说罢,炙热的唇狠狠封住了娇艳的樱唇,水潋星媚笑,主动撑起身子,不需要任何指引,双手就已经抱上他的脖颈,伸出小舌去勾缠他的火舌。
萧凤遥尤为喜欢她在情事方面的主动,他抓住她的右手放到他的腰带上,暗示她帮他宽衣,两人仍忙着唇齿相依,唇舌交缠。
“唔嗯……”
辗转反侧的吻,火辣的唇舌,一件件衣裳落地,鼻息交织,他粗喘,她轻吟,炙热身躯偎贴彼此。
萧凤遥止住这个还未餍足的吻,放在肩上的双手把她单薄的丝绸里衣往两边分开,浑圆剔透的肩膀裸露在眼前,他的唇舌转战,一路往下,时轻时重的洒下热吻,在她美丽的锁骨上吮下一个个清晰可见的烙痕。
“嗯啊……蚊蛋,你轻点!”
胸兜突然被他像土匪一样扯掉,胸兜的细带正好鞭挞过她弹跳而出的两团雪白丘陵上,细微的疼让她娇嗔怒骂。
“现在轻点,待会你就会要朕重点,快点了!”萧凤遥把她推倒在桌上,俯身,邪邪勾唇说着附带颜色的话。他的目光触及她胸前的两团雪白,更加炯亮炽热,双掌分别握住两方浑圆,那弹性,那柔软,那尖.挺,那滑嫩,丰盈了他满手。
“才不会!嗯啊……别……”
水潋星的嘴犟让萧凤遥不悦,他俯首含住了朝他绽放的红果,轻轻齿咬,酥麻的电波瞬间通达四肢百骸,让她挥起的小手软在了他的浓密的发间,轻吟出声。
“别这样,还是不要这样?”萧凤遥恶劣的继续那样取悦她,轻咬一边,食指和拇指又轻拧令一边,两边可谓是雨露均沾。
“嗯唔……”水潋星被他逗得娇吟连连,媚眼娇嗔的瞪化身邪恶的男人,双手紧紧攀在他滚烫的肌肤上。
“星儿,你已经准备好了,你这个小妖精总是能让朕难以自制,先满足朕一次,嗯?”萧凤遥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潜入她亵裤里,摸到柔软的花谷以及为他分泌出的花露。
“嗯……啊!”
突然悍猛冲入的庞然大物让水潋星敏感的紧绷起来,“蚊蛋,我……嗯啊……还没有答应!”
“你‘嗯’了!”萧凤遥抓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深深的进入,浅浅的撤出,反反复复,如法炮制。
“那不……算!”那是他逼她出声的吟哦啊,哪里是答应了!
狡猾的男人!
“原来是朕误解了,那朕重新来过。”知道她的***已经被他彻底勾起,萧凤遥刻意撤出深埋在丝绒里的昂扬,一副很好说话的语气。
“你……敢走试试!”瞬间被充实又瞬间虚空的水潋星难受的拉住了他的手臂,挽留他,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她的。
就算求人也如此强势,真是拿她没办法。
“可怜的小东西,你若服一下软,也不至于这么难受不是?”萧凤遥重新把她摆好姿势,将自己疼痛的欲.望狠狠冲入了她体内,开始驰骋不休……
·
“嗯啊……凤遥,不要了……好快……我吃不消……”
水潋星无力的攀着纱质透明的绣花屏风,承受着身后的男人疯狂强悍的掠夺,赤.裸的娇躯紧贴在屏风上,胸前的柔软随着他的撞击一下下的与屏风形成摩擦,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感受到外力所造成的敏感。
从殿外做到内殿,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他的精力好强,让她不敢想象何时是尽头,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在他身下多少次高.潮了。
“星儿,你答应朕的,无时无刻都陪着朕……陪我……”
萧凤遥扳过她的脸,送上薄唇,窄臀如同不停的马达声,迅疾的冲刺在她紧致异常的花径中……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还得不到充足的喘息,他的***又苏醒了,抚弄疲惫不已的她回应他。
直至天就要翻鱼肚白,最后一次的浓稠精华才满满的深入她的花壶深处。而后,他侧身抱她入怀,疲软的火热停歇在她的柔软里,不让一滴精华外露。
他从背后抱着她与她十指紧扣,贴在她凌乱的发丝上道,声音带着刚攀上情.欲巅峰的沙哑。
“星儿,为朕生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也许可以让她永远留下。
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愿意与自己的骨肉分离,何况是各处异世。
“唔……你出来!”深知他非常人的精力,水潋星疲惫到无力的要求。
“你还没回答朕。”萧凤遥感觉埋在她体内的欲.望又苏醒了,他的吻落在她已经布满吻痕的背肌上。
“生孩子这事,得顺其自然啊!”水潋星拿开他又不安分的手,可是,她已经被折腾得全身没力气了,压根挪不动。
这蚊蛋用一夜的时间让她明白什么叫做被榨干的滋味了!
“既然是顺其自然,朕再努力一次!!”萧凤遥勾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技巧好到没让埋在温软里的***滑出来。
“我好累,不要了好不好……”水潋星可怜兮兮的恳求。
他的精力就算来个猛女也吃不消啊!
“再陪朕一次,最后一次……”他俯首亲吻被他疼爱了一整晚的艳唇,苏醒的欲.望已经退无可退,他轻轻的律动起来。
“嗯唔……你待会还要上早朝啊!”水潋星抓着身下床被,还是被动的躬身回应他。
“足够朕再要你一次的了!”萧凤遥开始又再大刀阔斧的在她体内冲刺起来。
接下来,水潋星又被他拖入下一波情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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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是南枭国八皇子的弱冠大典。
水潋星因为被某人啃了整整一夜,睡到正午才起来,萧凤遥特地命青儿来盛华宫等她醒来伺候她沐浴更衣。
等她赶到典礼现场的时候,所有人正神圣威严的祭祀天地,不知道是别人太过神圣还是神马的,她悄悄溜到自己的指定位置上也没人察觉。
祭祀过天地和祖先后,加冠之礼才正式开始,分别由三个人依次为萧凤临加冠三次。
首先加用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表示从有参政的资格,能担负起社会责任;接着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就是军帽表示从要服兵役以保卫社稷疆土;最后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是古代通行的礼帽,表示从可以参加祭祀大典。三次加冠完成后人必须设酒宴招宾赞人(赞是宾的助手叫“礼宾”。“礼宾”后受冠者入内拜见母亲然后由宾取“字”代表今后自己社会上有其尊严。古人认为成年后只有长辈才可称其“名”一般人或平辈只可称其“字”因要取“字”便于别人称呼。
萧凤临的字取为‘永乐’,是萧凤遥给取的,而后,他脱下最后一次加冠时所戴的帽子和衣服,穿上金丝礼服拜见高位上的帝王。
萧凤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萧凤临刚取的字册封为永乐王,赐王府一座,婢女五十,家仆五十,护卫三百,还有黄金、绫罗绸缎等的赏赐。
弱冠之后的萧凤临册封为王后,萧凤遥还给他参与朝政的权利,无官职,在朝野中其尊贵和地位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凤临撩袍下跪以臣子的身份谢恩,在座的水潋星不禁心里咋呼,怎么才刚行过弱冠之礼,这娃好像稳重深沉了不少?
她还是喜欢那个纯净如水,毫无心机的萧凤临。
难道,那天他从那堆藏书阁的废墟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水潋星再看向坐在萧凤遥稍后一点点的燕太妃,那女人从头到尾都是笑吟吟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啊?
“免礼,赐座!”萧凤遥扬手道,表示宴会即将开始。
“皇上,臣还有话要说!”即已为臣子,在君王面前他就得以臣子自称了,他并不喜欢这样。
萧凤遥对上那双闪过愧疚的眼,心里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允了,“准!”
“不知皇上可记得去年在臣的十九岁生辰上答应过臣的事?”萧凤临问道。
“朕,记得!你想到要什么了吗?”萧凤遥只是顿了下,镇定自若的道。
去年,他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允诺的,君无戏言,凤临会选择现在提出,恐怕是也想要在场的每一位替他见证吧。
“臣已经想到了!”说罢,萧凤临的目光迅速扫过妃子席,第一时间定格在了那个外套金丝薄纱的女人身上,目光柔和还有满满的期待。
被他盯上的水潋星心里忐忑不已,这娃该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跟萧凤遥开口要她吧?若真是这样不被萧凤遥撕了才怪!
千万不要!
她对他示意性的微微摇头,就算萧凤遥成亲口答应他允他一个愿望,但是如果涉及到她,她不敢想象,结果会如何。
萧凤遥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怕凤临真的跟他开口要她!
萧凤临的视线落在舒妃身上,众人的视线自然也跟着行走,看永乐王看舒妃的眼神好像是想要舒妃啊!
他是傻子吗?才刚被册封为王就想要跟皇上抢女人了!
就在大家拭目以待时,萧凤临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视线,重新面对萧凤遥,“回皇上,臣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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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婚
就在大家拭目以待时,萧凤临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视线,重新面对萧凤遥,“回皇上,臣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舒残颚疈”
萧凤遥眸色淡淡闪过一丝无人难以察觉的慌乱,他特地看了眼座下的水潋星,悬着一颗心道,“那么,永乐王是想要什么呢?”
“臣要……”萧凤临的目光再度看向水潋星,也将悬疑留到了最后,他深深的看了好久好久之后,才重新回过头来,拱手作揖道,“回皇上臣觉得我南枭国此时正是需要谋臣的时候,太傅大人历经三朝,必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臣恳请皇上让太傅大人官复原职,人在其位才能为国家谋利,若是让他做个五品官,实在太大材小用。”
此番话一说完,现场一阵唏嘘,有的意外,有的早已在意料之中,毕竟太傅大人是永乐王的舅舅,只不过令人不解的是,这永乐王居然用这么个可贵的愿望去成全了太傅?
水潋星几乎是在萧凤临话音刚落的同时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白担心一场,如果这娃真提出要她的要求的话,今天还不知道是怎么收场呢濡。
只是,凤临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将依依不舍的目光投在她身上,那无奈妥协的眼神看得她心惊肉跳。
她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参与朝政,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争斗,为何今日要以萧凤遥许他的愿望让夜承宽那老贼官复原职?
难道这里面有猫腻邬?
视线移到燕太妃脸上,只见她脸上虽然面带微笑,却笑得分外勉强,水潋星心里打了个激灵,该不会,他们已经窝里反了吧?
她昨晚听到小玄子禀报说,那个小男孩是夜承宽收养的义子,看那眉宇,那气势,颇有帝王之相。
难道夜承宽脑袋临时转弯,想要扶他的义子上位?
“传夜承宽觐见!”
“传夜承宽觐见!”
……
一声接一声的通传响彻四周,回荡在整个太和广场。
不一会儿,夜承宽身穿五品官服进来了,他来到离帝位只有五步之遥的地方下跪行礼,“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萧凤遥摆手,“夜承宽,永乐王用朕允他的愿望让你官复原职,朕,君无戏言!以后好好为朝廷效力!”
萧凤遥说完官方的话,心里隐隐担忧,他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凤临不可能永远那样单纯无忧。
他的野心真被那些人唤醒了,人,一旦有了野心,要多狠都可以!
“臣,谢主隆恩!日后定当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夜承宽刚奉承完,水潋星忍不住在心里哂笑,场面话谁不会,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侮辱了里面的每一个字。
“凤临,弱冠之后代表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大丈夫了,男人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心中可有心仪的姑娘,若没有,朕就做主替你指婚了!”
皇室祖规是如此,凡是行弱冠之礼的男子都得选一名女子成婚,萧凤遥想,若是当年他的弱冠之年并非在兵荒马乱,战祸连绵时期,若母妃没死,若他能够平静安然的长大,此时的他应已妻儿满堂。
萧凤临也知道自己无法悖逆祖先定下的规矩,这就是他之所以一直依依不舍的看着水潋星的原因,若是没有太傅这件事,他开口的要求必定是要娶她为妻,哪怕是不顾一切,哪怕是被天下人耻笑他争夺兄嫂。
他想要娶的女子只有她!
听闻,昨夜她又在盛华宫侍寝了,虽然他才弱冠,可是对于男女之间该发生的事他也知一二。
星星,她原谅了皇兄,只有原谅了皇兄,她才会在盛华宫过夜。
她和皇兄和好了,他真心替她开心!
只要她好,他就无所谓!
“回皇兄,凤临想娶的人是西擎国的辛岚公主,还请皇兄成全!”谈到成家的事,自然不再拘于君臣之礼了。
“好!”萧凤临话音刚落,水潋星第一个站起来拍掌叫好,辛岚那丫头虽然刁蛮,不过她听说今日来她已经变成温驯的羊儿了。
那丫头虽然有些公主气焰,不过心肠倒也不坏,她相信,她和凤临可以得到幸福!
瞧,她家凤临这不是被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嘛,唔,不对,是感动得要马上把人家娶进门!
萧凤遥看向率性的水潋星,勾唇轻笑了声,道,“辛岚公主美貌无双,又机灵可爱,还是西擎国的公主,与你可谓是天作之合,朕这就下旨,准你们择日完婚!”
“谢皇兄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凤临心情沉重的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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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繁琐的请恩谢恩过后,宴会便开始了。广场上歌舞昇平,众人把酒言欢。
广场上的座位分长龙式的两排,水潋星看着从入座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喝着酒的萧凤临,心里不免惆怅。
她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虽然说,在场的所有人他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可是,他所呈现出来的表情并非如此。他一个人盘膝坐在那里,别人敬他酒,他二话不说端起酒樽就喝了个尽。
她觉得,一夕之间,这单纯的孩子真的变了,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仿佛有一道沉重的枷锁强行加在他身上,他想挣扎,挣扎不开,只能无力去承受。
“舒妃,上朕这来!”
见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萧凤临身上,高位上的萧凤遥隐隐不悦,下了命令。
只是……
“娘娘……”
站在身后伺候的青儿见她好像没听到,赶紧上前一步,悄声提醒。
水潋星恍惚过来,抬眸对上一双闪着冷光的黑瞳,她撇撇嘴,起身,拂袖,走上前去。
“啊!”
还差两步才到他身边,某人已经等不及的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仰躺在他的怀里。
“真是不知死活,当着朕的面竟敢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瞧。”搂在腰后的大掌悄悄往下,放在她的翘臀上惩罚性的轻掐了下。
“蚊蛋,吃醋也要看场合!”他这样光明正大把她抱在怀里,暧昧的跟她咬耳朵,她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她没有兴趣给人当教材啊!
不用回头看,她已经感觉自己快要被那些目光凌迟了,女的肯定是嫉妒得想要杀死她,男的肯定是觉得她祸国殃民,当众媚惑他们英明神武的帝王。
呜呜,她不是故意的啊!她只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碰上这么个疯狂随性的男人。
“以后不许看除了朕以外的男人!”萧凤遥霸道的命令。
“那可不行!美色就是用来养眼的,这命令,恕我不从!”水潋星揪着他的衣裳打圈圈,要知道这身龙袍别人一辈子都不敢碰呢,到她这里,撕掉都没关系!
“朕,不够俊?”他浓眉微蹙,旁若无人的与她谈情说爱起来。
他自认为他的俊是天下无双,怎么到她这里就满足不了她了?
很好,这女人让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面貌不自信了!
“你……”水潋星看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庞,看到他屏息等待她的回答,不由得恶作剧的顿了下,故意面露嫌弃的道,“你俊是俊,不过……总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嗯?”这下浓眉蹙得更深,难道,他的俊,当真入不了她的眼?
“瞧瞧这鼻,这眼,这眉,这轮廓,啧啧……”水潋星横躺在他怀里,每说一处,纤纤葱指就划过那一处,啧啧称奇,也完全勾起了某人的心。
她这表情是怎样的嫌弃啊!
萧凤遥的好心情彻底没了,他沉下了脸,放她到旁边坐着,郁闷的拿起酒樽昂头喝尽,入喉,除了微微的辛辣味,并无味道。
水潋星溜了眼空了的酒樽,主动接过侍酒婢女手上的酒壶,替他斟满。萧凤遥又皱眉看她,这女人就没看出来他在不悦吗?她,就不会哄哄他?
“喝吧!”水潋星把酒斟得满满的后,叫他继续喝。
萧凤遥在心里吐了口黑血,千万别对她抱有她会劝酒的希望,她那小心机是巴不得他喝醉呢!
“灌醉朕,对你有何好处,嗯?”萧凤遥侧首,呵气般的嗓音带着淡淡酒香的气息扑洒在她颈畔。
水潋星觉得自己瞬间酥了,他侧眸目光温柔的模样真特么勾人,半垂的眸潋滟惊华,再加上他低沉邪美的音色,简直能溺死人啊!
“朕,让你心魂荡漾了吗?”她一脸被他迷惑了的样子,萧凤遥受伤的自尊心多多少少愈合了一点点。他伸手勾上她的脖颈,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舌尖轻刷过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她敏感得大大的惊颤,本能反应的就要推他。
“蚊蛋,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因为他的***而热了身子,只因,他的靠近,他故作暧昧的嗓音,他灼热的气息皆让她回想起昨夜癫狂的爱爱。
“你真香,会让朕控制不住想要……”萧凤遥略带沙哑的呢哝,指尖轻轻挑开紧包住她玉颈的衣襟,垂下的眸光正好看到被隐藏在衣襟里的吻痕,那是他昨夜在她身上烙下的。
想到昨夜,他下腹又不受控的发热起来,回想到她在他身下绽放的娇媚,他的欲.望如起潮般波涛汹涌而来。
“萧凤遥……”水潋星惊恐的低声叫他,面容已然微怒。
知道再闹下去,她真的会生气了,萧凤遥轻吻了她的发丝,放开了她,再面对众人的视线他若无其事。
“你还没说灌醉朕有何企图。”萧凤遥持起酒樽在指间把玩,那抹妖孽的笑弧只会对她一人绽放。
“灌醉你就可以看你的醉态了啊!别人说酒后吐真言,我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水潋星俏皮的笑道。
在他的影响下,她似乎也可以旁若无人的跟他‘谈起情’来了,她的视线不经意的掠过下面那排妃子席,嗯,个个都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眼神,那种感觉真特么爽!
尤其是莫无忧,对她嫉恨毫无隐藏的表现在脸上,好像她夺走了她最宝贝的东西一样。
好吧,她还真的夺走了,萧凤遥答应她,在她没离开以前,他不会娶无忧!
这是他的承诺!
她知道,他既然选择允诺于她,就一定会做到!
“你想听朕说什么话,嗯?”看到她对他露出调皮的微笑,他就忍不住想要跟她***。
“你想知道?那你就醉一次给我看啊!”水潋星倾身上前,故作神秘的笑道。
萧凤遥勾唇低笑,昂首把那杯酒全数灌入,水潋星以为他真的当真了,心里得意,却没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危险光芒。
笑意未达眼底,他倏然快速出手扣住她的后脑,软嫩的唇瓣紧紧封上了她的。
酒水被他强行过渡过来,瞠目的水潋星好看的眉顿时皱起,好烈的酒,她的喉咙会不会被烧坏啊!
萧凤遥吞下大半的酒水,然后粗粝的火舌又在她迟迟不敢吞咽下去的酒水里席卷,又替她分担了不少,最后落入水潋星喉咙的也只有一丁点的过喉之酒。
萧凤遥在满是酒香的唇瓣中肆无忌惮的纵横了一番,才放开了她。
“有你陪朕一起醉,甚好!”他的食指抹过她湿亮红嫩的唇瓣,而后当她的面放到嘴边轻吮,那画面,还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不知羞!”水潋星红着脸抹唇。
萧凤遥低低而笑,取来一块点心,递到她面前,“吃一块,缓缓酒味。”
水潋星顺从的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剩下的一大半,萧凤遥直接放到自己嘴里去了。
两人在上面的互动多多少少还是落入了众人的眼中,看来,皇后的位置由谁来坐已经昭然若揭!
瞧皇上那样宠舒妃,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也想回家抱着软香如法炮制一番了。
始终看着这一幕的萧凤临眼里闪过落寞之色,他以为只要皇兄对星星好,他就会替她开心,可是,当亲眼看到星星躺在皇兄怀里,对皇兄笑,他的心就很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真的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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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宫的西厢
“公主,公主……”
絮儿快步从外奔跑进来,跑到床榻前,对着躺在榻上的辛岚道,“公主,天大的好消息!”
“絮儿,是不是八皇子他被封为王了!封了什么王!都赏赐了什么?他开不开心?嘶……”
“诶!公主,您别动呀!这样会牵扯到您的痛处的!”
絮儿上前按下激动得要起身的主子,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床前,唠叨式的道,“奴婢还是喜欢以前的公主,真不知道舒妃到底安的什么心,让你改变,现在好了,这一改变,差点就把小命搭上了!若是被咱们的皇上知道了,絮儿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絮儿,本公主是心甘情愿的!这点苦算得了什么!你快些告诉我他的事!”几天前,萧凤临好不容易从宫外回来,燕太妃一怒之下将他软禁,并且命她好好看着,若他出了流云宫就为她是问。
她不忍心看他一直郁郁寡欢,所以就偷偷帮他了,没想到萧凤临没回来反倒被燕太妃知道了,她一直被罚跪在佛殿前,跪到她儿子回来为止,膝下还铺了青石。
她从来不知道南枭国的刑罚是这么严格,这么毫无人性的!
她以为只要萧凤临回来她就没事了,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去了一夜,她跪了一天一夜,现在才会一直躺在榻上。
“不过,公主的付出总算有回报了!八皇子,不……现在应该叫他永乐王了,皇上封了他为永乐王,赐王府一座,而且他还亲口请求皇上赐婚,要与公主你择日完婚了呢!”絮儿由衷的替主子高兴。
本来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逃出皇宫周游列国,没想到会碰上八皇子,公主从此不可自拔了。
“真的?他真的要娶我!”辛岚欣喜若狂,不敢置信的再三确认。
“是!现在,只怕整个南枭国都知道了呢!公主,等你养好伤,就可以做南枭国的永乐王王妃了!”
“他真的要娶我……他真的要娶我了!”辛岚激动不已的反复自语。
她以为他很讨厌她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开口要娶的人会是她!
她真的很高兴!
“那……公主,两国联姻,南枭国的皇帝必然会派使者前往咱们国家告知我过皇上,到时候……可怎么办?”絮儿担忧了起来,毕竟她们是偷偷溜出宫的,离开西擎国到至今都快三年了,皇上却对她们不闻不问,如今公主突然要成亲了,皇上会不会勃然大怒?
“不会有事的,就算皇兄再怎么生气,他也会看着母后的面子上不敢反对的!萧凤临,本公主是嫁定了!”
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地步,谁也阻拦不了她要成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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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日的喧嚣彻底沉寂。
落霞宫
燕太妃与夜承宽一前一后进入内殿,萧凤临跟在身后进来。
“你满意了吗?太傅大人!”燕太妃陡然收住脚步,冷厉的回过身来,咬牙切齿的问。
“妹妹息怒,为兄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我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夜承宽笑着走到旁边的座位入座,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夜承宽,不准你辱骂我娘!”萧凤临觉得很愧对自己的母亲。
“难道不是?这么多年像个傻子一样任人摆布,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是什么?”夜承宽轻蔑的讽刺。
“你……”
萧凤临气不过的抡起拳头,燕太妃及时拉住了他,把他拉在身后,像一个伟大的母亲捍卫自己的儿子。
“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还不快把你的人给撤了!”她满脸恨怒,她就是太相信这个至亲才会落得这么个束手就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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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个胎
“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还不快把你的人给撤了!”
她满脸恨怒,她就是太相信这个至亲才会落得这么个束手就擒的地步。舒残颚疈
昨天,她也才知道,原来她身边的所有人,除了自己的儿子,其余的都是夜承宽暗中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昨天,他隐藏多年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以软禁她为由要挟凤临在弱冠大典上要求皇上让他官复原职,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一步步实现他的野心!
可笑!她明明告知过他女儿,往往背叛她的人会是自己的至亲,没想到这句话如今会应验在她身上濮!
“不急,为兄我还需要永乐王的帮助呢!”夜承宽起身,来到他们面前,看着已经无法回头的萧凤临,露出一脸的阴笑。
“我已经帮你官复原职了,你还要我帮你什么?”萧凤临第一次因为恨而把拳头攥得这么紧,若不是母亲的性命受困,他不会怕他。
“帮我杀了舒妃!馁”
“不!”萧凤临坚决的道,“要我杀她我宁可你杀了我!”
昨夜他也以为这又是母妃和夜承宽演戏来骗他的,可是当看到母妃被狠狠踩在地上时,他才知道,整个落霞宫都被控制了。
“她不死的办法有两个,一,你母妃死!二,你让她为我效命!”
萧凤临陷入危难中,母妃不能死,她更不能死,可是要她为夜承宽效命比要她的命还痛苦。
他怎么可以让她陷入痛苦中?
“如何?”夜承宽势在必得的笑。
“好!我答应你!不许伤害我母妃!”萧凤临犹豫再三还是暂时答应了。
“金福,好好照顾燕太妃,可别让她出了什么闪失。”夜承宽暗藏玄机的道。
燕太妃也是昨天才知道金福是她大哥打从她进宫就派在她身边的人,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恶寒。
她自以为了解透了人心,没想到,竟载在自己的自大上。
“金福,哀家这么多年来对你也不差,总不会连让我们母子说一会儿话都不可以吧?”
夜承宽离开后,燕太妃看向伫立在一旁的金福冷冷道。
金福犹豫了下,而后点头,“奴才这就退下。”
“母妃,是孩儿不好,如果孩儿早些听从母妃的话,让自己强大一些,母妃就不必受制于他了!”萧凤临自责的单膝跪在燕太妃面前,他想,如果这些年,他不是有意逃避,现在就不会是这般局势了。
“孩子,现在也不迟。”燕太妃欣慰的扶起他,让他坐在旁边。
“母妃有办法??”萧凤临坐下,皱着眉问。
“你不是快要娶辛岚公主了吗?辛岚公主是西擎国最得宠的公主,据说她的一句话可以号令百万雄军。”
辛岚因为是西擎国最后一个公主,还是皇上与心爱的女子晚来得子,所以更加受宠。有传言说,得辛岚公主得西擎国的天下。
“这就是母妃一直要孩儿娶她的原因?”萧凤临愕然懂了,怪不得两年前母妃一直到辛岚公主的身份就千方百计的将她留下来,原来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没错!你舅舅他现在手里有一批铁甲军,安逸王又从东陵一路夺取城池,相信不日会直逼帝都,届时,我们手中握有大量兵马,这皇位还不一定谁坐呢!”燕太妃眼里迸发出争夺的光芒,就算关键时刻横生枝节了又如何,她不要筹备了一辈子的计划毁于一旦。
“母妃,为何一定要坐上那皇位不可?皇兄坐得好好的。”若没有夜承宽,没有母妃,没有皇叔,南枭国早就更加繁荣昌盛了。
“他的确坐得很好,可那是他的事,临儿,只有手握大权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像母妃如今这样,你喜欢受制于人吗?”燕太妃动之以情。
萧凤临立即摇头,“不喜欢!”
“那就对了,听母妃的话尽早和辛岚公主完婚,至少要在安逸王打到帝都以前。”燕太妃握上儿子的手语气深长的劝道。
“嗯,凤临……知道了。”
萧凤临敛眉,眸中再也不是无暇的纯净,不再是无忧无虑……
·
某人下令要她无时无刻都要陪他,于是,某女此刻在那张龙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龙榻早在她回宫之后萧凤遥看得出她的嫌弃,虽然在她离开期间,除了他没有人躺过,可是为了让她安心,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命人把一切都给换了。
此时,日理万机的某男还在那厢御书房忙碌着,被封为军机大臣的苍轩同样日理万机,身为军机大臣的夫人的柏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也是日理万机,跟自己的老公奔前线上去了。
水潋星本来也嚷着要去,可是那厮一个警告的冷眼瞪过来,她的念头就被掐断了。
她是个很讲理的人,他难得收回已下的决定,要和她好好培养感情,她不配合怎么行呢是吧!
“唉!”
心情分外抑郁的水潋星望着帐幔幽幽的叹了口气,却不知一双脚步已经来到榻前。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灯光折射出来的阴影笼罩下来,熟悉的嗓音,来人是谁已经不用想。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以前对他的靠近还存在本能的反射性动作,现在,她对他完全没了丁点防备,就因此,她才会认知到,她已经彻底沦陷了!
谁见过陷入泥沼里的猫咪还能张牙舞爪的,更别提反射动作了。
萧凤遥坐在榻前,大手将轻如鸿毛的她揽过来,让她得以枕在他腿上,挑起一缕发丝缠上修长如竹的手指,方才进来前的疲惫早在见到她前舒散了。
“我叹,做皇上那么累,为什么还那么多人去争?真是不懂得享受!”水潋星挪了挪脑袋,选了个自己认为舒服的位置。
燕太妃,夜承宽,萧御琛,还有正在渐渐进化的萧凤临,或许萧御琛和萧凤临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当一些事,被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什么原则在心中都已经荡然无存。
“朕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争,朕只知道,坐上这个位子就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萧凤遥轻柔的把玩着她的发丝,眸光炯亮且缠绵。
水潋星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了下,他用大好年华去厮杀,再度打开南枭国的盛世,坐在如今这个高位上只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倏然从他腿上爬起来,改为骑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颈,俯首,鼻端对鼻端,四瓣唇近在咫尺。
她说:“萧凤遥,你只顾着保护别人,那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萧凤遥身子狠狠震了一下,他顿了顿,突然抱着她一个旋身,转瞬将她压在了身下,嘴角弯起邪邪的笑意,“感受到了吗?你负责保护它就可以了。”
“蚊蛋!我是以十二万分的正经态度跟你说的!”抵在腿间的硬物让水潋星不自觉的红了脸,她嗔怒的骂他。
“朕,也是认真的。”萧凤遥的声线因为蒙上了情.欲的渴望而变得沙哑,他的手挑开了她的衣襟,俯首,细碎的吻落在雪嫩白皙的颈畔上。
他制造出来的吮吻声更加让水潋星羞得无地自容,这男人,能不能别这样整她!
她也是有脸皮的好不好!
“蚊唔……”
水潋星正要开口叫停,埋在颈畔的唇舌陡然疾风转来,飞快的封住了她的唇,让她未完的话埋葬在了肚子里。
萧凤遥轻轻齿咬她的下唇,异样的感觉令她主动松了紧咬的贝齿,粗粝的火舌长驱直入,他的青丝随着他的俯首洒落在她的颈畔,与她的交缠。
衣衫渐渐被挑开,雪白的酥胸还呈现着昨夜的欢爱痕迹。
他低头含住敏感挺立的蓓蕾,舌尖打圈揉捻。
水潋星很快在他身下化成一滩软泥,朦胧的媚眼看着眼前这个妖华的男人取悦她,舒服的感觉让她禁不住依依呀呀出声。
萧凤遥爱极了她控制不住的吟哦,嘴角的邪恶笑容更深,指尖往下探去,得到意外中的收获。
“星儿,你也想要了。”指尖抹上了滑液送到她眼前。
“是女人被这样弄都会有反应的伐!”水潋星生气的拍开他的手,别开眼不敢看。
“呵……还嘴犟,若换做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他低笑,当着她的面将那手指送进嘴里吮了又吮。
暧昧的声音,狂浪的动作,水潋星仿佛全身血液在沸腾,欺霜赛雪的玉肌也升上了一层淡淡绯红。
“你,脏死了!”水潋星羞得无语形容。
“你还没回答朕,是不是换做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嗯?”大手再度逼近那动情了的山涧,灵活的抚弄,势要逼她失控。
“嗯唔……我没试过,不知道!”他的技巧好到让她即便啃了拳头也还是禁不住呻吟出声,躬身相迎,想要更多。
她无法否认,她的身躯被他开发之后,变得分外敏感,或者说,他的技巧太高超,令她无力抗拒。
“若没有朕,你打算找人试?”俊脸蒙上了不悦的冰霜,逗留在花瓣外的长指陡然刺进,里面,如同丝绒般滑嫩,敏感的将他的长指紧紧包裹,几乎让他无法抽动。
“嗯啊……拿出来!”小手紧撑住他健壮的手臂,突然闯入的异物令她好看的眉皱起,那是因为舒服,她不想自己那么没骨气,就这么沉浸在这样的欢愉里,所以才叫他罢手。
“回答朕,嗯?”他在她体内作乱,另一手逗弄着她胸前的浑圆。
水潋星不得不说,这是他最残忍的逼供方式!而且还屡次不倦。
“你死了我就找别人!嗯唔……”水潋星被他撩拨得全身发热,难以自控。
“呵……就为你这句话,朕定会长命不衰!”长指在体内快速抽动起来。
“昏君,就为了嗯嗯啊啊要跟阎王作对!”可恶!这句话要是不是在此时此景说,她一定会感动。
“为你而昏!”他俯首,含弄她的耳,在她体内里的手指退了出来,注视着她的媚态,大手倏然一扯,嘶啦一声,瞬间撕破了她的亵裤。
水潋星还没从他这么疯狂的举止缓过气来,突然……
“嗯啊……”
他以强大的冲劲冲入体内,充实了她,将她撑到极致,小手紧紧抓在他结实的肘臂上,指甲深深陷入其中。
“这样紧致,这样动人……星儿,你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他狂猛的律动,嘴角的邪笑未曾歇过,水潋星被他撞得思绪支离破碎,压根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她不知道是否有注定一说,她只知道,眼下,他们只属于彼此……
·
盛华宫外
“无忧姑娘,依奴才看,你还是先回去吧,皇上……估计一时半会是抽不出身见您了。”小玄子红着脸俯首劝道。
“嗯啊……蚊蛋,你慢点……赶着去投胎吗?!”
“没错,朕就是要在你肚子里投个胎!”
“呜呜……凤遥,太深了……”
……
虽然盛华宫很大,可是,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里面那般激情缠绵的声音想听不见都难。
他们的皇上自从找回舒妃娘娘之后,几乎是夜夜春.宵到天明呢,据说是忙着播种,真担心那样娇弱的舒妃娘娘吃不消。
莫无忧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可进宫至今,妤贵妃已经教了她不少怎样媚惑男人的事,所以,现在她对里面所发生的事并非一无所知。
她有些难为情的热了脸,却也盖不住那愤恨,藏在袖中的双手恨恨的攥在一起。
她不要就这样失去萧大哥,她不会就这么放弃,她不会让那个女人独占萧大哥,她不要!
当一个人心中的嫉恨取代了原有的顾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怎么说呢!打从二人允诺彼此后,好像生活和谐得不得了!
比如,他要去见无忧,她说,不许牵手,不许发生肢体碰触,不许对她笑,不许……
反正说了一大通,只许两人面对面喝茶,还得是在五步之遥以外。
然后,再比如。
她要去见凤临,他复制她的话,不许牵手,不许发生肢体碰触,不许对他笑,不许……
水潋星童鞋深深明白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去见那个小正太,被那样无辜的眼神望着,怎么可能不发生任何肢体碰触?怎么可能不对人家笑?
她……真真做不到啊!
“锵锵锵!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
御书房里,萧凤遥正跟几位刚从民间选入的草根高官在谈论政事,水潋星倏然端着一盘黑不溜秋的东西闯了进来。
咦?
她只不过是去了趟御膳房,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多人了?
水潋星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做了个敬礼的手势,道,“你们继续,当我透明的就行了!”
·
说罢,她转身,拔腿就要走。
“舒妃留下!”低沉不容置疑的嗓音止住了水潋星的脚步。
“今日就到此,你们私下再好好筹备一下,朕要十日内见到效果!”萧凤遥从那个欲要离开的身影收回视线,冷冷命道,毫不犹豫的结束了今日的谈论。
“呃……皇上,你确定忙完了吗?”千万别为了她耽误政事啊,她鸭梨会很大的。
“嗯。”萧凤遥低沉的应声,对她伸臂,“过来!”
见状,几个初入官场的男人还不赶紧拔腿离去,这舒妃的大名早就流传在民间了,说皇上后宫三千弱水独取她一瓢饮。
本来刚才要减少百姓税银的事才谈到一半,皇上见到舒妃进来,立马叫停,屏退他们,再一次证明了传言非虚!
“嘿嘿……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糖醋鱼喔!”水潋星屁颠屁颠的把鱼端上去,献宝似的道。
“御膳房的人都死光了?”萧凤遥撇了眼瓷盘里黑不溜秋的东西,这条鱼还真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啊?你干嘛这么问?”对她的菜有意见也不用诅咒别人吧!
她承认,她的鱼难看是难看了点,可是,这是她的处.女作耶!还能出盘已经不错了的说。
“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他抬手从她额上取下一块鱼鳞递给她看,俊庞有了微微不悦。
“啊!这个可能是我刚才在清理鱼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还有吗?”她昂高了脸让他帮忙看个清楚。
温热的唇陡然贴了上来,辗转含弄了下,放开了她,“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干嘛趁机偷香,不是君子所为!”水潋星嘟着嘴道。
“朕可从来没承认自己是君子。”萧凤遥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拿起筷子轻轻挑开盘子里传来阵阵焦味的糖醋鱼,拧眉,“这鱼,怎么做的?”
“先炸好鱼,再调味啊!简单得很!”不过,不小心被她炸得不成鱼形了。
萧凤遥听完她的话,突然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的盯着她,水潋星被那锐利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毛。
“你还没吃呢,怎么就知道不好吃!”她不管,拿起筷子重新塞回他手里。
萧凤遥看到她无措扭绞着手指,紧抿的薄唇微微一笑,伸手夹了一小块焦黑的鱼肉放到嘴里。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不赖?!”水潋星更加凑上前去。
嚼下鱼肉后他的表情很丰富,额上一道线,两道线,三道线,整整一个川!
“这么难吃,还是别吃了!!”水潋星以为他是为了给她面子才强撑的,她抢夺下他的筷子,把鱼拿得远远的。
他是皇帝,每天吃什么都用料准确,她这鱼对他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怎么可能不皱眉嘛。
“你有事要跟朕说。”
今早就在他面前东扯西扯一堆了,还是没扯到重点,突然又跑到御膳房去折腾出了这么道菜。
她那点小心思还逃不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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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阁
“你有事要跟朕说。舒残颚疈”
今早就在他面前东扯西扯一堆了,还是没扯到重点,突然又跑到御膳房去折腾出了这么道菜。
她那点小心思还逃不过他的眼睛。
“艾玛!被你看出来了喔!”水潋星分外羞涩的挠挠头,“是这样滴,面对一个倾城美男,我实在是无法面瘫脸,何况那双眼又是那么无辜可人,惹人怜爱,佛曰:人,要有一颗慈悲之心关爱所有,佛爷……”
“地点!”萧凤遥冷下了脸,不让她继续胡扯下去濮。
“永乐王府!”因为萧凤临被封为永乐王之后就直接迁出皇宫了,要见他当然是出宫。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去吧,日月星辰已经随苍轩去了景州,朕派人护送你。”
“不……好吧!”水潋星本来说不用的,可是当那道冷厉的目光一袭来,她就难以坚持了尿。
“过来!”萧凤遥要对她伸手,以命令的口吻。
得到他那么宽容的应允,水潋星自然是高兴,赶紧放下那盘鱼,把手交到他宽厚的掌心里。
萧凤遥轻轻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俯首就埋进了雪白的颈畔中,轻挑着似有若无敞开的衣襟,在上方重重吮吻。
“蚊蛋,你弄疼我了!”他干嘛突然化身为吸血鬼,要在她脖子上咬出一个窟窿吗?
萧凤遥放她落地,视线重新落在那盘黑得惨不忍睹的,美其名为糖醋鱼的鱼儿上,浓眉微微蹙了蹙,再度伸手把它挪了过来。
看到他又重新举筷,还抚着脖子的水潋星急忙出手阻止,“都那么难吃了,干嘛还吃?”
“谁说难吃了?”萧凤遥的眉头蹙得更深。
“不难吃?那你刚才干嘛把眉皱得那么深!”水潋星讶然的松开了制止的手,让他随意发挥。
“再美味的东西若是难以入眼,你觉得朕为何皱眉?”
说到底还是嫌弃就对了!
水潋星咕哝了下嘴,有些闷闷不乐的伸出手要把他面前的鱼拿走。
蚊蛋!他也不想想,这是她第一次拿锅铲,第一次和那些调料打交道耶!换做是他,还不一定做得比她好呢!
“不过,是你做的,朕不会介意。”萧凤遥微微一笑,化开了她的紧张。
他把鱼挪回到面前,举筷的时候微微顿了顿,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夹起鱼一口一口送进嘴里。
“真有这么好吃吗?”水潋星严重怀疑,她第一次下厨就得到这么好的好评,要不是他太给她面子了,就是她对厨房有天分!
打从她认识以来,这男人各方面都挺挑的,不好的东西他绝不会屈就自己,所以……应该,是蛮好吃的没错。
“甜中带酸,鱼肉带有嚼劲,你说好吃不好吃?”萧凤遥说着又夹了块鱼往嘴里送,优雅的咀嚼,眼中带笑的盯着她。
在帘幔外站着的小玄子也暗自讶异,皇上居然把那糖醋鱼的味道说得那般准确,难道……皇上的味觉已经恢复了?
太好了!
皇上恢复味觉之后,就不用每天都食不知味了!
食不知味,若换做旁人早就活不了了,他是皇上,一个经历过非常人所能经历的事,与那日以继夜的以身试毒,失去味觉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哈哈……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姐姐我不想的事,哪有我做不到的嘛!”他的表情和赞赏让水潋星乐开了花,她骄傲的打了个响指自夸起来。
糖醋鱼是她老妈最爱吃的,想当年,老爸就是凭一道糖醋鱼虏获老妈的芳心,于是就有了她。可是,老爸也因此负责当老妈一辈子的厨师,养老妈的胃。
她依样画葫芦,没想到还真让她做到了,不由得再一次相信,遗传基因很重要!
“好吃就多吃点,我这就奉旨出宫了!”水潋星敛起欢乐的心情,贼溜溜的瞄着他,试探性的问。
“嗯。”萧凤遥点头,不再看她。
水潋星挑挑眉,蹦跶了出去又蹦跶回来,在萧凤遥猝不及防的时候,倾身上前在他颊边吧唧了口,而后飞快撤离,飞奔离去。
“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要回来,否则,后果……”
“自负!”已经奔出外殿的水潋星接下他的话,也代表她会乖乖回来!
萧凤遥放下了筷子,摸着被她主动亲吻的地方,冷硬的心柔软得仿佛棉絮,轻轻飘荡。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率性而为却又不失稳重。
她的确懂得怎样能让他高兴!
“皇上,奴才已经派两名大内侍卫跟随娘娘出宫了。”不一会儿,小玄子进来了,看到的正是皇上摸着一边脸颊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不禁暗自窃笑。
皇上也有这么犯花痴的时候啊!
“嗯。”萧凤遥很快恢复了惯性的冷然,低头看了眼还没吃到一半的鱼,指尖轻轻扣了扣盘子,道,“小玄子,你过来试一试。”
乍听到要试,小玄子面露惊恐,他怯怯的上前一步,待看清楚盘子里黑得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后,他脸色一抽,“皇上,您方才不会就吃了它吧?”
难怪,他方才在外面闻到一股什么味道,原来是这种焦味。
皇上若真吃了它,只能说娘娘的功力真的出神入化了,把他高高在上,高贵无比的皇上折腾成这个样子。
“帮朕试一下味道。”萧凤遥把筷子递给他。
小玄子瞠目,“皇上,您方才不是……”
皇上方才不是能说出这道鱼的味道吗?怎么还要他试?
小玄子颤颤的接过,看着那黑成一团的鱼,迟迟不敢落筷,那视线,那表情俨然是把这糖醋鱼示为龙蛇猛兽了。
“试!”
君王不耐的口吻令小玄子稍稍趔趄了下,撇了撇嘴,心想:此时就是他慷慨赴义的时候啊。
他夹了块小小的,真的是小得不能再小,甚至连肉眼都差点看不到的鱼肉放到嘴里含了含,整张脸顿时皱成一团。
这道鱼光是闻到那股焦味都让人难以忍受了,再试这味道……
天啊!
他现在倒真是羡慕失去味觉的人了,至少尝不到这么恐怖的味道。
皇上他也太会演戏了吧!方才他尝的时候就算尝不出丁点味道,至少也闻得到那股浓浓的焦味吧,居然表情好像迟到了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佳肴一样。
“是何味道?”萧凤遥冷声问道。
“回皇上,这鱼一点儿也不甜啊!可能,娘娘她把盐当糖放了。”报应啊,上次他那样试探皇上是否味蕾出了问题,现在总算报应到他身上了┭┮﹏┭┮
“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就由你替朕试味吧。”萧凤遥眸色无光,淡淡的一句话又给小玄子新的任务,负责当他的味蕾。
“皇上……”小玄子惊恐的叫。
“不愿?”凌厉的眸光一扫过来,小玄子哪里还敢有一丝意见,赶忙躬身作揖,“奴才不敢,能当皇上的味蕾是奴才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萧凤遥瞟了他一眼,道,“起来吧,活像要你的命似的!”
皇上,若再来一次,比要我的命还苦啊!
小玄子在心里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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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修葺过的永乐王府奢华高雅,庭院深深,入门是会客厅,两边是通往王府后院的回廊。
水潋星刚一到,还在书房的萧凤临听到通传,立马从后院奔到了前院。
“星星!”他箭步如飞的出现在回廊,见到还站在前庭院里的水潋星,立即迎了上去,差点就忘了顾虑身份,想伸手抱她,而后因为看到有下人在才把伸出半空的手收回。
“星星,我以为你不来了!”萧凤临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一袭简便衣裳的女子,多日来的抑郁不药而愈。
“来!干嘛不来!上次在你的弱冠大典上,我都没能跟你说上话!这次,我专门给你送礼物来了!”水潋星笑嘻嘻的道,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萧凤临被她掌心里的奇怪东西勾起了好奇心。
“滑板,送给你!”水潋星实在想不出要送他什么好,想来想去,还是把萧凤遥命人替她打造的滑板送给他。
“我听说过这个!”萧凤临欣喜的接过来研究,“听说,星星就是凭这块木板在太皇太后的寿宴当日艳惊四座,名动天下!”
可惜,上次,母妃不让他去,他也忙着找星星,却不知星星早就与他近在咫尺了。
“那你知道滑板的意义吗?”水潋星问道。
“不知道。”萧凤临摇头,把滑板踩在了脚下,试着前后小幅度滑了一下。
“玩滑板讲究的是随心所欲,也是锻炼身体、挑战自我,向往自由的一种方式,可以很好的考验自己。我觉得很适合你!”水潋星定定的看着他,语带坚定。
萧凤临从她的眼中仿佛读懂了她话里的玄机,他脚尖轻勾,滑板回到了手上,他看着这块看似平凡无奇却构造奇特的滑板,俊脸一点点凝重起来。
“星星,我懂你的意思!”他倏然像是想开了什么似的,把滑板递给手下人,牵起水潋星的手,“你有礼物送我,我也有礼物送你,跟我来!”
水潋星跟在他身后小跑,不禁期待,这娃会给她什么样的礼物,拉她拉得那样急。
一座星星阁映入水潋星的眼帘,这星星阁不只是名字,就连房型装饰全都是星星的形状,房屋前,小桥流水,荷塘垂柳,美不胜收。
“这是我要送给你的,喜欢吗?”萧凤临与她站在星星阁额前,看着她满脸震惊的模样,心里很是自豪。
“凤临,这……”
“是我让那些工匠没日没夜赶出来的,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落脚之处。”萧凤临纯纯的咧嘴而笑,握着那粉嫩的柔荑都舍不得放开了。
水潋星站在这座星星阁面前,再看萧凤临无怨无悔的天真笑颜,她觉得自己很混蛋,没事去招惹这孩子干嘛,招惹了又无法对人家负责!
如果问她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事,她想,应该是后悔招惹了凤临,他天真的执着让她不忍伤害,他不像别人那样喜欢过后就算了,他是那种只会傻傻的对你好到底,不管你怎么对他冷淡如冰,他只一心为你好,你厌倦他,他就会在你看不到的角落继续对你好。
他不会让你困扰,也不会让你为难,他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这样的凤临真的让人心疼和不忍。
“我家凤临真好!”多余的感谢她不会说了。
一句话就是,她把他当家人,当朋友,当亲人,唯独除了情人不可以!
每每听到‘我家凤临’四个字,萧凤临心里就仿佛抹了蜜,甜得他咧开两排整齐的牙齿傻兮兮的笑。
“王爷,茶点已经准备好了。”管家来报。
萧凤临的笑颜缓慢僵住了,水潋星明显感觉到他的神色异常。
“怎么了?”她敏感的问道。
“星星,我家王府的后院很大,有很多花刚种下,我带你逛逛可好?”萧凤临说罢,不等她点头,揽过她的肩,从后推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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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不知道萧凤临哪来的雅趣,带着她把整个永乐王府绕了一圈又一圈,绕得她都能熟门熟路了,他还是不愿停下来。
“凤临,我累了!”在走过花园湖畔的时候,水潋星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其实,不是装的,她今日真的觉得特别累,难道她的身子是纵欲的后果?
都怪那蚊蛋,他一天到晚嚷着要造娃,害得她得陪他疯!
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连带着她也渴望了。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有一个孩子陪着他也好。
“啊?那……我背你好不好?”凤临倒退回去在她面前蹲下身。
“不好!”水潋星移动到他面前,同他一块蹲下,双手托腮看着他,“你带我绕了那么多圈园子,到底意欲为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喔!”
萧凤临面露心虚,他眼神闪烁了几下,恢复镇定,道,“我……我只是害怕以后我不在府里,你来的话会迷路。”
“呵……怎么会!就算迷路也是在你的王府里迷路,怕什么!”水潋星噗嗤而笑,起身连带着把他拉了起来。
然而……
“星星!!”
站起来的水潋星只觉得眼前刹那晕眩,身子摇晃着差点就站不稳,萧凤临惊叫,手快的接住了她,大手环在她的纤腰上,令她靠在怀中。
“星星,你怎么了?”萧凤临紧张的拧起了两道剑眉,担忧的看着她略显才苍白的脸。
水潋星抬手扶额,缓缓睁开眼,阳光并不太大,她却觉得很刺眼,方才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身子发虚,带出晕眩的连锁反应。
她抬头看到萧凤临担忧无措的眼神,露齿微微一笑,想要从他怀里退出,却被他按了回去,怕她还是会站不稳。
水潋星从他怀里抬头,“我没事了,刚才应该是蹲久了脚麻而已。”
“真的吗?”脚麻?她刚才才蹲下去一下下而已,怎么会这么快就脚麻?
“嗯,真的!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安啦!你姐姐我不是玻璃做的!”水潋星习惯性的抬手哥们式的拍他的肩膀。
“那……我帮你揉一揉!”萧凤临说罢,作势要弯身。
“已经不麻了!”水潋星赶紧拉住他。
这样一拉起来反而导致体型庞大的凤临倒向自己,她有些吃力的摇晃,萧凤临伸手勾住了她,一拉一扯之间,她交襟的衣裳微微松开了一丝缝隙,居高临下的萧凤临恰巧目光触及在那若隐若现的雪白玉颈,在那颈畔,他扑捉到了一个暧昧的痕迹。
他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
以前在宫外,他也偶尔跟那些王侯公子哥坐一块吃饭,男人之间聊的大多是女人,他知道那是男女亲热后会留下的痕迹,何况,她这个上面还留有浅浅齿痕。
他不愿去联想她与皇兄做同那些公子哥嘴里说的事情,那样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想要去恨皇兄。
“凤临……”水潋星看着一直垂眸盯着自己傻眼的凤临,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回魂。
萧凤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有些生疏的松开了手,退开一步,道,“来人!重新做些茶点送到星星阁!”
“星星,我们走吧!”
水潋星怔忡不解他的反应,手,突然又再被纳入温厚的掌心里,她有些窘的缩回了手,为了怕他尴尬,她搓了搓手,嬉笑,“嘻嘻……掌心痒!”
萧凤临也不道破,与她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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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阁
这是为她专门打造的,坐在其中仿佛置身于梦幻中,这孩子当真花了不少心思,坐在里面品茶,看着外面的小桥流水、荷塘垂柳,若再有人从外面看到,必然会联想到这是坐在星星里看风景。
不一会儿,茶上来了,趴在星星窗前托晒观景的水潋星被萧凤临叫了过去。
“星星,你试试看,这桂花酥。”萧凤临拿起了块桂花酥送到水潋星面前,本能反应的想要喂她。
“呵呵……好啊!”水潋星刚拿起茶盏又连忙放了回去,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桂花酥,送进嘴里轻咬了一口,“嗯,很香!”
大门外,透过窗棂看到水潋星又把茶盏放下的人挫败的轻捶了下门墙,继续等待,等待她喝下那杯茶。
“凤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啃完一块糕点,水潋星擦了擦手,正色的问。
“星星,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我不想因为自己当了这个永乐王而造成我们生疏了。”萧凤临以恳求的目光道。
他希望她还是能和过去一样,毫无顾虑的对他笑,不希望她像那些人一样因他是王爷而毕恭毕敬。
“弱冠大典那日,你为何要保太傅大人官复原职?”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二十年来一直心如止水,对权势无动于衷的乖孩子怎么突然间要保夜承宽了?
“这……”萧凤临从来就不善撒谎,尤其是在水潋星面前,他脸色因为紧张而变红,放在桌子下的双手也悄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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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遗症
“这……”萧凤临从来就不善撒谎,尤其是在水潋星面前,他的脸色因为紧张而变红,放在桌子下的双手也悄悄握紧,“星星,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怪我?”
“凤临,我们都不是圣人,谁都会做错事,可是我们不应该问别人会不会怪自己,而是应该问我们的心是否会放过自己。舒残颚疈”
哲理啊!原来她的脑袋里还能把话组织成这般教育性的。
萧凤临仔细想她的话,也觉得在理,他咧嘴轻笑,“星星,我懂了,以后我做的每一件事定会三思而后行!”
所以,也就没有所以了,萧凤临已经明白的表达自己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她也就不再逼他了,既然他说懂了,她想他应该真的懂灏。
懂,什么样的路该怎么走;懂,什么事是该自己做决策。
突然,体内那股晕眩再度传来,水潋星只觉得身子仿佛被虚化,想捧起热茶暖暖胃试图压下那股强大的虚弱感,可是,刚拿起来,下腹仿佛掠过一股冰寒。
“叮!”的一声,拿到一半的茶盏落回到桌面上,满杯的茶水弹起来,溅湿了她的衣袖泷。
“星星!”萧凤临见状,赶忙离座上前抬起她那只被茶水染湿却又无力挪开的袖子。
“星星,你为何会这样?这次别告诉我是手麻!”萧凤临用自己昂贵的衣袖去擦拭她湿了的袖子,口气焦急不已。
他方才不追究并不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话,而是觉得不想为难她,没想到……
“她中了我的毒!”
有一个声音代水潋星回答了。
辛岚从门外走进来,依旧是一身圣洁的曳地白色裙衫,头上挽了个蝴蝶发髻,额前一缕刘海似波浪卷分别垂落在两边鬓角。
“你方才说什么!”萧凤临怒火狂燃的瞪向走过来的辛岚,他走到水潋星的左边用自己的身躯紧紧将她护在身后,就怕这个辛岚对她不利。
“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辛岚站定在他面前,一副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模样。
“没我的允许,你居然敢自作主张!”萧凤临愤怒的擭起她的手,向来柔和如小白兔的双眸迸发出骇人的冷光,那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
辛岚被这样的萧凤临给吓到了,娇小的她站在突然满身戾气的他面前,身子不禁微微颤抖。
“我只是想帮你。”手被他捏得很疼,她皱着小脸想要推开那股无辜承受的疼痛。
她见过皇兄生气要杀人的模样,可是皇兄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眼前这个男人她完全不敢确定。
虽然,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妇,但是,他不爱她,她知道的。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到底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她一丁点的把握都没有。
他最在乎的人是舒妃,她伤了他的舒妃,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燕太妃说了,只有杀了舒妃才能让他不再受太傅夜承宽的要挟,燕太妃知道他下不了手所以特地让她暗中动手脚的。
燕太妃还说,只要人死了,他顶多也只是伤心几天,不会怪罪于她的,因为别人动手比他亲自动手要好得多了。
真的是这样吗?
为何他现在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恐怖,好像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一样。
“呃……凤临……”
身后,水潋星有气无力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声音分外虚弱。
萧凤临立即松开了抓着不放的手,转身,整颗心都慌了,怎么会是这样?他记得她明明没有喝下半滴茶啊,怎么会脸色如此苍白如霜。
“王总管,找大夫!”
他心急如焚的朝外吼道,过去弯腰打横抱起都快处于弥留状态的水潋星箭步如飞的往内屋走去。
辛岚揉着被抓红的皓腕,目光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眼底升起一丝丝内疚,她其实也不想置这个舒妃于死地的,毕竟她也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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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请来了,经过反复诊断,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惊愕结果。
“大夫,她怎么样了?”
房间里,只有萧凤临、水潋星和大夫,萧凤临见到大夫终于放下了她的手,起身,慌忙上前问道。
大夫看着他焦急的模样,不由得惋惜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回王爷,您这位夫人会突然感到胸闷、晕眩,下腹时冷时热等症状怕是因为她以前遭遇过不幸之事,虽然好好调养了,却还是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一时半会恐怕无法……”
“我听你瞎扯!你接下来别告诉我说,我这辈子不能生孩子!我不信!”已经气息如常的水潋星已经揣测出他话里的意思,厉声截住他的话。
“夫人,确实如此,若您不信,那老夫也没办法,恕老夫医术不精,无能为力。”那大夫说着拎起药箱就要告辞。
萧凤临伸手陡然拎起了他,“把话说给本王说清楚!”
“王爷,老夫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您的夫人极有可能以前遭遇过什么,导致下腹时冷时热,偶尔会晕眩,还请王爷另请高明吧。”那老大夫一副童叟无欺的口吻道。
“凤临,放他走吧。”方才情绪失控的水潋星倏然冷静了下来,幽幽开口道。
她不知道在她还没穿过来前的这具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落下不孕不育这毛病。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她终究要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世界,所以连天都不允她留下孩子。
她不想相信命运,却由不得她不信。
萧凤临的戾气散去,松开了老大夫,并且在管家耳畔悄悄耳语了几句,命管家给予老大夫丰富的酬金,吩咐他不许将此事泄漏出去。
“星星,那个大夫是我太着急从外找来的,改日我再给你找一个神医,好好看看。”萧凤临回到床前蹲下,担忧的安抚道。
“不用了。”水潋星涩涩一笑,道,“凤临,这件事帮我保密吧。”
她在想,萧凤遥这些日子,他口口声声说要她为他生一个孩子,若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一定比她更失望,更难受。
“我萧凤临发誓,此事绝不会从我嘴里泄露半句出去!”萧凤临举起手发誓道。
他知道若是星星怀不上子嗣,定然会失宠,后宫的妃子一旦失宠那就等同彻底埋葬余生。
他断然不会害她落到那种地步,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相信你!”水潋星掀被下榻,“我们也该出去看看你的未婚妻了。”
在她茶里下毒,好在她没喝!
“星星,她……”是他不得已才娶的。
“你要替她求情?”水潋星回身看停下不走的萧凤临。
萧凤临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不是!”
“不是就好!”水潋星话带玄机的道,说完便走出了里屋。
屋外,眼看大夫已经离去,辛岚在外面踌躇不定的来会踱步,既怕里面的人出了事又怕她不出事,心里矛盾交加。
“辛岚公主,走来走去不累吗?坐下来喝杯茶吧”水潋星拂开珠帘走出来,辛岚见到她脸色又恢复了红润,不禁讶异,“你……”
“我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对吗?”水潋星勾唇轻笑,走到那圆桌前坐下,指尖轻轻划过那紫砂壶,“还好,没浪费了一壶好茶。”
既然是她和萧凤临坐在一起喝的茶,那么想要置她一个人于死地必然得从茶杯上下手。
好在,方才那股无力的晕眩来得及时,否则,她真的会喝下那杯茶了。
“你凭什么一副主人模样,王爷他还没坐,这里哪轮得到你先坐!”辛岚看不惯她一派主人的口吻,上前要跟她理论,只是手还没碰到半点衣袖,已经被一股蛮力狠狠抓住了。
“你这个蛇蝎心肠给的女人,不许碰我的星星!”
知道辛岚背着他在茶水里下了毒,萧凤临从里屋出来到现在一直对她满心防备,见到她一靠近水潋星,哪里还忍得住,上前一把拦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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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正法’
某女有言在先,某人绝对不可以利用轻功取胜,不然算输。舒残颚疈某人猖狂的说,“朕脚比你长,会在半路等你。”
气得她像炸了毛的兔子,像打了鸡血的圣斗士,斗志满满,非要拼出个赢不可!
以皇宫的正宫门为终点,萧凤遥事先命人在那里挂了红绸,谁若是先碰到红绸就算谁先赢。
水潋星喊了开始,整个人已经轻快的飞跑出去了,而萧凤遥这才懒懒的直起身,一派轻松,看着前方那抹拼搏向上的倩影嘴角不禁勾起了柔柔的笑意。
遇到这么个女人,钢铁不想绕指柔都难濮。
前面的身影越来越渺小,他这才伸展双臂,由身后的侍卫替他除去外袍,一手背后,一手提起衣袂阔步追了上去。
跑了好长一段路的水潋星久久没见到身后有人追上来,也没听到脚步声,她不禁放慢了速度,边跑边回头看去,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糟糕了!她忘记还有一条近道是可以直接通往皇宫正门的,她忘记加上这一项了翘!
那厮该不会那么聪明的抄小道了吧?
难怪他那么信心满满的说会在半路等她,完了!完了!她输定了!
他难道不知道比赛要有诚意么?
呜呜……白跑了!
如果按照心里想的那样,水潋星知道自己输定了,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由跑的变成走的,由走的变成脚下画圈圈。
反正她也输定了,还是一路欣赏路边风景回去吧。
“星儿,你在等朕么?”
头顶上突然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水潋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回头一看,没人!
心,正失落到一半,高大的身躯已经出现在她前面,面对她倒着慢跑。
看到他就像是在谷底见到天梯一样,得救了!
“你没抄小道?”水潋星的脚也不由自主的跟他跑了起来。
“你以为朕为了赢你而走近道?”萧凤遥拧眉反问,她不说他倒还忘了有那么条近道。
“真有那么以为过。”水潋星诚恳的道,谁让他那么久没跟上来,是人都会那么怀疑的吧。
“朕有意让你赢,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你该是不该?”萧凤遥
不悦的训道。
“是是是!人家知错了行了吧!”水潋星嘟嘴道。
萧凤遥一派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勾唇,朝她伸出手。在初冬暖阳的照耀下,只穿着贴身长袍的他看起来更加健硕高大,恍如一座大山笼罩着她这颗小草,让她得以在夹缝中安然生存。
发墨飘逸,无论何时何地的他都是魅力四射,尤其是对她勾唇而笑的时候,促狭的眸总带着一丝丝勾人的邪肆,害她的小心肝总是乱窜个不停。
水潋星把手放到他手里,他放慢了脚步,正过身与她并肩而跑,手牵着手,十指紧扣,奔跑在洒满金色阳光的道路上。
渐渐西下的阳光将他们欢乐的背影拉得越来越长……
一路手牵手小跑回来的两人跑跑停停,快要到达终点之时夕阳已经离他们远去。
距离皇宫正门只有几步之遥,他们的脚步也随之越来越慢。水潋星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渐渐被胜利的心态给取代。
她看到前面横在那里的红绸,目光绽放异彩。
“诶!你不觉得咱们的手握得太久了么?”水潋星想要收回手却怎么也收不回,只好官方的暗示道。
“朕的手正暖呢!”萧凤遥轻笑,没有松手的打算,其实,她的手比他冰凉十倍。
“凡事总要有个胜负!”水潋星勾起势在必得的笑,突然……小脸儿一皱,她痛叫出声,“诶呀!”
“怎么了?”萧凤遥心儿一紧,松开了她的手,与她一同停下脚步,担心不已。
“脚……脚痛。”水潋星扁着嘴指着自己的脚尖。
萧凤遥一听,二话不说立马弯下身要替她查看伤势,只是刚弯下身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方才还叫痛的小女人此刻已经不顾他的担忧,笑得异常得意的往前跑去,边跑还边回头对他做鬼脸,“哈哈……你忘记了,我是流氓耶!流氓不耍赖似乎说不过去!何况,我也没说不可以耍赖喔!”
她太高兴忘记了看路,就在触手可及那胜利红绸时,脚下突然陷入了一个不平的小坑,整个身子不平衡的往向前栽去。
“啊!因果报应也没那么快吧!”水潋星惊叫,身子摇摇晃晃。
萧凤遥见状,眸色一冷,提气以闪电之风的速度飞身上前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带回怀中。
一个旋转,两人也因此同时碰到了红绸,揪着萧凤遥的衣襟惊魂刚定的水潋星看到两人同时碰到红绸,小脸又不悦的皱起。
胜负只在眨眼之间,萧凤遥放开了她,所有旁观者都看到他们的皇上暗自以内力震开了那红绸。
红绸最后先碰到了他们的舒妃才碰到皇上,所以,肉眼所见,这场赛跑是舒妃娘娘赢了!
“啊哈哈!我赢了!连老天都眷顾我!”水潋星转着身子把红绸卷在身上,欢欣鼓舞的呐喊。
观众们的眼睛毕竟是雪亮的,就连欢呼都是在萧凤遥的眼神下升起的,有气无力。
“萧凤遥,我看到了!”笑过了,水潋星倏然拉下脸,回过身,对着萧凤遥严肃的道。
“嗯?”萧凤遥故作不解,他第一次徇私枉法,该不是被她发现了吧?
“我看到你耍流氓了!”水潋星过来挽上他的手臂,蹭着他的手臂,悄声道。
“呵……不是你教朕的吗?”萧凤遥会心低笑,那笑声爆好听,酥了水潋星的心。
“我哪有教你,一个皇上耍流氓实在不怎么光彩呢。”她俏皮的吐吐舌道。
“朕用自己的方式宠自己的女人,谈何光彩不光彩的,谁若有意见,朕灭了满门!”萧凤遥将她勾搂入怀,面对面。他拂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捻起袖子替她拭去额上渗出的细汗,如此畏寒的身躯,出出汗也有好处。
他的霸气侧漏彻底震慑了水潋星的心,她傻兮兮的笑着看他,低声骂,“暴君!”
萧凤遥皱眉,随之,他又听到她踮起脚尖在耳畔补上的后话,唇角满意的上扬。
她说,“可是,这样的暴君我喜欢!”
喜欢就说,她从不做作,他也喜欢这样的她!给他的惊喜总是出乎意料。
“所以……这场比赛算我赢了吗?”他都宁可耍流氓也要让她了,她不领情好像说不过去嗫!
“你说呢!”萧凤遥俯首在她昂头微启的小嘴轻吻了下,放开她,背对着她,弯下腰。
他也想赢了她,想要那个可以让她臣服的命令,可是,如果她输了就得背他,谁让他舍不得呢!
“当然算!”水潋星大声的宣布胜利,攀着他的肩膀跳上那他宽阔的背,紧紧吊在他身上。
萧凤遥背起她走进皇宫正门,所到之处,所有人的禁卫军无不纷纷对他们行跪礼。
“萧凤遥,为什么一开始就是我?”水潋星将脸枕在这不知道盛载了多少的肩膀上,呢哝似的问。
皇帝不是都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的吗?为什么他可以为了她宁可违背了自己对先师许下的承诺,负了他的小师妹?
“朕也想问为什么。”萧凤遥背着她步步稳健的穿入宫门。
如果他知道为什么就好了,认定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在心弦拨动的刹那,就是一生。
“还用问吗?当然因为我够可爱!”水潋星自恋道,故意将冰凉的小手从他的脖穿入,取他的体温。
刹那的冰凉并没有让萧凤遥倒抽口气,他蹙眉,是因为震惊她的手何以如此冰凉。
“通常自认为自己可爱的人都不可爱。”他低笑,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将她只想抱着玩他心态的小手一把拉到了最里头,让她的双手贴着他的胸膛。
“咯咯……”背上的女人突然咯咯娇笑不断,气息如兰的呵在他颈畔,瘙.着他的心窝。
萧凤遥低头一看,他的胸膛两边分别被两个小粉拳撑得鼓鼓的,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像女人家才有的浑圆,难怪她会笑了。
“小调皮!”萧凤遥宠溺的勾唇,抱她臀上的大手惩罚性的轻拍了下那充满弹性的翘臀。
“咯咯……萧凤遥,下次咱们出宫,不如我为夫你为妇吧?”水潋星开玩笑的道,继续在他的胸膛前作乱,萧凤遥的衣襟都被她玩得有些许凌乱了。
“胡闹!”萧凤遥低斥,嘴角的弧度却不由得加深,心里已经联想出了她所说的那个画面,那必定啼笑皆非。
“唔……亲爱的,你就依了我嘛!”水潋星玩味上来了,藏在胸膛下的小手倏然起了坏心的作乱起来。
她的嗲音不由得让萧凤遥身子一酥,生平第一次起了鸡皮疙瘩,这女人……存心让他把不了关。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若是扮成个女人成何体统!
而水潋星只是想看到他能坚持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她用力往上爬了些,让自己的唇能碰到他的耳,朱唇轻启,柔软的唇瓣,湿热的小舌以勾人的速度似有若无的滑过他的耳廓,在衣襟里的手指纯粹带着恶作剧的心态轻轻捻起那两颗渐渐苏醒的红豆。
大掌紧贴在他炙热的胸口上,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她的撩拨下渐渐紊乱,心如擂鼓。
“凤遥,你就依了人家嘛!”
已然全身血液沸腾的萧凤遥再被她这魔音一唤,身心灵魂全酥了。
“依!”他突兀停下脚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个字眼。
水潋星还没来得及兴奋,倏然,身子猛然一个旋转,已经从背后稳稳落入他怀中。
尼玛!他是在把她当球转呢吧!
惊魂未定的她紧紧勾搂住他的脖颈,抬眸,澄澈的眼对上黑如曜石的星眸,那里面正燃放着灼热的火焰,水潋星太知道那代表什么了。
她身子微微一颤,勾在脖颈上的小手下意识的想要变成推拒。
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玩出火来了,这厮……眼里一遍遍的传达出将她‘就地正法’的意思。
情势有变,他是大灰狼,她是小白兔了,所以当然得想办法逃。
“嘿嘿……看在你从了我的份上,剩下的回瑶安宫的路还是我自己走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很识相的!
“点了火还想全身而退,嗯?”萧凤遥的声音陡然带着性感的沙哑,横躺在他怀里的水潋星大大的感受到了他微微挺身的威胁。
这厮果然随时随地都能变禽兽啊!
再环顾四周,环境对她大大不利,古树、假山离他们都只有一步之遥,这厮是挑好了地方才停下来跟她谈判的吧?
水潋星怯怯的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萧凤遥一脸邪笑,“既然你已经选好地方了,就依你罢!”
说罢,一点都不给水潋星开口拒绝的机会,抱着她箭步如飞就往左边那座相连的假山走去。
不一会儿,那假山后面传出令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
“蚊蛋,别扯坏我衣服……啊……你禽兽啊……都出血了……”
“瞧你饥不择食的,来,再吃一点……”
“蚊蛋……我不要这个姿势……嗯啊……”
“呵……星儿,小点声,朕可没吩咐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喔!”
“唔……都是你……别撞这么深……”
……
玩火的下场就是差点被焚烧得连毛都不剩一根。
在假山后大玩野战后,担心那些环境会割伤她细嫩肌肤的萧凤遥又抱着她转战回盛华宫,两人又大战了三百回合,欢畅淋漓的巫山云雨过后,某女被折腾得‘体无完肤’。
犹记得那匹狼退出她体内内,当着她的面邪恶的以指腹餍足的抹唇,她恼羞成怒抬脚踹他,却又被他压在身下又啃了一回。
他的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他的***好像也永远填不满,令她不禁唏嘘,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
入夜,已经是戌时(北京时间八点左右),刚在浴池里沐浴好的水潋星穿上萧凤遥命侍女送过来的柔软衣裳回了寝殿,寝殿里还充斥着爱爱过后的麝香味,只是,空旷的寝殿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呢?不是说等她一块用膳吗?
不在这里肯定是在御书房。
唉!都叫他别当昏君了,他偏不信,这下更加日理万机了吧!
水潋星辗转来到了御书房,外面守着的并不是小玄子,而是当值的小太监,小太监深知她的受宠程度,正要对她行礼却被她摆手免了。
她往里走去,就在前脚刚踏入御书房的时候,倏然,听到了熟悉而凝重的声音。
“这是苍轩的亲笔不错!”萧凤遥放下信,目光深沉,“小玄子,此事不可让舒妃知道,她要是知道柏雪被皇叔抓去当人质必定待不住。”
“奴才知道。”小玄子也拧着眉躬身领命道。
萧凤遥正要持起那封信放在灯盏上烧毁,倏然,一抹倩影飞快闪入,从他手中夺走了信。
水潋星颤抖的摊开信,飞快的阅览,上面所讲的就像萧凤遥刚才所说的,他们在与萧御琛对战的时候,顾柏雪不慎落入他们的陷阱,被抓起来当人质了。
“这封信说的是真的吗?”她仍不相信的把信举到萧凤遥面前,不敢置信的求证。
萧凤遥点头,伸臂将她揽到身畔,“别担心,有苍轩在,柏雪她不会有事的。”
“怎能不担心?若是苍轩真有办法也不会写这封信回来了!”水潋星把信扔开,满脸不解的揪上他的衣襟,“你为什么要派她去,难道你不知道吗?柏雪她怀了孩子,她怀了孩子啊!若是在做人质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就算苍轩到时候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知道孩子对于柏雪有多重要,柏雪为了这个孩子甘愿忍下火爆的性子,甘愿做个温顺的怪女人,就怕一不小心伤到了腹中的孩子。
她也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现实中,有太多滑胎的女人再也无法生育的例子。
她已经是这样了,她不要柏雪也这样!她不要!
“星儿,你先别激动,一切都交给朕,朕答应你,柏雪不会有事,嗯?”萧凤遥不在乎她的质问,只怕她情绪波动太大伤了自个的身子。
“我要去江州!”水潋星语出惊人的道。
“不行!”萧凤遥冷下了脸,不容置疑的否决道。
“不行也得行,我要看到柏雪安然无恙才安心!”水潋星同样倔强不让步。
“朕不会允许的!”萧凤遥毅然坚持。
“你忘了,回宫前的那场赛跑是我赢了,咱们有言在先,谁赢了谁就能命令对方做一件事!现在,我命令你,让我去江州!”水潋星不惜拿出那场开玩笑的胜负来要挟他。
“除了这个,朕什么都可以答应!”在这件事上,萧凤遥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君有戏言!
“萧凤遥,你还是不是男人!出尔反尔!我讨厌你!”水潋星像是炸了毛,推开他的手,跳脚的大骂特骂。
“朕是不是男人方才你不是见识过了,你讨厌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也无妨!”见她下意识就要逃离自己,萧凤遥伸手狠狠扣住了她的皓腕,将她拉回到跟前,低吼道。
还在旁边的小玄子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他可从来没见过他的皇上这样子有血有肉的跟别人争吵过,这舒妃娘娘又让他看到奇迹了。
“蚊蛋!谁跟你说那个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江州,我要去救柏雪,只要我见了萧御琛,他一定会放了柏雪的!”水潋星剧烈的挣扎,还自由的那只手对他又抓又掐,毫不留情。
从她嘴里听到‘萧御琛’三个字,萧凤遥脸色一沉,如罩寒霜,尤其是她那句笃定的话令他听了很不悦。
他发狠的将她扯入怀中,大手捏起她的下颌,俯首重重封住了她这张令他恼怒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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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初初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胜意,财源广进,合家安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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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老几
他发狠的将她扯入怀中,大手捏起她的下颌,俯首重重封住了她这张令他恼怒的小嘴。舒残颚疈
小玄子识趣的悄声退下了。
“嘶……蚊蛋,疼!”
他以轻轻的齿咬结束了这个强取豪夺的吻,她吃疼的抿着被他咬到的下唇,生气的瞪他。
二话不说就吻,简直就是强盗所为灞!
“朕最后再说一次,不许去江州!!”萧凤遥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我要去!”水潋星昂头毫不退让,见他的脸色更加冰冷,她转了转心思,眼色滑溜的一转,嘴角微微弯起,笑着上前挽上了他的手臂,难得的小鸟依人,“要不,你御驾亲征可好?”
眼角斜光看着亲昵挽上臂弯来的小手,萧凤遥的气消了大半,再看到她满脸希求的盼望,再冷硬的心面对她似乎毫无作用潸。
“小玄子!”他朝外唤道。
“奴才在!”听到传唤,小玄子赶紧麻溜的出现。
“去准备一下,朕要即刻动身前往江州,朝中内外事由永乐王暂管!”这的确是唯一的好办法,不答应她他也为难,若让她一个人去他不放心,不放心她,更不放心她和皇叔。
他的女人,谁都别想染指!
听完后的小玄子有瞬间的错愕,这这就是皇上坚持出来的结果?娘娘说要去江州也就算了,现在连皇上也要去?
“萧凤遥,你……”水潋星诧异不已,他怎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还让萧凤临担当此重任,萧凤临才被封王不久,对朝政许多事都不熟悉。不是说不相信萧凤临的能力,而是像夜承宽那些老狐狸大有人在,若是萧凤临受了他们的蛊惑,相当于是在拿这厮杀了半生的江山来开玩笑。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拿你的江山来做赌,赌我知不知道孰轻孰重!”水潋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他存心要让她为难,不安!”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去江州吗?朕允了你该高兴才是。”萧凤遥抬手要碰她,却被水潋星一把劈开。
“高兴个屁!要是换过来你会高兴吗?!”要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这罪孽她可背不起。
“所以,你是不去了?”萧凤遥腹黑勾唇,不依不挠的抬手抚上她的肩膀,姑娘家不应说话如此粗鲁。”
“你管我!”水潋星再次挥开他的手,“我一个人去,你留下!”
“你是在命令朕?”萧凤遥剑眉微蹙。
“不可以吗!”水潋星无所畏惧的抬高了下颌,挺起胸脯。
萧凤遥忍俊不禁,伸臂将她揽到跟前,“是不可以,朕乃一国之君,你这样命令朕成何体统。”
“我管你提桶、木桶、铝桶、神马桶的,江州之行我非去不可,我要去救柏雪!”水潋星气得再次推开了他,说着萧凤遥听不明的话。
“柏雪朕会派人去救,你要么按照朕的方式,让朕陪你一块去,要么就乖乖待在宫里,除此之外,别无可能!”俊脸不悦的沉了下去,他冷声斩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去就去!反正出事的又不是我的江山,关我毛线事!”水潋星负气的道,她就不信他真的那么放心把政权暂时交给一无所知的萧凤临。
“小玄子,还不快照朕的旨意去做!”萧凤遥冷撇向旁边傻眼的小玄子。
小玄子赶忙躬身领命,飞跑出去了,只是,刚出去一会儿又立即奔了进来,一时心急忘记通报一声,就这么闯了进来,正好碰上两位主子要亲热,他想要刹住脚步声已经来不及。
“小玄子,你最好有天大的事要禀报朕,否则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萧凤遥不悦的语出威胁。方才,他就要碰到那张让他爱不惜口的红唇了。该死的小玄子,坏事!
“小玄子,你最好有天大的事要禀明皇上,否则,不止皇上,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水潋星也学着萧凤遥有模有样的道。
“回皇上,回舒妃娘娘,奴才真的有天大的事要禀报!礼部尚书关庸大人在殿外求见!”小玄子不敢再马虎,赶忙躬身作揖道。
萧凤遥愧疚的看了眼水潋星,道,“传!”
水潋星无所谓的耸耸肩,他都亲口答应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何况,又不是他故意拖延时间的。
不一会儿,礼部尚书进来了,是一个憨厚诚实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左右。只见他走到御案前,“臣关庸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凤遥摆手,“关爱卿来找朕有何要事?”
“启禀皇上,礼部未时收到西擎国皇上的来信!”关庸说着便把一封用蜜蜡封得分外严实的信封呈上去,由小玄子接过,再呈给皇上。
萧凤遥百思不得其解的拿下这封信,上面写着‘南枭国皇帝亲启’七个大字。他飞快的将信撕开,摊开信一瞧,越是阅览其中眉头越是皱得更深。
上面写着,西擎国的使臣已于一个月前出发前来拜访南枭国聊表两国的秦晋之好。
“怎么了?”水潋星见到他眉头皱得那么深,便担心的上前问道。
萧凤遥毫不保留的直接把信交给她看,对她略显抱歉之意,“江州之行须得改日!”
“没关系。”水潋星看完信,微微一笑,就在萧凤遥以为她理解理解自己的意思时,她又突然说,“我可以自己先一个人去。”
他是一国之君,别国使者要来拜访,他必须得亲自接见,不然会被人落下口实。
他,其实不需要对她感到抱歉的。
“砰!”
一声巨响,萧凤遥抡拳拍案,眸色冰冷刺骨,“没有朕的陪同,你哪都不许去!”
“萧凤遥,你别太得寸进尺!救人如救火,这道理你不懂吗?”遭到阻拦的熟水潋星气鼓鼓的与他理论。
“朕,宁可自己不懂!”萧凤遥心意已决,他看向礼部尚书关庸,“西擎国派来使者,不日便到,接待西擎国使者的事朕全权交由你礼部来处理!”
“微臣领命,谢主隆恩!”关庸下跪领旨谢恩。
水潋星见到他这么专制霸道,又懒得跟他吵,何况他现在也没时间跟她吵,于是,她气冲冲的离开了。
“下去吧。”萧凤遥摆手,眼神焦急的搜索某人离去的方向。
“微臣告退!”关庸躬身作揖退下了。
他前脚刚走,萧凤遥后脚跟着起身离开御案,走出了御书房。
萧凤遥在盛华宫辗转找了一圈后,在偏殿找到了她,只见她围在一桌子菜肴前低头,不停的用筷子猛地戳碗里的米饭,嘴里还振振有词。
“蚊蛋!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他算老几!”
越说,手上的动作越快,敢情是把米饭当他来戳,好出气了。
“论排行,朕应该是老三!”他拂袖,翩然入座在她对面。
“老三了不起啊!”水潋星啪的放下筷子,不爽的吼了回去。
萧凤遥看着她碗里戳得不成样的米饭,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婢女立即明了的为她重新添了一碗。
水潋星狠狠白了他一眼,他们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在米饭上好不好?他别左顾而言他!
“米饭啊米饭,你说有些人的血是不是天生就是冷的呢,怎么可以视如同自己亲妹妹的姑娘于危难中而不顾?而且那位姑娘还身怀六甲,是重量级的保护嘉宾,真是太没人性了啊!”
水潋星夹起几颗亮晶晶的米饭,对着它们自言自语,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的,令人听了还真觉得那个冷血的人令人发指。
“朕听闻你懂得呼灵幻兽,怎么没听说你还能与不是活物的东西说话?”而且还是煮熟了的米饭。
萧凤遥啼笑皆非,带着满满的玩味揶揄调侃。
这女人,真是可爱得很滑稽……
“米饭啊,你帮我告诉他,有时候死物比活物更讨人喜欢!”说完,水潋星挑衅性的当着他的面把筷子上的米饭抛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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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赌服输
萧凤遥啼笑皆非,带着满满的玩味揶揄调侃。舒残颚疈
这女人,真是可爱得很滑稽……
“米饭啊,你帮我告诉他,有时候死物比活物更讨人喜欢!”说完,水潋星挑眉,挑衅性的把米饭抛入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萧凤遥轻笑,动筷子习惯性的替她布菜,然而,这次,她却不再接受他的好,把御碗拿开远远,令他够不着,无奈,他只能收回去自己吃了。
一如既往的食之无味,因为她的心情不快而好像更加难以下咽灞。
面对面,望着她的一颦一笑,或者静静的看着她埋头吃饭,再无味亦如吃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星儿,朕既已答应你就一定会陪你去,你且再等等可好?”他不想她一直这样不看他,只好软着语气开口。
好!要谈是吗?那就正式的谈潸!
水潋星放下筷子,端正的做好,表情正色凝重的直视上那双犀利如鹰的黑眸。
“萧凤遥,我不是说你食言,而是我本来可以一个人先去,你非要我等你!如果那个西擎国使者一直不来,难道你要我陪你一直等下去吗?你等得了,柏雪她等得了吗?”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萧凤遥抿了抿唇,道,“其他的事朕可以让步,唯有这次,朕不会退让!朕跟你保证,柏雪她不会有事!”
因为苍轩不允许,他太清楚苍轩了,就算天皇老子他也非拼不可,他也清楚苍轩的实力和人力,所以才那么放心且肯定的保证柏雪不会出事,如果真的出事了,那只能说是柏雪自己自愿的。
“如果我跟你说,其他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柏雪这件事不行呢?”顾柏雪是她认为可以两肋插刀的好朋友,来这一遭,若不为朋友豁出那么一次,真的是白活了!
萧凤遥沉下了脸,满是不悦。
“既然如此,只有按照老规矩来了!”水潋星见他沉默,于是把面前的碗筷往旁边一挪,嗖的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豪迈的挽起衣袖。
萧凤遥好整以暇的看她,“这次又有何新花样?”
“当然是新花样,保证是你意想不到的!”水潋星水灵灵的眸光在整桌的菜肴上溜达了一圈,脑袋灵光一闪,顿时有了,“我要你嗅出这盘菜的味道!不许尝!不许求救旁观者!”
说罢,她还特地把所谓的‘旁观者’给瞪了一下,才把手上捧起的那盘花菇煨鸡放到他面前。
这盘花菇煨鸡被御厨用蔬菜果类精心点缀,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卖相甚好。
这厮刚才尝的是素菜,她敢肯定他没碰到这花菇煨鸡半分,再说他贵为天子,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日理万机,不可能没事跑到御膳房去督促那些御厨们做菜,所以,她敢百分百肯定他一定不可能嗅出这道菜的味道,除非,他是神仙!
“星儿,若你输了可不许再耿耿于怀,闷闷不乐!”萧凤遥勾起正中下怀的笑弧道。
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表情,水潋星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自己给坑了!
萧凤遥眼神示意小玄子把菜肴拿过来,为了防止这主仆二人暗里沟通,水潋星一点都不让小玄子碰到,她亲自把菜拿过去,夺过他手中的筷子,夹了个花菇煨鸡放到他鼻端让他嗅闻。
萧凤遥倒是乐于享受,他邪邪的上扬嘴角,闭上眼深深吸入一口香气,再吐纳,抬手轻轻推开了挡在鼻端散发着香味的花菇煨鸡。
“适合的咸味中带淡到几乎尝不到的甜,枣味与莲子混合其中,味道甚佳!”
他笑着说出这道菜中所具备的味道,水潋星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目,在他胸有成竹的眼神下,将信将疑的把那块花菇煨鸡放到嘴里。
一嚼,浓缩在花菇里的精华顿时溢了出来,果然像他所说的那样,适合的咸味中带有淡到几乎尝不出的甜,盖过了莲子的苦味,只闻得到莲子的芬芳。
他说的还真是该死的准!
若不是她一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要不是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和他厮混在一块,她还真的以为他事先尝了,或者亲自去看御厨下调料了。
“星儿,愿赌服输,嗯?”萧凤遥将她轻轻拉到腿上,拿起龙袍袖口轻轻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你是不是狗狗转世!”水潋星挫败的把筷子一扔道。
“呵……要换做别人对朕说这句话,人头早就不挂在脖子上了。”萧凤遥笑着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心里也大大松了口气。
思她方才吃得津津有味,他拿起筷子又夹了块花菇煨鸡喂给她。水潋星自然而然的张嘴。
“唔……做皇上……是不是必须得神马都精通?”水潋星便嚼边说。
认识他以来,她觉得他就是一万能通!
“你啊,吃完再说。”萧凤遥不停的替她擦拭溢出嘴角的浓汁,万般宠溺,“朕只是碰巧而已!”
“这也能碰巧!那我怎么碰不到!”水潋星吞下嘴里的东西,嗤之以鼻道。
萧凤遥只是轻笑,并没有再跟她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夹了道菜吃,打从失去味觉以来,他吃的一直很少,有她在,他多少能吃下一些,所以,她已经代替他的味蕾了。
水潋星想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的顾柏雪,再美味的东西也觉得毫无味道了。
她暗自叹了声,轻轻放下筷子,从他怀里落地,“我不吃了,你慢慢吃。”
萧凤遥也跟着放下筷子,起身,将她拉回怀中,“不是说好,不可以再闷闷不乐吗?愿赌服输,星儿!”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水潋星拍拍自己的脸蛋道。
萧凤遥飞快拿下她的双手,“既然不吃那就早些就寝吧,朕会命御膳房的御医留守,若你半夜肚子饿好有东西可以充饥。”
他希望的是她无忧无虑的陪在他身边,无时无刻,心里除了他以外,不需要再装任何人,任何事,任何东西。
“不用了!我没有半夜起来吃东西的习惯!”其实她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某个御厨对她起了怨念。
人家本来可以好好的回去休息,却因为她要守夜,这可怎么行!她向来可不喜欢给人制造麻烦。
“既然如此,咱们就就寝吧!”萧凤遥依了她,一个弯腰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面的寝殿拐去。
“萧凤遥,我不习惯这么早睡!”
“陪朕玩一玩就不早了。”
“我不要!”
“不要让朕玩?那朕让你玩!”
“蚊蛋!我都觉得自己很流氓了,原来你才是流氓中的经典!”
……
在回寝殿的路上传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可想而知,再过会,里面又会传出怎样的乐章了……
·
翌日,早朝刚过,西擎国的使者已经来到皇宫外求见。萧凤遥命人在太和广场设宴款待,后宫佳丽能陪同的只有水潋星一人。
“传,西擎国使者觐见!”
通报声刚落,一个身材欣长纤逸的男子步伐稳健的走入众人的视线,白净的脸庞,不知是入乡随俗还是怎么滴,头戴玉冠,长袍飘逸,周身的尊贵气息自然散发出来。
坐在萧凤遥身边把玩着自个腰间配饰的水潋星兴趣缺缺的抬眸望去,这一看,还得了!她的水眸无限放大,再放大,嘴巴因为惊讶而微张。
怎么是他!!!!
“西擎国使者参见南枭国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投过来的惊讶目光,视线从她身上溜过,嘴角轻勾,微微俯身作揖行礼!
“免礼!”萧凤遥威严的道,他的目光何其敏锐,自然注意到这清俊的西擎国使者与水潋星有眼神交流,再看旁边的女人看得俨如失了魂的模样,他心里有隐隐怒火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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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天职
“免礼!”萧凤遥威严的道,他的目光何其敏锐,自然注意到这清俊的西擎国使者与水潋星有眼神交流,再看旁边的女人看得俨如失了魂的模样,他心里有隐隐怒火在燃烧。舒残颚疈
“赐座!”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气归气,他还是冷静的保持好一个帝王该有的言行谈吐。
水潋星慢慢从那张美得妖娆的脸庞上收回了视线,她万万想不到这西擎国使者居然是上次在媚香楼一掷万金救下顾婉婉的美男子,她记得自己还被他摆了一套,扔到轩雪楼的后院了。
他对她出现在这里似乎并无太大意外,蛋定如神的对她螓首微笑。跟随他而来的依旧是上次那个拿着利剑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她记得,他叫……好像是叫流风!
“皇上,我主仆二人本是奉我国君主之命前来贺皇上亲弟弱冠之喜的,没想到路上给耽搁了,现将迟来的薄礼呈上,望皇上笑纳!”男子谈笑风生般,他让身后的流风把锦盒送上濮。
小玄子亲自下来接过锦盒呈上去给萧凤遥。
锦盒打开,是一对世间罕见的玉麒麟,上面还散发着活灵活现的光芒。
“既然是专程为了贺永乐王弱冠之喜而来,这玉麒麟朕便做主转赐给永乐王了!”萧凤遥拂袖一扬,接着斜倚在龙椅的扶手上,冷冷勾唇脱。
萧凤临立马上前接下贺礼,行礼谢恩,其中,目光不忘从水潋星身上流连而过,哪怕只是匆匆一眼。
接着,宴席开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水潋星总觉得那个美男子总是若有似无的将目光探索向萧凤遥,好似想要确定什么一样,她看过去又觉得他没什么不妥。
这男人是西擎国的使者,西擎国使者为何要救下顾婉婉呢?
难道他真的只是单纯的看上了顾婉婉?
不!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
宴席吃到一半,那美男子又再开口了。
“皇上,使臣还替我国君主带来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不知道皇上是否愿意陪我国君主玩一玩?”
绝倒!
就知道会有这种戏码上场!
电视里的各国使臣来访一般都会出神马游戏啊考题啊来凑凑热闹的,千古文化果然就是千古文化,尽管她穿的不是历史皇朝,这古人的智商果然都千篇一律。
“喔!是何游戏?”萧凤遥剑眉轻挑。
“是何游戏请恕使臣不便透露,若皇上愿意玩,明日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自见分晓。”男子拱手作揖,不卑不亢的道。
萧凤遥敛眉沉思,打从接到西擎国皇帝的来信后,他的心便有了顾虑,依他所知,西擎国的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怎会还有这等雅兴派人来拜访,还故弄玄虚的玩起游戏来。
最令他担心的是,苍轩跟他说过的话,现在的帝都里的百姓只怕已经有小部分都是西擎国的人了,而西擎国的使者又在这个时候来,皇叔又节节逼近帝都,他真的忍不住要怀疑西擎国使者的来访与皇叔有关!
“皇上,如何?”见他考虑依旧,美男继而问道。
“这游戏,我们玩!!”
萧凤遥正要开口婉拒,旁边的小女人已经站起来大声宣布迎战。
他深蹙着眉看向她,水潋星主动依偎过来,在他面前面前拍胸脯,悄声道,“你放心,你样样精通,我也样样精通,你的样样精通加上我的样样精通,还怕他劳什子的游戏咩!”
她还就不信这西擎国能玩出她意想不到的花样来!就算有,她也相信,萧凤遥这厮会有办法搞定的!
天知道,在她心里,他不知不觉已经像神一样存在着了。
“你就不怕害死朕?”萧凤遥展臂将她勾搂到腿上坐着,在她耳畔轻声道。
“所谓,祸害遗千年,你比祸害还更胜一层,所以能遗万年,不会那么早挂的!”水潋星笑着轻拍他的肩膀。
“没你这小祸害陪着朕这大祸害,朕可活不了那么久。”萧凤遥轻握住她时刻都冰凉的柔荑,考虑着是否该让尚衣局为她织造一件专门用来暖手的狐裘了。
“少拉我下水,还不快回复人家,你没看到人家已经流露出回家找娘的目光了吗?”水潋星轻拍他的手,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甜滋滋。
她可不可以把他刚才那句话婉转的扭曲为,他没她活不了?
“使臣,朕的爱妃都允了,朕还有什么理由不允呢!就按照你说的,明日在这里进行你所谓的游戏吧!”萧凤遥毫无避讳的抱着水潋星宣布道。
别人看来,这句话早就怪不怪,而有人却知道,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皇上是在警告他,他怀中的妃子深受他的宠爱,无人可以染指啊!
这舒妃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见到,不枉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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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阁
“无忧姑娘,请你吃点吧,不然皇上那奴婢无法交差啊!”
婢女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着莫无忧用膳,从早上到现在她已经滴水不沾,粒饭未进了,若是她的身子垮下来,遭殃的可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交差交差!你就只知道交差!有本事你把皇上给我弄过来啊!”莫无忧痛恨的一般掀了桌子,满桌的菜肴啪啦应声落地,而那位婢女也被她一个反手打到一边。
“无忧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请无忧姑娘息怒!”婢女仓惶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
“别让我再看到你!”莫无忧用力踹了脚过去,威胁道。
那婢女巴不得似的,连忙像逃亡般连滚带爬离去。
无忧阁对于宫中的每个奴才来说已然是地狱,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来这里伺候又被撵走的婢女了,因为她是皇上的最受宠的小师妹,没有人敢乱有微言,所以,自然传不到皇上那里去,皇上到现在还以为这个小师妹很乖巧很听话呢。
“哟!无忧姑娘,本宫才几日不来,你这无忧阁就要翻天了啊!”
夜妤轻步盈盈的迈入门槛,看着一地的狼藉打趣道。
莫无忧一见到夜妤就好像见到了救兵一样,她飞跑过去挽上她的手臂,道,“妤贵妃,你总算来了!”
“本宫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没来看望无忧姑娘,望无忧姑娘莫见怪!”其实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让这个莫无忧着急,好让她知道在这宫里谁才是她唯一可以找的人。
“那妤贵妃身子现在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不然本宫又怎么会来?瞧你,气成这样,八成又是舒妃那贱人惹的吧!”
一句话轻易点燃了滔滔怒火。
“砰!”的一声,莫无忧一掌拍桌,道,“就是她!不知道她在萧大哥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萧大哥现在都不来看我了,也不许我没事去找他,就算见上面也是冷淡的交谈几句,我感觉萧大哥正在疏远我!”
夜妤当然也听说了,她轻轻勾唇,握上莫无忧的手,道,“你且别气,这舒妃的嚣张总有到头的时候。”
“妤贵妃有办法了!”看妤贵妃的样子好像特地是来给她支招的。
“她几日前去了趟永乐王府,本宫暗中派人守在外头,几乎是待了半日功夫,一名大夫匆匆被召唤进府,再出来的时候险些被灭口,好在本宫的人把那大夫救下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永乐王急着要将那大夫杀人灭口的原因是因为大夫查出这舒妃根本无法孕育子嗣!舒妃已经丧失了身为女人的天职,试想,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倘若皇上一直希望她怀上子嗣却久久没怀上,原因另有其他,皇上会不会勃然大怒?”
夜妤阴笑着道,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让父亲暗中派人跟上,不然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你想栽赃舒妃?可是舒妃她有嘴巴,而且萧大哥向来信任她视如生命!”莫无忧也不是笨蛋,她自然听得出来夜妤的意思。
“无忧姑娘,你忘了,她已经失去了孕育生子的资格,你想她有那个脸对皇上解释说她不能生吗?”夜妤冷哧勾唇,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水潋星的下场。
“你说得对!这种事她一定难以启齿,那咱们就来将计就计,逼她永远离开我的萧大哥!”莫无忧如同醍醐灌顶,她握拳,眼中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而后笑着自认为是恩人的夜妤,道,“妤贵妃,等萧大哥娶了我,我一定让他封你为等级最大的妃子!”
“那本宫就在此谢过无忧姑娘了。”夜妤皮笑肉不笑的道。
哼!等级最大的妃子?等利用莫无忧把舒妃除掉,要踢开这她还不易如反掌!
也不过是黄毛丫头,跟她斗,那无非是以卵击石!
莫无忧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只要一想到舒妃再也无法嚣张起来,她心里就兴奋得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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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萧凤遥今日打算在瑶安宫就寝,未想,两人刚欢好缠绵完,就传来莫无忧昏倒过去的消息,虽然他已经负她,可她毕竟是他的小师妹,她留在他的后宫里,他无法置她于不顾,于是匆匆起身披了衣服出了瑶安宫。
水潋星知道那是莫无忧的把戏,却也不免担心,毕竟屡次来传话的是小玄子。但愿,那女人真不会那么蠢,为了夺得萧凤遥的注意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吧。
“娘娘,药已经煎好了。”青儿这时把药端进来,水潋星已经穿上了里衣,遮去一身的吻痕。
自从知道自己的子宫因为曾经受过不明伤害而导致不孕后,她就偷偷去御药房旁敲侧击的从那些御医那里得到了治疗的药方,虽然不一定见效,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她不想让他失望,她想要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药,很苦,可是为了两人的愿望,她必须强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药味,捏着鼻子昂头喝下。
“星儿,你喝的是什么?!”萧凤遥快步进来扬手打掉她未喝完的药碗。无忧只不过是因为葵水提前来而吓得昏了过去,是底下人大惊小怪了罢。
他只不过转个身去看一下无忧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一回来就见到她喝他所不知道的药?
他记得早有命令下去,她要喝什么吃什么都必须经过他之耳。
“啪啦”一声,药碗应声落地。
还有一半的药水洒了一地,水潋星眼底划过可惜,那抹可惜没逃过萧凤遥的厉眸。
“你好大的胆子,敢瞒着朕给舒妃喝任何东西!”萧凤遥气急的扬手打了青儿,这后宫波谲云诡,他不能不谨慎。
无辜的青儿被掌掴在地,水潋星上前相扶,“你别打她!药,是我要喝的!”
“没朕的允许,你擅自喝什么药!”萧凤遥气得额冒青筋。
“我……”水潋星语塞,面露心虚。
她能告诉他吗?能告诉他,她喝的是专治不孕不育的药吗?
他能告诉她,她所居的这具身子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生育了吗?
不!他一定会很失望,很失望,这些天,她看得出来他一直努力想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的期望很大,她不想让他的失望比期望更大。
她的表情让萧凤遥心里一震,他带着怀疑的目光蹲下身去以指尖抹了点洒在地上的药水放到鼻端浅嗅,霎时,浓眉冷冷蹙起,全身突然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告诉朕,你喝这药有多久了!”他站起来,连带着伸手将她拽了跟前,目光阴鸷,冰冷质问。
“也没多久!”他闻出来了吗?他闻出来那是治不孕不育的药了吗?
接下来,他是不是对她失望透顶?
在她面前这样冰冷若霜的他,真的,久违了!
“水潋星!”这是他在上次火刑之事获知她的全名后,他第一次这么唤她。
水潋星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很恨,很失望,她闭上眼睛已经做好要接受判决的准备了。
“告诉朕,这些日子,你可是心甘情愿的陪在朕身边,还是只是因为当时怕朕真的让那穹山仙人封了你的魂才虚以委蛇?”他紧紧扣着她的皓腕,他的心有多紧张,他的力度就有多紧。
“萧凤遥,你还能再蚊蛋一点吗?!”水潋星不敢置信刚才听到的话,挥舞着双手要挣开他的桎梏。
她这些天真心和他在一起,他却怀疑她是虚以委蛇!
这些夜里,面对他的需索她毫无保留的回应,难道他就感受不到她的那份心吗?
还是,她的心真的这么难懂?
她不觉得呀!
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没那么复杂吧!
“那你告诉朕,既然是真的,为何要喝这些药!”他指着地上洒了一地的药水怒火熊熊的质问。
水潋星看了眼地上的药汁,几次想要开口解释,终是无言以对。
她真的说不出来!
该死的!她竟然说不出口,还满眼愧疚的看着他,那双无辜愧疚的清眸依旧可以经意牵扯他自认为冷硬的心。
“告诉朕!”他再一次逼她开口。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我说!”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不会这么生气的质问她,他又何苦在她心上再插一把刀?
他非要从她嘴里真正得都证实才彻底死心吗?
“你清楚知道自己在喝什么药?”萧凤遥仿佛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屏住呼吸般的问。
“再清楚不过!”既然已经无法隐藏,那就面对吧!
双眸坦诚的望进那汪深潭里,她显得分外冷静。
“好!很好!好极了!”萧凤遥冷冷甩开了她的手,咬牙切齿,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水潋星知道这代表他的盛怒已经燃到了极点,他还能理智的放开她,已经是奇迹。
“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砍了!”萧凤遥突然的下令让水潋星为之一惊,她看着身子已经抖得不成声的青儿,绿袖的背叛再一次晃入脑海。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青儿,她是无辜的,无论她将来是否会背叛自己,至少,现在的她不可以因为她受罪。
“皇上!”
两名侍卫上来要带青儿下去执行命令,水潋星身子一闪,扑在了青儿面前,伸臂像护住自己的孩子一样,恳切的抬眸望着眼前这个无不让人身心俱颤的男人,“药,是我让青儿煎的,她并不知道我喝的是什么药,请皇上别伤及无辜!”
她知道自己的饮食向来得经过他点头才能送过来,因为他担心在这深宫里有人对她不轨。
青儿受她所托偷偷为她煎药,按理,确实犯了欺君之罪。
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儿因她无辜受死!
她做不到!
“你以为,朕这次还会再依你吗?朕就是对你太纵容才会让你觉得朕什么都可以原谅!”萧凤遥撩袍蹲下身,轻轻支起她的下颌,“星儿,朕今日就要告诉你,朕并非让你吃定了!”
他起身,拂袖挥手,“带走!”
“不!萧凤遥,青儿是无辜的,你不可以拿一条无辜的性命来证明自己的自尊有多伟大!”水潋星急着拉住他的衣袂,昂起头,精致的脸蛋上满是焦急。
“朕就要用这条性命来提醒你,你今日犯的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萧凤遥冷哧,伸手毫不犹豫的拨开了紧抓在衣袂上的小手。
从第一次欢爱,他从不舍得让她喝任何的避孕药,更舍不得做任何防护措施,也不想让后人分享他们的每一个脚印,所以才没让小玄子在史册上做任何记载,他只是希望他们是单纯的在一起,无关身份,无关其他。
她呢,她却在他最希望她怀上他的子嗣时,狠狠掐断了他的期望!
那种失望是透彻心扉的痛,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可知道,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挽留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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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擎国太子
她可知道,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挽留她的方法?
原来,打一开始,她就决定好了,她不要怀他的孩子,时机一到,她完全可以毫无眷恋的离开。舒残颚疈
不可原谅?
她怎么就不可原谅了?她这身子怀不上孩子是她的错吗?
水潋星愕然苍白了脸,她不明白,不懂他为什么觉得她不可原谅。她可以容忍他对她失望透彻,却不是这般恨意滔滔灏。
“萧凤遥,我只说一次,我不会让无辜的人因我而死!”青儿可以死,但绝对不可以是因为她。
“朕若非要她死不可呢?”她以为他真的不敢吗?
“她死,那只能证明我枉来一遭!”证明她看错了人,爱错了人,付错了情韶。
他不值得她付出真心!
“把人带下去杖责二十大板!”他摆手,终是不忍让她见识他的残忍。
水潋星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冰凉的地板,厉眸淡淡撇过,心隐隐而疼,背在后的双手须得紧握双拳才克制得住想要上去扶起她的冲动。
“谢谢!”水潋星含泪努力扬起笑容道歉。
毕竟犯了欺君之罪,二十大板在所难免,她只能愧对青儿了。
曾经也有一个可爱的姑娘为她不顾一切,豁出性命在所不惜,她以为那是患难见真情,她视她为亲人看待,到头换来的是冰冷的背叛。
青儿,她到底对她还是有顾虑的,她没办法再敞开心怀去信任她,为她两肋插刀。
“小玄子,摆驾回盛华宫!”被这碗药一闹,本想与她相拥而眠的好心情彻底没了,他拂袖,不再看她一眼,冷冷出了瑶安宫。
再留下来,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尽管他不承认,但是他知道自己真的被她吃定了!
他舍不得她清亮的眼中盛满失望和落寞,他舍不得她恨得难受。
“萧凤遥,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身后,她的声音如幽幽飘来,萧凤遥不自禁的止住了脚步,背对着她,仰望着星空。
久久后,她昂头等待得脖子都酸了,低沉的嗓音才万般无奈的叹息出声,“这次,朕喜欢不起来。”
这次,不是她的任性,是她的决定,叫他如何喜欢?
原来如此,面对残缺的她,他喜欢不起来了!
水潋星微微苦笑,“没关系,这是我早就料到的结局!”
她早就料到他会对她失望,甚至会考虑放弃她,毕竟,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要一个不健全的女人。
无法生育比那些断手残脚的女人还悲惨,他贵为一国之君,将来需要子嗣来继承他的如画江山。
她,已经不配,也没有那个资格!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自卑过,穿越成如今这个样子,她无法不觉得自己卑微。
“早就料到的结局还执意如此,水潋星,将心比心,你又当如何?”门外的萧凤遥轻轻嗤笑,清冷的风拂过他的身躯,昏暗的月色洒落下来,映出落寞黯然的身影。
他的意思是她明知道结局了还欺骗他吗?将心比心,她应该会比他更绝情,直接将人打入冷宫了吧。
“对不起!”第一次,她对他如此诚心严峻的低头道歉,眸光垂下的瞬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眼前。
她居然只有这一句!
萧凤遥的心仿佛被她的话给穿透了,痛不欲生。
他抬起脚步,不再眷恋的拂袖而去。
前方那片阴影离去,滚烫如珍珠的泪滴像断了线般不停的滴落在地上,晕染成片。
心底,撕心裂肺的呼喊……
对不起,让你付出这么多的精力,到头梦一场!
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的柔情!
对不起,我可以不可以天真的幻想,你……会不计较?
……
翌日,太和广场上照常继昨日与西擎国使者之约。
青儿因为卧床养伤,水潋星随便带了个小婢女跟在身后。
又一次的姗姗来迟,并非故意。
她走入众人的视线,龙椅旁边的凤座已经被人占据,没有她的位置了。看着莫无忧那张得意的脸,她故作不稀罕的昂首挺胸走向西擎国使者旁边的空位,翩然入座。
那男子今日一身青袍绿衣,近看,他的肤质还真可以与女人家相比拟,细嫩无暇,就连两道弯眉也似女儿家般纤细。
“咳咳……舒妃娘娘,在下的脸可有不妥?”男子虚握拳头放至嘴边清嗓道。
“有!大大的不妥!”水潋星勾唇,在他的错愕当口,道,“你的脸最大的不妥就是你爹娘把你生得太女人了!”
“舒妃,休要对西擎国的使臣无礼!”高座上的男人冷冷呵斥。
水潋星仅是淡淡瞥了眼上去,拿起面前已经斟满的酒举杯对美男子敬酒,“西擎国的使臣对吗?方才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你不必认真,这杯酒,当做赔罪!”
“诶!”男子伸手想阻止,她却已经豪迈的昂头喝尽那杯烈酒,面不改色。
酒杯见底,水潋星微笑着放下酒樽,放在矮几下面的左手却突然捂上了小腹,这该死的大姨妈,昨儿个折腾了她大半夜还不死心,现在她只不过喝了一杯酒就又要抗议了吗?
没错!她承认,刚才那杯酒是存心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她看不惯高座上,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那样细心呵护,舍不得她着凉,把曾经披在她身上过的披风给别的女人披上。
那杯酒下腹,她就后悔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应该虐待自己!
别人不珍惜她,她更应该珍惜自己才对!
她懊恼:那一刻,自己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不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让自己难受?
你难受,他就看得见了吗?
他看得见又如何?
在他心里,你已经不值得他付出一分一毫的关心!
“舒妃娘娘,你脸色不佳,身子可好?”男子和她只有一步之遥,他留意到她捂腹的动作,于是倾身过来,悄声嘘寒问暖。
“一杯酒,还死不了,多谢帅哥你的关心!”水潋星抬眸,露齿而笑。
男子知道自己也许是自作多情了,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昨日还坐在高座上与那上面的帝王睥睨天下,当众恩爱,让人深知他们感情甚笃,今日上面的位置却已经易主,她非但没有露出消极落寞之色,反而更加光芒耀人。
虽然,这强撑出来的光芒让人有些刺眼!
难怪说,帝王最是薄情人!
“萧大哥,舒妃姐姐已经来了,可以开始了吗?”座上,莫无忧软绵绵的嗓音收回了萧凤遥紧盯在某处的视线。
在她的央求下,虽然萧大哥同意让她坐在他身边了,可是她知道萧大哥的目光会一直跟随着那个舒妃,那个舒妃到哪,他的目光就会跟随而至。
这是她永远觉得遥不可及的目光!
“陈使臣,你可以开始了!”萧凤遥利剑般的眸投射在那个不停靠近水潋星的男子身上。
听说他姓陈,是西擎国的使者,所以,只唤他为使臣,名字什么的他没问,也不想知道!
“我斗胆恳请皇上再等一下,再等一个人!”男子起身拱手作揖请求道,期间,以别有深意的眼神撇了水潋星一眼。
水潋星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好像他要等的人跟她有关系一样!
“大胆!你们西擎国好歹也是礼仪之国,怎么到我们的国家里来要我们等你们的人?”夜承宽无法忍气吞声的拍案怒骂。
“太傅大人,我们南枭国也是礼仪之国,人家远道而来,你连等一下都等不了,赶着回去看你家母猪生崽吗?”水潋星的纤指夹起酒樽,漫不经心的端看把玩,眼角余光讥笑的瞟向急着借题发挥的夜承宽。
“你……”夜承宽怒不可谒,险些发怒,忽而想到所出境地,便笑道,“舒妃娘娘,臣也是不忍看到有人无视我国天威,不想让别人对吾国得寸进尺罢了,瞧舒妃娘娘这是说到哪去了!”
好个老狐狸,这样一来,岂不是她的不对了!
“呵……原来太傅大人如此护国,是本宫眼拙,没看到太傅大人的一片‘豉胆钟心!’!”水潋星轻描淡写的讥笑道。
该死的!这下腹依旧隐隐作痛,再加上时有阵风袭来,她的身子还真感到有丝丝冷意。
倏然,一只手提着盛满滚烫茶水的紫砂壶横过她面前,添满她的茶杯,热气腾腾氤氲在眼前,她郑愕,那只手已经拿起那杯热茶塞到她手中,“拿着吧,可以取暖。”
这美男怎么可以轻易看透她的难受,而且好像知道她为何会这样似的!
看着他纤细的脖颈,看着他精致的五官,以及那淡淡的莲香扑鼻而来,那个大胆的猜测再度划过她脑海!
眼前的美男子有没有可能,会不会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美人?
可看他处事不惊的稳重,以及大气凛然的气息,这分明是只有男人才该具备的镇定与潇洒。
他们之间的互动在某人眼里成了眉来眼去,冰刃般的黑眸酝酿起狂风怒雨。
“陈使臣,你由昨日已经故弄玄虚到今日,如今还有脸面要求朕等人,如此,我国威何在?”萧凤遥一手轻倚着龙椅扶手,嘴角的冷笑似有若无。
“皇上,我并非有意故弄玄虚,而是这游戏没有那个人就玩不成!”那男子起身不愠不怒的回道,嗓音好似刻意加粗,这更让水潋星进一步怀疑了。
再加上那男子的目光仿佛又诡异的落在她身上,她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寒意,直觉隐约让她忍不住去想:今天这个游戏该不会是围绕着她来玩的吧!
“舒妃娘娘莫慌,在下跟你保证这个游戏绝对很精彩。”那男子又落座回位,偏过身子来在水潋星耳畔低声道,目光落在她手上微微颤抖的茶水。
他看得出她内心的慌乱?
完了!
都什么时候了是敌是友还傻傻分不清楚!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这游戏很精彩了!吓得她都忐忑不安起来了,能不精彩吗?
她记得昨日还没吵架前,她有问过萧凤遥,西擎国的皇家姓氏,听说是姓沉。
这美男只报了个姓氏,陈,倘若陈变成沉呢?
天!这她还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使臣该不会是西擎国皇帝的孩子吧?
如果是,那这玩笑,开大了!
“帅哥,我问你喔,萧御琛你认识吗?”水潋星挪了挪身子,挨过去与他交头接耳。
总不可能有人平白无故的出现救走顾婉婉吧!
“你希望我认识吗?”那美男狡猾的轻笑反问。
“说实话,不希望!”水潋星摇头,诚实的道。
“呵……”男子神秘的嗤笑了声,不再有后话。
水潋星这下心更加惊了,他那一笑是代表认识,还是不认识?
千万不要是认识啊,如果是……
“西擎国太子觐见!”
“西擎国太子觐见!”
……
突然,尖锐洪亮的通报声打断了水潋星的思路,她还没来得及昂头望去,四周已经响起了轰雷般的诧异声。
“啊!是安逸王!”
“西擎国的太子怎么会是安逸王?太不可思议了!”
……
没错,映入众人眼帘的正是消失了个月的萧御琛,他依旧是银袍白衣,肩上趴着一只小银狐,如往昔,一人一狐,熟悉入眼。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便衣打扮的侍卫,扛着沉重的檀木箱子。
萧御琛在众人的讶异声中停下脚步,还未站定脚跟,肩上的小银狐已经按耐不住从他臂上爬行跃下,朝久违了的小主人跑去。
“吱吱……”小银狐跳上矮几,扑入水潋星的怀里,直接将瞠目结舌的水潋星拉回神。
“小家伙,你可真热情啊,想我了吧!”水潋星忙着抱起小银狐,揉它的髶髦。
“想!”为了表示想念,小银狐伸出小舌头要舔她的脸,水潋星皱眉避开,“别一回来就耍色!”
“这是代主子表示想念的!”小银狐黑溜溜的转了眼四周,在她怀里使劲的蹭起来。
代主子表示想念?
如果说是代,那证明萧御琛他想要对她这样子表示想念?
这……也太惊悚了吧!
座上的萧凤遥一时之间,心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面容依旧镇定如神。
皇叔这身份来得措手不及,他早该想到的,能够让整个西擎国的人渐渐笼罩凌霄城这是需要多富有权利的身份才能办到的。
他在心里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皇叔竟会是西擎国的太子!
……
温润中带着淡淡忧郁的凤眸一开始就随着银狐落在那抹身影身上,无声的倾诉思念。
这个女人始终是他的牵挂,无论身在何处,他的心始终在她身上,不管做什么,下何决定,他都会想到,这般做她是否会开心?
她早就占据了他的生命!
看着高座上那个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被别的女人占去,再看她眼角那抹毫无痕迹的落寞,他无法想象,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她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苦。
这就是她,不管受多大的伤,依旧可以对外若无其事的微笑!
她可知,她不知疼,他心疼!
既然,那个人不懂得怜惜她,不懂得呵护她,那,就让他来取代这个位置!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御琛微微躬身作揖,不等帝王免礼直起了身。
从前向来拘礼的安逸王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他国太子,萧凤遥还真不适应他这个样子。
“好一个西擎国太子!皇叔,别、来、无、恙!”他倾斜了身子半倚在龙椅上,冷漠且散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不知他们是仇人还是算敌人,若要用一句身不由己来说好像又说不通。
“有劳皇上惦记,我尚且相安无事。”萧御琛温然勾唇的笑道。
即便贵为太子,他也不喜摆架子。
水潋星抱着小银狐担忧的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可谓是心惊肉跳!
她以为太皇太后死后,只有她是唯一知道萧御琛非先先皇所生的秘密,没想到萧御琛现在已经自己大白天下了。
没错,在太皇太后的手札里清楚的写着,萧御琛是他娘进宫前就怀上的,先先皇也知情却甘愿包容,视为己出,但是,终究,纸包不住火,当年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偶然得知萧御琛并非皇帝孩子的消息,为了挽住皇室声誉和威严,她不得不做一次坏女人,将这秘密永远埋藏在地底下。
手札里,太皇太后一直自责,倘若不是当年逼死了萧御琛的母亲,今日也不会报应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她认为这是一桩孽缘,即便他们俩当真毫无血缘关系,并没有乱了天地伦常,她也不会让他们延续这桩孽缘!
只是,太皇太后没想到吧,萧御琛竟然会与西擎国皇室扯上关系,并且还从南枭国的安逸王成了西擎国的太子,未来的诸君!
当年,那个无奈入黄泉的皇贵妃到底是有怎样的魅力,竟然与两国帝王纠缠不清?
打从那晚听到西擎国有使者来访,她的心就隐隐不安,原来,那不安是验证在今日了。
萧御琛的新身份也充分解释了,这美男为什么一掷万金从媚香楼救走顾婉婉了。
萧御琛并非无情,他无法忍心看到一直为他付出的顾婉婉沦落到青楼为妓的地步,所以才让人救走她。
既然已经点燃了战火,夺取了数个城池,今日他出现在这里为何就能有恃无恐?
他不怕萧凤遥一怒之下将他活抓吗?
萧凤遥的武功并不赖啊,很有可能远远在他之上!
感受到她的担忧,萧御琛侧过脸去对她报以温柔一笑,眸中仿佛在说,让她放心!
放心?
她怎能放心得起来!
她没忘记,昨日是她胸有成竹的代萧凤遥应战的,若换做别人她倒不怕,可是,如今跟他们玩这个未知游戏的人是萧御琛,成败,这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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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自由
她没忘记,昨日是她胸有成竹的代萧凤遥应战的,若换做别人她倒不怕,可是,如今跟他们玩这个未知游戏的人是萧御琛,成败,这就难说了!
难怪,昨日,萧凤遥有瞬间的迟疑,他想必早就料到西擎国使者这时候来访,来者不善,才会想要谨慎行事吧。舒残颚疈
都怪她,在没弄清楚内幕就兴致昂昂的插了一脚!
事已至此,水潋星只能忐忑以待。她做了个深呼吸,抬眸,对上一双万年冰川似的眸,心里冷不防瑟缩了下。
他那眼神是在责怪她吗宕?
毕竟是事实,水潋星愧疚的把视线垂了下去,若不是她,估计也不至于有今天这种为难的局面。
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把头低下去了,他就这么令她讨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疑?
“皇叔,啊,不对!既然你已为西擎国太子朕就不应该再喊你皇叔了!”萧凤遥讽刺的纠正过来,“太子殿下,是否可以请上你们故弄玄虚多时的游戏了?延”
这游戏,断然不简单,而且很有可能是冲他而来!冲南枭国的大好江山而来!
“且慢!”座上的美男子突然出声。
只见他起身离座,走到萧御琛面前,面对君王道,“皇上,既然是有输赢的游戏,总要有输赢的代价。”
“说出你们想要的代价!”萧凤遥冷涔涔的道。
“很简单!倘若我们赢了,你让我们无条件的从贵国取一件东西!”那男子笑着开口道。
“若你们输了呢?”萧凤遥勾唇讥笑。
“那就归还东陵,并且永不再侵犯南枭国!”这次回话的是萧御琛,他语气里的坚定并不落于萧凤遥。
“我反对!”水潋星高举起手发言道。
她不经同意,擅自离座,走出来,站在萧御琛面前道,“这个游戏是我答应的,那就由我来玩,输赢的代价从我身上取!”
“你身上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男子俯身过来在耳畔道。
水潋星一掌挥开他,直勾勾的盯着萧御琛等待答案。
“她说得没错,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至少,现在没有。”萧御琛勾唇,轻轻摇头,狭长的凤眸里永远是溢满了宠溺。
“那就现在有!”水潋星情急的拉住他的手,她不可以让萧凤遥的江山毁在她手上。
“丫头……”萧御琛无奈的轻唤,还是坚定的从她手里抽回了手,再次面对座上已然怒气腾腾的男人,“皇上,这输赢的代价是否可以接受?”
“开始吧!”萧凤遥摆手,毫不迟疑。
事已至此,再迟疑也是枉然,若是不接受他们只当是不战而降,只会让他们觉得如此泱泱大国连个小游戏都不敢玩。
“来人,把东西呈上来!”萧御琛唤来身后的随从,接着,神秘的檀木箱子被打开,然后,从里面端出一个青花瓷盘。
盖子打开,里面盛着五颜六色的花样糕点,分为六瓣,每一瓣都大小均匀,除了颜色。
看到游戏道具居然是一盘点心,萧凤遥微微怔愕,心有不安。
居然是食物,难道他失去味觉的事被他们事先知道了?
小玄子也忙着拭冷汗,他们要玩的游戏居然是食物,皇上已经彻底失去了味觉,若真以食物来唱作为游戏,那这游戏的成败结果已经很明显,除非有大罗神仙才救得了皇上。
“皇上,这里面有六种颜色不一的花瓣糕点,每一种颜色皆代表一种味道,只要皇上尝得出六瓣颜色糕点的味道,这个游戏就算皇上赢了!唯一的条件是要皇上亲自尝!”萧御琛体贴水潋星,早已伸手从她怀里抱回了小银狐,抬眸温和的笑道。
“大胆!皇上乃万金之躯,岂能吃随随便便的东西!”小玄子反应激烈的大声呵斥。
“若玄公公担心,我可以亲自为皇上事先尝试!”说罢,萧御琛拿起筷子在每一个花瓣上都夹了一丁点放到嘴里咀嚼,好证明这糕点里无毒。
他们来势汹汹,想必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萧凤遥的眸色静如深海,紧抿薄唇,冷冷的看着与萧御琛并肩而立的女人,没人看得出他目光里的意思。
“萧御琛,不!该叫你太子殿下了……”水潋星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改了过来,萧御琛温和的眸色不悦的淡了淡,不管他怎么变,他对她始终如一。
“太子殿下,这糕点的味道很难尝得出吗?”水潋星接着问道,这般恭敬的称谓令萧御琛听了分外刺耳。
“对于我们来说不难,对其他人未必。”代为回答的是那个美男使臣,语毕,他还不忘看向高座上泰然自若的男人。
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王,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他竟还能镇定如神,恍如输赢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般。
可惜啊可惜,这次,他纵使高权在握,也改变不了要输的结局。
“那我可以试试吗?”她以恳求的目光看向萧御琛,并没有留意到方才那使臣话里暗藏玄机。
萧御琛点点头,亲自动筷,旁若无人似的各自夹了小角糕点喂她。
呵……对其他人未必吗?
尝遍六瓣糕点,水潋星嘴角勾起了松心的笑弧,她没忘记那晚她和他玩的游戏,他只靠嗅就嗅出了那道花菇煨鸡的味道,且准确无误,何况这些糕点只不过是单一的寻常味道,要尝出来并不难。
她对他绝对有信心,百分百会赢!
“萧大哥,你看舒妃姐姐跟安逸王,呃,不对,是西擎国的太子眉来眼去,互动得这般明显,压根没把您放在眼里嘛。”莫无忧在萧凤遥耳畔吹凉风,激妤贵妃早已教会了她什么时候可以火上浇油。
说得也没错,在任何人眼里,水潋星接受萧御琛的喂食,而后那抹自信宽心的笑也被别人认为是对他嫣然一笑,亲眼所见,又岂是靠一句话撩拨得了的。
萧凤遥暗自苦笑,他一直以为得到她并非难事,他一直以为只要是自己认定的,绑也要把人绑在身边,他一直觉得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是,她不一样!
他越是逼她她就越是反弹,几次进进退退,不止他疲了,她也倦了。
他以为,这一次,他最大的让步终于让她心甘情愿留下,皇叔的出现让他再一次知道。
她并非只会为他而展颜,同样的,她的泪,也不会只为他而流!
低头,袖中滑出一块琉璃玉,指腹在光滑的玉面上来回摩裟,垂眸沉思。
“皇上可有答案了?有输赢的地方就如同战场,若皇上这么难抉择,我们就当贵国不战而降了!”站在萧御琛右边的美男使臣幽幽开口催促道。
众人随着君王的沉思陷入一片死寂,现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待在萧御琛怀里的小银狐也识相的窝着一动不动。
许久后,高座上的男人缓缓抬起了头,犀利如鹰的眸淡漠如霜,无一丝温情之色。
樱色性感的薄唇轻启,“你们打算从朕这里拿走什么?”
萧御琛始终扬着温和的笑,他眯着眸从萧凤遥身上离开,自动转移到身旁的女子身上,眸中满是似海柔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旁边的美男大大感到不妙,想要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皇上,若我要的是舒妃娘娘,皇上预备如何?”
淡如春风的一句话引起现场一片唏嘘,这安逸王,喔!不,已经是西擎国太子了!他……他居然敢开口跟皇上讨皇上最宠爱的爱妃,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就不怕难消受美人恩?
若真喜欢,早几年干嘛去了?
同站在一块的水潋星心湖也仿佛被投下了巨大的石块,激起惊涛骇浪。她悄悄拉扯萧御琛的衣服,道,“萧御琛,别开玩笑!”
“我永远不会拿你来开玩笑!”萧御琛主动握上她慌得冰凉的小手,坚定的道。
然而,更让人瞠目的是,高座上的帝王说出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仿佛平地惊雷,震惊了整个场面。
他说:“朕,认输!”
琉璃玉被紧紧收纳入掌心,冰眸平静无波澜的对上那双愕然的亮眸,没有人知道他按在扶手上的力度有多大。
那是,必须放手的结果!
小玄子担忧的看着自个隐忍痛苦的主子,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嚎啕大哭一番。
他跟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哪怕前路荆棘满地,他依然不畏艰险的前行,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认输的念头,而今,却要因为不舍舒妃娘娘自责而放弃作为一个帝王最在乎的高傲、尊严,甘愿低头认输。
他怕,这一尝,不止让舒妃娘娘失望,还怕舒妃娘娘知道他的味觉是因为她的一时任性所造成。
他的皇上,其实没有输!而且赢得比什么时候都精彩!
“皇上,这尝都未尝,怎能轻易认输?”轰炸了的群臣中,夜承宽第一个站出来抗议。
厉眸一投,冷若刺骨的嗓音不容置疑的响起,“你质疑朕的决定?”
“臣,不敢!”毕竟时机未到,而且也好不容易才官复原职,夜承宽在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眸光下,怎敢再有微言,只得低着头缩了回去。
当朝一品太傅都被皇上吓回去了,其他的臣子更加不敢再有意见,本还窃窃私语的现场顿时静如死灰。
从头到尾最震惊的当属水潋星一人,她彷如凭空遭雷劈,起先身子微微一晃,而后,愕然立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连尝都不尝就主动开口认输?难道,就因为萧御琛提出要从他这里取走的东西是她,所以,他连玩都懒得玩,就把她拱手让人了吗?
是这样吗?
就因为她给不了他想要的?
过去的欢声笑语,那不算诺言的诺言一一浮现在脑海,她回到记忆的源头,再走完记忆的尽头,步步刻骨铭心。
从一开始的排斥到不知不觉的动了蠢心,从一开始的不会爱到学会爱,从不依恋到依赖,他给了她太多太多无法割舍的情丝。
他呢?难道,她就没有让他觉得眷恋吗?
如果没有眷恋,为何要不惜一切也要将她的魂封住,如果没有眷恋,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强留下来?
难道,仅仅是因为知道了她无法生育,所以,他就急着将她弃如敝屣了吗?
不是的,在她心中的萧凤遥不是那么薄情肤浅的男人!
可,如果不是那么肤浅,昨夜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那么肤浅,今日他身边的位置又怎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换了人来取代?
“丫头,可还好?”萧御琛早已伸臂扶住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身子,她脸色苍白,仿佛受了天大打击的模样刺疼了他的眼,揪疼了他的心。
她这个样子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傻呆呆的站着不动,任全身血液冰凉,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目光只是不可置信的紧锁在高座上的男人,好像还不死心的想要寻一个答案。
那个人不懂得呵护她的心,不懂得留住她的笑颜,他想要将她带走,远离这片让她伤心的地方,让她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重展笑颜,他错了吗?
“我很好!”水潋星扬起令人眼儿发酸的讥笑,轻轻拨开萧御琛的手,目光坚强的投到萧凤遥身上,笑靥如花,“我,不止很好,以后还会更好!”
说罢,她退后一步,欠身行礼,声音娇脆且嘹亮,“民女谢皇上成全!”
一声‘民女’彻底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这一句说得决绝!
萧御琛知道她在强撑,过去再度扶起了她,这次,她不再拒绝他的好,仿佛在宣告全世界,她恢复自由之身了,不用再顾虑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的身份。
梦寐以求的自由,她得到了,心却遭到了禁锢,若心被禁锢了,谈何自由!
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他给了,可他的心却也随之而去,若心不在,谈何人生!
“太子殿下,我们走吧。”水潋星抬起清眸,微微弯唇道。
“好。”萧御琛温柔的点头,他深知,那声‘民女’隔开了她和萧凤遥之间的距离,而这声‘太子殿下’也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来这一遭是否决定他们今后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样谈笑风生,无拘无束?
她可以对他撒娇,可以依赖他,他也可以为她倾其所有柔情,以她为寄托,让他的生命继续灌入热血?
转身,她抬手取下头上的凤囚凰玉钗高高往后抛去,啪嗒一声,玉钗应声落地,碎成两截。发髻散开,万千青丝迎风飘扬,仿佛在庆贺她重获自由。
同时,高座上,也有人听到‘啪嗒’一声,玉石碎裂的声响。
确实,冰眸紧锁着那道丽影随人离去,收在掌心的琉璃玉在玉钗坠地的同一瞬间在掌中化为碎末。
他犹记得第一次在乎她会离开的场景,她说:要走也要走得堂堂正正,逃?多么侮辱人啊!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伸展双翅,堂堂正正的飞离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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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来客栈
“王爷,你回来了!”
这些日子一直被安顿在月来客栈的顾婉婉一听到萧御琛面见圣上安然归来,她开心的从客栈里飞奔而出,只是,当看到他怀中抱了个女子时,脸色一愕,瞬间僵住了笑颜,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怀中的女子她再熟悉不过,那是皇上最受宠的女人——舒妃,那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后宫里畅行无阻的女人,也是让她得赐百夜媚香楼的罪魁祸首。
她一直都知道,皇上动怒并非是因为她私自放走了萧御琛,而是因为她连累他的舒妃不见了。
她一直欣羡,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为何,为何她今日会在萧御琛的怀中,且还抱着小银狐,仿佛,他们就是一家三口!
静默一会儿,先开口的还是萧御琛。
“你随我来!”
说罢,他毅然抱着怀中的女人从她身边飞快擦肩而过,上楼去了。
“萧御琛,我说过,不要管我!”
被强行抱入一间无论是格局还是风水都绝佳的房间里,刚被放入柔软的床榻上的水潋星挣扎着要起来。
她不舒服是因为作为女人都该有的那玩意来造访了,他怎么管!
她也觉得奇怪了,为何前几个月都不见疼得这么厉害,而这次下腹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疼,看来,她很快就成病西施了!
“丫头,听话,乖乖躺好!”萧御琛把她压回去,拉过绵软的被褥给她盖上,想要快点让她由里到外暖起来。
“喏!它给你,你出去!”水潋星把小银狐塞到他怀里,指着门口带着任性的语气道。
“你小主子心情不佳,身子不适,你先出去。”萧御琛弯身把小银狐放下地,小银狐很听话的摇摇尾巴,溜溜的出去了。
“心情不佳不假,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身子不适了?”怀里没了小银狐,水潋星便抓来棉被取代,清亮的眸色眨了眨,问道。
萧御琛起身到桌边倒来一杯热茶,塞到她柔嫩的手心里,“听说喝热茶可以缓解疼痛。”
“咳……”
水潋星就贪图着这茶能暖一暖,才吹凉了几下就喝,没想到被他的话呛得不轻。
萧御琛赶忙坐到床沿,接过令她手忙脚乱的茶杯,以袖口擦去洒在她身上的茶渍,擦到她衣襟一下,他停住了动作,非礼勿视的别开眼。
“你……怎么知道?”水潋星的脸爆红,虽然已经不是什么纯洁少女了,可是要让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美男当她来了大姨妈照顾,她没法不尴尬吧!
“听说。”萧御琛含糊的带过,起身把茶盏放回桌子,旋回身,温柔轻笑,“你用烈酒来虐待自己,我可以用茶来暖你。”
轰的一声,炸得水潋星无法淡定了。
他全都知道!
是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妖的美男说的吗?
该死的!这种事是可以当八卦来说的吗!
“啪啦!”一声,门外,突然传来茶壶落地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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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
“啪啦!”一声,门外,突然传来茶壶落地的破碎声。舒残颚疈
水潋星与萧御琛循声望去,看到素来淡定的顾婉婉慌乱的弯下身去捡破碎了的茶盏。
“嘶……”不小心被杯沿割破了手指头,这好像是应该有的情节。
水潋星轻轻推了推萧御琛,要他上前表示一下关心,萧御琛自然也跟她有同样的念头,他箭步上去,却只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净帕子递给她,“这些让下人收拾吧。”
顾婉婉呐呐的接过手帕,心知,这就是他,无时无刻,面对她都可以波澜不惊的表露关怀,那种关怀却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他连让她有幻想,有误会的一丝可能都不给宀。
该说他绝情,还是该说他冷情?
“流风,进来收拾一下!”萧御琛朝外唤道,不一会儿,清俊的流风进来了,三两下就把那碎片收拾了个一干二净。
从里头看出来的水潋星不禁感叹,原来当别人的侍卫还要包收拾这一项啊!瞧那动作利落的,好像早就驾轻就熟了似的枪。
“我……再去给舒妃……”
“从出了皇宫那一刻起,她已经不是舒妃了!”萧御琛截住她的话提醒道,心里并不喜欢再听到她属于‘舒妃’这个身份。
第一次被他这样薄情封住话语的顾婉婉一阵愕然,忘记自己还可以开口说话。水潋星见状,赶紧过来道,“叫我星星吧,以后,无论是谁都可以这样叫我!”
顾婉婉见她这么贴心的过来替她缓解尴尬,正要道谢,倏然……
“你怎么可以下榻来了?回去躺着,我命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一下会好一些。”萧御琛焦急的拧起眉,伸臂,搂着她的纤腰轻轻一提,就让她只着罗袜的双脚踩在他的脚尖上。
“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水潋星又红了脸,想要退开他过度紧张的关怀,腰间却被他抓得紧紧。
“这种事,可大可小,马虎不得。”萧御琛难得板起了脸,像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水潋星无话可说,只好吐吐舌,踩着他的脚尖,抓住他的手,任他带她走回里屋。
门外的顾婉婉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无数个日日夜夜希望这个男子对她付出一丝丝的柔情蜜意,哪怕只是一下下,她此生亦然觉得无憾。
是否,越是期盼的东西越是难得到?
是否,等她的心等到透空的那一天,也等不到?
不想再看这剜心的画面,顾婉婉欲要转身离开,里面,萧御琛叫住了她。
“顾小姐!”
这样清润如风的嗓音永远是她心尖上难以拒绝的魔音,她停下脚步,欣喜的回过身去,然而,他却又让她再一次心凉透彻。
“麻烦你进来一下,跟这丫头说说你们女儿家的事,我怕她不太懂得照顾自己。”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她说,也不是很了解。
“萧御琛,谁说我不懂得照顾自己了!”⊙﹏⊙b汗,当她的生理课是白上的吗?
她六岁就知道那些带着翅膀的纸片是长大后该用的东西了,虽然,她也曾经把它当成纸尿片。
“你懂的话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吗?”温和的眸色难得愠怒了。
亲,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好不好!
水潋星再一次在心里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顾婉婉掩饰起满心的失落,浅笑着走进去,她的视线没来得及停驻在他身上,他已经转身对别的女人温柔叮咛,“丫头,有什么不懂的顾小姐会跟你说,以后切不可再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了。”
“喔!”水潋星乖宝宝似的点头,不然,他会一直待在这里担忧她的大姨妈的!
萧御琛再回过身,坦然对上顾婉婉痴盼的眸,“她,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会跟她好好说的。”顾婉婉微微一笑答应道。
“嗯,有劳你了。”萧御琛语气里充满了疏离的味道,顾婉婉自然明确的感受到了,毕竟他对水潋星说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萧御琛出去后,屋里只剩下两个女人,按理说,两个女人在一块不是应该话比较多么?可是,她们现在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谁也开不了口。
“星……”
“顾……”
要么不说,要么两个人都异口同声。
“呵呵……还是你先说吧。”水潋星穿鞋下榻,走到桌边倒茶暖手。
顾婉婉也不扭捏了,她坐在她对面,道,“你为何舍弃三千宠爱不要,而选择跟王爷?”
“错!容我纠正一下,第一,他现在已经不是王爷,第二,如果这三千宠爱不是出于真心,我不稀罕!”顾婉婉的话令水潋星扎在心底那根还没拔出来的针再一次隐隐作痛。
“你太狂傲了,三千宠爱别人想都不敢想,你却弃如敝屣!呵……你是仗着自己没了皇上还有王爷疼,才如此有恃无恐吧?”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守候竟然得不到他的一丝温柔回眸,顾婉婉忍不住心生嫉恨,语出讽刺。
“随便你怎么说!”水潋星索性放下茶盏,起身,不再做解释,“如果你留下来是要惹我不快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
说真的,她现在没多余的心情陪人耍嘴皮子。
“星星姑娘,我最后说一句,若你对王爷无心就对他残忍一点,免得他对你的眷恋不可自拔。恋上一个人,爱上那个人,并不是最苦,最痛苦的是等待,那种空洞毫无把握的等待足以把人给摧毁。”
这就是她的亲身经历,从一开始的恋上到爱上,然后开始了她这一生漫长无期的等待。
一次次任由思念吞噬身心,一次次任由伤痕积满心间,却仍是不知好歹,无怨无尤的等下去。
“我也跟你说一句,放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个只会等待的女人得不到幸福的!”水潋星回过身,对她勾出友善的笑弧。
顾婉婉就是被这古代的礼数给束缚了,以为只要默默的守候着,等待着,终有一天他就会回头。
若是你一直等待,而他也一直习惯了你的等待,永远不回头呢,这不是注定了结局是空等一遭吗?
顾婉婉觉得她这话惊世骇俗,这种话不应该出自一个女儿家之口,而她却说了,说得那么天经地义,眸光里的光芒震慑了她的内心,令她动摇,心底仿似有什么想要破茧而出,冲破那繁琐的顾虑。
“你,的确不一样。”她禁不住由衷的赞道。
水潋星勾唇轻笑,“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顾婉婉从来没见过这么美这么自信的笑容,撇开她的倾城绝貌不说,光是她的笑容就足以让人自叹不如!
·
那厢房,绝艳小美男正对着萧御琛咆哮。
“你为何临时改了主意,不是说好了若要赢,就要赢南枭国的兵权吗?”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努力,但是别忘了,决策在我,沉香!”萧御琛抚着怀中的小银狐,温淡的道。
没错,这个绝色美男正是叫沉香,不!确定的说,这也是个绝代美人,只不过,从小被当男孩来养,她忘记了自己怎么身为女儿家而已。
“父皇还在等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而你的心愿是要让你的母妃堂堂正正的入葬南枭国的皇陵!眼看我们就要成功了,你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万千兵马,只要一个女人!”见他依旧一派气定神闲,沉香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
“沉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止想要帮我完成夙愿,还要统一南枭国!”萧御琛轻轻拿开她的手,一句话道中了别人的心事。
沉香开始有些无措,最后勾唇嗤笑,“没错!我是想要统一南枭国,难道你就不想吗?你要将你母妃入葬南枭国的皇陵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夺下南枭国,坐在那高位上,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要不然,他何必做那么多努力,筹备那么多年,到现在才动手!
“我,不想,可是我不得不做,就像你一直以男装示人一样,我们都是被逼无奈的。”萧御琛盯着她这一身白袍绿衣男装打扮,温和的目光里少有的深沉。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逼无奈,若不是你出现,现在这太子我还当得好好的!”沉香冷冷勾唇,多年来的历练以及尔虞我诈不容许她默不作声。
“是吗?那又何必急着把我找回去,若不是你,我兴许能过得更平静。”萧御琛抱起小银狐离座,从她身边走过,故意停下了脚步,望着面露别扭的她,“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吧。”
他的身后,活了二十二年的沉香第一次泪水决堤。
“皇兄!”她对着跨出门外的背影哽咽呼唤。
萧御琛停下脚步,侧眸,“相比这声皇兄,我更希望你换别的叫。”
这个太子的身份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哥!”沉香知道他的意思,赶忙改了另一个称呼。
萧御琛淡淡扬起唇角,“就凭你这一声,我也该负起我该负的责任。”
若不是不忍心,他亦然不会答应承认这个太子身份,她替他背了二十年的责任,他又怎还能无动于衷?
“你不怪我吗?”不怪她执意要把他找出来,扰乱他的生活吗?
“怪你又能如何?自己的身世我无从选择。”萧御琛抬头目光阴郁的望着天空幽幽叹道。
“你恨父皇吗?恨你母妃吗?是他们给了你这么复杂的身世。”沉香抹泪,恢复了清冷沉静的样子。
“恨?呵……一个已经去世三十余年,一个也已经是一脚踏入棺材的人了,你要我如何去恨?又从何恨起?”萧御琛自嘲的笑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如果你恨,我但愿你从来没出现过。”毕竟是从小被当太子来养,沉香的谈吐以及思绪都比一般人要冷静果决。
萧御琛不再说话,抱着小银狐寂然离去。
当五年前,他的身份被证实的一刹那,他也希望这是上苍在跟他开的一个大玩笑。
若不是那一年,他偶然相遇了西擎国的皇帝,也不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更不会查下去。这一查,竟然查出了惊天秘密。
他的母妃当年是为了保全他而自缢身亡,太皇太后也明知道自己不属于南枭国人,她却依然对他视如己出,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至少,他还能在她身边尽孝,伴她终老,为她守灵。
能怨自己的父母阴差阳错的结合生下了他吗?想必,他们比谁都痛苦,他没资格去怨,更没资格去恨。
将心比心,那个也是因为他一夜犯错所生下的孩子,如今在哪?
太皇太后临死前也不肯留下任何交代他孩子在哪的只字片语,他的孩子,真的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吗?
·
今夜异常鬼魅,在这个初冬的夜里,本该冷风飒飒,而非静如死灰,凭空给人增添了许多毛骨悚然的气氛。
盛华宫,御书房的帘幕后,萧凤遥坐在圆桌旁,空对着那座精雕的动物园愣神发呆,想象着她的一颦一笑,她一个人玩得乐不思蜀的画面。
她很容易满足,在他认真处理政事的时候绝不会无理取闹,非常懂得自个打发时间,偶尔会在他倦极了的时候从身后冒出,替他捏捏手,捶捶肩,殷勤得像个贴心的小婢女,更让他高兴的是,她还不忘在他唇上轻啄一记,嬉皮笑脸的道,“你明显能量不足!”
通常这样,他都会将她按入怀中狠狠吻个餍足,然后勾唇笑着说,“朕,阴气不足。”
此话一出,玩着闹着,她自然而然的承欢于他身下了。
“皇上,日月星辰回来了。”小玄子进来禀报道,看到帝王睹物思人的模样,真真于心不忍。
修长的指尖碰倒了一只丹顶鹤,他回了神,眨了眨眸,将丹顶鹤放好,起身拨开帘幕,回到御案旁,道,“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日月星辰随小玄子进来了。
“日月、星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兄弟俩一身黑白劲装,齐齐撩袍单膝跪地行礼。
“平身!”萧凤遥扬手声音清冽,“将江州的战况一一报上来!”
“遵命!”日月星辰起身,躬身抱手。
“皇上,这是苍公子命我俩带回来给您的东西。”日月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呈上。
萧凤遥一眼就认出了那锦盒,这是他命苍轩去江州前御赐给他的军令,得此令牌可以调遣任何兵马,他们一家三口都可以不顾性命的留下来帮他,这军令,他觉得再也没有人比苍轩更能胜任。
今日,何以……
“他呢?”萧凤遥看着放在眼前的精致檀木盒,没第一时间打开来看。
“苍公子说,皇上打开盒子自会明白一切!”日月回道,虽然已经被命为军机大臣,他们还是习惯按照以前的方式尊称。
萧凤遥眸色暗了暗,冷静自若的伸手拿起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的是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令牌,拿起令牌,令牌下面是一张上等宣纸,张开宣纸,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大字:[还君令牌,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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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有点小忙嗫,容许偶不正常一下,暂时五千了哈,么么大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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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
萧凤遥眸色暗了暗,冷静自若的伸手拿起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的是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令牌,拿起令牌,令牌下面是一张上等宣纸,张开宣纸,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大字:[还君令牌,身不由己]
“苍轩此时在何处?”萧凤遥放下令牌和信笺抬眸问道。舒残颚疈
苍轩不是个会临阵脱逃的男人,他做事有头有尾,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安逸王掳走苍夫人做人质后的三天,苍夫人就毫发无伤的被放回来了,之后,逼近江州的兵马也一一撤退,翌日,就见苍公子把这个锦盒交给属下,带着他的夫人逍遥四方去了。”日月将实情以报宀。
“嗯,人各有志,由他们去吧。”萧凤遥面无表情的拂袖起身,暗黄的光线下,他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
“皇上,属下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次开口的是星辰。
“嗯?”萧凤遥旋过身来,眯起了厉眸,示意他说枪。
星辰和日月相视一眼,还处于迟疑中。
“你二人背着朕做了什么事?”萧凤遥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冷冷道。这两个人是他亲自收编在身边的,他们有几根肠子他还会不清楚。
“咚!”的一声,日月星辰二人齐刷刷下跪请罪,“回皇上,属下确实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降罪!”
“朕都还不知道你们犯的是什么罪,如何降?”萧凤遥冷哧一声,回身坐回御案前,“你们所犯何罪?”
“回皇上,是关于舒妃娘娘的。”星辰怯怯的道,看皇上那脸色,他开始有点后悔说出来了。
‘舒妃’二字是紧悬在他心口的一根线,轻轻一拉扯就可牵动他的四肢百骸,乃至神经筋脉,疼痛纠结。
“她出了什么事?”他抬手揉揉眉心,努力平静内心的狂澜。
在任何人面前,他从来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除了她!除了那个女人能够让他彻底卸下心防。
她跟皇叔离开后,他才从青儿嘴里得知,昨夜,他离去后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呆好久,直到大半夜,她下腹出现痉.挛之痛,她才有了知觉和疼痛。
青儿说:娘娘这个月的信期紊乱,还伴有难忍的疼痛。他知道的,女人家来那东西身子会格外不适,呵护好了还可以,若呵护不好,疼痛难忍不说,身心都不畅。
昨天在太和广场上,她的姗姗来迟他并没有忽略过她时不时轻拧柳眉的动作。
那该死的女人,明知道自己身子是那个样子还敢与西擎国的使臣敬酒,喝下那整整一杯烈酒!
“舒妃娘娘并没有出了什么事,只是,半个月前,她吩咐我俩替她寻一个人。”星辰说。
“寻谁?”萧凤遥浓眉蹙起,是谁让她须得瞒着他委派日月星辰寻人?
“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说是这小男孩在左手第三根手指左侧有颗小朱砂痣。”
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
“她可有说寻这小男孩的目的为何?”她一直在皇宫,在他的视线下活动,除了那一次意外,她出去几日外,难道就是那一次让她有了他所不知道的际遇?
那次回来后,他也没再深究她在外头怎么样。
“娘娘没说。”日月道。
“人,你们可找着了?”
“还……还没。”星辰摇头,只凭这么颗朱砂痣去找,是有那么容易找的么?
“没有你们来禀报朕作甚?”萧凤遥厉眸闪过寒光。
“皇上,我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考虑才向您禀报的,我俩日夜接受良心的谴责,可难过了。”星辰满腹委屈的诉苦。
他们是皇上的人,帮小虎猫做事还得不让皇上知道,像他们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哪里不寝食难安。
“行了!她吩咐你们的事继续暗中寻查,如有消息直接告知她即可!还有,你们连夜出宫去,暗中保护舒妃,若她有一根汗毛受了损伤,朕连本带利从你们身上讨回!”看到星辰滑稽的模样,萧凤遥不耐的摆手命道。
“属下遵命!”日月星辰俯首领命。
起身离去之时,好奇宝宝星辰又禁不住回过身去问,“皇上,您都把舒妃娘娘给废了,干嘛还费心去保护她?”
那小虎猫压根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啊!
“你笨啊!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走啦!”日月不留情的拍了把笨弟弟的脑袋瓜,而后从后踹他出去。
“皇上说要是舒妃少了根汗毛,皇上就连本带利从我们身上讨回,连本带利,若是舒妃身上少了一百根汗毛,那我们身上的所有毛岂不是要被拔光光?”
“对!凡是你身上有毛的地方全都得拔!”日月道。
月色照耀下,门外那道光映射进来一个弯腰手捂着某部位的影子,萧凤遥不禁微微扯了扯唇角,而后又紧抿成线,恢复了冰凝样。
修长如竹的手轻轻抚上那块冰冷的金令,还君令牌,身不由己!
由这块归还的令牌来看,足以证明,苍轩是一个值得以生命相交的挚友,即便身不由己,他也会第一时间将这块足以颠覆整个南枭国的令牌交回到他手上。
他果然没辜负他的信任!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在这个时候选择与柏雪携手天涯?以前他用圣旨压他们都不走,这确实奇怪!
“皇上,妤贵妃娘娘派人来请皇上到绯色宫一叙,说是已经备好了酒菜,望能与皇上对月共饮一番。”小玄子在帘外躬身禀报。
“对月共饮?她倒是好雅兴!”萧凤遥冷冷一嗤。
“皇上,妤贵妃还奉上一首词。”小玄子从袖中掏出一块白丝帕呈上。
丝帕上果真有一首词。
暮云思,烟柳寂。
无数扬花,何处留痕迹?
庭院萧条携晚夕。
一缕情愁,和泪侵横笛。
弄清音,舒画笔。
数阙诗词,怎奈无人惜。
王谢堂前皆过客。
零落支离,旧梦难相忆。
……
这首词,确实勾起了萧凤遥的怅然,他的视线紧紧盯在那一句‘弄清音,舒画笔’上,而后,将白丝帕紧捏入掌中,拂袖,赴约去也!
绯色宫,他只记得自己曾踏入过这里两次,一次是她扛着斧头要劈了这里救出绿袖。还有一次,她秉着‘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咬人’的性子前来绯色宫找妤贵妃算账,他也在这里当着她的面信了她与皇叔有染。
第三次踏入这里,他已经放任她飞离身边,难再回头。
而这一次,虽然人不再,他再一次踏入这里的原因依旧只为她,只因,他读懂了那首词里的暗示。
“皇上驾到!”
小玄子高呼通报,绯色宫里早已灯火通明,想必是坚信皇上必定会来赴约。
萧凤遥刚撩袍跨入门槛,迎面扑鼻而来的浓浓熏香令他眉心微蹙。
“臣妾恭迎皇上!”终于盼来君王的夜妤身穿着几近透明的薄纱绿衣裳离座,站在桌边旁,欠身行礼,盈盈而笑,目光如春。
“免礼!”萧凤遥撩袍入座,把手里的帕子摊在桌面上,“把朕想听的给朕说清楚!”
一来就迫不及待想要把话听完了就走,夜妤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她娇媚而笑,上前殷勤的为他添茶布菜。
“皇上,臣妾听闻您尚未用晚膳,臣妾自作主张命御膳房做了些,希望能合皇上的胃口。”
“是朕的声音太小,还是你耳朵有问题?”修长的指尖又轻轻叩在白丝帕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窒息的阴冷。
夜妤不小心对上那双万年冰川似的眸,心里不禁瑟缩了下,赶忙别开头,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绯色宫的宫女太监是都退下了,只是……
她为难的看向萧凤遥身后的小玄子。
“小玄子,退下!”萧凤遥知道她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出声命道。
小玄子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满桌的菜肴,这才听命的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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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孕汤药
小玄子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满桌的菜肴,这才听命的躬身退了出去。舒残颚疈
“妤贵妃,舒妃尚且敢挑战朕的耐心,可你不是舒妃,想想后果。”萧凤遥的指尖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在白丝帕上。
“皇上,臣妾只是心疼皇上未进食,皇上莫怪。”夜妤以退为进,上前又替他添酒。
她的确不是舒妃,挑战不了他的耐性,可她嘴里有他想要听的话不是吗?
对于早已失去味觉的萧凤遥,他对任何东西都食之无味,唯有酒,烈酒入喉,有那种醇香味弥漫在鼻端,还有那种呛喉的味道宕。
对于满桌的菜肴,面前的香茗,还有酒,如果非要入口,他能选的也只有酒!
指尖捻起酒樽,昂头,利落优雅的一口喝尽。那举止,那气质完全迷住了夜妤的眼。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俊是天下无双的,可是远看是一回事,近看又是另一回事。就光凭他方才昂头喝酒的刹那,那抿唇的姿态,眼里的耀华,足以震慑无数少女的芳心样。
喝完那杯酒,夜妤想要再帮他倒一杯,一双骨节分明手比她还快,揽过酒壶径自为自己倒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萧凤遥放下酒壶,杯中的酒水荡漾未平,阴厉的眸光已经投射出审问的光芒。
“皇上!”夜妤倏然扑通下跪,神情凝重,“皇上,臣妾今日斗胆邀皇上前来,并不是为了想要讨皇上恩宠。”
“嗯?”萧凤遥凌厉的视线鄙夷的落在她透明的穿着上。
“呀!这都怪醉柳,说是皇上会喜欢臣妾这么穿,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立马去换了。”说罢,故作娇羞的夜妤就要起身去换衣。
“不必了,你穿什么朕没兴趣,说你该说的。”萧凤遥扬手,冷冷道。
“是。”他的漠不关心令夜妤心里阵阵失落,却还是正色起面容,道,“皇上,臣妾有事要禀,是关于舒妃的。”
“如实道来,若朕发现你有半句谎言,朕不介意亲自撕了你这张嘴!”依旧是低沉平稳的嗓音,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令夜妤看了胆寒不已。
她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个男人永远像沉静的老虎,看似冷峻无常,其实不知道他何时会翻身反扑一遭。
不知道在那个女人面前,他是否也是这样冷静沉着,她能偷窥到他的内心吗?
她真的忍不住好奇,好奇他不冷静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敛了敛心神,夜妤抿抿唇,深深低着头,怯意的道,“臣妾想要为舒妃抱不平。”
“喔?”一个平时恨不得置他的星儿于死地的女人居然破天荒的说出这种话,怎能让人不震惊?
“臣妾知道皇上一定很讶异,毕竟臣妾与舒妃多次起冲突是不争的事实,可是,自从臣妾知道舒妃的遭遇后,同为女人的臣妾也不禁为舒妃报以同情心,一度想要与舒妃化敌为友,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夜妤字字句句说得诚然至极。
萧凤遥瞳孔一缩,“什么遭遇?”
“皇上,其实您昨夜就误会舒妃了,舒妃近日来喝的药并非避孕药,而是专治不孕的。”夜妤非常清楚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可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她在所不惜。
“妤贵妃,你的眼线当真是无孔不入,居然连朕昨夜与舒妃发生何事都早已知晓得一清二楚!”萧凤遥冷冷嗤笑了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试图一再冷静的心起了多大的变化。
昨夜,她的每一个表情清晰的晃入脑海,失望的,心虚的,就连最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的‘自卑’也在昨夜挂上了那张精致的面庞。
“皇上若不相信可找永乐王前来对质,永乐王知晓这件事!”夜妤坚定的道。
“永乐王朕自会传,在那之前,你最好将为何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从实招来!”萧凤遥阴冷勾唇道。
“皇上可记得曾亲口允舒妃出宫去会见永乐王?皇上也知道臣妾的父亲他……”夜妤有些难以启齿的抚上自己的右脸颊,萧凤遥淡淡一撇,确实看到那上面有巴掌印,想来,是因为她不听话夜承宽教训了她。
“他一直嫌舒妃碍事,所以只要舒妃一出宫必定会派人跟着,于是,才知道舒妃在永乐王府昏倒,对外招大夫的事,事后,永乐王想要杀人灭口,是被臣妾的父亲的人救走了,经过逼问才知道那大夫因诊断出了舒妃不孕的事才险遭灭口之祸的。臣妾的父亲要臣妾以此来大做文章,同样作为女子,舒妃今生无法孕育属于自己的孩子已经很悲惨了,臣妾实在不忍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所以第一次反抗了父亲的意思,岂料,这件事不幸被悄然造访的无忧姑娘听了去,所以……才有昨夜的事发生。”
夜妤把自己从头编好的谎话从头到尾说得栩栩如生,饶是向来脑袋精明的萧凤遥半信半疑了。
毕竟,要为人子女在一个主掌生杀大权的帝王面前弹劾自己的父亲并非易事而她却如此坦然,毫无袒护之心,再加上那个巴掌印,实在让人无法不动容。
如果真是如此,那昨夜,无忧的信期提前来的事也是为了骗他离开瑶安宫,好让他再折回去得以撞见星儿喝下那碗避孕的汤药?
其实,要从中发现破绽并非难事,只是,他当时因为承受太大的打击而忘记了去追寻其中的漏洞。
犹记得昨夜,她在他身后幽幽的抛出一句:“萧凤遥,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这样的你,朕喜欢不起来!”
他指的是私自喝避孕汤药的她,而她去问的是这样无法生育的她,他是否还喜欢。
该死!
瞧,他是怎么回她的!
她一定对他寒心透彻,一定伤心绝望了,所以才一直坐在冰凉的地上忘了顾好自己的身子。
原来,那日,她在宫外静静发呆整整有三个时辰竟是因为这件事!他去接她的时候她却一直强颜欢笑,陪他玩,陪他恼,逗他笑。
小傻瓜!
夜妤看着渐渐浓了的黑眸,心里暗自高兴,既然舒妃已经被逐出宫外,虽然只差没颁发废妃的圣旨,但是在文武百官面前皇上连赌都未赌就甘愿把她输给了安逸王,不,应该是西擎国的太子了。她,早已等同被废,昭告天下!
现在,再让皇上知道她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怀孕生子的女人,试问有哪个帝王会要这样的女人?
如此明显,她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而莫无忧,皇上的小师妹,她是怎么样都不可能让那个黄毛丫头骑到自己头上的,如今,把罪往那小丫头身上一推,就算皇上再怎么宠她,也不可能让她再待在这皇宫里了,到时候,这后宫里便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届时,等皇上忍受不了寂寞之时,她再来个趁虚而入,还愁这百日醉派不上场!
“小玄子,去找无忧过来!”萧凤遥朝外唤道,而后低下头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用膳。
这样平静的他出乎夜妤的意料之外,显然,他是想找那丫头过来跟她当面对质,好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幸好,她也早做了准备。
不一会儿,莫无忧一听到萧凤遥找她,兴高采烈地就朝绯色宫奔来了。
“萧大哥,你找我!”她像只翩翩彩蝶似的跨入门槛,直奔萧凤遥身畔。
“嗯,朕找你。”萧凤遥放下食之无味的筷子,手肘放在桌边上,黑眸缓缓抬起,音色淡而沉。
接触到他眸光的莫无忧只感觉到一片寒意笼罩而来,她嘴角的笑颜顿时僵了,就连亲昵抓上他手臂的的小手也怯怯缩了回来。
“萧大哥,你找无忧有何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萧大哥在面对她时眼中充满了冷意的样子,她第一反应就是求救于旁边的妤贵妃,而夜妤只是慌乱的低下头故作无视她的惊慌。
“妤贵妃,怎么不说话?”萧凤遥阴沉着脸看向夜妤。
夜妤惊慌抬眸,对着一头雾水的莫无忧面露不忍之色,“无忧姑娘,昨夜之事皇上都知道了,你……还是招了吧。”
说罢,夜妤实在没脸面见她似的别开了头。
莫无忧浑身一震,脸色煞白,她看了看萧凤遥阴测测的脸,又看了看夜妤,妤贵妃偏过去而彻底袒露出来的右半边脸还留有五指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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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
莫无忧浑身一震,脸色煞白,她看了看萧凤遥阴测测的脸,又看了看夜妤,妤贵妃偏过去而彻底袒露出来的右半边脸还留有五指印痕。舒残颚疈
天啊!那该不会是她还没来的时候萧大哥就掌掴了妤贵妃吧?
如果是那样,她岂不是连累了妤贵妃被罚?
虽然妤贵妃平日里的口德欠佳,可是对她确实是很好的,要不是有她,也挤不走那个舒妃。
没关系,就算她真的犯了欺君之罪,萧大哥也会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原谅她一次的宓!
所以,她还是不要把妤贵妃拖下水了。
“萧大哥,无忧知错了!”莫无忧异想天开,双膝一弯,跪在了萧凤遥面前。
“你错在哪了?”萧凤遥幽幽抬起眸,眼底闪过失望之色黉。
“错在……”莫无忧被那阴的眸光看得无所适从,她吱唔了好几下才道,“错在我不该以信期错乱来欺骗萧大哥。”
“还有呢?”萧凤遥端坐着,凛然的气势压迫整个气氛。
他就如同一个长兄审问犯了错的小妹。
“还有……”无论如何,莫无忧是无法自然的坦白自己与妤贵妃勾结暗中换了舒妃那汤药的事。
“嗯?”萧凤遥不悦的出声,吓得莫无忧心一慌,脱口而出,“萧大哥,无忧不该将舒妃的汤药给偷梁换柱了,可是无忧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无忧不想让萧大哥日后为她伤神劳心!她明知自己是个残缺的女人还瞒着萧大哥,分明是心有不轨!”
“够了!”
砰的一声,萧凤遥拍案而起,双眸阴鸷,“无忧,朕警告过你,伤害他就等于伤害朕,朕又岂容别人轻易伤害!从此刻起,朕将你逐出宫,永世不得再踏入皇宫!”
皇宫本身就是个大染缸,不适合她!
以前,她虽然任性,蛮不讲理,至少没有什么心计,现在才进宫一个多月已经练成这个样子了,长期下去,只怕能在这后宫里掀起腥风血雨。
“萧大哥,你……不是认真的对吗?”莫无忧恍如遭雷劈,瞬间愕然,苍白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
“君无戏言!小玄子,带她回无忧阁收拾一下,送她出宫!”萧凤遥挥手,不留一丝情面,心如铁石。
“不!萧大哥,你不能!无忧只是想要让你看清楚那个舒妃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无忧?!”莫无忧心慌的抓上他的袍角,昂头,目光里满是可怜兮兮的央求。
“她是怎样的女人没有人比朕更清楚!”萧凤遥是铁了心要把她逐出皇宫去,毕竟,他还欠师父一个承诺,纵然,这样子有点便宜她了,不过,一切就到此吧。
因为这个承诺,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委屈二字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
为她,他甘愿做一个不守信诺的人,哪怕受尽世人唾骂,他也在所不惜!
“萧大哥,你忘了吗?忘了答应师父的承诺了吗?你答应过师父要娶我的!我要你娶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就要你娶我!”莫无忧沿着他的袍角,缓缓站了起来,眸光里从来没有过的决然,仿似彻底豁出去了一样。
萧凤遥知道这个小师妹任性归任性,也有属于自己的倔强,他疏离的拨开她紧抓在手臂上的手,冷漠的道,“我是答应过师父要娶你,不过,没答应是在死前或死后!”
莫无忧全身踉跄一退,幼小的心仿佛被万剑穿过,从来没有过的疼。
不是真的!萧大哥刚才说的一定是玩笑话!
向来不舍得对她大声呼喝的萧大哥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这不是她的萧大哥,她的萧大哥是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舍的伤她的,即便舒妃回来了,即便他暂时不能娶她了,他也还是很耐心的跟她说。
“所以,是不是不管我有没有犯今日这个错,萧大哥也还是不会娶我了对吗?那你之前为何……”之前为什么在她问什么时候娶她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之前是因为朕以为她不在乎,可之后朕发现她在乎得要命,她的在乎变成朕的在乎,无忧,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他在乎舒妃的喜怒哀乐,在乎她的一切,所以不惜背信弃义,不惜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惜做个令人认为他是个处处是戏言的君王。
“我不要明白!无忧宁可一辈子都不要明白!”莫无忧受不了这个刺激,情绪失控的捂住双耳,大声嚷了起来。
“小玄子,送无忧出宫!”在她精心策划了那场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的戏后,休想他再留情!
凡是危害到他们之间的一切障碍,不管是谁,他都要一一扫除!
获得命令的小玄子手一挥,两名禁卫军进来夹着莫无忧离开,片刻后,绯色宫恢复了初始的平静。
夜妤始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莫无忧被带走她才暗自窃喜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了。
“皇上,您息怒,无忧姑娘准是年纪尚轻,犯不着您如此勃然大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夜妤利用自己娇软的身子媚惑的凑上去为他添酒。
广袖遮拦,那片殷红蔻丹后悄悄滴落一滴晶莹,悄声无息的落入酒中。
萧凤遥重坐回位子上,俊脸依旧阴沉得骇人,许是气得不轻,他撇了眼斟满的酒杯,毫不多疑,捻指一夹,送到唇边,仰头饮尽。
夜妤不露痕迹的勾起得意的笑,继续为他添酒。这么个精明果断的男人,也只有在他气躁烦闷的时候才能蒙骗过关。
眼前浮现出,昨晚她在他身下化为水莲般绽放时的娇媚,他质问她时,她几次欲言还休的表情,以及他对她撂下狠话,她失望落寞的神色。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表情,每一字每一句重叠在他的脑海,反复控诉着他的残忍。
酒,也跟着一杯杯下肚。
渐渐的,酒壶空了,夜也深了,只剩,窗外,冷风吹拂。
“皇上,瞧您,喝得都醉了,今日就在此歇息了吧。”夜妤搀扶起醉醺醺的男人,往殿内走去。
萧凤遥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只能任由人搀着走。
寝宫内燃着氤氲的迷香,夜妤将这醉得沉重的男人轻轻放在风榻上,因为他太重,所以他倒床的刹那,身子也跟着倒了下去,与他的胸膛紧贴一块。
她盼诸如此刻的亲近好久了,久得她都忘了该怎么去数多少个年轮。
此时喝醉的他如同沉睡的老虎,安静的呈现在她眼前,少了那股让人不怒而威的冷厉,反为他的优雅添了几分邪魅。
他的俊美向来天下无双,再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觉得他的美足以夺人心魄,摄眼,摄心。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样俊逸绝伦,俯瞰天下的男人就在她身下。
为了再证实一点,她伸出食指去,怯怯的沿着他得天独厚的轮廓轻轻游走,最后停在他好看的薄唇上。
他有女儿家不点而红的唇色,软软滑滑的,不知道这个唇碰起来会是怎样的别番滋味?
心随意动,她有羞又怕的靠近了些,俯首,食指一点一点的触碰上去,然而……
“星儿,你真是调皮!”
葱指被反握住,那双深邃如井的黑瞳猛然睁开,本还醉醺醺的男人陡然出手勾住了贴在身上的娇躯,一个翻身,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啊!”对于这一刻的发生,夜妤是惊喜的。
她没想到自己能得到他的主动,虽然……他口中唤的是别的女子,虽然,他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为这一次,她不介意当一个替身,只求,能与他更近一些。
“记得吗?你说过要灌醉朕,想证实酒后吐真言这句话!现在……如你所愿,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嗯?”
萧凤遥握着那只方才意图侵犯他的唇的食指摩裟在颊边,低沉的嗓音带着酒香味灼热的扑洒而下,黑瞳褪去了犀利,半眯着,似醉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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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调皮
萧凤遥握着那只方才意图侵犯他的唇的食指摩裟在颊边,低沉的嗓音带着酒香味灼热的扑洒而下,黑瞳褪去了犀利,半眯着,似醉非醉。舒残颚疈
“嗯……”这种颤栗的欢愉对夜妤来说再陌生不过,她羞怯的低吟出声,也让她更加渴望的攀上双手去紧勾他的脖颈,媚眼如丝。
“小调皮,朕就喜欢你的主动!”萧凤遥低声邪笑,拉下她的双手,按压在她的头顶上,俯首一路寻着她雪嫩的颈畔吻下去。
夜妤知道自己彻彻底底被当成了别人的替身,她想,原来舒妃也不过是这种事上比她在行而已,这种事只要有一次她相信会比她做得更好,瞧,她现在不是无师自通,让皇上失魂忘我了吗?
薄得透明的绿衫早已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褪落腰间,带着酒气的呼吸不断的扑洒在她的颈上,她急切渴望的那男性薄唇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肌肤,瘙痒着她的心窝宓。
突然……
“唔……”炙热宽厚大掌陡然抓上了她胸前的浑圆,那力度近乎粗暴,使得她闷哼出声。
她不知道他恩宠那舒妃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个样子,她对男女情事也是一知半解,而他是皇上,就算再疼,她也得忍着,不然这辈子休想再让他碰自己分毫黉。
可是,真的好疼!
他的大掌隔着衣兜不断的揉捏着她的高耸浑圆,那毫不见减轻的力度仿佛要将她揉坏似的。
“嗯啊……皇上,臣妾疼……”
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痛的夜妤自然是受不了这种疼法,她终是受不住的昂头,贝齿轻启,哼声求饶。
在她身上施虐,不,是在她身上求欢的大掌陡然撤离,连带着呵气在颈畔的唇舌也离开了。
身上一轻,她以为他是生气了,不解的起身想要再拉回他,在他耳畔轻声细语的撒娇认错,可惜,手还没碰到他半分衣襟,就被他狠狠挥开,那力度令她直直栽倒在床榻上。
“滚!”那双还漾着春色的性感薄唇吐出如此令人胆颤心惊的字眼。
站在榻前似乎重心不太稳的萧凤遥抬手揉了揉眉峰,好不容易清醒了些,才摇摇晃晃的出了绯色宫。
临走前,不忘撂下让夜妤梦醒的话,“她不会在朕的身下自称为臣妾!”
夜妤挫败的瘫坐在床上,看着一身的凌乱,纤指抚过他曾抚过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他方才似吻非吻的颈畔,指尖在上面眷恋不走。
他都醉成那样了,竟还能因为她的一句失言而从醉中醒来,那个女人当真让他如此刻骨铭心么?
一个皇上放着三千佳丽不碰算什么皇帝!
等着吧!今夜只是开始,还有九十九日呢,她就不相信,每一次他都能这么清醒!
“醉柳!”夜妤眼底闪过势在必得之色,轻咬了下妖艳的红唇,朝外唤道。
“娘娘,奴婢在。”醉柳匆匆进来。
“本宫吩咐你的事办好了吗?”夜妤倚在床柱,把玩指上殷红的蔻丹,任由自己凌乱的模样妖娆展现。
“回娘娘,已经办妥了。”醉柳毕恭毕敬的道。
“嗯。”夜妤摆手,而后纤足一抬,躺下身子,醉柳立即明了的上前伺候她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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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忧随着小玄子回无忧阁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进宫来时还是粗布麻衣,之后,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替她打理了,那身粗布麻衣也早早被扔掉了,若要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是自己的。
面对一室的东西,莫无忧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收拾什么,最后还是小玄子命人替她收拾了几件衣物,再塞给她一袋银两和一叠厚厚的银票。
“玄公公,真的不可能了吗?”都出了无忧阁了,莫无忧还是依依不舍的回望,最后忍不住拉住小玄子,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那样央求的目光任谁都于心不忍,可小玄子是谁,他只忠于自己的主子耶!既然他早就认定舒妃是主子,那么伤害舒妃的人就该下地狱,何况还让两位主子种下如此大的误会!
他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所以,想要他求情?还是免开尊口吧!他咱家很忙!
故作为难的拨开肘弯上的小手,作势弹弹灰尘,“无忧姑娘,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奴才也没办法。皇上对您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你以为只会是被逐出皇宫这么简单吗?”
“如若我不是萧大哥的小师妹呢?那下场会怎么样?”莫无忧想到那双审问的厉眸,仍心有余悸。
她以为,就凭他们同门师兄妹的关系,就算她犯了错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是她错了,为了那个舒妃,他什么都敢做,甚至敢不当曾答应过师父的承诺当回事!
这样一个为所欲为的男人,或许,她真的该认同玄公公的话,要不是她是他的小师妹,她的下场不一定只是被逐出宫这么简单。
她,该庆幸,自己是他的小师妹吗?
“错!你是皇上的小师妹还不够,重要的是,皇上是看在曾答应过你师父好好照顾你的承诺上才放过你的,若不是有这个承诺,你以为就凭你是他的小师妹就足以让他手下留情了吗?”小玄子自傲的冷哼,双目放远,娓娓道来一则故事,“二十一年前,皇上及皇上的生母被前朝刺客抓为人质,皇上的生母为了保全皇上引火自焚,最后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幼小的皇上推出火海,你知道二十年后,那个派刺客去迫使这一切不幸发生的幕后主谋有了怎样的下场吗?”
莫无忧摇头,内心震惊她萧大哥的遭遇。
“二十年后的今天,皇上重临帝都,夺回这所本该就属于南枭国的皇宫,灭了胤朝,而胤朝的皇帝正是当年的幕后主谋,他是被皇上一箭又一箭射得血肉模糊,直到断气为止。”小玄子回过身勾唇讥笑,那嗜血的一幕仿佛还在昨日。
“你的意思是,若不是因为师父,萧大哥也会这么对我?”莫无忧骇白了脸,她不敢相信心目中伟大的萧大哥会是这么残忍无情的人,光联想到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她的心里就犯呕。
“不!皇上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亲力亲为,除非那个人伤害了他最在乎的人!”小玄子又扔出一句爆炸性的话,炸得莫无忧头皮发麻。
亲力亲为,说得好像有多承蒙无上荣耀一样。
她知道小玄子在明了的告诉她,她伤害了萧大哥最在乎的人!
“无忧姑娘,你还想要咱家替你求情吗?”小玄子明知故问的道。
“不了,照你这么说,萧大哥这样对我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无论谁去求情都没用了。”莫无忧脸色黯然,抱着包袱缓缓前行,又带自言自语,“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萧大哥,从小就喜欢,自从知道他与师父之间的承诺,我就一直幻想有一天能当萧大哥的新娘,做萧大哥的妻子。”
身后的小玄子无奈的叹息,谁说红颜祸水,皇上也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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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浓,古代的街市也有华灯初上一说,好不容易不再被繁琐身份约束的水潋星,在这个夜空晴朗,万里无云……嗯,好吧,反正天黑了都是没云的。
在这么个难得的夜晚,重获自由的她怎么可能会乖乖留在客栈里呢对吧?于是,趁着萧御琛召集人秘密开晚间会议的时候,她以非法手段瞒天过海,然后,偷偷的,偷偷的从后门一路溜掉了。
不知道等他们发现在房间里秉烛夜谈的两头猪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坏人,你居然敢这样欺骗我家主子!”被随手携带出来的小银狐举爪抗议了。
“我坏的话就把你跟那两头公猪母猪绑一块谈心了!还说!”水潋星不客气的揪了把小银狐的耳朵。
动物是永远说不过狡猾的人类滴,小银狐憋屈的往她怀里钻,一动不动的玩惆怅了。
从后门出来的水潋星绕了一圈月来客栈,终于回归正轨,可是,就当她快步经过月来客栈的大门时,同时也发现自己经过了某三个令她敏感的字‘轩雪楼’!
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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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上好走
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出去了。舒残颚疈
她怎么给忘了,月来客栈的对面就是轩雪楼啊!
她记得是在这里与那蚊蛋进一步接触,她也记得是在这里与柏雪把酒言欢,说到柏雪,她忍不住猛拍后脑勺,怎么让那个蚊蛋扰乱得把柏雪被抓起来当人质的事给忘了!
好在,刚走出家门口,折回去还来得及!
方才还灌了铅的脚步这会又仿佛全都融掉了,轻盈的转身,忽然……有一个名为‘轩雪楼’的地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头顶上更是寒光划过漆黑的夜空宀。
反了!主子一不在,轩雪楼里就开始起内讧了是吧!
说不上来什么,水潋星雄纠纠气昂昂的挽袖,上前想要气势如虹的破门而入,可是刚抬起预备踹的脚又停了下来,抿唇寻思。
不行!如果进去太光明正大,万一里面并不如她所想象的起内讧,只是睡不着起来打太极呢!算了,还是……老办法,专挑没人的地方下手吧噎。
就在水潋星犹疑着,怀里的小银狐倏然从她怀里一蹬而起,促使她未来得及收回的脚就这么摇晃晃的踹了进去。
方才她在外面听到的细微打斗声戛然而止,现场除了浓浓的杀气在氤氲外,还有沙沙作响的风声吹过。
八个铁甲人呈伞形排列,要对付的人已经在她一脚踹进来那一刹那躺倒在八双铁爪下,只差几寸之遥。
“呵呵……各位大半夜的还在练爪,辛苦了!”水潋星并没有看清楚被铁甲人围攻的人是谁,她扬手呵呵打招呼,接着弯身抱起了怕得缩在她脚边直发抖的小银狐。
“唰!”的一声,铁甲人的铁爪齐刷刷的收缩,然后机械似的转身面对水潋星,又是唰的一声,甩出了锋利慑人的铁爪。
动作已经很明显,铁甲人改变心意要冲着她来!
“各位,我只是进来抱走我的宠物,顺便旧地重游,没打算要搞破坏,你们自便!”说是自便,水潋星却不忘踮起脚尖往铁甲人的身后瞟去。
她看到一双血淋淋的手朝她求救,她还看到那个已经伤得很重的人是个母的,地上还落了几块被铁爪抓下的花花裙裾呢!
然而,铁甲人的晃动令她一时无法看清那个人的脸,感觉似曾相识。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好像,仿佛,似乎不能见死不救啊!
忽然,铁甲人身后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拼了命的爬起来妄想在她引开他们注意力的情况下逃走,显然,她是低估了铁甲人的敏锐。
“啧!我本来打算救你的,可是你却弃我而去,希望我的死能给你拖延时间!真是个坏娃娃!”见到铁甲人飞身上前把那伤重的女人团团围住,水潋星在旁边抚着小银狐的毛毛啧啧出声。
“谁稀罕你救!你死了最好,省得我动手!”
那发丝凌乱的女人突然回过身来面对水潋星,水潋星一下子不知道是惊还是怒。
“呀呀个呸!居然是你这个贱里藏刀的女人!”看清是莫无忧后,水潋星咬牙切齿,一度怨恨自己刚才冒起的仁慈,好在没出手!
她抱着小银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拍拍其中看似为首的铁甲人肩膀,“没事,熟人!聊几句,不然你们宰了她,我怕没机会聊了!”
因为铁甲人好像习惯性的以伞形队列来区分他们的身份高低,理所当然的,她把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当老大了。
可素,随着那被水潋星拍肩的铁甲人缓缓扭头看向左边身后的最后一个,水潋星才怂怂的知道自己猜错了,他们的老大在最后面当压轴呢!
只见那为首的铁甲人微微螓首示意。
“这年头还有刺客这么大方的,勇于创新,不错!不错!”水潋星赞扬的对他们是竖起大拇指,对于这个铁甲人,水潋星莫名的觉得亲切,她估计是神经线暂时短路了才会觉得只露一只眼睛的动物可爱!
她走到满是狼狈的莫无忧跟前,状似幸灾乐祸的吹了个口哨,“亲,上次我还没教你唱征服呢,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要不要求我?”
“哼!要我求你,我宁愿死!”莫无忧铁铮铮的道,心里却知道若没有人帮忙,她今晚是不可能逃出这里的,而眼前能帮她的只有这个夺走萧大哥的女人。
小玄子派人看着她走出皇宫,而后说她可以暂时回轩雪楼住,没想到才刚回到轩雪楼,门刚关上,上空消声无息的飞落几道黑影对她猛烈出击,对方来势汹汹,招招致命,她平日又不喜欢怎么练武,所以拿点功夫对付一般的江湖无名小卒还行,要对付这种受过精密训练的杀手,她压根不是对手。
“啊哈!那么……祝你黄泉路上一路好走咯!”水潋星一手抱着小银狐,一手扬起爽快的拜拜。
都死到临头了还死要面子,也不想想,她害过她那么多次,她救她还亏大了呢!
算了!就让她抱着那面子去跟阎罗王报道吧!
这身转得干脆利落!
“你就这么走了,萧大哥日后也不会原谅你的!”
很好!这句话撞到了水潋星心里的某根刺,她停下脚步,徐徐回过身去,看到莫无忧得意的嗤笑。
她挑眉,侧头,捋了捋额前发丝,星眸慧黠无比,“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的萧大哥!所以,你可以安息了!”
那支凤囚凰钗子断成两截的刹那,她和他已经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了。
走出皇宫的最后一步,她和他之间早已划下了句点。
她认为,这是他选择的,也是最好的结果。
难得,他愿意放手不是吗?
如果早知道她的不孕不育能够让他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或许,她的心还不至于沦陷得这么彻底!
莫无忧似乎意料不到她竟真的能这样无情,脸色又煞白了几分,惊恐的看着已经再次朝她逼近的铁甲人们。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对抗他们了!
“我原以为萧大哥看上的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原来也不过是这般世俗!”
“世俗?不!你应该说我是爱恨分明!”水潋星勾唇讥笑,萧凤遥三个字每提起一次就好像触碰到她心里的那个刺,隐隐作疼。
就算她今日真的铁了心见死不救,也没有人有资格怪她,因为,她没有做圣母的潜力!
莫无忧露出失望的笑,这个女人都这样了,她才不要在临死前还告诉她,萧大哥已经明白真相了,非她不要呢!
身随影动,昏沉的夜色里,铁爪划过一道道冷光,寡不敌众,本就已经身受重伤的莫无忧一开始就成了待宰羔羊,每一次的抵挡只不过是在为死亡前做最后一次多余的挣扎。
水潋星的脚步越是靠近门口越显得沉重,身后的打斗声她以为可以充耳不闻,但是不行!
这个莫无忧过去再怎么过分,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虽然在这古代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可她到底也没怎么伤害过她不是?
至少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偶尔,做一次圣母应该不会遭唾弃的吧?
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姑娘被一道道利爪抓到死,这太残忍了啊!
为了不让脑海中的记忆留下这么血腥的一幕,她,还是……做一回圣母吧!
“小家伙,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哈。”水潋星放下小银狐,温柔的抚了抚它的小脑袋,这才起身回望那片战场。
小银狐怕怕的瑟缩到角落里去,看着它的小主人周身散发出来的腾腾战斗力,大有替她鼓舞的念头。
就在莫无忧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冰寒的利爪下时,倏然,一道娇脆的嗓音如银铃悦耳响起,仿佛破空而来。
“亲们,意思意思就行了!”
水潋星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这一路竟走得这般畅通无阻,那些利爪没马上划在她身上,她也感到很意外。
“打个商量,反正看她也没几口气可喘了,由我来替她收尸可好?”她撇了眼地上满身血红的莫无忧,对为首的那个铁甲人理直气壮的道。
铁甲人先是看了她好半响,才微微摇头:不行!
“我好好的跟你商量,你真不上道!”水潋星笑着埋怨,身子已经走到莫无忧身边,弯下身将她搀了起来。
“你为什么……”
“我还没教会你怎么唱征服,要是你到阎罗王那去交不了差,阎罗王跑来找我怎么办?”水潋星知道她想说什么,笑了笑,将她扶到身后的大柱,让她靠柱而坐。
她要带走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为首的铁甲人一挥手,所有的蜂拥而上,对她展开攻击。
逞能!以为自己是大主子么!
躲在角落里的小银狐暗暗嘀咕,许是不忍心看到小主人待会惨败告终,它循着门缝的方向悄悄落跑了!
好在水潋星一直把柏雪送给她的银链带在身上,虽然有点重,不过关键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撑撑场面的。
就好比现在,银链鞭在她手上耍得如鱼得水,一只只铁爪寒光闪闪的袭向她,她倒是耍起了双节鞭,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她只能守不能攻,长久下去必定耗尽体力,到那时等同于将自己乖乖奉上任人把她当手抓鸡来撕了。
“呵……你这样子难怪被最信任的丫鬟背叛……你死在他们手中也好,反正我也活不成……”
身后传来虚弱无比的嗤笑声,水潋星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她奋力挥开又一道利爪,趁机跳出这个寒光闪闪的利爪圈,翻身而起。
一道身形如风的黑影倏然从她眼前飞过,水潋星感受到疾风过后的冰寒,眼神一凛。
不好!他的对象是莫无忧!
“不要!”
她撩起脚边的桌子残肢精确的踢了过去,可惜,那人已经把全部的内径凝在掌中,击向莫无忧,形成一股不可摧毁的光圈,她踢过去的残肢桌椅在反弹回来后,在半空结成冰霜。
水潋星傻眼了,这是神马的神功?请问,她这是掉进金庸的武侠世界里了吗?
当下局势容不得她咋舌了,她拎起银链鞭挥过去,可能是铁甲人的目标只是莫无忧一人,看到他们的老大快要得逞了,所以退在一边不再浪费武力,所以水潋星自然能够畅通无阻的近身那可以让任何东西结成冰的光圈。
水潋星看到光圈里快要被冻成霜的莫无忧嘴角居然还挂着那么阴险的笑,她大大的不爽。
“诶!你看到了没?她对我笑得很挑衅耶!你先让让,我教训教训她!”水潋星靠近那铁甲人,指着里边的莫无忧气气的道。
岂知,铁甲人似乎听不进她的话,左掌一挥,猝不及防的水潋星被那掌力挥得往后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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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事多啊,所以不是正常时段啊,偶还在老家啊,各种琐事各种来啊,今天某某订婚,明天某某结婚啊!所以,等偶回归平静,就恢复正常了哈,这段日子请大家多多见谅!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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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双腿
岂知,铁甲人似乎听不进她的话,左掌一挥,猝不及防的水潋星被那掌力挥得往后腾空而起。舒残颚疈
铁甲人速战速决,隔着光圈拎起莫无忧,莫无忧嘴角的阴笑骤然消失,她看到,看到一双仿佛没有眼珠子的眸,那必定是狠到了极致才会给人这样的幻觉吧?
她总感觉,这人的恨是来自于她对那舒妃的讥笑,毕竟,方才在舒妃还没来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以这一招置她于死地了。
“丫头!”
温柔的嗓音分外焦急的破空而来,一道银白身影从高门跃入,如疾风,如魅影,瞬间出现在快要落地的水潋星身畔,伸臂将人勾入怀中,施展内力稳住脚跟,以此同时,大门,流风率着精卫蜂拥而入宀。
“啊!!”
凄厉的惨叫在这场战斗还没来得及拉开时划破夜空。
是那被铁甲人打横拎起的莫无忧,冰圈撤离,她双膝上流淌下一滴滴血红,触目惊心右。
接着,她像是残碎破布被扔在地上,她再也支撑不住的昏死过去了。
由此可见,她的双脚已经残了!
铁甲人由原本终结她性命的初衷改成只废了她的双腿,而后,在还没双方开始要动手以前,摆手带人飞速撤离。
水潋星愣在原地,那铁甲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好似有刻意与她对视了眼,她总觉得,这铁甲人的恨怒来得并不简单!
尤其是在莫无忧说了那句活该她被贴身丫鬟背叛的话后,铁甲人就开始好像打了激素似的发狂了!
难道铁甲人的发狂跟她有关系?
“不必追了!”流风想要带人追上去,萧御琛却开口叫住他们。
一个眼神过来,流风便知道主子的意思,他命人上前把那个昏死过去的女人抬回去。
萧御琛从头到尾都没让水潋星靠近分毫,好像怕那血迹脏了她的眼。
“要不是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身陷险境。”萧御琛站在她面前,双手平放在她双肩上,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温柔的语气里略显责备。
“我……”
“以后别再冒这样的险,别再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不值得,知道吗?”
水潋星刚开口,萧御琛就先把她的解释给堵回去了。
“的确,不值得。”那个莫无忧或许一开始就知道她打不过这些铁甲人,所以才想要她救,就是为了让她死在铁甲人手下。
是怎样的恨才让她有这种就算死了也要拉她一起的念头?
她不是已经离她的萧大哥远远的了吗?她们之间的纠纷不就只是因为萧凤遥吗?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打过这些铁甲人的确不行,可她还有很多小兵小将,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胡乱召唤罢了。
“无妨,反正那个铁甲人已经将她彻底给毁了!”那个女人醒来将会发现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萧御琛,找别的地方安置她吧,萧凤遥他若是知道了只怕……”如今这种局势,如果再加个残了双腿的莫无忧,一定会让这叔侄俩关系更加紧张。
虽然,她明知道这场帝王之争或许已经无法避免……
“我会安排。”萧御琛习惯性的抬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我们回去吧。”
萧御琛领着她的手走,心疼她的难受,他又怎么敢想,她离开了那个男人后会一点都不伤心,不留恋呢?
她会拼了命的去救那个女人,就是因为他吧?因为舍不得他伤心难过。
表面上看起来拿得起放得下,心里却有一颗极为纤细的心。
“萧御琛……”水潋星停下脚步,拉住萧御琛。
“嗯?”萧御琛回身,眸色尽是柔光潋滟。
“她的双腿……还有办法治好吗?”如果萧凤遥知道他最应该照顾的小师妹变成这幅模样,一定会很自责。
他已经为了她暂时背弃了对他师父的承诺,如今连他的小师妹都没照顾好,如果莫无忧残了双腿成为事实,她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样难受。
刚才,她就是因为想到莫无忧若是出事,他会难过,所以才打算出手的。
他虽然赌都不愿赌就把她给输了,但是,说实话,她打心底一丁点儿都不恨他。
失望过后,仔细想想,他所做的并没有对不起她,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毫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无法生育?那还算是个正常的女人吗?
她,没有资格去恨他,更没资格去怪他的选择!
可惜,她连他的小师妹都保护不了……
“我会尽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萧御琛重新将她冰凉的柔荑纳入掌心,紧紧包裹住。
当然,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心安。
“谢谢你。”
谢谢你,始终像兄长一样包容着我!
谢谢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带我走!
萧御琛,真的,谢谢你!
“傻丫头……”萧御琛只是柔柔的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出轩雪楼。
他已经三十八,不是二十八,有些情绪必须得隐藏,就像,此刻的他,明明心里充满了落寞怅然,也得极力去隐忍不让它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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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宫
“皇上,永乐王来了。”
瑶安宫里,小玄子走进来禀报道,身后跟着穿便服的萧凤临。
萧凤遥一身金丝常服坐在古树下独自斟酒浅酌,即使是萧凤临来了,他也没抬头,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凤临上前拱手作揖。
他已经被封为王,就得按照君臣之礼来约束自己了。
“永乐王,你可知朕为何唤你来此?”萧凤遥悠悠放下酒樽,犀利如鹰的眸刷的射向萧凤临。
“回皇上,微臣,不知!”萧凤临有些迟疑,心中也已猜到了一二,回答的语气可听得出他心底的隐隐不满。
“凤临,朕,没教过你欺君这一项。”萧凤遥拿起酒樽往后抬,身后的青儿立即替他倒酒。
青儿,他今晨下朝后就盘问过她了,也叫她把水潋星让她抓的药方拿来,经他一看,果然,那药方是专门给无法生育的妇人吃的。
念在她尚有护主之心,他就没再追究她的欺君之罪了,让她好好守着这瑶安宫,等她的主子归来。
“皇上也没教过臣在别人的伤口上再狠狠刺一刀!”萧凤临不卑不亢,捏紧了双拳,直视萧凤遥。
“看来,你是真的早就知道星儿无法孕育朕的孩子的事了。”酒樽在指间把玩,语气悠长得让人胆寒。
“我若知道你会这样对她,那日,我就该带她走!”萧凤临再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生气得俊脸发红。
“幸好,你没有!带走她的代价,你还付不起,凤临!”啪的一声,酒樽被拍放在桌面上,杯子里的酒泼洒出来,湿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
“我付不起,不代表别人付不起!”萧凤临冷冷嗤笑,萧凤遥发现,现在的凤临真的不一样了,或许,他该说,凤临真的长大了。
身上的稚嫩正一点点褪去,这是他乐意见到的样子,可并不代表他喜欢看到他的忤逆!
“为何你觉得那个别人会比朕好?”萧凤遥取过青儿递上来的布巾擦手,举止动态都优雅至极,绝色的俊庞带着一丝丝阴邪之气,他动怒了没有,没人知道。
“皇叔他比你更懂得呵护星星!你太自私,太强势,就算再活泼的星星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你折磨得再无一丝笑颜。”
“是吗?为何,你不亲自呵护?”萧凤遥冷丝丝的笑问。
“一个人若知道自己一开始就站在什么位置,就不该逾越,星星,生来就是要笑的,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她的笑容暗淡下去。”
“说得好!那你可知朕一开始站在星儿什么样的位置?”
萧凤临哑然,他知道的,一开始,皇兄站在星星身边的位置就是以夫的身份,所谓,一女不事二夫。
饶是星星再怎么罔顾世俗理念,也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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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手的旧情人
萧凤临哑然,他知道的,一开始,皇兄站在星星身边的位置就是以夫的身份,所谓,一女不事二夫。舒残颚疈
饶是星星再怎么罔顾世俗理念,也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凤临,朕选的位置向来没有退出的可能,知道吗?”萧凤遥勾唇,深邃的眼瞳闪过一丝丝耐人寻味的光芒。
萧凤临知道这抹眼神代表什么,他紧握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既然你已经看不起星星,就不该再为难她!”
“看不看得起,岂是你可以轻易断论的?”萧凤遥眼底闪过冰人的冷芒,“凤临,你开始学会如何顶撞朕了。宄”
他的语气很淡,很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随便的事实。
“是皇兄逼得凤临不得不这么做!”萧凤临理直气壮的道。
“是吗?朕逼你的……”萧凤遥起身走过来,与他面对面而立,他双手背后,气势成鲜明对比,“是谁在弱冠大典上要求朕让夜承宽官复原职?你可知,他一旦官复原职,朕再想把他打回原形好比登天还难?叙”
他的一番话让萧凤临愧疚难当,他知道,夜承宽那老狐狸这次官复原职绝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按兵不动,这次,连他也有预感,皇宫即将有一场大乱。
“凤临,何不说,是你逼的朕!”萧凤遥摇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瑶安宫。
萧凤临知道,那几下轻拍是以长兄的身份包容他,以皇兄向来极端的性子,应该严厉惩罚他才是,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千言万语化作无奈的轻拍。
皇兄,凤临从来不想与你站在对立的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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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为何不连那妖女也一块杀了!永乐王迟迟下不了手,难道你们也下不了手吗?!”
太傅府的后院,夜承宽气不过的对着铁甲人就是一拳,可是一拳过去就后悔了,铁甲人全身上下都是铁甲,一拳过去无疑是拿自己的拳头去撞石铁。
锵锵锵!!!
五六个铁甲人列队下跪,不发一语的低头请罪。
“你们是不是以为那妖女离开了皇宫,离开了萧凤遥,就对我什么威胁都没有了?我告诉你们,她而今站在萧御琛的身边对我的威胁才是最大的!萧御琛又多了个西擎国太子的身份,只要他动用西擎国的兵马,再加上东陵的部下,足以在一夕之内踏平凌霄城!”
夜承宽气急的来回踱步咆哮不已,不言不语的铁甲人只是听。
倏然,他满是狰狞的眼底闪过一丝狡狯,“呵……那妖女最让人忌讳的也不过是她可以呼灵幻兽的本事,你们去,想办法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发不出声音的她自然无法呼灵幻兽了,到时候等同一个废物的她,老夫何以畏惧!哼!”
铁甲人们齐刷刷的抱拳领命,退了下去。
“谁!”矮丛里起了轻微动静,夜承宽拔出随身侍卫的剑掷了过去。
“老爷,是少爷!!”
奶妈的惊呼在剑似离弦的箭飞出去再也收不回的那一刻尖锐响起,也惊了所有人的魂。
利剑在离夜旋的眉心只差半指左右的距离,夜旋并没有吓得尿裤子,反而镇定自若的面对,他有超乎同年龄孩子不该有的沉稳。
千钧一刻,一股雄厚的内劲震开了那把足以夺人命的利剑,黑影一闪,夜旋也被拦腰抱起,远离危险地带。
出手相救的是金福,由此可见,夜承宽身边到处都是高手如云,不少人传言,拥有一支铁甲卫,等同于拥有五十万精兵。
“金福拜见主子!”金福放下夜旋,立即转身过来禀报道。
夜承宽看也没看他,上前给小夜旋就是一巴掌,才九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那么大的冲击,狠狠跌倒在地上,而后又立即爬起来,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纤长的睫毛下的眼瞳依旧是波澜不惊。
“谁让你偷听的!谁允许你偷听的!!”夜承宽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怒骂。
“义父,孩儿知错了。”夜旋镇定的认错。
夜承宽不知道这是他天生就俱来的心性,还是他这些年磨练出来的效果,这孩子,不管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如此淡定沉稳,倒也不枉费他的一番栽培。
只是,这样下去,这孩子长大后会不会背叛他?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啊!
“来人,把少爷带下去与那日从纳兰寺带回来的小屁孩关一起,不让他记住这次教训,省得他日后再犯同样的错!”夜承宽拂袖,冷冷下令道。
“老爷,少爷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知道老爷您日理万机,想要给您送杯热茶暖暖喉。”慈祥的奶妈将手里的茶奉上,她只不过是迟了一小步,竟发生了这种事,唉!
“奶妈,论起来,这件事你也逃不了责罚!”夜承宽了不屑的瞪了眼奶妈手上的茶,冷蔑而笑。
“义父,不关奶妈的事,是旋儿央求奶妈陪同过来的。”夜旋知道义父一个不高兴一定会让奶妈同他一块受罚。
夜承宽懂这个义子的心思,心里更加恼怒他的忤逆,摆手,让人见他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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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里,一个穿着素衣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画圈圈,夜旋被两名护卫粗鲁的推了进去,那小男孩一见到有人来整张小脸发亮,一见到牢门又关上,晶亮的眸又暗淡了下去。
“喂,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小男孩扔下画圈圈的小石头,上前问道。
“你又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夜旋从上到下打量了下他,看他的穿着,领边还绣有佛印图样,他不禁怀疑,这人来自某个寺院。
只是,义父为何要将一个来自寺院的小孩关在这里?
“我是被抓来的!”小男孩走过来,明明是年龄相仿,可是这个人比他高许多,害得他得昂头看他。
“那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被抓来?”夜旋选了个地方撩袍席地而坐。
“不知道!”小男孩摇头,也紧跟过去坐在旁边,高兴自己终于有伴了。
夜旋淡淡一瞥,倏然瞥到小男孩脖子里显露出来的红绳挂物,红绳上吊的是一个精雕银镯,这种精致的雕工非民间常有。
一个出自寺院的小孩怎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
“你可否把你脖子上挂着的银镯取下来让我瞧瞧?”夜旋十分自然的提出要求,目中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渴望,这银镯对他来说好似一种牵引。
小男孩看着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点头,毫不犹豫的低头取下红绳系着的银镯,递给他,“喏!方丈说,这是捡到我的时候就看到我拿在手上的,可能会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所以就让我一直随身戴着了。”
夜旋点点头,拿起银镯端详了起来,这银镯确实不像是小孩会戴的东西,大小太不符了,银镯表面上刻着的竟是有凤来仪图,轻轻在指间流转,倏然,触碰到内面有凹凸,他拿高对着光线一瞧,竟是一个‘敏’字。
这银镯的真正主人名字里带个‘敏’字吗?
“说来也奇怪,那些抓我来的人也是看到我这镯子后就把我抓来这里关着了,真奇怪!要是真因为这镯子被关在这里,这镯子我宁可不要!”小男孩在夜旋旁边叽叽咕咕的发着牢***。
“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身份不浅,要不,我把这镯子给你,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小男孩打量了会认真沉思的夜旋,倏然起了心思,凑上前道。
“我救不了你!”夜旋把镯子还给他,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救得了人。
只是,义父好端端的抓这个小孩回来做什么?且还是跟这银镯有关系!
“看来你也是同我一样,莫名其妙被抓进来的了。”小男孩失望的叹息,把银镯收好,自个挪到一边去坐着了。
夜旋的目光依旧紧紧落在小男孩渐渐藏起的银镯上。
对于那银镯,他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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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笨蛋!找不到左手第三根手指上有红痣的娃,可以根据那个雕刻有‘有凤来仪’图案的银镯来追寻线索嘛!说你们笨,你们还不承认!”
风高气爽,日薄云轻。又恢复了原貌的轩雪楼里,水潋星叉腰呵斥坐在对面的俩男人。
“小虎猫,你一开始好像没跟我们说有银镯的事吧?”星辰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小手指在桌面上兜着圈,扁着嘴小小声的嘀咕。
“啊?没有吗?”水潋星惊悚的看向日月求证。
日月摇头,非常坚定的回答,“好像,的确,没有!”
“啊,一定是我给忘了!”水潋星如梦初醒的猛拍了下脑门,愧疚的脸转瞬变成贼兮兮的笑,“我现在说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喔!”
“啊?!”日月星辰吃惊的抬头,一张嘴开得足以容下一个大鸡蛋。
又得重新来找过,这女人当他们很闲啊,要不是皇上有令,要他们对她有求必应,他们才不愿意跟她一起没事找事干呢!
要知道而今皇上那边局势紧张啊,就今日,已经有谣言从宫里传出来了,说而今朝野内外已经成群结帮要造反推翻暴政了。
暴政,虽然皇上的行事作风有些出人意料,但也没必要用到‘暴政’二字来形容,那些背后怂恿的人居心昭然若揭。
“就这么决定了,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后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结果,我可是会让你们一辈子都讨不到媳妇的哟!”说罢,水潋星扬起手刀做切割状,眼神盯着他们二人的某部位,嘴角露出奸险无比的笑。
谁让他们这俩个的死穴是那里,她自然是对症下药了!
日月星辰飞快的捂住下腹,脸色煞白,起身,抓起剑,惊恐的逃之夭夭。
“要不是皇上有令,我才不听小虎猫的话呢!”
临去前,星辰不爽的话落入了水潋星的耳朵,她脸上的得逞笑颜瞬间散去。
萧凤遥吗?他早就知道她拜托日月星辰帮忙找人了,所以什么也不问就将这两个人支给她用吗?
她听说,这两日,他醉生梦死,萎靡不振,整日流连于美色里不自拔,他终于还是走上历史上每个皇帝都会走的路了吗?
那晚,救了莫无忧后,她问过萧御琛柏雪的去处,他说他并没有抓柏雪当人质,只是有个人很想见柏雪,柏雪是自愿跟他走的,然后,柏雪见完人,回去就带着苍轩走了,他也撤了兵。
苍轩和柏雪临阵退出对萧凤遥的打击一定很大,而今的他等于是孤立无援,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就先行自我放弃了吗?
不!这不是她认识的萧凤遥,他二十多年的风雨都熬过来了,不可能轻易丧志!
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他压根不配当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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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枭国的气候正式进入冬季,整片天空阴霾一片,拨云不见雾。
听说,而今政权全由当朝太傅一手掌握,是生是死全凭他一句话。光是这几日,月来客栈附近的小摊小贩都换成了生面孔,为的就是要暗中监视西擎国太子的一举一动。
西擎国太子自进城到现在,一直以天价包下月来客栈不走,听说是为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驻留。
那倾城美人不舍得离开,哪怕周遭已经是豺狼虎豹包围,西擎国太子也舍命相陪。
……
月来客栈的院子里,身穿裘袄的水潋星正在冷风下吟诗作画,呃……吟诗木有,只是空作画,而且还作的是人物画。
上等宣纸上,已经画好了一个微侧的脸型,刷上了墨发,添上了眉峰,点上了锐眼,画上了鹰钩鼻,就在她想要动笔一气呵成的勾上记忆中的性感唇弧时,倏然一阵狂风大作,卷起了她的画像,她手上的画笔不轻易的划过某处,正是眉间一点。
“啊!我的画!”她惊叫,看着画像迎风飞起,越飞越高,她着急的跺脚惊喊,想也不想,扔下画笔,提起裙摆一路追上去。
那是她缠了萧御琛好久才学来的画功,那是她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练了好久,才画出如此较为相似的轮廓啊!
该死的风,什么时候不吹,偏偏在她画得正好的时候来,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诶!星星姑娘,你不可随意乱走啊!”
“星星姑娘,你去哪?殿下有令……”
“星星姑娘……”
……
跟着那画像,奔过回廊,走过小桥,绕着大院子绕了一大圈,接着跑出后门,一路上,所有看到水潋星的人都试图想要叫住她,却一一都被她无视掉了,她非要追上那张未完的画像不可。
拐出后门,跑出巷弄,再直接跑过街道,又呈直线的一路奔跑进对面的巷弄,那画像最终终于落在了某座院子里。
气喘吁吁的水潋星量了量地形,找了个够得着的位置,双手一撑,利落的攀上围墙。
呼……终于上来了!
就为了这一番苦力,等她待会寻回那画像,非把它画成不可!
水潋星在心里暗自发誓,整个人还十分不雅的趴在围墙上,对于攀爬,她算在行的。
她抬眸,想要看看自己千辛万苦追出来的画落在哪了,溜了一圈,发现这院落好像有些熟悉。
锵锵!!
目光如闪电霹雳般定格在了某个点,这下,不止好像熟悉这么简单了。
潋星整张脸彻底僵住了。
她看到了自己苦苦追跑而来的画,也看到了正在拿着她的画端详的男人。男人本该是背对着她的,可是当她的目光溜达过去后,他便敏感的发现她了。
他优雅的回过身来,顿时,四目交接!
啪啦——一道闪电当头劈过的感觉!
此刻,在水潋星空白的大脑里只有一种思考,要么就是时空交错,要么就是白天见鬼了!
这蚊蛋!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这地方是……轩雪楼的后院!
她刚才从那边一鼓作气跑到这边,所停之处不正是轩雪楼的偏门巷弄吗?
传说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拜托!
老天,你是没睡醒么?
他和她一开始可以说是冤家,现在他们不算仇家,不算敌人,不算朋友,神马都不算,只是一对因为迫于现实而分了手的旧情人啊!
难道您老不知道这世上最不该聚头的就是旧情人么?
萧凤遥站在梅花树下,手中还轻捏着凭空落入手里的画像,只是他没想到,为这画像寻来的主人竟然是她!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某处空位瞬间被填满,多日来的惆怅也瞬间烟消云散。
他缓缓把画像伸了出去,勾唇露出魅惑众生的笑弧,“是你的吗?”
趴在院墙上忘了调整姿势的水潋星火眼金睛的盯着那画像,心里百般纠结,如果她说是,他一定会笑她:哟,流氓也开始长文化了!
如果她说不是,她又成了无故私闯民宅的一方了,这皇帝大老爷一个不爽随便安个罪给她,那她就玩完了。
他一定没发现轩雪楼的茶楼曾经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被毁得肢离破碎吧!幸好,她早就事先拜托萧御琛帮忙将它们恢复原状了。
虽然不是原装,但是在这科技全无的古代里,山寨品无疑是毫无破绽,真假难分!
“不是你的?怪了,那这出神入化的画是出自谁家之手呢?”萧凤遥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把画像收了回去,双手摊开画像,沉声嘀咕。
出神入化……神入化……入化……化……化……
爆好听的嗓音加上爆给力的称赞无限循环在水潋星的耳畔,她一个兴奋,忘了原先的纠结,高高举手,大声宣布,“我!是我的!”
这时候,心里的自豪感胜过一切了!
萧凤遥对着她缓缓抬头,眼底闪过柔和的精光,他勾唇,“既然是你的为何不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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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了!见面了!兴奋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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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起的回头草
萧凤遥眼底闪过柔和的精光,勾唇,“既然是你的为何不过来取?”
她还是这么不长进,只需要他随口夸一夸她,她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了。舒残颚疈
水潋星囧了囧脸,她发现,他扬起的那抹笑弧很刺眼,她好像落入了某只大狐狸的蜜语陷阱里。
“取就取!”
水潋星故作自然的呶呶嘴,想要撑起身子翻身落地,倏然,一抹身影飞踏而起,惊鸿而来,揽住了她的腰肢,带着她旋转降落謇。
冷风骤起,她本能的抓住他的胸膛衣襟,将脸更加偎进他的胸膛,专属于他身上淡淡好闻的龙涎香吹送入鼻,熟悉的过往见缝扎针的钻入脑海,一遍遍提醒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
明明只是一小阵不见,仿佛隔了几个世纪那么绵长。
望穿秋水般的四目交接,各自的身影清晰的映照在彼此的眼瞳里,都有倾不尽的思念著。
只是,他们都不愿承认。
“画像,还我!”
好半响,水潋星事先回过神来,她伸手要拿他手里的画像,哪知他的手突然往后一缩,害得她随着他的身形移动全数倾倒在他身上,若不是他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只怕她已经把他给扑倒在地了。
“这画像,画的是谁?”萧凤遥的左手霸道的揽着她的纤腰不放,右手将画像举到她眼前,沉声问道。
答案,早已再明显不过,那眉间一点朱砂已经告诉他画像上画的是谁了,只是,他难得的不死心,非要从她嘴里得到证实才知何为残忍。
“反正画的不会是你!”水潋星突然跳起来伸手去抓画像,萧凤遥听了她的回答,满脸不悦,执意不放手。
两边拉扯,结果就是,嘶啦一声,画像随即被分成两半。
水潋星傻愣愣的看着各自拿在手中的一半画像,这是她努力了这么多天的成果,这是她费了好多心神才画得这般几分像,怎么可以就这么报废了?
“人都已在你身边,何须再画?”萧凤遥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他指的是皇叔,她不是一直都与皇叔在一块吗?又何须再画这画像来睹物思人?
水潋星气得鼓起腮帮子瞪他,一把抓过了他手里的另外一半画像,“你懂个屁!现在在身边,以后就不会在了!你这个蚊蛋!!”
谁要他在身边了,她才不稀罕呢!
“皇叔那么温雅的人,不会太喜欢你说这种不雅的话。”萧凤遥摇头轻笑,他的笑更是气煞了水潋星。
她说话粗俗关萧御琛神马事!他干嘛表现出一副以好心人的身份劝告的模样,真是欠扁!
“等等!”水潋星发现自己一直纠结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反而把重要的给忽略了。
“你还叫他皇叔?”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她怎么不知道?
对于一个叛国的佞臣,不应该再施以这般礼遇吧?何况,萧御琛还先后夺了他好多个城池,现在早就占据东陵为一方之王了,只差没正式登基,昭告天下。
“不然,你教朕如何叫他?”萧凤遥靠近她一步,俯首,抬手抚上她柔软的发丝,她身上的馨香仿佛可以令他安神。
“唔……你别靠我那么近!”灼热的呼吸从头顶扑洒下来,这对水潋星来说一点都不熟悉,他想要跟她调.情。
“你害怕朕的靠近吗?告诉朕,你在害怕什么,嗯?”萧凤遥抓住了她的皓腕,将她拉得更贴近自己。
水潋星懵了,她抬眸看着他,是啊,她在害怕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她爱他是事实,他不爱她也是事实。
而今在他面前表现出害怕只不过是向他证明自己的卑微,她不要!
“谁说我害怕了!”她深吸一口气,倔强的抬起下颌直视他。
她可以软弱,但是不可以在他面前!那样,太太太不耻了!
“不害怕吗?”萧凤遥勾唇邪笑了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俯首,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也一点点瓦解水潋星努力维持的镇定。
“萧凤遥,你别太过唔……”
话未完,温热软嫩的薄唇已经紧贴上来,封住了她欲要叫嚣的小嘴,她整个身子顿时僵住,瞠大双目,任他的长舌如入无人之境的掠夺。
轻轻吮了吮她的上下唇,看着湿亮红艳的樱唇,他眼底划过满意的流光,漂亮的食指似有若无的摩裟在上面,低沉沙哑的笑,“朕就过分了又如何,真是久违的味道,可惜,好似少了些什么。”
“蚊蛋!你够狂的啊!”水潋星抬手就要赏他一个巴掌,他突然快如闪电的出手将她的拦截在了半空中,勾出迷惑人心的笑弧,“朕知道少什么了。”
说罢,他拉着她的手往他腰间一放,令一手再次支起她的下颌,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吻上早已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水潋星像坠入炸锅的鲜虾,又红又急的挣扎,无奈,他已经利用他高大的身躯的优势将她钳制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他变态的还轻咬她的嫩唇,疼得她要反咬回去,殊不知,自己又掉入某人的另一个诱惑的陷阱里了。
萧凤遥享受着她的‘报复’,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她的追捕,这就是他刚才说的少了的东西,没错,少了她的回应,少了她的热情!
你追我赶的吻戏太累,水潋星歇菜在他怀里,而他享受着征服成功后的美味,恋恋不舍的含着她的两瓣红唇辗转反侧的轻吻。
等水潋星从酥酥软软的激情荡漾中回过魂来时,某人分外炙热的视线正落在她高耸的酥胸前,即便隔着几层衣物,她仿佛早以被他的目光调戏好久了。
“你想吃回头草,也要看姐姐我乐不乐意!”水潋星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他,紧抓着微微凌乱的衣襟,再整了整转了向的裘袄披风。
看到吃不到,萧凤遥施施然的抹抹唇,轻弹了弹金丝绣边的衣襟,“正好,朕偏爱吃不到的回头草。”
水潋星囧了,这世上有些男人总是到手的不懂得珍惜,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想要重新拥有。
显然,萧凤遥不是这一类的,不过也没差,差别在于他比这一类更加进化了一些。
前面小贱,中间更贱,后面更更贱了!
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霸道狂妄,好像天下女人非他不欢!
“也正好,姐不是你吃不起的回头草!”水潋星不服输的顶回去。
看着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庞,看着这双深邃如井的黑瞳,看着那欠扁的似有若无的笑弧,她知道,再怎么嘴硬,也骗不了自己,她真的想他,好想,好想,想得每天都打嗝了。
萧凤遥读懂了她眼底的思念,大步上前,伸臂将她纳入怀中,用力的,紧紧的拥着她,只是静静的拥着,枕在她的发间,暗暗倾诉思念。
“蚊蛋!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伤害别人,但是别人绝不能伤害我!我可以无情的转身离开,可是我也不容许别人比我先绝情!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君子,你到底有没有听说过好男不跟女斗啊!”
水潋星崩溃的在他怀里撕心裂肺,又踢又打。萧凤遥只是更加拥紧了她,随她肆意咆哮。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说她可以伤害他,但是他绝不可以伤害她,她可以无情的离开他,但是他不可以无情的推开她。
真是自私又欠打的女人!
“星儿,最后一次,咱们就来看看谁先无情。”萧凤遥在她耳畔沉重了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放开了她,眼底带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水潋星吸了吸鼻子,抹了抹湿了眼眶的泪,不知不解的怔忡着。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自认为自己的智商已经是上等了,可是,她怎么好像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才多久没见,你脑袋就这般不中用了。”萧凤遥低笑,轻摁了她的脑门,道,“慢慢猜。”
水潋星惊奇的发现,他这一次没有过去那般偏执,好像还很爱笑,也无半点生气,仿佛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过程变得千折百转,最终,结局还是会在他手上。
“星儿,朕这一次走之后,你可会想朕?”萧凤遥的指背反复摩裟在她的雪颈上,他是阳刚之躯,就算天气已经转冷,依旧是体温如常,不像她,十指冰凉。
水潋星呆愣着,心里又一再讶异,他的话不是应该说:“星儿,走吧,随朕回宫!”吗?
为什么是他这一次走后,可会想他?
这不太像他会说的话啊!
“萧凤遥,你低头!”她怀疑的对他招手。
萧凤遥先是一愣,而后乖乖俯首,一双小手在他脸上轻拧了下,痛得他微微蹙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应该高兴,在你离开后,朕,好像学会了何为温柔。”他包裹住一双柔荑,扬唇。
这温柔,为什么让她觉得很心酸?
笨蛋!她早就承认他温柔了呀!他的温柔只会对她一个人绽放,她早就察觉到了呀!
只是没想到那时一时的嘴快竟让他记得那么深!
如果知道,他内心里也会这么较真,她一定不会拿萧御琛来衡量他!现在,就好像,她曾在他心里扎上了一根刺!
“是啊,这温柔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学来的,在我这小猴子般的身上怎么可能学得会温柔呢!”她别开脸,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呵……你啊,还是那么口是心非。”萧凤遥笑了笑,知道她的话并非出自真心,语气中满满的宠溺和包容。
“谁口是心非了!”水潋星还是别扭的嘀咕争辩。
温热的大掌再度擭起她的下颌,她看到那双从来都觉得难懂的黑瞳里仿佛盛满了千万年的温柔,他俯首,如待世间珍宝般亲吻在她的唇上,贴着她的唇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让水潋星觉得比那一句任何女人都想从男人嘴里听到的话还要美丽。
他说:“星儿,我会想你!”
这句话就想魔咒罩住了水潋星,她呆呆的抬手抚着被他亲吻过的唇瓣,上面他贴着她的唇倾吐蜜语的酥麻感仿似久久不散。
“星儿,今年的第一场雪马上就要来了,期待吗?”萧凤遥放开她,抬头望着清冷的天空,幽幽道。
恰是这一句话震醒了被困在柔情漩涡里的水潋星,她如梦初醒,犯花痴的脑袋彻底回归正轨。
“萧凤遥,你知道对不?”她紧张的抓上他的手,问道。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萧御琛要在今年的第一场雪发动攻势,兵临城下。
可他为什么一直都按兵不动?他厮杀了二十年,以超常的毅力复国成功,对这种事应该可以应付自如才对,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平静,什么都不做?
“朕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这一场雪,朕已经赌了十年。”萧凤遥回过头来,云淡风轻,仿似只是在谈论天气一样的语气。
他看着陷入恐慌的她,又禁不住想要抬手安抚,只是,手举到一半就停住了,他轻笑,“还是不要了,再碰你朕就走不了了。”
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几乎没用,每碰她一次,他就会上瘾,会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萧凤遥收回手,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转身离开。
“萧凤遥!”
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和呼喊,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去,只见她拿着那被撕成两半的还没画完的画像奔上来。
“我忽然想起,每次都是你送我东西,好像我从来都没送过什么给你!”水潋星刹住脚步,有些迟疑的拿出那张没画完的画像,“这,你要吗?”
萧凤遥目光落在她双手奉上的画像上,嘴角扯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苦笑,伸手拿了过来,拿在手里却掐得紧紧的。
水潋星,画别的男人的画像赠予朕,你这是何意呢?
是嫌朕对你太好了吗?所以你又脚痒的想要挑战朕的底线了是不?
“看你收得这么勉强,还是不要好了!”水潋星看到几乎快被他抓穿了的画像,开始反悔了。
这画像对他来说垃圾都不如,怎么可能会喜欢,只是碍于她,不好拒绝而已。
“不!朕,甚是喜欢!”萧凤遥举高手,让她没够着,短短几个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噢!”知道这已经是他好脾气的极限,水潋星乖乖的不再发难,否则难倒的是自己。
“丫头!”
站在萧凤遥面前,水潋星低着头,脚下画着圈圈,萧凤遥也没说话,只是想与她静静的再多待一会儿,倏然,回廊那端,响起了好听的呼唤,也惊醒了两人最后的美好时光。
萧凤遥把那画像揉成一团收进袖口,迎面,萧御琛已经应声而至,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仆打扮的高手护卫。
“丫头,你怎可以胡乱跑出来,就不怕我担心?”萧御琛的目光先是淡淡的掠过萧凤遥一眼,而后紧张的落在水潋星身上,将她转了个圈,全身上下审视了个遍才安心。
而今,夜承宽的眼线遍布凌霄城,夜承宽那老贼又一直想要这丫头的命,他又怎能不谨慎为之呢。
“好啦!我也是情急之下跑出来的,喏!为了找这张废纸!”水潋星挽上萧御琛的手,亲昵的摇了摇,而后从自己的广袖中掏出一团废纸,摊开给他看,其实,这废纸是她画得实在不堪入眼才藏进袖中的,这会,正好派上用场了。
萧御琛看了眼画像上轮廓都分不清的人像,禁不住摇头轻笑,“你啊,准是画得太难以入眼,生怕别人捡到笑话了去,所以才追跑出来的吧。”
水潋星如小鸡啄米的点头,如果不是这样,任何人都会认为她是为了见萧凤遥的而跑出来的,那样,误会可就大了。
“好了,再点,我都担心你脖子会疼。”萧御琛的手放上她细弱的肩膀,旁边的萧凤遥看着心里窝火不已。
正要走,倏然,咻的一声,一把利刃横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嗖嗖……”
接连两声,暗中飞窜出两道身影,分别站在萧凤遥两侧,拔剑相对。
“住手!”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一冷一温,威严倒是相似。
“嗨!日月星辰,咱们有些时日不见了喔!”水潋星愉快的跟他们招手。
就知道这俩娃一定是躲在暗处暗中保护萧凤遥。
被点名的日月星辰赶忙把剑收回去,有些心虚的不敢对上水潋星的双眼。小虎猫要他们办的事他们没办成啊,哪里有脸见她,不被她数落一顿才怪。
“流风!”见流风还没有收剑的打算,萧御琛温和的嗓音再添威严。
无奈,流风只好听令,将剑回鞘,让开了道。他本想,反正这狗皇帝落单了,何不将他擒住,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更快,何须等到那一天!
可惜,殿下不允他也没办法!
萧御琛与萧凤遥对上眼,各自心思暗揣,只是没有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发生就是了。
“听闻凤临即将大婚,不介意我到时备上薄礼吧?”萧御琛率先开口。
“你曾是凤临最尊敬的皇叔,而今又是西擎国身份显赫的太子,朕实在找不出有何理由不让你去贺喜。”萧凤遥冷冷道。
萧御琛点点头,没再多说。
萧凤遥的目光流转在水潋星身上好半响,便带着日月星辰离去了。
“丫头!丫头!”
萧御琛接连唤了几声,水潋星才从那离去的背影中回过神来。她尴尬的嬉笑,“咱们回去准备要送给凤临的结婚礼物吧!”
凤临和辛岚那丫头终于喜成连理了,她真心的为他高兴!
萧御琛温柔而笑,“好。”
为她,他心里的伤口越来越宽了,她可知,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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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
凌霄城,十里红妆。舒骺豞匫
今日是永乐王大喜的日子,整个凌霄城洋溢在盎然喜庆中。
然而……
“母妃,这是北寒国皇帝命人捎来的信,两年前,那个辛岚公主是欺上瞒下逃出皇宫游玩,根本就不是来和亲的!现在她的皇兄,也就是北寒国的皇帝已经在这信上明明白白的写明,正式将她逐出皇宫了!她不再是北寒国的公主!!!”
正宾客云集,一身新郎红袍的萧凤临悄悄拉着自己的母亲来到后院的偏僻处,从袖中拿出刚收到的信笺给她看辶。
燕太妃微微一愣,凤眸一拧,接过信迅速阅览,越看拿着信的手明显的在发抖。
“该死的丫头,居然敢骗我娘俩!”她将信捏在手心里,目露凶光。
“那……母妃,凤临是不是不用娶她了?”只要不用娶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沸。
虽如此做会有些对不起人家姑娘,可是……他不喜欢她,娶她来也是受苦,他觉得,这样子对谁都好。
“凤临,事已至此,你若真的不想娶辛岚,母妃也不好再勉强你了,迎亲队伍就要到永乐王府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人前去制造混乱,让这门亲事办不成。”
“可是,母妃……”这样子不是太对不起辛岚了吗?要一个姑娘家来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若不想娶她就只能这么做!”燕太妃凌厉的打断了他的迟疑,而后目光一转,“还是……你想娶辛岚?”
她就看准了儿子这个弱点!
萧凤临连连摇头,而后抱拳,“母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拂袖而去。
本来率先一个人先来到王府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水潋星,不巧,正好将他们母子二人的谈话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凤临真的变坏了!居然拿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来开玩笑,要知道在这古代,女孩成亲当日遭当众悔婚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啊!
不行!
她得阻止凤临这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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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再过一条街就到永乐王府了!”随行在花轿旁的絮儿开心的说道。
薄如蝉翼的红纱花轿里,辛岚身穿凤冠霞帔,头纱几近透明,絮儿的话又让她不禁红霞扑面。
她自小就父母双亡,只有皇兄宠她如斯,早几日前,她就捎信回去告诉皇兄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了,可惜,皇兄没回信,估计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她不说一声就逃出宫。
“公主,等进了永乐王府的大门,您就是永乐王妃了,永乐,永乐,永远和永乐王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外面,絮儿还在滔滔不绝的替她憧憬将来,辛岚脸上划过一抹娇羞,是啊,她马上就要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发妻了。
就在辛岚对下一刻的发生充满期待时,突然……
“嘭嘭嘭啪啪啪!”
不知打哪扔进来的鞭炮噼噼啪啪的在迎亲队伍里炸开,浓烟弥漫,花轿发生了剧烈与摇晃,透过头纱,她看到外面的人影东倒西歪,四周惊叫响彻。
“啊!!公主,好多……”
絮儿惊恐的失声大叫,还没说完,身子已经沿着花轿缓缓坠落了下去,花轿也跟着砸落在地,外面依旧是混乱一片。
辛岚捂着双耳下了花轿,她正要掀开盖头,倏然一只手将她拉走。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
“你可知道我是谁?!放开我!放我回去!”
“……”
…………
半盏茶后
停在中街的迎亲队伍已经恢复了整齐,鞭炮的浓烟散去,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花轿,看到花轿里的公主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整理队形准备继续向永乐王府前进,倏然,前方街道分叉口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是一身火红的俊美公子,看着他胸前挂着的花球,便可知道他的身份。
“公主,王爷亲自来接你了耶!”花轿外,刚转醒过来的絮儿正好看到萧凤临高坐在马上的英挺身姿,禁不住开心的叫喊。
“絮儿,小点声!”辛岚透过薄纱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朝外低声训道。
“是,公主!奴婢知道了,公主现在就要嫁为人妇了,凡事都得三从四德!”絮儿抿唇窃笑调侃道。
她的公主向来都是任性出了名的,要她三从四德,背女戒之类的,只怕比登天还难,如今居然开口要她小点声,免伤大雅!
看来,公主是要被永乐王吃定了!
“絮儿,再贫当心公主我撕了你的嘴!”花轿里传来辛岚嗔怒的声音,她已经透着薄纱看到心仪的男子正举步朝她走来了,顿时心如擂鼓。
穿上新郎服的他必定很俊!
絮儿见到萧凤临已经来到花轿前,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乖乖的伺候在花轿旁。
萧凤临在花轿前停下脚步,透过飘飞的红纱看里面的新娘子。他的眸色是纠结的,是复杂的,甚至是迷茫的。
花轿都已经到了中街,再过一条街就是王府了,若他按照母妃所吩咐的做,就不用娶她了,可是,若是这么做等于毁了一个姑娘家终生的名誉,何况她还是一国公主,若是她被他悔婚,她还有何颜面回到她的国家去?
“王爷,咱们是不是该继续启程了?”被他盯得好不自在的辛岚忍不住开了口。
“公主,如果本王此刻要你哪里来哪里去,你会如何?”
萧凤临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四周一片哗然。
哪里来哪里去?这是要悔婚的意思吗?
花轿里,辛岚的身子微微一震,嘴角的笑颜僵住了,脸色的苍白是再完美的胭脂也遮不住的。
她感觉心在崩塌,前一刻的美好憧憬也随着破碎。
“王爷,我家公主是哪里对不起你了,须得你这样亲自前来当众羞辱?!”护住心切的絮儿上前怒气冲冲的质问,也不顾自己的身份配不配了。
“絮儿,休得无礼!”辛岚始终端正的坐的花轿里,藏在层层广袖下的双手不停的扭绞。
“公主,他,他欺人太甚!”絮儿不甘的指着萧凤临骂道。
“絮儿,你忘了,是我们欺骗别人在先。”辛岚轻轻的苦笑出声,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迈步下轿,站在萧凤临面前,抬手,缓缓掀开了头纱,四目以对。
萧凤临看着眼前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此刻的她褪去了姑娘家的青嫩,多了一股新嫁娘的娇羞与妩媚。
不可否认,那个在他眼里只会耍小任性,盛气凌人的公主已经渐渐蜕变成蝶了,尤其是此时,望着他的眼中那抹坚韧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王爷,你不娶我无妨,反正一直都是我在死缠烂打,脸皮早就丢尽了,不差这一回。”辛岚撑起笑容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害怕过。
如果他真的不娶她,崩塌的不止是她的心,还有她的整个世界。
她已经告诉皇兄,她要嫁人了,而且嫁的是最喜欢的男子,他们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已经快十日了,等不到皇兄的回信,得不到皇兄的祝福,等于得不到皇兄的谅解。
北寒国,她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得去,她也没有那个脸回去了!
任性的逃出宫游玩两年,如果就这样回去,不止会丢皇家的脸面,还会让皇兄为难。
“公主,真的……无妨吗?”萧凤临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那股不忍。
“难道我还能逼着你娶我吗?”辛岚讥笑。
萧凤临怔住了,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混蛋过,难道真的要拿一个姑娘家的清誉来换自己的自由吗?
辛岚抬手,想要取下凤冠珠帘,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她愕然抬眸。
“倘若我可以娶你,但绝不会是所想要的那样,你还愿意嫁我吗?”他狠不下心就这样毁掉一名无辜的女子,否则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辛岚眼底的光芒仿佛是在绝望中看到唯一一丝曙光,清亮透彻,她点头,再重重的点头。
“好,我娶你!”萧凤临拿下她的双手,再替她将盖头放下,弯腰抱起她坐回花轿上。
他退出去,气息还弥留在身畔,包括他的那一句低语,“我们将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有名无实吗?
没关系,这样,她就真正的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妻了,这样她对北寒国的子民,对皇兄也有了一个交代。
她并没有被悔婚!
袖中,滑出一块沉重的虎符令牌,这令牌可以号令三十万兵马!
反正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要娶她,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兵符,又有什么关系……
“看得出来这娃还有救!”高楼上,凭栏而立的水潋星看着渐行渐远的迎亲队伍道。
“若他自小就只受他母妃的熏陶,只怕今日的事情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幸好,他有一个替父尽职的皇兄。
水潋星回头望了眼淡静的萧御琛,其实,最温和的男人才是最冷漠的,因为那颗心已经经历了千般种锤炼,不温不冷了。
“萧御琛,谢谢你又帮了我一回。”水潋星手肘哥们式的搭上人家的肩膀,笑着诚然道谢。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萧御琛拿下她的手,展臂将她揽到跟前,而后抬手替她拢紧被风吹开的披风。
“从小我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亲人陪在身边,任我玩,任我闹,我做错事了可以纠正,但是不能使用暴力,对我有求必应!”不习惯的亲昵,水潋星小小退开一步,笑道。
萧御琛收了手,眸色淡淡一转,定定的看着她,道,“丫头,其实你没……必要一直提醒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愿意,我断不会逾越。”
“锵锵!!!”
萧御琛说话的同时正好酒楼里有人打破了瓷碗。
“啊?萧御琛,你刚才说什么?”水潋星掏掏耳朵,昂头问道。
萧御琛摇头轻笑,拿下她的手,牵着她下楼,“我说,新郎新娘该是已经就位了,你不是想要观礼吗?迟些就看不到了。”
“对喔!那咱们快点去!”水潋星如醍醐灌顶,反过来拉着萧御琛匆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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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觉得自己今日一定是衰神上身,不小心撞见萧凤临母子俩的谈话也就算了,现在来到永乐王府大门前还撞上了正好下马车的萧凤遥,还被他撞到她牵着萧御琛的手的画面,那是她来不及松开的。
双脚站定,深邃的目光停落在那对男女手牵手的画面上,眼底闪过隐隐不悦之色。
萧凤遥无论何时何地,他的目光总是比正常人更为凌厉威严几分,在他那样的注目礼下,水潋星像是被捉奸了,慌忙缩回拉着萧御琛的那只手,眼神些许闪烁,就是不敢对上那双厉眸。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所有人对一国之君行跪礼,而萧御琛如今身为西擎国的太子,自然不用行此大礼,只是微微抱拳以表尊敬,而随同而来的水潋星更加不用了。
“免礼!”
萧凤遥的视线从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上移开,撩袍进了永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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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新人规规矩矩的拜过堂后,喜宴开始,萧凤遥指名要与西擎国太子同席,当然水潋星也被列入其中了。
而这次萧凤遥的女伴是夜妤,水潋星记得,从在王府大门外不期而遇的那一刻,夜妤那张脸尽是得意。
刚开始,她可以那样安慰自己,现在他身边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夜妤这女人,可是,入席到现在,她再也不敢这么认为了。
对面那对男女你侬我侬的样子简直是让人看不过眼,萧凤遥不停的替她夹菜,夜妤那贱女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不停的在摆***弄姿,时不时的咳几声,萧凤遥立即命人把披风送上。
他是可以学会温柔,可她不要他学会对所有女人都温柔啊!!
“丫头,给我点面子。”桌底下,萧御琛的大手轻轻握上她冰凉的小手,倾身过去在她耳畔提醒。
水潋星气得忘我,等她回过神,低头一看,碗里的米饭已经被她戳得稀巴烂了。
真要命!遇上他,这坏习惯怎么就改不掉呢!
“我离开一下。”水潋星侧头凑近萧御琛的耳畔悄声道,萧御琛看着她的眼神是充满担忧的,可还是点点头,由着她去了。
或许,让她离开一下也好,留在这里,她并不好受。
水潋星不知道,有一道余光一直注视着她仓惶逃开的背影……
·
蚊蛋萧凤遥!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带着新欢在她这个旧欢面前秀恩爱吗?亏她还因刚才被他撞见她牵别的男人的手的画面愧疚到现在。
他真是够蚊蛋的!
一路小跑到无人的地方,水潋星抬手拨那些花丛出气,倏然,回廊那边匆匆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因为萧凤临曾经带她逛遍整个王府,所以她记得,这回廊通往之处是厨房。
可爱的小玄子不在外边伺候萧凤遥,跑到厨房去做什么?而且,他手上端的又是什么呢?喜宴的菜肴不是由王府统一上桌的吗?
不过,那厮是一国之君,想干啥也没人敢有意见。
等等!小玄子手里端的东西该不会是给夜妤的吧?
嘿嘿……一定错不了!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想要吃什么山珍海味,让萧凤遥这般施以特权!
……
小玄子正疾步往前院喜宴而去,倏然,半途伸出一只秀腿拦下了他,他抬头一看,只见昔日受宠如日冲天的舒妃娘娘双手环胸倚着廊柱贼兮兮的看着自己,于是,心,不禁瑟缩了下。
这舒妃娘娘的行事风格,他可领教过不少,这样的眼神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呵呵……秦姑娘,好久不见,咱家还得去伺候皇上,就不奉陪了。”小玄子妄想打一下招呼就拐弯走,没想到身形一闪,又倚到另一根廊柱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好久不见了呢,玄公公!”他可以叫她秦姑娘,她当然礼尚往来还他一个‘玄公公了’。
当然,这声‘玄公公’也让小玄子倍感压力,连他自己都说不明,为何她现在已经不是皇妃了,他心中对她还是有所畏惧和尊敬。
“娘娘有话直说。”小玄子躬身低头道。
“玄公公忘了吗?我已经不是你的娘娘了!”水潋星故意为难道。
“在奴才心里,娘娘永远是娘娘。”小玄子有作违心之论的嫌疑,可在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
“喔!”水潋星明显不信,谁让他方才前言不搭后语。
她站直了身子,探头瞟了瞟他托盘上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还得用布盖着?
“小玄子,这里面是什么呀?”水潋星指着那神秘的东西,眨巴着晶亮大眼问道。
“娘娘,只是普通的一杯茶。”小玄子眼神闪烁的道。
“只是普通一杯茶需要用布盖着?”
“回娘娘,是避免有灰尘飘入。”
还怕灰尘混入,这么挑剔,肯定是夜妤那女人要喝的东西!
“那我看一下没事吧?”水潋星继而要求道。
“不不不!!!”小玄子飞快摇头,这杯东西谁都可以看,就是娘娘看不得啊!
看小玄子的表情,肯定有鬼!
“糟糕!你家主子往这边来了!”水潋星指向前方,而后转到小玄子身后躲起来,如此一来,小玄子自然当真的往前望去了,趁这机会,她悄悄的掀开那布头……
“娘娘不可!”小玄子很快意识到自己上当,收回视线看到布头就要被掀开,他惊呼,巧妙的举高了托盘,没注意到有一滴晶莹液体落在水潋星的手指上。
“呵呵……不是说只是一杯普通的茶吗?干嘛那么紧张,活似要了你的命似的。”水潋星呵呵笑道。
有惊无险,小玄子轻拍心口,道,“娘娘,皇上还等奴才去伺候,先行告退了。”
说罢,好像火烧屁股似的逃之夭夭。
身后,水潋星将沾上那神秘液体的手指放到鼻端嗅了嗅,嗅不出任何味道,于是,她索性大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液体,突然,强烈的酸味刺激着她的舌苔。
小玄子手上端的那杯‘普通的茶’居然这么酸?比柠檬还酸啊!
这杯东西是谁要喝的?
是夜妤?
她为什么要喝这么酸的玩意?
一个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闪入脑海!
她——该不会已经怀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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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回归了,谢谢大家多日的等待,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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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温柔
水潋星带着沉重,带着疑惑的心回到位置上,萧御琛担忧的注视着她,而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对面的男人。舒骺豞匫
小玄子取来的那杯茶此刻正放在萧凤遥和夜妤中间。
萧凤遥深邃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淡扫过刚回来的人儿身上,水潋星拿起茶浅啜,视线却始终透过杯沿停在那杯怪异的酸东西上。
只见萧凤遥那修长如竹的漂亮大手优雅的拿起了那杯茶,水潋星觉得,他一定是拿起来给夜妤,心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让她傻眼了遽!
那杯茶并非是夜妤要喝的,而是萧凤遥!!!!
怎么可能?
这厮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那股酸劲足以穿肠破肚啊邯!
更让水潋星震惊的是,他喝下那杯茶居然连眉都没皱一下,整个表情就好像在喝白开水那么简单!
接着,水潋星又看到萧凤遥举筷夹了块肉片送入嘴里,嚼得优雅至极,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噗!咳咳……”
太过震惊,水潋星捧起的那杯茶一个倾斜,不小心茶水顺着倒入了领口,她手忙脚乱的退开。
一时之间,两道身影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担忧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惊慌失措的小女人。
坐在水潋星旁边的新郎官萧凤临上前一步想要帮忙,却被萧御琛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伸手拦下了,“你今日是新郎官。”
简短的一句话让萧凤临有心无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在众人面前独自出糗。
是啊,他是新郎官,在那么多宾客面前,除了可以对新娘子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外,对任何女人表现如此绝对是天理不容的,如果他方才真的那样做了,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绝对是星星!
还好,皇叔提醒了他!
有时候,他甚至替星星感到开心,有皇叔这样的男人始终如一的默默守护她。
见萧凤临罢手了,萧御琛淡淡扫了眼还镇定如山坐在位子上的萧凤遥一眼,这才立马拿出帕子替水潋星擦拭,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萧凤遥看过来的方向,擦拭的手刻意避开那高耸的胸脯,他的举止在水潋星看来是再神圣不过。
“怎么喝个茶也能喝成这样,如此心不在焉,要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萧御琛低声责备,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偶尔失误,没事的。”水潋星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自个擦拭起来,眼角余光一直透过萧御琛瞄去。
萧御琛知道,她看的是他身后那面不改色,眼里无波澜的男人。
她想看到的并非他眼底的关心,而是那个男人。
“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咱们回宫了可好?”夜妤看得出水潋星投过来的目光很在乎,于是故意挨近萧凤遥身边,娇媚的央求道。
“就依你。”萧凤遥拿下挽上手臂的柔荑握在掌心里像是把玩上等的羊脂玉,看也不看水潋星一眼。
“凤临,你如今已经成家了,肩上担的是怎样的责任无需朕说了吧,朕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萧凤遥起身行至萧凤临身边,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尤为慵懒。
“皇兄,星星她……”
萧凤临也知道水潋星一直在盼他的目光,于是出手拦住了萧凤遥,拦下一国之君,这举止确实让众人瞠目结舌。
“凤临,朕可没听说你的新婚妻子叫星星。”厉眸一抬,寒光乍现。
无奈,萧凤临撤了手,改而躬身作揖,“臣,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
接着,所有人躬身行礼。
萧凤遥前脚刚走出永乐王府,众人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一抹身影已经飞快的闪过方才帝王所坐的位置,拿起那杯已经见底的茶,昂头倒着喝。
几滴茶水入嘴,酸劲刺激她的舌苔,刺激她的喉咙,刺激她的感官,她仿佛感觉到萧凤遥把这杯东西喝尽的时候是怎样凄凉的感觉。
她想笑,笑不出来,她想哭,泪腺却好像被堵塞住了,只有一颗心在拼命的难受。
“丫头,你是怎么了?”何以出去一趟再回来不止神不守舍,甚至还有如此怪异的举动?
萧御琛上前夺过她手上的瓷杯,指腹往杯子里一抹放入嘴中浅尝,顿时,浓眉大蹙。
这是宜母子!
宜母子是当今世上最酸的东西,他曾听说失去味觉的人会用它来当饭前茶,如此,多多少少能减少食之无味的感觉。
他看向脸色惨白的人儿,放下杯子,旁若无人的将她拥入怀中,水潋星却挣扎着推开了他,晶亮的眼瞳满是闪闪泪光,却倔强的掉不下来。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赌,而是对我,他输不起,所以,干脆狼狈的放手。”
“丫头……”萧御琛愧疚的喊了声。
“萧御琛,还来得及的对吗?”水潋星边说边退,而后拔腿跑出永乐王府。
来得及的,她一定来得及追上他问个清楚,求个明白的!
“娘娘,皇上命奴才在此等候。”
水潋星刚跑出王府,小玄子已经在门外等候,而萧凤遥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已经回宫了。
“他知道我会追出来?”水潋星讶异的问。
“是的,皇上十分了解娘娘您。”
“屁话!了解我为什么这么欺骗我!”水潋星怒然大吼,吓了小玄子一跳。
皇上只是要他留下来等舒妃娘娘,可没说舒妃娘娘会发如此大的火啊!
“奴才不懂。”小玄子硬着头皮面对。
“不懂,那他要你留下来干嘛!”
“皇上知道娘娘势必会追出来,不想娘娘失望,所以让奴才留下来等,至于娘娘追出来的原因,只怕皇上也不懂。”
“既然怕我失望,那他为什么不自己留下来!炫耀自己的细心吗!”
小玄子囧了,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何冲出来就对他喷洒熊熊大火啊!再说,他们之间的心思他又怎会知道?
一个藏得比海都深,一个总是口不对心!
“小玄子,是在他威胁我回宫的时候吗?”水潋星敛起了怒火,眸色暗然,严肃的看着小玄子问道。
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那一次,她用辣椒末来惩罚他,而他就为了她一句气话而当真,吃完那晚辣椒饭后还对她说,“这碗属于情侣才能吃的饭朕已经吃完了。”
她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好忽悠过!
小玄子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到,他不解,“奴才不知娘娘所指何事。”
“所指何事?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人可以喝下那么酸的东西而不皱眉的?别告诉我,他喜欢喝酸的东西,他又不是孕妇!”
对于水潋星的厉声质问,小玄子真的好想笑,是因为她最后一句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是孕妇。
最后,小玄子无奈叹息,“娘娘,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放了皇上,也放了你自己。您不是打一开始就打算要离开皇上吗?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何必再回头纠缠呢?既然已经走了,真相如何还重要吗?”
“我……”
“那一日,您不知道皇上内心挣扎了多久才舍得放你走,他甚至在你身后凤钗断裂的刹那将他母亲托给他的唯一信物给捏了个粉碎。或许,你们的分开是由种种误会造成的,可是,你注定要走,而皇上又留不住,何不趁现在毫无瓜葛?娘娘,您说呢?”
水潋星几次想要开口为自己辩驳,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能说出口的话只会显得他们的过去更加苍白无力。
小玄子说得没错,她一开始是打算要离开他的!她也是注定要走的,而他确实也留不住……
是啊,背后的真相怎样还重要吗?
她最后还是要走,如果现在再去纠缠也就等于将来在他心口上又插上一把刀!
那蚊蛋虽然从来不说爱她,可是,她知道,他爱,比她所能想象的还爱,不然,又怎么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她做那么多蠢事!
谁说他聪明绝顶,在她看来简直是蠢透了!
她为他做的糖醋鱼,并不是他吃出了味道,而是看透了她沾沾自喜的心理,然后再多夸她几句,他就顺利的过关了。
他的人生历练比她的丰富百倍,以往在他面前的得意,全都是因为他像只大狐狸一样纵容着她这只小白兔自作聪明。
想到以往,两人同桌用膳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她的心就疼得好像要碎裂开来。
“没办法治好了吗?”水潋星有些恍惚的问。
“娘娘想必不知道,皇上他曾经学神农尝百草,只不过,皇上尝的不是百草,而是百毒。皇上的反叛个性是神都料不到的,他今日可以尝百毒,明日可以尝尽女人,只是为了自己将来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所以他拿自己的命去玩,最后命没玩完,舌头差点没了,大夫说,若不好好保护他的舌头,受过刺激的舌头很容易失去味觉,若失去味觉了,回天乏力!”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真的就这么脆弱!
她终于明白,太皇太后死那晚,他为何可以在她宫中那么准确无误的搜出毒物了。
他对毒药很敏感!这都要多亏他年轻时用命来玩的成果。
这蚊蛋,玩女人也就算了,还玩毒!
他到底有几条命可以玩啊!
若不是知道他还正常得很,她一定觉得他心理扭曲了!
“娘娘,奴才言尽于此,这就回宫了。”小玄子看到水潋星满脸愧疚,十指无措的扭绞在一起的模样,终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他真想自打嘴巴。
皇上要是知道他跟舒妃娘娘说了这么多,惹舒妃娘娘如此难过,非扒了他的皮然后下油锅不可。
“小玄子,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的小玄子才转身要走,倏然一双小手紧紧抓上他的手臂,以万分诚恳地目光道。
简直折煞了他啊!
这舒妃娘娘何时这么郑重,这么礼貌的对他说过话了?还……还拜托!
莫不是他白日见鬼了?啊,不对,现在已经是夜幕降临,要真有鬼也出没了。可站在他眼前的确实是个大活人啊!
“照顾皇上是奴才此生最大的事,娘娘请放心。”小玄子干笑着道。
“谢谢。”
水潋星的道谢又让小玄子差点没从石阶上滚落下去。
他真的是见鬼了不成!
这女人不止对他说了‘拜托’还说了‘谢谢’。
“我只会要求他对我温柔,我却从来没对他温柔过,只是我没想到,不打扰、不纠缠,会是我对他第一次的温柔,也是最后的。”
水潋星说完破涕而笑,“小玄子,他的身边有你我放心!”
小玄子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到丝丝心疼,这个舒妃有着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孔,却有着与她脸孔南辕北撤的个性,不温婉,不妩媚,可爱中带点刁蛮,是个让人头疼的主。
这样的人通常都被人认为不容易受伤,其实,她的内心才是最脆弱的,只是习惯了不表现出来而已。
她比任何人都精明,比任何人都明理,甚至比任何人都善解人意。
·
皇宫,盛华宫
“小玄子,她可有说了什么?”
小玄子回到皇宫赶忙来复命。
“回皇上,奴才等到天全黑了也没见娘娘追出来,所以奴才就回来了。”小玄子弓着身淡定的撒着谎。
天地良心,是娘娘要他这么回的啊!为了时间上吻合,他还在外面瞎逛了好久呢!
“是吗?她没追出来?”萧凤遥呢哝自语,“也罢,她没追出来表示她很好,若她追出来了,倒称了朕的猜测,她心里不好受。”
看着皇上瘫坐在御案前,黯然神伤,小玄子赶忙道,“皇上,今夜可还要前往绯色宫?”
“嗯,妤贵妃那儿的酒不错,能解忧忘愁!”萧凤遥敛起神伤,拂袖起身,“朕要沐浴!”
“是!”
小玄子看着走出御书房,拐往浴池的黄色身影,不禁在背后暗自松了口气。
·
永乐王府
“凤临,来,姐姐祝你和辛岚公主白头偕老!”
……
“凤临,来,姐姐再祝你们早生贵子!”
……
“凤临,我祝……”
“丫头,够了!”温和的嗓音难得愠怒,萧御琛终于忍不住伸手扣住了水潋星不断举杯的手。
打从追出去一趟回来后就拼命的灌自己酒了,就算酒水不用钱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皇叔,让她在我府里歇一晚吧。”凤临看着已经有些许醉态的水潋星,开口提议道,反正他府里有一座星星阁是为她专门打造的。
“不必了,她,我还可以照顾。”萧御琛淡淡的回绝,话里的警告已经很清楚。
萧凤临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皇叔是在提醒他,他的心思不该在星星身上,而是该在新房里的那个女人。
“燕太妃,今日的喜宴我们也尽兴了,告辞。”萧御琛起身对燕太妃有礼的道,而后打横抱起已经站不稳的女人离去。
席间,燕太妃自始自终都没表现出笑容过,目送萧御琛的背影离去甚至是阴狠的。
她嗤笑,哪个男人要是摊上这个女人准是成不了事!要不然,红颜祸水这词怎么来的!
“临儿,再看她也不会是你的了,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怎么跟我解释吧。”看着儿子痴恋的目光一直追随,燕太妃没好气的打断。
她要他去搞破坏,让这场婚礼办不成,这倒好,不止办成了,还让辛岚那丫头成了正妃。
她要一个没用的棋子来做什么,摆着还嫌占地方!
“母妃,娶辛岚的事孩儿明日会向您禀明,现在孩儿要回房去了。”面对母亲的咄咄逼问,萧凤临第一次感觉好累。
“临儿,你……”看到儿子迫不及待逃开的背影,燕太妃气得直跺脚,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没看到所有人都欺负到他们母子头上来了吗?!
·
红烛摇曳的新房里,萧凤临站在门外举手想要推门而入,手举到半空却停住了。
他只是想进去告诉她一声,今夜不会在新房里过,免她等一夜。
同样是告知,门里门外说又有何区别。
于是,他的手缩了回来。
“公主,本王今夜会在书房里过,你先睡吧。”他对着门里边的人道。
正要转身,门,突然吱呀的开了,他回身,看到还没除去凤冠霞帔的辛岚,甚至她连盖头都是在他话音刚落时掀起的。
对于她的等待,他除了愧疚也只剩愧疚!
“王爷,这个给你!”辛岚从袖中拿出那道军令给他。
萧凤临讶异瞠目,“这令牌……”
“是北寒国的,可以号令三十万兵马。”辛岚低着头道。
其实,这并非北寒国的令牌,而是西擎国的,她还记得在大街上那场混乱,曾经的舒妃将她带走,并且告诉她萧凤临打算悔婚不娶她,于是塞给她一块令牌,说要是非他不嫁的话就只有这样子。
后来,她还是感动的,至少他并没有因为她帮不上他的忙而弃她于不顾,到底,他还是因为责任而娶了她。
“你皇兄不是来信说你已经与北寒国毫无瓜葛,怎会……”萧凤临有点懵了。
“那是我皇兄在测探你对我的真心,你没让他失望!”辛岚展颜而笑,经过精心点缀的脸孔更加动人楚楚。
看着这样推心置腹的她,萧凤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明知道他有想要悔婚的打算,怎么还可以这样自欺欺人?还笑得一脸幸福的模样!
“也罢,至少这样我可以对母妃有所交代了。”萧凤临接过令牌,令牌在手心里变得格外沉重。
“嗯。”得不到预期中的笑容,辛岚有些很失落的点头。
两人就这样,一个杵在门外,一个杵在门里,不语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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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
月来客栈
萧御琛刚抱着微醉的水潋星进门,顾婉婉欣喜的身影奔跑出来,再一次失望。舒骺豞匫
爹早在知晓她跟了安逸王后主动辞官,皇上也允了,所以因为她之前的身份实在不方便露面,否则,她也会跟着一同前往的。
萧御琛看都不看她一眼,脚步不停的抱着怀里的女人越过她。
其实,水潋星并没有醉,只是懒得挣扎,懒得动了而已遽。
从进门那一刻,她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顾婉婉满脸的失落,她佩服顾婉婉的执着又痛恨顾婉婉的矜持,永远只会傻傻的守在原地等,一点都不懂得为自己争取。
这样的女人,如果萧御琛有一日能为她动心固然是好,若是永远不会,那么她的深情就等于永远付出东流了。
在她看来,萧御琛这样看透沧桑的男人应该不愿再经历再多的波澜,顾婉婉的柔静正是他所需要的好。
萧御琛把水潋星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水潋星也故作不见,任他将自己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门外,顾婉婉端着醒酒的浓茶盈盈而至,对上萧御琛毫无波澜的眸,她浅笑,“王爷,这茶喝了可以醒酒,明日醒来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蠢!
要是我一定是眼不见为净了,哪有她这样还乐意送上门来自找伤口的。
水潋星眯着眼缝,对顾婉婉的举动表示不认可。
“有劳。”萧御琛对顾婉婉永远都是那样淡漠有礼,在熟人之外,陌生人之内,这样的界线无人说得清。
一颗心追逐了他那么多年,顾婉婉自然知道他每一个眼神所传达的意思,她把茶在圆桌上,转身走了出去,并且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烛火摇曳。
萧御琛倒了杯热茶送到床边,坐在床沿,展臂扶起了躺着‘装死’的女人,“丫头,起来喝杯茶再睡,不然明儿有你好受的。”
水潋星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眸光划过俊庞,顺着靠在他的臂弯里,张嘴喝下他亲手喂的浓茶。
“好好歇着吧。”萧御琛轻柔的把她放开,起身刚转,一只手拉住了他。
“萧御琛,你喜欢我吗?”抓着绣边衣袖的小手由力度可以看出她的紧张了。
庞大的身躯在昏黄的灯色下不明显的一震,啪啦一声,瓷杯应声而碎。
他一直盼她有一天肯面对他对她的那份心意,从来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竟是让他这么措手不及。
可惜,这种明白不是他想要的。
半响后,在她的忐忑的期盼下缓缓回过身来,反握上她冰凉的柔荑,对上她澄澈而闪烁的眸,微微一笑,“傻瓜,你值得任何人喜欢。”
“我问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水潋星知道他是故意在迷糊焦点。
萧御琛笑了笑,摇头,“若我说是呢?你是不是预备今夜对我献身,以放弃夺位的要求为前提?”
“你……”水潋星惊讶的瞠目,飞快的从他温热的掌心里缩回了手。
“在永乐王府,你不停的灌自己酒,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在借酒消愁,所以没拦你,直到方才进门你明明看到顾小姐了却视而不见,我就知道,你今夜的打算了。”这丫头一直都想撮合他和顾婉婉,依照方才,她应该要他放下她才对,又怎会任他一直抱着从顾婉婉面前离开!
“所以,你才把我抱回你房间?”水潋星挫败的轻笑,她怎么可以低估了这古代皇家男儿的脑袋呢!
“丫头,其实,对我献身不需要把自己灌醉,我不喜欢和醉酒的女人行鱼水之欢。”萧御琛笑着坐回床沿,伸手就将她娇小的她揽到大腿上了。
“萧御琛,你……”水潋星在他怀中挣扎,他怎么变得这么快!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设计别人的同时先被别人设计了?
“不是要对我献身吗,如你所愿!”萧御琛拿下她泛白的一双玉手,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了软榻上。
水潋星想也不想就要抗拒,可是转念一想,今夜拼命灌醉自己的目的后,于是就罢手了,“你答应我了的,不能反悔!”
说罢,她闭上眼,放弃了抗拒,让自己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灼热的呼吸带着花草清香扑洒在颈畔,水潋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衣带正在被他缓缓拉扯开,她紧咬着牙才能克制住那股想要推开他的冲动。
衣衫褪落肩头,湿热的吻稀疏的落在她的肩头上,水潋星别开头逼自己不要去感受,萧御琛突然钳制住她的下颌,逼她面对,温热的唇紧紧贴了上来。
“唔……不要!”
几乎是四瓣唇紧贴的瞬间,水潋星使劲摇头,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了他,拉拢好凌乱的衣衫。
“对不起……”她咬唇道歉。
“呵……丫头,看清楚了吗?你都接受不了,要我如何接受?我想要你不假,可我想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而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委屈自己承欢于我。”萧御琛无奈的勾唇而笑,他拿起被褥盖上她的身子,“这种事,实在不适合你做!”
他起身退离床榻,背对着她继而道,“你应该明白,倘若他知道是你以这样的方式巩固了他的千秋霸业,他一定毫不犹豫的亲手毁掉这江山!”
一句话把水潋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决定要做的事说得那么愚蠢。是啊!那么猖狂毫不顾世俗理念的男人,那样一个霸道成极端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她这样的付出。
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他一定宁可亲手掐死她吧!
“谢谢你。”她松了口气对萧御琛道谢。
她刚才误会他了,他瞬间化身为禽兽只是为了让她看清自己的心,他早就看穿她做不到,做不到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无法背叛萧凤遥。
“安心歇下吧,我今夜在书房议事。”萧御琛侧眸看了她一眼,举步出了房间。
月来客栈,早在他包下来时就将其中一间房间改为书房了,就在他房间的隔壁。
直到房门关上,水潋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该困窘,一时冲动做了那么愚蠢丢脸的事,以后怎么面对人家啊!
有疑,赶忙按照吩咐下去行事。
“舒妃娘娘,别来无恙啊!”夜承宽跨出门槛,站在水潋星面前奸笑道。
“如果没有你想我,我想我会更好的!”水潋星直起身,环胸扬唇笑道。
“你……”夜承宽顿时窘红了脸,他尴尬的看了看周边,毕竟他都快五十的人了,自夜妤她娘去了后多年来府里都没有新的女主人,如今这女娃竟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如此说,岂不是让人误会他想要吞下皇上的废妃!
“夜大人,怎么说也是我的退出才让你女儿得蒙圣宠,你是不是应该请我这个恩人进去喝杯茶啊?”水潋星不痛不痒的道。
夜承宽见到她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禁怀疑,难不成她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这背后有诈?
“当然,舒妃娘娘请!”既然她如此淡定,他就且先顺着她,在他的府里,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那就打扰了!”水潋星客气的报以一笑,大摇大摆的进了太傅府的大门。
水潋星进到大厅,看到摆放的古董,不禁啧啧出声,“夜大人,这些年贪了不少吧?”
她的手摸上大厅里最为名贵的花瓶,看似鉴赏,其实……
“啪啦!”一声,半身高价值连城的花瓶瞬间碎裂在地,花泥洒出。
对上夜承宽怒不可谒的脸孔,水潋星无辜摊手,“诶哟!真的对不住,这花瓶太贵,我怕摸坏,一紧张就……夜大人,像你家财万贯,应该不介意的喔!”
“不、介、意!”夜承宽脸上狰狞的抽搐了几下,倏然朝外打了个手拍子,大厅外的院子里瞬间沾满了黑刷刷的铁甲人。
“夜大人,不用这么热情吧?”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水潋星依旧嬉皮笑脸。
“哼!你今日会自动送上门,想必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如何了,说吧!愿意上前受死还是愿意听从本官的吩咐!”夜承宽冷哼道。
“原来大人这么看得起我呀!”水潋星个咯咯的笑了,闪了个身,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人家的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撑着手肘子,比这的主人还淡定。
“大人应该知道我一个人前来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和西擎国太子厮杀,瞧,我多么爱护世界和平,所以呢?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她坚信夜承宽为了不想与萧御琛交手会同意把沉香和流风放回去,反正他要的只是她而已。
“本官还没笨到要在这关键时刻与西擎国为敌,早在你进门的时候本官就命人把他们给放了!”夜承宽显然低估了水潋星在萧御琛心里的重要性。
“呵呵……就算大人真要与西擎国为敌也没事啊,反正有这么一队铁甲精卫,上天入地都不怕呢!”水潋星瞟了眼他身后的铁甲卫,讥笑道。
“看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夜承宽得意的冷笑,他又对外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一个老仆打扮的妇女端上来一杯茶。
“舒妃娘娘,你不是要本官请你喝杯茶吗?只要你喝了这杯茶,就可以回去了。”夜承宽道。
水潋星狐疑的看了眼端到面前的茶,再看了看眼神闪烁的妇女,扬唇笑道,“这么好商量?不像夜大人会做的事喔!”
“这茶只要你喝了就再也开不了口,你可以选择要声音还是要命!”夜承宽也不打算隐瞒,反正她只有这两个选择。
“你这老贼怎么可以这么坏呢,就算你不喜欢我这声音也可以把自己的耳朵毁了嘛,干嘛非要毁人家的!”水潋星放下脚,一派悠然的站起身,伸手要拿起那杯茶,视线不经意的对上妇人的,她好像看到这妇人在对她点头。
不是幻觉吧?!
“看来你是选择要命了,本官姑且就先让你贫个够,省得以后想出声都不行了!”夜承宽也没被她激怒,笑得猖獗自得。
水潋星不确定的又看了下妇人,只见妇人已经深深低下头去了,刚才,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
这妇人并没有要她放心喝下这杯茶的意思?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皇上还宠我如斯,哪轮得到你这老贼骑到我头上来!”水潋星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必须确定这妇人到底想要干嘛!
“哼!花无百日红,你以为凭自己的美貌能永远留住皇上的心?皇上这阵子可是和妤儿夜夜***呢!”夜承宽冷笑道。
“是啊,花无百日红,我也庆幸自己此时不红,不然失去的就不只是声音了。”水潋星凉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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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认
“是啊,花无百日红,我也庆幸自己此时不红,不然失去的就不只是声音了。舒骺豞匫”水潋星凉凉一笑。
如果她此刻正受宠,夜承宽一定不只是要她成哑巴,还会要了她的命,这夜承宽太自大,以为只要她离开了萧凤遥就对他造不成威胁了。
呵……她迟早会让他尝到失策的滋味!
“想通了就喝吧!”夜承宽做了个请的手势。
水潋星垂眸看着这杯茶香袅袅的香茗,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端茶的妇人,只是,她再也没有动作了遴。
这茶,她到底该不该喝?
若这位妇人有意要帮她,那么她喝了这杯茶就可以全身而退,若这位妇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婢女,这杯茶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喝的!
夜承宽想要毒哑她无非是忌惮她可以呼灵幻兽的本领,若真称了他的意,她还叫水潋星么梆?
“奶妈……奶妈……”
就在水潋星万分为难的时候,门外传来青嫩的孩童声,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把少爷拦下!”
声音的主人还没来到大厅已经被夜承宽下令拦下来了,水潋星察觉到那位妇人听到门外孩子的呼喊,立即抬头回过身去,眼中流露出母亲般的关切。
水潋星循声望出去,只见一个生得极为俊俏的小男孩在管家的阻拦下挣扎,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清晰的轮廓了,长大后必定面如冠玉,无以伦比。
咦?这孩子不就是那日她在大街上一时脚痒闯了祸而他出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却极具权威性的话就把那跋扈少爷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小男孩吗?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还跟萧凤遥说,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呢!怎么会在夜老贼的府上?
“让他进来!”见他仍闹个不停,夜承宽无奈挥手放人。
“孩儿拜见义父!”夜旋进来后,躬身行礼。
“你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过大厅不是你随便可以进来的地方吗?”夜承宽严厉的呵斥。
“回义父,孩儿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奶妈!”
“何事非得奶妈不可?”夜承宽不悦的道。
“是……是义父让人从寺院带回来的小男孩不见了,孩儿想前来问奶妈可有看到他。”夜旋有些吱唔的道,毕竟他偷偷和那个小男孩玩耍义父不知道的。
从寺院带回来的小男孩?
原来是夜老贼先她一步把人带走的!那么后来纳兰寺一夕之间没落也是他的杰作了。
绿袖是夜承宽的人,所以她把太皇太后留下来的手札临摹了,可惜,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她这个人天生喜欢搞怪,在手札上动了手脚。
不知道那个从寺院带回来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小琛琛呢!
夜承宽显示防备的撇了眼水潋星,而后道,“一个小孩子罢了,你想要几个陪你玩义父日后都给你找来,现在你先回去待着。”
只要这孩子是听话的,要什么都可以,反正傀儡就是要听话。若妤儿能成功怀上孩子,这皇位不愁没人继承,若没有,就便宜这个路边捡来的棋子了。
他要的不是皇帝的位置,而是要成为可以站在背后控制皇帝的人,那样才真正权倾天下!
“喔!孩儿知错了,那孩儿可以找奶妈一块玩吗?”夜旋拉着夜承宽的衣摆,指向站在水潋星面前的妇人。
水潋星对这么漂亮的孩子眨眼,没想到得到的是意外的结果,他对上她的目光后然后偷偷地溜过她手上的那杯茶一眼,再对她不动声色的点头。
这代表什么?代表这茶她喝了完全没事!
直觉告诉她,这小孩值得信!
“奶妈,你听到少爷的要求了,还不去!”夜承宽不耐的瞪着还杵着不动的奶妈道。
“是,奴婢告退。”奶妈点头施礼,牵着夜旋的手退了出去。
转身前,水潋星又留意到了奶妈那暗藏深意的眼神,看着一大一小离去,她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更加有恃无恐了。
“夜大人,原来你府里还藏了这么个可爱的义子啊,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叫你义父,我还以为你老来得子呢!”水潋星笑着调侃道。
“你话说够了!”老来得子这词似乎惹怒了夜承宽,阴冷的目光如利剑般瞪过来,“把茶给喝了,不然休怪本官让人动手!”
“我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你是真放还是假放。”他让喝就喝,她可没那么乖。
“真放假放,你以为自己还有得选择吗?”夜承宽冷冷嗤笑,一挥手,院外一排排铁甲卫齐刷刷的上前一步。
“别老拿他们来威胁我,谈条件要有谈条件的诚意,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是不是也得把我那群‘兄弟姐妹’叫来好好招呼招呼你?”水潋星说着就要松开手,让那杯茶滑落。
“等等!”夜承宽及时伸手阻止她。虽然从没真正见识过,但是从妤儿还有绿袖的口中,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场面有多难控制了。
虽然她不一定逃得开,可他的损失也一定会很惨重,他与她还没到玉石俱焚的时候。
“那你想怎么样?”夜承宽妥协的问。
“简单!拿你女儿来发誓,若是你骗我,你的女儿就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她想,这老贼现在一定最希望的就是她女儿快点怀上龙种,虽然要人家发这样的毒誓有点缺德,不过,人生难得缺德一回,没差。
“你这妖女,别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诅咒我的女儿!”夜承宽气急的攥拳横眉瞪眼。
心,狠狠被剜了刀!
“你说错了,成不成诅咒在于你!”她得意的笑,“不发毒誓我可就松手了喔!”
“慢!”夜承宽再次伸手阻止她的动作,狠瞪了几眼,道,“我夜承宽发誓已经放人,若是骗你,就罚我女儿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看着我干嘛,看着上苍啊,还有举手发誓啊!加上你女儿姓甚名谁,不然老天哪知道谁是你女儿,到时候惩罚错别人,那多造孽啊!”
“你……”夜承宽这下怒得青筋爆出,硬是忍着怒火按她的要求把毒誓重发了一遍。
“你这茶喝是不喝?”
“啊,这茶好像有点冷了呢!”水潋星又凉凉的往茶里吹了口气。
“你再得寸进尺,本官立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夜承宽被她激怒得已经忍无可忍。
“就你这性子,还想学人家造反,啧啧,再回去修炼个几年吧!”水潋星啧啧摇头,在夜承宽想要一掌劈死她的时候,昂头喝下了那杯茶。
喝下那杯茶后,她吧唧了下唇上的水泽,想要开口说,这茶味道不赖,没想到张嘴已经出不了声了。
她捂着喉咙试着发了好几声都是哑的。
“哈哈……这下本官倒要看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本官的!”夜承宽昂天大笑。
水潋星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任务完成,可以走人了,谁知刚迈出门槛,那群铁甲人已经黑压压的上来挡住她的道了。
“你不是说喝了茶就可以走吗?”水潋星回过身跟夜承宽打着手势。
“喝了茶是可以走,但要在本官验明你是否真哑还是假哑的情况下!”说罢,一挥手,两个铁甲人立即上来摁住她的两个肩膀,将她摁在了地上。
“唰……”的一声,夜承宽右手已经变成了寒光闪闪的利爪,俯身靠近她。
tmd啊!早就料到这老贼深藏不露了,毕竟他是铁甲卫的主人,那么好的装备怎么可能不给自己也留一套呢是吧!
“你想要干什么?”水潋星无声的摇头挣扎。
“你说若是这利爪扎进你的小腿,会不会很痛?痛了是不是会叫?”夜承宽变态的用利爪轻轻勾起她的裙裾。
水潋星惊恐的摇头,偏偏那两名铁甲人压得她无法动弹分毫。
“一般人痛了会叫是吧?若是哑巴呢?肯定叫不出来了对吧!若你叫不出来本官就信你,然后你就可以走了,瞧本官多通情达理,多宽宏大量!”
我呸!
这人渣!
她有想过他不会轻易放她走,没想到他竟然想出这么变态的方式。
铁爪高高举起,水潋星只觉得眼前划过冷光,接着……那利爪扎进了她的小腿肚里。
好痛!就好像整条大腿被刺穿了般,估计到达筋骨了吧。
她咬牙隐忍。
“啧……”
利爪拔出,带出模糊血肉,唇瓣被她咬破,殷红的血液溢下嘴角。
“果然真哑了!”夜承宽将铁爪脱下扔给一个铁甲人,上前扣起水潋星的下颌冷笑道。
水潋星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撕了!
“把她丢出去!”夜承宽丢开她,下令道。
两个铁甲人得令拖起她往大门走去,痛得快要昏过去的水潋星仿佛看到右边的这个眼神有意流转在她身上,也似乎有意照顾到她的伤口,因为她的伤口也是在右边脚。
她一定是痛得出现幻觉了,夜老贼训练出来的铁甲卫怎么可能对她仁慈!
接到沉香和流风安全回去的消息,萧御琛赶到太傅府的时候正好目睹水潋星一身血的被丢出来。
那一霎那,时间仿佛定格,他施展轻功上去都觉得慢。
“丫头!”他跪着闪过去接下她坠落的身子,看到她右脚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盛怒狂燃的机会。
阴鸷的凤眸瞪着太傅府的大门,刺目的伤口令他失去了冷静,恨不得上前将里面那个人毁掉。水潋星拉住了他的衣襟,虚弱的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对他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好,这笔账咱们先记着,我带你回去疗伤。”她乞求的目光唤回了险些失控的萧御琛,他含恨的瞪了眼太傅府,抱起水潋星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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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景,她如何了?”萧御琛忧心如焚的看着床上早在他抱着回来已经痛昏过去了的人儿。
“还好只是小小伤及筋骨,若是再深一些,只怕她这只脚已经废了。”老景边收拾药箱边道,“这女娃很坚强,咬碎银牙也不愿出声。”
连他这个看惯了世间百态的老头子都禁不住心生敬佩。
萧御琛走到床前坐下,指腹心疼的划过她苍白的脸蛋,目光幽沉。顾婉婉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婢女,端着一盆水。
“王爷,让我替星星姑娘换身衣裳吧,那孩子还在外面等着见你。”顾婉婉走过来道。
提到那个孩子,萧御琛这才舍得将视线挪开,他起身,特别叮咛道,“轻一点,别碰到她伤口。”
“嗯,我会的。”顾婉婉点头道。
想到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孩子,萧御琛眸色更加复杂的走出去了。室内,只留下顾婉婉和昏睡中的水潋星。
顾婉婉知道,如果她这时候想要除掉水潋星的话很简单,可是她不能,这个女子,越跟她相处就越受她所感,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忍心去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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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楼下原本拿来招待客人的桌椅早就被搬空,做成了大厅。
“哥,她怎么样了?”沉香见到萧御琛下来,立即迎上去问状况。
要是知道是那个女人牺牲自己换回他们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离开太傅府的。
“昏睡着,还好没伤到筋骨里。”萧御琛淡淡的道,看了眼他们肩上的伤口,“你们的伤可还好。”
“这点伤,换回了你想要的人,值得。”沉香让开一边,萧御琛看到一个小脑袋瓜在流风的身后探出来怯怯的看着他。
流风带着那小孩走上来,小男孩明显是害怕,一直缩在他身后,不情不愿。
“你叫什么名字?”萧御琛面容平静,他蹲下身轻声的问小男孩。
“小宝。”从方丈捡到他时他就叫这个名字了。
“小宝,你爹娘呢?”
“我没有爹娘。”
……
沉默了半响,萧御琛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瘦不禁风的小孩子,竟然毫无重逢的感觉,只是淡淡的忧伤划过心海。
如果不是因为小孩子颈上挂着的吊坠,他估计也不会承认这个就是他找了多年的孩子。
有凤来仪的精致雕纹,他透着光看到内里藏了个‘敏’字,他记得,这个手镯是他在她及笄那一年送给她的,这个‘敏’字还是他亲自刻上去的。
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他和她应该是很好的兄妹关系。
“以后,我就是你的爹!”萧御琛把小小的身影拥入怀中,沉重的宣布。
一句话震惊了旁边的沉香和流风,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拼了命救出来的小孩子身份竟然如此特殊!
“你是我爹?”小宝不相信的问。他从小就没人管,怎么突然会蹦出这么个看起来好有钱的爹?
“没错,从此以后你就姓萧!”萧御琛把镯子挂回到他身上,而他愿意承认的也只有这个姓,沉——对他来说太陌生,也太冰冷。
“我真的可以当你的儿子吗?”小宝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即将有这么个有钱的爹。
“嗯。”萧御琛笑着点头,揉了揉他头上还挂着干草的发丝,起身对流风道,“带小少爷下去沐浴更衣。”
流风好半响才愣过神来,赶忙领命,带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少爷下去清洗。
真奇怪,这个小孩子从里到外哪个地方长得像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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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
“哥,你的身份怎么可以认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流风带着孩子下去后,沉香郑重的提醒。舒骺豞匫
“他并非来路不明!”萧御琛惭愧的对上沉香的关心,“他……是我的孩子。”
“什么?可我查过你,并没有听说你曾与哪位女子有染,也没听说你曾娶过妻啊?”打从知道她还有一个皇兄后,她就发动所有人暗中追查他的下落,包括他三十多年来的生活轨迹都清清楚楚,只是,为何没人告诉她,他已经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那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他永远无法抹掉的污点。
萧御琛淡淡一笑,邀她坐下,娓娓道来那段不堪的过往…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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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腿伤,水潋星休息了将近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她的画功可是进步神速,在名师的指导下已经完全能把人物画得栩栩如生了。
记得醒来之后,萧御琛坐在床前愠怒着一张脸,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生气,她跟他解释了好久,他才气消了些,也开始同意配合她装哑,毕竟,这样子,夜承宽那老贼短时间内就不会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记。
不过,他还是要她再三发誓,以后不可以再鲁莽行事,凡事要跟他商量过才行!
水潋星把蛋定如神的安逸王给惹怒了,她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呢?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被安置在客栈后院的雅苑中,除了可以在后院和房间这范围内行动外,其余地方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或者有他的陪同才可以去。
不过,这段日子,她也不闷,因为有个小鬼在身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她呢?现在又是个‘哑巴’,只能听不能说,每次小鬼惹她生气,她只能板着脸瞪他。
哑巴,真是不好当啊!
“我说,后娘,为什么每次你作的画都只作到一半啊,你该不是想画我爹爹又怕他知道,所以每次都只画一半吧?”
又来了!
这小鬼每次出现就不能说点中听的吗?还后娘,要不是她现在必须得是个哑巴,哪容得他这么叫!
还后娘咧!
萧御琛也怪,明明听到了也不阻止,任由小鬼胡来,试问,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可爱漂亮的后娘啊!
“小鬼,你过来!”水潋星放下画笔,对小宝勾勾手指。
小宝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画像走过来,认了个有钱的爹爹后,他再也不用穿那些粗布麻衣了,此刻,华贵锦衣剪裁得体的穿在他身上倒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气势。
“我觉得你这画好像画的又不是我爹爹,咦!你画的跟那个人好像!”小宝走到水潋星面前,正举着画呢哝自语,突然,画像的对面正好看到一个人影,这么一对,那眉宇还真的很相似。
水潋星不解的迎着他的目光回身望去,却只来得及扑捉到一片玄紫衣袂跃下围墙。
那方向是——轩雪楼!
会是他吗?
若是他,没有要躲她的必要,躲,这个字用在他身上实在不符!
说好不打扰,不纠缠的,可,每次夜深人静,那无边的思念总是像万千蝼蚁般吞噬她的心。
画一半,留一半,不是想不起该怎么画,而是太深刻,怕画出来自己会崩溃决堤。
“那人走了!”小宝把只画了眉宇轮廓的画像放下,道。
水潋星也没了要作画的心情,她离开画桌,走到小宝面前,她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并不是萧御琛的孩子,虽然她不知道他身上的银镯是怎么来的,可她知道,他不是!
因为在太皇太后的手札中明明确确的写着那小孩左手的第三根手指左侧有一颗小红痣的。
第一次见到小宝的时候她就仔细看过了,小宝的手指上没有那颗小红痣,她不说明,是因为知道萧御琛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她不忍心再让他坠入无边的等待中,所以只好让小宝暂时当他的儿子了。
“爹!”水潋星正要把小宝抓到怀中捉弄,刚伸臂,小宝已经朝另一边跑去,投奔别的怀抱了。
水潋星朝右边望去,只见萧御琛一身银白优雅走来,走在他身边的小银狐好似不满专属自己的怀抱被别人占去,不高兴的朝她这个小主人跑来。
水潋星蹲下身将它抱起,皱着鼻子瞪了它一眼,揉揉它软丝丝的发,再看向萧御琛,这一看,双眼发直。
柏雪!
苍轩!
“星星!”
顾柏雪也看到了她,于是忙不迭推开苍轩的扶持,兴奋的快步朝她走来,她身后的丈夫皱着眉揪着心留意她脚下的路,生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磕绊了她。
快三个月不见,柏雪的肚子已经看得出来是一个准妈妈了。
“星星,老娘想死你了!”柏雪一上来就豪迈的拍了下水潋星瘦弱的肩膀,而后狠狠抱住她,小银狐不堪受压,不悦的瞪了眼不懂先来后到的女人,利落的蹦开了。
水潋星笑着轻轻拍她的背,两人正抱得好好的,倏然,一股蛮力将她们分开了。
“你是个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分寸!”苍轩轻敲着顾柏雪的额头低声责骂。
“我见到星星一高兴忘了嘛!”顾柏雪理直气壮的道。
水潋星看着这对无时无刻都能争吵的夫妻,不禁抿唇而笑,视线不由己的落在柏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造物者真的很神奇,那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此刻,那小生命一听也感受到他父母的相亲相爱了吧。
“今日画了些什么?”萧御琛看懂她眼里的欣羡,过来低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水潋星回过神来,指了指桌上,扁了扁嘴,打着手语,“画了些花花草草。”
萧御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回答,他知道她想画的从来就不是这些,而是深植在脑海里的某一个人的身影和轮廓。
“这夜老贼太无法无天了,欺负我家星星没人了是吧,老娘这就去踹了他的府邸!”好不容易刚平复下情绪的顾柏雪一见到水潋星打着手语,火爆的脾气立即就冲上脑门了。
“雪儿!”苍轩生气了,厉声叫唤。
顾柏雪一见到丈夫板起了脸,无可奈何的与水潋星对视一眼,乖乖的低下头去,挪到他身边,让他好好照顾。
“不说是你,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时候未到!”苍轩拥着娇妻唤了平和的语气道。
“外面风大,进屋再谈吧。”一阵冷风袭来,萧御琛站在风吹来的方向,提议道。
水潋星愉悦的点头,她装哑的事只有萧御琛和老景知道,即便是在顾柏雪夫妇面前,她也不能告诉他们真相。
让他们为她担忧,生气,对此,她还是感到很抱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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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的交谈下来,水潋星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她想,如果此刻她可以开口说话,她也一定找不出言语来说了。
顾柏雪居然就是顾婉婉失散多年的妹妹?也就是顾举的小女儿?
据说,当年顾举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阵前观战,没想到一场混乱导致才四岁的小女儿失散,失散后的顾柏雪有幸被匪帮的头子捡到,见她机灵便认她做了女儿。
在江州,顾婉婉就是认出了顾柏雪,顾柏雪才能安然无恙的释放,而后,为了不两边为难,夫妇俩决定退出,省得日后左右不是人。
“那你们为何又突然回来了?”水潋星打着手语问。
“我们……决定回来帮我姐姐,还有报答王爷对我们一家的救命之恩。”说完,顾柏雪愧疚的低下头去。
水潋星表示明白,萧御琛帮顾家找到顾子扬,还救了顾家老小,要是她,也会选择这么做。
只是,这样,萧凤遥不是更加寒心了吗?
面对众叛亲离后还得面对与自己亲如兄弟的人厮杀!
水潋星看向苍轩,苍轩有意避开她的目光,“雪儿在哪我就在哪。”
这样的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水潋星微微一笑,表示不会怪他们,毕竟,她现在好像也是站在萧御琛这一边的呢。
想起方才在院子里扑捉到的那一片衣袂,她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知道柏雪和苍轩回来了,而且决定与萧御琛并肩作战,从此与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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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冷冽的风呼呼的刮着。
萧御琛亲自端着还热腾腾的饭菜推门而入。
水潋星正双手托腮坐在窗前,萧御琛放下饭菜后上前把窗给关了,看到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连披风都没披,不禁皱眉。
“别瞪了,我没那么弱不禁风!阿嚏!”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换来的自然又是不悦的一瞪。
水潋星乖乖任他把披风给她披上,她俏皮一笑,走到圆桌旁拿起白花花的米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听婢女说你晚膳才吃了几口。”萧御琛坐在她身边为她倒了杯茶。
水潋星咀嚼的动作略微顿了顿,眸色微微闪了闪,笑道,“那是因为刚才我没饿啊!”
“你啊!非要我盯着你才吃是吗?”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自从白天听到柏雪和苍轩要回来帮他的消息后,就心情不佳了。
水潋星挑挑眉,不再为自己辩解。
“丫头,若有一日我真的兵临城下,你当如何?”萧御琛浅啜了口茶,抬眸问道。
“那一日很快就会来了对吗?”水潋星说着又扒了口饭,表现得像是在聊天气一样。
“你会如何?”萧御琛知道敷衍不了她,他追问道。
“你想我置身事外。”水潋星咽下饭,肯定的道,她又拿起茶喝了口,直视他的眸,认真的道,“你知道,那不可能!”
“丫头……”
“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你们两个,不,是三个,无论你们三个谁出了事都不是我乐意看到的。”
萧御琛还想劝说,水潋星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其实她也想置身事外,可是,如果想就能做到的事,那这世上又何苦有那么多痛苦的人。
“丫头,你知道的,如今的凌霄城已经是四面楚歌,局势无可逆转了,凭你一己之力改变不了什么的。”
“如果我真的能改变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真的!”水潋星坚决的道。
“我不会让你有那样的机会!”知道她的答案,萧御琛的语气同样坚决。
那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会再让她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离那天,不远了是吧?”水潋星放下筷子,幽幽问道。
“夜深了,歇息吧,东西我让婢女来收拾。”萧御琛起身,回避她的问题。
“萧御琛,你不觉得,萧凤遥安静得让人好奇吗?”水潋星起身叫住他。
“他安不安静与我无关。”
他不是安静而是已经受到了来至四面八方的牵制,他若是有了动静,等于将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夜承宽的关系早已遍布朝野,若是动了夜承宽就等于牵一发动全身,到时候文武百官通通都犯上作乱,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局面了。
也就是说,这次逼宫势在必得吗?
水潋星看着萧御琛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冰冷夜色中,她对着外面漆黑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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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这一夜,雪,下了整整一夜,天翻鱼肚白,整个世界已经被白雪盛装。
桃花园里,桃花枝头上挂满了雪花,那尊陵墓前,萧御琛双膝跪在地上再三叩首。
“母妃,孩儿这次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冷风袭来,吹起他的鬓发,那面如冠玉的俊庞上全是决然。
半响后,萧御琛起身,挥开披风,带着挨在墓碑上的剑转身,迎风而去,那背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这一夜,萧御琛带所有人撤出了凌霄城,在凌霄城的山脚下安营。
翌日,兵临城下,日月星辰各率领十二万大军分别从两面夹攻,加起总共二十四万的兵马也只是勉强能抵抗得了萧御琛的三十万大军。
原先练嵘旗下的兵马就已经二十万了,再加上西擎国所有的兵马已经全部聚集过来,而跟着顾子扬叛变的兵马也有快十万,也就等于说南枭国的兵马已经有一半在萧御琛的手上。
这场仗,明显已经有了胜负!
在城外这场战持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皇帝沉醉不醒的消息传来,夜承宽利用自己的势力控制了朝野内外,名下的铁卫军也进驻皇宫,将皇宫内外彻底封锁。
因为皇帝沉醉不醒,日月星辰撤军,萧御琛这边首战告捷,就在军心大振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浇冷了他的心。
“哥,星星她走了!”还一身兵戎的沉香手里拿着一封信跑进营帐。
萧御琛平静的接过信函,上面只写了五个字,我走了,保重!
他知道她会走,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即将挥兵进城的事吧!
他何尝不想成全她呢?可是,他已经迟了三十多年,母妃也等了三十多年,他真的不可以再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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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水潋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颠簸中,冷冽的厉风刮过脸颊,从领口灌入,冷得她不得不睁开了眸……
顾……子扬?
她不确定的瞠目,眼前这个面容不整的男人不正是传说在东陵失去了踪影的顾子扬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把她打横上马带走!
“你要带我去哪?”水潋星可没忘记自己在外人还是哑巴的角色,她小手挥舞的问。舒骺豞匫
“婉婉担心你这一出去会给王爷闯祸,所以……就麻烦你在这里待上几天吧。”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林中的一个小竹屋前,顾子扬将她打包下马,上台阶,推开木门,把两手捆绑的她扔在了软榻上,转身就走遽。
水潋星记得她刚留了言,才刚走出军营拐了个弯,就被袭击在地了。
顾婉婉吗?
他都不拦我了,你竟还暗中留了这么一手,你为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记!
不行!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正当水潋星想要挣扎开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时,屋里倏然传来滚轮辘辘声。没一会儿,那轮椅已经行至她眼前,她顺着轮椅往上看,不禁惊了一跳。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凌乱交叉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五官,透过缝隙水潋星只看得到一双阴森含恨的眸发直的瞪着她。
原来,这里还关了个疯子啊!
水潋星懒得理她,又埋头想咬开自己手上的捆绳,倏然,一抹寒光乍现眼前,吓得她后倒在地。
“我来帮你好不好?”疯女人阴森森的嗓音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奇怪,这声音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轮椅滚过来压住了她的衣角,阻碍了她的退路,疯女人俯身持匕首靠近她的脸,她惊恐的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利刃一点点逼过来,大气不敢出。
“来,把手拿过来啊!”疯女人对她招手,水潋星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发毛。
疯子不能用正常的思维逻辑去衡量的,就好像歹毒的皇后诱哄美丽的公主吃下毒苹果。
面对疯子,只能以疯子的方式去解决!
水潋星缓了缓呼吸,慢慢将捆绑的双手伸了出去,那一刹那,她看到疯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趁此,她侧身翻起,抬腿踢开了她砍过来的匕首,疯女人受不住那股冲击力,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蓬乱的乌发从脸庞上散开,水潋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她震惊的拧眉,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会是你?”她忘了自己此时该是个哑巴。
“为什么不能是我?”莫无忧靠着上半身的力量爬起来,并用手拨开了遮住脸颊的发。
水潋星看到那是一张苍白消瘦的脸,初见的那张饱满红润的脸颊已经毫无光彩。
“这不都是派你所赐吗?都是你!都是你我才会落到如此地步!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醒来就深受打击的莫无忧精神已经有点失常,看到水潋星更是歇斯底里,再度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爬着扑过去。
惊险时刻,水潋星侧着身连翻滚开,躲避那锋利的匕首。
她跟这个女人是宿仇吗?怎么到哪,都能碰到她,而且每次都是喊打喊杀,恨不得将她剁了当酱来沾一样。
“嘶……”
莫无忧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秒五砍,水潋星躲闪不及,衣角被匕首斩落了一块。她是疯子,动作飞快,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还手了。
狼狈的被逼到门边,她的脚不小心被绊在门槛上,整个身子往后倒去,莫无忧的身影也随之扑上,本能的,水潋星举起双手去挡,她以为这次不死也被捅出个大窟窿,然而,老天待她不薄……
绝处逢生!
莫无忧那一砍,正好砍开了捆绑住她双手的绳子,好在她动作也没被吓得迟钝,利落的一个反扣,长腿踢开她,将她反压了地面上,嗯,光抓人这姿势,有当警察的潜质。
“你妹的!这次我还治不了你!!”水潋星把刚才被砍断的绳子拿过来绑住了莫无忧随时都发狂的双手。
她早就听到萧御琛说过了,莫无忧的双腿不止废了,就连她的武功也废了大半,现在挺多只能使上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了。
她记得事后她曾问过他,莫无忧是否安顿好了,他点头,说以后不许她再管莫无忧的事。
她只是说过,暂时不要让萧凤遥知道,没想到他居然把人扔到这林子里自生自灭来了。
萧御琛做事,其实比谁都狠,只是平时让他可以表现的机会太少而已。
“哈哈……”莫无忧也不再反抗,任由她绑缚双手,只是凹陷的双眼含着血丝更添恐怖的猖獗大笑。
“你笑什么?”水潋星以防她突然发狂挣脱开绳子,于是给打了个死结。
“哈哈……哈哈……”
莫无忧笑得更加猖狂恐怖,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水潋星也不由得恐慌。
这女人……有病!
“你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吗?”莫无忧突然止住了笑,诡异的看着她,“在你被关到这里来的那一刻,你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知道,你在笑我笨嘛!”水潋星哂笑一声,顺了她的意,拍拍手上的灰尘,起身找办法出去。
莫无忧笑她是敌是友傻傻分不清楚,只不过,在她的认知里,凡是掏心掏肺对她好的人都不是敌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莫无忧冷笑,突然问,“你想回皇宫吗?”
“不想!”水潋星甩都不甩她,试读撞开那扇镂空木门。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和萧大哥之间的秘密,你可愿意带我回宫?”
“我不记得和他之间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而第三者却知道的。”水潋星顿了动作,回身,自信的笑道。
“你确定吗?比如,你喝的那专治无法生育的药!”
“你说什么?!”水潋星惊愕,控制不住心里的波动,冲上前拎起了她的衣领,“你知道些什么?!”
她吃的药都是由青儿负责,就连青儿她也不曾告诉那是专治不孕不育的药,这丫头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莫无忧瞪着她抓上来的手,水潋星这才把手松开,“把话说清楚!
“你还没答应我,要不要带我回皇宫!”
“那也要看你这个秘密值不值!”其实,离开萧御琛之前,她就有两个打算,一,要么就是回到那个曾经一度想要逃开的皇宫,回到有他的地方去,二,要么就背上行囊,浪迹天涯,走到哪里算哪里,彻底的置身事外。
其实,她也知道,第二个,她永远都不会选择,心中已经有了牵挂,无论今后走到哪里都还是有缺憾。
“萧大哥并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吃的是那种药,因为你的药被我暗中调换成了避孕汤药!”
也就是说,他们那天晚上的争吵根本是鸡同鸭讲,谁也没搞不清楚谁在说什么?
她记得小玄子说过,他曾以身试毒,所以他的鼻子对任何药物比平常人敏感许多,于是,那天晚上,他回来后就拨乱了她还没来得及喝下的药汁,怒火滔滔的质问她!
不敢轻易告诉他事实,不想他失望的她哑口无言,在他眼里倒成了无话可说。
他日日夜夜盼着她为他怀个孩子,到头来却亲眼看到她喝避孕药,换做是她,怎能不气?
萧凤遥,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这次,朕喜欢不起来!
原来,他并不是说这样残缺的他喜欢不起来,而是误以为她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喝避孕药的事!
天啊!他们之间到底摆了个怎样的乌龙!
那他呢?他早就知道那晚他们误会彼此的意思了吗?
如果早知道为什么不来找她解释?还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
去他的!她才不管他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事,这次,她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就算他此时真的沉醉不醒,她也要把他整醒不可!
“好,我带你进宫!”
抬眸,她眼里的光彩夺魄。
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莫无忧嘴角勾起一抹诡异阴冷的笑弧。
把她陷害到如此地步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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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形同世仇的两个女人一旦达成共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比如,眼前这扇镂空竹木门还不是被二人合力给破了。
只要出了那间囚禁的屋子,藏在暗中的几名看守人员全都不是问题,回宫在望,水潋星势如破竹,把他们打得倒地不起。
兴许,萧御琛觉得就对付莫无忧这个残废,不用派太厉害的人在这里看守吧。
“现在外面硝烟四起,别提进宫,连城都难进。”莫无忧凉凉的打击水潋星的信心。
水潋星蹲在地上画圈圈,托腮沉思,倏然,一张人皮面具递到她面前,她愕然抬眸。
“这是师父还在世时教过我的,虽然学艺不精,但是拿它们来进城应该可以。”师父向来不喜欢把易容术弘扬,可是见她武艺不精,怕日后闯祸,遭来杀身之祸,所以才暗中教了她一丁点,至少真遇到这种情况时也可以勉强应付。
以前她是不屑一顾的,直到被禁锢在这里,她才想起师父曾教过她易容术,练了三个月有这等成绩已经算不错了,若师父还在世,肯定会夸她聪明。
“这办法,可行!”水潋星大方的竖起拇指,接过那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往面上一覆,盖住了她惹眼的倾城容貌。
“噗!”刚戴上人皮面具转过身来的水潋星就听到莫无忧的窃笑,她瞪了她一眼,拿起小铜镜一看,终于明白莫无忧这贱货笑什么了。
她此刻是顶着满脸的麻子面对世人,而莫无忧算不上倾城容貌,清丽脱俗倒是没差。
还有闲心思计较到这份上,真心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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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凌霄城的各个出口全都被夜承宽命人严格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
城里的百姓想各处逃难去也没办法,只好忐忑惶恐的待在城里边祈祷这场硝烟别殃及无辜。
水潋星满脸麻子,而莫无忧又是小家碧玉型的,还身坐轮椅,两人只好以主仆的身份从小道进城。还真别说,这身份真没让人起疑,于是两人又以抓药为由成功摆脱侍卫的盘查。
夜承宽是担心凌霄城里有萧御琛的人,所以才有了只许进不许出的通条,毕竟,现在凌霄城正处于多事之秋,有谁傻得会往凌霄城里送死,所以,水潋星推着莫无忧进来的时候,那些侍卫盘查得分外仔细。
入城已经如此难,想要进入皇宫更加难如登天。
偏偏,莫无忧这贱货很会坏人心情的来了一句。
“你要是无法带我进这皇宫,你就等着死在这里吧,反正我都这样了,无所谓!”
水潋星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莫无忧大声喊一声,不出片刻,她一定被捅成马蜂窝。
在见到萧凤遥之前,至少现在是夜承宽的天下!
皇宫城墙高耸,守卫森严,凭她们两个弱女子怎进得去?要是现在局势没那么紧张,她的办法应该可以忽悠得过去。现在,若她招来虾兵蟹将帮忙岂不是等同昭告天下跟夜承宽说,她在这里。
自投罗网,她又没笨到那个地步!
“你想好办法了没有!”莫无忧不耐的道。
水潋星忍下恨不得踹她两脚的冲动,看着重重守卫的宫门,无计可施。
突然,一抹亮点晃入她的脑海里。
“站住!”守卫拦下了要进宫的华丽马车。
“瞎了眼了,没看到这是永乐王的马车吗?”驾车的管家凌厉呵斥道。
“原来是永乐王爷,恕小的无礼。”那名守卫拱手作揖道,“王爷,太傅大人吩咐过,今夜凡是出入皇宫的人不论什么身份都得盘查清楚,以免有西擎国的奸细入宫作乱!小的也是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见谅!”
须臾,轿帘从里边掀开,萧凤临挺拔的身姿,越加俊朗沉稳的面容出现,金丝勾边的袖袍迎风摆动。
“也罢,管家,马车就停在宫门外,本王与王妃徒步进宫吧。”纯如海洋的嗓音曾是水潋星的舒心丸。
萧凤临不理会那守卫的为难面容,从容下车,才刚一战定,后肩便受到了小小的冲击力,他本想发作,转念一想,朝袭击他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只小手正对他摇摆,成功吸引他的注意力后又指了指漆黑的天空。许是刚下了一场雪的缘故,今晚这漆黑无边的夜空上竟然挂着一枚寒星,发出无比冰冷的星芒。
星星!
这些日子他听说了,星星差点被夜承宽打残了腿,她更是被夜承宽毒哑了,他想过要不顾一切的去带她离开,可是母妃说,他现在若是去找她,等于把她推入更危险的境地里,于是他只好作罢。
今日,他又听说星星离开皇叔不知去向,他担忧了一整日,担心她会再遭到夜承宽的毒手,可是他除了担忧,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这人,与星星有关系吗?还是她有星星的下落?
不需多想,萧凤临快步朝那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点点灯色的黑暗中。
“凤临,是我!”还没等萧凤临走到,水潋星已经伸手将他拉进了角落里。
时间紧迫,她直接揭下脸上的面具跟他相认。
“星唔……”
“嘘!”水潋星捂住萧凤临激动的呼喊,示意他小点声。
“真的是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很危险,快跟我走!”萧凤临来不及激动,听到外面巡逻的守卫经过,他立即用身子将她掩盖住,等守卫过去,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凤临,我希望你能带我进宫。”水潋星甩开他的手,反拉住他以恳求的目光道。
“进宫?你不要命了,这会进宫!”萧凤临低声责骂。
“凤临,我不是不要命,而是我怕有些话不说会来不及,如果令你为难我会再想办法。”
也就是今夜这皇宫她非进去不可了!
“好,我帮你!也许,你能唤醒皇兄也说不定。”萧凤临咬咬牙,决定铤而走险。
从萧凤临口中真正证实了他的沉醉不醒,水潋星心里狠狠揪了一下,玩狐狸精玩出火了吧!还沉醉不醒,活该!
“走吧,由我掩护你,你快速跑到马车上去。”萧凤临看出她的黯然,拉着她的手到身侧,倏然,感觉这手好像触感不对劲,低头乍一看,像是碰到了鬼似的挥开。
“不好意思,是两个人。”水潋星跳出来,皱着眉尴尬的道歉。
“她又是谁?”萧凤临想到自己刚才牵的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手,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哆嗦。
“我的债权人!”水潋星瞪了眼莫无忧,外加补充,“莫无忧,你皇兄的小师妹。”
“是她?她常常害你,你还与她为伍?”萧凤临轻蔑的鄙视了眼莫无忧道。
“谁乐意与她为伍,我是看她可怜。”最后一句水潋星是凑在萧凤临耳畔说的,声音虽小,对于练过武的莫无忧却听到了,换来的是她的一记狠瞪。
水潋星无所谓,反正这次带她进宫有弊也有利,她就当是随手拎了只瘸老鼠进宫吧,何况也多亏了人家的人皮面具她才能这么快进城不是吗?
萧凤临拗不过水潋星,最终还是得答应拎上这只瘸老鼠了。
不一会儿……
“诶哟!”
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痛叫,那是永乐王的声音,守门的御林军正要过去看个究竟,那边又发话了。
“管家,把马车牵过来,本王脚麻,走不动了!”
没等驾车的管家愣过神来,马车里的辛岚已经发话,“管家,还不快去,耽误了,王爷的脚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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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龙子
没等驾车的管家愣过神来,马车里的辛岚已经发话,“管家,还不快去,耽误了,王爷的脚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当然,这话表面上是训斥管家,实际上是说给那些御林军们听的。舒骺豞匫
宫门守卫们一听,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探个究竟,马车里又传来了娇嫩的嗓音,“各位,而今西擎国大军兵临城下,你们可得守好这宫门啊,千万别让敌人混进皇宫了。”
这下,御林军门哪里还敢迟疑,立即回到各自的岗位严守,也是,王爷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没他们此刻的任务重要啊。
“王爷,这两位是……遽”
暗处,辛岚下了马车欲要去扶蹲在地上起不来的萧凤临,忽然被他身后的两个人影吓了一跳。
“别多问,管家,过来帮忙!”萧凤临拨开她的手,转身去握水潋星的手,水潋星却飞快退开,“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可没遗漏辛岚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看起来已为人妇的辛岚虽然盘起了发髻添了妩媚和端庄,但是骨子里那股反叛在看到她之后又显露了价。
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在现代正是青春年华绽放的时候呢!
在他们的帮忙下,水潋星和莫无忧神不知鬼不觉的随着马车进入皇宫,进入皇宫后,莫无忧被暂时安置在瑶安宫,因为瑶安宫自从她离开后那里就不是焦点了,反而孤寂似冷宫,平日里没人靠近。
“怎么样?”水潋星换上萧凤临托辛岚找来的宫女装,挑眉问道。
“很美。”萧凤临虚握拳头窃笑。
“你审美观有问题!”水潋星笑着示意性的捶了下他的肩膀,她此刻顶着满脸的麻子,还美?
“不是要去盛华宫吗?时间拖得越久你的处境会更危险!”旁边的辛岚看不过两人眉来眼去,压着声音提醒道。上了马车后,她就知道这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就是圣宠一时的舒妃了!
萧凤临侧眸瞪了她一眼,习惯性的想要牵水潋星的手,水潋星却退到身后,ti提起宫灯,对辛岚眨眨眉道,“王爷,王妃,请!”
萧凤临无奈,只好与辛岚并肩而行,若是换做平常,辛岚是怎么也跟不上他的脚步的,可这会不同,这会身后多了一个人,以至于他才会放慢脚步,她才不至于追得那么狼狈。
萧凤临进宫见自己的皇兄是很正常的事,水潋星因为易容成提灯的小宫女也没引起皇宫各处守卫的注意,于是,一路提心吊胆,也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盛华宫。
水潋星提着灯,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下仰望盛华宫,在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回忆如电影放映在脑海里。
盛华宫,久违了!
她紧步跟上,走到盛华宫的大门便被两只手拦住了。原来,萧凤遥沉醉不醒后,夜承宽已经派人守住整个盛华宫了,除了夜承宽允许的人可以进去探视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辛岚正打算上前帮忙,倏然手臂一紧,整个人瞬间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这是她第一次与他如此亲近呢!
“絮儿,不是让你扶着脚伤未愈的王妃吗?还不进来想挨板子是不是?!”刚跨入门槛的萧凤临拥着体力不支倒在怀里的王妃严厉的呵斥道。
两名守卫尴尬的看了眼萧凤临夫妇俩,这才拿开手。
水潋星深深低着头快步进去从萧凤临怀里接过辛岚,诚惶诚恐的双手合十哑然点头道歉:王妃,奴婢知错了。
“知错就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难得有机会在这个女人面前作威作福,辛岚伸出食指狠摁了把水潋星的脑门,结果,遭来的是萧凤临狠戾一瞪,立马变乖。
走过外殿,来到帝王的寝宫,三人才刚靠近,还没拂开帘幔,里边便传来了谈话声。
“娘娘,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皇上这里由奴才来照顾就行了,别忘了您还怀着龙子呢!”
“玄公公,本宫没事,本宫只是想多陪陪皇上,兴许皇上知道这个好消息后就会醒来了呢!”
……
龙子!
夜妤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三个月,这种播得可真够迅速的啊!
水潋星身子微微晃了晃,是辛岚扶了她一把,她虽然初为人妇,可是此刻她的心情她多多少少能体会一些,毕竟,她夫君的心一直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正眼看过她。
虽然她夫君眼里看得见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可她不知道为何不恨了,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是她知道那不是恨,从出嫁当日,她出手帮忙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恨这个女人了。
水潋星抬手拂开帘幔,双脚像是灌了铅,沉重得举步维艰。
“大胆奴才,谁许你进来的!”小玄子率先看到易了容的水潋星,低声尖锐的骂道。
“是本王!”接着,萧凤临和辛岚从帘幔后出现,语气威严。
“奴才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小玄子第一时间躬身施礼。
“玄公公无须多礼,这是本王的爱婢,她好奇帝王的寝宫,本王本来就是来探望皇兄的,所以干脆带她进来看一看帝王的寝宫了,玄公公有何意见?”萧凤临伸手搂过水潋星的肩膀,好像宣布自己的小宠一样。
这年头听说有爱妾,爱宠,还从来没听到有爱婢这么个说法!
小玄子在心里腹诽了下,心知,眼下自己就算有意见也不能抒发,只好强忍着嬉笑道,“奴才不敢,王爷和您的爱婢随意,别伤着皇上就行。”
说罢,他还特地看了眼他们身后的辛岚,这辛岚公主还在皇宫之前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这会倒像个深闺怨妇,敢怒不敢言了?
辛岚看得懂小玄子眼里的嘲笑,她故作视而不见的跟在他们身后,心寒透彻。
“王爷,这是皇上的寝宫,在这南枭国的天下还没易主之前,您是没有资格带些阿猫阿狗进来的,这是对皇上的不尊敬。”一直坐在龙榻边上的夜妤开口说话了。
“贵妃娘娘,你不知道易主二字说了是要杀头的吗?何况你还是当着皇兄的面说!”萧凤临不慌不忙的反将她一军。
真不知道皇兄怎么想的,居然会看上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依他所掌握的线索,皇兄每晚都去绯色宫饮酒作乐,而今沉醉不醒肯定是这个女人陷害的。
“王爷,本宫也是实话实说!那不成,如今这局势,王爷敢说自己就没有半点异心?”夜妤站起身,勾唇而笑,咄咄逼人。
“本王……”萧凤临哑然,他有!母妃的异心就是他的异心,三十万大军已经交由母妃统率,只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哼!王爷也无话可说了?那又凭什么来跟本宫论杀头之罪!”夜妤冷笑,视线掠过他身畔的丑婢,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莫不成,这永乐王宠这么丑的婢女只是为了气他身后的刁蛮公主?
“凭什么!就凭你和你的父亲狼狈为奸,陷害皇上,就凭你此刻肚子里怀的极有可能是野种,而非龙子!”见丈夫受辱,辛岚昔日的泼辣重现,上前气势凌人的骂回去。
“你……放肆!”夜妤气结,拂袖怒吼!
“对!放肆!”一直在旁边当虾子的小玄子突然跳了出来,将夜妤护在身后,出言维护,“娘娘怀的是否是龙子,又岂是你能断论诋毁的?待皇上醒来,怒此必定一五一十的将此事告知,让皇上降你个不敬之罪!”
“哈哈……降我罪,等他醒来皇位还在不在再说吧!”辛岚如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
“辛岚!”萧凤临冷声喝止,辛岚赶忙捂嘴,止住猖獗大笑。
夜妤气得不轻,她看了眼躺在龙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抬手揉揉额角,道,“玄公公,好好照看皇上,别让一些乌合之众扰了皇上。”
“是,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恭送娘娘。”小玄子躬身相送。
夜妤轻蔑的瞪了眼辛岚,这才缓步离去。
小玄子直起身正好对上水潋星审视的目光,他心里不来由的一阵哆嗦,这满脸麻子的婢女怎么用一种不可原谅的眼神瞪他?
他跟她有仇吗?
好像,他们是初次相见吧!
“玄公公,本王有些贴己话要跟皇兄说,你下去吧。”萧凤临放开了水潋星,以命令的口吻淡淡道。
“回王爷,恕奴才不从,奴才得时刻守在皇上身边,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皇上不省人事的时候对皇上不轨呢!”小玄子理所当然的拒绝。
谁让他也有份参与这场宫乱!
“小玄子,你……”萧凤临正待发怒,衣袖被人扯了扯,他低头,对上水潋星叫他息怒的眼神,满腔盛怒只好压下。
小玄子敏锐的注意到水潋星的动作,他不解的看着她,这婢女对永乐王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难不成永乐王好丑嫌美?
水潋星迎着小玄子的惊讶,镇定的走到他面前,抬手,缓缓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舒妃……娘娘?!”看到突然出现的水潋星,小玄子禁不住捂住嘴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声音变成尖叫。
是谁说好不打扰,不纠缠是最后的温柔的?
这会出现在他眼前的是谁,是鬼吗?!
“小玄子,你现在还有何理由不退下?”萧凤临看到小玄子瞠目结舌,张大嘴巴的模样,忍俊不住的道。
太过震惊的小玄子愣愣的点头,而后就被萧凤临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外边去了。
偌大的寝宫里,顿时只剩下水潋星和躺在榻上的某个活死人。
站在离龙榻几步之遥的水潋星想把人皮面具搁下,可是想了又想,又把面具戴上了。
反正面皮下的容貌也不是她的,容貌变成什么样又如何,一美一丑,倘若此刻他醒着,也一定不认得她吧。
就好像他从来就不认识过她一样,他认识的只是一个叫做秦舒画的女人,而不是她,水潋星!
走到榻前,她缓缓蹲下,没有像那些故事情节里一样,用手充满深情的去描绘他的脸部轮廓,而是……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脸。
她记得第一次,他强吻她的时候她就是不留余力的掐着他结实的腰腹,事后还被他讥笑,说若是下次开掐的话记得先知会他一声,好让他赐对护甲!
这万恶的男人此刻就在她眼前,失去了一切呼风唤雨的权利,褪去了满脸的戾气,只是静静的躺着,不知道沉醉在怎样的梦境里不肯醒来。
萧凤遥,那日你说,这次就比谁更无情,我承认,我输了,再亲耳听到小玄子承认夜妤怀了你的孩子之后,我输了!
你比我无情,你明知道秦舒画无法生育,你却这么迫不及待的弄大了另一个女人的肚子来嘲笑她。
这比拿刀子剜开她的心又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你向来狠,可是你的狠也用在了我身上!
我不要命的重回这皇宫为的是什么?为的不过是求你的一个答案,现在看来,不必我问了,答案已经赤果果的呈现在我眼前!
你知道那晚的争吵是一个误会却从不解释,是因为你因此看透了我们之间的结局,我无法给你想要的,所以你从别的女人身上取。
是我,是我不该把你想得太伟大,天真的以为你不会屈于现实,可是我忘了,这里是古代,这是封建的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女人只是生子工具的古代。
对不起,对不起那时的任性伤了你的味蕾;对不起,太皇太后的死因我而起……
还有……
对不起,我曾爱过你。
……
一滴晶莹的热泪滴落在那锐气风发的眉宇间,她笑着起身,背对着他,抹泪。
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为他而哭,哭过之后,她还是那个最坚强,最随心所欲的水潋星!
抹干了泪痕,水潋星步下榻前玉阶,一步步远离他,刚开始还眷眷不舍,后来的脚步越来越快,生怕自己敌不过心中那股依恋而留下来。
外殿,萧凤临等人看到水潋星跑出来赶紧迎上去。
“怎么样?皇上醒了吗?”第一个开口的是辛岚,只是话音刚落又遭到了萧凤临的冷眼。
萧凤临率先注意到她红彤彤的眼瞳,所以才瞪不会看时候开口的辛岚。
水潋星摇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小玄子深感讶异,这舒妃娘娘真的哑了?不然怎会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过话?
“王爷,皇上也看过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走了?若皇上醒来,奴才立即派人通知你们可好?”始终不入伍的小玄子突然探入脑袋,忐忑的下逐客令。
小玄子本来就是一个两面派人物,水潋星一点也不怪他一反常态,活在皇宫,若不圆滑些,这小玄子也活不到今日。
“你这***才!若皇兄醒来见到你这幅德行,小心你的皮!”萧凤临不甘的咬牙骂了句,护着水潋星离开。
然而,还没等三人跨出殿门,外面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入大批御林军,火把照亮了整个盛华宫,亮如白昼。
“哈哈……王爷真有心,这么晚了还带着王妃赶进宫来见皇上,不知用过晚膳了没?”
伴随着一声大笑,夜承宽得意洋洋的出现,身穿宽袍,双手背后,瞧那模样,俨然把皇宫当成了自个家来去自如了。
“劳太傅大人挂心,府里已经备好了酒菜正等着本王回去,太傅大人若没吃,可与本王一同回去。”萧凤临下意识的将水潋星藏在身后,拉来了辛岚一并挡着。
“唉!下官也想与王爷同饮一把,只是,王爷知道的,皇上这一倒下,下官可就有得忙了,这不,到现在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呢!”夜承宽故作可惜的道。
“哼!那太傅可要趁这会好好忙个够了!”萧凤临勾唇讥笑道,说罢带着水潋星就要走。
“诶!王爷该不会以为下官带这么多御林军来这里是为了恭送王爷的吧?”夜承宽伸手拦下他们。
“太傅要做什么本王没兴趣知道,现在,本王要回府,太傅大人也要拦吗?”萧凤临态度更加强硬了起来。
“喔!不不不,下官岂敢拦王爷,下官拦的是敌国细作!”夜承宽笑着连连摆手道,一双眼阴冷的盯在他身后的丑婢上。
“夜承宽,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就本王和王妃,哪来的细作!”萧凤临生气的将辛岚扯到他跟前,辛岚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后又被他紧箍住纤腰。
身后的水潋星知道夜承宽笃定而来,只是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谁有这么快的手脚告了密?
难道是夜妤?
不可能!
她从进入盛华宫开始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夜妤不可能知道她是谁!
“下官自是认得王爷与王妃,只是你们身后的宫女,下官可就觉得眼生得很!”对于萧凤临的无礼,夜承宽也不恼,他指着二人身后一直深低着头的婢女奸笑道。
“本王新收的婢女,你自然眼生!还是你连本王收的婢女都要管?”萧凤临冷声道。
“该管的还是得管!”夜承宽冷笑一声,现在局势已经全部握在他手中,他完全没必要怕这小子,也没必要给他面子,方才只是陪他玩玩罢了。
“来人,把这婢女拿下!”
夜承宽摆手,御林军们刀剑整齐出鞘,对着萧凤临三人。
“王爷,王妃,刀剑无眼,犯不着为了一个婢女丧命对吧。”夜承宽好心的暗示他们靠边站,否则将他们论为细作处置。
萧凤临斜看了眼身后的水潋星,她正好抬头对上他的眸,他看到她要他让开的意思。
该死的!他不让!
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夜承宽抓走,他办不到!
上次是伤了一只腿,这次呢?这次只怕连命都没了!
就在萧凤临握拳打算奋死一拼的时候,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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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扭转
也是,过去,从来都是他把她扑倒,扒光,逗得她飘飘然之后,才在干菜烈火中脱去自己的衣物,她光是承受他的狂热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可能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欣赏他身材的每一寸。舒骺豞匫
水潋星的目光又落在他无以伦比的俊庞上,刚毅的轮廓里带着阴柔,若是放柔了姿态,必定倾国倾城,得天独厚的五官如鬼斧神工般搭配得那么完美,可谓是精致。
问题是,她是怎么会爱上这么妖孽的男人的?她向来是温柔主义派啊!按理说,萧御琛那种型才对她胃口才是!
不想了!想再多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水潋星打散脑中的思绪,又冲洗了遍毛巾,拧干擦拭诱人垂涎的身躯,心里在厌恶着,手上的动作却不知不觉放轻了,尤其是看到他右胸的那片紫红,不不禁愧疚的吐吐舌遽。
她不知道他为何沉醉,估计,他也有累的时候吧。
如果别人觉得这是他懦弱的行为,她并不这么觉得,如果真要逃避,为什么早二十年前他不逃避呢!
是人都需要休息,何况他独自撑了那么多年桨。
没关系,睡吧!我相信你醒来依旧会是那个站在最顶尖睥睨天下的王!
水潋星耸肩松了口气,布巾落在他腰腹以下部位时,整张脸瞬时炸红。
那小裤裤里撑起的小帐篷……
这色胚,连在醉梦中也是这种事!
她把布巾扔回金盆里,被子一盖,眼不见为净,端起水盆快步离开这个让她面红耳赤,血液沸腾的男人!
外面的小玄子见她掀开帘幔出来,立马笑着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水盆,“娘娘,没累着吧?”
看着小玄子那暧昧的脸色,水潋星就想揍人!
这小玄子真是天生的讨好相,她现在等于是阶下囚,何必对她这么客气?
水潋星不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越过。
“娘娘不可!”小玄子一闪,拦下了她。
“我只是要去偏殿的坐榻歇息!”水潋星用手语道。
“娘娘,为了您的安全,奴才劝您还是乖乖待在寝宫里吧,委屈您了。”末了,小玄子还不忘奉上一个九十度鞠躬,以表诚意。
也就是说,她今夜只能待在这寝宫里与那个男人共处一室了!
该死!她逃开就是不想看到他而让自己胡思乱想啊!
“娘娘……”小玄子担心她不答应,又催了声。
水潋星狠白了他一眼,气恼的折回去,拂开帘幔的力度都快能把帘幔扯下来了。
水潋星当然没注意到,她的身后,小玄子窃笑离去……
水潋星本来以为这漫漫长夜会过得相当痛苦,相当难熬,没想到,曲膝坐在榻前台阶上的她望着那张好看的面容久久,眼皮子渐渐沉重了起来,连怎么陷入睡眠的都不知道。
出奇的是这一夜她睡得极为安稳,是离开皇宫以后睡得最甜的一夜,可能,是身边有他的关系吧!
习惯是病,得治!
翌日,水潋星是被冻醒的,再掀开眼帘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朦胧的晨光透过窗棱洒进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寒气袭来,她下意识的抱了抱身子,这才发觉自己的身子出奇的暖和,好似刚从被窝里出来一样。
这一怪异现象让水潋星不禁蹙了蹙眉,她试着站起身,双腿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麻,好像才刚刚坐下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的体质相对来说比较冰冷,何况这秦舒画实属特殊,外面又是一夜小雪纷飞,若她真的坐在地上睡了一个晚上,怎么可能睡得那么安稳?双腿还一点都不麻?
水潋星怀疑的目光看向床榻上毫无清醒迹象的男人,难不成昨晚她真的见鬼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传来慌促的脚步声,接着,小玄子的身体跌滚了进来。
“嘶……”
帘幔被寒光闪闪的铁爪划开,片片飞舞在空中。
她看到夜承宽一身五爪金龙的紫金袍服,五爪金龙似乎是贵为太子才有这个权利拥有的纹绣,看来这老贼早就等这一天到来了,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娘娘,安逸王爷于昨夜*时兵败了!”
跌滚在地的小玄子抓着水潋星的裙角,凄厉的宣布这则坏消息!
“哈哈……本官本来还想着抓拿你要挟安逸王投降,没想到他的几十万大兵竟是如此不济!你还奢望他能救你吗?他现在已经带着他的残兵回西擎国去了,无暇再管你的死活!”夜承宽的铁爪指着水潋星胜券在握的道。
水潋星不敢置信的踉跄倒退几步,险些栽倒在那龙榻上,她力持坚强的站起来,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冷厉看着夜承宽。
若连萧御琛也败了,这夜承宽旗下的铁甲卫远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这老贼能胜,不过是仗着自己养了一批刀枪不入的铁甲精兵,这铁甲精兵就像活死人,威力无穷。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早朝了,今日的早朝即将宣布南枭国靖帝驾崩的消息!”夜承宽手一挥,守在外殿的八个铁甲兵立即涌了进来,分别站在两边,个个手上的铁爪都还沾着热血。
“你们别过来,咱家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伤害皇上分毫的!”小玄子忽然能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龙榻前,一并将水潋星拦在身后,用自己偏瘦的躯体挡在前面,誓死保护自己的主子。
亲,搞错了吧!
你要保护的是皇上,干嘛把我算在内?
水潋星在身后伸出食指去戳戳小玄子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一点点。小玄子视而不见,惊恐的看着那些铁甲兵手上利爪还没干的血渍,一滴滴滴落在铺着毡毯的地板上。
“玄公公,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还可以力挽狂澜吗?念在你曾为妤贵妃办过事的份上,本官可以饶你一死,若你执意找死,本官一点也不介意成全你!”夜承宽步步逼过来,连带着他的铁甲兵。
水潋星正想要大赞小玄子的大无畏精神,没想到关键时刻,小玄子退缩到一边了。
她以眼神鄙视他,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声音,她一定骂得他哭爹找娘去。
“舒妃娘娘,轮到你了!”夜承宽阴笑,铁爪伸出去想要撕开她脸上那张易容的麻花脸。
水潋星挥手挡开,手攀着镂空床顶跳起,双脚踢了出去。夜承宽利落的避开,接收到他眼神的铁甲卫立即蜂拥而上。
水潋星警惕的看着他们,如果她在外面,她还有一丝活命的可能,因为在外面她可以招兵,现在,在这寝宫里,虽然地方够宽敞,但是十几个人施展起拳脚来地方也不够大啊。
一只只铁爪砸来,水潋星左躲右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的地鼠一样,这感觉真特么不爽!
被困在龙榻旁的她顾及榻上还不知清醒的男人,极力想要引开他们,可是,他们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居然懂得挑萧凤遥下手。
现在,她又多了一个任务,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要保护那个男人!
分手了还要为前男友拼命,恐怕她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了!
“杀了他!那女人本来就不是至关紧要的!”夜承宽在旁命令道。
距离龙榻最近而又钻了空的一名铁甲卫眼看就举起闪着利光的铁爪对萧凤遥的喉咙扎下去,人的爆发力通常是无限的,尤其是在最危急的时候,这不,水潋星仿佛融合了此生所学踹开了缠着自己的两个人,转瞬,脑子还来不及转动,身子已经自动扑了过去,姿势那叫一个漂亮。
不过别人可不会因为她漂亮的动作而停止杀机,铁铮铮的利爪照样砍下去,好像觉得一个太单调,扎一双可以放烤炉上烤了。
“唉!惨了……惨了……”瑟缩在一旁的小玄子扶额,连连摇头叹息。
“哼!当然惨!他们喜欢做亡命鸳鸯,那就成全他们!”夜承宽勾起势在必得的笑,解决了萧御琛,控制了南枭国的所有兵权,对付萧凤遥这个活死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呵呵……太傅大人,咱家是说……你、惨、了!”小玄子倏然一改方才的懦弱,昂头挺胸嬉笑道。
夜承宽还未从他的话里会意过来,倏然,瞠目结舌的看着龙榻那里所发生的一幕。
仅是两指夹住了那利爪,片刻,五只利爪瞬间节节断裂,零碎落地,叮叮作响。
不止夜承宽,就连水潋星的眼睛也瞪得如铜铃般大,眼前这个在生死关头突然猛地抱着她转身抗敌的男人是回光返照吗?
为什么明明应该沉醉不知世事的人会在关键时刻骤然清醒了?
萧凤遥以雄厚的内力震碎了那个欲要连环夺命的利爪,连带着将那人的手给废了,并一掌将其震出一丈远,撞在那盘龙大柱上,***落地。
“星儿……”
萧凤遥揽着水潋星站在榻前,沉睡了两日,刚醒来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蛊惑,恰是唤醒因震惊失魂的女人。
这声音对于水潋星来说仿佛隔了千万年,恍然间隔空听到,一时之间不确定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你……根本就没事?”她揪着他明黄色的里衣茫然的问。
回答她的是一记霸道的吻,那一吻利落狂猛,也不顾此刻是何种时候,硬是重重的辗转反侧吮了她的两瓣嫩唇,最后以轻轻的啮咬,借由微微的痛感让她感觉实实在在的他。
浑浑噩噩中被强吻的水潋星像只暴怒的小狮子,挥手就打。萧凤遥将她的手挡在半空,“乖,等解决了眼前事,朕再好好与你调.情。”
调.情?
这蚊蛋!谁要与他调.情了!
水潋星推开凑在她耳畔灼热低语的男人,大敌当前,他竟还能如此悠哉悠哉,显然,所有的事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包括结局!
他向来做事喜欢先看透结局再进行过程,她算什么?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他压根就没把她规划入他的世界里,她当真就是一个局外人,他设好了局,然后站在局里看她在局外扮演小丑的角色。
也许,对他来说,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甚至可能还被嫌弃是一种累赘!
萧凤遥留意到她自嘲的脸色,心,一紧,可眼前的事容不得他再浪费丁点的时间,他受尽思念的煎熬,忍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到来。
“你怎么会醒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夜承宽依旧震惊得颤抖,不敢置信的摇头,据说这百日醉就算是神仙也逃不过其威力,他再怎么厉害,意志力再如何非常人,也不过一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会醒呢?
难道……
“不!不可能!”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萧凤遥樱色的薄唇邪佞的勾起,披上小玄子抛过来的龙袍,伸展双臂套上,一侧身,一回眸,那不羁的风情绝对是惊绝天下!
“不可能!妤儿不可能背叛我的!我是她父亲!她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的父亲!”打死他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打击。
“爹,收手吧!”龙榻后面的帐幔竟然走出来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她正是夜妤。
水潋星讶异,这女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难不成龙榻后面还有通往别处的通道?
这装沉醉不醒的男人看似被软禁,其实行动来去自如?
夜承宽看到自己最信任的女儿出现后,仅有的一丝希望随见破碎,一颗心跌落谷底,转瞬,盛怒又让他恢复了癫狂姿态。
“哈哈……妤儿,枉费为父平日那么疼你,到头来你竟如此算计为父,背叛为父,你,好样的!不愧是为父的女儿!”后面的话,夜承宽越说面部越狰狞、阴狠,咬牙切齿的,仿似恨不得将夜妤抓到掌心里捏碎。
“爹,是女儿对不起您!皇上已经答应女儿,只要您投降认罪,皇上他会对您从轻发落的!”夜妤看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失望透彻的样子,心如刀割,却仍是耐心劝阻道。
“哈哈……从轻发落?妤儿,他巴不得将为父五马分尸,你却相信他会对你父亲从轻发落?!”夜承宽指着萧凤遥讽刺大笑。
夜妤犹疑的看向旁边的萧凤遥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然而,萧凤遥的回答让她恍如坠入千年冰潭。
“夜承宽,做了将近三年君臣,你对朕的了解朕还算得上满意。别说从轻发落了,朕连给你选择死法的机会都觉得太仁慈了!”
萧凤遥阴邪冷笑,在谈判的同时,还不忘伸出长臂去飞快的将想要逃离身边的女人抓回身边待着。
“皇上,您不是答应过臣妾,只要臣妾配合您,您就会对臣妾的父亲……”
“啊,有吗?朕何时说的,朕怎么不记得了?小玄子,你听到朕说过类似的话了吗?”没等夜妤紧张陈述完,萧凤遥已经挑眉赖账了。
“奴才时刻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没听到皇上曾允诺过妤贵妃什么。”在旁的小玄子嗓子嘹亮的道,躬身的他双肩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憋笑。
皇上的演技还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他这个奴才怎么可以落后太多呢是吧!
“玄公公,你……”夜妤猛然如梦初醒,她被耍了!而且还是被一国之君给耍了,最重要的是,她被自己最相信的男人给骗了!
水潋星不禁摇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发明得不赖,夜妤这女人虽然善妒,可是到头来却栽在自己最相信的男人身上,还真是有点可怜。
若换做是她站在她的位置上,相信萧凤遥这妖怪还不如去信一头猪来得好!
萧凤遥是以仁慈扬名的吗?
萧凤遥将以君子一诺扬名的吗?
统统都不是,能让萧凤遥扬名的是他那毫无章法的行事作风,还有诡计多端的善变心里,他就像一个疯子,尽管人在高位,却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捏圆捏扁全凭他一念之间。
从来没得过他一个正眼的夜妤居然傻得去相信他的话?
呵……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太痴情!
不过,在同情她的同时,她也应该感谢她的傻,否则,又怎会有今天这令人意想不到的乾坤扭转?
水潋星想,既然他一开始就全部都掌控了大局,那么现在她只需要继续扮她的哑巴就好了,反正他也不会需要她的帮忙的,她的帮忙对他来说只会是碍手碍脚。
“夜承宽,朕知道你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朕等这一日也不算早呢!”萧凤遥脸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从来没停过。
夜承宽认识他这么久也从没见过他脸上的笑容竟这么长时间没散去过,对上那双镇定自若的黑眸,他的手心竟也不由自主的冒起了冷汗。
目光落在他身边紧搂着的女人身上,夜承宽的嘴角倏然发出狡猾的冷笑,“皇上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本官呢?要效法当年杀死胤朝国主的方式吗?可惜,当年舒妃娘娘没能亲眼目睹她父亲是如何惨死的,不然也不会有后来这则宠冠后宫的美名!”
水潋星知道夜承宽是针对自己说的,而且说的一定是关于秦舒画当年她父亲的死。
她记得好像二十年前萧凤遥的母妃之所以会葬身火海全是因为秦舒画的父亲命刺客潜入皇宫才导致这场灾难发生的,以萧凤遥仇恨成狂的个性,忍了那么多年,不用他们说她也可以想象得到,当秦舒画的父亲落入他手中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显然,夜承宽是想挑拨离间!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早已不是秦舒画,更别说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胤朝国主了,就算萧凤遥手段再怎么残忍,对她构成的影响也不过是心里又再一次惊悸于他的狠罢了。
萧凤遥眉峰微微蹙了一下,垂眸看了眼被自己禁锢在怀的女人,隐隐担忧。他没想到夜承宽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来挑拨离间。
他从来就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最血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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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红雪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最血腥的一面。舒骺豞匫
萧凤遥不相信的眼神令水潋星不爽,她冷冷回望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夜承宽,一派等着聆听的样子。
“舒妃娘娘,就让本官来告诉你,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吧。”夜承宽很满意萧凤遥的在乎,他勾唇嗤笑,“当年,你父亲……”
夜承宽刚满心得意的想说出当年的真相,只是,刚开口,水潋星已经背过身去,其意思已经很清楚,她不想听!
夜承宽讶然,怎么可能?难不成萧凤遥早就告诉过她了邂?
萧凤遥悬起的心放松了,他侧身搂着她的纤腰,俯首湿热的唇舌亲吻了她肉呼呼的小耳垂,低声道,“你的表现朕很满意。”
满意个毛!
她转过身来,只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的生死罢了,省得心里多了一根刺哂。
“别恼,等朕收拾完这老贼就好好陪你,嗯?”萧凤遥轻啄她细嫩的颊边,不等他放开,水潋星已经拨开放在腰间的大手。
这男人就算再怎么有把握至少也该表现出点紧张来应景吧,居然还有心思跟她温柔细语。
“哈哈……就算你二人如此同心又如何,如今南枭国的兵力全都掌握在我手里,还有我的铁甲卫,今日,你们一样都得死,通通都要死!”挑拨离间不成,夜承宽想到自己手中的势力,并没有恐慌。
“朕知道在朝中你的话比朕的话更起用,可是……若你死了呢?”他隐忍只不过是为了稳定朝中的政务,佞臣要除,百姓要管。
“哈哈……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就凭你们几个还妄想斗得过我吗?痴人说梦!!”
“嗯,凭我们几个确实对付不了你,因为,对你,朕还不屑动手!”萧凤遥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只是那笑还未达眼底就已经冰寒刺骨,“是下了一夜小雪吧,太傅可有兴趣随朕出去赏雪?”
“雪,本官是要请你赏的,且赏的是红雪!”满腔热血落在皑皑的白雪上自然晕染成红雪了。
“啊,朕已经迫不及待了呢!星儿,来,陪朕赏雪去!”萧凤遥似乎心情大好,伸出手去蛮横的将水潋星那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而后,在杀人不眨眼的铁甲卫面前,在丧心病狂的夜承宽面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那轻松慵懒的姿态简直就像在逛大街一样。
小他一步的水潋星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只随意披了件外袍的他,发墨松散,看起来落拓狂狷,再加上那独特的冰冷气质,别有一番妖冶风情。
在以为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在担心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之后,她也很想知道走出这盛华宫之后,他到底是如何扭转乾坤的!
走出盛华宫,两人止住脚步,早就将盛华宫包围了的御林军见到有人出来第一时间逼上前一步,待见到是他们的君王后不禁吃惊的迟疑了一下,可是看到他身后的夜承宽率着铁甲卫出来将他们前后包围后,又宽了心。
大权在谁手中,他们就听谁的!
前脚刚踏出门槛,水潋星已经被迎面而来的冷风给侵袭到,毕竟盛华宫还有暖炉,外面可是下了一整夜的小雪,夜间的冷空气还没散去,即便是站在萧凤遥身后,她还是觉得冷,身子微乎其微的颤抖了一下。
一件还包裹着温热的外袍突然罩在她身上,那股龙涎香味道沁入心脾,她抬眸对上只穿里衣的他,伸手扯下刚披上身的龙袍扔回去给他。
只穿这么一丁点,秀身材吗?想耍绅士,耍温柔也得看自己的自身情况好不好!
“呵……”萧凤遥看着塞回手中的长袍,倏然发出低低的笑声。
他展臂一揽,水潋星已经从他的身后跌入他胸前,宽松的外袍随之罩下,她娇小的身躯被紧紧包裹,再冷冽的寒风也侵袭不了她了。
“这样,你我都不会冷了。”萧凤遥从后紧抱着她,两人身躯等于是前后紧紧相贴。
蚊蛋!
水潋星小小挣扎,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再加上他有意无意在她耳畔制造出来的热浪魔音,如此,她怎还可能会冷?不出汗都算好了!
那低沉又温柔的笑声对于在场所有人来说,应该算得上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笑声。毕竟,传言,这位皇上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即便是笑也是那种不发出声音能置人于死地的笑弧。
只是,这个皇上不是正在受制中吗?怎还可以如此轻松惬意的与一个满脸麻子的婢女当众调.情?
“皇上的气定神闲本官自认比不上,不过死后让你俩葬一块,这点仁慈,本官还是有的。”夜承宽走到他们面前冷笑道。
“嗯?太傅大人打算如何个死法呢?护城河的水都结冰了吧?你说若是把朕囚禁在那里个三天三夜,不知能否冻死朕?”萧凤遥邪佞的提议道。
“哈哈……这办法不错!”
“爹,女儿求您了,收手吧!您不是皇上的对手啊!”已经拾起力气走出盛华宫的夜妤扑到夜承宽面前,抓着他的衣服苦苦乞求道。
“滚!你这没用的东西!”
夜承宽扬手一挥,夜妤跌倒在地,正好摔到萧凤遥和水潋星眼前,水潋星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可是一只大手却在外袍里紧紧抓住了她的,她不禁颤栗,眼睁睁的看着夜前滚落十几层台阶,头破血流!
对于这意外,夜承宽甚至看也不看受伤的女儿一眼,而夜妤就这样受着伤落在那地上,殷红的血液从额角滑落脸庞,将她姣好的面容映得恐怖阴森。
水潋星回眸昂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当真是把无情诠释到一种令人恶寒的境界。
高高在上的看着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滚落台阶,不痛不痒,仿佛这人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
“夜承宽,你果真说话算话呢,说请朕赏红雪就立马有红雪出现在朕的眼前了,极好!”萧凤遥撇了眼台阶下的女人,对夜承宽勾唇道。
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夜承宽眼底闪过狰狞的杀气,冷冷瞪着夜妤,道,“哼!若不是还念在那一点血缘关系上,她的下场岂会只是如此?”
“爹,女儿是真的不想看着您送死啊!”夜妤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虚弱的爬起来。
“你这个逆女,给我住口!”夜承宽愤怒的喝道,居然敢诅咒他!
“小玄子,去把妤贵妃扶到一旁看好戏,顺便给她止一下血。”某人无情过后终于记起要施舍仁慈了。
小玄子听令正要上前,夜承宽那锋利的铁爪已经抵在小玄子面前,若不是小玄子退得快,只怕脖子上已经开了几个窟窿了。
“你以为此时此刻还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吗?”夜承宽冷笑,递了个眼神给台阶下的御林军,两名侍卫立即收起兵器上前拖走了夜妤。
“呵呵……太傅大人,妤贵妃既然已经有人照顾了,那么,是没咱家什么事了喔。”小玄子小小心的避开那利爪,笑嘻嘻的道,只是,才刚退开一点点,冰寒刺骨的利爪又再逼近,吓得他不敢再乱动分毫。
“等本官放完你的血,自然就没你什么事了。”铁爪抵上小玄子的脖子,冰凉的触感吓得小玄子嚎啕大呼,“皇上,皇上,您快些救救奴才啊,奴才的血放出来也是黑的,不是您要赏的红雪啊!”
“嗯,你不止血是黑的,连心肝都是黑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萧凤遥仍是镇定自若的调笑。
被紧握在外跑下的小手轻轻拧了他一把,他嘴角的笑弧加深,由诡异变成了温柔,“看来星儿是迫不及待想要与朕温存了,朕,也是。”
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薄唇又暧昧的滑过她晶莹剔透的小耳朵,气得水潋星直皱眉。
“夜承宽,朕的星儿不想等了,所以,朕也懒得玩了,就,到此结束吧!”再抬眸,那深邃如井的黑瞳里哪里还瞧得见方才的一丝柔情灼热,有的仅是阴冷狠辣!
那特地拉长的尾音倒是有一丝耐人寻味!
夜承宽看了下已经大亮的天色,冷笑,“既然你们这么快求死,本官就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被他夹持住的小玄子趁机从他手里逃开,那锋利的利爪还是划破了他的肌肤,在那脖子上留下了爪痕。
不过,能成功脱身已经算不错了,这点小伤根本是最幸运的了。
小玄子身形如风的回到萧凤遥和水潋星面前,将两位主子护在身后,还不忘讨好君王怀里的小主子,“娘娘,让您受惊了,小玄子一定会誓死保护您的。”
如果不是好戏开场,水潋星真的好想从后面踹他一脚,让他直接从这台阶滚落下去算了。
这小玄子,昨天欺负她欺负得很得意嘛!
“玄公公,本官一直都知道你武功不赖,不过纵使你此刻有十八般武艺也逃不出这里!来人,把他们抓起来!若是反抗,格杀勿论!”夜承宽后退一步,挥手,命令御林军办事。
“星星!我来了!!”一抹青影恍如破晓而来,从层层包围过来的御林军妄想能杀出一条血路。
看到萧凤临将自己置于死地中的拼杀,水潋星心一紧,想也不想就要挣开这暖炉,上前帮忙。
“乖乖待着!”头顶上传来不悦的命令,她才刚扭动的身子已经被他蛮力的禁锢住,几乎无法动弹。
水潋星无暇与他怄气,只是无法谅解瞪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在御林军里奋战的萧凤临。
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固执,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
“凤临,我帮你!”又一抹丽影飞身而来,是辛岚。
“你来做什么?!我已经给你休书了!”萧凤临反身往后砍飞了一个,把一冲上来就被困住的辛岚拉到眼前护住。
辛岚只是会点拳脚功夫,对付一般的侍卫还行,若是对付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御林军,根本是自寻死路。
“什么休书,我没看到!啊!后面!”混乱中,辛岚装傻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真是来拖累我的!”萧凤临匆匆抬眸一撇,正好看到夜承宽已经指挥铁甲卫对水潋星他们进攻,想要保护她的心那般强烈,再看到身边茫然无措的辛岚,不禁气恼的骂出声。
“不是的!我是来帮你的!”听他那么说,辛岚飞快的从那温暖有力的掌心里缩回手,回身,拿起弯刀朝着一个侍卫拦腰砍了过去,血液溅到她脸上,她感到恶心却仍不在乎。
她后悔死了,后悔死了以前只会偷懒没好好练武,要不然,现在肯定能帮凤临更多。
台阶上,铁甲卫的攻击分开了萧凤遥和水潋星,可是,她的手还在他手里紧紧攥着,好似在人群中生怕她被冲散似的。
看着黑压压的交战场面,水潋星并不担心自己,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不会让她受伤,她担心的是萧凤临和辛岚他们两个,若是他们两个因为救她出了事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所以,不管这蚊蛋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妙计,她已经等不了了,凤临和辛岚也等不了。
她本来还想,这哑巴若能装到最后,她倒想看看萧凤遥会作何反应呢!
“苍轩,等戏演完了你再出来谢个幕就完事了是吧!”
萧凤遥搂住水潋星飞身退后几步,一掌劈开了杀上来的一名铁甲卫,这铁甲卫还真是刀枪不入,劈他们痛的还是自己。
苍轩?
本来正想凝神出声召唤可爱的小动物们,萧凤遥突然对冷丝丝的空气中喊了一句,让水潋星差点就滚出舌尖的号召又吞咽回腹中了。
她诧异的看他,苍轩和柏雪不是早就因为顾婉婉的关系弃他而去了吗?怎么这时候他喊的却是苍轩?
“啧啧……这不是看你美人在怀不忍心打扰嘛,皇上不急,我们也不是太监,急什么!”对面的宫墙上,两抹一蓝一红的身影相拥站在冷风中,那神态好像真是纯粹为了看戏而来的。
“星星,我在这呢!”柏雪也看到星星了,她一手抓着丈夫的腰,一手对她招摇。
水潋星对他们露出一抹欣喜而灿烂的笑容,原来,他们并没有彻底背叛萧凤遥,或者说,他们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背叛过萧凤遥!
听到苍轩柏雪的声音,夜承宽也震惊不已,在进宫之前,他已经让二十万大军将皇宫内外包围了,以防事情有变,这两人怎会进得来的?就算他们有非人的轻功,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进得来啊,更别提,除了二十万大军外还有他的百名铁甲卫了。
接下来更让夜承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通往盛华宫的各路涌入大批人马,密密麻麻的围拢住他们,带头的是本来应该已经战死了的日月星辰。
再看,四周的城墙上也冒出了黑压压的弓箭手。
“夜承宽,天亮了,梦也该醒了!”日月翻身下马,对夜承宽宣布他大势已去的事实。
“日月星辰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接着日月星辰顾不上看夜承宽那变换精彩的脸色,赶紧对上面的君王行礼。
“嗯,你们是失职了。”萧凤遥慵懒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否有生气。
可是,日月星辰知道,皇上生气了!
他们看了眼还在宫墙上待得很愉快的夫妇俩,相视一眼,而后道,“皇上,是苍公子不让我们进来的,他说,要给皇上英雄救美的机会,他还说,起码要等您受伤了娘娘才会心疼,娘娘心疼了咱们就可以救人了。”
这两个兔崽子,居然一字不漏的出卖他!
宫墙上的苍轩气得牙痒痒,他就算没抬眼也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恨不得要将他宰了。
“小轩轩,大事不妙喔!”柏雪在苍轩的怀里抬起头来笑道。
“嗯,是有点不妙。”任心里再怎么生气,苍轩也不肯在老婆大人的面前表露出来,那样对胎教不好。
“皇上,雪儿突然说肚子有些不适,我们就先走了,这残局你自个收拾吧!”说罢,苍轩带着自己的妻子避难去也。
现场,依旧刀光剑影,血花四溅,只是,倒的几乎都是夜承宽带进来包围盛华宫的人。
见情况不妙,那些铁甲卫早就将夜承宽团团保护起来。
站在盛华宫上面的萧凤遥摆手,所有的声音顿时灭绝,只有压抑的喘息在细微回荡。
“夜承宽,朕突然觉得自己好大方,还让你多喘了几口气。”萧凤遥冷笑着看落败了的夜承宽。
即便眼前已经称得上是一片血海,他却还是犹如站在最圣洁的莲花座上谈笑风生,俯瞰天下。
“哼!你以为你赢了吗?不!我没输!凤临,我忘了告诉你了吧!我已经从你娘那里得到可以号令北寒国的那三十万兵马的兵符了!现在,大军只怕已经进城了!”夜承宽并没有像只斗败的公鸡颓废不振,反而气焰更加嚣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只有你会!”他又转向萧凤遥道。
“恐怕你这只黄雀要让你失望了!”萧凤遥对夜承宽露出冷蔑的轻笑,伸手将身边的人儿又勾入怀中,如玉的手指轻轻支起她消瘦了的脸庞,“可惜朕的星儿说不了话了,不然她一定会告诉你你那只黄雀还来不来得了。”
好看的秀眉拧起,水潋星抬脚狠狠踩了把他的脚尖,也别开了脸,他知不知道他轻佻的眼神很勾人?尤其是在这种风云变色的场面中,而且,他还穿着里衣耶!
真是不知收敛!!
萧凤遥对她妖娆一笑,再抬头的时候,那笑容已经不见,“辛岚公主,朕的星儿开不了口,那就劳你来告诉太傅大人你们北寒国的三十万兵马是怎么一回事吧?嗯,顺便也告诉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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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水潋星看到萧凤遥醒来那一句,[“你……根本就没事?”她揪着他明黄色的里衣茫然的问。]改成,[“你……根本就没事?”她揪着他明黄色的里衣用眼神茫然的问。
目前为止,星星在凤遥面前仍是哑巴角色喔!阿弥陀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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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吃醋了
萧凤遥对她妖娆一笑,再抬头的时候,那笑容已经不见,“辛岚公主,朕的星儿开不了口,那就劳你来告诉太傅大人你们北寒国的三十万兵马是怎么一回事吧?嗯,顺便也告诉凤临!”
台阶下被点名的辛岚迎上萧凤临探索的目光,她有些慌,若是他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他一定更恨她吧?
“辛岚,皇兄要你告诉我什么?”萧凤临纳闷的求解。舒骺豞匫
成亲后,两人形同陌路,难不成她背地里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我……”辛岚心虚的不敢直视萧凤临的目光,她看向台阶上那个被萧凤遥搂在怀里的女人,习惯性的希望她能告诉她怎么办,可惜,人家现在压根没功夫理会她邂。
“辛岚公主,你该不会拿了假的三十万兵马来忽悠自己的夫君吧?”夜承宽沉住气问道。
他探查过那三十万兵马,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且穿着上和口音都是北寒国的,这三十万兵马断不会有假,这萧凤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日月星辰没死,那么,萧御琛…唢…
“凤临,我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其实我给你的那三十万兵马并不是……啊!!”
辛岚只顾着跟凤临解释,而凤临也专心聆听她的解释,完全没注意到一边的夜承宽悄悄挪动靠近了。
他倏然劈开挡住他的侍卫,以眨眼间的速度上前将辛岚抓为人质了。
冰冷的利爪还淌着血抵在辛岚纤细雪白的脖颈上,只需要微微一用力,这如花生命便香消玉殒。
全场陷入全新戒备中,夜承宽挟着辛岚退后,他的铁甲卫立即上来将他保护在后。
“夜承宽,你不想听那三十万兵马是怎么一回事了吗?”萧凤临拧眉看着被挟持的辛岚。
他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从没想过要她因他而出事,她还太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她去展翅,这夜承宽居然趁他不备抓了她,该死的!
“已经不需要了!日月星辰本来应该已经被安逸王斩于剑下,而今却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安逸王老早就跟你们连成一线,串通好了的!”夜承宽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利器也一点点的陷入那细嫩的肌肤表层。
夜承宽这么一说连萧凤临都不敢置信的回过身去求答案,只见上面的男人对他点头。
原来,皇兄和皇叔并没有不和,皇叔并没有真的要争夺皇位,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为了演给夜承宽看的!
他最爱的皇兄和他最敬的皇叔并没有相互残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吧。
“那三十万兵马……”
“那三十万兵马也是安逸王的兵马,是舒妃娘娘知道你娶我是为了想借北寒国的兵力,但是大婚当日却无意听到了你和你母妃的谈话,知道你打算听从你母妃的话悔婚,所以才在半途中拦下我,将那三十万兵马的虎符交给我,让我成功嫁给你的。”虽然命在弦上,辛岚还是艰难的稳住呼吸对他做了详细的解释,解释完后,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当时会答应舒妃,只是因为她说,你借这兵马只是为了救母,并不想与自己的皇兄皇叔兵戎相见,我也不想看到你那样,就……”
“废话少说!就因为你我才满盘皆输!”已经彻底败北的夜承宽情绪抓狂了,他抓着辛岚的头发往后一扯,痛得辛岚颤抖不已,再也不敢开口。
上面的水潋星见状,回头以着急的目光看着萧凤遥,本想开口要他想办法,他却已经先一步说话了,“别人的妻子朕可不管,乖乖待着看戏就好。”
听到他这样没人性的话,水潋星气得二话不说,转身愤怒的要挣开他的钳制。
他可以见死不救,她办不到!
“星儿,若你想要凤临对你死心,你就必须先学会绝情!”萧凤遥将她拉回怀中,在她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
水潋星僵住了所有动作,好半响才领会他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是不想救人,而是觉得这是上苍给萧凤临的心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想着,水潋星深深看了萧凤遥一眼,便决定按照他的话说的,先静观其变。
“夜承宽,你挟持的人与朕毫无关系,若你挟持的是凤临,朕倒是有可能会受你的威胁。”萧凤遥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水潋星垂落在肩头的发丝,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间,俯首亲吻。
“皇兄,你……”萧凤临料不到他的皇兄在关键时刻会见死不救。不过转念一想皇兄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一直都在背叛他,不止误国,还差点叛变了!
“哼!倘若我杀了她,你就不怕北寒国对南枭国发兵?”夜承宽阴狠的哼笑,他知道自己手上握的也是一张他们最在乎的王牌。
“凤临,朕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处理好了,朕对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萧凤遥一直埋首在美人香肩上,耳鬓厮磨。在别人看来,他的心全都在美人身上了。
“谢……皇兄。”萧凤临无奈的拱手做了个揖。皇兄这样比要他的命还痛苦啊。
他看了眼被夜承宽凶狠挟持住的辛岚,认识她快三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痛苦的眼神,在他记忆中她一直都是刁蛮任性,甚至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谁能伤害得到她。
眼前这个辛岚因为被抵住喉咙而不舒服的深凝着眉,可是她却还是对他傻傻的微笑。
不知为何,他的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他知道她的笑是在告诉他,她相信他会救她!
果然是十七岁尚属天真的年龄啊,他都给她休书了,她却还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夜承宽,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挟持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北寒国的公主了,她三年前擅自离开皇宫,北寒国的君王一怒之下早已下旨将她贬为庶民,本王还正愁着该怎么开口休了她呢,你杀了他倒是能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萧凤临无情的撇了眼辛岚,冷蔑的讥笑。
辛岚脸上一直强撑的笑容不见了,清澈的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里面盛满了迷雾。
他没有想救她?
他想要借夜承宽的手杀了她,这样不止可以保住他的声名,也可以彻底摆脱她的纠缠了是吗?
“你少信口开河,她是北寒国最得宠的公主,只要她一句话,北寒国的皇帝可为她摘星夺月!”夜承宽见到他那么不屑的眼神,手脚有些慌了,那利爪也不断的加深陷入纤细的脖颈里。
“那是曾经,她那种叛逆的性子有几个会自讨苦吃的去宠她,呵……北寒国的皇帝估计是脑子开窍了!若你不信,这是北寒国皇帝的亲笔书信,本王不妨让你看一下,好让你清楚自己押错宝了!”萧凤临从袖中拿出那封来自于北寒国的信函走向夜承宽,那张彻底失了血色的脸,他看都不敢看。
“啧,朕都没想到凤临居然能说得出这么狠的话。”上面,萧凤遥玩腻了发丝,转而玩上水潋星柔嫩的手,被他这么握在手里轻揉,水潋星的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冷。
还不是被你逼的!
水潋星回眸瞪了他一眼又专注回谈判现场,看着辛岚那心碎欲绝的眼神,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会吗?
辛岚这丫头也会做出牺牲自己的事吗?
这丫头性子刁蛮,对萧凤临刚开始可能只是一种占有欲在作怪,也许正在爱的路上领悟,她应该不会做出那么激烈的事吧?
然而,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萧凤临站在铁甲卫的圈子外,还差一步就触手可及,辛岚突然对他露齿一笑,“萧凤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话音刚落,炙热的血液从白皙的脖子里喷洒,在今天第一缕晨光中形成美丽的弧。
是的,在所有人都来不及眨眼的速度下,辛岚趁夜承宽分神命人把那书信来之时,手抓上那利爪,身子一转,以一种凄美决然的微笑自刎了。
没有人乐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夜承宽手里没了人质,日月星辰挥手,带来的所有兵卫蜂拥而上,混乱的现场很快又被血腥掩盖。
交战的场面太混乱,也太危险,水潋星想要冲下去帮忙,萧凤遥却以一种坚决的姿态将她紧紧抓在身边。
“星儿,朕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可是,朕还是不可以放开你的手,至少,现在还不可以。”他不会让她有机会成为夜承宽手里的下一个辛岚。
小玄子护着萧凤遥和水潋星退出战圈外,而夜承宽也疯了般的将目光锁在这边,满腔的仇恨呈现在他嗜血阴鸷的老眼里。
看来,他所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战乱里,萧凤临抱起已经气息薄弱的辛岚,厚实的大掌怎么按也按不住那喷涌而出的鲜血。
他满脸悔恨,“辛岚,为何到最后你还要这么任性!?”
“凤临,对不起……这几年惹你烦恼了……我在你面前……最后一次任性……其实……你给我留下的休书我看到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求得皇兄的原谅,他……他答应我愿意出兵帮你……估计不是今日就是明日到……这下,你要保护谁都可以了,或者……夺江山也行……”
辛岚断断续续的说着,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已然无力,半空垂落,萧凤临满手的鲜血抓住她的,颤抖的贴在自己脸上。
“别说话,求你……”她越是说话,她脖子上的鲜血越是汹涌。
“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对我那么不好,可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受别人控制一脸抑郁的样子……我认识的凤临,应该是快乐的,不受任何羁绊……没有烦恼……”
“别说话!你别说话了好不好?我带你走,带你去找大夫!”萧凤临哽咽着吼,欲要抱起她,却被她制止了。
“来不及了……我本来还在苦恼,拿了休书,该去哪里的好?呵……现在,老天已经替我选好了去路……凤临……谢谢你……让我追了将近三年,这段时光我没有虚度……也是……最有……意义的,至少,我可以告诉别人,我也有……梦可以追……”
“岚儿!!”
一道凄厉的呼喊压过鼎沸的兵器相撞声,在辛岚的手彻底垂落时,一道如厉风般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杀了进来。
男人一手把萧凤临拎起摔开,单膝跪下取代了萧凤临的位置,只见他快速从腰间取出一粒褐色药丸喂入她嘴里,可惜,已经断了气的人儿已经吞咽不下了,男人以丝绵的袖袍按住那还流血不停的伤口,两指在她的颈侧运力,助她把那丹药吞下。
接着,带兵进来帮忙的是景陌,还有练嵘,以及沉香,还有流风,萧御琛手里的高手大将全都到齐了,偏偏只差了他这个主子!
所有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最快的速度杀到水潋星面前,将他们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
“星儿,你的面子比朕都大,瞧,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来的,朕可要吃醋了。”
见到这等局势,萧凤遥乐于收手,搂着心爱的女子任别人拼死拼活,对这场厮杀显得漫不经心,仿佛所有的事情的发生都与他无关。
水潋星只是白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的男人一眼,一心只悬在台阶下那个勇敢牺牲自己的小丫头。
若是她生无可恋,孤身一人还说得过去,可她明明还有那么在乎她的人啊!
她相信,若不是那个男人此刻心思全在辛岚的身上,只怕他的盛怒足以让南枭国陷入另一番险境里。
那个气势却如鹰般的男人是什么身份?看他抱着辛岚的样子,不像是亲人,更似情人间的生死离别,那撕心裂肺的眼神昭告了辛岚对他的重要。
夜承宽所训练出来的铁甲人刀枪不入,而且个个使的都是诡异的武功,现场死伤无数,却是没有一个铁甲人倒下。也有人提议打他们的头,可是,即便是运用了掌力,打上去也被反弹回来,杀敌不成反倒会伤了自己。
夜承宽见局势对自己大大不利,他给铁甲人下了撤退的命令,只是,日月星辰他们紧追而上,他们连逃跑的空隙都没有。
夜承宽抓起靠近的日月星辰狠狠摔在铁甲人竖起的利爪上,若不是日月星辰两个合力翻身而起,利用内力足尖凌驾之上,只怕他们此刻已经被利爪穿肠破肚了。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老贼力大无穷,虽然他们身手不凡,若跟他硬碰硬,可能也落不到好下场。
凡是靠近夜承宽的全都被他周身形成的光圈给震开好远,地面上发出砰砰几声,白色的浓烟散去,夜承宽等人已经不见。
“萧凤遥,他日我必定卷土重来!”
……
浓烟袅袅,血腥弥漫的空气里响彻着这样一句坚决的话,今日这场战也暂时落下了帷幕。
杂音消耳,水潋星终于看到地上的那个男人抱起了辛岚。他回过身来眼神直视萧凤遥,刚毅冷峻的脸庞上全是骇人的肃杀。
“若她活不了,纵是以卵击石,我也要你们整个南枭国为她陪葬!”
后来,水潋星才知道,这个高大如山的男人竟是北寒国的君主,谁能想到,辛岚为萧凤临求来的兵马竟是由一国之君统率而来?
可见,辛岚在北寒国的地位,以及在这个男人心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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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个北寒国的君主并没能抱着辛岚离开皇宫,为什么呢?
因为某人当时在他们转身带着满腔仇恨要离去的时候懒懒的抛出了那么一句话。
“若你带着她走出皇宫,她死了,朕要你们北寒国为朕的弟媳陪葬!”
于是,那个恨不得杀人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只是思考了一下下,冷冷问,“她以前住的地方在哪?”
一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凤临紧张的上前,“我知道,随我来!”
“她不需要你,以后也不会再需要!”那男人冷睨了萧凤临一眼,指向萧凤遥身边的小玄子,“你,带路!”
苦逼的小玄子就这么被卷入一场爱恨情仇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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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的第一件事,萧凤遥就是下令全国通缉夜承宽,接着整顿朝纲。
与夜承宽一战无疑是给萧凤遥又添了一个可怕的传言,相传他造出了自己的亲生骨血,只是为了斩除佞臣,到最后,那在妤贵妃腹中的骨血被他亲手剥除。
……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人办事效率非常快,人马散去后,满地的尸首残血横流,水潋星只是被强搂着转身进了盛华宫,观赏某人更衣上朝的细节,再出来,盛华宫外面已经空气清新,地上无一丝血迹,只不过积在地面上的那层薄雪被铲除了。
地面上,光亮如新!
若是没方才的身临其境,水潋星会以为那千军厮杀的场面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的声音唤醒了水潋星的思绪,明黄色的身影才刚站定在她眼前就已经刻不容缓的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拥着她。
“朕不喜欢你耍这样的小性子。”听小玄子说,他何时去上朝她就何时站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他上朝的这几个时辰里,她都一直待在外面吹风!
炙热的呼吸从头顶洒下来,水潋星挣扎着想要从她怀里退出,他却收紧了臂力,抱得更紧。
“千万别让朕发现你身上有一处冰凉,否则这些奴才全都等着去护城河沐浴吧!”
萧凤遥阴冷的话音刚落,水潋星立即将自己的一双小手藏在背后,紧紧包裹,揉搓。
她也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只是觉得方才发生的那些用血来演绎的惊心动魄的事件仍在她脑海中浮现不退,提醒着她这古代的可怕,连带着她对自己这一趟穿越有了恐惧。
也因为萧凤遥去上朝前说要她乖乖在盛华宫等他回来,她知道若是不等也出不去,因为,日月星辰还有盛华宫的所有婢女全都守着她,她想不乖都难!
只是,没想到在外面待着待着,竟也待到他下朝了。
或许,她潜意识里也想等,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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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来试试
只是,没想到在外面待着待着,竟也待到他下朝了
或许,她潜意识里也想等,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紧抱着她的萧凤遥突然退开,抖了抖身上的湿冷气息,才弯腰打横抱起她进入盛华宫。舒骺豞匫
说是若是发现她全身上下有一处冰凉就惩罚那些守着她的人,可是此刻她身上有哪里不冰凉的?只是知道她从来不喜欢连累别人的性子,才没说出口罢了。
寝宫里,暖炉氤氲,萧凤遥放下她之后动手除去了她沾上冰冷湿气的披风,随后取来干净棉绒的披风给她披上,她没反应,他抿唇一笑,蹲在榻前为她系上缎带,她就像个木娃娃一样一动不动,享受着他纡尊降贵的伺候遽。
修长的手指缠上柔软的缎带,正要打个结,一缕发丝调皮的散在他手上阻拦了他的动作,他动作轻柔的将她的发丝勾至而后,露出晶莹白皙的颈项,他眸中一热。
披风被抛开!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头越凑越近,他的气息也越来越热,吹拂在她的耳畔,那手指好像有魔力一样似有若无的摩裟着她的敏感地带,这下水潋星再也无法淡定了,她轻轻的试着挣扎,倏然,眼前一暗,高大的身影已经扑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露出了野兽的本性辊。
“星儿,你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朕好不习惯。”他捏着她的一缕发丝轻轻扫过她干燥的唇瓣,低沉沙哑的呢喃。
[那就放开我,我已经是个哑巴了!]
水潋星双目冷清的瞪着他,挥开了他作乱的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道。
明白她的意思,萧凤遥眼中非但没流露出心疼之色,反而轻笑了声,握住她的柔荑放在掌中把玩,放道唇间轻吻。
“朕还从来没与哑巴做过,那一定是别样的感觉吧?”
禽.兽!
水潋星低哼,同时,心里也闪过一抹恐慌。
她知道,这男人说到做到,她也看到了他眼中那抹兽.欲!
她本来在想,既然他可以装沉醉不醒来吓她,那她干嘛不可以装哑巴来试探他的心?反正,除了凤临和萧御琛还有莫无忧之外没人知道她根本没被毒哑的事实。
[别忘了,你已经废了我,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了!]水潋星打着手语道。
“星儿莫急,朕这不是正打算着要咱俩继续有关系吗?”说话间,萧凤遥的手已经侵袭到她的大腿上,并且蜿蜒之上。
这流氓无赖!
噢!水潋星小童鞋忘记了她曾亲口教过某人,流氓就是为了耍无赖而存在的!
[你敢强来试试,我非剪了你不可!]岌岌可危的小野猫瞪着恐吓。
“你情我愿的事,怎会是强呢!”温热的薄唇转而贴上她生气而高高嘟起的艳唇。
[鬼才跟你你情我愿!]水潋星别开脸不让他得逞,她弯起手肘想要顶开他的脑袋,未想还没付出行动,双手已经被他一手握住,举止头顶紧紧钳制。
“你不知道昨夜对朕来说有多残酷,你这纤纤玉指抚着朕的身体,每一寸,每一寸,那样轻柔,那样诱.惑。”萧御琛边说边用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隔着衣物从她腰侧寸寸滑过,势要点燃她体内的热情。
昨夜,她为他宽衣,当她的手刚触碰上他的衣带的时候他就想将她揽上床,压在身下狠狠进入她。
他知道这女人对他的影响绝不是只因为她那张绝色的容颜,不然,昨夜她顶着一张麻子脸他对她的渴望怎还会有增无减呢!
昨夜,若不是在最后一刻她急于逃开,他只怕已经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欲.求不满而暴毙的君王了。
唔……这蚊蛋!能不能不要用那样诱惑的眼神看她,能不能不要说那么酥骨的嗓音来溶解她的理智,还有,他的手……
水潋星根本没想到两人终于能够安静独处的时候他第一件事没跟她解释,反而急着将她压在身下一逞兽欲!
想到昨晚她居然像个傻瓜一样为他擦身,而对象居然比任何人都清醒,想到自己被他暗自在脑海里各种yy,她的荷尔蒙就飞快上窜,身子也热得像被火烧。
“星儿,过去这时候你应该像猫儿一样在朕的逗弄下哼哼叫,朕可是极为思念那种声音呢。”萧凤遥的手已经熟练的挑开她的衣带,将她的腰封扔到床榻下,一层层将她的衣物往两边慢悠悠的摊开。
唔……
他那眼神好像狐狸在算计着什么,难道他已经怀疑她在他面前装哑吗?
不行!她不能让他得逞!
“星儿,这时候朕真想听你那酥骨的吟叫……”灵活的手指已经探入层层衣襟里,隔着肚兜抚上挺立的蓓蕾,“你会说,蚊蛋!另一边也要……”
该死的!这蚊蛋果然是故意的!故意说些银.邪.浪.语来诱她破功!
“星儿,你说,一个哑巴在做这事的时候叫不出来会是怎样的媚态呢?”扯下她的衣兜,让两团雪白弹跳在眼前,火红的眸子更加幽暗了。
就是她这样,忍得双脸涨红,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水潋星咬着唇,闭上眼不去看他那勾魂的眼睛。
“咱们来试试,嗯?”萧凤遥邪气的低笑,倏然从她身上离开,被挑到半空的水潋星对他的突然离开有丝丝不满,正睁开眼,身下一凉……
这蚊蛋已经扯下她的亵裤,她的私密幽谷彻底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挣扎着要逃开,站在榻前的他却倏然擒住她的双腿猛力往前一拉,她惊恐的想要踢他,他却在她的盛怒下缓缓蹲下身,邪恶的看着她,边靠近她的大腿中心,然后……
嗯唔……不要……
她的双手挥舞着,绝望的闭上眼,羞死人的听着身下传来的暧昧的吸.吮声……
他居然为了逼她出声无所不用其极,委屈自己这样折磨她……
唔嗯……好刺激,他的舌尖分外灵活的取悦着她,她全身酥软,紧紧咬着拳头压抑那股想要疯狂尖叫的冲动,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邪恶,她像是漂浮在海上,双手不得不紧紧抓上他的头,***他浓密的发间,不知道是要将他推开还是想要把他留住。
她真的好难受,忍得好痛苦……
可是,她真的不想就这么让他如意……
“真是倔!”萧凤遥无奈叹了声,终于停止了对她的折磨,抽出了手指,也止住了薄唇的伺候,起身动手脱去自己的衣物。
阵阵空虚袭来,水潋星抱着自己卷缩起来。看着她全身上下被自己逼得起了一层粉红,萧凤遥满意的勾唇,再次俯身上去与她坦诚相贴,厚实的大掌抚弄着她侧身卷缩的身子,另一手抚上被她咬出血丝的唇瓣,薄唇亲吻上去,含着她的唇哑声道,“咬伤了朕会心疼。”
音落,不忍看她欲求不满的可怜样,他扳开她的双腿,挺身以悍猛的力度狠狠满足了她。
嗯唔……好舒服!
身处地狱的她终于被救赎了!
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邪恶,频率时快时慢,又回到了折磨她的点上。
她紧紧攀着他的身子,在那毫无一丝痕迹的宽背上留下了一排排爪印,每次总是她快到点的时候他就停了下来,赤红的眸同样隐忍着强大的欲.望等她折服,这时候,她总会低头狠狠咬上他的肩膀,抗议他的玩弄!
这场拉锯战,萧凤遥完全拿她没办法,即便他真能忍,看到那双欲.求不满的含泪美眸他也会不忍,于是就再也舍不得逼她了。
“傻瓜,还不愿出声吗?还是你打算就这么与朕过一辈子了?”他用手拂开散乱在她脸上的发丝,下身缓慢温柔的进出,只是为了下一波的孟浪在准备。
他知道!!!
水潋星惊诧的睁开眼,也在这一瞬间,萧凤遥抽出又狠狠刺入,逼得她失神的叫了出来。
“嗯啊……”
“真好听!相比你的安静,朕还是更喜欢你的浪.叫!”萧凤遥满意的邪笑,律动的频率不停的加快。
“蚊蛋!嗯……”
狡猾的蚊蛋!先假意认输然后趁她不备反败为胜,她怎么会忘了,他向来喜欢干这种事呢!
“星儿,用你所有的热情回应朕,事后,你想怎么样,朕都依你……”
萧凤遥疯狂的驰骋在她紧致的体内,太紧了,她的柔软将他紧紧裹住,简直能把他逼疯!
“嗯啊……轻点……”
蚊蛋,要撞散她吗!
他这样猛,是具尸体都得复活回应他吧!
…………
两人久逢甘露般做了一次又一次,他抱着她去浴池的时候又要了她一次,把她折腾得浑身无力,就连到最后衣服都是他帮她穿好的。
可是,当她问起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没有被夜承宽毒哑的时候,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虽然谈不上对他已经深入了解,可是她还是意会得到他在她面前什么时候生气的。
就好比现在,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阴沉着脸低头斟茶,不发一语,那股沉闷的压迫感十足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是说好比谁无情吗?既然无情那就无情到底好了,现在再来纠缠有意思吗?”水潋星挪步过去坐在他身边,直接抢过他放到嘴边的茶先解了渴。
蚊蛋!不知节制,比跟人打架还累!
“那你呢?既已无情还冒险回到皇宫作甚?是你送上门来的朕不吃岂不是浪费了!”萧凤遥又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喝。
“我……”水潋星从杯沿下抬起头,目光触及他赤.裸在外的胸膛,上面依稀可见抓痕累累。
沐浴后,他只穿了件长裤,抓了件锦袍披上,衣带也没系,任由衣袍那样敞着,被水打湿的墨发以发带轻绑了发梢,这样随便的他别有一番风情。
若是掀开披在他背上的衣服,她相信他颈侧还有她留下的吻痕以及咬痕。
这么一看,她好像比他还孟浪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水潋星又低头喝茶,“我只是想回来跟你道歉而已!”
说得她好像很缺男人一样!
“道歉?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萧凤遥抿着香茶,刚从***里抽身不久的他,沙哑的声线还余味未消。
水潋星知道他还在生气,不然按照以往,他早就霸道的将她揽入怀,让她坐在他腿上了。
不知为何,她竟然开始惦念起他那双腿来。
靠!水潋星,你少色了好不好!
说真的,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按理,他不知满足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该气的人是她吧?
难道他是在气她在他面前装哑的事?
也不对,他早就知道她没被夜承宽毒哑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刚才那逼供的前戏。
“水潋星,朕在问你话!”指尖轻叩了叩桌面,她这时候晃神,莫不是被他说对了?
她真的与皇叔有过肌肤之亲吗?
他不会忘记她曾一度拿皇叔来衡量过他,对凤临,他有把握她不会,可是如果面对的是稳重温柔的皇叔呢?
“我没聋!”水潋星放下茶盏没好气的道,他又连名带姓叫她了,说明他当真气得不轻。
他眼眸一沉,水潋星视线落在他的唇上,眼里升起深深的自责,“我……我不知道我的任性会害你从此失去味觉,所以……我是专程回来跟你道歉的,也可以说是赎罪!你……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毕竟,是我害你变得食不知味。”
吞吞吐吐,终于说完了要说的话,水潋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脸色,也暗自为自己松了一口气。
“真的要你怎样都可以?”
须臾,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到她身边,阴影笼罩了她。
“只要别太过分。”水潋星撅嘴,认命的点头,谁叫她真的犯下了滔天大错,这责任必须扛啊。
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脸,接着,清澈的大眼望进一双深情如海的黑瞳里。
深情?
是的,深情!
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情,而且是真真切切的。
“感觉得到朕生气了?”
哪有感觉,明明就是好不好!
昂起脸的水潋星连连点头。
“可知道朕在气什么?”
水潋星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不说,她怎么知道喔!
萧凤遥将她拉起,两人平行对视,“你可知道当朕收到你被夜承宽伤了腿的消息后想怎么做吗?”
水潋星还想摇头,他已经固定住她的脸,“朕当时就想将这江山置之不顾,冲冠一怒为红颜!”
要不是小玄子紧紧拖住他,要不是苍轩刚好回来,只怕他已经那么做了!
水潋星震撼的抓住他开敞的衣襟,又惊又喜,他曾经想不顾一切为她报仇?
换做是别人,她肯定斥责他不知轻重,可是,面对他,她除了感动就是心疼。
为了复国,更为了报杀母之仇,他可以拿二十年的时光来厮杀,如她被他视如生命,那么,他为她置天下于不顾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为何生我气了。”水潋星含着热泪笑了,她怎么那么笨呢!
他会生气全在她开口问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没有被夜承宽毒哑的事后,他就开始闷不作声了。
那是因为他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拿自己的身子去赌!
知道了怒火的源头,水潋星得寸进尺的抱上他的脖颈,踮着脚尖吊在他怀里,“你知道的,萧御琛他好不容易才愿意接纳他真正的亲人,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出了事,毕竟夜承宽是冲着我来的。”
看到他又沉下脸,水潋星赶紧补充,“我发誓,我没冲动!我只不过是觉得与其让夜承宽日夜惦记着如何除去我,还不如我自己送上门去做个了结,反正他惧怕的不过是我呼灵幻兽的本领。”
解释完了后,看到这个男人还是摆着臭脸,而且似乎比之前更臭了,她赶紧并拢三指发誓,“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音落,臀上立即遭受一记拍打。
“你还敢有下次!”
“嘶……疼!”
水潋星拧起好看的眉,倒抽了口气。
萧凤遥随即收敛怒气,转而换上紧张之色,抱着她坐下,“哪儿疼?”
“还不都是因为你!”水潋星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赶忙转移话题,“你是消气了,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萧凤遥突然才从她上一句话意会过来,不禁发出沉沉的低笑,凑到她耳畔以呵气般的声音道,“朕方才确实粗鲁了些,你的味道太好,朕,情不自禁。”
“蚊蛋,说正经的!”水潋星一手扳开他凑近的俊庞,她只是想借此让他心软,谁知道又点上导火线了。
这时,小玄子战战兢兢的进来,站在帘幔外止步,“皇上,苍公子来了。”
“嗯,让他进来!”萧凤遥收起柔柔笑意道。
听到苍轩进来了,水潋星立即想要从他怀里逃开,他却桎梏得死紧,“无妨,苍轩都是快当父亲的人了会体谅朕与你如胶似漆的,也正好趁他得禁欲的时候刺激刺激他,这感觉应当不赖!”
“你要不知羞可别拉我下水!”水潋星还是不停的挣扎,可惜,男女天生力量悬殊,再加上刚做了剧烈运动下来,更加没力气了。
在她还剧烈抗争间,苍轩已经摇着玉扇进来了。
“啧啧啧……”因为水潋星在他怀里扭动,一不小心,某人的衣袍从颈上褪落至肩膀,那深深的条条抓痕,以及那零碎的紫痕,一览无遗,所以,苍轩啧啧称赞,也避嫌的扬扇挡住自己的视线,嘴里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玄子,搬个屏风来给苍公子。”萧凤遥埋首在美人香肩上,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好身材暴露了。
“姓萧的,你……”
“不是非礼勿视吗?那你就隔着屏风与朕对话好了!”
苍轩唰的收起了羽扇,大大方方的坐在他们对面,“本公子不需要!”
虽然已经被看到了,人家也毫不避讳的坐在对面了,可水潋星还是很不自在,她掐萧凤遥手臂上的肉,可某人却暧昧的说,“星儿,你若嫌弃朕手臂上的汗毛,朕今夜让你拔个够。”
水潋星立马收了手,对苍轩露出僵硬的微笑,可接下来,苍轩的一句话更加让她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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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到骨子里
水潋星立马收了手,对苍轩露出僵硬的微笑,可接下来,苍轩的一句话更加让她无地自容了。舒骺豞匫
“舒妃娘娘,他过去可从来不让任何女人在他身上留下一丁点痕迹的,他爱这身皮囊比他的命还重……嗯,现在看来,苍某不想佩服你都难。”苍轩故意停顿了下,视线落在萧凤遥袒露在外的痕迹,暧昧的调笑道。
原来这就是他肌肤平滑无比的幕后真相啊!
水潋星毕竟是水潋星,虽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可气场照样大得吓人!
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指,慢条斯理的帮自己的男人拉起了衣裳,并且系上衣带,回眸一笑,“当然!我的男人只有我能盖章,也就是说早八百年前他就做好了将来做我男人的准备!邋”
苍轩一口茶喷了出来,险些从凳子上栽下去,他发现自己亏大了,一张怎么也说不过两个人啊!
他以为让这个女人羞恼,某男就自会头疼了,没想到她比他想象中的还强悍!
早知道带他媳妇来得了,怎么说也不至于被欺负得太惨升!
不过,比起被欺负,媳妇的安胎最为重要。
“星儿,不怕你的占有欲吓跑了朕?”萧凤遥轻扣了下她的小脑袋,十分高兴她的霸道。
“啾!要说被吓跑也是我先被你吓跑的好不好?!”水潋星翻了翻白眼,从他怀里起身,“你和苍轩谈吧,我去流云宫看辛岚。”
虽然知道萧凤遥不会要她回避,不过,她还是自觉一点的好,两个大男人谈的无非是一些收尾的国家大事,毕竟苍公子现在可还是军机大臣呢!
“青儿……”萧凤遥收敛了笑弧,朝外唤道。
须臾,一直守在殿外的青儿立马进来了。
“回殿内取舒妃的披风给她披上,若她受了点风寒,朕唯你是问。”萧凤遥扫了眼站在他眼前的身影,又皱起了眉,“小玄子,为舒妃备轿辇!”
“啧啧……需不需要再放几个暖炉在轿辇里啊?”苍轩酸溜溜的道。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小玄子……”萧凤遥直接把苍轩的话当真了,正要唤来小玄子,最佳主角开口了,“可以了,你想全天下的人都传我弱不禁风啊!”
瞧他那样,干脆整个冬天都把她关房里护着好了。
秦舒画这身子是畏寒,可不代表吹一吹风就会躺上个三四天,再加上她有小强的心智,乐观的情绪,怎么可能易染风寒嘛!
“你本来就弱不禁风还需传吗?”萧凤遥不悦的道,居然敢拒绝他的贴心。
唉!就她这性子,这辈子估计是等不到她会因为感动而扑过来吻他的那一天了。
旁边的苍轩努力憋着笑,都说陷入爱河的男人都会沦为妻奴,嗯,这话验证在这一国之君身上,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呢!
难得看到他的命令被当面驳回的样子,要是雪儿在,肯定乐开花了。
“错!要弱也是秦舒画弱!青儿,我们走!”水潋星挑眉眨了眨眼,纠正道,拉着早已取来披风的青儿往外走。
萧凤遥笑着直摇头,她注定是要被他宠坏的!
“头疼了?”苍轩敛住笑意,看着他道,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看到他笑得最多的一次,不对,是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都笑得很春心荡漾。
“有个人让你头疼也不失为一种幸福。”萧凤遥笑了笑,满脸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幸福里。
“是啊,一种幸福!”苍轩不由得叹了声,为这些幸福的来之不易举杯相碰。
他家那位比他的更令人头疼,不过,这么多年,他也甘之如饴!
“雪儿不太放心你们,所以特地要我来问候一下,现在看来,雪儿的担心是多余的。”苍轩放下茶盏,幽幽道。
他们并非真的因为日月星辰的出卖而吓得逃之夭夭,而是那样的场面不适合他们,不,是应该说不适合雪儿,因为顾举和顾婉婉的出现,他的雪儿在情绪上已经紊乱了好多,情绪不稳会动了胎气。
两人明明已经决定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回到处于东陵边上的烟柳镇去安胎静养,因为他们知道即使他们离开了还有一个小事迷糊大事不含糊的星星在他身边帮他,这世上谁都有可能背叛他,可她不会!可是,当传出她被废的消息后,他们就慌了,很难得第一次意见相同,决心返回这座人人争权夺势的帝都。
也好在,他们回来了!
“只是……我不懂,安逸王他怎会突然放弃?”毕竟执着了三十年啊,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所以,这一局,朕也赌了十年,结果是朕赢了!”萧凤遥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弧,在苍轩还没完全理解透他话里的玄机时,他已经拂袖起身,“朕突然想起流云宫多了一只猛兽,你的关心送到了,去御药房抓些对柏雪有用的药就当是朕的答谢吧。”
说罢,他转身走回一帘之隔的寝殿着装,身后传来的是苍轩不满的咆哮。
“姓萧的,别想用些干草就打发了我夫妻俩,你那些干草我苍轩不比你少,这人情,你欠大了!”
“呵呵……要不,这皇位让你坐个把月?”
拂开帘幔的手顿了下来,萧凤遥回眸一笑,眼中流露出精光,再加上那松松垮垮的长袍,别样的妖娆风情直接让苍轩搓着手臂飞快离去。
皇位……谁稀罕!
他又不缺吃缺喝的,就算缺也绝对对那位置没兴趣,像他这种人,偶尔败一败家业得了,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就别做那么轰轰烈烈的梦,谁让他是天生懒散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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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对您可好到骨子里去了,青儿真心替娘娘高兴。”
若换做别人,水潋星肯定会认为青儿是在拍她马屁,毕竟重新得蒙圣宠了嘛!不过,对于青儿,她不会这样想,因为在她离开这段时间,她相信青儿也不会好过到哪去,通常前任主子没了不是被安排跟别的主子就是到浣衣局或者杂役房做些粗重活,暗无天日。
所以,在青儿这件事上,萧凤遥真算大方了一把,知道误会了她,所以一直留着青儿等她回来。
“青儿,只要你全心全意跟在我身边,你就永远不会出事,知道吗?”能让她出事的只有她这个主子,她不希望再出一个绿袖,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丫头。
“是,青儿会牢牢记住娘娘的话的。”机灵的青儿很快就意会了她话里的意思,笑着道。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了流云宫,流云宫外站着两排不属于南枭国的护卫,他们的穿着较为单薄,也很单一,每个人身上的衣着最多只可以出现两种颜色。可能是因为常年待在阴冷的气候里,所以,南枭国的气温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冷。
再看在流云宫门外来回踱步的身影,那不是凤临吗?
天空时不时的降下小雪,从他身上的积雪来看,他已经在这里有大半天了,应该是从辛岚被抱入流云宫之后他就从来没离开过,因为那北寒国皇帝的一句话,也因为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没资格闯,只会傻傻的守着。
这就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纯净的凤临,在情爱这方面还是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还是无措得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等着别人的原谅。
水潋星接过青儿手上的纸伞走了过去,“凤临,你不冷吗?”
“星星,你怎么来了?皇兄呢,怎么没陪在你身边!以你如今的身子不适合出门,赶快回去吧!我……还要等公主醒来!”萧凤临把她撑过来的纸伞推回去给她,不让她被霜雪打到。
她就是因为身子出了状况才被查出无法生育的,若不好好调养,这身子骨以后不会少折腾,他不希望有一日看到她病怏怏的样子。
“傻瓜,怎么还尽是想着别人!”水潋星心疼的骂,看了眼重兵把守的宫门,道,“你想进去看辛岚吗?”
“是我害她变成那样的,我没资格去看她了。”萧凤临低下头,自责的道。
“你只需告诉我,想不想见她就行了。”水潋星的手拍上他垮下的肩膀,似要给他勇气。
“想,可是我不知道她想不想见我。”萧凤临像乖宝宝的点头,抬眸,眼中怀着无限希冀和忐忑。
“如果你见到她之后呢,你想好怎么做了吗?”是该逼他做决定的时候了。
“我……”萧凤临看着她,犹豫了,而后深深摇头,“我不乞求她的原谅,我只希望她安好。”
“你心里是不想对不起我,是怕我嘲笑你背弃了当日的诺言对吗?”水潋星把纸伞递给青儿撑着,而后把毛茸茸的暖套套入他的双手中,温柔的笑了,“凤临,一直以来你就像是我的弟弟,是弟弟,作为姐姐的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你,舍不得你冻着,舍不得你受伤。”
萧凤临想要拒绝她的暖套,听到她这句话后放弃了,任她残留的体温温暖自己。
“假如你也把我当成姐姐呢,有没有可能,你只是以弟弟的身份在守护我这个姐姐?”水潋星收回手,昂着头微笑着看他。
萧凤临飞快摇头,表情激动,“不是的!我知道,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姐姐过!因为姐姐是不会有那种想要得到的欲.望的!”
越说到最后,凤临的声音就越低,他从来不想让星星知道他有在暗地里萌生了想要得到她的念头啊。
星星对他来说是神圣不可冒犯的。
“好吧,那就不是姐姐!但我告诉你,那不是爱!凤临,那不是爱!你只是孤单太久了想要一个人陪你玩,陪你度过每一天,而我的出现恰好符合了你的要求,所以,你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一种心灵上的寄托,而且这种寄托是暂时的。其实,在你身边早就出现了更适合你的女子,只是这女子太娇蛮太霸道,让你避而远之,如此,你便没有机会了解真正的她,这才错过了对她动心的机会,懂吗?”
长长的一段话,萧凤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星星,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你不确定,那我换个方式问你?”
萧凤临像个听课的乖孩子点头,认真的竖起耳朵。
知道快开解成功了,水潋星觉得费再多口水也是值得的。
“当我受伤的时候你会心疼,但是不会冲动对吗?”她再问道。
萧凤临再点头,因为她受伤的时候都有皇兄在身边啊,就算那次被软禁他也要去看她,也只是担心她,想给她送药去而已。
“当你看到辛岚在你面前自刎时,你觉得整个天空都塌下来了一样?”
“对!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早知那样,我就不会说出那些伤她心的话了。”他那样说只是想让夜承宽相信,然后趁他伸手拿他手中的信函时出手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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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
“对!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早知那样,我就不会说出那些伤她心的话了。舒骺豞匫”他那样说只是想让夜承宽相信,然后趁他伸手拿他手中的信函时出手救她啊。
“那就行了,那一刻你觉得没她不行,这就是爱!凤临,恭喜你,认清了自己的心!”水潋星欣喜的扬起嘴角,这孩子不容易啊!
要不然,以他太过善良的心,一定是在害怕背弃他曾对她的承诺的同时,又怕对辛岚动了情。
“星星,我……心里还是有你的。”总感觉好像负了她一样,这让萧凤临很过意不去。
“我知道,我知道,那就当我是姐姐一样的存在吧!以后姐姐罩着你,你也给姐姐长点脸!”水潋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萧凤临扯唇一笑,“可不可以不当姐姐,当那种说是朋友又不是朋友的那种?彗”
瞧他词不达意的样子,水潋星噗嗤而笑,“好,不当姐姐,就当不是朋友的朋友!”
不当朋友的朋友就是红颜知己了嘛!这小子口味不小哟!不过要真以秦舒画的年龄当他姐姐,也难怪他不乐意了。
“星星,谢谢你!勾”
萧凤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就好像压抑了那么久的低潮终于汹涌而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水潋星说罩立马就行动了。
她给了凤临一个‘看我的’的眼神,昂首挺胸的走向流云宫的宫门,可惜,人家显然没被她的气场吓到。
“站住!我国皇上有令,没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拦下她的那个护卫道。
“大胆!你知道你拦的是谁吗?”这会就轮到青儿上场了。
“我们不管你们是谁,没我国皇上的允许,谁也不许踏入这里!否则,斩!”
“你们是在南枭国的皇宫里,还敢如此嚣张,就不怕掉脑袋吗?”青儿也不弱的叉腰顶撞回去。
“我们只遵从我国君主的命令!两位,请离开!”那护卫一脸没得说的表情。
“你你……”
“青儿,伞歪了。”水潋星轻柔的提醒,青儿这才想起自己气得忘形了,她立马退到主子身后去,默默撑好伞。
水潋星上前一步,勾唇,扯开嗓门朝里边不疾不徐的高喊道,“南枭国舒妃求见北寒国国主!”
一次不行,又来一次,那些护卫想要前行将她赶走,只是还没碰到她分毫就已经被她那双凌厉且透着古怪的眸给吓住了。
“你们是没听清我的身份,还是听清了也想要碰我?敢情是欺负南枭国没人了是吧?”
一句话,让他们如触碰到毒蝎一样缩回了手。
……
“外面在吵什么?”
流云宫的西厢,原来辛岚住的地方,打她嫁出去后,这里基本没怎么变,是因为还没有新主人入住。
北寒国的国主辛厉坐在床榻前守着床上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人儿,外面倏然传来的噪声令他蹙眉,不悦的冷冷出声。
“回皇上,是南枭国的舒妃求见。”一起从北寒国跟随过来的小公公压低了声音回答。
“她?”辛厉讥笑,起身走了出去,“名震三国的舒妃娘娘居然还懂得用‘求见’二字!”
“怎么?求见这俩字是只有你能用吗?若是,我收回刚才的话便是!”水潋星看着穿过曲廊,走下台阶的男人。
这男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若不是因为他身上那难以忽视的尊贵气质,她真会以为他是哪个帮的匪头。
太特么型男了,这种男人应该是出现在广阔的草原上,追鹰逐鸟!
“伶牙俐齿!”辛厉冷蔑的嗤笑了声,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女人实在愚蠢,若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会将她刚才的话视同冒犯,直接整治了她。
那瞧不起人的眼神非但没惹怒了水潋星,反而让她心情大好。
不怪人家会觉得她是个花瓶,谁让她的外表与内在那么不符呢!
“好了!言归正传!北寒国皇帝,我想你还不知道吧,这流云宫原来是我家凤临的,后来辛岚公主来了之后凤临才大方的分她一半,你现在把流云宫真正的主人挡在外头,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出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星星……”萧凤临上来扯了扯水潋星的衣服,轻声道,“我没有要赶辛岚公主走的意思。”
“原来这是你的意思!辛岚真是瞎了眼竟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辛厉轻蔑的扫了眼水潋星身后的萧凤临,冷冷讥笑,并摆手道,“和鸣,去准备一下,带公主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皇上,御医刚说了,公主才刚止住血,不能随意移动啊!”被叫做和鸣的公公胆颤心惊的提醒御医离开前叮咛的话。
“唉!辛岚真可怜,她的兄长为了面子之争,竟然不顾命在旦夕的她,辛岚啊,如果你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投胎时千万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别……啊!!”
水潋星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粗鲁的拎了起来,接着,四周传来倒抽气的声音和尖叫。
“星星!”萧凤临下意识的冲上前,却被辛厉的护卫纷纷拔出了刀剑阻挠了他的救人行动。
“天啊!娘娘!来人啊!快来人啊!娘娘被挟持了!”青儿惊慌的向四周求救,“娘娘,奴婢马上去找皇上……对,找皇上……”
“青儿,不用慌,我只是想看一看到底谁才是窝囊废而已!”被粗鲁的拎起的水潋星淡定的笑着出声阻止了青儿的行动,当然,这话是对辛厉说的。
辛厉那猛鸷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对她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了解。
这女人不像外表那样柔弱,也并非只是逞口舌之快,她,一直在逼他失控!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粗鲁的拎起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恰恰是最不怕他的那一个,非但不怕,还能那么从容的对他露出挑衅的微笑。
他缓缓松开了手,全身依旧散发出冷冽的怒火。
“如果你硬要不顾辛岚的生死带她离开,那你才是真正的窝囊废!你,没资格说我的凤临!”水潋星扯了扯被他弄歪的披风,回他一个冷蔑的轻笑。
辛厉阴厉的眸瞪了她一眼,摆手,让和鸣不再施行他刚才的命令,也让那些护卫退开了。
这时,萧凤临把星星拉到身后,自己上前一步,那惭愧自责的可怜样已经被掩饰起来,他露出独当一面的沉稳,无畏的迎上辛厉阴冷可怕的目光。
“我知道我让辛岚变成这样你作为她的兄长恨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要是敢不顾她的生命硬要带她离开这里,我就算拼了命也会阻止你!”
好样的!
水潋星忍不住想要为凤临鼓掌了。
两个男人对峙,一个柔若春风,一个强如冬雪,啧啧,怎么看都很有画面感。
“哼!漂亮话谁不会说?一个男人若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就是懦夫!”辛厉仍是看不起他。
“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可那并不代表我就是懦夫!如果我是懦夫就不会站在这风雪中一整日,惦挂她的生死!”萧凤临剖白着自己的内心,心里却早已恨不得冲进去看那个刚烈自刎的女子。
“你只能证明你良心没被狗叼了去!”
水潋星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很欠骂,作为一国之君嘴巴有必要这么毒吗?
“我是她的夫!”萧凤临握住双拳坚定的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夫?”辛厉不屑的讥笑了声,“天底下有哪个夫会逼自己的妻自刎的?你不觉得搬出这个身份很可耻吗?”
萧凤临一阵哑然,正要开口辩白,辛厉已经再一次开了口。
“这是在岚儿身上发现的,亏你还有脸承认自己是她的夫!”辛厉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得很好的宣纸,虽然没摊开,但是从字面阴影已经看得出,那上面有着大大的两个字‘休书’。
萧凤临彻底哑口无言,他看着辛厉手上的休书,想起辛岚在他怀里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看到他留下的休书了,她说他会来皇宫是想告诉他,她已经求得她皇兄的原谅,她皇兄也愿意借兵给他解困了。
那一夜,他与母妃决裂了,母妃要他带领那三十万兵马筹划趁乱夺位,他不忍心斥责母妃太过天真,所以将虎符留给了她,自己也留下休书给辛岚,只身一人来了皇宫,只想真正的随自己的心走一次。
星星说过,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可以!
他没想到,她会来!
水潋星也没想到萧凤临早就给了辛岚休书,她愣住了。辛岚在被休的情况下竟还愿意进宫来与他出生入死?哪怕知道他为的是别的女人?
这时候,她不得不对那个小丫头心生敬佩,刁蛮骄横的外表下对感情竟是这么无怨无悔?
如果是她,想必她早就奉承那句‘爱就抓紧,不爱就趁早滚蛋’的至理名言,潇洒离去了。
不过,事情也有意外,她最后还不是敌不过心里的矛盾,回到这皇宫来了。
“既已无话可说,这扇门你还有什么资格进去!”辛厉冷哼了声,转身,君临天下的扬手,“滚!”
“谁敢让朕的女人滚,朕就先让他滚蛋!”平静中带着肃杀的嗓音好听的在所有人身后响起。
回头,是一身金丝绣袍的萧凤遥,在这皇宫里,也只有皇帝独有这种尊贵的亮黄色,而水潋星认为,也只有他才能把皇帝的衣袍穿得这么出彩。
关键是,从他尊口里出来的‘女人’二字大大取悦了她,不是妃,而是他的女人!
“你认为朕稀罕待在这?”辛厉凛冽的回过身,冷冷道。
“不喜欢可以走,没人抱着你大腿强留!”萧凤遥优雅的来到水潋星身边,一手扬开宽大的披风,将她揽入怀中,高大的身躯和他的披风替她挡去了不少冷风。
小玄子立即命人换上更大的伞,为两位主子挡去绵密的小雪。
辛厉脸色一沉,戴着护套的手攥成拳发出骇人的响声,“你们最好别惹毛了朕!”
“是你太得寸进尺,入乡随俗懂不懂?辛岚和凤临是皇上赐的婚,还能不能成夫妻是我家皇上说了算,你以为你一直把我们挡在外面就是对辛岚好吗?兴许,辛岚现在最需要的正是凤临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只有凤临能唤回她的求生欲.望!”水潋星实在是看不惯这两个男人朕来朕去的了,还有,这个空长了一个高大如山的身子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冲动呢,动不动就语出威胁,一点都不可爱。
水潋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让辛厉醍醐灌顶,御医说过,她的脉象可有可无,全是凭着那一息尚存撑了过来,倘若她的求生意志消弱下去,到时神仙也救不回她。
他错了,倘若当初他没有因为逃避自己那陌生的情绪而放任她离宫,这一离开就是三年,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个女人说得没错,懦夫应该非他莫属才对,如果在她初次来潮的时候坚定自己的心,她也没机会遇到萧凤临,也不会伤害得那么深。
真正的懦夫是他啊!
“星儿,朕甚是喜欢你把朕归为你家的,但是下次,真希望听到的是‘我家凤遥’,而不是‘我家皇上’。”萧凤遥敞着披风将娇小的人儿护在怀里,俯首轻声在她耳畔呢喃低语。
水潋星囧了,这男人好像越来越不正经了!
最后,辛厉很厌恨的瞪了眼凤临,但是为了辛岚,不得不妥协。
“你,进去看看她吧!若你真的能让她重新有了求生欲.望,朕不会再管你们之间的事!不过,朕也有言在先,倘若她醒来后愿意随朕回去,朕会带她走!”
后面那句话是针对萧凤遥说的。
萧凤遥勾唇笑了笑,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他搂着怀里的女人转身,“醒不醒得来再说吧,你让朕的女人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朕还没与你算账呢!”
辛厉那张粗犷冷酷的脸不可思议的微微抽了抽,这个还是三年前南枭国大定天下时他所见到的那个冷若天神的男人吗?怎么好像从头到尾眼里都只在意那个女人?这天下好像在他眼里成了玩具。
被强行带离的水潋星临行前对萧凤临眨了眨眼,示意他要加油!只是这偷偷的动作被某人掠了去,他不悦的沉下脸,干脆直接弯身打横抱起她,披风一盖,挡住了外面的世界,让她只看得到他厚实的胸膛。
“霸君!”她在他怀里呢哝。
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
接下来就靠凤临自己的努力了!她相信,辛岚会好起来的!在凤临认清了自己的心后,他们会幸福的!
到时候她再去看那个曾经在她面前大言不惭的辛岚好了!
“看来是朕不够努力,让你有了朕之后还想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萧凤遥抱着她步伐稳健的走在回盛华宫的路上,薄薄的积雪地面上留下了盛载两个人重量的脚印。
“咯咯……我在试试凤临的心够不够坚定啊!”水潋星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从温暖的胸膛里昂头看这个俊美若仙的男人。
分离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她发现他真的变了好多,变得越来越正常了,在她面前想笑就笑,会吃醋,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这样的男人属于她,真好!
她终于把这个男人从神坛上拉下来了,以后,她要好好蹂躏他!
“那朕也要试试你的心够不够坚定!”
“不许!你只能对我笑,对我耍脾气,对我抛媚眼,你在外人面前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冷漠好了!”
“真是自私的小女人,不过,朕喜欢!”萧凤遥朗朗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小雪纷飞的天空里。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可是跟在身后的奴才们都觉得春天提前到来了。
回到盛华宫后,萧凤遥有很多政务要处理,他要水潋星先睡一会,到用完膳的时候再叫醒她,水潋星不依,说要垂帘听政,萧凤遥二话不说就依了她,只是怕她无聊,于是把日月星辰叫进来和她一起玩那套她自创的动物棋了。
日月星辰那叫一个苦逼,他们是堂堂男子汉耶,满满的雄心壮志要报效国家,心怀天下,可是却被派来跟这么个女人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他们真的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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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宫的西厢宫殿里只有萧凤临和辛岚两个人。
这是萧凤临第一次踏入这里,虽然同在一片屋檐下,可是这几年来他每次都为了逃开她而费劲脑汁,压根没想过要踏进她住的地方。
这里布置得很雅致也很简单,他以为凭她公主的身份和尊贵,这里面应该是华丽无比的,至少也该有一些千金难求的古物作为摆饰,可是一进门除了几瓶花草,和几张桌椅外,她这里一览无遗,哪里像是公主的住所了。
“辛岚,原来你过得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萧凤临坐在床前,伸手出去想碰触那张苍白的让人不忍心看的脸,可是又怕碰了她,她连最后的气息都断了,于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沉睡的容颜。
“是什么让你萌生要离开自己国家的念头呢?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非离开不可吗?是因为他吗?你皇兄?从他对你过分紧张的态度来看,我知道他对你不止兄妹之情那么简单,你是为了逃开他才离开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对吗?”
“辛岚,你做了我三个月的妻,这三个月,我不曾懂你,也没想过要去懂你,然而,你给我的不是无理取闹,而是默默承受我的苛刻。辛岚,这些你本来都不用承受的,为什么那么傻?只是因为我是你要追求的梦吗?”
“你的梦不是还没成真吗?所以,为了这个梦你要努力的活下去,只要你醒来,这个梦你要成真就成真好不好?”不敢碰她脸的手紧紧握住了她感觉不到温度的小手,轻轻诉说着他的心,“星星说,爱一个人就是当知道要失去她的那一刻,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一样。我不敢确定那对你是不是爱,可是我知道当你在我面前自刎的时候我有那种感觉!不是害怕来不及弥补你的付出,而是单纯的害怕,害怕你会从此永远离开!”
“辛岚,你不是说我应该毫无羁绊,无忧无虑的活着吗?只要你醒来,我萧凤临从此就只为你一个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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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同衾死同穴
“辛岚,你不是说我应该毫无羁绊,无忧无虑的活着吗?只要你醒来,我萧凤临从此就只为你一个人而活!”
不是因为他欠她,而是他真的想对她好!
然而,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因为他动人心扉的话而转醒过来,依然气若游丝的沉睡着。舒骺豞匫
门外,一双凌冽的眸始终透过门扉静静的看着,里面那个男人的话似乎得到了他的谅解。
这个萧凤临虽然比他年轻许多,却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至少在感情这方面他处理得比他好,认清了自己的心就不会再拖泥带水彗。
他相信这样一个男人可以给岚儿足够的幸福……
……
萧御琛走出皇陵,迎接他的阳光有些刺眼鼓。
天,晴了,他多年的心结也打开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也该走了。
记得决定要攻城的那一晚,他带着景老头去了桃园,只因夺下这皇位只是为了他的母妃,理所当然,他成功后首当其要就是将母妃迁入皇陵,让她和父皇可以重聚,可是,当那座坟被挖开的时候,里面竟是一座空冢,棺材上还刻了两个字——皇陵!
他不知道萧凤遥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只知道当他潜入皇陵时,的的确确在父皇的寝陵里看到了母妃的尸骨,虽然墓碑上无法记载,虽然没有名正言顺,但是,他相信母妃已经知足了,母妃要的从来就不是风光大葬,她只求上穷碧落下黄泉与君相伴而已。
生同衾死同穴,母妃在九泉之下总算可以瞑目了。
在他的心里,那个男人才是他的父皇,虽然他曾怨过他没有保护好母妃,可是,他知道那个男人尽力了,不然也不会因为母妃的死后抑郁而终。
在当时,他贵为天子,明知母妃怀了身孕却还仍无怨无悔的娶了母妃,把他视为亲生骨肉,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何况是一个拥有三千佳丽的皇帝!
所以,那个人才是他的父亲,南枭国才是他的家!
他那么多年完成不了的心愿有人早就替他完成了,一直以来支撑他的执念突然之间彻底释放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继续这场血战?
心愿已了,他也该扛起他该扛的责任了,纵然不愿,奈何无奈。
皇陵外,萧御琛撩袍而跪,跪所有葬在里面的历代先祖,他什么也没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l来去无痕。
他当然也知道,这皇陵的守卫早就经过安排的,否则他根本进不去,若进得去他也不必走到争权夺位这一步。因为,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具备进入皇陵的资格,若不然,还没走到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早已被重重机关弄死。
那个人啊,比他想象中承受的还要多!
如今想来,太皇太后死的那一晚,他没亲手杀了他已经算再仁慈不过了!
到底是谁欠谁已经说不清了,他只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去同他抢任何东西。
就算他有心要抢,抢来又有何意义?
她对他无意,就算他花一生的时间也不可能令她为他动情,因为她心里早就认定了别人。
他这一生,身边总共有三个女人,一个是敏儿,再来是顾婉婉,还有后来唯一让他动心的那个女子。
敏儿是他最不想要的意外,顾婉婉是他一直默许出现在身边的,而她……则是像一抹暖阳闯入他的心,他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等到想抽身已经太迟。
不该是他的强求不来啊!
罢了罢,至少此生他也算明白了何为心动,何为爱。
“吱吱……”
徒步走回那座驻扎的山头,他看到一抹素影背着包袱站在山脚下,似乎在等他归来,她的身边还有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家伙,小家伙一见到他立即飞奔上来,投入他的怀抱。
“王爷。”顾婉婉信步迎上去,浅浅一笑。
“一早就启程了吗?”萧御琛抚着小银狐,抬眸看她,淡淡的出声。
顾婉婉本来还期待着能从他眼中看到因她要离开而起的一丝波澜,可惜,她还是失望了,她不求他会对她流露出那种不舍的色彩,可是,待在他身边这么久,终于不得已要离开了,他至少也该表露出一点情绪的不是吗?
为何他还可以这般淡定从容,难道这世间除了那个舒妃外就没有人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了吗?
“嗯。”顾婉婉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她怕自己一开口会泄露了心底的不舍,会想要像过去一样继续厚脸皮的缠在他身边。
以前,她可以用帮他的借口留在他身边,那么现在呢?她还能再找什么理由继续默默关心他,默默守护他?
“嗯,保重。”萧御琛温柔一笑,抱着小银狐从她身边走过。
她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找真正属于她的良人,这些年是他耽搁了她,现在她好不容易敞开心,他只能一如既往冷淡的祝福她。
顾婉婉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她苦笑着低下头去,泪水滴落在泥土上晕染成花,好像也在嘲笑她多年来的一片痴心。
她用脚尖踢起泥土埋葬了泥土上的泪痕,也希望可以就此埋葬了她对他的爱。
纵使没回过头去看,她也知道他的脚步不会为她而停下。想到从此以后要彻底离开他了,再也见不到他,她蹲下身去伤心欲绝的掩面痛哭。
再怎么坚强,再怎么付出,到头来她都像从来没来过他的世界一样,她不是哭他的绝情,而是哭自己的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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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回来了。”刚进营帐,景陌就进来了,“爷,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他们拔营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可以上路。”
景陌和练嵘本来是一直被关在天牢里的,可是就在传出萧凤遥沉醉不醒的消息后,天牢意外的起了场大火他们就趁乱逃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刻意安排的这场大火竟然是萧凤遥的意思,等他们见到自己的主子,一切都明了了。
练嵘还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回皇宫将功抵罪,继续效命南枭国,之后,萧凤遥就让他将复原职,带着他的兵马回东陵守护那片疆土了。他和爹的打算则是主子在哪他们就在哪,主子要回去继承西擎国的皇位,他们一家老小也会跟着迁移过去,誓死追随。
“嗯,宝儿呢?”萧御琛想到自己回来一会儿了,还没见到儿子,不禁蹙起了眉。
认回这个儿子以后,很奇怪的是他对他并没有父子之间该有的千丝万缕,反而觉得是收了一个徒弟一样,只需要尽责把他教好就行了。
“回爷,宝少爷一起来就缠着沉香公主去教他骑马了。”等一回到西擎国,这宝少爷肯定是不能喊少爷了,直接晋升为太子。
“这孩子还真好学。”萧御琛笑了笑,怀里的小银狐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突然觉得这小银狐在他心中的位置竟超过了他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
不过想想也是,好歹这小家伙也跟了他十几年了,它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好像感受到主人的喜爱,小家伙倏然能跳起来攀上他的手臂,跃上它最常待的肩头,伸出舌去舔了舔主人的脸颊,表示它的爱意。
“报!”
外面传来惊心的禀报声,须臾,那小兵已经来到眼前,跪地颤着声音继续道,“禀报殿下,宝少爷与沉香公主被劫走了!”
砰的一声,萧御琛空守捶桌,脸上的温意散去,眼底尽是刺骨的肃杀。
“是谁?”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保持得到往日的镇定。
不过,不用说他也猜得到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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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悬崖边上,寒风冷冽呼啸,悬崖边下传来阵阵孩童的哭喊。
“沉香姑姑,救救宝儿!宝儿好怕!宝儿好冷!”
小宝不停哭喊的声音也让同被吊在悬崖边下的沉香乱了思绪,如果是她一个人她还不至于那么害怕,可与她一同吊在这万丈悬崖边上的是她哥哥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可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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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
小宝不停哭喊的声音也让同被吊在悬崖边下的沉香乱了思绪,如果是她一个人她还不至于那么害怕,可与她一同吊在这万丈悬崖边上的是她哥哥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可能不怕。舒骺豞匫
这孩子哥哥苦苦寻了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父子团聚,而今却因为她的一个疏忽被那没死的夜承宽挟持住了。
她出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小宝不能啊!
“小鬼,你再吵我立即把你扔下去!”悬崖边上是披头散发的夜承宽,此刻的他已经是一身银色铁甲加身,只露出五官,闪着利光的铁爪狰狞十分,他的两边分别是两个铁甲人一人拿一条绳子,绳子下吊的正是沉香和小宝。
这两天他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甚至待在乞丐窝里才能避过官兵的追捕彗。
他知道萧凤遥是故意放他走的,他要他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他必须在萧凤遥抓到他以前想到反抗的办法,而这世上唯一能帮他对抗萧凤遥的就是西擎国的兵马。
今日,他要拿这两个人换西擎国的兵马,他没有输,也不可能会输!
疗·
皇宫
卯时,天还未亮,挂在树梢上的霜雪已经融化成水滴落,绯色宫里传来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接着是猖獗的大笑,那好似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而刚走出盛华宫打算去上朝的萧凤遥眉心一蹙,他可以对夜承宽狠辣,但是对于夜妤他还是该尽到些许责任,至少在他还没想好如何安置她之前,她不能出事。
想着,他便转了身,朝绯色宫走去。
盛华宫里本来还睡意浓浓的水潋星也听到了这样恐怖的声音,她几乎是惊惧的起了身,唤来青儿为她着装。
她知道夜妤的下场不会太久,可是没想到竟是在这样一个吐露芬芳的早晨。
莫无忧是她带进来的,她也知道莫无忧为什么会执意进宫来,但是她还是带她来了。
是的,也许她也是冷血的,明知道莫无忧进宫来是为了报仇,她却还是帮了她。
她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圣母,她的心没有可以海纳百川的本领,也无法容忍别人的一切过错。就算夜妤今天被莫无忧折磨死了也是她的报应,因果循环而已。
可是她还是想去看一看,看一看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落得个怎样的下场,莫无忧出现后他会怎么办?
从两人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后,她没有一刻不担心他知道莫无忧变成那个样子后会如何的?
说真的,她怕,怕极了他因为对于莫无忧的愧疚而又走回老路,为了那个承诺娶莫无忧!
如果说以前她怕自己输在了那个承诺上,那么现在她依然如是,尤其是从此无法对生活自理的莫无忧,他会更加升起要对她负责的心吧!
……
水潋星几乎是用跑的来到绯色宫,刚踏入绯色宫,一阵阵血腥味弥漫而来,这种味道比那日她身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厮杀,血溅当场还阴森几分。
夜妤她……真的被莫无忧弄死了吗?
“无忧,别怕,来,把刀子给朕。”
还没踏入宫殿大门水潋星已经听到那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嗓音在别的女人面前响起,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安抚情绪失常了的莫无忧,可是她心里还是开始严重不安起来。
“别过来!谁都别过来!”
水潋星还是毅然迈入了这座充满血腥的宫殿,她看到倒在地上的莫无忧持着还染着鲜血的利刃对着萧凤遥,不知道是血染红了她的双眼还是她的眼本来就已经那么猩红,看起来真的仿似被死神附了身,见谁杀谁一样,而夜妤还在苟延残喘。
“凤遥,你别……”
“别过来!”
水潋星看到情势如此紧张,担心的想要萧凤遥别再靠近了,可是莫无忧突然感觉到她的存在,利刃一转对她的方向发狂的挥舞,甚至割过了她已经瘫痪的小腿。
“退下!”萧凤遥侧过眸来厉声呵斥,那是比冰还冷的眼神,生生的冻住了水潋星的脚步。
他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加深了她原先的不安,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看着他仿佛用尽这一生所有的耐性和柔情哄那个女人。
其实,决定带莫无忧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样的事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只是她觉得,这一次进宫不止让她们互掐,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让萧凤遥面对莫无忧,不想他刚从一个枷锁挣脱出来后又掉入另一个叫做悔恨的枷锁中。
她相信,他会做出对彼此最好的抉择,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真的不确定了。
“无忧,乖,把刀给萧大哥,萧大哥就在这里。”萧凤遥一点点的试着靠近,柔声细语的安抚着。
他不是没看到那清澈的眼瞳里一闪而过的伤害,该死的!他后悔了,居然为了怕她再靠近被无忧伤到而忘记了措词!
“萧大哥……”莫无忧好像从癫狂的世界里恢复了点神智,她茫然的抬头看着这个靠近的男人,手里的利刃也有了丝丝松懈。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萧凤遥行如风的闪过去抓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巧劲一扣,刀刃落地,同一瞬间,所有人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萧大哥……哇呜……”莫无忧抱着萧凤遥埋首进他的胸膛里放声痛哭起来,好像自己独自撑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刻。
“无忧,哭吧,把所有的恨,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萧凤遥轻拍着她的肩膀,一点也不介意她身上的血染红了他尊贵无比的龙袍。
他撇了眼地上已经被挑断手脚筋,以及被剜了双目的女人,闭上眼,眸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但只是瞬间又变成了冷漠,“小玄子,将这女人丢到冷宫去任她自生自灭!”
“哈哈……莫无忧,你果然比我还狠!你知道这世上能令我最痛的并不是这具血肉之躯,而是他的无情!你先是挑去我的手脚筋让我同你一样是个残废,然后再挖去我的双眼让我无法看到他的模样,你再等他来把我打入冷宫,让我感受那锥心之痛,你把我里里外外折磨了个遍!你的狠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夜妤几乎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咆哮这番话,凭着她的感觉,她面向的是萧凤遥的方向,“皇上,我知道在这深宫里不该奢求爱,可是,不管我曾经做了什么都不能否定我心里深爱着你!真好,临死前,再也不用以臣妾自称!”
接着,夜妤又缓缓将头转向水潋星所站的位置,她勾唇而笑,“舒妃,我真的很羡慕你很羡慕你,在这个后宫里你创造了太多奇迹,史无前有的奇迹!历代不是没有出现过皇帝爱上某个女人的事例,可是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死在那些千古不变的礼法上了,就算不死也无法独占那个男人,而你……做到了!如果真有来生,我但愿能做一个像你这般敢爱敢恨,羡煞天下人的女子!”
“噗……”
夜妤用最后一口气咬舌自尽了,她的血在说完话后,随着她的最后一个微笑喷洒在水潋星眼前,若不是青儿拉得急,那血已经溅在她身上了。
水潋星脑袋嗡嗡作响,一直在回响着夜妤对她说的最后那番话。
她真的敢爱敢恨吗?如果是,那为何她现在心里是这般纠结,这般难受?
她不要羡煞天下人,她只要心爱的男人每天都可以陪她看日出日落,相伴每一天,做彼此想要做的事,参与对方的人生,携手患难与共,心心相惜。
看着那个带着笑容离去的女人,水潋星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去盖住了她,然后,转身对紧搂着莫无忧的男人道,“萧凤遥,莫无忧是我带进来的,我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结局,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星儿,你……”
“萧大哥,你别怪舒妃姐姐,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虽然她任由那些铁甲人打断了我的双腿,废了我的武功,可是我知道这是我该承受的,因为我过去真的做了好多伤害她的事。这次,要不是她不计前嫌把我带进宫来,我也无法见到萧大哥。”莫无忧在萧凤遥的怀里抬起头,双手紧紧揪着萧凤遥的衣襟,仿佛真的害怕他会怪水潋星一样。
“你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双腿被废?”萧凤遥冷厉的目光定格在水潋星脸上。
水潋星好像听到了自己那颗好不容易补好的心再一次破碎的声音。
她勾唇故作轻松的笑,“对!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铁甲人冰碎了她的脚筋,完事后,我只负责带她走,因为这是她欠我的!她造成了我们之间的误会,让我们走了那么多冤枉路不是吗?”
既然不相信,她何必解释,那样的解释她只会觉得多余!
“真的是这样?”萧凤遥的嗓音压抑着滔天大火,她到底还是学不会跟他解释,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
“对!就是这样!”水潋星利落的转身,刚迈出脚步又停了下来,“记得吗?我们说好了,我睡到你下朝,然后你就陪我去看那个小男孩,那个救了我的小男孩!可是……现在,我已经醒了,不等了,你如果有时间就来吧。”
说完,不等他的答案她已经起步离去。
萧凤遥看着她故意挺直的背影,不禁觉得头疼的蹙眉,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这样不坦白的她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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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寂了的太傅府已无人烟。
“看来我来迟了一步。”站在太傅府门前的水潋星发出长长的叹息,“青儿,我们走吧,出城。”
她知道萧御琛今天要回西擎国去了,虽然萧凤遥对她封锁了所有消息,虽然萧御琛不愿再见到她,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去见他最后一面,当面跟他道别。
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场无悔的相识。
水潋星和青儿刚转身,一个小身影已经站在十米以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退后也没有向前走的打算。
是那个机智的小男孩?她记得他好像叫做夜旋。
水潋星欣喜的勾唇,正要过去,日月星辰倏然从天而降护在她面前。
“他是夜承宽的义子,以防有诈。”
日月说完,一扬手,暗中随行的侍卫立即现身将她主仆俩团团护住,对四周起了严密的戒备。
“不要!”奶妈忽然出现在夜旋身边,对她跪地叩首,“舒妃娘娘,求你不要伤害小少爷,他是……他是安逸王的孩子!”
此话一次,所有人都震惊得瞠大双目,视线全都落在了那个过分冷静的小男孩身上。
水潋星也很意外,不过与日月星辰他们感到的意外不同,他们意外的是安逸王居然有个儿子,而她意外震惊的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孩子竟然在夜承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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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我的下场
水潋星也很意外,不过与日月星辰他们感到的意外不同,他们意外的是安逸王居然有个儿子,而她意外震惊的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孩子竟然在夜承宽身边!
显然,夜承宽并不知道自己当年领养的孩子居然是萧御琛的,不然早就拿他来威胁他们了。舒骺豞匫
水潋星举步走过去,日月星辰却不约而同的拦在她面前,“娘娘……您有什么话要问就站在这里问吧,属下怕……”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不过,我选择相信他们。”水潋星抬手制止了日月的话,若是他们要害她,当初就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暗中助她逃过一劫。
日月星辰看到她不容分说的表情,只好点头,紧步跟在身边保护着彐。
“你叫什么名字?”水潋星来到夜旋面前,忍不住弯下腰与他平行对视,难怪她总觉得他身上有熟悉的影子,原来是遗传了萧御琛的轮廓啊。
“原来叫夜旋,你是舒妃娘娘吗?那个让大街小巷津津乐道的舒妃娘娘?”夜旋昂着头无畏无惧的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水潋星看到这样小小年纪就有着超龄的冷静,她心里不由得心生疼爱恝。
明明是和小宝一样的年纪,小宝却拥有着他的纯真和烂漫,而这孩子,一双眼好像一个大人一样,藏着让人看不到的深沉。
“那你可以带我去见我真正的爹吗?”夜旋似乎就等她这一句话了,一直保持镇定的小脸顿时扬起笑颜,小手抓上她的衣袂,清澈的眼瞳里满是企盼,也总算有了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
因为奶妈说他的爹不是任何人可以见的,除非有舒妃娘娘帮忙。
现在在坊间,舒妃娘娘这个人已经如神一样存在了,因为只要舒妃娘娘开口,皇上一定一呼百应。
日月星辰瞧见他抬手的一刹那,已经拔剑而出,只是刚出鞘便被水潋星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可怜的两个大男人退后一步,深深低下头去,他们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啊,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们直接当场自刎得了。
“当然可以啊!”水潋星体贴他昂起头太累,于是蹲下身去笑了笑,“见到你爹爹之后呢,想到说什么了吗?”
“如果爹愿意认我,我就跟他走,若爹不认,我也不会跟他表明我的身份的。”夜旋,啊!不,现在应该说是萧旋了。早在他决定来找舒妃娘娘帮忙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该怎么做了。
“你放心!我保证你爹一定会认你的!好在那老贼没把你教坏!”水潋星持起他的手看似把玩,其实是在偷偷观察他左手第三根手指上的左边是否有那颗小不点红痣。
果然有!
毫无疑问的,这孩子百分百是萧御琛的亲生儿子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
在带着夜旋出城前往萧御琛营地的路上,水潋星问了奶妈当年关于两个孩子为何会调换的详细过程。
原来当年太皇太后暗中让她将孩子放到寺院去,可是她不忍心,于是将孩子和一个农户家的孩子调换了,没想到后来这孩子会遭到那农户家丢弃,而被丢弃的孩子正巧被夜承宽收为义子。她当年是敏儿公主的贴身婢女,后来安置好了孩子后,找了个人结婚生子,只是可能老天都对她如此草率丢弃孩子的行为看不过眼,在她的孩子刚满月的时候就夭折了,她的夫家觉得她不好生养,于是将她扫地出门,无处可去的她为了赎罪,辗转打听了好久才知道那孩子被夜承宽收留了,于是当时她就以奶妈的身份待在孩子身边一直照顾至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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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承宽,我来了!放了他们!”萧御琛一身银白长袍飞身而至,那眉间的一点朱砂竟随着他的肃杀生出骇人的妖冶。
“爹……救救宝儿,爹……宝儿好怕……”
被吊在悬崖半空的小宝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立即惊恐的求救,声音已经冷得发颤和嘶哑。想到一个小孩子要平白无故遭受这样的痛苦,萧御琛素来平静温和的脸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放了他们?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轻易就放了他们我何苦费尽心思将你引到这!”夜承宽冷笑一声,看准了萧御琛的弱点,手尾一动,左边那个铁甲人突然松了手,悬崖下传来立即传来凄厉的哭叫。
“哥,想办法先救宝儿!”沉香冷静的声音从下边传来。
“住手!”萧御琛伸手叫停,弄眉紧蹙,“你要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那是号令西擎国所有兵马的军令。
“这东西确实是我想要的没错,不过我要你与我一同带兵攻城,你不敢完成的事由我代你完成!”他可没那么傻,若是这军令突然间失效了呢!连那统率三十万兵马的军令都能造假,这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萧御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他必须很冷静很冷静才能思考问题。
“你没得选择!”夜承宽见他犹豫,收尾又往后一扬,悬崖边下的小宝又往下掉了几丈深。
“啊!!爹……小宝不想死……”
小宝的叫声扰乱着萧御琛的思绪,他发现自己无法冷静,悬崖边下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在他万般纠结的时候,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夜承宽,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安逸王,这个孩子才……”
水潋星话音刚落,随来的奶妈也开了口,好在水潋星及时偏头让日月上前点了她的哑穴,才没让她坏了事。
萧御琛回过身去,视线先是淡然的从那张美丽的脸扫过,而后落在她带来的小男孩身上。
心,狠狠一震!
为何这孩子的眉宇间竟有些像敏儿,小宝的娘?还有,那双眼是如此沉静,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眼神。
“哼!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白眼狼,你拿他来威胁我……哈哈……太天真了!他暗中把那杯茶调换了给你我还没跟他算账呢!”夜旋的出现一点都构不成夜承宽的困扰,反而更加涨了他的恨怒。
“怎么说他也是你养了快十年的孩子,你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水潋星气愤的替夜旋抱不平。
“感情?我养他权当在养一个傀儡,知道何为傀儡吗?就是事事听话的那种,而不是处处与我作对!”夜承宽阴狠的目光转到水潋星身前的夜旋身上,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用手上的利爪将他送去阎罗王那报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不是一直忌惮我的声音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惹我的下场!”水潋星将夜旋推到身后,她只是想如果夜旋的到来能让他分神的话,萧御琛可以趁机救人,可她低估了这老贼,他早已没了人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推到重重台阶,何况只是一个义子!
然而,就在水潋星放开夜旋要屏息召唤来自四面八方的动物时,一把冰冷的利刃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靠近她。
“小心!”
“星儿,小心!”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一个来自于视线始终落在夜旋身上的萧御琛,一个是策马而来的萧凤遥。
他瞧见了夜旋手中持着的利刃,他从马背上纵身而起,提气飞踏而来。
“皇上!”日月星辰瞪大双目看着他们的皇上舍命相救。
千钧一刻萧凤遥揽过了水潋星的腰身,那利刃却划伤了他的手臂,接着,夜旋小小的身子被一股强大的掌力震开***在地,日月星辰立即上前将刀剑横在他脖子上。
“你受伤了!”有惊无险的水潋星落地后,看到揽住她纤腰的手臂横了一条深深的血痕,完全没心思去关心夜旋为什么要杀她,她自责的拧起眉,赶紧把他的手拿起来看伤势。
“别碰!”萧凤遥挡开她的手,放开了她,左手紧紧按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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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离开
别碰!”萧凤遥阻挡住她的手,放开了她,左手紧紧按着伤口。舒骺豞匫
“萧凤遥,你为我受的伤!”水潋星大声咆哮,他不要命的赶来为她受了伤他还不给她碰,算什么意思!
他是因为要救她才会受伤的!
他果然来了,甚至可能连早朝都没上就为她奔来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夜旋手上的匕首已经刺入她的身体里。
“娘娘,皇上不是不让你碰,是皇上的伤口上有毒,皇上怕伤了您。”紧接而至的小玄子好心的为着急的水潋星解释,省得这俩主子又该闹别扭了彗。
“有毒?”水潋星一听顿时煞白了脸,身子也微微一晃。
萧凤遥冷冷剜了眼不该多嘴的小玄子,用内力压下那剧毒扩散,上前用左手抚上她苍白的容颜,“无需担心,你忘了吗?朕曾以身试毒过,这点毒还要不了朕的命。”
“可是也不能把毒药当营养针来玩啊!”水潋星瞪他一眼,焦急的拿起他那只受伤的手,知道她的意图,萧凤遥连碰都不让她碰龄。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营养针是什么,不过跟她相处的日子对于她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怪异语言他早就见怪不怪。
“废物!”
那边夜承宽瞪着没能完成任务的夜旋骂了声,便不再管他的死活,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手上的两个人质上。
“很好!所有人都到齐了!萧御琛,我要你去杀了他,否则,我就把你的儿子扔下去!”说着,摆手让悬崖下的孩子又放下去许多。
这一次,悬崖下再也没有传来小宝的惊叫,萧御琛心里恐慌极了,他知道年纪小小的小宝心里的负荷已经超过极限了,他若是不照夜承宽的话做,只怕待会就算成功救得小宝他也没命了。
水潋星对萧凤遥挑眉,而后命令他不能倒,不然跟他没完!萧凤遥笑着在她耳畔道,“朕还要惩罚你这爱吃醋的小东西,怎么舍得就这么倒了。”
水潋星白了眼他的不正经,而后转身与萧御琛的目光对上。她知道他的纠结,她之所以没让奶妈在第一时间告诉萧御琛悬崖边下的孩子不是他的就是怕不得已之下他放弃对小宝的拯救,怎么说都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啊。
只是她没想到夜旋关键时刻竟然要刺杀她,想必奶妈的话不全然可信,又或者……
“星辰,把她的穴道解开!”水潋星走到奶妈面前道。
星辰领命上前解开了奶妈的穴道,利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让她再有任何机会行刺。
“奶妈,我问你,夜旋是安逸王与敏儿公主所生的的身份可是真?”
“是,是真的!可是关于我的遭遇不完全对,我夫家并没有丢弃我,而且我还有一个孩子,是大人他硬要逼我撒这谎的,要不然他就把我全家人都杀了。”奶妈颤抖的不敢再有半分谎言。
“那夜承宽是否知道了夜旋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他只叫我站出来编造一个故事,他不知道这个故事恰是真实的!我想,到时候只要告诉王爷,小少爷才是他的孩子,王爷就不会受太傅威胁了,小少爷也不会有机会对您下手,我……想得太简单了。”奶妈愧疚的低下头,她没想到舒妃娘娘会突然让人点住她的哑穴,不让她出声。
站在悬崖边上的萧御琛他们自然听不到水潋星和奶妈的谈话,再加上冷风呼啸,纵是有心去听只怕也听不清。
“嗯,我知道了。”水潋星走到夜旋身边,蹲下身去抬手毫不计较的摸摸他的头,道,“那一刀想必你也做了很大的挣扎吧,没事!我不怪你,因为很快,你就得喊我一声嫂嫂了!”
“星儿迫不及待要嫁给朕了?”萧凤遥始终半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就怕再出点什么意外,至于事情就由她看着办了。听到她这么说,他勾起欣悦的弧度,蹲下身搂上她的香肩。
夜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给人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他还记得方才他要刺杀舒妃的时候,这男人突然出现的刹那,他差点就被那股肃杀给吞噬了。
他就是皇上吧!
他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对他手下留情,或许是因为他曾帮过舒妃,所以他那一掌才没要他的命。
只是……嫂子?舒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成为他的嫂子?
“臭美,谁迫不及待嫁给你了!”水潋星拿开肩上那沉重的手臂,娇笑,“除了你,不是还有凤临嘛!”
“你敢!”萧凤遥掐上她的纤腰,将她揽入怀中,脸色阴沉,“这辈子,你只能嫁朕一个男人!”
虽然凤临现在忙着守候辛岚,可他太清楚这小妮子的魅力了,只要她有心,就算凤临不爱她也会娶她。
他不会再放她出去危害人间了!
“好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夜承宽,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水潋星忍下要跟他调侃的冲动,吩咐小玄子好好照顾他,这才举步走近夜承宽。
萧凤遥尤为喜欢听她那句‘谈情说爱’,他更喜欢被她惦记的感觉!
他侧头,日月星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紧步上前贴身保护,他必须得尽快坐下调息,逼出体内的毒。
小玄子招来四名大内侍卫护驾,又担心的看着前面那个勇敢无畏的小主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夜承宽,我真没想到这世上怎还有你这么蠢的人,我家皇上有意放你一马,你见好就收得了,还屁颠屁颠的跑来做这垂死挣扎,啧啧……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呐!”水潋星来到萧御琛的身后,给他抛了一个要他放心的眼神,而后双手环胸笑道。
“我就算要死也要你们活着不得好过!”夜承宽看着四周涌来了千军万马,他知道自己的大计此生再也无法完成了,不过,他断不会那么轻易认输!
“啧……虽然这是冬天,不过我相信我那些‘好朋友’要为我两肋插刀是不分气候的,你们说是吗?所有能喘着气的小动物们!”
水潋星双手放在嘴边朝悬崖大喊,闭上眸屏息凝神召唤,她的呼唤在悬崖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回声。
夜承宽没料到她这一招来得如此突然,见她闭目凝神,眸中杀气顿起,手中的铁爪扬起,仿佛收集了这悬崖上的所有冷冽,寒光逼人的朝她划了一道利光。
萧御琛凌身一闪,已经揽着她飞身后退,放下她后立马迎上夜承宽的夺命爪,所有人也跟着加入战斗。
因他穿着的是刀枪不入的铁甲,萧御琛只能与他在内力上拼一拼,他的招式完全伤不了他分毫,除非攻他露在外面的五官。
“把人扔下去!”夜承宽边迎战萧御琛,边命道。
萧御琛一惊,愣神的当口,夜承宽的铁爪狠狠抓过他的胸口,将他踢了出去,也只有受伤才退得开的萧御琛立即扑上前要抓那两条被放开了的绳子。
“宝儿……沉香……”
两条绳子飞快的拖着他往悬崖边上去,他只知道就算倾尽最后一口气也不能放手。
眼看,他就要被拖进万丈深渊里了,千钧一刻,一条细纱紧紧缠住了他的腰身将他往后拉,他的上半身已经往悬崖下栽了,若不是这条细纱缠上来得及时,三条性命都已不保。
这生死攸关之际,萧御琛明知道突然出现拉住他的人是谁他也无心先去道谢,他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救起来,因为凭她的力气撑不了多久。
“哥……救宝儿!我下面踩到了东西,应该还可以撑一会,你先救宝儿!”
大雾弥漫的悬崖下传来沉香冷静的声音,萧御琛有些怀疑,见到左手边的那根绳子确实没有再下坠后他相信的松开了手,拼尽全力拉起小宝。
几乎是同一瞬间,被他松开的绳子飞快的从他眼前彻底坠落悬崖里。
“哥……帮我跟流风说一声,来生,我再做他的新娘子!”
“不!!公主!!”
身后,是流风悲痛欲绝的呼唤!
萧御琛只觉得身子瞬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沉香并没有踩到着力点,而是骗他放开手,好用尽所有力气去救小宝。
萧凤遥早已在混乱的那一刻迎战夜承宽,因为这老贼把萧御琛引开就是为了杀水潋星,他怎能再安心运功逼毒。
“哈哈……萧凤遥,那是我用孔雀胆和鹤顶红加在一起的至毒,你内力再深厚也没用!”夜承宽见萧凤遥捂着胸口倒退几步,知道他毒发了,不禁仰天狂笑。
“是吗?朕倒要看看这毒能把朕怎么样!”萧凤遥缓缓抬起头来,手背抹去唇上的黑血,那笑弧让天地风云涌动。
“各位从崖底上来的兄弟姐妹,救人!”水潋星倏然睁开了眸,对悬崖下大声喊。
伤心欲绝的萧御琛和流风齐刷刷的看向她,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
“还愣着干嘛!快把小宝拉起来啊!流风,你没看到顾婉婉受伤了吗,快,接住她!”
水潋星话音刚落,接着,四面八方传来了噪杂的声音,从各处窜出来的各类昆虫、有害的,反正能爬能动的全都倾巢出动了。
“快,你们的点心是那些用铁甲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的人,看清楚了喔!别乱伤我朋友!”水潋星对着各类动物们下令,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身子好轻,仿佛随时都可能漂浮起来一样。
难道是这一次她刚才动用了太多的念力吗?
众人都瞪目结舌的看着各类爬行动物绕过他们每一个人黑压压的逼向那些铁甲人。
这时,悬崖边下也传来了展翅的扑哧声,那恐怖的声音若不是事先知道,只怕已经被吓死了。
成千上万的乌鸦像黑卷风一样破雾而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被卷在里面的是一个人,而且是……
“公主!”刚好拉起了小宝,流风立即松开了手飞身而起,无畏那群乌鸦,上前救人。
“宝儿……没事了。”萧御琛紧抱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小宝,将颤抖的小身子纳入羽翼下温暖着。
“流风,我是不是在做梦?”被流风救下来了的沉香抬手扶着近在咫尺的面庞,虚弱的笑问。
“不是……你不是在做梦,你没死,你还可以做我的新娘子。”流风握着那只冰凉的小手贴在颊边,热泪盈眶。他知道她是用尽所有力气顶在崖边让人以为她真的找到了支撑点,然后太子一松手她就达到目的,无怨无悔的坠落了。
虽然她还是习惯穿男装,但是他还是看得出她不同时候的美,就好像此刻,劫后余生的她是最美的。
接着,各类有翅膀的动物都扑向那边早被逼到一边的夜承宽等人,悬崖一角顿时形成了奇景。
“蚊蛋,你没事吧!”
现场伤亡惨重,水潋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死瞪着眼看着那些铁甲人被那些动物们侵吞,她只担心一个人,她的男人!
她刚才听到夜承宽说的话了,那毒不是普通的毒。
“别信那老贼的话,你还未嫁给朕,朕怎舍得有事。”萧凤遥狠狠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发柔声道。
“我是说真的!”水潋星从他怀里退出,嘟着嘴严肃的瞪他。
“你的脸色看起来比朕还苍白,你说谁有事?”萧凤遥沉下脸,抚上她毫无血色的脸蛋。
“我脸色很难看吗?”水潋星摸了摸自己的脸,倏然,身子微微一晃,萧凤遥察觉到了,他搂着她,不悦的皱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什么东西要从身体离开了,感觉飘乎乎的,又好像很沉重……”水潋星整个身子靠近他怀里,连说话都轻飘飘的了。
“不!不要说话!”萧凤遥心生一股恐慌,甚至,他身子已经颤抖了起来,用自己的力量紧紧抱着她,好像怕自己有一丁点的松懈她就有可能在怀里消失不见。
他这一生没怕过,只怕她的离开,就好像她不知不觉来到他身边,然后又不知不觉的离去一样。
“萧凤遥,我不想离开……我和你还有好多好多的账要算……”水潋星气若如丝的说。
“好!不离开!我们马上去找穹山仙人!”刻不容缓,萧凤遥弯身打横抱起她,然而,毒火攻心,他抱着她趔趄一晃,用尽力气一个旋身,整个人往后倒下去,怀里的人儿仍紧紧被他护在怀里。
“萧凤遥,你个蚊蛋!你不是说你没事的吗?”从他身上爬下来,方才的虚弱感全被紧张的担忧完全取代,水潋星推着已经渐渐闭上眸的萧凤遥,“你要是敢闭上眼,我马上离开!你要是闭上眼了,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了!”
沉重的眼帘再一次吃力的睁开,大手猛地抓住贴在胸口的小手,“不准!朕,不准你离开!”
“呜呜……你是我在这里最美好的眷恋,要是你出事了我还留下来干嘛!”水潋星扑倒在他怀里,第一次放声大哭。
“别哭,我不会有事……”萧凤遥的脸色越来越诡异,青白交错,大掌仍是坚强的抬起替她抹去那一串串无比珍贵的泪珠。
一向坚强的她突然间哭得这么快,怕是他真的吓坏她了。
所有人都专注在萧凤遥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被各类动物攻击的夜承宽拼着最后一口气朝这边发出了暗箭。
“哈哈……舒妃,就让我来成全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音落,利箭已经来到眼前,这时候要做出拯救反应已经来不及。
忽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疾风般的黑影比利箭快一步的掠过眼前,利箭穿透铁甲,穿透肉体,沉重的铁甲人跪着倒在了水潋星面前,已经被各种动物啃咬得模糊不清的五官,但是水潋星还是看到了铁甲人闭上眼前的最后一抹微笑,然后就这样低着头保持着跪姿死去了。
这铁甲人好像在用生命对她忏悔!
萧御琛看着钉在地面上的利箭,眸子一暗,飞身过去用脚尖踢起那支利箭,运力将它对准那边还在做垂死挣扎的夜承宽震了过去。
这利箭既然能穿透那个铁甲人,那么自然也能穿透夜承宽身上的铁甲了。
“啊……”
果然,利箭直接穿透了夜承宽的心脏,他发出惨叫,随利箭而来的那个冲击力冲开了大部分钳制住他的动物,他拼最后一口气往悬崖栽去。
这场战斗彻彻底底的终结了,而另外那些铁甲人早就受不了万千虫蚁啃咬而死去了。
萧凤遥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看到水潋星一直盯着那个跪在他们面前死去的铁甲人,吃力的问,“要打开看看他是谁吗?”
水潋星点头,萧凤遥立即涌眼神示意日月星辰上前打开那个铁头盔的锁。
“不要看……朕看清楚了再告诉你他是谁。”锁开了的声音响起,萧凤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将她的脑袋按入胸怀,低声道。
“没关系,我受得了的。”水潋星在他臂弯里抬头微笑,她知道他是怕头盔拿开后她会看到被小动物们啃噬得血肉模糊的脸。可是,这个人三番四次有意无意的帮她,她想知道他是谁!
日月请示了一下萧凤遥,萧凤遥点头后,他才慢慢拿开了铁头盔。
凌乱的青丝披散,正好遮住了那张低垂下去的大半血肉模糊的脸,四周都弥漫着血肉腐烂的气味。
根据轮廓,水潋星已经知道他,不,应该是她,她已经知道这个铁甲人是谁了。
瞬间,她明白了为何在轩雪楼莫无忧辱骂她的时候这个铁甲人会突然生气发狂似的上去废掉她的双腿。
她也肯定了那日在太傅府她的腿被夜承宽伤了的时候,她所看到的那个铁甲人眼中流露出来的心疼不是假的。
这个人一直在暗自帮她,为自己赎罪!
水潋星淡淡的笑了。
“绿袖……”
她只来得及呢喃出这么个名字,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的陷入黑暗中。
“星儿……”
……
“快!皇上和娘娘昏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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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半个月后,皇上大婚,大赦天下,普国同庆。舒骺豞匫
从轩雪楼到皇宫太和广场,一路红妆点缀。因为舒妃已经没了娘家,所以将轩雪楼定为娘家,从娘家出嫁,寻常人家成亲该有的礼节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迎亲的队伍盛大无比,数名侍卫开路,千名精兵左右护驾,百名婢女随驾而行,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十分壮观,送嫁妆的队伍绵连数里。虽然说是嫁入皇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该有的嫁妆也少不了。
光是嫁妆就能从帝都头排到帝都尾,听说那是天下第一富商苍轩送的嫁妆,舒妃与他妻子成了结拜姐妹,舒妃自然就成了他的妹妹了,妹妹出嫁,他慷慨解囊,嫁妆丰厚得足以买下整座城池。
再看,花车上的新娘子,也就是他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听说那凤冠霞帔都是皇上亲自命天下第一绣坊量身定做的,那凤凰可是采用了金蚕丝还有独特的绣法才能完成得栩栩如生,光是那薄如蝉翼的头纱足足花了九天九夜才织造完成呢呢彗!
透过薄纱,众人们看到新娘子微抿着唇,额前半垂的坠饰恰好挡住了她身为新嫁娘的娇羞之态,难以想象,那头纱掀起会是怎样的倾城倾国之色。
水潋星看着街道两边拥挤的老百姓,心里有股亲民的喜意,嫁给他,这些人也算是她的子民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披上古代的凤冠霞帔母仪天下。
这都要怪那个男人,暗中背着她筹备了这一切,等她知道的时候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溺。
半个月前,他们在悬崖边上一同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那十天里正是考验她抉择的时候,她感觉灵魂在空中飘荡,她想,如果当时不是有他在耳边一直说着感人至深的情话,她的灵魂一定早就脱离了秦舒画的肉身,回到本来的世界去了。
若不是他坚持拖着中毒的身躯一直守在她身边呼唤着她,她也不会凭着意志力抵抗那股要活生生将她拉扯开的力量,要不是他再也支撑不住吐血昏在她身上,她也不会因为担心他而睁开了双瞳。
事实证明,爱真的可以排除万难的不是吗?
后来,她听说他体内的毒分别由萧御琛和苍轩日夜为他输送内力疗毒,那日他之所以会突然吐血昏倒全是因为他太担心她才导致没清的毒素攻心。
为了要她嫁给他,那蚊蛋差点去跳护城湖了。
他说,以后一定不会再对她有所隐瞒,若她不信他就去跳护城湖,若她愿意信他就拉住他。
后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拐了,那蚊蛋早在跟她求婚的时候就事先让小玄子命人把护城湖那层薄冰给铲除了,之后她看到的那一层只不过是道具所为,就算他真的跳下去也根本不会有事。
瞧,她就这样被他拐入婚姻的坟墓了!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在正宫门前停下,那是因为他们的皇上已经站在那里迫不及待要迎接他的皇后了。
本来皇上是九五之尊,金灿灿的颜色永远不会从他身上消失,即便是大婚,可是今日他却是一袭金丝勾绣的大红衣袍,冬日的暖阳余光投射在他身上,依旧是耀眼夺目,素来冷漠的俊脸此刻洋溢着身为新郎官的喜悦。
本来,由奉迎的使节和女官在举行册封礼后就直接将皇后抬入盛华宫就行了,可是萧凤遥想要给她不一样的婚礼,于是大部分都是按照民间来,他要在文武百官,当着天下人的面册封她为后。
“星儿……”萧凤遥上前伸出手去迎她下花车,本来按照常例,她坐的该是无比尊贵的黄色凤舆,可是她说喜欢大红色的花车,所以就由着她了。
水潋星笑着把手放到他宽厚的大掌里,提起重重裙纱正要下花车,倏然……
“啊……”她不小心踩到了曳地裙纱,整个人不雅的往前扑去。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了,嗯?”萧凤遥接住她,来了个完美的转圈,勾唇柔柔的低笑。
那抹笑弧几乎令人觉得温暖的春天已经来到身边了。
“呵呵……我好像没有母仪天下的范。”水潋星尴尬的笑了笑,在青儿的帮助下,她不会再踩到裙摆了,这才放开了他。
“你是在紧张吗?”皇家乐队奏响乐曲,萧凤遥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踏上那一路通往太和广场的红地毯。
“我哪有!”水潋星死鸭子嘴硬,其实不紧张才怪,有谁结婚不紧张的啊,又不是习以为常了,何况她还得做个要母仪天下的新娘子耶!
“朕若是告诉你朕也在紧张你会不会好一点。”终于娶到此生唯一想要的女子,他怎能不紧张。
“噗!”头纱里传来噗嗤而笑的声音,好在乐曲高涨,只有旁边的人听得到。
水潋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抿唇,道,“不用为了让我放松而说出这么好听的笑话。”
他会紧张,才怪!
“因为是你,朕才会。”萧凤遥微微使劲捏了捏手心里的柔荑,斜视头纱下一直忍俊不住的她。
应为必须在外人看来他们很严肃才行,所以水潋星只能眼珠子斜视到他身上,彻底敛起了笑意。
“我很荣幸。”手上传来的力度告诉她他有多认真,反而显得她刚才太儿戏了。
……
为他们主持婚礼的是萧御琛,本来论长辈应该还有一个燕太妃的,只是燕太妃自出事后就彻底把自己封闭在落霞宫的佛殿里敲木鱼度日了。他们谁也不打算去打扰她,只要她安分守己,没人会再去追究她过去所犯下的罪。
一对新人站在台前很久了,乐声也停了好久,依旧没听到出主持婚礼的人发言,场上开始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咳咳……”萧凤遥轻咳了两声提醒。
而坐在台上的萧御琛和苍轩两人之间正在为一张纸推来推去。
“你念!”
“啊!不不不,你念!你是他的皇叔!”
“你是他的师兄!”
“我这只是挂名的!算不上什么师兄!还是由贵为皇叔的你来念吧。”
眼见两人推个不停,一只小手突然从旁而入拿过了那张纸,“我来念!”
稚嫩的嗓音顿时让现场无数双眼睛瞪得如铜铃大。
“好啊!就小旋儿念吧!”水潋星的话又让大家张大了嘴。
这场婚礼要是由一个小孩子来主持,不真成了儿戏了?
萧凤遥也有这个认知,他以不依的眼神看水潋星,水潋星娇笑,“反正都成了别人眼中的惊世骇俗,谁念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在咱们心中是神圣的就可以了!”
“你啊,总是会不知不觉就给朕带来惊喜。”萧凤遥宠溺一笑,不再坚持。
“待会那三个字你敢用‘朕’试试看!”水潋星伸出食指作为警告。
萧凤遥立即将她那根小手指握在手心里,笑着对台上的呃……堂弟,道,“旋儿,念好了朕重重有赏。”
“是!”夜旋,啊,不!现在应该改成萧旋了,他荣辱不惊的摊开了那张宣纸,按照上面写的一字字咬清了的念了出来。
“萧凤遥先生……”
刚开口已经引起全场阵阵抽气声,萧旋依然是不受干扰,淡定从容的往下念:
“你是否愿意娶水潋星小姐为妻,她的还是她的,你的全是她的,你要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你自己一样,不论她做错了什么事都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不管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萧旋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萧凤遥,当然,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萧凤遥身上。这样的婚礼还真是从来没见过,那誓言听得令人感到无比神圣,不容有半点亵渎之心。
他们的皇上当真是宠这位皇后到极致了,不然怎会答应这么荒唐的婚礼仪式!
萧凤遥握着水潋星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侧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凝重而庄严的吐出那三个字,“我愿意!”
“哗!”全场一阵喧哗,当然这不是有意安排的,而是他们觉得他们的皇上居然这么伟大,这么痴情,居然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回答这个问题。
水潋星幸福的笑了,两人的目光里只看得见彼此。
按照纸上的提示,萧旋听到萧凤遥的回答后,继续往下念:
“水潋星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水潋星小姐为妻,你的还是你的,他的全是你的,你要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你自己一样,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事都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不管他……”
“我愿意!”
婚誓还没念完,水潋星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了,她猛地跳起来抱住了萧凤遥的脖子,在他耳畔哽咽呢哝重复,“萧凤遥,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
这么一个总是一言一行就走到她心坎里去的男人,这样一个不惜一切为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即使他知道婚誓里有不平等,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我愿意’,这样的笨男人,不嫁他嫁谁!
“再怎么愿意也得完成最后一步你才真正算是朕的妻子不是吗?”萧凤遥低笑,轻轻拉开她,体贴的为她整好歪了些许的凤冠。
因为爱她,因为宠她,这个婚礼他由着她肆意发挥,他相信在她的世界里这种婚礼仪式必定是神圣无比的。
“你们现在可以交换戒指了。”接到萧凤遥的眼神,萧旋立即又按照最后一个步骤念道。
小玄子捧着金黄色的托盘上来,托盘上放着两个锦盒,锦盒打开,那是由天下第一名匠所打造成的银戒指,戒指上分别点缀了璀璨的琉璃玉,那是上次萧凤遥一怒之下捏碎的玉佩,这玉的神奇之处就是对着光线看都仿佛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流动,也因为它是萧凤遥生母的遗物,他们才决定将它点缀在戒指上,见证他们的爱情。
萧凤遥拿起戒指持起她的手轻轻套入她的无名指上,并俯首在她手上落了个轻吻。水潋星惊了一跳,彩排里根本没有这项,这蚊蛋还懂得自己加戏!
“星儿,该你了。”萧凤遥伸出手去,低沉的嗓音唤回了她的迟缓。
水潋星抿唇一笑,拿起他的那枚戒指慎重而认真的为他戴上。
“礼成!现在我代表神宣布你们结成夫妇!!”
高声宣布完最后一排字,萧旋松了口气,回身面对他的父亲,瞧见父亲眼里有因他而骄傲的色彩,不禁咧嘴笑了。
因为鉴于这里是封建的古代,所以新郎亲吻新娘那一幕被水潋星直接跳过了,穿着古老的凤冠霞帔以现代的仪式举行婚礼,她相信再也没有比这更浪漫更豪华的婚礼了!
所以,今天,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她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萧凤遥嘴角的笑容倏然僵了下,不过只是转瞬,他在众人的欢呼中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回身对文武百官宣布,也等于对全天下宣布,“即刻起,她便是朕的皇后,也是南枭国的皇后,你们待她如对朕一样,见她如见朕!”
长长的红毯上顿时跪满了人,“恭喜皇上!恭喜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水潋星和萧凤遥会心一笑,异口同声。
身后的萧御琛和苍轩却早就注意到了萧凤遥方才那笑容一僵时的不对劲,他们担心的看着那个依旧抱着美娇娘的男人,依旧做好随时上前救人的准备。
众人行礼完毕,接着就是枯燥乏味的筵席开始了。
“萧凤遥,筵席好无聊喔,我们偷偷的溜吧!”某女似乎还没注意到自己此刻已经荣升皇后宝座,该以身作则呢。
萧凤遥笑着摇头,抱着她转身大步走回盛华宫,新郎亲自送新娘子入洞房。
萧御琛想也没想就要追上去,苍轩拦下了他,“我相信他对自己的身子有分寸,他都能瞒到现在了,还不至于到最后关头要让她知道。”
萧御琛蹙眉想了想,于是作罢。
萧凤遥中的毒并没有完全清除,而且不是一朝一夕就消得了的,相反,这余毒会带给他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一旦情绪太过激动就会吐血,方才他嘴角一僵,只怕是要发作了。
本来,以他现在的身子还不适合成婚,因为成婚带给他的情绪冲击太大,他们劝过他,可是他说怕来不及,不管是他,还是她,他都怕来不及。
她昏迷了十天,他真的怕了,怕她再也醒不来。
好不容易,她终于醒来了,他又怎还能再等,他要她成为他的妻,他今生唯一的女人!
……
“萧凤遥,从这里到盛华宫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耶!我虽然知道你的身体强壮,但是也会累的,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而且保证不会摔倒!”穿过九曲回廊,一直被萧凤遥公主抱的水潋星不忍的开口道。
要不是醒来第二天他就狠狠把她折腾了个够,打死她也不相信他的毒真的好了!要说那是,也全是因为她不相信他的话导致的,她不相信他的身子真的完全没事了,想要叫御医来当面诊断,于是他直接身体力行,让她再也不敢有丝毫怀疑。
萧凤遥只是加深嘴角的温柔笑弧,更加收紧了臂力,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前行。
拿他没办法的水潋星呶呶嘴,紧抱着他的脖颈,将头枕入他肩膀,偷偷地在心里喊:老、公!
然后又傻傻的偷着乐。
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老公了!她可以依赖他一辈子,可以欺负他一辈子,在他面前不管什么心情,她都可以毫无保留的与他分享了。
他们这辈子将紧紧绑在一起,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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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张灯结彩的盛华宫在晚霞中熠熠生辉,为这大喜之日更添色彩。
“小的/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守在殿门外的侍卫、太监、宫女们见到他们的主子回来了,而且还是皇上亲自抱着皇后一路走回来,他们不禁脸红的低下头去行礼。
这时候,这对新人自然不用说话,直接跨火盆,入寝殿了。
若是按照惯例,新房该是设在瑶安宫的,只是萧凤遥坚持,因为他的就是她的,不分彼此。
“咯咯……好不习惯这个称呼。”水潋星笑呵呵的道。
“只是一个形式,不用去习惯,做你自己就好。”萧凤遥轻柔的把她放在龙榻上,用无比宠溺的语气道,而后轻轻掀起她的头纱,头纱下,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正昂着头看他。
他目光一热,再举手取下压在她头上许久了的沉重凤冠,本来说若她实在受不住这么沉重的凤冠可以不用戴,换别的,她却说没有凤冠那算什么凤冠霞帔,她要以最美的姿态嫁给他才能不浪费这副皮囊。她那样说害他差点又生气了,她知道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因为她这张脸,好在她后来反过来哄他了,否则他非打她一顿屁股不可。
“呼……轻松了好多!”水潋星俏皮的松了口气,倏然似想起了什么,好奇的盯着萧凤遥瞧,“萧凤遥,我记得新娘子不是要等新郎回来洞房时才掀盖头,喝合卺酒的吗?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行?”
“你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萧凤遥轻敲她脑袋,替她拨了拨被凤冠压乱的发顶。
“一辈子的事总要慎重一点嘛!”水潋星吐吐舌,她又没经历过,而且这么神圣的婚姻怎么可能像平时那样没心没肺的。
“要真等到朕回来与你洞房再掀盖头,朕担心朕的妻子会不会已经被这凤冠压得都没心情与朕洞房了,嗯?”修长的指轻轻将她落在鬓角的发勾到脑后,低声而笑。
“吼!你扯哪去了!”
水潋星被他调侃得脸红心热,她推开他,别过身去,抬头,不禁愣住了,视线落在垂挂下来的百子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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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宾天
水潋星被他调侃得脸红心热,她推开他,别过身去,抬头,不禁愣住了,视线落在垂挂下来的百子帐上。舒骺豞匫
百子帐寓意——百子千孙。
“星儿……”萧凤遥看到她瞬间黯然下去的脸色,心中已然明了。他上前曲膝下身,握住她的一双冰凉小手,“别想太多,朕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共同孕育出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要等什么时候呢?会不会等到我们都已经没那个能力了那个孩子还没来报到?”水潋星一脸惆怅的看着他。
“怎么会?朕就算到了知命之年也依然能与你生一大堆乖娃娃。”萧凤遥邪笑的道彗。
“萧凤遥,我是说认真的!”水潋星加重了语气,从他手里缩回了手,“从我回到皇宫到现在,我们都刻意去回避这个问题,可是……萧凤遥,这个问题不是我们回避了就表示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是皇上,你需要子嗣来继承你的皇位,我贵为皇后,三年还没生出个孩子倒还说得过去,要是五年呢?十年呢?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
从来不为将来烦恼的她此刻却纠结无比,甚至没勇气去面对他们的未来,连憧憬都不敢了。
因为,有孩子才能将成为一个健全的家庭。何况,她嫁的是一个天子,一个统一江山的男人,一个不允许没有子嗣的男人溺!
她想,她嫁给他是不是决定错了?
怎么可以这么任性,明知道他们之间的未来障碍重重,还答应他,这不是要让他为难一辈子吗?
“傻瓜,就算我们没有孩子又如何,不是还有凤临吗?将来的皇位不一定非要我们的孩子来继承的不是吗?”萧凤遥看懂了她眼里的懊悔,大手抚上她发白的脸,心疼的安抚。
“呜呜……萧凤遥,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穿到一具健全的躯体上也不要这副美丽不中用的皮囊。”水潋星感动的扑进萧凤遥怀中,紧紧抱着他,确定他的气息,感受他的存在,安她对未来一片茫然的心。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得可以,若不是借着秦舒画的躯体,我们又怎会相知?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不然朕会生气!”萧凤遥更加抱紧她,厉声命道。
“嗯!不说了,可是你的味蕾……”她从他怀里退出,倏然想起他的味觉,只是话才到一半,温热的薄唇遍不容拒绝的封住她的红唇,展开一系列辗转缠绵的热吻。
“真甜。”在他的手快要忍不住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时,萧凤遥力持镇定的结束了这个吻,眯着眼暧昧的调笑道,还抹唇做出意犹未尽的样子。
“萧凤遥!”水潋星怒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你就是朕的味蕾,而你也确实甜得让朕想要一口吞下。”萧凤遥灼热的盯着她羞红的脸,而后起身,“朕还得回筵席上,你且好好歇着,无聊了就叫青儿进来陪你聊聊天。”
他都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就控制不住要了她了。
“你不许喝太多酒,我可不喜欢酒鬼!”水潋星嘟着嘴命令道,那撅起的红唇让萧凤遥下腹一紧,险些又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吻个够。
“知道你关心为夫,为夫就听夫人的,少喝点。”萧凤遥笑着走了出去。
水潋星看着那抹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她嘴角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晚的萧凤遥与往常很不相同。
今晚的他对她太好,言语上也从不反驳,总是顺着她的话,好像想要借着拼命的对她好然后掩饰些什么。
“噗……”
走出盛华宫不远,萧凤遥就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扶着假山呕出了大口鲜血。
“皇上……”身后的小玄子惊呼,萧凤遥立即摆手止住了他的呼叫。
“扶朕到瑶安宫,马上叫安逸王和苍轩过来!”
匆忙的脚步离去,他们都没有发现这御花园里还有另外一个对着渐暗的天色黯然失落的身影。
漆黑的夜幕笼罩了大地,现在已经是未时了,那筵席怎么那么冗长,他明明才离开两个时辰啊,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已经离开了好几年一样。
真是的,这古代的人结婚太不厚道了,干嘛要把新娘子留在新房,然后独占新郎嘛!
寝殿的帘幔刚消停下来,又被人拂开,正抱着玉枕趴在榻上暗自埋怨的水潋星听到响动,以为是萧凤遥要回来,她欣喜的回头望去,“萧凤……”
喊声没完,她看到来人后,失望的咽了声,有些防备的看着来人。
“是你啊,你要是来祝福我的,我欢迎,你要是来找茬的,那你可以走了。”莫无忧她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记得自从上次夜妤的事件过后,她几乎没见到莫无忧,那是因为萧凤遥不让她有机会见到。
难道是因为今天大婚,外面的侍卫也疏忽了防范?
她实在无法对这个莫无忧存在好感,虽然她已经身坐轮椅了,可是就是勾不起她的半点同情心。
“祝福?哈哈……你觉得我是来祝福你的吗?”莫无忧敛起令人汗毛立立的笑,阴狠的瞪着一身嫁衣的水潋星,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取而代之。
“我说了,如果是来找茬的麻烦你转身,离开!”水潋星也不客气的从床上站起来,指着转角的方向,不留情的道。
“你这个害人精,你害得萧大哥失去味觉还不够,现在还想害得他没命吗?该离开的人是你!”莫无忧对她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她恨透了这个女人的嚣张。
“我害他食不知味是我的错,但这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以你的立场还没资格过问!至于你说我想害他没命,这又是从何说起?”人善被人欺,谁都别想看到她好欺负的样子,该维护自己的时候她绝不比对方软弱。
“从何说起?哼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无辜的嘴脸了,还有你这张恶心的脸庞,要不是你,萧大哥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娶你!”莫无忧滑着轮椅过来,绕着龙榻转了一圈,寝宫里所有代表祝福的东西她都恨不得将它们烧毁。
“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疯!如果你觉得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婚礼,那么抱歉,我爱他!他爱我!所以,这场婚礼我拥有得天经地义!”水潋星理直气壮,毫不示弱。
“你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萧大哥他情绪受不了太大的波动,就像今日,这场婚礼本来就不应该进行,要不是你要他娶你,他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娶你吗?”
听了她这段话,水潋星脸色煞白,控制不住的颤抖咆哮,“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隐约觉得萧凤遥有事在瞒着她!
“说什么?萧大哥为了你再一次吐血了!”
“什么!他吐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萧凤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关系,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害到萧大哥,再也不会了。”莫无忧滑着轮椅靠近她。
“你想做什么?”
……
瑶安宫,整个灯火通明,本该在新房里的新郎此刻正命悬一线,由萧御琛和苍轩前后用内力为他调解体内的经脉。
整整几个时辰下来,频频吐血的男人总算稳住了状况,长长的眼睫刚眨开,眼前还是一片朦胧,他却已经靠着虚弱的体力下榻。
“你要去哪?”苍轩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似乎自己的话已经问得很多余。
“时间已经超乎朕的预期,她一定等得急了。”萧凤遥拿开苍轩的手,坚决的自己弯身穿鞋下榻。
“你以为凭你这身体今夜还能与她圆房吗?”萧御琛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也异常冷冽。
萧凤遥望着他,勾唇一笑,“换做是你,也不希望心爱的女人在新婚之夜独守空闺。”
说完,在萧御琛惊愣的同时已经拿起外袍出了瑶安宫。
“你怎么不继续拦着他?”苍轩懊恼的呢喃了句,想要追上去,萧御琛伸手拦住了他,“没用的,他今晚就算拼了命也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苍轩罢了手,这桩看似羡煞天下人的婚礼,背后有多少隐情又有谁知道?
为了娶她,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了,何况这洞房花烛夜,他怎舍得她对着红烛黯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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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忧,你再过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残障人士!”水潋星一遍遍闪避着莫无忧刺过来的匕首。
尽管她坐在轮椅上,攻击性却是不容小觑的,人的潜能从来都是无限,当一个人失去了全部的理智的时候,她能做出什么事不是旁人所能想象的。
那一夜,夜妤就是这样栽在她手里吧,轻视了她的能力,以为她完全失去了攻击力。
“妤贵妃死了,再把你杀了,萧大哥就是我的了。”莫无忧一直笑得狰狞阴森,手上的匕首所到之处就是乱划一通,帘幔、包括那刺眼的百子帐也被她成功给毁了。
“你杀了我结局也不会改变!”该死的,她跟她说那么多干嘛!
她追得太紧,水潋星连停下来回个身都危险,她正想着绕过那个雕龙大柱再找机会击落她手中的匕首,没想到这时候突然身后长长的曳地裙纱恰好成了莫无忧最有利的帮手。
轮椅压上来,水潋星猝不及防的往前扑去,砰的一声,成侧面砸在地面上,痛得她倒抽口凉气。
“哈哈……你跑啊!继续跑啊!”莫无忧得逞的大笑,轮椅踩过她铺开来的裙纱,眼中露出就要得逞的快意和骇人的凶光,右手高高举起锋利的匕首刺下……
水潋星要脱掉衣服已经来不及,第一下,她灵活的避开了,可是第二下她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朝她的大腿刺下,裙纱被紧紧压住,连带着她的脚也动弹不得。
天啊!这女人该不会是想像对待夜妤一样对待她吧?
“我要把你的双腿废了,让你跟我一样,然后再一刀一刀送你上西天!”
果然,她已经完全丧失理性了,她已经因为双腿残废的事而心理扭曲了。
该死!难道她就这样任人宰割吗?!外面的侍卫哪去了,他们都没听到这里面有异常响动吗?
“嘶……”
千钧一发之际,因为水潋星的双腿一直想要挣开,所以匕首一碰到裙纱自然就先裂开了,左腿一获得自由,水潋星立即抬脚避开,莫无忧瞧见她逃脱了,脸色一拧,手中进行更疯狂的刺杀动作。
一条腿得到了自由,可是右腿还被紧紧压制着,任水潋星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莫无忧几次戳刺都没得手,她的眼神慢慢的,慢慢的落在水潋星焦拉扯的右腿上,嘴角倏然勾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弧。
“看你扯得这么辛苦,我来帮你好不好?”
音落,叮当一声,匕首落在地面上,她的双手滑动轮椅,嘴角的笑弧越来越快意。
“不!”
萧凤遥从瑶安宫回来看到的正是这惊心动魄的画面,他撕心裂肺的吼,整颗心都好像破膛而出,明知道这时候不可以动用内力,可是他却想也不想的凝聚内力,提气飞身上前一掌震开了眼看就要碾过她右腿的轮椅。
莫无忧连人带轮椅被那股强大的内力给震了出去,狠狠撞上了那雕龙大柱,当场吐血,双目圆瞪而亡。
“星儿……你没事……噗……”
萧凤遥几乎是用倒的来到水潋星身边的,他跪着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还没说完,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再也抑制不住的当着她的面,喷了口鲜血,将他的大红衣袍染得更艳了。
“萧凤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水潋星失声大喊,颤抖的手抹上他唇边的血渍。
如果说刚才莫无忧推着轮椅碾过她的腿让她有一刹那的绝望,那么,现在,他现在的吐血则是快要了她的命!
“星儿,都怪朕,朕竟然因为一个承诺差点害了你……”
“不……不要说话,求你别说了……”水潋星看着他不停的吐血,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也才记得从他怀里离开,改而将他紧紧抱在怀中,“来人啊!御医呢!御医……”
“星儿,真对不住,看来,今夜的洞房花烛朕暂时给不了你了……”萧凤遥感觉自己已经呈弥留状态,他愧疚的跟她道歉。
“你个蚊蛋!我才不要什么洞房花烛,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听到没有!”水潋星抱着他落下滚滚热泪,“为什么?明明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为什么要逞强,非要现在就娶我!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朕说过要娶你的,朕担心来不及,只有先下手为强娶了你才安……心……”话音刚落,萧凤遥已经无力的闭上了眸。
“皇上!”
萧御琛和苍轩快步而至,他们只是晚了一步没想到悲剧已经发生了。
“皇后娘娘,把皇上交给我们吧。”萧御琛看着紧抱着萧凤遥哭个不停的水潋星,弯下身要从她手里接过萧凤遥。
他对她的感情并非是淡了,而是彻底藏在心里某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而已。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伤心,更加肯定了他就算拼了命也得救回这个人,因为,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
“你们能救他对吗?”水潋星茫然的抬起头来,那眼中所寄托的唯一希望深深震撼着苍轩他们。
“嗯,交给我们吧。”萧御琛肯定的点头,为的就是让她放心。
“我要你们保证!”水潋星并不相信他们。
“这……”
“皇后,你若是不相信我们,再迟一点你想救他都回天乏术了!”苍轩着急的大吼。
“好!我让你们救他,你们一定要让他没事好不好?”水潋星几乎是以恳求的目光拜托他们。
“星儿……答应朕……不许……离开……”被萧御琛和苍轩扶上龙榻的萧凤遥嘴里呢喃着最后一句话。
“嗯,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就算老天要我离开我也不走了!我等你!”水潋星泪如雨下。
“萧凤遥,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我不许你有事听到没有!我要敢让我守寡,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哭咽着大声道,生怕他再也听不到,就这样弃她而去。
“娘娘,让王爷和苍公子好好为皇上疗伤,您随奴才到殿外去歇一下?”已经命人把莫无忧拖下去的小玄子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制止她的大吼大叫。
“不要!”水潋星抹了把泪,断然拒绝,小玄子为难的看了眼身后正位自己的主子专心运功的两位爷,生怕他的皇后留下来过度的情绪会影响他们,正想要试着再劝说,这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满眶热泪的晶莹大眼。
天啊!
看惯了她机灵狡猾的一面,突然来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害得他真的也想大哭一场了。
“小玄子,你放心,我不会吵着他们的,你让我在一旁看着,陪着他好不好?”
身为主子的她都这么跟他说了,他还能说不好吗?
小玄子眼睛一酸,也禁不住落泪了。
他们坚强的娘娘不是说哭就哭的人,可是现在却要她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难怪她会如此伤心了。
水潋星走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不敢眨一下眼,就连呼吸都刻意压抑得极轻,极轻,生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响动就打扰到他的救治。
刚开始,水潋星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的等待,可是时间越来越长,她看得出来萧御琛和苍轩两人额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了,他们已经快要为他耗尽功力了,可是萧凤遥还是吐血不停。
“啊!王爷,苍公子……”
两个男人撤掌,身子不稳的从床沿倒下。
小玄子命人扶起两个男人后,看到自己的主子不再吐血了,高兴的露出了笑容,“不吐了,不吐了……娘娘,皇上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始终在旁边咬着拳头不敢哭出声的水潋星看了眼小玄子,而后充满水光的视线落在萧御琛身上。
然而,萧御琛眼中露出歉意,她已经明白了。
“丫头,没关系,我再试一试!”已经全身接近虚脱的萧御琛不忍心看到她露出绝望的表情,他勉强露出安抚的笑容就要上前。
“试什么试!都已经去一条命了,难道你还想再搭上一条吗!”苍轩悲痛的心情化作怒吼宣泄出来。
听到他们这么说,小玄子傻了,他惊恐的伸出手往萧凤遥的鼻端探去,“啊!皇……皇上他……”然后惊惧的缩回手,“扑通”身子跪了下去,悲痛欲绝的哭着喊,“娘娘,皇上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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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
“娘娘,皇上宾天了!”
“不!!不可能!他说过不许我离开的,他凭什么就离开了!我不相信!”水潋星声嘶力竭的上前拉开了小玄子,哭倒在床边上,“萧凤遥,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小玄子,上次穹山仙人离开前不是给了他一颗九转还魂丹吗?丹药呢?”苍轩忽然想起有这么回事,飞快上前拎起被推倒在地的小玄子,心急如焚的问。舒骺豞匫
“还……还魂丹……”小玄子面露难色,又软下双膝跪了下去,哀嚎出声,“九转还魂丹皇上早就给了辛岚公主了,北寒国皇帝给她吃的是续命丸,还需一颗还魂丹,皇上二话不说就让奴才送过去了!”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劫,打死他会阻止皇上的彗!
“难不成真是注定的吗?”苍轩失望的跪在地上,突然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富甲天下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好的兄弟都救不回。
泪如倾雨的水潋星好像听到了最关键的词,脑海中闪出上次见穹山仙人时他留下的那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孩子,后会有期了贝!
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暗示她该去找他?
不管怎么样,既然他能够有那个封魂的本事,那么一定救得了萧凤遥!
“娘娘,您去哪?”小玄子看着哭倒在皇上身上的水潋星倏然抹泪起身飞奔出去,赶忙起身想要追上去。
“你留下,我追。”萧御琛拦下了小玄子,撩袍飞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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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鬼魅的冷风。
萧御琛已经跟着前面那个一身嫁衣不整的女人走了好久好久了,早就被放下的发丝在冷夜里凌乱飘散,残破的曳地裙纱随风飞扬,那被拉长的影子看起来凄婉又孤独。
从出皇宫开始,他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不敢靠太近,生怕她拒绝他的跟随。
看着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一条条街的找,挨家挨户的敲门,像个疯子一样,他心如刀绞,好几次想要上前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拉回去,可是他知道她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也狠不下心。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即使知道她不可能找得到,他还是任由她心急如焚的去找,起码,她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轰隆……轰隆……
深沉的夜空倏然雷鸣大作,闪电交加,天空顷刻下起了倾盆大雨。
萧御琛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袍上前去将她已经脆弱得风一吹就倒的身子紧紧包裹住,“丫头,随我去避雨。”
“你不要管我!我要找穹山仙人,我要找他,只有他才能救萧凤遥!”水潋星挥开他披上来的衣袍,继续往前跑去。大雨淋湿了她的衣裳,她的发散乱的贴在颊边,雨幕遮住了她的双眼也模糊了她的泪。
“丫头,你要找的人早就不在城里了!”萧御琛不得已告诉了她真相,他上前改而将衣袍盖在她头顶上为她挡雨,“听话,先跟我回去好吗?”
“你说什么?他不在城里了?那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在哪啊!”水潋星昂着头,紧紧揪住他的衣襟近乎咆哮的问。
心里唯一的希望瞬间崩塌,她松开了他,觉得可笑的倒退两步,而后跌倒在满是雨水的地上,仰天痛哭。
“丫头,他不想看到你这样!”萧御琛弯下身一手将她揽入怀中,继续拿起那衣袍为她挡去天上落下来的豆大雨珠。
“如果这场婚礼代价是他的命,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他,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他!”水潋星悔恨的敲打着萧御琛的胸膛,泣不成声。
“丫头,别这样!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你!”萧御琛握住她自虐的粉拳,心疼的哑着声安抚。
“不行!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找到穹山仙人,我一定要找到……”水潋星猛地推开萧御琛,正要从满是雨水的地上爬起,倏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顺着白色的鞋往上看,她看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孩子,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穹山仙人一袭白色道服,手撑着油纸伞,任雨水怎么滂沱也近不了他的身似的。他对她露出慈祥亲切的笑,弯身扶起了她,那股道骨仙风之气令人望而神圣。
“老头,是你!真的是你!”水潋星飞快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老头又捏又掐,生怕是幻觉。
“孩子,是我。”穹山仙人不恼的笑道。
“找到你就太好了!快,跟我去救人!”水潋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拉着穹山仙人就走,只是她迈开了步伐,身后的人怎么拉也拉不动,她不解的回过头去,“老头,你……”
“孩子,在跟你去救人之前老头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这个问题在于我能不能救你想救的人,你可要如实回答。”穹山仙人笑吟吟的道。
都说救人如救火,这老头居然还要卖关子!如果不是只有他能救,水潋星早就一拳把他扁到太平洋去了。
“好,你问!”她压下焦急的怒火,放开了手,回到他面前。
“如果救他的代价是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
水潋星身子微微一震,瞠目看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命换一命,她当然愿意!如果没有他临死前对他的那一句承诺,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
星儿……答应朕……不许……离开……
嗯,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就算老天要我离开我也不走了!我等你!
如果他醒来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会不会从此恨她痛不欲生?
“丫头,别听这人瞎说!如果他知道,他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也不会让你这样做!
也深受震惊的萧御琛冲过来扳过细弱的身子微微使劲摇晃,希望能摇醒她的理智。
水潋星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拿开了放在肩头上的手,那眼里的意思萧御琛已经明白她的决定了。
“孩子,你犹豫了吗?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穹山仙人依旧是慈眉善目的笑,而后转身,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了他,他侧头,看到一个人影倏然跪在他身后,紧紧拉着他不放,目露乞求。
“对!我刚才是在犹豫,因为我答应过他要等他醒来,我在犹豫,万一他醒来看不到我会怎么办?所以,我求你,求你救他,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可是,也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请你让他醒来之后忘了我!好吗?”
这是最好的方法,忘了她,忘了她曾经来过他的世界,她死了,也就永远勾不起他的回忆了,他会了无牵挂,好好的过完余生。
“孩子,来。”穹山仙人回过身来将她扶起,“你真当我是神吗?”
“直觉告诉我,你离神不远,你一定做得到的对吗?”水潋星肯定的道,小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不答应。
“丫头……”
“萧御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我不后悔!”水潋星果决的打断了萧御琛的劝阻。
“可是……”萧御琛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她那坚决奋不顾身的眼神他知道他多说无益。
这是她的决定,他应该尊重,可是,他的心竟不舍得快要难以呼吸。
“孩子,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所说的一命换一命是指你可能会真正的到阎罗王那去报到了,而不是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穹山仙人又告诉了她更残忍地事实。
水潋星身子踉跄倒退,吃惊的张嘴,也就是说她不止再也见不到心爱的男人,就连家里那对活宝都见不成了吗?
“没关系,你不也说了可能嘛!我想我这么可爱阎罗王一定不舍得收我的,我会在你的那个可能之外!”水潋星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了笑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害怕得要死,没半点把握。
她只是在安慰自己!
“丫头,虽然我无法阻止你,但是,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可以吗?”萧御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厚实的大掌捧上她泪雨模糊的脸庞,贴着她的额头近乎哀求的道。
此生,不能爱你,那就让我守护你到最后一刻。
水潋星呆愣的看着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去拒绝他了,他的眼睛在告诉她,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这一遭走来,她真的欠了好多债,偏偏情债永远也偿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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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潋星和萧御琛两个人淋得像个落汤鸡回到皇宫时,还没离去的小玄子和苍轩,包括听到消息已经赶进宫来的顾柏雪都傻眼了。
“星星,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柏雪,她挺着大肚子上前,朝外唤道,“青儿,快拿件干衣裳替你主子换上,别着了凉了。”
怀了身孕的她在苍轩的逼迫下越来越能冷静思考了,尤其是很快就要身为人母了,总得有做母亲的样。
“不!”水潋星拒绝换衣裳,她看向身后随来的穹山仙人,“老头,快开始吧。”
“孩子,不急,我既然答应你能救他就一定能救,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待会还有些事要让你明白的。”穹山仙人和蔼的笑道。
水潋星深深的看了眼榻上毫无生气的男人,像个木偶人一样被青儿和顾柏雪拉去换衣服。
“王爷,您也赶紧随奴才到偏殿去换身衣裳吧。”小玄子走到从回宫到现在周身环绕着一股浓浓哀伤的萧御琛的身边低声劝道。
外面依旧倾盆大雨,雷鸣闪电。
水潋星换了一袭嫩黄衣裳出来,寝殿里的所有人全都悲伤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舍和心疼。
她的视线移到萧御琛身上,她知道萧御琛已经告诉他们了。
“星星……”柏雪过来紧抱住她,没有多余的安慰话,只是哭,因为,再怎么安慰也改变不了事实。
“柏雪,别哭!我只是要回到本来的世界,并没有死。”明明最难受的人是她才对,她还要强撑着笑颜安慰人,这下顾柏雪哭得更大声了。
水潋星与萧御琛的眼神对上,她知道他虽然告诉了他们她要以自己的命换萧凤遥苏醒,却没有告诉他们,她是真的要到阎罗王那去报到,而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回到本来的世界这么简单。
他知道她不舍得这些好朋友伤心,所以顺着她自欺欺人的谎话去编,她感谢他,感谢他这么替她着想。
苍轩默默无言的走过来轻轻揽过娇妻,让娇妻在自己的怀里哭,而他只是以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水潋星,仿佛已经看透了她和萧御琛之间的隐瞒。
“苍轩,我离开后就麻烦你了。”水潋星笑着拜托道。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苍轩点头应允。她是要他以后保证不能让有关她的一切出现在萧凤遥面前,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不可以。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的兄弟再也不用担心她随时可能会离开,他的兄弟又会过回以前那种高高在上,有血性没人性的生活。
“孩子,躺到他身边去吧。”穹山仙人具有亲和力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的哀伤。
“娘娘……”
青儿不舍得放开她的手,哭出了声音。
水潋星轻拍她的手,看向顾柏雪,“柏雪,过去是因为绿袖的事我不敢对青儿太好,可是这丫头真的很勤快,也很可爱,我离开后,你就收她在身边,让她照顾你和孩子吧。”
顾柏雪已经泣不成声的连连点头,青儿更是哭得崩溃的跪在地上,“娘娘…”
水潋星拨开她的手,不再回头,视线落在了榻上俊美绝伦的睡美男,唇角漾开了柔柔的笑弧。
你再睡一会,很快就能醒来了。
她在他唇上落下最后的亲吻,而后躺在他身边,缓缓闭上了双眸。
“星星……”顾柏雪看到她嘴角挂着的笑颜是那么幸福,她更加不忍,控制不住想要上前,苍轩及时拉住了她,将情绪激动的她紧紧扣在怀里。
“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为何会有呼灵幻兽的灵力怎么来的吗?现在,就由老头我来为你揭晓答案吧。”穹山仙人上前,并起双指在嘴边呢喃了一句,指上聚起一个光球,然后点在了水潋星的眉心上。
水潋星不知道自己飘到了哪里,她只知道穿过层层浮云,落在了一面特大的铜镜面前,那镜子里像电影一样播放着能说会动的画面。
让她第一眼惊艳的是出现在那个镜子里面的‘萧凤遥’,不,他不是萧凤遥,但是却与萧凤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里面那个与萧凤遥有着相同俊美面孔的男子一袭白色丝绸做衣,坐在漫天纷飞的雪花山下独自煮酒喝,陪伴他的是白虎、玄武、朱雀、青龙、麒麟、饕餮等上古神兽,与萧凤遥不同的是,他眉角更加冷傲,持起酒樽抿了口酒,嘴角那抹不羁的笑倒是有几分相似。
水潋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遥不可及的灵气已经猜得出他的身份了,一个站在云端的身份——神。
他的怀里还趴着一只可爱的小白猫,小白猫正酣然而睡,细微的鼾声将它的猫须吹得一动一动的。
“兽神,玉帝已经知道你利用自己神职之便助一只野猫修成正果了,你若是将那只猫交给本王带回去将它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你的罪可免!”托塔天王带着天兵天将站在云端上。
“潋儿,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呢,你愿意吗?”兽神放下酒樽,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着小白猫,狭长的眸中温柔似水,那声音轻得好似怕吓坏了怀里的小白猫。
“喵……”小白猫懒懒的叫了声,蹭了下又继续睡,好像完全对即将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情。
“天王,潋儿还在睡,你能否小点声?”兽神抬起眸,嘴上虽是笑着,眸中已经不悦。
“看来你连玉帝都不放眼里了!那就休怪本王无情!”托塔天王说罢,举起掌上的塔念起了咒语。
“去吧,好好替我招呼他们!”兽神对着陪伴在身边的神兽,丝绸袖袍一挥,原本缩小的神兽立即变得庞大如山,充满戾气的朝云端上的天兵天将扑了上去。
天庭上一场乱战就此展开,这一战三天三夜才画下了休止符,最后,兽神为了救那只一直贪睡的小白猫被当场打得元灵俱灭,失去了温暖怀抱的小白猫被兽神用最后一口仙气抛入轮回之道,从此生生世世遭受轮回之苦……
身子再一次漂浮起来,从虚幻回到现实,水潋星缓缓张开了美眸,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
“皇后醒了!”小玄子惊叫出声。
“老头,他……”水潋星坐起来,看了眼萧凤遥,不敢确信的看向穹山仙人。
“没错,他前世的身份如你所想的那样。”穹山仙人笑着道。
“他的元灵其实没有散对吗?因为他的元灵在我身上,所以我才会生来就能呼灵幻兽。”水潋星已经猜测出事情的尾声了。
原来,这场穿越不是她无意闯入时空隧道,她跨越千年是为了还他的元灵,她前世居然是那只贪睡的小白猫,那只害死他的小白猫。
这一世,他差点又要因她而死!
她不懂,她到底什么地方值得他这样不顾一切?
“聪明的孩子,现在,我已经让你看懂了一切前因后果,该是你真正离开的时候了。”穹山仙人不得不再一次打碎所有人因她醒来的欣喜,“他把元灵封在了你的灵魂里,待会你元灵会与你的灵魂生生拉扯,你准备好了吗?”
水潋星带笑的眼睛依依不舍的扫过众人一眼,然后握上萧凤遥冰凉的手,重重点头,“开始吧!”
萧御琛走上来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刚躺下的水潋星对他微笑,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如果我有幸活着,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想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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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神话这一段大家别与史实对比,全是本人爱好所写,大家记得是虚构就行了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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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
萧御琛走上来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刚躺下的水潋星对他微笑,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如果我有幸活着,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想着你们。舒骺豞匫”
水潋星诀别似的闭上眼,明知道这一去不回了,她的嘴角却还带着幸福的微笑。
跨越千年就为了这一刻,也如愿以偿的成了他的妻子,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如果有,那也是她对他食言了,她没有等他醒来。
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邂!
穹山仙人看到她已经准备好了,上前两指并拢按在她眉心处,水潋星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达四肢百骸,像上次那样时而漂浮时而沉重,又与上次不同,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灵魂深处被活生生抽离,她拼命的抗拒那股力量可总是适得其反,她越排斥那股力量就越加反弹的攻击她……
“啊!!”已经陷入无我阶段的水潋星忍不住痛哭的大叫出声,双手紧紧抓着两个男人的。
萧御琛双手紧紧将那只吃力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希望能给她一丁点力量,看着紧闭双眸痛苦拧眉的样子,他的心跟着她的反应一遍遍的钻疼唢。
如果这一切,他能代她受那该多好!
水潋星的第一声痛叫喊出来后,顾柏雪已经趴在丈夫的肩头不敢看了,她害怕,害怕看到那双还在拼命承受痛苦的手突然无力的垂落,香消玉殒在她面前。
在痛到极致的时候,相反的,水潋星的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的每一个片段,痛苦的,伤心的,当然,还是快乐的居多。
她有好多小秘密没告诉他,比如,她早就从小玄子的口中挖到小道消息,知道那座木偶动物园是他亲手雕刻送给她的。
再比如,她还没亲口跟他说一句,“我爱你!”
外面,雷声更大了,闪电霹雳过窗前,飓风从外面灌入,吹得帘幔疯狂拂动,这气氛诡异得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在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奇景时,穹山仙人倏然用另一只手一掌震在了她的天灵盖上,被包围在光圈里的水潋星好像得到了解脱,他们看到她抓着萧凤遥和萧御琛的双手渐渐松开。
一个拇指大的光球从她的眉心处缓缓升起,闪亮得像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夜明珠。
“好了!”穹山仙人收手,伸出手,光球落在他的掌心中。
也在同一瞬间,水潋星的双手彻底坠落,眼角那滴晶莹泪珠跟着滑下,仿似在宣告她已经离开,令人欣慰的是,她的嘴角从头到尾都是带着笑的,即便过程那么痛苦,她还是顽强的坚持到最后了。
“仙人,她……是否已经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了?”那双手垂落的刹那,萧御琛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向来温柔的眸在抬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里面的空洞。
没有人敢说他不爱水潋星,就因为太爱,所以亲眼目送着她死在眼前,心里才会一片空洞,好像连他的灵魂也跟着走了一样。
“天机不可泄露!”穹山仙人转身将那好不容易取出来的光球从萧凤遥的眉心没入,而后转身手捋着长长的白须离去,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轩轩,你说星星真的离开我们了吗?”
“应该吧。”
“小遥遥醒来后怎么办?”
“天知道!”
苍轩昂首,仿佛想要透过屋顶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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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浑身无力,为什么她的眼皮子好像粘在一起了,怎么也睁不开?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头,费了好大一番意志力终于让自己重见光明了。也许是眼睛闭合得太久了,刚睁开眼接触到第一缕光线的时候微微刺眼,眼前从朦胧渐渐变得清晰。
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药水味,还有心电图机器的响音。
她知道……她和阎罗王的这场拔河赛,她赢了!
这是现代,她本来的世界!
她,回来了!
耳边除了心电图的声音,还有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她扭头,估计是躺太久的缘故,脖子有些僵硬。
她看到她久违的、可爱的老妈坐在病床前,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上面运键如飞,眼睛红通通的,如果没有那两串清泪,她一定以为老妈从她昏迷到现在一直守着她不眠不休!
当然,她肯定不乐于见到父母为她变成这个样子,相对来说,老妈为她小说里的主角们痛哭流涕好过为她伤心难过。
“咳咳……”水潋星试着清了清嗓子,看到依旧埋首在笔记本前浑然忘我的老妈,不禁嘟了嘟唇,早已习以为常,“老妈,您老还能再敬业点吗?”
该死!她到底躺了多久啊,声音竟是这么沙哑!
“不敬业就交不起住院费了!谁叫你不快点醒来,把医院当别墅来住是不……啊!”
键盘声停了,笔记本猛地合起,刚还低头苦干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诧,就连挂在脸庞上的两串泪都忘了抹。
“嘴巴别张这么大,医院里细菌多!还有,你脸上的妆被你哭花了!”水潋星撑起软绵绵的身子,笑着抬手为母亲拭泪。
“讨厌!就你害的!我要去补妆!”水妈妈轻轻挥开女儿的手,起身将笔记本放下,捂着嘴跑了出去。
水潋星笑着笑着也流泪了,她知道老妈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崩溃在刚醒来的她面前,所以才这么急着跑了出去,她知道她的老妈从来不化妆,一向是素颜朝天。
拿起老妈遗留下的笔记本,轻轻打开,屏幕里的记事本窗口并非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情节文字,而是一大堆食补材料,打开没来得及关的网站,上面搜索出来的全都是昏迷半年后的病人怎么进行身子调养之类的话题……
刚才老妈不是在为小说情节潸然落泪,而是因为她。因为过去,她们习惯了毫无禁忌的对话,所以,当她跟她开玩笑问她还能再敬业点吗的时候,她才那么自然的接了她的话。
这世上,亲情是永远都割舍不了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再也不回来的话,老爸老妈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她一天不醒,他们就一直这样守着她过完余生?
他应该醒了吧,不知道那老头有没有按照答应她的去做,让他醒来的同时也抹去了有关她的一切记忆,还有,他的味觉恢复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打断了水潋星投向遥远的思念。
她合上笔记本,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榻去,脸色因为躺太久的缘故,还带着一种病弱的苍白,但那双眼已经恢复了晶莹透彻的活力。
轻轻拉开门,她看到跑出来的老妈正抱着她的老爸颤颤抽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老爸的羊毛衣上,常年练武,体积庞大的老爸将中年发福的老妈紧紧拥在怀里,轻声安抚。
他们的脚下躺了一个保温饭盒,里面的饭菜和汤全都洒出来了,汤水流淌到她的脚下。
“老公,咱们的女儿醒了,终于醒了……她醒了……”
从水潋星开门出来到现在,听到的是老妈一直在语无伦次的重复这一句话,她抿着唇任感动的热泪滑落。
“老爸,老妈!”她扑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他们,尽管自己的双手不够长,“对不起……”
“你是应该说对不起,好端端的哪里不昏,干嘛非要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昏啊!”水妈妈从水爸爸的肩头抬起头来,一直舍不得拿来给自己拭泪的袖口一点也不犹豫的抬起,为她的女儿抹泪,厉声骂道。
“老婆,星星刚醒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应该马上通知医生让医生为咱们的女儿好好检查一下,如果真没问题了,她昏到北半球去我都没意见!”他相信她的女儿有那个本事自保,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出了什么意外而已。
“就是你,把她惯得这么野,要是她继承我的文艺,还会出这样的事吗?”水妈妈狠狠瞪了眼水爸爸。
“老爸,老妈,饭菜汤都洒了,你俩回家吃饭吧!”趁着俩活宝又开始嘴上‘谈感情’的时候,水潋星已经利索的弯腰收拾起了保温盒递给老爸。
“那你呢?!”刚还吵得你侬我侬的俩活宝倏然默契的站同一阵线,转过眼来异口同声的问。
“呵呵,我……”水潋星把手背在后,悄悄后退两步,而后,在她老爸察觉到以前转身拔腿,“我出去兜兜风!”
“啊!老公,她手上的车钥匙你给的?!”水妈妈看着还穿着病服的女儿跑开,她的手上还得意的扬着一串钥匙,看那活跃样,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吧。
“呵呵……咱们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每次败在宝贝女儿的手里,水爸爸第一句话准是这样说,接着,“星星,你居然敢偷你老爸的车钥匙!”
刚还在笑着的中年俊男突然狮吼起来,吓得路过的护士想上前阻止都不敢,那身形太强壮了啊。
“老爸,我最喜欢你做的糖醋鱼了!我会回来吃喔!还有,记得帮我办出院手续!”水潋星回过身来倒退着跑,对她暴跳的老爸送了个飞吻,这才转身拐角离开了医院。
“老婆,你看女儿醒来的第一件事惦记的就是我的糖醋鱼,咱们回家吧。”刚还在暴跳如雷的水爸爸眨眼变成了温柔男。
“现在不知道菜市场还有没有新鲜的鱼卖喔!”水妈妈发愁的挽着老公的手进入病房收拾东西回家。
“没有的话咱们开车到三里街去买,今天一定要咱们的女儿吃到糖醋鱼!”三里街的鱼又大有鲜,味道肯定很好。
“三里街?开车也要一个半钟,不过为了咱女儿,远一点也没关系。你没看到星星,那可爱漂亮的脸蛋都快瘦得不成人样了,我们要好好帮她补回来!”
“补!那是肯定要补的!老婆,你收拾一下,我先去把车开到医院门口。”
……
不一会儿,刚出去几步的水爸爸折回来了,一脸无奈。
“老婆,要不,咱们走着去三里街吧,车子,可能已经被咱女儿开走了。”
“你背我去我就同意!”没车不会坐计程车吗?
喔!她当年一定是眼睛被眼屎给遮住了,才会嫁给这么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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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停车场,水潋星很快目测到了她老爸的吉普车,因为以前常常跟老爸混,偶尔会被半路被老爸拉去武馆,所以她记得她有放一套运动服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正好,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换下病服后,水潋星从后座跳到驾驶位上,***钥匙,发动引擎,驱车离开医院。
老妈说她昏倒在荒郊野外,她记得带她穿越的那家茗书阁就在荒郊野外,按照老妈的语气,好像发现她的时候没那么简单。
她必须马上去一趟,确认一下那家书店,以及那本带她穿越的[前朝公主为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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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写了历史(结局上)
水潋星开着车来到原来那个带着她走了一场爱情之旅的地方,她很高兴,那个[茗①38看書网店还在那里。舒榒駑襻
她把车停在路边,飞快的跑进这做毫无人息的①38看書网阁,连店名都那么古典,自然,它的构造都按照古色古香来设计。
进入书店,依旧像上次一样,没有店员,没有老板,水潋星无暇顾这些,她凭着脑海中的印象快步来到那一排发现[前朝公主为妃记]的书架,踮着脚尖在第三格看到了这本小说。
她赶忙拿下来,要翻开第一页的手突然停住了。
如果,这一翻跟当初看到的不一样怎么办?毕竟,她穿越过去已经彻底更改了那个皇朝的历史彗。
不对!如果她穿越过去已经更改了南枭国的历史,那么这本书的结局会不会有关于萧凤遥的消息?
水潋星想着,立马把书反过来,从最后一页翻开。
翻开了一张空白的衬纸,接着,翻到倒数第二页,也就是这本小说的结局,双眼认真的扫落在上面,一个一个字的往下看,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放过,越看,她的手越颤抖…嚣…
南枭国和丰三年,冬雪
曾受君王盛宠、艳绝天下的舒妃娘娘病逝于盛华宫。翌日,重伤醒来的靖帝听到这则消息,口吐鲜血,只交代了一句要把他和舒妃葬在一起便撒手而去了。
后来,靖帝与舒妃的爱情故事开始流传在南枭国后来的世世代代中,曾有人想要从史记上寻找关于他们相爱的蛛丝马迹却不得而获……
……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死了呢?”晶莹的泪珠落在纸上,她不断的往前翻阅,跃入眼里的每一个情节都是她在南枭国亲身经历过的。
她真的更改了南枭国的历史,所以这本书也彻底改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老头答应过她的,只要把元灵还给他,他就不会死了,而且他还会恢复味觉,还会忘了她。
“为什么结局是这样?”水潋星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那本书落在她的脚边,她的眼神茫然,仿佛盛载了万年的悲伤。
“萧凤遥!”她崩溃的掩面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救不了你?是不是因为我回到现代了,所以你才活不成?如果是这样,我应该一开始就放弃抗拒那股要把我拉进地狱的力量,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泪水盈眶的视线触及到落在地上的那本书,水潋星停止了抽泣声,脑子里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既然她是由这本书穿越的,回来这本书的历史也彻底改了,那么……是不是只要她能改了这本书的结局,萧凤遥就不会死了?
想到这里,她边抹泪边拾起那本小说,心里有了最后一丝希望,虽然荒诞,但是,还有什么比她穿越的事还荒诞呢?
这世上,超自然力量的的确确存在的,眼下,她只能继续荒诞下去!
想着,水潋星把那本书宝贝的紧紧抱在怀里,走出了茗书阁,她想,既然老板不在,那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再把钱给他吧。
然而,就在她刚踏出茗书阁时,身后笼罩着的阴影倏然被照亮,她回身一看,彻底瞪大了双目。
那座茗书阁正在她①38看書网幻化成星光,水潋星心里升起一股可怕的感觉,她低头看了眼怀里还安好无缺的书,惊骇的转身拔腿就跑。
这本书不能消失,绝对不可以!
这是她唯一可以更改萧凤遥命运的希望!
水潋星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停在路边的车,把书扔到副驾驶座,而后弯腰进去,手抖得车钥匙怎么插也插不进。
就在她好不容易终于把车钥匙插好后,正要启动车子,倏然,身边一片星光幻化开来,险些让她的双眼睁不开。
“不!!”
她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想要阻止这本书消失,可是无论她抓得再怎么紧,那本书还是在她手上消失不见了。
茗书阁,命数阁,她懂了!呵呵……她真的懂了,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水潋星看着空无一物的座位,再看外面,那座消失了的茗书阁现在只剩下一片荒草。
看着看着,她竟笑着哭了出来,昂天大吼:“老天,你玩我们啊!!”
晴朗的天空,在这一声过后打起了一记闷雷……
·
水潋星魂不附体的回到了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家,进门的时候,水爸爸正好端出那盘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做好的糖醋鱼,而水妈妈也端出了精心熬好的专门为女儿调身子的补汤。
只是……
他们的女儿好像没看到他们嗫?像个幽魂一样无声无息的进门,连鞋都忘了换,如果不是他们刚巧出来,她是不是就打算这样上楼了?
“水潋星,你该不会是把你爸的车给怎么怎么的了吧?”所以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来?
可是,好像也不对,她的女儿就算胆大的把她老爸的车卖了也不可能是这副死样子,她甚至还可能放鞭炮庆祝她老爸可以买新车了呢!
那到底是怎么样,才出去了几个小时就满腹心事的回来了!
“女儿,回来得正好!看来咱们父女是心有灵犀,老爸还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要你赶快回家吃饭呢!”这孩子拿了钥匙就走,手机忘了带就算了,也不知道拿些钱。
水爸爸给水妈妈使了使眼色,要她少说一句。
水潋星被两老的声音唤回了神,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萧凤遥的影子,满脑子都是他的结局,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对上两老担心的眼神,她敛起了伤心的表情,扯了扯唇笑道,“我们是最亲的家人,当然心有灵犀了!”
“哇!我最喜欢的糖醋鱼!视线落在桌上那道香喷喷的糖醋鱼,水潋星欣喜的叫喊,心里却在承受着那难以言喻的痛。
她想到萧凤遥曾吃过她做的糖醋鱼,明明焦黑得难以下咽,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最重要的是明明失去味觉了还说好听的话安慰她。
他真的很笨,他是这世上最笨的男人了!
“星星,你……没事吧?”水爸爸看到自家女儿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刚做好的那盘鱼愣神,不禁疑惑,“是老爸今天做的糖醋鱼与以往的不同?”
水潋星摇头,跑上去给她老爸一个大大的拥抱,也努力让自己笑出声来,“当然不同!老爸做的糖醋鱼越来越精了!老爸,辛苦了!”
“哼!没良心的丫头!”水妈妈在旁边酸溜溜的哼唧了。
“老妈煲的汤也是我的最爱,老妈,我爱你!”水潋星退离老爸的怀抱,接着,投入母亲的怀抱中撒娇。
“好啦,快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下来吃饭。”水妈妈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
“不了,老爸老妈,澡我可以吃完再洗,现在,不能让你们挨饿着等我。”水潋星扶着水妈妈到餐桌那边落座,水妈妈受宠若惊,就连水爸爸也深感意外。
怎么回事?他们的女怎么昏迷半年连原则都改了?
她出门回来,不管天大的事她都必须先洗澡的啊!神都打不破的原则!
难不成……
“糟糕!”水爸爸水妈妈异口同声,飞快起身拉着他们的女儿入座,一脸着急,“星星,快告诉爸妈,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们想,女儿该不会是昏迷了半年留下的后遗症吧?
水潋星看出他们为何突然这样问,她拉过两老的手,笑着道,“老妈,老爸,你们放心,我没有你们想象中所谓的后遗症,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先吃饭,就这么简单而已。”
两老将信将疑的再三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好!我去厨房端菜!”水爸爸说。
“老爸,我帮你!”水潋星说着要起身,却被水妈妈一个抢先压下了,“你给我好好坐着,待会负责多吃几碗饭就行了!”
说来也奇怪,别人家的妈妈都怕自己的女儿吃太多会胖,将来找不到好郎君,不过她老妈可不同,从小就拼命的把她当猪来养,可惜她就是怎么养都养不肥就对了。
日思夜想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那是家的味道。
水潋星吃着吃着,泪水朦胧了双眼,接着豆大的泪珠滑落,看得两老又一阵慌乱。
“我说你这丫头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个鱼还能被刺伤到!”水妈妈嘴里虽然这么责备着,却已经抢过水潋星手上的饭碗,要扳开她的嘴察看伤势。
“老妈!”水潋星倾身过去紧紧抱住了水妈妈,“我好想你!好想你们!”
她真的好想他们,两百多个日日夜夜,没有一次不想的!
“好啦,别趁机撒娇啊!老妈我不吃这一套的!”水妈妈一边拍着女儿的背安抚,一边说着违心的话。
“不让我跟你撒娇,那我跟老爸撒娇!”水潋星被她逗得破涕而笑,转身看向主位的老爸。水爸爸得意的跟水妈妈挑了挑眉,已经做好张开怀抱的动作,谁知……
“听说男女授受不亲,老爸,咱们还是别惹老妈吃醋了,吃饭!”水潋星说着,又捧起碗扒饭。
两老先是互瞪了一眼,而后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而后共同心照不宣的有了个结论:
他们的女儿——有事!!!
·
在南枭国是冬雪,在现代的季节已经是初春。
晚风轻拂,洗过澡的水潋星一身水蓝色家居服坐在房子前院的花篮秋千里,轻轻晃动,仰望星辰稀疏的夜空。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自私的把我强留在不属于我的世界里,你可曾想过,我那个世界也有在等待我回去的双亲?你把我强留在这里无非是让我死!
你的泪太锋利,朕抵挡不了。
朕懂了,是它让朕懂了,即使朕烧了藏书阁,封了你的灵魂,你的心、你的牵挂都不在这里,就算朕毁了整个世界也无济于事。
那你还会让那个老头把我永远封在这具身体里吗?
答应朕,只要还在这里一刻就陪朕一刻,好好陪在朕身边,可好?
……
星儿,为朕生一个孩子。
……
萧凤遥,那个自诩狂傲的男人,第一次对她妥协竟是因为她的泪。
他……真的死了吗?
到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那本书所写的结局。
“老公,你是不是也觉得咱女儿变了?”若是以前,她刚醒来,今晚必定早就约她的朋友出去玩了,可是今晚吃过饭,洗过澡后,他们向来爱往外跑的女儿居然变成乖宝宝一直坐在房子前院的秋千上一待就待了三个钟头了。
“嗯,是变了!”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替他们夹菜,眼里常常闪着泪光,有时候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瞧。
不就是昏迷了半年吗?怎么连性子都变了?一向大大咧咧,关心不表于外的她突然变得分外肉麻了。
“看我的!”水妈妈已经有了办法,自信满满的上前。
“啧,今晚的星星有点黯淡呢!”水妈妈走到秋千架前,望着夜空大声道。
“老妈,你不用赶稿吗?”水潋星吸了吸鼻子,掩饰起自己的伤口,把她老妈拉过来一起坐。
这个时间段通常是老妈赶稿的黄金时间,而这时候老妈会出现在这里,她知道全都是因为她。
她让他们担心了!
只是,她不想让父母知道她那可能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虽然,老妈擅长天马行空的想象,也能轻易接受她穿越过的事实,可是,她不要让一个人的哀伤变成三个人的遗憾。
“星星都不亮了,老妈我哪还有心情和键盘浪漫起舞!”水妈妈拉过水潋星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冰凉。
“老妈,我真的没事!为了让你们放心,我明天自己去医院检查身体各功能好吗?”水潋星举起童子军的手势保证道。
“眼睛里在下着雨,你当老妈真这么笨吗?”水妈妈敛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心疼的将女儿揽入肩头,“别人都说女儿是妈妈最贴心的小棉袄,当妈妈的也希望是女儿心里最信任的倾听者。星星,你灿烂的笑容一直都是老爸老妈的骄傲。可是,从你醒来到现在,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老爸老妈看了有多心疼你知道吗?老妈知道你懂事了,不想让我们担心,可是……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开开心心的。”
“老妈,我错了……”水潋星眸子里泪光在打转转,她改而扑入妈妈的怀里,紧紧抱着妈妈,吸了吸鼻子,打开心门,娓娓道来关于穿越的事……
“唉!可怜的我那无缘的女婿,我都还没见着呢,怎么就死了!”
水潋星把故事说完,身后倏然传来老爸惋惜的声音。要是照女儿说的,在现代的话,他可以和女婿切磋切磋武艺了。
“我说你怎么这样?没看到女儿正伤心着嘛!走走走,回去把碗洗了,把地拖干净!”水妈妈边轻拍着安抚女儿的情绪,边瞪眼呵斥雪上加霜的水爸爸,直接把人赶回去做家务了。
“星星,别哭!如果真的无法忘掉他,那咱们就一辈子不嫁,老爸养着你!”水爸爸绕到前面来,蹲下身握上女儿的手,坚定的安慰道。
“对!星星,老爸老妈都是明理的人,只要你不想,老爸老妈不会逼你嫁人的。”
嘴上虽这么说,水妈妈心里已经在打算这要介绍哪家帅哥给她女儿认识了,对了!记得去年,她的牌友有一个海派归来的儿子,大她女儿三岁,自主创业,年纪轻轻就是大老板,改天打电话问问。
“你们真是我最爱的老爸老妈!”水潋星抱着两老破涕而笑,说出来了,感觉心情没那么沉重了。
因为,她再也不用再在父母面前强撑笑颜了。
水潋星不知道的是,二老已经在心里各自为她打算好相亲对象了。
目前能治愈女儿的最佳办法,就是得让她赶紧加入新的一段恋情,让她忘记她的那个皇帝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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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冬去春又来,时光飞逝,两年过去了。
回到现代已经两年多了,水潋星好像还是不怎么适应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这两年来,她去过大大小小的古城,走过每一个古典的旅游胜地,甚至买了一大堆古代女装回来收藏着。
至于水爸爸水妈妈打的主意从第一个相亲对象开始就已经打了水漂,原来,他们的女儿早就看穿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在他们安排的第一个相亲会上,来的居然是她的好友,而且人家最后成双成对了,说起来那个怄啊!
水潋星不再耽于玩乐,不再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做事也不再那么雷厉风行了。她开始三思而后行,素来青春阳光的脸上有了一丝女人的妩媚和沉稳,所有看到她的人都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忧郁气质给吸引住,整体看起来神秘又美丽,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的过去。
艺田假日广场一角堆满人群,两排队伍几乎延长到购物商城的入口。
活动现场,彩球飘飞,大大的海报上写着[星遥粉丝见面会]。
星遥是今年夏季刚火起来的古风人物画家,听说她的第一幅作品就获得了广大好评,甚至被著名人物画家戈滕朗编入他的画展里,从此,这个星遥一跃成名。
她的画风很奇妙,每一个人物经过她的手都仿佛栩栩如生,而且具有丰富的故事性,仿佛稍不留神,画里的人物就会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从她的第一副作品面世到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画廊想要签她,也不知道有多少知名出版社想要为她出画册,也有著名古典小说作家指名要她画出小说里的人物,一张画已经出价到了七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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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天估计会是大结局喔,期待吧!话说……好像,好久没人撒花了,也好久没收到荷包了,虽然……偶更新少,老断更,可素……偶不是故意滴。。。。昨天,偶的宝贝侄子出生了,好开心!所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喜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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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大结局下)
台上,水潋星坐在那里微笑着面对镁光灯,一袭波西米亚雪纺长裙,端庄大方的坐在那里接受着众多注目礼,一头乌黑秀发如瀑布般分散在背及肩膀两边,细白的额上别了条彩编绳,再加上她正笑得甜美的面对每一个对她提问的粉丝,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林间走出来的精灵。舒榒駑襻
“星遥老师,我好喜欢你的作品喔,要是你开班的话我一定第一个去报名!你满足了我们腐女的幻想嗫!”
“谢谢,我太懒!开班的话我必须得对自己的学生负责,如果负责不了,我是不会去考虑的。”
“星遥,从你的作品面世至今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来你一直保持神秘,以防你突然又再消失个一年半载,我今天有个问题必须问你,也是代表所有喜欢你的粉丝问你的。”
“好,你问,我能回答的自然不会吝啬。彖”
“是这样的,从你出道至今听说一共画了六幅画,四男两女,每一幅画都有属于它的特点在里面,每一幅画的神韵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从画上可以看到画他们的人已经走到画中人的心里去了,请问这里面是有你什么别样的心情在里面呢?还有,明明是六幅画,可我们只看到了五幅,还有另外一幅呢?”
六幅作品?
水潋星微微蹙起了弯弯的柳眉,看向身后的蒙恬甜,压低声音生气的问,“蒙恬甜,谁把我那幅画泄露出去的!郦”
蒙恬甜也就是她的死党,也是她今天的暂时经纪人,她真正的经纪人是她老妈!
两年前她老妈像星探一样发现了她这块宝,于是趁她出去玩的时候偷偷的把她的作品拿走,凡是各种能够走光的地方她都托人找关系,为的就是让她那幅画扬名立万。
等她绕了大半个地球回来后,她的作品已经出名了,而那幅画差点就成了某一个知名画家的展览作品,要不是她阻止得及时,并且答应人家,在画展开始以前,会画出另外一幅画交给他,只怕她的萧凤遥已经从千年前穿越到现代世人的眼中了。
说到底,她是自私的,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哪怕只是一眼都不行。
后来,她把萧御琛的画像交了上去,因为萧御琛是她的老师,要不是他教她,她也没想过要玩这些文艺的活。那个画家说虽然没有第一幅那么令人触动心灵,不过这幅倒也画出了别样的神韵和故事。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祈祷这幅画不会入选,然后是对方看不上,不是她的问题,所以她老妈还不至于失信于人,可是没想到那画家要求竟然这么低啊!(咳咳……事实证明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那个画家要求低,而是你早已远远超越了他的要求。)
于是,一不小心,她就被逼成名了!
“不关我的事。”蒙恬甜连忙摆手,一脸冤枉。
“星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那个粉丝小姐显然等得忐忑了,小心翼翼的探头追问。
水潋星暂时敛起怒容,回过脸来又是甜美妩媚的笑容,“不难回答!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是有一个问题要问我,你刚刚好像提了两个问题喔!”
“两个问题都不能回答吗?”那粉丝失望的垂下头去纠结。
“不能!”水潋星毫不犹豫的告诉她。
“那……”
就在那粉丝少女想要跟她说需要回答哪个问题时,突然身后涌起喧哗的躁动。
“哗!大家快看!那是不是还没出来的第六幅画啊!”
水潋星随着众人的欢呼惊悚的回头,那垂挂在台上正打开的卷轴不正是她所画的萧凤遥吗?
“蒙恬甜!!”水潋星真的怒了,她拍桌而起,飞快的上前想要在那幅画没彻底打开之前夺回手中,可偏偏今天的她从头到脚的穿着都不适合大动作。这不,刚跳起来取下画卷,脚下却因为那高高的波跟鞋而崴脚了,在无法平稳的状态下,她手上的男人就这么被她高高的抛了出去。
画卷越过人群的头顶,掉在人群外,落在地上,刚卷起的画又再一次摊开来。
看到水潋星那么紧张那幅画,当然没人敢上前一步,只是待在原地看着那画像,暗自惊叹。
好俊的男人,不止是他的俊,就连他眉宇中都仿似透着一股帝王之气,狭长深邃的黑瞳炯炯有神中又流露出如汪洋般的深情。
这幅画,只需一眼就能令人痴迷,让人忍不住想要成为他眼里的爱人。
“星星!”蒙恬甜没想到水潋星会在乎这幅画到不要命的地步,见到她都崴到脚了还忍着痛站起来,她赶忙过去扶起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所托,我不怪你。”水潋星拨开她的手,踢掉了脚上那双高坡跟凉鞋,提着裙摆,光着脚丫子一拐一拐的走下台阶。
她知道那对活宝只是想要让她走出那段无缘再续了的情,所以才会和蒙恬甜联合起来瞒着她做了今天这场戏。
所有人好像都看到她脸上有一种不离不弃的坚定,不由得动容的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水潋星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到那幅早已大白天下的画轴前,弯下身正要捡起那幅画,倏然,一双亮铮铮的皮鞋映入眼帘,而皮鞋的主人快她一步弯腰捡起了她的画。
“喂!你……”
怒然抬头,她愣住了,眼底的火焰被震惊取代,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剪得干净利落的头发,一身昂贵考究的西装,打着成功人士该有的领带。唯一没变的是那张俊美得让天地都黯然失色的脸,以及那双黑如曜石、深邃如井的眸子,如远山的浓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还有,正拿着她的画的那双修长漂亮的手……
是他吗?
是他舍不得她日夜饱受思念之苦,所以他回到她身边了吗?
老天终于听到她的请求,把他还给她了吗?
萧凤遥……
这三个字时时刻刻都在牵扯她心里的伤口,这两年,尽管她走了不少地方,尽管见了不少人,她都忘不掉他,忘不掉他们之间的日日夜夜。
看到老爸老妈总是瞒着她偷偷的想尽办法要帮她忘掉过去,她也曾下定决心要把他忘掉,她告诉自己,那段穿越的日子只是一场梦,可是每次醒来,梦却没有跟着醒。
她试着将视线投在别的男人身上,可是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她会在那些男人的身上找他的某一些共同点。
刚回来的那些日子,她甚至每天夜里靠安眠药才睡得着,她想他想得快要疯掉了!
要忘掉他比想象中的要难!
提着裙子的手已经改成了紧捏,她想开口叫他,又怕一出声就把他吓跑了,她怕这只是一个幻觉,是由她日日夜夜的思念凝聚出来的幻觉。
男人也在打量着她,精致的瓜子脸白皙无暇,轮廓更是比例完美,好像是造物者精心捏造出来的杰作,水灵灵的眼睛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回忆里,唇线小巧如樱色,完全不需要再多一支口红去点亮,一米六左右的身材因为偏瘦而显得更高挑,海洋风的波西米亚长裙穿在她身上完美的展现出了效果。
她可以说是一顾倾心,再顾惊艳,仿佛陈年好酒,越品越醇。
两人面对面相望,谁也没有开口,直到有人惊然发现男人竟和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时,突兀叫了出来。
“他就是画像上的人!”
以此同时,水潋星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狠狠扑上去踮起脚尖抱住了他,带着哭腔,“你这蚊蛋,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你是天底下最坏的蚊蛋了!”
男人右手举着已经卷好的画轴,左手放到那纤细如柳的腰肢上,似乎对她突然的投怀送抱一点都不介意,薄唇依旧抿成好看的线条,不动声色。
蒙恬甜暗中打发了要微拢上前的粉丝,粉丝似乎也乐于见到这样一幕,也没人忍心要去打扰,于是个个悄然离去了。
埋首在男人的肩头的水潋星落下了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泪珠,男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手搭在她的纤腰上,好像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打算。
十分钟过后,水潋星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正要用手抹泪,一块水蓝色的手帕绅士的递了过来。
她还挂着泪珠的眼睛讶异的抬起看他,看到他镇定自若的表情后,眼底又再闪过失望,她摇摇头,拒绝他的手帕,“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怕接受了他的手帕后会舍不得还回去,因为那会让她又以为他就是心里那个魂牵梦萦的男人。
可是,她知道,他不是!
如果他是,他不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还能这么冷静,眼里毫无波澜,甚至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在看她。
如果他是,就算她不认得她现在的样子,至少,在她扑上去抱住他叫他蚊蛋的那一刻应该会有反应才对,可是他没有,从头到尾,他只是以同情者的身份对她。
是她太想他了才会控制不住把人错认了,以为只要长着相同的脸就是萧凤遥。她早就明白,萧凤遥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就算他没死,也应该是活在南枭国,而不是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
水潋星昂天,抹泪,扬起勇敢坚强的微笑,转身……
“小姐,抱完就想一走了之吗?”
她的手臂突然被抓住,而后,在一股力劲的带动下,她整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刚才错认的怀抱,低沉的嗓音中带点独特的磁性,就好像寂静的森林里倏然奏响了美妙的乐曲般有如天籁。
该死!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四目交接,她差点又沉陷在他那双熟悉的眼眸里。
“那我先吻你,过后再跟你说对不起,怎么样?”他调笑的语气有些清冷,听不出喜怒。
“先生,我没心情跟你开唔……”
话未完,温热的薄唇突然贴上来,这下,她的唇可真的为他打开了,软qq的感觉瞬间席卷她四肢百骸。
她双目瞪得有如铜铃大,先是吃惊,而后那星眸逐渐变得遥远,那是因为,这一吻让她努力压在脑海某个角落的回忆又被重新翻出来,一幕幕清晰的放映在眼瞳里,也提醒着,‘他’不是他!
“不……”水潋星痛苦的要推开他,然而,他的手却飞快的抓住了她的,猛地将她拉近,大手扣住她的纤腰,让她挣脱不得。
“滚唔……”刚分开了些的薄唇又再蛮横的贴上来。
“星儿……”
唇贴着唇,熟悉的呼唤仿佛当头棒喝,水潋星怔住了所有动作,不敢相信的屏住呼吸,生怕这只是她幻想出来的。
他怎么会这么叫她?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只有一个人这么喊过她啊!这一声‘星儿’是她每个午夜梦回被惊醒的罪魁祸首!
泪,像是决堤了般汹涌而出。
“萧凤遥,耍我很好玩是吗?滚开!我不要你!”她情绪激动的推开他,说着气话。那双大手又再将她抓回怀里,紧紧抱住她,任她的身子怎么扭动他都不松开一丝。
“呜呜……我恨你!”恨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恨他为什么一出现就耍她!
“可是……我也好想你,想得甚至害怕去呼吸,因为,很痛。”她彻底崩溃在他怀里,哭尽这两年来的煎熬。
“对不起,我来迟了。”萧凤遥收紧臂力将她抱得更加紧,“我是混蛋,居然让你等我这么久!”
水潋星在他宽厚的怀里摇头,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一会儿,萧凤遥放开她,拿出方才被她拒绝的手帕替她拭泪,温柔的模样仿佛她的泪是这世界上最闪亮的钻石。
“好丑对不对?”刚才哭得一塌糊涂的水潋星,此刻说话间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是很丑!”他点头,水潋星嘟起唇,萧凤遥勾唇低笑,俯首在那红嫩的唇瓣上亲吻了下,继而补充,“只有承认了你的丑,日后说你美的时候你才相信那是真话。”
“呜呜……你是不是又要惹我哭啊!”水潋星抡起拳头要打他,可是一挣脱开他的支撑,右脚踝便传来一阵小小的痛楚,恰好提醒她,她方才崴到脚的囧事。
萧凤遥伸出手去包住她的小手,拉她轻轻的转了个圈回到他的怀抱,而后,在她迷惑的眼神中弯身打横抱起了她。
“回家好不好?”他俯首温柔的问。
“回……家?”水潋星的心防狠狠被这俩个温馨的字给震撼了,她看着西装笔挺的他,虽然那质量上等的条纹领带已经被她画上地图了,但也不影响他的高贵。
她是想跟他回家没错啦!
可是……回哪个家?
他又是哪冒出来的?而且还穿得这么人模人样,难道他早就来到她的世界了,因为怕见到她时身份太寒碜,所以靠自己非凡的智力只利用两年的时间创业成功,现在是某某公司的总裁?
噢!体内老妈的基因又跑出来了!
水潋星啊水潋星,你以为自己是活在世界小说里啊!创业谈何容易,再说就算他穿过来也得适应新环境的好不好,光是他那文绉绉的语言就得花上半年的时间才改得过来,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创业。
估计他是因为今天要来见她,所以才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吧。
没关系,以后她养他!
“你不想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家吗?”
萧凤遥说话的声音把水潋星从百转的心思里拉回现实,她眨了眨眸,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豪华的房车里了。
靠!还是劳斯莱斯!
这厮该不会真的为了来见她而砸下血本了吧?连劳斯莱斯都租来了!
水潋星现在只担心他的荷包,完全把萧凤遥那句令人心动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凤遥坐在她对面,扯了扯领带,为她倒了一杯红酒,“这酒是86年的拉菲,你喝喝看。”
连酒都做足了功课?!!
不得了!
车子刚启动,水潋星坐的位置正好是靠车门这边,她警觉的握上了门把,“停车!”
前面的司机乍一听到这呼叫,赶忙刹车。
“星儿,怎么了?”萧凤遥放下那杯红酒,改而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握上她紧抓着门把不放的手,不解的问。
“你对我这个世界适应得太完美,我严重怀疑你不是萧凤遥!”水潋星如实说出心里话,双手依旧紧紧抓着门把不放。只要他露出一丁点破绽,她就夺门而去。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萧凤遥微微蹙眉,放开了手,倾身贴近她问道。
“你……你被靠我这么近,虽然你的气息和你的语调还有你的声音,你的所有都很像,可是……依那对活宝的智商来看,你和他们串通一伙的也说不定。”水潋星不想被他灼热的气息打乱了思考能力,她身子尽量避开他的靠近。
以老妈那过于活跃到思维,不排除她要斥巨资找个男的整容成萧凤遥的模样来骗她啊!
好吧,她这么想是有点对不住老妈,可是如果他不是萧凤遥,在这科技发达的现代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活宝?谁?”萧凤遥这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老爸老妈啦!他们见到我这两年来活得魂不守舍的,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帮我忘记你……呃……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万一你真的被我猜中了呢!”水潋星对上嫌疑人萧凤遥犀利的眸光,吐吐舌,及时止住了话题。
萧凤遥脸色一沉,但是转念一想,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他突然这样站在她面前,换做是他,他也会怀疑。
“星儿,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是你老公,嗯?”萧凤遥耐着性子配合她。
⊙﹏⊙b汗!连老公这词都用得这么顺口了啊!
如果真是老妈导演的戏,那会不会也太逼真了点?
不管,反正她就是不放心!
“很简单,如果你是萧凤遥,那你把在古代我们结婚的婚戒拿出来!我是灵魂回来,拿不走也就算了,你连肉身都穿越了不可能带不来那枚戒指!”水潋星放开了门把,坐直了身子打算跟他促膝长谈,潋滟双瞳偷偷瞄了下他漂亮的双手,发现上面空无一物,心,突然悬了起来。
万一,他不是真的呢?那她岂不是又从天堂坠落地狱,甚至比过去还痛苦?
水潋星,你干嘛自找苦头吃,要是一开始不怀疑就不会有现在的担心了啊!
“星儿,戒指我……”
“不要!不要说!我……我什么也不想问了,我信你!”水潋星慌忙伸手挡住他的嘴,眼神害怕的闪烁。
因为怕他说出来后,她的担忧成真了,她允许自己自欺欺人!
有些真相也许永远不要知道才是最好的。
“傻瓜,宁可永远活在怀疑里也不愿水落石出吗?”萧凤遥握住她因为害怕而冰凉的小手,心疼的问道。
水潋星飞快的从他掌心里抽回手,而后对着手指,不回答。
“呵……你一不知所措就会对手指的习惯还是没改。”萧凤遥索性伸出双臂去将她抱到腿上。
他的话让她愕然,他笑着将她双手用厚实的大掌包住,让她不再无措。
“陈元,开车!”萧凤遥对前面的司机吩咐。
“静下心来听我说。”水潋星还想挣扎,他按住她柔声安抚道。
他本来打算先让她缓冲俩人重逢的冲击力,过后再跟她说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来龙去脉的,没想到他的贴心反而让她陷入纠结。
“嗯,你说。”水潋星望进他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好像吃了定心丸,安分的坐在腿上。
不用再以帝王自称的他,真好!
“我会再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不是你们所说的穿越……”
一番倾听下来,水潋星总算明白了,原来当日萧凤遥醒来后并没有忘了她。老头从她灵魂里把元灵取出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功力,再施法封住他的记忆更加不容易。虽然后来老头为了不食言于她,真的封住了萧凤遥对她的记忆,但是萧凤遥属于上神之上,有上万年的修为,他那点法力压根能耐不了他。
还好,老头死后得道成仙了,要不然她真的一辈子愧对于他。
再说,萧凤遥醒来发现她离开后,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交代了遗言就挂了,原因是,只有挂了才能上天。别人死后是入阴曹地府,他倒好直接升天,回归神位了。
他历劫归来,玉帝对当年他助她这只小猫修成正果的事既往不咎,可是,偏偏有人不领情,当凡人当上瘾了。夜黑云高,他偷看公主洗澡当场被抓获,玉帝大怒,直接革除他的神职,将他贬为凡人,让他永生永世都得在六道里轮回转世。“回家好不好?”他俯首温柔的问。
“回……家?”水潋星的心防狠狠被这俩个温馨的字给震撼了,她看着西装笔挺的他,虽然那质量上等的条纹领带已经被她画上地图了,但也不影响他的高贵。
她是想跟他回家没错啦!
可是……回哪个家?
他又是哪冒出来的?而且还穿得这么人模人样,难道他早就来到她的世界了,因为怕见到她时身份太寒碜,所以靠自己非凡的智力只利用两年的时间创业成功,现在是某某公司的总裁?
噢!体内老妈的基因又跑出来了!
水潋星啊水潋星,你以为自己是活在世界小说里啊!创业谈何容易,再说就算他穿过来也得适应新环境的好不好,光是他那文绉绉的语言就得花上半年的时间才改得过来,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创业。
估计他是因为今天要来见她,所以才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吧。
没关系,以后她养他!
“你不想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家吗?”
萧凤遥说话的声音把水潋星从百转的心思里拉回现实,她眨了眨眸,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豪华的房车里了。
靠!还是劳斯莱斯!
这厮该不会真的为了来见她而砸下血本了吧?连劳斯莱斯都租来了!
水潋星现在只担心他的荷包,完全把萧凤遥那句令人心动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凤遥坐在她对面,扯了扯领带,为她倒了一杯红酒,“这酒是86年的拉菲,你喝喝看。”
连酒都做足了功课?!!
不得了!
车子刚启动,水潋星坐的位置正好是靠车门这边,她警觉的握上了门把,“停车!”
前面的司机乍一听到这呼叫,赶忙刹车。
“星儿,怎么了?”萧凤遥放下那杯红酒,改而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握上她紧抓着门把不放的手,不解的问。
“你对我这个世界适应得太完美,我严重怀疑你不是萧凤遥!”水潋星如实说出心里话,双手依旧紧紧抓着门把不放。只要他露出一丁点破绽,她就夺门而去。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萧凤遥微微蹙眉,放开了手,倾身贴近她问道。
“你……你被靠我这么近,虽然你的气息和你的语调还有你的声音,你的所有都很像,可是……依那对活宝的智商来看,你和他们串通一伙的也说不定。”水潋星不想被他灼热的气息打乱了思考能力,她身子尽量避开他的靠近。
以老妈那过于活跃到思维,不排除她要斥巨资找个男的整容成萧凤遥的模样来骗她啊!
好吧,她这么想是有点对不住老妈,可是如果他不是萧凤遥,在这科技发达的现代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活宝?谁?”萧凤遥这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老爸老妈啦!他们见到我这两年来活得魂不守舍的,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帮我忘记你……呃……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万一你真的被我猜中了呢!”水潋星对上嫌疑人萧凤遥犀利的眸光,吐吐舌,及时止住了话题。
萧凤遥脸色一沉,但是转念一想,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他突然这样站在她面前,换做是他,他也会怀疑。
“星儿,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是你老公,嗯?”萧凤遥耐着性子配合她。
⊙﹏⊙b汗!连老公这词都用得这么顺口了啊!
如果真是老妈导演的戏,那会不会也太逼真了点?
不管,反正她就是不放心!
“很简单,如果你是萧凤遥,那你把在古代我们结婚的婚戒拿出来!我是灵魂回来,拿不走也就算了,你连肉身都穿越了不可能带不来那枚戒指!”水潋星放开了门把,坐直了身子打算跟他促膝长谈,潋滟双瞳偷偷瞄了下他漂亮的双手,发现上面空无一物,心,突然悬了起来。
万一,他不是真的呢?那她岂不是又从天堂坠落地狱,甚至比过去还痛苦?
水潋星,你干嘛自找苦头吃,要是一开始不怀疑就不会有现在的担心了啊!
“星儿,戒指我……”
“不要!不要说!我……我什么也不想问了,我信你!”水潋星慌忙伸手挡住他的嘴,眼神害怕的闪烁。
因为怕他说出来后,她的担忧成真了,她允许自己自欺欺人!
有些真相也许永远不要知道才是最好的。
“傻瓜,宁可永远活在怀疑里也不愿水落石出吗?”萧凤遥握住她因为害怕而冰凉的小手,心疼的问道。
水潋星飞快的从他掌心里抽回手,而后对着手指,不回答。
“呵……你一不知所措就会对手指的习惯还是没改。”萧凤遥索性伸出双臂去将她抱到腿上。
他的话让她愕然,他笑着将她双手用厚实的大掌包住,让她不再无措。
“陈元,开车!”萧凤遥对前面的司机吩咐。
“静下心来听我说。”水潋星还想挣扎,他按住她柔声安抚道。
他本来打算先让她缓冲俩人重逢的冲击力,过后再跟她说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来龙去脉的,没想到他的贴心反而让她陷入纠结。
“嗯,你说。”水潋星望进他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好像吃了定心丸,安分的坐在腿上。
不用再以帝王自称的他,真好!
“我会再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不是你们所说的穿越……”
一番倾听下来,水潋星总算明白了,原来当日萧凤遥醒来后并没有忘了她。老头从她灵魂里把元灵取出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功力,再施法封住他的记忆更加不容易。虽然后来老头为了不食言于她,真的封住了萧凤遥对她的记忆,但是萧凤遥属于上神之上,有上万年的修为,他那点法力压根能耐不了他。
还好,老头死后得道成仙了,要不然她真的一辈子愧对于他。
再说,萧凤遥醒来发现她离开后,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交代了遗言就挂了,原因是,只有挂了才能上天。别人死后是入阴曹地府,他倒好直接升天,回归神位了。
他历劫归来,玉帝对当年他助她这只小猫修成正果的事既往不咎,可是,偏偏有人不领情,当凡人当上瘾了。夜黑云高,他偷看公主洗澡当场被抓获,玉帝大怒,直接革除他的神职,将他贬为凡人,让他永生永世都得在六道里轮回转世。“回家好不好?”他俯首温柔的问。
“回……家?”水潋星的心防狠狠被这俩个温馨的字给震撼了,她看着西装笔挺的他,虽然那质量上等的条纹领带已经被她画上地图了,但也不影响他的高贵。
她是想跟他回家没错啦!
可是……回哪个家?
他又是哪冒出来的?而且还穿得这么人模人样,难道他早就来到她的世界了,因为怕见到她时身份太寒碜,所以靠自己非凡的智力只利用两年的时间创业成功,现在是某某公司的总裁?
噢!体内老妈的基因又跑出来了!
水潋星啊水潋星,你以为自己是活在世界小说里啊!创业谈何容易,再说就算他穿过来也得适应新环境的好不好,光是他那文绉绉的语言就得花上半年的时间才改得过来,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创业。
估计他是因为今天要来见她,所以才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吧。
没关系,以后她养他!
“你不想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家吗?”
萧凤遥说话的声音把水潋星从百转的心思里拉回现实,她眨了眨眸,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豪华的房车里了。
靠!还是劳斯莱斯!
这厮该不会真的为了来见她而砸下血本了吧?连劳斯莱斯都租来了!
水潋星现在只担心他的荷包,完全把萧凤遥那句令人心动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凤遥坐在她对面,扯了扯领带,为她倒了一杯红酒,“这酒是86年的拉菲,你喝喝看。”
连酒都做足了功课?!!
不得了!
车子刚启动,水潋星坐的位置正好是靠车门这边,她警觉的握上了门把,“停车!”
前面的司机乍一听到这呼叫,赶忙刹车。
“星儿,怎么了?”萧凤遥放下那杯红酒,改而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握上她紧抓着门把不放的手,不解的问。
“你对我这个世界适应得太完美,我严重怀疑你不是萧凤遥!”水潋星如实说出心里话,双手依旧紧紧抓着门把不放。只要他露出一丁点破绽,她就夺门而去。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萧凤遥微微蹙眉,放开了手,倾身贴近她问道。
“你……你被靠我这么近,虽然你的气息和你的语调还有你的声音,你的所有都很像,可是……依那对活宝的智商来看,你和他们串通一伙的也说不定。”水潋星不想被他灼热的气息打乱了思考能力,她身子尽量避开他的靠近。
以老妈那过于活跃到思维,不排除她要斥巨资找个男的整容成萧凤遥的模样来骗她啊!
好吧,她这么想是有点对不住老妈,可是如果他不是萧凤遥,在这科技发达的现代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活宝?谁?”萧凤遥这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老爸老妈啦!他们见到我这两年来活得魂不守舍的,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帮我忘记你……呃……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万一你真的被我猜中了呢!”水潋星对上嫌疑人萧凤遥犀利的眸光,吐吐舌,及时止住了话题。
萧凤遥脸色一沉,但是转念一想,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他突然这样站在她面前,换做是他,他也会怀疑。
“星儿,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是你老公,嗯?”萧凤遥耐着性子配合她。
⊙﹏⊙b汗!连老公这词都用得这么顺口了啊!
如果真是老妈导演的戏,那会不会也太逼真了点?
不管,反正她就是不放心!
“很简单,如果你是萧凤遥,那你把在古代我们结婚的婚戒拿出来!我是灵魂回来,拿不走也就算了,你连肉身都穿越了不可能带不来那枚戒指!”水潋星放开了门把,坐直了身子打算跟他促膝长谈,潋滟双瞳偷偷瞄了下他漂亮的双手,发现上面空无一物,心,突然悬了起来。
万一,他不是真的呢?那她岂不是又从天堂坠落地狱,甚至比过去还痛苦?
水潋星,你干嘛自找苦头吃,要是一开始不怀疑就不会有现在的担心了啊!
“星儿,戒指我……”
“不要!不要说!我……我什么也不想问了,我信你!”水潋星慌忙伸手挡住他的嘴,眼神害怕的闪烁。
因为怕他说出来后,她的担忧成真了,她允许自己自欺欺人!
有些真相也许永远不要知道才是最好的。
“傻瓜,宁可永远活在怀疑里也不愿水落石出吗?”萧凤遥握住她因为害怕而冰凉的小手,心疼的问道。
水潋星飞快的从他掌心里抽回手,而后对着手指,不回答。
“呵……你一不知所措就会对手指的习惯还是没改。”萧凤遥索性伸出双臂去将她抱到腿上。
他的话让她愕然,他笑着将她双手用厚实的大掌包住,让她不再无措。
“陈元,开车!”萧凤遥对前面的司机吩咐。
“静下心来听我说。”水潋星还想挣扎,他按住她柔声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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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以帝王自称的他,真好!
“我会再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不是你们所说的穿越……”
一番倾听下来,水潋星总算明白了,原来当日萧凤遥醒来后并没有忘了她。老头从她灵魂里把元灵取出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功力,再施法封住他的记忆更加不容易。虽然后来老头为了不食言于她,真的封住了萧凤遥对她的记忆,但是萧凤遥属于上神之上,有上万年的修为,他那点法力压根能耐不了他。
还好,老头死后得道成仙了,要不然她真的一辈子愧对于他。
再说,萧凤遥醒来发现她离开后,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交代了遗言就挂了,原因是,只有挂了才能上天。别人死后是入阴曹地府,他倒好直接升天,回归神位了。
他历劫归来,玉帝对当年他助她这只小猫修成正果的事既往不咎,可是,偏偏有人不领情,当凡人当上瘾了。夜黑云高,他偷看公主洗澡当场被抓获,玉帝大怒,直接革除他的神职,将他贬为凡人,让他永生永世都得在六道里轮回转世。
“那我现在是该叫你萧凤遥还是叫你慕劭寒?”水潋星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心结打开了,笑得好不甜美。
确切的说他现在是慕劭寒,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他如假包换的慕劭寒,也就是这个城市属于富人圈里的慕氏集团的总裁。他被踹下凡投胎转世前,偷偷摆拜托日游神帮忙,将他所有的记忆凝聚起来放入到慕劭寒的身体里,因为他知道,慕劭寒正是他这一世的转世。
所以,现在,他是在以慕劭寒的身护她,以萧凤遥的心爱她!
“你喜欢怎么叫都好,萧凤遥、慕劭寒都是你的。”萧凤遥时而亲吻她的耳廓,似有若无的与她耳鬓厮磨。
“不对!既然你现在是慕劭寒,没了法力,又怎么认出我来?你的外表虽然不变,但是我全身上下可没一处像秦舒画啊!”水潋星推开在耳畔频频呵气制造暧昧的俊脸。
说到这,她心里开始滋生了自卑之感,她好像才想起该担心自己这姿色入不了他这拥有过三千佳丽的那双眼呢。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只要她微微一咬唇萧凤遥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轻敲了下她的脑门,视线沿着她的锁骨往下,修长的手指滑过白嫩的脸颊,再到耳廓,然后是现场白皙的颈项,带着调.情的色彩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她的左锁骨里。
“萧凤遥,我们的谈话还没明朗化!”水潋星红着脸佯装凌厉的呵斥,“快跟我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几根手指在她的锁骨上反复摩裟,害得她心跳跳,身子也呈生理反应的发热了起来。
“这里,有我做的记号。”萧凤遥笑着告诉她着急想要知道的答案。
“记号?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水潋星下意识的低头想要看,可是看不到。
“回来后你很少照镜子吧?”萧凤遥问。
“嗯,每次我一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想的却是秦舒画的脸,所以,我怕就很少照了,能不照就尽量避免。呃……这关我照不照镜子有什么关系?”水潋星皱眉。
“也许你没有发觉,在你的锁骨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星形记号。”
“是吗?这个记号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我以前没有的啊!”水潋星很肯定的道。
“记不记得那座消失的茗①38看書网?”
“你别告诉我,那茗①38看書网是你搞的鬼!”
“没错,因为我早就算出你我的命运,所以我才将元灵封在你的灵魂里,不管你转世多少次,忘了多少前尘往事,你身上始终都有我的记号。在我还没下凡之前就已经设好了这个陷阱等你来跳,因为我推算不出咱们重逢会在哪一世,所以你的每一世轮回不止带着我的元灵还有我为你设下的陷阱。而当你手中的书消失不见后,你的锁骨自然就会出现一个小星星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一世你真的取名叫做星星!”
“原来你早就算计好要拐我了!哼!”听完他的解释,水潋星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些恼。
她以为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哪知道她过去的每一世都被他算计好了!唉!现世报啊!
“请问老婆可还有疑问?”萧凤遥轻轻扳过她的脸,俯首越靠越近。
“什么老婆!你是慕劭寒,我是水潋星,咱们八竿子也没打到一块去呢!别乱认,亲!”水潋星再一次不客气的扳开他俊得过分的脸。
不管是现代装扮的他,还是古代的他,她完全没免疫力啊!
“是该亲亲了!”偷吻不成的萧凤遥直接埋进她的胸口,嗯,他喜欢这时代的衣服,又少,又清凉,能养①38看書网,就像现在,她的裙子是抹胸式的,一丁点也不影响效率。
“萧凤遥,收起你不怀好意的眼神!”水潋星忽然发觉他的眼神灼热似火,赶忙双手遮住他的脸。
“学聪明了,遮住我的眼睛,你就是光着身子我也看不到了。”萧凤遥笑着拿下她的手,眸光专注在她布满红晕的脸蛋上,“你没忘记我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吧?”
“现……现在是白天!而且,我们……”
“嗯,我知道你要跟我求婚!”萧凤遥笑着道出她不好意思说的话,她是怕说了后他会误以为她是在催他给她一个名分吧!
真是小傻瓜,这名分本来就是她的啊!
“我哪有这么说!”水潋星窘红了脸的大声反驳。
“嗯,恭喜你求婚成功!”萧凤遥不理会她的抗议,出其不意的在她唇角偷了个吻,打下隔板,“陈元,去民政局!”
“啊?可是……”
“没有可是!”即使已经脱离帝王时代,萧凤遥还是那么霸气,不可忤逆。
当然,有一个人可以,因为他早就为她两次逆天了!
“是!”司机先生愉快应道。
其实,他是不反对老板去结婚啦!他刚才是想提醒他们车子已经到家门口了,要不要先进去喝杯茶而已。
可怜的老板娘,要是知道自己即将与未来的家擦肩而过只是为了赶去结婚,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萧凤遥,你不是认真的吧?”车子已经远离那栋豪华的别墅,水潋星笑嘻嘻的问。
“对你,我只会认真!”萧凤遥持起她白嫩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水潋星只觉得某根手指传来金属的凉意,低头一看,不禁掩嘴。
“萧凤遥,你……”她看着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傻眼了。
“求婚已经被你抢先一步了,我可不希望你还来跟我抢戴求婚戒指!”萧凤遥抱着怀里的女人,嘴角挂着幸福的坏笑。
“什么嘛!说得人家好像一秒钟都等不了要嫁给你一样!哼!我不嫁了!”水潋星扭头对前面司机道,“陈元,回家!”
虽然这么说,她却是一手抚着另一手的那枚戒指,心里溢满了幸福的甜蜜。
“小姐,抱歉,在你还没成为我的老板娘之前,我还是得听我老板的话。”车子继续平稳的往前行驶。
“听到了吗?星儿,你要想他听你的话,你就先得成为他的老板娘喔。”萧凤遥笑着道,悄悄对前面的司机座竖起了拇指。
就凭陈元这句话,他就该给人家加薪!
“萧凤遥,你分明是有备而来!”水潋星挫败的打了他一个粉拳。
“我是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好让咱们的小星星、小遥遥快点来报到啊!”萧凤遥搂着她倏然一个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目光闪着危险的火光。
“萧凤遥,你别乱来!”水潋星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你哪次见到我乱来了?每一次都是先从这里,再到这里,一步步来的。”萧凤遥边说边行动,滑下她的裙子吊带,大掌握住那滑腻的丰盈,不禁再一次暗叹,这世界的女性衣服是为了方便男人而设计的吧!
“好吧!老爸教过我,在敌人攻击之前先发制人!”音落,水潋星推拒的手突然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扯了下来,红唇紧紧贴上他的,辗转吮吻。
萧凤遥想要加深这个吻,水潋星却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唇贴着唇,炙热喘息,轻声吐露那深深的思念:“萧凤遥,我想你!”
所以,她的主动是因为她想他!
萧凤遥欣然笑了,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重重的吻上她的唇,以他的行动来表示他对她的想念,以及那早就超越了天地的爱……
嗯,咱们的陈元先生好像知道后面***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打开了音乐,放慢了车速,龟速往民政局行驶……
·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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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到这里结局了,感谢大家一路上的陪伴!
这篇文一开始初初就说过成绩再怎么坏也不会弃坑,到后来成绩也确实不好,好多人都劝初初趁早结文再开新坑,可是初初当初是怀着很大的热情开这篇文的,不想就这么放弃了文中的孩子,所以还是坚持下来了,只为了要给他们更好的结局。如果还是有亲觉得这是烂尾,那初初只能说:初初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言归正传!后面小俩口的幸福生活就归类为番外了,至于希望他俩回到古代的亲们,偶要对你们说声抱歉了,这结局初初心里一早就定好了的。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吗?凤遥不再活得那么累,星星也可以侍奉在二老身边,就让凤遥在南枭国成为历史吧!现在咱的星星可是拥有两个男人的爱喔,不知道亲们看懂了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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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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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
到民政局的时候,水潋星已经笑得不能下车了,到最后还是萧凤遥实在是等不了了才弯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进了民政局,那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完全承袭了前世的张狂与霸气啊。舒榒駑襻
后面的陈元一直掩嘴窃笑,从慕少爷掌管慕氏起他就已经成为少爷的专用司机了,这个少爷平易近人,待人谦和有礼,完全是优雅的贵公子范,也从来不像那些有钱人那样花边新闻满天飞,外界都有人怀疑他性取向可能有问题了,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刚才,他还以为本来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要改到三个小时呢,没想到一首歌没听完,隔音板就打下来,后座传来少爷怒吼的声音:限你十分钟到民政局!
这他哪还敢慢,油门一踩,原本蜗牛似的车速立即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不过看他那阴郁的表情,好像……欲.求不满……
“咯咯……你是不是该放我下来了?彖”
进了民政局的大厅,正是快临近中午了,人很少,登记处只有一对情侣在排队。
水潋星咯咯低笑,小手调皮的把玩着萧凤遥的衬衫扣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臭着一张脸的男人,想到刚才在车上进行到一半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偷笑。
他把她衣衫半解,两眼里的火焰眼看就要爆发,下身的欲.望也早就抑制不住想要冲锋陷阵,倏然,她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在他耳畔娇媚的低语了一句,随即萧凤遥爆了句不雅的粗口:shi.t娌!
然后,前面司机就被炮轰了!
萧凤遥当然知道水潋星在乐什么,谁让他舍不得委屈她呢!
不过他还是气,这女人明摆着要到最后一刻才告诉他说:凤遥,人家还是第一次呢!
他舍不得这么草率的在车上要了她的第一次,所以就算痛也得忍着。
“还笑!跟我来!”萧凤遥伸出食指去轻摁了下她的脑门,大掌牵起她柔嫩的小手往登记处走去。
“诶呀!”水潋星突然痛呼出声,脚踝传来轻微的痛楚。
萧凤遥紧张的回头看到她皱起的眉心,视线移到她的右脚,才恍然记起她先前崴到了脚。
“该死!我居然给忘了!”他自责的低骂一声,收回放出去的脚步,高大的身形立即蹲下去为她脱下那双坡跟鞋,手指轻按在那不起眼的肿处,抬头温柔的询问,“还很疼吗?”
水潋星摇头又点头,完全被四周投过来的羡慕目光给甜蜜死,试问,一个西装笔挺的俊美高贵男这样旁若无人的蹲下去为她服务,要是她是旁观者也一定会流露出这种无比欣羡的目光。
看她摇头又点头的,表达的一点都不准确,萧凤遥以为她是痛得实在没力气说话了,于是拎起她的鞋站起来,接着,一个弯腰打横抱起她,转向门口。
“啊!萧凤遥,你要干嘛?我们不是来结婚的吗?”水潋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双臂本能的环上他的脖颈,吃惊的问。
“你的脚比较重要!”结婚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他已经找到她了,这辈子她是跑不掉了。
听到他的话,再看他满脸焦急,水潋星眼眶一热,笑着更加抱紧了他,“可是,我现在就想成为你的老婆怎么办?”
一句话让刚迈出一个步伐的萧凤遥停住了脚步,深邃的黑瞳带着欣喜和柔情看着她,“你确定?”
“嗯!”水潋星重重点头,凑上唇去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笑颜如花,“再确定不过!你这么好的男人,以防出了这个大门有人来跟我抢,我得先下手为强!”
“呵……你啊!如果我仅仅只是慕劭寒,你担心的事可能会发生,可是,现在的我虽然是慕劭寒,可萧凤遥的记忆已经完全掌控了慕劭寒的心,你说我心里除了你还可能有别人吗?”他抱着她一点儿都不嫌重,目光诚挚且深情,像一个吸人的漩涡,只怕再冷硬的心也会被他此刻的眼神给融化了。
“哼!谁知道!等你见识久这个世界的女人了,你说不定就会变心了!男人一有钱就变坏!”水潋星酸溜溜的撅嘴道。
“嗯?前世的我就没有钱?缺女人?”萧凤遥皱眉,明知道她是故意找他茬儿,却还是笑了。
呃……还是萧凤遥的他确实比现在的他还有钱,而且更有资格享受女人,可他好像还是为她守身如玉耶!
辩论不过他的水潋星吐吐舌,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岔开话题,“那你这婚结还是不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喔!”
她又女王似的俏皮的威胁他了!
“结!在这里竞争力太大,我怕一不留神你就被人追走了,所以还是赶紧把你绑定了才安心!”她会刁难他,他就不会吗,哼!
“萧凤遥!”听得出他话里的揶揄,水潋星气恼的扯了下他的衣领,两张脸鼻息可闻的对视,两人的唇几乎只差一毫米的距离,“虽然我行情很好,但是你放心,姐姐我不会抛弃你的!”
这听着怎么好像他瞬间成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承认爱他很难吗?干嘛把对他的承诺说成这样!
好强不服输的女人!就连在嘴皮子上也不愿输他分毫!
“谅你也不敢!”萧凤遥勾唇而笑,亲了一记她诱人的嫩唇,而后抱着她大大方方的走向登记处,无视旁人的眼光和言论。
……
水潋星不敢相信没半会功夫,她已经成为萧太太了,呃……不对,应该是慕劭寒,慕家少奶奶!
整个流程下来,她只是坐在一边,乖乖让被萧凤遥召来的家庭医生冰敷脚踝,然后,她只需要签个名就完事了,其他的都是萧凤遥一手包办,等萧凤遥再回到她面前时,她手上已经多了一本结婚证。
那三个烫金字就好像蜜糖一样烫入她的心窝,幸福满满。
翻开结婚证,看着上面两人的结婚照,她咯咯偷笑。
小样儿,这辈子你逃不出我手掌心了!
而蹲在她脚边为她揉脚加以冰敷的正是临时被萧凤遥叫来的家庭医生,年龄四十的何家玮,不过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几。
当何家玮星火燎原似的赶到,发现慕家未来少奶奶,喔,不对!就在前一秒,她已经成为慕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了。他发现她只是崴到脚后,真的很想一口血喷染黄河。
有这么整人的吗?他老婆还在等他回家吃饭呢!
不过,看着这慕家少奶奶此刻一副坏笑的表情,他深深觉得,向来谦和有礼的大少爷未来一定hold不住她老婆,也许会成为妻管严也说不定。
可惜,何家玮同学不知道的是,此慕劭寒非彼慕劭寒了,谁hold谁还说不定。
“何医生,请问你还要摸我老婆的脚到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萧凤遥终于忍不住了,他寒着脸开口。
虽然他前世的记忆刚注入两个月不到,但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慕劭寒,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八年的慕劭寒,对于自己的世界当然一点也不陌生。
不过,他发现对别人说出‘我老婆’这三个字真不是一般的爽!
何家玮囧了,他赶忙高举双手站起来,“少爷,少奶奶的脚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过于激烈的脚部动作最好短时间内别做。”
“嗯?”萧凤遥眯起凌厉的眼。
何家玮暗冒冷汗,赶忙笑着补充道,“当然,比如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不成问题!”
说完,他边说还边暧昧的挤眼,外加以翻来覆去的手势动作演示。
要命喔!他家少爷什么时候学会用眼神威胁人了,估计是这看起来满脸精算的少奶奶给害的!
“诶哟!好痛!”水潋星从结婚证书上回过魂来刚好看到何家玮拿她来娱乐,她倏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往萧凤遥身上倒去,跳着脚大呼痛。
萧凤遥飞快的搂过娇妻,俊脸温度骤然下降到零度,“何医生,看来你想提前结束自己的医术生涯了!”
“少爷,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要不然,咱们赶紧把少奶奶送医院,医院里仪器那么多,一定检查得出少奶奶的脚到底出什么事了,就算隐形风湿病,或者骨质增生,还是长了肿瘤……”
“停!再被你说下去不治之症都出来了!”水潋星站直了身子,厉声喝止何家玮滔滔不绝的话,而后转向萧凤遥,张开双臂投入他怀抱,昂头道,“老公,你家养了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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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偶偷懒了几天,下章预告,凤遥要和星星家那对活宝见面了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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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很多个宝宝
“停!再被你说下去不治之症都出来了!”水潋星站直了身子,厉声喝止何家玮滔滔不绝的话,而后转向萧凤遥,张开双臂投入他怀抱,昂头道,“老公,你家养了只老狐狸!”
何家玮嘴角一抽,他哪里老了,也不过才四十好不好!
“这不正好,以后你就可以和他过招了。舒榒駑襻”这声‘老公’真是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萧凤遥展臂环上纤细蛮腰,俯首温柔而笑,眸中满满的宠溺一点都不隐藏。
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不管是神或是人,只要有她的地方,即便是地狱,只要看到她的笑脸他就觉得满足妃。
他还记得,几千年前的初见,她还是一只误入灵山的小野猫,即便在虎口下也毫无惧色,当时,就因为那双桀骜灵动的眸让他心动,使得他忘记了本身的神职,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下了她,且还将她带回天上当小宠物般养着,以万年修为的精血喂养她。果真,她没让他失望,幻化成人形的刹那,那一尘不染的纯净模样惊艳了他后来的时光。
“喂!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美?”发觉萧凤遥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瞧,且瞧得出神了,水潋星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俊脸,眨眼笑道。
“都成我老婆了,就算不美也不能后悔了。”萧凤遥收住久远的记忆,拿下她的双手笑了笑,斜眼,发现刚才跟他老婆斗嘴的何家玮已经离去了裾。
“那是!这辈子,你是我的了!”水潋星骄傲的宣布。
“你,也只能是我的!”萧凤遥俯首在她颊边轻啄了下,弯腰打横抱起她离开。
“嘻嘻……萧凤遥,你糊涂了,我的脚已经好了啊!”嘴里提醒着,一双手臂却把人家抱得紧紧的。
萧凤遥早就发现了,从他紧张她的脚伤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么笑着,笑得有点傻兮兮的,像个盼了好久好久终于梦想成真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感动和幸福,于是只会傻笑。
他领会到她的快乐的同时也为她心疼,两年,或许对别人来说一点都不长,可是对她来说那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里该有多难熬。
“我知道!但是,我想抱我老婆回家,我们的家!”萧凤遥停了脚步,深情的俯视她道,而后继续稳健的步伐。
“家!”水潋星嘴里幸福的反复咀嚼着这个字,不禁又热泪盈眶,她一边笑着一边抹掉不听话的泪水,“对!回家!只有我和你的那个家!”
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第三者。
“不对!”萧凤遥突然的反驳吓得水潋星瞠目,豆大的泪珠还悬挂在眼角,小手倏然紧张的揪住了他的衣衫,茫然怯怯的问,“你……还有别人?”
她好像在签字之前忘了问他,他之前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他是慕氏集团的总裁,慕家唯一的少爷,会不会早就有了必须负责的女人?就像在南枭国,那个莫无忧一样?
萧凤遥感觉到怀里细微颤抖的她,还有清眸中的害怕,他的心轻易的就被揪疼了。
一个大步走出民政局大门,他放下她,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捧起她巴掌大的脸,舍不得她继续胡思乱想,赶紧解了她快要打结的心,“小傻瓜,你忘了!你还欠我很多个宝宝!”
水潋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紧张过,听到他这么说整个人完全放松了,狠狠扑入他怀中,破涕而笑:“嗯!我们要生一对可爱的小宝宝!”
她控制不住内心的哭泣。
也许,终于苦尽甘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美梦成真,她想要为过去的委屈一次性彻底的哭个够吧。
因为,她知道这个胸膛可以承载她的泪,不管是苦的,还是甜的。
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憧憬他们的未来了!
绵长的拥抱过后,各自都平息了激动的心情,两人手牵着手回到车子旁,一直等待在外面的司机陈元,立即讨好的弯腰笑道,“恭喜少爷,恭喜少奶奶,祝少爷和少奶奶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嗯,就冲你这句话,放你一天假,带薪的。”萧凤遥敛起温柔的笑容,淡淡的道。
“谢少爷!”陈元乐得赶紧把车钥匙交上,他也好久没和老婆孩子一起去游乐园了。
“这么长的车子,你为什么要自己当司机?”上车后,水潋星开口问道。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怎么可以有第三者在!”萧凤遥熟练的打着方向盘,笑道。
水潋星想了想,不容有疑的点头,其实,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属于他的手机,上面的屏幕显示着一则刚登出来的车祸新闻。
她知道,他一定是看了这则新闻后突然不放心陈元的驾车技术了。
只要有关她,他都要亲力亲为!
要不是太在乎,没有人会让自己变得神经兮兮!
“萧凤遥,我想对你说三个字!”水潋星把手机放回去,那是刚才上车后她突然想起要把各自的电话号码录入对方的手机里,然后才偶然看到他没关掉的网页新闻。
萧凤遥心一晃,有些紧张的瞟了旁边的她一眼,故作镇定的保持着车速前行,“嗯,你说。”
这小女人该不会要在这种情况下说他最想要听的那三个字吧?
谁说只有女人会计较那三个字,男人也会的好不好!
“你真帅!”开车的时候很帅,爱她的时候更帅!
忐忑期待下的答案出乎意料,萧凤遥有些失落,跟他想要的那三个字完全搭不上边,不过这也算是满足了他在南枭国时的小小缺憾了。他记得她曾在他面前多次承认别的男人很俊,就独独没称赞过他,害他都怀疑自己姿色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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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房子!”
下了车后,水潋星看到坐落在眼前的白色建筑物,眼前发亮,站在雕花大门前张开双臂,露出灿烂的笑容仰望着这栋田园风别墅。
完全是她梦想中的房子啊,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简直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美丽家园。
“喜欢吗?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重新修过。”萧凤遥走上来,伸手将她揽到身边。
超喜欢的!”水潋星乐呵呵的点头,瞧见大门为她敞开,她迫不及待的弯腰脱去鞋子,像只无忧无虑的蝴蝶一样跑了进去,想要快点熟悉他们的家。
身后被抛下的萧凤遥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管家要上来捡起她的鞋,他已经先一步弯腰,“我来就好。”
说罢,他提着她的鞋子,大步流星追上那个扔下他的新婚妻子。
他们的家很大,水潋星逛了一个小时还没逛到一半就被萧凤遥拖回去吃饭了,吃完饭后,她懒洋洋的躺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里沐浴阳光。
阳光从玻璃外折射进来,玻璃采用的高端隔热纸,既能让暖暖的阳光折射进来,又能看到外面漂亮的景观,而且不会觉得热。
他们的房子也设置很温馨典雅,一点都不像那些大别墅里那样一味讲究高贵。
“困了?”低沉的嗓音把沉浸在外面景观中的水潋星拉回现实,她一手托腮,侧脸看他,“你打完电话了?”
她发现他好忙,吃完饭后就一直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了,没办法,谁叫他是大企业家呢!
“星儿,从现在起不会再有电话来打扰我们了。”旁边位置突然下沉,水潋星抬起头刚好看到坐下来的萧凤遥把手机关机然后放在茶几桌上。
“别人都说企业家抖一抖,整座城市都震三震,你这么草率的把手机关了,万一错过几个上亿的生意,那我以后不得跟着你喝西北风?”趴着的水潋星双手托腮,双脚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由你来养家糊口,我当个家庭主夫,反正刚才离开广场的时候,你不是打算着养我的吗?”萧凤遥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她披散的秀发,勾手一捞,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手指又十分爱怜的把玩着她细滑的发丝。
刚洗完澡的她穿着他的衬衫,过长的袖子卷起厚厚的好几层挂在白嫩的玉臂上,衣服的宽大和长度正好包住她的翘臀,尤其是修长白皙无暇的美腿一直在不经意中勾.引他。
他该死的爱极了她穿他衣服的样子,又俏又媚,看起来甜得让人迫不及待想一口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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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今天写凤遥见岳父岳母的,结果没写到,明天肯定有!爱你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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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老婆在忙(幸福番外 )
他该死的爱极了她穿他衣服的样子,又俏又媚,看起来甜得让人迫不及待想一口吞。舒榒駑襻
水潋星呆呆的注视他,不管什么时候,他犀利的眼睛始终能看透她的内心,知道她在想什么,那是因为他把她放心里。
“萧凤遥。”她枕在他腿上,举起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不需要她用力,萧凤遥已经配合的弯下身,轻柔回应,“嗯?”
“以后,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萧凤遥了,真好!”不用再跟任何人抢,不用再担心有一天他不是她的。
“对,慕劭寒、萧凤遥,都只是你一个人的,这世界真不公平,女人也可以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呢!”修长的手指轻捏了把她滑嫩的脸颊,佯装酸溜溜的语气道妍。
“嘻嘻……这叫现世报!谁叫在南枭国的时候你拿那么多女人来气我!”水潋星得意洋洋的皱鼻子娇笑。
如果不是他,就算来十个慕劭寒,她也不要!
“你啊,胆子越来越大了!”萧凤遥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抱她坐到腿上,怕她昂头太辛苦篌。
“对啊!我就是要造反!怎样!”被迫居于他淫.威下那么久,不好好报答一下他怎么可以呢是吧!
“你确定真要造反?”萧凤遥邪笑一声,炯亮的眸光闪着危险的光一路从她美丽的锁骨一路往下扫视。
“当……当然!”迷糊的某人对上那双燃着熊熊火焰的眸,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本能反应的咽了咽口水,带着些许怯意道。
虽然已经不是在以前的世界了,可是只要对象是他,她就觉得他们前世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昨日,一点儿也不久远。
“那朕就用自己的方式处罚你!”萧凤遥手臂一收,抱起她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萧凤遥,现在是白天!”水潋星妄想能用这个蹩脚的借口来制止他。
他们之间的洞房花烛夜应该是在浪漫的夜深人静不是吗?
“把房间里的窗帘全部拉上,不就是晚上了!”音落,砰的一声,他已经一脚踢上门,这箭步如飞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转眼,已经被他压在柔软的大床上,水潋星抓着他的衣领,眼珠子溜溜的转,“该不会连要我洗澡也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坏念头吧?”
难怪,刚吃完饭,他就把她赶进房间要她去洗澡了。
“你啊,刚才吃顿饭都浑身不自在,要是不赶你去洗澡,你待着会更不舒服。”萧凤遥轻啄了下她嘟起的小嘴,转而埋入她的颈窝里吸取她身上的馨香。
从她吃饭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的皱眉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并不是说她有洁癖,而是她不习惯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一身味道吃饭。在南枭国的时候,虽然她这种状态很少见,不过并不代表没有,只是她没机会在他面前表露罢了。
“啊哈……痒啊……”水潋星扭着头,抓住了他拿她的发梢扫她耳廓的手,敛起笑容,认真的凝望他,“凤遥,闭上眼!”
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柔媚似水的眼神,萧凤遥一点儿也不怀疑的顺从她的意思闭上双眼,一颗心,不可否认的紧张起来,或许,她接下来说的会是他最想听的。
那双手又圈上他的脖颈了,鼻端她淡淡的馨香越来越近,直到他右耳一痛,接着,他还没来得及睁眼,三个字悄声传入他耳畔,瞬间在他心里炸开了花。
为了这三个字,就算此刻将他千刀万剐他都愿意!
“星儿,再说一次!”萧凤遥激动的将她压回身下,抚开乱在她颊边的发丝,温柔诱哄。
“咦!我刚才只咬了你一下,有说话吗?”红彤彤的一张俏脸佯装疑惑的道。
“你这里没有说话,是这里说了!”萧凤遥重重吻了下她的唇,接着往下张嘴咬开她身上的衬衫扣子,大掌覆上她的左边心脏,以及那绵软诱人的酥.胸。
“嗯唔……你属狗的啊!”咬她扣子也就算了,还故意咬到她的肌肤,趁机使坏。
“这叫情.趣!”他抬头,带着十万伏电力的眼眸邪气的眨了下,俯首擭住甜美的唇瓣。
他只是被萧凤遥的记忆掌控了的慕劭寒而已,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现代人,该会的可一点儿也不含糊呢!
“星儿,从现在起,是慕劭寒的萧凤遥,只为你而活!”辗转反侧的给了彼此一个绵长的吻后,萧凤遥抵着她的唇,沙哑的表达他对她的爱。
他对她的爱再也不用顾左顾右,他对她的爱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徜徉在这片天空下了。
“笨蛋!现在这时候说什么废话!”水潋星一个勾手将他扯下来,换她好不温柔的献吻。
虽然是废话,不过她喜欢得紧!
好在萧凤遥早就领教过她的口是心非了,一点也不怪她不解风情,反而为她向来独特的回应方式高兴。
他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吻得娇喘吁吁的水潋星不解的看着他,“你不要吗?”
话出口,她就愣住了,咋这话听着好像是她刚才硬要逼人家就范一样?
“求婚被你抢先了,我可不能让洞房花烛夜也被你抢着表现。这样吧,上半场是我的,下半场由你统领如何?”
“萧凤遥,你还真是有商有量啊!!”
水潋星羞恼得捞起头顶的抱枕砸上去,萧凤遥半空完美的拦截下来,将她的两手扣住,开始主导属于他的上半场……
床边落了一地的衣服,就连床头台灯都挂着性感的小内内。
然而,就在某人以为终于得偿所愿时,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哎呀!妈咪……哎呀!妈咪……”
两人的动作顿了一下,满面媚红的水潋星正要开口已经被某人有先见之明的用嘴封住。
“唔唔唔……”水潋星摇着头,用眼睛示意他停一下。
萧凤遥实在不忍她三心二意,止住了吻,眼里的欲.望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了。
“手机在哪?!”他哑着声不悦的问。
“我去拿!”已经被剥得一丝不剩的水潋星卷起被子就要下床,萧凤遥已经洞悉她的方向,长臂一压,将她按回床上,自己翻身而起,朝外边的沙发走去。只穿着贴身内裤的男人大刺刺的在她眼前行走,水潋星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脸,绝对没有矫情的成分。
他的身材确实保养得好啊,与前世的他没什么区别,可她是如假包换的水潋星上阵啊,还是应该羞一羞的。
眨眼的功夫,萧凤遥拿着她的手机进来了,床上用被子包着自己深低着头的水潋星,视线从他的大腿一路往上,直到看到他的拇指正要按下她手机的关机键,倏地大叫了出来,“别关!那是你岳母的电话!”
这样一喊,果然起效,萧凤遥的动作是停下了,拇指却还没移开,他抬起深邃的眸,“岳母就可以随便打扰人造娃吗?”
说罢,又要关,囧了一下的水潋星极速飞奔过去,“你要是不接,今天就别想安宁了!”
她老妈可不是好打发的,尤其是这两年来的非常时期。都怪她,一时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忘记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了。
水潋星愧疚的看了他一眼,接起又重新拨进来的电话,“嗨!老妈午安!”
“星星,你现在在哪?”糟糕,老妈的声音不是很愉悦。
“我……我在外面逛一逛,老妈别担心我了,我不会再把自己弄丢了!”自从去年出了那么个意外后,那对活宝整天就提心吊胆的了。
身为儿女的她真的有罪,而且罪很大!
“一个人吗?”
“嗯!是啊!一个人,呵呵……”水潋星谨慎的回答,她完全可以想象,电话那端的老妈有多严肃了。
边对着电话那边的老妈干笑边看向她的男人,这一看,她只觉得全身发烫。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烫人了,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似的。
被她的眼神一勾,萧凤遥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大步一迈,将她抱了起来。
“啊!”肌肤相贴,滚烫的热度使得水潋星意识到自己一直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接电话,惊悚的叫了出来,忘记自己正接着电话了。
将她压回柔软的大床上,萧凤遥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从容不迫的道,“丈母娘是吗,我现在和我老婆在忙,改日拜访!”
说完,当着瞠目结舌的水潋星面前利落的挂上了电话,并且关机!
“星儿,现在没人来打扰我们了。”萧凤遥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开始对她展开攻势,让她重拾方才的热情。
才怪!
水潋星心里嘟囔了句。
然而,就在她又快要被他带入状态的时候,房门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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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看女婿(幸福番外 4)
水潋星心里嘟囔了句。舒榒駑襻
然而,就在她又快要被他带入状态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该死!”
几次欲求不满的萧凤遥彻底爆发了,他对着房门怒吼,“王伯,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马上收拾东西滚蛋!”
“少爷,少奶奶,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只是好心上来告诉你们一声,少爷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来了,此时正在楼下等着,您的丈母娘还说,你们办完事再下来也行。妩”
外面的王伯不疾不徐的说完,转身就下楼去了。
房里,萧凤遥已经怒不可谒,也终于明白,他老婆为什么说挂了电话,今天就会不得安宁了,这电话不管挂不挂,都不得安宁就是了!
“你通知他们的?”萧凤遥沉着脸问道救。
“我没有!因为去年我去垦丁旅游,结果看到一个酷似你的身影就忘情的一路尾追,直到后来被警察叔叔送回家,我老妈就从那时起在我手机安装了个追踪软件。”水潋星越说越小声,那是她这辈子发生过的最大一件糗事了,差点被当做贩毒团伙抓起来啊!
“水潋星!”萧凤遥气得俊脸又逼近了几分,全身上下肌肉贲张。
“有!”水潋星闭着眼怯怯的应道,她知道的,一旦他叫她的全名就是他生大气的时候了。
“以后你再敢这么迷糊的对待自己的生命试试看!”想到她有可能会出事,他全身的血液就好像要停止流动一样。
“嘻嘻……以后有你在身边,我更加可以放心的迷糊了!”听到他放低了嗓门,睁开眼的水潋星又得寸进尺的环上他的脖颈,胆大包天的撒娇。
“你啊!”无可奈何的摁了下她的脑袋瓜,爱怜的吻上她的唇,“我想那时候你见到的的确是我,不过,是萧凤遥的记忆还没有到来的我。”
他记得,是慕劭寒的他去年的确在垦丁待了几天。
“所以,你不许再丢了,不然我又不知道绕地球跑几圈才找得到你!”水潋星掐着他的俊脸惩罚他的姗姗来迟。
光想着她绕着地球跑只为了寻找可以跟他相近的场景来回忆他,萧凤遥就忍不住心疼。
他把手放进她手里,真挚的望进她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郑重的承诺,“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你可别把我弄丢了。”
“才不会!绑也要把你绑牢!”水潋星红着眼眶,用自己纤细的手握紧了他的大手,“我要与你,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萧凤遥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接了后半句誓言。
深情凝视了好一会儿,萧凤遥真的想什么都不顾的将她压在身下,圆他们一直为能如愿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他知道不行,要想以后过得舒心幸福,先讨好丈母娘是应该的。况且,他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她要管家传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岳母大人应该挺有意思的!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你的衣服应该洗好熨好了,我拿来给你,晚些我们再去买新的。”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强迫自己离开温香软玉。
“我穿你的下去也可以啊!”水潋星从床上坐起来,揽着被子,伸出小手去勾那在床头灯上无比招摇的小裤裤。
“不准!”萧凤遥低吼,回过身,正好看到她好笑的动作。想也不想就要跨步上前帮忙,可是,关键时候他停住了。
要是再上前一步,保不准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压回身下,将没完成的事进行到底。
“为什么?他们是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爸妈,应该没关系的!”她在家的时候还不是穿着可爱熊睡裙,也没觉得有什么啊。
呼……终于拿到了!
顺利勾到小裤裤的水潋星暗自松了口气。
那俏皮吐舌的模样真是该死的诱人,萧凤遥忍不住倒抽口气。
“咳……我说不准就不准!”霸道的说完,他急忙转身奔浴室灭火。
她在他楼上可以穿她的衬衫,楼下,休想!
她不知道她穿他衣服的样子是多么引人犯罪,就算是她爸妈他也不容许看到!
身后的水潋星眼底闪过得意之色,她也没打算真的要穿他的衣服下去见老爸老妈啊,不然他不被那对活宝追杀才怪!
她就是喜欢看他对她表现出一副占有欲极强的模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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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萧凤遥和水潋星已经衣衫整齐的下楼了。水潋星穿上已经洗好熨好的长裙,身边挽着的是一身干净简便休闲装的萧凤遥,天生的衣架子,估计就算不修边幅也能迷死人。
本来,两人就像金童玉女一样保持着优雅的走姿下楼,然而,只差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有个嗓门很不给面子的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放开我女儿!”
萧凤遥及时伸臂揽住了一脚踩空的妻子,冷光朝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瞪了过去。
“呀呀!还瞪我!”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的水妈妈把人高马大的水爸爸扯到面前挡着,而后气势如虹的指着女儿身边的男人道,“你,报上名来!”
啧啧……这男人真心不错,真的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这不就是只有她小说里才该有的人物吗?怎么跑到现实中来了,还被她女儿拐到了?
“我终于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哪来的了。”萧凤遥搂着娇妻镇定自若的走过来,边俯首在她耳畔低语轻笑。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岳母很好玩了,反之,他的岳父大人虽然块头大,却显得有些憨实,为妻是从型。对他可是一丁点儿威胁都没有!
水潋星暗中轻掐了把萧凤遥的手臂,这厮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她可是紧张死了好不好!
她结婚了啊!在老爸老妈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盖章了,这该怎么解释?待会听到这消息,老爸老妈是大闹一场?还是干脆直接被刺激得背过气去?
喔!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感受到她的紧张和不安,萧凤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个‘交给我’的眼神,改而牵起她的手走到二老面前。也许是早就见过他非凡的能力,水潋星自然而然的相信他了,整颗心也放松了不少。
呃……这样发展,怎么觉得,是她见未来公婆,而不是他见他的岳父岳母呢?
他怎么能一丁点儿紧张都没有啊!!
“嘿嘿……老爸老妈,真巧啊,你们也来这约会?”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爸亲妈,没理由躲在后面不出声。于是,水潋星出声了,只是,这一出声,惹得别人笑的笑,囧的囧。
笑的自然是萧凤遥,囧的自然是水家二老。
他们的女儿没傻吧?这里看起来哪一点儿像用来约会的公共场所了?
“星儿,这是我们家。”萧凤遥忍俊不笑,低头道。
“别说了!”水潋星白了他一眼,滚着手指头,窘得想找地缝钻了。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说过的话中最没水准,也是最失误的一次!
“咳咳……”
还是水妈妈气场庞大,清了清嗓子,瞬间hold住了整个场面。她瞪了眼自家闺女,视线又落回拐走她女儿的男人身上,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起劲,搞得旁边的水爸爸都吃味了!
那目光俨然像当年两人陷入爱河,她看他的样子啊!这男人,光是祸害他女儿也就算了,连他老婆都不放过咧!
水爸爸严重感觉危机来临!
萧凤遥接到岳父敌意的眼光,只想交好不想树敌的他赶忙搂着娇妻上前一步,勾唇微笑,自我介绍,“我叫慕劭寒,是你们女儿的丈夫,也是你们的女婿。爸,妈。”
说罢,他谦恭有礼的分别对二老行了个礼。
“丈夫?!”水妈妈惊喊!
“女婿?!”水爸惊叫!
他们接到报上女儿的名字,然后就被请进来了,听到管家说他们在楼上忙,不便打扰,于是,他们已经打算好了,等他们忙完后正好来一出逼婚的戏码!
这戏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已经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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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太轻松(幸福番外 5)
这戏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已经落幕了?
“虽然你长得还不错,但不代表你就可以不经我们同意就把我们的宝贝女儿吃了,要当我们的女婿还得经过我们这一关才行!”水妈妈过去把水潋星拉到身后,刻意刁难道。舒榒駑襻
“老妈!”水潋星嘟着嘴抗议,换来她老妈一记狠瞪,“乖乖给我待着,你这花痴的个性到底是遗传谁的,见到美男就失.身!”
还没来得及失好不好?
水潋星在心里嘟哝,这对活宝要在一个有着古人智慧和现代智商的男人面前耍神气,她是怕待会败下阵来太惨不忍睹才想要阻止的好不好妩?
“星儿,别担心,不管是手或口,我都会留情的。”萧凤遥对被丈母娘藏在身后的娇妻笑笑道。
“诶呀呀!大言不惭啊!老公,你先来!让他瞧瞧咱们的厉害,可别让他看扁了!省得将来他以为咱们女儿嫁过去后没人罩了!”水妈妈把高大的水爸爸推了出去。
“呵呵……先文后武,老婆,你先,不然我待会一拳打昏他了,你就没机会了!再说,不能让别人说咱们欺负人。”水爸爸又退回来把水妈妈推了出去箬。
水潋星提起的心又落下了,她忘记问现在是慕劭寒的萧凤遥懂不懂拳脚了,好在老爸谦虚退下来了。
“老爸,过来。”趁着老妈上前和自个老公谈判的时候,水潋星悄悄将她老爸拉到一边,“老爸,你待会比的时候要放点水喔,这可关乎你女儿的未来,女儿能不能幸福就靠你了。”
“你真的喜欢他?”水爸爸又回头看了眼认真跟他老婆交谈的男人,态度上看得出来还算诚恳。
“非他不嫁!”不对,是已经嫁了,结婚证都在手了呢。
“女儿,你千万不要被你老妈的小说给骗了,这年头找老公还是要找像你老爸这样结实肯吃苦耐劳的男人才可靠!”水爸爸露了露肌肉,又悄悄瞟了几眼过去,继而道,“你看他长得白白嫩嫩的,虽然身材还算高大,外表也过得去,可是我觉得你驾驭不了他!”
“嘿嘿……老爸,你错了,这世上也只有我驾驭得了他!”水潋星笑得好不得意,拐了这么个出色的老公,只怕她连在梦里都会笑醒呢!
“真的非他不可?”见女儿一脸幸福,从她苏醒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以前的生气。
看来,这男人还真是功不可没!
嗯,总觉得这小子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水潋星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什么,她要他附耳过来,在他耳畔悄悄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水爸爸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合不拢嘴,“呵呵……难怪我女儿非他不要了,好样的,果然遗传到老爸的专情基因了!”
水潋星嘴角一抽,忍不住翻翻白眼,老爸,您这时候能别这么自恋吗?
“眼睛怎么了?”腰间一紧,温柔低沉的嗓音靠过来,水潋星眨着亮晶晶的眸看他,他不是应该在那边和她老妈背唐诗三百首吗?或者纳兰词,反正怎么煽情怎么来的那种,她知道她老妈出的绝对是这招。可是,现在他怎么回到她身边了?
他赢得也太轻松了吧?那……老妈岂不是自尊心受损,一边哭去了?
水潋星从他臂弯里探出头去找寻她老妈落败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得罪岳母大人呢!她这会正在楼上书房寻宝呢!”萧凤遥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面拥着,柔声解除了她的担忧。
他又不是不要命了,得罪丈母娘比得罪老婆还惨,得罪老婆夫妻俩可以关上门来好好沟通,得罪丈母娘可就麻烦大了。
他可从来不自找麻烦!
“寻宝?”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水潋星这才意识到老爸还在旁边看着,赶紧退出老公的怀抱。
老爸在此,总不能旁若无人的培养感情。
“嗯,妈说最近正打算着手写一篇关于商战的小说,只是苦无资料,我就提议让她到我书房去找找看有没有她想要的资料了。”萧凤遥一点儿也没感到不自在,反而表现得很坦然,目光坚定,这一点又让水爸爸在心里忍不住为他加分了。
如果他表现出眼神闪烁,对刚才当着他这个老丈人的面抱他女儿的事感到抱歉,他才看不起这小子呢!
“你书房不会有什么商业机密吧?”不是她信不过老妈,而是该谨慎的还是得谨慎呀!要是一不小心弄丢了就完了。
“放心,我相信咱妈。”萧凤遥双手搂上她的双肩,以两指揉开她皱起的眉心。
“呜呜……萧凤遥,我太喜欢你这句话了!”水潋星感动的撅嘴扑入他怀中,笑得好幸福。
“咳咳……”有人不爽了。
“当然,还有咱爸。”萧凤遥不慌不忙的放开娇妻,改而单手搂住,微笑面对一时被忽略了的老丈人。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你妈……呃,不是,我是说星星她妈好忽悠,可不代表我也一样!”水爸爸发现他脱口而出‘你妈’二字的时候心中竟是这么满足。
别人都说女婿等同于半个儿子,似乎有这么个儿子也不错呢!头脑精明,不用担心他女儿将来闯了祸没人跟在身后擦屁股。事业有成,不怕他追求自由至上的女儿有一天会饿死。何况,他也不是瞎子,这小子待他女儿温柔似水,完全应了那句捧在手里怕摔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呃……他什么时候也这么有文化了?
总之……这小子要真做他女婿还真是无可挑剔,他也可以放心的将这个调皮的女儿放出去给人家养了。
“老爸,你就别死要面子了,承认他是你女婿没那么难的!”水潋星看穿了老爸千折百转的心思,走上前凑上脸贼溜溜的怂恿道。
“谁,谁死要面子了!老爸我是为了你着想,否则将来你被人欺负了,他连个拳头都不会,我怎么放心将你交给他!”水爸爸非常严肃的道。
“开玩笑,我是谁!我是你女儿诶!你与其担心我被人欺负,不如先担心别人会不会被你女儿欺负吧!”水潋星挽上老爸的手,骄傲的自卖自夸,边暗中对她老公挑了个眼。“那又怎样?总之,没能力保护你的男人休想娶走你!”水爸爸坚持不退让。
“可是,我们已……”
“星儿……”萧凤遥适时截止了水潋星要脱口而出的喜讯,他走过来将焦急的她揽到身侧,轻声道,“傻瓜,你是爸妈的宝贝女儿,为了你以后能有个美满的未来,爸妈当然要谨慎一点了。若换做是你,你会放心的把自己的女儿交到一个刚见一面的男人手里吗?”
水潋星摇头,她当然你不会!是她太着急要老爸老妈接受他了,所以才没想这么多。
萧凤遥当然知道她是为他急昏了头而不是不懂。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发丝,而后紧牵她的手诚然面对水爸爸。
“爸,也许跟你打我肯定打不过你,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当星儿有危险的时候,就算我四肢都动弹不得,我还是会不惜一切,拼了命的保护她!因为……她,早已是我的命!”
最后一句,萧凤遥握起水潋星的双手,俯首,深情坚定的对她说,惹得水潋星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笨蛋!他也是她的命啊!
站在原地的水爸爸一张嘴合了又开,就是找不到话说。这男人太懂得怎么收服人心了,短短两句话,他居然已经哑口无言,且还被他的承诺震到了。
光是看这小子刚才拉过女儿循循善训的模样,他的心就已经宽了大半,现在再听他这坚如磬石的话,自己哪里还有得话说。
他说得没错,娶星星并非一定要拳脚厉害,如果不懂得珍惜女儿,拳脚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如果懂得珍惜女儿的人,看到女儿有危险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不可否认,他女儿这次的眼光真的好到月球上去了,居然为他们挑了这么个给力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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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狡猾的凤遥啊!轻而易举收买了二老的人心(~ ̄▽ ̄~)
嗯,番外应该不会很长了,总得写到星星和凤遥有小宝宝才算圆满结局对吧?感兴趣的亲可以去支持初初的新文【弃妇重生:绝世狠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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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婚礼(幸福番外 6)
晚上,华灯初上。舒榒駑襻
半山腰的别墅里不断传出阵阵娇笑,划破这静寂的四周。
“哈哈……太好玩了!”
水潋星一回到家就瘫坐在沙发上,抓来抱枕捶打,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也让平时沉寂的家瞬间苏醒了过来。
“爷爷他们要是知道你从离开老宅开始就乐到现在,肯定会高兴得今晚都睡不着的。”萧凤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拿走一直被她虐待的抱枕,揽上她的肩头,柔柔的笑道妪。
只要看到她在他怀里纵情大笑,他就觉得再幸福不过了。
“咯咯……我真的没想到你家人这么好玩嘛!压根没有带有色眼镜看人,也没有上流社会该有的傲慢,总之,我太喜欢你的家人了!”
“这句话我不爱听!”萧凤遥伸出食指轻弹了下她的粉嫩欲滴的红唇,假意板起脸道唱。
“好嘛!人家知错了,应该说是我们的家人!”很快会意过来的水潋星,撒着娇靠近他的肩膀里,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又忍不住想起几个小时前丑媳妇见公婆的事了。
在送走那对活宝之后,他们本来打算好了先过几天二人世界再回老宅见萧凤遥现在的爸妈的,没想到婚后生活还没来得及开始呢,家里就来电了,要他们今晚回去吃饭,而且必须夫妻俩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一定是萧凤遥家里养的那只老狐狸说的。
起初,水潋星很忐忑,非常的忐忑,紧张到从上车开始就一直不安的绞着手指,任萧凤遥怎么安慰都没效果,害得萧凤遥差点打算半路折回,打算等她做好准备再回去见他的父母了,好在他这个想法总算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水潋星重新扬起了自信的笑容,毅然前往。
在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以前,他们到慕家老宅了,那气派真不是没话说,只是……身后汹涌而来的人马更加气派。
就在萧凤遥的爷爷、爸爸妈妈亲自出来迎接他们的时候,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她老爸居然带着武馆里的全部人马奔过来了,一上来就奋勇而上的将她护在身后,由老爸开口发言,说是要保护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
她当时就囧了,骂老爸太夸张了,一边当心自己还没进门就被轰走的惨状,一边担心老爸会不会因此吃上官司。
这世界,有钱人就是一哥啊!
“离谱!荒唐!太离谱!太荒唐了!”
身子还很健朗的慕家老爷子一身中国风衣服,一开口,接连的几个离谱荒唐,瞬间将整个气场抢过去了。
当时,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简直比生死关头还紧张。她看了眼始终微笑的萧凤遥,真恨不得狠狠一脚踩上他的脚,谁让他那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然而,当老爸一句,“货物一旦售出,概不退换!”之后,原本紧绷着脸的老爷子倏然硬朗大笑起来。
“亲家,你说哪去了!”
“我才想问你说哪去了呢!喔,你孙子娶我女儿就荒唐离谱了?别仗着你们钱多就可以侮辱人!”
“亲家,我不是骂我孙媳妇,我是骂我这不懂事的孙子,哪能什么都没表示就把人家女孩子拉去注册结婚了呢!”
“老爷子的意思是很满意我女儿当你孙媳妇?”
“当然!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开心果,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
就这样,老爸带着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只留下一直尴尬的赔笑的水潋星。
更让水潋星想不到的是,一顿饭下来,这家人对她宠得不得了,简直就好像他们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也越发让她无法无天起来。
……
“萧凤遥,我喜欢你的家人!”回想着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把头靠在萧凤遥肩上的水潋星幸福的笑着说。
萧凤遥又不悦的敲了下她的脑门,严肃的纠正,“是我们的家人!”
“对!是我们的家人!”水潋星爬起来,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上他的脖子,敛起了笑容,脸上全是认真,“我要谢谢他们,因为是他们让你重新有了亲情的温暖。”
前世,他过得太苦,太苦了。
“傻瓜,前世种种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是慕劭寒,慕劭寒是幸福的,尤其现在拥有了你,只会更幸福。”萧凤遥俯首把他们的距离缩到鼻息可闻的地步,轻声安抚道。
几个小时前,在知道即将要去见他家人时,她的紧张并不是纯粹因为要见未来公婆,而是生怕这一去他们之间又会再出现阻碍。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比他还害怕失去他们之间这份历经万难,来之不易的幸福。
“嗯,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只会比幸福更幸福!”水潋星傻兮兮的点头,苦尽甘来的泪水又控制不住滚落了。
“讨厌,为什么它老是开闸!”她气恼的抬手抹泪,却被温热的大掌抓住了。
她睁着朦胧的眼怔怔的看他,看着他的薄唇温柔的吻去她的泪,直到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她才从幸福的眩晕里回过神来,用双手紧紧将抱住他,回应他的吻……
嘘!别打扰!让幸福从这一刻开始无畏的尽情绽放……
※※※
嗯,要说那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不假,可是萧凤遥成功把娇妻拆吃入腹了没?
当然没有!
那天晚上,俩人吻了个天昏地暗,简直已经到了天雷勾动地火的地步,突然,某人在关键时刻难得表现出很君子的模样,说: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嗯?
没想到这一放松,直接放到半个月以后的婚礼上了。
如果他早知道那天晚上之后,他老婆的时间就不再在他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内,他一定刻不容缓、毫不客气的将老婆吃个够!
今天要不是被某某拉去逛街,就是明天被某某拉去试婚纱,要不是他实在忍无可忍,发挥总裁权利,将婚礼提前了半个月,只怕他还得再过半个月的和尚生活。
应老婆的要求,今天这场婚礼,盛大而不高调,到场见证的是双方的亲朋好友,当然,还有一些不得不请的人士,媒体记者全都被阻拦在外,光是慕家请来的保镖已经将婚礼现场保护得个密不透风了,何况还有新娘娘家带来的师哥师弟,也因此,这场奢华而神秘的婚礼吊足了各大媒体的胃口。他们从日出等到日落,苦苦守在外面只为了等新郎新娘举行完婚礼,好取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绝佳镜头。
可惜,等他们全都一窝蜂的围在一辆加长礼车前猛地拍照时,真正的礼车早就悄悄开溜了。
“凤遥,咱们这样好吗?”已经驱车到家的水潋星此时正被老公抱进门。
“该敬酒的人咱们都敬过了,没事,相信他们会体谅我们的。”萧凤遥抱着娇妻大步流星走进家门,家里,早就留有灯等待他们回来。
他才没那么笨,乖乖留下来等到喜宴散去,不然,宴席一散,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定被人闹到天亮不可。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萧凤遥将贴着红双喜的房门踢上,箭步来到了撒着玫瑰花的大床上,几乎是将她抛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身子紧接着覆了上去。
这是他们秘密装扮的新房,当然,在老宅还有一个,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新婚之夜会在老宅过,却没想过,他们夫妻二人亲手布置了他们真正想要的新房。
等所有人回到老宅发现那个新房空空如也的时候,想再跑过来闹洞房也来不及了。
“萧凤遥,不愧有几世记忆的人种,我好想看爷爷他们见到新房里没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表情一定很精彩!”早就在举行婚礼完后就褪下婚纱,换上白色雪纺裙礼服的水潋星想象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裙子的拉链被拉开了。
“乖!今夜,不许想别人,只许想着你老公我,嗯?”萧凤遥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下,提醒她该专注。
于是,很快就有了下面的小剧场了。
“霸道!”水潋星撅嘴一笑,随即双手抚上他的俊脸,“不过,我喜欢!”
“天!今晚,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过你了!”她娇媚的笑容故意在勾.引他欲。火焚.身。
“啊!萧凤遥,别撕……这是你特地为我请知名设计师设计的!”
“乖!别顾它们了,日后你想要多少件我都给你……”
可怜的裙子,光是料子就好贵呢,何况还是出自名师之手……
夜,好像才刚刚开始哟!至于,那句‘我爱你’,今晚会不会出自谁之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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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个孩子(幸福番外 ·完)
五年后的一天早晨,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发觉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沉睡的黑眸顿时睁开,瞧见大半的床空无一人后,浓眉紧蹙,他立刻翻身而起,箭步出了房间。舒榒駑襻
光阴逝去,俊庞可丝毫不见老。
楼下客厅,水潋星一身红白相间的圆点家居服,头发用夹子高高盘起,随意里透出慵懒的妩媚,已踏入三十的年龄却仍旧娇丽无比。
她把牛奶端上桌,才刚放下,腰间倏然一紧,吓得她惊呼,瞪了眼贴上来的男人,轻打腰间的大掌,“你吓到我了!”
“你才吓到我了!”萧凤遥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紧紧将她圈在怀里,不悦的俯视她,“今天怎么一声不吭就先起床了?妪”
“你昨天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啊!”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看他那凝重的表情,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不过,这五年来,她也已经习惯了他早上醒来见不着她后的惊人之举。他说,他永远也忘不了前世苏醒过来却没有看到她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心情,所以,早在婚后第二天早上,他就勒令,以后每天早上只能他比她早起,他醒来的第一眼一定要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在身边。
这条命令一经颁发,不知不觉也已经习惯了五年,她相信,往后未来的五年、十年,二十年,他们也会如此丛。
“想让我多睡一会就陪我一起睡啊!谁让你下床的!”萧凤遥有些生气的道。
“呃……我也想睡懒觉啊,可是咱们这双宝贝可不能饿着了。”水潋星拿开他的手,走到一双宝贝儿女面前,分别在他们颊边吧唧了下,表情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瞧见萧凤遥脸色怪异的模样,一对宝贝相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叹息:“唉!爹地又把咱们给忘了!”
这四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眼里只有妈咪的爹地,重色轻子啊!
“宝贝乖,你们的爹地不是故意的,他这不是下来陪你们一块吃早餐了吗?”水潋星对萧凤遥挤眉弄①38看書网点上去刷牙,换衣服,光着身子在孩子面前晃来晃去成何体统。
咳咳……虽然他下身还套了件长裤啦!
这样子可能会造成他们的宝贝女儿将来交男朋友要以他的身材来做标准的。
俩宝贝乖巧的在妈咪的脸上各自吧唧了口,跳下椅子,小跑过去,一人抱住了一只大腿,昂头,甜甜的喊道,“爹地早安!”
“水瑶,涟箫,你们都是爹地的宝贝!”
萧凤遥生来就是主宰大场面的,在忽略了一对宝贝儿女之后很快就可以若无其事的抱起他们,瞬间让他们忘记了刚才他的忽略。
水潋星看着亲爱的老公一手抱一个孩子,与他们嬉笑,表现他的父爱,站在餐桌旁的她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弧。
“爹地,我要吃金黄色的煎蛋!”倏然,宝贝女儿凑近她爹地的耳朵轻轻说。
“爹地,我要吃烤得香喷喷的火腿土司!”这边,宝贝儿子也凑上来悄悄的说。
父子、女三人相当有默契的抬头往餐桌旁望去,只见洁净如明镜的大理石餐桌上,两个盘子里分别盛装着焦黑的鸡蛋和烤糊的土司。餐桌旁的女人迎上他们怪异的目光,很不好意思的低头倒牛奶,也只有牛奶这道程序她做得不会被嫌弃了。
“没关系,你们先去喝杯牛奶,爹地上楼换件衣服马上就下来。”萧凤遥把一双孩子放下,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换衣服去了。
很快,水潋星看着在厨房里的男人在烤箱和煎锅两边忙碌,看他翻煎蛋的动作如此娴熟,她想她再练个十年也比不上。
没办法,谁让她在这方面真的很没天分,就连后天努力也不行。当初,度完蜜月回来后,她想着拜老爸为师,亲自洗手为亲爱的老公做羹汤,呃……也不是羹汤了,反正就是想要再重新为他做一份糖醋鱼。
可是在处理鱼的时候不小心被鱼鳞刮伤了手,不巧,某人突然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臭着一张脸将她推出了厨房。再然后就是,他的脸阴郁了整整一个礼拜,等终于放晴的时候,一盘香喷喷的糖醋鱼落在她面前,并且勒令她,以后要想吃什么跟他说,他来做,再也不许她随便进厨房。
原来,那个笨蛋阴郁的那个礼拜里偷偷去跟她老爸学艺了。
嘿嘿……看来,水家的女人注定十指不沾阳春水喔!
“哇!好香!”
“好棒!”
突然,孩子的欢呼敲醒了幸福傻笑的水潋星,她抬头正好对上萧凤遥灼热深情的目光,心,狠狠鼓动了下。
谁说婚后就一定得绕着生活琐碎,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可不是,尽管已经结婚了五年,也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可是他给她的感觉,每天都如热恋中的男女,常常一个勾魂的眼神就让她招架不住。
“过来,我也做了你最爱吃的奶酪土司。”萧凤遥为她拉开位置,朝她伸手。
明明只有两步之遥,水潋星还是把手放到他手心里,迎上他贴心的温柔。
“咦?那你呢?”水潋星只看到桌子上有三人份早餐,当然,除了她做废的那两份。
今天家里的保姆有事请假了,所以在她舍不得叫醒他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了。不过,他也常常抢保姆的饭碗做早餐给一家人吃,说这是家庭之爱乐,所以,孩子们才会记得金黄色的煎蛋,香喷喷的火腿土司。
萧凤遥神秘的勾了勾唇,走到对面入座,把那两份原本是孩子们的焦黑的早餐挪到自己面前。
“爹地,你要吃这个吗?”慕涟箫放弃了要咬一大口的动作,瞪大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爹地,瑶瑶的给你吃。”慕水瑶也放下了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咬的煎蛋,恋恋不舍的把盘子推过去。
两个小孩子都是遗传了他们父母的容貌,女的长得美丽可爱,男的帅气迷人。
“虽然,外观看上去差强人意,不过吃起来的味道肯定比你们的好。“萧凤遥拿起餐具切了一口送入嘴里,且吃得津津有味,“爹地要告诉你们,吃东西不能只看外观,一个人的心意才最重要。你们的妈咪一早就起来为你们做早餐了,你们不领情还嫌弃,这样可不行喔!”
两个孩子被他说得一时间惭愧的低下头,而后又马上恢复了熠熠生辉的表情,再次跳下椅子,绕到他们的爹地那边去。“爹地说得对,这是妈咪特地为我们做的早餐,我们也要吃!”
话音刚落,只见俩孩子纷纷爬上他们爹地的腿,萧凤遥怕他们摔下去,只好搁下餐具,一手将一个抱到腿上来,结果是,他面前的那两盆早餐被两个宝贝夺过去吃了。
这么美妙的早晨该来点欢乐笑声才对呢,于是,他也伸出手去跟孩子们抢食,温馨的别墅里顿时传出幸福的笑语。
“啊!坏爹地,抢我们的东西吃!”
“哥哥,加油!”
……
坐在对面的水潋星看着他们父子、女三人玩抢食大战,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看到早抢不到的女儿鼓着胖嘟嘟的小手为她哥哥加油的模样。
女孩子一向都比男孩子多愁善感,长大了会想要有一个伴说说贴己话。
她是不是该给瑶瑶再生一个妹妹?
讨厌!都怪萧凤遥!自从五年前他亲眼目睹她生下一对龙凤胎后的全过程后,死活都不让她生了。她记得孩子都两周岁了,她想要偷偷的在保险.套上动手脚,甚至想要将他灌醉,而后强了他,结果这些都一一被他看穿了。
他直接撂下狠话说:如果再不打消这个念头,他完全可以不与她过夫妻生活!
呜呜……她哪里还敢嘛!只好老老实实的,想都不敢想了。
事情都过了五年,不知道现在再跟他提起,他会不会已经不再那么敏感了?
水潋星决定了,今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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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玩了一天回来的孩子早已沉沉的睡去了。
萧凤遥从浴室里出来,看着他的女人埋首在衣帽间里翻来找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奇怪,怎么没有呢?”难道她这五年来都没买过一件相对来说比较性.感的睡衣?
那她这五年过得也太无危机感了,好在萧凤遥对她始终如一,一丁点儿也没有寻野花的念头,不然,她估计早就被小三们踩扁了,能活到今天全是萧凤遥的功劳啊。
“啊哈!找到了!”紧皱着的小脸倏然大放光芒。
“找到什么了?”萧凤遥笑着走进去,好在他们的房间隔音好,不然以她刚才的声音一定吵醒孩子了。
他看到她高举的吊带睡衣,不禁蹙眉,“你今晚打算穿这睡?”
“啊,很奇怪吗?”水潋星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审视她手里的宝贝,今晚就靠它了嗫!
“穿在你身上是不奇怪,奇怪的是,现在是冬天,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是还是会着凉,如果你真的想穿它,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的好。”萧凤遥忍俊不住的低笑,一手夺过她比在胸前的吊带睡裙扔到一边去。
水潋星囧了,她好像,似乎,真的忘了现在是冬天时分啊!
“星儿,想诱.惑我说一声就行了,那些花样有跟没有没差别。”萧凤遥勾手将她揽到身前,托起她怔忡的小脸,邪邪的笑道。
这几年来,她出落得越发成熟妩媚了,全身上下,该丰腴的部位可没少长,而他对她的欲.望只增不减,哪里轮得到靠她来挑起他的情.欲呢。
“是啊!人家就是想诱.惑你嘛!那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呢?”事情败露,可没有过落荒而逃记录的水潋星干脆媚眼一挑,身子主动的贴上他健硕的身躯,刚沐浴出来的味道出奇的好闻。
“爱妃都这么说了,朕当然义不容辞!”萧凤遥邪气一笑,语句里玩起了角色扮演。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出了这窄小的衣帽间,回到外面的大床上。
很快,两具热情似火的身躯紧紧交缠在一起,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唇齿交缠的声响,还有那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直到……
“星儿,床头柜里的保险.套呢?”某男因为欲.望而越发黑沉的眼锐利的盯着身下被剥得一丝不剩的女人身上。
他捞了半天也捞不到,扭头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呃……我怎么知道,也许,昨晚用完了啊。”水潋星娇喘吁吁,眼里却不见一丝心虚。
“昨晚就用完了?”萧凤遥撩开散在她额上的乱发,轻柔的嗓音令人头皮发麻,“我记得昨晚我刚买了一打保险.套回来,要不要我来数一数咱们昨晚做了多少次,嗯?”
水潋星悔了!实际上,他为了能有个长假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去玩个一年半载,所以早在半年前就偷偷进行着挪时间计划了。昨天是跟副总裁做最后交接的日子,所以他回来得特别晚,不知是他太累还是他不忍心吵醒她,沐浴完后就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睡了,压根没有……
“还是,你要说,是咱们的孩子拿去当气球吹来玩了?”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的划过她性感的锁骨,看到那枚星星记号,忍不住俯首吻上去。
“咱们的孩子还没那个能耐吹得起来,咳咳……我是说,也许阿姨收拾房间的时候带走了呢!”水潋星使劲的扯,有时候真的很想学他经常用的那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直接进攻得了。
唉!她早知道的,若他不准,就算没有保险.套,在关键时刻,他也能紧急刹车。
“嗯,负责清洁的阿姨今年也快五十了吧,你能告诉我她拿那些保险.套是拿去卖吗?还是拿去给她的儿子儿媳妇?”萧凤遥从她颈上抬起头来,拉起被褥为两人盖上,灼热的眸光望进她渐渐找不到理由的慌乱眼神里,冷硬的心顿时软了。
“能告诉我……”
“不要!我就不告诉你!做不做随你!”他还没说完,水潋星已经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谁让他这么坚持,她只是想要再为瑶瑶生个妹妹嘛!
“呵……傻瓜,我的话还没说完。”萧凤遥抓下她作势要推开他的小手,身子半撑到一边,生怕压重了她,“我是想让你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
这么一听,本来就生气的水潋星更火了,泪光都闪现在眼眶里了。“怎么哭了呢?”看着她突然红起来的眼眶,萧凤遥慌了,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着急。
这五年来,他从来没见她再落过泪啊,他让她受委屈了吗?
“蚊蛋!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还故意装不懂!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奇怪!是它自己要跑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水潋星抬手要揉还没落下来的眼泪,萧凤遥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心疼的吻上她颤抖的睫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这么坚持。”他终于听出来了她话里的意思,吻了再吻她撅起的艳唇,认真的对她道,“星儿,我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我不敢再拿你做任何的冒险,一丁点都不可以。”
五年前,看到她因为生孩子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真的很后悔让她那样疼。
“我……”
“嘘!听我说,我知道,因为怕失去你,我变得胆小懦弱了。”萧凤遥伸出手指止住她张开的唇,“你这年龄怀孩子我比当年更担心,但是,既然你真的很想再为我们的孩子添个弟弟或妹妹,而我又不忍心看着你失望,所以,答应我,怀上孩子后你得乖乖听话,嗯?”
“什么叫做我这年龄嘛,人家也才三十岁!”水潋星破涕而笑,早知道这一招这么见效,她就不去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了。
“三十岁也算高龄产妇了!”萧凤遥真的拿她没办法,宠溺的轻点她的鼻头,重新覆上娇躯,继续品尝她的甜美。
他发现,他更担心的同时,也有很强烈的期待,期待他们第三个孩子的到来……
嘿嘿……以他这种宠法,她压根就忘记了计算她欠他的那三十一个侍寝夜,等哪天她记起来了,再开始重头来算吧……
……
夜里的情火燃得正旺,水潋星紧紧攀住这个无限包容她、无限宠爱她的男人,眼角落下一滴专属幸福的泪珠。
苍轩、柏雪、萧御琛、凤临、我和他很幸福,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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