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 初遇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1_1 初遇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那年夏天,他们第一次相遇。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那时她三岁,他五岁。 三岁的她坐边路边的泥土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时不时的喊‘妈妈’。 他走到她身边,好奇的看着她。 她胖嘟嘟的,叉着腿坐在地上,胖嘟嘟的小手放在腿上,眼睛一会儿闭着哭,一会儿睁开看看。长长的睫毛带着水珠,像两把小扇子,跟着扑闪扑闪的。她眼睛很大,很亮,好像会说话,这时里面盛满晶莹,更是漂亮的不行。 他伸手去摸她的眼睛,她吓得更大声的哭,嘴里还没长全的一排小米牙露出来。他以为她要咬他,就赶紧把手缩回来。 “别哭了!”他大声的命令,稚嫩的声音透着威严。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她就吓得赶紧闭了嘴,委屈的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低低的抽噎。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他蹲下瘦高的身子,轻轻的问她。 她看了看远方,然后翻身,两只胖嘟嘟的小手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爬起来,朝村庄走去。 刚走几步,她又回头看看。 “走吧!”他拉住她的小手。 夕阳斜照,两个小小的影子,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小黑手牵小胖手。 她叫秋缤落,那天她是追着妈妈跑出来的,可是她妈妈坐在小轿车里,她胖嘟嘟的身子跑起来一晃一晃的,没撵多久就摔倒了,她就坐在地上哭,很快,就不见了小轿车的影子,她的妈妈也就不见了。 秋缤落的爸爸是个乡村老师,很喜欢写诗,却是喜欢很凄美的东西,刚好姓秋,秋季是个伤感的季节,就为女儿起名秋缤落,寓意落英缤纷,很凄美的景色。 母亲童阳花是个出了名的美人胚子,由于家里经济状况不怎么好,而且家长都重男轻女,初中没毕业就下学了。她人很勤劳,帮着家里下地干活做家务。 秋缤落的父亲秋高震那时候师范毕业,正值意气风发之时,可是家里却没能力打点,就被分配到这个穷乡僻壤。刚来之时,他甚是失意不得志,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次出门散步,就看见了秋缤落的母亲童阳花,当时便为她勤劳的身影,和她纯洁娇羞的面容所震撼,对她是一见钟情。 童阳花早就听闻乡里来了一个很帅气还有文化的老师,当时隔村的女孩子都来看新鲜,她也是偷偷跟了去的。今日但见他这般痴痴的看着自己,就羞红了脸,大胆的和他搭讪。 两人是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投机,后来就结了婚,再后来就有了秋缤落。 秋缤落两岁时,家里对开销大了,可是秋高震的收入很低,童阳花就去城里打工,认识了一个有钱人,那人怂恿她离婚,跟他去享受生活。外面的诱惑太大,童阳花就回来和秋高震离婚。 童阳花走那天,那个男人在村口开着轿车接她。 三岁的秋缤落跟着车子后面跑,后来跟不上,就坐在地上哭。 那天,她遇见了她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卢战齐!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1_1 初遇更新完毕! ------------ 2 卢战齐的背景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2_2 卢战齐的背景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卢战齐的父亲卢坤是个建筑工人,一次从高空中不甚失足,跌下来,当场摔死了。【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卢战齐的父亲很爱他的母亲左妮,把她宠上了天,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卢坤的突然离去,对左妮的打击很大,她的精神出现了失常,严重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 工地上赔了二十万,又将他们母子送到了左妮的娘家。 当年,左妮和卢坤的婚事是受到全家人反对的,结果倔强的她就偷偷和卢坤私奔了。 如今又回来,左妮的两个哥哥都经常讽刺她,为了四岁的儿子卢战齐,她是忍辱负重没能自杀,只是夜里总会偷偷的哭。 “妈妈,别哭了,我带你去找爸爸!”四岁的卢战齐,跪在床边,抱住妈妈左妮的头,轻轻拍她的背。 左妮一听见他说起爸爸卢坤,就全身僵硬,嘴里不停的念叨,然后发疯的跑出去,满庄子的喊‘卢坤’。//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村里人帮忙一起捉住了左妮,卢战齐吓坏了,只是看着他们把母亲绑起来,大舅舅被挣扎的母亲抓伤了手臂,他就一巴掌甩在左妮的脸上,她嘴角立马流出一条血柱,人也安静了许多。左城又要抬手打,卢战齐抱住左城的腿就咬。 “小狗崽子!”左城大骂,猛一甩腿,就把他甩出去了。 “小齐!”已经清醒了的左妮哭喊,可是无奈自己被捆住了。 “够了!”村长阻止,“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她好歹是你的妹妹!”他指着左城斥责。 “哼!这个村我真不愿意呆了,真是丢人丢出了家族!”左城冲老泪纵横的母亲大怒,然后愤愤的回了家。 “妈,不怕,我们回家!”卢战齐忍着身上的痛,为自己的母亲解绳子。 一帮看热闹的村妇看着不忍心,有的偷偷流眼泪,有的就过来帮忙解绳子。 “小齐,妈妈对不起你!”左妮抱住卢战齐大哭。 卢战齐不说话,小手把左妮乱糟糟的头发拨开,露出她一脸泪痕,还肿了半边的脸。小小的手轻轻擦她嘴角的血,然后用袖子擦她不断滴下来的眼泪。 “冤孽啊!”左妮的母亲流着眼泪,走过来,伸手就要拉左妮。 卢战齐以为她要打左妮,就用力把她推开,护在左妮的面前。 “不识好歹的崽子!”左妮的母亲被后面的人扶住,等站稳了,指着卢战齐大骂。 “小齐!”左妮赶紧把卢战齐抱在怀里。 “妈,我们回家!”卢战齐挣扎出来,小小的身子要扶起左妮。 “要回回你自己家!小白眼狼!”左妮的母亲恼怒。 “行啦,城他妈,自家孩子,你让他们去哪里啊!”一个妇人劝道。 卢战齐拉住左妮的手往家里走,不理会身后一群嘀咕的正欢的村里人。从此,他再没提起过和父亲有关的字眼。 左妮心里清楚,自己的两个哥哥就是惦记着自己的那二十万,那是他们娘俩唯一的希望,她怕被人找到,就把银行卡缝进自己的内衣里。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就求母亲为自己在自家地头帮忙盖一间房子。 母亲看着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就答应了,她用自己的一块地和别人换了一块,心里想着,把左妮的房子盖在旁边有一户人家的地方,这样,他们孤儿寡母也好有个照应,可是这引起来儿子们的不满,就开始闹气,母亲也怕自己老了当真没个儿子愿意为自己送终,就只好作罢! 左妮只好拿出三千块钱,将这块地买下,就这样,她自己把房子造在了这里。邻居倒是好心肠,见孤儿寡母的生活甚是拮据,就时常端了肉给他们吃。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2_2 卢战齐的背景更新完毕! ------------ 3 大手牵小手 秋缤落的父亲秋高震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就想办法在老家那边为他找了一份工作,把他弄回去了,可是坚持不让带着秋缤落,说她是狐狸精的女儿,长大了也是随娘的媚货。 秋缤落眉眼间的确像极了母亲童阳花,看见她,就想起了她的母亲,秋高震也着实觉得闹心,就狠心趁着秋缤落睡着的时候,偷偷的走了。 秋缤落成了弃儿!童阳花的父母觉着是自己的女儿负他在先,自认理亏,不与秋家人理论。秋缤落现在无人问津,甚是可怜,就只好把她接过去照料。 秋缤落六岁那年上了小学一年级。 第一天放学,她一路哭着回家。 “你哭什么?”每天跑着回家的卢战齐看见她,就掉头跑回来。 “他们说我没娘疼,没爹要!”秋缤落一边哭,一边诉说。 “谁说的?”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慢慢的他们笑闹着跑近了。 秋缤落赶紧躲在卢战齐的身后。 “没娘疼,没爹要,哈哈……”那群孩子看见秋缤落大喊。 秋缤落又开始委屈害怕的抽泣起来。 卢战齐把她拉到路边,把书包交给她,让她别动。回过头,那帮孩子还站在那里笑骂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卢战齐冲过去,和最前面那个笑得最欢,骂的最兴,个子最高的男孩扭打起来。 “狗蛋,加油!”那帮孩子为高个子男孩加油打气。 很快,卢战齐占了上风,他骑在叫狗蛋的男孩身上,就冲他的嘴打,很快,他的嘴里就冒出来血,一颗门牙都被打掉了。 那帮加油的孩子傻了眼,没想到看着这么瘦弱的卢战齐会这么厉害,谁喊了一句‘快跑!’那帮孩子就一哄而散了。 “你别打了!”跑过来的秋缤落吓得大哭。 “还骂人不?”卢战齐停手,举着拳头问他。 “不,不骂了!”高个子哭着回答。 “再让我听见,我把你狗牙都打掉!”卢战齐晃了晃拳头。 “我不敢了!”高个子吓得赶紧抱着头大哭。 “滚!”卢战齐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水,一颗小牙齿,就混着血,躺在地上。 高个子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你没事吧?”秋缤落很担心,卢战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衣服都被撕破了,手臂上还有抓伤。 “没事!回家吧!”卢战齐走过去捡起书包,套在脖子上,然后走过来,拉住秋缤落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卢战齐!你呢?” “秋缤落。” “秋缤落,你很爱哭?” “我不喜欢哭,可是,他们都讨厌我!”秋缤落说着,声音变得很小,手却紧紧抓住那牵着自己的手。 “我不讨厌你,以后和我玩!” “嗯!哥哥,你真好!”秋缤落笑了,笑得好甜。 “嘿嘿,你笑起来真好看!” “媚货什么意思?” “谁教你的?” “外婆说,我长得像妈妈,妈妈长得很好看,爸爸的家里人说我长大了,是个像娘的媚货,就不要我了!” “胡说!” “他们都这么说!” “你别信,那是大人骗小孩子的把戏!” “哦。” 又是夕阳斜照,两个小小的影子,一高一矮,都是瘦瘦的,大手牵小手。 那年卢战齐八岁。 秋缤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把她送回邻庄外婆家,他回到自己家后,被那叫狗蛋家长打了几巴掌,他们骂他‘野杂.种’!伤心的母亲左妮罚他顶着砖头跪了三个小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 ------------ 4 叫你哥哥就不能当你的新娘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4_4 叫你哥哥就不能当你的新娘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中学大门口。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阿齐!我开学和你一个学校!”清瘦的女孩突然调皮的跳出来,堵住了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孩的自行车。 “叫哥哥!”卢战齐将她从自行车前拉到身边,然后两人并行。 “就不叫!” “为什么?” “叫你哥哥就不能当你的新娘!” “谁教你的?” “不要你管!” “傻丫头,你还这样小,不要胡闹!” “才没有!左阿姨说,叫你哥哥,你就会给我找一个嫂嫂!” “我妈教坏你!别听她胡说!” “你不会……” “战齐,回家啦?”一个女孩子骑着很漂亮的红色自行车,停下来,和他打招呼。 “是啊!” “这个小女孩是?”她特意把‘小’字咬的很重。【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我妹妹!” “哦!小妹你好!” “哼!”秋缤落把脸转过去。 “没礼貌!”卢战齐嗔道。 “呵呵,那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卢战齐和她拜拜手。 等那女生把乐开了花的笑脸转过去,卢战齐立马龇牙咧嘴的,却又不敢反抗。 “活该!”秋缤落松开暗暗掐住卢战齐腰间软肉的手,一脸的得意和隐隐的心疼。 “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就给你找一个……” “你敢!不许你找她!她还没我漂亮!”秋缤落生气的瞪他。 “还没说完呢!给你找一个家教补课!” “啊?” “啊什么?你这小脑袋被教坏了,尽是些歪东西!”卢战齐用手轻轻点点她的脑袋。 “才不要嘞!嘿嘿,有你这个年年全校拿第一的厉害阿齐,我才不要什么家教!” “你个小鬼!”卢战齐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耶!”小舌头从樱唇里吐出来,红润娇嫩。 “上车!”卢战齐坐上去,单脚撑地。 “驾!”秋缤落轻轻一跳,就坐在了后座,然后拍了一下卢战齐的背。 “坐好!”卢战齐抓住秋缤落的手,让她抱着自己的腰。 车子在小路上飞驰,车子上载着两个欢快的身影。 夕阳下,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两个身影重叠,后面的人儿偷偷的笑了。 那年她十二岁,他十四岁。 中考后,田间。 “阿齐,你好厉害!全市第一!” “呵呵,看你瞎高兴啥?人外有人!考上大学才是正道!” “哦。”秋缤落的情绪立马低落下来。 “怎么了?” “没事。” “还没事,嘴都撅上天了!” “讨厌!” “招不招?”卢战齐开始挠秋缤落的痒痒。 “招!招!我招还不行么?” “那好,老实交代吧!” 卢战齐不再闹,拉着秋缤落一起躺在草地上。 “我要是考不上那所高中,你会不会找女朋友?” “你这丫头!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就知道!”秋缤落起身就要走。 “不会!”卢战齐拉住秋缤落,“我答应你,不管你考到哪里,我都不会找!” “真的?” “我骗过你么?” “拉钩!” “好,拉钩!” 秋缤落笑了,晚霞辉映下,好美好美,卢战齐不觉都看得痴了。 那年,她十四岁,他十六岁。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4_4 叫你哥哥就不能当你的新娘更新完毕! ------------ 5繁华都市里,愿你依旧清纯 第二年。 “丫头,考得怎么样?”卢战齐很是紧张。 “我……”秋缤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没关系!不就是个学校么!我已经帮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学校,离我挺近……” “你就巴不得我考不上!可惜了,事实偏不如你意!” “你,考上了?!” “哼!”秋缤落得意的扬起下巴。 “太好了!就知道你是最棒的!走,请你吃饭!” “好耶!我要吃烧烤,还有米线,还有……” “小心变小猪!” “成小猪也赖着你!” “我可养不起猪!” “养不起?”秋缤落拽住卢战齐的耳朵,“养得起不?” “威武不能屈!”卢战齐任秋缤落拽着,嘴里不肯求饶,他喜欢她微微冰凉的小手,软软的,好柔。 j市。 “丫头,这里比老家繁华了许多,也复杂了许多,没事别在外面瞎晃悠!” “知道啦!管家婆!你都说n+1遍了!” “那你记住了没?” “啥?”秋缤落睁大眼睛,一脸的茫然。 “你就淘气!” “我们那边的学校和这里真是没法比啊!” “喜欢么?” “嗯!可惜不是咱家!” “小丫头!” “嗨!卢战齐!”一个女孩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嗨,美女!哪儿去?” “出去逛街!这小姑娘是你从乡下带来的?” 女孩穿着很时尚,施了脂粉,显得人成熟了些,也女人味了些。她看向秋缤落的眼神带着鄙夷和不屑。 “呵呵,她是我妹妹!”卢战齐一手提着所有的行李,一手揽住秋缤落。 “哦!原来是妹妹啊!我们要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啊!” “就是啊,一起去吧!”另个附和道。 “看你们!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一个施了浓脂粉的女孩凑近秋缤落,拉起她的小手。 秋缤落本能的甩开,她打心底里厌恶她们。 “哟,这么有脾气啊!齐哥,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野营啊?” “我可没你们这些大小姐闲暇,回头聊,再见!”卢战齐随意的和她们告别,然后拉着秋缤落就走。 卢战齐没事人一样,继续带着秋缤落看学校。 “她们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么?”秋缤落委屈的要哭出来。 “那是她们的事!我没空过问!” “那我呢?” “你是我妹妹!我不管谁管?” “我说过,我不要当你妹妹!” “你还小!不懂……” “是,我小,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个小孩!” “我错了!咱先把东西放到宿舍,然后随你怎么罚我,好不好?” “你说的!” “我说的!” “好!” 宿舍。 “这里宿舍好舒服!” “喜欢吧?” “嗯,喜欢!” 后来秋缤落才知道,原来宿舍分三类,而自己住的这个条件是最好的。 “走!带你出去逛逛!” “好!” 大街上,一对璧人令人频频侧目。 秋缤落看什么都惊讶,这里太奢华了。 终于,她的眼球被橱窗里一件裙子吸引了。 “喜欢?”卢战齐看着秋缤落呆呆的趴在玻璃上,眼睛再不舍得移开。 “嗯。” “过于成熟了!有点不适合你!” “哦!”秋缤落朝前走了,很失落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卢战齐的话,而是那上面的价码令她却步了。 “喜欢就买下!” “太贵了!” “傻丫头!我帮你买!” “不要!你的钱将来也是我的钱,我心疼!” “你这丫头!”卢战齐刮了一下秋缤落的小翘鼻子,眼睛里装进担忧。 的确,这里的教学质量是很棒的,可是这里环境的诱惑,也是难以阻挡的!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里,适应这个利欲熏心,虚荣的大城市。 ------------ 6初现裂痕 女寝。 “哇,这个男生好帅啊!”一个女生附在另一个女生的耳边低呼,眼睛却一直瞄着已经从身边走过去的卢战齐。 “而且很酷耶!不知道他来找谁呢!”两个女生还在嘀咕,全然不觉身边走过的一个漂亮的女孩,眼睛都要忍不住弯成了月亮。 “阿齐!”秋缤落冲那熟悉到骨子里的男孩大喊一声。 “小落,我正要找你!”卢战齐又折回来。 “原来是个乡下妹啊!”其中一个女生失望道。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帅哥!”另一个也感叹。 秋缤落回头瞪她们,正要发飙,忽然心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理她们,那是纯属嫉妒!秋缤落然后又换上得意的神色。 “瞪什么瞪!乡巴佬!”一个女生轻蔑的骂道。 “走吧!和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计较什么劲!” “也是!”两人便转身离开。 秋缤落脸上的得意僵硬了,身子微微颤抖,她们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怎么了?”卢战齐发现事情不对劲,赶紧跑过来。 “没,没事!”秋缤落不想他担心。 “你这丫头!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还嘴硬!” “哼!”秋缤落瞪他,可是心里安慰,他是唯一一个让自己瞪,却不生气的人。 “她们欺负你了!”卢战齐生气而担忧,然后要去找她们。 “没有!谁敢啊,有你在!”秋缤落的心情好了许多。 “小落,很多事情是无关紧要的,你不要太在乎,不然你会很难过的!” “知道啦!”秋缤落翻白眼,水灵灵的眼球调皮的又转了一圈。 “小调皮!”卢战齐会心的笑了,然后屈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秋缤落皱了皱鼻子,很开心的笑了,她喜欢他这个微小却亲昵的动作,她把这当作是他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 “对了,找我干嘛?” “给你!”卢战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这里面有我的号,要是找我就打电话给我!” “手机?!”秋缤落惊讶,“好可爱哦!” “嘿嘿,”卢战齐欣慰而愧疚,“这手机是充三百元话费送的,等我宽裕些,给你买个漂亮点的。” “不要!我就要这个!”秋缤落第一次拿手机,把它当宝贝一样,翻来覆去的看,又不舍得摁,生怕弄坏了。 “没事的,随便玩,这手机功能虽不多,但是耐玩耐摔!”卢战齐拿过手机,教了她最简单的打电话和发短信。 “哇,好神奇哦!”秋缤落接过手机,试了一下。 “嗡……”卢战齐的手机震动了,他拿出来,和秋缤落的一个款式,只是却破旧了许多。 “嘻嘻……”秋缤落很兴奋。 “对了,把手机调震动,这样就能随时带着了。”卢战齐把自己的手机挂掉,然后接过秋缤落的手机,生疏的找着里面的设置。 “你手机我看看!” “给。” “怎么这样旧了?不是才一年么?”秋缤落问着,手却不停,翻开了他的电话簿。 里面只有一个号码,署名:落落。 秋缤落开心的笑了。 “我刚跟室友借的!” “借的?!” “我要它又没什么用,现在主要是怕你找我不方便。” “嘿嘿,真是我的好阿齐!”秋缤落开心的不行,跳起起,抱着卢战齐的脖子就要亲他的脸。 卢战齐敏捷的躲开,脸上有些不悦,然后看看周围,继而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家,不能这么随便!”卢战齐嗔道。 秋缤落愣住了,卢战齐的反应让她的心好疼。 ------------ 7只要你快乐,我做什么都行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7_7只要你快乐,我做什么都行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对不起,小落,我……”卢战齐说着要拉秋缤落的手。【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秋缤落躲开,眼泪就滴落下来。以前他不会躲的,刚才他居然看周围,他心里有人了么?他害怕她看见会难过么? “我随便!对,我就是很随便,他们说得对,我就是随娘的媚货!”秋缤落伤心的冲他吼。 “闭嘴!跟我走!”卢战齐拉着她朝学校的花园走去。 “放开我!”秋缤落挣扎,可惜,她的力量和卢战齐的相差太大了。 卢战齐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松开她的手,然后紧紧抱住她。 秋缤落又是一阵呆愣,卢战齐变得让她不懂了。 “傻丫头!”卢战齐感觉到自己抱得太紧太久,心疼已经呼吸紊乱的秋缤落,然后松开她,双手抓住她的肩。【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我是很傻!傻得看不清你了!”秋缤落垂下眼帘,独自享用眼睛里盛满的忧伤。 “你真不怕成为校园里八卦绯闻的主角?” 秋缤落抬头看他,却是微微的怒了,什么叫‘绯闻’,虽然自己不是关注娱乐圈的人,却也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和他是什么都没有的,只是被人误会成了情侣么? “那样你会活得很辛苦,处处被人指指点点,我……” “够了!我不会再这样了!”秋缤落冷冷打断他,然后推开他,就要往回走。 “落落!”卢战齐拉住她,“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想保护你,不让你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我却亲手伤害了你!对不起!” 秋缤落的心软了,她最喜欢卢战齐叫她‘落落’,她不喜欢他和别人一样叫她‘小落’,在她看来,这是很亲昵的称呼,只有很亲的人才会这么叫,她希望他永远这样叫,也只希望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这样,他就永远是她心里唯一的王子。 秋缤落撅撅嘴,一副忍住想要笑出来的样子。 “别哭了,你还是笑起来最美!”卢战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些。 “你讨厌!”秋缤落吸吸鼻子,打了卢战齐一拳。 “落落总是这么年轻单纯无忧就好了!” “你说我刚才是老妖婆?!” “天地良心,我,”卢战齐后退一些,“有这么一点意思!哈哈……” “你坏蛋!”秋缤落扯住卢战齐的衣角。 卢战齐怕摔倒秋缤落,就赶紧蹲下来,抱头投降。 “叫你坏蛋!”秋缤落对他是一阵拳打脚踢,只是,这力道未免也太…… “哎呀,舒服!”卢战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宠溺的看着瞪着自己的秋缤落。这个丫头也就只有把瞪眼睛的功夫发挥到位。不过,她轻柔的粉拳,砸得全身都舒坦的不行。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努力,一辈子留住她,让她砸个够。想到这里,卢战齐开心的笑了。 “走了啦!”秋缤落拽了一下卢战齐的衣领。他笑得太阳光,太溺人了,他的杀伤力真的很大,自己根本就扛不住。 可是刚才的伤还隐隐作痛,只是秋缤落实在不愿意看到卢战齐为了自己而不开心,她永远都希望他快乐,不管要自己做什么! &^^%#今生一世,只为你安好7_7只要你快乐,我做什么都行更新完毕! ------------ 8 原来你已经优秀到我够不到的高度 一日,两人正并肩走着。 “卢战齐!”一个成熟而冷酷的女音响起。 两人回头。 “小美!”卢战齐和她打招呼,面上笑着,礼貌而疏离。 “这丫头……”肖美面无表情的打量秋缤落。 “我叫秋缤落!你们怎么对我都这么感兴趣?”秋缤落回视她,底气十足。 “我们?” “小美,这是我妹妹,缤落!” “我不是你妹妹……”秋缤落讨厌他在女生面前介绍自己是他妹妹。 “拜托了,大小姐,给哥点面子嘛!”卢战齐偷偷低语,却刚好让大家都能听见。 “小妹的性子倒是很烈!”肖美轻笑道。 “关你什么事?”秋缤落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挑衅过自己的女生中,她是自己最讨厌的一个。 “小落!”卢战齐不悦的皱了眉。 “哼!”秋缤落气恼的踢了卢战齐一脚,然后就自己走了。 “你别介意,从小给惯坏了!”卢战齐说着,还不忘回头看秋缤落离开的身影。 “看得出,你很疼她!” “没办法!”卢战齐无奈的耸肩,“谁让这年头女性最大,她是家里老太太的宝!要是她回家告状,我就惨了!” “是么?”肖美质疑,她刚才明明说自己姓秋,而你姓卢。 “可不是,不然老太太怎么会非要这丫头随她的姓呢!” “哦,原来是这样!”肖美明白了,竟是开心的笑了。 随从的两个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肖美,然后再看看卢战齐。肖美很少笑,现在竟然会笑的这么甜,倒真是大消息了。 “小美,这丫头我不能时时看着她,她脾气惯坏了,容易得罪人,麻烦你罩着点。” “你这是在拜托我么?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这精灵!”卢战齐抬手轻轻点点肖美的鼻子。 卢战齐不愿意屈指刮除了秋缤落以外的任何女孩的鼻子,弯下一指节,就会将距离拉的很近,只有和爱的人,才可以保持这样近的距离。 “退下!”肖美怒喝,脸却已经羞红了。 身边两个打算教训卢战齐的女子,听到肖美的怒斥,都莘莘的退到后面,低下头。 “没吓着你吧!”肖美关心的问卢战齐。 “我又不是娇花,哪会这么不经吓!”卢战齐轻松的说着,脸上却是表现的惊慌。 “脸都绿了还嘴硬!”肖美好笑的看着卢战齐。 “嘿嘿,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对不起哦!” “没事的啦!”卢战齐笑笑,然后绕过她们快速的走了。 肖美的脸立马冷若冰霜,回头看着两个低着头,像犯了大错的孩子。 “今天的事,谁要是告诉老头子,就先问问自己的脑袋扛得住不!” “是!” 肖美看着卢战齐的背影,有些留恋,白嫩的细葱根摸摸自己的鼻子,那是他刚才摸过的地方,冷艳的脸蛋,就更加红润了。倘若她要是看见卢战齐现在正一脸的欢笑和放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刚才阻止两个保镖揍他一顿。 卢战齐心里想着,不知道肖美要是知道自己利用她保护秋缤落,她会不会一怒之下,真让她那黑/社会老大的爹,拿枪崩了自己!不过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落落一毕业,就带她远走这里,谁还会在意这少不更事时的事许久呢?卢战齐把思绪捋顺,心情就好了许多。 偷偷躲在暗处的秋缤落将刚才卢战齐的动作收在眼底,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自己居然是躲起来的,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冲出去,和她争。以前谁要是敢和她抢卢战齐,她一定会找她们拼命,可是,就在这一刻,那个她忽然就消失了。 她一直以为 ‘刮鼻子’这样的亲昵动作,他只有对自己才会做,原来,还有别人,他生气自己亲他,一定就是因为这个女孩了。看得出她很有钱,而且,她很漂亮,还很有气质,总之,她近乎完美了。 秋缤落捂着嘴,一口气跑到宿舍,然后躲在洗手间里偷偷的哭。心好疼好疼,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不堪,挫败感在心底深深的扎了根;也第一次感觉到卢战齐竟然优秀到了自己够不到的高度,原来,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 9 危机开始 “砰砰砰!”门被敲响。 “秋缤落,你在里面?”室友杜晨晨大喊。 秋缤落拉回思绪,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洗洗脸,装作若无其事。打开门,走出去。 “你没事吧?”杜晨晨看着秋缤落红红的眼睛问。 “没事。”秋缤落淡淡的应她,却是不敢看她。 “真的?” “能有什么事?”秋缤落回头,冲她笑笑。 秋缤落知道杜晨晨一直不待见自己,看不起自己。尽管她经常讽刺自己的衣服很土,皮肤晒得这么黑还不用化妆品,还大小姐脾气,秋缤落那时候什么都可以听卢战齐的话,不在乎这些,甚至还有底气和她理论几句。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刚才,秋缤落知道,自己再不能不在乎了,那些女孩子说得对,谁会喜欢一个土山妹啊! 秋缤落拿起卢战齐送自己的手机,然后翻看里面的短信。 “哟,又玩你那掉渣的手机哪!”杜晨晨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秋缤落专心的看着手机,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电脑桌前。 秋缤落不理会她,自顾自的翻看手机。 “切!没劲!又耍酷!”杜晨晨翻翻白眼,然后开始玩电脑。 秋缤落越看心越凉,她发现,几乎每次都是自己精心把一毛钱一条的短信编织的很满,内容很多,而卢战齐的回信最多的一句是十四个字,大多是‘嗯’‘哦’。秋缤落只觉得心有些空空的,而且生疼。 后花园。 秋缤落在下午最喜欢来这里看书。 “嗨!美女!”一个男音响起。 秋缤落看看他,他的脸长得还算帅气,头发剪得很个性,根根竖起来,像个刺猬,穿得很整洁,而且很时髦。秋缤落心里猜测,他一定是个纨绔子弟了。 “你好,我叫李彧,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见秋缤落又低下头看书,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关你什么事?”秋缤落很冷酷,心里是卢战齐的告诫:这里面很多纨绔子弟是花钱买进来的,仗着家里有钱,喜欢骗女孩子玩耍,千万不要上当! “我经常来这里看书,见你也常来,就想打个招呼,交个朋友!没有恶意的!”李彧把手里的书放在桌面上,坐在秋缤落对面的石凳上。 “你高二学理的?”秋缤落看着桌面上的理综问。 “啊?哦!是啊!男孩子都比较擅长理科!”李彧愣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学文的,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书,才反应过来,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反应速度非比寻常。 “我可以看看么?” “可,可以!”李彧帮着把书翻到后面,心里暗自祈祷,她千万别翻到写名字的地方,这书可是刚从一个同学那‘借’来的,不过,还是抢更合适吧!这个书呆子,希望分班后这段时间没欺负他了,他会聪明一些,不要写名字! “看不出来,你学习很认真啊!”秋缤落眼睛一亮,这作业看起来莫名的让自己好感。作业写得很整齐,字体也很潇洒,而且还有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秋缤落不禁露出赞赏之色。 “看你说得,我看着像不学习的流氓么?” “我可没说!不过,高二就开始写理综了,你肯定很厉害啊!” “还行吧!”李彧眼睛紧紧盯着秋缤落不停翻书的手,没了看她的心思。 “对了!你叫什么?”秋缤落突然问道,然后就要翻到前面看。 “我说过了!”李彧赶紧压住书。 “哼!你干嘛那么激动?”秋缤落冷酷的问道。心却是狠狠的揪痛了,难怪这字体看着眼熟,就在他压住书的那一瞬,自己还是看到了书角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名字——卢战齐! “我都已经说过了,可是,你却不记得!” “那就不要说了!”秋缤落松开手,站起身要走。 “喂,美女,我叫李彧!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李彧追过来。 秋缤落正要推开他,却又顿住,微微一笑。 “我叫秋缤落!” “秋缤落!秋风飒飒,落英缤纷!好名字!” “请问,你在哪个班?” “高二,理奥班!”李彧暗自心惊,差点说出自己真正的班级,幸而卢战齐这书呆子进了理科奥赛班是公开的新闻。 “呵呵!”秋缤落低下头,心里苦涩难忍。 “请问,可以给我你的号码么?” “可以!”秋缤落很爽快的答应了。 “太好了!”李彧微微的惊讶秋缤落突然的爽快。 秋缤落拿出手机。 “你把你的号报给我,我打给你!”秋缤落突然发现,自己把卢战齐的号码倒背如流,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号。 “好!”李彧一边报号码,一边看秋缤落输号码,那古董手机,让李彧眼睛里闪着熠熠光辉。 “通了!”秋缤落打过去,刚一通,她就挂了。 “那好,我们有空多联系!” 秋缤落点点头,然后走了。 “再见!”李彧和她告别。 秋缤落却是不回头,匆匆的走。 李彧看着秋缤落的背影,心里盘算:这丫头虽然土了些,可是,长得着实水灵漂亮!这烈性子,自己也是很喜欢,这样的玩起来才有挑战性有趣味!李彧想着,嘴角勾起,然后隔空亲了一下手里通体漆黑发亮的昂贵触屏手机。 ------------ 10多想继续没心没肺的当你的公主 女寝门口。 “小落!”一个声音惊醒低着头走路,一直在沉思中的秋缤落。 “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卢战齐神色紧张,皱眉嗔道。 “我忘带了,有事?” “你……”卢战齐见秋缤落一副很漠然的样子,微微的愣住,“你最近怎么了?很少见你打电话,连短信都很少了!” “没事啊!”秋缤落不说,“对了,你有理综习题么?” “有啊!怎么了?” “我想看看!” “嘿嘿,你这么早就开始看理综啦,比我都积极!” “你带了么?能不能借给我看一下?” “可以,不过,我借给朋友了,回头拿回来给你!”卢战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哦!”秋缤落尽收眼底,低下头。 “是不是压力很大?” “还好!”秋缤落很勉强的扯开一抹笑。 “落落,是我不好!最近太忙,都疏忽你了!”卢战齐一脸的愧疚。 秋缤落看着卢战齐,这一刻多么希望他能够紧紧把自己抱在怀里,让自己把心里的委屈吼出来,哭出来!之后,他还是她一个人的守护神,她还能继续没心没肺的笑着,当他的公主。 一如小学四年级那年,五年级的他护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告诫那些欺负自己的同学说:她是我媳妇!你们谁再欺负她,我就把谁的头打爆,腿拧断! 尽管惹来一阵哄笑,可是,那时候,心里是那么的开心和安慰。 “我没事的!你去忙吧!”秋缤落的心好疼,不禁问他:忙着和那个女生暧昧,还是已经和她开始恋爱了?秋缤落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泪,然后转身就跑。 “等等!”卢战齐想要阻止她。 秋缤落快速的跑进女寝里,卢战齐被宿管阿姨拦住。 秋缤落一口气跑到十一楼,站在走廊的尽头,透过玻璃,看着楼下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然后蹲下身子,低低的抽泣。 “嗡……”手机震了一下。 秋缤落拿出手机,查看短信。 “落落,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话,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秋缤落看着,眼泪却是流的更凶了。心里愤怒而伤心的问他:谈什么?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和那个女孩交往,忙得没空理会我了么?听你再亲口告诉我,你为我物色了一个,让他代替你来照顾我么?卢战齐,我不稀罕你的照顾!没了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当年他们都抛弃了我,我现在不是一样好好活着么! 秋缤落擦擦眼泪,站起来,又从楼梯下去,她才不要乘电梯,被人看见她哭过的痕迹。 傍晚。 女寝。 “齐?!你在这儿做什么?”肖美问。 “没事,我给小落买了点东西。” “哦,她没下来?” “嗯,电话没通!” “你等很久了?” “没有,就一会儿。” “要不我帮你带上去吧!” “没事!” “你打算站在这儿等到什么时候?电话要是一直打不通呢?傻瓜!” “也好,谢谢你!” “干嘛跟我客气!”肖美撅嘴,接过卢战齐手里的东西。 “对了,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晚上我六点半在操场等她。” “啊?好!” “谢谢你!” “嗯,再见!”肖美微笑,然后走进大门。 刚一转身,肖美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提着!”转弯处,肖美把手里的东西直接丢在地上。 后面的一个女子,就顺手捡起来,提在手里。 肖美看着自己被勒出一道红印的小嫩手,一脸的恼怒。 “秋缤落,你什么东西!” “阿嚏!”正在奋战数学作业的秋缤落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该死!谁骂我!”秋缤落嘀咕。 ------------ 11肖美的手段 “砰砰砰!” 有人敲门,很不和善。 开门就见肖美站在门口。 “小落!”肖美淡淡的叫她。 “有事?”秋缤落却是冷漠而敌意的明显。 “这是齐给你买的东西,他让我带给你!”肖美指指身边一个女子手里的两个袋子,神色有些不屑而且挑衅。 “不稀罕!拿走!”秋缤落说着就要关门。 “嘭!”两只手挡住了门。 秋缤落惊讶的看着肖美身边的两个女子,她们各自伸出一只手,抵住门,使得自己用了这么大力气没能关上,她们的手一定很疼。 “秋缤落!你还是这么不识抬举!” “呵!你以为你是谁?” “你未来的嫂子!” “真不要脸!” “你!哼!我不管你是他亲妹妹还是法律上的等等,各种意义上的妹妹!你最好记住!齐是我看上的,他就只能是我的男朋友!他也只能宠爱我一个!而你,充其量也就是个挂名妹妹而已!你最好识相点,别随便恃宠而骄!” “你滚!”秋缤落伸手要推肖美,可是,一只手很快的抓住秋缤落的手,然后反切,将她抵在门上,让她动弹不得。 “哼!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肖美冷哼,“这些东西拿去吧!”肖美将旁边女子手里的零食和水果丢在地上,然后又轻蔑的瞥了秋缤落一眼,转身朝电梯走去,刚走几步,停下来。 “对了,齐晚上在操场等你,八点半!去早了也没用,他可是很忙的!”肖美说完,微微一勾嘴角,然后回头继续走。 女子松开秋缤落,秋缤落只觉得自己的手腕,断了一样的疼,可是,她却无心理会,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秋缤落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倔强。 提起那两个口袋,狠狠的朝肖美的背影丢过去,袋子破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重重的摔上门,趴在床上大哭。 晚上,操场。 “齐!” “小落呢?” “她……”肖美一脸的有口难言。 “算了,她就这脾气!” “要不我陪陪你吧!”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这里蚊子多!” “我有那么娇贵么?”肖美撅嘴不高兴。 “你要是愿意,我也拦不住你啊!”卢战齐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肖美身后的两人。 “嘻嘻。”肖美低头偷偷的笑。 “还笑!”卢战齐故作不悦。 “好了,我不笑了!” 两人并肩走着。 “忠,你去买两瓶水,我渴了!”肖美忽然回头冲身后的一个女子道。 叫‘忠’的女子想说什么。 “扭捏什么啊!不是还有诚在么!”肖美怒。 “是!小姐!”忠无奈,只好离开。 “诚!你和我们保持五十米的距离!” “可是……” “再可是我就把你喜欢忠的事情告诉她!”肖美威胁。 卢战齐惊讶的看叫‘诚’的女孩,这时,只见她低下头,羞红了脸。 “走吧!”肖美偷笑,拉着卢战齐往前跑。 卢战齐不说话,只好跟着她跑。 “厉害吧!”肖美回头看看离自己差不多五十米,远远跟着的诚,很是得意。 “厉害!”卢战齐暗暗吃惊,这娇生惯养的女孩,原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其实想要操控一个人很简单,只要抓住他的把柄就可以让他为你做事!” “你……”卢战齐露出很惊讶的样子。 “放心啦!我是不会这么对付你的!不过,你要是背叛我喜欢别人,我用得手段,会比这更狠!” 卢战齐睁大眼睛,愣是不知道回答话了。 ------------ 12终于,不得不长大 “哈哈!你害怕的样子好可爱哦!”肖美大笑起来。 “你很会开玩笑!不过,你笑起来很美!” “当然,我可是公认的美人儿!” “是是是!”卢战齐嘴上应着,心里却争论:你再美,也不及我的落落! 两人一圈没走完,忠就回来了。 “小姐,您的水!”忠道。 “腿跑得挺快!下次去跑马拉松吧!”肖美冷着脸,接过水,递给卢战齐一瓶。 “谢谢!” “小姐,诚她……” “没事,叫她过来吧!” “谢谢小姐体谅!”忠朝诚挥一下手。 卢战齐看看表,八点一刻。 “小美,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们真扫兴!那好吧!”肖美瞪了一眼忠和跑过来的诚。 两人走过通入操场的桥。 “我从小路近!你们就回去吧!” “好,再见!” “再见!” 卢战齐朝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肖美看着卢战齐离开,也就朝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躲在竹子丛里的卢战齐看着肖美离开,又溜到操场,然后给秋缤落打电话。 秋缤落看着手机震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拿起来,刚要接,电话由于呼叫时间过长,自动断掉了。 很快,手机又响,秋缤落忽然就想起肖美嚣张的样子,和那天卢战齐对她那亲昵的举动。愤愤的将手机关机,摔在床上。 卢战齐苦笑,在操场又转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八点五十,然后就直接走出桥,从小路回了宿舍。 秋缤落看着数学作业跑神,许久都没办法集中精力,生气的把笔摔在桌子上,暗骂自己没出息。然后爬上床,把手机翻出来,时间已经近九点一刻了。 秋缤落心里在去和不去之间,左右摇摆,万一去了,他已经走了,岂不是更伤心!再万一他一直等着,然后亲口告诉自己他已经和肖美开始恋爱了,那自己该怎么承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呢! 秋缤落想着,最后还是决定不去。 周一上午。 卢战齐佯装肚子疼,早早跑出来,堵在秋缤落的班级门口。 “卢战齐!你在这儿干嘛?我正要上去找你!” “校长好!找我有事?” “来我办公室!” “那个……” “你来这儿干嘛?”校长又问。 “没,没有,路过!” “上课期间路过这儿?” “嘿嘿!”卢战齐抓抓头。 “走,办公室去,和你说个事!” “好。” 校长办公室。 “坐!” “校长,什么事?” “学校呢,最近关于贫困补助的政策又下来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要不要申请?” “不用!” “真的?” “骗你干嘛?” “可是我知道你去校外打工了!” “不是吧!老曹头,你侦探啊!”卢战齐和校长关系不错,他喜欢叫这个五十几岁,却谢了顶的姓曹的男人老曹头! “你这个孩子,就是这么倔强要强,真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哪啊!我可不敢跟您比,您现在是出了名的教育狂人!”卢战齐很聪明,夸人都不着痕迹的。 “你这嘴还是这么刁!哈哈……”校长很高兴,虽然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可是有学生夸自己年轻,心里自然还是高兴的,更何况是自己很得意的学生。 “嘿嘿,快放学了,我就先走啦!” “好!慢着!又被你这小子绕进去了!你助学金怎么说?” “不要!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吧!” “战齐!高中很关键,时间紧迫,你这样要强不是好事!” “我就是随便出去耍耍的!没什么要紧!您要是过意不去,就把奖学金提高些!” “哈哈……你这个毛孩!好!我考虑考虑!” “谢啦!” “这是你应得的,好好努力!争取打破记录,不仅是保持年级第一,直到毕业,而且,一直保持满分直到毕业!” “我尽力!校长,我先走啦!” “好!等等!” “快放学了!” “就一句!” “快说!”卢战齐翻白眼,这句话把自己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自己要是还信这老曹头只说一句,自己就是典型的大白痴! “你让帮忙照顾的那个同学,叫……叫那个什么……” “秋缤落!”卢战齐提醒,继而又很紧张,“她怎么了?” “没事!看你紧张什么劲!” “那提她做什么?”卢战齐松了一口气。 “她父母双亡,需不需要申请贫困补助?” 卢战齐皱眉,她怎么算是父母双亡?尽管她没有父母照料,可是,卢战齐还是不太接受她说自己父母双亡。 “她也不需要!”卢战齐拒绝。 “她家境好像不是很好!” “校长,谢谢您关心了,真得不用!” “那好吧,你不接受,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有需要就直接找我,我个人帮助你们!” “谢谢校长!不过,校长,麻烦您别把秋缤落的背景抖出来……” “这话说得!”校长不悦。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了。 “糟糕!”卢战齐暗暗叫苦。 “放学了,你去吃饭吧!” “好,校长,你也回家吃饭吧!师娘一会儿该催你了!” “小鬼头!” “校长再见!” “嗯,再见!” 卢战齐在人群里穿梭,一口气跑到秋缤落的班级门口,可是教室里已经空了。 卢战齐失落落的走在去女寝的路上。 “齐!” 卢战齐叹口气,挂上招牌的笑,然后转身。 “小美!” “你来找小落?” “是啊,好久不见她了。” 秋缤落终于忍不住,就给卢战齐发了一个短信:阿齐,我想你! 看着发送成功,秋缤落坐在学校后花园的石凳上等了一会儿,可是没有见卢战齐回,心想,他可能在吃饭,然后就期待的朝宿舍走。 可是,女寝大门口那两个身影同时出现时,是那么的扎眼,疼得眼泪都打转了。那帅气阳光的笑脸,这一刻,让自己的心那么痛,那么无助而发狂。转身,跑到后花园。 “我刚才碰见她,她说回宿舍。”肖美说。 “看来今天她又不会见我了。”卢战齐失落。 “没事的,等她气一消,就好了!” 卢战齐苦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她在生气什么。 “那好,我先走啦!” “啊?哦,去吧!”肖美感觉自己被忽视,可是现在又不好发作,毕竟卢战齐现在还不是自己正式的男朋友,只好继续忍耐。 卢战齐朝条件最差的男寝走去,快到大门口时,突然摸摸自己的口袋,这才想起手机放在班里,然后回去拿。 后花园。 秋缤落坐在地上的石块上,抱住自己腿,下巴抵住自己的膝盖,眼泪无声的流。此刻但见一双男孩的大脚出现在眼前,惊了一跳,抬起头看来人,本能的想要后退。 “喂,同学,你没……”李彧问。 “是你!”李彧很意外,蹲下身子,“秋缤落,你怎么了?” 秋缤落看着李彧挂满关心的脸,嘴一扁,委屈的扑在他怀里大哭。 “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了!”李彧嘴角一勾,抱住秋缤落,轻轻拍她的背。 卢战齐回到班级,打开手机,看见秋缤落的短信,心里一阵激动。 ‘阿齐,我想你!’ 这几个字严重撞击着卢战齐的心脏。 “耶!”卢战齐兴奋的跳起来,蹦着跳着出了教室。 电话拨过去。 秋缤落感受着手机在口袋里跳动,却是不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不久,震动消失了。 卢战齐收起电话,一脸的疑惑,怎么会不接?又翻开短信,看着熟悉的名字,确定是秋缤落发的短信没错。卢战齐心里发毛,把手机关机,丢进裤兜里。 许久,秋缤落停止哭声,只是还不时的抽噎。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李彧轻声的问,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 秋缤落摇摇头,吸吸鼻子,用手擦眼泪。 “手帕!” “谢谢你,不用了!”秋缤落看着那格子手帕,很漂亮,一定很贵。 “干嘛客气!”李彧伸手为她擦眼角不曾擦干净的泪。 “我自己来!”秋缤落抢过李彧手里的帕子,她还不习惯卢战齐以外的男孩这样靠近自己。 “没吃饭吧,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买吃的!” “不用!” “不许走哈!”李彧人已经跑走几步了,还不忘回头交代她。 秋缤落看着李彧背影,抿紧嘴唇,心里复杂:对不起,虽然你人很好,可是,我的心给了阿齐,不能分割! 起身,离开。 几日里,卢战齐忍住不和秋缤落联系,暗中一有时间就去看她。摸准了她的习惯,就放心了许多。 秋缤落见卢战齐一直安静,也不主动,心里苦涩:他应该很忙,既要学习,又要应付女友,自己这个挂名妹妹,就靠边吧! 好在这些日子一直有李彧陪自己,他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呢!只可惜,自己不能把心分一块出来给他住。 秋缤落想着,笑了笑,又想起卢战齐的话: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笑笑! 秋缤落在心里告诉卢战齐:阿齐,我做到了!其实我什么都懂,可是,我不愿意你对我放心,所以,我无理取闹。我以为我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关注我,宠我,可是,我们都总会长大,然后有各自的生活。 秋缤落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看着远处,脸上露出和她年龄很不相符的成熟,和那个在卢战齐面前很娇纵的秋缤落,判若两人。 ------------ 13生日前奏,你不在 女寝。 一个身影在楼下等着。 楼上的人看了一眼手机的短信,简单的‘下来’两个字,让秋缤落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他的温柔已经不再眷恋自己了,放下手机,走到阳台。 看着楼下的身影,面上挂着笑,心里忽然又萌动幼稚起来,一如当初很孩子的跳上他的背,死死捂住他的眼睛,即使他猜到了还不肯松开,就嘴硬的欢呼着‘不是’。正琢磨着,要不要跑下去吓他。 一个陌生女孩的闯入,秋缤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身边总是不乏女孩的出现。 看着他们笑着聊天,秋缤落忽然觉得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是一种享受。 又一个女孩带着两个随从进入视线,那个陌生女孩就很快的消失了。 秋缤落看着他们聊得开心,竟是跟着笑了,眼泪不知怎的,就流了下来。 “秋缤落,你哥哥在下面,是不是找你的?”杜晨晨进门,见秋缤落站在阳台,便问她。 “不是,是找他女朋友的!”秋缤落不回头,声音平静。 秋缤落蹲下身子,装作摆弄自己养的一盆夜来香,却是偷偷擦干眼泪。 “你没事吧?”杜晨晨走到阳台。 “晨晨,看,这夜来香好像要开花了!”秋缤落冲刚到阳台的杜晨晨兴奋的招手。 杜晨晨一愣,然后走过去。 “你今天怪怪的!”杜晨晨不看花,却是打量秋缤落。 “怎么了?” “说不上来!” “你啊,女人特质――神经质!哈哈……”秋缤落逗杜晨晨。 “你不是走桃花运了吧?”杜晨晨睁大眼睛,记忆中,这个秋缤落很是骄横冷酷的呀。 “怎么,你见到帅哥了?哪呢,哪呢?”秋缤落在大理石上巡视,好似在找蚂蚁。 “原来你很活泼可爱的嘛!” “嘻嘻……” “砰砰砰!”敲门声很响,显然,来者不善。 “谁这么没素质!”杜晨晨不悦。 “我去开!”秋缤落听着这耳熟的敲门声,抢在杜晨晨前面。 打开门,果然,就看见冷着脸的肖美,身后站着两个女跟班。 “有事?”秋缤落微笑,和善的问道。 “你没病吧?!”肖美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 “呵呵,没有!”秋缤落很耐心,依旧一脸无害的笑着。 “你来干嘛?”杜晨晨冷声问道。 肖美是全校出了名的,她是唯一一个上学带保镖的学生,而且出了名的傲慢无礼,仗势欺人。别人怕她,杜晨晨可不怕她。 “没你事!”肖美瞟了一眼杜晨晨,然后又冷眼看秋缤落。 “你……” “晨晨,没事,她是我哥的女朋友。”秋缤落阻止杜晨晨。 “什么?”杜晨晨惊讶。 “没空和你们废话!”肖美不耐烦,听到秋缤落的话,眼角自觉的翘起来,却是更加傲慢神气了。然后冲身后的忠道:“把东西给她!” 忠把手里的精美盒子递给秋缤落。 “谢谢!”秋缤落接过,礼貌的道谢。 “走!”肖美又瞄了瞄秋缤落,眼神很奇怪,却终于不再纠缠下去,似乎很不屑,转身离开。 秋缤落苦笑,把门关上。 杜晨晨把门又打开,秋缤落心里一惊,以为她要出去找肖美。 “晨……” 杜晨晨用纸巾在门上抹了一番,然后又“嘭!”的一声,狠狠把门重新关上。 “哈哈……”秋缤落看着杜晨晨大笑,她也未免太可爱了,居然嫌弃她们把门敲脏了。 “还笑!”杜晨晨瞪她,然后走过来,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一个旋转,面朝秋缤落,翘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接着,开始盘问秋缤落。 “招!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的脾气你不了解?谁敢欺负我?” “那你怎么发神经了?” “你丫的有受、虐倾向啊,还见不得别人对你好脸色了!” “少扯!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 “你是……”杜晨晨顿住,“这个,我现在还真说不出来!不过,之前那个不是真正的你!现在这个,应该是一部分的你了!” “晚上有空么?请你吃饭!”秋缤落只是笑,却不直接回答杜晨晨。心里泛起波澜,原来这里的人真得都很厉害! “哟呵!第一次见你这么大方!”杜晨晨意外,而且有点嘲笑。 “明天我生日!我家乡有个习惯,生日都是提前一天过。” “那我没空也得有空喽!对了,你哥给你买的什么?” “我看看!”秋缤落拆开,原来是那天看中的那条裙子,心里感动而心疼。 “挺漂亮的嘛,不过,有些成熟了,你穿起来试试!”杜晨晨并没有很惊讶的神色,这些上千元的衣服,对她来说,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价格。 秋缤落跑到洗手间去。 “呀,还害羞啊!”杜晨晨笑她。 “才不给你看!” “我又不是男的,不会稀罕的!” 不久,秋缤落就走出来了。 “哇!”杜晨晨眼睛一亮,“真意外!很适合你耶!” “真得么?”秋缤落面色微红,站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立马出现一个透着女性气息,曼妙的身姿被天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完美的衬托出来,带着几分成熟和俏皮,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面色微红,甚是漂亮可人。 “来,坐下!”杜晨晨将秋缤落拉到自己的椅子上。 “干嘛?” “乖乖坐着,闭上眼睛!” 秋缤落大概猜到她要干嘛,就乖乖闭上眼睛。 杜晨晨开始在秋缤落的俏脸上施展自己的化妆功底。不久,她放下手里的工具,然后,将秋缤落的马尾松开,柔顺的长发就散落下来,让杜晨晨很是羡慕了一番,纤指忍不住抚摸这发亮的秀发。 “好漂亮!都没好好看过你这头发!” “现在看个够啊!” “嘻嘻,剪掉接我头上!” “舍得你就剪吧!” “还真舍不得!” 杜晨晨不再玩弄秋缤落的头发,开始在自己的发饰盒里选合适的发卡。 不久,一个造型就出炉了。 “来,看看!”杜晨晨将秋缤落拉到镜子前。 秋缤落看进去,不敢置信,这是自己么?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左边鬓角处,一缕头发自然的垂下来,秋缤落侧侧身,就看见头上束了一个发髻,用一个晶莹的蓝宝石发卡卡住,头发松松散散的偏右边半垂下来,遮住了后面剩下的头发的分界处,剩下的长发就自然的散着,显得优雅大方。 “我的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杜晨晨不禁有些惊呆了。 从头看到脚,杜晨晨只觉得自己飘着飘着,一下子掉进稀泥里。秋缤落脚上的帆布鞋太煞风景了!杜晨晨从自己的鞋柜里拿出一双低跟的银白色时装鞋。 “换上!” “不用了吧!”秋缤落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扭捏啊!我是为了我自己的眼福,据调查,长期看养眼的东西,有助于长寿!” “可是……” “真烦!”杜晨晨将鞋子直接丢在秋缤落的脚边,然后要脱她的鞋子。 “我自己来!”秋缤落不再推脱,这帆布鞋搭这条裙子,看 起来真的很滑稽。 秋缤落把鞋子穿好,没想到刚好合脚,她重新站在镜子前。 “太完美了!”杜晨晨不禁咂咂嘴。 秋缤落只笑不语,卢战齐说过,自己是最美的女孩。想起他,眼睛里又藏进伤感,再美又如何,他还是选了别人。 秋缤落伸手就要摘头上的发卡。 “喂喂喂!”杜晨晨赶紧阻止,“这可是我的精心杰作,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次,不准你毁了!至少过了今天你的生日庆祝会!” “不要吧,太招摇了!” “瞧你那出息!那些没底子的人还厚着脸皮到处晃荡呢!” “你嘴巴这么刁!”秋缤落也不再摘头饰,怕惹得杜晨晨不高兴。 既然决定靠自己了,就必须圆滑处世了。 “对了,你那哥哥不是傻子只会考试吧?这么没眼光,居然会看上肖美那样的货色!”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呸!那是没品味!鄙视他,以后别叫他哥,掉身份!” “好!哈哈……”秋缤落才发现,原来除了喜欢的人,还可以有朋友的。 “晚上打算怎么过?” “额,就咱俩,随便点就行了!” “怎么可以随便?至少得有蛋糕吧!我现在就去给你订!”杜晨晨说着,背起包就要走。 “晨晨!不用了!太破费了!” “你啊!没关系的,难得开心!就当咱俩今天是刚认识的姐妹,庆祝一下!” “还是……” “再说我翻脸啦!”杜晨晨不太高兴了,“本姑娘难得这么大方一次!” “那好吧!谢谢你!” “这句我爱听!等我回来!” “一起去吧!” “带着你碍事!”杜晨晨把秋缤落摁坐下,“我走啦,很快回来!” “好,路上慢点!” “知道啦!” 秋缤落心里有些难过,这个生日里居然没有自己最希望出现的人。好在杜晨晨今天的热情,让自己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嗡……”手机的震动,打断了秋缤落的思绪。 秋缤落拿起手机,看着这些天,频频出现在通话记录里的名字,有些失望。 ------------ 14 生日宴会1 秋缤落拿起手机,看着这些天,频频出现在通话记录里的名字,有些失望。 “喂,李彧!” “缤落,你在干嘛?” “在宿舍啊!” “怎么老窝在宿舍啊,出来透透气吧!” “那个,现在就不出去了吧!” “怎么了,你在忙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没有,那个,明天我生日,今天想庆祝一下,你有没有时间一起来?” “有,当然有啦!”李彧很爽快的答应,“我什么没时间,给你庆祝生日还能没时间么?” “那好,到时选好了地方通知你!” “嗨,交给我了!就定沃尔酒家吧,那里我有熟人,打个电话就行了!” “那个,那种地方太贵了,我请不起啊!”秋缤落有些尴尬,可还是说了出来,这样总比到时候出糗要好得多。 “看你!我为你庆祝,怎么可以让你花钱?包给我了!” “不用的!我……”秋缤落后悔了,自己不该庆祝什么生日的,自己根本就请不起! “当我是朋友不?”李彧电话里故作不悦,“朋友是只谈交情,不谈钱的,只要开心,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不是就好!要不就先这样吧,我给那边打个电话,订好包厢再通知你!” “喂……”秋缤落着急的喊,可是那头已经挂断了。 看着手机,秋缤落的心里感觉不是滋味。今天纵是有两个很好的人为自己庆祝生日,可是,自己的心里怎么就不踏实呢? 以往,卢战齐只是简单的为自己买一份小蛋糕,然后点几个小菜,送自己一份简单的礼物,自己就会开心的飘到天上去。 秋缤落甩甩头,翻看英语书,开始背课文,希望这样能把自己的思绪从卢战齐身上和这件让自己心烦乱不安的事上扯开。 沃尔酒家。 “哇,缤落,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你还真下血本啊!”杜晨晨笑着说。 “呵呵,不是我要来的,是一个朋友!” “谁这么大方啊?” “他叫李彧!是高二……” “李彧?!”杜晨晨惊讶。 “是啊,你认识?” “不,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杜晨晨转开不自然的脸。 秋缤落将她的不自在收在眼里,却是不纠缠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杜晨晨拿出手机,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飞舞,然后关上手机,很快,她的手机有了回应,然后她又查看,脸上的紧张化作乌有。 “蛋糕很快就直接送到这里!”杜晨晨说。 “好的,谢谢你!晨晨!” “又来了!” “好啦,我不说了!” 贵宾包厢。 “缤,缤落?!”已经在包厢里的李彧见到来人,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彧一直都知道秋缤落长得很漂亮,身材也是很好的,只是略显瘦了些,很有骨感美。可是她今天打扮了一番,实在想不到,竟然有这般让人惊艳的效果。 “你这么早来!”秋缤落不好意思起来,面色红润了,“对了,这是我的室友,杜晨晨!” “你好,我叫李彧!”李彧神色恢复正常,礼貌的和杜晨晨打招呼。 “你好!”杜晨晨神色冷清,远远的坐在李彧的对面。 “寿星,来,点菜!”李彧将菜单递给秋缤落。 “你们看着点吧!”秋缤落将菜单递给杜晨晨。 “那我就不客气啦!”杜晨晨翻看菜单,然后点了五个招牌菜。 “你们看看再加吧!”杜晨晨将菜单又递给秋缤落。 “这些够我们吃的了!”秋缤落拒绝再点。 “没事,点自己喜欢的!”李彧很绅士的坚持。 “还是不用了,多了浪费!” “那好,我来点吧!”李彧拿过菜单,又加了四个清淡些的菜,和一个甜品。 “太多了!” “担心什么?不用你埋单!”杜晨晨打断秋缤落。 “杜晨晨说得对,我请客!” “那也不要太浪费啊!” “那你一会儿就敞开肚皮的吃!”杜晨晨打趣。 “你好,我朋友过生日,这里的长寿面是送的么?”李彧礼貌的问服务员。 “是的,我们可以送您一份!” “那好,就这些吧!” “请问,饮料不需要吗?”服务员显然很专业。 “你们喝什么?”李彧问。 “椰奶!”杜晨晨说。 “我随便!”秋缤落说。 “两听椰奶!然后一瓶红酒!谢谢!” “抱歉,我们这里规定,不能给未成年……” “和你们经理说一声就可以了,我叫李彧!”李彧打断她。 “这个……” “你就去吧!”杜晨晨插嘴。 “那好,我让经理来。” “嗯。” “李彧,你会喝酒?!”秋缤落惊讶。 “是啊,十岁就开始喝了!” “这么早!叔叔阿姨不管你么?” “管!不过,这个就是他们教的!” “什么?”秋缤落不敢相信,哪有家长会让自己这么小的孩子喝酒。 “你不信?” “信你才怪!” “我是一脉单传,将来要继承家族产业,所以他们从小就培养我成为合格的接班人!” “那你岂不是很辛苦?”秋缤落哀悯他。 “习惯了!” “你可以不接受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杜晨晨插嘴,神色依旧淡淡的,甚至有些轻蔑。 “做人要有责任心,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么可以让他们失望?” “咔嗒!”这时候门被打开。 “田叔叔!” “小彧,带朋友来吃饭啊!” “是啊!田叔叔,最近你很忙啊!” “嗨,还不是老样子!那个服务员是刚来的,不懂事!” “没关系的!”李彧显得很老成。 很快,酒和凉茶就被送来了。 接着,菜也跟着上了两盘。 “两位美女,小彧,那你们慢用,我就先去忙了。” “田叔叔慢走!” “好好,你们哪里要是有需要,就直接跟他们说,或者直接找我!” “嗯,知道了。” 等他们一行人先后离开,连最后一个为他们加好酒水和饮料的女服务员也离开后,秋缤落还是惊讶的回不过神,没想到李彧这么有面子,连这个四十岁的酒店经理都对他这么恭敬,甚至是巴结。 “回神啦!”杜晨晨用手敲敲桌子。 “想什么呢?”李彧问道,刚才自己和她说话,她都没听到一样。 “李彧,你家是干嘛的?”秋缤落回过神就问。 “经营饭店的。” “哦。”秋缤落听到饭店,就想到路边一间一间的各种小餐馆。 “这家就是我们旗下一个品牌的其中一家!”李彧补充。 “啊?!”秋缤落惊了一跳。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杜晨晨被她的惊叫吓了一跳。 “呵呵,看你惊讶的样子!”李彧这才满意的笑了。 “那个,不好意思!”秋缤落脸涨的通红。 “没关系!”李彧很风度的不介意。 “来,寿星!祝你生日快乐!”杜晨晨率先举杯站起来。 “生日快乐!”李彧也举着酒杯站起来。 “谢谢!”秋缤落也就赶紧跟着站起来。 三人碰杯,各自喝起来。 李彧仰头喝尽杯中的酒。 秋缤落眼角瞥见李彧很干脆的喝完,也就跟着仰头喝尽。 然后各自坐下来。 “缤落,你口渴?”杜晨晨问道。 “不渴啊!” “那你干嘛喝完?会很撑的,一会儿别吃不下饭!” 秋缤落这才发现,杜晨晨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口。登时,脸又开始滚烫,心里很是后悔自己不该庆祝什么生日的。 “没关系,椰奶具有养生美容功效,多多益善!”李彧替她解围。 秋缤落感激的看了李彧一眼。 “砰砰砰!”有人敲门,然后,就走进来专门为这个包厢服务的女服务员。 “您的蛋糕。” “放着吧!”杜晨晨道。 “好的。”服务员把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轻轻的离开。 接着,她又走进来,菜一一上了桌,然后一一介绍了菜名。 “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谢谢!”李彧道。 “不客气。” 女服务员走出去。 秋缤落看着满桌的佳肴,却是不再说话,她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遭到鄙视,也难怪,自己说出的话,的确是无不显示自己来自农村,没见过世面。 “缤落,快吃啊!” “啊?好!”秋缤落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盘子里一块爆炒茄子,却是显得兴趣缺缺。 “怎么了?不合胃口?”李彧关心的问道。 “不是啊,很好吃的!”秋缤落自知自己失了态,赶紧变得热情起来。其实,嘴里根本就是食不知味。 “尝尝这个鲍鱼,是这里的招牌菜!”杜晨晨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便也换上笑脸,热情的为秋缤落夹菜。 “我自己来,你们也吃啊!” “好,好!”李彧笑了,秋缤落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 三人吃着,气氛慢慢缓和了一些,开始有说有笑了。 “我去下洗手间。”杜晨晨站起来。 “好,去吧!”秋缤落说。 杜晨晨走出来,直接去了洗手间,进去时,看见一个身影,觉得有些熟悉,可惜是朝男厕去,不能探个究竟。不理会,就进了女厕。 出来时,碰巧又看见那男生,恰好他转身走进一间包厢,在他转身之际,杜晨晨看见了他的侧脸。 ------------ 15生日宴会2 出来时,碰巧又看见那男生,恰好他转身走进一间包厢,在他转身之际,杜晨晨看见了他的侧脸。 “考神!”杜晨晨皱了一下眉。 卢战齐是学校出了名的考试霸王,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能门门考满分的学生,大家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考神’。 杜晨晨路过那间包厢门口,恰巧一个头上和身上都黏了许多蛋糕的男生走出来,杜晨晨转脸从还没关上的门看进去,就看见一个自己讨厌的那张脸,肖美。 杜晨晨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里和肖美庆祝生日,而不管自己的妹妹,本以为他成绩这么好,人应该还算老实本分,亏自己还暗中关注过他,哼!原来男的都是一样的货色! 杜晨晨眼睛里闪过冷酷和失望,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秋缤落,可是,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难过,最后,决定先不要告诉她。 “晨晨,你回来啦!”秋缤落见杜晨晨走进来,和她说话招呼。 “嗯。”杜晨晨笑,装作如无其事。 看着秋缤落笑颜如花,自己怎么忍心告诉她呢,不仅惹她伤心,也扫了自己的兴,而那边的人依旧开心的笑闹,这样真是得不偿失。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开蛋糕吧!”李彧说。 “好。”杜晨晨同意。 “服务员!”杜晨晨又倒回去,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员走进来。 “把桌子收拾一下!”李彧说,然后起身去那蛋糕。 “好的!”服务员答应,然后走到门口。 很快,又过来两个服务员,三人利索的将还剩许多菜的盘子撤掉。 “来,开蛋糕喽!”李彧将去了盖子的蛋糕捧过来。 “哇,好漂亮!”秋缤落惊呼。 “我选的,能不好看么?” “缤落,你今年才十五岁啊!”李彧拿着打火机开始点蜡烛。 “是啊!” “我们唱歌!”李彧说。 “祝你生日快乐……”李彧和杜晨晨开始一边唱,一边拍手,中文的唱一遍,英文的又唱一遍。 秋缤落只是跟着拍手,虽然只有三个人的庆祝,显得有些冷清,可是,秋缤落已经很知足了,如果……秋缤落赶紧打住,想起卢战齐,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寿星,吹蜡烛!”杜晨晨提醒秋缤落。 秋缤落一口气将蜡烛吹灭,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很快,她就睁开了眼睛。 “许的什么愿?”杜晨晨好奇的问。 秋缤落不知道为什么,脸一下子发烫起来。 “哦……不是许的桃花吧,喜欢什么样的帅哥!”杜晨晨继续逗秋缤落。 “好啦!切蛋糕吧!”李彧又插嘴,替她解围。 “切,没劲!”杜晨晨翻白眼。 秋缤落心里苦涩,她才不会说,自己只许了希望卢战齐幸福的愿望,这个愿望,自己许了好几年,只是,这次她把希望自己成为他的新娘去掉了。 “给,寿星切第一刀!”李彧将塑料刀递给秋缤落。 “这么大,我们怎么吃得下啊?”秋缤落一边切,一边说。 “吃?”李彧惊讶。 “我教你!”杜晨晨说,一脸的坏笑。 “啊!”秋缤落下一秒,就被杜晨晨摁住头,趴在蛋糕上了,抬起头,脸上满是奶油。 “哈哈……”杜晨晨大笑着跑开。 “你没事吧?”李彧关心的问。 “我……”秋缤落委屈的说不出话。 “你过分了!”李彧对杜晨晨说。 “缤落,你没事吧?玩玩嘛……”杜晨晨走过来。 “我没事,有事的,”秋缤落顿了顿,“是你们!”说着,手就抓起奶油胡乱的抹身边的两人。 “啊……”杜晨晨尖叫,本能的跑开。 “喂!”李彧也吓了一跳,迅速的躲开。 “哈哈……”秋缤落看着狼狈的两人,大笑不止。 “好啊,你耍赖!”杜晨晨发飙,伸手要捧蛋糕。 “给我留点!”李彧也赶紧过来,挖了两块蛋糕。 “啊……”秋缤落尖叫着,伸手又挖了两块蛋糕,一边摸杜晨晨的脸,一边往后退。 李彧伸手抹秋缤落,然后不忘连杜晨晨也抹了一脸,本来追秋缤落的杜晨晨,忽然就掉头,将蛋糕全数盖在李彧的脸上。登时,李彧就成了蛋糕人。 “哈哈……”秋缤落拉着杜晨晨一起,看着李彧的样子,笑得弯下腰,杜晨晨还不禁捂着肚子。 “好哇,两个女生欺负我一个!”李彧走过来,用手刮身上和脸上的蛋糕。 “啊!快跑!”秋缤落拉着杜晨晨。 “别闹了,我撑不住了!”杜晨晨赖在地上,笑得都要岔了气。 “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彧倒是很会怜香惜玉。 秋缤落赞赏的看了一眼李彧,扶起杜晨晨。 “我们去洗洗吧!”李彧建议。 “好!” “这么出去,太丢人了!”秋缤落说。 “哦,对了,这里面应该有卫生间的!”李彧突然想起来,然后就开始找。 很快,李彧找到一个很漂亮的装饰一样的金色弯钩手柄,他手微一使劲,就拉开了。一个装修和房间一样奢华的洗手间就出现在眼前。 “不早说!”杜晨晨嘀咕,然后率先钻进去。心里又一想,要是早知道就不会出去了,那样就不会碰见卢战齐,也不会知道他原来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 “这里装修的未免太奢华了!”秋缤落一边洗脸上和身上的蛋糕,一边感叹。 “这就是钱的魅力!”杜晨晨接话。 “呵呵……”秋缤落笑,眼睛里闪过哀伤,然后垂下眼帘。 杜晨晨看着,不再说话。 两人出来,等在外面的李彧走进去洗。很快,他便出来了。 “原来是有备而来!”杜晨晨看着他干净整洁的衣服,眼睛里闪过不屑。 “是啊,你很爱面子呐!”秋缤落笑。 “哪啊,人家可是大少爷,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凌乱的出门呢!”杜晨晨讽刺。 “我送你们回去吧!”李彧并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 “好啊!”杜晨晨倒是爽快的答应。 “不用了!”秋缤落拒绝。 “没事,走吧!”李彧坚持。 杜晨晨拉着秋缤落走出去。 楼下,一辆豪车等在那里。 李彧打开车门,让杜晨晨和秋缤落进去。 杜晨晨不客气,从另一边自己开门进去。 “谢谢!”秋缤落只好从这边坐进去。 李彧关好车门,然后坐到副驾。 “少爷,去哪儿?”年轻的司机问。 “去学校!”李彧说,显得很有威严。 学校大门口。 “就这里停!”杜晨晨对司机说。 “这里停吧!”李彧说。 司机就踩了刹车,停在学校门口。 “缤落,我们走回去吧!”杜晨晨说着,打开车门。 “好,李彧,今天谢谢你!” “别客气,开心就好,回去早点休息!” “你呢?” “我回家!” “哦,那再见!” “再见!” 秋缤落第一次做这种车,她在车门处摸索一阵,愣是没打开。 李彧见状,赶紧下车,将车门从外面打开。 “那个,谢谢你!”秋缤落下车,很是尴尬,脸又是一阵滚烫。 “别客气!”李彧看着秋缤落,然后低低的说,“你今天真美!” “啊?”秋缤落没反应过来。 李彧笑了,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摁住按钮,摇下车窗。 “再见!”李彧摆摆手。 “再见!”秋缤落也摆摆手。 李彧把车窗关上,车子掉头,很快消失了。 “走啦!还依依不舍的!”杜晨晨拍拍秋缤落的肩。 “哪有?”秋缤落眼神躲闪,然后转身朝学校里走。 “还没有,都望眼欲穿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富家子弟往往都很薄情的!” “李彧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要人家也这么认为才好!” “他,”秋缤落正要反驳,忽然眼睛一闪,“喂,你今天老挤兑人家,是不是看上他了,先前还说听说过!” “我会看上他?切!”杜晨晨一副很是不屑的样子。 “小心点哦,冤家聚头,最后就是一对……” “行啦!男人都是一样薄情的货色!”杜晨晨打断她。 “错,这世上还是有男人的!比如……”秋缤落忽然顿住。 “比如谁?”杜晨晨问到底。 “没有啦!”秋缤落不想再说。 “比如卢战齐是么?!”杜晨晨揭穿她,“你猜我今天在吃饭的地方碰见谁了?” “谁?”秋缤落紧张的问。 “你猜到了!对,就是他!他和肖美一起过生日呢!” “他,这怎么可能!”秋缤落不敢相信。 “你不信?”杜晨晨盯着秋缤落的眼睛,很是严肃。 “呵呵,怎么会这么巧,我和她生日就差一天!”秋缤落转过脸,挂上笑,企图遮掩心底的苦涩和痛,可是,眼泪已经快要忍不住要滴下来了。 “怎么,很失望?女孩子要独立,你太依赖他了!他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你!” “我知道,他没义务一直照顾我,他又不是我的亲哥哥!” “什么?”杜晨晨意外,“不是说,你随母姓,他随父姓么?” ------------ 16碎心 “什么?”杜晨晨意外,“不是说,你随母姓,他随父姓么?” “我们是两个家庭的……”秋缤落解释,心里难过异常,那只不过是他对外编的一个谎言。 “对不起……”杜晨晨感到抱歉。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邻居!” “青梅竹马?!” “差不多算吧!” “怪不得感觉你们怪怪的!你是喜欢他的吧!” “不重要了,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秋缤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越来越快。 “别难过了,男人是靠不住的!”杜晨晨拉住秋缤落的手。 秋缤落说不出话,只是难过的哭。 “好了,回去再说,让同学看见不好。” 秋缤落告诉自己别再哭,可越这样,眼泪就越凶,捂住嘴,委屈的抽噎。 “唉!”杜晨晨叹口气,将她拉到一个偏僻些的石椅上。 “哭出来吧!憋着挺难受的!”杜晨晨让秋缤落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 秋缤落还是捂着嘴,哭得很伤心,却是不敢放声的发泄。 许久。 秋缤落停止哭泣。 “好些了么?”杜晨晨将最后一张纸递给她,“最后一张了,要哭只能回去再哭了!” “谢谢你!晨晨。” “好啦,赶紧回去吧!很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回家呢!” “嗯。”秋缤落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起身,朝宿舍走去。 女寝。 “落落!”远远的,女寝门口一个身影奔过来,紧紧将秋缤落抱在怀里。 秋缤落愣住,任由他抱着,眼泪又涌出来。 “你去哪里了?”卢战齐松开秋缤落,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卢战齐看着秋缤落红肿的眼睛,有些凌乱的头发,身上还有奶油味,惊慌的问。 “哼!”杜晨晨冷哼,“妹妹生日你这当哥哥的没去,还好意思问谁欺负她了!” “晨晨,你先回去吧!” “你……”杜晨晨恨铁不成钢,绕过他们,朝宿舍走去。 秋缤落见杜晨晨生气的离开,然后推开卢战齐的手,朝远离女寝的方向走。 “落落,你怎么了?电话一直关机,我……” “去操场走走吧!”秋缤落打断他。 “好!” 卢战齐牵住秋缤落的手,紧紧的握着。 秋缤落身子僵硬了一下,继而自然的往前走,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却是不再回握,更不会抱着他的手臂,大跳大笑着耍赖撒娇。 操场。 他们一圈接一圈的走。 “落落,第五圈了!” “哦。”秋缤落回过神,低头苦笑,时间真快,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时刻,总是这么短暂!不再吱声,便往小桥走去。 “落落,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卢战齐拉住她。 “你想听什么?”秋缤落仰头看着他,淡淡的问。 “你……”卢战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至少让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吧?我甚至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呵呵,我是你妹妹,怎么用得上得罪?放心,我没事,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没休息好,所以有些闹情绪!” “闹情绪?是不是那个?”卢战齐含蓄的问,一脸的窘相,好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楚。 “什么?”秋缤落不明所以。 “就是那个,女孩子长大的标致,初中生物书……” “不,不是!”秋缤落的脸‘唰’的又开始发烫,然后低下头,往小桥走。 “那,那你,那它有没有来过?”卢战齐拉住秋缤落,低声的问。 “关你什么事?”秋缤落甩开他,然后跑走了。 秋缤落心里委屈:你又不是我的谁,为什么还要问我的私事!你有了她,为什么还要关心我,我不稀罕你的多情! 卢战齐站在原地,就看着秋缤落的身影慢慢消失,心里更加苦恼了。 “战齐?你在这儿干嘛?”室友郑聪抱着篮球问傻站着的卢战齐。 “球借我玩玩!”卢战齐夺下郑聪怀里的球,一路拍着,疯狂的跑到篮球场。 “你没事吧?”郑聪喊着,也跟过去。 卢战齐不理会他,依旧拍着手里的篮球,好像一个困兽,想要发泄心底积压许久的各种情绪,他不停的换着各种姿势和距离投篮,几乎是一投一个准。 “啪啪……”郑聪鼓掌。 卢战齐终于肯停下来,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疯狂!”郑聪坐在他旁边问道。 卢战齐不停的喘息,却是不回答。 “怎么,和你的小女朋友闹别扭了?” “谁?” “还装,肖美啊!全校都知道了!” “什么?”卢战齐站起来。 “嗨,激动什么?你是考神,她是黑道千金,都是名人!今天你们出去庆祝什么生日的事,班里都一堆一堆的讨论,你们恋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怪不得!坏了!”卢战齐往小桥跑。 “喂!你干嘛?” “谢谢你!”卢战齐头也不回的喊道。 “神经!”郑聪嘀咕。 女寝。 “落落!你下来吧,我知道了,你下来,听我解释啊!”卢战齐站在楼下大喊。 没回家的女生,都跑到阳台看热闹。 “喂,那男生好像很帅耶!”一个女生问身边的另一个女生。 “有点眼熟。” “看不清楚。” “对了,这不是考神么!” “啊,就是他呀,真得挺帅,难怪你对他死心踏地!” “一厢情愿有什么用,人家现在有女朋友了!” “谁啊?” “肖美!” “就是那个上学带着俩保镖,传说中的 “黑道公主”?” “可不就是!” 秋缤落听着楼下人的交谈,心里酸涩。 “落落,你听得到我么?”卢战齐又喊。 “喂,楼都塌啦!”杜晨晨跑到阳台栏杆,冲楼下的卢战齐凶道。 “落落在你身边么?我求你帮我,让她下来一趟好吗?” 杜晨晨迟疑,回头看向靠在玻璃门的秋缤落。 “缤落,要不,你下去一趟吧!他看起来很着急。” “那好吧!”秋缤落迟疑一会,答应了,转身朝大门走去。 “缤落,站住!”杜晨晨急忙喊住秋缤落。 “怎么了?” “狐狸精在下面!” “啊?”秋缤落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然后苦笑。 “看看情况再下去!” 楼下又传来声音。 “切,就是她!” “诶,落落是谁啊?” “不知道!” “不是他真正的心上人吧?” “对啊,他会不会是被逼的才要这个冷脸婆啊?” “很有可能。” “那我岂不是还有机会?” “得了吧你!走了老虎,还有狼,小心被分尸!” “若为真情故,生命也可抛!真爱无价!” 楼上的秋缤落听到这里,转身跑出去。 “缤落!”杜晨晨见状,赶紧跟出去。 楼下的人伸头往上看。 “我好像听到有人叫缤落!” “我也听到了。” “是不是就是考神喊得落落啊?” “有可能!” 楼下。 “阿齐!”秋缤落一口气跑过去。 “落落!”卢战齐迎过去,刚走两步,又停住。 楼上。 “哇,很漂亮耶!”女孩的声音有些失望。 “看来你没戏了!”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女孩唱起这句歌词。 …… 楼下。 “阿齐!”秋缤落跑到卢战齐身边,紧紧抱住他。 “你们……”肖美的脸立马冷若冰霜。 “肖美,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兄妹,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你最好……”秋缤落微微松开一些卢战齐。 “落落!”卢战齐低吼,轻轻推开秋缤落。 “是么?”肖美眼睛紧紧盯着卢战齐,眼睛里满是冷酷和残忍。 “我来告诉你!”秋缤落说,然后攀上卢战齐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在场的都愣住。 “哇……” “啪啪……” 楼上有人尖叫,鼓掌。 “啪!”一巴掌让周围彻底安静了。 好一会儿。 “你疯了!”杜晨晨推开卢战齐。 秋缤落的脸见了五指印,她被打偏过去的脸,转回来,看着卢战齐,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满是不置信和受伤。 “落落,我……”卢战齐看看自己打秋缤落的右手,再看看秋缤落见了五指印的红肿的脸,亦是不敢相信和惊慌,还有心疼。 “呵!原来是个倒贴货!”肖美笑了,看着秋缤落,满是鄙夷和挑衅。 “够了!”卢战齐低吼。 秋缤落呆愣愣的转身,没了灵魂的娃娃,朝宿舍走。 “落落,对不起!”卢战齐要去追她。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看着呕心!”杜晨晨挡在卢战齐面前,冷冷道。 “杜晨晨,你少管闲事!”肖美走到卢战齐身边,警告杜晨晨。 “肖美,你别太得意!强熟的瓜不甜!何况还是歪瓜劣品!”杜晨晨冷嘲道。 “你……” “哼!”杜晨晨不听肖美言语,转身追秋缤落。 宿舍。 “缤落,你还好吧?”杜晨晨坐在一动不动的秋缤落身边,自回来,她就不哭不笑,不喜不怒,只是呆呆的坐着,像个木偶。 秋缤落闻言,抬头看看杜晨晨,然后眨眨眼睛,忽然笑了。 “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杜晨晨看着难过,秋缤落的笑太过凄美了,让她很不安心。 ------------ 17没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秋缤落闻言,抬头看看杜晨晨,然后眨眨眼睛,忽然笑了。 “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杜晨晨看着难过,秋缤落的笑太过凄美了,让她很不安心。 “晨晨,你说过,女孩子要学会独立!”秋缤落淡淡的说,然后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杜晨晨想要阻止,却又停住,她知道秋缤落需要时间和空间,自己只好成全她。 秋缤落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人,肿了脸,满眼的伤痛,可是却没有眼泪,或许,今天已经流完了吧! 今天起,不再有眼泪!秋缤落看着镜子里的人,默无声的告诫她。 男寝。 卢战齐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瞪着天花板。 “战齐,你打了小落?!”郑聪皱眉问道。 “是,我打了她,我居然打了她,我该死!” “怎么回事?” “我没用!我居然保护不了她!” “肖美还是李彧?” “李彧?”卢战齐‘哗’的坐起来。 “你不知道?!”郑聪惊讶,“今天小落和他一起过得生日,最近他们一直走得很近!” “你怎么才说?!”卢战齐大吼。 “我以为你知道!”郑聪苦笑,“你明白,我喜欢小落,可是李彧家庭条件很好,我根本不能……” “够了!”卢战齐打断他,“再有钱我也不能看着落落进火坑!” “切,妈-的!又熄灯了!”宿舍里有人大骂一声。 然后各自爬上自己的床睡觉。 很快,有鼾声响起。 许久。 “战齐?”黑暗中,郑聪看了看对面两个上下铺上的四个人,他们都很沉的睡着,一动不动,然后趴在床边,轻声叫下铺的卢战齐。 “嗯。”卢战齐随便的应着,却是头也不抬,手上继续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他已经写了许久,充电小台灯的光,都已经暗淡了。 “还不睡?” “不困!” “你总这样熬夜,身体会垮的!” “哦。” “你!真是不可救药!”郑聪无奈,只好又躺回去。 卢战齐停下手中的笔,又想起秋缤落那受伤而绝望的眼神,心狠狠抽痛了一下。郑聪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心里暗骂自己该死,自己不该只是摸清她大概的生活习惯,而应该弄清她在这习惯中,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卢战齐心里无比的后悔,在自己看到她在后花园看书时,自己是倒回来看书,而不是陪着她!该死的,居然让李彧那混蛋接近了她,但愿她没受到伤害。 卢战齐重新调整了时间,以后课后作业就放到夜里加班做,白天就花多一些时间照看秋缤落。 女寝。 “落落,还不睡?”睡醒的杜晨晨,眼睛被室内的灯光刺得眯着。 “还不困!”秋缤落回头笑笑,“我打扰你么?” “没有,你这样算怎么回事?”杜晨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 “给!”杜晨晨将一杯水递给秋缤落。 “谢谢!”秋缤落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什么时候睡觉?” “困了就睡!” “看你,眼睛还肿着呢!” “好许多了!”秋缤落回过头,垂下眼帘,继续看试卷。 “这样逃避不是办法,迟早要面对的!” “我已经没事了!”秋缤落云淡风轻的答着,手上继续写数学卷子。 “唉,不懂你们!我睡觉啦!”杜晨晨又喝一口水,然后将杯子放下,爬到床上,接着睡。 秋缤落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杜晨晨,然后把台灯的头,压得更低些。 周一下午放学。 秋缤落一如既往的来到后花园。 “缤落!”李彧走过来。 “李彧。”秋缤落放下书,抬头冲他微笑,神色优雅而淡漠疏离。 “你脸怎么了?”李彧惊讶的问道。 “没事!”秋缤落把脸偏过去,不愿意他再看见。 “谁干的?告诉我!” “能不能不问?” “缤落,我很心疼!”李彧伸手轻轻抚摸秋缤落还微肿的脸,“做我女朋友吧,让我来保护你!” 秋缤落出了神,李彧的脸慢慢变成卢战齐的,他正深情的看着自己,他的手轻柔的抚摸自己还胀痛的脸,然后,他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就在他要亲到自己的脸时,他一下子又变回李彧,正要推开他,他忽然自己就一下子离自己远了。 “混蛋!”一声熟悉的怒吼,彻底惊醒了秋缤落。 卢战齐拽着李彧的后衣领,然后将他扯倒在地上,然后冲着李彧的嘴巴,狠狠揍了一拳。 “你走开!”秋缤落跑过去,推开卢战齐。 “你没事吧?”秋缤落扶起李彧。 “小落……”卢战齐伸手就要拉秋缤落。 “你发什么神经?”秋缤落甩开他。 “小落,你认识他?”李彧一脸无辜的问。 本来看清打自己的人是卢战齐,李彧登时就已经怒火中烧了,打算起身给他教训,可是,秋缤落的举动,让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事情似乎复杂了,而且变得有趣了,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只是正在斗气的两人并没看见。 “呵呵,”秋缤落冷笑,“当然,他是我的哥哥!” “什么?”李彧有些意外,他以为他们是有情人,心里小小失望了一下,可是又莫名的开心,从没有过的复杂情愫。 “李彧,我警告你!不准你欺负她!”卢战齐一脸的冷酷和愤怒。 “我是认真的!”李彧站起身,正色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的哥哥了!你充其量就是我从小的玩伴!你身边每天可以莺莺燕燕,我为什么就活该一个人?你凭什么还来管我?” “我是没办法,你还小,不懂……”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这话我听了这许多年,已经听腻了!我今天告诉你,我不再是孩子了,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卢战齐愣住了,秋缤落的冷酷和沉稳让他吃惊,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丫头已经不再是那个动不动撅嘴吃醋撒娇耍赖的秋缤落了。 “我们走!”秋缤落拉着李彧离开。 李彧反手握住秋缤落的手,柔软细腻而微微颤抖。 “落落!”卢战齐喊,却是不敢追过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秋缤落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害怕,害怕自己一回头,眼泪就有忍不住流下来,心里尽管是浓浓的化不开的难过和疼痛,这痛让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和李彧的手紧紧相握,这情景,彻底刺痛了身后人的眼睛还有哪颗已经有些憔悴的心。 李彧回头看了一眼卢战齐,眼睛里装满挑衅和得意,事情原来比自己想象的有趣多了,这个‘书呆子’今天真是让自己开了眼界。 校外。 “小落,你还好吧?”李彧一脸担忧的问。 秋缤落这才发现自己走出了校门。 “我们怎么出来了?” “看你,魂都没了!” “你的脸?” “没事!” “对不起!” “我们倒是一对了,咱俩的脸都有伤,真是贫贱夫妻,哈哈,嘶,哎哟!”李彧笑起来,扯动了脸上的伤。 “看你!挨了打还有心情玩笑!” “我不是……” “走!去药店拿点药!” “好!” 药店。 “这些药拿回去,让你的管家帮你敷……” “我要是这样回家,我爸妈不罚我跪宗祠才怪!” “啊!他们怎么这么严苛啊,又不是你的错!” “我家教很严的,不管是不是我的过失,我都要忍耐承担。” “原来生在富贵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秋缤落怜悯他。 李彧看着秋缤落一副悲悯的样子,心里好笑,面上却忍住不动声色。 “来,你帮我敷啊!” “这里好多人呐!” “那我们出去。” “嗯。” 秋缤落心里惭愧,想来他总是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自己,这次居然还因为自己挨了一拳,实在是不应该。 公园。 “这里环境真好!”李彧手臂上举,伸展筋骨,自己还没来过这样的小公园。自家别墅里有一个大花园,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单独去过。今天这般出来,竟是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是啊!”秋缤落也觉得这里很好。 “来,坐一会儿。”李彧拉着秋缤落朝旁边的长椅走去。 秋缤落忽然被一双陌生的温热的手牵着,很是不适应,却又不好意思甩开,怕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一时只好忍着,心想,等坐下,他就该松了。 两人走到长椅,秋缤落刚要坐,就被李彧阻止了。 李彧拿出手帕,将椅子擦干净。 秋缤落尴尬,自己一心想着赶紧坐下,他就松开自己的手,却没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不过,自己也不会在意,在家乡里,和卢战齐一起时,都是累了随便坐在草地上的。想起卢战齐,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痛。 “坐吧!”李彧打断秋缤落的思绪。 “哦,谢谢!” 两人坐下,哪知,李彧又牵她的手。秋缤落本能的要抽出来,可是李彧抓得太紧了。 “那个,我,我帮你擦药吧!” “嗯,好!”李彧看着羞红了脸的秋缤落,心情大好,这个小姑娘真是一个两极分化的丫头,一会儿狂怒如虎,一会儿又轻柔似水。 “可是,你把手松开啊!” “啊?对不起!我……”李彧一时觉得很尴尬,自己竟然会被她吸引的晃神,不过很快就神色正常了。 ------------ 18生病上战场 “可是,你把手松开啊!” “啊?对不起!我……”李彧一时觉得很尴尬,自己竟然会被她吸引的晃神,不过很快就神色正常了。 “来,我帮你擦药,忍着点!”秋缤落见他把手放开,心里立马松了一口气。 李彧眼睛紧紧的盯着秋缤落,她认真的盯着自己被打伤的脸,用药棉轻柔的为自己擦拭,这感觉好暖,好温柔!和那么多女孩子谈恋爱,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这般认真的待过自己,她们只会撒娇,骗取自己口袋里的钱。 “好啦!”秋缤落呼出一口气,累得甩甩手臂,好像打了一场仗。 “小落,做我女朋友吧!我是真的喜欢你!”李彧逮住秋缤落的手。 “李彧,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秋缤落心里一阵慌张,使劲的抽自己的手。 “对,对不起!”李彧赶紧松开。 李彧弯下身子,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会这么鲁莽,脑海里又闪过父亲的那句话:男儿要想成大事,就必须斩断儿女私情,一旦为感情所困,便成不了任何气候! “你,你还好吧?”秋缤落试着喊李彧,却是不敢再碰他。 “没事!你先回去吧!”李彧心里烦躁,闯进从来没有过的苦恼。 “那你呢?” “走!”李彧冷冷的命令。 秋缤落愣住,李彧第一次这么冷酷。 “你到底怎么了?”秋缤落担心的问。 “再不走,就别怪我!” “李彧,你……”秋缤落伸手抚上他的背。 李彧突然就起身,一手抱住秋缤落的头,一手禁锢住她的一只手臂,将它背在她的身后,然后用力压住,同时迫使秋缤落靠紧自己,她的另一只手臂就使不上力。炽热的唇压下来,胡乱而疯狂粗暴的亲吻秋缤落的脸和唇。 “啊……唔……”秋缤落尖叫,却被李彧用嘴堵住了,火舌伸进去,侵城掠池。 “哼!”李彧闷哼一声,理智回来了些,心底却是更燥了,加大了进攻的力度和速度,极力与秋缤落的香软纠缠,她的躲闪,在李彧看来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便一味痴痴纠缠,而他最痛恨的是,自己居然很渴望她的柔情,唇齿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却还是不肯放开她。 秋缤落忽然不再挣扎,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摆脱李彧的暴行。眼泪滑下来,心无比的绝望。 李彧感觉到秋缤落不再挣扎,本来想要证明她不过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一样。可是,抬眼看见的,却是她眼角不停滑落的晶莹,又一颗滑下,李彧的心跟着颤动。李彧停下来,慢慢的松开秋缤落,秋缤落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眼睛里一片死灰和绝望。李彧的心在一刹那间,钻进了罪恶感。 “对不起!”李彧忽然又紧紧抱住秋缤落。 秋缤落恍若不觉,一动不动。 “小落,你知道么?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也是唯一让我感觉到还有人真正关心我的人!可是,我刚才居然忘情,忘情的伤害了你!你骂我打我吧!”李彧的眼泪滑下来,却是不知道为谁流。 秋缤落依旧不为所动。 “我该死!小落,我……” “够了!”秋缤落冷冷的说。 “小落!”李彧松开秋缤落。 秋缤落眼睛里有了光彩,却是冷若冰霜的光芒。 “对不起,我……” “李彧,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今天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秋缤落推开李彧,站起身,愣愣的往学校的方向走。她只觉得腿脚发软,浑身颤抖,可是,她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撑住! 浑浑噩噩的走回宿舍,倒头就睡。 “缤落,你怎么了?”杜晨晨意外,秋缤落从来不会这么早睡觉。 “困了!” “呀嗬,你终于困了!那就睡吧!”杜晨晨不以为意,继续玩自己的电脑。 好几天,秋缤落都提不起精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可是依旧埋头看书写作业,她向来独来独往,也就没人发觉什么。 “学校最近要抽出一部分班级代表,参加竞赛考试!”戴着厚重眼睛的女阿娇(班主任老师)在上面讲着。 下面学生听了,一阵骚动。 “秋缤落,你肯定能被选上!”同桌李妍冲秋缤落说。 “随便”秋缤落打起精神,微笑着说道,然后继续写作业。 李妍莘莘的闭嘴,她不怎么喜欢秋缤落,总感觉她很傲慢冷漠,心里冷哼:不就考个第一名么!有本事年年第一,全校第一,和考神一样,满分第一! “我们班暂时就选秋缤落和魏肖成……” 下面又是一片骚动。 秋缤落局外人一般,不为所动,依旧写着作业。 放学。 “这年头,什么人都耍大牌!”李妍一边收拾书,一边感慨讽刺。 秋缤落不动丝毫,依旧埋头。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秋缤落才停笔,将书合上。 “喂!”一个身影突然闯到秋缤落的面前。 秋缤落惊了一跳,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低头收拾书。 魏肖成受了冷落,摸摸鼻子,挑挑眉,看着这个每次考试都踩在自己头上的清瘦女孩。 “从来没看过你,原来你还是挺漂亮的嘛!” 魏肖成换招,哪个女孩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不过,她的确是漂亮的太顺眼了。 可惜,他现在对付的不是一般女孩子,秋缤落这此连眼睛都懒得抬了。 “喂,不要这么冷酷吧!这此考试咱俩是代表,咱得齐心协力,方能战胜!你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秋缤落站起来,冲他笑了笑,轻轻说道,嗓子居然有些哑了。 “那你怎么准备啊?” “一切照常!”秋缤落说完,然后自行走了。 “其实你笑起来真得很迷人!”魏肖成见秋缤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嘴里不禁呢喃。 秋缤落比以往更加卖力了,往往杜晨晨一觉醒了,秋缤落依旧坐在台灯前。 “缤落,你不要命了么?”杜晨晨懒懒的问。 “马上就睡了。”秋缤落头也不回的应着。 “哦。”杜晨晨一翻身,接着睡。 全市的竞赛考试很快就到了,秋缤落等人站在主楼前等校车。 大家都三五成群喋喋不休的讨论。 秋缤落却是无心听闻,更不愿加入讨论,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巡视,她听说高二的也参加。 终于,一个身影锁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好久不曾见到他了,他的身边围着几个男生和女生。他正欢笑着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秋缤落心里酸涩,却又为他高兴,他永远都这么耀眼受欢迎,希望他永远都这么开心。 “秋缤落!”一个男音打断秋缤落的思绪。 “嗨!”秋缤落礼貌的和魏肖成打招呼。 “你脸色很不好,生病了么?” “没有。” “别硬撑,要不要先看医生?” “不必了。” “没事的,时间还早,要不我陪你,我们一会儿自己打车去,不会晚的!” “真得不用了!” “你这样怎么考试?”魏肖成说着,就要拉秋缤落朝校医务室走。 “放手!”秋缤落挣扎,头却立马昏沉胀痛的厉害,只觉地一晃,险些栽倒。 “天,这么烫!不要命了么?” “不要你管!”秋缤落甩开他,自己走到旁边的阶梯上坐下。 一个身影冲过来,却又停下,见魏肖成又跟过去,便又倒回去。 “战齐,要不我去看看吧!”郑聪见卢战齐又折回来,自己很担忧的看着秋缤落的方向。 “不用了,有些事需要她自己面对!”卢战齐说着,却是眼睛依然瞟着秋缤落的方向。 秋缤落坐着,感觉好了许多。 “喝点水!”魏肖成将一杯水递给秋缤落。 “谢谢!”秋缤落感激的看他一眼。 喝了几口,呕吐感缓和了许多。 “女孩子有时候不必这么要强的!” 秋缤落淡淡的笑笑,不说话,手臂盘在膝盖上,闭着眼睛趴在手臂上养神。 “那你休息一会儿,车来了我叫你!” “嗯,谢谢!” 秋缤落眼睛一闭上,就感觉周围一片混沌,自己好像飘在云间,虚无渺远。 不知过了多久。 “秋缤落?”魏肖成轻轻晃晃秋缤落。 “嗯?”秋缤落抬起头,脸色更红了,萎靡的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这样子,怎么去考试?” “没事!”秋缤落努力的站起来,朝车走去。 考场。 秋缤落坐下来,只觉得整个楼都在摇摆。 试卷发到面前,秋缤落提起笔,微微颤抖的手,努力的写下名字和编号。 秋缤落皱紧眉头,半伏在桌子上,仔细审题,快速的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剩下一题了,时间还有十三分钟,秋缤落的神经紧张了起来,最后一道压轴题,往往会很难,或是很简单,但是会有一个弯弯,只要绕过去了,就会整题拿下。 时间还剩下八分钟,秋缤落额头开始渗出更多的汗,心慌的厉害,呼吸都开始紊乱了。 用去半页草稿纸,终于,解题思路理了出来,秋缤落心里一阵激动,头更痛更晕了,呕吐感越来越强,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提笔开始奋写卷子,可是,刚写两行。 ------------ 19 再不要生病,因为没资本 用去半页草稿纸,终于,解题思路理了出来,秋缤落心里一阵激动,头更痛更晕了,呕吐感越来越强,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提笔开始奋写卷子,可是,刚写两行。 “啪!”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啊!”秋缤落尖叫一声,身子一抖,笔就掉在地上。 “对不起!”一个女生很抱歉的看了大家一眼,弯腰去捡文具盒。 秋缤落心跳加速,喘息着去捡地上的笔,可是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摔。 走过来的老师,见状,赶紧接住她,才避免了她一头着地的悲剧。 “快,送她去医院!”另一个老师低声说。 “大家继续考试!”又一位老师交代同学。 然后两个老师将她送出去。 医务室。 秋缤落幽幽转醒,脑海里空空的。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一个白大褂的阿姨问。 “我怎么在这儿?” “你昏倒了。” “昏倒?” “是啊,你考试的时候突然昏倒了!” “考试?”秋缤落没反应过来,忽然,眼睛一亮,激动的就要起身,“我没考完么?” “小心点!”医生赶紧扶住险些摔下来的秋缤落。 秋缤落急促的喘息,头昏脑胀,直想吐,心慌张而憋闷,这感觉,要死不活,甚是难受。 “考试再重要,命都没了,要分数还有什么意义?你家长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逼孩子呢?” 秋缤落强忍住的眼泪终于滴落下来,自三岁被父母抛弃,自己从小跟着外婆,可是她重男轻女,不管自己做的再好,都不及她孙子的一声吵闹。 外婆那愤怒的话语又钻进耳际,曾经,她也一度认为自己是个赔钱货,像娘的媚货,要不是卢战齐,自己也不会有今天上学的机会。 可是现在,就连这个一直是自己心中的守护神也抛弃了自己,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余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抛弃自己。 “傻孩子,别哭了,不就是一次竞赛嘛,你要是好好的,准能考好!先休息一会儿吧!”医生交代。 秋缤落点点头,却还是止不住的流眼泪。 闭上眼睛,秋缤落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醒醒!”护士叫醒秋缤落。 秋缤落睁开眼睛,感觉好了很多,可是全身还是没有力气。 “你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谢谢!” “你这小姑娘,不要命了,发烧可不是小事!幸而你昏倒了,要是再拖些时候,你是轻者得脑膜炎,重者就变成白痴或是直接没命了!”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你高烧时间太长,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医生建议你明天再来输液。” “哦,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 “这个你自己选择!医院不会强求病人的。” “嗯。” “对了,你把医药费交了!今天就可以走了!你现在还很虚,最好让你的家人来接你!” “多,多少钱?” “一千多,这是票据,”护士将手里的纸条交给秋缤落,“你高烧很厉害,医生用了最好的药!” “哦,谢谢你!我,我一会儿就去交。”秋缤落看着上面的1127,只觉得是天文数字。 “好,有什么事叫我们护士。” “嗯。” 秋缤落见护士出去,一脸的为难,暗骂自己该死的为什么要生病!来的时候,家里给了一千块钱,省吃俭用,还剩下七百多。蓦然想起,自己的学费和住宿费都是卢战齐帮自己交的,那时候还想着,等以后长大了,嫁给他,他们就不分彼此的,可是,现在自己倒是欠他的了。 秋缤落左右想着,最后决定不找卢战齐。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李彧……” “有什么事吗?”李彧的声音淡淡的。 秋缤落突然后悔了,自己不该再找他的,那时候自己很绝情的拒绝他,现在需要帮助了,又来找他,秋缤落只觉得羞愧难当,这一刻,真想死了算了。 “喂?小落,你怎么了?”李彧的声音忽然紧张起来。 秋缤落丢下手机,趴在床上大哭。 “小落,你说话呀!”李彧大喊,可是手机里依旧传来秋缤落的哭声。 李彧挂断手机。 “嗡……”手机震动。 秋缤落哭得伤心,不肯看手机,手机呼叫时间过长,自动断掉。 秋缤落停止哭泣,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除了哭,什么事都做不了。 “嗡……”手机又震动了。 秋缤落拿起来,见是李彧打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小落,你在哪儿?”李彧显得很紧张。 “我……”秋缤落嗓子一下子哽咽的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说话呀!” “我在医院!”秋缤落带着哭腔,眼泪又哗啦啦的湿了一脸。 “哪家医院?我来找你!” “我,我不知道!” “什么?护士呢?问护士!” 秋缤落忽然想起护士交给自己的票据,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民利医院。” “多少号房?” 秋缤落在票据上找了半天。 “3053室。” “好,我马上过来,你在那等着!” 李彧匆匆挂断电话。 秋缤落心里一阵混乱,不知道一会儿怎么面对李彧。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下,想要理出头绪,可是越想越乱。苦恼的扯住自己的头发,胳膊肘撑在腿上,垂下来的头发和手,遮住了脸。 很快,李彧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小落!”李彧坐在床边,双手握住秋缤落的肩膀。 “李彧,对不起,我……” “怎么住院了?” “我发高烧,考试的时候晕倒了,就被送到了这里。” “傻丫头!考试就那么重要?连命都不要了!” 秋缤落低下头,咬自己的嘴唇,手不自觉的揉捏手里的单据。 “这是什么?”李彧夺下来。 “没什么!”秋缤落伸手去抢,却是一阵头晕,心慌的厉害,险些摔下床。 “你没事吧?”李彧赶紧扶住。 秋缤落喘息的说不出话。 “护士!”李彧大喊。 “怎么了?”护士进来问道。 “她很难受!” 秋缤落摇头。 “没什么大碍,她高烧刚退,还得一段时间恢复。”护士查看一番说。 “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今天就可以啊!把医药费交了就可以走了。” “哦,谢谢你!”李彧这才明了。 秋缤落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低着头,微微的喘息,手不停的绞被单。 “傻丫头!”李彧看着秋缤落笑,“我去把医药费交了,等我,很快的!” 秋缤落抬头,想要阻止,可是李彧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秋缤落趴在床上,心里一团乱麻。 果然,很快,李彧就回来了。 “小落,我们可以走了!”李彧拍拍秋缤落的肩。 “那个,谢谢你,等我有了钱,我马上就还你!” “行,等你有钱了再说,现在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护士要进来轰我们走了。” “哦。” 车上。 “来,靠我肩膀上会舒服一些。” 李彧和秋缤落一起坐在后座,见秋缤落仰躺着,却是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过去,撞在车门上的危险,他伸手将她的头偏到自己的肩上。 “谢谢你,不用……” “放心,我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秋缤落感觉解释,苍白的小脸此时涨的绯红。 “看你,开玩笑呢!” “又逗我!”秋缤落撅了嘴。 “你还真是让人又喜又怕!”李彧感概,“对了,怎么会发烧?”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吧,这一段时间都是精神不好。” “我不在身边,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李彧言语暧昧。 “没事,明天就好了!”秋缤落不想再谈论下去。 “嗯,先去吃点东西吧!” “不,不用了。” “再这样客气我就真生气了!” “那个,你,好吧!” “这就对了嘛!你身子不好,去吃点清淡的东西吧。” “好!” 餐厅。 秋缤落看着招牌已经很老的小餐厅,微微的惊讶。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会到这种地方吃饭啊?” “说实话,是有点意外,嘻嘻!” “走,进去!” “好啊!” 里面熙熙攘攘人很多。 “哇,生意这么好!没座位了耶!”秋缤落不禁惊讶。 “楼上有!”李彧拉着秋缤落朝楼上走。 “两层啊?!”秋缤落这才看见旁边有个小楼梯。 “呵呵,慢点!” “好窄的楼梯!这里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两人难得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请问,要吃点什么?”女服务员问。 “一份冰粥,小落,你看看吃什么?” “冰粥好吃么?” “你要吃热的!” “可是我感觉好热。” “那也不行,你刚出院,还很虚。” “哦,那我吃梨粥吧。” “就这些,谢谢!”李彧礼貌的冲服务员说。 “好的,您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 “这里的粥很好吃的。”李彧笑着说。 “不用说就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来!”秋缤落胸有成竹的说。 “不怕告诉你实话,我经常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 ------------ 20 你既已有了选择,我便不再干涉 秋缤落不说话,等着李彧说下去。 “我五岁那年,表哥来我家,他弄坏了我的玩具,还说我笨,我就和他打架,结果我爸爸不问原因,就狠狠打了我一顿,我很生气,就跑了出来。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很饿,结果我迷了路,跑到了这里,老板好心给了我一碗粥,就是冰粥,那时候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后来,我就时常来这里!” “你很重感情。” 李彧笑笑,却是不说话。心里想着:自己也不算说慌话,只是自己吃饭的地方是自己家公司旗下的一个酒店,而不是这个所谓的什么老字号招牌粥店。 “您的粥,二位慢用。” “快,尝尝。” “嗯。” 秋缤落吃了一口带着梨香的雪白的粥。 “嗯,真得很好吃耶!” “我说得没错吧,多吃点!” “嗯!” 两人吃碗粥,起身要走。 秋缤落许是起得猛了,头很晕很疼。 “没事吧?”李彧扶住她,关心的问。 “没事了!”秋缤落微微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慢慢的,视线恢复正常。 “那我们走吧。” “嗯。” “小心,我扶着你下楼。” “谢谢你!” 秋缤落看着楼梯,一阵头晕,然后倚着李彧慢慢下楼。 下了楼,秋缤落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两人走出餐厅。 “齐天帅哥,来一份冰粥!”餐厅里传来一个声音。 “好嘞!” 秋缤落身子一阵,这声音好熟悉,继而又苦笑,自己未免太神经质了,卢战齐怎么会在这里呢。 李彧回头,看着那高高瘦瘦的很是帅气的男孩,端了一碗冰粥出来,嘴角勾起,冷笑一下。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李彧说。 “好啊!”秋缤落答应,虽然很累,可也不想这么早回去。 两人上车,很快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马路,夜色悄然加深。 餐厅。 “小齐,辛苦啦今天。” “哪里话,陈叔!” “早点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没事,我帮着快一些。” “你这孩子,人这么勤劳,将来娶了媳妇,她一定享福啊!哈哈……” “陈叔尽会拿我寻开心。” 很快,两人打扫完餐厅。 “陈叔,我回去啦。” “好,路上小心!” “好嘞!” 一辆自行车疲倦的行驶在回学校的路上,卢战齐忽然想起今天一考完试就不曾见过秋缤落,打电话也没接,心里着急,就使了力气蹬自行车,朝学校飞奔而去。 校园。 “谢谢你李彧,我今天很开心,你就回去吧,很晚了!” 秋缤落说。 “没关系,你还没好,我要亲眼看着你进宿舍才放心!” “没事的,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好啦,有这些说话的时间,我们也已经到了,走吧!” 女寝。 “我到了,你可以安心回去了吧!” “嗡……”秋缤落的手机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秋缤落走开一些。 “喂。” “小落,你在哪儿?” “我,我在宿舍啊,有事么?” “没有,你没什么事吧?” “我,我很好!” “那就好,你睡了么?”卢战齐抬头看着她的阳台没有灯光。 “还没,等一下就睡了,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还要写作业!”秋缤落说完,挂了电话。 “谁打的?”李彧问。 “是……” “小落?”站在柱子后面的卢战齐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秋缤落和李彧。 “你,你怎么在这儿?”秋缤落心里一阵慌张。 “原来写得就是这个作业!”卢战齐看看李彧,再看向秋缤落,眼神失望而冰冷。 “卢战齐,你好啊!”李彧毫不为意的和卢战齐打招呼,眼底是忍不住的喜悦,先前在餐厅没能让两人打上照面,现在这个倒是自己的意外收获了,算作补偿吧。 “李彧,你离她远一点!”卢战齐警告,眼神冷酷凶狠。 “我和小落两情相悦,你为何总要阻止我们,难得只允许你和‘黑道公主恋爱’,其他人只能羡慕么?” “你闭嘴!”卢战齐怒。 “够了,卢战齐,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落落,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我就不干涉你了,好自为之!”卢战齐打断秋缤落,他不想听,这一刻,他只想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付出,原来没有任何意义。 秋缤落看着卢战齐离开的背影,心被一刀一刀凌迟,痛不堪言。 “小落,别怕,有我呢,我会照顾你的!”李彧揽住秋缤落的肩膀,抱她入怀。 秋缤落不挣扎,眼泪涌出来。 “不哭了,乖,早点回去休息,你的病还没好,明天我来接你再去医院输液。” “谢谢你!”秋缤落擦擦眼泪,挣开李彧的怀抱,微笑一下,然后转身朝女寝大门走去。 “小落,晚安!” “晚安!”秋缤落回头,和李彧挥挥手,然后又转过头,快步的朝前走。 女寝。 秋缤落抱腿缩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沿,心里宁静而哀伤,她知道,自己和卢战齐是再也回不去了。 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真后悔来到这个学校,如果没有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自己和卢战齐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可是,就算自己不来,他也一样会爱上别人,或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看,那年的那句话,不过是儿时的玩笑,可笑自己居然当了真! 外面的这么丰富多彩,谁会爱上一个乡下妹呢! 不是说好了只要他幸福就好么?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不能这样,自己不可以这样的,这样子怎么能够独立,怎么能够离开他,怎么能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秋缤落爬起来,翻看书本,背英语,可是,根本就看不下去。秋缤落恼怒自己的没志气,狠狠将书摔在地上,趴在桌子上哭。 男寝。 “战齐!你别喝了!”刚上完夜网回来的郑聪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地上喝的烂醉的卢战齐,他一把夺下卢战齐手里正要往肚子里灌的酒瓶。 “滚开!”卢战齐要抢回来。 “你这算什么?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就为了今天喝酒么?” “不要你管!她已经有了别人,她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有再多钱都没用了!没用了!你把酒还给我!” “你说谁?”郑聪疑惑,肖美这个‘黑道公主’应该排除在外,那就应该是秋缤落,可是,哥哥对关心妹妹,这跟她有了别人有什么关系?何况,她有了谁? “你还给我!”卢战齐欲爬起来抢郑聪手里的酒瓶。 “别喝了!”郑聪将瓶子扔到门口,瓶子打碎,酒撒了一地。“起来!”郑聪将卢战齐拉起来,放到床上。 “落落,不要走!”卢战齐呢喃,手不停的挥舞,最后抓住郑聪的衣领,死死攥着不肯放,还使劲的往怀里拉。 “喂,我不是女的!”郑聪使劲掰卢战齐的手,“落落?你在喊缤落?我的天,你有恋妹癖啊!真是疯了!” “啪!”郑聪一巴掌掴在卢战齐的脸上。 “醒醒!”郑聪吼道。 卢战齐脸上一痛,松开郑聪,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翻身,嘴里继续呢喃:“落落……” 郑聪皱眉,难怪卢战齐每次都阻止自己追秋缤落,原来是他自己喜欢这个妹妹,他们的姓不同,先前看他们长得像,以为是兄妹,现在看来,说是夫妻相更合适!他们应该不是一般的兄妹关系,这才觉得秋缤落每次对卢战齐表现的,也不是一个妹妹该有的情愫。 看得出卢战齐很爱这个秋缤落,秋缤落应该也是喜欢他的,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会闹得今天这般田地?看来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竞赛分数很快下来了,课间休息,班级里讨论的热烈程度不亚于宰牛场的气氛。 “魏肖成,考得不错嘛!全市排名十九,前途无量啊!”一个男生拍拍魏肖成的肩膀赞道。 “就是啊,周末得表示表示!”另一个说。 “对,咱沃尔酒店搓一顿!”再一个围过来说。 “行!没问题!”魏肖成答应,眼神却看向还在低头写着什么的秋缤落。 “这年头,耍大牌的都是些装腔作势没内涵的!”李妍坐在前面,和一帮同学讥言讽语的八卦,眼睛几乎是一直盯着秋缤落。 “就是,没能耐逞什么能啊!”一个女生附和。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倒数第一落咱们学校了!”第三个接话。 “嗨,美女,说什么呢?”魏肖成凑过来。 “咱学校的名人啊,第一名,咱班的!可惜啊,是倒数!” 秋缤落听到这儿,心里一惊。 “女孩子家,嘴巴要不要这么恶毒啊?人家那天发高烧了……”魏肖成解释。 秋缤落再听不下去,起身就要跑到楼下公告栏看成绩。 “秋缤落,来我办公室一趟!”女阿娇突然出现在门口,冲秋缤落冷冷道。 “有人要倒霉喽!考不出来,装病有什么用?”李妍一脸的幸灾乐祸。 魏肖成看着秋缤落出去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担忧,然后鄙夷的看了一眼李妍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21 拼命的结果是零分 办公室。 “秋缤落,你说说,怎么回事?”女阿娇把成绩报告丢在秋缤落的面前,冷眼看着她,冰冷的言语,恨不得将秋缤落冻成冰块。 秋缤落拿起来,自己的名字后面,刺眼的红色的‘0’就扎进眼睛里。 “怎么会这样?”秋缤落惊讶。 “什么叫怎么会这样?你的卷子被‘0’分处理!这应该问你自己!”女阿娇愤怒的敲桌子。 “不可能的,我明明写了的,就算最后一题没写完,我也不可能……” “够了!”女阿娇打断她,“学校让你写检查,要求两千字,到时候全校公开读!我现在要求你再写一份一万字的交给我!” “你不能这样!事情都没闹清楚!”秋缤落反抗,她自己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分数,这是自己拼了命的,这个结局,她很不满意。 “闹清楚?我们学校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这次你拿‘0’分抹黑学校,就是我到时也要全校公开检讨……” “我要见校长!”秋缤落拿着成绩单跑出去。 “你站住!”女阿娇追出去。 秋缤落一口气跑到校长办公室。 推开门,把成绩单放在校长面前,却是喘息的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校长不悦的皱眉,然后很抱歉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笑了笑,示意没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校长……”女阿娇微胖的矮个子跑进来,气喘吁吁,却是还不忘急忙道歉。 “焦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校长问。 “是……” “我为什么没分数?”呼吸缓和些的秋缤落抢过女阿娇的话,冷声问道。 “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在忙!”校长声音虽平静,却是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离开!”秋缤落坚持。 “这孩子……”女阿娇怒。 “等等,曹校长,我没关系的,这位同学的成绩好像是出了问题,不妨,你先解决她的事情,我倒也想知道,你们这全国闻名的学校,是怎么会有学生考‘0’分的,我也不相信会有!”施万鑫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看秋缤落。 秋缤落一心只有自己成绩的事,却是不曾察觉施万鑫的眼神有异样,更不会想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会和这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有挂钩。 “那好,施先生,就耽误您一些时间了。”校长没辙,也只好答应。 “没关系的。”施万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叫什么名字?”校长明知故问。 “秋缤落!” “你和“考神”卢战齐是同乡?” “是!不过,提他干什么?” “呵呵,没什么?这次全市竞赛考试,他拿了高二年级的全市第一,而你却拿了高一年级的倒数第一,差距的确是很大……” “你想说什么?”秋缤落打断他。 “我想说,成绩上,你应该不至于考‘0’分,可是,细节决定成败,如果你是因为名字或者是编码数字弄错了,这样系统做了零分处理,我们也是接受的!” “是啊,秋缤落,你那天考试发高烧,后来还晕倒了,估计是这块出了问题,你平时都是考班级第一,这次应该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弄错的!”女阿娇好心的柔声补充。 秋缤落不说话,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失落的转身,没了魂一样,走出办公室。 “那个,对不起啊,校长!”女阿娇抱歉的看着校长和施万鑫。 “没事,你回去吧!好好安慰安慰她!”校长说。 “好,好!你们慢慢聊,那我走啦!”女阿娇答应着,推门出去。 “曹校长,你的学生真是精神可嘉啊!”施万鑫笑着赞道。 “这孩子勤奋老实,可惜这次搞砸了!”校长叹息。 “能不能帮她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也不是不能,只是太费时费力了!” “诶,曹校长,这些与对一个学生的打击和前程相比,真是太微不足道了!”施万鑫微微不悦。 “施先生说得对,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那就好,曹校长这么尽心尽责,我实在很是放心啊!这样,我今年再增加一百万的贫困补助金!” “哎呀,真是太谢谢曹先生了!” “别客气,我为社会尽一份力,是应该的,这些孩子可都是祖国未来的栋梁!” “施先生爱国报国,这份心,真是难能可贵啊!” “应该的,应该的!对了,刚才那位同学的家境怎么样?”施万鑫想起秋缤落刚才那显得破旧的衣服,和朴素的面容,心里就惦记着。 “她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了父母,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成绩很突出,就被我们学校录取了!” “哦,这样啊!要是像她这样的贫困生多,补助金不够用,就知会我一声!” “多谢施先生的这份爱心,这孩子脾气倔,任是吃得穿得寒碜些,都不愿意申请补助!” “哈哈……这孩子脾气倒是倔的很!这样吧,今天也谈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施先生,晚上到我家整一杯,我要替这些孩子好好谢谢你!” “曹校长你太客气了!教育事业是我们全民的责任” “对!对!哈哈……” 两人紧紧握手,告别。 学校后花园。 一个落寞的身影躲在偏僻的角落,紧紧抱着自己的腿,盯着地面发呆。 “小落!”一个焦急身影跑过来。 秋缤落听着熟悉的声音,不为所动,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小落,怎么了,下午怎么没上课?”卢战齐蹲在秋缤落的身边。 秋缤落依旧不理会卢战齐。 “傻丫头,不就是一次……” “够了!”秋缤落突然站起来,离开卢战齐一段距离,“所有人都看重考试的结果,为什么没人看见我的努力?我不分日夜的准备,我发着高烧去考试,最后还昏倒在考场,这些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见!”秋缤落委屈的眼泪又流下来。 卢战齐听得心惊,一步跨到秋缤落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臂。秋缤落想要甩开卢战齐的手,可是,力气实在不敌他。 “你发烧了,还晕倒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告诉你!”秋缤落哀戚的看着卢战齐,“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 “你是我永远要保护的人!”卢战齐紧紧将秋缤落抱在怀里。 秋缤落不挣扎,却是在心里回他:不能了,你不会做到的,你有了她,我就只能远离你! 一双眼睛看着这里的一切,冷酷而残忍,本来看见秋缤落坐在这里,打算走过来安慰她的李彧,此刻,冷着脸转身离去! 一周后。 秋缤落自‘0’分事件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成了名人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勤奋了。 课间。 “秋缤落,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女阿娇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却是难得的温柔了些。 秋缤落面无表情,起身便走出去。刚出班级的门,里面就一阵骚乱。 校长办公室。 “咚咚咚!”这次秋缤落很礼貌的敲门。 “进来!” 秋缤落开门走进去。 “坐!”校长示意秋缤落坐在自己的对面。 秋缤落也就乖乖的坐下。 “校长,有什么事么?” “嗯,是关于上次竞赛的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是把编号的最后两位数填反了,而且,你的成绩很好,前面做的全对,得了88分,最后一题根据你的稿纸上的分析,基本上也是对的,所以,你这次的成绩很好!” “哦。”秋缤落没有露出兴奋的神色,只是心里好歹有了些安慰。 “我知道,这次对你的打击很大,期末总结大会上,我们将会对你进行表彰,你带病还坚持学习的精神很是可嘉,所以……” “谢谢您,校长,我想表彰就不必了,这件事到底还是我自己出了岔子,您说得对,细节决定成败!” “你心态调整的很好,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我们国家需要的人才!” “谢谢,校长,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上课了!” “好,继续加油啊!” “嗯。” 秋缤落回到教室,心情好了很多。微微一笑,仔细的听课。 这一笑,被魏肖成看了去,眉头拧住,疑惑不解,恨不得当场跑过来问问。 下午的校园广播,学校居然特意安排将这件事解释一下。正在吃饭的魏肖成这才明白,秋缤落的笑是为何,继而自己也替她高兴了一下。 后花园看书的秋缤落仿若不闻,继续看自己的书。 “小落!”卢战齐走过来,显得很开心。 “你怎么来了?”秋缤落神色淡淡的,礼貌而疏离。 “那次考试的澄清了!你可以安心学习了!” “嗯。” “对了……” “齐!”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秋缤落垂下眼睛,藏起伤痛。 “我先走了!”秋缤落快速的收拾书,转身离开。 “小落!”卢战齐想要跑过去拉住她。 “齐!”肖美已经走到了卢战齐的身后。 秋缤落头也不回的走,最后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心里难受的说不出滋味。 ------------ 22 那是阿齐送我的 秋缤落头也不回的走,最后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心里难受的说不出滋味。 “小落?” “李彧,你怎么会在这儿?”秋缤落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了?”李彧瞥了一眼卢战齐和肖美离开的背影,明知故问。 “没,没事啊!”秋缤落低下头,眼神躲闪。 “走,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 校外,花园。 “哇,这里好漂亮!”秋缤落不禁惊讶,还不曾知道这里居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花园。 “喜欢就常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 “呵呵。”秋缤落心里又划过伤感,转身,朝小桥跑去。 李彧也跟过来。 “这里真得好美!”秋缤落站在小桥上,看着水里自由自在的鱼。 “是啊!自然的东西都是很美的!” “嗡……”秋缤落的手机响起。 秋缤落拿出来,看着 ‘阿齐’这两个字,迟疑的不肯接。 “不想接就挂上!”李彧伸手要从秋缤落的手里拿过手机。 “我来!”秋缤落挂上,刚要收手,被李彧一碰,手机怎么就滑落,径直的掉进水里。 “啊!”秋缤落尖叫一声,伸手去够,可惜落了一个空,就眼睁睁的看着手机掉进去。 秋缤落慌张的抬腿就要往下跳。 “你疯了!” 李彧赶紧拦住她,“不就是一个手机么!” “那是阿齐送我的!”秋缤落没理智的冲他吼,然后甩开他,又要跳下去找。 李彧愣了一下,然后又敏捷的将已经爬上桥栏杆的秋缤落抱下来。 “我帮你找!”李彧大声说完,一抬腿,就跳了下去。 秋缤落呆住了,理智慢慢的回来,感紧趴在栏杆上,看着水里的李彧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憋一口气钻进水里。 “李彧,你上来吧!我不要了!”秋缤落见李彧从水里露出头换气,便冲他喊。 李彧却是不理会秋缤落,一头又钻进去水里。 许久,李彧才钻出来。 “李彧!” “找到了!”从水里钻出来的李彧没有分清声音的来源,举起手机,冲桥上喊。 “李彧!我在这儿!”秋缤落游向他。 “你怎么下来了?”李彧眼睛里闪过惊讶,也朝秋缤落游去。 “你吓死我了!” 秋缤落的眼泪都出来了,见他许久不出来,还以为他出事了。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看,我找到了!”两人站在浅处,李彧有些孩子气的炫耀手里的手机,只是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 “谢谢你!” “快上去吧,不然又要感冒了!” “一起上去!” 两人水淋淋的爬上来,秋风吹过,秋缤落瑟瑟发抖。 “走,上车!” “好!” 钻进车里,李彧赶紧打开热气。 “先去我家吧!” “啊?!哦,好,你先回去换衣服,然后回学校,我再回去换。” “傻丫头,哪能让你穿着湿衣服啊!” “没事的!” 李彧不说话,娴熟的驾着车,车子就迅速的飞驰。 李彧在一家商场门口,忽然踩了刹车。 “你家住这儿?”秋缤落疑惑的问。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你干嘛去?” “我很快回来!”李彧下了车,朝商场跑去。 不久,就提着几个盒子回到车上。 “你买衣服去啦!” “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给我的?不用了,我回学校再换!” “不要就只能丢掉了!” 秋缤落不说话,把脸转过去,看窗外,外面的繁华霓虹,刺得眼睛生疼。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阿嚏!”李彧看出秋缤落的不爽,赶紧道歉,却是打了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秋缤落把脸转过来,一脸的歉疚。 “只要你不生气,感冒也愿意!” “还有心情玩笑!明天还要上课呢!” “没关系。” 车子很快就在一幢别墅前停下了。 “到了!” “哦。” “等会儿!” “怎么了?” “把衣服披上,别着凉!”李彧拿出一件新买的外套,披在秋缤落的肩上,然后打开车门,就自行下了车。 “谢谢!”秋缤落看着李彧下车的身影,眼睛里满是感激,眼泪就差点流出来,这感觉太熟悉了,只是,为什么换了人? “下来吧,小落。”李彧走过来,将车门打开。 “啊?哦。”秋缤落收回思绪,抬脚下车,一股凉气钻进来,秋缤落忍不住拉紧身上的衣服。 李彧打开门,秋缤落走进去,一室的豪华就闯进眼帘。 “你家好漂亮!”秋缤落忍不住赞叹。 “赶快进来吧,别着凉了!” “嗯。” “来,这边有个浴室,”李彧将秋缤落朝一个房间拉去,“你在这里洗澡,然后换上这些衣服。”李彧将手里提的许多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放进浴室的衣物台上。 “那个,你爸妈不在家?” “我一个人住!保姆有事回家去了,放心吧,没别人!” “哦。”秋缤落羞红了脸,低下头。 “放心吧,我李彧虽然是喜欢你,可不至于是那种下流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秋缤落的脸更烫了,一时间,又语言障碍了。 “哈哈,你越来越可爱了!好了,快洗吧,别着凉了,门锁好!”李彧说着,就走了出来,然后把门关上。 李彧出来便皱了眉,一脸的苦恼,径直上了楼。钻进卧室里的浴室,站在淋浴下,让水从头冲下来。 他只觉得自己今天疯了,居然会下水为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孩子捞手机,还将她带到家里,还为她买衣服,最重要的是,自己心里居然很害怕她生病!总之,自己就是太反常了! 楼下。 秋缤落在浴室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淋浴,又摆弄了好一会儿,才放出水,把水温调好,她站在下面,很舒服的仰着脸,让温热的水打在脸上,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浴缸,真想在里面美美的泡个澡,可惜,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不能太随便。秋缤落看着旁边的大理石台上摆着很多瓶子,拿起一瓶看看,上面全是外语,有的类似英文,有的全然看不懂,搞不清是什么,便又放下。 随便的冲洗一番,走出来,便看见一个架子,上面挂了一排浴巾和一排毛巾,秋缤落取了一条浴巾裹住身子,然后取一块毛巾擦头。 擦干身子,然后去拿自己的湿衣服穿,拿起来又顿住,这样子,李彧一定会不高兴,还会觉得自己做作,干脆就穿他买的新衣服吧,可是,那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虚荣没点素养?秋缤落一时为了难,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多心眼,李彧根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 秋缤落将湿衣服放下,打开盒子,翻看衣物,里面居然连内衣都有,秋缤落的脸一下子滚烫起来,赶紧又塞进去,又拿出一个盒子,心想里面一定是鞋子,打开,果然有一双白色的低跟公主鞋躺在里面。秋缤落眼睛一亮,拿出来,不停的翻看,爱不释手。 穿好衣服,秋缤落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自己不禁臭美了一番,在镜子前转了转,心里想:倘若自己生在大家里,好好打扮一番,自己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选校花时,自己一定不会落单的! “咚咚咚!”门被敲响。 “小落?”李彧在门外喊。 秋缤落仿佛被人窥见一般,‘唰’的,脸又开始发烫。 “那个,来啦!”秋缤落慌张的找门,一排镜子墙,加上装饰,她竟不知道那块镜子装在门上了。 “没事,你慢慢洗,我去煮点姜汤。”李彧见里面有了回音,安心的转身朝厨房走去。 秋缤落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一个门的按钮,摆弄了一会儿,不知道摁了哪里,门就‘嘀’的一声打开了。 秋缤落走出去。 “李彧?”秋缤落见客厅里空空的,试着叫了一声。 秋缤落见没人应,心里一阵紧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又无从找起。 “李彧,你在哪儿?”秋缤落大声的喊。 李彧从楼梯后面的方向走过来。 “我在这儿!”李彧端着一碗姜汤朝沙发走来。 “你去哪儿了?”秋缤落忍不住想要撅嘴。 “去厨房啊,小傻瓜!来,喝点姜汤,免得感冒!”李彧笑道,言语里竟是宠溺的味道。 “嘻嘻,你个大少爷还会煮这个!”秋缤落走过来,眼睛盯着碗里棕色的姜汤。 一阵少女的芳香扑进鼻子,李彧贪婪的又嗅了嗅,可是,这味道似有若无,极为诱惑。李彧侧头看秋缤落,只见她半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浅蓝色的打底衫将玲珑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加上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整一个模特一样的酷酷的曼妙少女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李彧身子一紧,某处不受了控制。 “我再去盛一碗!”李彧逃跑般的起身便朝楼上去。 “楼上也有厨房?”秋缤落疑惑的问。 “啊?那个,我先去换件衣服!” “哦。”秋缤落嘴里应着,却还是疑惑,不禁腹诽:不是刚换的么? ------------ 23 交换的代价,你们能否吃得下 秋缤落端起姜汤,闻着难闻的气味,用拇指挡住勺子,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口气喝完,自咽喉开始,火辣辣的一路燃到胃里,秋缤落不禁直咧嘴,心里祈祷,自己千万别再生病,忽然又想起自己还欠李彧的医药费,不禁又皱紧了眉头,还这钱倒是个问题! 心里盘算着,要是开口向家里要钱,外婆定是不肯给的,卢战齐就更不能开口了,自己已经欠了他很多,心里一阵苦恼,自己要是也像卢战齐一样,上户口时,虚报了年龄,再报大三岁,自己就成年了,那样,就可以出去打工,赚点钱,慢慢的还上了。 不久,李彧就走下来。 “小落,你,喝完了?”李彧看着空空的碗,一阵惊讶,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喝这个? “啊,喝完啦!”秋缤落还没意识到李彧的不敢置信。 “不嫌难喝啊?!” “还好,我一口气喝完了!不过,肚子里火辣辣的!” “你这个笨丫头!”李彧哭笑不得。 “我可不想再生病,上次的医药费还没还你呢!”秋缤落只觉得愧疚,只怕自己很难还上了,等自己满十八岁,挣了钱就可以了。 “说什么呢!”李彧沉了脸,“当我是朋友么?” “你别生气啊,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只是,我现在还不了你,等我打工挣了钱,一定还你!” “什么?打工?你去打工?”李彧惊讶。 “没有!我还没成年,人家不要我!”秋缤落没了气的气球,蔫蔫的低下头。 “傻丫头!你还这么小!你父母呢?他们不给你生活费么?” “我没有父母!”秋缤落的脸骤然变冷。 李彧愣了一下,没想到秋缤落反应这么激烈,她看起来不像是悲伤,倒是很愤恨。 “那个,对不起,我……”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秋缤落打断他,起身朝大门走去。 “好。”李彧也起身跟过去。 “对了,我的衣服!”秋缤落倒回来,神色缓和了些。 “衣服让秦姨洗好了,我再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洗。” “也好。” 李彧忽然皱了眉,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害怕她生气,自己简直就是在围着她转了!李彧不禁锤一下自己的头。 “走吧!”秋缤落进去,很快就拿出自己的衣服。 “好。” “我身上的衣服,都记在一起,以后一并还你!” “好!”李彧闷闷的回答,心里却是想着,先这样应付她,免得她不安心。只是,秋缤落这样事事都与自己仔细清算的举动,让自己心里很不舒坦,这感觉就像自己的家人把自己关在门外一样。 女寝。 秋缤落将进水的手机甩甩水,然后用纸擦干,再踩着凳子,站在空调下面给它吹风。 “怎么进水了?”杜晨晨盯着电脑,问道。 “掉水里了!” “废话!” “今天出去玩,不小心掉河里了!” “出去玩?”杜晨晨回头,惊讶的看着秋缤落,继而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被平反了,难怪这么有心情出去乐呵一番。” “呵呵。”秋缤落笑笑,她才不会说是李彧带自己出去玩的,还一起下水捞手机,还去了他家。 “对了,你这身衣服没少花钱吧,不过,你还真有眼光!”杜晨晨继续玩电脑。 秋缤落没说话,忽然想起自己胡乱装进袋子里的衣服吊牌,便下来,翻出那些牌子,看上面的价格。 “我的天!”秋缤落惊讶的喊出来。 “怎么了?发现新大陆了?”杜晨晨问着,却是不回头。 “没,没事!”秋缤落赶紧收起来。心里惊起了浪涛,这衣服和鞋子几乎都是千元开外的,就是那套内衣,也要六百多,加起来也有五千多,心里沉重起来,这要自己怎么还得起呢! 翌日。 后花园。 “小落!”卢战齐跑过来。 秋缤落见是他,只觉得想要逃。 “小落!”卢战齐见状,快速过来,拉住她的手。 “有事?”秋缤落想要抽出手。 “你昨天去哪里了?手机都打不通!” “那个,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坏了。”秋缤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难过。 “坏了?!回头我给你重新买一个……” “小落!”一个男音忽然响起,却是显得有些亲昵。 “李彧?”秋缤落甩开卢战齐的手。 卢战齐只觉得手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一瞬。 “卢战齐,你也在啊!”李彧笑着和他打招呼。 “李彧,你到底想干什么?”卢战齐的直觉告诉他,李彧接近秋缤落,一定不是好事。 李彧不理会他,直接走到秋缤落的面前。 “小落,昨天我把你的手机弄掉河里了,很对不起,为了赔罪,我今天特意买了一个还你!” “你弄掉的?小落,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们出去玩,路过一个桥,小落要接电话,我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就掉进水里了!”李彧解释,可是他一脸平静,无不在告诉卢战齐,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出去玩?我不是说过,你离小落远一点么!”卢战齐激动的抓住李彧的衣领。 “你放手!”秋缤落想要掰开卢战齐的手,可是卢战齐抓得太紧,秋缤落的指甲不下心刮伤了他的手,鲜血流出来,异常的触目惊心。 卢战齐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看着李彧。 “我是真心喜欢小落,你为什么总要阻止?!”李彧也冷了脸。 秋缤落微微的张着嘴,眼睛一直盯着卢战齐流血的手,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弄伤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好,你证明给我看!带她见家长,倘若你的家人都同意了,我便不再阻拦!”卢战齐一脸的沉静和严肃。 李彧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和卢战齐对视片刻。心里冷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这出戏真是演的漂亮,自己居然都被陷进去了,所有女孩子中,原来秋缤落才是真正的狮子!胃口不小,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否吃得下,我为你们准备的交换代价! “这是我和小落的事,谁都没权利插手!”李彧眼中满是冷酷。 “那我便阻拦到底!”卢战齐也不示弱,眼睛里的冰冷,恨不得能将人凌迟。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她见的!”李彧让步,转脸看秋缤落。 “你们别吵了!”秋缤落低下头,转身离开。 “傻瓜,我们不是吵架!”李彧笑着说,没事人一样,和秋缤落走一起走,“这是新款,和我的一个牌子,喜欢么?不喜欢我再去换一个……” 卢战齐看着两人慢慢走远的背影,握紧拳头,心里痛苦不堪:落落,你真得要离开我了么?卢战齐的眼泪滑下来,心痛的无法呼吸了。 时间一晃,一学期即将到了尾声。 秋缤落更加卖力了,听说学校的奖学金翻倍了,全校第一的可以拿到六千,要是考了第一名,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女寝。 “缤落,听说一个女孩送了你哥一朵玫瑰,肖美将她打得鼻青脸肿,一个星期没来上课!”杜晨晨趴在椅背上,冲正在看书的秋缤落爆料。 “你怎么也关心这些了?”秋缤落依旧低头看自己的书,兴趣缺缺。 “切,这不是为了你么?” “哦。” “没劲!”杜晨晨见秋缤落一点和自己八卦的意思都没有,又转脸看自己的电脑。 “嗡……”手机震动,看着李彧送给自己的漂亮手机,秋缤落只觉得它还是陌生的。 翻看署名是李彧的短信:小落,我爸妈想见你,放假的时候,你怎么安排的? 秋缤落心里一惊,要是见了家长,意义岂不是全变了,这李彧难道当真是认真了么?这该怎么办才好? “嗡……”手机又震动。 李彧说:小落,不要想太多,我们只是简单的吃个饭,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就替你直接拒绝了他们。 秋缤落犹豫片刻,要是不去,只怕会薄了李彧的面子,去了,只怕他们都会误会为真,一时很是为难,忽然,灵机一动,心想,干脆去直接把事情说清楚算了!再一想,李彧待自己很不错的,这样只怕会更伤他的心,干脆就遂了他的愿,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但愿他的父母看不上自己。 打定主意,秋缤落回了他的短信,告诉他自己可以去。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学生们都陷进了放假的喜悦中。 春节是家人团聚,举国同庆的好节日,可是,秋缤落心里却一点不愿意回去。 这天考完试,她倚着阳台的玻璃门,看着外面的景色。屋子里的杜晨晨,忙忙碌碌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缤落,这么悠闲,你不回家啊?!”杜晨晨一边将电脑装进包里,一边问。 “回,晚些时候!” “哦,等你哥哥一起回呢?” “没有。” “等他下午考完,你们一起回去吧,路上有个伴,安全不说,免得寂寞无聊。” “嗯。” ------------ 24 见家长 秋缤落心里一阵失落,好久不曾见到卢战齐了,他也几乎不和自己联系了,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上学不就是因为追随他么?可是,现在却离得更远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或许不来这里,自己就不会变得懦弱退缩。那样,自己和卢战齐或许还是有结果的。 “嗡……”秋缤落走过去,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是 ‘卢战齐’三个字,不禁愣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当初存号码时,输了‘阿齐’,可是觉得已经不合适那么叫了,就改成他的全名,现在忽然看见,不知道是自己还不习惯,还是许久不联系的缘故,竟是觉得很陌生,很不舒服。 “喂。” “小落,我考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卢战齐问。 “我还没想好,等两天再回去吧!” “也好,什么时候回去和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去!” “你今天不回?” “不回,这边和朋友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回去那么早。” “哦。” 两人刚挂上电话,手机就又震动了。 “喂,李彧。” “小落,和谁打电话呢?比我还早!” “呵呵,有什么事么?” “对了,我和爸妈约在今天晚上吃饭。” “啊?!” “啊什么呀,不是想临阵脱逃吧!” “没,没有!” “那就好,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儿来接你!” “哦,好!” 秋缤落选了自己最像样的一件衣服,可还是觉得寒碜的要命,忽然,眼睛一亮,想到自己这次不是打算让他的父母对自己说‘不’么?这样子倒是更好了,现在哪个所谓的上流社会阶层的家族,不讲究门当户对啊,自己这个不仅家境贫寒,还是个弃儿的身份,怕是要遭到一番耻笑奚落了。 秋缤落下楼,李彧的车就等在楼下了。 “去哪里吃?”秋缤落问。 “去了你就知道。” “哦。” 车子飞驰,秋缤落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心里微微的紧张起来。 车子忽然停了,秋缤落的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到了?”秋缤落看着外面一排都是名牌衣物店,不禁疑惑的问道。 “没有,先带你买衣服!” “啊?!” “下车吧,你不是打算这样子见我父母吧?” “有,有什么问题么?”秋缤落底气不足了。 “我倒是没有,只是,我怕你受委屈!” “为,为什么啊?” “行啦,听我的准没错!”李彧将秋缤落从车里拉出来。 秋缤落在这些名牌服装店里,像个外星人一样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接受着周围人以及店员的异样目光。李彧毫不察觉一般,不辞辛苦的为秋缤落选衣服,还时不时拿过来在秋缤落身上比划一番。秋缤落木偶一样的站着,任李彧一摆布,只是心里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快点离开这儿。 “好了,这些全包起来,这一件帮我把牌子拆掉!”李彧站在柜台说。 秋缤落猛地抬头,惊讶的看着李彧抱着一堆衣服放在柜台上,然后拿出卡,递给收银员。什么情况,自己还没试呢!难道把这些都买回去了再试?真是不可思议! 秋缤落快步走过来,想要阻止李彧。 “小落,这件到试衣间试试!”李彧直接将一套衣服塞进秋缤落的手里,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秋缤落见状,终于没吱声,心里抗议:还试什么试,牌子都剪掉了,钱也付过了! 走进去,秋缤落把衣服换上,真是合适的没话说,这李彧难道是为女人生的么?这么会挑衣服,还是长期练就出来的?秋缤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么说,他岂不是接触过很多女孩子,给很多女孩子买过衣服?自己也是其中一个呢? 秋缤落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赶紧甩甩自己的脑袋,本来就没想过有结果不是么?真是庸人自扰! 秋缤落走出来,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哇,正合适耶!”一个服务员说。 “是啊,款式和颜色都很适合,看起来洋气了许多!”另一个服务员附和。 秋缤落只觉得脸一阵燥热,看来,她们刚才觉得自己很不堪入目! 栖凤酒楼。 李彧伸手拉起秋缤落的手,自己曲臂,让她跨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带着她,走进酒楼。 秋缤落只觉得脸一烫,赶紧低下头,眼睛偷瞄周围的人是不是在看自己这边。 “少爷好!”一行人冲李彧弯腰鞠躬。 “大家辛苦了,不必拘束,都去忙吧!”李彧点头示意,还不忘交代。 几乎一路上见到的人都会和李彧打招呼。 一间豪华包厢的门口站着两个服务生。 “少爷好!”他们毕恭毕敬的冲李彧弯腰鞠躬。 “嗯。”李彧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 走进包厢,秋缤落松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蔫了的花草一般,没了精力。 “怎么,这样就累啦?”李彧看着好笑,却是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水。 “你不累啊?这家应该是你私人的了!谁都和你打招呼,要我说啊,还是去人家的地盘吃饭来得省心清静。”秋缤落忍不住嘀咕抱怨,刚才自己差点都被盯出几个洞了。 “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换一家吧!”李彧说着就要起身。 “不要,反正都闯过来了,才不要就这样白白的又遭一回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彧心里冷笑,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子了么?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的生气而又堵得慌呢? “老爷,夫人,少爷已经到了!” “嗯。” 门被打开。 “小彧!”进来的一对夫妇和李彧打招呼。 “爸!妈!”李彧站起来迎接他们。 “伯母,伯父好!”秋缤落也赶紧站起来。看着个子不是很高,啤酒肚挺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几乎成了一个球。 “小落,这是我妈,我爸!”李彧一一介绍。 “伯母,伯父好!” “这就是小落啊,果然是个水灵的孩子!”浓妆艳抹一身贵气的妇人过来,拉住秋缤落的手,显得很是热情。 “都坐下吧。”啤酒肚倒是显得有些客气,他挂着微笑,看不出他的真实心情。 四人一行坐下。 “爸妈,你们看着吃什么菜。”李彧将菜单递给啤酒肚和妇人中间。 “来,小落,你看着挑些你喜欢吃的!”妇人拿起菜单,放在秋缤落面前。 李彧只是微笑的看着,眼中的冷酷和鄙夷一闪即逝。 “伯母,伯父,你们决定吧,我随便什么都喜欢吃。” “哟,胃口好就是好啊!”妇人笑着。 “年轻人不挑食是好事。”啤酒肚说。 秋缤落笑了笑,怎么这话听着就是怪怪的呢? “爸,妈,你们看着点吧!”李彧替秋缤落解围。 秋缤落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彧。 “好吧,就上我们平常吃得那些菜!”啤酒肚对服务生说。 “好的,老爷!”服务生拿着菜单走出去。 “小落啊,在学校学习有什么吃力的地方不?要是有问题,就问问小彧……”妇人说。 “妈,你说反了,小落可是我们学校的尖子生!”李彧插嘴。 “难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这么好的成绩,小彧,你是越来越有眼光了!”啤酒肚赞道。 “爸,看您,夸人的时候从来不待漏上一个的!” “小彧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小落,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妇人附和。 “我知道了!”李彧低头喝茶,想要掩饰眼中浓浓的厌恶。 秋缤落不敢随便的插嘴,偶尔抬头看看妇人脸上随着她的笑,让人担忧会随时掉下脂粉的脸。啤酒肚说话时,也会偷偷看一眼他,只是,却不曾发现李彧口中的严厉。 菜很快就上满一桌。 “来,小落,尝尝这个,味道真是一级棒!”妇人夹了一个蜗牛给秋缤落。 秋缤落看着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忍住做出了呕吐状。 “妈,让小落自己来吧,她吃不惯这个!”李彧说着,把蜗牛夹到自己的盘子里。 “这样啊!小落,那你平常吃什么呀?”妇人的脸明显不自然起来,却还是笑颜问道。 李彧冲室内的服务生招招手,他就赶紧过来了。 “去加几份清炒素菜!” “好的,少爷!” “不用了!”秋缤落赶紧阻止,“这些菜都吃不完了!” 服务生为难的看看李彧和秋缤落。 “没事,去加!”啤酒肚发话。 “那个……”秋缤落尴尬,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矫情了,第一顿饭想不到就出了岔子。 “没事的!”李彧桌下的手握住秋缤落的,给她定定心。 一顿饭吃得秋缤落好不辛苦! 公园。 “啊……”秋缤落站在桥上大喊。 “看你,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李彧看着好笑。 “你倒好,自家人没个拘束,我快累死了!”秋缤落抱怨,心里嗔道:哪里家教严格了,说他们在巴结你这个儿子还差不多! “哈哈……”李彧大笑,“你这样子,以后做他们的儿媳妇,岂不是时刻受罪?” “那个,谁要做他们的儿媳?我……” “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受苦的!”李彧伸手揽住秋缤落的肩膀。 “李彧,其实,我们……” “嗯?” ------------ 25 脚踏两只船很有成就感么? 秋缤落看着李彧期待而兴奋的眼神,一下子竟不忍心说出再拒绝他的话,或许,试着接受他不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么?这样子,自己应该可以更快的忘记卢战齐,既成全了他,也解脱了自己。 秋缤落想着,伸出手臂,抱住了李彧的腰,头依偎在他的肩头。 李彧也紧紧抱住了秋缤落,这一刻,他的心从来不曾这么宁静,温柔过。 “小落!” “嗯?”秋缤落抬起头看李彧。 李彧眼睛里熠熠发光,满是渴望。 “你,你怎么了?”秋缤落紧张了,她明显感觉到李彧的身子变得滚烫起来。 李彧不说话,头却慢慢低下来,逼近秋缤落。 秋缤落瞪大眼睛,就在李彧将要碰到自己的唇时,她本能的推开他。 李彧猛然回过神,心里一阵惊慌失落,继而又恼怒起来,变得冷酷:你心里到底还是只有他,哪怕他用你的人来交换金钱,既然如此,你还装什么清高? “对不起,李彧,我……”秋缤落羞愧的低下头,咬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送你回学校吧!”李彧神色间看不出异样,淡淡的说。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秋缤落更加愧疚了,自己又伤害了他,见他这般成熟稳重,事事都这么压抑他自己,微微的心疼,他一定是很少人关心才这般什么都让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李彧,对不起!” “傻丫头,是我唐突了,该我说对不起才是!好了,我们回学校吧,你今天也累了。” 秋缤落知道李彧还在生气,便什么都不再说,乖乖的上了车,保持沉默。 汽车上。 踏上回家的路,秋缤落只觉得一点喜悦都没有。她无法想象,自己面对那些冷言冷语,斥责和白眼或是鄙夷的眼神,该怎么继续忍受下去。 卢战齐坐在秋缤落的身边,见她一直看着窗外,一脸的忧郁,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秋缤落的身子一僵,然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卢战齐哪里肯放开,现在好不容易解放片刻了。 “放手!”秋缤落冷冷道。 旁边有人看过来,秋缤落又把脸转过去,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物。 卢战齐不说话,却是更紧的握住了。 秋缤落也不挣扎,他温热的手,还是这么让自己很安心欢喜,委屈的眼泪几乎又要忍不住流下来。微微仰着头,看着天,硬生生又将它们逼回去。 卢战齐将秋缤落的一个包背在自己的肩上,右手提着一包书和一袋子零碎的东西,腾出一只手,牵住秋缤落。 “你这样算什么?脚踏两只船很有成就感么?”秋缤落忍不住斥责他。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卢战齐不解释,依旧紧紧牵着秋缤落的手,朝村里走去。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他害怕,他的这个傻丫头脑袋一热要跟着自己海角天涯,毁了她的前程,更害怕留在学校,肖美会伤害她,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担,哪怕她误会了,去找了新的男友,只要她好好的,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秋缤落不想再说什么,卢战齐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他要是不肯说得事,就是打死都不会吐半个字的。 走着熟悉的路,两人心里却没了先前的欢快和轻松。 卢战齐看着一棵杨柳依旧矗立在路边,只是粗壮许多。仿佛又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女娃娃坐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大哭。嘴角忍不住勾起,偷偷看一眼身边的秋缤落,真是女大十八变,她现在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只是太瘦了。卢战齐忍不住心疼。 夕阳下,一高一矮,大手牵小手。 路显得很短暂,很快就到了秋缤落外婆家所在的村口。 “小落,没事常去看看我妈!” “嗯。”秋缤落随便的应着,接过包,她这才惊讶的发现,卢战齐什么都没带。 “你的行李呢?” “哦,在学校,我事情还没办完,还得过去!” “什么事?”秋缤落心里一阵紧张。 “没什么,快回去吧!” “你!哼!”秋缤落懊恼的转身就走,心里恨恨的骂道:臭猪头,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说,姑奶奶还不想知道呢! 可是,心里怎么还是浓浓的担忧呢! 卢战齐看着秋缤落离去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眼睛都恨不得要眯成一条缝,他的落落还是这么的紧张自己,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暗暗发誓:落落,等我!我会好好努力,给你一个安定温暖家!我要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躲在一处屋角偷看卢战齐的一双眼睛里闪着泪花,看着卢战齐那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里竟升起一股悲壮之感,真想奔过去,紧紧抱住他,可是,她怕自己这一去,自己就真的再也松不开了。忍着心痛,朝那没有温度的家走去。 回来了几日,秋缤落终于再忍不住,朝卢战齐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破旧的篱笆院子里,一个妇人正在喂着几只鸡。 “阿姨!”秋缤落跑过去。 “小落啊,小齐没和你一起回来么?”左妮见是秋缤落,眼睛立马笑弯了。 “他,他还没回来?”秋缤落惊讶。 “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么?”左妮丢下手里的葫芦瓢,激动的抓住秋缤落的手。 “没有,没有!阿姨你别激动!”秋缤落一阵慌张。 “那他哪里去了?你们不是一个学校么?” “阿姨,您不知道,阿齐考了全校第一,拿了奖金,学校说,成绩好的学生要帮助那些成绩差的,阿齐就留下来了!”秋缤落想起卢战齐短信的交代,就赶紧拿出来应付左妮。可是,左妮的心安了些,自己的心却是慌张的一团乱麻。 “这样啊,可是,他总不能不回来过年啊!”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电话拨通了,响了几声却是没人接,秋缤落的心一声随着一声提到了嗓子眼。 “喂?”那边终于接通了,却是声音不对头,苍老浑浊的声音,明显是一个老头的。 “你是谁?卢战齐呢?”秋缤落紧张的喊。 “小齐在招呼客人,你等一会儿!” 那边显得很嘈杂。 “小齐,电话!” “谁打的?” “是个姑娘,你媳妇吧!” “嘿嘿!” “喂,小落!” “阿齐,你在哪儿?” “我,我在工作,现在有点忙,晚上打给你!” “等等!让阿姨和你说两句!” “没事,小齐,你慢慢说,不差这一会儿,我出去帮着!”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大爷的声音。 “谢谢陈叔!”卢战齐感激的道谢。 “喂?小齐啊!”左妮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妈,小落在咱家呢?” “是啊!她来咱家了,这是她的手机!” “妈,你们娘俩好好聊聊!我后天就回去陪你们!” “嗯,好好!你一回来,咱一家三口就齐聚了!” “妈,这边有点忙,我先挂了,后天咱就见面了!” “好,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妈,你们也是!” “我有小落在身边呐,放心好了。” “嘿嘿,绝对放心!我就先挂啦!” 挂上电话,左妮擦擦眼泪,满脸的笑意。 “阿姨,这下放心了吧!”秋缤落说着,却更像是说自己的心声。 “放心,放心!你这俩孩子都这么懂事,我当然放心啦!”左妮满眼的欣慰。 秋缤落笑笑,眼中钻进不易察觉的伤感。 翌日。 卢战齐一下班,就提起早早收拾好的行李,连夜赶回家了。 清晨的空气特别新鲜,卢战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情无比的雀跃。一个人走路,显得这路很是漫长,恨不得一步跨到家。 破旧的篱笆院子里,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正在打水,卢战齐悄悄的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的捂住她的眼睛,压低嗓音,学着土匪的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听着儿子这熟悉的声音,妇人激动的眼泪立马就出来了,一把拍开他的手,嗔道:“没大没小!” “嗨哟,美女怎么就舍得打我这帅哥啊!” “怎么一大早的就回来了?” “俺妈喊我回家吃饭,我就连夜跑回来了!”卢战齐调皮的说。 “你啊,快去睡一会儿吧,看你累的,眼睛都红了!”左妮看着卢战齐眉宇间的疲惫,很是心疼。 “好不容易回来了!睡不着啊!”卢战齐接过左妮手里的桶,将水提过去,倒进大塑料桶里。 “那好,我去做饭!” “行,对了,妈,小落有没有来?”卢战齐一边打水一边问。 “你这傻小子!这么大清早的,人家小姑娘跑过来,不是惹人闲话么!” “也是,嘿嘿!”卢战齐傻笑。 “不过,她听说你今天要回来,这两天倒是跑过来的勤,指不定,一会儿吃过饭就来了!” “哟,我调教的不错嘛!”卢战齐笑得开心,手下提的水桶都跟着摇摆欢呼了。 “你这孩子!不准欺负人家小姑娘!” “老妈大人在上,小的哪敢啊?” “就你嘴贫!” “嘿嘿!” “什么时候你长大了,你们成了婚,我们一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妈这心就安了!” “妈,想媳妇呐!儿子这就去把她带过来拜堂,不行咱抢婚去!” ------------ 26 家,暖 “妈,想媳妇呐!儿子这就去把她带过来拜堂,不行咱抢婚去!” “打嘴巴的吊子!不许瞎说,人家姑娘还小,你们都还在上学呢!” “老妈大人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卢战齐将塑料桶装满水,走进厨房帮忙烧火。 饭后。 “妈,尝尝这个好吃不?”卢战齐打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什么东西?怎么乱花钱?”左妮想要阻止他。 “嗨,老板送的!” “什么老板?怎么这么好!” “我帮人补习,那些孩子的家长感激我们,就让校长带给我们一些礼物,我厚着脸皮,多要了两盒!”卢战齐没敢说,这是粥店老板送的。 “你这孩子,没礼貌!” “他们耽误我回来见娘和媳妇,应该的!” “傻小子!嘴贫!” “妈,邻居好像起床了,我送过去一盒!” “好好,你不在家,多亏着他们照顾我呐。” “妈,小时候他们对咱们的关照,我都记心里呢!” “嗯嗯!”想起过去,左妮不禁又湿了眼眶。 “妈,都过去了!”卢战齐抱住左妮,帮她擦眼泪,安慰她。 “妈这是高兴!” “我知道!那我去啦!” 卢战齐抱着盒子走出去,左妮也跟出来。 “婶子!”卢战齐热情的喊。 “战齐啊!”正在刷牙的林苗抬头看来人,含糊的说。 “婶子,你慢慢刷,我去后院找田叔!” “好!”林苗应着,还是用水漱了口。 “她婶子!刷牙呢!”左妮说。 “大姐,你终于把这个宝贝儿子盼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走,进屋去!外面冷!” “好,好!” 室内。 “田叔!做饭呐,真香!” “哟,战齐回来啦!”田渡正在厨房忙着炒菜。 “是啊!栋子哥还没回来啊?”卢战齐就坐到灶台前烧火。 “没呐,厂里放假晚,不过说是今天就回来了!你呢?学校怎么也这么晚放假?” “不是,学校早放假了,我有些事,就晚回来了。” “哦。” “战齐,这屋来,那屋里有烟,熏得慌!”林苗走到后院来喊卢战齐。 “没事!我和叔聊一会儿。” “就快好了,你先过去吧,这屋子就是烟,天阴的重,看来要下雨雪了!” “栋子哥什么时候到?我去接接,别赶上下雨,路泥泞不好走。” “还不知道……” “爸!妈!我回来啦!”一个阳刚的男音在外面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卢战齐笑道。 “馋猫鼻子尖,刚好踩到饭点上!”田渡说着,眼睛眯紧,分不清是烟熏的,还是笑的。 “哈哈,叔叔只怕心里更高兴他能踩上吧!” “就你会读心!快去那屋,洗洗手,尝尝叔的手艺!” “我吃过饭了,那我就先去那屋找栋子哥玩!” “去吧!” 正屋。 “嘿,这谁买的?这可是海南的特产!”田栋搬起那盒子翻看。 “看你,就知道吃!”林苗看着儿子笑嗔道,眼中却满是心疼。 “栋子哥!”卢战齐过来,一巴掌拍在田栋的肩上。 “战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长高长帅了你!” “今早上!怎么这么瘦了?” “我减肥!” 田栋说着,就把手里的盒子拆开了。 “这东西就是战齐买的!”林苗说。 “没少花钱吧,这可贵呐!”田栋有些意外。 田栋一人手里送一包。 “嗯,不错!”田栋一边吃一边说。 “哪啊,这是战齐帮人补课,家长送的!”左妮插嘴。 “战齐就是长出息!栋子,叫你不好好学习,看看人家!有知识有文化,都不用干活的,动动嘴皮子就行了!”田渡端着饭菜进来,说道。 “基因不好没办法!”田栋回嘴。 “你这混小子!就让你跟狗一样的干活受累!”田渡骂道。 “行啦!一回来你就叨叨!”林苗责备田渡,然后又笑脸对着田栋,“快去洗洗,赶着吃饭!” “你们吃饭,那我们先回去啦!”左妮和卢战齐一起往外走。 “别走啊,一起吃吧!” “我们吃过啦!我也回去陪我妈唠叨唠叨,你们也好好聚聚,快一年没见了!”卢战齐回头说。 “战齐就是孝顺!你好好学学!”田渡一边为田栋打洗脸的热水,一边数落。 “战齐,看你,把我爸的芳心都夺走了!”田栋冲卢战齐抱怨。 “混小子!”田渡叱道,却也笑了起来。 大家都被逗笑了。 等到中午,还不见秋缤落来,卢战齐就耐不住了,给她发短信。 过了一会儿,秋缤落才回,说是在帮忙做年货,不过来了!卢战齐心里一阵失落。 “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左妮站在门口看看。 “不来了,做年货呢!” “怎么赶在你回来这天做啊!”左妮像个孩子一样的抱怨。 “妈,看你,比我还惦记着,看来我得早点把她娶回家了!” “就贫嘴!咱家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娶啊,就是小落这孩子愿意,她那外婆一家可不会同意!” “嘿,现在什么年代了,还能强迫婚姻呢!” “那也得经过家长才行!” “不行咱拐去!就你儿子这一表人才,只要看她一眼,保票的她就跑过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脸皮这么厚实了!” “嘿嘿,没办法啊,谁让俺妈喜欢上这个漂亮丫头了呢!” “感情你不喜欢啊?” “嘿嘿!秘密!” “我可告诉你!人家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放心吧,我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么?” 傍晚,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外面下起了盐籽。 “要下雪了!”左妮说着,将柜子里的新棉被拿出来。 “妈,这被子怎么不早些拿出来自己用?你身子不好,我又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看你,好像我不舍得给你妈吃,不舍得给你妈穿一样!”左妮倒是开起了玩笑。 “妈!” “好啦!你赶紧坐被窝里吧!” “这么早睡!” “不睡也行,坐被窝里暖和!”左妮说着,拿出席子铺在地上。 “铺席子干嘛?” “嗨,你都老大不小了,还和妈挤一个床啊!” “那我睡地上!” “你哪行啊,你还小,身子骨没长好,禁不住这湿气!” “那咱还挤一个床!”卢战齐把席子从另一头又卷起来。 “你这孩子,不怕人笑话你啊?” “怕什么,你是我妈!” “你这孩子!”左妮欣慰的笑了,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妈,这房子该翻新了!” “你又不在家住,还盖它干嘛?等你们毕业了,在城里工作的地方再买房子!妈这些年卖粮食的钱,都给你存着呢!” “妈,我已经长大了,能够挣钱养活你们了!” “乖孩子,妈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面受苦受委屈了!”左妮的眼泪滴下来,却是浑浊无奈而沧桑。 “妈,看你,别哭了,不吉利,有我在,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嗯,真是妈争气的好儿子!” 翌日。 卢战齐一开门。 “呀嗬!好厚的雪啊!” 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雪白的世界,纯洁美丽的让人喜欢的发狂。 饭后。 “妈,我出去把这饼送一盒给外婆尝尝!” “好,别忘了给小落家的也送去。” “记着呐!看你媳妇迷!” “你这孩子!” 卢战齐先是把秋缤落约出来。 村口。 “有事?”秋缤落神色淡淡的问。 “提着,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卢战齐将饼盒放在秋缤落的手里。 “这是什么?” “自己看,我很快回来!别走哈!”卢战齐提着另一盒,快速的朝自己的外婆家跑去。 秋缤落看着卢战齐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在这儿等他,却是躲在了一个柴草垛后面,怕被人看见了说闲话。 不久,卢战齐就跑回来了。 “小落?”卢战齐喊,依旧气喘吁吁的。 秋缤落躲在后面吃吃的笑,然后慢慢的走出来,想要吓他。 “啊!”秋缤落一脚踩空,跌倒在地,就看见一条红花的蛇盘在柴草边。 “小落!”卢战齐跑过来,踢了一脚那蛇,赶紧抱起秋缤落躲开。 秋缤落吓得依旧哆嗦,喘息。 “没事吧!”卢战齐很紧张。 秋缤落摇摇头,却是一脸苍白的说不出话。 “谁叫你淘气!”卢战齐嗔道,却是满眼的疼惜。 “放下吧,别让人看见!” “嗯,下次不许这样!” 秋缤落笑笑,不知下次是在什么时候呢! “走,把这饼送你家去!” “哪买的?” “学校送的!” “你以为这样也唬得住我?” “好吧,我在城里打工,那里的老板送到!” “你打工?” “嘘,可不能和我妈讲!” “我知道!” 秋缤落垂下眼帘,心里不是滋味,却是羡慕卢战齐,他身份证年龄成年了,可以去打工,自己却不可以。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就当这是体验生活!”卢战齐以为秋缤落心疼自己,便赶紧安慰。 秋缤落心里忽然想笑,却是不解释。 秋缤落回家,没看见外婆,就把饼放在屋子里,拆开,给自己常年卧床不起的外公拿去几包。 两人走出来,走进银装素裹的洁白世界。 “阿齐,看那!”秋缤落用手指指远处让卢战齐看。 卢战齐听话的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 27 寻死 卢战齐听话的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秋缤落迅速的抓了一把雪塞进卢战齐的衣领里。 “好嘛,小骗子!”卢战齐开始追秋缤落。 其实这招秋缤落用了这好几年了,可是,卢战齐还是依旧不知疲倦的让秋缤落得逞。 两人开始追逐,嬉闹。雪白的球在空中飞来飞去。 终于,卢战齐抓住了秋缤落,却是终于没舍得将一把雪塞进她的衣服里,两人的腿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然后就直直的倒在松软的雪上,气喘吁吁。 卢战齐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侧躺着看秋缤落。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秋缤落瞪他一眼。 “小的十几年不曾开过荤戒,今儿我就好好见识见识!”卢战齐伸手就挠秋缤落。 “啊,哈哈……”秋缤落很怕痒,一边躲,一边笑。 卢战齐追着追着,一个闪身,就趴在了秋缤落的身上。 秋缤落两腮此刻绯红一片,模样娇羞可爱,她的唇更是娇艳欲滴,甚是诱惑。 两人对视片刻。 卢战齐忍不住俯身去吻那唇,欲一品芳泽。 秋缤落闭上眼睛,期待而紧张,可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绿茵茵的草地上,躺着一对男女,男孩打算亲女孩,他那帅气的脸和卢战齐的叠在一起,可是,那躺在下面闭着眼睛的女孩,一瞬间,变得清晰,却是肖美的面容。 秋缤落突然偏过脸,伸手将卢战齐推开。 “怎么了?”卢战齐仰躺不动弹,眼中闪过失望和受伤。 “我和肖美你到底选谁?”秋缤落忽然撑起身,紧紧盯着卢战齐的眼睛,很认真的问。 “小落,你别逼我!”卢战齐坐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显得很是苦恼无奈。 “不知道选谁么?那好,我帮你选!”秋缤落站起来,“以后别再来找我!从此我和你再没有任何瓜葛!”秋缤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下来,寒风吹过,冰冷异常。这一刻,秋缤落多么希望卢战齐像以往一样跑过来,抱住自己,自己就会窝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然后原谅他,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就任由自己走出他的世界,从此陌路。秋缤落的心彻底伤透,撕裂一般的疼。 卢战齐看着秋缤落渐渐消失的背影,是那么的无助孤单而悲伤,几乎要忍不住跑过去紧紧抱住她,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他太了解秋缤落的脾气: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她不会容忍自己为她而受这般屈辱的。 小落,等我们毕业了,摆脱了这般无奈,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就算你不肯原谅我,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也不会毁掉你的前程而现在告诉你的。 秋缤落回到家,越想越觉得难过,眼泪就忍不住的流,怕外婆看见,就钻进被窝里哭。 外面有说话声,秋缤落却是不愿意理会。 “大白天还睡觉,真是没个规矩!”一个妇女的声音忽然在屋子里响起。 “小落,快起来,你舅妈过来了,一起帮着做年货!”外婆喊道。 “姥姥,我有点不舒服!”秋缤落不想他们看见自己哭过,不然肯定是一顿臭骂。 “起来!装什么……”外婆一把拉开秋缤落蒙住头的被子,见秋缤落一脸的泪痕,眼睛都红肿了,愣了一下。 秋缤落一眼就看见那下巴长了一颗大黑痣的舅妈,依靠在房门口,磕着瓜子,斜眼看着秋缤落。 秋缤落又将被子拉过来,蒙住头,哭得更是伤心了。 “作死的,哭个什么?”外婆怒骂,气得浑身发抖。 秋缤落捂住嘴,一瞬间,生了死的念头。 “妈,看,这死妮子有俩手机!”一个十来岁的胖男孩一手拿着一个手机冲黑痣显摆。 “还给我!”秋缤落愤怒的坐起来,伸手要抢胖小孩手里的手机。 “有钱了嘛!娘,你也太偏心了!孙子还没件像样的衣裳呢,她倒是都买了俩手机!”黑痣赶紧护住跑到自己身边的胖儿子,开始奚落一脸为难的外婆。 “还给我!”秋缤落要下床去抢回来。 “别吵了!”外婆摁住秋缤落。 “你也是当姐的,给他一个玩玩有什么?”黑痣嫌恶的看着秋缤落,高傲的说。 “你哪来那么多手机?”外婆紧张的问,自己根本没给她钱,她怎么会买得起手机呢? “不要你们管!”秋缤落生气的大吼。 “不是男朋友送的吧?娘,你也管管!她那死奶奶都说她将来是个像娘的媚货,你看!这么小就早恋,还骗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传出去,像什么话!我们还要不要在这村里站了?” “啪!”外婆一巴掌打在秋缤落的脸上。 “真是造孽啊!”外婆不禁老泪纵横。 秋缤落忽然不伤心了,眼睛恨恨的盯着黑痣。 “瞪什么瞪?这话是你那死爹的娘说得,有本事找他们去!”黑痣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走,然后抢过儿子手里的手机,丢在秋缤落的床上,还不忘冲儿子指桑骂槐的来上一句,“要这破渣滓干什么?瞧你这出息!” “我才不要那个!”胖孩子大声反驳。 秋缤落不说话,依旧瞪着房门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拿走李彧送给自己的那个手机,呆呆的,没了念想。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么?”外婆恨铁不成钢,无奈的走出去。 外面又传来声音。 “娘,不是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让她上什么学?长大了还不是要给别人的赔钱货!自古就是,女的学得好,不如嫁得好!”黑痣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她舅妈,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管教,怪可怜的,难得她成绩好,靠学校里发的奖学金上学,就让她上吧!她这么小,下了学也干不了什么,再说……”外婆说。 “行啦,行啦!你就惯着她吧!早晚得惹出糗事来!”黑痣不耐烦的打断她。 “唉!”外婆叹口气。 “妈,这饼真好吃!”胖子说。 “娘,这饼谁买的?还有没有?”黑痣问。 “我也不知道,从你家回来就有了!问问小落,她该知道!” “死蛤蟆瞪眼的,谁问她!” …… 秋缤落重新躺下来,呆呆的看着房顶,眼睛一眨不眨,眼泪也渐渐干了。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活了,当初一心想着卢战齐的,可是,现在似乎没了活下去的必要了。 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 晚上。 卢战齐家。 “砰砰砰!”门被拍的惊心的响。 “谁啊?”左妮和卢战齐一起问。 “小齐在家么?小落这死妮子到现在还没回家,有没有在你家?”外婆着急的问。 ‘吱呀’一声,门就被卢战齐拉开。 “外婆,你说清楚,小落怎么没回家?”卢战齐光着脚,只披了一个外套就出来了。 “这孩子死心眼,她小弟拿走她的手机,她一生气就跑出来了,到现在没回去。” 卢战齐一听,夺门而出。 “小齐,你要小心点!”左妮焦急的冲卢战齐的背影喊。 卢战齐顾不得回答,人已经跑远了。 秋缤落沿着河岸不停的走,今晚的星星出奇的亮。 终于累得走不动了,躺下来,看着天空,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这样的夜太美了,真是宁静而安详。 寒冷无边无际的袭遍周身,秋缤落试着抬起自己的手,感觉它已经僵硬了,秋缤落满意的勾起僵硬而微微发抖的嘴角。夜宁静的没有一丝杂质,秋缤落的心也是全然的空白,这种感觉很美妙。闭上眼睛,且慢慢享受这走向死亡的解脱。 “小落!你在哪儿?”卢战齐无助的大喊。 他光着脚,一路跑着,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被雪下的什么利刃割破了,也全然不觉的疼,他的心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一串脚印里,鲜红的血,浸在雪里,显得触目惊心。 不知道为什么,卢战齐的直觉告诉他,秋缤落就在河那边,他想都不想,就奔着这个方向跑。 可是,跑到河边什么都没有。他就沿着河岸朝上游跑,因为那边够荒凉! 许久,终于看见了一串脚印。卢战齐的心激动不已,更是奋力的朝前跑去。 不久,就看见了雪地里一个黑影,卢战齐一时间,兴奋紧张各种情愫袭向心间,憋足劲跑过去。 卢战齐奔到那黑影身边,跪下来,看着心心念着的人儿,就安静的躺在这儿,恐惧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小落?”卢战齐试着叫了一声。 秋缤落仿若不闻,依旧纹丝不动的躺着。 “小落!”卢战齐害怕的大喊。 他扶起秋缤落还未完全僵硬的身子,手颤抖着放在秋缤落的颈间动脉处。 卢战齐几乎分不清楚,这微弱的跳动是不是秋缤落的脉搏在动,他告诉自己秋缤落还活着,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她,然后抱起来,拼命的往回跑。 医院。 卢战齐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的躲来躲去,自己只穿了衬衣却没意识到冷。 “作孽的花(童阳花)啊,你怎么留这么个祸害给我老婆子啊!花这么多钱,可让我老婆子怎么活啊!”外婆忽然坐在地上大哭。 “大娘,您别这样!小落这孩子……”左妮想劝她,可是自己却心疼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你们的心都是铁石做的么?小落生死还不知道,你居然还去计较钱!你们走吧,不用你管了,这钱我来出!”卢战齐怒道。 ------------ 28 生命有时生即是死,死亦为生 “你们的心都是铁石做的么?小落生死还不知道,你居然还去计较钱!你们走吧,不用你管了,这钱我来出!”卢战齐怒道。 “安静!这里是医院!”护士凶道。 “小齐,你,大家还是一起商量商量吧,你别这么冲动!”左妮劝道,她不是不愿意出这个钱,只是,她不得不为自己儿子的将来做打算,以后儿子花钱的地方多的是,家里的这些年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只怕还不够买半套房子的。 “妈,他们摆明的不想买账,你怎么也糊涂了?” “不是妈糊涂,实在是……” 急救室的门开了,卢战齐不顾左妮说什么,就赶紧冲过去,拉住第一个出来的医生。 “医生,她怎么样了?”卢战齐抓住医生的手,紧张的问。 “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中,要做进一步观察才能知道结果。”医生显得很是疲惫,挣出自己手。 后面的护士推着秋缤落走出来,卢战齐赶紧迎过去,趴在床边,试着叫秋缤落。 病房。 秋缤落神色很安详的躺着,面色也由先前的青紫变成苍白。她此刻戴着氧气罩,一只手上还在输着液。 卢战齐握住秋缤落另一只冰冷的小手,心疼难过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落落,我的落落,我对不起你!你不能有事,没有你,我还活着干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怎么这么傻啊!一个手机,就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么?你真的爱上李彧了么?我不信,我不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得还不及他与你相处的短短数日么?落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可是感觉不到冷,难道自己真得死了么?现在是不是在天堂了?这里真的好美,只是,再也看不见可爱的阿齐了。 “落落,快过来,落落!”身后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 秋缤落开心的回头,然后愣住了。 卢战齐怀里已经抱了一个自己在转圈。 “阿齐,我在这里啊!”秋缤落冲他喊。 卢战齐就看向秋缤落,秋缤落好开心,向他跑去。卢战齐也松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朝自己跑过来。 可是,秋缤落在要拥抱卢战齐时,他竟直接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秋缤落惊恐万分,回过头看卢战齐,只见他拥住肖美在亲吻。 秋缤落一瞬间呆若木鸡。 “小落!你个作死的!”外婆的声音忽然响起,秋缤落就回头去看。 只见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坐在地上哭得好伤心,外婆和那个黑痣舅妈怒冲冲的朝她走去。 “你又来勾引男人,叫你没个脸皮!”外婆恼怒的扯住坐在地上的那个自己的头发,迫使她扬起脸,然后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那死奶奶说得真没错!你就是个像娘的媚骚货!只可惜,现在连这个穷小子都不要你了!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那个自己就凶狠的瞪她。 “死蛤蟆瞪眼的,瞪什么瞪!有本事去找你那家死人去……” 秋缤落忽然觉得呼吸艰难,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说:好可怕,好可怕啊,不要活在这里,这里好可怕,好可怕…… 慢慢的,秋缤落只觉得自己又飘飘然,意识渐渐模糊…… 医院。 秋缤落身边的测心跳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快,病人出现异常!” 医生领着几个护士匆匆赶来。 卢战齐吓坏了,慌张的跑出来叫医生,却和匆忙进来的医生撞个满怀。 “医生,快救救她!”卢战齐恳求。 “麻烦你出去!”护士将卢战齐推出来。 医生和护士开始在里面忙忙碌碌。 卢战齐站在门口,心都要跳出来了。一向不信鬼神的他,都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的磕头拜着,祈求神灵放过秋缤落。 卢战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死亡,还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来交换秋缤落的,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医生用起搏器对秋缤落进行心脏激活。 一个护士慌张的朝门口跑过来,那一瞬间,卢战齐只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身体没了知觉,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秋缤落一个人在自己的眼中。 “病人没有求生意志,谁是病人最亲的人?”护士急切的问卢战齐,可是卢战齐呆呆的不知道回答。 “再不说她就没救了!”护士吼了一声。 卢战齐身子一晃,神志清醒了。 “你说什么?”卢战齐抓住护士的胳膊问。 “找病人最亲的人,呼唤她的求生意志!” “最亲的人?我就是!”卢战齐说着就要闯进去,忽然想起秋缤落是因为手机才出的事。 “不,我不是!”卢战齐停住,口中呢喃。 “你还要不要救人了?”护士嗔怒。 “李彧,找李彧!”卢战齐忽然大声说,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找李彧的号码。 “李彧,李彧,李彧在哪儿?快出来啊!”卢战齐一边颤抖着手翻号码,一边不停的念叨。 可是手机里根本没有李彧的号码。 卢战齐忽然奔到秋缤落的床前。 “落落,我来了,我是李彧啊,你快醒来看看我,我是李彧啊,我来看你了!乖,只要你醒过来,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 “血压持续下降!” “心跳存在,微弱!” 护士不停的汇报情况。 “落落,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落落,我求求你,你看看我好不好,你不是喜欢那个手机吗?我再给你买,你要多少都行,只要你醒过来,落落,你乖乖听话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娶你,谁也不能阻拦,那个卢战齐要是再敢阻挠我们,我就打他,直到他不再干涉为止!他是个混蛋懦夫,他配不上你!落落,你听到我说话了?” “血压慢慢回升!” “心跳存在,微弱!” “接着和她说话!她能感觉到你!”医生说着,用手撑开秋缤落的眼皮,查看她的眼睛。 “落落,你感觉到我了!”卢战齐兴奋不已,可是又愣住了,自己好像是以李彧的身份和秋缤落说话的,心里划过苦涩,却是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苦笑一下,继续和秋缤落说话,“落落,你要好好的,等你好了,我答应你,帮你完成你的心愿,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我们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宝宝,我带你们去看世界,去尝遍所有美食……”卢战齐说着,眼泪流下来,他都不知道这是替自己说,还是替李彧说的。 秋缤落飘到一个坟前,卢战齐跪在那里。 秋缤落看着坟墓上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 卢战齐嘴里一直说着话,秋缤落蹲在他的身边,用手在他面前晃晃,可是他看不见,他说话好奇怪,他明明长着卢战齐的脸,却说自己是李彧,还说自己的坏话,要打自己! 秋缤落生气的撅嘴,忽然站起来指着卢战齐大声斥道:不管你是谁,不许你说阿齐的坏话,你要是敢动我的阿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可能是他害怕了,他又开始说好话,要和自己生个和自己一样漂亮的宝宝,要带自己看世界,还去尝遍所有美食。这些都是自己的愿望,之前逼着他说,他都不肯,说是:这些话只有和自己的妻子才可以。 “落落,你回来吧,我好想你!”卢战齐将秋缤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秋缤落忽然听到卢战齐这么说,她的心颤抖了一下,眼泪就涌出来,蹲下身,抚摸卢战齐的脸,可是他感觉不到,秋缤落忽然笑了,对他说:“阿齐,我已经死了,你看,我都被埋进去了,我们今生没有缘分了,希望下一世,你要早点说爱我!”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秋缤落被风吹得飘起来。 “阿齐!”秋缤落伸手想要拉住卢战齐,可是却从他的手臂里穿了过去。 卢战齐依旧跪着,不为所动。 “阿齐,我在这儿,快来救我!”秋缤落大喊,可是这股风里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朝远方拉扯,可是卢战齐听不到自己,眼泪绝望的流下来。 医院。 静静躺着的秋缤落,眼角滑下晶莹。 “血压继续回升!” “心跳加速,趋于正常!” “回光返照?!”一个护士低声惊呼。 “闭嘴!”身边一个嗔道。 “什么叫回光返照?你们是医生,你们不可以迷信,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卢战齐站起来大声的吼他们。 “你别激动,情况目前看来是在好转!”医生劝慰道。 “落落,你不要吓我啊!”卢战齐哭着跪倒在秋缤落的床边。 “血压正常!” “心跳正常!” “如果过了今天晚上依旧没事,她就度过危险期了!” 生命有时死即是生,生亦为死! 卢战齐家。 秋缤落救回来了,却是不说话了,整日里呆呆的,不喜不悲,只是在外婆等人来看她时,才会嫌恶的转开脸。 开学日一转眼就到了,卢战齐很是担心秋缤落。 秋缤落背起卢战齐先前从外婆家拿过来的行李就走出去。 “小落,你这样子去上学,阿姨很不放心啊!”左妮拉住她。 “我已经没事了!”秋缤落终于开口说话了,感激的看着左妮。 ------------ 29 李彧,我们恋爱吧 “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落的!”卢战齐握住左妮的手。 “阿齐,你们都要好好的!”左妮哭出来。 “妈,放心吧!”卢战齐抱抱自己的母亲,拍拍她的背。 两人一起,踏上回学校的路。 学校后花园。 秋缤落坐在石凳上看书,却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小落!”李彧很开心的走过来,“就知道你在这儿!” 秋缤落看着他微笑。 “小落,送你的!打开看看!”李彧将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放在秋缤落的手里。 秋缤落打开,是一款钻石项链,阳光下,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喜欢么?” “嗯。”秋缤落点点头。 “来,我帮你戴上。” 秋缤落递给他,让他帮着戴。 “好了!”李彧又坐在秋缤落的身边,欣赏着物将人衬得更美的画面。 秋缤落捏住钻石,抬眼看李彧,笑得很恬静。 “小落,你真美!”李彧痴痴的看着秋缤落,由衷的赞叹。 秋缤落缓缓闭上眼睛。 李彧愣了一下,刚才就感觉秋缤落怪怪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按捺不住了,冷笑一下,很不客气的吻上她那娇艳诱惑的唇。 “李彧,你这个畜生!”卢战齐跑过来,拉住李彧的后衣领提起来,在他的嘴角狠狠揍了一拳。 李彧擦擦嘴角的血,看着卢战齐冷笑一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秋缤落冷眼看着卢战齐。 李彧不说话,冷眼看着秋缤落和卢战齐,他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演这场戏的。他终于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秋缤落,她刚才居然让自己欲罢不能。 “小落,你疯了么?”卢战齐冲秋缤落怒吼。 “彧已经按你说得,带我见家长了,也请你遵守你的诺言,不再干涉我们!” 秋缤落面无表情的说完,拉着李彧离开。心底疼痛冷酷:卢战齐,你当初让他接近我,现在又这般阻拦,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也是那种人么?你是不是突然发现,原来你也是那种,自己玩过的东西即使丢掉,也不允许别人染指的人?! 颁奖大会上。 校长站在上面准备发言。 “在颁奖前,我首先要说一件事,卢战齐同学在后花园,将李彧同学打伤,为了严格杜绝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们最后决定,取消卢战齐同学,获得全校第一名奖学金的资格!也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下面的同学一阵骚动。 “安静!安静!” 下面依旧讨论沸腾。 “颁奖典礼,现在开始!” 下面总算安静了些。 一个啤酒肚站在上面公布获奖名单。 许久,终于读到了高一年级。 “秋缤落,第七名,奖金一千元……” 秋缤落愣了一下,旁边的同学碰碰她,她才回过神,失望的走上台。 下面掌声热烈响起来,有人为自己颁了奖状,然后有人蹲在前面照相。 “笑一个!”那人眼睛对着照相机说。 秋缤落没有任何心思,原来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拿到全校第一。 她最终没有笑,甚至没有看镜头,而是看向了远方。 一个男人看着这张照片,眼睛却是只锁在一个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的女孩,所有人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学生。她清瘦冷酷的脸蛋,是掩饰不住的美丽动人。施万鑫不禁眯了一下眼,却是没能挡住里面强烈的欲望流泻出来! 后花园。 秋缤落站在水池边,看着水里的鱼。 “小落?”李彧走到秋缤落的身边,疑惑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她这么悠闲。 “李彧,你还喜欢我么?” “喜,喜欢啊!怎么了?” “那我们交往吧!” “你,怎么了?” “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李彧认真的问,却忽然害怕秋缤落告诉自己真相。 “你说过,两情相悦!”秋缤落俏皮的冲李彧眨眨眼睛。 高二理奥班。 “太欺负人了!”一个马尾坐在桌子上踩着板凳说。 “就是,什么不道德行为?那个李彧本来就该打!”齐耳短发站在走道,靠着桌子,手臂交叉抱在胸前附和。 “有钱就了不起啊!花心萝卜就该扁!一拳都嫌少了!”卷发坐在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说。 卢战齐走进来。 “战齐!过来,我们帮你讨回公道!”马尾冲卢战齐招手。 卢战齐走过来,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 “看你们,一个个像怨妇,小心没人愿意讨你们做媳妇”卢战齐调侃。 “你还有心情玩笑!”卷发白他一眼。 “喂,曹雨欣,回去和你老爸说,奖学金还给战齐的!”马尾冲低着头写作业的齐刘海说。 曹雨欣抬起头,无奈而渴求的看着卢战齐。 “看他干嘛?办不成没你这姐们!”齐耳短发说。 “唉,女人呐,重色轻友就是没良心!”曹雨欣感慨。 “校长说过给我了,是我没要!咱不能随便坏了规矩!”卢战齐说出实话。 “什么破规矩,摆明是李彧故意欺负你的!”卷发愤慨。 “我打他在先,谁叫人家是富家子,价格高一些,情有可原!”卢战齐打趣。 “我说,卢战齐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啊!我们是在帮你讨回公道,你看你,扶不起的阿斗!”马尾忍不住嗔道。 “多谢各位美女体恤在下,大恩不言谢!” “那就现实些,请客!”齐耳短发说。 “事情没解决,吃也没心情!”卷发趴在桌子上。 “唉,六千块,够我们大吃一顿的了,真是浪费!”马尾说着,从桌子上下来,坐在座位上,开始看书。 “什么世道!”齐耳短发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听听力。 卢战齐感激的看了一眼几个人,最后和曹雨欣对视一笑,却是没说话,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他的观念里,他只请两个人吃饭,一个是他的母亲左妮,另一个就是他最爱的人,秋缤落。 学校的校花排名榜被更新了。 第一名赫然变成一个先前还没进入十大校花排名榜的人,她便是秋缤落! 自此这个新起之秀,全校闻名,也就进入了大家八卦的主角之一。 “她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傍上李彧那富二代才有的今天?”一个女孩撇着嘴讥讽。 “嗨,嫉妒有什么用?人家人漂亮不说,成绩又好,底子厚,没办法!” “切!” “喂,快看,那不是秋缤落么?” “哇,好漂亮,一身的名牌,而且好有气质!” “呵!狗屁的气质,摆明就是高傲,真是给点阳光就当自己是仙子绣彩虹,不知所谓!” “干嘛那么怨恨人家?有本事你自己也去傍一个富家少爷啊!” “就是啊!只要底子好!” “笑话,我家道殷实,还需要找他们?再说了,有几个富二代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出来胡乱调情的?就她这样的女孩,早晚玩腻了被甩掉!” “嗨哟,醋罐子打翻了,真酸!你不就是眼红你的小彧彧被她抢了嘛!” “哈哈……” 秋缤落知道那几个女孩又在八卦自己,她却是抬起头,走自己的路,不理会她们的嫉妒,或是羡慕。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也都想开了,人活一世,穷也一天,富也一天,哭也一天,笑也一天!总之,时光匆匆不再有!如此,何不让自己活得精彩一些。 秋缤落心里也没底,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她能肯定的是,李彧现在对自己很感兴趣,但是不是真的会爱上自己,她无从知道,也计较不起。 李彧将秋缤落当女神一样的宠,无论精神上的爱情享受,还是物质上的衣食住行,都尽量给她最好的。他还为秋缤落办了一个银行卡,每个月汇进去两万,不花也汇,花完就汇。 “滴滴……”李彧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查看短信。 短信提醒说,秋缤落将六万块一次性全部取出。 李彧不禁皱了一下眉,继而眯起眼睛。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少爷!什么吩咐?”电话那头问。 “往秋缤落的那张卡里再打进去两万!” “是,少爷!” 挂上电话,李彧起身又整整自己的礼服,然后露出和他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转身走出去。 宴会厅。 “小彧,怎么才来?”一个个子有一米八,身材瘦削,却精神很好的中年男子冲朝自己走过来的李彧嗔道。 “哦,刚才有点闹肚子!”李彧神色间并没有歉意,却是有胆怯之意,以及不易察觉的冷漠。 “怎么了,小彧,怎么闹肚子了?”三十岁模样的女子紧张的拉着李彧询问。 “没事!”李彧显得很不自然,抽出自己的手臂。 “我看你就是找借口!”男子恨铁不成钢的嗔道。 “看你!刚见面就嗔怪儿子!”女子反驳男子。 “你就惯着他!”男子不悦。 李彧低着头,不说话,眼睛里却是冷笑与不屑。 男子是李彧的父亲李运智,女子是李彧的母亲孙祝琪,由于她很注重保养,所以看起来很年轻,像是才三十岁。 “小彧来啦!”身材不高,耳朵却是很大的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 “杜兄!好久不见啊!小彧,快叫杜叔叔!”李运智一边和杜举打招呼,一边严肃的命令李彧。 “杜叔叔好!”李彧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显得腼腆而胆怯。 “哈哈哈哈,小彧一眨眼都这么高了!” 杜举拍拍李彧的肩膀。 “哟,这是晨晨吧?几年没见,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孙祝琪拉住杜晨晨的手赞道。 ------------ 30 宴会上的插曲 “哟,这是晨晨吧?几年没见,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孙祝琪拉住杜晨晨的手赞道。 杜晨晨只是笑笑,低下头,似害羞状。 李彧看向杜晨晨,刚好看见她的侧脸,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李彧尽收眼底,却是没有任何感觉。 “时间不留人呐,一眨眼,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杜举感叹。 “是啊,再过几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孙祝琪说。 “爸爸,我有同学来了,我去打个招呼!”杜晨晨抽回自己的手。 “哈哈哈哈,去吧!”杜举大笑,点点头。 “阿姨,叔叔,我过去啦!” “嗯,去吧!” 杜晨晨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呆的样子。 “晨晨这丫头害羞了!”孙祝琪笑道。 “小彧,你是男孩子!要大胆主动一点!”李运智难得的冲李彧露出一丝微笑。 “两位老弟都在啊!”一个身形高大,显得很壮硕的男子走过来。 “肖兄,好久不见啊!”李运智热情的打招呼。 李彧看着,眼睛里满是嫌恶。 “是啊,肖兄,近来你可真忙啊!”杜举也热情的打招呼。 “这是小美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孙祝琪看着肖美,微笑着赞道。 “比你的准儿媳妇怎样?”肖美神色傲慢的问孙祝琪。 “美美,怎么这么没礼貌?”肖展嗔道,却是看不出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哎呀,肖大哥,看你,别吓到孩子!”孙祝琪赶紧圆场。 杜举不说话,眼睛里却是微微的怒了。 “哼!”肖美轻‘哼’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小彧,小美,你们都去玩吧,在我们身边,你们都太拘束了!”肖展仿若不闻的说道。 “好的肖叔叔,杜叔叔,爸,妈,我们走啦!”李彧礼貌的说。 “嗯,去吧!” 李彧朝杜晨晨那边走去,肖美直接转身和李彧一起,不理会任何人。 待李彧和肖美走远些。 肖展看着肖美的背影,感叹:“这孩子打小就没娘,我又没时间管她,真是苦了这孩子!” 杜举眼中闪过不屑。 “肖大哥,事业固然重要,可是,再忙也要抽点时间陪陪孩子啊!”孙祝琪说。 “是啊!她也不小了!对了,小彧近来学业怎样了?”肖展忽然问道。 “我家彧儿……”孙祝琪提到李彧,那是一个媚笑颜开,一副要大肆宣扬的样子。 “行啦!”李运智打断孙祝琪,“这个逆子,还不是老样子,一会儿都不让人省心!”李运智冲肖展说,一脸的无奈和恨铁不成钢。 只是,李运智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欣慰,还是没能逃过肖展锐利的眼睛。这让肖展不禁心里发狠:你这老东西,难不成我肖展的女孩还配不上你女人模样的儿子?这杜举的女儿也不比我的美美好多少! 杜举握紧酒杯的手收紧,却是不插嘴,低头抿了一口酒,来掩饰他心里对肖展的厌恶,却碍于肖展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黑道,也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忍下这口气。 “来,不说这些年轻人了,今天我们兄弟难得聚一起,咱喝一杯!干!”李运智见气氛变得甚是微妙起来,赶紧的扭转局势。 “是啊,来,肖兄,我敬你!”杜举朝肖展举杯。 “呵呵,那我只好先干为敬了!”肖展说着,便仰头喝下,也不曾和他们碰杯。 “李彧,你和你未来的妻在这儿,你那个小女朋友呢?”肖美很不客气的大声的冲走在前面的李彧问道。 “肖美,你是不是想你爸爸知道你和卢战齐的事?”李彧回身问道。 “你!”肖美别堵了一下,“哼,知道又怎样,老头子还能拿我怎么样?再说,我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他舍得怎样我么?”肖美傲慢挑衅的睨着李彧说。 “也对,不过,卢战齐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李彧淡淡的说。 “李彧,你找死!”肖美怒视李彧。 “井水不犯河水!”李彧说完就朝一个角落里走去。 “哼!”肖美朝李彧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朝杜晨晨等人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杜晨晨和一帮女孩子谈笑,未等肖美走过去,杜晨晨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杜晨晨忍不住皱了眉头,却还是依旧走过去。 “嗨!肖大美女!”一个男孩子和肖美打招呼,人也凑了过来,微微挡住了肖美的去路。 “滚一边去!”肖美嫌恶的用手推了他一把。 男孩冷不丁的被推了一把,手里的酒就洒在了身上,洁白的西服,便染了许多的污渍。 “哎,你……”男孩身边的一个朋友看不下去,想要打抱不平,却是被白西装拦住,然后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肖展,然后看向李彧。 “乾峥,原来她就是……” “嗯!”乾峥随便的应着,然后朝洗手间走去。 “哟,好久不见啊!”肖美傲慢不屑的和杜晨晨的那些朋友打招呼。 “是啊,小美,近来可好?”一个长发水灵的女孩回应肖美,却是有些不自然,或者说,是不情愿。 “呵,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肖美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 大家都很识趣的不插嘴。 其实她们是高中同学,只是肖美一向不可一世的态度以及她的背景,令大家虽厌恶,却又不能得罪,只好个个都做乖乖女,陪着一脸的假笑不搭话,免得惹祸上身。 肖美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再搭理她们,却是拿过桌子上的一杯果汁,将自己手里的酒倒进去。 大家看着一时有些傻眼。 一个女孩反应过来,刚要张嘴要说那是杜晨晨的饮料,却被身边那长发水灵的女孩及时的拦住。 于是,大家都沉默不语,就看着肖美将酒和进饮料里,然后端起来,慢悠悠的晃动。 不久,杜晨晨出来了,直直的看着肖美,眼睛没有一丝畏惧,却是有藏不住的疑惑。 “不好意思,刚才洒了你的饮料,现在赔你一杯!”肖美将手里的饮料递给杜晨晨。 杜晨晨看着肖美,却是没接。 “怎么,怕我下药不成,这么多看着呢!”肖美瞟了众人一眼,却是警告的眼神。 “哪里话?”杜晨晨到底是反应的快,伸手便接下了那杯所谓的饮料。 “嗯,那就给面子喝了吧!”肖美见杜晨晨接下,便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毫要喝的意思。 “刚好我现在不口渴……”杜晨晨知道肯定有猫腻,便找借口推脱。 “怎么?以我的身份,还不配给你倒一杯饮料吗?”肖美冷眼看着杜晨晨,言语犀利的告诉杜晨晨,她此刻不爽了。 杜晨晨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了嘴,端起桌子上杯子,打算喝下那饮料,心里想着,自己家是制药的,这丫还能毒死自己不成。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夺去了那杯子,在大家还在晃神间,李彧已经将那饮料全数灌进了肚子里。 “李彧!你太过分了!”肖美愤怒的俏脸微红。 李彧咂咂嘴,似乎回味无穷,“西瓜汁里加红酒,味道还真不错!肖美,好创意!”李彧笑着冲肖美说。 “你……”肖美的脸变了几变,面子上很是挂不住,恼羞的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口渴,喝了你的饮料,我再赔你一杯!”李彧云淡风轻的冲杜晨晨说。 “谢谢你!”杜晨晨平静下来,面色却依旧泛白。 要知道,杜晨晨对酒精的敏感度极高,就刚才那饮料,喝下一口就足以让杜晨晨半条命悬在空中了。 “是我谢你的饮料才对!火红的颜色……”李彧似无意的说。 聪明如杜晨晨,怎会不知道,李彧这是提醒她,这颜色与红酒颜色相近,就像刚才,被加了红酒也没看出来。 不过此后,杜晨晨倒是再没有喝过和就颜色相近的饮料,而且无论什么饮料,都事先暗中鉴定一下。 杜晨晨点点头,李彧便转身离开。 只是,杜晨晨今日看李彧的眼神,少了些往日的冷酷,却复杂了许多。 “嗡……”秋缤落的手机响起。 “喂,阿彧!” “小落,明天晚上我生日,我想今晚庆祝,你看怎么样?” “很好啊!这样会好事成双的!” “就这么说定啦!晚上我来接你!” “嗯。” 沃尔酒店。 豪华包厢里传来嘈杂兴奋的声音。 李彧推开门,让秋缤落先行进去。 “哇,好漂亮的美女啊!”一帮男生起哄,还有人吹口哨。 “瞧你们这怂样!小心彧哥醋罐子打翻,酸死你们啊!”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说,很不友善的瞟了秋缤落一眼。 秋缤落只是笑,毫不介意,她越是这样嫉妒,就越表示自己很好! “切!彧子,你是寿星还来这么晚,自罚一杯!”一个左耳戴着一颗钻石耳钉的男生说。 “罚!快点,自罚一杯!”大家都跟着起哄。 “嗨,一个人喝都没劲!有难同当!女朋友也一起吧!”梳了韩式辫子的女孩提议。 “对,对,快给嫂子也满上一杯!” “小落不会喝酒!我代了!” “嗷!”大家又起哄。 “我好感动啊!”一个黄毛男生捂住自己的心脏处,一脸坏坏的说。 “不是吧?!不会喝酒怎么在我们中间混啊!”长发披肩说。 “就是啊……”黄毛附和。 “喝!喝!”大家鼓掌。 “喂……”李彧阻止。 ------------ 31 风雨来袭-游戏结束 “没事!”秋缤落接过酒杯,和李彧碰了一下,“生日快乐!”然后不等李彧说话,秋缤落就仰头,皱着眉头一口气将一杯红酒喝完。 “哇,好好好!”黄毛带头起哄鼓掌。 “彧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怜香惜玉了?”钻石耳钉说。 “哈哈……”大家起哄。 “既然彧子哥这么疼她,那美女,你有什么表示啊?”长发披肩说。 “对啊,你准备了什么礼物,让我们也饱饱眼福啊!”黄毛插嘴。 “就是啊,拿出来我们看看!”大家也跟着起哄。 秋缤落喝完一杯红酒,只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可是意识依旧清晰,她此刻绯红着脸,款款从提包里拿出来一个爱心盒子。 “哇,爱心耶,里面是什么?”黄毛问。 秋缤落将盒子交给李彧。 “快打开看看!”大家都很好奇。 李彧伸手打开。 大家看着里面的东西,都愣了一下。 只见里面躺着七颗折星星,五颗蓝的,两颗红的,很是漂亮。 “切,这算什么破礼物?”长发披肩显然很鄙夷。 “就是啊,怎么才七颗啊?”黄毛问。 秋缤落一点都不意外他们的反应,只是,有这么多反应的人,在她的意料之外了。原本只打算给李彧一个人看,然后解释给他一个人听。 “快说啊!”大家等不及了。 “小落,你就说吧,不然他们会得心脏病的!”李彧说。 “我问你,哪个数字代表我爱你?” “520啊!”李彧配合的回答。 “嗯,这里面五颗蓝星星,代表我,蓝色是海的颜色,两颗红色的表示爱。” “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好寓意啊!”黄毛说。 “那‘0’呢?”钻石耳钉问。 “就是啊!‘0’呢?”大家问。 “你不是要说,‘0’就是无,无就是没有吧?” 秋缤落微笑不语,脸色却是更红了,只见她踮起穿高跟鞋的脚,慢慢靠近李彧,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o’形水红色唇彩印。 “哇,好浪漫呐!”大家起哄鼓掌,吹口哨。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李彧附在秋缤落耳边低语。眼睛里却是闪过喜悦和忧伤。 酒菜很快上桌,大家都吃喝得一片火热。 秋缤落又被大家怂恿着喝了几杯,实在撑不住,便昏沉沉的躺在自己的椅子背上睡觉。 李彧见秋缤落在椅子上很不安稳的乱动,怕她掉在地上,就装醉,坐在她身边,一心守着她,结果被众人用蛋糕砸得惨不忍睹。见大家玩的差不多,李彧又装作要去洗手间,歪斜着往门口去,长发披肩的女孩借机要扶着李彧,想和他一起,李彧就似有意却又好似无意的趔趄着将她推开。跑到门口,冲门口的两个服务生模样的人使个眼色,那两人赶紧扶住李彧。 李彧口中呢喃,一会儿喊着上厕所,一会儿又要睡觉。 然后一个服务生将李彧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扶住他朝电梯的方向走。 另一个服务生,就进去将秋缤落半扶半抱的弄出来。 待转弯处,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李彧好像中了邪一样,迅速站好,原本扶住自己的男子也识趣的立马松开。 见秋缤落被另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男子半扶半抱过来,李彧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接过秋缤落,打横抱起来。 “你们去做事吧!”李彧命令。 “是,少爷!”两人转身离开。 将秋缤落弄出来的那个男子,脸上拉紧的轮廓,一下子松了下来,好像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一样。 电梯门打开,李彧走进去,直接上了顶楼。 豪华总统套房里,李彧将秋缤落放在床上,自己就进入浴室洗澡。 刚洗一半,似乎听到‘噗通’一声,李彧一惊,侧耳细听,可是屋子里静静的没了声音,李彧暗骂自己神经质,然后接着洗。 围着浴巾出来,但见床上空空的,李彧心里一慌,跑到床边,然后,就见那小可人儿裹着被子趴睡在地上。 “小调皮!”李彧不禁失笑。 走过去,将秋缤落从被子里剥出来,然后把她放在床上,秋缤落本能的侧身把身子蜷起来。 “你这样,让我怎么忍心?”李彧一脸的不舍。 叹口气,低下身子去捡被子。 “阿齐……” 床上人带着哭腔的呢喃,让李彧身子一僵,低弱的声音,几乎让李彧以为自己听错了,甩甩头,将被子盖在秋缤落的身上。 “阿齐,阿齐,不要离开我!阿齐……”秋缤落哭得伤心。 李彧这次听得真切,嘴唇抿紧。 “你不要逼我!”李彧抓紧秋缤落的手腕,一脸的隐忍。 “阿齐,不要走!”秋缤落继续呢喃,却是要抓住自己手腕上的手。 “秋缤落,这是你自找的!”李彧眼中闪过阴狠。 伸手在秋缤落的脖子处划了一个弧度,然后抓住她的衣领,猛一使力,‘呲啦’一声,衣服应声而破。 秋缤落身子一抖,却是没醒。 “阿齐,阿齐……”秋缤落还是不知死活的呢喃。 “你心里到底是只有他!好!很好!”李彧嗜血的笑道。 “阿齐,你在哪儿?不要离开我……”秋缤落说着,又嘤嘤的哭起来。 “够了!”李彧愤怒了,迅速的将秋缤落身上的阻碍除干净。 “是你自找的!”李彧眯着眼睛看秋缤落。 忽然,秋缤落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李彧,然后吃吃的笑了。 “阿齐!”秋缤落伸手去摸李彧的脸。 李彧本来又迟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打开秋缤落扶抚上自己脸的温柔小手,一挺身,毁掉一个女孩。 “啊……”下体突然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让秋缤落尖叫。小手紧紧抓着床单,一脸的隐忍。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李彧愤怒的冲秋缤落大吼。动作却不迟疑,粗鲁而报复。 “阿齐,不要,我好痛啊!”秋缤落哭喊。 “推开我,为什么不推开我!”李彧眼睛里满是怒火的大吼。 “我求你,好痛……”秋缤落呼吸紊乱,失了气力。 “哈哈……”李彧大笑,却是满眼的苦涩,“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李彧看着身下痛苦的咬紧嘴唇,一脸苍白,额头已经渗出汗的人儿,终于不忍心,愤愤的抽身离去。 李彧站在淋浴下面,任由冰冷的水在自己的脸上冲刷,心里多么渴望它能将心底的狂躁一并洗去。 许久,李彧走出来,床上单薄的身影紧紧的蜷缩着,微微的发抖。心里一阵柔软不舍,走过去,躺下,从后面拥住她,她冰凉的身子让自己心里一惊,自责袭过心头。 冰凉的人儿感觉到身后的温暖,本能的往后靠。 许久,转过身,晶亮的眼眸,对上李彧的,继而,红着脸,低下头,钻进李彧的怀里。 李彧嘴唇抿紧,心里一阵恼怒,他分明看见那大眼睛里闪过失望和伤痛,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么?可是这温柔的娇躯,让自己实在不忍心打破这份难得舒心的宁静和温馨,酒香混着少女的体香,李彧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了。 “彧,我想……”秋缤落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却是害羞的又不敢说。 “嗯!”李彧不舍的松开怀里的柔软,转过身去。 秋缤落感激的看着李彧的背,然后裹着李彧掉在床上的浴巾下床。 可是,刚站起来,头晕的厉害,身下也痛的腿都发抖,还没走几步,秋缤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急忙奔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 李彧听着秋缤落呕吐的厉害,叹口气,随意的穿上衣服,走到秋缤落的身后,为她捋背,等她缓过一口气,将一杯水递给她漱口。 秋缤落细细的喘息,感激的看了李彧一眼,疲软的说不出话。 李彧把坐在地上的秋缤落抱起来,走回房间,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乖,好好睡一觉!”李彧轻柔的说。 秋缤落努力的扯起一抹微笑,无力的眨眨眼睛算是回应他。 李彧在秋缤落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转身走向阳台。 秋缤落看着李彧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就流下来。闭上眼睛,脑袋里一阵混乱,不知不觉,进入了浅眠。却是时时惊醒,然而又昏沉的浑身没力气,秋缤落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的难受,身体和心,都备受煎熬。 李彧一直站在阳台,希望冷风让自己能清醒。脑海里又是父亲的告诫:要成大事,就不能为感情所困!干爹啤酒肚也提醒:小彧,这样的女孩子家世不好,只能玩玩,不能认真的! 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里面装进残忍和刻意隐藏的不舍。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再醒来,天已经大亮。等适应了这刺眼的光,就看见李彧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晃着手里的红酒,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欲起身,身下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浑身提不起力气,强忍着,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竟没穿衣服,赶紧拉过被子包住自己,脸滚烫一片。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伤痛。虽然这一天自己早就预料到了,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李彧看着秋缤落,极力克制住过去将她涌入怀里的冲动,面上挂上不在意甚至是不屑的笑意。 “我要去美国了,以后不会再联系你了!” “啊?什么?为,为什么?”秋缤落惊讶的看着李彧。 “游戏结束了!” “游戏?”秋缤落不敢置信。 ------------ 32 临死前还能看见他,真好 “游戏?”秋缤落不敢置信。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游戏不是么?只是,你的味道没我想象中的好!不过没关系,我既然玩,就会遵守游戏规则,说吧,你的情郎想要多少钱?” “李彧,你,你说什么?”秋缤落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卢战齐这么舍得下血本,为了钱,居然把你的初夜留给我!” “够了!”秋缤落捂住头,低低的抽泣,现实不会因为你的承受能力低就消失不见。 “现在装可怜有什么用?虽然我不知道杜晨晨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来勾引我,不过,你转告她,我和她之间的婚约是不会取消的!” “你滚!你滚啊!”秋缤落冲李彧嘶喊,有气无力的沙哑,更添了难以言喻的凄惨悲凉。 “哼!”李彧冷眼看着秋缤落痛苦的模样,一转身,眼睛里满是不忍和心疼。 “为什么要骗我?”秋缤落忽然低低的问,却又像在自问。 李彧身形一顿,转脸看着秋缤落,见她看着窗外,静静的流眼泪,没了灵魂的木偶一样,眼神空洞。 李彧的心一阵揪痛,可是,他极力告诫自己,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局,自己不能再沉迷下去。 “其实也不算,我带你见的虽然不是亲生父母,可是干爸干妈好歹也是爸妈,至于亲生的,他们都在美国,没空来见你,也不会来见你!” 李彧走到秋缤落的包前,摸出她的手机,翻出卢战齐的号码,只是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被秋缤落备注成‘阿彧’,就在第一个,而卢战齐是注了全名,排在后面的。 李彧忽然又冷笑,原来秋缤落作戏都做的这么细致,只可惜,没有人能够摆布欺骗得了自己。电话拨过去。 学校的一间教室里。 肖美正一手支着脑袋没劲的看着卢战齐写作业。 忽然手机响了,卢战齐的眉眼间染上掩藏不住的喜色。 “喂,落落……” “秋缤落在沃尔酒店!”李彧打断卢战齐,他讨厌卢战齐这么亲昵的叫秋缤落。 “李彧,你什么意思?喂?喂?”卢战齐心里瞬间充满不祥和恐惧。 “你去哪儿?”肖美一把拉住要要越过桌子跑出去的卢战齐。 “放手!”卢战齐很不客气的甩开肖美,闪电般的消失在教室门口。 肖美直觉卢战齐这样的举动一定和秋缤落有关,心里恨恨的咬牙,继而又不屑而得意的笑了,卢战齐这般惊慌失措,也就意味着秋缤落出事了。 李彧挂上电话,回头看秋缤落。 秋缤落依旧看着窗外,静静的,眼泪已经不流了,对周围的一切没了一丝反应。 “你的情郎很快来接你!”李彧丢下这句话,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他害怕,自己要是再看她一会儿,就真的割舍不下了。 不久,一个焦急的身影闯进来。 “落落?”卢战齐试着喊了一声。 秋缤落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窗外,连死的力气都没了。 “落落!”卢战齐找到卧室里的秋缤落。 秋缤落依旧不动,仿若不曾听见卢战齐的声音。 卢战齐心疼的轻轻坐在秋缤落的身边,床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依旧刺眼。卢战齐不着痕迹的用被子角将它盖住,然后换上毫不知情的神色。 “傻丫头,不会喝酒干嘛还喝?”卢战齐轻柔的将秋缤落脸上的乱发拨弄下来。 秋缤落的眼睛微微的眨了几下,然后又是呆愣愣的。 “乖,我们回去!”卢战齐将一套新衣服拿过来,放在秋缤落的面前,然后自己走出去。 关上门,卢战齐握紧拳头,眼睛里一片血红,不禁湿润了眼眶。 秋缤落依旧不为所动,没了灵魂一样。 许久,卢战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走进去,见秋缤落依旧保持原样不动,心疼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过去,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落落,不要吓我好不好?”卢战齐的眼泪滑下来,他再经受不起失去她的打击了。 一瞬间,秋缤落的眼泪决了堤一样,涌出来,却是默默无声。 “落落,我说过,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打爆他的头,拧断他的腿!你受得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秋缤落依旧无声的流眼泪,好似不曾听到卢战齐的话。 学校。 “缤落,听说你生病了,好了吗?”电脑前的杜晨晨看了一眼进来的秋缤落问道。 “你以为我死了,是吗?李彧未来的妻!”秋缤落冷冷的看着杜晨晨。 “你,你说什么?”杜晨晨有些惊讶,神色很不自然起来。 “呵呵,原来李彧说得是真的,而我还像白痴一样的夹在你们中间!” “秋缤落,就算我和李彧先前认识,我杜晨晨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至于没有告诉你婚约的事,我以为那不过是儿戏的话,我那时才十三岁,大人随便的一句话,我就当真,那我一辈子岂不是毁了?你和李彧恋爱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提醒过你,富家子弟没几个认真的,可你说李彧不同,我不了解他,我没权利和义务干涉你们,如今你们出了状况,倒反过来怨我,你未免太幼稚了!” 秋缤落说不出话,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不过自取其辱罢了,转身,呆愣愣的走出去。 “对了,李彧要我转告你,你们之间的婚约,不会取消的。”秋缤落提醒杜晨晨,然后径直的离开。 “你们到底怎么了?”杜晨晨问。 秋缤落却是不回答,自顾自的走着。 咖啡厅。 “卢战齐!”李彧走进来,坐在卢战齐的对面,挑衅的看着卢战齐。 “为什么要伤害小落?”卢战齐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哈哈,我以为你只会动手打我!”李彧鄙夷的看着卢战齐,眼中却是隐隐闪着嫉妒的光。 “她喜欢你!” “呵呵,喜欢我的人多了!每一个我都要娶么?” “李彧,你不要太猖狂!”卢战齐极力隐忍。 “你喜欢就拿去穿好了,反正我都付了许多钱,算来,她是最贵的一个了!” “李彧,你不值得她爱!这个笨丫头,居然会为了你送她的手机被抢而自杀!”卢战齐知道,像李彧这样的人最不怕被威胁,他想试着唤起他的良知。 “什么?” “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女孩子为你而伤心!”卢战齐继续激将李彧。 “够了!你们当我是白痴么?你们一起布下这个局让我来钻,只可惜,我看惯了你们这些人的嘴脸,我才不会任你们摆布!” “李彧,小落对你是认真的!你可知道,她躺在雪地里,差点冻死,在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时,我冒充你才唤醒她的!”卢战齐一直看着李彧,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啪啪啪!”李彧鼓掌。 “说得太精彩了!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我都差点当真了!”李彧赞赏而轻蔑,心里暗自揣度卢战齐的话是真是假,可是,秋缤落酒醉那晚,口中的呢喃闪过脑际,又让李彧彻底否认了卢战齐的话。 “李彧,我只想知道,到底怎样你才会对小落好?” “呵呵,不管怎样她都没机会了!我要去美国了,我是身价亿万的少爷,而她什么都不是!她这辈子都没可能配得上我!”李彧傲慢而讽刺的对卢战齐说。 “这么说,你是不可能对她负责了!”卢战齐拳头握紧,青筋暴跳。 “不就是想要钱么!说吧,开个价,我很忙的!” “只怕我开得价,你给不起!”卢战齐说得云淡风轻,忽然站起身。 “那要看你吃得下……” 卢战齐一拳打在李彧令人厌恶的嘴上,将他余下的话打进了肚子里。 “卢战齐,你也就这点本事!”李彧说着,拳头也朝卢战齐的脸上招呼。 卢战齐躲过去,一把拉住李彧打过来的胳膊,借着他的力道,往前一拉,李彧整个人就往前扑过来,重重摔在地上。 “住手!”咖啡厅服务员冲过来拦住卢战齐。 卢战齐甩开他们,摁住李彧,将他的脸抵在地上。 “我说过,谁要是欺负小落,我就打爆他的脑袋,拧断他的腿,你的脑袋我先留着,小落要是好不了,你就随时照顾好你的脑袋!至于你这腿……”卢战齐忽然顿住了。 卢战齐看看周围的人,然后笑了笑,忽然以大家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操起旁边的椅子,冲李彧的腿砸过去。 “啊……”李彧一声杀猪的惨叫。 “快报警!”经理说。 “已经报了!”一个服务员低声回道。 “嗡……”卢战齐的手机响了。 “小落在哪儿?”卢战齐紧张的大喊,“一定拦住她!” 咖啡厅里乱作一团,李彧满头冷汗,嘴唇发白,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没让保镖一起上来呢! 学校。 a座女寝楼下,人山人海,个个仰着头,有的还不住的交首结耳。 卢战齐从车上下来,一口气跑到楼下,远远就看见窗口坐着的人儿,她随时会掉下来的样子,让卢战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秋缤落一只手垂下来,血从她的手腕滴下来。 “落落,不要!”卢战齐大喊。 秋缤落原本仰头看着天,听见卢战齐的声音,就低下头,看着卢战齐,然后会心的笑了,临死前还能看见他,真是太好了。 ------------ 33 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秋缤落原本仰头看着天,听见卢战齐的声音,就低下头,看着卢战齐,然后会心的笑了,临死前还能看见他,真是太好了。 脑海里又浮现出这几日卢战齐的寸步不离和悉心照顾,心里满满的是幸福的甜蜜,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把痕迹抹去!生活也就不能剪辑掉那段不愿意想起的片段。所以秋缤落装睡,趁卢战齐离去的片刻,偷偷跑了出来。 “落落,你乖乖不要动好不好?”卢战齐继续和她说话。 “阿齐,我们今生无缘,来生一定要早点说爱我,那样,无论如何我都不放手了!”秋缤落有气无力的说,可是卢战齐根本就听不见。 走廊里的急救人员,见秋缤落的注意力被转移,就慢慢靠近她。 远处警车和救护车陆续到来。 “再见了,阿齐,我爱你!”秋缤落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微笑着和下面不停冲自己喊着什么的卢战齐告别,,另一只手扶住窗边框,借力,纵身跳下去。 “不!”卢战齐绝望的大喊。 一双手,紧紧拉住了秋缤落的手臂。 “放开我,求你!”秋缤落抬头冲拉住自己的人无力的祈求。 几人不理会秋缤落,硬是将她拉了上来。 “为什么救我?”秋缤落坐在地上嘤嘤的哭。 一个老师紧紧握住秋缤落被割破的手腕。 “放开我!小落!”卢战齐的声音传来。 秋缤落本能的意识到卢战齐有麻烦,撑起虚弱的身子,极力的想要推开拦住自己的几个老师,挣扎这挪到窗口,看下去,就见几个警察擒住卢战齐。 秋缤落一阵头晕,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昏了过去。 医院。 秋缤落醒来第一个钻进脑海的就是卢战齐被抓了,挣扎着起身,将手臂上的针拔掉,趔趄着跑出去。 刚跑到走廊的秋缤落,扶着墙喘息。 “都是你!秋缤落!”一个冷酷而愤怒的声音响彻走廊。 “肖美,阿齐……”秋缤落喘息着问肖美。 “都是因为你!他被李彧控告!他要坐牢了,你满意了?!”肖美指责秋缤落。 “我要见他!”秋缤落不想听肖美说话。 “他在法院,也好,你去澄清事实!”肖美说着,就拉秋缤落往前走。 秋缤落趔趄着努力跟上肖美。 法院。 “被告卢战齐,你打断原告李彧的腿,你是否承认!” “他的腿,的确是我打断!”卢战齐毫不畏惧的回答,只是眼睛里却甚是担忧。 “原告告你故意伤人……” “不是这样的!”秋缤落扶住门口大喊。 “安静!”法官斥道。 “小落!你没事!太好了,小落!”卢战齐眼中的担忧立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喜悦。 “法官,他不是故意的!”秋缤落喘息着说 “他打断我儿子的腿,还说不是故意的?咖啡厅里很多人可以作证!”孙祝琪站起来愤怒道。 “安静!” “哈哈,你的好儿子!我要是告他强奸我如何?!”秋缤落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此刻只知道,卢战齐不能坐牢。 “小落!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你这样污损自己的名声,就算救了我,我一样不会安心的!别傻了!”卢战齐怎么能够让秋缤落拿她的名声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一时间,大家低声交谈起来。 “法官阁下,这位小姐扰乱法庭秩序,恳请法官阁下请她出去。”一个原告席律师站起来说。 “请这位扰乱法庭秩序的小姐出去!”法官发话。 两个警务人员走过来,将秋缤落拉出去。 “放开我!”秋缤落挣扎。 “小落!”卢战齐看着心疼,激动的要从被告席跑出来,可是被身后的武警紧紧按住。 “阿齐,我不会让你坐牢的!”秋缤落冲卢战齐大喊。 医院。 “强子哥,你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秋缤落苦苦哀求门口拦住自己的李彧的司机,他看着秋缤落,虽然于心不忍,却还是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让她进来!”里面一个有些虚弱却冷酷的声音响起。 强子迟疑一下,最后还是让秋缤落进去,只是却跟在她的身后,随时做好应对任何意外状况的准备。 “李彧,我求你撤诉好不好,阿齐不能坐牢的!”秋缤落跪在李彧的床前。 李彧激动的要起身,却是猛烈的咳嗽起来。 “少爷,你不能激动。”强子赶紧扶住李彧,关心的提醒他。 李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秋缤落,看看,看看我的腿,要是治不好,我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李彧指指自己打了石膏的腿。 秋缤落泪眼朦胧的看过去。 “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拿什么来偿还都可以,不关阿齐的事,他不能坐牢!”秋缤落依旧恳求。 “哈哈……”李彧大笑的想哭,苍白的嘴唇发抖,“他不能坐牢,他打断我腿的时候你可曾替我求过情?!” “对不起,对不起!你惩罚我吧!我求你撤诉好不好?” “他坐几年牢出来依旧是他,可我却是个废人了!”李彧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语。 “不会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一定可以治好的!” “万一治不好呢?”李彧紧紧盯着秋缤落的眼睛。 那么一瞬间,李彧居然希望秋缤落说她会一辈子当牛做马的伺候自己,陪着自己。 “怎么就你一个人?强子呢?”一声妇人的严责在门口响起。 “他……” 不等门口人回答,孙祝琪已经走了进来。 “你这贱人在这里做什么?”孙祝琪一把拉住秋缤落,将她往外拖开,“滚出去!” “谁让她进来的?!”孙祝琪看着叫强子的保镖严厉的问。 “妈……”李彧想要阻止。 “小彧,你好好休息,妈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阿姨,您也为人母,您儿子受了伤,您心疼,她人的儿子要坐牢,她也一样心碎!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就让我一个人来背负这个债吧!”秋缤落爬过来,抱住孙祝琪的腿恳求。 “是啊,我也为人母,她儿子打断我儿子的腿,她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滋味?至于你,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可是犯法的事我不做!我就要你们也尝尝,看着亲人受苦却无能为力的切肤之痛!”孙祝琪低下头冲秋缤落说,然后很不客气的踢开秋缤落。 “把她轰出去!”孙祝琪冷冷的命令。 “是!” 两个保镖将秋缤落拉出去。 秋缤落不再求他们,只是眼睛愤恨的看着李彧。 李彧看着秋缤落怨恨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却是说不出阻拦的话。 校长家。 “孩子,吃点东西吧!”曹雨欣的母亲满眼焦急和心疼的劝慰秋缤落,可是她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着夜空一动不动。 “唉,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会弄成这样?”校长也是苦恼无奈。 “行了你!”曹雨欣的母亲嗔道。 校长不管妻子的阻止,走过来,坐在秋缤落的身边。 “小落,听我说,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李彧的家人在j市的势力不容小觑,现在他们正在气头上,逼得也紧,这件事就暂时缓一缓,等他们去了美国,我们再通通关系!” “那我需要做什么?”秋缤落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光彩,激动的紧紧抓住校长的手臂,由于过于用力,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殷虹的血就又渗透出来。 “看你,尽刺激孩子!”妻子责备校长。 “别激动!别激动!”校长没想到秋缤落反应这么大。 “孩子,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养身体,等你好了,才能够帮助战齐那孩子!”妻子劝慰道。 “我吃不下!”秋缤落听着,低下头,眼泪就掉下来。 “爸,妈,你们先回房吧,我和她谈谈!”曹雨欣建议。 “唉,也好,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校长说,然后朝妻子挥挥手,示意一起回避。 等他们离开,曹雨欣坐在秋缤落的身边。 “秋缤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已经猜到了重点,卢战齐很在乎你!他说自己是因为奖学金的事怀恨在心,才打断了李彧的腿,这个理由是很勉强,谁都不信战齐是这样的人,可是,他既然愿意这样去坐牢,都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伤害,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爱惜你自己?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怎么去救他,怎么照顾他的母亲?”曹雨欣句句直戳秋缤落的心窝。 秋缤落只觉得一时间呼吸都困难了,手捂住心口,喘息的厉害,嘴唇都发紫了。 曹雨欣吓得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大声的喊叫。 校长和妻子听到女儿的呼喊,赶紧跑出来,见状,也跟着大惊失色。 “放松,放松!好孩子,乖,放松!”妻子以前当过护士,懂得一些急救的方法,只见她在秋缤落的胸前和头部交替做按摩。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校长急切道。 已经缓解过来一些的秋缤落摇摇头。 “不用了,让他们回去吧!”妻子替秋缤落说。 校长迟疑。 “没事的!”妻子宽慰他。 “那好!”校长又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阿姨,我,饿了。”秋缤落没力气的说。 “好,阿姨给你弄吃的去。”妻子又看了看秋缤落,一眼的惋惜,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 秋缤落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神色虽苍白依旧,却已经正常了许多。 心里苦涩异常:五年,五年,牢里的五年该是多么难熬,不可以,不可以让阿齐坐牢,绝对不可以! 翌日。 “小落,有个人要见你,你看……”校长迟疑道,虽不愿说,可是有些事自己也很难做。 ------------ 34 亲生父母家 翌日。 “小落,有个人要见你,你看……”校长迟疑道,虽不愿说,可是有些事自己也很难做。 “谁?”秋缤落问,却是丝毫提不起兴趣。 “是施万鑫,你见过他。” 秋缤落皱了眉头,疑惑的看着校长。 “就是你因为竞赛考试的问题跑到我办公室的那天,你好像没注意到他。” 秋缤落低下头,心想那天的确有个人,只是自己却没心思看他一眼,现在想来,只是大概知道有个西装革履的影子,却是丝毫不知道他的样貌。 “他找我干嘛?是不是他能救阿齐?”秋缤落忽然眼睛一亮,紧张的看向校长。 “估计是想问问你情况,或许能帮上你的忙,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那就是说,会有一线希望?”秋缤落激动的抓住校长的手。 “这个,你先见见他,看看什么情况。” “好,他在哪儿,我马上去见他!” “我送你去。”校长说着,眼睛里闪过担忧。 咖啡厅。 “施先生,你找我是不是想知道卢战齐的事?”秋缤落一坐下就直接问对面这个宽脑门,鹰一样眼神的微胖中年男子。 “你就是秋缤落吧,好名字……”施万鑫看着瘦弱的秋缤落,眼睛里熠熠发光,却是微微带着心疼。 “到底是不是?”秋缤落耐不住性子。 “是是是,你先别急,我们慢慢谈。”施万鑫微眯的眼睛里的狡黠一闪即逝。 “不是阿齐的错,都是因为我,你救救他好不好?”秋缤落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缤落,其实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打通关系,为战齐这孩子减刑。” “你是大老板,你一定认识很多厉害的人对不对?阿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救救他!”秋缤落激动的站起来,要给施万鑫跪下。 “小落,你别这样!”施万鑫赶紧扶住秋缤落。 “我求你救救阿齐,他不能坐牢,不然他一辈子都毁了!”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同你说!”施万鑫将秋缤落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好,只要能救阿齐出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还是个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可是,这个社会很复杂,处处充满利益,干什么都要金钱来做支撑……” “钱?钱,那,那需要多少钱才可以救阿齐?我这还有两万!” “这打断的可是李家唯一的血脉的腿,李家也是j市的翘楚,警察局局长都要让他三分,这又岂能是几万块钱就能解决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阿齐坐牢!你有办法对不对?” 施万鑫赞赏的看着秋缤落,自己是越来越欢喜这个聪慧漂亮的女孩子了。 “这个……你知道,我是商人……” “我可以为你打工,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的,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的,我不怕吃苦……” “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干那些体力活呢!”施万鑫拉住秋缤落的小手,轻轻的抚摸。 秋缤落本能的甩开施万鑫,这下算是彻底明了他的意思了。 “你做梦!”秋缤落站起身,羞怒的瞪着施万鑫。 “我从不强求任何人,你自己选择,这是我名片,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施万鑫收起笑意,看不出喜怒,留下自己的名片在桌子上,然后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就离开了。 秋缤落瞪着施万鑫渐渐消失的背影,然后不理会桌上的名片,自行的走了 大街上,秋缤落失魂落魄的走着,却是不知该何去何从。一对情侣从前面的一家冰激淋店里走出来,女孩子幸福的吃着冰激淋,男孩宠溺的说女孩不够淑女,然后拿出餐巾纸细细的为女孩擦去她嘴角的巧克力。秋缤落停下脚步,就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 秋缤落抬眼看看天,深呼吸,然后毅然决然的往咖啡厅快步的走去,为了寻找那张刚刚被遗弃的名片。 回到校长家,秋缤落躺在床上,就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忽然,眼睛一亮,翻身下床,匆匆跑了出去。 搭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然后找到其中一户人家,敲开了这扇门。 开门的是个妇女,看见秋缤落,一脸的茫然,“你找谁?” “我,我爸,在家吗?”秋缤落第一次叫爸,觉得很是拗口。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音,紧接着人也就走了出来,看见秋缤落,人怔住了。虽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她和她母亲太像了,只是她看起来不好,瘦弱而疲惫,秋高震忍不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好你个秋高震!你当初告诉我你连恋爱都没谈过,现在倒好,冒出个这么大的野种,还找上门来了!”妇女说着,伸手和秋高震撕扯起来。 “够了!事情还没闹清楚,你就这么胡闹!” “我胡闹?人家爸都喊了,现在就杵在这儿呐!怪不得每个月你都扣几百块钱,我还真以为你是救济那些野孩子的,原来是背着我养野种啊你!” 秋缤落就这么听着她嘴里不停的骂自己‘野种’,双手握紧,却还是极力的忍住,因为她来只是想拿钱的,其他的,她根本没心思理会。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打架!”一个十来岁却胖的不像话的男孩跑出来拉架。 女人不理会,依旧和秋高震厮打。 胖孩子被推倒了,坐在地上哭了两声,然后爬起来朝门口的秋缤落跑过来。 “你是坏人!你害爸爸妈妈打架,我打死你!”胖孩子对秋缤落是拳打脚踢。 秋缤落不躲开,胖孩子一脚踢在秋缤落的膝盖,秋缤落一瞬间很是恼怒,一把将他推开,胖孩子撞到了门,大抵摔疼了,便扯着嗓门大哭大喊。 “你敢打我儿子,我和你这小贱人拼了!”女人疯子一样的跑过来要打秋缤落。 “够了!”秋高震赶紧跑过来,一把拉住女人,往后一拽,她就摔倒在地上。 “秋高震你个天煞的,我要和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女人泼妇一样的坐在地上哭闹。 “你来干什么啊?”秋高震烦躁的问秋缤落。 “我需要钱!” “要钱你就跑过来搅乱我家庭啊?你和你妈一样,就是白眼狼!” “给我钱我马上就走!” “没有!”秋高震气愤的把门摔上。 秋缤落看着紧闭的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吵闹声音,心里冰冷一片,转身,朝另一个地方奔去。 这次她学乖了,提前打了一个电话。 秋缤落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很相像的脸,提不起一丝的亲切感。 “小落,你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我……”秋缤落张口便要提钱,可是又打住了,“我想妈妈!”说着,秋缤落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好孩子,别哭,妈妈对不起你!”童阳花把秋缤落抱在怀里,眼泪也跟着流下来,满眼的愧疚之色。 秋缤落嫌恶童阳花的靠近,可是,为了卢战齐,这戏必须演下去。然而,这怀抱,是如此的柔软温暖,一瞬间,秋缤落好想紧紧的抓住不放。 “走,妈妈带你回家!” “嗯!” 踏进豪华的住宅,秋缤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妈妈,你哪去了,到现在还不做饭,我饿死了!”一个女孩抱怨的声音从一间关闭的卧室里传来。 “程程,快来看,妈带谁回来了?” “我管你带谁?我肚子饿了!”女孩很是骄横。 秋缤落走进来,童阳花敲女孩的门,因为门从里面反锁了。 “干嘛啊?”女孩打开门,一脸的不耐烦。 “你这孩子!就知道玩电脑!” “她是谁啊?” “她是你姐姐!我给你提过的!” “哦,就是那个乡巴佬啊!” “嘿,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 “你骂谁死孩子啊?你要我怎么说话?” “真是把你惯坏了!”童阳花很是生气,转身拉着秋缤落朝客厅的沙发走去。“我饿了!” “有本事自己去做!” “行!我打电话让爸爸带我出去吃!” 童阳花倒茶的手晃了一下。 “有本事你打!”嘴里说着,手上继续倒茶,“小落,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妈去做饭哈!” “好。” “程程,我买了小黄鱼,今天吃什么味的?” “红烧吧吧,吃腻了清蒸!” “行,你出来和姐姐说说话……” “谁姐姐啊?我没空!” “你这孩子!” 很快饭就做好了。 “程程,出来吃饭!” “来,小落,坐这儿!” “嗯。” “妈,再拿双公筷!你怎么能随便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要是有传染病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童阳花怒了。 “切!什么玩意都当宝贝护着!”连程程嘀咕,眼睛厌恶的白了秋缤落一眼。 “妈,她还小,别生气了,坐下吃饭吧!”秋缤落把童阳花拉坐下。 “唉,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懂事,我就省心了!” “妈,你就是这样!老喜欢拿我和别人比!要比你也选个像样的吧!” “你今天诚心捣乱的是不是?” “妈,我还是走吧!”秋缤落站起来。 “不许走!坐下!”童阳花拉住秋缤落,“连程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说,你就给我滚回房间,不许再吃饭!” “哼!”连程程轻蔑的冷哼一声。 ------------ 35 现实终于还是把她逼到罪恶的地狱 “哼!”连程程轻蔑的冷哼一声,伸手便夹了一块鱼,放在嘴里小心翼翼的嚼。 “来,小落,尝尝妈做得鱼。”童阳花夹了一大块给秋缤落。 “妈,家里没糖了吗?怎么一点甜味儿都没有,家里什么时候穷的吃不起糖了?还是你拿钱救贫去了!”连程程忽然又说,眼睛却是轻蔑的盯着秋缤落。 “你!你给我滚回房间!”童阳花瞪着连程程,手指着她的房间吼道。 “唉,她刚来你就巴不得饿死我!也罢,反正看见这样的乡巴佬我也没胃口吃饭!”连程程说着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程……”童阳花想要喊住她,却又住了嘴。 秋缤落看着两人,心里冷酷:到底她才是你的心头肉,我这么多年是不是有饭吃你都不曾关心,如今她一顿饭没吃,你就心疼了,呵呵! “小落,不管她,咱吃饭!”童阳花说着,又夹了一筷子的鱼给秋缤落,只是她的眼睛却不自觉的瞄了一下连程程的房间。 秋缤落装作没看见,低头吃鱼,只是心底的酸涩难以言喻。 饭后。 “来,小落,到妈妈房间,和妈妈说说话!”童阳花将秋缤落拉到另一间内室。 “来,坐下!” 秋缤落顺着童阳花的意思就坐在床上,可是她才不想和她聊什么天,耽误时间。 “妈,我……”秋缤落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落?” 秋缤落还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傻孩子,有什么话和妈妈说啊!” “妈妈,能不能,给我点钱!” “钱?哦,呵呵,没钱花啦,看我,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给你外婆每个月寄五百都太少了!”童阳花露出愧疚之色,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这是一千,你先拿着用,回头我再给你寄!” 秋缤落接下,脸上露出失落。 “少了是吗?这还有几百都给你了!”童阳花又把钱夹里的几百都抽出来给秋缤落。 “妈妈,我,我怀孕了,打胎的话,这些,根本就不够!”秋缤落的眼泪掉下来。 “什么?”童阳花惊得站了起来。 秋缤落低头嘤嘤的哭。 “你,你怎么……”童阳花惊得说不出话,她才十六岁啊! 秋缤落低头不说话。 “傻孩子,妈对不起你啊!”童阳花重新坐到秋缤落的旁边,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有妈妈在!” “呜呜……”秋缤落哭得伤心,这一刻,她是真的想哭,因为她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母爱的温度了。 “好孩子,别哭了哈,妈妈带你去医院,不怕,有妈妈在!”童阳花也湿了眼眶。 过了一会儿,秋缤落吸吸鼻子,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妈,我没事的,我自己去就好了!” “苦了你了,我的孩子!妈妈没能尽到做妈妈的责任,都是妈妈害了你!”童阳花甚是伤心自责。 “妈,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钱,我去好一点的医院,我想一个人去,然后找一个不认识我的人照顾我,好不好?” “傻孩子,别人再好怎么能和妈妈比呢!再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 “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丢人!把钱给我就行了,我求求你了妈!”秋缤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知道,每拖一分钟,卢战齐坐牢的危险就增了一分。 “嘭!”门被猛力的推开了,“原来是来骗钱的!”连程程走进来,冷酷的说。 “我没有!”秋缤落吼连程程。 “你才几岁就怀孕了?还有脸来说!这么小就勾搭男人,真不要脸!” “你住口!”童阳花愤怒的脸都青了。 “我说的……”连程程看向童阳花,本来想反驳,可是被童阳花的脸色震撼到了,从来没见过童阳花这么骇人的颜色,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滚出去!”童阳花命令。 连程程瞪着秋缤落,心里恨恨的:你想来和我抢妈妈,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想着,连程程一转身,就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妈妈,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想你看着我这样,我会没勇气活下去的!” “那,那你要多少?”童阳花看着秋缤落哭得难过,心里一时乱了阵脚,只好妥协。 “你有多少就给我多少!” “什么?你,你堕胎要的了这么多吗?” “你还是不是我妈啊?”秋缤落忽然激动的站起来,“从我三岁你就抛弃我跟这个男人跑了,那个男人也不要我了!你们既然都不想要我,干嘛当初要生我啊!” “小落,妈妈对不起你!”童阳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秋缤落都戳了几个窟窿。 门口的连程程心里也跟着难过,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毕竟也是无辜的啊。 “我从小就被人骂是没爹疼没娘要的野孩子!那个男人的娘还说我是和你一样的媚货!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啪!”一巴掌落在秋缤落的脸上。 门口的连程程身子一晃,那一巴掌好像打在自己脸上一样,尽管妈妈从来都没舍得动自己一根手指。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秋缤落怔了一下,继而冷笑,眼泪也不再流了,因为戏不必演了,更因为,心就是再痛,这个女人也不配让自己流眼泪了! “我,小落,妈妈只是不想你这样羞辱你自己!妈妈……”童阳花后悔了,伸手想要拉住秋缤落的手。 “别碰我!”秋缤落毫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 “你,小落……”一时间,她冷酷的让童阳花不敢置信。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只好去死了!”秋缤落转身就走。 “不要!小落,妈给你!妈都给你!”童阳花感觉跑过去拉住打开门的秋缤落。 “给她什么?”一个男音冷不丁的在大门口响起,威严而阴森。 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童阳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那个,没,没什么!”童阳花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男人轻轻的冷哼一声,不理会童阳花然后看向秋缤落。 秋缤落也不畏惧,用一样冷酷的片刀眼神迎上去。 男人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眼神吗? 秋缤落收回眼神,看了一眼童阳花,大步朝门口走去。 “小落!”童阳花拦住秋缤落,“你等一会儿!妈妈给你拿!”说着又跑回自己的房间。 很快她就抱着自己的首饰盒跑出来了,只是经过男人时,那个男人伸手,紧紧的扣住了童阳花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孩子她爸,我求你了行不,小落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对不起她,你就让我补偿补偿她好不好?”童阳花苦苦哀求。 “拿我的钱来补偿别人的种!你见过我做过这样的蠢事吗?” “我求求你了!”童阳花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妈!”连程程赶紧过来想要拉起童阳花,此刻她心里无比后悔自己把爸爸找回来。 秋缤落的身子一晃,也想过去拉起童阳花,可是见连程程跑过去,脚步就又定住了。 “你的日子过得是不是太宽裕了!你记住,我这里不是收容所!”男人依旧冷酷。 “爸!”连程程不满意了。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一刻都不想呆了,转身跑了出去,原来这个女人在这里过得不幸福,这算不算报应呢?秋缤落的心揪痛着。 “小落!”童阳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是秋缤落头也不回的继续跑,这一刻,她只觉得心里压了五指山一样,重的喘不过气来,愧疚感,气球一样的膨胀。 无处可去,只好又来到校长家。 “秋缤落,你去哪儿了?大家都担心死了!”曹雨欣很不满的问,眉眼间却也是一片焦急之色。 “回来就好!”校长妻子说,眼神示意曹雨欣不要再说了。 “是啊,回来就好,我去派出所销案去。”校长说着,就站起身,“缤落,你也该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对不起!”秋缤落觉得很是惭愧,同时心里暖暖的是感动。 躺在床上,秋缤落一闭上眼睛,就是卢战齐在牢里受苦的模样。 心里开始了罪恶的想法:身子反正已经被李彧糟蹋了,现在还装什么清高?!卢战齐是因为自己才坐牢的,自己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他自己的一生?既然已经配不上他了,那又何必还在乎什么贞洁?自己欠他的已经太多了,这辈子只怕没机会还了,现在自己能做的,估计也只有这些! 起身,翻出包里那张被自己揉成一团的名片,幸好自己拿回来了,脸上浮现出微笑,可是眼泪怎么就掉下来了。 拿出手机,拨通名片上的号码。 两年后。 监狱门口。 一个高个子偏瘦却很结实的小伙子从开启的厚重大门里走出来,此刻他背着破旧的背包,一脸的刚毅和阳光灿烂的笑。 ‘妈,落落,我出来了!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不要吓到你们才好!’卢战齐想着,眼睛里的光都兴奋的闪烁。 “齐!”一个清冷却兴奋的女音从豪华的轿车里传出来。 “肖,肖美!”卢战齐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恢复正常,这两年里,他看到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自然也就世故了许多。 “进来!”肖美打开车门。 “你怎么会在这儿?”卢战齐钻进车里,却是心情沉重起来。 “我是专门来接你的!” “这是怎么回事?”卢战齐心里很是不安,开始祈祷。 ------------ 36 出狱 “这是怎么回事?”卢战齐心里很是不安,开始祈祷。 “呵呵,当然是我让我家老头子把你弄出来的喽,你还真以为是你表现的好放你出来的呀!别臭美了,就孙祝琪那老女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为了救你,我和她可是翻了脸的!” “这……”卢战齐心里苦恼,这下可怎么是好。肖美救自己出来,定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自己只怕日后要被她奴役了,现在心里竟期望自己还是坐进去的好,乖乖熬过五年,然后就自由了,这下真是入了虎穴。 “齐,你比先前更帅了!也成熟了许多!”肖美看着卢战齐的眼睛直发光。 “哪里,我是劳改犯……” “住嘴!你不算劳改犯,要不是秋缤落,你不会有今天!”肖美的脸立马冷下来。 “对了,缤落她……” “她啊,你进去之后,她就辍学了,后来就再没见过她!” “什么?她辍学了?!” “干嘛那么紧张!”肖美很不高兴。 “肖美,我想回去看看我妈!” “不行,先去我家!” “做什么?” “老头子要见你!” 车子最终驶进一幢豪华大别墅的院子里,卢战齐想着,这里就该是肖美的家了,到底是有钱人,这住宅甚是奢华。 刚进门,卢战齐只觉得屋子里黑压压的有许多人,气氛甚是压抑震慑。 “你们都来干嘛?”肖美看着这许多人,一脸的不高兴。 “美美,怎么这么没礼貌!”肖展笑着嗔道。 “哼!”肖美冷哼一声,拉着卢战齐就要往楼上去。 “站住!”肖展大喝一声,却是看着卢战齐的。 “伯父好,各位叔伯好!”卢战齐站定,示意肖美松手,然后眼神躲闪,显得很是胆怯的和一群个个阎罗脸打招呼。 “嗯,过来!坐下!”肖展指指面前的沙发。 “你想干嘛?”肖美挡在卢战齐的面前,质问肖展。 “美美,你上楼去!”肖展沉下脸命令。 “你,哼!”肖美撅嘴沉思片刻,便气冲冲的朝楼上走去,进入一个房间,把门摔上,却是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你可知道你怎么出来的?”肖展一脸严肃的问。 “因为表现好!”卢战齐迎上肖展的目光,坚定的说,尽管心里已经有些发怵担忧了。 “你小子放你娘的屁!你崽子明明是我大哥扒拉出来的,你这不识好歹啊……”一个壮士的中年男子忽然站起来指着卢战齐大骂。 “钢刀脸,你别吓到这小白脸,当心小姐不答应!”一个脸型削瘦,面上嵌有一双鹰眼的男子阻拦道。 “黑鹰!小姐的玩笑也是你开得了的?”肖展沉脸喝道。 “大哥,小弟错了!”黑鹰道歉,却是看不出有歉疚和惧怕之色。 “嗯!”肖展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卢战齐,“小伙子,我是道上的,做事讲个原则!我能把你从里面弄出来,一样可以把你再送进去,只是,这再进去了,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有话您就直说吧!”卢战齐知道肖展的厉害。 “我就喜欢识相的人!”肖展赞赏道。 “我们小姐看上你了,只是你是穷小子,配不上小姐,所以你得表现表现!”钢刀脸说。 “不太懂!”卢战齐疑惑的看着钢刀脸,不明白他说得表现是什么意思。 “真是一奶驴子!哈哈……”钢刀脸大笑。 “哈哈……”大家也都跟着起哄。 “你们太过分了!”肖美从房间里冲出来。 “小美,听话!回房间去!这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子不要插手!”肖展低斥道。 “我不!你们摆明了是欺负他……”肖美抗拒。 “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哪里有欺负他……”钢刀脸解释。 “我都亲耳听到了,你还敢说没有!”肖美气愤而鄙夷的瞪着钢刀脸。 “放肆!”肖展喝道,“怎么和叔父说话的!” “哼!”肖美感觉很委屈,却依旧不服气。 卢战齐只是看着,心里希望肖美不要妥协,使劲的闹下去,把局势搅乱,最好她一怒之下拉着自己跑出去。 “好了,既然这小子和你有关系,你也就坐下来吧!”肖展让步了。 “嘿嘿,这就对了嘛!”肖美一下子笑弯了眼睛,高兴的坐在卢战齐身边。 卢战齐心里暗自叹气。 “别怕,有我在呐!”肖美偷偷的说。 卢战齐点点头。 “算你小子有福气!”肖展说,“虽然我不是那些目光短浅的势力小人,但是,我肖展的女儿,也不能嫁给一个怂包!你就先留在会里帮我做事吧!” “不行!不能让战齐做那些危险的事!”肖美阻拦。 “你闭嘴!”肖展喝道,“再说话就把你抬到楼上去!” 肖美真的闭了嘴,看来,肖展是真的生气了。 “我大哥发话了,你小子还不快磕头谢恩!”黑鹰说。 卢战齐一时间骑驴难下,答不答应都不妥。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该怎样回答。 “怎么?还不愿意啊!你可知道咱兄弟都是用多少刀疤和枪子才进来的?”一个个子不高,肩膀很宽的青年男子站起来说。 卢战齐不说话,这时候不管怎样是断然不能拒绝的,道上的人,都是讲个面子的,只怕这‘不’字音还没发全,自己的命就已经搁这儿了。可若是答应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别想走出去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秋缤落的情况。 “怕死?!”肖展忽然问。 “你说话啊!你打断李彧腿那会儿的冲劲哪里去了?”肖美有些急了。 卢战齐就是低头不肯说话。 “他\妈的!给脸子不要啊这是!”钢刀脸憋不住急眼了。 “伯父您放过我吧!”卢战齐忽然跪下朝肖展不停的磕头,嘴里大哭着哀求,“我得回去照看我母亲,她身体不好,我又坐了两年牢,我求您让我回家看看她吧!” “你!”肖展咬紧牙关,怒不可遏,自己的女儿怎么看上了一条哈巴狗,这让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眼睛里瞬间冒着杀人的红光。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刚才卢战齐还一副骨气峥峥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摇尾巴狗了,到底是年轻,架不住社会的残酷啊! “卢战齐!你给我起来!”反应过来的肖美愤怒地扯住卢战齐的一只胳膊,狠狠的拽了一下,想要让他改变跪姿。 “您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我妈……”卢战齐不理会肖美,继续哀求。 “够了!”肖美一脚将卢战齐蹬倒,“我还以为你是一块料,原来你就是鳖熊!孙子!”肖美怒骂,俏脸憋的通红。 肖展见肖美性子和自己一般,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冲身后的一个人暗暗招了手,示意他卢战齐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黑鹰见状,起身走到卢战齐身边,冲他狠狠踢了一脚,卢战齐肚子吃痛,登时捂住肚子,痛的一口气缓不过来了。 “来人,把这小子扔出去,别脏了我们的眼!”黑鹰命令道。 肖展抿紧嘴唇,一脸的不高兴,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黑鹰定是看在眼里的。 肖展没再说话,受命于他的保镖却还是上前要将卢战齐干掉。 黑鹰一闪身,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那保镖的去路。 此时,一个身形剽悍的汉子已经提着卢战齐朝外快步走去。 “把他的垃圾也丢出去!”黑鹰冲被自己挡住的保镖说,这样也算是给肖展台阶下。 那保镖就拎起卢战齐的行李朝外跑去。 肖美有些愣愣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卢战齐就被清理出去了?自己心里的气还没撒呢!然后追了出去。 “回来!”肖展怒喊。 肖美却是不理会,径直跑出门。 “反了!”肖展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杯茶,摔在地上,虽然地上铺了厚厚的昂贵地毯,那杯子还是被摔得碎了一地,而肖展的脸,也黑的像索命阎王。 “大哥!我去做了那小子!”钢刀脸站起来义愤填膺的说。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把那小子给碎成肉末喂狼去!”宽肩青年说。 “大哥,你就发话吧!”其余的人也都跟着站起来。 黑鹰看着大家,不说话,就等着肖展做选择。 “黑鹰,你怎么看?”肖展虽气愤,可是脑袋并不糊涂,黑鹰刚才的做法是想保住卢战齐的命,自己现在要的只是理由。 “杀了他也好,这样就彻底绝了小姐的念想!大家都落个清静!”黑鹰说,然后走到一处沙发坐下,继续品自己的茶。 “大哥,鹰哥都说该杀,您就快发话吧!”钢刀脸耐不住性子了。 “罢了!一个小毛头而已,投胎一次不容易,就不葬送一条狗命了!”肖展说着,人也走到了窗前。 “大哥……” 肖展扬手,示意大家不必再说。 楼下。 “卢战齐,你在里面蹲了两年就变成孙子了?”肖美不住的质问怒骂蜷躺在地上的卢战齐,“当初你救那贱人的那股英雄劲儿哪儿去了?今天你让我在大家面前丢尽了脸,你还真是该死!”肖美说着,又踢了卢战齐一脚。 卢战齐吃痛,闷哼一声,却还是极力的忍住了。 “你最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然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快给我滚!”肖美继续怒吼。 卢战齐试着爬起来,可是身子根本就不听使唤了。 那彪形大汉见肖美发话,便又提小鸡似得,将卢战齐提起来,丢进一辆车的后备箱。 保镖见状,也跟着走过去,枪已经握在了手里。 ------------ 37 回家 保镖见状,也跟着走过去,枪已经握在了手里。 彪形大汉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正要开枪的手,“脏了小姐的眼,你担当的起吗?”他低声怒斥。 保镖闻言,也就不敢再动作,顺着彪形大汉的推势,后退两步,灵敏的稳住身子。 彪汉将卢战齐的破帆布包一道塞进后备箱,然后自己上车,开车疾驶而去。 肖美愤愤的走进屋子里,看都不看大家一眼,径直上了楼,关上门,靠在门上,身子便顺着门往下滑,终于,坐在了地上,双臂抱紧自己的双腿,眼泪就滑了下来。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显得异常落寞哀伤 大厅里,人都散去,只剩下肖展和黑鹰两人。 “大哥,谢谢你!”黑鹰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却是除了犀利以外,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波澜。 肖展看着黑鹰眼中的感激,心里不禁感慨,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家伙露出他心里的真切感情了! “谢我什么,都是兄弟!”肖展虽不明白,却还是不问,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大哥还记得一个叫卢坤的人吗?”黑鹰问。 “卢坤?”肖展眯眼,不明白黑鹰为何好端端的提他。 “这小子就是他的儿子!”黑鹰轻轻的说。 “难怪你会救他!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吗?”肖展朝黑鹰走去,黑鹰也站起来,肖展拍拍黑鹰的肩膀。 “大哥应该看得出来,小姐上心这小子,如果杀了他,只怕小姐第一个不答应!这小子是怂包,小姐既然对他失望,也就不会再有多大念想了,大哥要是出手的话,这小姐的火气定是要撒在大哥身上的,只怕,小姐心里记恨大哥,你们之间就有了隔阂!况且,小姐到底是女孩子,不适合看见这血腥肮脏的东西!” “哈哈……好兄弟,你考虑事情就是这么周全啊!”肖展心里的阴霾这才彻底散去。 “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去吧!” 当年的情景,又闪现着黑鹰的脑海里: 一幢幢正在建设的大楼外,一个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蜘蛛侠一样,在那里用自己的双手,将大楼一点一点的塑起来。 两个青年男子相遇了。 “兄弟!怎么没见过你啊?”一个长相帅气有型,只是因为风吹日晒,皮肤很粗糙的青年问。 “哦,我是刚来的!”另一个答。 “难怪没见过你!我叫卢坤,你叫什么?” “大家都叫我黑鹰。” “黑鹰?你倒是一点不黑,要说鹰,你那对眼睛还真是鹰眼一样的尖锐,以后定有大出息……” 黑鹰眼睛一直瞄着下面,一行形色匆匆的混混走过,好像在找什么。黑鹰眼眸一暗,魔爪伸向了还在专注干活的卢坤。 “啊……”卢坤身上的绳子已经被黑鹰偷偷隔断,现在冷不丁被人猛力往后一扯,身子就往后扬去,然后抛物线下落,任由他四肢挥舞着,在空中抓住的永远是虚无。 “嘭!”沉闷的声音传到上面。 “黑鹰!快来人啊,黑鹰摔死了!”真正的黑鹰压住心里的惊骇,在上面使劲的大喊。 下面本来已经走过去的混混,又倒了回来,打量了一会儿卢坤的尸体,然后其中一个人挥下手,一行人就一起走了。 黑鹰手脚冰冷的下来,钻进人堆里,偷偷看卢坤,他已经摔得面目全非,头颅摔破了,脑浆子溅了一地,他周围是一片血泊。黑鹰实在看不下去,跑到一处呕吐起来,然后匆匆的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也是他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开始。 一处普通民居里,彪汉正在为卢战齐按捺顺气。 黑鹰开门走进来。 “鹰哥!”彪汉停下来,然后退到一边。 “你去休息吧!”黑鹰说。 “是!”彪汉走进一间内室。 “好些了没?”黑鹰问卢战齐。 “死不了!”卢战齐挣扎着坐起来,也不再装蒜了,他知道,这个人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哈哈,你倒是很有眼力劲!” “我不会为你做事的!你救我是多此一举!” “我有说让你帮我做事吗?何况,你这样的胆小鬼能帮我做什么?我可不养废物!”黑鹰看着卢战齐,面色难得的柔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卢战齐才不相信他会是因为好心才救得自己。 “怎么?你想死在他们手里?不过现在也不晚,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你当真没有让我帮你办事的意思?”卢战齐疑惑了。 “你身子要是吃得消,现在就可以走了,要是还是不舒服,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也行。”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是报答不了你了,还是不给你添乱的好,我现在就走吧!”卢战齐说着,拖起自己不适的身子,下床欲走。 黑鹰也不阻拦,就任由卢战齐趔趄着走出去。 直到走到楼下,卢战齐才松一口气,心里一直担忧身后会不会突然有枪子穿进自己的身体,现在就这么活着下来了,心里才算是踏实一些。 再次踏上这段熟悉亲切的乡间小路,卢战齐的心里欣慰激动的都不记得自己身上还有伤,刚蹦跳一下,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可是面上依旧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妈,落落,我回来了!”卢战齐大喊,尽管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卢战齐背起那破帆布包,朝家赶去。 路过一棵杨柳树时,卢战齐停下来,走过去,站在下面,抬头看它。 “你都长这么大了!”卢战齐傻傻的和树说话。 脑海里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哭,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睫毛,委屈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的不行。 画面一晃,小女孩长高了很多,她还是再哭,因为有一帮孩子欺负她,一个瘦瘦的男孩帮她打架,女孩就害怕的大哭。 卢战齐想着,脸上显出自豪的笑,为那时候自己能保护她。 “我发誓,我会一辈子保护你,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卢战齐对着树说,希望这颗树见证他的诺言,和树挥挥手,转身继续走。 村口又出现了新房子,一间低矮的瓦房,夹在中间,显得很不协调。 站在门口,卢战齐心里难过异常,破旧的门关着,里面传来母亲的打呼声,天色才刚刚发暗,母亲就睡了,看来她是不怎么出门,都是自己这个儿子让她丢脸。 “砰砰砰!”卢战齐轻轻的敲门。 “谁啊?”里面立马传来苍老的回应。 “妈,是我!”卢战齐颤着声音回道,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齐?是小齐回来了!他爸,小齐回来了!”左妮激动的翻身下床,鞋也顾不上穿,就跑到门口来开门。 “妈!”卢战齐看见一个眼神浑浊,头发花白杂乱的妇人,心痛的不是滋味,登时跪下来,抱住了左妮。 “我的好孩子!你可回来了!妈想你啊!”左妮抱住和卢战齐的头,喜极而泣。 “妈,我不孝啊!”卢战齐抱着骨瘦如柴的母亲,心里悲伤的不是滋味。 两人哭了一会儿,卢战齐忽然发现母亲没有穿鞋,赶紧把母亲拉起来。 “妈,咱进屋!” “快进屋,妈给你做饭吃!” “妈!我不饿!”卢战齐拉住忙忙碌碌,激动的不知所措的母亲。 “怎么不饿呢?看你瘦的,吃了很多苦头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妈没用,够不上人……” “没有,妈,你看!我这么结实,谁敢欺负我!”卢战齐心里甚是愧疚,自己让母亲操碎了心,才两年,母亲老了这么多。 “嗯嗯,小齐长高了!”左妮忽然欣慰的笑了,“他爸,你看,小齐回来了,都长这么高了!” “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傻孩子!妈没有失望,你永远是妈的好孩子!”左妮笑了,可是眼泪止不住的流。 “妈,别哭了!”卢战齐不想母亲哭坏眼睛。 “妈没哭啊!你回来了,妈高兴呐!快坐下,妈做饭去!” “我去做!”卢战齐拉住左妮,让她坐下,把她的腿放进被窝里。 左妮看着卢战齐,一脸慈祥欣慰的笑。 卢战齐转身走到一个破旧的橱子前,打开。一股霉味让他屏住呼吸。 拿出里面的一个盆,里面有三个月饼,其中一个都长了黑霉。 “对了,那是田叔给拿的月饼,去年给了俩,今年又给了俩,我留着等你回来吃呐!我前儿嘴馋,就吃了一个,可好吃了,你赶紧的吃吧!” 卢战齐心里倒了五味瓶,前天才吃的,有两个是去年给的,现在有一个是长了霉的,也就是说,母亲吃得那个也是长了霉的,她居然还说好吃!想着,眼泪又差点掉下来,他极力忍住,告诫自己,一定要努力撑起这个家! “妈,咱一起吃!”卢战齐拆了一个好的,递给左妮。 “妈不饿!你快吃吧!”左妮推辞,哪里舍得吃。 “您不吃,我也不吃了!”卢战齐像个孩子一样的耍赖。 “你这孩子!”左妮的眼泪又掉下来,脸上却是挂着欣慰的笑,接过卢战齐手里的月饼,小口的吃起来。 卢战齐将那个发了霉的拆开,吃得一脸的满足,还赞不绝口,左妮开心的笑了,卢战齐几乎忍不住大哭一场,先前就知道母亲的眼睛不好,现在居然到了连发霉的东西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 38 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妈是不待见我回来吗?怎么总是哭啊?”卢战齐说着,心里酸涩的生疼。 “傻儿子!妈做梦都盼你回来呐!” “我知道!我这不是听见您的心声,就赶紧回来了嘛!” “儿子!你不是逃出来的吧!赶紧的,快藏起来!”左妮说着,就要下床给卢战齐找藏身的地方。 “妈,我不是逃的!”卢战齐赶紧拦住母亲,“上头见我表现好,就让我提前出来了!” “好!好!看我这脑子不好使!我的好儿子怎么会做犯法的事呢!”左妮拍拍自己的脑袋,只是被卢战齐拉住。 “对了,妈,小落……” “闭嘴!不准你再见她!”左妮打断卢战齐,人激动的发抖,“我不许你再找她!都是她害的你啊!”左妮喘息着,有些缓不过来了。 “妈,妈!您别激动!”卢战齐感觉为母亲捋背顺气。 “你,你答应妈,不去找她!” “我,我答应,我答应您,您别激动!” 慢慢的,左妮缓过来劲,显得很是疲惫。卢战齐哄了许久,她才肯睡下,生怕儿子又不见了,躺在被窝里,手还紧紧的抓住卢战齐的手。 见母亲又开始打鼾,卢战齐眉眼间满是愁苦和担忧。 几日里,卢战齐将家里彻底的打扫了一番,又出去买了些壁纸一类的东西,把这个有些沧桑的屋子布置的有了家的味道。 邻居田渡一家都为卢战齐高兴,田栋还特意请了假,说是过几天厂里批了假就回来见见卢战齐。 几日里,卢战齐下地干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看秋缤落外婆家的方向。 来叫他回家吃饭的左妮都看在眼里。 这天晚上,饭后。 “小齐!过来!”左妮招手,示意正在打水的卢战齐进屋。 “怎么了,妈?”卢战齐赶紧的跑进去。 左妮将床底下的两块砖掀掉,从下面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这是什么?”卢战齐好奇的问。 左妮打开盒盖,里面好多大信封,其中一个还鼓鼓的。 卢战齐拿起一个信封看,上面没有寄件人的地址。 “谁寄的?”卢战齐心里开始打鼓。 “唉!虽然这上面没说,你妈也还不糊涂!除了小落这孩子,还会有谁呢?”左妮语重心长的说,然后把里面装有两万块的那个交给卢战齐。 “她,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卢战齐打开信封,只觉得这钱和他的心情一样的沉重。 “这孩子每个月都寄来两万,我都拿去让你田叔帮着去打点!傻孩子,你还真以为你表现好提前三年让你出来呐!这两万是刚寄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拿去呢!” “妈!小落在哪儿?我要去找她!”卢战齐给左妮跪下了。 “地上凉!快起来!”左妮想要拉起卢战齐。 “妈,我求你告诉我吧!”卢战齐不肯起。 “都到这份上了,妈还有阻拦你的意思吗?” “那有没有别的人知道?她外婆那边呢?他们一定知道!” “他们也不知道!她外婆常常和人说养了一个白眼狼,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也不知道给家里一个信,现在就全当她死了,没在这世上走过!” “我一定找到她!我一定可以找到她!”卢战齐站起来,嘴里念念的鼓励自己。 “你再看看这信封,上面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左妮提醒卢战齐。 卢战齐就仔细的检查信封的每一个角落,忽然眼睛一亮,一行邮编数字让卢战齐激动不已,这样就缩小了范围,虽然不能知道她的确切地址,可是至少知道她在哪个城市。 “妈!我知道去哪里找她了!”卢战齐激动的抱着左妮。 “太好了!明天就去把她找回来!”左妮也高兴的眼睛只放光。 卢战齐知道母亲是误会了,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怎么了?”左妮意识到卢战齐不对劲。 “妈,我只是大概知道她在哪个城市,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别怕,孩子!只要你有这个心,就是她在天涯,你也能找到的!”左妮鼓励卢战齐。 “妈,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我走了,你怎么办?” “傻小子!妈这么大人还要你操心啊!就放心的去找小落吧!妈还等着看你们成婚呢!” 卢战齐低下头,为难的做不出选择了。 “你这点就不像你爸了!你爸和我处对象那会儿,他那股子劲,带着我逃出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左妮说着,一脸的陶醉,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妈,我……”卢战齐心里难过。 “孩子!去吧!妈真高兴你像你爸一样,敢爱敢恨!” “对不起!” “傻孩子!你妈这么多年都有你爸陪着呢!” “嗯,我会常回来看您的,您要照顾好您的身体!” “孩子,妈交代几句,你听好!” “嗯!妈,您说!” “你呢,还年轻,虽然你经历过牢狱之苦,可是你不知道社会上的委屈和无奈!小落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管她现在在做什么,你都不能只看表面,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妈,我知道!”卢战齐重重的点头,他怎会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呢。 “在外面,要学会忍,不能再这样坏脾气,惹了大祸!” “我记住了!” “凡事多长个心眼,外面不比家里!” “嗯!” “你带着这两万块钱去,路上要照顾好自己!” “妈,我这里还有,够用!” “出门什么都用钱了,妈在家里,也花不上!” “嗯!”卢战齐接下,眼泪就开始打转。 “妈就一个心愿,就希望活着的时候看见你们成家!一定要把小落带回来!” “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然后我们就结婚,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好!好!”左妮高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妈,您千万照顾好自己,我们还等着您给我们带孩子呢!” “好,放心吧!妈还等着享福呢!好了,早点睡,明天一早你就去吧!” “嗯!妈,我去一趟田叔家。” “嗯好,去吧,和他们说一声,别忘了让他们告诉栋子别回来了!省的跑个空。” “我知道了!妈,您先睡吧!” 卢战齐来到田渡家,将两万块钱交给他们,拜托他们照顾好母亲。 翌日,卢战齐便踏上寻找秋缤落的路。 再次踏进这个城市,卢战齐只觉得一切恍如昨日。他实在想不到,秋缤落为什么还会留在这个城里,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卢战齐首先去了公安局,询问有没有秋缤落的消息,可惜,根本找不到关于秋缤落居住的地方。 “你过得好吗?”卢战齐忍不住在心里问,“你一直在漂泊吗?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我来找你了!你听到了吗,小落?” 卢战齐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找起了,忽然想到高中学校,然后去了校长家。 校长家。 “战齐,出来了就好!以后就好好做人!你的学籍我已经为你保留了!不过,你得转一个学校,毕竟……” “校长,谢谢您的好意!我打算不再上学了!”卢战齐知道校长为难,这可是市最好的学校,如果留下自己这个坐过牢的学生,只怕对学校的影响很大,甚至他这个校长的位置也可能保不住。校长能为自己保留学籍,让自己还有上学的机会,他已经很感激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 “我暂时还不知道,我这次来,是找秋缤落的,您有她的消息吗?” “两年前她休了学,之后,我也就没再见过她!怎么,她……” “没有,她在这个城市里工作,我没她的联系方式,所以来问问,您有没有。”卢战齐隐瞒了实情,他不想人知道秋缤落躲了起来,更不想别人怀疑猜测什么。 “她没来找过我!这样,我帮着留意一下,一有她的消息,我就通知你!” “那我就谢谢校长!”卢战齐客气的道谢。 “客气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从校长家出来,卢战齐一时间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身上的钱不多,只怕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一边打工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不耽误找人。 这样想着,自己就只能做临时工。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秋缤落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天,卢战齐坐在码头的一个破棚子前啃着干馒头,眼睛一直看着河水发呆。 “小伙子!”一个大叔端着碗过来,和卢战齐打招呼。 “大叔,来,坐这儿暖和!”卢战齐回过神,赶紧挪挪位置把矮凳子留一大半给李叔坐。 “好好!”李叔也不推辞,便坐下了,“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就来干这种体力活,身子骨受的了吗?” “没问题!我年轻力壮!” “来,吃点菜!”李叔说着,就夹了一大筷子的肉和芹菜放在卢战齐的馒头上。 “不用不用!”卢战齐赶紧推辞。 “嗨,我今天不怎么饿,菜吃不完了!扔了怪可惜!” “那,谢谢李叔!”卢战齐有点难为情。 “来,端着碗赶紧吃吧!一会儿都凉透了!”李叔直接把碗塞在卢战齐的手里。 “李叔,我……” “行啦!其实这是我老伴特意让我端过来给你的!老婆子见你啃馒头,心软的慌!”李叔说出实话。 ------------ 39 错过 卢战齐尴尬的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吃,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忽然想起家里的母亲,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心里合计着,一会儿去给她打个电话。 “小伙子,你不是干这块活的料!你还年轻,长得机灵,随便去找个别的什么工作或是学一门手艺,走到哪儿都不会吃这般苦头!” “李叔,我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喜欢在这儿干活!” “嘿嘿,傻小子!这装卸船累不说,工资还不高,你这是哪门子爱好啊?” “这里时间不限制,自由自在,挺好!” “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这老头子看不懂喽!” “李叔,其实不瞒您说,我是来找人的!我虽然得养活自己,可是不能耽误了找人!”卢战齐说着,又陷入无边无际的愁绪中。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是要找谁?” “我的一个朋友!我失去了她的联系方式。” “这样啊,那你打算就这样满世界的找啊?” “也不是!我知道她在这个城市,可是具体位置不知道,我想着,慢慢的找吧!” “嗯!你可以到公安局找啊!” “去了,没有信息登记!” “这样啊!那会不会不在这里啊?” “她就在这儿,我感觉的到!” “感觉?嘿嘿,小伙子,你找的一定是一个女孩子吧!”李叔不禁笑眯了眼。 “嗯!她是我未婚妻!” “吵架了是不是,年轻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拿得起放得下!” 卢战齐笑笑没说话,心里苦涩:要是能有吵架的机会就好了! “你可以把她的照片贴出来,然后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这样要是有人见到了就可以通知你!要是你小子走运,她本人看见了,知道你在找她,心里一热乎,就跑来找你了!” “嘿嘿!”卢战齐笑笑,把碗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我看看!兴许我见过!”李叔伸手拿过照片,仔细的瞅了瞅,“这女娃长得可真上眼,像电影明星!不过还真有点眼熟!” “李叔见过?”卢战齐的眼睛瞬间晶亮亮的,充满期待的看着李叔。 “没什么印象,可能在哪个电视里见过和她长得像的!”李叔琢磨了一下,“这真是你女朋友?” “我骗您做什么?”卢战齐眼神又暗淡下来。 “别灰心!只要你有心,铁杵都能磨成针!慢慢找,老天看着呐,会帮你的!” “嗯!”卢战齐重重的点头。 “干活了!干活了!”工头大声的催促起来。 “走,干活去了!”李叔说。 “嗯,好!”卢战齐站起来,把碗递给李叔,“谢谢您和阿姨!” “别客气!” 卢战齐同着许多人,开始将一箱箱货物,朝船上抗。 天色暗下来,卢战齐抱着捡来的破被子,找一个没风的地方,把自己裹起来,然后闭上疲倦的眼,又开始关于秋缤落的梦。 “阿齐?阿齐?” 卢战齐听到好像是秋缤落在叫自己,睁开眼睛开始四处寻找,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 “阿齐!我在这里!”卢战齐循着声源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在一幢豪华的楼里朝自己挥手,卢战齐努力的看那人,有些像秋缤落,可就是看不清楚。 “阿齐!快来救我!” “落落!”卢战齐确定是秋缤落的声音,于是奋力的跑过去。 慢慢的,房子开始渐渐的模糊。 “落落!不要走!”卢战齐恐惧的大喊。 可是房子还是渐渐的化作虚无,然后周围又是一片死寂。 “落落!”卢战齐惊醒,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原来又是梦一场,再也无法入睡,干脆睁着眼睛看不算圆的月亮。 “落落,你到底在哪里?”卢战齐无声的问,“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你在一个房子里呼救?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你知道我在找你对不对?可是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在哪儿?月亮,落落到底在哪儿?她过得好不好?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豪华的别墅里,秋缤落坐在电脑前,呆呆的不知道做什么好。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说不好哪里出了问题。许是精神上不好,又吃了不合胃口的东西,总是觉得恶心想吐。 “老爷!”楼下孙嫂的声音传来,拉回秋缤落的思绪。 “嗯!小落呢?”施万鑫问。 “小姐在楼上……” “叫太太!” “是是,太太在楼上!”孙嫂赶紧改口。 秋缤落不禁皱眉,嫌恶毫不掩饰的爬满一脸。 “嗯!” “老爷!” “什么事?” “太太这一段时间老是犯恶心,我想着,是不是……” “她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施万鑫责备道,言语里却满是对秋缤落的关心。 很快,他人就出现在秋缤落的房间里。 “宝贝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施万鑫柔声问。 “没有!”秋缤落淡淡的回答,头也不回一下的继续看电脑。 “生病了怎么不知道去看医生呢?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说了没……”秋缤落还没把‘事’说出来,人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还嘴硬!走,我们去医院!”施万鑫强行把秋缤落带到医院。 做完检查,施万鑫陪着秋缤落在贵宾病房里等结果,秋缤落一脸的宁静,丝毫不担心自己得了什么病,心里还想着,如果自己得了绝症,那也算是老天有眼,这样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 施万鑫一脸的紧张,好像是他自己得了什么病似的,焦急的一会儿看秋缤落,一会儿看门口是不是有护士过来通知。 这家医院是施万鑫投资建造的,见是他本人带着人来看病,这待遇就是不一样!不久,医生就亲自过来了。 “恭喜您,施先生!”医生一脸喜气洋洋的道喜。 “什么意思?”聪明如施万鑫,大概猜到了。 “您太太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秋缤落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一脸的惊讶,很难接受的样子。 “乖,快坐下!别激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施万鑫赶紧把秋缤落轻柔的拉坐在床上。 秋缤落呆呆的坐下,没了思绪。 “谢谢你医生!”施万鑫显得很是兴奋。 “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医生很是有眼力劲。 “嗯!” 医生出去,顺手将门关好。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我的好宝贝儿!你要当妈妈了!”施万鑫开心的揽住秋缤落,肥硕的大手,忍不住轻轻的摸秋缤落的肚子,像触摸一片蝉翼一般,生怕摸坏了。 秋缤落很不客气的打开施万鑫的手,眼睛里的厌恶恨不得化成利刃,将施万鑫千刀万剐。 “好好好,我不摸,你别生气,小心自己的身子!”施万鑫倒是也不介意,还是耐心的哄着秋缤落。 “送我回去!”秋缤落冷冷的说,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一路上,秋缤落一直看着窗外,心里沉重的压了一座山一样,让她透不过。自己要做妈妈了,可是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心里无比的排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念头,既然给不了它幸福,自己情愿不让它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一瞬间,就作了堕胎的决定。 孩子,对不起!秋缤落心里悲伤,小手忍不住覆上小腹,这里寄住了一个小生命。 路口的红灯让车子停了下来,不久,车子再次启动。这时,后面一辆公交车靠边停下,秋缤落一转头之际,从观后镜里看到从公交车里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齐!”秋缤落脑海里瞬间闪过的信息。 “停车!”秋缤落冲施万鑫大喊。 “怎么了?”施万鑫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但见秋缤落伸手就要开车门,他赶紧将车门锁上。 “停车!我让你停车啊!”秋缤落激动的一边喊一边拍打车门,恨不得一把将车门推掉。 “好,我停,我停!你别动了胎气!”施万鑫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将车打个弯,停在路边。 “快开门啊!”秋缤落带着哭腔吼他。 “你怎么了?”施万鑫一边问,一边将车门解了锁,人也赶紧下了车。 秋缤落打开门就朝公交站牌的方向跑。 “小落,你慢点!你还有身孕呢!”施万鑫在后面追秋缤落,怎奈他身子胖,跑不快。 “阿齐!阿齐!”秋缤落四处的找,可惜根本就没有卢战齐的影子。她放声的大喊。 “小落!你没事吧!”施万鑫气喘吁吁的追过来,拉住丢了灵魂一样不知所措的秋缤落。 “你放开我!我要找阿齐!”秋缤落甩开施万鑫,朝附近的商场跑去。 “阿齐!”秋缤落在商场里大喊。 “阿齐你在哪儿?”秋缤落一边跑一边哭喊。惹得行人看疯子一样的一边看一边躲。 两个保安跑过来,将秋缤落拦住。 “你放开我!”秋缤落挣扎,可是两个保安很不客气的拉住秋缤落的两个胳膊不肯松开。 “你们住手!”施万鑫怒吼。 两个保安看着施万鑫一跑几颤的过来,却还是没有放手。 “滚开!”施万鑫跑过来,一拳砸在一个保安的脸上,另一个保安见状,松开手后退一步。 “小落,你没事吧?”施万鑫心疼的把秋缤落护在怀里。 “妈、的!老子剁了你这死肥猪!”被打肿了脸的保安很愤怒,扬着拳头就要打施万鑫。 ------------ 40 遇故人 “住手!”广播里一个男音大吼,“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们的老板都不认识!” 被打了脸的保安被这么一吼,有些愣愣的不知道把拳头砸下去了。 “董事长,对不起!我马上赶到为您解决这件事!”广播里的人换了口气和施万鑫说话。 “我看见阿齐了!我要去找他!”秋缤落想要推开施万鑫,可是施万鑫这次使了力气抱紧秋缤落,不让她再逃脱,她的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肉呢!她可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好,你先冷静下来,我让人去找好不好?”施万鑫想要哄着秋缤落,让她情绪平静下来。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会找他!你是混蛋!” “够了!他还在牢里,你怎么可能看见他!”施万鑫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我看见他了,我真的看见他了!”秋缤落伤心的哭了,好像接受了施万鑫的话,身子软下来,不再坚持下去。 “好了,不哭了,我们回去再说!”施万鑫抱住秋缤落,才使得她没有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董事长,我们……”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跑过来,冲施万鑫道歉。 “你认错人了!”施万鑫冷冷的说,眼神凌厉的示意的这经理闭嘴,然后又瞪了两个刚才抓住秋缤落的保安一眼,扶着秋缤落离开。 “经理,他不是老板?!”被打了脸的保安一下子火气又上来了,这一拳是不是挨得太亏了! “闭嘴!”经理吼道。 “老子不干了!”保安觉得自己真像看门狗一样被人吼来喝去,今天还白白挨了一拳,没天理了!他把帽子往地上一摔!气冲冲的走了。 “对不起各位,今天是个误会,大家都继续逛街,别让这事扰了大家的兴致,对不起啊各位!”经理向还在继续看热闹的人道歉。 大家闻言,也都无趣的散去。 “你也去工作吧!”经理对另一个保安说。 “好的,经理!”保安乖乖的离开。 经理一边往办公室走,心里一边琢磨:这明明就是自己的老总,他却说自己认错人了,他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应该是怕坏了公司形象才说自己认错人的,那他刚才的眼神,是在告诉自己把这两个笨蛋裁掉吗?嗯,一定是的! 正在卸货的卢战齐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好像是秋缤落的声音,就侧着耳朵听。 “干嘛呢?”一个伙计见卢战齐呆着不动,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没事!”卢战齐一边朝仓库走,一边甩甩头,暗骂自己神经质,最近梦做多了。脸上不禁又染上失望的神色,眼睛里也满是失落和担忧。 回到家,秋缤落就呆呆的坐在床上不说话,她总觉得那个人就是卢战齐。 “怎么了宝贝儿?”施万鑫温和问,然后蹲下身子,“来,让我听听我的小乖宝宝!”说着,施万鑫就要将耳朵贴在秋缤落的肚子上。 “他真的是阿齐!你帮我找他好不好?”秋缤落突然抱住施万鑫的脑袋,眼睛恳切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答应。 “你!”施万鑫被吓了一跳,一听秋缤落的话,登时就怒了,正要凶她,忽然又想起她肚子里的宝宝,立马又变了脸色,“好,好,我答应你!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你这肚子里现在可是有我的龙种呐!” 秋缤落闻言,立马嫌恶的放开自己的手,可是却没有说话,不管怎样,他算是答应自己找他了。 “宝贝儿,我既然答应帮你找阿齐,那你也答应我,好好在家养胎好不好?”施万鑫开始路出商人的嘴脸,和秋缤落讨价还价。 秋缤落心里烦躁,想要反驳,可是又把话憋回去了,然后点点头。 “嗯,真乖!”施万鑫像对待孩子一样,摸摸秋缤落的脑袋。 秋缤落极力忍住想要把他的手打开的冲动。 “想吃什么尽管和孙嫂说,还有……” “叮叮……”施万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该死的!”他忍不住咒骂一句,“那个,宝贝儿,我晚上回来陪你,我今天要去签个合同!你要乖哈!” “别忘了帮我找阿齐!”秋缤落提醒,她现在满心的就是这件事。 “我,好好,我记心了!你就放心的乖乖在家好好养胎哈!”施万鑫心里不快,他知道秋缤落一直喜欢卢战齐,可是自己的女人老惦记着别人,何况她现在还怀了自己的孩子,心里总是难免堵得慌,看在她有了身孕的份上,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秋缤落垂下眼帘,点点头。 施万鑫这才放心的接起电话,然后走出房间。 秋缤落看看施万鑫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 居民小区。 卢战齐在一处房子的楼下徘徊了许久,心里还是犹豫要不要上去,就在要转身离开之际,一个女孩迎面提着包,迎面走来。 两人见到彼此,都愣了一会儿。 “你好,曹雨欣!”卢战齐开口道,面上有些尴尬。 “卢,卢战齐?”曹雨欣依旧保持着睁大眼睛的惊讶之态。 “是,是我!”卢战齐有点想要逃走的冲动。 “你,你怎么出来了!”曹雨欣憋出自己惊讶的地方,“不是,那个,我,我的意思……”曹雨欣感觉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又赶紧改口,可是一激动,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述的好了。 “你别怕,我不是逃犯,我是被提前放出来的!”卢战齐赶紧解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哎呀!”曹雨欣脸都憋红了。 “我明白!”卢战齐看着曹雨欣着急的样子,不禁释怀了,她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曹雨欣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你是来找我校长的吧,走,我们一起上去!” “要不,我就不上去了,你替我向校长和师母问好!”卢战齐推辞。 “来都来了干嘛不上去啊!走啦!”曹雨欣硬是拉着卢战齐朝楼上走。 卢战齐没法,只好跟上去,心里很是欣慰,曹雨欣不是一个势力的女孩,自己是个坐过牢的人,一般的女孩,只怕见了自己就像见了瘟神一样有多远躲多远,想到这儿,他开心的笑了。可是他没有注意到,曹雨欣的脸上和眼中的兴奋未免有些过度了,而且,她脸上还多了些红晕。 “爸,妈?”曹雨欣一打开门就喊道。 可是没有人回应。 “奇怪,去哪儿了?”曹雨欣一边换鞋一边嘀咕,“快进来啊!” “我,就不进去了吧!”卢战齐感觉自己很难为情,因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身都脏兮兮的。 “你干嘛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曹雨欣说着,就把卢战齐拉进来,然后把一双拖鞋放在他面前。 卢战齐感觉自己有点骑虎难下。 曹雨欣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要不你等我一下,咱出去走走!我好久没出去逛逛了!” “行,我在门口等你!”卢战齐说着,又退了出去。 “我很快的!”曹雨欣说着,人就跑进了卧室。 曹雨欣把箱子往地上一丢,然后就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衣服往地上扒拉。 “还好!你们都在!”曹雨欣将一个包裹翻出来,里面都是自己不穿的衣服,幸而父亲想得周到,打算把这些衣服攒起来,寄到贫困地区,这才没有被母亲丢掉。 翻了一阵,总算找到一件算是比较朴素有些犯旧的外套,将身上的时装衣服甩掉,然后披上它,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再优雅羞涩的校对了一下笑姿,然后一闪身,跑了出去。 卢战齐见曹雨欣匆匆跑出来,脸上有些红润,以为她是慌张的,“你慢点!不急!” “啊?哦!那件衣服穿得我不舒服,就换了一件,怕你等的心焦,所以,嘿嘿!”曹雨欣一边换鞋,一边说,脸此刻滚烫一片,心里有些忐忑,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件衣服不好看,显得自己俗气呢?或许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的自尊心那么强,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作,然后心里对自己存了芥蒂呢?一时间,曹雨欣的心烦躁不安起来了。 “没事!”卢战齐笑着说。 曹雨欣看了一眼卢战齐,可是根本根本判断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 不知不觉,曹雨欣就引着卢战齐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 “你不是要去逛街?”卢战齐有些不确定的问。 “谁规定出来逛就要去逛街啊!”曹雨欣好笑的回道。 “是!像你这样有雅兴的女孩子不多了!”卢战齐赞赏的看了一眼曹雨欣,然后抬眼看看周围,只觉得这里真是一个宁神清静的好地方,要是能和落落一起来这儿手挽手的走着,那该有多幸福! “你这是在夸我吗?”曹雨欣开心的笑了,竟是有些俏皮的可爱。 卢战齐点点头。 两人一时又觉得无话了,曹雨欣心里其实有很多事要问他,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卢战齐忽然侧脸低头问曹雨欣。 “我在清华读国贸专业!” “这么厉害!恭喜你啊!”卢战齐由衷的替曹雨欣高兴,可是心里忽然又特别难受,如果落落要是不辍学,只怕也一样可以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 “还好吧,校长想我明年出国,可是我不想出去!”曹雨欣并没有表现出很开心的神色。 “为什么?走出去看看世界,视野就会开阔很多!”卢战齐不明白曹雨欣这么好条件,为什么不要。 ------------ 41 孕吐 “因为……”曹雨欣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还是不说我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卢战齐耸耸肩,看向别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苦涩和迷茫。 “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我该怎么帮你?”曹雨欣看着这样的卢战齐,心忽然好疼。 “其实,我是来找小落的!找不到她……” “秋缤落?!”曹雨欣提到秋缤落,未免有些气愤和嫉妒,当初要不是她,卢战齐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样子。他是那么的优秀,前途一片光明,是她毁了他的一切。 “嗯!”卢战齐点点头,没有注意到曹雨欣的不愉快,“对了,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曹雨欣别过脸去,心里堵得有些难受。 “哦!”卢战齐又是一阵失落落的,低下头,朝前闷闷的走。 曹雨欣想要喊住他,可是又咬住嘴唇住了口,面上有些生气,心里更是想要发飙:小落!小落!你满心里就只有她!哪怕她害你坐牢你都还是惦记着她!真是木头!就看不见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怎么不走了?”卢战齐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是空的,然后回过头,就看见曹雨欣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那个,我,想事情呢!”曹雨欣心里告诉自己:好吧,我妥协,不然他会觉得自己矫情,然后疏远自己的。 “想什么这么专注?” “没什么!” “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卢战齐诚恳的看着曹雨欣,期待的问。 “什么事?你说!”曹雨欣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突然就猜到了是一定是关于秋缤落的。 “若有小落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可以吗?” 曹雨欣苦笑,“可是我怎么可能有她消息呢?” “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我,若没有,那,就算了!”卢战齐说得很是沉重,他的神色已经无法掩饰的痛苦落寞起来了。 “好,好!我一有她的消息就告诉你!你先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曹雨欣看着很是心疼,同时也隐隐的嫉妒秋缤落的好命,居然有这个一个爱她的人,可她却不知道珍惜。 “那谢谢你!”卢战齐扯开一抹笑,感激的看着曹雨欣。 “别客气!”曹雨欣心里不是滋味,难道你心里就只能装下她一个人了吗? “那个,雨欣,我还有事,改天再请你吃饭可以吗?” “好啊!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这个,不固定的工作,不固定的地点,就是组织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怎么搞得像打游击战啊!”曹雨欣不禁笑起来,这才感觉到一丝属于卢战齐的模样。 “差不多,不过是我选组织!不和你多说了,我得走了!” “行,那你把你联系方式留给我!”曹雨欣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 “我,我现在没有手机!”卢战齐一时有些尴尬。 “啊?”曹雨欣惊讶了一下,“哦,没事,要不这样,你记下我的号码,等你有空买手机了,然后你再告诉我号码。” “行,那就这样!我走啦!回见!”卢战齐有些感动于曹雨欣的细心和体贴,难为还会有人为自己这样的人留面子。 “记得找我啊!”曹雨欣冲卢战齐的背影喊,她看着他瘦削的背影,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会的!你回去吧!”卢战齐一边走一边回头挥手。 曹雨欣点点头,一转身,仰头深呼吸,把眼底的泪逼回去。 晚间。 校长家。 “爸,今天我看见卢战齐了!”曹雨欣夹了一片竹笋放在碗里,却是没心情吃。 “哪里看见的?”校长问。 “他来咱家找你,我在楼下刚好碰到了!” “嗯。”校长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他找秋缤落,您知道她的消息吗?” “不知道!”校长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口气有些严肃的说。 “哦!”曹雨欣一心思的在卢战齐身上,而且心里也很纠结这件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异常。 “好好吃饭吧!”校长妻子插嘴道。 “我吃好了!”曹雨欣放下筷子,起身要朝卧室去。 “吃这么点啊!是不是坐车太累了?”校长妻子有些心疼女儿。 “嗯,我累了,先睡了!”曹雨欣随意的应着。 “我也吃好了,你慢慢吃吧!”校长把碗里的米饭扒拉完,也起身走了。 “嘿,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 “没有,吃饱了就是!”校长回头解释。 “你们这真不愧是父女俩!”妻子笑笑,低头继续吃。 别墅。 秋缤落坐在床上,脑子里满是卢战齐的影子,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去找他,她才不会相信施万鑫会好心帮自己找卢战齐。 “太太……”孙嫂的声音在门口传来,然后人也就走了进来。 “叫我小落!”秋缤落不悦的皱眉。 “可是……”孙嫂为难了。 “算了,以后他不在你就叫我小落,在的时候就叫太太吧!”秋缤落叹口气,她不想为难别人。 “我还是叫您小姐吧……” “你也觉得我是卖身?”秋缤落讽刺的笑了,满眼的苦痛。 “没有,没有!我……” “算了!就叫小姐吧!一个称呼而已!” “哎,好!那,把这安胎药喝了吧!”孙嫂将药碗递给秋缤落。 “我不喝!”秋缤落皱紧眉头,别过头去,一脸的嫌恶,胃里一阵翻滚,呕吐感登时袭向喉头。 “可是老爷吩咐……” “就说我喝过了!” “这药是对胎儿……” 不等孙嫂说完,秋缤落一把推开药碗,起身跑向洗手间,开始吐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孙嫂感觉跑过去,一脸的紧张。 秋缤落摇摇头,示意她出去,把药拿走,自己很反感那味道。 “好,我拿走!”孙嫂感觉端着碗出去了。 秋缤落用水漱漱口,气喘吁吁的,感觉有些累,疲倦着身子回到床上便躺下,可是脑子里还是怎么去找卢战齐的事。 “小姐,您没事吧?”孙嫂又匆匆的跑进来。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那好,有事您叫我!”孙嫂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秋缤落闭上眼睛,不知不觉,进入了浅眠。 “落落?”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秋缤落四处的看。 “落落,我在这儿!”卢战齐忽然从一棵树后面跳出来。 “阿齐?”秋缤落睁大眼睛看那人,不敢确定。 “是我,快过来啊!”卢战齐冲她招招手。 秋缤落摇摇头,却是笑了,眼泪掉下来,抬脚奋力的跑过去。 可是卢战齐也掉头跑了,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回头冲秋缤落笑,他不停的冲她招手,示意她继续追。 秋缤落感觉自己的身子好重,腿脚灌了铅一样沉重,可偏偏又喊不出话,她眼看卢战齐渐渐远了,心里着急,就坚持着努力的追下去。 忽然,卢战齐打开一个铁门,然后就闪身进去了。 秋缤落跑过来,这才发现,这是一道牢狱之门,她透过门空看进去。一个警察正拿着鞭子站在卢战齐身后,卢战齐忽然看向这边,那狱警就举起鞭子毫无征兆的在卢战齐的背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卢战齐背部的囚衣被打裂了,登时就出现一道血口子。 秋缤落一激动,眼睛就睁开了,穿着粗气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晶灯,原来又是梦一场,这个梦已经折磨自己两年了。 “太太,您醒啦!”进来的孙嫂手里端着碗,轻轻的说 “不是说了叫我小姐吗!”秋缤落还是很计较。 “怎么了?”施万鑫的声音在洗手间门口冷不丁的响起。 秋缤落惊了一跳,人也弹坐起来。 “老爷,太太说口渴,让我倒水呢!”孙嫂替秋缤落圆场。 “孙嫂你出去吧!”秋缤落淡淡的说。 “好,太太一会儿把这燕窝吃了吧!”孙嫂说,然后偷偷看一眼施万鑫。 “你出去吧!”施万鑫说。 “哎!”孙嫂有些担忧秋缤落,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来,宝贝儿我喂你吃!”施万鑫一脸笑嘻嘻的,端起碗,坐到秋缤落的身边,然后舀起一勺子,喂到秋缤落的嘴边。 秋缤落看了看施万鑫,把脸转开,不愿意吃。 “怎么了?”施万鑫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担心的神色。 “阿齐找到了吗?”秋缤落转脸盯着施万鑫问。 “没有!”施万鑫把碗放下,然后和秋缤落对视。 “就知道你不会去找!”秋缤落冷笑。 “我找了,可是还没有消息!”施万鑫说,心里却在打算盘: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告诉你的,我会想办法再让他消失的! “你真的去找他了?”秋缤落激动的抓住施万鑫的手,眼睛里充满光芒。 “你让我找,我能不去吗?”施万鑫微笑,回握秋缤落的手。 秋缤落重新靠着身后的靠背,脸上挂着希望,丝毫不觉,自己还紧紧抓着施万鑫的手,而且还被紧紧的握着。 “来,乖乖把燕窝吃了,好好养身子,这样宝宝才会白白胖胖的!”施万鑫轻声哄着,一只手依旧握着秋缤落的,另一只手把碗端过来。 秋缤落身子一僵,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又别过脸,一脸不想吃的样子。 “那是不是不用找阿齐了?”施万鑫笑道。 ------------ 42 初露端倪 “那是不是不用找阿齐了?”施万鑫笑道。 “你!”秋缤落回脸瞪着施万鑫,真心感觉他好卑鄙。 “乖乖吃好不好?”施万鑫舀了一勺子送到秋缤落的嘴边。 秋缤落张开嘴,吃进去,可劲的嚼,那感觉,真是在嚼施万鑫的骨头一般。 施万鑫只是笑,却是不计较,他其实挺欢喜这样的秋缤落,有些淘气可爱,很有活力,而且给人别样的清新感觉。 “很恶心这东西!”秋缤落逼着自己咽下去,可是实在是不想吃第二口了,因为胃里已经开始翻滚了,喉间的呕吐感越来越强烈。 “这个东西很补的,你这样瘦……” 秋缤落不等施万鑫说完,就趴在床边开始干呕起来。 “好好好,咱不吃了!”施万鑫把碗丢到桌子上,赶紧为秋缤落捋背,“孙嫂,倒杯水来!” 孙嫂很快的就出现在房间里,递上一杯温热的水,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她就知道秋缤落会吐,她是过来人,这个时候就是再好的东西,吃了都是会想吐的。 秋缤落漱漱口,施万鑫扶着她躺好,她一脸的苍白和疲倦,闭上眼睛。 “宝贝儿,辛苦你了!”施万鑫满脸的心疼和怜爱,胖手轻轻的拂去秋缤落额前的长发。 秋缤落本想偏过脸,可是想到卢战齐还要靠他来找,也就逼着自己忍受他的触碰。心里渐渐的苦涩不堪,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卢战齐,再见到他,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心里是既期待又害怕。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乖!”施万鑫站起身,又为秋缤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去。 秋缤落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无边无际的无助和恐惧包裹着她,紧张的都要喘息不过来。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为什么自己的命要这么苦?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乡间小路上,一个头发花白,面色苍老的中年妇女站在那儿一直盯着路的远方,好像在期盼着什么。 “左姐,你天天站这儿,当心寒风凉了身子!”林苗走过来,将一件大衣给左妮披上。 “嘿,我不冷!”左妮感激的看看林苗,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递给林苗。 “你就穿上吧!我特意给你拿的!”林苗接过来又给她披上。 “那谢谢你啊,他婶子!”左妮感激的笑起来,却是满脸的沧桑,这哪里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女子该有的精神面貌啊! “你要是想战齐了,回头我让他爸去找他回来!”林苗看着于心不忍。 “没事!他找到小落就该回来了!”左妮说着,眼睛里闪过光芒,很快又黯淡下来。 “战齐走的时候有没有说去了哪里?”林苗不死心的问。 “没有!他就说知道去哪里找她了,我这脑子糊涂,也忘记问了!”左妮说着,重重的拍拍自己的头,有点恨它不争气一样。 “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给家里通个电话!”林苗嗔道。 “估计找小落找得急处,没空打!走,咱回去吧,今儿定是不回来了!”左妮说着,就转身,拉着林苗朝回走。 “行,那咱回去,我刚去买了点猪肉,咱做顿红烧肉吃,换换口味。” “他婶子啊,前天你刚给我送了鸡肉,今天又买猪肉让我去吃,哪能天天这样……” “行啦!你就别客气了!谁教咱是邻居呢!战齐不在家,你身子又不好,我不就得照看着点嘛!”林苗热情道,心里想着,这是你儿子的孝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钱日子一定过得清苦,可是又不能说出来,真是忧心。 “那等战齐回来,我得叫他好好谢谢你!”左妮眼睛湿润了,举起袖子擦了擦。 “看你说的,这样生分做什么!”林苗故作不悦。 左妮笑笑,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然后继续朝前走。 林苗看在眼里,心里难过而无奈,左妮的面色和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卢战齐回来。 校长家。 “雨欣,明天有一个捐款慈善会,你也去吧,给那些学弟学妹们做一些简单的咨询沟通。”校长说。 “我不想去!”曹雨欣塞一口米饭在嘴里,低下头,一脸的兴趣缺缺,手里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碗里的米饭。 “你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舒服吗?”校长妻子一脸的担忧,说着话,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就要摸曹雨欣的额头。 “没有!”曹雨欣偏头躲开,“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然后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这孩子!”校长妻子皱眉微嗔。 曹雨欣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脸上挂上勉强的浅笑,对校长道:“爸,明天叫我,我和你一起去,好久没回去看看学校了!” “行!”校长点头,然后继续吃饭。 “这孩子有点不对劲!”妻子对校长说。 “瞎猜猜什么呐!孩子大了,不要总管着!” “嘿,你也看到了,自打昨天回来精神头就不对!” “我吃好了,晚上不回来吃了!”校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都怎么回事啊这是?”妻子莫名其妙,不满的嘀咕。 校长看了看妻子,只是笑笑,然后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开门走出去。 翌日。 学校讲堂里正在举行校园慈善捐款活动。 曹雨欣实在听不下去那些捐款者不断重复着社会发展、民族振兴是每个人的责任一类的话,就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由于现在学生都还在上课,所以校园里特别安静。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空气,曹雨欣闭上眼睛,无比享受此刻的宁静,睁开眼,抬头看向自己当初的奋斗的教室,里面已经换了新生。 走到后花园,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忽然想起自己那时的小心思:高二的时候自己在下午总会来这儿坐一会儿,那时候心里总是莫名的希望卢战齐出现,然后和他挥手打个招呼,两人笑笑,然后他就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想到这儿,曹雨欣为自己傻傻的天真笑了,可是很快的又一脸的失落和苦笑,因为后来她知道卢战齐来这儿,是因为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他要找的公主,也就是秋缤落,他只是为她而来的,然后才有了让自己误会的擦肩一笑。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讲堂里的发言也差不多结束了,站起身,朝回走去。 在楼梯转角处,听到有人讲话。 “嗯,我知道了,和小落说一声,我晚点带她去看医生!” ‘小落?!’曹雨欣被这俩字惊得抬头去看那说话人。 “施,施总?!”曹雨欣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 “你是雨欣吧!叫什么施总,我和你爸是朋友,叫叔叔就好了!”施万鑫笑道。 “嘿嘿,施叔叔好!” “呵呵,你上大学了吧,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施万鑫一脸的和气。 “我,回来办点事。”曹雨欣礼貌的敷衍道。 “哦,你这是要找你爸爸吗?”施万鑫见状,也不纠缠下去,便开始找台阶,结束这场似乎没意义的交谈。 “对,我找他有点事!” “那你去吧,不然一会儿他忙活了,你就不好找了!” “谢谢您提醒,那施叔叔再见!”曹雨欣和他告别,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再见!”施万鑫倒是一点不拿架子,然后走进会议室。 曹雨欣又皱起眉,琢磨他刚才嘴里的‘小落’,刚听到时,脑海里一瞬间就闪过‘秋缤落’,因为卢战齐总是这么叫她的。可是秋缤落怎么可能和他扯上关系呢,自己未免太神经质了,摇摇头,苦笑一下,然后走进讲堂。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比先前显大了些。心里焦急的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靠他没用,那就自己去找! 贝齿要紧嘴唇,心一横,穿上外套,趁孙嫂在厨房忙活,就偷偷溜了出去。 晚间。 秋缤落还未走近别墅的门,便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伴之而来的是施万鑫大发雷霆的怒斥孙嫂的声音。她心里闪过愧疚,自己这般真是害苦了孙嫂,费力的打开门,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小姐回来了!”孙嫂冲着秋缤落惊喜的大喊。 刚拿起手机准备出去找秋缤落的施万鑫闻言,猛然回头看向秋缤落。 秋缤落被惊了一跳,她从来不曾见过这般面色近乎狰狞的施万鑫,忍不住心悸。 看见一脸苍白的秋缤落忽然就这么害怕的看着自己,施万鑫忽然抖着胖身子,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怀里。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珍宝丢失了又重新得到了一样,让他狂喜的不行。 秋缤落呆住了,她以为他是愤怒极了,她吓得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一场不敢设想的狂风暴雨。然而自己确是被包裹在一个温软而结实的怀抱里,这天壤之别,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哪里去了?我吓坏了!”施万鑫微微的推开秋缤落,轻柔而责备的问。 ------------ 43 失子痛 秋缤落愣愣的抬眼看着施万鑫,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他,忽然间,心里说不出的暖,此刻,她只觉得他像一位父亲一般的慈爱,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 “傻丫头,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你的脸色不好……”施万鑫轻柔的说,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推开秋缤落,紧紧抓住她的双臂,“是不是孩子……” 秋缤落被施万鑫突然的举动惊得身子一抖,然后不住的摇头。 “对不起,吓到你了!”施万鑫重新把秋缤落抱在怀里,然后用手捋她的背,以给她安慰,“你们是我的命根子,都不能有事!” 秋缤落的理智慢慢回来了。 “我,累了,想休息!”秋缤落试着推开施万鑫,可是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好,我扶你上楼休息!”施万鑫说着,就一手扶着秋缤落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扶着她朝楼上走去。 秋缤落不再反抗,因为她觉得自己也的确没力气爬楼梯了。 “孙嫂,煮一碗白粥端上来!”施万鑫一边走一边说,却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秋缤落,看都不都看孙嫂一眼。 “好好!”孙嫂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可是秋缤落苍白脸让她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 楼上。 施万鑫很仔细的照顾秋缤落钻进被窝里。 秋缤落不敢看施万鑫,只是闭上眼睛,可她总觉得施万鑫在看自己,这感觉让她很是煎熬。然后一翻身,面朝里。 “今天,去哪儿了?”施万鑫不死心的问。 “出去逛街了!我累了,想休息!”秋缤落尽量让自己和以前一样。 “下次出去让孙嫂和你一起,你怀着孩子,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施万鑫耐心的说,可是眼睛里依旧担忧。 “我知道了!你在我睡不着!”秋缤落下逐客令。 “好,好,我出去还不行吗?”施万鑫这下反而觉得安心了些,正好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完,然后又帮秋缤落把被子盖严实些,才起身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秋缤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只是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医院的情景,在秋缤落的脑海里清晰依旧,那恐惧心悸的感觉也仍然在延续。当身体上疼痛侵袭每一根神经的时候,那种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慢慢消失一般的痛苦,几乎让心脏痛到痉、挛。冰凉的小手不禁覆上小腹,这里,曾经寄住了一颗神奇的小生命,可是,他现在去了另一个世界,自己亲手送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孙嫂敲门走进来。 “小姐!吃点东西吧!”孙嫂轻轻的说。 “出去!”秋缤落说,却是没有一丝生气。 “好,那你一会儿别忘了吃,身子要紧!” 秋缤落不答话,等孙嫂把门关上,她翻过身,平躺着,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许久,她忽然笑了,因为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小天使,她伸手想要去触摸,可是小天使又不见了。这一刻,秋缤落无比希望自己遭到报应,以杀人偿命的为由,让自己去为那个小生命陪葬。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冰凉冰凉的。 “阿齐,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一直在发抖?我这样残 害一个无辜的生命,我是不是很残忍?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许多的孽,这辈子才让我这般不得好活?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或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秋缤落在心里静静的问,可是屋子里依旧一片寂静,让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发颤的声音。 工地上。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将两根拇指粗,十几米长的钢筋的一头提起来,搭在自己的肩上,已经磨出血泡的双手紧紧握着,然后朝前拉。 “小子!再来一根!”身后一个四十岁模样的男子一脚踩住钢筋的另一头。 “啊!”卢战齐不禁痛的喊出声,将钢筋抛在地上,伸开双手,已经一片血糊糊的。 “嘿,这么嫩生啊!这样就流血了!”男子嘲讽道。 卢战齐抬眼看着他,慢慢地朝他走去。 “瞧你那小脸子样!看什么看?还能耐了揍我么?”男子就晃着一条腿,等着卢战齐走近他。 卢战齐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慢慢朝他走去。 许是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风,男子站直了身子,紧紧的盯着卢战齐。 “你踩的是吧!”卢战齐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忽然微笑着淡淡的说。 “是,是老子踩的!老子只是……”男子明显的有些紧张了,尽管他极力的压制,可还是露陷了。 卢战齐忽然一抬脚,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登时就响彻了半边天,然后坐在地上脱掉鞋子,查看自己被狠狠踩了的脚。 “战齐,战齐!”几个静观其变的工人赶紧过来将卢战齐拉住。 “你小狗崽子!老子剁了你!”男人见卢战齐被人拉住,他立马来了劲,爬起来,瘸着脚就要冲向卢战齐,大有将他大卸八块的意思。 “李哥!李哥!年轻人不懂事,别和他一般见识!”一个留着黑胡子的男人抱住了他,让他再也不能靠近卢战齐。 “都滚开!都给老子让开!”李成还起了劲儿的闹。 “让他过来!”卢战齐指着李成说。 “还想不想干了?”拉着卢战齐的两个中年人中,一个斥道。 “嘿,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李成又使劲的挣扎着要去揍卢战齐。 “算了!算了!今天老板来看工,年轻人没眼色,还嫩着,李哥,你就让着他!”黑胡子提醒道。 “算你走运!今天老子就饶了你这狗崽子,下次看我怎么修理你!”李成怒骂了几句,也知趣的下了台阶,转脸瘸着脚离开,毕竟这老板自己还是得罪不起的。 “你的手没事吧?”黑胡子走过来问卢战齐。 “没事,谢谢几位了!”卢战齐很感激的向几人道谢,他们是在帮他,他又哪里会不识好歹。 “这李成仗着自己的姐夫是工头,平日里横行惯了,你就别戳着他,不然跟疯狗子一样,见人就咬!”黑胡子提醒道。 “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卢战齐的点头。 “老板那伙人来了,快散开!”一个大叔说着,自己已经抬步朝自己刚才干活的地方走去。 大家都很有眼力劲儿,各自走开,继续干自己的活去,黑胡子弯下腰,将两根钢筋抬起来,朝前拖去。 卢战齐正要阻止,可是在瞟见那老板时,心思不禁瞬间被他吸引了,脑海里一下子就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躲! 卢战齐实在觉得自己没脸见这个曾经资助过自己的人,如果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怕他会很失望,卢战齐感觉愧对于他。 这老板就是施万鑫!如果,卢战齐要是已经知道秋缤落的现状,只怕会冲过去,将他虚伪的人皮剥下来。 别墅。 一个星期过去了,秋缤落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许多,情绪也从先前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解脱了些,现在,该是去做事的时候了。 “老爷!”孙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秋缤落皱眉,小脸立马苦下来,感觉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闭眼装睡。 很快,施万鑫就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秋缤落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小手不禁紧张的握紧,生怕他看出来自己装睡。 “怎么这样贪睡了?”施万鑫小声的嘀咕。 秋缤落心里一惊,莫不是他看出端倪了,心里的小九九不停的打架:睁眼,不睁眼,睁眼,不睁眼…… “辛苦你了!”施万鑫小声的说,可是依旧能听出他的心疼和怜爱之意。 秋缤落一怔,这是刚好数到了‘睁眼’,忽然,只觉得床弹了一下,秋缤落慢慢睁开眼,就看见施万鑫轻轻离开的身影。 愧疚一瞬间钻进了秋缤落的脑海,她赶紧甩甩头,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更不能因为这样而告诉他,否则他更不会帮忙找卢战齐了。 “好好照顾太太!”楼下传来施万鑫的声音。 “我知道,老爷慢走!”孙嫂恭敬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秋缤落起来,走出去。 “小姐,您起来啦!”孙嫂笑道,她怎会不知秋缤落故意躲着施万鑫的。 “嗯,我出去一趟!” “小姐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孙嫂赶紧脱下身上的围裙。 “我不想为难你,你去也可以,但是不要告诉他我们做了什么!” “小姐,您是要去……千万使不得啊!这孩子好歹是条命啊!”孙嫂被吓的跑过来,拉住秋缤落的手,想要阻拦她。 “不是的!你想多了!”秋缤落抽回自己的手,浅浅的笑了笑,刀割一般的疼痛再次袭向心头,眼泪差点又掉下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孙嫂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慰一下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 再次来到上次见到卢战齐的公交站牌下,虽然自己并没有看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坚信那个人就是卢战齐。 秋缤落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眼睛盯着,公交车左侧。 ------------ 44 寻而无果 “小姐,您坐这里干什么?天气冷,别凉了身子!”孙嫂不明所以。 “孙嫂,要不你自己去商场逛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坐一会。”秋缤落说。 “是不是累了,来,把布袋子垫上,省的冰身子!”孙嫂试着拉起秋缤落。 秋缤落自己倒是站起来了,脸上挂着感动,真是难为有人会这么仔细的关心自己。 “好了,坐吧!”孙嫂将袋子铺好,招呼秋缤落坐下。 “谢谢你!” “小姐,你天天闷在家里,现在好不容易有兴致出来了,怎么坐这儿?”孙嫂不理解的问。 “我……”秋缤落正要回答,忽然见一辆公交车过来了,赶紧站起来,急切的盯着公交车,脚上忍不住朝前走,去迎接公交车。 “小姐,小心点!”孙嫂也赶紧站起来,去护秋缤落,生怕人挤到她,“小姐这是想要去哪儿?咱们打车就好了,干嘛挤公交啊?” 公交车停下来,门打开,车上下来几个人,秋缤落一个个盯着他们看,生怕走了眼,可是根本没有自己要找的人,还不死心的往车里看,可是一行人挤上去,车门关上,然后就开走了。 秋缤落失望的低下头,慢慢的走回长椅,重新坐在布包上。 “小姐,你怎么了?”孙嫂很不放心。 “我没事,我在找一个人!” “找谁?怎么不和老爷说一声,让老爷帮忙找?老爷人脉广,路子多!” “已经说了,只是还没有结果!”秋缤落失落的低下头。 “哦,小姐别担心,总会找到的!对了,小姐是要找谁?” “找……”秋缤落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卢战齐,一时间苦笑起来,“他的一个同乡,家里人托我帮忙找的,对了,你不要告诉他我们今天出来找他了,不然他又要骂你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老爷的!”孙嫂不会这么傻,一则她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会只是秋缤落说的那么简单;二则,她才不会往她自己身上揽挨骂的活头。 秋缤落笑笑,看向左边,远远的,她就看见一辆公交车开过来,激动的又站起来,早早站在路边上等着。 “小姐,你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孙嫂见状,又赶紧跟过去,掺住秋缤落。 “我没事!”秋缤落甩开孙嫂,往公交车来的方向走。 车子开过来,秋缤落一个劲儿的瞄着下车的人,然后又伸长了脖子往车里看。 “你上不上啊?!”售票的中年女人许是处于更年期,凶巴巴的吼秋缤落,然后一车的人都看向她。 秋缤落一时有些尴尬,可是她还是挨个的看了一遍车里的人,只可惜没有一个是那熟悉的面孔。 “对不起!”秋缤落道歉,然后又蔫的低下头,慢慢走到长椅上坐下。 如是不知多少次看见了希望,又多少次落得失望。 孙嫂先前劝不住也就任由她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可是眼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傍晚的天气还是很凉的。 “回去吧,天都黑了!” “再等一会儿,或许他就在下一辆车上!”秋缤落看着孙嫂,有些近乎哀求她。 “小姐,您已经在这儿呆许久了,就是您受得了,这肚子里的宝宝也该累了!”孙嫂希望用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放弃。 “不会的,它根本……”秋缤落忘乎所以了,张口就要说出事实。 “小落?”一个男音陡然在头顶响起,秋缤落冷不丁被吓得站起来身子,并且本能的往后退,险些栽倒,幸而施万鑫眼疾手快的拦住她的手臂。 “没事吧?我吓到你了!”施万鑫被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秋缤落心悸未平,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施万鑫从来都对自己和颜悦色,可是心底莫名的对他有一种恐惧。 “我路过这里,刚才看着像你就过来看看,你怎么在这儿?”施万鑫摸着秋缤落的手冰凉,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我今儿觉着心情好,就想出来走走,所以来这逛街了。”秋缤落开始撒谎,可是逻辑显然有些混乱。 “那怎么什么都没买啊?”施万鑫见秋缤落手里和孙嫂手里都空空的。 “哦,没看着上心的!”秋缤落心里有些堵,撒谎的感觉并不受。 “看中了就一定要买下,别舍不得花钱!”施万鑫很赞赏,而且有些心疼,秋缤落一直都这么素雅,和那些被包养的年轻女子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忽然感觉不对了,施万鑫暗骂自己,怎么拿她和那些女人比呢? “我知道了!”秋缤落应道,不是不舍得,而是根本就没兴趣,尽管施万鑫在自己的卡里存了很多钱,可是不能取出来。 “天都黑了,外面凉,怎么不回去啊?”施万鑫疑惑的问,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孙嫂,不悦已经明显的表露出来了。 “我这就带小姐回去!” “不怪孙嫂,是我走的累了,想要歇一会儿!”秋缤落不想连累孙嫂。 “走了许久的路,肚子该饿了吧,我刚好要和客户吃饭,走,我们一起……” “我不去!”秋缤落立马拒绝,她实在厌恶那样拘束压抑的场合。 “哈哈……”施万鑫不禁笑起来,“看把你吓得,我单独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今天难得有心情出来走走,我怎么忍心破坏呢,我也好久没陪你一起吃饭了,今天好好补偿你!”施万鑫不等秋缤落再拒绝,就牵着她朝车子走去。 秋缤落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是闭上了嘴。 走到车子前,施万鑫打开车门。 “当心。”施万鑫将手护在秋缤落的头部,免得碰到她的头。 为秋缤落系好安全带,自己走到另一边,坐到驾驶座,这是,孙嫂也已经坐在了后座。 “回头我帮你配一部车子,这样你想去哪儿就方便些。”施万鑫说。 “不用,我又不会开车!”秋缤落说完就后悔了,要是有车子了,自己要找卢战齐岂不就方便些了。 “就是你会我也不放心你开啊!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开车很容易疲倦的,放心,我会找一个司机为你开车的。” “嗯,也好!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施万鑫宠溺的看着秋缤落笑,她真是越来越让自己喜欢的不行,要娶她的念头也就越来越强烈了。 酒楼。 施万鑫将秋缤落安排在一个包厢里,协助她点了许多的菜,而且还对服务员做了特别的交代,菜不能放辣椒,秋缤落不喜欢吃甜,所以也不能放糖,总之,每一样菜都有交代注意事项。 服务员拿着笔,仔细的记下,施万鑫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一个酒楼的人都认识他,而且都知道,他绝不能得罪,让人比较长记性的理由是:他是这幢楼的东家。 “孙嫂,好好照顾太太!”施万鑫总不忘将秋缤落当做瓷娃娃一样,照顾的周全。 “你赶紧去吧,让人等着不好!”秋缤落心里烦躁的难受,她实在无法承受施万鑫这般的细腻关心。 “我一会儿得空了就来看你!”施万鑫虽然知道秋缤落不耐烦了,可是他还是很高兴秋缤落能说出这般识大体的话。 “我不是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秋缤落不想他半路跑过来。 “哈哈,说的也是,小的在你肚子里呢!宝贝儿,爸爸先去应酬了,你和你妈妈在这儿吃饭哈!要乖,不许调皮欺负妈妈……”施万鑫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却是被秋缤落本能的打开。 “快去吧!”秋缤落心虚。 “那我走啦!”施万鑫也不介意,秋缤落一向排斥自己触碰她。 施万鑫走后,秋缤落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是更加沉重了,现在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可是再等等,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在秋缤落不远的一个房间里,坐着另一波人。 “沈教授,您对小女留学加拿大有什么看法?”曹校长问。 “先让雨欣说说她的看法!雨欣,你觉得去加拿大怎么样?”沈教授问。 “我,其实对加拿大不太了解,只是知道那里的气候和环境很优越,至于经济政治状况,以及教育的现状,知道的很少,这还得靠沈教授您给分析一下!”曹雨欣委婉道。 “哈哈……”沈教授笑起来,“曹校长,您这女儿真是随了你的个性啊,一样的谦虚谨慎!” “哪里,我只是说实话!”曹雨欣眼中闪过厌恶,垂下眼眸不想他看见。 “来,沈教授,我敬你!”曹校长冲沈教授举杯。 “我也敬您!”曹雨欣随着端起盛了饮料的杯子。 “客气客气!”沈教授也就端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曹雨欣站起来,走出去。 刚走出来,曹雨欣就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深深的呼出来,真想把刚才的压抑和不快一块呼出来。这时候不知道,心里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去找卢战齐,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然后和他一起去国外,至于去哪个国家,根本就不重要。 想着,就要往洗手间去,在拐角处,看见了施万鑫,于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着墙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 45 故人相遇 再伸头看过去,他已经不见了,许是进了哪个房间。 走过去,刚好对面一个传菜员端着一盘菜从电梯里出来,在自己和他擦肩,自己侧身给他让路时,他刚好就到了目的地,他打开关着的那扇门,曹雨欣就顺势的看了进去,登时就被惊得差点喊出声,条件反射的捂住嘴。 这时门已关上,曹雨欣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很快,传菜员从里面出来,门再次打开,曹雨欣睁大眼睛看进去,只见服务员将菜端到餐桌上,施万鑫为秋缤落夹菜,很快,门又被关上。 “美女,你,没事吧?”传菜员见曹雨欣一脸的惊骇,疑惑地询问。 “没,没事!”曹雨欣转身快速的朝洗手间走去。 站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调到冷水,接起来扑在脸上,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秋缤落居然和施万鑫在一起,是傻子也能猜到他们什么关系了!怎么会这样?曹雨欣一时间,心里乱成了被戳了的马蜂窝。 许久,走出来,朝自己的包厢走去,在路过那扇门时,真想打开门走进去,再验证一下,是不是自己错觉了。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然后快步离开了。 等走进房间,只剩下校长一个人了。 “沈教授呢?”曹雨欣问。 “他有事先走了,你干什么去了?”校长不悦的问,可是在看见曹雨欣的脸后,不禁皱眉换了温和关爱的口气,“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曹雨欣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事了?”校长一脸的担忧,一向沉稳的校长见到宝贝女儿这副神色,哪里还能沉稳下来。 “我,看见秋缤落了!可是,她和施万鑫在一起!”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校长皱眉低下头,不再看曹雨欣,端起一杯酒,灌进肚子里。 “爸,你,原来你早就知道!”曹雨欣惊讶的瞪大眼睛,心里某个地方在逐渐的发生变化。 “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好好上你的学!”校长斥责道,然后起身走出去。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曹雨欣追出去。 校长不回头,继续闷头朝前走。可惜,就算逃避,路子也不会这么顺利。 “小落,饭菜还合口味吗?”施万鑫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两人抬头,只见施万鑫牵着秋缤落从包厢里走出来。 “秋缤落!”曹雨欣条件反射地喊出了秋缤落的名字。 校长回头瞪了一眼曹雨欣,然后回脸换上热情的笑脸,也不怪他市侩,毕竟看见施万鑫就像看见了钱一样,只是这次却是不能发自肺腑的笑了。 “这么巧!施老哥!”校长走上前,和施万鑫等人打招呼。 秋缤落局促的站着,待回头看见是他们,一下子感觉头沉重异常,然后就低了下去,这一刻,真恨不得找个骨灰盒把自己装进去。 “是啊!曹老弟,哟,带着雨欣来吃饭啊!”施万鑫感觉到秋缤落的尴尬不安,可还是与他们寒暄,只是心里合计着让秋缤落早些走。 “施,施叔叔好!”曹雨欣只觉得施万鑫这一刻令人很恶心,而且很欠杀! “呵呵,”施万鑫面上只是笑笑,心里却已经生了芥蒂,只怕她现在的反应,刺激了秋缤落,“孙嫂,你们先到车上!” “是!太太,我们走吧!”孙嫂拉拉秋缤落的衣角。 秋缤落实在抬不起头和他们打个招呼,于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曹雨欣张了张嘴,可是但见秋缤落逃走的背影,又闭上了嘴,她知道秋缤落肯定不想看见自己。 秋缤落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曹老弟,咱们改天再聚,小落有了身孕,我不放心!”施万鑫道。 “什么?!她,怀……”曹雨欣被吓坏了,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了?”施万鑫不悦的沉下脸,眼中闪过阴狠。 曹雨欣闭上嘴,可是牙齿还在打颤。 “施老哥别介意,这孩子见识少,突然当阿姨了,这不是替您高兴的慌了头嘛!”校长赶紧圆场。 “这倒也是!”施万鑫笑了笑,吐了这么一句,只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在肯定曹雨欣的没见识。“那我就先走了!” “那我就恭喜施老哥,回头有空了咱再聚。”校长和施万鑫告辞。 “谢谢曹老弟,那我就先走了!”施万鑫转身离开。 校长家。 “爸!”曹雨欣还是不死心。 “够了!”校长怒了。 曹雨欣很意外地看着父亲,这是第一次见他冲自己发火。 “你不说,那我自己去问她!”曹雨欣倔强的就要朝外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和自己的父亲有关,可是有本能的排斥这直觉。 “回来吧!”校长叹口气,语气变得无奈而苍白无力。 曹雨欣停住,然后回身走到沙发前坐下,她知道,父亲这是要告诉自己了。 “战齐刚坐牢的时候,施万鑫找过秋缤落,当时我给传的话,毕竟我不能直接的得罪施万鑫,哪知道秋缤落就去见了,这也是她的命!这两个孩子……” “真的是你推她进的火坑!”曹雨欣站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要救战齐,肯定会想办法筹钱砸门,走上这条路,是迟早的事!”校长似乎想要为自己脱罪,这样,他的心会好受一些。 曹雨欣一个劲的摇头,眼睛里满是痛苦和失望,跑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别墅。 秋缤落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小落,还在难过呐!”施万鑫走进来,看着秋缤落,眼睛里满是愧疚,他在离秋缤落较远的地方坐下来,也不再有任何动作,他知道,这时候的秋缤落像一个冰封的仙子,让人不得侵犯。 秋缤落看向他,继而垂下眼眸,然后摇摇头。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今晚我就不陪你!”施万鑫起身欲走。 “等等!”秋缤落忽然抬起头叫住施万鑫。 施万鑫看向秋缤落,眼睛立马钻进了笑意。 “卢战齐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施万鑫闻言,嘴里的话被噎了进去,笑也僵在嘴边,慢慢便消失了。 “最近我有点忙,不过我已经派人找了,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的!” “哦。”秋缤落失望的低下头。 “早点睡!我先走了!”施万鑫走出去。 他心里只觉得很堵,不管自己对她再用心,她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如果她知道卢战齐已经出来了,那她也就不需要钱了,是不是……他不禁眯了眼眸,一个声音告诉他,她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他从来不曾有过这般强烈的占有欲,因为他是真的喜欢秋缤落。 校长家。 “欣欣,妈妈进来啦!”母亲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回应,就推门进来。 “傻女儿,不冷啊!开着窗子站那凉快!”母亲责备道,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曹雨欣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她只觉得自己都僵硬了,浑身冒冷气。 “唉,人各有命,很多事,我们都没有办法的!”母亲走过来,坐在女儿身边,用被子将她包起来。 “妈,如果是我那样了……”曹雨欣看向母亲,哑着嗓子问。 “不要胡说!”母亲斥责道,“好好的女孩子,说这种话,找骂!” “呵呵!”曹雨欣讽刺的冷笑,“我说说都不可以,那秋缤落呢!” “你和她不一样!你有一个温暖完整的家!她去找过她的家人,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帮她,这有什么办法……” “那你们呢?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地狱毁了她自己吗?”曹雨欣甩掉被子,冲母亲大吼,眼泪忍不住又滴落下来。 “那是和政府打交道,和李家作对!是我们家这条件能帮得了吗?”母亲被激怒了。 “呵!一个是培育祖国未来希望的校长,一个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这多讽刺!”曹雨欣就是不肯接受现实,心里难受的一塌糊涂,只是她根本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让自己最痛苦。 “啪!”一巴掌甩在曹雨欣的脸上,曹雨欣也不用手捂,因为她的手臂被冻得有些麻木了,尽管脸很疼。 “对不起,宝贝儿,妈妈是被你气糊涂了!妈妈不是故意的!”母亲伸手就要抚摸曹雨欣的脸。 曹雨欣躲开,“出去!”她冷冷的说。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 “你不走我走!”曹雨欣说着,就要往外走。 “好好好!妈妈出去!”母亲拉住曹雨欣,“唉,真是女大不中管!” 见门被关上,曹雨欣回到床上,缩在床头,抱紧自己的双腿。忽然想到什么,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关机,她今天不想接卢战齐的电话,她的脑子太混乱了。 翌日。 机场。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脚步轻盈的西装,他们一行三人,从机场走出来,直奔门口早就等在那里的六辆雷克萨斯处走去,惹得行人频频侧目。 一道亮光闪起,风衣的嘴角不禁嘲讽而得意的勾起。 “少爷,有狗仔!”保镖轻声提醒道。 “我们走!”李彧钻进车里。 六辆车同时发动,气势好不气派。 “杜家!”李彧简单的吐出两个字,然后这一辆车一打弯,后面的车子都跟着转了方向。 ------------ 46 晨彧纠葛 杜宅。 “宝贝儿,吃饭喽!”一个外国男子从厨房端着一碗面走出来,同时还不忘用英语喊了一声。 “我不饿!”内室传来一声女音用英语回道。 “你最喜欢吃的沙茶酱面,快点啦!”男子把面放在桌子上,跑去敲一间卧室的门。 “拜托!卡尼!我很累,不想吃!”杜晨晨打开门,一脸的疲倦和不情愿。 “天,你没睡觉吗?”卡尼抱起杜晨晨,把她放在床上,“是不是想我睡不着?”卡尼笑道,然后伸手就触摸杜晨晨的身体。 “别闹!被我爸爸看见你就死定了!”杜晨晨抓住他的手。 “没劲!”卡尼不悦的翻翻白眼,翻身下去。 “乖啦!等家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回到澳洲就好了!” “什么时候回去?你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杜晨晨拉过枕头蒙住自己的脸。 “说说看,你爸爸这些日子基本上都不回来,是不是出了很大的事?你说……”卡尼神色严肃起来。 “叮咚!”门铃响了。 “该死!”卡尼忍不住抱怨,可是人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了。 “爸爸没带钥匙?”杜晨晨皱眉,也起身,准备下楼去开门。 打开门,刚要喊爸,可是门口的人让她怔住了。 “好久不见!”李彧摘下墨镜,浅笑着和杜晨晨打招呼。 “你来干什么?”杜晨晨冷声问,她知道他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大老远从美国回来看你,你就迎接我是?”李彧眼神戏谑地看着杜晨晨。 “这里不欢迎你!”杜晨晨说着就要关门,只是被一个保镖敏捷的挡住。 “你们是谁?”卡尼走过来,虽然他听不懂他们讲话,可是他看得出,杜晨晨很愤怒。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吧!说实话,你的眼光不怎么样!”李彧只是扫了一眼卡尼,显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李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不觉得自己很无耻也很可怜吗?”杜晨晨眼中怒火中烧。 “不!”李彧摇摇自己的右手食指,“你比我可怜!” “你们快走!不然我告你们私闯民宅!”卡尼气得脸通红,可是见门口这么多练家子,又不敢贸然动手揍李彧。 “一会儿你就知道你是怎么从这里走出去的了!”李彧笑得一脸无害的用中文对卡尼说, 卡尼看看杜晨晨,不知道李彧说什么,只好向她求救。 可是杜晨晨并没有心思理会他。 李彧拿开杜晨晨拦在门上的一只手,大步的走进来。 “李彧,你不要欺人太甚!”杜晨晨真恨不得将李彧大卸八块之后再扔出去喂狗。 “娜琳恩,他是谁?”卡尼问杜晨晨。 “干嘛都站门口,不进来坐?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做什么?”李彧好像在自己家一样,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仰躺在沙发上。 “你是想我报警吗?”杜晨晨冷眼看着李彧道。 “嗨,小子!”李彧不理会杜晨晨,用英语冲卡尼不屑的喊道。 “怎么?”卡尼看出李彧的挑衅,挑眉回道。 “你知道救杜堂要花多少钱吗?” “什么意思?”卡尼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彧。 李彧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继而看向杜晨晨。 杜晨晨咬咬嘴唇,眼里的怒火如果能喷发的话,只怕早已将李彧烧成了灰末。她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刺激到李彧,如果他现在就要动手把杜堂收购掉的话,那么这些天父亲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彧看着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杜晨晨,邪恶的勾起一侧嘴角。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彧用英语问卡尼。 “天知道你是谁?这关我什么事?”卡尼很无所谓的耸耸肩,以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关心。可惜,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因为这样排场的人,一定是个有背景的家伙,他怎么会没兴趣呢。 “我是你女朋友的未婚夫!”李彧说着,手指指杜晨晨。 “什么?”卡尼惊讶的瞪眼睛。 “你闭嘴!”杜晨晨怒斥李彧。 “这是怎么回事?”卡尼问杜晨晨。 “你居然相信他的鬼话!”杜晨晨生气的吼卡尼。 “那他是谁?为什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而你不报警?”卡尼继续问。 “够了!”杜晨晨简直要崩溃了,本想让他过来,自己会多一个帮手,不管他能不能帮上忙,至少可以给自己心理上的鼓励,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显然错了。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李彧继续对卡尼说,“杜家现在陷入了困难,需要差不多十亿的资金才能够存活下来,现在他们很需要人手,如果你能帮上忙的话,那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李彧说着,真起身。 “娜琳恩,这是真的吗?”卡尼脸色微微发白,抓住杜晨晨的手臂问她。 杜晨晨的眼泪已经朦胧双眼,这时候她只觉得心好痛,点点头,眼泪就滑下来了,她低下头,想要抵住卡尼的胸膛,这时候,她无比需要卡尼的拥抱和支持。 “你之前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还留下来做什么?”卡尼推开杜晨晨。 “不,不是这样的!”杜晨晨想要拉住卡尼向他解释,可是卡尼一脸的受伤,甩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再忍受你的欺骗了!”卡尼绕过杜晨晨,一股劲的跑了出去。 “卡尼!”杜晨晨站在门口无助的哭喊,可是卡尼连头也不回的继续快步的走。 “你混蛋!”杜晨晨忽然冲他的背阴大骂,“去死吧你!”杜晨晨痛苦的靠着门,任由眼泪打湿一脸的疲倦。 “我说了你的眼光不怎么样!”李彧舒展开刚才皱紧的眉头,因为刚才他怎么就差点没忍住将卡尼狠狠的揍一顿,然后把杜晨晨抱在怀里呢?该死的想法! “你满意了?”杜晨晨回头看李彧,无力的问他。 感觉好累,好几天不曾睡好觉了,每天应付那些银行和债主们,父亲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好消息,杜晨晨只觉得自己都有撑不住垮下去了。 “你就不想和我说什么吗?”他在等杜晨晨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决定,只要杜晨晨开口求他,他就放他们一马。 “你想听什么,李大少爷?”杜晨晨嘲讽的看着李彧,她才不会这么笨的开口求他,等他践踏完自己的尊严,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狠下毒手迅速的吃掉杜堂。 “既然这样,我就无话可说了!给你五天时间考虑,两个条件随你挑!其实无论你选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是我的!杜堂也是我的!” “李彧,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杜晨晨看着李彧,心里的某个地方在破碎。 “难道你希望你未来的丈夫像刚才那个草包,遇事就逃走?”李彧反问杜晨晨。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杜晨晨说着,朝楼上走去。 李彧朝杜晨晨走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稍一使力,就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李彧,你不要太过分!”杜晨晨使劲的挣扎。 李彧凑近杜晨晨闻了闻,然后腾出一只手摸了一下杜晨晨露出来的肩膀,捻了捻手指,有些鄙夷而生气的放开杜晨晨。 杜晨晨没想到李彧突然放手,一个不稳,就跌坐在地上,好在地毯铺的厚实,并没有摔疼她。 “把自己洗干净,等着五天后我来娶!”李彧丢下这句话,然后就快步的消失了。 杜晨晨见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心也跟着空落落的,抓不住救命的神经。蜷坐起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 她忽然很想大笑,是啊,外界都传自己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是自己背叛了李家,丢了他们的颜面,活该被他们报复! 可是自己有错吗?自己只是想拥有一段纯洁的爱情,幸福的婚姻生活。凭什么自己就活该被命运捉弄,这个时代居然还会存在指腹为婚!更是凭什么他李彧就可以胡作非为,逍遥自在,而自己只能做乖乖女,就等着他来把自己娶回去当摆设! 其实杜晨晨自己还不知道,这样的小情绪代表着什么。或许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她每次打算把自己的青涩毁掉时,总在关键时刻她的脑海里蹦出了李彧的模样,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可是又让人看不出里面是怎样的情愫,她只觉得自己在犯罪,很想逃走,然后毫不客气的推开身上的男子。 想起卡尼,杜晨晨忽然冷笑了一下。聪明如她,她又怎会看不出卡尼是看上了她的钱,可是对爱情从来没有信心的她,总以为只要自己有钱,卡尼或许就可以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可惜,有些被包裹起来的事实是会被戳破的,然后一切让人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都成了不得不奋力跨过去的坎,这个世界上靠谁呢?谁也靠不住! ------------ 47 孩子早就没了 医院。 “老陈,小爽最近总是沉默寡言,郁郁不欢的,这样会不会影响她和胎儿的健康?”施万鑫一脸担忧的询问。 “影响肯定是有的,而且,影响还不小,最好带她来,我帮她做个检查,如果有情况,她还是可以用些中药调节一下的。”妇科陈主任说。 “关键是她不愿意来,来硬的,我又怕她激动动了胎气。”施万鑫只觉得从来没有什么事这么为难过。 “这倒也是,孕妇就怕受刺激!” “这该怎么办才好?” “先别急!要不这样,女性天生心软,一旦怀了孕,更是母性大发,就变得异常的温顺慈爱,你试试把孩子抬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比如,买一些孩子用品,布置漂亮舒适的婴儿房,她看见了或许会多为孩子考虑。”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施万鑫拍了一下自己的宽脑门,“谢谢你了老陈!” “施先生就不要客气了!”陈主任笑着应道,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施万鑫眼尖的捕捉到了。 “您别怪我多嘴,其实,昨天您太太来过我这儿,她精神不太好!我帮她开了点有助于睡眠的药!” “哦。谢谢你!我就先走了!” “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施万鑫走出医院,钻进等在路边的车里。 “老板,去哪儿?”司机张书回头问。 “去商场!”施万鑫犹豫一下说。 “好!”张书也不问,他一向这样,从来都不多嘴。 别墅。 秋缤落这些日子也不出去了,天天窝在房间里,没事就开着电脑发呆。 楼下传来脚步声,听脚步声,就知道又是施万鑫来看她了。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秋缤落都懒得看过去确认一下。 “宝贝儿,怎么又坐在电脑边上,那玩意辐射大,对你身子不好,还会影响胎儿的发育!”施万鑫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将电脑关上,然后拉起秋缤落有些冰凉的小手。 “怎么又这么凉?来,看看我买的什么好东西!” “是什么?”秋缤落好奇的问,因为从来不曾见过施万鑫对什么东西这么喜欢上心过。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施万鑫笑着卖关子。 秋缤落坐在床上,施万鑫从一大堆包装精美的盒子中拿出一个递给她,她接过来,忽然就觉得盒子好重,犹豫着打开,一双极小的鞋子就呈现在眼前了。她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 “喜欢吗?”施万鑫见状,一边开心的笑,一边继续把盒子都打开。 然后一件件娇小可爱的男孩的女孩的衣服鞋子就在床上展开了展销的阵势。 秋缤落一件件细细的抚摸,心里酸痛的不是滋味,眼泪不停的打转,她极力的控制,可是还是没能管住。 “怎么了?不喜欢吗?”施万鑫有些不知所措。 秋缤落使劲的摇头,然后又使劲的点头,吸吸鼻子,转眼看向施万鑫。 “傻丫头,我都被你搞糊涂了,有话咱好好说好不?”施万鑫像个父亲一样哄着秋缤落。 “好漂亮的衣服,我好喜欢,我小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秋缤落低下头,继续爱不释手的抚摸。 “哈哈,原来是和宝宝争风吃醋啦!”施万鑫宠溺的摸摸秋缤落的头,眼睛里钻进疼惜,她没有父母的爱护,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爱护她。 “你喜欢男孩女孩?”秋缤落忽然问。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施万鑫笑眯眯的说,心里说不出的甜,看了这招还真管用,忽然又想起陈主任的话,不禁又有些惭愧,自己好久都不曾回那个家看看了。 秋缤落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停住,心里一瞬间满是罪恶感,要把事实告诉他的念头,充斥了整个脑海。 “怎么了?” “我……”秋缤落又不禁顿住,她忽然想起了卢战齐,不行,不能说,不然自己就没办法找到他了。 “没事吧?”施万鑫实在害怕了这样情绪不稳定的秋缤落。 “买这么多,怎么穿的完呢?”秋缤落幽幽的说。 “担心这个干嘛,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拥有最好的才可以!” 秋缤落低下头,眼泪滴落,心里难过非常:可惜他们的孩子没这个命享受,而这是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亲手断送的! “怎么又哭了?”施万鑫心疼地为秋缤落擦眼泪,心里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三岁的时候我母亲就抛弃了我,我一只都恨她的狠心!”秋缤落述说,可是接下来的话,她说给了自己听:最狠心的,其实是我自己! “你受委屈了!”施万鑫将秋缤落抱在怀里,她却奇迹的没有挣扎,“不怕,现在有我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秋缤落闻言,身子一僵,理智回来,试着动了动,推开施万鑫。 “太太,老爷,饭做好了……”孙嫂走过来,因为门没关,她就看见了这场景,一时间,有些尴尬,她笑着转身下了楼。虽然她传统的观念上还是无法接受,秋缤落这么年轻却怀了一个可以当她爸爸还绰绰有余的男人的孩子,可是施万鑫对秋缤落的心思,她是看着眼里的,慢慢的,她也就不那么介意他们年龄上的差距了。女人么,一辈子难得会遇见一个真心疼你的人。 “走,我们下去吃饭!”施万鑫拉起秋缤落。 “我不想吃!” “又没胃口,现在还是想吐吗?” 秋缤落怔住,自从把孩子流掉之后,已经不再呕吐了,现在竟然有些怀念那个痛苦的时候,现在想来,那个时刻内心深处是幸福的。 “我就想喝酸梅汤!”秋缤落突然说,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想喝,只是突然想起那时候就是想吃酸的东西。 “哈哈哈哈!酸儿辣女!小精灵,怎么早些不说!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施万鑫宠溺的刮了一下秋缤落娇俏的小鼻子。 秋缤落俏皮的皱了皱鼻子,撅起小嘴以示自己的不满意。 两人一起下楼,施万鑫饭都顾不得吃,就跑出去买酸梅汤。 看着他的背影,秋缤落满心的愧疚,他要是知道孩子被自己亲手害死了,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呢?或许他杀了自己倒是解脱了。 杜晨晨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先找秋缤落谈谈。 趁着父亲洗澡的空子,偷偷从他手机里翻出施万鑫的号码。 翌日,杜晨晨终于鼓足勇气拨通号码。 “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深沉的男音。 “施叔叔,是我,雨欣!” “哦,雨欣啊,找我有事?”对方的口气微微的变了。 “施叔叔是这样的,那天您说小落怀孕了,我就放在心上了,我妈妈是护士,所以我从她那得到了很多关于孕妇调养的东西,我想找小落和她说说,让她上心点,这样对她和宝宝都好!”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施万鑫的态度变得温和了许多,真是有些热情。 “可是,我不知道小落住在哪儿啊?” “我刚好正在去的路上,你在哪儿,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也好,那我告诉你怎么走。” “好的,谢谢你施叔叔!”曹雨欣好不兴奋,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看来孩子还真是一个人最大的软肋。想到这里,不禁又暗下眸子,只怕孩子也是秋缤落的牵挂。 “谢什么,应该我谢谢你才对,难得小落有你这么好朋友关心着。” “这是应该的,那叔叔告诉我怎么走吧!” “行,我发给你手机上吧!” “好的,那我们一会见!” 别墅。 “小心点!”施万鑫在一边不停的提醒,生怕张书把婴儿车给碰到哪里磕坏了。 见张书怀里的婴儿车安全的进了门,施万鑫自己也从车的后座上搬出一个婴儿吊篮,那轻柔小心的劲儿,好像那里面已经睡着他的心肝了一样。 秋缤落见两人忙忙碌碌的将许多东西搬进一间婴儿房里,心里一阵发堵,情绪忽然就变得很激动,冲进婴儿房,将摆置好的东西都给砸乱。 这是施万鑫刚好拿着装饰用的帐子走进来,见状,大为吃惊。 “小落!住手!”施万鑫不悦低声的斥道。 “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孩子早就已经没了!没了!”秋缤落拉紧自己宽松的已经,果然,她的肚子平平的。 施万鑫手里的帐子掉在地上,这是张书走到了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又搬着箱子轻悄悄的走了。 “没,没了?怎么,这没了?”施万鑫不肯接受,慢慢的走近秋缤落。 秋缤落本能的后退,恐惧,这一刻的施万鑫像一头狼,缓缓的靠近她,可她却又无法反击,因为在心理上,她已经判了自己死刑。 “为什么?是你,还是它……”施万鑫这时候居然希望是孩子不愿意来到这个世上。 “是,我!”秋缤落还是选择坦诚,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施万鑫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他站在秋缤落的面前,面目几乎狰狞,手慢慢的抬起来,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 48 赶巧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我 秋缤落的心不住的颤抖狂跳,闭上眼睛,心里祈祷施万鑫快些动手吧,这种等待真是一种煎熬。 “啪!”一巴掌落在秋缤落的脸上,施万鑫的理智到底是占了上风,他终于还是不忍心进一步的伤害她。 “是不是因为卢战齐那臭小子!你怕他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真的会像以前那样待你吗?毕竟你害他坐了牢,你毁了他的前程!更何况,现在哪个年轻的男孩愿意娶一个被保养过的小情人?!”施万鑫的话句句利刃一般直戳秋缤落的心脏,这些话他早就想说出来让秋缤落死心,可是他不忍心,更不想刺激了她,影响到他们的孩子。 说巧不巧,曹雨欣刚好走过来。 “小落?!”她看见见秋缤落趴坐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而施万鑫像野兽一样的 逼迫着她。 “小落,你没事吧?”曹雨欣跑过来护住秋缤落,“你为什么打她?”她生气的质问施万鑫。 秋缤落拽拽曹雨欣的衣服,示意她什么都不要问。 施万鑫深呼一口气,一脸的无奈,一瞬间,秋缤落只觉得他苍老了许多,此刻显得很是可怜。 “照顾好她!”施万鑫丢下这句话,抬步走了出去,好沉重年迈的步子。 秋缤落忽然扑在曹雨欣的怀里大哭起来。 “没事了,不要怕了!”曹雨欣一边拍秋缤落的背,一边忍不住跟着流眼泪,然后又偷偷的擦去。 楼下,施万鑫钻进车子里,仰躺着后座上,闭上眼,一脸的疲惫不堪和掩饰不住的痛苦难过。 “老板,去哪儿?”张书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回家!” 楼上。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曹雨欣轻轻的说,”对不起,是我们家害了你!“ 秋缤落闻言,只是使劲的摇头,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 车子在另一幢别墅前停下,可是这里的就没有刚才秋缤落所在那幢气派豪华了。 施万鑫下车,摁了门铃,里面传来懒散的声音,不久,门就打开了。 “鑫,你,是,你回来了?”开门的女子四十岁的模样,其实她已经五十出头了,只是她皮肤保养的很好,可是气色有点差,所以有些显老了,她便是施万鑫法律上的妻子水月,此刻看见施万鑫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家门口,有些不敢相信。 “不欢迎我回来?”施万鑫的声音和脸一样的疲惫。 “欢迎,欢迎!”水月赶紧闪开,让施万鑫进去。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一会儿电话帮我应付了!” “你怎,”水月问到一半,又赶紧闭打住,“我知道了,你就好好歇着吧。”聪明如她,又怎会猜不到一定是和秋缤落有关呢。 “嗯。” 别墅。 秋缤落已经停止了哭声,只是还在微微的抽噎。 “好了,不哭了哈!”曹雨欣慢慢地捋秋缤落的背。 秋缤落推开曹雨欣,红肿着眼睛有些歉疚和尴尬地看曹雨欣,因为自己把她的衣服哭湿一大片,而且她第一次看自己,就碰见自己这么丢脸的一幕。努力地站起来,然后拉着曹雨欣朝她的卧室走去。 秋缤落让曹雨欣坐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自己走进盥洗室。 曹雨欣打量这间卧室,装修的是豪华中不乏雅致,可以看得出,是花了许多心思的,可是她的心变得更加纠结起来。 出来的秋缤落刚好看到,一瞬间心里也钻进了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秋缤落一边问,一边走到门口,“孙嫂,倒杯水!” “我知道了,小姐!”孙嫂在楼下应道。 “你,过得好吗?”曹雨欣问完就后悔了,想起刚才的一幕,这话显得有些讽刺的味道了。 “你赶巧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我!”秋缤落苦笑了一下。 “其实……”曹雨欣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妥。 “嘭嘭嘭!”孙嫂敲门进来。 “小姐,茶端来了。” “嗯,放着吧,谢谢你孙嫂!” “好。”孙嫂将托盘上的两杯茶放在桌子上,就识趣的走了出去。 “雨欣姐,喝茶!”秋缤落端起一杯茶水,递给曹雨欣。 “谢谢!”曹雨欣接过,却是觉得喉咙里梗了东西,实在不想喝这清香扑鼻的茶。 “雨欣姐,这是西湖龙井,用崂山矿泉水煮出来的,特别的清香可口,你尝尝看。” “我,好!”曹雨欣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变低头抿了一口,果然是清香之下,入口即甘甜润喉,可是她的心怎么却变得苦涩不堪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关系的!”秋缤落这一刻倒是很洒脱。 “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曹雨欣也不再客气,直接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因为她一定要亲自己弄明白一些事。 “这个重要吗?”秋缤落这一刻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告诉我好吗?”曹雨欣抓住秋缤落的手,眼神期待的看着秋缤落。 “他很有钱不是吗?你也看到了,他能给我很多人不能给的东西!”秋缤落说着,轻轻挣脱曹雨欣的手,一边朝窗前走,一边也打量这屋子。 自她进来时只觉得这房子很值钱,其他的她还从来没心思在意过。不过在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权利卖掉这房子之后,她就觉得这是一座上了锁的城堡。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对不对?”曹雨欣不愿意相信。 “既然你不信,你何必问?”秋缤落回头看曹雨欣,微带笑意。 曹雨欣只觉得这已经不是先前那个秋缤落了,她变了,变得更加淡然了,甚至是超脱了,似乎这世间根本已经没有了她值得牵挂的东西。这感觉让人痛心,她才十八岁,女孩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她却在慢慢凋谢枯萎。 “那,卢战齐呢?他怎么办?”曹雨欣问,眼睛紧紧盯着秋缤落。 秋缤落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怔住了。 “你心里明明还有他,他已经出来了,而且在到处找你!”曹雨欣接着说,她从来没这般坚定过,她觉得自己和秋缤落比,自己顶多也就是对卢战齐好感而已,自己根本就不配和秋缤落比。 “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嫁过人了,我和他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呢?”秋缤落看着外面,却是再没有办法聚焦看向某一处景物。 “你当初为了他才这样选择的,现在他出来了,你们可以在一起了,你为什么偏偏不珍惜而放弃了呢?”曹雨欣试着刺激秋缤落。 “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掌控得了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爱,就要去努力争取!” “雨欣姐,谢谢你来看我,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秋缤落走过来,握住曹雨欣的手。 “你说,只要我能帮到你!” “帮我转告战齐,让他不要再来找我,还有,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秋缤落眼神恳切得看着曹雨欣。 “我……”曹雨欣很为难。 “算我求你!不然,我只好躲在一个没人找得到我的地方!” “好好,我答应你!”曹雨欣赶紧点头,她知道秋缤落说得出做得到。 “你发誓你一定会做到!”秋缤落总觉得谁都不可信的,当然,除了卢战齐。 “我……”曹雨欣怔了一下,没想到秋缤落这般较真。 “嗯?”秋缤落的眼神几乎逼迫的看着曹雨欣。 “我,我发誓,我若做不到,就,天打雷劈!”曹雨欣神经有些游离态的发了誓。 “谢谢你!”秋缤落立马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为什么打你?”曹雨欣很不放心。 “呵呵,我把孩子流掉了!” “什么?”曹雨欣很是吃惊。 “你知道,他一直没有孩子,他把这个孩子看得很重,所以他今天才会这么冲动,其实他对我很好的!” “那他……”曹雨欣实在不忍心说,她真担心秋缤落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不会的!”秋缤落知道曹雨欣担心自己,可是自己一直都知道,施万鑫其实很喜欢自己的,他根本不舍得打自己,至于会不会冷落自己,这倒无从知晓 ,事实上,这根本也不重要。 “那你有事打给我好不好?”曹雨欣把自己号码写下来。 “可以!说实话,我倒还真是没个说话的人,只是不要影响到你才好!”秋缤落很感动,难得她不会瞧不起自己。 “什么话嘛!”曹雨欣笑嗔道,事实上,自己打心眼佩服秋缤落,在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社会里,这样的事,几乎绝版了。 “把你的号码也留一个给我吧!”曹雨欣忽然就多了一个心眼。 “好啊!”秋缤落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愉快’的答应。 曹雨欣从别墅里出来,她打心眼里排斥这是秋缤落的家,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座围城,进去的人就是被上了枷锁的囚。 不敢也不忍再回头看一眼,有些逃一般的想要快些离开这儿,仿佛这是她的牢房一样,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 49 我选择第一个条件 “你去哪儿了?”刚进门就听母亲问道。 “你怎么没去上班?”曹雨欣不答反问。 “你爸说你出去了,我还能安心工作吗?”母亲有些生气。 “我又不是孩子了!”曹雨欣只觉得心里一阵温热,忽然有扑在母亲怀里的冲动。 “你也知道你不是孩子了!出去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母亲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回来啦!”校长从房间走出来。 “嗯!”曹雨欣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了?”母亲见曹雨欣面色很不好。 “没事!” “干什么去了?”校长犹豫了还是问。 “找秋缤落去了!”曹雨欣抬眼对上校长的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找她干什么?”母亲显得很吃惊。 “我就是去看看,她过得怎么样,说巧不巧,我刚好看到她被打得嘴角都流血了!”曹雨欣一边说,一边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校长,她就是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愧疚,很有罪恶感!这个祖国未来花朵的引领者! 校长低下头避开曹雨欣的怒视,坐到沙发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抿起来。 “她,被打了?谁打得?”母亲眼中闪过一瞬的心疼和惋惜。 “还能有谁!施万鑫!她的男人!”曹雨欣有些激动了。 “闭嘴!”母亲喝道,“女孩子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不是你问的吗?”曹雨欣冷笑。 “你!”母亲一时语塞。 “我累了!”曹雨欣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实在不想再纠葛下去,她的心好痛,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圣洁的家庭里,母亲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父亲是教育的先驱,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家庭,可是,现在一下子都变了味。 “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校长突然开口。 曹雨欣顿住身子,冷笑一声,可是心酸涩的好痛。 “如果她是以前的那个秋缤落,你今天还会阻止我吗?”曹雨欣反问,“别忘了,是谁让她落得今天这步境地的!”说完,开门进去,反手关上门,依靠在门上,蹲下身子,捂住嘴恸哭起来。 “这孩子……”母亲想说什么,可是被校长阻止了。 秋缤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心里默默的言语:阿齐,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安了! 想起卢战齐的模样,秋缤落浅浅的笑了,这一刻,她美得有些让人心疼,连周围的花草都跟着湿润了叶子和花朵。她就怎么被施万鑫骂‘醒’了,找卢战齐的欲望像燃烧氢气一样,一下子被浇灭的不留一丝痕迹,只有祝福和祈祷,在心尖上不住的徘徊不去。 杜晨晨坐在电脑前,呆呆的看着屏幕发呆,那上面的天文数字,她再计算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嘀嘀,嘭!”楼下的大门响了。 杜晨晨条件反射的跳起来,鞋子都不穿就跑出去。 “爸爸!”杜晨晨见父亲正往楼上走,跑过去抱住他。 “嘿嘿,晨晨,这些天辛苦你了!”杜举摸摸女儿的头,满眼的心疼和欣慰。 “爸爸,吃饭了没?我给你做饭吃!” “吃过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你也别太累自己了,我的心肝!” “yes,sir!”杜晨晨立正,敬礼道。 “哈哈……”杜举大笑,心间的阴霾暂时的停顿了一下。 “爸爸快去睡一会儿吧,看你,大熊猫!”杜晨晨笑道。 “小机灵!”杜举刮了一下杜晨晨的鼻子。 杜晨晨伸舌头做个鬼脸。 杜举朝房间走去,杜晨晨看着他的背,眼泪差点就没忍住掉下来,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一下子老了这么多,背都被压弯了。转过脸,仰着头,眨眨眼睛,把懦弱的泪全数逼回去。再正视前方,眼睛里已经是坚毅明亮而犀利的光芒。 拨通一个号码,她虽然知道情况肯定不乐观,但是她还是得知道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只是实在不忍心问父亲,只好问他身边的他最信任的律师。 “黎叔,结果怎么样?”杜晨晨的心跳忽然加速,尽管已经预料到不会有很好的结果,可还是忍不住紧张了。 “小姐,您还是回头问老爷吧!”黎叔推辞着不肯说,因为知女莫若父,杜举早已经安排他不要告诉她任何事了。 “黎叔,您是爸爸最信任的人,您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就这样一败涂地吗?或许我们还有法子呢!” “唉!小姐,我们都已经试过了,李家那边今天大张旗鼓的召开会议,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现在我也在开始着手安排清理资产!”黎叔不仅是杜举的法律顾问,也是他的铁哥们儿,看着他这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事业,就这般被人搞垮,他又怎会不痛心呢! “不可以!”杜晨晨冲着电话大吼,“明明还可以救的,你怎么能够放弃呢!” “小姐,你冷静一点……” 杜晨晨挂上电话,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脆弱,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深呼吸,手依旧微微颤抖,却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她的心开始滴血,变得冰冷不堪。 “李彧!放弃收购!我选择第一个条件!”杜晨晨挂上电话,嘴唇都在打颤。 正在开会的李彧,听到杜晨晨的声音,愣了一下,继而勾起一侧嘴角笑起来,张开薄唇,吐出两个字:“散会!”然后就站起身,往外走。 大家都被搞得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了一番。 “少爷,这收购的事……”一个年长些的经理问。 “放弃收购!杜家愿意用女儿来偿债!”李彧停住脚步,头不回的留下这两句话,然后抬步继续往前走,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 李彧扭扭脖子,心里想着,这招还真的蛮好用。 杜晨晨只觉得自己的神经要扯断了,起身跑到后花园,一头扎进游泳池,在水底奋力的向前游,久久不肯出来。 有那么一瞬,她就想这么永远的沉在水底,再也不要看这浑浊的世界。可是她想到了母亲死去前一再嘱托父亲照顾好自己,她想起父亲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她想到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她终于不忍心! 脚下一点池底,人就鱼跃般出了水面,她湿漉漉的脸露在水面外面,重重的喘着粗气。温热在眼角滑落,和脸上凉凉的池水分不出彼此,这一刻,她一直拉紧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的松弛。 “你把爱情给了谁……”曹雨欣一把手机开机,就收到卢战齐的来电。 “战齐……”犹豫片刻,她接起电话,他一定急坏了吧,曹雨欣心里还是酸酸的羡慕秋缤落。 “我的天,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怎么了?”那头传来卢战齐紧张的声音。 “我,没事啊?”曹雨欣心底感动。 “那你怎么关机了?好久都打不通,我还以为……”卢战齐在那头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没事就好!” “对了,你最近好吗?” “好啊!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卢战齐总觉得曹雨欣怪怪的。 “真的没事!我,我一会儿要出去,你,有空再联系吧!”曹雨欣本想顺口问一句他有没有事,可是她就知道他会问秋缤落的消息,可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打给你!”卢战齐的声音还是无法掩饰的失落下来。 “好!”曹雨欣挂上电话,闭上眼睛,皱紧眉头,罪恶感充斥在每一个细胞里。 施万鑫这几日天天都回家,水月就仔细的照顾着,只是她依旧患得患失的,总觉得他随时都会突然又离开。 这天吃着饭,水月一个劲的暗暗瞄施万鑫,她再不说,她都觉得自己要憋疯了。 “怎么了?”施万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以后,就搬回来住好不好?”水月恳切的看着他。 施万鑫抬眼看了一下水月,却是没说话,然后夹了一筷子的清蒸鲥鱼放在水月的碗里。 “这鱼烧的不错,你自己也多吃一点,照顾好自己!” “我……”水月还行说什么。 “我一会儿要开会,包准备好了吗?”施万鑫打断她,他不想承诺什么,因为他还是放心不下秋缤落,他虽然人在这儿,可是心没回来。 “鑫,我知道错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够了!”施万鑫放下筷子,“你知道我不喜欢总爱把责任推卸给别人的人!我先走了!你慢慢吃!”施万鑫站起身离开。 “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水月赶紧丢下碗筷追过去拉住施万鑫。 “我要去上班了!”施万鑫很不客气的将拉住自己的手推开。 “不是的!不是的!”水月又迅速地抬手拉住施万鑫,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见那个小贱人……”水月激动地有些忘乎所以了。 ------------ 50 我不准你对我说不 “你疯够了没有!”施万鑫怒道,手下却是毫不留情地甩开水月。 水月一不得力,便摔坐在地上。 “水月,你要是还想有一个家,你就给我安分一点!”施万鑫逼视水月,冷冷地警告。 “不,不,我不要离婚,我不可以离婚的,鑫,你知道我爱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我再也不胡闹了,我会很乖的!真的,我……”水月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拉住施万鑫的裤脚,苦苦哀求他。 “照顾好她!”施万鑫只是对对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齐嫂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鑫,不要走!你回来啊!”水月手下落了空,一下子失去了救命稻草一样,她的心也跟着没了着落。 “太太,地上凉,您快起来吧!”齐嫂拉住在地上爬着想要去追施万鑫的水月,试图将她拉起来。 “齐嫂,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家,我到底该怎么办?”水月扑在齐嫂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太太,老爷只是去公司,您不用想太多,回去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老爷就回来了……”齐嫂看着不免也有些不忍心。 “我没病,我为什么要吃药?!”水月抬眼看看齐嫂,“你滚开!”水月毫无征兆的狠狠推开齐嫂,然后趔趄着起身,朝楼上跑去。 “太太,您小心点!”齐嫂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上楼,可是有些不敢追过去。 水月头也不回的跑进卧室,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齐嫂站起来,揉揉自己被摔疼的胳膊肘,叹口气,摇摇头,起身,继续做家务。 施万鑫看上去有些疲倦,仰躺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养神。 “去别墅!”施万鑫忽然说。 张书闻言,就从公司的门口直接开过去, 他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施万鑫的意思。 别墅。 “小姐,是不是饭不合胃口,怎么又只吃了几口?”孙嫂轻轻地问,尽管她知道不是。 “没有,我只是没胃口。”秋缤落笑着回道,她觉得孙嫂就像一个母亲一样对自己,这是自己如今唯一觉得安慰的地方了。 “小姐,您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可是我真得不知道我该做什么。”秋缤落恢复一脸的冷漠,眼睛里却依旧是无法掩饰的苦楚和无助。 “唉,苦命的孩子!”孙嫂看着心疼,自己的女儿和秋缤落相差不过两岁,她这个年纪应该呆在大学里接受教育,回到家还赖在母亲怀里撒娇,可是这孩子却……孙嫂只觉得自己眼泪要涌出来了。 “孙嫂,我累了,您先出去吧!”秋缤落知道孙嫂为自己难过,可是她不喜欢被人可怜,更不想自己让关心自己的人跟着不快乐。 “那小姐有事或是想吃什么,就和我说。”孙嫂柔柔地说,这一刻,她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慈爱。 “好。”秋缤落笑笑,心里只觉得甜了许多。 孙嫂走出去,关上门,秋缤落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又发起来呆,只是依旧满眼落寞忧郁。 “老爷……”楼下传来孙嫂的声音。 秋缤落被惊了一跳。 “太太呢?”施万鑫问。 “在楼上休息!”孙嫂回答,可是声音有些轻。 “这几天,她没什么事吧?” “太太,她最近食欲不好,现在太瘦了些。”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老爷。” 秋缤落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就听着施万鑫一步一步地逼近。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咔哒!’门被轻轻打开。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受控制的紊乱了。 施万鑫坐在床边,盯着秋缤落看,他知道秋缤落在装睡,因为她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在打颤。他有些心疼,秋缤落又瘦了许多,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憔悴的脸。 秋缤落极力忍住打开脸上不断滑来滑去的温热的冲动,可是她太紧张和反感,胃开始抽痛了。 “你要忍到什么时候?”施万鑫手下不停,嘴里问道。 秋缤落睁开眼,看着施万鑫,忽然就没这么怕了。 “怎么不好好吃饭?”施万鑫软软地问,眼里满是关爱和心疼。 秋缤落偏过脸,躲开施万鑫的手,却是什么都不肯说,试着撑起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坐起来,这样也就让自己离施万鑫远一点。。 “丫头不乖,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以后不离开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用……”秋缤落拒绝。 “我不准你对我说不!”施万鑫忽然怒吼,发狂般的抓住秋缤落的胳膊摇晃。 秋缤落一时间吓得不知所措,只是本能的缩在一团,惊恐的看着野兽一般的施万鑫。 施万鑫仿佛失去了理智,根本顾不得被惊吓的像个兔子般瑟瑟发抖的秋缤落,欺身压下来,撕碎秋缤落的睡衣。 “不!”秋缤落身上一冷,忽然清醒了些,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施万鑫的魔爪逃脱。 可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加之这些时日更是食欲不振精神不济,不到一会儿,她便疲倦的只能细细的喘息,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任由施万鑫压在自己的身上,最后的一丝尊严都被撕去,她的眼泪从眼角一条线不停的流,可是这再也不能阻止施万鑫在她的体内驰骋,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心,慢慢的,她的灵魂也被逐渐的撕成碎片。 孙嫂在楼下不停的踱步,听到楼上的声音,她很担心秋缤落。可是后来又没了声响,她也就跟着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施万鑫心里是有秋缤落,他根本就不舍得伤害她。孙嫂无奈苦笑了一下,替秋缤落,也替施万鑫,要怪就怪命吧,真是一对可怜的人。孙嫂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便走到后花园,继续修剪花草。 完事,施万鑫喘着粗气,他很疲惫,翻身下来,仰躺着,闭目养神。 秋缤落木偶一般,只是静静地躺着流眼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施万鑫侧脸看向秋缤落,眼中闪着阴狠和心疼。他动了动手,想要去为秋缤落擦眼泪,这般瓷娃娃的一般的她,让人忍不住怜爱,可是他又停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碰她,这样只会让她更反感自己。忽然有些责备自己的粗暴,弄伤了自己心爱的人。 秋缤落不理会,却是闭上了眼睛。 施万鑫的手机响起来,他暗暗叹口气,起身穿上衣服,在走出门的时候,又站住。 “我已经找到卢战齐了,他为了找你,不惜在我的工地上干苦力。你要是让你自己有一点闪失,我便让卢战齐生不如死的来赎罪!”施万鑫撂下这句狠话,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秋缤落的身子在施万鑫提到‘卢战齐’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僵硬了,这会儿,又开始颤抖了。 用死来解脱的念头,在这一瞬间,便被瓦解散去。可是她的心开始痛苦窒息般的难受,想不到,比死更痛苦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上辈子一定做过很多坏事,所以这辈子要惩罚自己。 秋缤落艰难地翻身下床,走进浴室,用滚烫的水使劲地冲刷身体,将一把一把的沐浴露涂在身上,用力的搓,她觉得自己好脏,可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变得肮脏了。脑海里闪过每一次施万鑫动自己的情景,她捂住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终于一口气没喘过来,昏了过去。 ------------ 51 找到了 一幢别墅里。 “晨晨,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我绝对不会拿你的幸福来换公司的!”杜举拉着杜晨晨的手说,虽然 公司没了,可是有这样一个乖巧孝顺的女儿,他已经很欣慰了。 “爸爸,说什么呢!”杜晨晨紧紧回握杜举的手,“我和李彧从小就认识,况且我俩也有过婚约,最重要的是,他喜欢我,愿意娶我,而我也已经玩腻了那些虚假游戏,和他结婚,算是一举两得!”杜晨晨说得一脸的轻松和笑意。 “你是我的女儿,什么事你还能瞒得了我,傻丫头!”杜举越发的觉得愧对杜晨晨。当初答应妻子照顾好女儿,自己就努力的挣钱,想要给她一个舒适的家和生活,可是自己却很少陪着她,如今自己竟然还得女儿牺牲自己的幸福来就公司。 “爸爸,您女儿是任人宰割的主吗?”杜晨晨好笑的看着杜举。 这话倒是提醒了杜举,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杜晨晨根本不可能是李彧的对手,他的阴狠,自己算是开了眼界了。 “爸爸,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杜晨晨严肃起来,像是在宣誓一般。 杜举点点头,不说话,只是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公司。 “总经理好!”一行人冲走进来的李彧问好。 李彧只是点点头,年轻的脸,露出不符合的成熟稳重,整个看起来,霸气十足。 “总经理,杜老贼想要把公司卖给我们,我们回绝了他,其他公司因为我们放话出去,现在也都不敢接手,他现在正打算把公司抵押给银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的男子向刚进入办公室的李彧汇报。 “做得好!继续压制其他买主,还有,时刻盯住他以及和他接头的银行,然后和他选定的银行联系,‘提醒’他们物价!”李彧一脸的得意和自信以及不易觉察的阴狠。 “明白!” “出去做事吧!” 别墅。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了。秋缤落躺在床上,一侧脸便看见施万鑫在床边一手支着脑袋睡着了。重新闭上眼睛,却是不敢动半分,她不想吵醒他,现在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面对他。 可是逃避到什么时候呢?秋缤落的心煎熬着,不禁祈求上苍,希望卢战齐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然后自己就可以安心的解脱了。 不久,秋缤落便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神经一下子绷紧。 施万鑫从浅眠中醒来,但见秋缤落还没‘醒’,便又皱紧眉头,胖手覆上她的额头,见烧已经退了,面上的担忧顿时舒展了不少,然后为她把被子再掖得严实些,起身走了出去。 居民小区。 曹雨欣将密码箱的拉链拉好,然后坐在床边,将手机掏出来,翻出一个号码,拇指在拨号键上犹豫颤抖了几秒钟,最后,终于还是绝然地摁下去了。 “雨欣,是不是有小落消息了?!”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卢战齐急切的声音。 曹雨欣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嗓子一下去哽住了,说不话来,只是重重地点点头,可是她忘了,卢战齐根本就看不见。 “你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卢战齐很焦急。 “没有,没有!她好好的!”曹雨欣哑了嗓子赶紧回答。 “你真的找到小落了!她在哪儿?快告诉我,她在哪儿?”卢战齐激动的恨不得立刻飞过来让曹雨欣快些告诉他,他真的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她,她……”曹雨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卢战齐这个事实了。 “你快说啊!” “我发给你一个地址,你自己去找好了!”曹雨欣说完便挂上电话,然后颤抖着双手,将一个地址发给卢战齐。 看着信息发送成功,曹雨欣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一行清泪滑下,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份感情,是这般画上了尾符。 “咚咚咚!”门被敲响。 曹雨欣赶紧擦干眼泪。 “怎么?舍不得?”推门进来的校长还是看见了曹雨欣的泪痕。 曹雨欣看着校长,忽然就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放声哭起来。 “怎么了?”母亲闻声,急忙跑进来。 校长拜拜手,示意没事。可是,妻子哪里会相信呢。 “好女儿,你只是去那边留学,又不是不回来,你要是愿意,妈妈和你一起去!”母亲也湿润了眼眶,坐在床边,抱住女儿的肩膀。 曹雨欣一个劲的摇头,却是说不出话。 “没事的!”校长深深叹口气,宽实的手轻轻捋曹雨欣的背。 曹雨欣觉得父亲的手好揉好慈爱,忽然想起秋缤落的身世,一瞬间,满满的幸福充斥了整个心间,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得此失彼的道理。 “要不咱不去了?”母亲试探性的说,虽然自己很想女儿出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长长见识,可是她这样去那么远的地方,还真是不舍而担忧。 曹雨欣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早已暗暗责备自己的任性了,这个样子,只怕让父母以后都无法放心了。 “没事了!”曹雨欣含泪而笑。 “这丫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是的!”母亲也破涕为笑,她真是欣慰自己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 “好啦,你们就别顶嘴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吃个饭,然后去机场吧!”校长看着这对活宝母女笑道。 “嗯,好!”曹雨欣点点头。 卢战齐兴奋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他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握拳挥舞,还傻傻地转圈圈。 手机短信在他看来蜗牛一般的发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似乎恍然大悟,不顾大家异样的眼神,他撒腿就飞奔起来。 “你去哪儿啊?”身后传来声音。 “你怎么了?”有一个声音问。 可是卢战齐此刻根本没空理会,他的心里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秋缤落找到了! ------------ 52 无题1 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这里插播一段清新小文,希望大家会喜欢,有意见可以随时提哦,无心一定改过…… 常常听人说世界很小,可是我不觉得,因为六年了,自和他分手后,我满中国的奔波,都不曾见过他。 可是,现在,我发现,原来世界真的很小,因为,我又遇到了他。 玉阁,是我为我的火锅店起得名字。我很喜欢玉,喜欢它的温润,喜欢它的纯粹。最重要的是,它有另一层含义。 玉字,五笔,寓意我们姐妹五朵金花,我的母亲姓王,我有一个弟弟,他是母亲心头的宝,所以,玉就构成了我们一家。 ‘玉阁’在装修风格上,我选择了浅绿为底色,然后饰以绿竹为图案,这是很少有的餐厅装修风格。我不顾所有帮我的人的反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抒发我对竹的特殊爱意。不过结果却令大家很意外,因为事实上,这样的装修格调,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是冷色。 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似乎也很享受这宁神的地方,一如在繁华喧嚣的城市奔波一天后,逃进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修身养性。隐隐似乎有丝丝竹之清香飘过,将一天的浮躁涤去,心神开始清爽起来。 这里不仅是静心的地方,而且还有家的味道,其实这才是我的本意,我希望有个家,一个温馨和谐的家!所以,我就努力的把我的愿望在这里实现,送给每一个家庭。 这或许就是我的店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捧场的原因吧,这使我很开心,这就表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于是,我在六年里迅速的扩展我的事业,将‘玉阁’打造成一个全国性的连锁店。 上海这家是我的第一家店,也算是我的本部,所以我对这里有着别样的感情。或许,我只是在躲,躲在上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就不会时时神经质的幻想,会不会遇到他。因为我们分手时我告诉他,不要再来上海,他说好。由于他不喜欢上海,我以为他会做到。 马上就要中秋了,我不想再奔波出去,我想一家人聚在一起,家永远是我最爱护的地方,因为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是他们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每天带我出去大吃特吃,带我到ktv把嗓子吼哑,带我去爬山旅游…… 闲着再不是我的爱好,于是我就在本部里挂着值班经理的名头来工作。 店里的生意很忙,我时时也就充当服务员的角色,亲自上阵为形形色色的人服务。 今天是中秋前夕,店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看着一家一家的人涌进来,我的心跟着暖洋洋的。 一家很平常的三代五口走进来,没有服务员为他们服务,我便走过去,为他们提供餐具,在和那个男人打个照面的同时,不禁都愣了。 五年的磨练,使我的反应已经非比寻常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说完了我的服务礼貌语,然后将菜单交给一个中年男人,因为那个中年女人正哄着不停哭闹的小孩,尊老一直是我的道德习惯,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 我浅浅的瞄了一眼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该是这个男人的妻了吧。我有种想笑的感觉,她尽管化了妆,可是依旧可以看得出,她长得不好看,甚至于有种让人看了闹心的感觉,因为她正一脸厌烦的看着那个抱小孩的妇人,还一嘴的家乡口音,虽然不全能听懂,但依旧能辨别的出,她在责备妇人。 我装作一无所知,依旧笑脸相应,把桌上的东西都摆好,我便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许是那个男人不知道我正在邻桌为其他人服务。他低沉的斥责女人,他很愤怒。可是女人很犟脾气,生生的顶回去,然后还不忘再讨几句便宜。男人不再说话。 “服务员!”一个高嗓门傲慢而生气的喊。 我一回头,就看见她是冲着我喊的。 无法,我只得又倒回去。 男人见状,脸色变了几变,低头装作看手机,我也就当没看见。 女人很趾高气昂的和我说话,她想要纸巾,我说两块一包,她说贵,人家都一块!抱孩子的妇人就不让要,她就凶回去,大致说她,出来吃饭能不能不要多嘴,真是丢脸一类的。妇人生气的瞪了她一会儿,却还是闭了嘴。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想,这就是他们最终挑的媳妇么!我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努力哄着三岁模样却坏脾气的小孩的妇人,猜想着,她要是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她极力反对,最终她儿子乖乖放弃的准儿媳,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你干什么吃的!女人凶道,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是个值班经理就了不起啊,信不信我到你们总经理那投诉你啊! 我只得道歉,可是我有想煽她耳光的冲动,可我终究不再年轻气盛。等她吩咐完,我就微笑着离开了。 自始自终,都没人看出我的异样。 不想大家都尴尬,我便隐隐的躲着这桌的人。 可是很奇怪的,我每次被他们附近的人叫去时,这个女人就会很神气的冲我大喊服务员。 我想她知道我是谁了,我心里不禁苦笑,他居然会告诉她我的存在,我猜想着,是不是他在向她坦言时说得我,然后还极力表示,他已经和我没有任何瓜葛,已经从心底把我抹去了。这个是有很大可能的,他说过他会把我放在心底,好好的守护起来,不会再向任何人说起,因为他今生不会再爱上别的人…… 在我极力忍着女人聒噪的时候,安晓走过来。他让我去别的地方忙,然后他接过我手里的单子。我知道他看出端倪了,我示意他不要冲动,他笑笑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便安心的离开了,因为我真的很想逃,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女人不满的抱怨,我握紧拳,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然后在吧台那里冷眼看着他们。安晓只是听着,不动声色。那个男人许是终于听不下去,冲安晓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安晓很乖,掉头就朝我这边走来。 那个男人很愤怒,女人一脸的吃惊,许是从来没见过这般的他,有些惊骇的不再言语。 那个妇人开始息事宁人,拉住那个想要离开的男人。中年男人点了一支烟,闷头抽起来。一个服务员走过去,应该是告诉他这里禁烟,然后他就出去了,而且示意那个男人一起出去。 那个人就是他吧!安晓说。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安晓总是这么洞察我的一切。 安晓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是和我在网上认识的。 只是他比那个男人来得晚,这一直都是安晓遗憾的地方。 那个男人和我相识时总是斗嘴,后来就斗成了恋人。我对爱情从来都有一种恐惧,是他把我带进爱情的域界,那时候我相信了爱情有长久,我以为我们会有一起白头的一天,我们幻想着未来的一切,甚至于他说老的时候我们一起住在船上,他天天钓鱼给我做鱼汤喝,把我养成一个球,我怕冷他就用毯子包住我,然后抱在怀里。那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让我放弃一切想要随他一起海角天涯。 然而也是这个男人让我把爱情彻底逐出心境的,所以安晓恨不得宰了他。 我和安晓认识,是在我用一年时间埋葬那段感情的时候。他说他要包养我,我说可以。其实我那时候是坏心眼的,我想报复男人。然后我们就见面了。可是他后来再没有说过这般混蛋的话。 安晓慢慢爱上了我,我知道,可是我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他了解我心底的伤,就像他曾经也受过同样的伤一样,他明白那种绝望的痛,所以他从来不强迫我。可是他一直守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他帮我,我不会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了我的事业。 其实安晓也并非一直很慷慨,在他向我苦诉他家人又催他相亲的时候,我就笑笑,还鼓励他去,这时候他就哀怨的看着我,骂我没良心!他会惩罚我,他狠狠的给我夹菜,还威胁我必须吃完。我看着山一样堆起来的饭菜,一点都不担心,我放心的吃着,因为安晓总会约莫我饱了的时候把我的碗抢走,因为我的胃很不好,吃多了就会痛,厉害的时候冷汗都能把衣服浸湿。 所有这些,都使我心里一直很愧疚这个陪在我身边六年的男人。 不久,那个男人和他父亲一起进来了。 安晓叹口气,拉着我的手朝外面走,我这次很乖,没有挣脱,不知道为了什么,许是小女生的赌气情愫在作怪吧! 可是,就算让他看见我过得好又能怎样?事实上,我不可能幸福。因为在我一个人偷偷打掉我的第一个孩子,不小心大出血后,医生告诉我,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怀孕了。 这是那个男人都不知道的事,安晓也不知道,这其实就是我拒绝他的主要原因。女人是个感性动物,和安晓相处这么多年,没有一点男女情愫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犯贱,心里明明还念着那个人,却又爱上另一个人。 ------------ 53 无题2 外面的空气有些凉,安晓把带出来的外套给我披上,他总这么细心,事事都为我考虑的周到。 然后安晓又重新牵住我冰冷而且微微发抖的手,自从那次小产后,我就一直冰凉,无论冬夏。 我试着挣开,心想,那个男人已经看不见了,不用再演戏给他看。可是安晓反而握的更紧了。 看着走在我前面,紧紧拉住我手的安晓的背,隐隐的,我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我没事了,我说。然后使劲的想要挣开他。 我越挣扎,安晓就越紧的抓住,尽管弄的我生疼。他今天很反常。 放手!我也生气了,冷冷的命令他。 安晓停住脚步,慢慢的回身。 我呆住了,安晓的眼睛红润,第一次见这样的安晓,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哭过,甚至于从来没有这般激动反常过。 接下来,安晓紧紧把我抱在了怀里,我不再反抗,这一刻,只觉得他很伤很暖。 为什么这么傻?安晓问我,我却不知道从哪里回答。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更傻,这样守护着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人的一生,其实真得很短。 看着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孩子都到了会跑的年龄,你是怎么逼自己承受的,你可知道,看到你还继续站在他们身边微笑着硬撑,我都有将他们一个个丢出去的冲动!安晓狠狠的说,然后似乎惩罚性的,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有些呼吸急促,可是我没有说话,任由安晓和自己一起任性。 可是,安晓接下来的话,彻底雷到我了。 我是喜欢小孩,可是和一个不爱的人一起生活还一起生小孩,那还不如让我当和尚!安晓说。 和尚现在也可以结婚,你想得不是很周全,去当太监吧!我打趣安晓。 你说得有道理,那样我们就都不会生小孩,大家扯平了,然后我就可以娶你!安晓静静的说。 我的脑袋一下子不运转了,什么叫都不会生小孩,他知道了什么?! 傻瓜,我都知道!安晓松开我,冷风钻进来,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安晓捋捋我的头发,然后又紧紧抱住我。 后来安晓说,你这个没感情的家伙,我还以为你会感动的哭,我好为你擦眼泪,结果你没有,害的我松开你,该死的冷风把你冻得发抖。 我和父母他们分开住的,因为我经常要出差,我不想他们亲眼看着我劳累奔波。 中秋节到了,我把手里的文件处理的差不多,就急急开车往父母那里赶。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饭香钻进鼻子,我贪婪的嗅了嗅,心底立刻暖暖的。 妈,好香啊,我可不可以先偷吃一会儿?我一边换鞋一边说。 今天不行!馋嘴猫!母亲在厨房笑嗔我。 是你引诱我的!我不服道,然后朝厨房小跑而去。 小心! 我闻言立马侧身就躲开了,心里庆幸自己躲过此劫,看来自己大学时的防身术可是没有白学,这下可躲过了这滚烫的汤汁饭菜,不然我铁定鬼叫,引来邻居们的投诉。 跑什么劲啊!母亲见我没事,松了口气,却还是责备我马虎。 我看着安晓一脸的惊骇慢慢化去,然后生气的瞪我,碍于母亲在,他不好吼我,也只能这般偷偷的用眼睛警告我,以后小心点,再毛躁就揍我! 母亲又转身进了厨房,安晓端着汤和菜朝客厅走去,我冲安晓的背影吐舌头,许是安晓就知道我的伎俩,他忽然回头,我就正好被他抓个现形。安晓看见了我的丑态,他笑得一脸灿烂,我看着他一脸欠扁的笑,恨恨的瞪他一会儿,然后闪身进了厨房。 母亲说,这个安晓真是心灵手巧,居然会烧这么多菜,你丫头以后享福了。 我顿时愕然,母亲居然把我和安晓拴在了一起。 说什么呢!我撅嘴嘟囔。 别再傻了,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几年的青春…… 妈,我不会再随便找个人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我打断母亲。 你这孩子…… 母亲还想说什么,可是安晓走进来了。 我心里一慌,暗骂自己大意,方才的话安晓该是听去了。偷偷打量安晓,只见他一脸的坦然,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我还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安晓的受伤。 安晓和母亲又一起做饭,我借口自己碍事就逃出来了。 不久,姐姐和弟弟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一家子都一起来了。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父亲跑进卧室,偷偷把他藏的一箱茅台拿出来。我们惊讶万分,父亲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大方了,我们都打趣父亲。 嗨,我的最后一个大酒坛也要飞走了,我这做父亲的表示表示!父亲说着话,不舍的看着我。 我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 这时安晓又端了菜出来。 大家似乎都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然后就一道起哄。 安晓仿佛不曾理解,不害羞亦不扭捏躲闪,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害的大家没讨到便宜,都觉得莘莘无趣。 我一溜挨个的白了他们一圈人一眼,然后去阳台透气。转身之际,瞥见和大家打好招呼又朝厨房走去的安晓,他的背影散发出无尽的落寞。 阳台上的风凉爽透心,让我混乱的神经,瞬间清醒。有那么一刻,我的心跳的特别快,而且期待。可是,安晓平淡的反应,让我现在无比的失落。其实我是活该的,因为就在刚才我还在伤害他。 忽然想起昨天在店里见到的那个男人,给我一世难忘伤痛的男人。 他叫耳东凡,是我刚上大一时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候我们俩特别的皮脸,一碰头就吵架,吵着吵着就约在视频里见面,之后我们就真的见了面。 确立关系时,他就向我坦白了。他家很穷,不是一般的穷,几乎还是土坯房。 我一开始惊讶,可是从来都不介意,还厚脸皮的要去他家。可他反对。一开始是因为条件不好,怕我去了吃不消,后来是因为他妈妈极力的反对我们,他怕我去了受委屈,更怕会挑起战争,因为他说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坚持半年,他终于扛不住家里人的压力,放弃了我们的这段感情,我们说好,要用一辈子来守护的爱情。 其实我是怨他的,怨他的狠心决绝,自他决定和我结束后,就再不接我电话,后来,连短信都不回了。 大姐和四姐走出来,我们就一起看着冷月聊天,她们总是找机会提我和安晓的事,我又总能把这话给一笔带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的恐惧。 不久,安晓也出来了,他带了一件衣服出来,而我的确冷了。 大姐和四姐见状,都坏坏的笑笑又走回屋子里,然后,外面就剩下我和安晓。 我们谁都不愿意说话,今天的月很美,夜空说不出的寂静旷远。 进去吧,你很冷了!安晓握住我的手说。 我想再待会儿。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特别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 安晓把我的衣服拉了拉,然后把我的手包在手心。 我没有动,心里真不想破坏这份宁静,于是我们都静静的感受着心跳。 可是不久,母亲就叫我们吃饭了。 我抬头想说什么,可是安晓嘴边得逞而又无奈的笑,让我又闭了嘴,我知道,他不阻止我,是因为他就知道马上就要开饭了,然而,他自己也非常的贪婪这份难得的清静。 安晓自觉的放开我,然后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饭桌上我们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说不出的开心。 大家都说我太瘦了,不停的给我夹菜。这是大家的心意,我便来者不拒。 吃完第三碗,还没来得及说饱了,母亲又盛了一碗汤。 我开心的接过来,还不忘炫耀一下,说母亲是最疼我的,他们都是捡来的。 喝了两口,真心是喝不下了,便低头硬撑。 安晓偷偷戳我,示意我可以饱了,不要再吃了!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起来,我装作不知道,又狠狠喝了一大口汤,还一脸很好喝的样子。看见大家都很开心,我又低头去喝,安晓登时就急眼了,用脚踩我。那一刻,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无声息却已经陪在我身边六年的男人都知道我的饭量是多少了,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生,用一辈子来呵护我的男人却置我死活于不顾,和别人结婚生子。 时间过得真快,大家你一嘴我一句的,感觉嘻嘻哈哈没多久,就已经到了十一点。大家都说要通宵聊天打牌。可是我和安晓都还有很多事要做。母亲就催我们各自回家,太晚了,她不放心。 于是我和安晓就先走了一步,大家都很不舍,可是又没办法,只好送我们离开。这场景,好像要长别离一样,差点把我弄哭。 安晓喝了酒,只好我来开车。 今天安晓微微的有些醉,因为他借口把我的那份也喝了,大家都明白,便都遂了他的意,同时为我高兴,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样,我的心会更难受。 ------------ 54 无题3 安晓从来不让我喝酒,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在我灌完第一杯后,他就抢走了我的杯子。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把他惯坏的,以至于,他现在都习惯的抢我的碗。 说到这儿,还想提一个小细节。我不喝牛奶,一则,我本身不喝酸奶,二则,安晓也不知道看到是哪个专家研究的,说中国人不适合喝牛奶,于是安晓就不让我喝,因为刚开始喝牛奶,我的确会拉肚子。 安晓非常认可这个专家说的中国人比较适合喝豆浆,他特意跑到乡下,买了许多黄豆,磨成粉,给我带回来。 浓厚的黄豆味差点让我反胃,安晓就想办法买了许多各色的新鲜水果,焙干,然后磨成粉,混进豆粉里,这样,我时时换着口味,慢慢的,就爱上了豆浆。 在送安晓回去的路上,我不禁往昕昕公园里看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把安晓送回去,自己就来这里走走。 停车!安晓忽然说。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刹车。 你干嘛?!我凶安晓。 人家想吐。安晓一脸小媳妇受了委屈般地眨着眼睛说。 我看着赖皮的安晓,哭笑不得。 我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我们都下了车。 可是安晓没有吐的意思,我就说他胡闹,他说,外面空气好,出来了,忽然就不想吐了。 我心里明白安晓的意思,可是不是很确定,他是否真的这般明察秋毫,我的一个眼神就当真能让他猜到我的心思。 安晓拉我的手,我躲开,他就忽然把我抱住,捉住我的手,然后才松开有力的双臂,牵着我、朝前走。 我不再抗拒,因为他的手真的好暖。 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份宁静。 我的心又开始犯贱,因为它又想起了耳东凡。 那时候我们谈恋爱,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园,他在的城市的公园,几乎都被我们逛熟了,以至于里面的老头老太太都看着我们笑,然后说起他们年轻的时候。我总会滚烫着脸暗暗的掐他,说他毁我名誉,然后让他赔。 他说,我娶你还不成么! 我说,不够,要发誓,一辈子对我好。 他果然单膝跪下发誓,可我总是在他说后面的狠话时,把他的嘴严实的堵上。 刚才说到,为什么是他在的城市的公园呢,因为几乎我们每次见面都是我去找他,因为他周末有辅修课,因为他还要去打工。 我心疼他,总觉得对不起他,他是因为我才这样努力,才这样辛苦劳累的。 他其实对我很好,我怕坐车,我坐车就像打仗一样,特别的累。他每每都会心疼的为我按摩,我便很享受的躺着,慢慢的睡去。我睡熟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去上课,或是打工,然后回来给我买我喜欢吃的东西。 想什么呢?安晓问我。 你猜!我俏皮的晃着脑袋回他,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安晓不说话,却是握紧我的手。 我知道他猜到了,而且他在生气。 安晓!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一直看进他的眼睛深处。 安晓也看着我。 我忘…… 不等我说完,安晓忽然一手插进我的发迹,托住我的头,然后用他炽热的唇堵住我的嘴。 我知道他在惩罚我,他讨厌我说忘不了那个男人,他恨我的软弱。其实他知道,那个男人于我,就像那个女人于他而言一样,他们融化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根本没办法忘记。不过安晓气恼的,是我不选择像他一样,开始新的生活。 眼泪滑下来,风一吹,冰凉冰凉的。 对不起!安晓停下来,有些慌乱的说,然后紧紧抱着我,生怕我逃走。 我回拥安晓,这一刻,我忽然很想拥有这个结实的胸膛。 安晓感受到了我的心意,然后微微松开我,眼神和我交流了片刻,我便闭上眼睛,然后他压下来,我们就在月亮的见证下,开始了我们的感情。 这一晚,安晓没有回家。 我生物钟作祟,早早就醒了。睁开眼,便看见一张脸。 安晓在睡梦中还是紧紧揽住我的,这样,才使得我一直窝在他的怀里,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他的脸。 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原来他长得是这样好看,很有型的脸和霸气的五官,怪不得可以当情圣。可是心里忽然酸酸的,想到他这脸泡过很多妞,就恨不得打它一拳。 可是我舍不得,只好瞪眼睛,用眼神凌迟它一会儿。然后我就横着身子,把头枕着安晓的胸堂,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我的床很大,我说我睡觉不老实,安晓就特意定做了这个床,它几乎占满我的卧室。剩下的地方也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安晓说,这样就算我掉在地上,也不会摔散我的骨头。我说,床这么矮,摔散了骨头算我的本事大。 安晓被我弄醒了,然后他轻轻的帮我把被子盖好。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小猫。安晓小心的说。他亲了亲我的头发,我想,他是够不着我的脸,因为他怕弄醒我。 安晓握住我的手,一动不动,我知道,他一定在盯着我。 什么叫良宵一刻值千金呢!这应该就是了吧。 什么又叫做煞风景呢!我的肚子饿的叫起来了。 唉!我深深的叹气。 哈哈哈哈!安晓忍不住在我的头顶大笑。 我仰头侧脸,就看见这可恶的笑脸,狠狠的瞪着他。 安晓迅速的闭了嘴,可是眼睛里满是笑意。 乖,我起来做饭,你再躺一会儿。安晓说。 安晓知道我一醒就睡不着了,就像他也是一样。可是他想我多休息会。 去吧!我得意的笑了。我讨厌做饭,因为我做得饭猪都不愿意吃,这让我备受打击。 安晓拉了一个枕头垫在我的头下,然后他就起身了,末了,还不忘揩油,他快速的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登时滚烫起来。 安晓愣了一下,继而开心的大笑,然后灵敏的躲开我丢过去的枕头,消失在卧室门口。 从昨天我们躺在一起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做,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真有点怀疑,安晓确定以前当过情圣么?情圣什么时候进化的这么高洁了?只是,我心里更加确定,安晓是真的爱我。 后来我才知道,安晓是泡过很多妞,可是他只和一个人发生过关系,也就是那个让他全心全意爱,却狠狠伤害他的女人。我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兴趣,可是直到今天,我都没能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因为我知道的这些,都是死党卢青青告诉我的。 想起卢青青,我不禁笑了,好久不见这个家伙,真心想她了。 心里琢磨着,下午约她出来见个面。 宝贝儿,今天豆浆喝什么味的?安晓在厨房问我。 嗯,嗯……我嗯叽半天也没想好哪个。 怎么了?安晓跑过来紧张的问我。 什么怎么了?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安晓,心里满满的感动。 那你瞎嗯嗯什么?安晓鄙视我。 再鄙视我,再鄙视我!我威胁他。 起床吧,饭快做好了。安晓说。 不要起嘛!我滚了几滚,把自己包在被子里。 小淘气!安晓宠溺的笑笑,然后走了。 我的心里开始异样,这种幸福的冒泡的生活,让我感觉不真实。 没多久,安晓走进来,然后亲手把裹得蚕宝宝一样的我从被子里剥出来。 乖,我们吃饭,不然胃又折腾你。安晓解释说。 我把瞪安晓的眼睛转向窗外。 怎么了?安晓问。 没事。我推开安晓,然后自己起身走出去。 我又开始神经质了。我就是忘不了耳东凡那个男人。他说,老婆要乖,我就给老婆做好吃的…… 我知道,我又伤害了安晓。 下午和卢青青约在咖啡厅见面。 卢青青是我大学室友,她是我的女神,没有她,也就没有了现在的我。 那时我偷偷做完流产,不想别人知道,便假装和、平常一样的生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是多么的乏力不适。 还不到一个周,我就去上了体育课。夜里,我就开始出血。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解脱的感觉,于是,我忍住没有呼出我的痛苦。可是,我意识涣散的时候,我的身体本能出卖了我。 青青知道我的心思,就骗那些门卫说我发烧,然后背我出校门,打车送我去的医院。 我被救活了,为了给我养身体,她骗她家里人说她的钱被偷了。 可是,她家里人说,钱多了留在身边不安全,就只给一个月的,花完了再给下个月的。 于是,她吃了一个月的白米饭加咸菜,以至于,她后来看到这些就想吐。 卢青青来了,我们旁若无人的拥抱,惹得周围的人都看我们,好像我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卢青青这次都懒得白一眼他们,但依旧轻轻骂他们一句无聊的生物! 我们开始南天北地的瞎聊,只是,她和我的家人一样,都很关心我和安晓的事。 她说,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窝吧,眼下安晓这里是最佳选择,什么时候结婚找我当伴娘吧! ------------ 55 无题4 我说,打住哈,安晓到底怎么收买的你们? 不是我说你,别不识好歹,安晓这样的人现在打灯笼都找不到!卢青青警告我。 我说,安晓到底有什么好?我和他在一起,都不能穿高跟鞋! 的确,我一米七,这个子我一直嫌弃太高。安晓一米七五的样子,可是我俩站一起,几乎看不出差距。好在我不喜欢穿高跟鞋,也几乎不穿。 安晓倒是从来没说过不要我穿,他说,女人穿高跟鞋很漂亮,只是不要常穿,脚会疼。 反而那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不让我穿,他说,穿高跟鞋会伤脚,而且走路会很累,要穿就在他面前穿。一方面,我美的一面只给他一个人看,免得有人拐我;另一方面,我若走累了,他可以背着我。 安晓?!卢青青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你几岁了?我撇撇嘴,好笑的看着卢青青问。心想,这种骗孩子的把戏,我怎么会相信!然后低头喝我的咖啡。 怎么,又说我坏话?安晓的声音就这么冷不丁的在头顶响起,我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可还是呛到我了,于是我难受的咳嗽。 安晓赶紧给我捋背,我缓过一口气,抬眼瞪安晓,只见安晓紧张的把眉头皱紧,忽然我想把他的眉头抚平。 安晓见我可以瞪他了,就表示我已经没事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一会儿有事回家一趟,你们一会儿去哪玩?安晓云淡风轻的问,却是看着卢青青。 我们女人家去逛街你也要管啊!青青说,可是她眼睛里有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 也好,心儿,你也该添置一些新衣服了。安晓对我说。 我愣愣的不知道说话了。 哦哟,真酸牙,拜托这里是大庭广众好不好?!青青调侃我们,可是我却听到了心酸的声音。 呵呵,那我先走了!咖啡对身体不好,少喝点!安晓说,然后就走了。 我有些愣愣的,直到逛街买了许多衣服我都还是愣愣的,因为,我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们一定有问题。 酒吧。 青青带我来了酒吧,很嘈杂的地方,我不喜欢。 青青心情似乎很好,想要喝酒,可是,她心情其实一点都不好,我感觉的到。 我劝阻不了,只好顺着她,可是她不让我喝酒。每次我想陪她一起喝,她都把我的杯子抢走,然后灌进她自己肚子里,这使我想起了安晓。 渐渐的,卢青青醉了,她的心开始浮现在脸上,我惊讶的发现,原来她不只是不开心,而是很痛苦。 水心儿,你就是幸运的大笨蛋!卢青青伏在桌子上骂我。 是的,我叫水心儿。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我起身,想要扶起卢青青。 没有!老娘没有!卢青青甩开我,然后冲我喊,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嘈杂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只是,她浓浓的酒气喷过来,我皱了眉头。 呵呵,是,我活该!我这是报应!卢青青说着,又往嘴里灌酒,这次,我没有拦她,看来她需要发泄,我这一刻无比的恨自己,她原来过得不好,而我居然没看出来。 心儿,你知道么?安晓真的是个好男人,你不要再伤害他了,他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属于他的东西,他为你付出的太多了,你不可以再辜负他!卢青青伏在桌子上说,她的眼泪滑落。 我的心惊的发抖。 原来你爱他!我说。 是,我爱他,八年前我就爱上了他!卢青青说。 八年前,那时我还不认识安晓。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很努力的补偿你了,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我错了,可我救了你一命还不够抵过么?卢青青吼着,忽然大哭起来,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我到底忽视了多少东西?我问我自己。 原来,我一点都不知道安晓的背景。 你到底有什么好?他们一个个都盯着你!卢青青忽然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问我。 我任由她晃得我难受都不知道反抗,头越来越晕。 卢青青忽然松开了我,在失去意识合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安晓愤怒的脸。 一切都太突然了,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原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这般的脆弱。 安晓见我醒了,很开心,可是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他看出我的心思,就说公司有事,然后离开了,我的确需要时间。 第三天,我支开安晓找来照顾我的林阿姨,约了卢青青见面。 我把手机放在了家里,因为安晓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全球定位系统。 茶馆里,卢青青坐在那里喝着杯子里的茶。 你不舒服?我坐下来问她,因为她憔悴了很多。 没有!卢青青笑笑,却是苦涩的很难看。 我们谈谈!我说。 安晓爱你!你也喜欢他,你应该和他在一起!卢青青说。 杜琛宇对你不好是不是!我问,却是肯定的口气。 他对我很好,是我的问题!卢青青说。 我说过,他要是欺负你,我就要替你讨回来!我不管卢青青的话。 够了!卢青青忽然愤怒的低吼。 我被吓了一跳,心莫名其妙的不安。 对不起!卢青青向我道歉。 和他离婚吧!和安晓在一起!我说。 卢青青忽然拍桌而起,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水心儿,你就是犯贱!放着这么好的男人都不知道珍惜! 好在我们是在包厢里,不然,一定会有很多人看戏。 那你呢?我反问卢青青。 呵呵,卢青青笑,却是红了眼眶。 你比我傻!我说。 或许吧,我的命就是一傻叉命,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人!卢青青无奈的说着,然后坐下来,拿出一支烟抽起来,很快,烟雾缭绕,她的脸若隐若现,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 我站起身,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烟拿下来,熄灭。 青青,和安晓在一起吧!我说。 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都警告我不要和杜琛宇走得太近。忽然间,我不想知道了,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过去,就让它随风散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心儿,答应我,和安晓结婚,不然,我一辈子不离婚,安晓是我最爱的人,只要他幸福,我就开心,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活的快乐!卢青青抓住我的手,眼神恳切的求我。 许久,我点点头。 卢青青笑了,她的笑是真的,可是我的心好痛,因为,我无法想象,卢青青到底有多爱安晓,又是如何才能做到把最心爱的人让给别人的。 我和安晓在一起了。 我们同居还不到一周,卢青青就和杜琛宇离婚了,然后她去了法国。 安晓对我百般呵护,事事顺我,宠我,我想,我相比古代的宠妃都略胜一筹。 我生日这天,安晓看得特别重,在母亲那里庆祝过之后,他在我们的小家里又做了准备。 他点了爱心蜡烛,买了许多束花,各种颜色的。又亲手做了长寿面,我要说实话母亲肯定骂我没良心,可我觉得安晓做的长寿面真的比母亲做的好吃。 这样浪漫的时刻,安晓都能不打破惯例,他还是没让我喝酒,而他自己也没喝。 这天,我邪恶的引诱了安晓,开始安晓很坚持,可是在看到我的眼中的疑惑和受伤后,他忽然变得主动而热烈。 情到浓时,安晓忽然离开我,说,等他一下。 我知道他要下去买那个东西,便拉住他,但笑不语,只是我无法掩饰的忧郁伤痛的眼神告诉了安晓,没有必要,因为我已经不能生育了,就是留下他的味道,又有什么关系! 安晓用手盖住我的眼睛,然后吻我,然后我们做了邪恶的事…… 就在我要把安晓慢慢代替掉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忽然约了我,犹豫片刻,我还是打算去见他。 我打电话给了卢青青,我说,我去和耳东凡做最后的了断。 这次我把手机带上了。 咖啡厅里,耳东凡坐在那儿等着我。 起初他说约在公园,我拒绝了,坚决约在这种大众场合。我想,公园,再也不适合我们了。 看得出,他很疲惫,而且纠结。 为什么不告诉我?耳东凡问我,言语满是责备和愧疚。 我想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一定是卢青青告诉他的,我依旧不答话。 如果我知道你那时候怀孕了,打死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受苦的! 我的心忽然很痛,却是冷笑了,我说不好这是怎样的感觉,也不想和他再说什么,只好依旧沉默。 心儿,对不起!耳东凡苦恼的扯自己的头发,他知道我是不会原谅他的,因为我说过,毕业前不要让我怀孕,不然只能打掉,然后一辈子不原谅他。 我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对面。 他抬起头,很无奈而痛苦的看着我。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无谓的话,那就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的必要了!我冷冷的说,站起来想走。 耳东凡拉住我,我甩开。 我们好好谈谈好吗?耳东凡祈求我。 我犹豫了一下,又坐下来。 他看着我说,你比先前更漂亮了。 ------------ 56 无题5 我不想答话,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当年他是爱我的,被逼着放手,他一定也很痛,而且这么多年,他也过得不舒心。 然后,他就开始述说他的这些年。 他说他离开我是被逼无奈,他的母亲被他气病了,而且没有钱治。 他说,他和那个女人结了婚。 原来她就是当初我们还在恋爱时,他姑姑给他提的那个姑娘,说她父亲是县里的一个什么官,如果他们结了婚,她家里给买房子。当时我笑话他,还坏坏的鼓励他去。 他说,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成功,原来你就是玉阁背后的操作人。如果你当年跟了我,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他说着,苦笑起来。 我还是不接话,只是冷眼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许诺,爱我一生一世,用一辈子来呵护我的人。 感觉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我们恋爱那会儿,我们离得那么远,可是我觉得他离我很近。分手后,忽然想起这个当初抱得那么紧,爱得那么的深的人,要一辈子天涯相隔时,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的难受。现在,他就坐在我的对面,我忽然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因为,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心儿,你知道么,我妈昨天还说你漂亮能干!耳东凡接着说,我还没什么表情,他自己反倒一脸苦涩和讽刺的笑。 心底开始荡起涟漪,这就是世事难料吧。 心儿?安晓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侧过头,便看见安晓走过来。他很嫌弃的瞟了一眼耳东凡。 你好!安晓和耳东凡打招呼。 你好!耳东凡礼貌的回他。 好巧啊,不过,我刚好找我女朋友有点事,你不介意我们先走一步吧?!安晓挑衅的说。 这要看心儿。耳东凡也不甘示弱。 你这样就不是男人该有的作风了……安晓开始批评耳东凡把问题丢给我。 那我们先走了!我说,然后率起身走了,心里忽然压抑的喘不过气,很想逃离这里。 心儿!耳东凡喊我。 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安晓得意地说。 我知道安晓拦住了耳东凡,不顾身后的硝烟,脚步飞快的朝外走去。 车里。 我把脸一直转向窗外,其实安晓一直在不停的看我,我知道,却就是不理会。 安晓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又认输了。 好啦,我又败给你了!安晓说。 我一动不动。 你们谈论的太久了!安晓委屈的抱怨。 我回过头看安晓,眼睛里已经开始忍不住笑了。 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好不好?我心里就是不舒坦!安晓说。 我噗哧笑了,安晓吃醋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安晓皱眉瞟了我一眼。 我伸手揽住安晓的脖子,迫使他靠近我,然后吻上他的唇。 安晓使力的回身,然后把车停在路边。 我看到他吓得脸色发白。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输给了他,这个男人爱我的程度,我已经无法想象了。 怎么这么胡闹!安晓轻轻的责备我,然后暖暖的手,柔柔的帮我擦眼泪。 我解开安全带,扑进安晓的怀里。安晓就抱紧我,不停的用下巴蹭我的头,浓浓的爱意,就直达我的心窝。 一天,我翻看空间,忽然看见一张照片,然后叫安晓看,他凑过来,半天惊讶的说,这是你啊?! 我好笑的看着他,然后告诉他,耳东凡就是因为 给他妈看了这张照片,他妈才死反对我们的! 安晓很不理解,可是他很高兴耳东凡的二货行径。 我想,有时候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耳东凡当初说,要把这张给他妈看,先让他们心里准备着,等毕业我们结了婚,他们再说话也就没用了,到时再真人回去见他们,让他们感受一下真人和那照片的落差。 可惜,他没能等到我们毕业,他就放手了。 安晓把这张照片保存了起来,还存到手机里,时不时拿出来,幽幽的说一句,真得很丑,还问我怎么做到的。 我要删掉,他不肯,说这是保命神像,他要供起来。 日子平静而甜蜜的过着,我开始期待,期待安晓向我求婚,然后坦白一切。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安晓只是很小心的照顾我,却是什么都没说过。 平静的生活,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本部出了食品安全问题,卫生部的人把我们的店查封了。 我一下子有些懵,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安晓叫我不要担心,要我在家等着,然后他就出去了。 我心里实在不安,便跑到店里,召集了员工,开始查情况。 他们个个惶恐,都一味表示自己和、平常一样工作的,几乎一步都没错过。 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之前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等我知道时,安晓已经摆平了。 既然不是内部出了问题,这样查也肯定没有结果,反而造成恐慌现象。 我只得安慰了大家,让他们回去休息等通知。 安晓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在家等。 我浅浅的合上困倦的眼睛。深夜,轻微的开门声让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门口。 打开门,安晓斜倚在门框上,嘴里还呢喃着,轻点,别吵醒心儿。 嫂子!安晓的哥们儿陈阳和我打招呼,他停下准备开门的动作,扶起安晓走进来。 怎么喝成这样?我心疼的问。 嗨,还不是那帮老鬼!陈阳怒骂道。 什么老鬼?我不安的问。 呵呵,没什么!陈阳忽然改口。 心儿,不怕,有我在!安晓迷离着双眼,拍拍胸脯,然后抱紧我,可是却站不住,所以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差点没撑住,摔倒他,陈阳赶紧又从后面拉住安晓,帮忙扶进卧室。 心儿,不怕!安晓继续呢喃。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嫂子,你们早些休息,我就先走了。陈阳说。 谢谢你!我擦擦眼泪,送他到门口。 不要走!安晓嘴里喊着,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我抓住他的手,他就紧紧抱住,放在心口。 傻瓜!我用手轻轻抚摸安晓皱紧的眉心。 箐儿,不要离开我!安晓说着,眼角滑下晶莹。 我的心被轰炸了,原来他心底最不舍的人,到底还是那个女人。 抽出僵硬颤抖的手,转身去了客厅,仰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夜空,直到天边鱼肚白。 打起精神,去洗漱一番,然后走进卧室看安晓,心里一瞬间,五味陈杂。 安晓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他蜷着身子,怀里抱着枕头,眉头紧皱。 我伸手想要将安晓的眉头抚平,可是我弄醒了他。 心儿!安晓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贴在他脸上。 那一刻,我真想抽出来。可我极力忍住了。 别担心,店里今天就正常营业了。安晓说。 我知道了,你再睡一会吧!我说,然后抽出手,笑笑,走出去。 安晓许是太累了,没有阻拦我,也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一切归于平静,我和安晓一直忙着新店装修的事。 这家店是规模最大的一间。一个月的忙碌,终于完工了。 安晓拉着我的手,忽然单膝跪地。 我被惊了一跳,大家也都一脸的惊讶,直到安晓拿出那枚钻戒,大家才恍然大悟,然后都起哄。 安晓向我求婚了,这家店开张之日,便是我们的结婚之时。 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并没有让我不知所措,也没有像最初期待的那样,兴奋感动的涕泪俱下。 我浅浅的笑了笑,伸手把安晓拉起来,然后转身走了。 大家见我走了,以为是害羞,就更大声的起哄,安晓追出来,因为我没接他的戒指。 安晓看出了端倪,问我为什么。 我说,太突然了,让我想想。 安晓探究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反正还有一个星期,不急。 一个星期到底是太长还是太短呢? 新店开张的前一天,我消失了。 就在这一天,我打电话问卢青青那个女人的情况,我想见她。卢青青告诉我,我没机会了,因为她死了,而她,和我很像! 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原来,我一直都是替身!我得到的幸福,原来是不属于我的,看来,老天待我不薄。 我把手机放在保险柜里了,因为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最危险的地方,或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躲在离上海比较近的一间分店里当服务员。 我是店里最勤奋的一个,因为我想要用疲倦来麻痹我对安晓的思念。 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认真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是不需要太认真的。或许,我可以做到,欺骗自己安晓其实爱的是自己,至少他对自己很好,会一辈子守护在自己身边。 可是,每每这时,又总是心痛的难以言喻。 一个月过去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心里罪恶感越来越浓,自己真是个十足的懦夫,遇了事就躲起来,让无辜的人来承担后果。 身子近来十分的疲乏,从来没有过的嗜睡慵懒。我想,我是终于累了吧。 可我还是每天坚持去上班,终于,身体吃不消,倒了下去。 ------------ 57 无题6 在医院醒来,但见母亲守在床前。 一瞬间,眼泪就滑落下来了,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 傻孩子!母亲抱住我的头,任由我在她怀里哭。 砰砰砰!有人敲门,南京分店的店主禹诚提着水果走进来。 他见我哭得伤心,面上有些不自然。 那个,董,董事长!禹诚有些结巴的和我们打招呼,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一定惊讶坏了。 玉阁里的人大都知道,我虽然不是玉阁挂名的董事长,但是他们都明白,我才是后台真正的操控者。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擦擦眼泪,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和他交谈。 这些时日,你吃了不少的苦头,我不知道……禹诚想要解释。 我摆摆手,示意他住嘴,我不想母亲知道。 禹店长,你先去忙吧,等我好些再和你联系。我支开禹诚。 禹诚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他和母亲打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在医院呆了几天,安晓一直没有出现,我很想问母亲他的情况,可还是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心底对安晓的思念浓的化不开,这一刻,什么事都没办法阻止我要回去找他的决定。 拿出保险柜里的手机,激动的有些发抖,一手覆上小腹,想要它给我力量。 开机,便不停的有短信提示,大致翻看一番,却是意外的发现安晓只在我离开的一个星期里给我打了许多的电话和发了许多的短信。 我翻看最近的一条,是陈阳发来的,看完我吓坏了。 不顾疲倦,还没停下来喝口水,就急急忙忙的往安晓所在的地方赶。 教堂门口,一片喜气洋洋。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里面有很多人,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牧师面前,他身边的新娘,让我熟悉而惊讶的不知所措,她就是卢青青。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愣愣的回头,那是属于杜琛宇的脸。 你还好么?他问我。 我摇摇头,眼泪却一瞬间滑落。 我去阻止他们!杜琛宇说着就要往教堂里走。 我伸手拉住他,自己却差点被他带倒,我本能的护住小腹。好在杜琛宇扶住了我。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我依旧不愿意接受现实。 答应我,你乖乖的呆在这儿,我去把安晓带过来。杜琛宇试着安慰我。 我听懂了他的话,我摇摇头。 你这是何苦?杜琛宇问我。 你不觉得对她不公平么?她好歹曾经是你的妻!我责备杜琛宇的冷酷。 卢青青这个女人……杜琛宇似乎很生气,可是在看到我忽然想吐后,他又停下来,赶紧给我捋背。 送我去医院!我低吼。 我的肚子忽然很痛,我心里害怕极了。 你怎么了?我这就送你去,你坚持住!杜琛宇也吓坏了。 医院里,我躺在床上,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医生说我过度悲伤动了胎气,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这个上天对我的恩赐了。 于是,为了这个小生命,我必须要放下一切。 我又躲了起来,我告诉家里人我出国一年,然后躲在一个陌生的小镇里,开始我的孕育计划。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的心也跟着洋溢着要做母亲的幸福,只是现在身子越发的笨重起来,有些事都做得吃力了。好在安晓把他的哥们儿陈阳留在我身边帮我打理公司。 离预产期还一个月,我的心开始莫名的紧张和害怕。我的保姆李姐是过来人,她说,这时候应该让孩子的爸爸来,有个男人在身边,你就不会害怕了,而且有个人在身边给你加油打气,还有助于生产。 我笑了笑,告诉她孩子的爸爸在国外,太忙了,回不来。 她登时就不高兴,说有什么比老婆生孩子还重要的? 我就不再说话,打心眼里慢慢喜欢上这个朴实的大姐了。 出去买孩子的用品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看见他,我真后悔怎么没到国外去生育。 耳东凡看着我挺着的大肚子,表情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开心的笑了,还恭喜我。 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冲他笑了笑,说声谢谢,然后就想躲开。 东凡?你们认识?李姐拿着一个漂亮的毯子走过来,惊讶的看着我们两个问。 是啊,李姐,你们……耳东凡试探性的问,只是,他已经猜到了。 我在心儿家…… 李姐!我们东西买好了吧!我打断李姐。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东西还没买。耳东凡说。 我冲他礼貌的笑笑,不管还有些愣愣的李姐,我推着车子率先走了。 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就越来越害怕,莫名的想知道安晓在干嘛,想他在身边多好,这一刻,从来没有的思念,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处理公司账目坐的有些久了,感觉很累,就想站起来走走,可是刚站到一半,肚子忽然痛的揪心,我扶住椅子喊李姐。 没人应,我吓得大喊,肚子痛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似乎有开门声,许是听到我的惨叫,一个人奔进来,却是耳东凡。 他紧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却痛的说不出话。 心儿怕是要提前生了!李姐大声说。 别怕,心儿,我送你去医院,乖,忍着点。耳东凡轻柔的抱起我,然后快速而小心的朝外跑去。 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的痛苦,我的嗓子都沙哑了,全身没了一丝力气。 医生说孩子胎位不顺,必须要剖腹将孩子拿出来,他们还说我身子出了许多血,怕是有危险…… 我努力的拉住一个护士的衣服,示意他们救我的孩子。 后来耳东凡进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许多,我张张嘴,却是说不出话,耳东凡抓住我的手,让我放心,他们一定会让宝宝顺利出生,他不断的鼓励我,要我坚持住,有他在,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母子有事…… 可是,我的意识还是渐渐的模糊了。 感觉好累好累,好想睡觉,可是身边老有人说话,还有孩子的哭声,努力的撑开疲倦的眼皮,想要看看是谁这么讨厌。 醒了!醒了!心儿醒了……兴奋而激动的声音传进耳际。 耳东凡眼睛里满是血丝,一脸兴奋的看着我,眼睛都湿润了。 心儿,你总算醒了,都睡两天了!李姐说。 快,把心儿的宝贝儿子抱过来让她看看!耳东凡冲李姐说。 哎呀,看我,怎么高兴的忘了,你这宝贝儿子啊,就知道你醒了,这会儿老是哭,不肯睡觉呐。李姐说着,把毯子里包的小人儿放在我的床边。 我侧过头,想要撑起身子抱他,可是没能,身子太软了,而且肚子痛的厉害。 别动!你肚子上还有伤口呢!耳东凡赶紧提醒我。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小生命,眼泪就掉下来,这是我的孩子,也是安晓的,多希望他在,他一手抱着我们的儿子,一手抱着我,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 傻丫头,不能哭!耳东凡说,温热的手为我擦眼泪。 我在医院里养着,李姐天天给我送汤喝,肚子上的伤还是隐隐的痛,可是看着乖巧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耳东凡也常常来看我,我心里感激他,却是不希望他来看我,因为他的妻已经知道了。 许是都是女人,她也遭过这样的罪,她没有为难我,只是警告我不要下作,不要企图勾引她的丈夫。 其实她想多了,我心里很早以前,就很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而且再不会有以后! 何况,耳东凡已经爱上了她,只是,她还不知道,耳东凡无奈厌烦于她的无理取闹,却是爱她的表现,他怕她冲动做傻事。 公司很忙,我只好把孩子交给了母亲,母亲很惊讶,我就和她坦言,把之前流产的事都说了,母亲没有舍得责备我,反而心疼的抱着我大哭一场,儿子思尧许是感觉到我们的难过了,他也跟着哭起来。 母亲抱着小小的他,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你这小东西,以后一定要对你妈妈好! 日子过得匆匆,思尧都一周岁了,都摇摇晃晃的会走路了,而我几乎整日里忙碌,有时一个星期都不能见到儿子一面,这使我很愧疚他,不自觉的的又想起安晓,要是他在,就不会这样了吧!心里开始想,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任性,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 一个两年没有联系的人忽然就出现了。 卢青青找到我,我心里有些抵触她,可还是和她见了面。 卢青青坐在我的对面,仔细的打量我,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我笑着问,我想缓解气氛,我想或许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从前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输给了你!卢青青忽然说。 什么意思?我被卢青青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叫输给我?她一直在和我斗?怎么可能? ------------ 58 无题7 或许他们就是喜欢你这股傻傻的精灵劲儿!你天生的与世无争,可是上天总是待你不薄,有些东西是你的,任我怎么努力都是得不到的!卢青青又拿出烟,幽幽的抽起来。 我不阻止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等着,我知道,今天,我会知道很多事。 我和安晓结婚一个月就离了,他去周游世界了,不过,你放心,他肯定会来找你的!卢青青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我和安晓是在初中认识的,他把我当成他死去的女友的替身了。 我心里惊讶,原来不是我像那个女人,而是卢青青。我不插话,等着卢青青说下去。 我一直没同意做他的女友,直到有一天,我们约定,他要是让你爱上他,我就嫁给他! 为什么?我脱口问出来。 呵呵,为什么?因为杜琛宇!卢青青有些狠狠地说,她的眼睛里又满是伤痛。 我皱眉,事情似乎很复杂。 你知道吗,我从小和杜琛宇是邻居,我被其他的孩子欺负时,是他保护我的,他就是我心里的守护神,可是他并不喜欢我,呵呵!卢青青的表情有些痛苦。 可是你后来不是得到他了么?我问。 人的欲望就是无限的,起初我以为得到他的人,我不在乎他的心是不是在我这儿,可是我发现不能,我无法忍受他睡在我的身边,他的心却一直在你那儿!卢青青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就平静了。 我不敢置信,原来事情这样严重,起初自己是知道杜琛宇喜欢自己的,只是没想到会到了这样的程度。 我就是不服输,你已经有了耳东凡,为什么还要霸占着杜琛宇!呵呵,我告诉他,他要是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毁了你和耳东凡的幸福,然后他就娶了我!卢青青说着,她的眼迷离起来,我知道,她的心很难过很痛。 我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晓爱上你,是我预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会爱你爱到什么都不顾!你真是好命!卢青青说,她又点燃一支烟,将她的脸掩饰在烟雾里。 我疑惑而惊讶地看着卢青青。 卢青青轻笑一下,却是苦涩的让人心酸。 安晓的父亲是政府里的人,他的母亲是个情人,也就是说,安晓是私生子。碍于他父亲的权势,他被强行和他母亲分开带回那个冷漠的家,他从小就受排挤,可他却是家族里最优秀的,所以他父亲想把公司交给他打理。 安晓一直都想在那个家占一席之地,然后把他的母亲接回去,一家团聚。 可是后来安晓放弃了,因为你,他放弃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沈箐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我讨厌她,可是我的脸和她一样,都很像我的母亲,人人见了就知道我俩是姐妹,所以我就欺负她,不让她和我一起,可是她从来都让着我。我俩一个学校,身边认识我们的人,都喜欢她,因为她很温顺,永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她让我更加的厌恶。母亲因为觉得亏欠她,所以对她百般爱护,连父亲也觉得她很乖巧,让我向她学习。 她和安晓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沈箐于安晓而言,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安晓每每在家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时,都是沈箐在身边鼓励他。可惜,她后来爱慕虚荣,找了安晓同父异母的哥哥做男朋友,在一次旅游中,一场车祸,毁了沈箐的脸,于是她被甩了,她觉得自己没脸再活着,更不想安晓看见这样丑陋的她,就自杀了。 安晓很受打击,因为我的脸和沈箐相似,所以安晓就保护我像保护她一样。 后来因为杜琛宇,我和安晓做了交易,他答应了,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因为他把我当做沈箐。 本来以为你爱上安晓以后,你们结了婚,杜琛宇就会慢慢把心转到我身上,可是他没有,他更加担心你,还因此和我吵架,他离家出走,任我怎么做他都不肯回家。 其实安晓是真的爱上你了,你知道吗?他的其他兄弟姐妹骂他是窝囊废,第一个女朋友搞不定跟人跑了,现在连一个二手货都拿不下!他那天第一天发怒了,和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再也不回去。 后来他父亲病倒了,想要他回去接手公司,可是他拒绝了,因为他要帮你打理‘玉阁’。因为你,他放弃了他争取了很多年的东西。 心儿,和他在一起吧,他真的是个值得你爱的男人!卢青青一个劲的将这些话都倒了出来,也不管我是否消化的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呆愣愣的,害的家人为我担心,差点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五年飞瞬即逝,思尧已经五岁了。 妈妈,猫猫饿了!思尧胖乎乎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对不起哦,我又忘记做饭了!我有些惭愧的说。 唉!妈妈总是这样!也不知道想谁,儿子都不要了!思尧无限感叹的说。 谁教你的?我惊讶的看着这个缩小版的安晓,他这是遗传的安晓么? 还用教我?我这么聪明!他用眼睛斜着我说。 天,他这是鄙视我么? 看来你不饿了!我威胁道。 女人就是嬗变!思尧说着走出卧室。 站住!谁教你的?我意识到不对劲了。 小家伙不理会我,自顾自的朝外跑,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零食。 不许吃,老实交代!我命令道。 不对,哪里来的零食?我今天根本没有出去,这个家伙,我不出去,他才不会自己跑出去,因为我说过,我会担心。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我边问,边慌忙把他手里的袋子抢下来,我吓得心都跳出来了。 妈妈,不要担心!小家伙安慰我,大概我惊慌的样子吓到他了。 宝贝儿,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吓死妈妈吗?我紧张地抓住小家伙的胳膊问他。 是我! 一个男音陡然从身后响起,我吓得本能的抱住儿子,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别怕,是我,安晓!他说着,人也赶紧后退几步。 待我看清他,有些不敢置信。 唉!妈妈又傻了,真是伤脑筋!小家伙在我怀里忍不住小大人的感慨。 我回过神,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安子,快救朕!太后要发飙!小家伙探着身子,朝安晓伸出胖乎乎的双臂。 我顿时哭笑不得。 安晓赶紧跑过来接住这个活宝,将他举起来,小家伙很配合的,双腿一抬一开,就骑在安晓的脖子上。 快逃到安全地带!小家伙拍了一下安晓的头命令道。 小的遵命!安晓又朝我靠近了一步,宠溺感激而又愧疚的看着我。 我的眼泪掉下来,却是傻傻地笑了。 笨蛋爸爸,妈妈哭了!小家伙在上面着急的提醒道。 大宝贝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安晓腾出一只手,心疼的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咯咯……小家伙在上面得意地大笑。 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沙哑着嗓子审问。 女人真嬗变!快放我下来,我一个人逃!我饿了!小家伙大喊…… ------------ 59 失忆 亲们,咱们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敬请继续支持在下的文文哦,嘻嘻,预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安康! 卢战齐在出租车里一直探头焦急地看着前方,不停地催着司机快点再快点。 司机第一次接这样的客人,神经被卢战齐搞得紧张兮兮的,一路不断地超车,还冒险地闯了几个红灯。 进入小区大门,司机问卢战齐怎么走,卢战齐却是回答不上来,干脆就让他停下车,自己去找,他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小兄弟,车费没付!”司机见卢战齐没有给钱的意思,赶紧提醒道。 “对不起!”卢战齐歉意道,从衣服里面的口袋掏出一把钱,直接拉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塞给司机,然后下车就朝目的地跑去。 “嗨,没找你钱嘞!”司机又喊,可是卢战齐已经跑远了。 司机无奈地摇摇头,回想起刚才,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客人一样疯了,这下可好,闯红灯一定被电子警察记录了,要是严重到把驾照都给吊销了,又该被老婆上政治课了,自己真是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真是对不起在家待产的妻子。 卢战齐一路狂奔,一幢一幢的看门牌,可是这里的别墅根本就不是按一般规则来的,所以找起来有些费劲。 卢战齐满头是汗,可是他根本顾不得,抬手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继续找下去。 别墅没剩下几幢了,快要见到秋缤落了,卢战齐激动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拐弯找下一幢别墅门牌时,一辆车子刚好掉头开过来,卢战齐一闪身,从侧面跑过去了,可是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副驾上的身影让他瞬间石化。 车子就那么继续向前开,卢战齐傻傻盯着那车子反应不过来。 在那车子从很近的一个侧门开出去,就要消失在卢战齐的视野里时,他忽然发狂的追过去。 “落落!”卢战齐大喊。 车子里的人都跟着一震,从观后镜里,看见远远的一个人正在追赶自己的车。 反应过来的施万鑫,迅速将车门锁上。 秋缤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那是卢战齐,可是她心里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他找到我了,太好了,他终于来救我了! 抬手就要打开车门,尽管车子还在快速的行驶着,然而,已经迟了,车门被锁上了,任她怎么使力推拉,车门都纹丝不动。 “停车!快停车!是阿齐!是阿齐啊!”秋缤落没有理智的一边晃荡车门,一边冲施万鑫大吼,眼睛里满是卢战齐那挥舞的双手,和不知疲倦奔跑的身影,她的心好疼。 施万鑫抿紧嘴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激动的秋缤落,似乎除了卢战齐,她对什么都不曾上心过,这让施万鑫心里升起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以及对秋缤落的愤怒。 “ 落落,停车!”卢战齐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可是自己到底是凡夫俗子,怎奈,脚下已经慢下来,任他怎么努力的奔跑,车子还是越来越远。 “我让你停车啊!快放我出去!”秋缤落发疯一样的拍车门。 “你忘了,你是怎么毁了你自己,又是怎么毁了他的!”施万鑫狠狠的提醒道。 这话无疑是秋缤落的软肋,她身子僵硬的动弹不得,心被扎的瞬间血淋淋的,让她痛苦的发不出声音。 只是心还在做呐喊:阿齐,阿齐…… 秋缤落趴在窗玻璃上,从观后镜里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眼泪不受控制的倾洒,车子一个转弯,卢战齐便消失在视野里,秋缤落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死亡。 施万鑫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的一无是处,他厌恶透了秋缤落那只对卢战齐一个人才会有的痴情痛苦的眼眸。 “是不是那小子活得太自在了!”施万鑫阴狠道。 “我不许你伤害他!”秋缤落闻言,急忙抓住施万鑫的衣服。 “那你就乖乖安静下来!以后不许见他!” “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秋缤落说着,眼角的余光瞄见前方,忽然冷笑起来,然后开始抢方向盘。 事出突然,施万鑫一时也慌了神,尽管他努力想要将方向盘再打正,怎奈车速太快,车子就如秋缤落所愿,撞到桥的护栏上,然后再无法控制地掉下河。 车子很快沉到水底,水迅速的漫进来,施万鑫被安全气囊护住了,可是秋缤落撞到前面的防风玻璃,头在流血,人也已经昏了过去。 “小落!”施万鑫试着叫了一声秋缤落,手下已经慌张到颤抖的为秋缤落解安全带。 眼看水就要到两人的胸脯,施万鑫爬到秋缤落那边,一手抱住她,一手摸出救生锤,使劲全力将挡风玻璃砸碎,然后水就充满整个车厢。施万鑫屏住呼吸,将秋缤落使劲地向外拖,幸而自己学过潜水,不然今天就一起葬身这水里了。 施万鑫拖着秋缤落,加之自己身体有些胖,感觉很吃力,可是他一心想着救秋缤落,就不顾一切的朝上游。 好在岸上已经围了很多人,见施万鑫拖着秋缤落从水里露出头,会游泳的纷纷下水朝他们游过去,伸出援助之手,此时警察也已到场,救生员就赶紧扔下救生圈,然后下水救人。 卢战齐一心想着追秋缤落,却是没有心思顾及这个事故现场,他急促地催着出租车,因为他看不见了那辆豪华耀眼的黑车。也许是上天故意作弄,让他们一个桥上,一个桥下,再度相隔。 医院。 秋缤落被送进了急救病房。 施万鑫在门口焦急地徘徊,他此刻满脑子都是秋缤落,衣服还在滴水,他感觉不到寒冷,衣服被车玻璃刮破的地方,有鲜血还在不停地渗出来,可是他根本无暇顾及。 恐惧,是的,恐惧浸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一样。 施万鑫一直等到天黑,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老天一定是在惩罚他,让他的孩子都还没出生,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但凡自己爱的女人,都背叛自己。他痛苦地想着,拳头狠狠砸在墙上。抬起疲倦的眼眸看手术室外那盏刺眼的红灯,一瞬间,他老了许多。 “小落,只要你活过来,我就放你走!”施万鑫幽幽地说。 卢战齐没有找到秋缤落,只好回到秋缤落住的别墅小区守着。天色暗下来,冷风四面八方的袭来,卢战齐固执地等在今天秋缤落经过的路口。 晚间,保安例巡,看到了卢战齐,见他穿着寒酸,便问了几句,确定他不是这里居住的之后,便很不客气的将他轰了出去。 卢战齐没办法,只好等在侧门入口的马路对面,一刻不停歇的盯着。 可是他先前已经疲倦不堪,加之上午追车时,衣服都被汗湿了,此刻浸在冷风里,卢战齐只觉得全身发冷,意 识也越来越模糊。 三个小时又过去了,他终于抵抗不住现实的摧残,昏了过去。 深夜。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启,施万鑫赶紧迎过去。 “她怎么样?”施万鑫紧张地问。 “命保住了,只是她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满脸的疲倦,碍于施万鑫是这家医院的主人,却还是好态度地解释。 “辛苦你了!”施万鑫拍拍医生的肩膀。 “施先生客气!” 很快,秋缤落就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施万鑫只是看着她被推向豪华病房,却并没有跟过去的意思,可他眼中的不舍还是无法掩饰的显露出来。 一楼普通病房,卢战齐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到这里,安置好他,就离开了。同病房的人见他身边也没个人,就好心的帮忙照看着。 翌日。 施万鑫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手机忽然响起,看是医院打来的,他的神经一下子绷劲,难道小落出什么吗? “小落出什么事了吗?”施万鑫接通电话就急切地问。 “这个,目前来看,她,失忆了,您能来一趟吗?” “什么?失忆?!”施万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闪过惊喜,等缓过神来,才明白,这意味着秋缤落忘了过去,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将她留下来,然后输入新的信息。 “是的,她现在情绪不是很好,希望施先生您能来一趟。” “好,好!我马上就来!”施万鑫激动不已,心里默道:一定是老天看见自己的诚心了! 挂上电话,走到门口,脚下不停,告诉秘书会议取消,不等秘书答话,他人已经消失在电梯里了。 医院。 施万鑫急冲冲地推门进来,但见两个护士细心地哄着秋缤落输液。 只是秋缤落很害怕的样子,死死抱住自己,缩成一团,不愿意让人靠近。 “你们都先出去!”施万鑫道。 “好的!您有吩咐随时叫我们。”一个护士礼貌客气道,几乎这个医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间是施万鑫的专有病房。 等护士都出去关上门,施万鑫试着叫了一声:“小落?” 秋缤落眼神怯怯地看向他,疑惑地问道:“你是,爸爸?” ------------ 60 婚礼现场相遇 施万鑫有些傻眼,然而笑道:“傻丫头,不怕哈!”他慢慢地靠近秋缤落,试着将她抱在怀里。 “爸爸!”秋缤落忽然哭了。 “怎么了,宝贝儿?”施万鑫吓了一跳,却是不追究秋缤落叫自己什么,轻轻推开秋缤落,眼神疼惜地看着她,只是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地探究。 “我不要打针!”秋缤落委屈地说。 “好,好,小落乖,不哭,咱不打针,咱回家哈!”施万鑫像哄对待小孩一样的疼秋缤落。 “嗯!”秋缤落点点头,低下头用袖子擦自己的眼泪。 “小心有细菌!”施万鑫赶紧伸手去拉秋缤落的手,可是秋缤落本能地躲开了。 “爸爸,我饿了!”秋缤落仿若不曾察觉施万鑫的征愣和怀疑,撅着嘴,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撒娇道。 施万鑫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他的秋缤落,她居然会向自己露出这般娇俏可爱的一面,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暖,好开心。 “走,带你去吃饭!”施万鑫将秋缤落的被子掀开,把她的腿捧下来,拿起鞋子给她穿上。 “吃饭喽!”秋缤落站起来就往外跑。 “你慢点!小心摔着!”施万鑫赶紧跟上去,还不忘提醒道。 饭后,施万鑫将秋缤落带到一个全新的环境里。 “这就是我们的家?”秋缤落走进豪华的别墅,满眼陌生而好奇的打量房间的布置。 “对啊!喜欢吗?”施万鑫点点头。 “好大!”秋缤落说着,朝楼上跑去,可是不小心绊住了楼梯,险些摔倒。 “小落!”施万鑫吓得惊呼一声。 秋缤落双手撑住了,幸而没撞到头,不然小命就真的没了。 施万鑫的胖身子一颠一颠地跑上来,但见秋缤落的手擦破了皮,登时就满眼的心疼。 “没事!”秋缤落抽回手,朝房间走去。 “下次不许这样冒失了!”施万鑫嗔道。 “知道啦!”秋缤落白了施万鑫一眼,然后吐了一下舌头。 施万鑫顿时就乐得合不拢嘴,他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爸爸,我累了!”秋缤落把被子一掀,就钻进了被窝,然后看着施万鑫,开始下逐客令。 “你这鬼精灵!”施万鑫走过来,刮了一下秋缤落的小巧鼻子,然后走出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秋缤落缩进去,闭上眼睛,只是在合眼的那一瞬间,里面的忧郁和痛苦显露出来。 卢战齐幽幽转醒,入眼的是一片白,脑海有些混沌,自己不是在一个小区门口等落落的么?怎么到这里了?他想着,人也已经硬撑起身。 “哎,别动,你还在输液!”旁边的一个阿姨见状,赶紧摁住卢战齐。 “我怎么了?”卢战齐傻傻地问。 “你啊,发高烧,小命差点都没抢回来呀!”阿姨说。 “哦,谢谢你!”卢战齐说着,又要起来。 “嘿!你这小子!”阿姨又出手摁住卢战齐,“哦,你是不是想小解啊?还是大解?”她忽然好像恍然明白了一样地问道。 “我,没有!”卢战齐管不了这么多,硬是要爬起来。 “那你是干什么?和大姐说,大姐帮你!”阿姨仗义道。 “那个,你帮不了!”卢战齐很不领情地推开这位热心阿姨,然后拔掉针管,就往外走去。 “喂!什么东西啊!白长了一脸的干净,真是一点道德礼貌都没有,什么玩意!老娘瞎了眼会要帮你!呸!”阿姨开始怒骂,“护士,有人逃跑啦……” 同病房的其他人都嗤笑起来,却是不插话。 卢战齐跑出医院,打的朝秋缤落先前的别墅赶去。 出租车里的移动小电视有些喧闹地播放着八卦新闻。 “李家少爷和杜家千金今日举行盛大婚礼,有传言说,这位千金小姐是为了救父亲的公司,才肯嫁给李少爷的。可是我们所看到的景象似乎并非如此,李少爷挽着杜千金,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婚礼的幸福……” 卢战齐看着这对熟悉的脸,有些不敢相信,突然,镜头转换时,一个人影占有了他所有的神经。 “师傅,等等!”卢战齐激动地大喊,“去这儿,快,去这儿啊!”他用手点着后座上的小屏幕大喊。 “你是要去这个婚礼现场?”司机不确定地问道。 “对!对!快点!”卢战齐激动地使劲点头。 司机看了看卢战齐,暗暗叹息了一声,心道:穷小子的爱情伤不起啊,你就是再痴情人家杜小姐,可是你怎么比得上那家财万贯的李家啊! 婚礼现场。 李彧和杜晨晨身为今天的主角,相互挽着,各自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向来宾敬酒。 施万鑫带着秋缤落,朝他们走去,而他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秋缤落的反应。 “预祝新娘新郎百年好合!”施万鑫举杯道。 “谢谢施叔叔吉言!”李彧道,眼睛却是已经瞄到秋缤落。 “谢谢施叔叔!”杜晨晨道,却也眼神复杂地看了秋缤落一眼。 “我们敬您!”李彧说。 “来,小落,我们一起和新娘新郎喝一杯!”施万鑫冲秋缤落宠溺地说。 “祝你们新婚快乐!嘻嘻!”秋缤落笑得一脸无害。 “好久不见!”杜晨晨和李彧同时道,两人征愣一下,然后相视而笑。 “嗯?你们认得我?”秋缤落一脸的疑惑,睁大迷茫的眼睛,看看施万鑫,再看看杜晨晨和李彧。 “你……”杜晨晨和李彧又同时开口。 “小落乖,去那边再倒杯饮料,我们再敬新娘新郎一杯!”施万鑫对秋缤落道。 “嗯,好!等着我哈!”秋缤落孩子一样地跑了。 等秋缤落走开,施万鑫眉宇间染上愁绪,沉声道:“不瞒你们说,小落出了一场车祸,撞伤了头,然后忘了以前的事情。” “失忆?!”李彧不置信地呢喃道,然后看向了秋缤落。 “怎么会这样?”杜晨晨也看着秋缤落的方向,心里五味陈杂,同时也隐隐地替她高兴,忘了也好,要是自己也能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多好。 “我来啦!嘻嘻!”秋缤落端着两杯酒过来,“新娘,给你!我们都喝酒吧!”她把其中一杯递给杜晨晨。 “小落,”杜晨晨接过酒杯,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谢你,晨晨不能喝酒的!”李彧拿下杜晨晨手里的酒杯,对秋缤落道,眼神探究而犀利,以及一些道不明的情愫。 “啊,这样啊!对不起哦!我记不得了!”秋缤落面上有些尴尬,然后不自在地挠挠头,然后她额头上本来被头发遮住的伤不小心就露了出来,在她洁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没事的!”李彧轻声说道,可是他眼中已经钻进了阴狠,然后看向施万鑫道:“施叔叔,我敬你!”说完,便仰头喝尽杯中酒。 “小落,这杯敬你!不过你有伤,不能喝酒!”李彧说着,轻轻抬了一下手,这时一个侍从端了一个盘子过来,上面有酒和饮料,他取了一杯饮料递给秋缤落,然后拿自己的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就自顾自的喝完了。 秋缤落愣愣的,也赶紧把饮料喝完。 “两位随意,我们就先失陪了!”李彧微微低一下头,然后牵着杜晨晨朝其他客人走去。 施万鑫也点一下头回礼,待李彧杜晨晨两人转身走开和其他来宾敬酒时。施万鑫的脸不易察觉的阴狠了一下,然后又恢复笑盈盈的脸原状,更加开心宠溺地看向秋缤落。 “我想回家!”秋缤落把杯子塞到施万鑫的手里,闷闷地说。 “好,我这就送你回去,宝贝儿乖!”施万鑫拉着秋缤落朝外走去。 ------------ 61 我对别人玩过的女人没兴趣 许多眼睛看着他们离开,其中两双是属于今天的主人的。 李彧心里酸涩一阵,他忍不住想皱眉头,一直以为秋缤落现在应该离开了这里,会在某个大学里,享受着她的新生活,自己发誓不再找她!可是今天,她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以这样一个让自己惊讶的身份出现的,这让自己的心有些乱了分寸。 杜晨晨但见李彧变了先前一脸掩饰的笑容,这才彻底明了,原来李彧心底还是有秋缤落的,如此,纵是自己再怎么努力,自己还是无法走进他的眼,更不可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原来,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都是无法逃脱宿命的安排的。 车里,秋缤落一直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 “小落,怎么了?”施万鑫看了几次秋缤落,但见她无动于衷,忍不住问她。 “爸爸,我为什么没有上学?”秋缤落转过头看向施万鑫,一脸疑惑的问道。 施万鑫看着她好奇的大眼睛,有些不忍心现在就让她面对现实。 “你有上学的,只是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去学校!”施万鑫笑得一脸温柔和蔼。 “可是我要是一直想不起来呢?”秋缤落撅嘴,一脸的苦恼。 “怎么会呢?傻丫头,不要想太多!对了!我们去哪里吃饭!”施万鑫开始转移话题。 “不饿,我想回家睡觉!”秋缤落说完,又把脸转向窗外。 “也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下!” 婚礼现场。 一个焦急的身影跑进了宴会厅,东张西望,可是人太多,他的眼睛根本不够用。 “落落!”一个男音轰炸般地响起,打破了室内微微的嘈杂,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这个有些不和谐的人,室内安静下来。 “落落,你在哪儿?”卢战齐窜进人堆里,开始继续寻找。 李彧眯眼,可是里面的阴狠和得意还是泄露出来了,冲一个保安打个手响,那保安就匆匆来到李彧的身边,他低语了几句,然后那保安就迅速地朝卢战齐走去了。 保安很客气地拦住卢战齐,然后恭敬地说了几句,卢战齐就抓住他的胳膊,激动的一脸兴奋,然后就急急地跟着保安朝内室去了。 杜晨晨暗暗皱眉,心道不好,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时候,自己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 黑夜降临,祝贺的人渐渐散尽,留下一室的凌乱给服务人员。 豪华的别墅里,一对新人走进去,一路家丁为他们开门,敬礼,以及端茶倒水。 李彧此刻早已放开了杜晨晨的手,杜晨晨走进内室,自行坐在了床上,心里担忧着李彧会怎样对自己,可是又认命地把自己交给他。 “你先睡吧,我还有事要办!”李彧站在门口看着杜晨晨,根本就没有进来的意思。 杜晨晨抬眼看着李彧,有些不敢置信,眼神询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以后你就是李太太,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我就会相安无事于一个屋檐下!”李彧不冷不热地说着,眼睛一直盯着杜晨晨。 杜晨晨讽刺地轻笑一下,站起来走到李彧面前。 “我自然明白!”杜晨晨笑得一脸无害地看着李彧道。 李彧点点头,转身离开。 杜晨晨看着李彧离开的背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悲伤也同时袭上了心头,自己的新婚夜,居然是独守空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只怕也就和这豪华冰冷的房子相守了。 一间黑暗的小房子里,一个已经被打得嘴角和脸上都是血污和青肿的男子蜷在冰凉的地上,他抱紧自己,还不住的瑟瑟发抖。 门被打开,外面的灯光照进来,让男子红肿的眼本能地眯紧,却是又努力地看走进来的人。 一个西装搬进来一张椅子,李彧就顺势坐下。 “落落,在哪儿?”卢战齐没有理智的咬牙坚持问道。 “你还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未知数,还有心思管别人!”李彧满眼地鄙夷,一脸讽刺地笑看卢战齐,只是他不可否认自己心里对卢战齐还是有那么点佩服的,好歹被白白害得坐了两年牢,对秋缤落却还是这般痴情。 “她,在哪儿?”卢战齐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企图站起来。 “你还真是一个废物,出来许久了,居然还没找到她,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看见你,谁会愿意爱上一个乞丐?!哈哈……”李彧站起身,走到卢战齐身边蹲下,就看着挣扎不起来的卢战齐,面上满是讽刺阴狠的笑。 卢战齐看着李彧不说话了,只是依旧努力地想要站起身子。 李彧阴险地眯眼,直起身,后退一步,然后毫无挣扎地踹了卢战齐一脚。 卢战齐结实地吃了这一脚,闷哼一声,人也随之向后翻了几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再也没有一丝气力爬起来了。 李彧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手臂手腕粗细的木棍,此刻正死神一般,一步步逼向卢战齐。 “和我抢女人,先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是休想!”李彧幽幽地说,然后将卢战齐的右腿拉直,双手握住木棍,瞄准他的膝盖处,全力地夯下去。 “啊!”卢战齐吃痛,本能地惨叫一声,额头满是汗珠,迅速地汇聚滑落,很快,他软了筋骨,昏迷过去。 “秋缤落,永远是我的!”李彧蹲下身子,阴狠道。 站起身,将棍子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丢到荒野去!”李彧说完,人也已经消失在门口。 “是,少爷!”两个西装回应道,然后走向卢战齐,一人拖起一条手臂向外拉去。 杜晨晨睡得不是很安稳,翻个身,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有个温热的东西,于是往那里蹭了蹭。 李彧皱了皱眉,继而挑衅而戏谑地看着靠过来的柔软娇躯,然后敞开身躯,等着她投怀送抱。 杜晨晨倒是还真不客气,贴着李彧,拱了几拱,找个舒适的姿势,依在李彧怀里香甜的入梦。 李彧微皱眉头,心里忽然烦躁异常,身体一阵发热,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安分,不禁暗骂:不知死活的女人! “嗯……”杜晨晨嗯唧了几声,又换了一个姿势。 这无疑是在挑战李彧,他眯上冷眸,盯着怀里呼吸均匀的香躯片刻,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温柔而有些粗鲁的动作惊醒了杜晨晨,她睁大了眼睛,迷茫而恐慌地盯着李彧,却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李彧见状,只是勾起一侧嘴角,轻笑一声,然后翻身下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呵,我对别人玩过的女人没有兴趣!”李彧忽然轻声道。 杜晨晨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放佛刚才只是一个梦境,她转脸看着李彧的侧脸,忽然苦笑一下,现实终究是现实,任你接不接受,或者能否接受得了,它都不会虚假丝毫。 李彧面上平静,可是心里泛起了波澜,刚才放弃了下一步的动作,居然是因为她有些惊恐的眼眸,自己居然会在意她的内心感受,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背朝杜晨晨。 杜晨晨就看着宽阔而冰冷的背,心里一阵痛楚,自己不是应该庆幸的吗,可是在他翻身从自己身上离开的那一刻,心里为什么空落落的? 简陋的医院。 “落落。”卢战齐轻轻呢喃。 “战齐?战齐?你醒醒!”一个左耳戴着一只白金耳环的年轻男子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脸。 “落落。”卢战齐不为所动,依旧呢喃。 “医生,医生,快来啊!”白金耳环跑到门口大叫起来。 “精神病院来的!大半夜发病了你!大吼大叫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一个中年妇女散乱着头发从胳膊的病房冲出来,站在门口冲白金耳环怒骂。 “你还疯人院的院长呢你!”白金耳环指着那妇人,说着人也走过去要揍她的样子。 “吵什么吵?!”一个中年女护士走过来,冲两人凶道,“当这是那你们自己家呢,大呼小叫的!” “神经病!”妇人嘀咕一声,转身进了屋,‘嘭’的一声将门摔上。 “你才神经病!”白金耳环立刻回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刚才是你叫医生的吧……”护士打断他。 “对了,快来快来!”白金耳环拉着护士就往自己那个病房去。 护士被一把拖进来,面上满是恼怒和厌烦,但是自己实在又没了精力去和他计较。 “这么烫!”护士摸了摸卢战齐的头,皱眉道。 “快救他啊,他要是就这么烧死了,我会拆了你们这破医院的!”白金耳环吼道。 “有本事现在就拆啊!老娘在这破地方早就待够了!在这看着,我去叫医生来开药!”护士斜眼看着白金耳环道,然后转身离开。 “臭八婆!小心更年期延长十年,更死你啊!”白金耳环小声骂道,然后一脸担忧地看着卢战齐。 不久,护士和还在犯困的医生一起来了。 “医生,快救他!”白金耳环赶紧让开,让医生为卢战齐检查。 医生撑开卢战齐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后又听了听他的心跳,以及被打满石膏固定起来的右腿。 ------------ 63 医院出逃 “小姐,你没事吧?”孙嫂担心地问,心里真后悔刚才忽略了她的身世。 “没事!”秋缤落回过神,面上挂上宽慰的笑。 “那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 “好,孙嫂,晚安!” “晚安,小姐!” 孙嫂笑得很是开心,秋缤落笑着虽然是富贵的身份,可是她从来都没摆过谱,自己也把这个苦命的丫头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只是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帮不了她多少,想想都觉得难过。 秋缤落想起那个待自己如亲女儿一样的左妮,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身子一向不好,想到这,秋缤落的心刀割一样的疼,她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月的钱还没有寄过去,干脆就明天去吧! 医院。 白金耳环提着保温盒,在走廊里匆匆往病房赶。 “咳咳咳咳……”卢战齐一手抚在胸前,虚弱无力地咳嗽。 “战齐?战齐?”白金耳环见状,赶紧趴在床边叫他。 “咳咳咳咳……”卢战齐还是不停地咳嗽。 白金耳环试着把他扶起来,让他半坐着,靠在自己身上,然后轻轻捋他的背。 “医生?!”白金耳环直接大喊。 不久,在隔壁为病人打针的护士闻声走过来。 “喊什么呐你?”护士皱眉问道。 “我朋友很难受,我喊医生给看看!” “我去叫医生!对了,你昨天的医药费都还没付呢!”护士走了两步,又回头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少不了你的!快去叫医生啊!”白金耳环登时就怒了,可是担心卢战齐,又不好立马翻脸。 “记得一会儿去交上!”护士说完,人也消失了。 “战齐?战齐,醒醒!醒醒啊!”白金耳环拍拍卢战齐的脸。 卢战齐依旧轻咳,只是眼睛无力地睁开,然后盯着白金耳环片刻。 “麟,麟哥?咳咳……”卢战齐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你倒还认得我,你啊,现在的样子估计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了!”陈麟看着卢战齐红肿青紫一片的脸,恨的牙根都痒痒。 “是吗?”卢战齐苦笑一下,然后想要自己坐起来。 “乖乖躺好吧你!”陈麟赶紧阻止他,他的腿和他这副身子骨,根本就没法靠他自己做好。 “咳咳……” “看你,来,喝点水!”陈麟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喂到卢战齐嘴边。 “谢谢你,麟哥!”卢战齐感激地看了看陈麟,然后低头喝水。 这时,医生走进来。 “你醒啦。”医生倒是显得挺客气。 “医生,来来来,你再给看看!”陈麟立马招手让医生过去,然后将卢战齐放下。 “我已经,没事了。”卢战齐想要拒绝,可是根本就没力气。 “你还是老实点!”陈麟摁住卢战齐。 “别乱动,我帮你查看一下!”医生拿出工具,开始为卢战齐做检查。 “战齐,我去给你买点吃的!”陈麟说着,人就消失在门口。 一幢十几层的楼前,陈麟站在那里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然一辆车开过来,他赶紧躲了起来。 车子在这幢楼前停下,一对夫妇走出来,妇人搀扶着五十岁模样的男人朝楼里进。 等他们消失在楼里,陈麟从灌木丛里跳出来,嘴里叼着一根草,盯着这幢楼进口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拆了这楼,样子十分的像小痞子混混。 他在楼前又晃了晃,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了。 回到医院已经是深夜了,人几乎都进入了梦乡,卢战齐也一样处在熟睡中。 “战齐,哥们儿对不住你!你忍忍!”陈麟轻言道,然后背起卢战齐,悄悄地往外走。 卢战齐只觉得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脑海立刻清醒过来,但见陈麟小心翼翼的想要背起自己,他便继续装睡,咬紧牙关死撑,因为以自己对陈麟的了解,已经猜到,他是想要带自己逃走。 翌日清晨。 “快来人啊!”护士大叫起来。 “什么事啊?”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啊?” …… 一时间医生和病人都赶来,有些纯属来看看热闹,有些因为被搅了清梦,一肚子的怨气,而医院的负责人则是来处理问题。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年长一点的办公室主任老气横秋地问道。 “那个,这个,是里面的病人逃走了啦!”护士说着,登时眼泪掉下来,说话都带了哭腔。 她心里一阵着急难过和委屈,自己是刚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实习生,据说这里的病人因为没钱往往出现深夜逃跑的现象,自己已经是千小心万仔细了,可是终于熬不住连续值夜班的辛苦,这就才睡两个安稳的觉,没想到就遇上这事了,这让自己可怎么赔得起逃走的人欠下的医药费啊?想着想着,她干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以泄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愤懑。 “哎呀,别哭了!成何体统啊!”主任怒斥道。 “我还没发工资就要赔钱!我哪里偷钱嘛?”护士一边哭一边辩论。 “谁叫你失职的……”主任皱紧眉头,面上挂上生气的神色。 “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事咱们慢慢解决!”一个两腮微胖四十岁模样的医生将小护士拉起来。 “沈医生,您一定要帮我!”小护士苦求沈昆。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就别哭了,去办公室再谈!”沈昆安慰道。 “就是,多大的事啊,还值得哭鼻子,闹成笑话了不是!”主任嗔道。 小护士心里恨得牙痒痒,早听说这死胖子主任是个捞油水还卖嘴子的家伙,现在还真是见识到了,真恨不得将他塞进袋子里,暴打一顿,等自己哪天不干了,一定去揭发他。 沈昆领着小护士朝办公室走去。 “大家也都看到了,护士小姐伤心痛苦的样子,我们为大家服务是很辛苦的,如果大家还不付医药费。,还私下逃跑的话,实在是无耻的行为……”主任开始义正言辞的对周围的人说。 长期住在这里的病人和家属,对这个主任多少了解一些,闻言,便无趣而不屑地离开,其他人见他言语带着讽刺和辱骂,碍于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不好和他翻脸,便也莘莘地转身走了。 “嘿,我还没说完呢,现在人真是越来越没素质了!哼!”主任见大家都散去,只剩自己一个人,便生气而无趣地嘀咕了几句,也朝办公室走去。 “小清,这钱我会先帮你垫上,主任来了,你就道个歉,主动承认个错误,然后把钱赔了,事情就解决了。”沈昆将一杯热水递给水清。 水清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双手抱着。 “可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是爹妈生的人,不是机器,天天熬夜,是个他能受得了吗!工资没发不说,现在出了事,反而要我赔钱!我……”水清忍不住愤愤道。 “好了好了!”沈昆打断水清,“让主任听见了,你又免不了被一顿数落,现在的社会,就得学会忍耐,你呢,就好好的实习,等时间满了,得个好评,调到市医院工作不就好了?”沈昆说着,把手放在了水清的手背上,然后轻轻拍了拍。 水清还未完全从刚才的事情中清醒过来,此刻听了沈昆的话,心里存了感激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的光芒。 “小水啊!你回头写个检讨交给我!”主任走到门口便交代道。 “主任您就放心吧!我已经交代好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沈昆不着痕迹的将手拿开,站起身,和主任寒暄起来。 “那就好!有沈医生在,我就省力多了!呵呵,不打搅你们工作了!”主任说着,就转身走了。 “讨厌的猪扒脸!”水清低声骂道。 沈昆装作没听见,却还是忍不住浅笑了一下,那种光又是一闪而过,却是比先前加深了。 “那个,谢谢您,沈医生!等我发了工资,钱一定会还您的!”水清站起来,感激道。 “好,等你有钱了再说!” “嗯,那我就先出去查房了!” “好,去吧!” 水清走出来,深呼吸,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美女,给自己笑一个!她嘴角就扯开一抹浅笑,原本阴霾的脸,恢复了往日清纯的笑,浅浅的酒窝,让她显得更加可爱纯真了。 豪华的别墅里。 “你去哪儿?”李彧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问正要出门的杜晨晨。 “李少爷放心,我不会出去做出格的事,我一直记得自己的本分!”杜晨晨停下里,却是头也懒得回,言语疏离而有些讽刺道。 “你先过来吃饭,今天我有空,一会儿送你!”李彧依旧低头吃着饭,似乎也没兴趣抬眼看一下杜晨晨。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杜晨晨说着,抬步继续往前走。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李彧甩出这句话,便端起牛奶喝起来。 站在门内的两个门卫伸臂拦住了杜晨晨。 杜晨晨咬了咬嘴唇,怒视了两个门卫一会儿,然后转身朝餐桌走去,一脸愤怒地坐下。 ------------ 66 你最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您别生气!不好意思,我还有会要开,失陪了!”李彧说着起身便要走。 “慢走不送!”杜举道。 “吃完再走嘛!”杜晨晨忽然想起早上出门前的情景,心里就萌生了一个坏念头,伸手拉住了李彧,硬是拖着他不让走。 李彧只觉得有些反感,而且觉得杜晨晨有些不对劲,却是又坐下来,想要看看杜晨晨究竟耍什么花招。 “来,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你快都尝尝!”杜晨晨挨个一溜的夹了许多菜放在李彧的碗里,很快,那碗便被堆得山高,“快吃吧,都要凉了!” 李彧这下算是明了,原来这丫头是在报早上的仇,自己已经吃过早饭,而且有严格的量和质量的要求,现在她摆明是在捉弄自己,忽然计上心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蒸竹笋放在嘴里细细咀嚼,露出很享受的样子。 杜晨晨见状,眼中闪过惊讶和失望,那些佣人不是说他用餐要求很严格的么,可他现在摆明很随便嘛!但是心底为什么会有一丝甜的喜悦?杜晨晨暗暗摇头,责怪自己的胡思乱想。 “都一起吃啊!不然都冷了!”李彧笑道,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的山药片放在嘴里。 “那个,你不是要去开会吗?是不是来不及了!”杜晨晨暗示道。 “没事,不急,让他们等吧!”李彧显得很是悠闲。 “怎么能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呢?”杜晨晨说着,就站起来,拖起李彧的手,示意他起来可以走了。 “也好,那我就先走了!爸,您慢用!”李彧一直保持着平和的态度,让人猜不出情绪。 “嗯!”杜举有点吃不准什么情况,便一直保持沉默。 “我送送你吧!”杜晨晨跟着李彧往外走。 门外。 杜晨晨一直将李彧送到车边,看起来很和谐的样子,至少在外人看来。 “谢谢你!”杜晨晨轻声道。 “谢谢对我来说是没有价值的!”李彧面带微笑道,忽而他眼神一闪,拉过杜晨晨,在她额头印了一吻,“回去吧!外面凉!”然后打开车门钻进去。 杜晨晨愣神片刻,然后后退一步,转身朝回走,然后就看见了杜举。 “那个,爸爸,外面冷,我们进去吃饭吧!”杜晨晨抱住杜举的胳膊往里走。 “你们……”杜举探究性地问。 “我们现在很好,其实我当初不想嫁给他,是因为很排斥这种包办婚姻,他很爱我的!之前会有那样的举动,完全是不想失去我!”杜晨晨一边吃一边解释。 “真的是这样?”杜举还是有些不相信,外面传言他们两个相处很和谐融洽,现在又听见女儿亲自告诉自己,而且刚才也见到了,心里到底是踏实了许多。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叙旧,不久,李慕走过来。 “老爷!”李慕站在杜举的身边轻轻唤道。 杜举微微点点头,然后李慕就离开了。 “晨晨,爸爸有点事要处理,你就先在家休息一下,或是出去转转,中午别忘了等爸爸一起吃饭。” 杜晨晨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或许是因为父亲还不习惯自己已经出嫁,过于思念自己的缘故,才会说这样的话吧,想到这,也就未放在心上。 杜举离开,杜晨晨就直接走到后花园。走到泳池边,伸手试了试水,没想到还是温热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这个泳池就是为自己建的,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家,可父亲还是当自己在家一样。 “小姐?”田阿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杜晨晨不想她看出什么,便一头扎进水里,奋力地畅游一番,直到憋得肺都要炸了,才肯露出头,一脸的水,已经让人看不出,曾经有泪停留过。 “小姐,您刚吃过早饭,不适宜游泳!”田阿姨赶紧跑过来,伸手要将杜晨晨拉上来。 杜晨晨心里一阵感动,这个妇人从自己记事开始就在自己身边,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 “田阿姨,这边!”杜晨晨很听话的自己从梯子爬上来。 “来,快裹上,小心着凉!”田阿姨把一个厚实而宽大的浴巾为刚出水的杜晨晨裹紧。 “谢谢你,田阿姨!”杜晨晨笑着,可是眼泪还是差点滴下来,多久没有体会被人关爱着的滋味了。 “小姐,快点回屋吧!”田阿姨紧张兮兮的,拉着杜晨晨往室内走。 杜晨晨回到自己先前的房间,里面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而且一尘不染,显然,田阿姨每天都有打扫。 走进浴室,站在淋雨下冲洗。 不久,田阿姨就敲门进来。 杜晨晨见状,就围着浴巾,湿漉漉着头发出来了。 “小姐,我煮了姜汤,喝一点,免得着凉。”田阿姨把姜汤放在桌子上,一边说,一边到浴室拿毛巾。 “谢谢你,田阿姨!”杜晨晨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还跟我客气!”田阿姨走出来,“来,坐下。”她将杜晨晨拉到梳妆台前的椅子边。 杜晨晨知道她是要为自己擦头发,就顺从地坐下,这种温馨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田阿姨轻柔地擦着杜晨晨的秀发,生怕弄疼了她。 “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老爷的!”田阿姨一边擦一边说。 杜晨晨身子征了一下,然后笑得不自然的否认,“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连衣服都不换,就跳进水里游泳,而且是在水底游很久才肯出来……” “不要再说了!”杜晨晨回过身,抱住田阿姨的腰,放声痛哭起来。 是的,她心底压抑的太久了。 “哭吧,孩子,哭出来就好受多了!”田阿姨用手轻轻捋杜晨晨的后脑,她的眉眼间染上心疼和哀愁。 不敢哭得太久,怕眼睛肿起来,被爸爸看到担心。 “小姐,你是坚强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阿姨见杜晨晨哭得已经不那么悲伤了,便开口说道,她知道,杜晨晨骨子里一直有一股硬气。 “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杜晨晨擦干眼泪,吸吸鼻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定道。 公路上。 李彧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嘴角勾起来,一副自信兴奋的样子,“秋缤落,你最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继而眼中又钻进讽刺和鄙夷,“卢战齐,你不是我的对手,永远都不是!我要你一辈子都输在我的手里!” 天色暗下来,细细的雨洒落下来,一点也不疼惜已经跪了一天的秋缤落,头发渐渐被打湿,贴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可她觉得这样并不够,她很希望劈下来一个雷,让自己用生命来偿还自己欠下的罪孽。 “妈,我发誓,我会用生命来爱阿齐的!您一路走好!”黑夜来临,秋缤落向墓里的左妮起誓,然后踉跄着爬起来,用已经麻木的双腿,坚强地走下去。 泥泞的路口,李彧的车子陷在这里走不动了,他试着用各种方式从这个打滑的坑里出来,可是最后都失败了,附近也看不见什么人,此刻,他的耐心也已经到了尽头。 “该死的!”他狠狠用拳头砸了一下方向盘,然后开门走下车,指着阴霾的天空怒骂,“见鬼的天气!别以为老子怕你!不让车走,我自己走!”李彧说着,也不顾一路的泥泞,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很快,锃亮的名牌皮鞋已经没了它原本的影子,就连裤子上也是泥浆一片。 走着走着,前方朦朦胧胧的出现一个黑影,李彧登时就站定了,心里居然微微发怵,早听闻偏僻的农村会发生一些怪事,今天不会这么巧,被自己给碰上了什么东西吧? 那黑影渐渐靠近,李彧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后退,可是自尊心以及好胜心根本不允许他这么懦弱,于是挺直胸膛,朝前继续迈步走去。 很快,那黑影离自己不过十来米远了,李彧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只是神经越来越兴奋了,因为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李彧就站在那里等着秋缤落自己走到自己面前。 秋缤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就没注意到前方有个人,而且还是为她而来的。 “小落!”李彧喊了一声,未等秋缤落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秋缤落几乎湿透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愣愣的抬头看他。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无精打采的眼神,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李彧皱眉问道。 “是你!”秋缤落忽然眼睛一亮,却是充满了愤恨,满脸的怒气,恨不得将李彧烧成灰烬,“都是因为你!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秋缤落说着,就抓着李彧使劲的撕扯。 “冷静一点!”李彧紧紧用力将秋缤落的双手捉住,反剪在身后,然后紧紧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秋缤落就紧紧靠在李彧的身上,动不了李彧毫发,忽然,她张开嘴,咬住了李彧的肩膀。 李彧闷哼一声,却是不反抗,任她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气。 一会儿,秋缤落就松了口,身子也软了。 ------------ 69 你在他家和他都做了什么? 医生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李彧坐在秋缤落的床边,握住她有些凉的手。 “小落,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只是,你不要再背叛我!”李彧说着,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秋缤落的手反射性的往回收了一下。 “小落?你醒了?小落?”李彧有些期待地盯着秋缤落喊。 可是秋缤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也罢,你好好睡一觉吧!我有空再来看你!”李彧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嘭嘭嘭!”有人敲门,还不等李彧开口说话,门就被打开了,两个警察走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彧不悦道,眼眸冰凉。 “李大少爷,打扰到您,很对不住!不过,这位施先生说他的妻子在这里,让我们帮忙寻找!”警察说着,施万鑫已经走进来。 “原来是施叔叔!” “小彧,听说是你救了小落,我非常的感激,人我今天先带走,等她好了,我们一起亲自登门道谢!”施万鑫看着李彧,却是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 “施叔叔客气了,我和小落高中时在一个学校读书,也算是旧识了……” “小彧,你事情多,我就不打扰你了!”施万鑫打断李彧,这话让他听起来不舒服,李彧似乎在暗示自己已经老了。说着,人就往里走。 “等等,人你今天是带不走了!她还在观察中,身体还不适合被移来移去!”李彧阻止道。 “这个无妨,警察先生在找到小落的时候,把情况都和我说了,来的时候,我特意让医院派的救护车!小落已经打扰你好几天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费心!”施万鑫说着,回头冲门口的护士施个眼色,她就立刻和几个护士,推着移动车走进来。 李彧闭口不言,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聚!”施万鑫说着,就转身离去。 等施万鑫等人消失片刻,李彧握紧拳头,狠狠砸在茶几上,钢化玻璃应声裂开几道长长的冰条。 “老东西!早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李彧说着,又重新狠狠握紧受了伤的手,阴狠道。 别墅。 秋缤落依旧静静地躺着床上,全然不为身边坐着一个怒视自己的人所动。 施万鑫看了看手表,起身走进浴室,不久,又走出来,手里端了一盆水。 “哗啦!”施万鑫对准床上的秋缤落从头往下倒。 秋缤落受了冷水的刺激,本能的蜷缩起来,继而虚弱的睁开眼睛。 “你终于肯醒了!”施万鑫阴狠道,然后将手里的盆扔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秋缤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施万鑫,心里一直都惧怕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算是明白了,因为他发起狠了,就是一个变态! “说!你在他家和他都做了什么?”施万鑫抓住秋缤落的头发,逼视她问道。 秋缤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是傻呆呆地瞪大眼睛盯着施万鑫,似乎他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吞下去一样。 “说!你听到没有!快说!”施万鑫低声怒吼,手指捏住秋缤落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它。 秋缤落开始颤抖,很急促地喘息。 “你说不说?!我要杀了你!”施万鑫掐住秋缤落的脖子。 很快,秋缤落就直翻白眼,脸色红紫,嘴唇发青。 “老爷!老爷息怒啊!”一直在门口徘徊的孙嫂听见施万鑫的话,不再犹豫,赶紧闯进来,见状,慌忙上前拉施万鑫。 “滚开!”施万鑫一甩手臂,孙嫂就被甩开,摔倒在地。 “老爷!小姐会被你掐死的!”孙嫂又赶紧爬起来,奔到床边,抱住施万鑫的手。 施万鑫闻言,身子顿住,继而慌忙松开手。 “我,我杀了她!”施万鑫看看已经不动弹的秋缤落,又看看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居然是自己伤害了她。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孙嫂一边晃一边喊,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小落,小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施万鑫拨开孙嫂,抓住秋缤落的手喊道。 “老爷,快掐她人中!”孙嫂忽然想起人昏迷的时候掐人中会醒过来,或许她还没死。 “对,对,掐人中!”施万鑫一边说,拇指已经用力掐住秋缤落的人中处。 “孙嫂,快去叫救护车!”施万鑫命令道。 “是,是,我这就去!”孙嫂慌忙往楼下跑,去拿座机打电话。 “小落,你千万不能有事!”施万鑫恨不得是自己被掐死。 “咳咳……”秋缤落低咳起来。 “小落,你醒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太好了”施万鑫激动地扶起秋缤落,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咳咳……”秋缤落只是不停地咳嗽,根本没空理会他。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孙嫂从楼下跑上来。 “快,她醒了!”施万鑫惊喜道。 “小姐醒了!太好了!上天保佑!”孙嫂很是开心,双手合十,对着上方拜了拜。 “小落,小落?你感觉怎么样?”施万鑫试着轻轻唤她。 秋缤落细细的喘息,时不时还咳几下,她闭着眼睛,疲惫地连睁眼都觉得吃力。 “小姐,一定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孙嫂说道。 秋缤落谁都不理会,只是越来越弱的喘息。 “老爷,小姐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孙嫂担忧道。 “胡说什么!快去催救护车啊!”施万鑫吼道,他岂会没有感觉到,这一刻才知道,要失去她是多么的痛苦。 “我这就去!”孙嫂又赶紧跑出去。 不久,救护车的声音隐约在门口响起。 “老爷,车来了!”孙嫂在楼下大喊。 救护人员跑上来,将秋缤落放在担架上,直接抬上车,然后速速地往医院赶。 小屋。 “嗯……”女子嗯嗯唧唧的皱着眉头睁开睡眼,这一觉睡得好累啊!可是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家啊!做梦吗?这是哪里? 女子只是傻呆呆地转着眼睛打量这里,脑袋还在慢悠悠地思考着。 忽然,她一下子坐起来,这下算是清醒了,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没事吧?”卢战齐紧张而好奇地问道。 “没事!”女子本能地回道,一转脸,便看见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尺的鬼脸。 “啊……”女子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外躲开。 “哎哟!”女子很不幸地摔在地上,疼得她捂着屁股大叫,秀美拧得恨不得滴出水来。 “那个,不好意思,床有点窄。”卢战齐抱歉地抓抓自己的头,然后侧过身趴在床边,伸手想把女孩拉起来。 女子吓得也不顾屁股的疼痛,还坐在地上就直接往后退。 “战齐,吃饭喽!”陈麟的声音在门口想起,一眨眼功夫,他人已经蹿进来了。 女子惊得回头看来人。 “哟,美女这是怎么了?喜欢坐在地上啊!早知道昨天就让你睡地上了!”陈麟嘲讽道,脚下不停,从她身边绕过去,走到床边。 女子盯着陈麟看了一会儿,继而眼睛一亮,“原来是你这个混蛋!”然后抿紧嘴唇,愤怒地站起来,一副要扒他皮的模样。 “喂,你想干嘛?”陈麟一副的戒备,往离她远一点的方向退了退。 “都是因为你这混蛋!我才会背黑锅的!”女子扑过来,扯住陈麟的衣服,“你快还钱!” “喂!疯女人!”陈麟一把推开她的手,赶紧跳到桌子那边,然后两人就围着桌子转。 “你站住!死流氓,还钱!”女子一边骂一边追,很快就气喘吁吁的没了力气。 “我流氓?”陈麟指指自己的鼻子,“昨天你被人下药,是我救了你的!”陈麟生气道。 “鬼才信你!”女子歇了一会儿,又继续追陈麟。 “早知道就让那老东西把你带走了!不识好歹的女人!”陈麟愤愤道。 “你说什么!”女子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陈麟砸过来。 “战齐,昨天都是怪你!不让老子爽快,今天让她撒疯地追我!”陈麟抱怨道。 “闭嘴!”女子抓狂了,弯下身喘息,忽然发现自己衣领的扣子是被解开的,慌忙用手把衣服合上,紧紧抓住,然后直起身看陈麟,眼中的愤怒恨不得将他凌迟,可是她的委屈和屈辱的泪,让她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那个,你别胡思乱想哈!我没怎么你的!你这样的人我看不上眼的……”陈麟心里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子只是瞪着陈麟,眼泪很快便湿了一脸。 “战齐,你快说话啊!” “啊?”卢战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那个,他真的没做什么!你一直躺在我身边,我亲眼看着的!” “你看,他都说我没对你怎么样!”陈麟继续解释。 女子瘪瘪嘴,眼泪更凶,哭得更委屈了。 “战齐,你发毒誓,她不相信你!”陈麟催促卢战齐道,他男子汉大丈夫,刀枪不怕,可偏偏怕了女人的眼泪,这感觉好像自己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欺负了她一样。 “我发誓!他真的没有!”卢战齐也急了,赶紧举起手对天发誓。 ------------ 70 阿齐,来生我等你! “老爷,快掐她人中!”孙嫂忽然想起人昏迷的时候掐人中会醒过来,或许她还没死。 “对,对,掐人中!”施万鑫一边说,拇指已经用力掐住秋缤落的人中处。 “孙嫂,快去叫救护车!”施万鑫命令道。 “是,是,我这就去!”孙嫂慌忙往楼下跑,去拿座机打电话。 “小落,你千万不能有事!”施万鑫恨不得是自己被掐死。 “咳咳……”秋缤落低咳起来。 “小落,你醒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太好了”施万鑫激动地扶起秋缤落,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咳咳……”秋缤落只是不停地咳嗽,根本没空理会他。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孙嫂从楼下跑上来。 “快,她醒了!”施万鑫惊喜道。 “小姐醒了!太好了!上天保佑!”孙嫂很是开心,双手合十,对着上方拜了拜。 “小落,小落?你感觉怎么样?”施万鑫试着轻轻唤她。 秋缤落细细的喘息,时不时还咳几下,她闭着眼睛,疲惫地连睁眼都觉得吃力。 “小姐,一定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孙嫂说道。 秋缤落谁都不理会,只是越来越弱的喘息。 “老爷,小姐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孙嫂担忧道。 “胡说什么!快去催救护车啊!”施万鑫吼道,他岂会没有感觉到,这一刻才知道,要失去她是多么的痛苦。 “我这就去!”孙嫂又赶紧跑出去。 不久,救护车的声音隐约在门口响起。 “老爷,车来了!”孙嫂在楼下大喊。 救护人员跑上来,将秋缤落放在担架上,直接抬上车,然后速速地往医院赶。 小屋。 “嗯……”女子嗯嗯唧唧的皱着眉头睁开睡眼,这一觉睡得好累啊!可是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家啊!做梦吗?这是哪里? 女子只是傻呆呆地转着眼睛打量这里,脑袋还在慢悠悠地思考着。 忽然,她一下子坐起来,这下算是清醒了,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没事吧?”卢战齐紧张而好奇地问道。 “没事!”女子本能地回道,一转脸,便看见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尺的鬼脸。 “啊……”女子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外躲开。 “哎哟!”女子很不幸地摔在地上,疼得她捂着屁股大叫,秀美拧得恨不得滴出水来。 “那个,不好意思,床有点窄。”卢战齐抱歉地抓抓自己的头,然后侧过身趴在床边,伸手想把女孩拉起来。 女子吓得也不顾屁股的疼痛,还坐在地上就直接往后退。 “战齐,吃饭喽!”陈麟的声音在门口想起,一眨眼功夫,他人已经蹿进来了。 女子惊得回头看来人。 “哟,美女这是怎么了?喜欢坐在地上啊!早知道昨天就让你睡地上了!”陈麟嘲讽道,脚下不停,从她身边绕过去,走到床边。 女子盯着陈麟看了一会儿,继而眼睛一亮,“原来是你这个混蛋!”然后抿紧嘴唇,愤怒地站起来,一副要扒他皮的模样。 “喂,你想干嘛?”陈麟一副的戒备,往离她远一点的方向退了退。 “都是因为你这混蛋!我才会背黑锅的!”女子扑过来,扯住陈麟的衣服,“你快还钱!” “喂!疯女人!”陈麟一把推开她的手,赶紧跳到桌子那边,然后两人就围着桌子转。 “你站住!死流氓,还钱!”女子一边骂一边追,很快就气喘吁吁的没了力气。 “我流氓?”陈麟指指自己的鼻子,“昨天你被人下药,是我救了你的!”陈麟生气道。 “鬼才信你!”女子歇了一会儿,又继续追陈麟。 “早知道就让那老东西把你带走了!不识好歹的女人!”陈麟愤愤道。 “你说什么!”女子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陈麟砸过来。 “战齐,昨天都是怪你!不让老子爽快,今天让她撒疯地追我!”陈麟抱怨道。 “闭嘴!”女子抓狂了,弯下身喘息,忽然发现自己衣领的扣子是被解开的,慌忙用手把衣服合上,紧紧抓住,然后直起身看陈麟,眼中的愤怒恨不得将他凌迟,可是她的委屈和屈辱的泪,让她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那个,你别胡思乱想哈!我没怎么你的!你这样的人我看不上眼的……”陈麟心里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子只是瞪着陈麟,眼泪很快便湿了一脸。 “战齐,你快说话啊!” “啊?”卢战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那个,他真的没做什么!你一直躺在我身边,我亲眼看着的!” “你看,他都说我没对你怎么样!”陈麟继续解释。 女子瘪瘪嘴,眼泪更凶,哭得更委屈了。 “战齐,你发毒誓,她不相信你!”陈麟催促卢战齐道,他男子汉大丈夫,刀枪不怕,可偏偏怕了女人的眼泪,这感觉好像自己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欺负了她一样。 “我发誓!他真的没有!”卢战齐也急了,赶紧举起手对天发誓。 “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最讨厌女人哭!要不你打我好了!”陈麟身子前倾,把手伸到女子面前。 女子忽然伸手甩了陈麟一巴掌,然后把桌子掀翻,捂着嘴,哭着跑出去。 “快去追啊!” “切,神经病才会去追她!”陈麟走到床边,伸手去拿刚才放在这里的饭,“幸好我聪明把早饭放在床上,不然非饿肚子不可!”一边说,一边拿出包子递给卢战齐。 “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跑出去?”卢战齐接过包子,担忧地问陈麟。 “嘿,难不成我还把她追回来啊?!女人就是麻烦!”陈麟说着,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然后一口将包子咬去大半。 卢战齐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帮他。 医院。 秋缤落已经安静下来,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对不起,小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伤害你了!”施万鑫坐在床边,握住秋缤落的手说。 秋缤落依旧紧闭双眼,没有醒来的意思。 “叮……”施万鑫的手机响起。 施万鑫拿起手机走出去。 听到门开合的声音,秋缤落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原样。 不久,施万鑫就进来了。 “小落,我现在有事去一趟公司,回头再来看你,你要乖乖的睡一觉,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施万鑫像对待宝宝一样的温柔和蔼。 施万鑫在秋缤落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就出去了。 等门关上,秋缤落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朝窗前走去。 依靠在床边,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勾起嘴角笑了。 很好!若是从这里下去,痛苦的时间一定会很短暂! 秋缤落抬眼看着远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那次在学校跳楼的情景,那时候自己要是死了多好!在临死前可以再看卢战齐一眼,也算死而无憾了,可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这么幸运的可能了。 临死前应该想一些开心的事,不然死后会变成厉鬼的,万一被打入地狱,就再也见不到卢战齐了。秋缤落忽然想起来,因为她又想起自己和卢战齐在一起时的时光了。 一对少男少女在河边光着脚丫走,女孩走在后面,男孩在前面带路。女孩忽然调皮地跳到男孩的背上,男孩慌忙丢掉鞋子,弯下腰,双手抱住女孩的腿,使得她安全的趴在自己的背上。 “也不怕摔着!”男孩微微嗔道。 “你舍得让我摔着吗?”女孩俏皮道。 “是舍不得,可是万一我没接住你呢!傻丫头!”男孩矮下身子去捡鞋子。 女孩接过鞋子晃晃悠悠,一点都不安分。 男孩也习惯了女孩的俏皮,可是却越来越欢喜。 “阿齐,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女孩把嘴巴凑到男孩的耳边道。 “丫头,这话不要老挂在嘴边!让人听了笑话你!”男孩有些拿这个直率的女孩没办法。 “我才不在乎!说,你长大了娶我!”女孩威胁男孩。 “小老虎!”男孩吃吃笑起来。 “说不说?”女孩趴在男孩的耳朵上吹热气。 “别闹,好痒!”男孩极力忍着,可是不敢挣扎,怕把背上的公主摔下来。 “不说是吧!”女孩这下咬住了男孩的耳朵,却是不舍得使力。 “我说!我说!”男孩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 “咯咯,快说!”女孩得逞,咯咯笑起来。 “我以后啊,就娶背上这个小胖妞!”男孩认真道。 “你坏蛋!我不胖!”女孩登时就不愿意了,胡乱地扭动身子。 “小心掉下来!”男孩赶紧成九十度弯下腰,双手抱紧女孩的腿,生怕她摔下来,杂草或是石子一类的伤到她。 “快说,娶我这个美女!” “好好好,我娶你这个天仙!”男孩赶紧投降。 “嘿嘿,这才乖嘛!”女孩这才乖乖趴在男孩背上,双臂抱紧男孩的脖子,俏脸放在男孩的颈窝。 男孩侧过脸,在女孩的脸上亲了一下,“小淘气!” …… 秋缤落站在窗前,面上满是甜甜地笑,眼里也是幸福满满的,可是泪却湿了一脸。 回身走到电脑旁,将椅子搬到窗前。 “阿齐!来生我等你!”秋缤落说着,脚在椅子上。 ------------ 71 我们都坚强起来好不好 “我发誓!他真的没有!”卢战齐也急了,赶紧举起手对天发誓。 “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最讨厌女人哭!要不你打我好了!”陈麟身子前倾,把手伸到女子面前。 女子忽然伸手甩了陈麟一巴掌,然后把桌子掀翻,捂着嘴,哭着跑出去。 “快去追啊!” “切,神经病才会去追她!”陈麟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愤愤地走到床边,伸手去拿刚才放在这里的饭,“幸好我聪明把早饭放在床上,不然非被这八婆害得饿肚子不可!”一边说,一边拿出包子递给卢战齐。 “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跑出去?”卢战齐接过包子,担忧地问陈麟。 “嘿,难不成我还把她追回来啊?!女人就是麻烦!”陈麟说着,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然后一口将包子咬去大半。 卢战齐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帮他。 医院。 秋缤落已经安静下来,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对不起,小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伤害你了!”施万鑫坐在床边,握住秋缤落的手说。 秋缤落依旧紧闭双眼,没有醒来的意思。 “叮……”施万鑫的手机响起。 施万鑫拿起手机走出去。 听到门开合的声音,秋缤落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原样。 不久,施万鑫就进来了。 “小落,我现在有事去一趟公司,回头再来看你,你要乖乖的睡一觉,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施万鑫像对待宝宝一样的温柔和蔼。 施万鑫在秋缤落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就出去了。 等门关上,秋缤落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朝窗前走去。 依靠在床边,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勾起嘴角笑了。 很好!若是从这里下去,痛苦的时间一定会很短暂! 秋缤落抬眼看着远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那次在学校跳楼的情景,那时候自己要是死了多好!在临死前可以再看卢战齐一眼,也算死而无憾了,可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这么幸运的可能了。 临死前应该想一些开心的事,不然死后会变成厉鬼的,万一被打入地狱,就再也见不到阿齐了。秋缤落忽然笑起来,因为她又想起自己和卢战齐在一起时的时光了。 一对少男少女在河边光着脚丫走,女孩走在后面,男孩在前面带路。女孩忽然调皮地跳到男孩的背上,男孩慌忙丢掉鞋子,弯下腰,双手抱住女孩的腿,使得她安全的趴在自己的背上。 “也不怕摔着!”男孩微微嗔道。 “你舍得让我摔着吗?”女孩俏皮道。 “是舍不得,可是万一我没接住你呢!傻丫头!”男孩矮下身子去捡鞋子。 女孩接过鞋子晃晃悠悠,一点都不安分。 男孩也习惯了女孩的俏皮,可是却越来越欢喜。 “阿齐,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女孩把嘴巴凑到男孩的耳边道。 “丫头,这话不要老挂在嘴边!让人听了笑话你!”男孩有些拿这个直率的女孩没办法。 “我才不在乎!说,你长大了娶我!”女孩威胁男孩。 “小老虎!”男孩吃吃笑起来。 “说不说?”女孩趴在男孩的耳朵上吹热气。 “别闹,好痒!”男孩极力忍着,可是不敢挣扎,怕把背上的公主摔下来。 “不说是吧!”女孩这下咬住了男孩的耳朵,却是不舍得使力。 “我说!我说!”男孩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 “咯咯,快说!”女孩得逞,咯咯笑起来。 “我以后啊,就娶背上这个小胖妞!”男孩认真道。 “你坏蛋!我不胖!”女孩登时就不愿意了,胡乱地扭动身子。 “小心掉下来!”男孩赶紧成九十度弯下腰,双手抱紧女孩的腿,生怕她摔下来,杂草或是石子一类的伤到她。 “快说,娶我这个美女!” “好好好,我娶你这个天仙!”男孩赶紧投降。 “嘿嘿,这才乖嘛!”女孩这才乖乖趴在男孩背上,双臂抱紧男孩的脖子,俏脸放在男孩的颈窝。 男孩侧过脸,在女孩的脸上亲了一下,“小淘气!” …… 秋缤落站在窗前,面上满是甜甜地笑,眼里也是幸福满满的,可是泪却湿了一脸。 回身走到电脑旁,将椅子搬到洗手间的窗前。 “阿齐!来生我等你!”秋缤落说着,脚抬起来,踩在椅子上。 秋缤落站在椅子上,打开窗户,一只脚,抬起来,踩在窗台上。 “杜小姐,您能来看我们家小姐,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孙嫂的声音传来。 “前些日子一直在忙,也没空来看小落……”杜晨晨的声音响起。 秋缤落闻言,心想,要是被她们看见,一定又会拦住自己的,陡然一慌,踩在椅子上的脚猛地一蹬,本想踩到窗台上,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上天偏偏不如自己的意!不曾想,这一脚太过用力,竟然将椅子蹬倒了。 接着‘噗通’一声,自己也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忍住痛不敢叫出声,赶紧撑起身子,将椅子扶起来。 “小姐!”孙嫂惊呼着跑过来。 “秋缤落!”杜晨晨也惊呼着跟过来,一把拽住秋缤落。 秋缤落受伤的手臂被她一扯,痛得闷哼一声,脸都白了。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啊!”孙嫂被吓坏了,反应过来,忍不住责备道。 “是啊,小落,有什么事非要用死才能解决?”杜晨晨一脸忧愁道。 “呵呵,”秋缤落勉强地笑起来,可是却看着令人心酸,“你们说什么呐!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秋缤落否认道。 “那这椅子怎么回事啊?”孙嫂说着,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看你们,我摔倒了,你们不关心,倒关心起这椅子了!”秋缤落笑嗔道。 “哈哈,看我,我怎么糊涂了,你可是小强精神主义者,打都打不死,怎么可能自寻短见呢!”杜晨晨打哈哈道。 “就是!”秋缤落调皮道。 孙嫂是个眼力劲儿强的人,也就不说什么,帮衬着将秋缤落扶到卧房的床上。 “孙嫂,帮我们沏两杯茶吧!”秋缤落和声道。 “好的,小姐,我现在就去!”孙嫂答应道,然后看了一眼杜晨晨。 杜晨晨笑笑,示意没事。 等孙嫂走后,两人对视了一下。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秋缤落开门见山。 “在家闲的没事,可是也没个伴说话,所以就来你这儿了。”杜晨晨回道,眼睛里闪过惆怅而难过的情愫。 “也是,我们都是空洞的人!”秋缤落说着,低下头,掩饰眸中的痛苦。 “以前觉得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有一个相对而言算是富足的家庭,总以为自己可以逃脱命运的安排,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杜晨晨说着,苦笑起来。 这时候,孙嫂走进来,杜晨晨又立刻换上开心的神色,似乎两人相谈甚欢。 “二位小姐,来,我煮了奶茶!”孙嫂将一杯递给杜晨晨。 秋缤落伸手,自己拿了一杯。 “谢谢,孙嫂!”两人同时道。 大家愣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孙嫂也跟着笑起来。 “二位慢用,我就先出去了!”孙嫂说完,转身走出去。 “好久不曾这般默契过了!”杜晨晨感慨道。 “是啊,时过境迁,我们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秋缤落收起笑容,轻声道,然后低头看着杯子里棕色诱人的奶茶。 “小落,对不起!”杜晨晨看着一脸痛苦地秋缤落,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腾出一只手,握在她手上。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秋缤落抬眼看着她问道。 杜晨晨收回手,低下头,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从来都是谁也不欠谁不是吗?”秋缤落苦笑道。 “小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地活着!”杜晨晨忽然抬眼看着秋缤落,近乎恳求道。 “晨晨,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秋缤落说完,眼泪就下来了,闭上眼睛,仰靠在床头柜上,满脸的疲惫和痛楚。 “我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杜晨晨的眼睛也跟着红了,只是她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不会懂得!”秋缤落摇摇头。 杜晨晨不说话,可是心里已经酸痛地让她呼吸困难。自己被迫嫁给逼得自己父亲走投无路的人,如今父亲得了重病,自己又要假装不知道,为了不让外界传出风言风语,惹得李彧不开心,怕他再逼父亲,自己就只能把一切放在心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要离自己了,自己居然连照顾他都不能!自己现在承受的压力和折磨只怕没人会知道。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眼泪流下来,任冰凉的风再将它渐渐吹干。 许久。 杜晨晨深呼吸,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往秋缤落身边走。 此时,秋缤落也已经安静下来,低头凝视着奶茶发呆。 “小落!”杜晨晨轻声唤道。 “我没事了!”秋缤落笑道。 “小落,我们都坚强起来好不好?” 秋缤落垂下眼眸,不说话,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坚强了,她真心觉得自己再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 72 是不是想那女人了? “你就忍心丢下卢战齐一个人苦苦挣扎吗?”杜晨晨道。 听到卢战齐,秋缤落的眼眸立马来了光,她激动地抓住杜晨晨的手,任奶茶翻倒,洒了自己一身的污渍。 “他怎么了?”秋缤落激动地抓住杜晨晨的手。 杜晨晨一个躲闪不及,手里的杯子被秋缤落打翻掉地上。 “他到底怎么了?说啊!”秋缤落的眼泪滴下来,忽略了手上是力道,竟然将杜晨晨的手抓住了血印。 “他的腿被打断了!好在保住了性命!”杜晨晨也不介意,眼睛直直看着秋缤落急切担忧的眼睛认真回答道。 秋缤落瞪大眼睛,手上不自觉的没了力气,人也跟着软塌塌的往后靠去,不愿意相信地摇头。 “不可能,你们都是骗我的!”秋缤落自言自语,“不可能!你们串通好的对不对?我答应你我不死了!我求求你告诉我阿齐没事好不好?”秋缤落忽然又抓住杜晨晨的手,苦苦哀求她。 “不要这样……”杜晨晨实在也看不下去,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将秋缤落抱在怀里。 “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和你的丈夫!你们都不要伤害阿齐了!”秋缤落喃喃道,眼睛里的痛苦浓的怎么都化散不去。 “对不起!对不起……”杜晨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忽然特别恨自己的无能,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阿齐在哪儿?我要见他!”秋缤落稳稳自己的情绪,轻轻推开杜晨晨,看着她严肃道。 “我,我也不知道!”杜晨晨摇摇头,低头擦擦自己的眼泪。 “是谁干的?”秋缤落寒声问道。 杜晨晨有一瞬的征愣于秋缤落的冷酷,然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低下头,什么都不愿意说。 “呵!那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秋缤落逼问道。 “我,就是来看看你!”杜晨晨抬起头看着秋缤落,一脸的无奈和痛苦。 “是吗?”秋缤落也不想再说什么。 “我来许久了,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杜晨晨站起来,打算离开,她只觉得这里一样的让她感觉憋闷的喘不过气一样。 “慢走不送!”秋缤落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冷声道。 “如果我有卢战齐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杜晨晨说完,转身离开。 “等等!”杜晨晨走到门口时,秋缤落忽然喊住她。 “怎么了?”杜晨晨回身问道。 “谢谢你!” 杜晨晨笑笑,然后转身继续走。 秋缤落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石头,压得她缓不过气了,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方,思绪翻飞:阿齐,我一定要找到你,只要你能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别墅。 “你干什么去了?”杜晨晨刚进门,一个声音冷冷问道。 杜晨晨闻言,看了看仰躺在沙发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的李彧,然后回身将门关上,全当李彧不存在一般地往楼上走。 “看了你们父女俩活得太自在了!”李彧低头转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幽幽道。 杜晨晨脊背一凉,身子僵在那里,然后回脸恨恨地瞪着李彧。 “去哪里了?”李彧依旧转着戒指幽幽问道。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杜晨晨没温度地轻声回道,她努力压住胸口的怒火,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爆、发。 李彧站起身,朝杜晨晨走过来,站在比她高一级的台阶上,垂眸看着仰起脸和他对视的杜晨晨。 “你越来越放肆了!”李彧说着,忽然抬手捏住杜晨晨的下巴。 杜晨晨痛得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然后又努力地舒展开,毫不示弱的和李彧冷冷对视。 “你的脾气倒是见长了!”李彧勾起一侧嘴角,邪恶地笑了笑,然后松开手。 杜晨晨垂下眼眸,绕过李彧,继续朝房间走去。 “以后别再做过界的事!我没耐心一直给你警告!”李彧说完,也朝楼下走去,打开门,走出去。 杜晨晨自顾自的往前走,打开房门,走进去,关上,靠在门上,一瞬间失了倔强的力气,闭上眼睛,掩饰去里面的疲惫和痛苦。 日子就这样匆匆一月过去了。 小屋。 卢战齐双手紧紧抓住椅背,想要让自己站起来,他咬紧牙关,断掉的那条腿在脚碰地的那一刻,钻心的疼痛让他脸上的青筋暴跳,额头不禁都渗出来冷汗。 “咔哒!”门被打开,陈麟吹着流氓哨走进来。 但见卢战齐吃力的站在那儿,不禁愣了一下,继而怒吼道:“你他妈、的疯了吗?!”他冲过去,扶住卢战齐,然后轻轻将他扶坐在床上。 “你想干什么啊?嫌这条腿不够废是不?”陈麟怒斥道。 “我就是想起来锻炼一下,看看能不能好的快一些,躺这许多天,都生虫子了!”卢战齐笑道,他知道陈麟是关心自己,所以一点都不介意他的态度,心里反而更加欣慰和愧疚了。 “你这骨头还没长好,怎么能起来走路呢!要是弄不好,会废掉的!”陈麟坐下来,严肃道。 “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儿了?”卢战齐打趣道。 “嘿,我发现你是皮痒了!”陈麟站起来,撸撸袖子,手指点着卢战齐,却是没有动手揍他两拳的意思。 卢战齐只是看着他笑不说话了,自己何德何能遇见这么一个仗义的哥们儿,要不是他,自己只怕早就死在荒野了。认识他,是在监狱里,这只怕还得感激秋缤落。想起秋缤落,卢战齐的心沉重下来,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想什么呢?”陈麟问道。 “没什么?”卢战齐苦笑一下。 “是不是想那女人了?”陈麟一语道破。 “你知道她的消息吗?她过得好不好?”卢战齐忍不住地问。 “她,哼,大别墅住着,保姆伺候着,你说她过得舒坦不?!”陈麟不禁愤愤而讽刺道。 “只要她过得好,什么都无所谓了!”卢战齐忽然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瞧你那怂样!”陈麟骂道,有些恼怒卢战齐的愚昧痴情。 卢战齐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说,换了一个坐姿,然后靠在墙上,这样使自己舒服一些,腿一阵一阵的痛,心里渐渐地焦躁起来。 “趁热把这面吃了,我出去一趟!”陈麟将带回来的面条端给卢战齐。 卢战齐只觉得没有一点胃口,可还是接住了。 “去哪儿?”卢战齐随口问道。 “很快就回来!”陈麟不想回答卢战齐,转身快步离开。 卢战齐看着这碗鸡蛋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陈麟这些天明显的瘦了很多,只怕他都没舍得吃饱过。虽然自己什么都知道,可是什么都又不能说。拿起筷子,狠狠吃了一大口,可是却被呛得抿嘴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也没把面条吐出来,这一刻,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浪费不起。 菜市场门口,陈麟守在这儿,不停地东张西望,生怕看漏了什么似的。 不久,一个被自己盯了好几天的熟悉身影出现,这人便是孙嫂,她走进市场买好菜,刚走到门口,便被陈麟拦住。 “你干什么?”孙嫂戒备地往后退了退,然后看强盗似的紧紧防着陈麟。 “阿姨,您别害怕,我是小落的朋友……”陈麟笑嘻嘻地解释道。 “什么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孙嫂看着陈麟一副痞子模样,一点都不相信。 “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她要是知道我在这儿,一定会很开心的!”陈麟继续道。 “那,那我问问!”孙嫂忽然想起先前秋缤落在找一个朋友,会不会就是他?最好问问,不然错过了,她一定会很难过的,拿出电话,把号码拨通。 “喂,小姐,我碰见一个人,他说是你的朋友,我想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人?”孙嫂小声道。 “他,他是谁?”秋缤落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了,站起身,不住地在原地打转。 “这个,我没问,他……”孙嫂正要描述陈麟的外表,冷不丁的,被抢了手机。 “喂?小落是吧?是我啊!我在**菜市场门口等你哈!不见不散!”陈麟拿起手机就自顾自地柔声将话说完,然后就挂断了,只是依旧放在耳边。 “哦,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就这样,一会儿见!”陈麟顿了一下,说完,将手机拿下来,又摁了一下挂机键,继而还给孙嫂。 “阿姨,小落说让您先回去做饭,她一会儿自己亲自来接我!”陈麟和声对孙嫂道。 “啊,这样啊?”孙嫂有些愣愣地应着,转身就走了。 陈麟不禁暗暗瞥了一下孙嫂的背影,暗骂道:“狗眼看人低的奴隶!” 秋缤落拿着手机,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虽然对方没有说自己是谁,什么自己都没来得及听出他的声音,可是心底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阿齐找到了,他居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匆匆赶到菜市场门口,秋缤落焦急地四处张望,可是根本就不见卢战齐的影子,她的眼泪又开始打转,心底祈求老天帮帮自己,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正在她焦急无助,想要大喊‘阿齐’的时候,一双毫不温柔地她,朝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奔去。 ------------ 73 重逢 “你是谁?”秋缤落心里莫名的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顺着这手的主人往前跑,只是步子跟不上,看起来被强迫一般。 “闭嘴!”陈麟吼道。 “流氓!打死你!打死你!……”一个娇俏的女孩忽然冲过来,二话不说,就将手里刚买的菜砸向陈麟,紧接着就抄起肩上挎的包不停地砸他。 “喂,你找死啊!”陈麟的头被一大包菜砸了,一阵眩晕,怒火烧向心头,本想回身将打自己的人举起来丢出去,可是在看见那有些熟悉的小脸时,这股想法一下子灭的干干净净。 “快跑!”水清称陈麟凌乱之际,拉起秋缤落的另一只手就跑。 “站住,该死的女人!”陈麟快步追过来,“你大爷我哪里像流氓了?!”他不服地喊道,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怎么会这么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 “你哪儿都是流氓!”水清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嘴。这姑娘跑得好慢,自己拖着她好累啊,等安全了一点建议她多练练跑步。 “你误会了!”秋缤落挣脱不了水清,缓过气就赶紧解释。 “我才不会误会,你明明就被那混蛋欺负!别怕,有我呢!”水清信誓旦旦道。 “你能对我怎么样啊?”陈麟追上来,和她齐肩并跑。 “先阉了你,然后再连杀带剐!”水清本能地恨恨回道,可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啊!”水清尖叫一声,刹住步子,然后把秋缤落护在自己身后,气喘吁吁地怒视着陈麟。 “我说,你是女人吗?”陈麟也停下来,浅浅喘着粗气问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才妇人呢!”水清觉得他侮辱了自己,因为有了孩子的女子才算是妇人,自己连对象都还没有呢!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是小三,好像和人生了私生子一样。 “我倒想是呢!”陈麟有意无意地往水清腹部一带瞄了一眼。 “你,该死的流氓东西!”水清恼羞成怒,原本已经红润的脸更加红了。 “哈哈……”陈麟见状,开心地笑起来,原来这丫头满可爱的嘛! “啪!”一巴掌甩在陈麟脸上,将他在水清看来邪恶无比的笑脸打成了阴天。 “该死的女人又打我!”陈麟怒道,人也就欺身过来。 “你,你想干嘛?”水清吓得赶紧后退,可是身后的秋缤落挡住了她。 “你说呢?”陈麟忽然新生一个捉弄她的念头。 陈麟一把抓住水清,铁臂一使力,她就乖乖的进了自己的怀里。 水清吓得身子发软,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陈麟见她不反抗,就顺势将她抱得结实,心里偷偷高兴了一下这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好柔软好充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你吓到她了!”被两人搞得晕头转向的秋缤落总算看出了一些端倪,但见水清的脸色,赶紧提醒陈麟。 陈麟松开些,垂眸看向水清,她刚才还红润润地脸,此刻已经苍白一片,泛白的嘴唇也在微微打颤,他感觉松开她,心尖狠狠疼了一下。 水清失去那股禁锢她的力量,人就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秋缤落赶紧去接,只是陈麟比她快,又重新拥住水清。 “对不起!”陈麟看着水清,满眼地自责和心疼。 水清看着这样的陈麟,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人还真是嬗变。 水清摇摇头,双手无力的挣扎了一下,示意陈麟放开自己。 “别闹了!”陈麟宠溺地嗔道,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你,跟着!”他对秋缤落冷声命令道,然后率先朝摩托车那边走去。 秋缤落被他忽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继而了然地笑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温馨的一幕感动了她,同时也刺痛了她的渴望。 陈麟将水清放在自己前面,一手紧紧抱住她,然后自己骑上车。 水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乱,脑子却空白了,任由陈麟安排自己。 “上的来不,阔夫人?”陈麟头也不回的问道,言语里尽是讽刺。 秋缤落只当作没听见,然后无声地坐上车。 陈麟勾勾嘴角,轻哼一声,然后反常的低速行驶回去。 车子在陌生的路上行驶着,秋缤落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异常的期待而兴奋。 风吹乱了水清的头发,她的脸在秀发下若隐若现,她只觉得身后的胸膛好温暖好安全,自己几乎忍不住要依赖上这份从来没有的满足感,心跳慢慢加速,原本发寒的脸,现在竟然觉得烫起来。 车子没能顾及两个女生的小心思,突然停了下来。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的反应跟着顿住了,一时间愣在车上不知道下来了。 “还不下来?”陈麟不耐烦地提醒道,因为秋缤落不下车,自己也办法下来。 秋缤落闻言,一下子跳下来,有些麻木的脚忽然着地,有些发软,险些摔倒。 “没事吧,大小姐?”陈麟问道,心里有些愧疚,她毕竟是女生,年龄也不大。 秋缤落摇摇头,轻轻活动一下自己的腿脚。 水清闭着眼睛,心里犹豫着该睁开还是继续闭着。 “没事就好!”陈麟说着,就抱着水清往屋里走。 秋缤落站在那里,挪着步子跟着他,直觉告诉她,她的阿齐就在屋子里。忽然觉得腿灌了铅一样,好沉重,自己期盼这一刻多久了?可是现在竟然不敢去面对他。 “战齐,看我带谁来了!”陈麟走进去,兴奋地冲卢战齐道。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卢战齐看着陈麟怀里的水清问道。 门口的秋缤落闻言,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赶紧用手捂住嘴,怕发出声音,一侧身,背靠着墙,慢慢蹲下身子! “让开些!”陈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让卢战齐让开,自己好把她放在床上。 “她又被人下药了?”卢战齐见水清面色红润,皱眉问道,“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胡说什么呢!”陈麟有些生气地打断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嘿,人呢?”他说着,就赶紧往门口跑。 “什么人?”卢战齐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说,你吓哭什么呢?!”陈麟跑到门口,但见秋缤落哭得梨花悲伤欲绝,心里竟然有些怒,因为在他看来,她就是在演戏。 “是谁?!”卢战齐拄着椅子,匆匆地往外赶,因为他敏感地捕捉到信息了。 “进来!”陈麟拉起秋缤落就往里拽。 然后他们就和已经到了门口的卢战齐碰上了,陈麟识趣地走进去,到床边照顾水清。 四目相对,百般情愫尽在不言中。 许久,秋缤落慢慢移动沉重的步子,朝卢战齐靠近,这一刻只想紧紧地拥住他,可是每靠近一点步子就沉重了许多,她努力坚持着。 “你来干什么?”卢战齐忽然冷冷道,然后转身拄着椅子朝屋子里走。 秋缤落心里一阵揪痛,喉间瞬间哽塞了,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摇摇头,想要让卢战齐不要走。 卢战齐几乎忍不住要回头去看秋缤落,可是他没有勇气,这样的自己,就是一个残废,再也给不了她任何幸福,然而心底又极为渴望秋缤落能追过来,可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随着自己一步步地拐着,他的心也渐渐冰冷而疼痛不堪。 “你犯什么傻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带过来的!”陈麟嗔怪卢战齐道。 卢战齐闻言,愣了一下,继而苦笑起来,原来她是不被强迫来的,根本就不是她自愿的!这不就是自己所期望的吗,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般止不住的痛呢!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压抑自己颤抖的神经。 秋缤落转身又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可是目光却呆滞无神,好像死了心脏一样,没了魂魄。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陈麟气愤的跑出来,但见秋缤落靠墙坐在地上,更加恼怒了,然而在看见她的眼睛时,心里不禁陡然一惊,任他再是神经大条,也看出来她眼中的绝望和死亡的气息。 “你,你没事吧?”陈麟蹲下来,试着问秋缤落。 秋缤落沉浸在自己内心那脆弱的世界里,这是她唯一的牵挂,可是他不想看见自己,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么可笑,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 “战齐!你怎么回事啊?”陈麟又跑进去找卢战齐,“你快去看看,你伤害到她了,她情绪不好!” 卢战齐本能的往外跑,可是跌倒了,现实无疑又给了他当头一棒,自己是个残废,这是不更多事实,无法改变的!这样也好,就让她彻底对自己死心,哪怕她恨自己的绝情,只要她幸福。 “没事吧!”陈麟赶紧过来扶卢战齐。 “滚!滚啊!”卢战齐想着,愤怒地捶地,大声吼起来。 “你抽什么疯啊?!”陈麟心里忽然很愤怒卢战齐的懦弱,明明很想见她,可是现在又不敢面对!“是男人就站起来,把她给夺回来!” ------------ 75 我今天是来求你的 “滚啊!”杜晨晨抓狂得大吼起来。 然后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 “快拦住她!”亘叔的声音传来。 “砰!”门被猛力推开。 快要走到门口的李彧站住,看着门口的人,眸中满是寒光和一瞬间的厌恶,以及一丝莫名的慌张。 亘叔等人追到门口,眼睛小心的看了看李彧,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彧转眼看向他们,眼睛往下看了一下,亘叔就带着手下转身走了,因为他是最知李彧心思的,这意思就是示意他们下去。 秋缤落也看着杜晨晨,一时间呆住,杜晨晨也石化了,她眼中满是不置信和受伤,秋缤落不知道这份受伤算是来自哪一种情愫,可是她作为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她,杜晨晨在吃醋,甚至是嫉恨,难道是因为李彧是她丈夫吗?或许,她根本就是喜欢李彧的? “呵呵!”杜晨晨垂了一下眼眸,继而讽刺的冷笑起来。 “怎样?”李彧没有温度的问道。 “我不会怎样的!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我今天是来求你的!求你放了我爸爸!”杜晨晨直视李彧,可是她的心好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难过,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曾经的室友在一起吗?可是他只是名义上的不是吗? “你爸爸?”李彧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讥讽和冷酷。 “好歹,你也应该叫一声爸爸的。”杜晨晨没有底气的说。 “哼!可是他怎么对我的?”李彧反问道,面色变得阴狠。 秋缤落傻傻地听着,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你也已经报复了不是吗?”杜晨晨忽然大声地说,眼泪就滑了下来,她愤恨而委屈的看着李彧。 “不够!比起你们的所作所为,远远不够!”李彧狠狠道。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杜晨晨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有一点情绪,于是努力地压制那股莫名的怒火和委屈,低声下气的和李彧交谈,只要他愿意放过自己的爸爸。想起刚才在医院,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父亲那憔悴的的面孔,自己好怕他紧闭双眼再也睁不开,好怕这种失去唯一的亲人的感觉,这几乎让她的心痛得窒息。 “是他自己把他逼上死路的!你走吧!”李彧说完,转身朝秋缤落走去,毫不留情。 想到杜举的手段,李彧的心是冷酷的,因为自己差一点,就成了亡魂!而让自己侥幸存活的人,就是秋缤落。 这次不管杜晨晨怎么做,自己都不会放过他的,可是心里有一个恼人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愿意和杜晨晨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是因为自己不想她知道她一直敬爱的父亲有多阴狠毒辣呢?还是害怕她也参与了其中? 闭一下眼睛,暗暗深呼吸了一下,甩开这令自己有些烦恼的东西,然后看着秋缤落的脸笑起来,她是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 杜晨晨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收起自己的脆弱,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两人片刻,转身离去之际,她眼睛里闪过令人不敢置信的光芒。 秋缤落忍不住打个寒颤,杜晨晨的眼睛,让她感到无比地寒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尖不停地跳跃。 李彧察觉出秋缤落的不对劲,转脸看向杜晨晨,可是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怎么了?”李彧皱眉问道。 “没,没事!”秋缤落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 李彧眼眸一暗,他知道,秋缤落一定看到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强迫她,不过,自己一定不会让杜晨晨伤害她一根汗毛! “我,我该回去了!”秋缤落掀开被子,抬脚就要下床,这里让她感觉很不安很不自在。 “慢点,我送你回去!”李彧倒是不阻止,反而拿过鞋子要为她穿。 “不用了,我自己来!”秋缤落很不客气的抢过鞋子,套在脚上,有些不稳地站起来,然后急匆匆地往外走。 李彧也快步跟上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秋缤落步子太急,下楼梯的时候险些一头栽下去,好在李彧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秋缤落喘着粗气,满眼的惊骇,脸色刷白。 “你在害怕什么?”李彧看着她的样子,心好疼。 “让我回去好不好?”秋缤落颤声恳求道。 “你在怕施万鑫?是不是那老东西虐待你?!”李彧紧紧盯着秋缤落的眼睛问,可是他脸上的筋已经收紧,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秋缤落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害怕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李彧将秋缤落紧紧拥在怀里,想要给她安全感。 “我说了要你放我走啊!”秋缤落忽然奋力推开李彧。 李彧冷不丁被这股强烈的力道推开,后退几步,本能的反手去抓住身后的护栏,这才免于从楼梯上摔下去。 “少爷!”亘叔惊呼一声,人已经箭步冲过来,准备保护李彧。 秋缤落身子往前晃了一下,本来她想抓住李彧的,鞋子但见他没事,就掉头匆匆地往楼下跑去。 亘叔等人想要拦住她,李彧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让她离开。 医院。 杜晨晨坐在床边,握着杜举的手,眼睛里星点闪烁,可是却倔犟地不让它汇聚成滴流下来,因为她不想父亲一醒来就看见自己这没骨气的样子,更不想他担心,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自己一定可以治好父亲的。 “小姐!吃点东西吧!”李慕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轻声道。 “谢谢你李叔!”杜晨晨很感激地看着李慕,他是唯一一个直到现在都对自己家不离不弃的人。 “谢我什么!”李慕笑笑,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排骨汤递给杜晨晨。 “谢谢!”杜晨晨知道,对于李慕为自己做得一切,以及对自己忠心不二的情谊,‘谢谢’两个字的分量太轻了,根本就不足以来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和敬佩。接过碗,可是却没有一点胃口,转脸看了看床上还插着氧气管的父亲,她低下头,一口气将一碗排骨和汤全部装进肚子里。 “丫头,这样吃饭的习惯可不好!”李慕笑着微嗔道。 杜晨晨愣了一下,因为自己先前一直都坚持李慕叫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却一直叫‘小姐’,说是习惯了改不了口。 “这么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那该怎么吃才好呢?!”杜晨晨俏皮道,这个时候,她的确需要一个让自己感觉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支持自己,而李慕一直都是最了解自己家的人。 “放心吧!老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李慕摸了摸杜晨晨的头,给她安心的信息。 “当然喽!爸爸还能打虎!”杜晨晨重重地点头,可是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其实两人心里都有数,只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然后就互相欺骗,不住的告诉自己:会有奇迹出现! “李叔,爸爸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杜晨晨站起来道。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没事的!”李慕看着杜晨晨憔悴的脸,有些心疼道。 “没事,不累!”杜晨晨坚持道,然后转身离开。 在杜晨晨刚走出去不久,杜举一翻身,趴在床边吐了一口血。 “老爷!”李慕赶紧将杜举的氧气罩拿下来,一手迅速按了几下呼叫灯。 杜举不停地喘着粗气,李慕将他放平,用手在他胸口轻轻按摩,为他顺气。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然后为杜举进行检查。 李慕紧张地站在一边看着,眉头拧成了丘陵。 “唉!”医生叹气。 “医生,老爷子他……”李慕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 “以后还是让杜小姐不要来了吧!杜老爷要是再这样的话,只怕会让血液流进肺气管,导致窒息而死!”医生严声警告道。 “你出去吧!”杜举虚弱的声音传来。 “老爷!”李慕走过来,看着杜举。 “那我先出去了!”医生转身离开。 “谢谢你医生!”李慕礼貌回道。 “老爷,干脆和小姐坦白吧!”李慕建议道,一边拿起毛巾,在水盆里湿了一下,拧干,然后轻柔地为杜举擦血迹。。 杜举闭上眼睛摇摇头,不同意。 “您这是何苦呢?”李慕知道杜举固执,他认定的事,几乎没人能改变。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干嘛还让丫头担心难过!”杜举说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里面盛满哀伤和无奈,甚至还有自责。 “老爷,你就放宽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慕安慰道,看着杜举沧桑的模样,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毕竟跟了杜举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尽管自己和他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小慕,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有什么样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杜举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等我死后,你就把公司卖掉吧,买的钱,你留一半,然后存一半给晨晨,以后我走了,她就拜托你照顾了!”杜举真觉得自己到了不得不交代遗言的地步了。 ------------ 76 用实际的方式求我! 李慕想说什么,可是又明白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自欺欺人的。于是重重地点点头,让他放心,晨晨是他唯一的牵挂了,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那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睡一会儿!”杜举觉得很累,他害怕自己随时都会离开,可他不想自己的亲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去,因为这种痛苦,他曾经体会过两次,一次是母亲离开的时候,一次是妻子离开的时候,于是他支开李慕。 “哥,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李慕站起来,将杜举嘴角新溢出来的一点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为他戴上氧气罩,又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离去。 李慕走到楼下的长椅上坐下,往事浮上心尖: 自己是私生子,见不得光,只能过着没有父亲的日子,后来父亲去世了,他死后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们。后来母亲从电视上看到了杜举开记者招待会,她以为这公司是父亲留给他的,所以很不甘心,就告诉了自己真相,让自己想办法混进公司里,设法将杜举拿掉,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 为了达到目的,自己就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他去坐牢。最后被揭穿了,没想到杜举居然会保自己,还让自己跟在他身边,母亲重病,他不计前嫌,拿钱为母亲治病,可惜还是没有救回来。母亲临走的时候,将我们两个抱在怀里哭,还让自己发誓,一辈子会对他衷心。 公司其实是杜举一手创立起来的,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一直不忍心亲自将公司拱手送人,想要等他走后,再让自己把它卖掉。可是公司已经没了,自己不敢跟他说,怕他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李彧插手让人顶下了公司,在他们的打压下,公司几乎是送他们了,但自己也没有办法,大哥的病需要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能让他活一天算一天了! 李慕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好没用,忽然抱头痛哭起来。路过的人,只是莫名的看看他,然后又各自离开,因为医院里看到这样伤心的人实在是不足为奇。 别墅。 杜晨晨将自己能卖的,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好穷,似乎就结婚时李彧送自己的钻戒值点钱,真后悔以前怎么不多买点奢侈品,现在也能派上用场,一时间竟然痛恨自己这清淡的性子。 爸爸住院需要很多钱,公司已经没了,爸爸为了救公司,手上应该也没有什么钱了,现在几乎所有的医药费都是李慕来付的。可是自己查到,他在打算卖了自己的别墅。看来,真是到了火燎眉毛的地步了。一定要想办法,爸爸的治疗一刻都不能停! 杜晨晨在室内走来走去,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真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这幢别墅的地契,然后卖出去,去给爸爸交医药费。 “少爷好!”楼下大厅传来声音。 可是杜晨晨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感觉自己要疯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 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杜晨晨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烦躁而且痛恨地抓狂。 “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彧带着微醉的口气问杜晨晨。 杜晨晨转眼冷漠而愤恨地怒视李彧,里面的光芒恨不得将爱他凌迟。 “哈哈……”李彧看着小家子气的杜晨晨,大声笑起来,然后有些挑衅而玩味地看着杜晨晨,“你这是要变卖家当吗?你很需要钱?你可是堂堂杜家大小姐,怎么会缺钱到卖首饰的地步?”李彧推开亘叔,有些不稳地走到床边,伸手拿起那枚结婚戒指。 “你还给我!”杜晨晨冲过来,将戒指抢走,然后赶紧将床上所有能卖的东西都装进袋子里。 李彧看着滑稽的杜晨晨,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可是心里却怪怪的不是滋味,想她也是一个小姐,一直过着处尊养优的日子,可如今却像个落魄的乞丐,为了一点钱,什么形象和面子都不顾了。 杜晨晨看到李彧的不屑和嘲讽,心里一阵疼痛,可是自己认了,为了父亲,自己可以什么都不顾的! “其实这些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李彧坐在床上,看着杜晨晨道。 “不要你管!”杜晨晨说着,朝门口走去。 “我可以给你!”李彧说完,低下头,解自己的口子,因为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居然会不经思考说出这句话,有那么一瞬,自己居然会心软,居然有些心疼她的无助。 这句话对杜晨晨果然很诱惑,她停住脚步。 李彧忽然又想起杜举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陡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条件!”杜晨晨深呼吸,张口道,这一刻,哪怕让她去死都可以,只要他肯给自己钱。 “很简单!用实际的方式求我!”李彧邪恶而挑衅地看着杜晨晨道,她还真是一个聪明人。 “少爷!”亘叔轻声提醒道,因为李彧现在有些醉,而且他们之间闹得这么僵,他担心李彧的安全。 “有她爸爸的命作抵押,亘叔还需要担心吗?”李彧知道亘叔的担忧,然后微笑着轻声道,也顺便提醒了一下杜晨晨,这样会让她更理智一些,不至于做出冒险的事,重要的是,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放在了刀刃上。 杜晨晨眼睫微颤,继而勾起嘴角苦笑起来,抬手去解衣领上的扣子。 亘叔见状,转身离去,他知道,李彧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啪嗒!”随着门被关上,杜晨晨的衣扣也只剩下一颗了。 李彧只是看着杜晨晨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一动不动。 杜晨晨将外套去掉,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看见罪恶,可是内心深处的耻辱感更深了几分。 “你应该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你表演脱衣秀!”李彧摇摇头道,杜晨晨有些激怒他了,因为她痛苦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堪!这股冲动有些激发了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头脑一阵发热发胀,理智也丧失了几分。 杜晨晨睁开眼,看着李彧,片刻,她扯起嘴角,逼迫自己笑起来,可是她的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没有。慢慢地朝李彧走过来。 李彧眼神有些迷离,杜晨晨姣好的面容和身子,有一瞬,居然和秋缤落的重叠起来。 杜晨晨走到李彧跟前,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嘴唇,在他的腮上蜻蜓点水地印了一吻。 李彧的脑海一下子混乱了,这一瞬间,他想起来那次生日时,秋缤落在他脸上印下的那个吻。他把杜晨晨当成了秋缤落,翻身将她压住,疯狂而热烈的亲吻她。 杜晨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继而闭上眼睛任命的让李彧处置。 #已屏蔽# 杜晨晨被这疯狂而温柔地吻惹得一阵娇喘,她不禁痛恨自己的无耻,怎么会出现快感,甚至是有些贪恋的味道呢?自己居然会喜欢上这个人面禽兽,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而略微有些成熟气息的少年了,他现在是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他是侮辱自己的混蛋……杜晨晨狠狠逼着自己对他死心。 #已屏蔽# 李彧愣住了,顿时清醒了几分,这是自己的错觉吗?他低头看着杜晨晨痛苦到有些扭曲而苍白的小脸,他有些不敢确定。缓缓退出去,心里居然升起一阵不舍。 杜晨晨只觉得体内一阵空虚,心也跟着空了一下,持续的疼痛,让她禁不住将身子蜷了起来。 李彧起身,朝浴室走去。 杜晨晨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一直忍着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她捂紧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不停地深呼吸,因为现在不是哭得时候,这里也不是自己可以发泄自己情绪的地方。 很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擦干眼泪,忍着身下的疼痛,起身,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上去,然后坐在床边等李彧出来。 没过多久,李彧就围着浴巾走出来,屋子里很快充斥了一种淡淡地清香,他健壮的上身裸、露着,让人忍不住低下头,开始自责自己的花痴。 李彧见杜晨晨等在那里,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因为他预料到了,不然现在他应该在浴室里泡澡。 “五十万!”李彧将一张签好的支票递到杜晨晨的面前,杜晨晨伸手接过,抬眼看了看李彧,嘴巴动了动,然后抿紧嘴唇,起身离开。 李彧看见杜晨晨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显然她刚才哭过,微微隆起眉头,心里有些涩涩的,怎么觉得自己就是混蛋呢!居然会为难一个姑娘,她还是自己的妻,尽管是名誉上的! 脑袋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懊恼地坐在床上,眼角不小心瞥见什么东西,转过脸,细细看过去,居然是一滩血迹。 李彧不禁拧紧眉头,眼眸里充斥着异样的光芒,忽然想起刚才的感觉,和杜晨晨痛苦地小脸,心里不禁还有些不置信的得了一个结论:她居然还是个处子! ------------ 77 她有了身孕,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小屋门外不远处。 陈麟提着菜拉长着脸回来了,因为他一大早守在秋缤落所在的别墅门口,都不见秋缤落露个影子,他在楼下了几声,结果被保安给轰出来了。回来的路上,那老爷驴也不听话的赖在半路不走了,害得自己把它推到修理行,然后地蹦回来。 “死女人!别再让我逮住你!”陈麟愤愤道。 “喂!”一个女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还重重推了他一把,“又骂谁呢?” 陈麟本来心情就不好,如今又被人吓了一跳,心情自然很不爽,回头就打算将耍弄自己的人给丢一边去,可是在看到那张挑衅而可爱的小脸,他什么不愉快的情绪都没了。 “喂,你怎么那么喜欢骂女人啊?女人和你有仇啊?!”水清有些不悦地质问道。 “切!”陈麟翻个白眼,却不答话,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跟她不会有仇呢。 “不和你废话了,我去看战齐啦!”水清说着,面上挂起快乐的笑,脚下也迈着轻快的步子,匆匆朝小屋赶去。 “喂!该死的女人!我这帅哥你不看,你看他干什么?”陈麟愣了一下,然后瞪着眼睛一边凶道,一边快步跟上来。 “你是丑八怪!”水清回头冲他吐吐舌头,转脸朝前跑去,可是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我哪里丑了我?”陈麟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还用手摸摸自己的脸。 “出去!”室内传来卢战齐怒斥的声音。 水清闻言,不禁停住步子。 陈麟反应比较快,提步就朝屋里冲去。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卢战齐冷漠而疏离的又说了一句。 秋缤落眼中噙着泪花,背对着卢战齐,继续摘手里的芹菜,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陈麟看见这一幕,就停在了门口,斜倚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态势。 “发生什么事了?”水清也跑过来,但见陈麟堵住门口,好奇地问道,眼睛已经耐不住地往屋里探视。 “嘘!”陈麟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可是屋里的两人已经发现门口的人了。 秋缤落抬眼看看门口的两人,扯开嘴角,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摘菜。 卢战齐也转过一直盯着秋缤落背影的眼睛,迅速将眼中的心疼和不舍,以及渴望的情愫掩饰起来。 水清眼尖的将他的感情收在眼底,嘴角不禁勾了勾,然后偷偷瞄向眼前的陈麟,心里暗道:和这个家伙一样的德性! “都怪你!”陈麟回过头来,有些遗憾地责备道,“你笑什么?”他刚好逮住了水清的笑意,可是她的脸怎么那么红?又发烧了吗?还是被人下药了? “让开啦!”水清将他推开,自己走进屋里,径直朝秋缤落走去。 “嗨,女人怎么都翻脸比翻书快啊!”陈麟说着,也跟着走进来。 “你好,我叫水清。”水清蹲在秋缤落的身边,向她自我介绍,然后也帮忙摘菜。 “你好,我叫秋缤落!你叫小落就好了。”秋缤落抬眼看着她回道,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摘菜。其实她是自卑的,她总觉得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的高度,也难怪卢战齐不想看见自己,自己一定很丢他的人,可是自己必须要亲自将他照顾好,不然真的很不放心,她一直觉得杜晨晨会来伤害他。 “两个女人一台戏!”陈麟坐在床边,有些感叹道,可是眼睛却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让她走!”卢战齐轻声道。 “你丫脑子被驴踢啦!”陈麟不解地侧头看着卢战齐骂道。 “我不想看见她!”卢战齐别过脸,坚持道。 “嘿,这有俩女的,你想谁走啊?”陈麟打趣道,他知道卢战齐心里一直有秋缤落,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给她幸福,所以不想拖累她。可是自己才不会看着好哥们儿犯傻呢! “你!明知故问!”卢战齐知道陈麟是存心的,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好,可是自己根本就承受不起,也不配拥有她。 “要赶你自己赶,我可不舍得对这小美人儿这么残忍!”陈麟笑道,起身朝秋缤落她们走过去。 “美女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陈麟一边耍嘴皮子,一边捋了捋袖子,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模样。 “行啦,别说话不嫌牙疼,走开,别碍事!”水清不客气地驱赶他,可是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嘿,狗咬吕洞宾!”陈麟用眼睛斜她道。 “你才是狗呢!”水清随手就将手里的竹笋砸了过来。 “我擦!”陈麟一扭身,灵敏地躲开。 “捡回来!”水清命令道。 “果然最毒妇人心!”陈麟感慨道,可是却很听话地将竹笋捡起来。 秋缤落看着两人笑闹,不禁笑了笑,转脸偷偷看卢战齐,可是他躺下睡觉了。心里一阵难过和失落,不过却也感到欣慰,至少他不再赶自己走了。端起盆,朝外走去。 “就你最碍事!”水清嗔道,伸手将竹笋抢过来,跑出去,跟着秋缤落一起到十来米远的水龙头那里去洗菜。 陈麟看着水清的背影,嘴角勾起来,心里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转身朝卢战齐走去。 “战齐,起来!”陈麟将卢战齐的被子掀开,“说,哥们儿该怎么做?” 卢战齐侧过身,有些艰难地坐起来,陈麟见状,从他身后托了他一把。 “让她走,以后别再出现!”卢战齐坚定道。 “为什么?就因为你这腿?你脑子和浆糊了你!”陈麟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他讨厌卢战齐这样地自暴自弃。 “她有了身孕,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卢战齐说出心里的痛楚。 “她,她有了那老东西的孩子?”陈麟很吃惊。 卢战齐点点头,满脸的痛苦。 “你怎么知道?”陈麟皱眉问道,表示怀疑。 “施万鑫把她的孕检报告单给我看了,还给了我一笔钱!”卢战齐说着,将支票拿出来,递给陈麟,“这笔钱你拿着吧,全当我这些日子还你的情……” 陈麟抿紧嘴唇,眼中充满怒火,抢过那张纸,几下便撕得粉碎。 “你!”陈麟用手指指卢战齐,可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会掐腰,一会打转,“我怎么交你这么混帐的朋友!你的那股子硬气哪儿去了?狗吃啦!”陈麟忽然抓住卢战齐的衣领低声怒道。 卢战齐低下头,一副发蔫的样子,他也不想,可是现实根本不允许自己选择。 “我陈麟是那贪财的孙子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人家心里摆明有你,可你怎么对人家的?!”陈麟恨不得一拳将卢战齐打醒。 “水清是好姑娘,你好好把握住!给人家一个安定的家……”卢战齐抬头提醒陈麟。 “呸!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我!人家秋缤落就不是好姑娘啦?你别告诉我因为她,”陈麟说到敏感处,赶紧打住,回头看了看门口,“你别说你看不起她!”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她!”卢战齐强调,说到他的痛处了,这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是自己害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他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扯。 “那为什么要放弃?” “我能怎么样?让她跟着我这个残废受苦吗?” “我,我怎么那么想揍你呢!”陈麟握紧拳头。 “哎,小落,回头你教教我吧!”水清的声音隐约传来。 两人闻言,理了理情绪。 “你给我振作起来!是我朋友就不能再装孙子!”陈麟说着,朝门口去迎接她们。 “哟,美女回来啦!”陈麟冲秋缤落道。 “走开!别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哈拉巴子都流多长了!”水清瞪他一眼,一把推开他道。 秋缤落只是浅浅地笑笑,走进屋子里。 “我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奇葩女!”陈麟一边说,一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进去。 水清会意,停住脚步。 “你才是奇葩嘞!你简直是人类极品中奇迹!”水清不认输地回嘴道。 “必须的!我即使千古绝世的美男子中的奇迹!”陈麟很自恋的夸了自己的一番。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水清抓狂了,朝他扑过来,“撕烂你这破脸!” “有本事来啊!追上我再说!”陈麟一边跑一边挑衅水清。 “站住!”水清倒是真得穷追不舍。 室内。 秋缤落有些笨拙用着不太听话的煤气,生疏地将一盘盘菜出锅。 卢战齐不觉都看得痴了,这种幸福的感觉有些像梦境,他都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可是又不敢轻易破坏,倘若是做梦,自己就不要再醒了,这样幸福死去,自己也就知足了。 秋缤落擦擦额头上的汗,拿起一个碗,每样菜都夹一些放在碗里,然后低着头,朝卢战齐走去。 卢战齐眼见她越来越近,他几乎没控制住那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吃饭吧!”秋缤落将碗递到卢战齐的面前,可是却不敢抬眼看他。 卢战齐陡然醒悟,理智回来了,自己不能这样给她希望,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毁了她的生活,她现在有了孩子,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嘴唇一抿,心中一狠,抬手将碗打开。 ------------ 78 嫁给我吧!我们创造一个家! 卢战齐陡然醒悟,理智回来了,自己不能这样给她希望,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毁了她的生活,她现在有了孩子,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嘴唇一抿,心中一狠,抬手将碗打开。 “啪!”碗掉在地上,碎成几瓣,里面的菜撒了一地。 秋缤落吓得本能地往后退,一手不注意地护在了小肚子上,因为她刚才退的有点急,让原本女人特有时期出现的痛疼,加深了几分,这才本能地用手去摁一下。 卢战齐见状,还以为自己伤害到了她的孩子,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要奔向她,可他的右腿使不了力气,所以中心没稳住,身子往前倾过来。 秋缤落又赶紧过来接住他,忍住肚子的痛疼,使劲将他往床上扶。 卢战齐碰到了右腿,疼的他咬紧牙关,忍住剧痛,额头都出了细细的冷汗。 “你怎么了?”秋缤落吓得不知所措。 卢战齐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秋缤落忽然想起什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看到小桌子上有许多药,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找到止痛药,倒了两片,跑到床边,将药塞进卢战齐的嘴里。 卢战齐不再倔犟,试着将药片吞下,可是没能成功,药片在嘴里化开,一阵苦涩难耐的味道,让他原本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纹路。 秋缤落转身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想要喂给卢战齐,可是他现在的情况,不能移动他,她心一横,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俯身下去,将水喂进卢战齐的嘴里。 卢战齐只觉得嘴角一阵水润,张开嘴,让水流进去,然后把药吞下。 河边。 “快抓我啊!”陈麟回头冲水清道。 水清气喘吁吁的,眼看着就要抓住陈麟,所以她不肯停下,又憋住一股劲,奋力地追过来。 陈麟忽然就刹住了步子,水清一个不稳,就撞在了陈麟的身上,两人都没稳住,硬是摔在了地上,好在陈麟垫在水清身下护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与地面亲密接触。 “哈哈,这回看你哪里逃!”水清揪住陈麟的衣服,人又往他身上攀了攀,将他结实地压住。 “我说,你真得好重啊!”陈麟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敢说我重,找死!”水清捏住他腰间软肉,很不客气地拧了一下。 “啊……”陈麟就杀猪般地惨叫。 “闭嘴!”水清赶紧去捂他的嘴,然后警惕地看看周围,是不是别人看见了。 陈麟当真闭了嘴,因为那压在他嘴上的小手好柔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全身有些麻酥酥的,更重要的是,某处丢脸的起了反应。 “你傻啦?”水清愣愣地问道。 陈麟微一使力,一个翻身,便将水清压在身下,他深情地看着水清,心里一阵急躁。 水清瞪大眼睛,被他有些迷离的眼睛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他有些急促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脑海里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情况了,可是身体却不知道将他推开来保护自己。 陈麟慢慢压下来,水清闭上了眼睛,然后他们就进入了情侣之间的甜蜜亲吻。 小屋。 药物起了作用,卢战齐渐渐平静下来,他睁开疲倦的眼睛,转眼看身边的人。 “你好些了吗?”秋缤落见他醒来,赶紧松开握紧他发冷的大手,眼神闪烁,有些不敢看他。 卢战齐本能的想要握住,可是力气和速度都不够,结果抓了个空,心狠狠痛了一下,然后开始自责,不能这么自私,让她为难。 “你怎么还不走?”卢战齐偏过脸,闭上眼睛,冷声疏离道。 秋缤落咬咬嘴唇,忍住委屈的眼泪。起身朝桌子走去,把菜一一在锅里又热了一遍,然后重新拿一个碗,夹了一碗菜,端到卢战齐面前。 “你吃饭了我就走!”秋缤落轻声道。 “你走了我自己会吃!”卢战齐薄唇轻启,言语里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等他们回来我就走!”秋缤落又咬咬嘴唇,眼泪就滑了下来,“你起来吃吧,我在门口呆着!”秋缤落把碗筷放在床边的凳子上,起身离开。 卢战齐心里一阵慌张,赶紧转过头,但见她的背影甚是落寞凄凉,真恨不得奔过去将她抱住,然后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有多爱她。 秋缤落忽然站住,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呢?应该不会吧,他这么的讨厌自己,也是,自己是多么的肮脏不堪,任谁都会觉得自己脏了眼睛的! 卢战齐的眼泪顺着眼角滴下,咬紧牙关努力撑起身子,他想站起来,他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自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的能力。 “这是我欠你的!还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会走!”秋缤落淡淡地说完,抬步继续往外走。 卢战齐撑起一半的身子怔住,就眼睁睁看着秋缤落走出去。待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眼睛发直地看着上面,心里痛得一塌糊涂:原来她是觉得欠自己的,等她觉得还得差不多了,她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河边。 吻被加深到两人都有些意识迷离了,陈麟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手不禁伸向了水清的衣扣处。 “嗯,不!”水清陡然醒悟,推开陈麟,赶紧手忙脚乱地扣自己衣服的口子。呼吸凌乱一片,一时无法平息,脸烫得跟着了火似的,恨不得跳进河里淹没下去。 陈麟也意识也渐渐模糊,仰躺着慢慢将呼吸调匀。 水清咬咬嘴唇,起身要走。 陈麟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拉住。 “别走!我喜欢你!”陈麟一边说,一边坐起来,眼睛直视水清。 水清有些愣愣地看着陈麟,没想到他会向自己表白,记忆里,他是个有些痞痞坏坏的男生,很逞强,是那种打死都不会说半句他不愿说得话,很多时候都会把话反着说。 “你不喜欢我?”陈麟见水清没反应,有些急了。 “你,真心的吗?”水清撅嘴问道,低下头,偷偷地笑了。 “别老土傻叉地让我发誓你才相信哈!”陈麟见水清娇羞的模样,把心里的大石放下,要是她喜欢的是战齐,那就难办了!想着,他高兴地笑起来,痞样又挂在了脸上。伸出长臂一揽,让水清倚在自己怀里。 “你对天发誓!”水清反应过来,逼着陈麟发誓。 “嘿,不是吧!你也是土三炮啊!”陈麟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你是痞子混混!就知道你的话不可信!”水清挣扎着要起来。 “发就发,谁怕谁!”陈麟铁臂一使力气,让水清继续留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自己的右手已经举起来,对天起誓。 “老头,我对你发誓,我对这老太婆是真心的!若是我有一天、变了心,你就用雷劈我吧!不过要轻点哈!人家怕疼!”陈麟起誓道。 水清本来想挣扎出来堵住他的嘴,可他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听到他这般不正经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是安了许多。曾经听说过他,他是这一带有名的不怕死的主,地头蛇都有些让他三分,任谁都不能摁住他的头让他为己所用。想到自己的小成就,心里有些乐滋滋的。 “你高兴啦!”陈麟瞥见水清嘴角得意的笑,也不禁跟着心情欢快起来。 “那是!以后你得听我话!”水清仰脸看着陈麟撒娇道。 “我们很熟吗?我还没娶你吧!只有老婆才有这特权,难不成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嫁给我这绝世风度翩翩美男子了吗?” “你这破嘴!”水清伸手就要去撕他的嘴。 陈麟也不躲开,就由着她闹腾,可是她捏住自己的两腮,撕了一下,然后就不舍得了,柔软的小手就放了力气。 “怎么,不舍得啦?”陈麟好笑的看着水清。 “讨厌!”水清自知自己没狠心,愤愤地在他胸口砸了一粉拳。 “嫁给我吧!我们创造一个家!”陈麟捉住她的手,认真道。 水清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又石化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不愿意吗?”陈麟紧张地问道。 “我,”水清不忍心拒绝,可是这也太突然了,自己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们很熟吗?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嫁给我啦!”水清忽然斜着眼睛看着陈麟,用他刚才的话俏皮道,只是神色不太自然。 “不熟!”陈麟眼睛里闪过落寞,心里有些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做事怎么这般唐突了,会吓坏这个傻姑娘的!“要不要到河里混混,这样熟的快!”陈麟打趣道。 “要去你去!”水清称他不备,挣脱他,“我去吃饭喽!” “等等我啊!”陈麟跑过来,捉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 水清嘴角勾起,调皮地将手前后的晃悠。 “清儿,现在就做我女朋友可以吗?我保证,在你答应嫁给我之前,我不会动你的!” “嗯!”水清重重点点头,自从第一次他救了自己之后,他的影子就再也不能散去。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时刻,都是开心的,在他身边,心里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你觉得秋缤落心里还有卢战齐吗?”陈麟忽然换了话题。 ------------ 79 那她岂不是你的小妈! 卢战齐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秋缤落忽然想起什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看到小桌子上有许多药,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找到止痛药,倒了两片,跑到床边,将药塞进卢战齐的嘴里。 卢战齐不再倔犟,试着将药片吞下,可是没能成功,药片在嘴里化开,一阵苦涩难耐的味道,让他原本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纹路。 秋缤落转身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想要喂给卢战齐,可是他现在的情况,不能移动他,她心一横,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俯身下去,将水喂进卢战齐的嘴里。 卢战齐只觉得嘴角一阵水润,张开嘴,让水流进去,然后把药吞下。 河边。 “快抓我啊!”陈麟回头冲水清道。 水清气喘吁吁的,眼看着就要抓住陈麟,所以她不肯停下,又憋住一股劲,奋力地追过来。 陈麟忽然就刹住了步子,水清一个不稳,就撞在了陈麟的身上,两人都没稳住,硬是摔在了地上,好在陈麟垫在水清身下护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与地面亲密接触。 “哈哈,这回看你哪里逃!”水清揪住陈麟的衣服,人又往他身上攀了攀,将他结实地压住。 “我说,你真得好重啊!”陈麟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敢说我重,找死!”水清捏住他腰间软肉,很不客气地拧了一下。 “啊……”陈麟就杀猪般地惨叫。 “闭嘴!”水清赶紧去捂他的嘴,然后警惕地看看周围,是不是别人看见了。 陈麟当真闭了嘴,因为那压在他嘴上的小手好柔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全身有些麻酥酥的,更重要的是,某处丢脸的起了反应。 “你傻啦?”水清愣愣地问道。 陈麟微一使力,一个翻身,便将水清压在身下,他深情地看着水清,心里一阵急躁。 水清瞪大眼睛,被他有些迷离的眼睛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他有些急促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脑海里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情况了,可是身体却不知道将他推开来保护自己。 陈麟慢慢压下来,水清闭上了眼睛,然后他们就进入了情侣之间的甜蜜亲吻。 小屋。 药物起了作用,卢战齐渐渐平静下来,他睁开疲倦的眼睛,转眼看身边的人。 “你好些了吗?”秋缤落见他醒来,赶紧松开握紧他发冷的大手,眼神闪烁,有些不敢看他。 卢战齐本能的想要握住,可是力气和速度都不够,结果抓了个空,心狠狠痛了一下,然后开始自责,不能这么自私,让她为难。 “你怎么还不走?”卢战齐偏过脸,闭上眼睛,冷声疏离道。 秋缤落咬咬嘴唇,忍住委屈的眼泪。起身朝桌子走去,把菜一一在锅里又热了一遍,然后重新拿一个碗,夹了一碗菜,端到卢战齐面前。 “你吃饭了我就走!”秋缤落轻声道。 “你走了我自己会吃!”卢战齐薄唇轻启,言语里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等他们回来我就走!”秋缤落又咬咬嘴唇,眼泪就滑了下来,“你起来吃吧,我在门口呆着!”秋缤落把碗筷放在床边的凳子上,起身离开。 卢战齐心里一阵慌张,赶紧转过头,但见她的背影甚是落寞凄凉,真恨不得奔过去将她抱住,然后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有多爱她。 秋缤落忽然站住,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呢?应该不会吧,他这么的讨厌自己,也是,自己是多么的肮脏不堪,任谁都会觉得自己脏了眼睛的! 卢战齐的眼泪顺着眼角滴下,咬紧牙关努力撑起身子,他想站起来,他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自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的能力。 “这是我欠你的!还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会走!”秋缤落淡淡地说完,抬步继续往外走。 卢战齐撑起一半的身子怔住,就眼睁睁看着秋缤落走出去。待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眼睛发直地看着上面,心里痛得一塌糊涂:原来她是觉得欠自己的,等她觉得还得差不多了,她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河边。 吻被加深到两人都有些意识迷离了,陈麟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手不禁伸向了水清的衣扣处。 “嗯,不!”水清陡然醒悟,推开陈麟,赶紧手忙脚乱地扣自己衣服的口子。呼吸凌乱一片,一时无法平息,脸烫得跟着了火似的,恨不得跳进河里淹没下去。 陈麟也意识也渐渐模糊,仰躺着慢慢将呼吸调匀。 水清咬咬嘴唇,起身要走。 陈麟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拉住。 “别走!我喜欢你!”陈麟一边说,一边坐起来,眼睛直视水清。 水清有些愣愣地看着陈麟,没想到他会向自己表白,记忆里,他是个有些痞痞坏坏的男生,很逞强,是那种打死都不会说半句他不愿说得话,很多时候都会把话反着说。 “你不喜欢我?”陈麟见水清没反应,有些急了。 “你,真心的吗?”水清撅嘴问道,低下头,偷偷地笑了。 “别老土傻叉地让我发誓你才相信哈!”陈麟见水清娇羞的模样,把心里的大石放下,要是她喜欢的是战齐,那就难办了!想着,他高兴地笑起来,痞样又挂在了脸上。伸出长臂一揽,让水清倚在自己怀里。 “你对天发誓!”水清反应过来,逼着陈麟发誓。 “嘿,不是吧!你也是土三炮啊!”陈麟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你是痞子混混!就知道你的话不可信!”水清挣扎着要起来。 “发就发,谁怕谁!”陈麟铁臂一使力气,让水清继续留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自己的右手已经举起来,对天起誓。 “老头,我对你发誓,我对这老太婆是真心的!若是我有一天、变了心,你就用雷劈我吧!不过要轻点哈!人家怕疼!”陈麟起誓道。 水清本来想挣扎出来堵住他的嘴,可他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听到他这般不正经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是安了许多。曾经听说过他,他是这一带有名的不怕死的主,地头蛇都有些让他三分,任谁都不能摁住他的头让他为己所用。想到自己的小成就,心里有些乐滋滋的。 “你高兴啦!”陈麟瞥见水清嘴角得意的笑,也不禁跟着心情欢快起来。 “那是!以后你得听我话!”水清仰脸看着陈麟撒娇道。 “我们很熟吗?我还没娶你吧!只有老婆才有这特权,难不成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嫁给我这绝世风度翩翩美男子了吗?” “你这破嘴!”水清伸手就要去撕他的嘴。 陈麟也不躲开,就由着她闹腾,可是她捏住自己的两腮,撕了一下,然后就不舍得了,柔软的小手就放了力气。 “怎么,不舍得啦?”陈麟好笑的看着水清。 “讨厌!”水清自知自己没狠心,愤愤地在他胸口砸了一粉拳。 “嫁给我吧!我们创造一个家!”陈麟捉住她的手,认真道。 水清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又石化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不愿意吗?”陈麟紧张地问道。 “我,”水清不忍心拒绝,可是这也太突然了,自己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们很熟吗?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嫁给我啦!”水清忽然斜着眼睛看着陈麟,用他刚才的话俏皮道,只是神色不太自然。 “不熟!”陈麟眼睛里闪过落寞,心里有些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做事怎么这般唐突了,会吓坏这个傻姑娘的!“要不要到河里混混,这样熟的快!”陈麟打趣道。 “要去你去!”水清称他不备,挣脱他,“我去吃饭喽!” “等等我啊!”陈麟跑过来,捉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 水清嘴角勾起,调皮地将手前后的晃悠。 “清儿,现在就做我女朋友可以吗?我保证,在你答应嫁给我之前,我不会动你的!” “嗯!”水清重重点点头,自从第一次他救了自己之后,他的影子就再也不能散去。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时刻,都是开心的,在他身边,心里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你觉得秋缤落心里还有卢战齐吗?”陈麟忽然换了话题。 水清一时又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你脑袋就不能跳得慢一点吗?”水清嗔道,脑袋却开始思考,虽然对秋缤落不了解,几乎没有相处过,但见今天她的表现,根据女人的直觉,她心里一定是有卢战齐的。 “有!”水清郑重道。 “可是她居然怀了老东西的孩子!”陈麟凝眉道。 “谁?她怀了谁的孩子?”水清睁大眼睛问道,心里却惊骇的直翻波澜。 “谁的不重要,关键是她现在有了身孕,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什么都会放下的!”陈麟说出自己的担忧。 “那她岂不是你的小妈!”水清轻声道。 “你说什么?”陈麟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没什么!”水清躲闪开,快步朝前走。 ------------ 82 杜举之死 “爸爸!”杜晨晨哭喊起来。 人群闻言,朝杜晨晨看过来,然后挡住她路的人,让开了位置。 杜举坐在那里,正在和一个人下棋,定睛看去,那不就是李彧吗? 杜晨晨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愣愣地慢下步子,走过来。 “晨晨,看爸爸哪步棋走错了?”杜举冲杜晨晨招招手。 杜晨晨看着棋局,无论爸爸怎么走,都是死路。 “李彧,你来干什么?”杜晨晨冷声问道。 “来看看岳父!”李彧笑道。 “唉,想不到我最终还是输给了你!”杜举笑起来。 “岳父哪里话!是您让着我才是!”李彧并非虚言,他不知道是杜举脑子迟钝了,还是他故意让自己的。 “罢了!晨晨,我们回家吧!”杜举伸手毁了棋局,伸出手,让杜晨晨扶自己起来。 “爸爸,慢点!”杜晨晨小心地扶住杜举。 李彧也伸手去扶他。 “噗!”杜举忽然吐了一口血。 “爸爸!”杜晨晨惊呼医生,有些吓坏了。 “你怎么样?”李彧关切地问道,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杜举努力地推李彧,不想他扶着自己。 “你滚开!”杜晨晨推了李彧一把,将他推开。 然后她没能扶住杜举,两人就摔倒了。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杜晨晨哭喊。 李彧抿紧嘴唇看着他们。 “爸爸!您怎么样?”杜晨晨抓住杜举颤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杜举想要说话,可是说不出来,他努力地伸手要去擦杜晨晨的眼泪,可是举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不要啊爸爸!”杜晨晨哭得悲切。 杜举看向李彧。 李彧心里一震,他分明看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杜举缓缓阖上了眼睛。 “爸爸!您不要睡啊!”杜晨晨大声哭喊,她的心都有碎了,这一刻,她分明感觉到了死神的气息,她最亲的人离她而去了。 “让一下!让一下!”医生赶过来。 “救他,快救救我爸爸!”杜晨晨看见医生,赶紧拉住他们,想要扯住着一丝希望。 “冷静一下!”医生睁开自己的手,然后专业娴熟的为杜举做初步检查。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都静待奇迹的发生。 不久,医生检查完毕,一脸的沉重。 “我爸爸没事的,对吧!”杜晨晨不停地点头,希望医生也给予肯定地点头。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医生叹口气,摇摇头,站起身走了。 杜晨晨傻眼了,身子软下来。 “真可怜啊!”周围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我爸爸就是睡着了!”杜晨晨忽然笑了,伸手抚摸杜举的脸,然后用袖子擦他嘴边的血迹。 “杜小姐,节哀顺变!”一个护士安慰道,然后示意其他人帮忙将杜举的尸体抬到担架上。 “嘘!”杜晨晨打开他们的手,然后竖起食指在嘴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吵,“我爸爸睡着了,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 “起来吧!”李彧看着揪心,蹲下身子,想要抱起她。 “放开我!”杜晨晨反应很激烈,她使命地挣扎。 其他护士趁机,将杜举抬到担架上。 “爸爸!”杜晨晨看着发狂了,“不要碰他!你们都滚开!滚啊!” 可是李彧紧紧抱住了她,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不要!爸爸……”杜晨晨就看着他们将父亲房子小车上推走。 “不要这样!”李彧不禁也跟着难过起来。 “你还我爸爸!你还我啊!”杜晨晨疯了一般抓住李彧的衣领使劲地摇晃,怒吼。 “冷静一点!”李彧低吼道。 “我要你偿命!”杜晨晨掐住李彧的脖子,“你还我爸爸!你还给我好不好?” 李彧抬起手,一掌击落在杜晨晨的后颈,然后这里一下子安静了。 杜晨晨昏了过去,李彧抱起她,朝自己的车走去。 小屋。 秋缤落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欢快的笑声,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走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水清冷声而敌意道。 卢战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陈麟也不禁愣了一下,这丫头是怎么了。 “秋缤落,进来坐!”陈麟圆场道,赶紧站起来,给秋缤落让座。 “谢谢!”秋缤落笑笑,垂下眼眸,抬步就要走进来。 “慢着!”水清吼道。 “你干嘛呀?”陈麟瞪了瞪水清,她这是唱哪出啊?先前没听她和自己兑水演这场戏啊! “你,一边去!”水清冲陈麟挑了挑手指,示意他走开。 “嘿!”陈麟有些急眼了。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卢战齐道。 “秋缤落啊秋缤落!你这种女人也真是太无耻了!”水清走到秋缤落面前,手指点着她,一脸的气愤和鄙夷。 秋缤落低下头,不想说话。 “我说你抽什么风啊?”陈麟抢步过来,拉住水清。 “我早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水清甩开陈麟,“你知道我那天看见什么了吗?她的小情人来接她!是啊,人家可是阔太太了……” 秋缤落闻言,抬起眼睛看向卢战齐,里面充满泪水。 “你看看,多娇气啊!哎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具有欺骗性啊!”水清很不客气地讽刺道。 “够了!”卢战齐吼道。 “你给我出来!”陈麟硬是将水清拖出来。 “你干嘛啊!放开我!”水清挣扎。 秋缤落忽然笑了,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他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他会心疼的。这样想着,步子抬起来,想要靠近他。 “滚……”卢战齐发怒的狮子一般大吼。 秋缤落被惊得呆住了。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给我滚!滚啊!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卢战齐大吼。 秋缤落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眼泪滴下来,湿了面颊。 “回去好好做你的少奶奶的!不要再来这里,我厌恶你这样的嘴脸!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卢战齐看都不看她一眼,狠狠道。 秋缤落只觉得自己僵硬了,心抽痛的一塌糊涂,意识渐渐空白了。 “你不欠我的,你的钱我嫌脏,不稀罕!”卢战齐把脸转向里,闭上痛不欲生的眼睛,泪止不住的湿了一脸。不要再来找我,就死心吧!好好过你的日子,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幸福! 原来他这么的讨厌自己,一眼都不想看见自己,转身,没了魂一样的木偶,步子凌乱地拖着,渐渐走出去,一个声音不断鞭策着她:快走,快走!不要脏了他的眼睛! “那个,秋缤落,他……”陈麟见状,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清看着秋缤落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她很可怜,张张嘴,可又咬咬嘴唇,最后什么都没说。 “你小子真是没救了!”陈麟冲进屋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卢战齐,气得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 “你干嘛那么生气啊?”水清问道。 “我说你们这是唱哪台戏啊?”陈麟看着水清质问道。 “我……”水清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出格了。 “水清!你这死丫头给我出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水清面色一寒,继而满是冷漠和愤怒。 陈麟跑出来看个究竟。 “就是你这臭小子吧!我女儿呢?快把我女儿交出来!”水清的父亲冲出来怒道。 “什么意思啊?”陈麟一脸的不屑,他看不起这个糟老头。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那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水清在屋里说道。 “你,你这个死丫头!”父亲怒不可遏,“你整天和这个浑小子呆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见人了!”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和我一起怎么就不能见人了?”陈麟不爱听这话了。 “你给我闭嘴!”水清父亲怒道。 “那您呢?”水清跑出来,“您这样子吆喝就是对我好吗?这样我就可以出去见人了是吗?”水清讽刺道,眼睛里含着泪花。 陈麟心疼地揽住水清的肩膀。 “你给我送手!”水清父亲见状,冲过来就要打陈麟。 陈麟搂着水清敏捷地躲开。 “你给我停住!否则我不客气了”陈麟怒道,自己的亲爹都还没打过自己呢!他算哪根葱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没教养的小痞子!他要打你爹啊!”水清父亲冲水清道。 “嘿,老东西讲不讲理了?”陈麟还真吃不惯他这套。 “你敢骂我!”水清父亲满眼怒火,扭身要找东西和陈麟过招。 “你快跑!他会打死你的!”水清见状,害怕地推搡陈麟,让他快逃。 “放心,他不敢动我的……”陈麟安慰水清道,可是话还没说完,水清的父亲就操着一根棍子打、过来。 “嘿,你还真打!犯法的哈,我报警啦!”陈麟一边躲,一边吓唬他。 “住手!”两声怒喝传来。 一个妇人冲过来,将愣住的水清父亲手里的棍子抢下来,然后猛力推了他一把。 水清父亲吃力,便不稳地朝前趴去,摔倒在地。 “爸爸……”水清赶紧去扶他。 “不要你管!”父亲不领情地推开她。 “没事吧孩子?”妇人心疼地询问陈麟。 “你们来干什么?”陈麟冷眼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拉起水清往屋里走。 ------------ 83 小风波 此时卢战齐拄着椅子,费力地走到了门口。 “你出来干什么?小心你的腿!”陈麟数落道,然后架着他朝里走。 “真对不起啊,您是这女孩的父亲啊!”中年男子走过来,帮着水清父亲拍打身上的尘土。 “你们就是这浑小子的家长了吧!”水清父亲愤愤道。 “是啊,我们就是!”妇人态度缓和了一些道,可还是看不惯他的态度和行为。 “我们不知道,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陈麟父亲道。 “那好,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儿子把我女儿拐到这里,几天都不让她回家,现在我们这些个邻居,哪个不指指点点,你说,这还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我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水清父亲理直气壮道。 “你女儿跟我儿子处得不是很好吗?我看着挺般配的!”妇人道。 “呸!我女儿大学还没毕业,现在在医院实习,你儿子是个痞子混混,他哪里配得上我女儿?”水清父亲气愤讽刺道。 “你把嘴给我擦干净了说话!”妇人彻底被激怒了,指着水清父亲道,“我儿子要不是看上了你家姑娘,你今儿都够不上和我说话……” “好了好了,你身子不好,别动气!”陈麟父亲拦住妇人安慰道。 “你们要吵远点!别在这儿煞我门风!”陈麟跑到门口凶道,然后‘嘭’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你小子反了!”水清父亲怒道。 “放肆!”陈麟父亲也很气愤,由于过于动气,有些喘息。 “好了,你看你,和孩子一般见识!”妇人责备道,却是伸手为他捋背顺气。 “水清,你给我出来!”水清父亲吼道。 “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水清在室内道。 “你消停一会儿!”妇人嗔怪水清父亲道,然后走到门口。 水清父亲瞪着眼睛,有些憋不出话来。 “老哥,担待点,她就这脾气!”陈麟父亲赶紧过来圆场。 “孩子,你们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咱们把话都说清楚,事情解决解决……”妇人和声道。 “有什么好说的?”陈麟不耐烦道。 “好,你和阿姨没话说,那我和我未来的媳妇说!”妇人依旧保持心平气和。 室内。 水清惊讶地看着陈麟,今天知道他原来还有家人已经够意外的了,没想到这妇人居然不是他母亲,他和自己的家庭一样,一时间,心里对他的感情更近了一步。 “把门打开吧!”卢战齐插嘴道。 “你小子少管我事,你自己都处理不好!”陈麟道。 “要不,咱让他们进来吧!躲着也不是事啊!”水清建议道。 “谁躲了?!”陈麟犟嘴道,“我就是不想看见他们!” “你小子有本事就别出来了!”陈麟父亲怒道。 “你别插嘴!”妇人嗔怪他道,然后转脸温和地对着门道,“姑娘,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这孩子不靠谱!你看看他,什么都没有,你跟着他不尽是受罪吗?” “阿姨,你这话我不爱听,我跟他,是因为他人好,不是他的钱!”水清正气道。 “嘿,你想怎么着啊?”陈麟愤怒地冲过来,打开门,质问妇人道。 妇人趁机,站到了门内。 “我就说我儿子有眼光,不错!”妇人看着水清欢喜道。 众人都一愣一愣的,怎么一出一出的啊! “你跟我走!”水清父亲趁机进来,拉住水清硬是往外走。 “放开我!”水清挣扎着不想走。 “你放手!”陈麟拉住了水清的另一只手,冲她父亲吼道。 “你小子信不信我告你强抢少女啊!”水清父亲停下来就要去揍陈麟。 “你给我住手!”妇人冲过来,将水清父亲的手掰开,然后将水清护在身后。“有本事你告去!他们是自由恋爱,我们家会明媒正娶的!我就不信,现在法律还能向着你这样的家长!你打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水清父亲很是惊讶。 其他人也都很惊讶。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未来的儿媳妇都受欺负了!”妇人正义道,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不是,你打住!”陈麟打断她,“你调查我们?!” “怎么,这么好的女孩你不想娶回家啊?还想让人说闲话啊,你自己男孩子脸皮不打紧,人家是正道女孩子家,像话吗?”妇人责备陈麟道。 “本来就是!”水清父亲赞同道,“走,跟我回去!”说着,他又要拉水清走。 “慢着!”妇人挡住他,“我有几句话要说,你先答应了,不然别想带她走!” “清儿,过来!”陈麟将水清拉到他身边,“你们想怎么说你们回去自己说!”他说着,又要往屋里走。 “姑娘,你确定要和这样的男生一辈子吗?他六亲不认,不务正业……”妇人冲水清道。 “够了!你闭嘴!”陈麟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不是资格不资格的问题,而是事实!”妇人变得严肃起来。 “罢了,既然他执意要这样,我们也就不要再勉强了!”陈麟父亲叹口气,眼睛里爬进岁月的沧桑,走到妇人身边,要拉着她走。 “少在这儿假惺惺了,都给我滚,看着让人恶心……”陈麟气愤而鄙夷道,说着,他别过脸,似乎真的很厌烦的样子,其实,他却在很努力的掩饰眼睛里的伤痛。 “啪!”妇人几步跨到他跟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众人不禁都愣住。 陈麟呆愣片刻,然后满眼的怒火和不易察觉到委屈。 “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对不起我死去的姐姐!她走得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可如今你居然让人说你是个没教养的混混痞子!”妇人怒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你自己看吧!”妇人说着,将一封信塞到陈麟手中。 陈麟父亲看着,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陈麟看着手上的信,什么是母亲的字,他认得,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眼泪掉下来。 “看完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回家,那个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妇人深沉道,然后转身朝陈麟父亲走去,“老爷,我们回去吧!狩园工程那边的负责人,还在等着你签字呢!” “嗯!”他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陈麟,然后转身离开。 陈麟愣是盯着那封信,手中颤抖。 水清走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置言语。 水清父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一会儿看看陈麟,一会儿看看陈麟父亲他们,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一辆豪华的轿车旁边,那里早有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恭敬地等在那里。他心里不禁泛起来嘀咕: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这样想着,也不再闹腾,自行离开。 别墅。 秋缤落回到家,真个人没魂一样,呆愣愣的坐在床边。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孙嫂走进来,关心地问道。 秋缤落抬头看向她,继而笑起来,摇摇头。 “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您!”孙嫂看着忧心,一方面她这样子让人看着心疼,另一方面,老爷就快要回来了,要是看见她这样,铁定地不高兴。 “孙嫂,我想休息一下!”秋缤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孙嫂无奈,只好闭嘴,把她鞋子脱掉,为她盖好被子,走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秋缤落的身子忍不住打个冷颤,忽然就想起来那小屋冰冷的门,似乎写着对她的不欢迎,心里一阵阵的揪痛起来,眼泪就滑落下来,湿了枕头。 “妈,我好难过!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该怎么做?您告诉我好不好?”秋缤落想着左妮慈爱的模样,默默问道。 泳池边。 杜晨晨紧紧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坐在水池边,眼睛却是看着天空,一眨不眨的。 “小姐!您这样子老爷会很难过的!”李慕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道,走过来,蹲在杜晨晨身边。 可是杜晨晨仿若不闻,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个雕塑一样,不动丝毫。 “晨晨,你在老爷眼中一直都很坚强,可是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在逃避,你让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懦弱,你说,他是不是很失望?他又能放心的走吗?”李慕试着刺激她。 “他没走!爸爸没走啊!”杜晨晨忽然冲李慕大吼。 “对,他没走!他一直在看着你,看着你坚强起来,看着你是如何重新站起来的!”李慕接着道,他的眼中泛起兴奋的光泽。 “爸爸一直都活着,他不会走的,不会和妈妈一样抛弃我的!”杜晨晨低下头,一边呢喃,一边轻柔地抚摸盒子。 “好孩子,你还有叔叔!”李慕眼睛里也泛起悲痛的晶莹,将杜晨晨揽进怀里。 “爸爸……”杜晨晨的眼泪滴落,越涌越凶,她忍不住捂着嘴抽泣起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李慕轻轻抚摸杜晨晨的头发,扬起脸,将眼睛里的泪逼回去,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将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 84 给你讲个故事 别墅。 李彧将还剩下小半瓶的酒握着瓶颈拿起来,又是一阵猛灌。 “啪!”他一口气抽完,然后将瓶子摔在地上。 “杜举!你终于死了!呵呵,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不是!”李彧大声笑起来。 “少爷,您休息一会儿吧!”亘叔架起李彧朝他宽大的床走去。 “亘叔,我,呵呵……”李彧想说什么,可哂笑一下,又闭上了嘴。 “少爷,你醉了!”亘叔道,将他放在床上,然后为他盖上被子。 “杜晨晨,看住她!”李彧道。 亘叔看看李彧,他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嘴巴时而撇撇,时而嚼几下。 “唉!现在的年轻人!”亘叔叹息一声,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李彧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他第一次不懂自己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没有一丝快慰的成就感,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杜晨晨绝望悲痛欲绝的模样和哭声。 “杜晨晨……”李彧轻喃。 脑海里,闪现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被欺负了,她坐在地上哭,可是周围的小孩都开心地笑她爱哭猫。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将她拉起来,然后瞪了瞪周围的小孩,他们都吓跑了,因为他生在一个显赫家族里,所以爷爷为他配了保镖。 “以后不要哭了!不好看!”男孩摆着成熟的态度,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蹩脚的安慰话。 女孩擦擦眼泪,抽抽鼻涕,很快就真的不哭了,她的眼睛好漂亮,璨若星辰,没有一点瑕疵。 “看,他们多有缘分!”不远处传来大人的声音。 “是啊,多般配啊,配个娃娃亲吧!” “哈哈……” “是啊,恭喜恭喜……” …… 男孩冷冷瞥了一样女孩,转身离开。 书房。 “你看看你们,像什么话!整天吵吵闹闹!”老爷子怒火冲天的声音传出来。 “呵,我有今天,您不该自问吗?”李运智讽刺而气愤道,“当初要不是您为我们指腹为婚,并且执意要我娶她,能有今天吗?” “你!”老爷子一时间语塞,说不出话。 “怎么?娶我你很委屈吗?”孙祝琪大叫道,“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爸爸的帮忙,你们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吗?” “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老爷子怒不可遏,“咳咳咳……” “咔嗒!”门被打开,李运智怒气冲冲地奔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小贱人!”孙祝琪死死追着他,不肯放手。 自此,男孩的心里就种下了一个结:被安排的婚姻,不可能有幸福! 小屋。 陈麟一直看着那封展开的信,眼泪湿了一脸。 水清和卢战齐看着揪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麟,不要这样好不好?”水清心疼地忍不住哭出声。 “清儿,我……”陈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没事了,没事了,你还有我呢!”水清将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陈麟心里一阵感动,深呼吸,理理自己的情绪,推开水清,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水清含泪坚定道,手上紧紧回握住陈麟。 “给你讲个故事!”陈麟欣慰地点点头。 水清连连点头,她真心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男孩呢,他起先有个幸福的家,虽说不是很宽裕,可也算是丰衣足食。后来爸爸生意越做越大,他也就越来越忙,男孩的母亲生病了,身体越来越差,后来就让她的妹妹来照顾她。”陈麟说着,顿了顿。 水清和卢战齐就是听着,不打断他,他们都清楚,陈麟在将他自己的故事。 “她妹妹是个很温顺体贴的人,全家人都喜欢她,后来男孩的母亲还是走了,没想到她妹妹不久嫁给了她的丈夫!”陈麟说到这里,深呼一口气。 “男孩很生气,就离家出走了,任他们怎么说,都不愿意相信他们,他恨他们,他一直都以为是他们合谋害死了他的母亲。”陈麟有点激动,拳头握紧。 水清跟着激动难过,伸手更紧地握着陈麟的手。 “直到今天,他知道了真相,原来他们把母亲留下的信藏了起来,他们不想他知道他心中美好的母亲,其实在吸毒,然后感染上了艾滋,他们结婚,其实是拜母亲所托,她不放心她的孩子……”陈麟说着,眼泪又滑下来。 “都过去了,过去了!”水清也跟着湿了眼眶。 “我,我真是混蛋,我误会他们,还那么伤害他们的心,我,简直就是……” “麟,这又不是你的错!”水清心疼他。 卢战齐笑起来,眼睛湿润了,他想起来他的母亲,可是自己这个样子根本没脸回去见她!闭上眼睛,悲伤袭向心间,有点窒息的感觉。 “既然知道了真相,明天,就去找他们,赔个不是吧!”水清开始鼓励陈麟。 陈麟低下头,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没脸去见他们。 “你这样子算是退缩吗?你今天没见他们是多想你回家吗?说实话,我真觉得阿姨对你就像母亲一样的疼爱!你是没看见我爸打你那会儿,她那心疼的劲儿!”水清说着,满脸的羡慕,眼睛里藏进了哀伤。 “她的确很疼我,我离家之前,我的一切都是她操办的,几乎每次进去,都是他们把我扒拉出来的,可是每每想到我母亲,我就不能原谅他们,看来,我最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陈麟想起那个时候阿姨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也难怪母亲把自己托付给她,想到这里,不禁心生惭愧。 “那你今天就该去,不然的话,他们二老又得多担心一个晚上!”水清信誓旦旦道。 “可是……”陈麟迟疑,这会儿真是没骨气站起来去。 “别可是了!我陪你去好不好?”水清可劲儿激励他,正所谓,打铁要趁热,“走了啦!”水清将他拉起来。 陈麟深呼一口气,鼓鼓勇气。 “战齐,我很快就回来!等哥们儿好消息!”陈麟交代道。 “赶紧去吧,别墨迹了!”卢战齐催促道。 “那你自己照顾点自己!”水清道,然后拉着陈麟往外走去。 居民小区。 走进一幢楼,爬到那层闭上眼都能走到的楼层,走到那让自己熟悉到心疼的门前,陈麟忽然就跪下了。 “你……”水清吓了一跳,想要说什么,可忽然意会到他的心思,就闭了嘴。可是他要跪到什么时候呢?这么看着他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她心疼!找到门口的门铃按钮,摁了下去。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缝。 “请问,您找谁?”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有些戒备地问道。 “请问,这里是陈先生家吗?”水清回问,她有点不确定了。 “刘姐,是谁啊?”里面一个声音传过来。 “阿姨,是我们!”水清兴奋地喊道。 “你们是……”刘姐有些愣。 “这是这家的少爷!”水清道。 “你们回来啦!”妇人跑过来,满脸的欢喜,“刘姐,快把门打开啊!” “您就是夫人一直惦记的少爷啊!”刘姐恍然大悟的样子,手上快速的将外面的防盗门打开,“看我这记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天天都念叨您哪!”刘姐面上也染上喜色。 “快进来!快进来!坐这儿来!”阿姨喜出望外,有些忙乱,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彩。 “阿姨,对不起!”陈麟道歉。 “傻孩子!以后这话可不许再说!”阿姨笑着嗔道。 水清跟着欢喜的笑起来。 “对了,麟儿,这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阿姨问道。 “阿姨,我叫水清!”水清自报家门。 “水清!这个名字好啊,名如其人!哈哈……”阿姨快乐的像个孩子。 “阿姨,叔叔呢?”水清觉得脸有点发烫。 “他啊,忙事情去了,很快就回来!”阿姨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可是她转过脸的时候,掩饰下去了。 水清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放心上。 “麟儿,你终于回来了!”阿姨意味深长道,眼睛里钻进一种沧桑的味道,她的眼睛湿润了。 “阿姨,对不起!”陈麟站起来,郑重地跪在阿姨面前。 阿姨没有拦他,却是看着他笑了,笑得很欣慰,眼泪流了下来。伸手将他的头护照怀里。 “阿姨……”陈麟嗓子喝了毒药一样的,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拥住阿姨哭了。 水清看着笑得欢喜,可是眼泪早已湿了一脸,任她不停地擦,还是止不住眼泪。这时候,她特别想自己的母亲。 “傻孩子!”阿姨侧脸看向水清,腾出一只手臂,将她也揽进怀里。 水清低一下头,吸吸鼻子,又擦一把眼泪,感受这份属于母亲的温暖。 阿姨拉起陈麟,让他坐在自己的另一边,然后拉出他们的手,叠在一起,轻轻地拍了拍。 “你们以后都要好好的,知道吗?”阿姨深沉地交代道。 两人磕头虫一样的,赶紧使劲点头。 ------------ 85 入院 “姐姐,你看到了吗?麟儿长大了,这是咱们的儿媳妇,你看,长得多水灵可人啊!麟儿真是好福气呢!”阿姨看着墙上挂着的相框里的一个微笑的女子道,说着说着,又止不住眼泪了。 水清看过去,那是和阿姨有着很相似容貌的女子,这应该就是陈麟的生母了。 陈麟看着母亲的笑,他的心暖暖的,好像她就活生生的在那里看着自己一样,还在教自己写作业,把错的字指出来,把不会解的算术一一仔细的告诉自己。 居民小区。 “咚咚咚!”一个洋气的女子站在门口敲门。 “有人在家吗?”女子柔着嗓子问。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音。 女子赶紧躲在一边,偷偷地憋着不笑出声。 “人呢?我明明听见了呀!”里面的妇人趴在猫眼里看了一下,可是没看见有人站在门口,疑惑的犯起了嘀咕,可还是将门打开了,透过防盗门往外瞄。 “把钱交出来!”女子压着嗓子阴沉道,然后忽然跳出来,站在妇人的面前,“抢劫!” “啊!”妇人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喘粗气。 “妈,您没事吧?”女子见状,吓坏了,手握住防盗门的杆,晃荡着恨不得钻进去。 “你这死丫头,想害死我啊!”妇人缓过一口气,一脸无奈地笑嗔自己这宝贝女儿,然后一边拍胸脯,一边过来给她开门。 “人家想给你惊喜嘛!”曹雨欣攀上母亲的脖子撒娇。 “看你,还像个孩子一样!”母亲笑道。 “人不是说了吗?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永远是个孩子!何况我还这么年轻!”曹雨欣俏皮道。 “少贫嘴!男朋友呢?”母亲道。 “嘿,什么意思啊?感情不欢迎我,欢迎那什么,半个儿是吧?”曹雨欣一脸的不愿意了。 “小样,这醋还吃!”母亲笑着刮了曹雨欣的小鼻子一下,“现在怎么有空回来了?”转个身,坐了下来。 “想家了呗!”曹雨欣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母亲怀里。 “说吧,出什么事了?”母亲一边问,一边拿起橘子剥起来。 “能出什么事儿啊?”曹雨欣撅嘴道。 “算了吧,就你,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的,我是你妈,还不了解你?!老实交代吧!”母亲损道,可是脸上晃着小得意。 “不愧是高护!厉害!佩服!”曹雨欣马屁道。 “来,张嘴!”母亲将剥好的橘子喂到女儿嘴里。 “那个,妈,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我啊,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不是在家候着你呢吗?”母亲一脸的自豪模样。 “妈,您改行算命啦!那您给算算,我这次为什么回来?” 母亲一脸的严肃,果然抬起一只手,在那里掐指算起来。 曹雨欣看着母亲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忽然间,她觉得母亲变了,会像个孩子一样和自己嬉闹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转小?曹雨欣心里忽然酸痛了一下,母亲脸上的纹路真得多了些,深了些。 “你不是因为想我们这两个老的才回来的!”母亲认真道。 “嘿,您这怎么能算命啊?不行,一点儿都不准,不给你钱!”曹雨欣笑道,然后从母亲手里掰下两瓣橘子塞进嘴里。 “哈哈……”母亲笑起来,“你这孩子!”忽然,她的脸上的笑渐渐隐去,轻轻地叹息一声。 “怎么了?”曹雨欣心里感觉凉凉的,甚至有些怕怕的。 “没事儿,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啊?” “我,还没打算呢!”曹雨欣又撒娇地腻在母亲怀里。 “你这丫头!”母亲一脸的慈祥和浅浅不易察觉的忧愁。 “那个,妈,嗯……”曹雨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事就说吧!什么时候养成这吞吞吐吐的毛病了?” “妈,你还记得卢战齐吗?”曹雨欣深呼吸一下,终于问出了口。 “看,我就说你不是因为我们才回来的吧!”母亲绷着脸嘲讽道。 “妈……”曹雨欣说不过母亲,就开始耍赖撒娇。 “你这个丫头啊!”母亲忍不住笑起来。 “听说,他被打断了腿,残废了!”曹雨欣安静下来,幽幽说道,眼中浮上担忧心疼的情愫。 “不是妈思想势力偏激,孩子,听妈一句话,你们不合适,不要再和他来往了!”母亲严肃道。 “妈,我就是问问,没想别的!”曹雨欣笑起来,“累死了都,我去洗洗澡睡一会儿哈!”说着,她站起来,朝浴室走去,收起扯出来的笑,脸上满是哀伤失落。 母亲看着女儿的背影,不禁愁意染上眉心,她又怎会看不见女儿刚才笑容里的苦涩呢!可是,命运弄人,他们以前没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秋缤落想了想,还是放不下卢战齐,清晨,又提着菜和补品来看他了。 透过窗户偷偷看进去,只见卢战齐扶着椅子,艰难的学步,他咬紧牙关,脸上的筋都暴跳出来,面色隐忍的泛红,脸上满是汗水。 秋缤落捂着嘴,心疼的哭了。缓缓蹲下身子,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 “噗通!啪嚓!”里面传来声音。 秋缤落身子打个激灵,站起身就往屋子里冲去。 果然,卢战齐倒在地上,他把椅子扶正,然后努力地借着椅子站起来。 “阿齐!”秋缤落奔过来,抱住他的手臂,想要把她扶起来。 卢战齐见是秋缤落,愣了片刻,然后很不客气地将她推开。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你!”秋缤落又反身过来,跪在地上,伸手要将他扶起来。 “你还来干什么?看我这个残废有多凄惨是不是?”卢战齐愤怒讽刺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啊!阿齐,你相信我好不好?”秋缤落哭喊,她的心都要碎了。 “够了,你走吧!”卢战齐忍住心里的剧痛,将她推开,然后别过脸。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秋缤落坚持,她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 “拜托你有一点廉耻之心好不好?”卢战齐转过脸冲她大吼,“滚,滚啊!不要再来了!”卢战齐一边推搡她,一边怒吼,可是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秋缤落不置信地泪眼看着卢战齐直摇头,这就是她的阿齐吗?为什么现实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爬起身子,趔趄着跑出去。 “啊……”屋子里传出一声悲鸣。 秋缤落的身子顿时定住,因为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卢战齐内心的痛苦和折磨。她忽然笑了,因为这,代表卢战齐还爱着她,他只是不想连累自己。这样想着,她又转身走回来。 站在门口,深呼吸,她让自己平静下来,暗暗告诉自己,不管卢战齐说什么,都不再离开,再不把他一个人丢下。 卢战齐默默流着眼泪,眼神空洞,没了灵魂一样。 “落落!”他口中轻喃。 正要走进来的秋缤落,听得真切,眼泪瞬间又模糊了双眼,甜美的笑,挂在了嘴角。 “阿齐,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秋缤落走进来,看着卢战齐道。 卢战齐闻声,愣愣地看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忽然苦笑一下,讽刺自己的多、情,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自己这么残忍地伤害她! 秋缤落看着卢战齐垂下绝望的眼眸,心揪痛的要窒息一般,走过来,跪坐在地上,将他紧紧抱住,想要给他温暖和安慰。 “落落,不要走!”卢战齐孩子一样的拥住秋缤落,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我不走,再也不走了!”秋缤落使劲地点头。 “落落,不要走!”卢战齐继续呢喃。 “傻瓜,我不是在这儿吗?”秋缤落将脸紧紧贴着卢战齐,可是惊了一跳,好烫啊!“阿齐,阿齐?”秋缤落试着唤了卢战齐两声。 “落落,不要离开我!落落,我好想你!”卢战齐说着,幽幽地哭了起来,“落落……” “阿齐,不怕,我不走,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 “秋缤落,怎么回事啊?”陈麟和水清赶过来,陈麟顾不得缓口气,就问急得直打转的秋缤落道。 “他,学步,他发烧了!”秋缤落紧张地语无伦次了。 “你别急,没事的,他会没事的!”陈麟见秋缤落已经红肿的眼睛有湿润了,赶紧安慰道。 “嗯嗯!他一定没事的!”秋缤落头点的像捣蒜泥似的,眼睛转向那急救室的红灯,里面还是掩饰不去的焦急和担忧。 “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水清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你不是护士吗?你进去看看好不好?”秋缤落忽然醒悟过来一样,紧紧抓住水清地手,哀求道。 水清痛得扭曲了一下脸,然后忍着微笑道:“傻瓜,我现在进去不是捣乱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里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医院,现在是最好的医生在为他治疗,你还不放心你的阿齐吗?” 秋缤落松开手,咬咬嘴唇,她的心好乱,可是她不敢往坏处想,她害怕自己诅咒了卢战齐。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地往外流。 “你冷吗?”水清关切地问道,因为她的手好冷。 ------------ 90 报复成功 卢战齐站直身子,嘴角升起兴奋的笑,眼睛里的激动也跳着舞庆祝。 “走,走走看!”陈麟道,却是随时做好了扶住他的准备。 卢战齐试着抬起自己刚装上去的假肢,慢慢的,它倒是很乖巧的顺着自己的力道起来了。往前跨出一步 ,成功!然后换腿,走一步,成功!继续走…… “啊,可以了,可以了!”水清抱着陈麟又跳又叫的,激动地眼泪都掉下来了,“快,快给小落发短信告诉她……” 这句话还没说完,水清掏手机的动作停住,然后偷偷瞄向卢战齐。 卢战齐也顿住步子,忽而苦笑起来。 “看你,大嘴巴!”陈麟微嗔道,却是没有怪她的意思。 “哼!”水清撅嘴哼了一声,手上却犹豫要不要发短信。 “战齐,我们先回家吧!”陈麟拍拍卢战齐的肩膀道。 卢战齐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这间病房,竟然有些不舍得,因为这里留着秋缤落的影子和味道。 公寓楼。 杜晨晨直直盯着电脑屏幕,眼神愤恨而阴冷。里面是关于李彧的一个新闻发布会。他正在向记者讲述他的收购成果和未来计划。 “啪!”杜晨晨重重将电脑盖子盖下来,视频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不下去了,她想起来父亲的死,都是因为李彧,都是因为他搞垮了父亲的公司,她要报仇…… 杜晨晨想着,面目痛恨的狰狞,嘴唇都微微颤抖,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 公司。 开完新闻发布会,李彧走进办公室,深呼吸,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参差不齐的建筑。 心里顿时一阵舒畅,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给了秋缤落一个答复吧! 想起秋缤落,他勾起嘴角涩涩地笑了,那天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尽管还是为了卢战齐来求自己的,求自己把杜晨晨从卢战齐的身边弄走!杜晨晨,自己找她找了这么久,她居然躲在医院里,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 穿上外套,走出去。 走到公司大门口,已经有人将他的车子开到这里了。 “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李彧冲打开副驾驶车门的司机道,然后脚下已经快步走到了驾驶位那边,坐进去,挂档,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司机呆愣一会儿,转脸朝公司走去。 此时,一辆车子,暗暗跟了上去。 别墅。 李彧站在门口,摁下门铃。 “你找谁?”孙嫂把门开一条缝问道。 “我是小落的朋友……” “让他进来吧!”在客厅倒水的秋缤落轻声道。 “好,您请进!”孙嫂让开,让李彧进去。 “谢谢!”李彧保持彬彬有礼的模样。 “坐!”秋缤落客气道,显得很疏离。 “谢谢!”李彧也礼貌道。 孙嫂为他沏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识趣地离开了。 “有事?”秋缤冷清地问道。 “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我把杜晨晨她父亲的公司还给她了!以后她会忙着打理公司,没空再恶作剧了!”李彧面不改色道,可是心底已经升起了不悦,她的冷漠疏离,无不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谢谢!”秋缤落暗暗松口气,面上的担忧散去了许多。 “那你怎么感谢我?”李彧反问道。 “这本来就是你引起的,自然也就应该由你来平息,不是吗?”秋缤落不卑不亢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李彧笑问道,可是心底的感觉却不好,他不喜欢这样精明算计的秋缤落,还是她原来那无辜善良的大眼睛最美。 “弯路走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累了!”秋缤落感慨道。 “我们出去走走吧!”李彧觉得这里很憋屈。 “我有孕在身,恐怕不方便,你还是……” “你怀孕了?”李彧凝眉道。 “是,我和万鑫的孩子!”秋缤落看着李彧笑道。 李彧看着她笑得荷花般高洁美丽,可是她眼中的讽刺和挑衅没能全然掩饰去。 “你疯了吗?”李彧低吼道。 “我是他的情人,为他生孩子有什么稀奇?”秋缤落自嘲道。 “跟我走!”李彧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外拖。 “你放手!”秋缤落使劲地挣扎,怎奈根本挣脱不了,“孙嫂,孙嫂救我!” “小姐?”孙嫂闻声赶紧跑过来,“你快住手!不然我报警了!”她冲李彧喝斥道。 李彧根本不理会她,拖拽着秋缤落,打开门,走出去。 “小姐!”孙嫂赶上来,拉住秋缤落那只伸向她求救的手。 于是三人就这样僵持住了,根本没在意一辆车子撞过来。 “快放手!救命啊!救命啊!”孙嫂大声喊起来。 “闭嘴!”李彧怒斥道,本能地看向四周,是否有人来,然后那辆疾驶而来的车子里面的一张愤恨而狰狞的脸钻进他的眼睛。 “小心!”李彧猛地推了秋缤落一把。 然后秋缤落和孙嫂一起都倒在了地上。 “嘭!” “叽……” 随着一声物体被撞的声音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平息,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杜晨晨瞪大惊恐的眼睛,脑海一下子就停留在刚才的画面上,旋转不了了。 “李彧!”秋缤落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地朝李彧爬过去。 “小姐,你流了好多血啊!”孙嫂见秋缤落身下一片血迹,她爬过的地方,也留下一道血印。 “快去叫救护车,救他!”秋缤落痛苦地扭曲了脸,却是让孙嫂去查看躺在地上不动弹的李彧。 杜晨晨的脑子渐渐恢复过来了,推门下车,朝李彧走去,跪在他的面前。 李彧紧闭着双眼,脸上和头上都受了伤,他的血在地上蔓延开去。 杜晨晨的眼泪掉下来,心空空的,他死了!自己的仇报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点快活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这个时候那么渴望看见他睁开眼睛? 秋缤落看着他们,脸色越来越白,气息微弱,眼皮无力的垂下,只觉得地一晃,便失去了知觉。 小屋。 “战齐,我送你回去吧!”陈麟一边帮卢战齐收拾东西,一边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卢战齐拒绝,他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陈麟了。 “手机带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陈麟交代道。 “放心吧,我这是回家看我妈,能有什么事啊!”卢战齐心底暖暖满是感动。 “去车站这段路我送你吧!”陈麟把行李背起来就往外走。 卢战齐不再说什么,跟着出去,只是依旧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走吧,破茅草屋有什么好留恋的!”陈麟心里看着难过,这里记载了他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刻,若要抹去,谈何容易。 卢战齐笑笑,转身走出去。 车站。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快点回去吧!”陈麟将行李递给卢战齐道。 “替我谢谢水清!”卢战齐感激道。 “她下班了我会和她说的!行了,快走吧!怎么跟个娘们一样了!”陈麟催促道。 卢战齐笑笑,转身进了车站。 农村。 重新踏上这条小路,卢战齐心里一阵亲切和落寞。这里是他生命绽放的开始点。 路边的那颗大树依旧矗立在那里,风吹过,‘莎莎’地抖抖叶子,然后很快的恢复平静。他走过去,仔细地寻找而是刻下的希望,可是没能找到。 他勾起嘴角苦笑起来,这个世间,凡是具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能免于遗忘这个可怕东西的侵袭。转身离开,朝家的方向走去,可是,心底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空落和惧怕。 越来越近了,这里似乎又多了几处房子,那个小小的瓦房被掩映起来,根本看不见。 每靠近一步,卢战齐的心就被割了一刀,直到走到那已经倒塌的瓦房前,上面生出的杂草,默默述说着它消失的时间不短了。 “妈!”卢战齐忽然扯着嗓子喊起来,丢下肩上的东西,朝邻居家跑去。 正在摘菜的林苗闻声,还没反应过来,但见一个人冲了过来,然后一把将她架起来,抓紧她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林苗有些被吓傻了,呆呆看着眼睛一片火红的卢战齐。 这时候田渡从屋里光着一只脚跑了出来,但见是卢战齐,拉紧的神经舒缓了些,却是快步冲过来,将卢战齐一把拉开。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林苗反应过来,大声喝斥道。 “我妈呢?告诉我,我妈在哪儿!”卢战齐见林苗的反应,心里瞬间划过不祥,可是他否认,他不相信。 “你妈,你妈她死了!”林苗说着,眼眶登时就红了。 “你看看你!”田渡嗔怪林苗道。 卢战齐傻眼了,眼泪掉下来,越来越快。 “怎么都不给家里通个话的?”田渡相比林苗冷静了许多,虽然也怨怪卢战齐不懂事,可是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还怎么能在责怪他,“跟我来!”田渡见院子里一双拖鞋,穿上就往外走。 田渡将卢战齐领到一座坟前。 “唉!”田渡叹口气,蹲在一边开始抽烟。 卢战齐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直直跪在地上,然后重重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 91 去把她找回来吧 田渡看着心疼,将手里的烟头在脚下踩了踩,然后走过去,拦住不停磕头的卢战齐。 可是卢战齐拨开头,继续磕,他的额头已经破了皮,血染得到处都是。 “别让你妈看着难受!”田渡说,然后从前面抱住他的上身。 这话对卢战齐还真管用,他停住,身子软塌下来。 “走,该回去了!”田渡想要把他架起来。 “我妈什么时候走的?”卢战齐不肯站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墓碑问道。 “几个月了!”田渡说。 卢战齐闻言,心里痛得一塌糊涂,她居然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地方呆了几个月,而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真是枉为人子! “啪!”卢战齐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妈!”他的头抵在地上,痛哭失声。 “你妈走得突然,不怪你!”田渡心里难受,这家人真是苦命。 卢战齐抬起头,看着墓碑,想着母亲临走时,孤苦伶仃的模样,心如刀割。 “唉!”田渡叹口气,又蹲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烟。 卢战齐用膝盖跪着往前走,一直到到墓碑边,伸手轻轻抚摸那冰冷的石碑,心里一阵寒凉和疼痛。母亲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很冷很孤独。 “走吧,明天再来!”田渡走过来,伸手拉他起来。 “田叔,您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儿陪我妈一会儿!她走得时候我都不在,她一定很想我!”卢战齐轻轻地说,仿佛怕吵醒沉睡的母亲。 “唉!”田渡深深叹口气,“那我一会儿给你送点吃的。”田渡说着,掉头回去了。 卢战齐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被深深刻下,每一粒细胞都跟着疼痛起来。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离自己而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妈,您一定对我很失望对不对?”卢战齐问道,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我不孝!我怎么不给你打电话呢!我该死啊……”卢战齐说着,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荒野寂静,除了风,没有人能回答他什么。 卢战齐跪着继续往前走一点,看着苍凉的坟墓,里面躺着自己最亲的人,他恨不得走进去,和母亲相拥,给她温暖,让她活过来,自己代替她。 “妈,妈,对不起!”卢战齐趴在坟墓上,脸紧紧贴在黄土,心裂成碎片,无法拼凑。 “卢战齐!你个混蛋!”一声怒骂传来。 卢战齐不闻不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田栋跑过来,看见卢战齐,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滴溜起来,然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脸登时就红肿了,嘴角流出鲜血来。 卢战齐眼睛里只有母亲,他不还手,任由田栋对自己拳打脚踢,他反而觉得这样子好受些。 田栋将被自己打倒的卢战齐揪着衣领提起来。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自己的妈都不管不顾!你可知道,她为了见你最后一面,走了都没舍得闭眼!这叫死不瞑目,死不瞑目你懂不懂啊!”田栋发疯地冲他大吼。 卢战齐只是看着母亲的墓,心痛的要死了一般,自己居然让母亲走了都不瞑目! “现在你倒是回来了!你还有脸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田栋又是一拳挥下。 卢战齐顺着这股力道,后退了几步,然后重重于地面亲密接触。 “你以为你这样就值得可怜了吗?”田栋又将他拉拽起来,“你……”田栋只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然后将他狠狠推开。 在田栋的眼里,卢战齐是他最好的哥们儿,左妮就和他母亲一样亲,可是卢战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丢下生病的母亲不管,他永远都忘不了左妮临走时的模样。她瘦骨嶙峋,眼睛凹陷,柴一样的手,只要有一丝力气就指向门口,大家都知道她想见卢战齐,都骗她让她撑住,可是她吃不下东西,终于没能撑下来,走得时候,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流,就是断气后,她的眼睛用手捋了几次都没合上。 卢战齐的裤子被地上锋利的东西扯破了,假肢露了出来。他趔趄着站起来,朝母亲的墓走近。 田栋惊讶地瞪大眼睛,不置信地盯着他的那条假腿。 卢战齐重新跪在母亲的墓前。 田栋抿紧嘴唇,走过去,一把又抓起卢战齐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为了那个下贱的女人,你居然都把自己整成一个残废!”田栋怒道,心里却是作痛,“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卖命!啊?” 卢战齐苦笑起来。 “你说啊!你这个没种的家伙!人家攀上枝头享福去了,你在干什么?你为了一个贱人,你丢下母亲不管,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是给你钱还是给你身体……” “够了!我不准你再侮辱她!”卢战齐推开田栋。 “呵呵,你还是惦记那个女人,她带个野男人回来,这里哪个人不知道?村里人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随娘的媚货!” “住口!”卢战齐发疯地一拳打过来,让田栋住了嘴。 田栋扎了几个猛子,才稳住险些栽倒的身子,用手摸了一下嘴上的血,讽刺而鄙视地看着卢战齐笑了。 “根本不是这样的!她为了救我出来,她给一个老男人当情人啊!我为什么能提前放出来?是她寄回来的钱,是她用清白换来的!”卢战齐发狂地怒吼,然后蹲在地上,使劲扯自己的头发。 田栋被他吼愣住了,为什么他说得版本和这里流传的不一样?哪个是事实真相? “啊……”卢战齐忽然仰天大吼,他只觉得心底有一股很强烈的气流,他要发泄出来,不然他要爆炸了,“啊,哈哈……”他突然狠命地用拳头砸地。 “战齐,冷静一点!”田栋赶紧跑过来拦住他。 “啊……”卢战齐挣扎着甩开他,换作头砸地。 “够了!”田栋使命地抱紧他,眼泪也掉了下来,他知道卢战齐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卢战齐冷静下来,却是孩子一般的抽泣起来。 “对不起!”田栋心痛万分。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田渡用筐子提着饭菜来了,但见两人甚是狼狈,而去血迹斑斑。 “没事!”田栋擦擦眼泪,不想父亲看见自己的脆弱。 “来,吃点东西!”田渡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猜到了大概,便不多说什么。 “爸,您回去吧,我们自己吃!”田栋把父亲支开。 田渡看了看两人,“早点回去!” “我知道了!爸!”田栋应答道。 田渡转身离开,自从左妮走后,田栋变了很多,看来他这次受得打击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很多。 “战齐,吃点东西!”田栋轻轻推开卢战齐。 卢战齐转眼又看向母亲的墓,提不起精神。 “左阿姨看着你呢!吃吧!”田栋让卢战齐坐下来,将筐子里饭盒拿出来,打开盖子,递给卢战齐。 卢战齐转脸看了看,伸手接住。 “吃吧!左阿姨见不得你饿肚子!”田栋道。 卢战齐费力地站起来,瘸拐着朝墓碑走去。 “妈,您也饿了吧!咱们一起吃!”卢战齐跪下来,将饭盒放在碑前。 “这还有!”田栋将另一个饭盒拿过来,打开,递给卢战齐,“阿姨,一起吃吧!”田栋冲左妮道。 卢战齐接过饭盒,拿着筷子,开始往嘴里大口大口地扒拉起来。然后看着碑前那份不动丝毫的饭菜。 “妈,您赶紧吃吧,冷了对胃不好!”卢战齐提醒道,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满满一嘴的食物,也没力气嚼碎了。 “战齐!”田栋将手拍在卢战齐的肩上,想要给他打气,让他坚强起来,可是自己的眼睛都忍不住又湿润了。 卢战齐有一下没一下的嚼起来,越嚼越痛苦,因为他想到母亲在那边或许还没有饭吃。 许久。 卢战齐终于将一盒饭都吃完,可是碑前那份还是没能少一粒米。 田栋拉着卢战齐坐着坟边上。 “去把她找回来吧!”田栋忽然说。 卢战齐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杂草。 “前些时候,她回来过,那天下雨,好像有人看见她在这儿跪了一天,估计淋雨发烧昏倒了,被一个有钱的年轻男人送到了我家治的!”田栋说,“那个男人带她走得时候,交代我们家里不要说,估计被人看见了,就传了出去,说她攀上了高枝,嫁给了有钱的男人当小老婆!” 卢战齐看向田栋,有些惊讶,原来秋缤落早就知道!心里揣测那个年轻人是谁。 “去吧,我妈说她是个好女孩!”田栋继续鼓励卢战齐。 卢战齐心里惭愧,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又拿什么给她幸福? “在感情面前,你不能装孙子!左阿姨已经不在了,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你们成家,你总不能辜负她的期望吧!”田栋开始刺激卢战齐。 “我一无所有,难道要她跟我一起受苦吗?”卢战齐无奈地苦笑。 “你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人家嫌弃过你吗?”田栋反问,“她既然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在火坑里挣扎吗?别告诉我你是嫌她脏……” “我没有!在我心里,她一直都那么纯洁善良!”卢战齐着急地反抗。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她怀里那个人的孩子!”卢战齐满眼的痛苦。 ------------ 92 你们在干什么 秋缤落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却是看不见她眼中的灵魂。 “小落,你睡一会儿吧!你这样子已经两天两夜了!该累了!孩子没了咱再生一个!”施万鑫起初知道后很是恼火,可是看见她这样,心有软下来,满满的是心疼。心底也暗暗自责,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让心爱的人跟着受罪,还害死自己的孩子。 秋缤落一动不动,只是‘孩子’二字,触动了她的心,眼泪流下来,让原本红肿干涩的眼眶,更是显得要滴出血一般的红。 “乖,睡一会儿!”施万鑫伸手将她的眼睛盖上。 秋缤落的眼睛受了外力,只好闭上,施万鑫起身离开,他感觉很疲惫,想走出去让自己喘口气,在商界纵横这么多年,都不曾这般狼狈过。他知道秋缤落很快又会把眼睛睁开,可是他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她那无辜可怜的眼睛里,那让他心底充满罪恶感。 果然,施万鑫一走,秋缤落的眼睛又重新睁开,她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神情,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正在冲她笑。 一个医生走进来,看着秋缤落的模样,眼睛心疼得几乎要将她收进去暖化。 秋缤落仿若不觉,依旧看着自己幻觉里的宝宝,她不敢眨眼睛,因为她怕那坐在云朵里孩子,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落落?”扮成医生模样的卢战齐走到床边,轻声试着喊了一句。 可是秋缤落依旧一动不动。 “落落,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卢战齐伸手拉住秋缤落的手,贴在脸上,眼泪滑下来,湿了那纤细冰凉的手。 秋缤落似乎感受了温热,转眼愣愣地看着这个戴着口罩,眼睛红润的‘医生’。 “落落,我是阿齐,我是你的阿齐啊!”卢战齐见秋缤落看向自己,激动不已。 秋缤落没有反应,转眼又看向天花板,好在那个孩子还在。 “落落,对不起!”卢战齐痛苦地看着受了刺激的秋缤落,他好恨自己将她一个人丢下,让她吃这么大的苦头。 “阿齐,阿齐走了!”秋缤落口中忽然沙哑地呢喃,然后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我在这儿,我这儿呢!落落,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的混蛋阿齐啊!”卢战齐的心被她的话语一刀一刀凌迟着,他慌忙把自己的口罩拿下来,把脸凑到秋缤落的面前。 “阿齐,阿齐……”秋缤落盯着他,神经还是不能跟上节奏。 “我在,不怕,不怕!”卢战齐伸手将她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秋缤落闻到这熟悉安心的味道,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的心感受到卢战齐的存在了。 卢战齐感觉到肩窝里的温热,他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些,他此刻无比后悔痛恨自己当初的选择,他居然不问她的心就自以为是的替她做了决定,还以为是对她好,自己简直就是混帐! “落落,乖,不哭了好不好?”他的心好疼,他居然亲手将自己最爱的人推向了地狱。 “不要丢下我!”秋缤落哭着哀求,感觉到卢战齐的力道松了,她觉得自己又要失去这份依赖,几乎出于本能的,抬手紧紧抱住心灵的港湾。 卢战齐又赶紧拥紧她,这个没安全感的丫头,发生这么多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和依赖自己,可是自己当初那么残忍地对她,真是死一百次都赎不了今生犯下的错! “对不起,落落,对不起!”卢战齐不停地道歉,可是他根本就原谅不了自己。 秋缤落放生大哭起来。 “咔嗒!”门被打开。 “你们在干什么?”施万鑫冷声问道。 ------------ 94 李彧失忆 秋缤落点点头。 卢战齐将她抱起来,朝内室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转身之际,感觉自己被牵扯住了,回过头,但见秋缤落的小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眼睛害怕而渴求地看着自己。 “乖,我不走!”卢战齐的心又狠狠痛了一番,温热的手紧紧将她冰冷的细葱根握在手心,“我去把门拴上,很快回来,不怕哈!” 秋缤落看了他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将手松开。 “真乖,来,眼睛眨三下,然后就可以看见我了!”卢战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朝门口跑去。 秋缤落娃娃一样,傻乎乎地真顺着他的话眨眼睛,她想快点看见他,就不自觉眨快了,第三下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不睁开,害怕看不见他的人。 “丫头,我回来了!”卢战齐伸手捋了一下她鬓角的头发。 秋缤落睁开眼睛,满满地将卢战齐装进去,让每一个角落都感受到温暖,然后心就不感觉害怕了,哪怕处在水深火热的炼狱,眼角清泪不知不觉地滑下。 “怎么哭了?哪儿不舒服吗?”卢战齐有些慌了神,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他总这般心疼担心秋缤落的眼泪。 秋缤落看他紧张地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度。 “乖,睡吧,我守着你!”卢战齐柔柔地笑了,这个傻丫头。 “抱着我睡!”秋缤落睁开眼睛,终于开口说话了。 卢战齐愣了一下,然后坏坏地笑了一下,把外套脱掉,钻进被窝,让秋缤落的头窝进他的肩窝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护她在心怀。 秋缤落的头扭了扭,找个更舒服的姿势,也贴他更紧密了些,这样,就更安心,更温暖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卢战齐就看着怀里的娇躯,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精心养护,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这样,一夜不眠。耳朵一直也在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施万鑫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再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了。想着,他在秋缤落的额头印下一吻,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幸福的弧度。 医院。 李彧的眉头拧紧,然后努力地睁开沉重干涩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入眼处皆是微微亮眼的白色,所以眯着眼睛,不过很快就适应了,然后探究迷茫地看着窗户。 这时一位护士走进来。 “李,李先生,您醒了?!”小护士看着眼睛睁得滴溜圆的李彧不确定道。 李彧转过眼看向她,有些疑惑而且微微地紧张,不过很快就被掩饰去了。 “太好了,我去通知主任!”小护士兴奋地转身跑出去。 “李先生,我姓李……”李彧口中轻轻呢喃,沙哑干涩的嗓音,预示着他已经昏迷许久了。 不错,李彧失忆了,而且很严重,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少爷!您终于醒了!”主任急匆匆赶过来,进门但见李彧睁着眼睛,面上露出开心而轻松的笑。 李彧只是眯了一下眼睛,并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很不安全,所以他不愿意暴露自己失忆的底子。 “少爷,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主任疑惑地问道。 李彧摇摇头。 “那少爷有什么话想吩咐吗?要不要现在就通知亘叔?”主任询问道。 “亘叔在哪儿?”李彧问道。 “这个,我还不知道,要不我现在打电话问问吧!”主任觉得李彧不对劲,可是又不好说不对劲,毕竟昏迷了这好几天,难免会有一点反常。 李彧点点头,他想,既然这个医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亘叔,那么,这个人应该是自己可信任的人。 很快,亘叔就来了,主任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医院一楼的大厅。 “少爷,您终于醒了!”看见李彧半躺着,亘叔走进来,满眼的激动和喜悦。 李彧将他的眼神收进眼底,心想,看来这个人果真是自己可信任的人。 “你们都出去吧!”李彧公鸭着嗓子道。 “好,那我们就先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主任说着,带着护士走了出去。 “少爷!您感觉怎么样?”亘叔走过来,看着李彧关切的问道。 “我,以前的有些事情有点记不清楚了!”李彧坦诚道。 “什么?!”亘叔很惊讶,“那医生怎么说?” “他并不知道!” “什么破医生!”亘叔皱眉愤道。 “是我没让他知道!”李彧解释道。 “少爷,您放心吧!这家医院是我们家的,这个主任也是老爷当年的私人医生,他特意安排在国内照顾你的!”亘叔到底是阅历深,很快就看出李彧的顾虑了。 李彧点点头。 “那我叫他进来为您检查一下可好?”亘叔询问道。 “那麻烦亘叔了!”李彧微笑道。 “少爷客气!”亘叔转身去出去找医生,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似乎就是以前的李彧,对人总是不即不离的。 主任很快就来了,他有些讶然于李彧的失忆,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伤到了脑部,看来棘手的问题又来了!但是他面上并不表现出来,因为慌张,表示他根本没底气,也就意味着,会引起病人的怀疑和不安。 “少爷,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主任走进来,面带微笑地问道。 李彧试着自己动了动身子,然后忽然拧紧眉头,伸手抱住自己的头,一脸的隐忍。 “少爷!”亘叔很紧张地凑过来。 “头很痛是吗?”医生心里一惊,然后赶紧伸手轻轻压住李彧的太阳穴。 “是!”李彧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不要动,深呼吸,好,放松!”主任试着引导李彧。 渐渐的,李彧的痛楚得到了舒缓。 “怎么会这样?”亘叔问道。 “少爷伤到了脑部,麻醉作用会渐渐消散,所以疼痛感比较明显!” “那想办法控制啊!”亘叔有些急,这个小祖宗可不能出岔子。 “好,我这就带少爷去做检查!”主任说道。 护士很有眼力劲,闻言,转身出去,很快就推着移动床走进来。 几人帮衬着,将李彧移上来,然后朝脑CT室推去。 小屋。 秋缤落一睁开眼就看见那张让自己幸福安心的脸,嘴角又是温润的笑意。 “睡饱了吗,小落落?”卢战齐也觉得很开心,这样的清晨,这样的秋缤落,让他的心很柔软,很快活! “你一夜没睡?”秋缤落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不确定而心疼的问道。 “看着你睡不着!”卢战齐笑道,他不愿意对这个敏感的小丫头撒谎。 “讨厌!”秋缤落低下头,脸上发烫。心底忽然暖暖地感动了一下,继而又是一片苦涩,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清纯的小女孩了,居然还会有这般悸动的情愫。 “害羞了我的宝贝儿!”卢战齐很想大声笑出来,可是理智还在,于是将怀里的秋缤落抱得更紧了。 “我……”秋缤落的眼泪掉下里,她好喜欢卢战齐叫她‘宝贝儿’,可是自己根本就配不起!她咬紧嘴唇,下面的话哽咽住,说出来。 “沙沙沙……”外面传来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卢战齐的身子一下子绷紧。 秋缤落感受到卢战齐的变化,心里陡然一惊,手上抓紧了卢战齐的衣服,很是紧张害怕。 “有我在!不怕!”卢战齐将秋缤落护得更紧了,他的心好疼,秋缤落就像受伤的兔子一样,对外界很敏感,看来她吃了不少的苦头。 秋缤落点点头,她的心果然渐渐平静下来,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死也愿意,心里想着,在他怀里又拱了拱。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有人在家吗?”门外传来声音。 “是陈麟!不怕!”卢战齐松了口气。 秋缤落点点头,笑起来,其实有卢战齐在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 “我去看看,落落乖乖在这儿呆一会,我很快就过来!” 秋缤落点点头。 卢战齐这才起身,快步走出来。 “麟哥!”卢战齐打开门,但见陈麟站在门口,显得有些疲惫,他心里一阵感激而愧疚。 “战齐!你们没事吧?”陈麟快步走进来,询问道。 “放心吧!我们都没事!”卢战齐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朝周围看了看。 “来,拿着!”陈麟从外套的内侧口袋掏出一沓钱和一张银行卡。 “麟哥,谢谢你!我有钱了一定还你!”卢战齐很感激陈麟,伸手有些颤抖地接住了钱和银行卡。 “还什么还?这些,其实都是秋缤落的!”陈麟忍不住说出来了。 “怎么回事?”卢战齐心里忍不住冰凉而疼痛起来。 “你的腿当初换假肢也是她求我的,我家已经破产了,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是她让我不要说,帮她照顾好你!”陈麟深沉道。 “傻落落!”卢战齐苦笑起来,眼睛湿润了,他想,他知道秋缤落一定是答应人什么事情了,只是这个条件是什么,他无从知道,也没有勇气知道。 “好好待她,她真的是个好女孩!”陈麟拍拍卢战齐的肩膀。 “我会的!”卢战齐坚定道。 ------------ 95 肖美上位 “好好待她,她真的是个好女孩!”陈麟拍拍卢战齐的肩膀。 “我会的!”卢战齐坚定道。 “保重!我得走了!” “这么急?”卢战齐想留他吃顿饭,心里真得很感激这个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兄弟。 “我爸爸一生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陈麟道,眼中露出坚毅、成熟稳重的神色。“加油!”卢战齐很惭愧,自己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他眼中疲惫的血丝,表明他已经许久没好好休息了。 “卡里还剩多少?”秋缤落从内室走出来,轻声询问道。 “还有将近七百万!”陈麟答道,他心里希望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被秋缤落听见。 “这么多!”卢战齐很惊讶。 “嗯,总得有一千万,除去你的医药费……” “落落,你哪来这么多钱?”卢战齐的心很不安。 秋缤落咬咬嘴唇,眼中闪过痛苦。 “战齐!”陈麟嗔道,眼睛责怪地看着卢战齐,示意他不要问。 “刚刚死去的那个孩子换来的!”秋缤落鼓起勇气说出来,然后抬起头看向卢战齐,静等着他失望而、愤怒的反应,微微有些期待他能骂自己两句。自己的确是个可耻的女人,居然拿孩子做交易!可是,他不要选择离开自己,不然,自己真得活不下去了! 卢战齐的眼泪掉下里,里面红红的,让人看了害怕而心疼,脚下慢慢朝秋缤落走去。 “为什么这么傻?!”卢战齐紧紧将秋缤落拥在怀里。 陈麟看着两人,深深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祝福的笑意,然后轻悄悄地朝外走去。 秋缤落很感激上天对自己的恩赐,有这样一个人,爱自己如生命。 “等等!”秋缤落眼角忽然瞥见去开门的陈麟,急忙呼道。 陈麟转脸看向秋缤落,很回心的笑笑点点头,手上继续开门。 “麟哥!”卢战齐唤道。 卢战齐这时松开了秋缤落,然后紧紧拉住她的手,朝陈麟走去。 “谢谢你!”卢战齐感激道。 秋缤落从卢战齐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想要塞到陈麟的手中。 “这是干什么?”陈麟拒绝。 “麟哥,这些钱先拿去救急吧!也算是我们报答你的恩情!”秋缤落道。 “这是什么话,我和战齐是兄弟!”陈麟有些不爱听这话。 “阿齐有你这样的兄弟是我们的福气!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们,我们在你困难的时候却一点忙帮不上,这些钱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嫌这钱脏……” “我没这意思!”陈麟打断她。 “那就拿着,一则这钱我们用不上;二则,它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要我们的命的!”秋缤落接着说。 “放心吧!我已经把钱过户到清儿名下了,那老东西不会找到你们的!”陈麟宽慰道。 “麟哥,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这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这钱,我不想留着!”秋缤落说着,眉眼间染上哀伤的神色。 “麟哥,拿着吧!”卢战齐将卡塞进陈麟的手里。 “好,我有钱了一定会还你们的!”陈麟紧紧握住,很感激地看着他们两个,这钱对自己来说的确是救命的,为了筹钱,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后天公司就要进行拍卖了,如果再筹不到钱,那就很难再翻身了。 “什么话!别忘了,我的命是你救的!”卢战齐郑重道。 “不,我们两个的!”秋缤落接道。 “那我先走了!”陈麟不再说什么,抱拳冲两人举了一下,大恩不言谢。 陈麟开门出去,两人跟出来,目送他离开。 卢战齐伸手揽住秋缤落的肩膀,她侧脸抬眼看向卢战齐,幸福的笑起来,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卢战齐的心一阵柔软,护她在胸膛。 豪华的办公室里。 李彧凝眉看着手里的文件,上面署名的‘杜晨晨’三个字吸引了他的眼球,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升起一股熟悉感,几乎忍不住把亘叔叫进来问问是谁。可是亘叔把文件拿进来的时候只是说她是已经被自己收购的一家医药集团的小姐,并没有做过多介绍,看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看见这个名字,自己的心隐隐酸涩,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咚咚咚!” “进!” “少爷,人已经到齐了!”亘叔走进来道。 “我知道了,谢谢亘叔!”李彧收起自己的疑惑,礼貌道。 “少爷客气!”亘叔但见桌子上的文件,面色微微变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然后转身离去。 李彧这下看得真切,看来没那么简单,亘叔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想着,又看了一眼这个名字,不断地在脑海里搜索,可惜又是一阵头痛欲裂,他只得作罢,将文件合上,深呼吸,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出去,一身凌厉之气。 别墅。 大院子里整齐地停着数十辆漆黑亮眼的轿车,显得气派而威严,和室内构成的气氛一样,很是肃穆阴森。 “二鞠躬!” 一袭黑衣的女子在最前面,领着身后数位西装革履,手里捏着三炷香,朝一幅遗照敬拜。 “三鞠躬!” 众人又恭敬地拜了一次。然后有人将女子手里的香拿下,插在相片最近的那个小香炉里。 其他人则将手里的香插在小香炉后面的大香炉里。 今天是肖展的白天祭日,而肖美,则继承了家族势力。自从父亲被暗杀后,她一夜长大成熟了。 “爸爸,您的仇,我已经为您报了,您就安息吧!”肖美冷声道。 然后有人将一个盒子拿上来,在肖美面前打开。 肖美垂眸冷眼看进去,伸手从里面端出一碗血,然后在面前缓缓浇出一条线,她继位时曾发誓,要仇人在肖展白天祭日的时候血祭他,今日便是兑现诺言之时。 一时间,寂静肃穆的大堂,只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响,仿佛在刮割着人的心脏,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对肖美陡然敬畏起来。 转眼看向身后的众位西装革履,肖美面色冷酷而威严,眼睛里满是冰霜和寒厉之色。起初大家是不服肖美继位的,可见到脱胎换骨一般的她之后,众人皆惊叹,简直就是女肖展在世。于是几个元老带头认可肖美,其他人也都不敢有任何异议了。 “一切为大小姐所指挥!”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道,他是最初暗中挺肖美的人,肖美有今天,也算是他的功劳最大。 “大哥您放心吧,只要我老命还在,大小姐就会安然无恙地做拥老大之位!”一个较年长的壮实男人道。 “我们全听大小姐指挥!”大家都附和道。 一阵喧嚷之后,渐渐安静下来。 “很好!”肖美大声赞道,嘴角微微勾起微笑,却是显得冰冷而邪恶,“大家都先散了吧!”她什么恭维的话都不说,因为她相信,实力会就是压倒一切的力量。 “是,大小姐!” 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保镖们依旧精神昂扬地守护着肖美的安全。她看了看肖展阎王一样严肃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闭上眼睛,一瞬间,满脸的疲惫和柔弱。身体被抽空来一样,软塌塌地挪到床上,坐上去,拿起床头自己和父亲生前的合照,纤指抚摸父亲和蔼可亲的脸,眼泪低落下来,不敢期待明天。 小镇。 杜晨晨和李慕隐居在这个宁静的小镇里,她的性子变得很清淡,没事在家弄弄花草,还带了两个家教,补贴家用。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秋千上看夕阳,这是她最安神的时刻了。可是很快便是黑暗,然后便是一个人影的闯入,再是父亲的模样,然后她的心煎熬着。 深夜,从梦中悄然醒来,周围寂静无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繁星闪烁,忽然,一颗星变得越来越亮,而且越来越近,她惊奇地睁大眼睛。很快,一个人脸露出来,杜举的脸渐渐清晰。 “爸爸?!”杜晨晨一阵惊喜,眼睛立刻闪烁了。 “好孩子!”杜举只是笑,脸上却满是对女儿的怜爱。 “爸爸,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杜晨晨哭得伤心,父亲停在了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傻孩子!”杜举无奈的笑,“孩子,找自己的幸福去,不要难为自己了!”他交代道。 “不,爸爸,没有你,我怎么能够幸福?”杜晨晨使劲地摇头,哭得异常悲恸。 “傻孩子!爸爸不怪你!去吧,乖孩子,听话!爸爸要走了!”杜举说着,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不,不要!爸爸!爸爸!”杜晨晨陡然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喘着粗气。 “咚咚咚!” “晨晨?你怎么了?”李慕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杜晨晨应道。 “别怕,叔叔坐在门口抽会儿烟,你睡吧!”李慕安慰道。 杜晨晨擦干眼泪,深呼吸,稳稳自己的情绪,下床,披了件外套,将门打开。但见李慕当真坐在门口抽烟。 “叔叔!对不起,吵醒您了!”杜晨晨感觉很抱歉。 ------------ 96 被抓 杜晨晨擦干眼泪,深呼吸,稳稳自己的情绪,下床,披了件外套,将门打开。但见李慕当真坐在门口抽烟。 “叔叔!对不起,吵醒您了!”杜晨晨感觉很抱歉。 “傻孩子,什么话!来,坐这儿!”李慕笑着嗔道。 “嗯!”杜晨晨坐在李慕身边。 “又梦见你爸爸啦!”李慕说完,又重重吸了一口烟,烟头一阵火红着燃了好一段。 “烟伤身体!”杜晨晨忽而又想起刚才的梦,她伸手将李慕手里的烟拿下来,却是不忍心将它掐灭,似乎就像刚才梦里的星一般,光没了,父亲也跟着消失了。可是烟的氧气不足,很快就黑了。 “唉!你爸爸说什么了?”李慕叹口气。 杜晨晨咬咬嘴唇,垂下头,不说话。那是梦,父亲说的话,或许只是自己的期望,她为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感到羞耻。 “如果你爸爸在世的时候知道你心里有那小子,一定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李慕惋惜道。 杜晨晨惊讶地看了李慕一眼,继而又低下头,真心觉得没脸见他们,上次自己为李彧献血的事,他一定是知道了。 “当初你爸爸为了你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未来,就让人去美国,找到他们,制造了一场车祸,李运智和孙祝琪都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就在两个月前,孙祝琪忽然去世了。 李彧这小子回国就开始攻击我们,只是没想到他的手段和能力都出乎我们的预料!” 杜晨晨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唉,没想到你这丫头心里是有那小子的!”李慕苦笑起来,又拿出一支烟抽起来。 杜晨晨的眼泪掉下来,原来一切悲剧都是自己的任性和自私造成的。可是时光终究不能倒流,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是你爸爸手心里的宝,他就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 杜晨晨使命地咬嘴唇,不想自己哭出声来。听到李慕的话,努力地点头。 “最近听说,李彧这小子出院以后,换了一个人似的,有消息传出来,说他失忆了,照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真的!” 杜晨晨很意外,李慕居然连这种封、锁的消息都知道,看来他还在打探李彧。心底忍不住又升起担忧。 “他已经不追究撞他的人了,反而在找为他献血的人!孩子,去吧!找你的幸福去!你爸爸临走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想,这也许就是最好的方式了!”李慕语重心长道。 杜晨晨转眼看着李慕,泪眼朦胧,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我是气愤这小子,可是你爸爸的死也不能全怪他!你爸爸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他就是想在临死前为你把路铺好,只是没想到,现实的偏差这么大!” 杜晨晨捂住嘴,使劲儿地摇头。 “去吧,你爸爸也会希望你去的!”李慕揽住杜晨晨的肩膀,给她安慰和鼓励。 别墅。 李彧将文件处理完,几乎出于习惯的,倒了杯红酒,端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感觉夜微凉,这让他感觉到清醒,可是脑海的某个区域依旧空白。 “杜、晨、晨?!”李彧轻声呢喃,这个名字让他好困惑!神经线路又开始自行搭线搜索信息了。 很多朦胧的碎片开始闪烁,头越来越疼,神经越来越混乱,一阵剧痛,让他拧紧眉头,不得不停止这一脑力活动。 举杯,仰头灌下这杯红酒。 然后,头一阵发晕,呕吐感甚是浓烈,跪倒在地上,这时他忽然记起了医生的嘱咐:“千万不能饮酒!因为输的血对酒精严重过敏!这是献血人特意提醒好几次的!等情况稳定了,做个详细检查看看结果……” 努力的拿出手机,翻开,随便拨出去一个号码,然后眼睛合上,在闭上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脸,虽然有些模糊,可是依稀可辨,“晨晨……”李彧轻喃道,然后失去了知觉。 翌日。 杜晨晨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她无法面对叔叔,他就像父亲的影子,随时提醒着父亲的离世,更不能面对其实是她自己,生活混乱了她的情绪,她想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或许,可以找到一个新的理由和方式重新开始。 医院。 李彧再睁眼,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眨了眨酸涩胀痛的眼睛,脑海里一直记得自己昏过去的时候看见的那张模糊的脸。可是不能清晰地分出五官,就像五百、度的近视眼,看不清十米外的人一样,他的心有些焦躁而烦恼。 “少爷,您醒啦!”亘叔走进来。 “亘叔早!”李彧收起自己的思绪,和亘叔打招呼,然后试着起身,可是很疲软无力。 “呵呵,少爷,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亘叔笑道,人也已经赶紧走过来,将李彧扶起。 李彧有些讶然于自己居然昏迷了这么久,眉头不禁微微隆起。 “少爷,您这酒是断然不能喝了!”亘叔认真道,他一得知李彧酒精中毒,就想到了杜晨晨,酒精对她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这样对李彧很危险,不过心底却暗暗喜悦,这说明她心里是有李彧的,最让他开心的是,李彧昏迷的时候,口中念叨了杜晨晨,看来他们这对人,并不是表面上的疏离复杂关系,现在的年轻人,呵呵…… “献血的人还没找到吗?”李彧问道。 “没有!”亘叔摇摇头,不过更加坚定了那人就是杜晨晨的想法,看来她是故意躲起来的,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缘分再见。 李彧感觉一阵失落。 “少爷,喝点粥吧!”亘叔将李彧的情绪收在眼里,却是假装没看见。 “谢谢亘叔!”李彧接过粥吃起来,却是食不知味,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脸。 乡村。 秋缤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焦躁不安,她总觉得周围有眼睛在盯着她,这让她的心一直都处在焦虑恐惧之中,她害怕卢战齐为她担心,就假装嗜睡。 卢战齐已经察觉出了秋缤落的不对劲,可是她总说没事,自己也不敢强迫她说,只是暗中观察,可总不能知道为什么。忽然脑子一激灵,忽然想起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急躁期。他这天便趁着秋缤落睡着的时候,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然后去买红糖和护理一类的东西。 听到关门声,秋缤落‘唰’地就睁开眼睛,里面满是紧张和恐惧。她坐起来,缩在床角,抱紧自己。 周围的空气渐渐地浓缩沉甸甸地压下来,让秋缤落几乎喘不过气来,呼吸跟着急促,不断地刺激着神经拉紧。心底祈祷卢战齐快些回来,她几乎要哭出来了,身子也渐渐发冷。 似乎有脚步声响起,秋缤落一下子抖擞起精神,眼睛猛然一亮,从床上一骨碌的下来,光着脚就往外跑,将门打开。 门口没人,她奔出去,寻找,一个陌生人让她愣住了神,神经已经恐惧到麻木了。然后有陌生的气息闯入鼻腔,接下来有东西盖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很快,便没了知觉。 两个男子手脚利索的将她装进麻袋,然后扛走。 卢战齐步子异常匆匆,心里莫名地紧张不安,看看手里的东西,希望自己买的合适,第一次买这东西,特没经验。他暂时性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无法抗拒心底那股浓烈的恐惧,离家越近,他的心就跳得越厉害,终于,他忍不住,抬脚狂奔起来。 老早就看见那门开着,卢战齐的心瞬间掉进了冰窟。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秋缤落出了意外。 “落落?”卢战齐快步跑进来,一边试着唤她,人也已经窜进来内室,只是空荡荡的。卢战齐的心,也跟着空落了一下。 眼睛瞬间一亮,里面闪过惊惧,掉头便跑出去,也顾不得疼痛钻心的腿了。 黑屋。 秋缤落睁开眼,眨巴几下,混沌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僵硬发冷的身子是躺在地上的,一瞬间,她便知道自己陷入困境了。然后很快的,她转而担心卢战齐了,可是她还算理智,保持着沉默,将眼睛冷冷定在那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冰山脸上。 “睡得还舒服吗?”施万鑫轻声问道,声音复杂地让人无法猜到他的情绪。 “我到底还是落在你手上了!”秋缤落苦涩一笑,咬紧牙关,想要站起来,她厌恶透了这种仰视他的感觉,她要站起来,俯瞰他!很突然的,心里没有一丝畏惧,如果卢战齐也被抓了,那她就陪着他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哈哈……”施万鑫忽然大声笑起来,可是他的头很痛,痛得他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是他为他的眼泪做得解释。 秋缤落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后退一步。她感觉现在的施万鑫让人感到怜悯,可是却也像野兽一般令人畏惧。 施万鑫停止令人骨子发寒的笑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秋缤落直勾勾地看着他,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 97 艾滋 偌大的别墅,没有开一盏灯,此刻更是静谧地让人只闻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粗重地喘息。 “你走吧!”施万鑫保持着他仰躺着的姿势,依旧闭着眼睛,看都不看秋缤落一眼。 秋缤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束光从门那边钻进来,秋缤落忍不住眯紧眼睛,可还是警惕地盯着施万鑫。 “怎么,想留下来?”施万鑫睁开眼,垂着眼睛看秋缤落。 秋缤落本能地后退。 施万鑫面无表情,可是微阖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和痛苦,闭上浑浊的眼睛,他告诉自己,自己是真的老了! 秋缤落慢慢朝门口踱去,眼睛一直戒备着施万鑫等人,直到离门口还有几步的距离时,也不见人阻拦,秋缤落咬咬嘴唇,转身欲跑。 “我有艾滋病!”施万鑫幽幽道。 秋缤落的心被电击了一般,身体里忽然窜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汇聚在她的脚下,不断催促她逃离这个魔鬼城。 “落落!”卢战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嘭嘭嘭!”门砸得山崩了一般的刺耳。 “落落!”卢战齐心急如焚。 门陡然被打开。 卢战齐想也不想就蹿进去了,一进门,但见施万鑫头上缠着纱布仰躺着,模样好不惹人怜悯。 “她走了!”施万鑫轻轻道,显得有气无力。 “你放了她!”卢战齐沉静下来,冷冷道。 “哼哼!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施万鑫睁开眼,狼一般冒着猩红的光,恨不得将卢战齐撕碎。 “只要你放了她,让我做什么都行!”卢战齐坚定道。 “你一个残废!能干什么?”施万鑫哂笑道,然后渐渐将流泻着不屑之光的眼睛合上。 “你到底想怎样?”卢战齐握紧拳头,他只觉得自己有杀人的冲动。 “她和我一样,得了艾滋病!哈哈……”施万鑫说着,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旋,更是平添了几分苍凉。 “不可能!”卢战齐根本不相信他,“我不许你再侮辱她!”卢战齐的声音发自地狱般阴狠。 “你滚吧!秋小姐已经走了!”一直沉默地张书开口道,“别自讨没趣!老爷累了要休息!” 卢战齐眯紧眼睛看张书,脑子快速地运转,自己现在断然不是他的对手,倘若自己也落在他手上,那就再没办法救落落了。眼睛机敏地戒备着周围的人和局势,快步而退。令他意外的是,直到他退出门,都没有一个人拦他。 心里担忧秋缤落,也就不再多思虑这其间的猫腻,便转身跑走,去寻秋缤落的踪迹。 城市一隅。 秋缤落终于体力支撑不住,停下来喘息。她的脸通红,喉咙灌了铅一样呼吸沉重,肺因为缺氧,要窒息一般的难受。 “我有艾滋病!” 施万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秋缤落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的心在发抖,如果施万鑫有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也会有。一瞬间,施万鑫压在自己身上的情境在脑海放映,她无法控制自己将它关闭。每一个片段都化作毒药,腐蚀着每一根感觉神经。她痛苦地蹲坐在地上,无助地抽泣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响起。 这柔软心疼的声音,直达秋缤落心灵的最深处。抬起泪眼看向面前的人,虽然朦胧一片,可是这脸是那么的熟悉,尽管苍老了许多,可一眼还是能看出来和自己的脸是那么的相像。 “小,小落?!”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错,此人正是童阳花,秋缤落的生身母亲。 “我可怜的孩子!”童阳花登时就红了眼睛,眼泪滑下来,伸手就要把秋缤落抱在怀里。 “别碰我!”秋缤落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 童阳花突然被推了一把,一个受力不稳,便往后跌倒而去。她的脸上和眼睛里满是痛苦。 “你滚啊!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妈!在我心里,她早就死了!”秋缤落狠狠道,然后撑着疲软的身子走开。 童阳花伏地大哭起来。她很后悔,曾经那么一个幸福的家庭,被她亲手生生给毁了。她贪慕荣华,可如今人老珠黄了,那个男人也就不新鲜她了,重新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明目张胆到带回家,那女人明摆着找她的岔,那个男人反而让她消停。她仗着女儿,便开始闹,男人很不客气地一巴掌将她的脸打肿,然后把她撵了出来。起初女儿跟着她出来,可是她手上没钱,靠打工挣来的一点钱,根本不能满足生活的需求,女儿也只跟着她不到一个月,就不愿意跟着她受苦,便回到那个衣食无忧的家。 几度想解决自己的生命,可她心里开始惦记起这个被自己抛弃的女儿了,先前自己生在富足的环境里,无法体会到被人抛弃的痛苦,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撕碎了一样的痛苦。看样子,秋缤落傍上大款的传言是假的,她过得也并不好,而且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有了。童阳花感觉到从来都没有的绝望。 秋缤落的心冷冰冰的,这样,她也冷静了许多。施万鑫或许只是想自己痛苦,他在报复,他的话根本不能信,自己去医院做个检查,便知分晓了。 忽而又想起刚才童阳花的模样,她的心微微的疼了,看来她发生什么事了,脚步停了下来。可是,想起她的狠心,秋缤落又不禁恨她,又重新抬步继续走。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到底是血浓于水,她掉头朝刚才遇见童阳花的地方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见一个沧桑的妇人站在马路边,她的心酸涩一片。 离她越来越近了,秋缤落的心也越来越复杂了,真是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她了。 路上车子飞驰,童阳花忽然往前跑去,然后那辆疾驶而来的车,没来得及反应,便将童阳花撞倒,然后从她身上碾过去,最后撞在了护栏上。 秋缤落瞪大眼睛呆住了,她就这么看着童阳花躺在血泊中,血肉模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秋缤落愣愣地走过去,跪在了让人害怕作呕的尸体前,掉不出一滴眼泪。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都赶来了。 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秋缤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卢战齐寻思着,施万鑫一定也告诉秋缤落患了这个病,那么,她应该去医院做检查的,可是他去了很多家医院,都不见秋缤落的踪迹,他的心很急,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好先去找陈麟帮忙。 河边。 秋缤落抱着童阳花的骨灰盒坐在那儿,盯着不断流淌的河水一动不动。 许久,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童阳花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深呼吸,打开盒子,苍白的纤指,抓了一把骨灰,缓缓撒在河里。待灰撒尽,一行清泪滑落,这个世上和她血缘最近的人,永远地去了。那段不堪回忆的过往,随着越漂越远,最后沉入水底的漆黑盒子,消失的干净。 转身,离开,朝一家医院的方向走去。 卢战齐继续在大街上询问秋缤落,可是没有人能给他肯定的答复,他的腿已经发炎化脓了,可是他背着陈麟又偷偷跑出来,他没办法坐等秋缤落的下落。 有路人对他摇头叹息,表示同情,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路,逢人便问的情境,让人心里不禁难过。 医院。 秋缤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结果,她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猜测结果,更不去祈祷,因为她知道,老天不会可怜她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从她面前走过,微微瞟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似阴险得意,又似怜悯叹息。他步子不曾停留片刻,一转身,进了化验室。 不久,一个护士走出来,将化验单塞给了秋缤落,然后速速地走了,似乎秋缤落就是一个可怕的病原一样,让人生畏。 秋缤落微微愣了一下,不详很快在心底膨胀开来,打开化验单,上面很多看不懂的数据。她将化验单拿到医生那里,医生看完后,拧紧眉头。 “医生,我有没有……”秋缤落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医生的手。 “冷静一点!”医生迅速地甩开秋缤落,站起来,后退几步,“你的结果显示不是很乐观,我建议你再做一次检查。” “你的意思是说,我,患了……”秋缤落只觉得心如死灰般绝望。 “我很遗憾……”医生见秋缤落这般年轻漂亮,也不禁感慨。 秋缤落转身朝外走去,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她的世界,一下子黑暗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让她受尽磨难之后还是不肯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能让阿齐知道,他会发疯的!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大街上,她失魂落魄地踽踽独行着。 “你有没有看见落落?她……”卢战齐拉住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小伙子,你找得是不是那个女孩?”这时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拉住卢战齐的手,朝马路对面指去。这位油光着头顶的老大爷已经被卢战齐问过好几次,他看着卢战齐和他孙子一般的年纪,觉着可怜,就暗暗长了一个心眼。刚才在医院做体检的时候,碰见了秋缤落,一时间觉得眼熟,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原来很像卢战齐描述的模样。他便一路跟着她。恰巧这时候又看见了卢战齐还在问人,便穿过马路,向他确认一下。 卢战齐看过去,那不正是他心心念着的人儿么!她瘦弱的无魂的模样,让他的心好疼。 “是她,真得是她!”卢战齐激动地哭了。 “傻小子,快去追啊!”老大爷看着心疼而欣慰,提醒他道。 “谢谢您,谢谢您!”卢战齐朝老大爷郑重鞠了躬,然后朝秋缤落跑过去,“落落!”他忍不住大喊。 “小心车!傻小子!”老大爷赶紧提醒。可是卢战齐的眼里除了秋缤落,他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秋缤落闻言,顿住身子,顺着声源看过去,但见卢战齐瘸拐着腿朝自己跑过来,她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小心啊!”秋缤落看见一辆车朝他过去,她吓得大喊。 “想死啊!死瘸子!”那辆车急急地刹住,可是司机被吓了一身汗,但见没撞到人,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怒火,把头伸出来,冲卢战齐怒骂。 卢战齐顾不得理会,依旧朝前冲,终于安全着穿过去了。 “落落!”他欣喜地喊呆在那儿的秋缤落。 秋缤落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一眼朝自己奔过来的卢战齐,眼泪模糊了视线,心下一狠,咬紧嘴唇,转身跑了。 “落落!”卢战齐见状,一下子急了,可是那条假肢跟不上步伐,一个不稳,便重重摔倒在地。很快,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想要撑起身子,继续追赶过去。 秋缤落一边跑一边哭,嘴里不停地念叨“对不起!”,她看见卢战齐的样子,她的心碎地血肉模糊。 卢战齐站起来,可是额头渗出了冷汗。 “还认得我吗?”一个女音响起,让人听不出感情。 卢战齐抬眼看过去,但见一席黑衣的肖美,冷眼看着自己。她身后站着四个保镖。心里暗道麻烦,不理会她,强忍着痛,拖着伤腿,想要绕过她,去追已经消失的秋缤落。 肖美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径直朝自己的豪车走去。 身后的人会意,朝卢战齐走去,抬手一掌砍在卢战齐的后颈。 ------------ 98 不要离开我 医院。 医生正在为卢战齐清理伤口,肖美看着他的假肢,以及化脓的腿,胃里一阵翻滚,她极力忍住,可是眉头却忍不住皱紧,胸腔里的怒火在灼伤。 “落落……”卢战齐依旧自顾自的呢喃。 肖美恨不得让他变成哑巴。 “好了!”医生娴熟地将绷带裹好,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肖美道。 “大小姐客气!”医生心道:自己可受不起! “你回去歇着吧!”肖美知道他们怕自己,也知道他们都是虚着脸奉承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各自不踩界,挺好! “落落……”卢战齐伸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落了空,然后垂下来,大概扯痛了伤处,忍不住闷哼一声。 肖美冷冷看着他,然后走近些。 “啪!”肖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在卢战齐的脸上。 “废物!”肖美骂道。 卢战齐冷不丁被打了一巴掌,这般疼痛,刺激了他的脑部神经。 “落落?”他睁开眼,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不知死活的问。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离开那个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肖美恼怒成羞,抓住他的衣领,逼他靠近自己的脸,让他清楚地看清自己。 卢战齐这下看得透彻,眼中满是失望,然后别过脸去,除了秋缤落,谁都不能激起他心田的涟漪。 肖美咬咬牙,恨不得将他碎成碎片喂狗!可最终还是重重地甩开他,然后转身离开。 居民楼。 “麟,先吃点东西吧!”水清将一碗面端到陈麟面前。 “我不饿,一会儿还有一个饭局,在外面吃就好了!”陈麟吝啬地连一眼都不肯从文件上分割出来。 水清还是忍不住咬咬嘴唇,将委屈咽进肚子里,她不想陈麟再说她无理取闹。默默地转身离开。 而陈麟仿若不觉,依旧凝眉盯着一大堆文件。 水清就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发呆,他不断问自己,这个人是谁?他是真得陈麟吗?或者说,这个才是真得陈麟? 过了多久呢? 陈麟也不知道,直到闹钟响起,他才知道自己该去见客户了。 “我出去了,不用等我!”陈麟简单地交代,然后匆匆走了。 水清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许久,她勾起嘴角,讽刺而无奈地笑了,却是把心笑得酸疼。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什么反应什么感受了?他现在习惯性晚归,没没回来,都酩酊大醉。亦或是被送进了酒店,然后一个女人打电话让自己去接他。这样的他让人很心疼,很生气,可是你又不忍心发火,然而,这种无止尽地生活,让你唯一的曙光,都渐渐暗淡到虚无。 水清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碗和自己的心一样凉透的面,痛楚,侵蚀心底每一个角落。看来,自己真得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为了救回公司,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关于他和其他女人的传言越来越多,每次问他,他都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没有对不起她!不是自己不能再相信他,而是自己这样子骗自己,真得很辛苦也很痛苦。 一转身,走到另一个房间,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走出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晚间。 陈麟依旧是醉醺醺地回来了。 可是今天没有人给他开门,门也没锁,他就直接推门进来了,走进自己的卧室,他有些不习惯,因为今天没人扶他。躺在床上,他一伸手,抓了一个空,平常,都是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给自己抓住的,然后将她整个人都拽过来,紧紧抱着怀里,然后安心入眠。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他很累,不想再为这些琐屑的事烦恼了,拉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这感觉很不好,它不会帮自己揉背散酒,胃里烧的火辣辣的难受。它没有可爱的小嘴,让自己攫取蜜汁,然后甜甜地入睡。陈麟在床上翻了几个身,鞋子也不脱。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入眠的姿势。 “清儿!”他大着嗓门喊。 可惜根本没人应他。 “清儿!”他的声音更大了,空荡荡的房子产生了回音。这让他的心,不觉紧张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最重要的宝贝丢了。脑子一瞬间清醒了很多,趔趄着起身,奔到另一个房间,但见那个小行李箱已经没了,他的心,也忍不住空了。 医院。 “啊……”一个护士打着长长的哈欠,“困死爹了!” 水清看着她笑,这个性子男生化的姑娘,真是惹人发笑。 “唉!这帮坑爹的家伙,不行,我得睡一会儿!”女孩眯着她的熊猫眼睛骂骂咧咧道。 “去吧,我看着呢!”水清道。 “你丫铁打的,怎么就不困嘞?” “看来你不困啊!那好,一起值夜啊!”水清俏皮道。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明儿给你买好吃的!走起!”她说着话,人已经窜到了门口。 水清无奈的笑笑,继而,又是一脸的冷清,心里不由得又挂念起陈麟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回去了没有,一定又醉了,醒酒汤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热一下喝。或许,他现在正和一个漂亮火辣的女人在一起…… 想着想着,心就越来越疼了,水清狠狠甩甩自己的脑袋,深呼吸,控制自己的神经,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他。抬头看天,今天没有月亮,她看着璀璨的星空,开始数星星,以分散自己的精力。 “清儿!你出来!”一个男音不顾深更半夜地大吼。 水清被吓了一跳,从凳子上站起来,继而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是陈麟! “清儿,你在哪里?”陈麟继续大吼。 水清赶紧跑出来,但见陈麟朝自己这边过来。她咬咬嘴唇,朝他走过去。 “跟我回家!”陈麟大声道。 “你小点声!”水清捂住他的嘴。 陈麟咧嘴笑了,伸舌头舔她的手心。 水清只觉得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赶紧收回自己手,然后瞪他,可是脸在发烫。 陈麟一矮身,抱住水清的腿,将她扛着肩上。 “喂,你放我下来!”水清惊叫道。 “谁叫你乱跑的!”陈麟就是不放,还惩罚性地打了她屁股一下。 “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水清生气了。 “嘘……”陈麟示意她别吵。 果然,有好几个房间的门都打开,一些病人或是家属,站在门口看热闹。 水清的脸更红了,她安静下来,捂住自己的脸。 一路上,水清都看着车窗外,一路的霓虹,在黑夜里静寂地闪烁着。 陈麟紧紧抓住她的手,一丝都不肯松懈。 出租车终于在居民楼下停了。 陈麟直接赛一百块给司机,然后将水清拉下车。 “我们谈谈吧!”水清挣扎,她不想上去。 陈麟二话不说,将水清打横抱起来,径直朝楼上走去。 水清不挣扎了,只是冷眼看着陈麟,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陈麟佯装没有看见,回到家,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两人一时沉默无语。 许久,陈麟打破这份压抑的宁静,“对不起!” “我到底算什么?”水清没有温度地问道。 “我的一切!” “哈哈……”水清讽刺地大笑,这是她听过最可笑的话了。 陈麟被她笑得心底发慌,他翻身压上来,用唇堵上她的嘴。 “嗯,滚开!”水清抗拒,可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麟像发疯的野兽一般,亲吻水清。 水清心底一阵疼痛和委屈,狠狠咬伤陈麟那侵池掠地霸道的舌头。 陈麟仿若不觉的疼,离开她的唇,沿着秀颀的脖子,一路往下,温热地打手,捂住了水清的嘴。 “刺啦!”衣服被撕破的声音钻得人心发寒而痛苦。 水清的心痛得窒息一般,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只是那不停涌出的眼泪,述说着她的痛苦和屈辱。 陈麟忽然停下兽一般的狂野动作,转而降头埋在水清的颈窝。 “不要离开我!清儿,不要离开我!”陈麟像个孩子一般地哀求水清。 水清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受到冲击了。 “不要离开我!我好累啊!”陈麟拉着哭腔道。 水清感受着颈窝里的滚滚热流,她忽然恨自己的残忍!他是一个要强的男人,为什么自己要逼出他最不愿意自己看见的脆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这颗让人心疼的脑袋。 “对不起,清儿,对不起!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陈麟几乎要崩溃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她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奋斗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了。 水清扯开嘴角笑了,他原来还是那么爱自己的。低头,开始亲吻他的额头。 “乖,放松。”水清柔声道,她是学医学的,自然知道,鱼水之欢,能缓解人的压力。这一刻,没有斤斤计较,她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开始新的征途,不管结果怎样,都不后悔! 陈麟感受到水清的转变,他知道,她是最爱他的人。对上她的唇,开始迎合她。 水清变得很主动,她不禁宽自己的衣服,还帮助陈麟。 ------------ 100 爱永恒 秋缤落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不让卢战齐那么担心害怕。 “落落,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让我知道你很安全好不好?” “我很好,阿齐,不要担心,明天我会告诉你的,早点睡,晚安!”秋缤落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她蜷着身子,抱紧自己,她有点恨自己的任性,为什么要开机,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万一肖美发现了伤害他怎么办? 卢战齐盯着树缝里漏下的夜空发呆,他忽然觉得秋缤落很残忍,为什么她要一个人躲起来,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他会和她一起面对?为什么要抛下他,自己到底算什么?嘴角勾起无奈而讽刺的笑,其实自己真得很傻,明知道很痛苦,可是根本不能放下她丝毫。 秋缤落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夜间的寒气钻进来,她忍不住打个寒颤,可是这样让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深呼吸,让压得喘不过气的心脏,缓缓新鲜的氧气。 闭上眼睛,脑海里和耳际,全是卢战齐的影子和声音,自己是不是错了?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不是玩偶,自己怎么可以把他让给别人?肖美现在是有权优势的大小姐!她会对阿齐好吗?这种想法折磨着她,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尽管眼睛酸涩得疼痛,可是心灵的苦楚,哪里受得了身体上的影响。深呼吸,咬咬嘴唇,决定明天再去一趟医院,倘若自己没事,那就说明天意让自己争取和阿齐在一起,如果自己得了那个病,那就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一切就交给老天来决定吧。 翌日。 卢战齐收到医院的通知,让他去拿检验结果。心里一阵激动,他一路跑着过去的。如果外人知道了,一定骂他神经病,居然盼望着自己得绝症,而且还那么的兴奋。 拿到那张化验单,果不出他所料,自己成了HIV携带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秋缤落,可是她的手机又关机了。卢战齐心里一阵失落苍白。 秋缤落早早来到医院,这次她非常的小心,几乎每一个环节她都确保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医院说最快明天出结果,可是她硬是跟着那小护士,逼她今天就让自己拿结果。小护士实在没办法,而且这种秋缤落的这种心理也可以理解,只好向医院申请了一下,然后亲自把血样带过去,提早化验。 秋缤落这次一直站在门口等结果,直到那张单子送到她的手里。 “据单子结果来看,你没有感染艾滋!”小护士说。 秋缤落拿着单子的手在颤抖。 “你最好还是拿去让大夫再仔细看一下吧!”小护士补充说,她毕竟资历不够,自己得出的结论不够权威。 “谢谢你!”秋缤落眼睛里闪着晶莹,很感激小护士。 “不用谢我!”小护士笑道,“以后一定要注意些!”她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然后转身走了。 秋缤落努力地点点头,她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做对不起阿齐的事了。 拿出手机,开机,拨通卢战齐的号码。 “落落!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急切的声音。 “小村屋,我有好消息告诉你!”秋缤落说完,抱着手机依旧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起身,朝外跑去。 卢战齐愣了愣,继而开心地跳起来,在空中挥了一拳,终于要见到他的落落了。一转身,朝那温馨的小村屋狂奔而去。 秋缤落率先到了,她坐在床上等卢战齐,面上时而笑,时而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下,可是她的心根本无法安宁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他并没有把自己逼上死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感谢了一下苍天。 外面脚步声响起,听着那匆忙的步调,她就知道是卢战齐来了,身子弹跳起来,奔过去开门。 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落落!”卢战齐轻唤一声。 两人紧紧相拥,眼泪掉下来,可是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加让人觉得幸福得了。 “我有话和你说!”秋缤落道。 “我也有话和你说!”卢战齐轻声道。 “那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两人互相退让。 “我就要你先说!”秋缤落撒娇。 卢战齐松开秋缤落,在她鼻子上宠溺地刮了一下,“小猫!”然后拉她进去,顺手把门拴上,进了内室。 “看!”卢战齐把那张化验单拿出来,递给秋缤落,他把她反悔见自己,所以干脆先断了她的一切念想,不让她再因为她的病而拒绝自己,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自己连陪伴都不能的煎熬。 秋缤落看着那单子,脸色越来越白,牙齿打缠,浑身发寒。 “为什么?”秋缤落不愿意相信。 “我害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到艾滋病福利院弄了血样,只有我和你一样得了绝症,你才会乖乖留在我身边!”卢战齐笑道,他心里是满足的,只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活一秒也值得,伸手揽她入怀,他心疼这样傻傻的只会为了自己的落落。 秋缤落突然发疯地推开卢战齐,站在他面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卢战齐没想到秋缤落会这么大反应,他不禁愣住了,却依旧深情不悔地仰脸看着她。 似乎被打的人是秋缤落自己,她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汹涌。 “对不起!”卢战齐好心疼,站起来,紧紧将她抱住怀里。 这一瞬的温暖,让秋缤落有种解脱的感觉,生死愿与君永相随,哪怕片刻亦不悔。 踮起脚,吻上他的唇,疯狂而炽热。 卢战齐见秋缤落接受了自己,开始回应她。一室春光乍现。 秋缤落第一次知道,原来鱼水之欢可以这般美妙,云端一般的飘游,原来,性,建立在爱之上,才能够达到仙境的效果。 秋缤落躺在卢战齐的怀里,小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卢战齐笑眯眯地看着不安分的她,满心的幸福。 “我们回家吧!陪陪妈!”秋缤落忽然仰脸看着卢战齐道。 “好!一切听老婆大人的吩咐!”卢战齐调皮道,然后在她的小巧鼻子上亲了一口。 “讨厌!”秋缤落的一阵滚烫。 一座墓前。 “妈,我把你儿媳妇带回来了!”卢战齐笑道。 “妈,我们会好好生活的!”秋缤落看着墓碑上左妮的照片道。 两人十指相扣,紧紧不分离。 别墅。 肖美看着卢战齐和秋缤落十指相扣,面上幸福十足的画面,冰一样冷艳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来不是得到了才会感觉满足。可是她的心里到底是有失落的。 她的身后一双眼睛疼惜地看着她,心道: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保护你,直到你回头看见我! 肖美对施万鑫进行了灭绝性的封杀。不出两个月,他的公司和股票几乎全数归入自己的口囊。肖美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肃穆的黑夜,她明白,心底有一块地方,是权势和金钱无法填补的。仰头喝下那杯酒,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从反光的电脑屏幕里看到的那双盯着自己,露出疼惜的眼睛。 三年后。 清明。 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踩着泥泞的小路,缓缓朝一处墓碑走去。 她撑着伞,将手里的花放在一个合葬的墓碑前,眼睛还是禁不住湿润了。 墓碑上,秋缤落和卢战齐笑得欢快,似乎今天是七夕相会的日子,让人心生羡慕。 “你们终于永远的在一起了!真好!”杜晨晨笑道,眼睛里除了些许的哀伤,却满是羡慕的神采。 当她从曹雨欣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她是震撼悲痛的,可是先如今看到他们就这样让爱情永恒了,心里却没有那么悲伤,而是艳羡的。她现在倒觉得,秋缤落是幸福的,至少人生最后的关头,是和自己最心爱的在一起的!问世间有多少有情人,可以共生,又能够共死的! 他们的人生虽然短暂,可是值得,自己就算活得再久,到底也是一个活死人。想到自己,杜晨晨无限感慨,心里顿时失落落的,苦笑在嘴角浮起,有些东西,真是羡慕不来的。 一辆轿车在大路上停下,然后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开门走下来,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少爷,跟我来吧!”亘叔为李彧撑着伞,引着他朝一处墓碑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彧的记忆有一段还是一直空白,任他怎么努力,都不能回想起来,只是那个模糊的脸时常在梦里出现。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这让他慌乱地不知所措,所以他决定找回来。 亘叔考虑再三,便决定带李彧来这里。一方面,他的那段记忆和秋缤落有着密切的联系;另一方面,他收到消息,杜晨晨今天早上回国的,然后就直接来这里了。虽然不确定一切是否会按自己的预期那样进展,但是好歹试一试吧,一切让上天来做最后决定。 李彧跟着亘叔朝前走,这是一片荒凉的农田,可是他不觉得泥泞地很厌恶,反而,心底莫名的期待而且兴奋,他预感,今天一定会有收获。 杜晨晨站起身,最后朝左妮的碑鞠了一躬。 “阿姨,缤落,战齐,你们保重!”杜晨晨仰脸对着天空道轻声微笑。 然后转身朝回走。 不期然,她看见两个人朝这边走来,雨雾中,她朦朦胧胧的,还是看见了那张属于李彧的脸,心脏忽然一阵疼痛,看来他还是爱着秋缤落的,嘴角苦涩嘲讽的笑起来。然后把伞压低些,继续朝前走。 越来越近了,很快,便是擦肩而过。 亘叔心里叹息一声,可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今天是清明节,他什么事都不想生,一切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倘若就这般无缘的错过,也只怕是老天的安排了。 忽然,李彧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杜晨晨。这身影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凝眉思索一番,眼睛陡然一亮,梦!对,在梦里见过! “等等!”李彧道,然后脚下开始朝她快步追过去。 杜晨晨闻言,心脏忽然快速的跳动了一拍,可是很快的,她便又嘲讽自己了,他怎么可能会是在叫自己呢?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脚下并不停留,继续朝前走。 亘叔嘴角露出笑意,撑着伞,继续朝前走,然后把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站定,看着两个笑得花一样灿烂的人儿,心生无限感慨。 李彧挡在了杜晨晨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杜晨晨停下来,和李彧对视,她的心凌乱了。 “你,杜晨晨?”李彧探究地看了她片刻,虽然她把梦中的那个朦胧的影子清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了,可是他还是想她亲口证实一下。 杜晨晨点点头,眼中闪过失望,低下头,打算绕过他离开,他还是记不得自己。 “等等!”李彧赶紧道,然后就拉住了她的手。 杜晨晨怔住。 “不要走!”李彧不知所措的像个犯错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杜晨晨的眼泪掉下来,回拥着李彧。 李彧只觉得自己心底空洞的那块地方,瞬间饱满了。 一对鸟在树林里振翅,鸣叫,嬉戏追逐。 杜晨晨看着他们,嘴角欣喜地勾起来,心里默默地道了声:谢谢! (完结)